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啥意思?1
高山抹抹额头的细汗,主子这意思就是不责罚大家了,松口气,赶紧答话:
“是是是世子应该不知道,这事儿流水也没想到,想不到自然不会起疑,消息还封锁着。
世子好像情绪不大好,整日处理一些琐事,有些抵触情绪,心神不宁。”
高山流水只一心为连叶休天好,旁人管你天王老子,一样实话实说。
连叶休天回过神来,长长的睫毛挡住**的凤眸,仿佛寒潭上的水雾,将神秘的一切再披上一件儿梦幻的面纱。
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彩,连叶休天悠悠的说道:
“继续保密,最都给我闭紧点儿。
让人跟着谨,迈不过这个坎儿,他休想做大事。至于何大小姐,让她继续呆在那儿吧。
十三什么意思?”
啊?高山张着嘴,没惊叫出来,反正主子主意怪,他早习惯了,闭了嘴赶紧回答:
“十三似乎对她真的有情。
那虽然人少,但一个个都是他养的心腹高手。十三隔几天去一趟,听说已经有了孩子。
咱的人是冒险跟了十三好一阵才找到的。何大小姐似乎也挺幸福”
“哼”连叶休天冷哼一声,心想:有情他还会让人家十六岁的姑娘家名节尽毁?
就算将来侥幸登位,未婚先孕的女子也登不了大雅之堂!
情有真假,但似这般,绝非君子所当为!
高山将好奇的心也收起来,问:
“主子,那为何不将人偷出来呢?
一来可以让他们乱了阵脚;二来,我们可以控制镇南将军。
一强一弱之间,利弊”
之前代王也是这个意思嘛,高山暗暗想着。
连叶休天修长的手指揭开茶盖轻轻的呷一口,抬头好笑的看着高山。
半边脸被冬日的阳光映的明亮,犹如上好的薄瓷透明一般,散发着神祗一般的光彩.
他啥意思?2
将高山看的心里发毛,他才优雅的笑道:
“死脑筋,墨守陈规,怎么能做好事情?
十三不过是个小毛孩,咱的真正对手是老头子,忘了吗?
十三都准备这么久了,干嘛打乱他的计划?让他去捅老虎屁股咱看好戏不好吗?
我倒想看看,老子能忍到几时,又准备怎么收拾。对了”
连叶休天顿住,又喝茶。
高山反正都练出来了,脑筋比较死不要紧,那也是和连叶休天比;神经却很大条,等着,听着,想着。
这个玩法,比较刺激啊。
老头子,那是正主!
连叶休天轻哼一声,唤回高山的粗神经,笑道:
“将目光定在十三身上,你觉得咱能走多远?他再狠就算我让着他,顶多也就是个霸主。
只有项羽那种没志气的人,才会给自己自封‘霸王’有本事就直接当个王试试!
传话下去,单独找犄角帮他们帮忙帮十三的忙。
我们来一招‘推波助澜’‘扇风点火’,帮十三闹个够。
去去老头子的脾气,也好,好”
“好”淡淡的尾音飘散在空气中,幻化成绵绵的丝丝絮絮,无影有形。
高山感觉口鼻被人捂住一样,呼吸不畅;心跳加快了好几拍,有些受不了。
哼哼好一会儿,高山有话难以启口,眼看连叶休天饶有兴味的抬头看着他似有打发他的意思,才斗胆说道:
“主子已经两天了何夫人她”
虽然府里的迎亲之物都被武雉下令换了,但引凰阁还是一片红;
连叶休天却似乎忘了一般,忘了静室还关着新婚夫人,即使身处这洞房之内也没有一句话。
他不言,别人也不敢吭声,王府也好像从来没有娶过一般,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武雉和其他女人自然是观望,甚至拍手称快,来个不得宠的她们当然高兴.
