准备推倒?
连叶休天自己身子胀得难受,脑子有些迷糊了,修长的手指,继续向下向下
何田田瘦小紧致的腰身,盈盈一握。
连叶休天感觉快要融化了
身上热到爆、胀痛难忍,嘴忽然狂烈的吸吮着
何田田觉得这样很不舒服,那个,身上是罕见的舒服……
可嘴里缺水,不要被人吸走,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发出无意识的轻呤,曼妙的长音,拖着无尽的尾腔
连叶休天只觉得血冲大脑,世界在反着转了,不管三七二十一。
那个,先解决了实际问题再说,她已经是自己的夫人,上不上都是,有什么好想的。
打定主意,手利落的伸向她胸口
“咚咚”敲门的声音,响的真是时候。
“主子,华大夫来了。”高山端着托盘放着稀粥茶水点心,站门口不敢进来。
说实话,主子的那个姿势,打死他也不敢再靠近一步,有情况啊。
连叶休天“唰”的抬起头来,忙缩回手将何田田放在床上盖好,想起刚才所做的事以及想做的事,脸上竟是有些难以遮掩的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情动而生出的一丝红晕。
至于身上的袍子为何就就
连叶休天顿时跳脚,怒道:“老华!倒端起架子来了啊!
是不是要等我亲自备齐了三牲上门请呢,还是腿脚不利索?这都多久了!
若梅,准备热水给夫人沐浴!”
华大夫忙跪地,高山急得直拽他,一个劲儿递眼色,这会儿先看病要紧,领罪回头再领不迟;若是慢一步落下毛病主子才要大怒了。
连叶休天理了理衣服站起来,对高山的挤眉弄眼不满意,怒道:
“蠢材,都越活越回去了!
屋里烧得这么热,病人一下子受得了吗?
一口能吃成个大胖子、一半个时辰能大病痊愈吗?”.
太反常了!
连叶休天屋里乱转,乱叫唤:“将熏笼先拿出去,一会儿再拿进来一会儿吃完药好点儿了再拿回来。”
华大夫暗暗撇了撇嘴,这几日代王的反常私底下已经传开了,不过传言还是不如亲见实在。
一小撮山羊胡子翘了翘,盖住扁嘴泛起的一抹玩味的笑意,忙到何田田床边坐下,开始诊治。
不过何田田亦不算什么大病,除了饥渴和过冷冻着之外,就是失血过多,手上那么点儿烧伤根本没事;最严重的便是心脉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儿不明显的损伤,这还真是奇怪。
华大夫是江湖名医,号称阎王俱;武功也不弱,仔细把了一会儿脉,翻手便一缕真气输进去。
何田田很快就舒服了好多,虽然刚才突然离开舒服的怀抱,让她小难受了一下。
不过现在有真气护体,疲倦,愈发袭来,一会儿就真的昏睡过去了。
“她,没什么大碍吧?”
连叶休天站在一边,眼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只是他隐藏的极好;连着语气也是平静的很,就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高山在旁边安插屏风放浴桶提水,猛然听到这句,怪异的看了下柳怀。
柳怀摇头,又一眨眼:主子喜怒无常,谁知道他脑子又拐到哪里去了;主子做事真真假假,他自己最清楚。
高山皱皱鼻子一想,也是,主子高兴大发雷霆也可以,高兴深情款款也可以,高兴云不动风不动,也可以。
做事做事。
外边,华大夫恭敬的答道:“并无大碍,但需好好静养。
心脉略略受损我已经用真气给她疏通过了。
至于失血太多、身子太虚;这个待我抓几幅药,替何夫人补补就好。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何夫人她”
连叶休天正在想事儿,听得并无大碍,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那就好,转念便道:“那就快去抓药,熬好了送来。”.
