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服毒
“这些人是谁？”秦飞问：“追杀你的那些，瑞德，看起来是硬盘的买主，不过你们貌似有些不愉快。”
“他们是圣城军。”瑞德说。
“圣城军？”秦飞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倒是一旁的米斯特很有兴趣，抢着问道：“就是川崎隆一的那个圣城军？”
“这是个什么鬼组织？”秦飞听着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头疼，肯定又是那些KB组织了。
“这个组织……”米斯特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怎么说，很有名，但是有名不是因为它组织本身，而是这个组织的首领——川崎隆一。”
“川崎隆一？”秦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过很显然，这是个日本人。
“没错，这家伙是个疯子！”米斯特道：“世界十大恐怖分子通缉犯之一，而且是最年轻，最狡猾，最残忍，最变态的一个，这家伙是个犯罪天才，智商极高，这么多年来没人能抓住他，很多国家的反恐部门都曾经追缉过他，甚至杀掉了他好几次，但最后都没有成功。”
“等等！”
秦飞听得有些糊涂。
“你说，杀了他好几次？那为什么没成功？老米，你特么跟我开国际玩笑？”
“他没有跟你开玩笑。”
一旁的瑞德忽然开口了。
“川崎隆一是所有被通缉的重要恐怖分子中最年轻的一个，传说他的智商高达141，他本来是个意大利日本混血人，父亲也是日本雅库扎的一个头目，母亲是西西里人，出生后，他被意大利mafia头目马蒂奥·麦斯纳·德纳罗的干儿子，可以说，这家伙天生就有有着当坏人的充足资源。”
“让他最终出名的是005年，年仅11岁的他因为一件小事，直接拿枪杀掉了10名同学而被送往少年犯管教所管教，结果仅仅一年后他就逃出了管教所，之后他组建了圣城军，涉嫌在意大利罗马、日本东京、英国伦敦实施一系列爆炸案，同时涉及走私毒品，非法售武，洗钱，谋杀。”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和国际恐怖组织车臣非法武装处于合作状态，依靠着金钱与暴力控制当地政府，且行踪诡异，替身众多，五年前，法兰西反恐部门宣布已经发现了他，称他已经病亡，其遗体在首都巴黎被发现，其实后来情报界的人都知道，那个不是真正的川崎隆一，那个只是他众多替身中的一个。因为在一年后，他就在欧洲策划了一起针对平民的恐怖袭击，令十几人丧生。”
“看来你对这个人了解还是很清楚的。”秦飞笑道：“瑞德，你好歹也是前大英帝国的MI6特工，怎么居然和这种人合作了？你得多恨你自己的国家？”
秦飞隐约觉得，M虽然让自己帮忙抓捕瑞德，并且只说瑞德是个叛变的特工，但是潜意识里的直觉告诉秦飞，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现在秦飞已经没有时间慢慢审问瑞德，目前的首要情况是弄清楚一件事——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有多大的力量？
既然黑衣人在公路上公然拦截瑞德，很显然他们是打算来硬的，而且川崎隆一非常着急要拿到硬盘。
否则既然谈好了价钱，他为什么不能多等两天？
仅仅因为瑞德送罗丽莎去看病，所以就痛下杀手硬抢？
看来这家伙真的不光智商高，而且有点儿变态。
还有一点是秦飞弄不明白的，瑞德是个情报老手，在医院里，他已经掐着表来计算时间，避免超过三分钟被圣城军的杀手分队追踪道确切位置，那么，这些黑衣人是怎么找到瑞德的？
这一个个谜题都让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仿佛罩上了一层浓浓的黑雾。
线索也许就在躺在地板上的这个头目身上。
“你！”
秦飞从副驾驶上钻到车厢里，蹲在那名头目的身边，抽出手枪顶了顶对方的脑袋。
“你们还有多少人来了约翰内斯堡？”
头目的脑袋软塌塌的，人根本没有一点儿反应。
秦飞心里大喊不妙，一把捏住他的下颚，把袜子从他的嘴里扯出来，将他的脸转向车顶。
然后，秦飞抽出战术手电，撑开头目的眼皮，把电筒对准他的瞳孔。
瞳孔没有一点儿反映，正常人的瞳孔遇到强光会自动收缩，而这个家伙的瞳孔已经彻底涣散，扩大了许多。
秦飞赶紧伸手在他的颈动脉上摸了一下，没有跳动。
“我艹！”米斯特在一旁惊叫道：“是憋死他了？还是臭死他了！？”
“不是！”秦飞仔细看了看头目脸上的皮肤，已经呈现一种紫色。
“他是服毒自杀的……”
“服毒？”米斯特愣住了，“他哪来的毒！？”
秦飞摇头道：“也许在他被我们塞上嘴巴之前，这家伙就吞咽了毒药，又或者在他到底后，知道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也有可能在那时候就已经吞下了毒药，将他推上车的时候，这家伙叫得那么凄厉，也许不是因为碰到了伤口，是服毒之后很痛苦。”
“法克！”米斯特惊愕地看着那句尸体，难以置信道：“这些圣城军真够疯狂的！”
“他们是一群疯狂的信徒，相信自己信奉的神会创造新的世界，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回到了神的身边，所以他们不怕死。”瑞德再次插嘴道：“以往对圣城军的围剿行动之所以没有收获一个活口，也无法找到有利的情报，原因就在这里，因为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就会服毒，毒药也许在他们的项链里，也许在他们的纽扣上又或者手的戒指上，防不胜防。”
“我讨要服毒自杀的人。”米斯特说：“对于我信的教来说，是不赞成自杀的，自杀就是耍流氓。”
“找个没人的停车吧。”秦飞对尤里说：“先处理掉尸体。”
尤里很快将车开到路边的一片树荫底下，秦飞下车将尸体扛了下来，然后找到一条沟，扔了进去。
看着滚下沟底的尸体，秦飞叹了口气。
今晚的情况变得错综复杂，隐约里似乎有些巨大的危险正在靠近。
未来，又会发生什么事？
他自己都无法预料，一切似乎都在失控。
第1052章 瑞德的轻蔑
“我犯了个错误，刚才就应该好好搜这家伙的身。”
上了车，秦飞叹了口气，刚才自己太大意了，本想着这家伙已经被制服，而且两只手都受了伤，又被绑成了粽子，应该不会有反抗能力，所以只是拿走了他的手枪。
没想到他居然自杀了。
“他身上搜干净没有？”秦飞猛然想起了就坐在自己面前的瑞德，自己还没搜过他的身。
米斯特将一袋东西扔过来，“不用我们搜身了，之前死掉的那个家伙已经替我们搜过了。”
秦飞拿起袋子，翻开里面，除了瑞德的手机，还有就是一个火机和一个钱包。
钱包里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厚厚一叠现金，信用卡也只有一张。
秦飞将信用卡扔给尤里：“查查看看，有什么问题。”
尤里拿着卡，翻过来看了看帐号，然后开始在电脑面前操作。
很快，他摊了摊手道：“是一张用来划拨薪水的卡，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没什么价值。”
间谍一般为了避免监视和落下痕迹，一般尽量避免使用信用卡，这一点秦飞也大约有些了解，他们一般采取现金收支的方式，这样不会被人追踪，毕竟现在是网络科技的年代，只要就算你使用化名，但如果追踪你的人知道你的化名，又或者对银行的监控系统做了手脚，难免还是会露出行踪。
秦飞几乎可以判断，瑞德这几年所有交易都是采用现金，又或者他有别的隐蔽的帐号，例如那些不受监管的离岸账户。
“我不想废话，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
秦飞干脆和瑞德把事情摊开了明说：“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交出硬盘，第二是我干掉你，直接把你扔到郊外喂野狗，你自己挑。”
瑞德先是沉默不吱声，好一阵之后，忽然咧嘴笑了。
秦飞从这家伙上翘的嘴角上看到了轻蔑和不屑。
看来这个瑞德还听镇定的，这家伙难道真的不信自己会干掉他？
当然，现在还真不能就这么干掉他。
阿喀琉斯之踵还在这个间谍老油条的手里，至少要拿到手了才能杀掉他，还有就是M委托的事情。
秦飞并没有一次性将两个要求都提出来，因为人的心理往往就是这样，一下子既要硬盘又要SD卡，看恐怕瑞德会担心失去一切，更加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先拿到硬盘，到手了之后，再谈谈SD卡的事情。
“你不敢杀我。”
瑞德一开口果然切中要害，作为MI6间谍，他当然不是傻逼，秦飞没拿到硬盘之前是不会杀掉自己，这一点他很清楚。
“杀了我，没人知道硬盘在哪。”
“噢？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将本来属于我的硬盘藏得很保险咯？”秦飞冷冷地哼了一声，“好嘛，我没做好安保的确是我的失误，你偷了我也不怨你什么，但是现在你落在我的手里，我给你的条件很优厚，把硬盘交换给我，然后我会放你一条生路，我对杀人没兴趣，我不是杀手，我只是个佣兵。”
“我知道你是佣兵，你还不止是佣兵那么简单，你还是PLA特种部队成员，秦，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我有你的一切资料，包括你的父亲。”瑞德看起来真的相当镇定，如同胜券在握。
秦飞内心狂震。
父亲！？
他知道父亲的事情？
这次父亲暴露了身份，难道这么快就传遍了情报界？
他是从哪得到的情报，这个人一直生活在约翰内斯堡，手却那么长，东南亚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已经了如指掌。
他到底知道多少？
秦飞隐约感觉这个瑞德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简单，包括米斯特，他的BOSS提供的资料显然也没有那么详尽。
“我的父亲？”秦飞故意冷哼一声：“我都想知道我的父亲到底在哪，你知道可以告诉我确切的位置，我已经找他很久了。”
“嘿嘿。”瑞德狡黠地笑了两声，“我知道你很想搞清楚他现在在哪，不过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秦飞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没有说自己父亲其实是总部卧底的事情。
看来，他也是知道一半不知道一半，自己找父亲，这事他说对了，不过父亲的身份他似乎没有说出来。
听到秦飞不吭声，瑞德以为自己已经击中了秦飞的心中要害，有继续道：“还有，你说硬盘是你的？未必吧！据我所知，这个东西本来是美国人的，而且也不是USA政府的财产，更不是军方的东西，只不过采用了军方的加密技术，我说对了吗？你只不过是适逢其会，得到了它而已。”
秦飞说：“看来你很清楚硬盘的来历，不过既然那么清楚，你就应该知道，硬盘是张兰留下来给坤猜的，坤猜是我兄弟，我兄弟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怎么？有问题？”
“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米斯特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觉得秦飞真的是啰嗦，何必跟这种人太过客气？作为一名长期参加秘密行动的三角洲部队成员，米斯特当然不会没有严刑套取情报的经历，有时候为了得到情报，他们甚至做出一些根本违反普通社会人性常理的东西。
在所有的特种部队成员中，每一个人都会被教官曾经提过同一个问题——如果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是错误的，那么如果杀掉这个手无寸铁的人可以让数千人甚至数万人避免死亡，那么你杀，还是不杀？
每个人都必须回答，而且必须坚定。
那就是杀。
一切秘密行动永远是以结局的价值而衡量，没人会去在意手段是否正义。
因为秘密行动本身就是针对不同寻常的状况而采取的，对付不同寻常的敌人，你就必须采取不同寻常的手段。
秦飞朝米斯特丢了个眼色，示意他住嘴。
不是自己想和瑞德啰嗦，而是此时和瑞德扯淡有不少的好处。
首先是让他没时间在意周围的行车路线，虽然被蒙住了眼睛，但是瑞德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秦飞不敢担保这个家伙会不会通过仔细记忆车外的声音而记住路线，那样会导致安全屋变得不安全。
还有就是，他觉得瑞德对于阿喀琉斯之踵的事情知道的比自己多了去了。
言多必失。
他希望自己故意示弱，然后让瑞德以为自己是个菜鸟，什么都不懂，然后得意之下会露出某些马脚。
这些，可都是很珍贵的情报。
更何况，现在这个间谍老油条被蒙住了眼睛，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变化，这样会更令他容易上套。
第1053章 拷问