是个男人1
但一众侍卫则感觉不大舒服。
那晚一场较量,让他们都对何田田印象深刻,甚至佩服;就算不能用五体投地来形容,但尊敬却是绝对的。
那事儿私底下一传开,高山也有些感觉,因此才会斗胆问问。
连叶休天看着高山,兴趣愈发吊起来了。
要知道高山平日里可不见得比若梅爱多管闲事,只不过若梅是为自己,高山是为他。
现在既然高山也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连叶休天倒是感觉有点不是滋味儿:
两天了,小人儿到是够有耐心,不吵不闹的待着;仿佛在等着自己去求她?
将她关进去又求她出来,这要他堂堂代王颜面往哪搁?
岂有此理!
忽然恼的他头顶冒烟,恨不能跳起来亲手砸点儿东西解气。
连叶休天俊脸泛白,忍了又忍,舒口气才缓缓的问高山:“怎么样了?”
“没一点儿反应,静室里很安静,外面困阵杀阵都动过。”
高山恭敬的回答,这恭敬却更多的是给了何田田,佩服她果然是个倔强的男人,连向主子求个饶低个头都不肯。
“是个男人,够硬!”连叶休天勾唇,想起她倔强的不肯求情的样子,心里有几分的柔软。
不过,困阵启动还算正常,只要你还没被驯服,困阵就会动。
而杀阵连叶休天的眸子暗了几分,除非有人试着硬闯惊动阵势,杀阵都不会动。
而且,高山的意思,是困阵“动”过,要动起来,就说明里面的人精神力旺盛,并且有起伏;这倒值得深思了。
高山启唇,想追问一下,一个人怎么可以两天不喝水呢?
寻常人关上一半天就受不了,早就发疯或者求饶了,在那里被关疯掉的人可不在少数。
现在静室两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都要怀疑她会不会自尽了。
不过高山嘴巴徒劳的张着,但不敢多嘴…….
是个男人2(今天三十五更)
主子脸色似乎不大好看,他不敢。
连叶休天将这些看在眼里,却装没看见,问道:“去山里的人呢?”
虽然他已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如今在自己府里的人,定是何府的大少爷,但他做事向来要求百分之百的把握。
“还没打听出来。”高山又低头了,
“那处深山,原本就人少;听说道观道士往常也经常外出云游数月不归。
现在可能又出门了,他弟子年长,一同带出门也有可能。我猜测不知是不是有人蓄意干扰。
主子,是否要再派一些人去打探?”
“嗯。”
连叶休天点头,小人儿他喜欢,但若是十三或何如想在其中玩什么花样,那也休想!
他绝对不允许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干出没牵制住何如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
该确认的事儿一定要确认清楚,想想连叶休天又吩咐道,
“多加派一些人手,盯紧她,以防万一。”
“是!”高山恭敬的回答,看来求情的事儿行不通,还是赶紧干活去吧。
边想着怎么让几个兄弟再想办法帮上何夫人一帮,又思索怎么样监视才能不让何夫人反感,高山缓缓退出引凰阁,眼睛就没看路;
毕竟,前一件事是内心的想法、后一件事关主子大事,都非常要紧啊。
只是,不知道何夫人“唉哟”
两声惊叫同时响起来,高山往后退一步,定睛一看:一袭红衣,若梅美人?
扭头一看,这是引凰阁紧外边儿,基本上属于外头,离她院子也远着呢,她来做什么?
高山心里一警惕,眼神不由凌厉起来。
代王府女人没地位,大家都知道;
高山是代王的头等心腹,平时没事儿对她们客气些罢了;有事儿的时候完全可以居高临下不当她们一回事。
若梅心下一惊,赶紧开口:“我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
奇怪女人1
高山看她样子,想一下,也没什么不妥,倒要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代王府别看有时候挺随意,那是在她们自己的地盘,代王大多数时候什么都不管。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代王府的戒备森严,像这类走到禁区的,绝不允许,哪怕是武雉。
刚才里面进行的是密谈,虽说外头有侍卫,但像若梅这种懂武功的,偷听个什么并不太难,高山可不敢掉以轻心。
二人拐到背巷一个角落,若梅才恭敬的问道:“高侍卫,我可不可问一个问题?”