考虑周到
连叶休天的口气愈发平静,好像窗外雪花落地,无声,却寒。
华大夫一肚子问题哽在喉咙里,见屏风后高山给他使眼色快走,忙转身退出去。
在王府做事,首先该学会的便是多做事、少说话。
主子脾气阴晴不定,府里从来没人敢大声说话,只除主子的那个表妹;
作为医者,他该问的努力过了,便罢,给自己添是非他可不愿意。
连叶休天愣了愣,退到外屋坐了,生怕待在何田田身边又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
那个,人家可以不表示他可以;刚才有想法那是身体的想法,不是他
吃了盏茶,眼看着里面洗澡水准备好了,还在郁闷:该谁给她沐浴更衣呢?
那一身有够脏的,这个样子对身体也不好。
何田田手也伤了,刚光顾得给她喂水,都没注意。
“主子”若梅站在连叶休天跟前,也犹豫了。
她当然有听得何夫人是男子,这要她如何敢给何田田沐浴更衣?
回头主子想起来了非剁了她不可,或许两个一起剁了,这可划不来。
“算了算了,忙了一夜,你去歇着吧,回头别让人说我将美人当丫头使唤,不近人情。
给我找两个伶俐的丫头过来。”
连叶休天忽然说的非常平静,好像外面的雪不下了。
可这种感觉可跟雪不下之后一样:天更冷!
五更天了,天色未亮,雪光却明晃晃白茫茫,耀得人眼花。
连叶休天揉揉额角,想的是丫头看了就看了,谅她们也不敢多嘴;他们皇子从小也是宫女太监服侍,这没什么。
本来想将绿萝叫来的,但又怕她主仆二人联手或者和外头勾结,反正就是要将她彻底控制,所以,换个丫头来也一样,大不了以后送给她做小妾罢了。
想到这连叶休天又冲若梅添一句:“丫头要模样齐整一些的”.
考虑周到2
“别让人家说我夫人连个像样的丫头都没有。”连叶休云又补充一句,给自己解释。
若梅站在门口,忙回头领命,走到门外才有些
忍俊不禁?五味杂陈?
其实代王是个挺不错的人,她以前是个舞妓,虽说卖艺不卖身,但到底低人一等;被代王纳进来,哪一样不高出许多?
不说她了,四个有名号的和十来个没名号的,不是孤儿就是艺妓之类。
比如武雉身边的那个若彤,据说便是乞丐出身;一阵子不见差点儿忘了,竟与何夫人长得有三分像哩。
好吧,或谢是个巧合,反正代王的人脉太广做的事儿太多太大,她也不清楚。
若梅走出引凰阁,忙去给主子找丫头。
她手下也就几个丫头,估计主子不会喜欢的。
这事儿太过机密,旁人代王信不过,还是去找他院子里那些丫头好些。
旁人可能不大清楚,这个若梅可晓得,代王女人虽多,但宠幸过的就她们几个;
他院子里的那些丫头不用说,肯定干净整齐伶俐。
丫头来得很快,毕竟只隔着一条回廊嘛;若梅的眼光也着实不错,三分姿色十分麻利。
大丫头叫若谷,小一点的叫若松,典型连叶休天屋里丫头的名字,虚怀若谷刚劲如松。
二人对新进来的夫人也好奇,不过该做事就做事,没半句废话,这是代王府的规矩。
不过给晕乎乎的何田田洗完澡更完衣重新抱回床上也没弄明白:
为何这大清早的要让她们两个来干这事儿?
引凰阁没人也不是全没人,小厮哦,不对。
若谷若松对视一眼,偷笑一个退出去。
“你们以后在这儿服侍吧。”
连叶休天眼皮都没抬,折腾一宿快累死了,今儿告假懒得上朝。
反正圣上是他父亲,今儿一早不是还下大雪吗?
再说了,不是还“新婚”吗?.
没有表示?
“新婚”……总得给个假吧?
实际上,天儿一下雪,又临近过年,只怕十三更有的闹腾了,
他既要盯住眼前这个硬石头;还要把握外头的动向,圣上也不会怪他的;怪也没用不是么,他连叶休天不怕谁。
若谷若松躬身行个礼,在哪服侍都是下人,没所谓了。
至于主子的心思,猜不透。
望着二个丫头什么事儿都没有,连叶休天有些傻眼了,是大清早没睡醒吗?