审讯与反审讯本身就是一种技术上和精神上的对抗。
一个受过最严格训练的间谍，他肯定接受过许多关于情绪稳定性、抗压耐压、身体和精神上的各种极限测试。
面前的瑞德很显然在这方面的经验要比秦飞老到许多，其实他把秦飞当做菜鸟也没有任何问题，虽然秦飞有特种部队背景，但是特种部队成员不是万能的，只要不是审讯专家类型的特殊人才，是无法从瑞德嘴里挖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这一点，瑞德清楚，秦飞也清楚。
米斯特不耐烦的话已经让瑞德嗅出了不对劲，虽然他蒙着脸，什么都看不见，不过还是从秦飞没有回答米斯特这个细节上感觉出问题。
于是，对于秦飞接下来的任何提问，瑞德一概三缄其口，默不作声，用沉默来对抗。
嗯，你反正也不敢杀了我，顶多就是折磨我，这能奈我何？
瑞德打定了心思要承受酷刑，他在思考着如何让秦飞放弃在自己身上寻找答案，又或者给出一些怎样的假情报，让秦飞陷进去自顾不暇。
不过瑞德也有自己的顾虑，和川崎隆一的交易是必须完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怎么脱身？
有一点令他稍稍安心，那就是秦飞目前只有三个人在这里，其中只有俩人是作战人员，一个看起来是技术人员。
一个前PLA特种部队成员，一个前三角洲的D-BOY，虽然看起来这俩人都有一以当百的能力，不过瑞德还是有把握脱离这俩人的控制。
关键在于自己能不能将被俘的信息发送出去。
忽然，他感觉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接着，瑞德听到了车门拉动的声音。
到了。
他在心里默念着，接下来就是双方的智力和耐力之间的较量。
瑞德深吸一口气，拿出了一点儿慷慨就义的勇气，等着秦飞处置自己。
“下车！”
秦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接着，一只有力的大手将他从地板上扯起来，然后半架半扶着下了车。
“米斯特，将女人和孩子带到另一个房间。”
瑞德再次听到了秦飞的声音。
“对女人和孩子下手算什么男人？”瑞德虽然被蒙住眼睛，仍旧心有不甘地破口大骂：“告诉你，如果她们俩有任何损伤，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得到任何东西。”
接着他听到了秦飞的笑声。
“是不是我不杀你和放了她们，你就会告诉我所有的一切？”
这句话让瑞德有些语塞。
他觉得自己又犯了一次错误。
说实话，如果是自己单独落在秦飞受伤，他倒也不担心什么。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卡门和罗丽莎。
这俩人，对于瑞德来讲有着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意义。
他虽然暗自祈祷秦飞不会发现自己的这个死穴，但是他也能猜到这几乎不可能。
秦飞这种人能年纪轻轻当上X佣兵团的老大，又是灰兔防务的老总，就连M女士对他也欣赏有加，他怎么会是个没脑子的白痴？
喀喀喀——
瑞德听到了关门的声音，那是卷帘门降下的声音，他问道了一股轻微的汽油味。
这是个车库。
很快，他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间房间里，按在一张椅子里，然后绑住。
唰——
头上的头罩被扯掉，刺眼的白光射向瑞德的双眼，他的瞳孔忍不住自动收缩起来，头歪向一边，眼睛闭了起来。
几秒钟后，他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灯光，慢慢睁开双眼。
秦飞朝站在一旁的尤里点了点头，尤里心神领会地离开了房间。
房子里，就剩下瑞德和秦飞俩人。
瑞德环视周围，这里是一件类似武器装备室的房间，太熟悉了。
曾几何时，瑞德也用过这种地点。
这是安全屋，而且从墙上的装备之类能看出来，是MI6的风格。
“哈哈哈！果然是M派你们来的。”
他已经猜到了。
秦飞也环视周围一下，他知道，面前这家伙聪明异常，而且从前也是MI6成员，一切都瞒不过他。
“没错，我只是顺便帮个忙。”
看来什么都瞒不住这个前MI6特工。
“你现在打算怎么对付我？是不是想检验一下MI6的训练成果？不过我劝你别浪费时间了，我在MI6培训班里毕业的时候，我的成绩是那一届最好的。反审讯是我评分最高的一项，你知道我为什么被派到情况最复杂的中东吗？因为我是最好的。”
“最好的……最好的……”秦飞摸着下巴，喃喃地重复着瑞德的这句话。
没错，瑞德应该没有撒谎。
现在问题是，自己要怎么下手。
对于审讯，秦飞并不在行，如果现在高手或者小辣椒之类的人在，那就好办多了。
他还没开口，瑞德又开口了。
现在情况变得有些微妙，就像俩人在下棋，现在瑞德起手主攻，看起来像要占据了主动。
“你打算用你这房间里的东西来对付我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使用流程？要不要我告诉你这里面有多少种刑拘？是不是要我告诉你怎么使用吐实剂？噢！对了，这里还有一些迷幻药物，属于毒品类型，不过用来审讯效果很不错。你是打算水刑、电刑、药物还是使用切割工具？”
他怒了努嘴，朝着角落的方向示意道：“那个桌子，下面第三格，里面有一把转轮手枪，你去看看是不是？”
秦飞皱着眉头走了过去，抽开瑞德说的那个抽屉。
果然，里面有一个盒子。
瑞德说：“看来他们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这种模式，不过也好，大家接受的都是统一的培训，在训练中心的时候，我们就有这样模拟的标准武器间，里面每样东西都是固定摆设在指定的位置，方便临时为外勤特工指定避难所的时候他们能够快速找到需要的装备。”
秦飞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有一把转轮手枪和十二颗竖起来放置的子弹。
“看到那些子弹没有？”瑞德说：“第一颗和第十二颗，左上角和右下角的那两颗，你拿起来看看，是不是下面的底火处有个小绿点？”
秦飞按照瑞德说的，将两颗子弹拿起来，翻过底火看了看。
果然，这两颗子弹的下面有两个大约一毫米左右的小绿点。
“要我告诉你，这枪是什么用途吗？”瑞德看起来得意极了，因为他觉得，这简直回到了他的主场。
在他看来，秦飞要在这种地方战胜自己，简直是痴人做梦！
第1054章 装备室里的猫腻
“这是什么？”秦飞翻了翻子弹，又用手掂了掂，感觉重量上没有问题。
军用子弹一般都会采用各种颜色的油漆来标注弹种，让士兵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辨别出用途，最快的时间内根据自己所处的战场情况选择弹药。
一般来说，普通弹弹头不涂色或涂银色（钢心弹）。它是由铜套包着一个用钢或铅制成的芯。它主要用来杀伤敌人的有生目标。
曳光弹弹头涂有绿色，弹头内前端是铅心，中间有曳光管，管内装有曳光剂，尾部有固定环，可防止曳光剂流出。曳光剂的成分有可燃物、氧化物和粘合剂，所以它在夜间飞行时，后面总是拖着一道亮光。曳光弹主要用以显示弹道，指示目标，修正射击等。
燃烧弹弹头涂有红色，弹头内部前端装有燃烧剂。弹头中间有一钢芯，后部装有曳光剂。它内藏“火种”，主要用来点燃易燃物质，诸如敌人的草、木伪装设施以及弹药库、燃料库、集结的车辆等。用它对一些薄铁皮制成的油箱等目标射击，也能收到良好效果。
穿甲燃烧弹弹头涂有黑色（有的涂黑色加红圈）。它的钢芯是由经过淬火的高碳钢制成的。弹芯外包着铅套。燃烧剂装在弹头内部的前端，现在生产的多装在弹头的后端。它主要用来射击敌人的轻型装甲目标和油箱。
穿甲燃烧曳光弹弹头涂红色，顶端涂紫色，主要供一些大口径机枪使用。它与燃烧弹的构造基本相同，只是在弹头内的后端装有曳光剂。它聚集了各种枪弹的特长，既能指示弹道，又能穿甲，同时还能纵火，主要用来对空和对远距离的目标射击。
瞬爆弹弹头涂白色，弹头中部装有炸药，炸药前部装有弹帽、侵彻管和雷管，在炸药后边装有曳光管。它是大口径机枪弹，用于对空射击。弹头命中目标时，由于侵彻管和雷管的作用而引爆炸药。弹头在枪管内因为没遇到障碍物，所以不会爆炸。但当弹头脱离枪口后，未命中目标或障碍物时，到了一定时间，曳光剂的火焰也会点燃里边的黑色药，使炸药爆炸。
当然，这两颗子弹既然标注了记号，那就是特殊弹，只是标注的地方有些怪异，不是在弹头，而是在底火上，标记还非常小，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有多大分别。
瑞德说：“你把它装到枪里，安装到发射位置上去。”
秦飞按照瑞德说的，把两颗子弹装到枪里，转到发射位置上。
“朝我的脑袋上开一枪看看。”瑞德目光里充满了戏谑。
秦飞犹豫了一下，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过来。
他并没有朝瑞德开枪，而是朝旁边的空地上开了一枪。
毕竟，他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一旦失误，瑞德的小命就归西了，一切都完蛋了。
嗒——
扳机撞击在底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有枪声。
哑弹？
秦飞心里有数了，他又再扣动一次扳机，果然还是没有响枪。
这两颗不是真的子弹，是两颗类似于教练弹的假弹，里面根本没有填装火药。
既然这两颗是假货，那另外的十颗就是真家伙了。
在盒子里正儿八经装上两颗教练弹又装上十颗实弹，秦飞隐约猜到了这种弹药的用途。
“知道这两颗子弹有什么用途了吗？”瑞德问。
秦飞点头：“明白，用来玩俄罗斯轮盘用的。”
瑞德笑道：“你确实很聪明。”
秦飞把子弹和转轮手枪放回盒子里，又重新放在原来的抽屉里。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道具。
试想想，如果一个心理承受能力稍弱的被审讯对象脑门上顶了一支装着真假弹的转轮手枪，然后朝边上开一枪再朝脑袋上扣一枪，那种滋味就叫生不如死。
杀人不过头点地，痛痛快快一枪毙命很多人都咬着牙关可以顶过去，不过连续几枪空枪在来一发真家伙，再来一颗假弹，再告诉你遇到臭弹了重来一次……
这种情况下能不尿裤子的人还真不多。
瑞德熟悉这里的一切，这是毋庸置疑的。
秦飞站在桌边半天没有说话，瑞德现在越来越看不起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在他看来，秦飞战术素养虽然万里挑一，可是说到审讯……
嘿嘿。
他在心底里冷笑了两声，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找机会摆脱秦飞。
“好吧，我们看来得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
秦飞忽然转身，拖了一张椅子走到瑞德面前坐下。
“我们来谈谈条件。”
“谈什么条件？”瑞德看到秦飞一脸认真的表情，并没有找到挫败感，他预感有些不妙，自己是不是高兴过早了？
“你交出硬盘和SD卡的条件。”秦飞还是十分诚恳。
瑞德看着秦飞，忽然仰头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超好笑的笑话。
末了，这才敛起笑容问秦飞：“你觉得用什么条件可以让我连自己保命符都交给你？”
他看看周围，一脸轻蔑地说道：“就靠这里的道具？还是这里的刑具？告诉你，每一个MI6的间谍都要经受这些东西的考验，至少需要尝试一下。”
瑞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秦飞忽然皱起眉头：“瑞德，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
“你是大英帝国的公民，又是MI6的前线特工，是什么让你叛变到今天这个样子，川崎隆一的人很显然要杀你，你难道还选择将硬盘交给他？我觉得无论他许多你的价钱是多少，只要拿到硬盘，他就会杀了你。”
“他要的只是硬盘，懂吗？”瑞德说：“我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你对那个硬盘貌似了解很多，我想知道的是，硬盘里到底有什么？”秦飞问。
瑞德怔了一下，忽然翘起嘴角：“你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些吗？”
“有必要。”秦飞依旧保持一脸的认真，“很有必要，瑞德，你犯了个天大的错误，其实你真的老了，或许是因为老了，所以你对自己犯下的错误还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牛逼能在这里跟我叽叽歪歪，不过我告诉你，你真的没机会了。”
瑞德浑身一颤，瞳孔忽然收缩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
第1055章 我可以不择手段
秦飞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放在那里的一只对讲机。