高山觉得有点儿回不过神来,之前也常见若梅:行事规规矩矩,打扮的花枝招展;今儿怎么打扮的这么素净?
红衣也是浅红色,不扎眼不轻佻;再加上说话礼貌大方,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是太久没见着她了吗?怎么,忽然改变这么大?
想归想,高山还是顺口说道:“你说。”
“何夫人何夫人她”被高山那般盯着,若梅感觉特别紧张,话有些表达不清,心里也乱成一团。
刚只是不放心何夫人所以想来看看,在外面侧耳一听,就听到代王激动时说的那一句“是个男人”,别的话里边刻意压低声音,她没听见。
但就这一句,若梅福至心灵,再联想代王那晚的反应,难道说新娘根本就不是何府的小姐?
不但不是小姐,还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被当做何府的小姐嫁进代王府,这想着怎么能不叫人心惊。
“怎么了?”高山回过神来,心里几分思量,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不由神色又厉了几分。
“主子还不打算放过何夫人吗?”若梅心里挣扎好一阵,将心绪压下去,顺口问了一句。
“这个,梅美人自己去问主子吧。”高山淡淡的回答。
眼前的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她换了问题不准备再说,那眼下似乎也不急着逼她承认.
奇怪女人2
看样子她也没这个胆!不过
高山嘴角抽了抽,心下纳闷:若梅也是才听到比如说何夫人是个男子,之前不知道她还冒险跑来,是不是太过于关心何夫人了?
照道理,新来的女人,该是排斥的,不是吗?
若说关心,若梅一向明哲保身可是出了名的;若说一来就想设法陷害,这不是该武雉先动手吗?
再说了,何夫人是镇南将军的独女,谅她一个小小的美人也不敢这么嚣张的上门动手。
这还真是有趣儿了。
看来,何夫人的吸引力不止在主子和一群侍卫;还有女人。
哟呵,主子压力不小啊!高山又回到他凡事不放在心上的脾性,有些吊儿郎当的想笑。
“我,我”若梅揣测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刚才听到的可是天大的秘密,事关代王和皇家的颜面,被高山这么盯着,既怕被灭口,又怕救何夫人没救上反而害了他,数九的天气若梅竟然急得一头汗。
可又一想吧,贸然去问代王,代王定不会告诉她;想让高山帮着求情,又开不了口,这还真把人给急死。
那晚听她说了一个脏字,又害她关静室,总觉得于心不安,唉!
刚刚跑来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这会儿被高山一盯,她那点儿勇气早不见了。
若梅想着自己进府的时候怎样一步步走到现在,学会收拾起利爪、明哲保身的生存。
可见到何田田那个样子,那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儿嘛,比她麻木虚伪的生存有意义多了,那现在到底怎么办呢?
“梅美人,若是没事,我先走了。”
高山瞅着若梅丰富多彩的表情,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笑,何夫人是个男人的事,看来对她震撼不少嘛。
或许该将这个消息告诉主子,免得再搞出一个常山王世子连叶谨来。
尊敬一个人是一回事,主子的目标是另一回事,错不得.
酷刑难熬1
“高侍卫,请等一等。”见高山要离开,若梅忙叫住他。
“梅美人,还有事?”
“请麻烦告诉主子一声,何夫人怕是要支撑不住了。”
若梅说完便急急离开。
“支撑不住?”高山下意识的重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支撑不住?
