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下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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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
几十名记者蜂拥的挤在厅内，现场十分混乱、拥挤。
正面，一副巨大的海报贴在发布会背景墙上，浓重的几个大字写在上边《雨夜屠夫》下档记者会。
字很豪迈，血红血红的怪人！看一眼都觉能怀孕了的那种恶心。总之，不搭调。现代的展厅，却有种八仙桌开香堂的味道。
休息室，吴孝祖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在他旁边的梁镓辉也是一脸落寞。一股无言的苦涩充斥在空气里。
两人在一众皱眉瞪眼的表情中出类拔萃。
“阿祖，时间到了。”蒋志强抿着嘴走进来。
抬头瞟一眼他，吴孝祖直接把他规划到演技很差的行列中。长得既不好看，又没演技，当主持去吧。
“出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让原本心情急躁的记者们精神一震，纷纷举起相机，不断的朝着走出来的梁镓辉、吴孝祖、蒋志强拍照，闪光灯连续闪烁，灯光如昼，现场只能听见快门声此起彼伏。
“谢谢各位记者朋友的到来，前两晚在旺角发生了的士司机集体抵制《雨夜屠夫》影片事件。这是港岛开埠以来第一次出现一个行业抵制一部影片。为此，今天影片导演吴孝祖先生、主演梁镓辉先生及我本人共同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蒋二少抿着嘴，一副沉痛的模样低头道。他担任记者会司仪主持。
直接定下基调，全港的士司机集体抵制！
哇！
开埠以来第一次！
一个行业抵制一部电影！
闻言，记者们眼冒亮光。
没用自己挖掘，噱头十足的新闻就展现在众人面前。
至于是不是太夸张？记者才不会在乎这些，噱头越大，他们越喜欢。
一瞬间整个厅内炸锅了，提问声、追喊声，震耳欲聋，热烈cd恨不得掀开屋顶。
“请问为何拍摄这样一部具有巨大争议的电影！？”
“怎样看待这次抵制事件，如何给民众交代！？”
“梁镓辉先生你为何要演这样一个变态角色，是不是你本身就有这些倾向？能谈谈你的经历吗？？”
“这部电影是不是真的向林过云这个杀人狂魔致敬！导演！”
“你们要如何来回应民众的呼声！”
一瞬间，现场乱作一团，几十名记者乱哄哄的抢着发声，好似菜市场一样混乱。
如果不是他们有用，吴孝祖真的直接喊“咔”了。
“呼呼。”吹了两下话筒，吴孝祖嘴角微微下沉，声音沙哑，目光涣散看着记者，任谁都看出他那种失魂落魄与苦涩。
“首先，我先不替我自己做解释，也不为影片辩解。我想先为四位受害者鞠上一躬！”不等说完，吴孝祖深深的朝着记者们鞠躬，噼里啪啦的快门声不断响起。
呀！这个小导演好像还挺诚挚。
不管对错，先对死者表示歉意！不错！
可能是鞠躬太卖力气，吴孝祖起身的时候略微有点踉跄。整套~动作完全符合角色心理及行为逻辑。
表演细腻，刻画形象。
“我作为一名电影工作者，拍摄这部电影的最初目的只是想缅怀死者。并没有要替凶手申辩的意思。
当年这件案子震动全港，四年时间过去了，港岛每年每个月每个晚上无辜女子被残害的案件依旧不断发生。我从心底希望这部电影能够给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起到一个基本的警示的作用”
不等记者提问，吴孝祖接着扯着沙哑嗓子道：“哪怕这部电影血腥、恐怖！或者说，这可以算是港岛历史上最变态最惊悚的电影。它吓人！它恐怖！它血腥，它低俗。
但，只要有一个人因为它，哪怕是因为被吓到，能够提高警惕意识，影响到身边哪怕一位朋友或亲人的防范意识，救下一条生命，我都觉得这部电影值得。我们拍摄这部电影也很值得！
我也相信，四位被害人在天有灵，同样不希望看到同样残酷的事情再次降临！”
眼泪在眼圈打转，吴孝祖不给记者提问的机会，手一压。完美控住场面。
“虽然如此，但……”
说到这，吴孝祖泪珠突然掉了下一滴，连忙仰起头，似乎不愿让人看到他的悲痛与伤心。泪水从鼻窝处，慢慢的流了下来。他抬起头，记者拍的更清晰了。
有心思细腻敏感的女记者鼻子一酸。被代入情景之中。这导演好有社会责任感。
要是徐老怪、吴大脑袋他们一定不会有这效果。他们没吴孝祖靓。
“《雨夜屠夫》既然已经影响到了很多人的生活，甚至因为这部电影过于恐怖，吓到港岛市民不敢乘坐计程车。我再不舍也不能太自私。
所以，我刚刚同蒋先生及主创人员商量后决定。”声音一顿，字字沉重，句句带血道：“《雨夜屠夫》下档！”
咬碎牙根我为哪桩？
吴孝祖咬着牙，“一周内完成下档！”瞥着争相恐后激动万分的记者，“每日都会设立倒计时，望记者朋友及广大市民监督。”
哗！
整个会议厅一片哗然。
挑！真下档了！真的被抵制下档了？
记者们亢奋了！激动了！集体都意识到这哪里是大新闻，这简直是爆炸新闻。狗仔、记者嗨了。这噱头十足！
瞬间，无数只手举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吴孝祖，等候他翻牌子。
摆摆手，吴孝祖再下猛料，一波一波如潮水。
“《雨夜屠夫》在下档后，我会同主演梁镓辉先生一起把它焚烧掉，让它从世间消失。永远不出现在港岛的大荧幕上。并用它的灰骸去祭奠四位死者，望她们安息。愿天堂永无伤害，愿用这样一种方式能够给予我们活着的人最大的安慰。”
轰！
现场震动了！
一旁的蒋志强不断压手，不断呼吁，这才压下现场的骚~动与混乱。无数记者感到今天这新闻有一种吃了十全大补丸的感觉，一下一下的冲击他们耳朵。
“我也不希望记者去打扰受害者的家人及朋友，让他们再次伤心、流泪。一颗心，被扎了一次，不要在给他们第二刀了。就让时光去抚平慰藉他们的悲痛，我想这也是全港市民的想法。任何人去打扰他们，都将是可耻的刽子手！”
反正之前如何想的什么没人知道，你说完，那全港市民就是这样想的了。蒋志强在旁边暗想。
“同时，蒋志强先生及我、梁镓辉先生一致决定各自捐款10万元给警方及女子权益保护基金会。希望尽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用来完善港岛的安全建设。
我期待有一天，女孩子能安心快乐的走在街上，没有杀害，没有恐慌！没有胆战心惊！没有后顾之忧！
我期待，夜晚的港岛如维多利亚港一样绚烂又美妙，如狮子山一样高洁，如皇后大道一样宽广。
我盼望，当那一天，
无论是旺角还是屯门，
无论是九龙还是新界，
无论是观塘还是湾仔，
人人充满希望，充满阳光。
世间再无杀害，世间再无《雨夜屠夫》这种事情。
我们一起祝愿港岛明天会更好！祝福世界永远和平！”
说完，吴孝祖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只留傻眼的记者，望着他痛苦虚弱的被搀扶下去。
好悲壮！好委屈！
吴孝祖完美诠释了一名具有社会责任感的年轻电影人的担当！
之后梁镓辉、蒋志强两人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然后整个发布会正式结束。
无数记者奔赴报社，重新编版，重新印刷。全港大新闻啊！
没人去管这个新闻有多大水分。娱乐至上的媒体，浮夸至死的年代。只要能够吸引眼球，没人会在乎其他。
港岛狗仔和记者的节操从来都是“眼球至上”！
在金公主众人想着加大《刀马旦》宣传，压住林清霞丑闻的时候，吴孝祖特别贴心的帮他们一份忙。反正他们也是想要转移市民视线，压住林清霞在咸湿报上的丑闻。
吴孝祖觉得自己这个“全港第一个被市民抵制无奈下档”的噱头比《刀马旦》参加东京电影节好很多。
一定能压住林清霞的绯闻。
当然，压住她的丑闻，顺带着自然也压住那些给她洗白的新闻。
至于《刀马旦》票房受多大影响，吴孝祖觉得做好事不应该考虑那么多。
“今天下三分，此城危急存亡之秋也，待我起身收拾旧山河！”一首词黑了诸葛先生和岳将军两人。
浴室中，吴孝祖压抑不住，略带轻狂的一把拉开浴室幔帐大声吟唱。
坐在马桶上的肥成偷偷地并拢腿，手中《龙虎豹》缓缓盖在裆部，干咽口水看着吴孝祖。
“祖哥……”肥成尴尬的指了指马桶，“要不你先来？”
吴孝祖与肥成大眼瞪小眼。
楼下站在收银台座机旁的罗东望了望楼上，捂着话筒继续煲电话粥。
“我洗澡你跑进拉屎？”
肥成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幔帐，“不影响吧？”见吴孝祖一脸冰寒，尴尬试探道，“祖哥，要不你先拉上幔帐，我好快点给你腾地方……
“刷！”
吴孝祖望着老旧幔帐防水布，水流从头浇下，刚刚升起的那点轻狂消散不见。
这场“战斗”，自己不正像趁着人家洗澡而偷偷进来拉大便的肥成吗？有何轻狂？何必骄傲？侥幸而已。
想到这，吴孝祖坏坏一笑，拎下喷头，一拉幔帐……
不一会，楼上就变成了打水仗，然后两个男人拉上刚被淋湿的苏黎耀提着一桶水，偷袭了罗东……
四个大男人玩的不亦乐乎。让照看生意的两个伙计干巴巴瞪着眼满脸的无奈。
拜托，你们四个二十几岁了的！？幼稚！
然后六个男人玩的嗨。什么阴谋诡计，全不如兄弟们大汗淋漓笑一场。
越长大，男人就慢慢套上重重的壳。兄弟就是你的痒痒肉。
蒋家。
蒋祖怡看着坐在他对面规规矩矩食饭的蒋志强，淡淡一笑站起身，“这场戏唱得不错。以退为进。”
蒋志强面色一喜。
“父亲，我明白。”蒋志强点头称是。心中却有些恍然，吴孝祖这一手是以退为进？
瞒天过海？
祸水东引？
浑水摸鱼？
以退为进？
边个知道这个扑街到底在做什么。明明讲好只是造势《雨夜屠夫》。没想到闹的这么大。
第四十七章 倒计时，送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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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梁镓辉吧嗒着万宝路，文青脸道，“月冷风凉…”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吴孝祖嘴一歪，一口白牙。
原本的圆寸微微稍长了些，风一吹，俊挺的五官格外耐看。
梁镓辉偏过头，嘴里叼着的烟吧嗒掉在了地上，“挑！神经病粤曲赏析的？大哥，你女人，我有！！而且还很漂亮……”
“大半夜你不睡觉，拉我到天台吹风，就同我讲这些？”一边抱怨，一边不断搓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
看着旁边吴孝祖牛仔裤格子长衬衫，看着就很暖和舒服的样子，梁镓辉吸了吸鼻子，拍拍屁股抬腿就走！
“喂，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我沉痛悲伤，心灵受谴责！”
“那要不要陪你去睇心理医生？”梁镓辉一摊手。
“心理医生口-技得唔得？好多人讲心理医生嘴巴都很历害，不知真假？”吴孝祖坏笑。
“祖哥！你是我祖哥！拜托你发春去找长腿妹，ok？”梁镓辉双手合十求饶，“知不知我现在很需要夫妻生活？你这种行为让我体内的小悸动很惆怅啊……”
吴孝祖一脸无辜的耸耸肩膀，“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嘛……”
“长夜漫漫睡觉多好玩啊！”梁镓辉无奈反驳。
吴孝祖直勾勾盯着梁镓辉，看的又认真又好奇。充满了求知欲。
“挑！你自己思娇吧。我楼我的娇睡觉了。”梁镓辉一脸不自在满是尴尬。
拍拍屁股，站起身，对吴孝祖叮嘱：“记得下楼时，不要忘记把天台铁门关上，楼下的阿婆很会骂街。”
吴孝祖没回头，胡乱摆摆手。听到脚步声渐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这家伙，关心自己就直说好了。非要弄得这样婉转。影帝就是矫情。
目光闪烁，事在人为。许多事，就消散在这秋风中吧。
这一次，算上捐款，花销超过30万，比得上投资拍片了。但，他相信《雨夜屠夫》可以赚回来。
骨子里，他就不是好蛋。
不过……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是该备一台日常专用炮台了。
炮台？
烟蒂滑落出弧线，天台铁门孤零零的开着！就-不-关！
……
翌日，港岛主流报纸铺天盖地的全是关于《雨夜屠夫》下档的新闻。
炸了！！！
《雨夜屠夫》第一次果断地霸占头条，席卷全港。
“妖艳贱-货”林清霞被解救了！
施楠生自己都愣了，林清霞竟然被抢了头条！她无心入眠的忙碌一晚上还没发力竟然就注定打空……
九龙塘，电影工作室会议室，一群人目目相对，条形桌上铺满报纸，欲哭无泪。
林清霞自己都十分意外自己被拯救。
………
全港热议，深水炸弹！
“全港的士行会抵制《雨夜屠夫》，导演鞠躬道歉！”《成报》。
报纸上，计程车司机抗议的画面与吴孝祖鞠躬的画面对比在一起，博眼球能力一流。简单的计程车抵制，被炮制出“全港的士抵制”的噱头。
“《雨夜屠夫》下档！焚烧祭奠英灵！”《香江虎报》。
“7天内被迫退档！《雨夜屠夫》创造港岛历史！市民民主意识觉醒……”《文汇报》
“变态杀人狂遭受制裁！港岛影坛迎来新纪元！”《东方日报》。
《东方日报》同样是头版头条，全篇义愤填膺的抨击《雨夜屠夫》，然后报道了遭受抵制的全过程。
“电影下档！创造港岛开埠历史！《雨夜屠夫》限期内退市下档！”《天天日报》。
“到底是怎样一部电影，引发全港的士司机抵抗，被迫下档呢？这里边又有哪些不为人知的背后新闻呢？到底是有人故意杀鸡儆猴，还是……”
《天天日报》很哗众取宠报道，让新闻蒙上一层悲剧色彩。
吴孝祖合上报纸，美滋滋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报纸上自己只有一张模糊不清鞠躬的图片。想来，如果不是吴孝祖这次引发出这样大的新闻，恐怕连模糊不清的突然都是奢望！
钟意助人为乐的社会孝祖哥又来一波日行一善。心里美滋滋。根本不想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大佬，要不要添咖啡？”
苏黎耀拿着咖啡壶，吹着口哨对吴孝祖询问。
“我要！”
肥成咬着火腿煎蛋多士，狼吞虎咽，举手，“今天胃口格外赞。不添糖都觉得咖啡甜。”
“成哥，心情赞，有咩开心事？”旁边一名伙计笑呵呵的凑过来打趣。
“咳……”吴孝祖轻咳一声，一手端着咖啡，认真的看着桌子上的报纸。