还是在做梦?
发现“何夫人”是个“男夫人”她们不该有所表示吗?
还是说,这府里他手下稀奇事儿太多,大家都习惯了?那也不至于习惯到这程度吧?
二个丫头不明所以,反正主子没阻拦,那就干活去。
幸好引凰阁以前没主子,偶尔她们也来帮忙打理过,交割收拾诸事妥当。
这一来,二个丫头愈发显得没事,稀松寻常的让高山站一边都发现不对。
不过手头有更重要的事儿,很快就将这一头给忘了。
“主子,柳含回话,周围确实不曾有任何踪迹。”高山恭敬的说正事儿。
“噢?你确认,没猫腻?”连叶休天眉毛抬了一下,倒是没太多惊奇或者其他表情。
“那边也传话过来,您泰山真的为失去一双儿女头发全白,老态尽显,不像做作。”
高山继续回话,口气中有种隐隐的捉摸不透的东西,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嗯。识趣就好。”连叶休天近乎哼了一声,脸色也平平,看似不很在意。
高山看着眼里,心想:何如没动作就不会牵连他儿子,你是为内室的人担心吧。
不过做下人尤其是心腹除了懂得察言观色,还要会做事,略略一停,高山接着道:
“京中情况现在还好,但仲氏十八军有人去联络,估计不是好迹象。
南宫消息,十三的人没直接找仲商,而是找到几个偏将副将……”.
拍个马屁
连叶休天哼了一声,表示有听到。
高山自己补充几句:“若是没有您泰山的话,依仲商的性子,断不会调兵。
但您泰山一向有些不稳,如今可能因为夫人的关系,愈发有些摇摆。”
连叶休天吃了些点心,仿佛颇为享受,眼看着天色大亮,窗外雪片依旧飞舞,鸟儿飞过,才回过神来,漫不经心的道:
“我就要他摇摆,要不我费这么大劲儿干嘛。
十三是在等,等着京城乱子大了,找借口勤王。
要彻底拿下十八军,就要让他们动。擅动,就是大罪,兵权就得交出来。
给南宫传话,必要时可以推波助澜。仲商的性子刚直,但有个人一定可以拿住他。”
连叶休天做事向来要求知根知底,仲商的来路他怎么会不知道?
正是千丝万缕的关系都指向当年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小人儿,他才会明知她是男儿还要娶回来。
仲氏十八军,正规编制每军一千人,便是一万八千的兵力。
但关键在于,他们勇猛无比,又都懂些功夫、阵法精妙;
真正对敌,以一敌十决不再话下,这相当于二十万的兵力对一个一心争天下的人来说傻了才会不要。
更何况,养他们只需十万兵力的物资肯定够,调度也容易,好处多多呢。
想到这里,连叶休天抬起手举重若轻的一挥,侧边一扇窗悄然而开。
一股清冷而湿润的风顿时灌进来,让人觉得耳目顿时一新,室内也亮了许多。
“主子,您的功夫又精进了一层,隔空控制和亲自动手简直一样。”
高山这也不算拍马屁,开个窗他也行。
但门扉上一排窗,有的对着内室,有的正对着人,都不能开。
唯有对着廊柱和灯笼的那一排小窗,风隔了一层又不不对内室,开了才好。
这要是换了他,就做不到了.
这要干啥?1
高山动作也没这么轻巧,当然也不能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有空就多练练,又不是给我练。我也不会无故叫你们去卖命,那么舍不得出力做什么?”
连叶休天不咸不淡的教训几句。
说实话培养个人很难的,尤其是心腹左右手,不让他们心服口服用起来很吃力。
他素来不屑给人喂毒这种控制手段,那是霸道,而不是王道。
“是。”高山这一回答的心服口服,比以前还服
服了里边那个人了,那种情况下没有怨天尤人、没有自暴自弃、没有满脑子憎恨;而是费心研究阵势,喝血求存。
这种人,这意志,不服不行!
