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开机了（下）
晚上七点钟，秦天柱一行五人，赶到灵泉大酒店时，灵泉中学的一众参演人员，已经到了，凌雅雯正在那里忙前忙后的招呼大家。
加上秦天柱五人，整个剧组的人都在这里了。演职人员全部加在一起，总共32人，分为四桌，围坐在一起。
高二的历史老师贺平，是个活泼爱开玩笑的人，看到秦天柱进来，惊呼道：“哎呀，是我们的领导来了，大家还不快起来迎接！”
大伙三三两两站起来，曾辰光起哄道：“欢迎首长来视察工作啊，首长辛苦了！”
秦天柱倒也凑趣，学领导样子，回道：“同志们，辛苦了！”
他瞧了瞧空位，坐在了美术老师张洪量的一桌，他与初中组的另一个美术老师王文飞和照相师陈为民还不太熟，准备与他们拉拉关系。
秦天柱对陈为民感谢道：“陈师傅，我想不到你能放下自己的生意，过来帮我，感激不尽呀！”
陈为民三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穿着西装，理个平头，把自己收拾的赶紧利落。
他爽朗笑道：“这么有意思的事，我怎么会不来，这可比拍照有意思多了。秦少，看不出来啊，你现在跟那天照相时相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决定了，如果你的电视剧能一直拍下去，哥哥以后跟这你混了！”
秦天柱自信满满回道：“那好啊，欢迎至极，你放心，我的电视剧一定能一直拍下去！”
听陈为民说起那天照相的事，秦天柱也不禁有有些唏嘘，这几个月的变化太大了。当时有矛盾的几个人，现在却坐在了一起，为完成一部电视剧而共同奋斗，人生际遇的变幻莫测，谁也说不准。
他还没来得及多感慨，便听到左边凌雅雯一席上，高二五班教英语的班主任李煌，也是《恰》剧中方维夏的扮演者，对凌雅雯羡慕道：“凌老师，你可了不起啊，教出了这么厉害的儿子。这在我们灵泉中学的历史上好像还没有出过秦天柱这类学生吧，小小年纪，做起了这么了不起的事。来，我们敬凌老师一杯！”
凌雅雯嘴上自然谦虚连连，不过心里还是非常受用。她这个儿子混蛋了十几年，这段时间猛地一番作为，却让她在同事面前大大地露脸了。
贺平高声叫道：“秦天柱，你是剧组的导演，现在算是我们的领导了，给我们说两句吧！”
“好啊，既然贺老师有意，那我就说两句！”
秦天柱走到中间，看着底下一圈熟悉地或者不太熟悉的同学和老师，有些意气风发，豪气满怀。
“首先，得谢谢在座的我的老师，我的同学，我的同仁。你们很多都是耽误了自己的学业和事业，无偿地帮助我的，为的就是帮助我实现拍电视剧的梦想。没说的，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大家的希望！”
他说完，闷下一口酒，表达敬意。此时，倒也没人会无趣地去劝他，初中生饮酒不宜的事情。
“然后嘛，校有校规，班有班规，我们剧组也得有剧组的规矩，是不是？”
他这一提问，下面的几个学生附和道：“行啊，秦大导演，有什么规矩，你就吩咐吧！”
“规矩最重要的一条，一切行动听指挥！那听谁的指挥呢，一般的电视剧剧组中，制片人最大，他是投资方的代表嘛。当然，本剧组比较特殊，投资人就是你们秦大导演我了，所以，你们都得听我这个导演的，行不行啊？”
他说完，把眼睛瞄了瞄凌雅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凌雅雯奇道：“你看我干嘛？”
“让你表个态啊，向导演保证，你这个当妈妈的得听儿子的话！”几个反应快的，提醒道。说完，大伙也觉得这事很有意思，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凌雅雯给大伙笑得不好意思，急急回道：“行，行，听你的，听你的！”
秦天柱把目光扫向余校长。余德水会意，也笑着答道：“行啊，剧组你最大，校长听你调遣。”
他又看向班主任周建国，周建国也依样画葫芦，表示接受他的调遣。
“还得加上一条，”秦天柱补充道：“如果我对你的表演不满意，忍不住发火的时候，你可不能等我回到学校后，打击报复啊！”