“挑，你眼盲的？没见到《雨夜屠夫》退档？”肥成恼羞成怒的骂了一句。让多嘴的伙计莫名其妙。
几位大佬内分泌失调吗？笑笑怒怒，人人癫的。
两名跑堂伙计躲远远懒得理他们。
昨晚打水仗同人家玩的那么开心，现在翻脸不认人。
tvb早间新闻。
“旺角计程车行业抵制某部电影大游行最新进展，昨晚安泰影业召开新闻记者会，回应此事，承诺一周下档……详细报道……”
电视台很及时的把新闻送到市民面前。
一早起床，无数市民都诧异的发现，貌似昨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看着一张张宣扬《雨夜屠夫》下档新闻，齐齐震惊！
细读之后才发现，一部恐怖电影因为太恐怖，影响到了一个行业的生活，被迫下档！？
再一看，原来前几日的的士游行抵制抗议影响这样恶劣。
不觉间，这悲剧影片收获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收获不少同情。
还有很多人心中还冒出一个想法：挑！这电影这么吊？害的的士司机们抵抗放映的？
到底这是一部什么电影？
当然，大多数港岛市民们只是在脑子里闪过一下这样的想法，然后就抛之脑后。
但，当他们上班，路过许多戏院的时候，硕大的海报和倒计时数字明晃晃的摆在他们眼前。
长宽高巨幅倒计时，简直流氓到极点！
“距离《雨夜屠夫》消亡世间，还剩7天！”
“别让你的遗憾陪你过夜！”
“电影遭抵制，永久退档！”
抓心挠肝！有没有？
这是不少人看到这个倒计时的第一感受。
全港第一部被强烈抵制下档的电影！这不仅仅是娱乐范畴，这是社会热点！
吊胃口！
然后……
不少人经受不住诱惑，就买张票进入了戏院，准备看一看这部被全港誉为“史上第一恐怖”、“祸害一个行业”的电影是不是真的那么夸张。
有些情侣，女生原本想睇女主电影《刀马旦》，可一打听，林清霞竟然……咦好恶心！
女人和男人恰恰相反，最讨厌的就是妖艳贱-货！
果断陪着男友去看《雨夜屠夫》。吓人总比丢人好！
不可否认林清霞的负面新闻对《刀马旦》起到了很糟糕的反馈。总之，《雨夜屠夫》突然间暴热起来。
此消彼长，对于《雨夜屠夫》来说，《刀马旦》降温，让热度更集中。
出手搞林清霞，就是抹黑对手。让其自顾不暇。
不然，施楠生会把目光盯在帮林清霞洗白上吗？
现在就算她反应过来，也无法阻止《雨夜屠夫》的新闻热点了。
时间差同样是舆论争夺的重点。
……
“同金公主回话，就讲我们安泰影业旗下戏院下档《雨夜屠夫》后，主推他们的《刀马旦》。”
蒋志强吩咐手下去做事。偏过头，正好见到吴孝祖旋着雪茄烘烤，神态惬意。
“你这招得唔得？消息放出去，外面都会知我蒋家服软了。面子很难堪啊”蒋志强笑道。
“如果金公主够醒目，一定会同意你上映他们《刀马旦》，难道雷家同钱过不去？至于服软……”吴孝祖“叮”的一弹火机，裹了一口雪茄，“有的捞，还会嫌钱脏手？”
“哈哈……”
蒋志强大笑。心中觉得吴孝祖这家伙很靠谱，确实是为自己考虑。
整件事情下来，蒋志强颇为赞叹。
当初吴孝祖拿出这个计划的时候，蒋志强都吓了一跳，继而雄心大展。
赌赢了，万事大吉。赌输了？他瞥了眼吴孝祖。
赌输了
吴孝祖吐口烟，自己就是那被推出的替罪羊。他说蒋志强赌性大，实际他也是个赌徒。
现在，吴孝祖与蒋志强则是朝着金公主表达出服软态度。同时联合金公主打残嘉禾与德宝。
这动作也等于扩大金公主的利益。在这种时候，金公主一定会同意。
商人，你来我往，追求的就是利益。
三大之前有默契，却被吴孝祖蹭了厕所。然后嘉禾与德宝趁着林清霞绯闻，没少搅风搅雨。这时候，戏院协会抛出橄榄枝，你讲金公主会不会同意？
钱比面子重要！
增加一家戏院放映就多赚一份钱。
金公主满意，戏院老板也欢喜，蒋家更满意。大家都满意，最后才轮到吴孝祖自己。
他很醒目！
如果这是一份蛋糕，吴孝祖只吃了其中最小的一块。然后明智的把蛋糕举高高奉给众人去吃。
不然蒋家会撑他？
戏院会乐意？
人，只有看得清自己才能更看得清别人。贪婪也要看自己有没有一副好的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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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化作落幕更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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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祖就让蒋志强拽着梁镓辉开始焚烧电影拷贝，每次焚烧都请来一众记者、狗仔来见证。
狗仔们乐呵呵的赶过来见证“震撼”，双方配合的其乐无穷。
“每日焚烧一家戏院！”这是吴孝祖教给他们喊出的口号。
每天焚烧一家戏院的拷贝，慢慢减少《雨夜屠夫》放映范围。同时腾出的戏院迅速上档《刀马旦》。
有人感叹蒋二少识时务者为俊杰！
有人感叹蒋家果然不如！
总会有人，去用各种方法来解读这件事。
有人暗暗叹息。
唉！
看到没，金公主多霸道！
七天都等不到就逼人家上档自己电影。还让人家提前焚烧拷贝，减少放映。
风言碎语乱悠悠，谁又看的清里边真正隐藏的弯弯道道？真真假假除了当事人恐怕都很难弄清楚。
生意场上最重要的就是赚钱。既然有些时候合作比独自赚钱更轻松为何要抗拒？
嘉禾、德宝联手对抗金公主也打的激烈，金公主不傻，这时候蒋家抛出橄榄枝他们会不接受吗？
真以为邹汶怀与潘迪笙两人是吃素的吗？
……
电影倒计时和焚烧拷贝的这一招最刺激的是那些徘徊不定的观众。
原本还在徘徊的这些观众，觉得还有两三天时间，可看可不看。
这回一瞧，却发现再不看这部“传奇”恐怖片，就真的没机会目睹真容了。
顿时又拉来一众好奇心使然的观众前来观影。
巨幅倒计时到了5天，颜色变得越来越刺眼突兀。时刻提醒广大市民，一部“历史”电影正走在消亡的路上！
戏院中长龙排起，人头涌动，简直不要太火。在“有心观众”的抗议下，戏院良心发现，保证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放映《雨夜屠夫》。夜晚凌晨都有场。这才让热情影迷们善罢甘休！
一些大晚上没事干的小青年们拐着马子，再次走进戏院。
整个影厅，女人的尖叫声连绵不绝。不知道到底是被吓得还是被插的。
这也算《雨夜屠夫》为这些年轻人的春光岁月中留下一摊水迹，一道痕迹吧
如果有人认真算一下就会知道《雨夜屠夫》这一招玩的多高明。
白日前来观影观众群体多为好奇心使然的三十岁以上人士。他们多是被新闻刺激的前来目睹一下这部“全港第一恐怖片”。
夜晚来临，那些新潮的年轻人却扎堆到戏院，泡马子、看影片。既两不耽误，又增加了放映场次。细算下来，放映场次并没有减少，反而还多出不少。同时还多赚了《刀马旦》的票房。
有些时候，做出牺牲的决定实际上是为了越发灿烂。好比春泥护花。下档影片愿为春泥，让这朵昙花越发灿烂。
那些前段时间迟疑不定换档的戏院老板们傻眼了！《雨夜屠夫》竟然活了，且还来个回光返照！
这时候再看不明白的人真可以去跳维多利亚港了！
蒋二少这临死前的挣扎招数简直别开生面！如果知道他们这样想，蒋二少一定大吼一声：我tm是自杀！
退档这无耻的招数被吴孝祖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市民喜闻乐见的见天数着倒计时，三五成群的组成自来水，越来越多的市民愿意走进“24”小时戏院来观摩“史上第一恐怖退档电影”。
蒋志强在安泰中，第一次讲话那样大声。
大到让他哥黯然失色，让他老母喜逐颜开。尤其是他老豆，近日更时时对其耳提面命，让他受宠若惊！
7天一过，《雨夜屠夫》如约下档，全港记者又是一片报道。
全港第一次抵制下档的闹剧也告一段落。
嘉禾。
邹汶怀念了一句后生可畏。当《雨夜屠夫》咸鱼翻身的那一刻，他就隐约读懂了这一招的威力。
港岛影坛几十年都正面宣传，第一次出现反面炒作！这种操作让人叹为观止的同时也佩服蒋二少这暗度陈仓的手段。
“这次受教了！”何冠倡摇头感叹：“蒋家出了匹千里驹。”顿了顿，道“不知道雷老鬼会怎么想……”
“钱没有对错，雷老鬼一定会主动同蒋老狐狸致电沟通。”邹汶怀皱眉道，“减少宣传，准备接档影片吧。”
闻言，何冠倡一怔。
这是服软？
看了眼面色如常的邹汶怀，他摇摇头。以他对老伙计的了解这不是他的风格。当初最难的时刻也不没对邵氏低头，这点风雨还不至于让老友服软。
“是不是觉得奇怪？”似乎知道老友心中所虑，邹汶怀笑着道：“蒋家的手段让我明白一件事……”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
《雨夜屠夫》下档！万众瞩目！
1012万！？
票房成绩一出，众人瞠目结舌，震动无比。盯着安泰的众多目光也眼镜碎一地，震惊不已。
千万影片出炉？！
千万还在其次，问题是这部电影代表了小投资大回报啊！
一时间摩拳擦掌！港岛电影又走偏了……
尽管每日都知道票房入账，但当总票房成绩汇总出来的时候还是震惊众人一脸。
扪心自问，如果没《刀马旦》横生事端，《雨夜屠夫》票房能过千万吗？
答案是否定的！
电影首周票房335万，就算口碑再好，可这种类型片的电影受众固定，第二周跳水百分之四五十太正常了。接下来更是要慢慢熬票房了。
下档之前，最终票房能在五六百万就已经很惊喜了。千万基本不可能。同时，占有的戏院、宣传、人工资源有多少？成本又要增加多少？
也怪不得蒋志强看到报表的时候，兴奋到脸色通红，有一种宛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只是上映三周，1012万的票房，绝对超值！
“1000万？赚了1000万？”肥成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语。
罗东与苏黎耀也是干咽口水。众人第一次觉得《刀马旦》上映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只有吴孝祖默不作声，静静的喝茶。
在港岛电影圈，他只是小卒，徐是车(ju)。
吴孝祖很庆幸，徐是个好对手，因为他睇不上小卒子。雷家同样是个好对手，因为他们出不来帅位，更看不睇小卒子。
这次侥幸，背水一战，小卒过了河，赌赢了。
他得到的除了应拿的那份，还有蒋志强的信任。
在港岛电影圈，吴孝祖第一次发出了自己的一声。也许这一声并没有那样豪迈、透亮、惊艳。
但他却真正感受到港岛电影圈的火热。
在这部电影下档的时候，电影工作室就宣布斥资千万打造神怪剧。自点了一波热度！
千万夸张，但七八百万应该没问题。徐也要点开他古装戏的天赋属性了。
看着徐的新闻，吴孝祖茫然一怔。
吴雨森之暴力美学。徐的飘逸情怀。这种顶级大导皆找到了自己的风格理念。自己呢？
“阿祖，快点再一部戏得唔得？”蒋志强兴致勃勃的盯着吴孝祖，“市场好热，印刷机懂不懂？”
“好啊。”吴孝祖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
十八线导演何必去考虑大导演的风格理念呢？先一步一步拍好电影，能赚到钱在讲其他吧。
《雨夜屠夫》虽然告一段落，电影圈依旧是热闹非凡。
在此期间，嘉禾的《海上花》与德宝的《偶然》两部戏，被金公主与安泰等戏院联手放映的《刀马旦》打的溃不成军，皆选择了下调排片，上新戏应对。
嘉禾院线，接档影片为《魔翡翠》，三家小公司合力制作，阵容不弱，王胖子执导，当红“歌星”刘德铧主演，很受关注。德宝院线则力推自家公司的新戏《执法先锋》。三大也暂缓了清场行为。
三大互殴的情况依旧继续，这次嘉禾与德宝又对峙上了。金公主当做看客。
票房汇总出来，但票房分账却无法立刻兑现。
最快的第一笔分cd需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入手，全部到账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这一点来看，蒋志强为人真的很痛快。换做其他公司，拖个一年半载属于常态。不知道有多少制作公司因为被截留票房分成，生生被拖死，落个破产收场的结局。
整部戏，总票房1012万。刨除政府税金及相关各种税务缴纳、费用，大约还剩970万左右。按当初吴孝祖与蒋志强定下的分成条款，院线及影院会拿下970万票房中的70％，679万！分成高于市场分成，但这就是生意。
蒋志强那句话说得好，“大家皆系生意人，有利可图才会出手。”没利，人家何必帮你？
作为发行商，安泰影业会享受8％的票房分成，这笔钱为77.6万。然后才是1024火车头工作室的22％，213.4万。
不过在此之前，安泰影业要扣除前期推广宣传费用25万，冲洗、拷贝菲林的费用5万。
还要扣除后续捐款和花销15万（双方各出一半）和后期宣传费用15万，加起来60万。最后到吴孝祖手中的大约剩下153.4万。
当然，这是最简单的算法，真正的分账还需要安泰影业公司的专业会计师精算后才能确定。一般情况下，到手的要比预测的低一些。
这同发奖金一个道理。到手的总比预期的少！
蒋志强也大手一挥，在酒店摆下宴席，庆祝《雨夜屠夫》票房大卖。
第四十九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却又不想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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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包厢，蒋志强摆下筵席犒赏众人，同时豪爽的每人包了红包，全然一副大豪客的姿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梁镓辉这位主演的红包88888，可谓一路发！江嘉华身为制片人也收到一笔66666的大红包。至于其他人，也是十分丰厚，1-3万不等。
吴孝祖没收到红包。
蒋志强递给他一张支票当做奖励。面额20万。对于这笔收入，吴孝祖却之不恭的收下了。相比自己给他创造的价值这点不算什么。
杯盏交错，碟盘狼藉。
千万票房的刺激绝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退。众人心中甚至都升起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想到真的卖到千万!”