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人家舍得下功夫,终有获得回报的一天。
连叶休天瞅着他虽然低头但眼角往某个方向扫,忽然又改了主意。
他气恼归气恼,手下一个个都向着她,不过么
连叶休天眼底闪动着狡黠的光彩:我要让你的都是我的,那我的归你也无所谓。
想到这里忽的他又有了兴致,瞬间转了千万个思绪,脸上依旧一派平静,缓缓说道:
“传话下去,今年代郡赋税减一成缘故嘛,就说夫人爱民如子,体谅大家。
已经收了的话,就明年初发相当的种子。还有民年七十以上以及鳏寡孤独等,送年例。
她印绶在屋里,和我的印盖在一块。
另外让人清点清点,将府里以及地方多余的佣工,酌情发还。”
啊啊啊?!高山回不过神来了,那个
“主子,这么大动作善政,为什么要给‘她’?”
“我站在门口将她迎进来后,你觉得她还有什么不是我的?”
“可是”
“今年冷冬,下令代郡高价征集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就说夫人为了鳏寡孤独准备的,也为了防止可能的雪灾甚至为周围百姓预作准备。”.
这要干啥?2
“啊?咱这几年储备的粮草够多了,有的都是陈米!”
“那不是让你按年例发下去吗?白送的你不想要?肚子饿了你不想吃?粮草你怕多?”
“可是,她若是知道了会同意吗?镇南将军那边”
“为什么不同意?这事儿需要等她同意吗?
你能将目光放长远一点吗?若你是她,或者是我泰山,会作出什么反应?”
“可是”
“你希望女儿做个风光无限的夫人?
还是等着归入娼籍,做个永远见不得光的什么呢?十三似乎还没准备给她名分。
或许他指望将来登位了能立她为妃?可能信有多大?还是最后败露跟着陪葬?
咱只要不弑王杀驾搞谋逆,她至少可以保证做个夫人,代郡不会辱没了她。”
好吧,高山肩头缩起,感觉有些冷意。
反正主子说什么都有道理,不过他还有个问题,问:
“主子,您说的固然不错。
但是,若用她的名字,大夫人哪里怎么说?当初您执意行纳妃之礼,他们就颇有微词。
现在又这样,只怕明儿她就打上门来了,要她怎么对付?”
何田田显然是个脾气又倔又硬的菜鸟,哪里能是武雉的对手?高山直觉就是担心。
连叶休天神色未变,心底依旧有些不舒服:我还没急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不过算了吧,刚都决定了,将来要那臭石头都还回来不就得了?
不计较不计较,回答问题,其实也不算回答,他怎么会需要回答下属的问题呢?
不过是教诲,希望他们以后都能独当一面,能力越强能应付的越多,自己就轻松了。
连叶休天不怕人家比他强,因为他自信没人能比他强,低低的哼笑一声,道:“不高兴又怎样?他敢动我?动得了我?
我就是要让他父女都看看,我的天下我说了算!”.
这要干啥?3(今天三十五更到齐)
说到他的天下,连叶休天豪气干云,说的热闹,心情很好,又琢磨着说道:
“明天我去和皇祖母说说,回头好讨皇祖母一个封赏,我看他们羡慕去。
至于这里,谁敢随便进来,你都给我记好了
如果她连这点儿都对付不了,也太让我失望了。
光会斗勇没用,还要会斗智!”
内帷女人们这几天说疯了,对于连叶休天一手将何田田捧上天另一手在天上将她抽得皮开肉绽相当的费解,不知道该跟着踩一脚好,还是巴结一下好;或者照内帷的规矩,依旧是武雉的天下,武雉说了算。
对于她们这点儿小九九,连叶休天和高山都知道,不理。
***
一项项命令吩咐下去,新的一天,代王府中鲜活起来,代王手下众人也动起来。
瑞雪兆丰年,虽只下了半夜,竟也有三四寸厚,看来是个好兆头啊。
连叶休天志满意得,等若谷二人退出来说何田田已经吃过药又睡下了;便信步迈出去,站在院子里,脑子里又想起幼时情景来。
本朝原本没有国师一职,但醉浮云不但三十年里稳居天下第一美男,也曾在朝野叱咤十几年,所向披靡;在助圣上夺位并平定天下后,因劳苦功高,圣上特封他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这个万万人之上却是实话,因为圣上爱他甚深,当他是皇后也不为过。
不过醉浮云虽然帮圣上佐定天下,但一不居功自傲,二是刻意和圣上保持距离,坚决不肯在宫中住,因此便要了这里建府邸。
引凰阁是浮云亲手设计建造的,并栽下梨树数株,认为天下之花纯洁莫过梨花,以此自喻。
连叶休天小的时候醉浮云最喜欢他和八皇子连叶休云,时常亲自教他们各种东西,从兵法谋略朝堂权术到武功甚至为人处世;说他们二个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教导他们兄弟和睦相处相亲相爱.