何田田可是个纯爷们,只不过一个小小的静室,怎么为难的了他?那岂不是太让人失望了。
再说,主子的意思,刚才已经提到过了,再去说也白说。
***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各处眼线似乎都听到一点儿风声:代王风光迎娶的何夫人,与洞房之后,受刑了。
多少人不信,多少人叹息,多少人猜疑,愈发不懂代王此举何意。
最终只能长叹一声:代王喜怒无常,心机深沉啊,没事儿还是别去惹的好;要不,看看,镇南将军的女儿,都是这个下场。
三朝没有回门,何如不敢啃声。
谣言听到了,可何田田是夫人,不是妃,回不回门全看代王高兴。
他也只是个过气的将军,敢上门去吗?不敢。
如今京中流民甚众,大家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关系国计民生的问题上,将何田田彻底忘了。
静室里,何田田咬着手指,冥思苦想:不知道是阵势太过复杂,还是饥渴交加兼三日不曾休息,因此脑子不大灵光;
反正自从似乎摸到三分意思后,就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也解不开阵势。
渐渐的,何田田的意识已经有些混沌,不时会出现耳鸣;眼前也会浮现幻影,哪怕是闭着眼睛;身子时冷时热,虚浮燥热,让人难受。
何田田秀气的眉头微蹙,狠狠咬一口发白纤细的手指,
一股血腥味儿将她惊醒,勉强再次集中注意力,慢慢思索
这个该死的阵势,竟然能根据空气最细微的变化而启动或者终止.
酷刑难熬2
何田田试过好几次,比如心中怒火升腾,将万恶的连叶休天顺带赐婚的皇太后都诅咒一遍;
外面就会刮起妖风,飞沙走石,血腥味扑鼻,仿佛要生生将人吞噬。
或动念想想早逝的母亲、上了年纪的父亲,还有不懂事的妹妹(汗,差了半个时辰,为什么就允许她不懂事?);
外面的阵势就会连绵不绝,山涧鸟鸣山花烂漫,美好的让人恨不能扑上去打个滚。
阵势重叠师父有教过,但重叠后不仅仅壹加壹等于二,而是壹加壹等于四,这个
何田田气恼的换了个手指头,放在嘴里咬着,郁闷的要死。
这鬼地方冷的刺骨,实在不适合思考问题;不过死前能见识如此妙阵,或许黄泉路上都有事儿做呢。
或许可以在奈何桥设个这等阵势,来往行人行鬼,通不过的就在这儿给我等着,不能投胎;阎王爷来也不行,过不去。
呵,这主意不错,何田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当个山大王……阴间的山大王,史无前例的说。
***
三更天,冷风吹;
天昏昏兮,地惨惨。
今夜肯定有雪,天冤之。
连叶休天站在树林外,远远的望着静室,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三天了,整整三天,可真够倔的!
现在怎么办?放了她,认输?
放了不就等于认输?
连叶休天脸色阴鸷了,比北风漫卷还要冷上几分:争天下都没认过输,难道一世英名尽要在小人儿手里?不行!
可是就这么关着,今儿来场大雪,她不得被冻死?
就算她是习武之人,可已经忍饥挨饿三天,哪里来的力气再挨下去?
还是说,这又硬又臭的臭石头就不知道死字儿怎么写的?死都不怕吗?!
高山站一边,看着连叶休天的脸和天气差不多,琢磨半天,才低声道:“主子,去看看吧?”.
探监生气1
“嗯?”连叶休天如梦初醒,眨了眨眼,瞪得久了眼睛发酸,今儿夜色太差,看不清。
松了口气,尽量将气息放平缓,冰冷无情的道:“今儿谁守阵?”
高山暗暗抱怨:主子你就装吧,装不懂装不关心,不关心来这干嘛?
他嘴上还是恭敬的应道:“柳怀柳含两人。
今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别晕过去了,或者有什么不测?”
做下人就得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替主子说什么要替主子扛着。
连叶休天玩味的看着他,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远胜常人,更何况是近距离,这点儿小心思心机深沉如连叶休天怎么会看不明白?
高山谦虚的低下头,看明白你还矜持?
连叶休天扭头看了静室一眼,道:“晕过去你觉得阵势会没动静?不测了,阵势也跟着不测了?”
高山继续低着头,这阵势就是怪,对气息特敏感。
中间一个阵眼,就是静室,懂行的人从里面即可破开;阵势也正是在阵眼方位感受人的气息,因此进行控制。
若是有人贸然走入阵中,气息被感应,立刻就会被杀阵杀死,非常霸道!