肥成醉酒傻笑。李钊基、邱立涛、刘玮镪三人也都一脸激动。尤其是今晚还有红包拿，更让他们高兴了。
1012万的票房，在港岛也算大卖了。
圣诞档未开始的情况下，这部电影现在跻身全港年度票房前25位。吴孝祖可以说自己是1986年前三十卖座影片的导演！这名头……貌似也没怎唬人！
当然回报比决对力拔头筹！
一部戏就为蒋志强盈利超几百万，这种赚钱效率，也怪不得蒋志强从昨天知道票房数据的时候就一直笑得合不拢嘴
。相对而言，吴孝祖只是咬了这块蛋糕的一小角而已。150万减去制作成本和乱七八糟费用，堪堪盈利百万。
要知道，此刻一线明星的片酬都超百万了。周闰发最近的片酬已经被新艺城炒到了180万以上，这还有价无市。
不断有电影商挥着制片新艺城“借将”，友情价都要超150万！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福将。”蒋志强挤到吴孝祖和梁镓辉中间，笑着搂住两人，“下部电影只要阿祖你开口，我都愿意抱大腿……”
“抱大腿？蒋生你糗我？下部戏当然你这位大水喉投钱拍片了。难道动我老婆本？”吴孝祖笑着回答。
“哈哈……”蒋志强豪气大笑，看向梁镓辉，“家辉几时回港？现在你风头很猛，有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于湾湾封杀的事情，他当然有耳闻，也很乐意让梁镓辉欠他人情。
“这次师父讲《火龙》有几个镜头需要补拍一下，我应该10来天就能完工。”梁镓辉笑着道谢。最近通过师父李翰祥的关系，他也听到了湾湾那边松口的迹象。如果能让湾湾撤销对他本人的封杀，他自然乐意。
毕竟湾湾是港片的重要票仓，能被湾湾解封，对他的演艺事业有着很大的帮助。相信有《雨夜屠夫》这样千万票房撑腰，这件事应该会有转机。
“有需要就开口，我同湾湾那边还有些关系。”蒋志强笑着拍了拍梁镓辉的肩膀。一个演员能够创造利益，那么一定会有人出面去帮他解决问题。林清霞的绯闻为何迅速被压下去？
最近，媒体全都是对林清霞的正面夸奖。《胜报》都受到了抨击。洗白白很彻底，小姐姐林清霞似乎就没上过咸湿报，依旧是玉女掌门人。
民众是盲目的，拥有坚定立场和明确自我认知观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观众都乐意去相信那些让他们看到的所谓“真相”。
传统媒体当道的时代，内容就是小女孩。随便装扮成任何样子走在你面前。你根本看不到那些不想让你看到的事情。
吴孝祖对金公主的洗白、宣传一点都不在意。当然，内心深处对林清霞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歉意。把章小姐海滩叠罗汉的事迹按在她身上确实有点不绅士，章小姐以后要再叠罗汉岂不是又要扯到林清霞身上？希望章小姐检点一些，不然很容易殃及前辈。
有个词叫“墨菲定律”。
还有个词与咸湿报谐音，叫“现世报”。
很不幸，吴孝祖就是那个现世报。
蒋志强与吴孝祖刚走出酒店，就见到金公主的人说说笑笑的迎面走进来，领头的正是雷家二少爷雷韫龙，双方打了个照面，齐齐一愣。
“蒋二少，好久不见。”雷韫龙皮笑肉不笑打招呼，“恭喜你影片大卖啊！”
“谢谢雷少好意，比不得你们金公主兵强马壮，我们安泰小打小闹而已。”蒋志强眯着眼，微微一笑。
旁人都看出来雷韫龙与蒋志强目光中的冷笑。
“希望你永远这样走运。”雷韫龙轻浮的脸上闪过一抹讥讽，错身而过。他真的没把蒋志强看在眼里。甚至都没把他老豆蒋祖怡放在眼里。戏院会长又如何？
吴孝祖瞥了一眼这位雷家的二少，目光就转向他处。
额！
一袭长裙，略施粉黛却光芒四射。有一种女人，不管如何，一眼望过去，在人群中，你一定第一眼就会看见她，这个人就是林清霞。
她挎着施楠生的手臂，面露淡笑的与其私语。似乎听到雷韫龙这个花花公子的交谈声，随意抬眼望去。
四目再次相撞。
林清霞明显认出了吴孝祖，客道的微微笑，点点头，目光随即就移到了施楠生身上，继续与施楠生交谈。
吴孝祖目光望着林清霞消失在电梯门中，微微入神。
缘起，在人群中，我看见你。
缘灭，我看见你，在人群中。
两次目光相撞，却两种心态。
“喂？回神啦！”
吴孝祖回过神，正见到蒋志强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双眼充满了戏虐。
“点样？遇到被你陷害的无辜女神，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很内疚？没想到今天竟然与林清霞碰面。你讲这算不算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长眼？”蒋志强调侃打趣。
“内疚？”吴孝祖品了品这两个字，笑着耸耸肩，“只觉得有些黑色幽默。可能这就是因果轮回吧。”
“随便你啦。”蒋志强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一起去丽霄皇宫喝一杯？”
“好啊，你是大水喉，你讲话最大声咯。”吴孝祖笑着点点头，“不过讲好，今晚你请。”
……
“青霞，你认识刚刚那个靓仔？”施楠生疑问道。
林清霞淡笑着摇摇头，“上次在咖啡厅的时候见过一面，倒是不认识，怎么？他有名气的吗？”
“没有，只是好奇而已。刚刚与雷韫龙讲话的那个矮个男子就是蒋家的蒋二少蒋志强。听说蒋家这次发行《雨夜屠夫》就是蒋志强一手促成的。”施楠生目光闪烁道。她心中猜测那个年轻靓仔应该就是《雨夜屠夫》的导演。
“林小姐……”正在她们交谈的时候，雷韫龙这位花花大少手捧玫瑰花走了过去。
丽霄皇宫。
肥成酒气熏天的搂着陪酒女郎上下其手，嘴对嘴渡酒玩的欢乐。
李钊基、邱立涛、刘玮强、苏黎耀几人也都纷纷搂着舞女不是跳舞就是行酒令、玩蛊色，一片热闹。罗东与邵大妹画风清奇拉着高丽红跑到一边点歌唱。
“我帮你钱，你帮我清仓；
最佳拍档，有乜野冲撞，你跟我不妨；
点样辛苦都相干；你响我身边，我不再彷徨；两家一对胆都壮……”
邵大妹与高丽红两女抱着麦克风唱着许冠杰的《最佳拍档》，歌曲在耳边荡漾，吴孝祖与蒋志强则轻碰香槟，对视一笑。
多年以后蒋志强在自传中写到吴孝祖的时候，谈到第一部电影上映后感叹：
“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电影，
关于人生，
关于宇宙浩瀚的无穷，
感叹自己无知下的渺小。
轻轻的碰一碰酒杯，
叮！
听，那是我们曾经的年轻。”
第五十章 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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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空愁暮，招屈亭前水东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梁镓辉受到师父李翰祥召唤，赴帝都去补拍《火龙》剩下的一些镜头，女友江嘉华也被他拉着一起北上，说是旅游散心，感受祖国的大好河山。
不过吴孝祖揣测，梁小抠怕自己趁他不在家去他家找江嘉华蹭吃蹭喝才是真的！以他的秉性，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吴孝祖也宅在龙城冰室楼上修改自己新戏的剧本。
从《雨夜屠夫》身上，他看到了港岛恐怖片市场的刚需。
他本身无所谓钟爱不钟爱，只觉的恐怖片能赚钱。
当然，他看得到这一点，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到这一点。且比他想象的还迅速、还癫狂。
近几日，好几家电影公司老板不知从哪里到他的联系方式，张口闭口他开戏。就开《雨夜屠夫》这种戏！个个都把吴孝祖当招财童子！
千万票房不知让多少人眼红嘴馋。
以小博大，恐怕没有比恐怖片最合适的类型了。无数个小公司都看到了大捞一笔的契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雨夜屠夫》这种真实案件改编的电影尤其受到电影公司的青睐和跟风追捧。
可以预见，披着惊悚片外衣的电影一定会在近期频繁出现在戏院之中。毕竟有《雨夜屠夫》做示范，没道理不跟着学习！
这种情况，吴孝祖只能摇头苦笑。自己不会把港岛电影圈领偏的同时加速了“进化”过程吧？
据他所闻，六七十年代的杀人案件都成了电影公司立项的目标。更有甚者直接去警局翻案宗，都已经翻到了五十年代了！
只能佩服港人的执行能力！做正经事呢就不在行，讲投机取巧呢就一个顶俩！
恐怖片好似一夜之间就成了各大公司眼中的香饽饽，新艺城、德宝都有心染指，可见一斑。
奇案风一时无两！
本身奇案风格并非吴孝祖原创。
70年代初，影视娱乐管理署和警队放宽电视台外景限制，带动了写实剧兴起。这是奇案风和现实题材电视剧崛起的最主要根由。
在这时，丽的趁势而起，就创作出了《十大奇案》系列电视剧，轰动一时。
但是电影就一直没人尝试，《雨夜屠夫》这种披着奇案风的恐怖杀人电影的出现，让港岛电影人看到了惊悚片的新方向。
………
龙城冰室，三楼。
一双大长腿搭在木桌上，笔直修长。身子就势靠在椅子上，一张画版遮住脸，只能听到沙沙的铅笔声。
“祖哥，咖啡。”苏黎耀端着咖啡放在桌子上，看吴孝祖专心入神的做事，没多讲话，下楼去帮忙。
收起铅笔，吴孝祖伸了个懒腰，脖子一扭，嘎巴响。
新戏强调空间感和画面感，吴孝祖需要把脑子中的一些画面用故事板的形式展现出来。
故事板比剧本更直观，更有画面感。
拍摄过程中，导演可以通过故事板来传达他想要表达的画面镜头。
后世故事板很简单，直接用电脑就可以制作。但此刻却需要导演一笔一笔的去绘画。每名导演的美术功底不一也造就了各自迥异的分镜头手绘稿。
大导演希区柯克绘画功力超强，他的手绘稿同他的电影一样，完全可以当恐怖悬疑漫画看。卡梅隆司机就不用讲了，拍大船的时候杰克给露丝画的裸画就是出自他之手。
当然，好莱坞并不是每一个导演都懂得绘画，好莱坞此时已经有了专门的分镜头手稿绘画师，影片工业化不是说说而已。
港岛中，真正科班出身的导演为数不多。徐应该算是为数不多喜欢画故事版的导演。
徐电影科班出身加上他从小就喜欢漫画，因此他的分镜头脚本浓浓的漫画风。完全属于被拍电影耽搁的漫画家。如果他突然间改行当漫画作者请不要惊讶。
分镜头脚本、手绘稿这些词汇在港岛电影圈就属于天方夜谭。当初徐讲给新艺城七人组听得时候，曾智伟都听傻了，直到徐解释，他才明白。
恰恰港岛娱乐圈，曾智伟这种野路子出身的电影人占了很大一部分。这样导致港岛电影圈一个很怪的现象基础薄弱。导演、制片如此，演员更是如此。
房间中全都是沙沙画图的声音，吴孝祖时不时放下笔，拿起窗台上的咖啡，眼神放空的望向窗外。脑子里构思着新剧的桥段。
故事板上，先是一张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紧抱着画像，能清楚看出她们被绑住了手脚，表情慌乱惊恐。
翻下一页，一名男人拿着枪站在空旷大街上，枪口指着另一个男人，形成对峙。往下翻，四个组图，两个男人的脚部特写，上边皆用链锁扣住。
在往下翻，一个全景构图，一间空旷的房间中，两个男人痛苦绝望的分别倒在两边。他们中间，一具尸体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在图画旁边余白处，明晃晃四个大字：《恐惧斗室》。
“生或者死，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很多人活着，却不能心存感激……”
图画旁边有不少口白，如果后世人看到这句话一定就会知道这些皆出自《电锯惊魂》！
没错，吴孝祖筹拍的新戏就是根据《电锯惊魂》改编的电影。他称之为《恐惧斗室》。
名字很挫，但没办法，港岛影片名字从来都如此，为了票房，他只能取这种港漫风名字。
同第一部电影一样，这部《恐惧斗室》，吴孝祖也打算提炼《电锯惊魂》的内核元素，故事塑造会加以创新和改编。
温仔仁虽然是华人，但他影片的价值观念却完全是西方式的文化内核。这种观念在后世都没有完全融入东方，更不用提80年代的港岛了。
跳出影片局限，吴孝祖很干脆的选择用港岛或者东南亚地区更能接受的“宿命论”、“因果论”来诠释影片基调。这种冥冥之中的巧合，作恶必受自与己！
宿命、因果这些东西在港岛非常盛行。如果你看港岛出品的鬼片、僵尸片，大多有这种元素存在。似乎在中国人心中更愿意相信因果轮回胜过“救赎”。
因此，在故事板中，黑夜、雨、幽暗街道、昏暗灯光、茶楼几茶餐厅等成为了吴孝祖诠释这种因果轮回的黑色情节时常常出现的事物。《恐惧斗室》极为港岛化。在影片中，吴孝祖选用了“关公”这个标志性的图像出现在构图中，表达自己的意图。
至于是不是有些冒险?可话又说回来，哪部电影不是在冒险？
任何一部电影拍摄之前，都没法预测这部电影是否真的能够被观众接受。哪怕让吴孝祖去抄袭《英雄本色》，他也不可能与吴雨森版本一模一样。
灯光的设计、镜头的运用、画面的转切、人物的口白及导演赋予电影的感觉，都会产生巨大的差别。
如果把时间调回，让吴雨森重新拍摄，也许《英雄本色》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也说不定。
因为在拍摄的时候，实际上张国扮演的阿杰才是真正的意义上的第一男主角！他同朱宝意的感情脉络贯穿整部电影。只是最后剪辑的时候，吴雨森剪掉了这些戏份而已。
朱宝意也成为出镜最少的女一号。当然，朱宝意比女二号要强，最起码还有镜头。还有女二号？答案是肯定的，狄拢大哥实际上是有感情戏的……
小马哥是临时来客串的而已。他和狄拢都不是投资商真正掏钱给电影工作室拍这部投资颇高的电影的原因。直到找来张国，投资商才愿意掏钱……
世界上重来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后世，好莱坞大导雷德利-斯科特拍摄的史诗巨作《天国王朝》剧场版和他的导演剪辑版简直就是两部电影。同一名导演的同一部电影都如此南辕北辙，更何况所谓的照搬？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那些机械的照搬电影，就认为票房大卖，简直就是笑话。
照搬从来不是灵丹妙药，如果你认为照搬就等于成功，那只能恭喜你，说明你真的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智商和胸部一样发育缓慢。
就算是有前世的成功先例，但影片不是复制粘贴。如果电影真的是复制粘贴，那也就失去了它最该有的魅力，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它了。
艺术创作本身就因人而异。当然，自带bug除外。
《战狼2》很优秀也很棒，但你觉得换一个时间和地点，照搬过去之后，一定还会复制成功，依旧那么火吗？
答案是个问号。
所以每一部电影上映，都是一次对市场的赌博。恰好，吴孝祖认为自己是一个好的赌徒。
因为他珍惜每一把牌。
不管是好牌还是烂牌，他都能打出自己的风格！《雨夜屠夫》如此，《恐惧斗室》依旧如此。他从来不会按照别人的规矩来玩。每一把赌局，都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后，没等他掌握自己的主动权，他就被邱立涛洒一脸血，擦都擦不掉。
目光转移到桌上的一份崭新剧本上边。吴孝祖嘴角微微一笑。
第五十一章 非主流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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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屠夫》的成功，自然而然地激发了邱立涛的万丈雄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让他萌生了筹拍自己第一部长片的想法。
在给吴孝祖担任副导演前，邱立涛也试验拍过一些小电影、纪录片、实验短片。本身又是科班出身，基础理论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实践的机会。而吴孝祖的支持与蒋志强这位大水喉的承诺让他找到了这个契机。
很短时间内，他就与好友“大眼仔”一起鼓捣出一部剧本。
对于邱立涛能够完善的拿出剧本，吴孝祖心中还是蛮欣慰的。最起码他没真的只拿着几张纸就找吴孝祖来“勘校”。剧本好坏不论，这态度就很值得肯定。也很明显，大家属于一卦的类型。
港岛的电影圈此刻极为浮躁。剧本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三三两两的大制作影片之中。更多剧组都是导演和编剧在片场赶制出“飞机仔”薄薄一页纸，然后拿给演员看。很多时候明星轧戏，到了剧组才知道当天要拍摄什么。
不可否认现场赶制桥段的那种情况会迸发出优秀的创意和艺术灵感。但对于一部成熟的电影作品来说，完整、细致的剧本和拍摄大纲才应该是正途。况且这也不限制导演现场发挥。
邱立涛的剧本很薄，却把故事讲得很清楚。