“米斯特，可以链接了。”
说罢，走到房间中央的一个显示器旁，打开电源。
屏幕闪了一下，出现了画面。
瑞德一看到画面，脸色顿时白纸一样毫无血色，他摇着头，用悲愤的目光看着秦飞。
“不，你不会选择这么做，你是一个军人，军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瑞德，你好像变得比我还要幼稚。”秦飞笑道：“你不是很清楚我的一切吗？那你应该知道，我已经被除名了，强制退伍。我现在只是X佣兵团的团长，噢，对了，还是灰兔防务的老板，如果你觉得一个佣兵会心慈手软，那么我想你一定比幼儿园里的小花朵还要幼稚，对吗？”
说完，他倚着桌子，绞着手看着面前瑞德。
瑞德发现面前的秦飞似乎突然变了另一个人。
之前他觉得自己完全占据了主动，至少唬住了秦飞，他还盘算着下一步怎么给一点假情报秦飞，将秦飞引入陷阱。
现在整个约翰内斯堡里肯定都遍布了川崎隆一的眼线，他们一定可以找到这里来。
自己和川崎隆一之间的交易是必须完成的！
必须！
如今的瑞德在心理形势上已经完全急转直下。
刚才他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可是如今立即变成弱势，完全的落水狗。
他总算明白秦飞说自己为什么老了，的确，瑞德第一次悲哀地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真的不能小看现在的年轻人。
自己从送卡门去医院的那一刻开始，被秦飞盯上开始，一切就注定是一个败局。
他违反了间谍的根本原则。
一个成功的间谍真的不适合在一线的时候还拥有私人感情。
那是后方支援人员才能享受的待遇，有私人感情，尤其是爱情，那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秦飞，如果你敢动卡门两母女一根寒毛，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绝对不会！”
瑞德变得有些竭斯底里，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继而，他立即又换了一种口吻，哀求道：“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只是无辜的人，只不过是因为我牵涉了进来，求求你放了她们。我知道我说她们跟我没任何关系你不会相信，不过她们真的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明白吗！？”
看着瑞德的模样，秦飞忽然感到一丝怜悯。
没错，一个曾经有着如此名气的间谍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英雄迟暮总是令人哀伤的。
人，总会有死穴。
秦飞很清楚如果没有卡门母女，瑞德绝对是一块啃不下的骨头，至少在短时间里不可能做到。
可是，现在卡门和罗丽莎就是瑞德的死穴。
现在拼的就是俩人之间谁够狠，谁狠谁赢。
“米斯特，让瑞德先生看看我们的诚意。”
秦飞拿起了对讲机，按下对话键，对米斯特下了个命令。
屏幕中，尤里过来捂住了罗丽莎的眼睛，将她带离了房间。
画面中只剩下了卡门。
瑞德看到米斯特那支带着消音器的格洛克18慢慢举起，已经对准了卡门的脑袋。
虽然枪口距离卡门只有一米多，但是以米斯特这种身手，绝对不会存在失手的几率。
一旦扣下扳机，子弹会在瞬间将卡门打死。
“噢！不不不！不要这么做！求你！”瑞德撕心裂肺的叫嚷着。
“你叫破嗓子都没用，你既然很清楚MI6安全屋，那么就应该知道这里的隔音做得实在太好了，昨天我试了一下，让尤里站在门外我在里面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秦飞说：“你喊得再厉害也不会引来引来警察，就连隔壁房的卡门都听不到自己的爱人在喊自己。”
“你这个畜生！难道你们的军队教给你的就是用无辜的女人和孩子来要挟别人吗！？”
由于太过激动，瑞德眼泪鼻涕都一切淌了下来，挂在已经憋成了猪肝色的脸上，显得狼狈无比。
“我告诉过你，我已经不是军人。”
秦飞说：“瑞德，让我来给你提一个问题，既然硬盘里的东西那么重要，你肯定隐藏了一些情报，或许你知道硬盘里装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且非常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落在了川崎隆一这种人手里，我觉得死的不光是一两个人的问题，或许是一两百，也许是一两千，我说得对吗？”
瑞德盯着秦飞，目光里充满了仇恨。
“既然如此，我就要问你一个问题了，我们Z国传统文化里有一句话，叫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杀掉一两个人可以救一两千人，那么我宁远去做杀人那个刽子手，我相信即便在MI6你也会被问过这样的问题，如果杀一个人可以救许多人，你杀还是不杀？”
秦飞继续道：“我相信当年的你回答会和我一样——杀！之所以我说你老了，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间谍，就因为你现在已经儿女情长了不是？如果你今晚不是私会卡门，就不会露出破绽，我也许真的拿你没办法，至少在短期内是这样，可是我现在知道你最看重的是什么，为了卡门和罗丽莎你可以连川崎隆一的交易都不去做，可见在你的心中，她们比硬盘中要多了，所以，我给你开的条件就是，用她们俩的命换那个本应是我的硬盘和一张装着MI6中东黑色行动证据的SD卡。”
他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里，面对瑞德冷声道：“这么做，很公平！”
瑞德低下头，拼命摇着，嘴里喃喃道：“该死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蠢猪！你以为这样是在救人吗！？你大错特错了！秦飞！”
“好了，我不想继续看你表演，我这人做事很讨厌拖拖拉拉。”
秦飞拿着对讲机站起来，让开面前的位置，让瑞德能够看到屏幕。
然后按下对话键：“米斯特，准备！”
“不要啊——”瑞德的心中十分矛盾，他不知道秦飞是否真的会让米斯特开枪。
至少刚才看来，从秦飞的那番话里可以听出，这家伙真的会这么干！
不过，也许他是在吓唬自己！
这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他不敢真的开枪！
“你在赌我不敢让米斯特开枪吗？”秦飞看穿了瑞德的心思，他将对讲机举到嘴边，目光却从未离开过瑞德：“给你三秒钟考虑……一、二……”
汗水如同瀑布一样从瑞德头上躺下，他开始浑身发抖。
两种不同的推断在脑子里打架，乱作一团。
他会开枪！
他不会开枪！
他会开枪！
他不会……
瑞德感觉现在那支转轮手枪就顶在自己的脑袋，只不过里面装着的不止是假弹，也有真弹，他不知道下一次扣动扳机，射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弹头。
第1056章 人性VS理智
“三！”
秦飞数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看到瑞德依旧犹豫，秦飞知道自己必须帮他一把，让他下定觉醒，又或者准确来说是让他死心。
“帮她戴上头罩，杀了她！”
秦飞按下了对讲机的通话键，轻描淡写地对着另一个房间的米斯特下达了射杀命令。
镜头里的卡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过她仍旧死死咬住自己嘴唇，已经咬出血来，浑身不由自主地发抖，眼泪从一双大眼睛里不可遏止地流淌出来，顺着脸颊挂在了下巴上，令人不忍直视。
尤里上前，伸手往在卡门的嘴里塞上一团破布，然后将一个黑色的头罩罩在卡门的脑袋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这样做已经对她够仁慈的，至少她不用看着枪口对她开火……”
“OH！SHIT！你特么疯了！你这个畜生！秦飞你一定会后悔！”
瑞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不要开枪——”
话音未落，站在卡门左侧的米斯特扣动了扳机。
显示器里传出枪响，卡门子弹似乎直接打穿了卡门的脑袋，就连黑色的布罩都被穿透，喷出一团血，人朝另一侧倒了下去，消失在镜头中。
“搞定了！”
对讲机里传来米斯特的声音。
秦飞点点头：“把那个女孩子也带过来。”
很快，罗丽莎同样被带到了镜头强。
也许是她之前听到了枪响，又或者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小姑娘彻底吓坏了，尖叫着，挣扎着，嘴里喊着……
“瑞德叔叔！救我！救我！瑞的叔叔……”
卡门毕竟是个成年女人，被枪杀之前并没有求饶，不过罗丽莎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没有卡门那种勇气，她甚至转头看着旁边的米斯特，看着将她摁在椅子里的尤里，嘴里不断哀求的着：“不要杀我……呜呜呜……叔叔别杀我……”
泪水仿佛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奔流而出，满脸的泪痕，还有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瘦弱的身体……
这是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女孩子。
其实她得的是绝症，时间对于她来说本来就是奢侈的，可是人对生的渴求却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要杀了你！秦飞！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你是个人渣！你应该下地狱！”
瑞德的双眼已经彻底变成了血红色，他不断挣扎，不断想靠拢秦飞，看他疯狂的样子，即便是咬，他也要在秦飞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秦飞冷冷看着这个已经有些错乱的间谍，等他靠近自己，一个正蹬将他狠狠踢到在地上。
瑞德艰难地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挪动，然后坐了起来。
望向镜头，罗丽莎依旧在不断挣扎着，显示器自带的扬声器里传出她凄厉的尖叫。
尤里忽然停手，看着镜头，脸色苍白，嘴唇都在抖动。
“老大……我干不了……这只是个孩子……”
毕竟是个搞技术的，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和秦飞、米斯特之类的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杀害无辜的孩子和妇女，在尤里的世界观里简直不可接受，虽然他是个黑客，不过他的双手从未沾血，他只是信奉技术，而不是做刽子手。
“绑好她！给她戴上头罩！先在她嘴里塞团布，别让她叫得那么凄厉！”
秦飞拿起对讲机，冲着麦克风大吼。
瑞德听得出，秦飞似乎也有些到了临界点。
杀死卡门，看来并非他所愿。
不过，事情已经将双方都逼到了悬崖边，正所谓骑虎难下，秦飞做了一半，如果现在放弃，功亏一篑。
可是继续下去，对他内心的冲击也是极大的，同样，他的内心同样要受到良心上的煎熬。
尤里慌手慌脚朝罗丽莎的嘴巴里塞了一团破布，又拿起头罩想为她戴上，却忽然停住了手……
当他目光和罗丽莎泪汪汪的双眼稍稍接触，有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和伊丽莎白的孩子……
“不行不行！老大我干不了这个，你让老米来干……”
“法克！”米斯特大声地吼起来，“我只负责开枪，老子开枪已经够难受了，你特么的找个头罩都不行！？”
“你特么这都能下手，老米你这个疯子！”尤里一边骂，一边转身跑了。
“老米，给她戴上头罩！”秦飞在对着对讲机继续大喊。
米斯特捡起了尤里丢在地上的头罩，拿到罗丽莎面前，想罩下去。
忽然，他将头罩一扔，摇头道：“法克！我也干不了这个，这只是个孩子……”
瑞德停止了谩骂，似乎看到了希望，毕竟两个人都没能下手，现在镜头前已经空空荡荡，就连米斯特也离开了房间。
“老米，你来我这边看着瑞德，我过去亲自下手！”秦飞的脸色冷得想一块冰，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似乎只要稍稍松动，那些不忍和心软全部会喷涌而出。
米斯特很快出现在秦飞的房间里。
“看着这家伙，我过去。”
秦飞说完，走到瑞德面前。
“你可以在赌一把，你说，我敢不敢开枪？”
“呸——”
瑞德朝秦飞的脸上吐了口唾沫。
“你个疯子！变态，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下地狱去吧！魔鬼在等着你！”