用在这里的时候,在外面另外又设了个控制,可以开关等。
为了确保没人误入或者劫人,阵势开启之后,通常都有一两个人守阵。
而一旦阵眼要困的人死掉,自然没了气息,阵势自己就会收起。
所以连叶休天知道何田田还活着。
想到这里,高山道:“柳含说,里面的气息明显微弱了好多,估计是硬撑着一口气吧”
连叶休天忽然有些气恼,恼小人儿都这样了还死倔,回头要将她捆在茅厕旁边熏一熏;
他也恼高山竟然都这么关心她,这几天长眼睛的都能看见,他手下三个五个八个的都开始佩服她,这是惩罚她呢,还是变相给她聚集人气?.
探监生气2
好嘛,后面远远的吊着一个人,若梅
连叶休天牙根都有点儿痒,连他的女人也开始动心了,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没天理!
连叶休天身上斗篷随风猎猎翻飞,仿佛是被他的怒气吹起的。
这个样子搞得人都不知道该继续关她还是放了她,太便宜她了!
不过也蛮奇怪,三天啊,整整三天,只是气息微弱了一些,没有晕倒,没有求饶。
想想看,就算正常人坚持三天总得睡觉吧?她没有。
还有,三天不喝水,要不要谁来试试,看能活不?
夹着她来这儿的时候,她身上似乎就没什么肉,现在
高三皱皱眉头又腹诽:明明急得没主意了还装,在这风地里站着都嫌冷,真是苦了我们伴君如伴虎的。不行了他还得换句软和点儿的话再试试:
“主子,这天寒地冻的,静室内怕是更冷。何夫人莫不是给冻僵了?
我还是去看看吧若是真出了人命,镇南将军那里终归不大好看。”
连叶休天缓缓的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可以下台了,看了高山一眼,说:“我也去。”
高山暗暗松一口气,这回总算是蒙对了,嘴里忙说道:“那我去和柳怀说一声?”
连叶休天摆摆手,一头就往静室走去。
高山忙紧跟着,这阵势他不会,别看静室就在眼前,寻常人可过不去,一脚不定踩到什么就得死翘翘。
连叶休天在前走了二步,又停下来,道:
“老规矩,让柳怀送东西过来。你跟着我进去就行了。”
老规矩?高山要
算了,何夫人再有骨气终究是外人,主子让办就办吧。
男子汉大丈夫,估计没这么容易给吓死,要不然也是白佩服她一场,也对。
高山一走开,连叶休天在漆黑中四处瞅了瞅,眼睛和狼眼睛一样发着微弱但危险的光芒,身形一闪…….
颠倒众生1
连叶休天犹如跳舞一样优美的踏了一圈,影尚在,他人已经回到刚才的地方,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他侧耳听了听,唇角勾起,暗想:放你出去可以,不过要经得起这一关哦。
静室内,何田田眉头微微动了一下,耳边似乎有鬼哭狼嚎之声,
女鬼哭的嘤嘤咽咽,婴儿鬼哭的哇哇乱叫,老人鬼哭的凄凄惨惨,狼嚎,夜枭叫,猿啼
一声比一声让人害怕,简直就像是不小心堕入修罗道、进到鬼门关……
听的人心惊肉跳灵魂出窍没抓没挠恨不能转身就逃。
不过,那是普通人。
呵呵,何田田笑的妩媚,很像何甜甜看挑傩舞,新鲜有趣可爱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不知时间长短,何田田现在对时间没多少概念。
虽说不害怕,之前在深山的时候师父出门了她不得照样天天一个人在家,山里诡异的叫声还会少吗?
但那些声音太多,还是吵得脑袋嗡嗡叫,耳朵像是蒙了层皮囊,皮囊外有人在不停的闹腾。
这感觉让人很难集中注意力,而且容易头晕。
何田田有些气恼的抬起
右手,习惯性还是先右手,或许右手比左手早出生半个时辰吧,所以为大,理应承当更多的责任。
何田田咧嘴笑的开心,右手手指放进嘴里,边使劲吸边小心的运起内力催动,但不知怎地,半天也吸不出来什么。
难道右手放光了?还是不愿意了?我还没又不愿意呢。
猫吃鱼狗吃肉……在朝堂生存,或者在这世上生存,下一层的人多半就是上一层的棋子,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难道今日妹妹顺顺利利嫁过来就能没事?想的天真!