剧本讲述的是两个关系很好的小姐姐，姑且称为小姐姐a和小姐姐b。两人都被导演相中，同时参演了一部小电影。在这时候，还同时爱上同一个男人，反目成仇！
吴孝祖看到这里的时候，只感觉狗血洒满一脸。
紧接着，小姐姐a在拍摄期间被潜规则，影片上映，声名鹊起却丝毫不留恋直接退出了娱乐圈。
小姐姐b代替她出演了电影，从此星运亨通。后来两女相遇，小姐姐b才知道，小姐姐a竟然怀孕了，那个黑心导演又上门纠缠逼迫……。
此时，狗死了，狗血明显不够用。
如果不是觉得邱立涛还能抢救一下，吴孝祖真的直接就把剧本扔厕所当厕纸了。
然后姐妹一笑泯恩仇，携手对抗黑心导演……
整个剧本包含了：姐妹撕逼，娱乐圈潜规则，问题少女，摇滚青年，未婚先育，私奔种种后世狗血青春片的常设元素，堪称80年代小时代。
幸好，吴孝祖坚持看完。
起初他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很狗血很耳熟能详。
但翻到后边的剧本说明，这才恍然大悟。庆幸自己没半途而废，自行脑补，不然脸一定很疼。
咱们把剧本代入一下，小姐姐a如果叫林碧其，小姐姐b定为温璧霞，主演影片叫《靓妹仔》。把故事一展开
我~艹屮……
这回，还觉得狗血吗？
吴孝祖顿时明白，邱立涛这货攒了半天劲，果然没放好屁。小小的身体却蕴含~着大大的梦想，一张喜剧脸，竟然要搞出郭小四的震撼。
看过解释才知道，邱立涛是见到《雨夜屠夫》的蹭热度宣传萌发的灵感。原本写好的剧本“嘶啦”扔掉，重新放开尺度抨-击-社-会！
这部剧名叫《靓妹正传》。
尽管，故事依旧是有些艺术加工的成分，但基本就是在影射一代“传奇”女演员林碧奇这位中国的山口百惠。
大导演李翰祥曾撂下话：“很多人讲林碧奇是中国的山口百惠。我想以后人们会叫山口百惠为rb的林碧奇！”
评价很高！李导演掷地有声！一口毒奶喷的是明明白白。
啪啪啪！
然后，一语中的，这位中国的山口百惠如rb的真身一样，事业刚刚发展到巅峰就选择急流勇退，直接谢幕告别了娱乐圈。
当时，许多电影公司挥着大把钞票向麦党雄“借将”需求开新戏，麦党雄也意气风发的认为自己握住了一对“鬼”炸弹。然而他不知道，牌桌上玩的是21点，一把炸弹都没用……
林碧其连金像影后都没去领，就高调的宣布退出了娱乐圈。然后转身与亲姐姐的男友私奔了，躲魔都生娃去了……
麦党雄被闪的腰差点折掉，干瞪眼却无计可施。
剧本里边有不少关于娱乐圈的龌龊肮脏的讽刺描写。甚至有含沙射影麦档雄这位金马大导的嫌疑。看到这的时候，吴孝祖很确定邱立涛明显就是要搞事情。
前一世邱立涛受麦党雄大导的提携，剧本主要集中在林碧奇个人感情上，影片很温和。
这一世，就不好说了！
吴孝祖蹭热度、寻噱头的这个风气对邱立涛影响很大，第一部影片就带偏了，邱立涛的影像风格比前世更锋利刺激……
想到这，吴孝祖暗暗给邱立涛竖个大拇指。
邪导，够犀利！
第一部处~女作就硬肛大导演，这不是勇气是什么？
“笃笃”
正当吴孝祖乱想的时候，楼梯传来脚步声，蒋志强与邱立涛两个人一脸笑意携手同来。
前两日，邱立涛与吴孝祖讨论了一下剧本后，明确了电影主题、打磨了剧本之后，就开始拉投资、筹备拍摄自己人生的第一部电影。
蒋志强似乎尝到了以小博大的甜头。他本人极其看好这一部打着“揭秘娱乐圈，怒怼大导演”创意的新戏。
安泰影业非常干脆的投了45万给邱立涛用于新戏的拍摄。成为了《靓妹正传》这部电影的最大投资商。
吴孝祖为了表示支持，1024火车头工作室也跟投了15万进去。邱立涛自己又东拼西凑了10万，投资总预算一共70万来拍摄自己的人生处~女作《靓妹正传》。
对于这样一部处~女作电影，70万投资非常可观了。最起码比吴孝祖要幸运很多。
器材、场地、人工、道具、服装，再加上后期的剪辑、配乐、拷贝菲林，这笔钱都足以应对。当然，大明星就不用想了。全部投资加一起都请不来一位一线明星。同吴孝祖第一部电影一样，彻头彻尾的b级制作小影片。
原本邱立涛想邀请吴孝祖当《靓妹正传》这部戏的监制，但被吴孝祖以筹备新片为理由婉拒了。
此时的港岛，监制权利大的惊人。
很多人认为是tvb最先开始确立监制负责制。其实不然。虽然如今tvb金牌监制甚多且出名，但真正把监制权利放到最大的元凶是当初还身处丽的的麦档雄。
也至此他之后，不管亚视还是tvb，都真正的进入了监制中心制。
吴孝祖不想去趟浑水。也没想过去干涉拍摄。
自电影行有监制以来，监制和导演就很少有尿到一个壶里的时候，尤其是两个都懂电影的人凑在一起，更是如此。
徐和吴雨森是最典型的例子。正在筹备的《英雄本色2》互生龌蹉开始，两人也在撕逼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且一路怒怼，直到分道扬镳依旧不相往来。直到后世徐与施楠生先生离婚，吴雨森才和他一笑泯恩仇，重归于好！咳咳……
两个都有艺术追求，且监制权利大到惊人的情况下，轻易去做监制一定是很没谱的一件事。
徐后来找程晓东就做的很对。除了程晓东，没人会觉得《倩女幽魂》等影响是他的风格代表作吧？程晓东在剧组做的工作其实就是动作导演的工作。
吴孝祖拒绝了邀请，蒋志强倒是挂上了出品人、制片人和监制的职位。至于蒋二少心思几何，吴孝祖没去管。
个人有个人的想法，想要保持合作关系继续下去，求同存异更为妥当！
“睇你们两个喜气连连，春风得意的样子，要不要这样夸张？”吴孝祖从冰箱拿出两罐冰啤酒扔给两人。
蒋志强很没形象的往沙发上一瘫，起开啤酒，惬意的灌了一口，“阿涛特意请来林碧奇的老公和一班娱乐圈的朋友来参演，你讲我要不要春风得意给你睇？我讲这部片子噱头一定很足，成绩不会差。”
吴孝祖很意外的看了邱立涛一眼，这家伙玩乐队、写专栏、写影评、出版书、玩摄影，简直全能全才。
当初自己录制歌曲《高级动物》和《垃圾场》，就是他拉来的摇滚乐手配乐。这家伙乱七八糟的非主流朋友很多。怪不得后世也是非主流导演。
等等，吴孝祖摸着下巴处新冒出的胡渣，暗暗一愣，这是不是把自己也圈定为非主流了。再往深处探寻，邱立涛要是讲一句：吴导给我的灵感这种话，那吴孝祖妥妥b级片团伙扛把子。
十八线导演觉得自己很危险。
“祖哥，你新戏筹备的点样了？”邱立涛说着拿起茶几上的草稿和画纸，“咦？”
画纸上用铅笔勾勒的素描，房间内两个女人惊恐的抱头痛哭。翻下一页，四格图像。下一页，一具无头尸体。再翻，两名男子绝望对视。
接着翻
呼！
邱立涛吐出一口浊气，双眼亢奋。这部电影，光看吴孝祖这简单的素描勾勒，就非常的立体形象。同时也不得不感慨，吴孝祖真的拥有全港导演少见的美术功底。
如果一名导演自身的审美有问题，那么拍摄的电影一定是烂片。
这里的审美不单单是美术问题，包含很多。比如郭小四的《小时代》，不单单审美有问题，三观都有问题。
第五十二章 摇色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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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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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祖示意他坐下，不紧不慢道，“剧本刚刚完工，闲着无聊画了几幅素描故事板。这两日我拣一下角色，勘景完成就开戏。我已经让肥佬基、傻强筹组、签合同了。”
讲到这，吴孝祖指着邱立涛一笑，“说不得我的戏开在你前边都不一定。”
“好啊，不过祖哥你要允我拉肥成、阿东、阿耀他们帮忙开工。”邱立涛笑了笑，“开工没道理不关照自己人。况且新剧组有他们在也能撑我，让我拍片更顺畅一点。”
导演喜欢的就是熟悉的剧组。这一点无可厚非。至于肥成、罗东与苏黎耀三人。全都见识到了拍片的辛苦，又见证了电影的大卖。肥成、罗东、苏黎耀三人在这行走下去也就顺理成章了。
既然他们有心，吴孝祖也乐意见到。
这时候能让三人多增长拍片经验，吴孝祖没道理不答应。他从不认为自己的三兄弟比其他半路出家的电影人差。
试问一下港岛的电影圈有几多专业人士？还不都是半路出家，拼命博出来的。既然别人可以，几兄弟没道理不可以！
“狠狠摔打他们。”吴孝祖好似大家长一般客套叮嘱。
“ok祖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呼他们。保准够狠操练”
邱立涛长发随风飘起，黝~黑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小白牙，妥妥长发版宋小宝。
看着傻实在的邱立涛，吴孝祖此时再反悔说什么都晚了。只愿三只自求多福。
“这次戏还系家辉哥？”邱立涛一脸笑意问，“扮边个？（演哪个？）”
“诺，这个”
吴孝祖指着故事板上趴在血泊中的光头佬。故事板只绘出了一些特定桥段。包括剧本在内都没有揭晓最后的答案，不正式开拍前，吴孝祖就没打算掀底牌。
《恐惧斗室》最大的惊喜无疑就是梁镓辉这个角色！但吴孝祖没在剧本上描写出来。
这不是吴孝祖一个人多疑，反倒是电影圈常见的手段。好莱坞不用讲，保密条款法律意识很高。华语电影圈这一点做的要差不少，也促使了编剧导演们想到这样一个投机取巧的招数。日后也成为了华语电影的一把弊端，坑死不少湾湾片商。
过几年，墨镜王就是靠着这一招坑的投资商喷血。
后世很多人都知晓，王佳卫的剧本，看看就好，千万别当真。因为，他百分百不会按照原剧本，只会慢慢磨蹭。不然的话一定是遇到了一个假的王佳卫，比如《zq森林》，一个月连拍带剪辑，快枪手风格唬住一票人。
“？”
“？？”
邱立涛与蒋志强两人一脸懵逼，大写的“平静”呈现在表情中，看吴孝祖像看外星人。
“家辉哥那边补拍镜头，正好也是光头，省的事了。”吴孝祖理所当然解释。
“拣新人撑戏？”蒋志强面露疑惑。
湾湾那边封不封杀属于外埠市场的事情，此为后话。在本土市场，炒作的后遗症就是梁镓辉比前世同时期在娱乐圈名气大不少。算得上三线明星吧。
“我同邵大妹打听了几位tvb的新演员，我觉得很适合我的新戏。”吴孝祖笑眯眯的道。
有邵大妹这位tvb嫡系（弟媳）卧底，没道理不去骗…拐…咳咳…挑……找几位暂时不受重视的新丁来耍。
况且吴孝祖也不希望梁镓辉被圈定成一名“变态专业户”、“恐怖片演员”。
就连刘振伟这样的导演，在拍摄了几部鬼片后都不免陷入固化，他为了打破这种桎梏，只能选择易名黎大炜、刘宇民、陈献之等名来拍摄《91神雕侠侣》、《92黑玫瑰对黑玫瑰》、《天长地久》，何况梁镓辉？
为此，刘振伟不知得罪了多少记者和影评人。因为他们每次撰稿的时候，明知道是他，却不能确定。感觉不但被羞辱了人格，还tm被侮辱了智商。
“新人，得唔得呀？”
“不试，边个会知？”吴孝祖自信的一笑，“梁镓辉不扮林过云，怎会知他不但能演文弱的咸丰，还能扮惊悚的变态？”
“又赌？”蒋志强笑了，来了兴趣问道，“这一局押多大？”
“80万好唔好？”吴孝祖随口笑道。
“你开口，800万我都一样撑你！”
吴孝祖与蒋志强对视哈哈一笑，两赌徒耍的愉快。
“你摇色蛊，我没道理不跟。何况你这样细心专业？”
蒋志强瞥了一眼厚厚的剧本与故事板，笑笑抽~出三支雪茄，分散两人，“几日前，一个扑街拿着一页大纲就同我讲投资。张口就300万！难道我蒋志强长得像凯子？”
“凯子倒不像，大水喉就一定有。”邱立涛在旁打趣。
《雨夜屠夫》豪赚几百万，蒋志强在圈内大水喉的名头不胫而走。无数打着拍片的“鱼佬”来逮蒋志强这条“水鱼”。
电影市场火热之后，港岛电影圈特产了两种特殊群体，一个群体叫“鱼佬”，另一个群体叫“水鱼”。
水鱼就是被骗口中的肥羊。鱼佬自然就是那些骗子。
其中台湾佬、东南亚片商没少成为“水鱼”。没想到竟找到了蒋志强头上。
“我是笨鸟先飞而已。全港几多精明人，我当然只好另辟蹊径。虾米被食的不是一只两只。”吴孝祖轻笑。
“笨鸟我就没睇到，雄鹰就有一只。”蒋志强笑道，“几只笨鸟能叼来千万票房？难道虫子都盲的？”说完指了指故事板与剧本，“最起码他们学你一样在出来行骗，难道说港岛电影圈已经这样好钱吗？”
吴孝祖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港岛电影人现在眼睛瞳孔打开，全都是$$的符号，你给他们讲打磨剧本？他们问候你老母才对。吴孝祖也钟意钱，但比这些人的眼光稍微远那么一点。
嗯，大约三十多年的长度。
“钱就一定有，好赚就未必。”吴孝祖吐了一口烟，缓缓道，“最近我接到最少几十个电话，开口闭口我去开片。全都一副大水喉做派……”讲到这，吴孝祖点了点自己的头，自嘲笑道，“个个当我招财童子。”
“就算我系招财童子，但又何必舍真观音，去投奔泥菩萨呢？”吴孝祖笑着调侃。
个个都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张口闭口恭维，但实质内容一点没有。当吴孝祖三岁小孩吗？一点好处和实惠都没有，真认为吴孝祖是舍己为人的好同学？既然能赚钱，又何必让你上船呢？
没好处，吴孝祖何必舍近求远？
“哈哈……看来你也被人看成水鱼了。”蒋志强大笑揶揄，“可能他们认为只要描绘出广阔蓝图，就一定让你这位新晋导演拜服喽……”
“所以说现在电影市场一片混乱呢。卖粉的、混社团的、开马栏骨场的，哪怕卖冰棒的都恨不得钻进来。好似所有人都认为这行好钱……”邱立涛打趣道，“谁让祖哥你一部小成本恐怖片就千万呢！”
三人一起大笑。
趁着邱立涛去楼下取茶叶，蒋志强手掌一翻，“60万，五五分？”
“你这大水喉送钱给我，我当然不嫌烫手。不然我就只能动老婆本了！”吴孝祖欣然接受了蒋志强的投资和分成比。
80万总投资，对方投60万，1024自然投20万就可以了。但制作分成比却是五五分成。用别人钱赚钱，没道理不同意。从这一点看，蒋志强这位大水喉确实很豪爽。
最起码他懂得砸钱！
影片的制作，一个导演压上全部身家去拍片的无疑是少之又少。融资才是正常的制片程序。
当初，吴孝祖压上全部身家那是迫不得已。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选择“借鸡生蛋”。除非那些鸡真的不靠谱。
电影制作，多方面利益都要有所均衡和考虑。制作也只是其中一环而已。
既然每一次拍片都是赌博，那么你怎么肯定你一定赢？
从好莱坞至港岛，看一遍，有几位导演拍片独自斥资进行影片拍摄？其中不乏成立电影公司的导演。
真正的大导演谁会去赌身家拍片？哪怕他是电影公司老板也一样。
资本在电影市场本身就是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尤其是大制作上边，更是如此。
同时，吴孝祖也不认为自己有无敌光环，拍的电影就一定大卖特卖。
拍电影就好比在赌桌上摇色蛊，买定离手，谁也不敢赌自己一定赢。吴孝祖不是神，哪怕他是神，也不是赌神。
运气这种事情，老天爷都讲不明。所以，分担风险才是应有之题。
那种赚完钱后就独立押宝一部接一部大赚的情况只存在意淫中。傻的让人羡慕他的天真和无邪。
独食真的好吃？
你如果连利益均分都不懂，如何让发行商、院线撑你？一部电影有诸多的利益述求，吴孝祖不认为自己全都能搞定。
徐、许冠汶等人也都是如此。许氏电影公司、电影工作室资本比吴孝祖雄厚，但一样要融资求合作。
一部成熟的电影从制作到后期再到发行，最后上映，里边的猫腻实在太多了。分享利益，共扛风险才是硬道理。
况且吴孝祖现在就很需要蒋志强的支撑。尤其是在三大露出“清场”苗头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实际上吃独食往往只有两种后果。
一，你吃到吐。
二，你吃完吐。
吴孝祖不喜欢被动，不如早早选择抱大腿。
第五十三章 节操碎一地，底线到海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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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辉几时回港？”蒋志强好奇询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应该同女王访港时间差不多！”
吴孝祖指了指窗外正在街边挂米字旗的人，看了眼蒋志强，“点样，有事寻他？”
“没什么，只是有几家公司想找他开戏而已。”
蒋志强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外边张灯结彩挂米字旗的劳工，瘪瘪嘴冷笑，“讲大陆如何怎样，鬼佬又好到哪里？亲妈不认，抱着仇人哭。数典忘祖……不过是秋后蚂蚱！”
“蒋生小心隔墙有耳，对蒋会长不利。”吴孝祖劝解一句。明明1984年就确定了，但总是有些人不甘心！
他不怕有耳，但怕中秋节将至，河蟹太肥。
“我回来通知一下家辉哥。”
讲到这，吴孝祖一脸无奈，“这对公婆离开后，我拍了不知多少封电报催他们。可他们到好……1024公司的事情早就乱成一团了……”
江嘉华一走开，筹拍进展还好说，有李钊基、刘玮镪等人帮忙。但各种手续、账务关系这些真的让吴孝祖很头大。连续拍电报给李翰祥的《火龙》剧组，催促梁镓辉与江嘉华快点返回。
也幸好这是李翰祥，不然拍电报都困难。