周建国无奈保证道：“行，只要你骂的有理，我一定不会给你小鞋穿！”
看着家里的，学校里的，班里的领导，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发誓保证，听从调遣，秦天柱觉得自己全身舒畅，一个大四个叉，爽！
……
第二天，《恰同学少年》剧组正式开始运行。
剧组并没有一开始就进入实拍阶段，在实拍之前先进行的是彩排掌握工作。
如果一个导演想高效率地工作，制作出高质量的画面，他就必须花时间与演员进行彩排，与剧组主创人员进行准备，讨论电视剧中的每一个场景。因为演员和剧组中的每一个人只负责画面中的某一个部分，每一个人都只从某一个角度来看电视剧。导演必须把握整部电视剧的视听效果，引导每一部分为共同的目标服务。
彩排掌握的目的，一是让演员熟记自己在这场戏中表演的台词、动作、位置以及表演节奏；二是让摄制组的人员了解拍摄时的实际情况，熟悉拍摄过程中的工作配合。
在彩排掌握过程中，各个创作部门要检查自己的工作细节。
秦天柱介绍了一下彩排掌握阶段的任务后，选择了一场室内戏开始。
这是场几个老师在为**、蔡和森和萧子升三人的考试成绩而争论的戏，场景就选择在灵泉中学的一间废弃的办公室里，两个美术老师已经完成了这间办公室的布景。秦天柱也特意选择了一场都是chéng rén的戏作为开场，希望对后面的学生演员们有参考价值。
“好，各组各就各位，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看到各个小组打出的ok手势，他微微一笑，坐到了监视器后面，喊道：“开始吧！”随着他的话，赫兰鹏启动了摄像机，场记赵健喊完了序号，便“卡”的一声敲下了场记扳。
还挺像那么回事！
演员开始念台词，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紧张，各个都面无表情，赶着把这出戏演完。
秦天柱也没多少苛责，毕竟他们都是业余的，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场戏，即使演的都是他们自己的职业。
他看了看监视器的效果，“哎呀，不好！褚老师，你的录音吊杆进入镜头中了！”
褚琴忙道歉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光顾着跟演员了，忘了位置，不好意思！”
众人重新来了一遍。
“周老师，你越轴了！”副导演李光对场中扮演孔昭绥的周建国提醒道。
他随后，召集起所有演员，又给他们讲了一遍什么叫越轴，以及演员走位的注意事项。
“再来一遍！”
这次是灯光不行，“陈师傅，监视器里显示的灯光太暗了，你来看看。”
陈为民疑惑道：“是吗，我现场看还行啊，监视器里难道不一样？”
又是需要再来一遍。
这次还好，一切似乎还挺顺利。“咦，赵健，你怎么愣着，你是场记啊，怎么这次的演员走位动作和台词，你没记啊？”
赵健如梦方醒，“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重复，一整天都在一遍遍地不断重复。似乎每一遍过后，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枯燥，乏味。第一天的彩排，就给全剧组来了个下马威。
看来，拍电视剧，不是那么好干的，尤其在都是一班业余人员的情况下。
不行，今天必须成功走一次，秦天柱暗暗下了决心。
“我们再来一遍！今天一定要成功一次！”
大伙打起jīng神，克服烦厌情绪，开始按部就班。
这次似乎没问题了，重复了这么多遍，看来大家也都练成本能反应了。想到终于成功了一次，秦天柱大泄了口气，总算成了。
这是李光探过头来，轻声提醒道：“秦少，已经演完了，你忘了喊cut了！”
得，这次却是自己拖后腿了，秦天柱不由的一阵恼火。
哎，恐怕这个彩排工作，至少得需要一个星期，大家才能变得职业起来。
第三十一章 艰难的磨合
事实证明，秦天柱原先需要一个星期时间的彩排剧组才能变得更加职业的估计，还是太乐观了。