话虽如此,何田田还是照着妹妹的模样天真一笑,就当自己天真又如何?她加大内力,用力一咬
痛和血腥都容易让她找回一点点神智,继续自己的问题.
颠倒众生2
虽然代王知道我会武功,但外人未必知道,京城中人也未必知道;所以,为了父亲和妹妹,我现在还是“何大小姐。”
我本来就是何大小姐,何田田又学着何甜甜腼腆可爱的样子笑了一个。
含着自己手指,这样子能让人爱傻了!
忽然,头顶似乎有点儿动静,何田田眼皮动了一下,暗叹:我的感知也真够迟钝了,竟然让人家靠的这么近还没感觉到。
不过,周身各种凄厉的哭喊,顿时大了不少;好像刚经历了战乱,无数人失去家园和亲人,因此只能这么胡乱的哭着。
不过,这只是个阵势而已,阵势,那就是虚幻;除了杀阵有实质性的杀伤力,像这种都是精神攻击,懂行并且守住心智就没事。
唉,研究了三天,没想到这阵势中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拘魂阵,何田田一改腼腆可爱的样子,露出不服气的愤愤然。
当年师父给她说拘魂阵,说是就算有亡魂进入此中都逃不脱;
当时她还觉得师父故弄玄虚,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种阵法,说实话威力还是挺大的。
静室上小的那块青石板已经挪开,牛头和马面手里提着磷火鬼灯站在旁边,看着看着,就看呆了。
虽然只有一线光亮,但里面席地而坐的人,这要怎么形容呢?
发丝凌乱,衣衫单薄,脸色白的像死人,嘴唇青紫,上有斑斑血迹,气息几近于无,这真的是个死人该有的样子。
可她微闭的双眸,晃动着腼腆的笑意;一会儿又变成活生生的倔强不服气,唇角也跟着动,这,明明是最最鲜活的少年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反差,为什么就这么的凄美而震撼人心?让人忍不住要拜倒!
牛头和马面的手先后开始发抖,比站在风中还要凌乱,比下面衣衫单薄的人还觉得冷……
她在饮血解渴!
该死的!她的倔强,倔强的这么彻底!.
田田遗愿1
她不畏死,但不会枉死,她清楚的很,可是,就是不肯低头!
牛头要气炸了,眼睛都红了,心跳紊乱,恨不能跳下去掐死她!死了也比这个样子看着舒服一些!
马面心惊了:这哪里是个人,这分明就是个
什么呢?她简直不是男人!
自己的血呀,谁喝的下?
割股而食,若是再过二天,会发生这种事吧?
她就是不肯低头,或者,她不知道什么叫低头!
饮鸩止渴!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为了让生命多延续一刻?为了她的骄傲?
牛头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恨!
难道求个饶她会死吗?这么倔的个性,真是,真是!真是
他要暴走了!
“呼呜呼呜!呼呜呜!”风声大作,天愈发的冷了。
冷飕飕的风直往脖子里灌,也往挪开青石板的静室里灌。
狂风,似要吹走一切!天,愈发的暗了!
磷火鬼灯,光线晦暗,暗影摇曳;各种凄厉的哭声也愈发响亮。
一切,阴森的犹如地狱。
何田田缩了缩脖子,眉头轻轻皱起,眼皮感觉到一明一暗的感觉,有些奇怪。
这阵势不带这么真的吧,声音用各种器械能做出来;光,就不大好弄了,因为受限制很多啊。
想睁开眼看看,又觉得无趣,和担心。
阵势多有迷幻的作用,她现在脑子本来就发晕,还是保持实力,静观其变吧。
不过,这真是还真是奇怪,动静很诡异,真是费脑子。
若是能吃饱喝好,当然还要穿暖,然后坐下来慢慢研究就好了。
何田田无奈的嘟嘟嘴,估计是做梦了。
何田田的菱唇嘟起来,诱惑力十足,任你牛头马面也被迷得七荤八素,纷纷怀疑:她究竟男的女的?不过一怀疑,倒是也清醒了。
牛头一个眼神示意,马面将鬼灯缓缓的放下,放到何田田面前…….