李翰祥导演是极少数走遍两岸三地进行拍片的大导演，对华语电影事业的交流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做为第一批赴内地拍摄的大导演，李翰祥在内地高层都挂着名号。吴孝祖也只能“曲线救国”，让人拍电报给这位大导演。
梁镓辉一对公婆不在港，吴孝祖发现生活好像都缺少了许多滋味，很不习惯。连吃饭都没有往日在梁镓辉家里吃得香。这是实话。
“财务的事情我派公司的会计师帮你核算一下好了。然后你找律师楼报税核对。”蒋志强苦笑。
两家公司财务对接让蒋志强头大得很。吴孝祖这边乱糟糟一问三不知。他也只好让安泰把1024火车头的财务报表一起做出来。
“你最好是（wen：找）一家律师事务所和会计楼。现在还好，以后外埠票房或者……”蒋志强言有所指。
录像带市场和外埠票房市场自然也是俩人囊中之物。
别讲什么保证，也别讲什么影片消亡！商人这种人从来就不要脸。
再讲，当时发出的承诺就是“本土大荧幕永久消失”，并不包括录像带和外埠市场。
86年，录像带已经成为了好莱坞电影后期收入的一部分，且越来越重。这一块的市场份额虽然还未超越票房收入，但却利润极高。再过两年，录像带市场会一举占据好莱坞电影半壁江山，租赁业务好莱坞赚得盆满钵满。
日韩、港岛录像带市场潜力同样巨大。今年，港岛已经冒出了不少录像带商店和放映厅。
想一想后世内地那满地开花的“录像厅”和蓬勃发展的录像带，节操这种东西似乎可以扔到一边，底线这东西也可以再放低一点。
反正吴孝祖除了在乎女人的贞操外，自己的节操并不是很在意。
安泰不具备外埠市场电影发行的实力，同时录像带市场也没有能力去撬开这块蛋糕。只能徐徐图之。
最起码吴孝祖就知道蒋志强在接触东南亚片商，准备把《雨夜屠夫》的外埠发行卖掉，至于录像带市场……更要等等再说。
港岛电影录像带分成机制还未完善，盗版问题解决不了，录像带版权卖不了几个钱。
除非
吴孝祖觉得自己节操可以再解开一些，底线就算了。底线这东西总要留给别人看一看，不然如何兜住自己的节操？
当然，这些全都是在拥有一定实力的情况下才能继续。不然就算吴孝祖把底线放在马里亚纳海沟，一样唔用。因为底线太薄，很容易被人捅破！
……
“阿祖，好歹你也是同我坐在这里，谈几百万生意的电影公司老板……”
蒋志强掸了掸烟灰，环视周围，一脸鄙夷，“卧室当办公室，要不要这样节俭？连个沏茶倒水的员工都没有。还要让阿涛去扮茶水工……”
邱立涛笑眯眯的在旁边帮着沏茶倒水。
“还有，麻烦你买个手提电话ok？我每次找你，你下边的两个伙计都当我是订餐的食客，声音乱糟糟的听都听不清！
你能想象我站在街上提着手提电话大吼的场景有多丢脸吗？拜托，我好歹是管理几十号人的老板，我蒋二少不要面子的？扑街仔……”
邱立涛在一旁嘿嘿直笑。
环视眼前的简陋环境，感同身受。1024火车头工作室一定是他见过最简陋的电影公司了。
尤其是《雨夜屠夫》票房大卖的情况下。怎么看吴孝祖都算是新出头的新晋千万导演。赚了上百万，但办公室却不知道改善。
讲好话就是节俭。讲实话……而港岛这种金钱社会，从来就不讲节俭。
“呵，我又觉得都还不错。你睇一眼，这公司招牌金光灿灿明晃晃，多耀眼？客厅里也有沙发，有办公桌，旁边还有食饭桌、卧室、卫生间，你想打麻将都有麻将牌俾你玩。吃喝拉撒睡一应俱全，哪里不好？”吴孝祖指着四周，不以为意，“奥门葡京都（没有）这样心细……”
“挑！你知不知庙街那些古惑仔开的电影公司，都比你这还要正规啊？玩牌？我不如坐快艇去澳门玩。最起码唔用玩到半途中，还要给人腾地方，让人走过去上厕所！你真想玩牌，不如我请你？”
蒋志强一脸无语的摇摇头，随手把自己的手提电话扔给吴孝祖，大声道，“我最近准备买一部新的手提电话，这部送你玩了。电话卡我退下，你去新买一张好了。省的我每次打电话给你，还要多订一份番茄炒蛋，我都不知我要不要加底？”
“不加底二十五块半。”
“加底呢？”
“三十六块八。”
“早晨呢？”
“十二块二！”吴孝祖笑着伸手补充道，“早晨没有加底。不如下次蒋生你早上订餐，长此以往能省下不少钱……”
“……”
蒋志强一脸无语，“真不知你这家伙到底是导演还是厨子。”
“你当我厨子好了。”吴孝祖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大哥大。感觉这东西能砸死人，“总之，我最钟意不花钱的东西。”
“我顶你个肺”不爱讲脏话的蒋志强都忍不住骂了一声，“你这家伙搞~女人是不是都懒得花钱啊？”
“那蒋少你有（mao）不用使钱的女人介绍给我？”吴孝祖开着玩笑。
蒋志强哈哈一笑，点了点吴孝祖，调侃道，“你这家伙这么钟意二手货，小心女人也是二手货。”
吴孝祖摇着手指，一脸认真，“如果是二手货，那一定是我给怼成的二手货。这种情况我就一定收藏起来。不然就是别人的货我借来用一用，那样的话二不二手货全无所谓了。”
蒋志强闻言大乐。
实际上，吴孝祖真的不是装穷，他是真穷。
票房分成一共150万，初次分成大约50万，剩余的100万连影子都还未看到。原本一个月，但看情形1986年能结清就阿弥陀佛了。
当然，吴孝祖也没怀疑蒋志强贪下这笔钱。如果蒋志强如此短视，只能怪吴孝祖有眼无珠，怪不得别人。
真当吴导演不想站在大落地窗前，俯视全港，真皮座椅上一边嘴里叼着雪茄，一边下面被叼水烟？办公桌比双人床还宽……
可惜，这都是想想而已。
第一笔50万资金到账，吴孝祖要投给邱立涛10万作为影片投资，又要拿出20万做自己影片的拍摄资金。只剩下20万，还要留作急用。哪里还tm有钱来置办公司？
吴孝祖当初收了20万的红包，但这属于私人收入，不划入公司账里。包括肥成、罗东、苏黎耀他们的红包皆如此。最起码个人所得和公司盈利要分得清吧？
很多人办公司，连个人利益与公司利益都分不开，试问一句，你以为税务系统你家开的？就算个人利益与公司利益皆为同一个人，但该分清一样要分清。
毕竟吴孝祖开的是正经的电影公司，不是农家乐。
殊不知他这正经电影公司的规模和框架还不如一户农家乐呢！
况且对吴孝祖来说，办公室也好，公司也罢，都是旁枝末节。一个导演或者说一个电影人，想要真正的得到行业和投资者的尊重，最大的资本就是好作品和好成绩。
这个行业最现实，你能赚钱就有人捧你。你赚不了钱，就有人踩你。
作品是最大的底气！
程龙这位今时今日的影坛巨星，一样是从被古龙鄙视的阶段走过来的。不管他是不是好色，但他的努力与成绩谁也不能否认。
话说回来，娱乐圈玩几个女星算人品有问题吗？
算吗？
算吗？
戚！
不管别人怎样想，吴孝祖正义凛然的觉得算。
勾女怎么能说玩呢？调-教鞭挞滴蜡油才对！炮台这种碧池，最需要常开和养护。
对此，吴孝祖很迟（gan）疑(cui)的拒绝了蒋志强张罗去sh道开趴的建议，驱车去参加高丽红与王祖苋的电影试映。
“蒋生，sh街我熟……”望着离去的红鸡，肥成凑到蒋志强身边献媚。
“你开车领路。”蒋志强说罢，就把mr2的钥匙扔给肥成。
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sh街出发。大有化悲愤为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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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同行你好，同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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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xi”
吴孝祖拎着一袋子水果迈腿上车，一个满脸酒气的矮胖子就搂着性感波霸走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头也不抬，随口报了个地点。
“嘉禾青衣戏院。”
“我今晚有事要做，明晚一定好好疼你……嘿嘿……”矮胖子色~眯~眯的在女人半球上摸一把，“到时候，再让你知哥哥我有多犀利，多么劲。”
“讨厌啦。”
性感女朗挺了挺胸前半斤肉，撒娇，“那你答应人家的新戏，不许忘。”
“放心，开新戏，一定捧你。”矮胖男点了点自己的脸，猥琐的眨了眨眼。
“啵！”
女郎很知趣的亲了一口。笑容满意。
吴孝祖看热闹的瞧了眼猥琐矮胖子，又瞥了眼丰满壮硕的波-霸大姐，忍不住嘴角一翘。
小牙签搅拌大水缸吗？
想想画面，捏着小牙签，搅啊搅，搅啊搅！画面好油腻！脑子都要去污。
“喂，老兄，走不走？”
见到司机不开车，矮胖子吐着酒气，脸色不满，“要唔要叫我马子走过来，让你睇个够呀？挑！当心发鸡盲（眼瞎）。”
吴孝祖抠抠耳朵，歪着头瞥向大~波妹。
“你马子呢，我就一点兴趣都。”
吴孝祖目光不屑的从女人身上转到矮胖男脸上，淡嘲道，“还有，麻烦你睇清楚，我呢是私家车。想要勾女就去钟点房，想搭乘的士就去路边拦。我两样都不管你。”
矮胖男瞪大眼珠，一脸懵逼。本就是一台计程车，你告诉我这是私家车？
“挑，你当我眼盲？”
矮胖男酒气熏天一脸暴怒的指着计程车，“计程车不载客，出丧吗？”
“你讲咩？”吴孝祖冷淡的看着矮胖男，笑得很冷。
“砰！”
矮胖男怒摔车门，指着开走的计程车恼怒大骂，“扑街，不要让我再睇到你，不然我睇你一次、打你一次！”
话音没落，原本开走的计程车又缓缓的倒了回来，停在矮胖男脚边，车窗摇下，吴孝祖对矮胖男努嘴吹了个口哨，笑眯眯的瞪了瞪眼睛，充满期待和调戏。
矮胖子尴尬的假装偏过头去搂女伴，脸色阴晴不定。
“没胆就不要学人家放狠话，男人不要面子的？”吴孝祖叹息的摇摇头，车窗慢慢摇上，满脸装模作样的可惜，“这次就真的一点面子都没了…”
一边说一边冲波霸吹了个口哨，“靓女，前边有成人用品店。别委屈自己渍渍…可惜了………”然后不等反应一脚油门离开。
“我顶你个肺啊！你有胆回来，看我有没有胆砍死你个扑街？当我王京说假话？挑！死扑街！下次睇到你，砍死你做咸鱼。”
王京搂着大~波霸扬声练胆，“这种货色，在九龙，早兄弟砍他八瓣了！”
……
吴孝祖不知道王京在背后练胆。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王京？
第一眼见矮胖男，吴孝祖就认出了他！腰粗腿短大屁股老鼠眼，一脸咸湿猥琐样，哪会认不出？
前段时间，王京导了一部戏，没错，就是华仔的《魔翡翠》。
这家伙为了博关注蹭票房，没少上蹿下跳讽刺谩骂《雨夜屠夫》。这种情况，难道要吴孝祖去捧他？
只因他爹叫王天霖吗？
挑！
同行是冤家才对。
……
青衣戏院。
影厅荧幕上播放着鬼片《俾鬼捉》，剧情正好播到冯啐帆在葬礼上发言，一如既往的冯式冷幽默。
整部电影看下来，吴孝祖惊奇的眨眨眼。回想一下，除了记住王祖苋很养眼，高丽红美翻了，然后另一位女演员大尺度露~点外，神奇的什么都没记住。
吴孝祖看来，与其说这是一部电影，不如说是无数个桥段搭成的单元剧。
蓝乃材与王京一起努力，又创作了一部烂片。
原本片子烂就烂，反正吴孝祖权当在看mv，欣赏大长腿。
但辣眼睛的是，这部电影男主角竟然选择了王京。
因此，每当他于两女同框出现的时候，都感觉画面成凹型。矮胖个头还没两女的大长腿高。看的吴孝祖于心不忍。
吴孝祖随手包个橘子，酸到倒牙。暗骂一句奸商。
“祖哥。”说话间，两条浑圆笔直的大长腿瞬间杵在吴孝祖座位前，目光望去，白色裹腿铅笔裤，粉色卫衣，高丽红打扮的冷艳且精致。
“谢谢你肯来捧场……”
“我要是来，岂不是睇不到漂亮的女法师？”吴孝祖笑赞，“你在里边演的很赞！”
“真的？”
尽管刚刚好多人都夸她演的美，但外人的百句夸，不如他家吴导演一句赞。高冷的她，却偏偏有抖m这种虐性。
“小姐让一下……”
高丽红站在座位前边，挡住了要退场的观众，一众男人色迷迷的要从她这里挤过，明显抱着揩油的心思。一群矮个小萝卜头总长坏心思。
吴孝祖脸不红心不跳的环住高丽红的蛮腰，手上一用力，长腿妹顺势倒在怀里。
穿衣显瘦，摸起来有肉。高丽红模特出身，175cm的身高，平日里显得苗条性感。但抱在怀里，才感觉到身体很软很有料。体重应该在55kg-60kg。手在腰间一握，就知道是不超21寸的a4蛮腰。
港岛男人平均身高很捉急。170以上的美女出去逛街都能睇到他们头皮。
“裤子材质很舒服。”吴孝祖手指很正经划过。
我曾经摸过臀和小腿，也穿过内侧大腿。
我曾想把~玩腿摸一年，转眼都消散如烟。
高冷女神范的抖m搭配人畜无害五好青年吴导演，全新上演摸腿杀。
抖m什么时候最亢奋，无疑是被心上人霸…道（zhan）的时候。
见到长腿妹没反抗，加上路过的观众推推冉冉的路过，吴孝祖顺手捡一瓣橘子塞到她的嘴里，继续保持正经姿势撩妹。
塞完就后悔了。
“橘子……”
“嗯。”高丽红冷眸化水瞥了他一眼。
吴孝祖不信邪的拿起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呕
混血妹汁都钟意酸吗？难道，欧美女人都是盐碱地？
手环着腰，身子横坐在腿上，两人姿势很暧昧。吴孝祖觉得自己很正经，殊不知这套~动作本身就很不正经。
但他心思很纯洁。
怼她！狠狠怼她！掰腿，撞击她！
咳咳……这本书注定是起点文明小标兵。
……
“joyce一会去食夜宵……”人未至，音先到。
王祖苋走过来的时候，两人很安分的各坐在椅子上聊天。
“吴所谓？”
王仙仙很惊讶的看着吴孝祖，继而美目剜了一眼高冷的闺蜜，很正常。
“吴所……谓？”
吴孝祖惊奇的发现左右除了高丽红就自己一个人。忍不住挑挑眉，吴所谓是什么鬼？
“咳……”自知说漏嘴，王祖苋妩媚大眼一转，自带风情，“聊什么聊的这么投入？喊你半天都没回应。”
撩妹。
“正在讲祖哥的新戏。”高丽红冷艳如常，微笑着递上一瓣橘子。
“噢，吴所……先生要拍新戏？”说着，不客气的拿起橘子塞进红唇中。“酸酸甜甜的，蛮好吃。”又掰了几瓣塞进嘴里，“哪里买的桔子？”。
“你看，我就讲很好吃吧。”高丽红得意的冲吴孝祖眨眨眼。
女人都是盐碱地，需要男人的营养水分不断去灌溉。吴孝祖瞥了一眼王祖苋的大长腿，再次归纳总结。
看着两女吃的欢快，吴孝祖只能感慨，女人的酸甜味蕾与男人的真的是两套系统。
王祖苋今天上身一字肩白色紧身t恤，搭配choker项圈，高腰洗白牛仔裤，裤子上随意的划出两道洞，性感而时尚。尤其是choker项圈，十分显眼，有一种禁忌的朋克野性诱惑。
口塞、皮鞭、蜡油什么的绝对没在吴孝祖脑子里闪过。
好吧，他只是觉得可以在日后的电影中讨论一下这种**意识扮演流中人性的挣扎与灵魂沉沦的心理课题。不知王祖苋得不得空？
不得不承认，时尚这种东西随着时光不断重复，八十年代女星的打扮放在后世依旧很美。所以说，流行在不断变化，但有特色的美，却总会镌刻永存。
“这叫橘子。”吴孝祖纠正。
“我们都叫桔子。”王祖苋自己塞一瓣，又捏一瓣塞到闺蜜口中。
如果一个资深吃货愿意同你分享她的食品，那恭喜你，你已经走进了她的核心闺蜜圈。
“跟我讲，胡建产的橘子。”吴孝祖故意道。
“fj产的桔子。”王祖苋白了他一眼，又塞了一瓣进嘴，“我是台妹，fu和hu分得清。你以为我是港岛那些女演员？”
扑哧！
万众港岛妹纸被她捅了一刀。
王不冷耿直的捅死了不知道多少女星。
同行果然是冤家！
“你认为《俾鬼捉》这部电影怎样？票房会有几多？”王祖苋嘴里塞着桔子嘟囔着看向吴孝祖，目露期待，“对了，你觉得我演的如何？”
自从上次同情完吴孝祖的遭遇，她倒是放下了偏见。尤其是当《雨夜屠夫》票房大卖后，她觉得他还蛮有才华。
尤其是长得还很帅的情况下。在八、九十年代，才华与脸真的能当饭吃！
吴孝祖笑着把一兜子桔子都塞到王祖苋手中，让其瞬间喜逐颜开，大美目轻轻一瞥，黑瞳妩媚，眼白皎洁。
“影片是真的烂。你演的是真的美。”吴孝祖诚恳赞了一句。
美这种形态需要演吗？
答案是肯定的！
就算是花瓶，也一样需要基本功。
演得好呢，你就是青花瓷，价值连城。演的不好你最多算现代工艺品。
这基本等同于电影女演员与网红的区别。身材脸蛋网红整完也很美，但没人觉得她们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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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好朋友(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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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王祖苋惊喜停下了塞桔子大业，嘴唇轻咬桔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听到赞美，明显就喜上眉梢。至于影片烂不烂，19岁的她并不是很在意。
试问后世哪位偶像鲜肉小花会真的在乎演的戏烂不烂？只要够美就足以慰藉粉丝了。王祖苋同样如此。
《打工皇帝》后青春靓丽、长腿乌发的台妹第一次勾到了港岛男人的心。
胶原蛋白的年龄自然不会忧虑演技这种增长抬头纹的问题！
“比真金白银还真。”
吴孝祖指着她脖颈上的项链，目光顺着下沿，呃，胶原蛋白全长这里就完美了！