剧组用了差不多十天的时间，才堪堪使得各演职人员能顺利完成任务。这当中，主要是解决剧组幕后职员的磨合和演员走位的问题，至于演员的演技要达到剧中的要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走完彩排的程序后，制片人周嘉朋召集了导演、制片主任、副导演和各组负责人在公司开了个制作协调会，为正式开拍做准备。
协调会上，由副导演李光一幕幕地描述剧本，从第一幕剧开始介绍，简单阐述剧情，评论剧中的特定要求并一一问询其他人是否有问题。
经过近十天枯燥的彩排工作后，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协调会开的有点沉闷。
周嘉朋为大家打气道：“好了，大家别一个个都焉巴巴的。做事情就是这样，无论你事前把他想得多么光明美好，真正自己去做的时候，都是痛苦的，如果我们不能承受这些，干什么事都不会成功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尽早向我们制片组和导演提出来，发现问题越早越好。”
秦天柱看大家都没什么说的，他干脆自己来找问题。“张老师，你们美术组的布景工作进行的怎么样？”
张洪量是美术组的组长，他点了根烟抽了口后，回答道：“我们这个剧组的场景可大致分为三块，第一块是以灵泉中学为中心的室内场景，包括教室，学生寝室，食堂等地方；第二块是以湘南第一师范的学校外景为中心的场景；第三块是以水泽乡等乡村为中心的外景场地。”
他弹了弹香烟的烟灰，继续道：“目前，我们完成了两个办公室，一个教室，一个寝室的布景，学校的食堂每天都要使用，需要当天才能布景。至于水泽乡等乡下的外景地，秦导已经踩过点，而且这批场景的戏剧组都放在最后的，倒也不急。至于湘南那边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金光华补充道：“湘南一师范，我们制片组已经联系过了，那边同意让我们暑假的时候，带剧组进驻，问题不大！”
秦天柱看向凌雅雯，她是剧组的副导演兼编剧，主要负责给演员讲戏对台词。
“几个主演的台词，基本上都对过一遍了，他们学得挺认真的，积极xìng不错。当然，最后能不能达成你秦大导演心目中的表演效果，那我就说不好了。”
大家各自报告了自己组的准备情况后，协调会也就草草结束。
5月16rì，剧组进入实拍阶段。
美术组先把定做好的戏服发下去，不管学生还是老师都对自己的戏服十分感兴趣。老师的戏服主要是民国先生的打扮，以长袍为主，学生的戏服则以校服为主。
“哇！！！民国的校服这么好看的？”向jǐng予的扮演者徐燕看到林克已经换上了白sè的学生服后，一阵大呼小叫。
王东华向她调笑道：“怎么样，我们的小林子帅吧，你们看，都把我们的小燕子看傻了！”
徐燕一时失态，被他说得害羞不已，羞恼之下跑去追打王东华。
不过，大家一致都认为民国的校服实在是好看多了，本来就长得不错的几个主角，在衣服的衬托下，更显青chūn靓丽。
秦天柱也不禁向身旁的余德水提议道：“余校长，要不我们学校也换这种校服，原来的太土了，像运动服一样！”
余德水连忙摇头道：“不成不成，这衣服太扎眼了。还是我们自己的校服好，朴实耐穿。”
演员们穿好衣服，做好准备后，一部分开始拍摄，一部分去旁边自己排练去了！
实拍的第一场戏，放在了教室里，是孔昭绶和**谈论有关于他偏科的戏。这场戏，前几天排练过几次，算是效果比较好的，秦天柱决定那它来作为当头炮。
“今天是实拍的第一天，大家打起jīng神来，争取开个好头！”
待各个小组打出ok的手势后，秦天柱拿着大喇叭喊道：“预备——开始！”。随着他的话，赫兰鹏启动了摄像机，场记赵健喊完了序号后，“卡”的一声敲下了场记扳。
摄像机首先对准了正在伏案学习的李华军，教室里空空如也，只有他饰演的**一个人还在教室里补习，课桌上还放了碗饭菜，也没顾得上吃。
“cut，很好，这条过！”这条比较容易，没有人物的台词，也没有人物的表情变化
下一幕是孔昭绥在教室门口看见正在补习的**，走进教室与**进行一番谈话。