田田遗愿2
牛头怪模怪样呜噜叫道:“有什么心愿未了,就赶紧找个亲朋好友托梦去吧。”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时候里面的人多半会大叫“主子饶了我吧”!
当然也有部分人嘤嘤直哭;少数人也会吓死,真的去了阎王殿。
就这间静室,这么多年死的人,也有那么些吧。
何田田眉头一挑:这声音,任何真实都没听说过会有;这明明是人在说话吧。
哈,人吓人吓死人,若不怕鬼,则人便吓不着人。
感情,这意思有人来看我了?
迷幻的脑子一激动,何田田反而又糊涂了,不知道是谁来了,不过那个问题还记得,想了想,抬头,很认真的说道:
“代王,有本事就等着,我不弄个比这厉害的阵势困得你头发白了牙齿掉光还出不来才怪!”
风停了;树停了;时间停了;呼吸停了;世界,安静了
牛头手一松,磷火鬼灯落地。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何田田有点儿措手不及,皮肤有种针扎般疼痛;
脑子顿时清醒了一些,忙想往旁边挪挪,边想着手就往地上撑去
怎么感觉更烫?
马面急得惊叫出声:“火!”
磷火虽然温度不高,也不是人随便能把手放上去烧的!
牛头暴怒!暴走!
送她来受罚的,她不但知道这些阵法,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气死人了!
那,刚才又想做什么?
鬼怪不怕,火也不怕,她简直就是在玩命,她都不要命了,还关她做什么!
狂风大作,大雪纷扬,冬,是冷的!
连叶休天周身比雪还冷,气息能冻死冰!
“主子……主子!”马面将乱七八糟摘了,忙拉着牛头替他将行头也摘了,这个样子出去让人看见像什么样。
面具戏服摘掉,依旧是高山和连叶休天。
不过连叶休天现在阴着一张脸,可比牛头煞气多了!.
白头偕老?
连叶休天怒火滔天,恨不能将小人儿剁了,胸口闷得难受。
那么小的小人儿,就不知道撒个娇讨个好说句软话吗?
一个人的时候笑的不是挺好的?那样子
啊啊啊!恨!
连叶休天来来回回踱步,连脚下就踩着阵地都不顾。
“主子,何夫人快不行了,脸色不对,撑不了多久了。”高山压抑住心头的震撼,说句实话。
“她会不行?她还想着法儿跟我斗呢?她还要困死我呢!”
连叶休天气呼呼,估计十几二十年了也没这么幼稚过,哦,不对,他是觉得没这么生气过。
天底下的人谁会这么不给他面子,那都是争着抢着要来奉承他呢。
谁会跟那块又硬又臭的石头一样讨人嫌,讨人嫌!
“主子主子,她没说要困死;只是困到你头发白了牙齿掉光”高山赶紧纠正。
“那有什么区别吗?她不仅对自己狠,对别人不分好坏也这么狠!”
连叶休天很不喜欢她这样,这个样子太让人不喜欢了,像她刚才咬着手指腼腆可爱的样子,那多好!想想都美!
“有区别啊主子,何夫人
她是您明媒正娶按纳妃亲迎进来的夫人,自然要白头偕老困您一辈子,她这话并没说错”
高山感觉脑子和何田田差不多了,也有些晕的说胡话。
连叶休天则愣了,这话,听着有那么点儿那个,就是那个
虽说明知她是个男的,心底里还是不可遏止的翻起一抹很古怪很罕见的甜蜜,这感觉仿佛能和她白头偕老是什么很值得期待的天大喜事!
连叶休天阴鸷的脸上风暴顿时一停,恍惚竟然泛起一抹红色,羞涩,喜色
“轰隆隆!咔咔咔!隆隆隆”地面好像地震一般,剧烈的震动起来。
连叶休天眼皮猛的一跳,该死的,刚才在想什么呢?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