“算你识相。”
王祖苋美滋滋的剜了吴孝祖一眼。杏眸英眉，别有风情。
白色紧身t恤勾勒出绝佳线条，两条大长腿在高腰牛仔裤的包裹下更是修长浑圆。
“祖哥”
高丽红秀目涟涟，微笑自然着搂住吴孝祖的胳膊，笑着打断，“剧组在那边，要不要过去认识一下？我想你们这些导演、文化人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一刀，扎的也很随意。王祖苋辍学儿童的呀！
吴孝祖觉得自己没多想，可问题是他这一世学历还不如辍学儿童！
但又不得不感叹一下，高丽红这个抖m不仅腿好，胸也很有料。
三人刚一走近众人圈子，一名身材出挑，貌美肤白的女人就笑颜如花的迎了过来，很亲昵的与王祖苋抱了一下，姐妹情深。
“joyce、小贤，你们两个一声不响就拉个靓仔过来，好过分。还一副亲密作态，二女争夫吗？还不快介绍一下…嘻……”
听者无心，说者有意。
娱乐圈的刀光剑影无所不在。这番话看似打趣，但，场合不对，就显得颇有内意，其心可诛。
公众场合，明星需要维护好自身形象，女明星尤其重要。
娱乐圈，女星私底下不管是真烂还是真黑，表面上一定要纯的和牛奶一样白。
一个作风如玉的玉女明星必然比风评差的女星更受片商和观众欢迎。
80、90年代尤其严重。这时候女星都乐意争玉女掌门人的头衔。
现如今最大的玉女掌门人叫林清霞，刚被吴孝祖从脚趾黑到头皮。
“vina！你今天真靓。”
高丽红笑态可掬与徐淑瑗拥抱，把吴孝祖介绍给她。
“原来是吴导演……”
徐淑瑗笑颜如花，纤纤玉手颇正式的与吴孝祖一握。吴孝祖掌心一痒，嘴角一翘。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vina同贤贤是老乡也是湾湾人。我们之前是一家模特公司的同事。”
高丽红不着痕迹的横在徐淑瑗与吴孝祖身前，功力深厚。
“vina前段时间演的《现代豪放女》好精彩，表演的特别真实。呐，今天电影中的裸露镜头她就驾轻就熟，我就做不到”
噗噗，抖m鬼妹刀子都不用，直接一根红缨枪：枪出如龙！命中红心！
宫斗技能l3级！
泼脏水这种事在娱乐圈属于基础技能！
明明徐淑瑗是同王祖苋一起演《今年的湖畔会很冷》的女演员。偏偏选《现代豪放女》这个风-情片来介绍……
这个名声可不好闻。
看着两女表面上有说有笑的一副好朋友的模样，言语间却不动声色互泼脏水。完全现实版宫心计。
同是长腿女模高炮架，角色受众固定。高丽红与徐淑瑗两位昔日的同事笑容背后就是互撕。
世界上有两个最脏的地方，一个是人性，一个是娱乐圈。
女明星两样全占。
明星光鲜亮丽，但内在的龌龊事情比任何行业都要多。
为何重生的人都喜欢混娱乐圈？
有的人是为了那份光鲜亮丽，更多人是为了那不为人知的龌龊。
吴孝祖很实际，他属于后者。
“宝贝……”
正当此时，一个肥丑猥琐的安排矮胖子走过来，搂住徐淑瑗的腰，脸色得意，但当他目光扫到吴孝祖的时候，瞬间一愣，继而恼怒。
“是你！！”
看着王京一脸愤慨的表情，吴孝祖轻笑点头，“（mao)错，是我。”
“阿翔，你识得吴先生？”
徐淑瑗先是好奇，继而恍然脑补道，“也对，你们都是导演，自然互相识得。”
阿翔就是王京，他原名叫王日翔。后来觉得名字凶残有余，力道不足。逐改名王京。三日为晶，三一叫王，亡精就是它！
“导演？”
王京一怔，收起愤慨神色，皮笑肉不笑凑进吴孝祖低声道，“想到你也捞电影这碗饭，幸会幸会。鄙人王京，不知吴先生怎样称呼？”
吴孝祖前倾错身，附在王京耳边，轻笑道，“王先生贵人多忘事。前段时间你骂的那个拍《雨夜屠夫》的吴孝祖就是在下。”
旁边人只看到两人好似好朋友一样错身打招呼，满面春风笑容不减。
双目相撞，哈哈一笑。
“原来是吴先生，真系唔好意思。之前饮了一点酒，抱歉抱歉。”王京大声笑道，一脸热情，“大家都是圈内人，你不会生我气吧？”
“王先生客气。”吴孝祖也笑，“是我当时眼盲才对。”
“不打不相识，改日一起饮酒？”王京面露期盼道。
“好啊。”吴孝祖一口应下。
“哈哈……”王京大笑着指了指不远处，“我还有事要忙，吴先生你……”
“关系，王先生请便。”吴孝祖笑道，“改日再叙。”
“一定一定……”王京客气得又笑了笑，“还要恭喜吴导演的新戏票房大卖！”
“同喜同喜！”吴孝祖也笑，“王导的《魔翡翠》也成绩不凡。”
两人对视一笑，目中满是诚挚。
王京咧着嘴转过身，笑容瞬间消褪不见，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阴鹫猥琐。
望着离去的王京，吴孝祖也收敛笑容，嘴角微翘。
真虚伪！同我一样虚伪！
这死胖子心里明明恨不得一脚踩死自己，却一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姿态。
他不该叫肥螳螂，叫肥变色龙才对。
《魔翡翠》票房大卖，还不是这家伙骂《雨夜屠夫》炒作一波关注的缘故。
面上客气微笑，话语中却暗暗交锋。至于内心，呵呵，写出来就是一排河蟹！
饮酒？清明忌日祭奠酒吗？
娱乐圈，女星互撕。男人一样如此。
同样虚伪心机男，互看就常常会不顺眼。本质上吴孝祖与王京都是功利实用主义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同性相斥。更何况还有利益互轧。
同样是胖子，有些肥仔就惹人疼，比如肥成。有些丑肥矮短男就让人讨厌，例如王京。
想到这，吴孝祖看向同样身材高挑的徐淑瑗，笑容格外灿烂。朝着说笑的三女走过去。
……
“徐小姐，我-日后有新戏一定（找）你来演。”吴孝祖笑着应承。
徐淑瑗美目一亮，娇媚的送上秋波，“那就先谢谢吴先生了。以后有新戏一定不要忘记人家。”
她自带湾湾女生的撒娇发嗲光环。怪不得王京为她开戏，而敷衍波霸！
“不谢，我同王导演好朋友嘛。当然照顾自己人。就怕王导演怪我善作主张，或许他对你有其他安排也说不定。”吴孝祖颔首淡笑，一脸和善。
“吴导演你都讲了系自己人，阿翔怎么会怪你呢。你讲话一定要算数哦，有合适的角色一定要我。”徐淑瑗媚笑。
“好啊，日后一定”
吴孝祖笑得和真事似的。不知道的真以为他和王京是好朋友。
摆脱了徐淑瑗，吴孝祖笑着返回高丽红身边，见到她正一脸忌惮的望着离去的徐淑瑗，忍不住伸手在鬼妹脸上捏了捏，滑~嫩有弹性。
“在这一行呢，眼睛要够亮，脑子要够醒目。最主要不要贪心，贪心就一定被人吃的干净。”
“什么意思？”高丽红轻~咬红唇，一副抖m傻白甜表情，“我只要听祖哥你的就好了。”
吴孝祖松开手，哈哈一笑。
显然，自己身边的妹子比那个脱衣妹更醒目。在欧美模特圈混出来的女人，哪个不是人精？看来自己往日还是小觑了高丽红这个长腿妹才是。
俘虏男人心这一点上，高丽红比王祖苋不知高明多少。王仙仙硬怼在行，宫斗成渣。
转头看一眼不远处离去的徐淑瑗。
好朋友？吴孝祖冷冷一笑。
这个圈子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所谓的好朋友。
你根本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你同我讲谈朋友？
电影是一门生意，女明星同样也是生意。
朋友？好啊，日后再谈。
看你能不能做好这笔买卖。做买卖的标准就是能赚钱，你能赚钱，我们当然是朋友。再谈感情也不迟。
不能赚钱？那你永远只是个碧池!
老祖宗讲过，碧池无情嘛。既然无情，谈什么感情，讲什么朋友。
“joyce，我介绍陈妈给你认识！”王祖苋拉着高丽红去寻她的经纪人认识。
她的经纪人叫陈子强，港岛电影圈内首屈一指的金牌经理人。在娱乐圈人脉极广，同时在嘉禾更是吃得开，邹汶怀都把他看作是嘉禾的狗头军师。
如今，张曼玉、郑玉玲、钟楚虹的电影约都签在他的公司。是不是很奇怪为何大牌女星都喜欢签在他的公司？
因为他外号叫“陈妈”。
女星签在他公司，大可不必担心老玻璃会玩潜规则，人家不好这口。
当然，拉皮条这种事他到常做，但底线还是有的。
不然王妈妈也不会安心把傻女放在他手上了。
吴孝祖趁着没人注意，同长腿妹与王仙仙远远的打了个招呼，在高丽红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笑着闪人。
不远处王京左右逢源的同时也时刻注意着吴孝祖，余光瞥到吴孝祖离去，笑容不减，双目闪烁。
正与王祖贤聊天的戴着茶色眼镜的陈子强也笑着看了眼离去的吴孝祖。
身材高大，面容俊秀……
“小贤，那位是？”陈子强饶有兴趣的打听。
“他就是之前拍摄《雨夜屠夫》的吴孝祖。”王祖苋没在意的讲道，“我和joyce的朋友。”
“噢。有时间一起出来玩好了。”陈子强意味深长的笑。
“好啊，他人很好相处的。”王祖苋美美的一口应承下来，“找机会我就喊他出来一起玩！”
吴孝祖要是知道自己被王祖苋卖的这样彻底，不知道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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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出师未捷谁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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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时间步入十月，一扫之前的闷热潮湿，气温凉爽了许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电视上播放的全都是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即将访问港岛的新闻。这也是这位英女王继位以来，第二次的访港活动，相信也是最后一次！
街上随处可见差佬巡逻。这几日港岛处处变中环。社团大佬一个个装死狗，生怕被差佬抓住把柄。
一群沽名钓誉的港英高官和一些太平间绅士和学者不断在媒体上展现存在感。到底表现给谁看就不得而知了！
“事头婆要来了，打工仔都紧张。连钵兰街、庙街都清净不少。”事头婆就是港岛中“老板娘”的戏称。
肥成唉声叹气道，“钵兰街都有条子站街，一楼一凤竟然有差佬帮你值勤。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兴致都没了。简直无趣的很……”
“挑”
罗东捂住电话听筒，转头指着肥成低声骂道，“你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没睇到我正煲电话？”
“戚，小龙哥不还是睡死在女人身上，照样是英雄！”
肥成撇撇嘴，伸手指着电视上粉墨登场的太平间绅士，“这群秋后蚂蚱倒是没死在女人身上…
浦它老母的！老子这个古惑仔出身的扑街。最起码也知道自己是中国人，比那些跪舔英国佬的杂碎们强了不知几多！我很有民族气节的，外国妞又怎样……胖爷我一样拿下！就想不明白，一群秋后蚂蚱蹦的这么欢快做什么？”
“挑！”
罗东头也不转竖起中指。
肥成凑到罗东身旁用肩膀拱了拱他，挤眉弄眼道，“你同邵大妹发展点样？要不要我传授你几招秘藏绝技，几招下来叫你无往不利！仙女点蜡……你要学，掏个千八百块意思一下就好了……”
“信不信我一拳打到你爆浆？”罗东捂着电话，冷冷蔑视。，“让你坐蜡？”
“看来你被邵大妹拴住嘞……”
肥成连忙躲开，摇头晃脑炫耀道，“女人呢，就好比是书。
有的浩瀚缥缈，需要细细品味。
有的插图精美，可以好好欣赏。
有的文章逗趣，当做闲暇消遣。
有的淡然清幽，作为排忧解愁。
男人爱书、借书、买书、读书、写书，但你会让书操控你的生活吗？当然不会了！
不过要记住，女人如书，但我的书只准我看，你的书我要借着看，他的书我没事翻翻看。
总会有不同的书不断的吸引我们，男人当然要多看几本书，才知道到底喜欢什么内容？你这样一直翻一本书，再好看的书也烦啦。难道真想倒背如流？挑
书有千篇，每一页都值得赞颂千遍。女人有万种，每一个都应该好好上手。日万里幅员，勾东西中外，女人这生物每一样都别有滋味，世界这样大，大的到d罩杯……”
肥成卷发披在脑后，花衬衫，金项链，手中拎着一把大蒲扇，桌上放着蒋志强的那部大哥大。全然一副港岛矮大紧的姿态。大放厥词，吹得一旁的食客和伙计都齐齐点头。
苏黎耀觉得如果桌子分公母，这家伙能抱着桌腿冲刺。
“得空不如去楼上帮大佬递杯咖啡！”苏黎耀站在收银台前没好气的道。
门前一个斗鸡眼和一个黑面神两个男子杵在那，看着侃天侃地长篇吹水的肥成，对视一眼，总觉得这里有些不靠谱。
“你确定这里？”斗鸡眼斜瞥同伴，一副生无可恋脸。
“……”
黑面神抿着嘴，低头看了眼地址，挠挠脸，“这里应该就是1024号……”
“你肯定这家茶餐厅系正经茶餐厅？我仲…有种到钵兰街、庙街的样子？”
斗鸡眼瞪着眼，挑着稀疏的小眉毛，声音娘脆的看着面前的龙城冰室，目露怀疑。
肥成滔滔不绝刚吹完水，一转身就看到两个奇形怪状的男子站在身前……
……
三楼办公室。
“我最近闻到风声，教育司署、影视娱乐事业管理处、电检处那群鬼佬要推行电影分级，最近不少学者、专家及相关从业者都被邀请去座谈了……”
蒋志强摇着酒杯，红酒杯冲着阳光，显得绚丽多彩。
“嗯？”
吴孝祖一怔，继而坐直了身体，目光严肃起来，“你讲真的？”
“我老豆也被邀请了。”蒋志强随意瞥了吴孝祖一眼，“点样？你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
吴孝祖皱眉揉了揉额头，苦笑道，“蒋生，如果真要出台电影分级。那么咱们的这部《恐惧斗室》就要搁浅了。”
“为咩？”
蒋志强脱口而出后，脑子突然一闪，直视吴孝祖，见对方冲他点了点头。
“枪打出头鸟。”
吴孝祖揉了揉额头，有些烦躁，“既然蒋会长都收到邀请，那么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鬼佬做事拖拉，但有钱捞一定比谁都急。”
“……”
蒋志强狠狠的一口干掉红酒。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老豆特意让他把这个消息放给吴孝祖。这里边的猫腻很深。
显然，他老豆也看到了这场漩涡的危险性。
这已经不是分不分级的问题，而是分蛋糕的问题。弄不好自己就变成蛋糕上边的奶油被人家吃干抹净。
“这碗汤好不容易煮热，这群家伙就争着来食汤。”蒋志强不满抱怨。
“办法，这里现在还是殖民地。”
吴孝祖自嘲的指了指窗外的街道，“如果不让鬼佬们饮，那么他们不介意掀桌子。反正97……”不言而喻，苦涩难言。
哪一次港岛出现新的政策，不是多方博弈平衡后的产物。电影业如此红火，鬼佬眼不眼热？各方大佬的利益诉求该如何瓜分？电影业大亨们什么态度？
电影分级不简简单单是分级，这是分钱！！！
分明是一场血雨腥风的争夺。与这相比，前段时间吴孝祖搭台唱戏真的算小孩子过家家。招笨、钱少，没搞头。
看人家英国佬多会玩，又是鸦片战争的那一套。挑拨离间，内部分话。掌握话语权，然后逼迫你们同意我饮汤，不然就谁都别想玩。
这时候拍一部尺度大的影片，不是当靶子给众人轰吗？
看一看《雨夜屠夫》搭台唱戏时候登场的生旦净末丑，就知道这潭水有多深。
前一世，邹汶怀一力主导港片工业化、产业化朝着好莱坞学习发展，为此套出几十亿来圈地建设拍摄基地。这对于港片来说算是利好消息吧？
可是，邵大亨、杨守成、项十三、林建月等影视大亨直接出手狙击嘉禾。最后无奈，邹汶怀只好折戟沉沙，无功而返，也加速了嘉禾的衰败，同时也在港片身上又狠狠的踩了一脚，直至陷入深渊。
谁是正义谁是邪恶？
难道邹汶怀就真的一心为公？
很多事情并不能看表面。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并不是真的没人干。
例如，这一次电影分级的风声吹出，就未尝不是一次博弈。声音能传到吴孝祖耳中，证明这件事已经摆在了众人的餐桌上，接下来各方勾心斗角的争斗一定会越演越烈。
电影分级制度对这些大亨来说有利有弊。每个人都要谋求自己的利益点。
在分级制度之前，港岛的电影管理制度十分混乱。
弊端是限制了港岛电影的深入发展。但有利的一面是影片过审容易打擦边球，所有院线都可以放映，受众面更广泛。例如李翰祥风月片、各种鬼片、僵尸片，全民可观。
如果真的出台电影分级制度，会扩宽电影从业者的创作范围。前世电影分级出台后，一时间大量3级影片出现在荧幕上，圈钱无数。更是造就了一大批艳星波~霸，宅男女神。咸湿片成为港片出口外埠市场的重头戏，名头很响！
当然，分级制度也有限制的一面。
影片面临分级，那么受众就会被迅速区分，圈定群体。一些打擦边球的影片都会受到影响。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一旦影片被定为r级片，也就是港岛俗称的111级片。那么，影片就一定就只能在规定的戏院和放映厅上映。
这也延伸出了111级片影厅这个焦点。这些都涉及到利益的分配。
不过庆幸的是，港岛法律范畴里有电影分级制度的土壤。港岛与内地的环境不一样。后世很多人呼吁内地出台电影分级制度，这些人很多时候习惯选择性眼盲。
我们法律规定：不许制作、传播***、暴力内容。这是写入法律法规的！难道电影公司、电影院公然宣扬、上映违法内容？违反法律违反宪法？