“好，我下地狱去，不过路上有你的两个最爱的人为我开路，我不寂寞，当佣兵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还会上什么鬼天堂，另外我要告诉你，我是无神论者，我不信天堂那一套。”秦飞咧嘴，忽然笑了。
瑞德一愣，然后脸色比哭还难看。
他忽然想起来了，那个东方古老国度现在大部分人其实是无神论者，尤其是军人，秦飞既然是从那里出来，当然也不会相信什么神。
“噢……法克！别这样……”
秦飞抽出腰里的格洛克18，将它放到瑞德的面前，拉开枪膛，让对方看到枪膛里黄澄澄的全铜子弹。
“你猜猜，这颗是不是假弹？”
说罢，又道：“我还是数三个数字，数到三，我就过去杀人！”
“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全家！”瑞德不断扭动身子，椅子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可以，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还有，我连我自己父亲在哪我都不知道，你找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然后他伸出三个手指。
“一……二……”
第1057章 神秘的第MI17分部
瑞德看着秦飞第三根手指收回，整张脸已经扭曲在一起，他知道面前这个神经病真的不会跟他开玩笑，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法克！你这个变态……”
秦飞并没有理会痛哭流涕的瑞德，而是提着手枪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等等！我说，我说了！”
瑞德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别杀罗丽莎！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是大英帝国白厅秘密情报处的特工！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和川崎隆一的交易只是一次钓鱼行动，我打算交给他的硬盘并不是真货，是特制的带有追踪程序的诱饵！”
这番话如同在房间里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将在场的秦飞和米斯特惊呆了。
“shit！”米斯特原本倚在桌边绞着双手，此刻弹簧一样直起了腰。
“秦，这家伙说的……”
“少特么给我撒谎，别以为我是菜鸟那么好骗！”对于瑞德的这番坦白，秦飞并没有选择马上相信。
“什么白厅秘密情报处？”秦飞望着米斯特道：“你听说过这个部门”
米斯特摇摇头，摊手道：“没有，从没听说过。”
秦飞走到瑞德身边，围着他走了一圈，然后沉声道：“你说你是大英帝国的情报特工，那么为什么还要盗走装有中东黑色行动的SD卡，为什么还要盗取我的硬盘？为了好玩吗？如果是那样，M为什么不知道你的身份？”
瑞德大声地吼道：“你们没听过我这个部门是因为你们孤陋寡闻，M不知道是因为这次行动保密性太高，只有我和另外两个白厅高层知道这件事，以她的密级根本不够资格支配和了解这次行动！”
秦飞和米斯特仿佛在听一个说书的在讲解神话故事，瑞德的理由听起来是如此的荒诞至极。
M女士不够资格了解这个行动？
作为鼎鼎大名的MI6情报局最高统帅，大英帝国的情报头子，居然不知道瑞德说的这一切？
这简直彻底颠覆传统逻辑。
秦飞和米斯特俩人交换眼神，都在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哭笑不得的意味。
这家伙难道是被逼疯了？所以才选择编造这么一个拙劣的故事打算暂时迷惑自己？
秦飞道：“我要的是真实的情报，而不是听故事，你如果觉得我很有耐心在这里听你吹牛皮，那么我想你猜错了我的性格。”
说罢，秦飞再次转身，手里拿着那把一直没有放开的格洛克18，朝门口走去。
“继续编造你的故事吧，我可没兴趣了，也没耐心了。”他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房门。
“噢！上帝，这是真的，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瑞德看到秦飞真的要出门，彻底慌掉了。
“我的特工代号是‘毒药’，身份是白厅情报处的秘密特工，任务代码：poison001，你可以去问M那个婆娘，让她马上向秘密特工处进行一次联络，找到哈维男爵，他会证实我的身份！”
秦飞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瑞德的口气里听不出任何撒谎的味道，而且在这种时候，他似乎没必要用这个理由搪塞自己，因为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证实事情真假。
“你说的白厅秘密特工处，我从没听过。”米斯特继续质疑道：“我在服役期间多次和你们大英帝国的情报部门一起工作，我在那边也有不少朋友，说起来却从未听人提及过白厅还有一个情报处。”
“你接触的那些都是底层的特工和间谍，当然不会知道，M那种人虽然知道这个部门的存在，但是我们的工作和任务从不用向她交代，秘密特工处只对一些危及国家安全的大事进行调查和行动，也会因为其他情报部门存在漏洞而越过他们单独开展行动，MI6的漏洞太多，中东行动多次失败不是我卖掉情报导致，我是在释放诱饵，找出内鬼，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受到上级命令的执行结果，不是我个人的行为！”
瑞德抬起头，他从米斯特和秦飞的目光里看到的依旧是略带疑惑和怀疑。
于是又道：“白厅秘密特工处又叫做M117分部，是所有大英帝国情报机构里等级最高的一个情报部门，直属首相指挥，不接受其他情报部门的指导和命令。”
“M117？”秦飞和米斯特面面相觑。
在俩人的思维中，大英帝国所有的情报部门不外乎那几个，最有名的无非就是MI5和MI6。MI5对内，类似FBI性质；MI6对外，类似CIA性质。
那么好了，这个所谓的MI17又是何方神圣？从编号来理解，意味着这个部门排号在17的位置上，那个垂垂老矣的日不落帝国真的有那么多情报部门？
“怎么样？我说了你们孤陋寡闻对不对？你们只知道MI5和MI6，只知道军方情报部门，根本不知道白厅还会有一个秘密情报处对吧？”
瑞德脸上又爬上了那种独有的高傲，那种作为大不列颠子民的傲气。
“我劝你们马上联络M，告诉她我的事情，让她马上联络哈维男爵，证实一下我的身份，你们如果干掉我或者阻止我和川崎隆一的行动，那就是和我们大英帝国的情报部门作对！”
秦飞看了看米斯特，又看了看瑞德。
他从内心里不喜欢这个牛逼哄哄的家伙。
和大英帝国作对？
草他娘的!
秦飞的怒火一下子蹿了起来，作为从小接受国内教育的秦飞本来对这种侵略过自己国家的老牌帝国没有太大好感。
现在瑞德的脸上正是端满了这种清末时期洋人的傲慢，这让秦飞大为光火。
偷了自己的东西还那么理直气壮？做贼做到这个份上，尼玛把自己当强盗了？
秦飞飞起一脚，直接将瑞德连人带凳踢倒，巨大的冲力让瑞德和凳子直接在地上滑行了一米多，撞在了柜子上。
“草泥马的，今天就是跟你们大英帝国过不去了，怎么样？”秦飞鄙夷道：“别特么跟我用这种叼不拉几的口气说话，你当我怕你们不列颠情报部门？记住了，瑞德，这里谁是庄，谁是闲，你得先搞清楚，不然我干掉你也只当是一场误会，垃圾！”
第1058章 诱饵任务
瑞德内心的震惊绝对比身体受到的冲击要大。
这一脚将他彻底踢醒了。
没错，即便是MI17，在这里仍旧没有任何的权势，在一个佣兵头子面前耍英雄，即便秦飞一枪将他干掉，大不了就当是一场误会。
就算哈维男爵问题来又如何？
本来秦飞就不知道瑞德的真实身份，哈维也无可奈何。
这一脚，让高傲的瑞德彻底安静了下来。
“对不起，刚才的事，请别放在心上……”
瑞德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当然也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前面是墙，自己帆布这横冲直撞硬要将自己撞个头破血流。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证实自己的身份。
秦飞将瑞德扶起来，在他耳边沉声道：“记住，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别将你那副大英帝国的臭架子摆上来。”
“好的，我懂了……”瑞德低着头，声音低沉得像一只受伤的蚊子。
“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是大英帝国MI17的特工，不相信我你可以让M是去核实我的身份。秦飞，你可以避免这一切，别人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MI17我从没听过，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个部门的存在？”米斯特忍不住插嘴：“你是在拖延时间？得了，别来这一套，你跑不掉。”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瑞德说，“你以为大英帝国的情报部门只有MI5和MI6？让我来告诉你们，之前一共有0个情报部门，从MI1到MI0。但是，这些分布的多数是在二战时期设立，在二战结束后的十几二十年间，它们已经逐个被撤销或者被MI5和MI6合并，，但还是有个别的部门被秘密保留了下来，而MI17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们MI17也被叫做军情十七处，194年4月起为英国军事情报局局长之秘书处，196年对外宣称解散，实际上并没有，而是保留了下来，更名为白厅秘密情报处，不过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个部门的存在，MI17是在各个情报部门里直接招收现成的特工为其工作，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我建议你马上给M女士打个电话，让他联络MI17目前的负责人哈维男爵，他能为我的身份做出证明。”
看到瑞德说得头头是道，秦飞现在倒是有几分相信这个家伙的话。
毕竟，这些信息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当保密的，瑞德不到紧急情况也不会如此竹筒倒豆子坦白一切，只是秦飞心中还是有无数的问号。
判断瑞德是不是叛徒，是不是敌人，是不是所谓的MI17的秘密特工，他所作的一切动机很重要，而他为什么会窃取自己的硬盘，为什么会被M认为是MI6的叛徒？
这一切的谜底至少要弄清楚。
“瑞德，既然你是秘密情报处的特工，那你为什么要窃取MI6在中东秘密行动的资料？还用来要挟M？”
瑞德说：“两年多年前，MI17找到我，哈维男爵和我有过一次长谈，那两年，我们在中东的秘密行动有不少遭遇了重达的挫折，这些并非我导致的，哈维男爵认为MI6里有内鬼，所以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之后他找到了我，他认为这一切的根源和圣城军有关联，他让我假装成一个贪婪的腐败特工，然后向外兜售情报，并且策划了我叛变的这出戏，令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只要有钱就能出卖情报的双面间谍，只要圣城军和这一切有关，川崎隆一就肯定会找我并且购买情报，我只是鱼儿，所谓的叛变仅仅只是一场戏！”
“你演戏我不管，不过你为什么盗取我的硬盘？”秦飞问。
瑞德道：“那是因为即便我演出了叛变的那场戏，圣城军仍然没有上钩，后来我听说他们对你手上的那个硬盘很感兴趣，根据我的分析，圣城军正和黑日组织策划着某个很大的行动，他们需要硬盘里的资料，因此，我就想到了在你手里偷走硬盘的想法，并且付诸了行动。”
“硬盘里到底是什么内容。”秦飞问：“据我所知，里面仅仅是一些贩毒网络的账户和资金运作情况，难道这些东西圣城军也有用？”
“硬盘里有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这个硬盘是有保护程序的，而且很难解密，但是里面的内容我线芯绝对不仅仅是贩毒资金下落之类的那么简单，圣城军是从事恐怖活动的，他们绝对不是因为一个毒贩的资料就会如此兴趣浓厚，我相信肯定有其他情报隐藏在里面。”
说到这里，瑞德摇摇头：“我知道的一切都说了，硬盘里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只要你们的硬盘被盗而且落在我的手里这件事被宣扬出去，圣城军会很快找到我，事实上，这也是我努力了两年都，扮演了两年多叛徒后他们第一次接触我……可是这一切，却被你毁了！”
瑞德满脸悲愤地看着秦飞，目光再次变得充满了怒火。
“你还杀了卡门，我的天！你简直是疯了！”