父子断背?1
不过多半时候醉浮云会偷偷告诉他要多让着弟弟一些,虽然只差了半岁,但总归是“弟弟”嘛。
他们都走了,连叶休天一直忙着,竟有好久没想起他们了,当然还有母亲。
真是奇怪连叶休天轻轻拍了一下梨树,枝头绢花上落着雪片,还真有几分梨花的感觉。
心里却感慨,好好儿的,怎么会从小人儿想起这些久远的事情呢?
小人儿可没有醉浮云或者小八好看啊。
醉浮云的美,仿佛身上罩着一层幻梦,让人看不清。
连叶休云的美,像阳光,灿烂热情。
小人儿的美,是典型的小女儿家带着英姿勃发那种感觉,不论如何,都不会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当然,母亲也是极美的,连叶休天想。
母亲是那种温柔,柔中带刚,犹如软剑似乎第一次,应该是第二次了,见何田田和刺客打架,用的就是软件。
母亲的美像软剑;何田田呢,颇像一朵莲花。
莲花可观而不可玩,大气,还有一股英气,便是身上的香味,也如莲,清雅。
若是母亲没有随浮云一起走,或许,她也会喜欢小人儿吧?
只可惜,没听说过莲能与什么并列,她是独特的,独一无二,让人爱不释手。
而浮云,那样神仙似地人物,竟然走的那么决绝。
连叶休天和连叶休云还有她们母亲都那么喜欢他,当然还有圣上;可他还是走了。
古连新叶朝少了一名优秀的人才,而他,却同时失去了浮云和母亲。
那一年,他十一岁,从此封闭心扉长达五年,直到,在深山误杀了她的小狼。
那种深深的爱恋,那种桀骜不驯,那种不顾一切的拼命,终将他刺醒。
情,不能只给那一二三个人;而是给可爱之人,与物。
那份情,已逝;人却要,继续活着.
父子断背?2
她趴在师兄肩头的那一声哭诉,告诉他,人有情,亦无情。
哈,原来,小人儿竟然已经牵绊了他八年,不知道还要牵绊多久?
连叶休天猛的挥出一掌,身前一树梨花尽谢,旁边却丝毫不受影响;他身上也一点儿都没有。
真气掌握,至高境界,就是随心所欲。
连叶休天瞅了一眼,呼的吹了一口手心一点雪水,转身回屋去。
内室,依旧是新婚的模样,什么都是新的,他的新娘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嘴不时的动一下,好像不大舒服;手放在被子上,缠着纱布。
连叶休天忽然有些气恼,恼自己: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她到底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将她逼成这样?难道疯了不成?
虽然天下人都在猜他的目的,但事实上连叶休天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思,对于小人儿,究竟是欣赏、好玩,还是为了某些利益,他已经说不清楚了。
他虽然一直精于算计,如今却遇到了难题。
若是仅仅为了政治利益,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随便关在哪里像十三对待何甜甜一样即可。
何府的人,还没有大胆到敢来王府打听他们小姐的事!
桌上有烫好的酒,连叶休天倒了一盅,坐下来开始独酌,眼神却一直没离开何田田。
忽然没来由的开始心烦,明明是上好的美酒,似乎失去了本该有的醇香。
他无聊的一个人喝着,看着眼前昏迷的人,心里思量,该是如何处理?