在吴孝祖前一世，实际上总局已经下发了不少权利。影视作品的尺度正在被慢慢推开。但这个过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内地的分级制度任重而道远。
不管怎样，港岛这次分级制度这根弦触碰到了电影人的神经。吴孝祖不知道这是不是《雨夜屠夫》的蝴蝶效应。
前一世，港岛电影学者、专业及相关人士在80年代初就已经开始呼吁实行电影分级。、
但，直到了87年，港英高层才真正的听取业内人士意见。然后，港岛第一部分级制度法例是要等《1988年电影检查条例草案》颁布，才正式实施。中间跨越了大约两三年的时间。
这一世显然提前了！
不管怎样，吴孝祖选择暂时搁浅《恐惧斗室》一定没有错。在这风口浪尖上，吴孝祖不会嫌自己命长去做堵枪口的炮灰！与其冒险，不如静候佳音。
至于那些前段时间动作迅速，入场跟风的电影公司？
可以欣赏他们不惧强敌的态度，等着他们趟出一条血路。这些影片一定会成为某些人的由头。
下场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够胆跟风，没道理没心理接受损失的。
第五十七章 黑帮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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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祖……”
蒋志强欲言又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目光所及正好看到茶几上繁细专业的剧本与故事板，高高一摞，忍不住的一声喟叹。
如果《恐惧斗室》无限期搁浅，不单单前期的勘景、筹组全都化为了无用功。而且剧组工作人员的合同、机器租赁的合约、场地费、车马人员住宿费也都可能会打水漂。林林总总，前期投入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十几万的费用，这些投入，只能干看着它们打水漂，谁不心疼？
“我蒲你阿母！”
吴孝祖胳膊猛然一挥，一把扫落茶几上的放着的剧本和故事手稿，无数纸张散落一地。吴导演脸色变换了几下，恼怒不已。
任谁准备的妥妥当当，却不得不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搁置影片的拍摄，恐怕都难掩愤怒吧？
“事吧？”蒋志强拍了拍吴孝祖的胳膊，他能理解他的心情。他此刻心中也十分憋屈，但一想到大佬们隔空斗法，就算明知亏损也不得不如此。
《恐惧斗室》光绘图手稿就超过几十张，这些天吴孝祖一直在围绕这部电影来进行细致筹备。甚至为此吴孝祖都让人专门装修一间浴~室，配合机位拍摄。眼看就要开拍了，突然遇到这种事，只能憋屈的选择搁置。
“呼”
深吸一口，吐出浊气，吴孝祖对着蒋志强挤了挤嘴角，“不好意思，蒋生。有些失态了。”
……
“我顶你个肺！”
肥成瞪着面前两人，拍着胸前两坨大灯，一脸后怕，“知不知，人吓人很容易吓死人的？亏得我肾火旺……”
斗鸡眼闻言，忍不住的翻了翻眼白，你这浮夸的样子比你肾都虚。
“请问，这里是不是……额…1024……”
黑面神拿起纸条又看一眼，反复几次，最后无奈照本宣科的念道，“天后站1024号龙城冰室3#1024火车头电影工作室？”
“咩？”
肥成一脸黑人问号表情，想了一下，这才张着嘴恍然般的不断点手指，“对对对……你们有咩事？”指了指一旁堂食的顾客，“不会是来食午餐吧？”
“强仔？云仔？”罗东走过来目露询问，“是不是大妹介绍你们过来的？”
斗鸡眼与黑面神对视一眼，齐齐的点点头。
两人就是吴孝祖托邵大妹挑来的《恐惧斗室》两位男主角的扮演者。
见到罗东，两人松了一口气。虽然面前男子一脸酷酷的模样显得很冷淡，但比旁边那个胖子让人踏实不少。最起码他们不用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钵兰街。
楼上，烟雾缭绕。
“和约……”
吴孝祖夹着雪茄，口吐浓雾，脸色恢复了平静。
自从跟了港岛我蒋少，香烟换雪茄。这就比同梁镓辉在一起的时候奢华很多，多抽他几根烟都叽叽歪歪。
“阿祖你也不必担心，不过是十几万而已。我蒋志强还真没睇在眼里。”
蒋二少好似郭小四一样陷入皮沙发里，只能见到沙发上一根雪茄不断冒烟，两只短腿在空中晃悠。话是属实很豪气。
“……”吴孝祖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蒋生，我知你年少多金。但做生意这样搞下去，你我很容易喝西北风。既然恐怖片无法拍摄，那拍其他题材就好了……”
“重开一部片？”
蒋志强疑虑的望了眼吴孝祖，“就算你现在开始写剧本筹备，和约也过期了……”
“边拍边写好了。”
“港岛速度嘛。别人可以玩，我们没道理不可以？”吴孝祖自嘲一笑，既而收敛笑容，认真道，“给我三天时间，我新戏开机！”
“那你想好拍什么？”蒋志强提起兴趣。
吴孝祖耸耸肩，“十几万扔出去，我总不能看着打水漂吧？电影是生意。做生意自然就没有白白扔钱的道理。”顿了顿，他随意轻喃，“现在什么片子最好捞钱？”
“黑帮片……喽！”蒋志强话音刚落，目光就不禁望向吴孝祖。
吴孝祖也一怔。
“黑帮片？”
两人齐齐对视，喃喃自语。
“要不要蹭一下《英雄本色》的热度？”
蒋志强皱眉试探道，“现在黑帮片这样热，票房一定不会差！据我所知现在就有十几部黑帮戏再开……新艺城自己都在蹭《英雄本色》的热度，黄白鸣、狄拢拉上前段时间被……咳咳，拉上林清霞，拍了一部《英雄正传》，不如……”
吴孝祖手一摊，无奈道，“蒋生，如果你真的确定要同金公主开战，我连名字都可以想好了。叫《小马哥大战陈家驹》，够不够威？或者叫《英雄福星最佳拍档》，怎样？犀不犀利？”
“新艺城蹭热度，最多吴雨森与徐不爽。但金公主其实一样有的捞。你我蹭黑帮戏热度可以，但打《英雄本色》的主意……”
这就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英雄本色》这个大热影片已经成为了电影工作室和金公主的金字招牌。谁想随意去动这块奶酪，除了法律方面的官司要担心外。还要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胆去捅马蜂窝。新艺城明显是欺负徐是自己人，让其哑巴吞黄连。换做他人，你试一试？当三大是唬人的？
娱乐圈自有娱乐圈的潜规则，最基本的规矩一定要遵守。因为这个圈子就是由一个个规矩编织而成的。
安泰在圈子里也最多算是二流势力。蒋祖怡这个戏院会长同邹汶怀他们这些影坛大佬比起来，差了不止一个段位。
毕竟戏院协会关系复杂，并不是真的姓蒋。
蒋志强脸色讪讪的摆摆手，“算了，金公主和嘉禾估计会钉死我。被雷老鬼和邹汶怀盯住，我老豆都会打断我腿。”说着，蒋志强又唏嘘的摇头，“三大声势太足，在这行饭食，还是不要捋虎须的好……”
吴孝祖也被蒋志强弄得哭笑不得。
真不知他如何想的，想要去蹭《英雄本色》的热度。徐老怪与吴大脑袋两人都快掐出屎了，这时候跑过去凑热闹，你讲吴孝祖会不会被两人一起揍出尿？不被打的飚屎飙尿，算吴孝祖屁~股夹得紧。
他俩相爱相杀很好，自己何必去吸引火力。
“噔噔蹬”
楼梯处想起声响。
第五十八章 斗鸡眼与黑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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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东面色平静的领着斗鸡眼与黑面神走上楼梯，入眼就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吴孝祖和蒋志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蒋生好！”
罗东又转向吴孝祖，“大佬，他们两个是大妹替你拣来的新戏演员……”
斗鸡眼目光烁烁的紧盯着吴孝祖，冲着他微微颔首，很有个性。黑面神则老实点点头，敦厚踏实，皮肤暗黑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新戏演员？”
蒋志强先是疑惑，继而脸色怪异的挑挑眉，诧异道：“不会是《恐惧斗室》吧？”
吴孝祖轻轻咳了咳，无奈的点点头，一脸蜜汁尴尬。
面前这两位正是自己通过邵美戚选的《恐惧斗室》这部新戏的男主角。
新戏刚pass掉，男主角竟然出现了。这事你让吴导演如何应付？节奏明显不对。
一时间，屋内气氛怪异。
斗鸡眼与黑面神悄悄互视一眼，不明所以，颇为疑惑。
吴孝祖没去理会蒋志强的憋笑，目光看向眼前的两位，嘴角一翘，指了下斗鸡眼，“吴镇予？”又指了指黑面神，“刘清云？”
“吴镇予。”斗鸡眼娘哑磁性的点点头。
“刘清云”黑面神平静板着脸。
果然！
吴孝祖露出笑意，点点自己，“吴孝祖。”
两人恍然，邵大妹同他们介绍过，他们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导演。
吴镇予舌头润了润干涩的嘴唇，嗓音磁性娘哑的道，“邵大妹介绍我们来这里，她讲有导演开新戏叫《恐惧斗室》，拣我们来做男主角，你好，吴导演……”
“扑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蒋志强扑哧笑了一声，红酒一口喷出，连忙摆手道歉。目光怪异的瞥了一眼吴孝祖，轻咳了一声，道，“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吴导演？咳咳咳……”
“咳”
吴孝祖脸不红心不跳的微微一笑，“《恐惧斗室》这部戏因为一些原因搁置了”
搁置了。
搁置了？
搁置了！
吴镇予与刘清云两人一脸懵逼，瞬间僵住，不知所措。大眼睛盯着吴孝祖的脸，想看看这个吴导演是不是在讲笑话。
明明早上出来的时候邵大妹还讲《恐惧斗室》这部电影马上就要开拍了，甚至还煞有其事的递给他们厚厚一沓台词叫他们背，转眼即逝就搁置了？
不是说新戏导演钦点的他们两个做男主角吗？说好的重用呢？邵大妹不是这样说的啊？邵大妹不是这样不靠谱的人啊！难道邵大妹已经不是那个朴实的邵大妹了吗？怪不得最近打扮的那么勤奋！
一见面就瞬间扑街！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恐惧斗室》搁置了？”
吴镇予难以置信的瞪着斗鸡眼。一旁的刘清云则面色黑黑的紧盯吴孝祖，很想看出端倪。
吴孝祖点点头，再次确认捅刀，“搁置了。”
闻言，吴镇予与刘清云默默叹了一口气。
两人皆是无线训练班的艺员出身。
一个因为斗鸡眼，连考了三年的tvb艺员训练班，最后一发狠，神经质的跑去当了一个星期和尚。后来依旧没忍受住，顶着大光头前去考试，最后博得了考官的同情，让其进了训练班。
在班上演戏的时候，他告诉梁超伟，电视上那个受到tvb力捧的小鲜肉刘德铧的演戏太渣了。
梁超伟嘴角腼腆一翘，没应声。
毕业后，他就成了tvb片场最熟悉的死跑龙套。
拍《神雕侠侣》，他瞧不上的刘德铧演杨过，他没名字。拍《射雕英雄传》黄日华演郭靖，他演宋兵甲、乞丐甲、店小二，旁边演宋兵乙、乞丐乙的那个扑街叫周星星。
演到《鹿鼎记》，同班同学梁超伟扮韦小宝，他依旧没名字。拍到《新扎师兄》，梁超伟都当红小生，五虎将了。他还没名字。
一起跑龙套的那个扑街周星星都跑去当儿童节目主持人，演情景喜剧了。他还在片场等通告。三年时间，连一句正经台词都没有。
tvb和他签的艺员和约松的好比***裤腰带，随时能解开。为此，他不得不一片在片场打酱油，一边在茶餐厅跑堂养活自己。他就是吴镇予。
相比而言，“特型演员”、“黑马王子”刘清云要比他幸运很多。虽然一样的跑龙套，但跑到《新扎师兄》的时候，就跑成了配角。能够同梁超伟、张曼玉一起对戏了。算是能够与tvb签基本约的普通男演员。《皇上保重》的时候，混到与刘德华、刘嘉玲一起搭戏。
1986年，他意气风发地跑出来拍了一部他自己都看不明白的电影，果断的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同时让这部影片也瞬间团灭。扑到投资商见到他都头疼。很多人叫他黑面神，讲他“咸鱼难翻身”！
两人1983年在《港岛83》中跑龙套就结识，后来《北斗双雄》、《神雕侠侣》、《武林圣火令》、《魔域桃源》等等无数片子中，两个龙套结下了深厚的不解之缘。
这年代的tvb，流行的是黄日哗、梁超伟、刘德铧这样的帅哥，吴镇予、刘清云这种怪咖自然并不讨喜。
好不容易以前一起打酱油的好友朴实邵大妹告诉他们有导演想要他们一起拍戏。俩人二话没说就满怀期待的赶了过来。
但，一到这里，就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两人头顶！头晕目眩，难以置信。
《恐惧斗室》搁置了！
如果说这部戏搁置谁是除了吴孝祖之外最恼怒悲哀的人，那么一定是吴镇予与刘清云。
原本吴孝祖来他们两人就是来扮演“浴~室”中的两位男主角。
当初写剧本，他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吴镇予和刘清云。
两个人身上都有一股很浓宿命感。
吴孝祖也相信，凭借着两人的天赋，演出的效果甚至会超过前一世《电锯惊魂》中的扮演医生和私家狗仔的两位演员。
试想一下，梁镓辉、吴镇予、刘清云三人在一间密室中飙戏的场面，一定很有趣。
可惜，纵然有千万般舍不得，但一个理由就足够让吴孝祖放弃这部电影的筹拍。
他没得选！
吴镇予斗鸡眼眼皮下垂，一阵暗淡。刘清云面色平静，但双眼中的失落依旧暴露了他的心情。
他们两人一样没得选！
“谢谢你导演，如果……有机会……”
刘清云咬了咬嘴唇，他嘴很笨，但进入了娱乐圈就要懂得低下头。
吴妈很青涩，却已经颇有了几分《生命之旅》中杜朗贤的模样。刘清云也愣头青模样，却有了不动声色的能耐。
眼前的吴镇予和刘清云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在吴孝祖眼中，让吴孝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部戏，眼睛一张，忍不住出声叫住。
“等一下”
第五十九章 选择决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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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有一部黑帮戏，有兴趣？”
吴孝祖目光含笑的看着两人，“点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吴镇予先是一怔，继而一对斗鸡眼喜上眉梢，神采奕奕，“有没有钱拿？有没有台词念呀？”
“男主角！”
吴孝祖笃定的指了一下刘清云，又望向吴镇予，“他男一号，你男二号，你说有唔台词念？”说着微微一笑，不等对方回答，又接着说道，“至于片酬，同《恐惧斗室》一样，你5000，他35000。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得唔得？”
刘清云九线小演员，吴镇予……不入流小龙套。刘清云咔位比吴镇予贵30000块。这个价位已经比刘清云拍一部电视剧要赚的多不少了。
吴镇予同刘青云对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几许希冀。这感觉好比坐过山车一样刺激。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黑帮戏？”刘清云绷着脸问道。
“黑帮戏。”吴孝祖笃定点头。
“好！我们接了！”
刘清云咬咬牙问也不再问，直接应承下来。
或许他在tvb境遇比吴镇予混的好许多。但实际上依旧逃不离无关痛痒的范畴。拍完《新扎师兄》后，他之所以出来轧戏，未尝没有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打算。
毕竟在电影圈tvb训练班系名声在外，从刚刚大火的周闰发，到歌坛新出头的刘德桦，再加上其余的台前幕后人员，tvb训练班出身的演职人员在港岛电影圈堪比后世的“中戏系”、“电影学院系”。
在电影圈，各种山头一点不少。其中tvb训练班系、亚视训练班、新浪潮系、龙虎武师系独占鳌头。不单单只有演员，幕后的编剧、导演、制片、监制都包含在其中。
如果单算演员，还要算上港姐系与亚姐系。
再过两年就会出现“港姐出明星，亚姐产艳星。”的说法了。
刘清云效仿前辈，想法很丰满。但随之处女作独挑大梁电影扑街，他瞬间就被打回原形。
黑马王子终归还只是黑马王子，没有登基就没有话语权。在tvb也好，在电影圈，能够有戏拍，已经很知足了。
相比刘清云的际遇，斗鸡眼王吴镇予就可以参加选秀卖惨了。吴孝祖目光又转向不入流演员吴镇予。