秦飞不屑道：“小偷没资格指责别人，假如你们MI17通过正常途径和我提出要求，完全可以通过交换情报的方式或者其他方式与我合作，犯不着偷偷摸摸地做这些鬼祟的事，你以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东西都是你们特工处的？想拿就拿，想走就走？问过我这个主人没有？”
瑞德被秦飞一通指责弄得哑口无言。
没错，说到底还是MI17过于自大，哈维男爵还是认为秦飞这种佣兵团并没有多大的能耐可以对付情报部门，甚至在哈维男爵的心目中，秦飞的X佣兵团还不配和MI17合作。
也正是基于这种傲慢的想法，MI17的头儿哈维男爵这才让瑞德去偷取阿喀琉斯之踵，当然，这么做也会令整件事情更加逼真，让所有人都觉得瑞德是为了钱这么干。
将瑞德暂时留在原处，和米斯特离开装备室，来到车库里，回头看了一眼装备室的门，秦飞道：“老米，你觉得这家伙的话有多少真实性？”
米斯特说：“我开始不信，不过这家伙说得头头是道，也不像是现编现造的，你还是给M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有这个白厅秘密情报处，也许可以用不流血的手段拿回硬盘，毕竟我们和一个大英帝国的情报部门作对也是不明智的。”
“我也这么想，如果哈维真的需要我的支持，也许咱们也可以答应，条件是硬盘上的情报他们必须用东西来换。”
“你想从MI17身上拿到什么东西？”米斯特愣住了，秦飞这是在做情报交易。
“你难道没看出来？”秦飞说：“MI6也好，MI17也好，他们其实对黑日组织都十分了解，只是碍于某种默契或者原因，他们并不打算和黑日作对，这次圣城军如果和黑日搅在一起，也就是说，MI17对黑日也产生了警觉，他们打算对黑日和圣城军动手，你不觉得这也是我们的好机会？”
“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米斯特笑了。
第1059章 身份验证
南非比大英帝国的时间要早一个小时，当秦飞和米斯特在装备室外聊天后决定向M求证瑞德的身份时候，这个铁女人已经在家里的被窝里蒙头大睡。
电话铃声将M女士从梦中惊醒，她爬起来，发现桌上自己的保密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亲爱的，这么晚了又有事？”睡在床上的M的丈夫也被吵醒了，不过他只是略略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拿着手机的M。
“嗯，是公事。”M看着号码点头答道。
“玛格丽特，你总是那么忙。”丈夫重新躺回自己的枕头上，叹了口气。
很显然，这种事情当然不是头一回，深夜来电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娶了M，自然要适应这种毫无规律的生活节奏。
M拢了拢睡袍，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到了睡房门外，她接通了电话。
“秦，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希望你有个足够的理由或者是什么好消息来打扰我的休息。”M女士穿过客厅来到书房前，用指纹打开锁，房间里的灯自动亮起，她径直都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坐在了舒适宽大的椅子里。
“你拿到SD卡了？”她问。
“如果我告诉你，没有SD卡这回事，你会相信你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秦飞的声音。
“什么？”本来靠在椅子里，揉着眉心的M女士听到秦飞的回答，顿时睡意全消，在椅子里坐直了，“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这么晚接你的电话可不是听你跟我逗趣的。”
“我也希望这是我玩笑，女士，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你让我踩了个屎坑。”秦飞毫不客气道：“瑞德现在已经在我的手里，不过事情变了，他说他手里没有SD卡，也根本没有所谓的黑色行动资料，那只是一个烟雾弹而已，还有，他说他不是叛徒，他对大英帝国忠心耿耿，呵呵。”
“秦，你不是第一天当雇佣兵了，审讯这种事总不会让我来给你上辅导班是吧？”M女士的口气听起来十分不快，这可不是自己这种人应该去考虑的事情。
既然自己为秦飞提供了一切后勤支援，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应该由秦飞自行解决好。
秦飞说：“听说过MI17吗？又叫做白厅秘密情报处，前身是军情局局长秘书处。是不是存在这么一个部门？”
“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个部门的？”M女士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警惕的问道：“是不是瑞德告诉你的？”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存在一个这样的秘密部门，而且等级很高，甚至比你们MI6还要高？”秦飞说：“我现在是在替你卖命，而且我也正在等你的回复，然后决定是不是要去隔壁的房间里给那位瑞德先生脑袋上来一枪。”
M女士此刻的内心已经足够震惊。
MI17这个部门和MI6不同，对外来说，这个部门是根本不存在的，即便很多国家的军情部门对于MI17都是陌生的，都会认为那只是一个建立于二战期间的过时单位，早已经被取消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当然，在大英帝国内部，那些高层们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还在运作的秘密部门。
难道是瑞德告诉秦飞的？
用意是什么？
M女士带着心里的无数问号，她必须对秦飞坦诚。
秦飞不是童子军，不好骗，而且瑞德在秦飞手里，行动已经成功了一半，假若这时候和秦飞闹翻那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雇佣兵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尤其是秦飞，她太了解秦飞了，这人只能好好说，不能来硬的。
“没错，是有这么一个部门。”
M女士在长久的沉默后，还是选择了坦诚以对。
“瑞德告诉我，他被我逼急之后坦白了，说自己是MI17招募的特工，正在执行一项黑色卧底任务，他只是个鱼饵，所以必须装作拥有不少情报的双面间谍，让人联络他，实际上他在为你们的国家效力。”秦飞说：“这就是他告诉我的故事，他说你能向MI17的头儿哈维男爵核实到他的身份。”
“哈维？”M女士立即明白了，秦飞说的一切恐怕都是真的，哈维男爵是一个神秘的家伙，也是大英帝国情报圈里的元老级人马。
在年轻的时候，哈维男爵甚至担任过现在的MI6的领导职务。
M女士道：“如果他是卧底，那么就有任务代码，他应该告诉了你了，对吗？”
“没错，任务代号是‘毒药’，任务代码：poison001，你核实一下吧，尽快告诉我，现在约翰内斯堡的情况很复杂，已经有人在追杀瑞德了，昨晚我们和一群黑衣人交战，据说是圣城军的人。”秦飞说。
“好吧，我尽快核实，然后给你一个答案。”M说。
俩人的通话到此结束。
秦飞收起手机，呆呆地想了片刻，对一旁的米斯特道：“看来这个瑞德还真是有点儿真实性的，的确存在MI17这个秘密部门，而且他们的头儿看来就是那个叫做哈维的老男爵。”
“那么现在怎么办？”米斯特说：“事情看起来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秦飞知道米斯特话里指的是什么。
一旦M印证了瑞德的话，那么意味着自己本来简单的取回硬盘行动无意中卷入了大英帝国情报部门的一次秘密行动，也意味着接下来自己要和那些整天标榜绅士精神的英国佬们打交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见一步走一步好了。”秦飞说：“走，回去吧，我才不管那些英国人怎么想，硬盘是我们的，我们就有权拿回来，不给的话大不了撕破脸。”
米斯特显然被秦飞的话惊到了。
心想这小子真的够狠，和他作对他才不管你是谁。
回到装备室内，秦飞走到瑞德面前说：“我已经给M女士打了电话，相信她那边很快有结果，但是在等待结果之前，应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应该做的事？”瑞德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绳子：“我是MI17的特工，不是你的敌人，你是不是要放了我？”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熟。”秦飞说：“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特工，我又不是间谍又不是特工，我只知道你们偷了属于我的东西，既然偷了，就要还回来。说罢，硬盘在哪？”
瑞德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没想到秦飞还是没买他们MI17的账，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个催债鬼，死咬着硬盘不放。
“怎么？不想还？”秦飞懒得跟瑞德啰嗦，他发现有时候，枪比嘴巴更好使。
他抽出格洛克18，对瑞德说道：“卡门死了，你现在还有一个罗丽莎，她虽然有白血病，但是还会有治愈的机会，我想你不会想放弃她的，对吗？”
瑞德没说话。
秦飞又道：“好吧，游戏继续，我数三下，你决定是否将我的硬盘现在在哪这件事告诉我。”
说罢，他再次伸出三根指头，一根接一根收回去。
“一，二……”
第1060章 来自哈维男爵的请求
瑞德意识到自己今天遇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煞星。
秦飞根本不会理会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MI17这块看似高大上的金字招牌在秦飞心里没有太重的分量。
看着秦飞第三根手指收回，瑞德只能再次认怂。
这家伙真的会杀了罗丽莎。
至少在瑞德看来是这样。
“好了！够了！你这个疯子！我受够你了！”瑞德崩溃地吼道：“硬盘我放在了一个保险库里。”
“不在霍顿社区你的住处里吗？”米斯特问。
“你觉得我会那么蠢，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加里？”瑞德瞪了米斯特一眼，“保险库要通过身份验证，必须我要亲自去才能拿到。”
“你这么说，是因为怕死吗？”米斯特笑了。
瑞德昂着头道：“怕死的人，能干我们这一行吗？”
“保险库什么时候开门？”秦飞看了看表：“现在深夜恐怕已经不会开门了，对吧？”
瑞的说：“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保险库都提供服务，只能白天去。”
秦飞想了想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待到九点，你带我们去拿硬盘，告诉你，千万别想着在我的面前玩什么花样，我知道你很擅长逃走，但是记住，你如果跑了，我会向罗丽莎下手。至于你和川崎隆一之间的交易还有你们情报部门内部的事，我没兴趣插手，拿到硬盘我就走。”
“秦飞，我知道你在追踪黑日组织，这件事和黑日有关联，而且我花了两年时间才和川崎隆一接上头，希望你能帮我一把，等交易完成后我会将硬盘还给你。”瑞德说。
秦飞摇头：“我有我自己的方式追踪黑日，何况别在我面前演戏，你们MI17也好，MI6也好，看来都很清楚黑日的底子，只不过你们根本没打算和我共享情报，我没必要热脸贴你们的冷屁股，但是有一点要记住，硬盘是我的东西，我不管你MI6还是MI17，别打我的东西的主意！”
话音刚落，桌上的保密电话响了起来。
秦飞和米斯特对视一眼，然后秦飞拿起话筒。
那头传来了M的声音。
“秦，打开视频系统，有人要见见你。”
“是那个MI17的头儿是吧？叫做哈维的那位男爵？”秦飞冷冷道：“M，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你也应该知道不存在那张SD卡，所以我们之前的约定已经完成，我只要那会我自己的东西，对于你们的事，我可没什么兴趣。”
“圣城军和黑日组织是关联很大的两个组织，我们有确切的情报显示他们有很密切的合作，你的那个硬盘里有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这个硬盘的来历，难道你不想搞清楚？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里面不光是贩毒网络资料那么简单。”
M的口气听起来倒听诚恳的。