连叶休天吃着酒,心里黯然。
原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让他放在心上,母亲跟着浮云离开时,早已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活着是因为母亲的祈求,是因为想完成母亲的愿望:成为古连新叶朝最能干的人!
可如今,这起伏不定的心思,还有莫名其妙的举动,又该如何解释?.
父子断背?3
所有的起因,似乎都是因为这个明明长了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却身为男儿的小人儿!
之前一直不明白父皇为何倾尽心力都想要留住浮云的心;现在似乎有些懂了,却怕是,要步父皇的后尘了。
连叶休天把玩着酒盅,坐在床头,眼前的小人儿,是一如既往的娇小一团,抱起来轻飘飘的;
也一如既往的倨傲不屈,不怕死,仿佛当年初相识时那般,管你来的有几个大人又是什么代王的,她眼里都没有丝毫的胆怯,只有满脸的倔强和决绝。
这么多年了,这死硬的脾气倒是半点没改,只是似乎早就忘了他,忘了他曾经如何搞得她伤心痛肺!
“小人儿,你当真就半点记不得了吗?”
连叶休天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醇香的酒味,透过他完美的唇瓣,飘散开来。
何田田微皱了皱眉,似乎因着这酒气,有些不舒服!
“呵,不记得也好!”
连叶休天轻叹了口气,不记得总比记得好。
当初也不曾愉快相处,如今也是这般尴尬的境地,又何必记得过去的事!
不过,忘记过去可以,我却不允许你忘记现在;你是我的,就必须是我的!
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乖乖的吻我,要我……
连叶休天狠狠的赌咒一般想完,便退出来,好好交代了若谷若松一番才走。
站在院子里,一只苍鹰于白雪中翻飞,高高的只能看到一个鸡蛋般大小的黑点,与雪片黑白相间,大气傲然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柳含吹个哨,鹰才一个俯冲急速而下,和捕小鸡的动作极像。
这是有讲究的,鹰飞得高不容易被人拦截;见到主人要确认方不方便,若是主人在和人说话之类,当然不便下来;扑下的速度快,快到让人看不清不确定是何方人在传信。
不过连叶休天已经习惯这个了,悠悠的等着…….
父子断背?4
鹰落到光秃秃的树枝上停了一下,才啄下腿上的小竹筒飞过来给连叶休天。
连叶休天打开来一看,六个大字:“醉仙林有动静。”
醉仙林有动静?
连叶休天心头疼了一下,眼底深深,凤眸微动,过了好一会儿,低低的吐出二个字:“再探”!
不等柳含支应便快速转身离开。
醉仙林,紧挨着代王府后边,或者换句话说,是原来国师府的超级后花园。
浮云死后,圣上下旨将国师府赐给代王时,也同时划出一大块建造醉仙林,并禁止任何人入内,违者死罪。
里面更有无数机关阵势,偶尔有误入的,也从不见出来过。
当时的说法是圣上惦念醉浮云,现在想来连叶休天不敢断言了。
若是醉仙林有动静,那边必定有人
“主子,大夫人有请。”
连叶休天还没从后门进自己院子,一个小厮拦在路上行礼。
“哦?”连叶休天简单的听不出他究竟什么意思。
“大夫人说请主子商量事情”
小厮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或者是被连叶休天的气场吓的。
府里除了连叶休天几个知道他脾气的心腹,旁人不怕他这个样子的还真少。
连叶休天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心下暗暗好笑:武雉倒是消息灵通,何田田才放出来,她就有事了。
昨儿干嘛去了?明儿不行吗?
照说新媳妇儿娶进门新鲜几天,也轮不到她着急吧?
看来若彤给放回去,她胆子倒是大起来了。只是,若彤
小厮立等了半天,看样子也不知能不能等到话,代王想事情的时候旁人更不敢打搅,这个
连叶休天眉头一动,心下有种不好的感觉。
眼皮唰的睁开,两道视线犹如两把宝剑,射的小厮撒腿就跑。
连叶休天不理他,只一招手,高山闪身出来…….