“我都得。不过……我只有一个问题。”吴镇予挑着斗鸡眼摸了摸鼻子，道，“可唔可先预支人工给我？”
“问题。一会先付你一半酬劳2500港币，够不够使？”吴孝祖豪气一笑。
“不够使。”
吴镇予口直心快的道，“可唔可以预支5000？”
“你秀逗了！”
刘清云一把搂住好友脖梗，抬起头，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慌乱，一没看住，吴镇予就放飞自我。
“不好意思，他开玩笑而已。支我的工钱好了。”刘清云一副歉意，死死的嘞着吴镇予，“不许搞事情。”
吴镇予小眉毛趋在一起，瞪着斗鸡眼一脸不爽。
他没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明明是吴导演问够不够的呀，诚实也算错？
如果诚实也算错，那自己不是罪恶不赦？这个社会连最基本的诚实守信都做不到，哪还有公信力？吴镇予觉得做人还是要真实一点。
论tvb训练班最难搞、最容易得罪人、朋友最少的艺人，规整一下，就要数吴镇予了！
用训练班sir的话：自创立训练班以来，他一共碰到两个最难搞的演员，他们分别叫梁镓辉和吴镇予。相比而言，当时的周星星除了喜欢加戏外还算乖宝宝。
梁镓辉是问题多，非要问个明明白白，且喜欢抢戏。
吴镇予是容易解放天性，放飞自我，导演都不确定下一秒站在旁边扮士兵的他，会不会突然给主角来一脚。
“事。”
吴孝祖摆摆手，“先签戏约，留下联系方式，三天内联系你们两个开戏。”
吴孝祖没理会脑子一根弦，情商感人的诚实个性boy吴镇予，干脆利索的叫苏黎耀拿出公司制式戏约合同给两人签。制式戏约合同也是当初江嘉华的手笔。
“诺，你的2500块。你的5000块！”
苏黎耀拿出七张大金牛和一张大牛递给两人，“进组开工就是自家兄弟，有什么难处可以同我提……等下，吴志强哪位？”
苏黎耀指着吴镇予签名处，“吴镇予、吴志强”两个名字全写在上边，且写的又丑又别扭。
“我！我不清楚名字改没改好，就全写上好了。”吴镇予咬着笔帽态度诚恳道，“要不要我重新誊写一份？”
“无所谓。你高兴就好。”苏黎耀扯过一份合约递给他。
“谢谢。”吴镇予考虑一下，新合约上依旧签了两个丑萌丑萌的签名。
刘清云瞪着眼睛，看着吴镇予，一脸无奈，“做演员，你不会签名的呀？”
“大佬，我跑了三年龙套，没一个导演告诉我龙套还要练签名！”吴镇予掰开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竖在眼前，质声道，“三年！”
刘清云看了看老友，没讲话。转过头冲着苏黎耀挤出一抹笑，“老板，可不可以再来一张和约？”
苏黎耀耸耸肩，又递给两人一张合约，“别称呼老板，叫我阿耀好了。”
“谢谢。”
看着状态各异的两人，坐在沙发上的吴孝祖与蒋志强各有想法。
“呢两个很有趣。”
蒋志强盯着两人，随意道，“你确定你是认真？真的选他们演黑帮片？一个是斗鸡眼神经质，另一个是闷佬黑炭头，哪里像社团中人？”
“难道现在入社团要求这么高？还要求五官端正，思想健康的嘛？如果社团中人真的个个长得像周闰发，不如去考政府雇员，好过当矮骡子！”
吴孝祖笑了笑接着揶揄，“社团本就是藏污纳垢，蛇鬼牛神样样俱全。你真以为开选美大会？真的那样，两帮古惑仔讲数就不用动刀动枪了，直接刷脸好了。”
“蒋生，你这样严厉要求，让古惑仔压力很大的！”吴孝祖调侃道。
“咦，貌似你讲的好似有几分道理。”
蒋志强愣了下，继而皱皱眉，“但电影毕竟是视觉艺术，除了喜剧效果和特殊要求，这种……”手指点了点对面俩人，“你开的黑帮戏一群怪咖，得唔得？”
“得唔得我就不得而知。”
吴孝祖指着趴在那签字的两人，“但我想他们演黑帮戏，应该比很多签名漂亮的明星更得！”
“系唔系真？”蒋志强满眼怀疑，明显不信。
演员需要打磨，需要沉淀才能绽放光芒。帅哥美女明星就不一样了。看着就养眼。外行人看得永远是光鲜亮丽的明星。好比当年银河战舰，锋线上巨星灿烂，却吝啬给后腰马克莱莱一纸合约。球队同男人一样，后腰不行，在能冲刺又有何用？演技派就是后腰！
“刘德铧都可以，我没道理比他差。”
吴孝祖还没回应，一旁咬笔头的吴镇予则微微歪着头，竖着斗鸡眼，一脸认真盯向蒋志强，娘哑磁性的声音中里充满了自恋，“我没觉得他演技好过我……”
站在一旁的刘清云张了张嘴，想伸手拦，没拦住，干脆一脸无奈的放任自流。
“你的意思你比刘德铧更犀利了？”蒋志强挑了挑眉，看着这个斗鸡眼，略带嘲讽，“请问你是比他靓还是哪里比他更强？”
吴镇予好似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嘲讽，摇头道，“我不够他靓。”
刘清云尴尬捂脸。这个不是重点啊！
刘德铧此时是影坛小鲜肉新人王，歌坛当红辣子鸡。你同人家比较真的有对比性吗？
“呵……”
蒋志强也被逗的一笑，把吴镇予的话当笑话听。
如果吴孝祖算是影坛的一个小卒子的话，那吴镇予恐怕连棋盘都上不去，顶多算旁边桌上那局“五子棋”的一枚不起眼的小棋子。
“演戏讲的是走心。刘德桦走路就很帅，走心就真的睇不到。”吴镇予彻底的放飞自我，斗鸡眼中踌躇满志，“除了这一点，我觉得我还可以……”
自我评价：优秀！
导师评价：此学生绝无培养价值。
外人评价：这就一无厘头神经质！
见到蒋志强一脸讥讽，吴孝祖插话打断了两人不着边际的互呛。
“蒋生，小成本黑帮戏而已啊，如果你真的钟意小马哥那类型，不如你帮我周闰发来扮，那我一定举双手赞成。”吴孝祖打趣道，“靓仔发比华仔还要靓！”
如今，港岛电影圈一句戏言：再红红不过钟红，再发发不过周闰发。
小马哥如今一戏难约。友情价都要180万才能谈下来。
金公主、新艺城握着周闰发接下来好几部的戏约，赚钱都赚到手抽筋。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金公主的好运气。
最气的要属协利影业的老板吴协利。我捧你，你就坑的我一部赛一部扑街。可一转身投向吴大头的怀抱就展翅高飞。
你摸摸你那满是窟窿眼的风衣，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片子里你跛脚，现实我都想打到你跛脚！
可惜，就算再怎样抱怨，吴协利也再也难请到周闰发了。
想演员拍片并不是有钱既可以。
如周闰发、钟楚虹这样的大明星，戏约排成队等着他，电影公司一签就会签下多部戏约。档期都握在电影公司或经理人手中。想他们拍戏，不但要有钱，还要有关系。
真以为吴孝祖和蒋志强不想掏一二百万周闰发吗？可惜请不到啊！
所以，小导演真的很难混。
“小心我哪天真的周闰发过来，吓都吓到你。”蒋志强也没在同吴镇予争辩，转头同吴孝祖开起玩笑，“到时候周闰发、钟楚虹、林清霞……咳，林清霞就算了。总之全港大明星排队任你选，得唔得？”
“好啊！到时候就算我被吓到飙屎飙尿，也一定拍一部不输《英雄本色》的片子给你睇。”吴孝祖大笑回应，手上顺势接过苏黎耀递过的合约。
“这两日去观察一下那些不得志的古惑仔怎样生活。”
吴孝祖对着吴镇予、刘清云吩咐道，“我希望你们三天内站在这的时候，同真的古惑仔一样。”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苏黎耀，“如果没处去体验生活，让阿耀安排你们。了解？”
“问题。”两人点点头，告辞离开。
时间紧任务重，吴孝祖也无法像梁镓辉那样给他时间去揣摩角色。只能靠两人的天赋硬撑了。
况且这部戏不同于《雨夜屠夫》，那是大男主的戏，梁镓辉一人就独挑大梁，带动故事的发展。这部戏不一样，故事性更强，远远大于表演。这就很考验导演的功力了。
第六十章 一个字头，两个无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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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离去的一壮一瘦，一白一黑两人，吴孝祖目光中露出几分希冀与笑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越发感觉人生无常，难以捉摸。
这种态度不是赏识，因为吴孝祖从不觉得自己是伯乐。形容为心心相惜或者欣赏似乎更恰当。
重生者又如何？饭一样要一口一口食，肥肉依旧要一斤一斤减，女人……
当初排片上档就够重生者喝一壶了。
看一眼这风云变化的大时代，前世的“看法”或许只是浮于表面。或许当后世的某一天，互联网上也会出现林清霞铺天盖地的黑料都说不定！
但内中缘由又有几人明白？如果真的还有后来重生者按图索骥，那一定会被“原住民”坑成兵马俑。
重生最大的金手指是眼光，并不是智商和魅力，或者其他命运光环。
吴孝祖既不是圣母，也不会成神父。他就是一个愿赌服输，挨打立正的赌徒。
就算重来这一世，依旧也只能活一生，输了他认，赢了他笑！难道真的打电玩可以存档？
他唯一的优势是看得更远，并不是看得更准。
“真这样睇好他们？”蒋志强好奇问。
“睇唔睇好都无所谓，最起码十几万不会白扔。”吴孝祖笑着回答，“快点开戏才是正题。有现成的演员，何乐不为？”
他当时见到吴镇予与刘清云失魂落魄的模样，脑海中突然就联想到了人生无常。
刹那间，一部关于黑帮题材的另类电影就映入脑海。
那部记忆中的电影里充斥着大量的实验元素，甚至画质都很渣。
但不可否认，那确实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这部戏被称为：《一个字头的诞生》。
在华语黑帮题材电影中，这部戏都独树一帜，极为特殊。这部戏讲的一样是因果轮回、人生无常的故事。
这个主题是不是很耳熟？没错，这个论调同吴孝祖改编的《恐惧斗室》很相像！
这样一来，更不会浪费吴孝祖对《恐惧斗室》这部戏前期的很多投入和筹备。
因为在吴孝祖的版本中，《恐惧斗室》也是用“选择决定人生”、“因果宿命”来包裹下的惊悚电影。
两者之间有许多共通之处，节省了新戏的投入与时间。不必担心十几万的前期投入打水漂！
从根源上来看，这利于新戏接档拍摄。
当然，这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吴孝祖很喜欢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很符合他赌徒的性格。
选择决定人生！做人要有担当！
赌徒押宝的时候，心里的那种刺激与期待感何尝不是一种选择？吴孝祖偏爱“选择”这个主题。他觉得这个特有趣，也符合他的心境。
1982年雨夜，他选择了入监，所以现在他坐在这里畅谈电影，未来可期。
如果当年他选择跑路，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呢？
“选择决定人生”的现实版就是吴孝祖自己。
当年他一样陷入自我的选择之中。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如果，没有电影分级制度的消息让吴孝祖选择暂时搁置《恐惧斗室》这部戏，他不会自找麻烦，一定会选择拍摄恐怖片继续的捞钱。那样，很可能走上一条惊悚钱的道路。
如果，没有看到吴镇予和刘清云两人倒霉样，那种人生无常，世事变化的姿态，吴孝祖也不会联想到这个充满黑色幽默的黑帮故事。
如果，没有……
人生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如果”，最可怕的就是“没有”。可贵与可怕两种结合在一起，就出现了“选择”，向左走，向右走，你自己选？
同时，这部戏吸引他的还有那世事无常命运的作弄。好比他来到港岛，未尝不是一场命运的作弄。
重生难道比七夕节漂亮碧池卖力给你一边奶-炮一边嘴-炮更爽吗？十个男人九个在正奶-炮嘴-炮的关头不会选择重生…
前一脚在床上，后一脚在血泊中，难道不是命运无常的作弄？
既然能够在止损的前提下拍一个自己喜欢的故事，何乐而不为？
对吴孝祖来说，黑帮戏不该只有周闰发，还应该有阿猫阿狗。社团中不全是英雄，更多的还是随波逐流的小人物。
自己这个大佬一样会被差佬指着鼻子训，顶头大佬邱哥一样会躺尸。人生无常，因果报应。
吴孝祖不信神佛，却信因果。
他钟意这个世事无常，充满选择格调的故事。有趣到让人忍不住的想拍出来。
“三天时间，我筹组开片！”吴孝祖对蒋志强点头，然后自言一句，“大吉大利，晚上吃鸡！”
“好啊，苏记烧鸡饭，我请你！”蒋志强笑道。
“呵呵，看来我这只鸡吃定了！”
吴孝祖没解释此鸡非彼鸡。总觉得冥冥之中命运奇妙。恰好不好电影分级就出现风声，然后就引到这部电影身上。似乎老天爷总是在让自己做出选择。
老天爷就像一个大庄家，一次一次的让你做出选择。买定离手，生死由天。除了要敢押宝，还要有担当。
“叫鸡都没问题。”蒋志强会意的一笑，纨绔玩家的风姿又冒了出来。
……
皇后大道，一群贼心不死的鬼佬和“二鬼子”正张灯结彩的准备欢迎女主子“来肛”。实际上不过是自欺欺人。
道旁两边一片热闹，米字旗好似十字架一样挂在那。忘记这是中国的土地。
一台夜游巴士缓缓而行，露天顶层，吴镇予握着玻璃瓶可乐汽水，吸管咬在嘴里，头歪靠在刘清云肩膀上，怡然自得。
“你讲那个叫吴孝祖的导演靠不靠得住？”
刘清云身子坐的板直，手握着可乐瓶，轻咬吸管，嘬了一口，面无表情道，“他是邵大妹的朋友。”
“借路过桥往往都是朋友！谁规定朋友不能坑你？”
吴镇予一对斗鸡眼露出狡黠，用肩膀轻轻拱了拱好友，一脸得意笑着邀功，“知唔知我为何要酬金，我听阿生那个鬼佬讲，很多演员出来拍片，最后连工钱都拿不到。”
“睇睇过《雨夜屠夫》？千万票房！这个吴孝祖吴导演拍摄的。”刘清云吸着可乐，偏过头淡定脸问，“你讲会不会拖你工钱？”
“无所谓，反正我一样都睇过。”吴镇予狠狠咬着吸管，用力吸着可乐，却发现玻璃瓶子空空荡荡，抬起头瞥了眼刘清云，“有的捞就捞……”
“没得捞就捞泥？”
刘清云板着黑脸，手中可乐送到吴镇予眼前，动作娴熟。
吴镇予很自然的抽~出自己汽水瓶的吸管，插入刘清云汽水瓶中，默默的咬着吸管继续喝。两人配合相当默契。
“世风日下！”
坐在身后的一位穿着对襟蓝布衫的阿婆拎起菜篮子，表情厌恶的啐了一口，目光中流露出丝丝的鄙视与谴责。然后搂着菜篮跑去下一层。
“吸溜……”
两人旁若无人的继续一起吸着汽水，十分淡定。
“阿婆是不是怀疑我是弯的？”吴镇予反应慢一拍的偏过头眨了眨斗鸡眼一脸疑惑。
“你本来就是弯的。”
刘清云推开吴镇予的头，指着他烫成小卷的中分，又点了点自己的乌黑偏分，“所以我讲，还是直的更醒目、更靓。男人长不长还一般，最重要是够直、够粗，这样发质才好！”
“鬼佬的卷发？”吴镇宇问。
“他自来卷的。”刘清云道
吴镇予骤然直起身子望向刘清云，双眼含泪，喉咙蠕动，一脸痛苦，悲从心来，“小马，你写给我的信不是这样讲的！”
唰！
刘清云眼皮一耷拉，手扯掉吸管，嘴角下垂，头偏到一边，目光躲闪。转过头，双唇颤抖，泪中带笑。一把抱住吴镇予，狠狠揉进胸膛。
“我顶你个肺！两个gay佬！要不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如此羞羞？还有没有公德心？”
坐在旁边的一名黑框眼镜男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夹着公文包逃窜去下一层，跑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脸望着两个抱在一起的大男人，恶心的挑了挑中指，“神经病啊！”
整个电车顶层此刻空空荡荡，下边一层则拥挤的好像沙丁鱼罐头，公文包眼镜男挤都挤不进去。
“四眼佬，敢同我大声，信不信我***你！”吴镇予猛然盯住眼镜男，声音沙哑的冷冷一笑，尽显狂拽炫酷风范。
“嘶”
公文包男吓得脸色煞白，扯着嗓子喊，“司机，我坐过站了！这不是去中环的巴士！我要下车！”
刹！
巴士停下，阿婆、公文包男一溜十几个从顶层跑下去的乘客齐齐跑下车，整齐的好像排练过。弄得其他乘客莫名其妙，不断朝着上边张望，见到空荡的座位，喜出望外。
吴镇予耸耸肩，一副不用谢的模样，转过头，郑重道，“你演的比周闰发更赞！”
“你也不差！阿豪”
两个好基友恬不知耻的互夸，夸得心安理得，全然不顾刚刚露天顶层的乘客落荒而逃。
龙套生涯最大的收获就是心态的锤炼。如果没有好的心态，很难能踏踏实实安下心跑龙套。
不要认为龙套无用，实际上龙套生涯是很多演员难得可贵的一笔财富。任谁跑了三年一句正经台词都没有恐怕都会被磨练的神经粗大吧？
那种眼前一片黑暗，且了了无期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感觉，最难熬。
熬不过去很正常；熬过去的，则个个不简单。
有些时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事实总是无常。
吴孝祖没料到自己第二部戏会是一部另类的黑社会题材电影。
刘清云与吴镇予也没料到自己职业生涯在这里转折。
有些时候，你不认为自己是对方的伯乐，却不能阻止对方这样认为。未来的迷雾除了过来者又有谁看得清？
个人有个人的缘由，很多人未尝不会因为吴孝祖而变得更优秀。
虽然吴孝祖从未这样去思考。
这自然也是一种因果轮回。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