“如果你配合MI17和我们，硬盘还是属于你的，但是里面最关键的东西涉及的事不是你一个佣兵团就可以解决的，我们有能力帮你，而你也需要我们这种部门的帮助。”
秦飞用略带调侃的口吻回答了M：“女士，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们MI6也好，MI17也好，和USA的人都盟友，别以为你比我虚长些年岁就能糊弄我，你一早就知道黑日是什么来头，你也很清楚‘飞鹰计划’这个组织，对吧？可是之前你一直在我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却让我相信你愿意为了对付圣城军和你们的老牌盟友翻脸，还愿意和我合作？”
M被秦飞戳到了痛处。
的确，自己之前有不少的情报隐瞒了秦飞，因为她衡量过秦飞的价值，不值得为了秦飞和“飞鹰计划”闹翻，虽然在M的角度看来，“飞鹰计划”并不是一个令她喜欢并且符合她价值观的组织，这个白人至上组织不光有种族倾向，而且非常极端，和主流的价值观并不在一条车道上。
其实，情报组织反而是最讲究信仰和意识形态的组织。
你要成为情报人员，就意味着你要承受比常人更多的孤独、危险和压力，如果没有坚定的信仰，那么一个间谍是无法在敌后或者潜伏在目标组织里太久，他会彻底疯掉。
在情报界的历史上，卧底最后反而被别人洗脑的案例比比皆是，远的不说，最近几年的反恐战争里就不乏这种案例，谍报人员卧底到了KB组织里，结果几年下来由于没有坚定的信仰和意志，反而成了彻头彻尾的KB分子，回头反戈一击。
只不过这些都算是情报界的丑闻，从未对外曝光和公布而已。
道不同，不相为谋。
普通人之间如此，间谍之间、组织之间同样如此。
“秦，待会儿要和你视频通话的是哈维爵士，他可是我们大英帝国情报界的元老，我想只要你答应和我们通话，他会给你一些值得让你和我们合作的东西。”
秦飞还在犹豫的时候，M又继续道：“我只是充当说客，这次约翰内斯堡的任务之前，我是根本不知道哈维要和你谈的这些东西，我并没有隐瞒你什么，希望你知道，作为朋友，我是真诚的。既然你可以和美国人合作——别告诉我那个米斯特只是普通的前三角洲队员那么简单，他背后隶属的部门虽然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合作，但是实力也是相当厉害的，我没说错对吧？”
秦飞忍不住看了米斯特一眼，这家伙正在抽烟，吞云吐雾。
筹码。
秦飞首先在脑子里跳出来的是这个词。
相信到了现在，M的诚意还是有的，秦飞虽然不知道M到底为什么之前不愿意对自己透露黑日和飞鹰计划之间的秘密，但是他从M如今的话里听出了诚意。
没错，M不像在耍花样，而且没必要。
现在自己拿到了主动权，按照情报界的规矩，交换就是最好的办法，M和那位素未谋面的哈维男爵选择和自己达成合作，恐怕也是基于现在自己已经抓住了瑞德，并且掌控了局势。
M女士也好，哈维男爵也好，当然可以动用在约翰内斯堡的行动人员对付自己，不过他们也知道要对付米斯特和自己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还未必能成功。
所以，谈判和交易，就是最好选项。
西方世界所有的政治精髓就在于“交易”二字，情报界同样奉行这种理念，最小的代价，完成最艰难的任务，没人喜欢流血。
更重要的是，秦飞隐约感觉到，MI6和MI17既然开始针对和黑日组织有紧密关联的圣城军，说明他们和飞鹰计划也有极大的分歧甚至在某些程度上几乎到了反目的地步，派出瑞德释放鱼饵对付圣城军，说明M女士和哈维男爵之流已经对飞鹰计划这个组织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无论这几个大组织之间对抗的结果如何，对于自己无疑是有极大的好处。
“好，我答应你们，咱们就来谈谈交易的事情，女士，你知道我秦飞并不是一个太难交易的人，记住你说的话，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朋友’。”
秦飞故意加重了最后“朋友”二字的语调，让整句话变得意味深长。
第1061章 毒药行动
征得秦飞的同意，三方连线视频会议很快就开始了。
虽然秦飞知道哈维男爵并不会太年轻，不够当这个大英帝国情报界的元老出现在屏幕画面上的时候，秦飞还是对那一头银丝一样的白发感到意外。
知道老，却不知道那么老。
一头完全纯粹的银白色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理得整整齐齐服服帖帖倒在哈维那颗如同爱因斯坦一样不合比例的大脑袋上，不知道是因为镜头角度的原因还是这个老家伙的脑袋确实很大，秦飞感觉哈维男爵的脑袋占据了屏幕上不少的比例。
这么大的一颗脑袋，让哈维男爵的身体看起来变得瘦小许多。
他穿着一件藏青色带暗黄大方格子手工西装，脖子上精致的领带结和让秦飞产生了一种这家伙是去参加舞会而不应该出现在这种视频通话画面上。
加上那双瘦巴巴干枯得像胡夫金字塔出土的木乃伊手臂一样的双手，岁数太大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显得有些缺乏水分，还长满了黑褐色的老人斑。
上唇的两撇浓厚而整齐的胡子和叼在嘴里的那支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烟斗充满了上世纪初大英帝国鼎盛时期老牌绅士的浓重味道。
如果说这老头走在人群里，秦飞会觉得他也许只是一个在某个老牌大学里搞学问的老学究，而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名字在情报圈中如雷贯耳，一跺脚都能让大英帝国情报圈抖三抖的人物。
“秦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早就听说了X佣兵团的大名，都说这个新兴的佣兵组织头领是个年轻的英雄式人物，今天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哈维男爵上来就一顿恭维。
这令秦飞不得不佩服。
厉害的角色从来不在嘴巴上乘势凌人，有权永远不在声高，而是那种云淡风轻之间就能然敌人灰飞烟灭的淡定。
能够对一个晚辈不吝言辞去恭维，哈维男爵反倒让秦飞有些找不着北。
他原本以为老头子一定有些倚老卖老，并且上来就会对自己采用威逼利诱双管齐下的手段——毕竟作为大英帝国最神秘的情报机构MI17的头头，哈维男爵还是有这种资格和资本的。
现在倒好，哈维上来就是一副示弱并且显得真诚温和的态度，反而令秦飞有些不知所措，好比本来握着拳头蓄好了力气，正打算全力出击却一拳捣在了一堵棉花墙上，完全无法发力。
“认识你倒也是我的荣幸，哈维男爵，至少在见到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MI17这个部门的存在。”秦飞选择了更加客气的口吻，毕竟屏幕上的老头子岁数足矣做自己的爷爷了。
“真抱歉，这次派瑞德偷窃你的硬盘，这是一种小偷的行为，但是为了达到消灭圣城军的目的，即便有些不光彩，我也不得不这么做，只是没想到……”
说到这里，哈维男爵的目光似乎透过屏幕有意无意地越过秦飞的肩膀，投向他身后被帮在椅子上的瑞德。
秦飞回头看了看瑞德，然后视线继续回到屏幕上。
“你是说没想到瑞德先生会出错，被我抓住而且逼供了？”
“可以这么说，作为瑞德的上司，他的确令我很失望。”哈维男爵好不避忌道：“我想瑞德自己也很清楚。”
瑞德闻言，坐在椅子上垂下了头。
秦飞知道这老头指的是瑞德和卡门搞在一起，并且还有罗丽莎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他女儿的小姑娘。
如果瑞德不是临时出错，也许他的任务早已经完成，至少不会被秦飞逼得坦白自己MI17间谍的身份。
整件事哈维男爵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只是瑞德将MI17拖下了水，老头子不得不亲自出马摆平M女士，然后邀请秦飞做交易。
“秦先生，我想我们之间可以做一个交易，这样来换取你配合我们的任务，如果觉得这样公道的话，那么你就提出自己的疑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回答。”
“我想知道，你们和飞鹰计划是什么关系？”秦飞问：“飞鹰计划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人？”
哈维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了想道：“如果我告诉我，我不可能知道全部的飞鹰计划组织里全部人员的名单，你相信吗？”
秦飞的眉头皱了起来：“连你都不知道？”
哈维男爵慎重道：“我只知道部分人员的身份，但是有一点，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人位高权重，他们是盎格鲁撒克逊主义的忠实追随者，是当年从欧洲移民到USA这片土地上的一些庞大的财阀后裔，他们里有商业巨擘，有参众两院的资深议员，有职业政客，也有情报机关和军方的高层。这些人在一二次世界大战里早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他们喜欢战争，因为他们奉行‘战争就是财富积攒的最佳捷径’，但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这些人的时候，我不能向你透露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信息，因为这样也许会导致敏感的问题出现，甚至影响我们国家和USA之间的外交、军事关系，这不是你所能掌控和插手的层面。”
“你就直接说我没资格知道就行，如果这样，我们还有合作的基础吗？”秦飞说。
哈维男爵道：“当然有。”
他端起旁边的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然后继续道：“我知道你的目标是黑日组织，也知道你父亲秦安国也在黑日组织里，而且最新的消息显示，他也是一个特工，你现在很想找到他，并且将他待会你的祖国，在这件事上，我可以帮忙。”
“你怎么帮！？”
哈维的话，算是彻底引起了秦飞的兴趣。
不得不说，哈维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他洞察秦飞的内心，而且他掌握的资料比M更多。
哈维的意思也很明白，他知道秦安国的身份，甚至也对自己的身份有所察觉。
如果他猜到自己的身份，而没戳穿，也许正像他刚才的那番话一样，因为自己也被部队除名，而且PLA军方也不会在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在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自己的时候，哈维男爵也不会点破。
也许这就是情报界的潜规则。
正如当年美苏冷战中的间谍角逐，无论怎么玩，大家都有一定的默契，不是到了迫不得已，一切最好隐秘进行，不能见光。
哈维道：“我们之所以对圣城军采取这个‘毒药行动’，是因为他们近几年有些行为过界了，圣城军甚至策划了一次针对我们情报人员的自杀行动，在南亚杀死了我们一整支精英的特工小分队。而圣城军和黑日组织都是飞鹰计划曾经扶持过的外围暴力组织，我们曾经警告过他们，让他们管束自己的手下，只不过现在情况有些失控，我们的情报显示圣城军和黑日组织和飞鹰计划之间产生了一些矛盾，这个硬盘就是他们走形分裂的证据。”
“为什么这么说？”秦飞追问。
“这个硬盘，本来不属于黑日也不属于圣城军。”哈维男爵说：“他们是飞鹰计划掌控的用来储存贩毒网络收入统计和流水、帐号出入等等资料的一个硬盘，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里面隐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秦飞感觉自己有些小小的激动，哈维也许知道那个秘密什么，硬盘的真实价值到底在哪里。
第1062章 丛林法则
“关于这件事……”
哈维男爵卖了个关子：“我想一切还是留到抓住川崎隆一之后，我们再谈吧，现在我说的一切都是毫无根据的推测，或许你可以用阴谋论来形容我说的话，不过硬盘本属于飞鹰计划的，这个和他们一向奉行的盎格鲁萨克逊计划多多少少是有些关联的，我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老滑头！
秦飞心中暗骂。
别看这老头子一头白发像是半只脚踩进了棺材的样子，头脑可一点都没糊涂。
他每一句话都在不经不觉中撩拨秦飞的心。
他很清楚秦飞要什么，也知道秦飞想知道什么。
他故意留下线索却不言明，却提出了前提条件——抓住川崎隆一。
很显然，哈维要的是秦飞暂时将硬盘借用出来作为诱饵，更要秦飞和自己合作，不要将整个“毒药行动”破坏掉。
老家伙的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啪啪响，不动声色就想占尽便宜。