旧人哀哭1
连叶休天低声道:“去查查若彤。
当初忙的忘了,若彤是我捡回来的小乞丐,替婚那一逃武雉给她怎么说的,人现在在哪?”
雅娴郡主代替何田田嫁进来,那可是件儿大事,说出去皇家颜面尽失,雅娴郡主肯定也难堪。
但若彤也相当于连叶休天的一个小心腹,应该不会乱说话,所以这事儿
望着高山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拐角处,连叶休天眼里射出二道阴鸷的锋芒,但一闪而逝;抬脚,转道往武雉那边走去。
许久没好好会会这些妻妾了,连叶休天很想看看,她们都给何田田准备了什么“大礼。”
阖府武雉是正儿八经的妃,何田田横竖都拿她没办法,必须面对。
但人生要面对的事儿多了,他这个位置还得面对父皇,费尽心机和他斗法,这有什么办法呢?
连叶休天边走边琢磨,或许何田田受的训练是如何做个男儿继承父志征战沙场?
但若是这几个女人都摆不平,三十六计沙场驰骋百般变化朝堂之争她依旧搞不赢,依旧没用!
****
尽是手成持,合得天饶借。
风雨于花有底雠,著意相陵藉。
做暖逼教开,做冷催教谢。
不负明年花下人,只负栽花者。
轻软的嗓音,温热的调子,透过漫天飞雪,已是凉透;一如歌者的心,无限哀怨凄凉。
武雉又在那长吁短叹惺惺作态。
这么快就走到这儿来了?
连叶休天顿住脚步,一个眼神阻止小厮婆子传话,顺便收敛气息,慢慢的靠近几步,要听听武雉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这女人心机深着呢,学陈阿娇可不够味。
连叶休天虽不怕她,但也不得不防,偶尔还很有兴趣和她玩玩。
“不负明年花下人,只负栽花人”琴音轻缈,调子也似若有似无的反复咏叹;浓厚的悲伤和压抑毫无遮掩,仿佛要与天地竞哀.
旧人哀哭2
连叶休天不屑,宫怨吗,你干嘛不念长门赋哩?
女子素来都是这等命;你既联姻来此,又素来视人家的性命如草芥,难道还有资格装清纯少女闺中哀怨?
难道想出墙?还是说夫君三妻四妾甚至将来入宫三千宫人你也一般的吃醋?
妇德尽失,不堪为配!连叶休天给出这个评价。
琴音里一种假假的东西,和武雉那人一样,装的再像,终究是假。
想打悲情牌,拜托你回去再学几年再来跟我玩。
转身,雪幕中忽然想起个人来,连叶休天的冷笑消融,快速离去。
脑子里浮现出那副画卷:有人,一脸的悠闲自得,手握书卷,看上去是一介书生;
却穿着女子的衣衫,三分妩媚,三分清丽,三分的闲散自得,和一分运筹帷幄成竹在胸。
朗朗的道一句:“有朋之远方来,不亦说乎!”
挥三尺软剑,胜七尺男儿,有着上一层风流豪侠的风采。
连叶休天唇微微抿起来,那样的男儿郎,若能对酌一盏,明月清风,那一定快意之至!
不知,他若是抚琴,该是怎生一个样子呢?
当然,她一定不会弹这等小女儿心事的哀怨之曲。
她若要弹,定是威风八面的将军令,升帐时威严庄重、出征时矫健轻捷、战斗时激烈紧张;
或者铿锵有力又苍凉的十面埋伏,战前气势恢宏,中埋伏激烈对碰,自刎乌江千古英豪芳名永存。
她会一脸的桀骜不驯英勇的死去,还是敢于低下高傲的头,偏安一隅或者卷土重来呢?
男人要有男人的死法,或许,在事实证明无可挽回的时候,真该一死以谢天下?
还是永远抱有希望,比如在静室喝血求存,然后整个更厉害的阵势将自己困住?
连叶休天觉得有些期待。
但不论弹哪首曲子,相信她的脸上都会有不屈和智慧的光芒绽放,真实的似乎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