秦飞不会甘心就这么为哈维这种人卖命，也不会没有好处和他合作。
哈维的话里有很多疑问尚未解开，这是秦飞不愿意合作的原因。
“男爵，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也别拿我当傻瓜。”秦飞笑了：“你这不是想利用我帮你抓住川崎隆一吗？既然这样，说说理由让我可以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屏幕中的哈维喷了口烟，白色的烟雾将他的面容罩住，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等烟雾散去，这位看起来如同老绅士一样的资深间谍这才悠悠地开了尊口：“秦，这个世界是奉行丛林法则的，虽然有人不同意，甚至有人认为世界可以大同，不过……”
他夸张地抬起双手，摊开，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那只是一些幼稚的理想主义者的想法。如此多的人种、国家、民族，不同的信仰、主义和世界观，就如同一个丛林中有着各种不同的动物，老虎始终要吃肉，而麋鹿还是要吃草。至于谁当了老虎，始终想着还是要去吃肉，除非迫不得已，他们不会去吃草。当年组建‘飞鹰计划’的一群人，抱着就是这种想法。而你们在他们的眼中，就是麋鹿，他们认为自己是丛林中的老虎，也时刻不择手段维护自己食物链顶端的位置。硬盘里的秘密，也许就和这些有关……”
“那么，哈维男爵，恕我冒昧问一句。”秦飞的目光瞬间变得如同刀锋一样锐利起来：“那么你是老虎还是麋鹿？说起来，你应该和‘飞鹰计划’里的那些人更亲近一些才对，我可不相信你们这些老牌帝国会忽然关心起我们这种发展中国家的人民福祉起来，既然要谈合作，那么我想要搞清楚，你为什么帮我们？我可不只要你一些豪言壮语和大条道理，我要的是实话。”
哈维将烟斗放在烟灰缸旁，轻轻磕出里面的烟灰。
临了，他正视摄像头，似乎看穿了屏幕一样盯着秦飞。
“丛林法则的另一条就是，必须遵循食物链的规则，消灭食物链上的任何一个物种，则另外的物种也会受到影响。麋鹿死光了，老虎最后也会没肉吃而饿死。如果有人违反规则，那么就要付出代价。”哈维并没有直接回答秦飞的问题，而是将话头引导到了另一个层面上。
“我没必要解释自己的身份，我只需要阐述自己的立场。而你——”
他的语调开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秦，你要看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我的立场，至少目前位置，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和我们MI17合作，对你们有利，不是吗？”
他露出了那种老到而且奸猾的笑容。
秦飞知道哈维男爵这种人绝对不会是自己的真朋友，不过他也知道哈维并没有撒谎。
看来他们的圈子里头出了点状况，丛林里的老虎们也不一定都是铁板一块，当然也会为了一口肉食产生矛盾，甚至于你死我活。
这一点，从“飞鹰计划”一点不给MI6面子而在伦敦袭击灰兔防务这件事就能看出一二。
“男爵你的话可真不好听，难道你觉得我们Z国人就真的是食物链的底层？是那些供你们宰杀的麋鹿？”秦飞冷冷道：“我们有句老话，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OK！很好！”哈维立即做出了反应：“秦，我很欣赏你的性格，正如我欣赏你们Z国人的性格，你们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强大的文化，是世界上文明古国里唯一没有被打断的一个文化，哲学上讲，存在即道理，那么你们的文化不可否认也是强大的，这一点我毫不否认，至于你们是老虎还是麋鹿……”
说到这里，他再次摊开了那双干枯得如同树枝一样的手。
“欢迎下场竞争，欢迎来到这个丛林世界，用你们的实力去证明着一切，老虎只和强大的动物做朋友，也只会尊敬强大的动物，它可以吃麋鹿，但是如果有狮子在，大家还是会相互忌惮，至少可以河水不犯井水，欢迎你们加入这个强者的游戏。”
“OK，既然你说得那么直白，我也就不在真人面前兜圈子。”
秦飞说：“硬盘是我的，所以我一定要拿走，除此之外，我可以配合你们抓捕川崎隆一，只要对打击黑日组织有好处。硬盘如果最后解密成功，里面的资料我会分享，当我解开硬盘的保密程序之后，你们可以派人过来拷贝一份，这算是我的诚意。当然，我也有自己的条件，那就是抓到川崎隆一之后，我要参与审讯，从他身上获得的情报，我要分一杯羹。而且，如果让我知道你们MI17瞒着我在背后搞小动作，那么对不起，我可不管你是MI6还是MI17，咱们从此就是敌人。”
秦飞等同将自己的牌摊在了桌面上。
另一个屏幕上的M女士看着秦飞和哈维男爵如此讨价还价，心里暗暗吃惊，她不知道秦飞心里有什么所持，能够和这个大英帝国情报圈里最德高望重的元老级人物谈条件，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秦飞不光是靠的一份年轻人的血勇之气，他手里还藏着筹码。
至于筹码是什么，M还没看清。
对于秦飞来讲，整件事到了这里似乎已经不需要敌对。
在不到迫不得已的前提下，没必要为自己树立过多的敌人，这是秦飞做事的原则。
敢和哈维男爵讨价还价，是因为秦飞知道自己背后还有整个军方作为后盾，真的搞起来，MI17恐怕也不会好受。
这就是秦飞的筹码。
屏幕里的哈维陷入了沉思，现在他在衡量是否答应秦飞的条件。
约翰内斯堡的MI6安全屋里，气氛也变得凝固起来。
就连米斯特也担心，远在伦敦白厅的那个哈维老头会不会答应秦飞的要求。
不交出硬盘，又要参与抓捕川崎隆一的“毒药行动”，并且在最后取得最后获得的所有情报。
“毒药行动”是MI17筹划了几年的秘密行动，秦飞的条件听起来似乎有些狮子大开口。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目光落在了哈维男爵的脸上，都在等待着最后的答复。
第1063章 疯狗一样的瑞德
“OK，我接受你的条件。”
哈维思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小伙子，我欣赏你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你放心，硬盘是你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请你马上释放瑞德，他会将剩下的事情做完。”
“现在瑞德还能继续交易？”秦飞想起之前自己干掉了一个圣城军的小分队，这件事不知道是否会打草惊蛇。
哈维男爵道：“今晚圣城军派来追捕瑞德人我想都被你们杀光了，现在你们要做的只是封闭这个消息，让圣城军误以为瑞德已经趁机逃脱，他们以为你们只是来约翰内斯堡只是为了追回硬盘，所以，只要瑞德再联系他们，他们一定会继续交易。”
“不过我可不放心将硬盘交给你们。”秦飞坦白道没：“硬盘只有一个，假如你们失手，一切都会完蛋。”
“没关系，我们不需要你的硬盘，我们已经准备了一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硬盘，里面填充了一些我们精心。不过，里面使用的保密程序不是‘阿喀琉斯之踵’，而是我们为这个硬盘设计的一个很独特的程序，只要有人尝试解密，它就会发出信号让我们追踪到所在地点，到时候我们会派出精英分队进行抓捕。”
哈维说：“我只需要你配合我们演出一场戏，装作你们还在追捕瑞德，而瑞德并没有落在你们的手里。当圣城军拿到硬盘之后，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秦飞道：“川崎隆一的智商不是很高吗？我觉得你们的计划怎么不靠谱？别的不说，我手下就有人能够将真正的阿喀琉斯之踵程序在被解密时发出的信号屏蔽掉，这不是什么难事，你觉得川崎隆一会那么傻吗？”
“噢！这一点我们当然已经考虑到了。”
哈维说：“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阿喀琉斯之踵虽然号称只有设计者才可以解密，但我们同样也能做出和它十分相似的程序，阿喀琉斯之踵只在被通电解密的情况下会释放追踪信号，而由我们设计的保护程序则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同？”
“我们设计的假硬盘里有保护程序，但是不会在通电的情况下发出追踪讯号。”哈维道。
秦飞微微吃了一惊。
不发送追踪信号？
那么这个硬盘的所谓程序有什么用处？
哈维似乎看出了秦飞的惊讶，接着说道：“不过，它在激活之后会在7小时之后进行自动激活，从那时候开始，它会源源不断释放出追踪信号。”
秦飞顿时恍然大悟。
如果硬盘落入圣城军手里，他们的技术人员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硬盘进行扫描，看看有没有追踪信号溢出，如果有，证明这个硬盘有问题，他们会将硬盘毁掉。
不过三天之后再自动激活，经过多次检查之后，没人会再注意到这个硬盘是不是还存在信号输出，如此一来，就可以追踪到川崎隆一的位置。
三天，按照川崎隆一对硬盘的渴望程度，这玩意早应该送到了他的手里。
果然姜是老的辣。
人老精，鬼老灵。哈维领导的MI17不是一般的间谍机构，设计出的东西当然有着很强的针对性。
“听你这么说，我似乎没有拒绝合作的理由了。”秦飞道：“但是抓捕川崎隆一的行动，我必须参与。”
很显然，哈维男爵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整个“毒药行动”本来根本没预计加入秦飞等人，不过瑞德犯了错，差点搅黄了整个行动，又落在了秦飞的手里，哈维不得不退其次而求之。
至少从现在所有的状况来看，秦飞感觉自己并没有吃亏。
“没问题，一旦找到川崎隆一的确切位置。我们会派出由SAS和SBS组成的特种分队对川崎隆一实施抓捕，到时候你可以跟随他们一起行动。”
哈维道：“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你，如果我们之间合作达成，那么我需要你对你的手下下达一个命令。”
“我的手下？”
“没错，你在哥伦比亚的几个队员，他们是不是在找一个绰号‘教授’的黑客？”哈维说：“也就是莫里斯，前CIA的电脑技术天才。”
秦飞的内心再次被震惊。
自己的行动看来早已经被MI17掌控着。
莫里斯是唯一能够解开阿喀琉斯之踵的人，川崎隆一既然要拿到硬盘里的资料，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在哥伦比亚策划绑架“教授”莫里斯的也肯定是圣城军。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秦飞不得不承认，哈维确实有些能耐。
“你必须马上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别插手，我们的人已经在哥伦比亚境内，他们会找到莫里斯，并且带走他，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当然不能出现彼此敌对的状况出现。”哈维说：“等我们的人找到教授，自然会将他带回来解开你手里的硬盘。”
“OK，我可以马上去办。”秦飞指指瑞德，“那么，我现在就将他放了？”
“当然，瑞德是整个计划的关键，希望我们结束通话之后，你可以马上释放他，约翰内斯堡的行动你们之间可以相互商量细节，我不会对一线的特工做太多的指示，你们自己见机行事。”
说到这里，哈维似乎已经决定结束这次通话。
“我们今晚的谈话就到这里结束，祝你好运，秦。”
“也祝你长寿，哈维男爵。”秦飞觉得对一个老人来说，当然长寿是最重要的。
哈维男爵微微一笑，屏幕熄灭下去，他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秦，既然你们谈妥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另一个屏幕的M女士也开始告别：“看来我得回去继续睡觉。”
“好梦，女士。”
等M女士切断了视频通话，秦飞抽出战术刀，割断了绑在瑞德双手上的束缚带。
瑞德刚刚重获自由，却像疯狗一样冲上来，居然双手抱住秦飞的腰将他举起，像狠狠摔在地上。
秦飞条件反射似的双脚一环，死死夹住了瑞德的脖子，然后朝旁边一扭。
俩人立刻同时倒地撞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桌上的零碎物件丁零当啷落在地上。
瑞德爬起来，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怒吼，一边像继续朝秦飞发动攻击。
“我要杀了你！”
他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把螺丝刀，朝着秦飞**过去。
在一旁的米斯特尚未反应过来，他没料到已经打成了协议的瑞德居然会突然发难。
他想冲上去制止，却发现似乎太迟了。
第1064章 致命弱点
不过，瑞德似乎忘了一个事实。
他自己虽然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不过间谍毕竟只是间谍，很多时候，间谍并不是行动特工，干的只是窃取情报资料的技术活儿。
近身肉搏，他根本不是专门搞行动和军事出身的秦飞的对手。
几乎就在他扑向秦飞的同时，瑞德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车子狠狠撞中，直接倒退出去，背部狠狠撞在了一张沙发的边缘。
由于冲击力极大，瑞德感觉自己的双眼发黑，差点背过气去。
没等他缓过劲，脖子上忽然一凉，秦飞的战术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米斯特也抽出了手枪，指着瑞德，只要这家伙对秦飞构成威胁，他肯定会开枪。
“如果想死很容易，吭一声就是，何必偷袭我？”秦飞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要不，我现在给M打电话，再开通一下视频会议，我当着镜头在哈维面前直接干掉你，看我敢不敢？”
“你这个畜生！你杀了卡门，我不会饶过你！”瑞德死死盯着秦飞，却不敢动。
他倒不是怕死，而是他毕竟是一个有任务在身的间谍，刚刚的视频会议他全程在现场，自己的顶头上司哈维和秦飞已经达成同盟协议，现在秦飞已经是自己一方的“盟友”。
虽说现在他恨透了秦飞，却知道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这种职业素养和私人情感上的矛盾，让他犹豫不决。
该和秦飞拼命，还是该和秦飞合作完成任务，放置在天平上的两个砝码似乎在左右摇摆，令其举棋不定。
秦飞略略抬头，对米斯特道：“去，把那小姑娘和他的女人带过来。”
说罢，秦飞站了起来，用轻蔑的目光打量着瑞德。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哈维男爵这种人会选择你来执行这个行动。”
他说：“你根本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合格间谍的资格，为了私人感情你居然可以将本来应该完成的任务扔在一边，虽然看起来很有人情味，不过一旦你失败，考虑过后果吗？”
瑞德却没有将秦飞的话听进去，看到秦飞让米斯特去带“那个女人和小女孩”过来，他似乎听懂了什么，一脸惊喜地追问：“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有杀死卡门！？告诉我！”
秦飞看着已经有失理智的瑞德，心里暗暗发凉。
这家伙真的已经废了。
作为间谍，他完蛋了。
彻彻底底地完蛋了！
看来哈维让自己和瑞德一起商量这边的行动细节，也就是看出了这一点。
如今整个“毒药行动”已经到达了关键时刻，那就是瑞德和圣城军方面的交易必须完成，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瑞德却变得如同烂泥一样根本毫无职业水准可言。
他的心思已经完全在卡门和罗丽莎身上，什么职业素养什么任务什么命令什么叫做服从和荣誉，他似乎已经抛诸脑后。
这是一个间谍的典型失败案例。
不过没办法，整个“毒药计划”的前期已经铺垫了两年多，从瑞德故意叛变MI6开始，MI17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和耐心，临阵换将已经绝无可能。
圣城军不是傻子，现在要换一个人去跟他们交易，恐怕会惊跑掉已经在钩子旁转悠的鱼儿。
但是和这么一个垃圾间谍一切工作，秦飞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妙。
但事已至此，自己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先稳住瑞德的情绪，然后等他完成任务，把假货硬盘交给圣城军之后再做打算。
“我不会杀害无辜的女人和小孩。”秦飞不想浪费口舌和瑞德继续探讨这方面的问题，现在他只希望瑞德能够在见到罗丽莎和卡门无恙之后赶紧收敛小心思去完成下一步的任务。
一切等到圣城军拿到硬盘再说。
“太谢谢了！太谢谢了！”瑞德得知卡门和罗丽莎都没死，顿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她们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重要？”秦飞冷笑道：“如果今晚因为你的私事导致整个行动失败，你就没想过后果？圣城军也许会在你的国家制造更多的袭击事件，那时候死的人也许比一个卡门和一个罗丽莎更多，难道你觉得这样是值得的？”
瑞德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们，是你的女人和孩子？”秦飞问。
“不不不，不是，她们只是我朋友的妻子和孩子……”瑞德垂下了头，嗫嚅道：“我答应过我的朋友，不能让她们好好活着……罗丽莎有白血病，今晚她忽然晕倒了，情况有些危急，我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
“好了，你也没必要解释什么。”秦飞在瑞德身边蹲下：“瑞德，我希望你知道，现在你是在执行任务，你还是关键任务，完成交易之后，我才懒得管你怎么想，又或者你怎么安置你朋友的女人和孩子，不过请你记住，现在这事跟我有关，见完卡门和罗丽莎之后，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我知道，我知道。”瑞德喃喃道：“我会马上离开这里，然后重新联络圣城军，和他们达成交易……”
“还有一件事，把我的硬盘交给我。”秦飞道。
“可以。”瑞德咽了口唾沫，“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是你上级的命令，我不是在请求你，我是在要求你！”秦飞对瑞德显得有些厚颜无耻的话再次感到愤怒。
这家伙居然还敢提条件？
“我只是想求求你，照顾好卡门和罗丽莎，这次任务太危险，我对她们放心不下，我的朋友已经不在了，现在如果我死了，请转告哈维男爵，看在我的份上将她们送到伦敦，给罗丽莎最好的治疗……”
面对瑞德，秦飞觉得自己简直无语至极。
作为职业军人，他想狠狠抽这个在任务之前还在儿女情长的家伙一巴掌，因为他没有职业素养；但是作为男人，他又觉得这家伙还算重情重义，对朋友的妻女如此上心，也算有情有义。
“告诉我，卡门和罗丽莎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坦白点告诉我，也许我会答应帮你这个痴情种子，你爱上了自己朋友的老婆？”
第1065章 行动组进驻安全屋
“她是我从前一个搭档的妻子和女儿，我的搭档是中东人，从前和我一起执行过不少的任务，不过最后因为我……”
说到这里，瑞德神色变得无比黯淡。
“我看着他死在我的怀里……最后唯一的嘱托就是让我照顾好他的家人，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他的妻女，也就是卡门和罗丽莎，不过可怜到了罗丽莎已经身患白血病，可是这两年我一直都在为‘毒药行动’卧底，所以不敢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存在，否则会被作为一种威胁被清除，如果不是你们……”
俩人还没聊完，米斯特带着卡门和罗丽莎到了。
瑞德看到卡门和罗丽莎，冲上去，三人抱作一团。
秦飞朝米斯特丢了个眼色，俩人走出房间外。
想起之前哈维和自己提及过，让老鱼他们不要在哥伦比亚动手，秦飞赶紧拿出电话，打通了老鱼的手机。
将哈维的意思告诉老鱼之后，老鱼也同意。
“没想到你那么爽快就同意了。”秦飞说：“我本以为你有意见呢。”
“没意见，莫里斯的情况现在很复杂，已经不在最初小林追踪到的地址上了，他们转入了丛林里，那里都是毒贩集团的地盘，我们的人毕竟是少数，如果他们MI17愿意自己动手，那最好不过。”
“也对，自己兄弟，能少冒险就尽量少冒险，让MI17的队伍去救人，你们在城市里好好待着，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马上飞过去找你们。”
俩人切断通话，米斯特走了过来。
“这家伙不行啊。”米斯特摇着头，给秦飞递来一根香烟，“和这种人一起搭档，我有点不放心。”
“现在恐怕找不到人代替他了，咱们只能跟着他，先拿回硬盘再说。”秦飞接过米斯特的烟，点了火，狠狠抽了一口。
浓烈的万宝路牌香烟吸进肺里，为疲惫的秦飞带来了一丝精神。
“你信得过那些英国佬吗？”米斯特说：“我对他们可没什么好感。”
秦飞歪着头看着米斯特：“为什么？”
“没什么，直觉而已，我总觉得要出事。”米斯特说。
秦飞愕然。
以前自己最讲究直觉，而且屡试不爽，都很灵验。
这回轮到了米斯特，他的话让秦飞的心也悬了起来。
事已至此，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事情已经轮不到我们做主了，这倒是个追踪黑日组织的好途径。如果川崎隆一和范天龙是合作搭档，他们肯定会一起设法解密硬盘，如果哈维他们提供的假硬盘真的那么牛逼，也许可以直接追踪到范天龙，而且他们会派出SAS和SBS来帮我们，何乐不为？”
米斯特想了想，觉得秦飞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道：“现在怎么办？”
“待会儿，我去问问瑞德硬盘在什么地方，然后跟着他去拿硬盘，到手之后我们撤回安全屋，其他的事情我们不插手，等他们自己处理。”
“OK，也好，听你的，我们少冒险也是好事，其他的由他们MI17的人去办。”
抽完烟，俩人回到房间里。
瑞德看到秦飞，主动说道：“硬盘我放在一个私人安保中心的地下保险库里，明天早上九点钟他们开始营业，到时候我带你们去拿硬盘。”
秦飞扫了一眼卡门和罗丽莎：“她们俩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想让她们留在你这里，直到任务完成……”‘’
瑞德的话没说完，已经被卡门打断。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卡门对秦飞没什么好感，斜乜着朝秦飞翻了翻白眼，然后转头看着瑞德，伸出手捧着瑞德的脸，亲昵道：“亲爱的，我回J院那边去，等你明天办完事，我就和你一起回英国。”
秦飞和米斯特面面相觑，看怪物一样看着卡门和瑞德。
妈的，这英国佬真的不按常理出牌。
自己的女人，居然放在J院里？这脑袋不是都绿成了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想到这里，秦飞捂着自己的嘴，勾下了头，怕自己朝瑞德那边看会憋不住笑出来。
“别用那种愚蠢的眼光看着我！”卡门倒很敏感，似乎意识到秦飞的小动作意味着什么，“我只是住在J院楼上，那里走廊的尽头两个房间都是我的，我是那里的老板，我不做皮肉生意！你们这些肮脏的臭男人！”
原来如此！
秦飞忍不住脸上一热，米斯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依旧笑嘻嘻看着卡门。
“好吧，那么你要小心，等明天我办完了事，我的任务就完成了，那时候一定会和你回英国去。”
“亲爱的，你一定要小心……”
俩人情意绵绵你侬我侬，秦飞和米斯特变得十分尴尬，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叮咚——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是谁？
这里是MI6的安全屋，按理说没人会来。
秦飞下意识抽出手枪，然后走到桌边，朝监控器上望去。
门外一个穿着特勤裤和T恤，剪着平头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似乎知道门边的柱子上有监控探头，于是朝这边抬起头，似乎故意让秦飞看清楚自己的脸。
男人背后的路边，听着一辆老旧的雪佛兰厢车。
秦飞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M女士的号码。
“秦，MI17的人会很快赶到你所在的安全屋，明天瑞德和圣城军的交易中的安保和监控由他们负责，你们辅助。”
M女士倒是很客气，也许知道这样会令秦飞不愉快，又道：“毕竟这次行动隶属MI17，是哈维那边的事情，请你委屈一下，听一下他们的指挥。”
“女士，你认为我会因此大发雷霆吗？”秦飞笑了，“你多心了，我的目的只是拿回我的硬盘，瑞德和我已经谈好了，明天一早，他就会带我们去拿回放在保险库里的硬盘，我只要拿到硬盘，随便你们怎么和圣城军交易，我都不会插手。”
“好，你能理解就好，我想MI17的行动小组已经快到了你那里，他们一共五个人，你可以信任他们。”
“行，我估计现在在门外敲门的那些家伙就是他们了。”秦飞盯着屏幕，扭头对米斯特和瑞德道：“去，核实一下他们的身份，如果是MI17的人，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