这一幕比刚才可复杂多了，涉及到演员的台词、走动、神态以及与人的互动等多方面。
周建国与李华军两人按照剧本演绎了一遍，等他们演结束后，秦天柱才喊“cut”。
周建国看导演中途没喊停，以为自己演得不错，问道“怎么样，秦天柱！这条是不是就过了？”
秦天柱摇摇头，脸上凝重的回道：“没有，差远了！”
他逐条地给他们列举存在的问题。
“首先，你们两人都表情僵硬，周老师你甚至走进来的动作都有点不协调，其次，眼神不对，你们要把自己的jīng神注意力全身心的放到剧情中，眼睛不要看我，如果有状况我自然会提醒，我不出声，你们就一直演下去；再一个就是台词了，李华军的台词少，倒没什么问题。周老师这一幕台词较多，你知道吗，你念起来很赶很急，失去了节奏！”
两人听他说完，似乎秦天柱这么一说，那刚才那一幕戏，两人根本就一无是处嘛！
周建国有些不解地说道：“真有那么多问题吗？前几天彩排，好像我们这幕戏完成的挺好的！”
秦天柱解释道：“彩排的时候，我把重点放在了剧组职员的排练上，演员的表演上放得宽，只要没什么大错，都放行了。正式开拍的时候，我的关注重点就放在演员上了，马马虎虎是绝对过不了的。更何况你自己没发现吗，你刚才的表演比彩排时要差多了！”
“是吗？”周建国想了想，剖析道：“可能是穿上戏服的缘故吧。好像穿上它就暗示了自己，这次不是彩排，是来真的。心里不自主的就有些紧张起来，控制不住。”
李华军也点点头，深有同感：“彩排和真拍确实是不一样，心里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副导演李光说道：“这就是演员要过的心里关了，这个要靠你们自己克服，旁人帮不上忙！”
“大家也别着急！”秦天柱对着围过来的演员，给他们解压道，“我们都是新人，我自己对困难也是做了充分估计的。我们剧组五六两个月的拍摄，并不要求进度，所以，大家尽可以放开心怀找状态，不要有顾虑或害怕自己过不了，时间是充裕的！”
“好了，我们再来一遍！”
第三十二章 抗干扰
这次，周建国从教室走进来，还没坐下开始说，秦天柱就喊cut。
这有什么问题？周建国觉得这次自己起码没有像上次那样走路不协调吧！
“周老师，你的走路方式不对。你要想到，孔昭绥是民国的先生，常年穿长袍，他走路不会像你现在这样龙行虎步的，你把步幅放小一点！另外，你可以把右手掬起来，这样更能显出孔昭绥这个人物儒雅的气质。”
周建国听了秦天柱的话后，不由叹服，没想到他能注意到这么小的一些细节。李光现在也觉得剧组所有的演职人员中，秦天柱这个导演恐怕是最合格的了。
新的一遍开始，还没演多久，“cut”。
这次是李华军的问题。
“李华军，希望注意你的脸上表情！你现在的表情虽然没前几次那么僵硬，但是面部表情还缺少了点信息。剧中的**对自己的偏科情况，应该有些难为情的意思，你说台词的时候，脸上神情要把这层意思表达出来！”
这么复杂啊，又要念台词，又要做表情，李华军觉得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
果然，再来一次后，表现更差。这要求一多，李华军脑子打结，这次连台词都没讲利索。
“别慌，沉住气，李华军！”秦天柱鼓励道：“没那么复杂，你把自己融入到那个情景当中，要融入进去，就不会表情和台词分离了，你自己体会下！”
拍摄进行了一上午，这条还没有过，秦天柱脸上也没有不耐烦的情绪。
周嘉朋却有些着急，他要控制住预算，掌握进度，不由埋怨道：“秦少，你是不是太挑剔了，这个进度可不行啊！”
“也不是我挑剔，这个剧没达到我心目中的要求，我是不会妥协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剧要什么没什么，如果还没有过硬的质量，以后怎么卖片！”
说到卖片，周嘉朋也就没话好说了。
“大家不是专业演员，你催也没用，更可能的是适得其反，反而坏事！”看他还有些担心的样子，秦天柱劝解道：“放心吧，到后面我会加快进度的！”
下午的拍摄继续进行，还是那一幕戏。
“cut”，戏没走完，就被喊停，那肯定是又被NG了。
我有这么差吗？周建国脸上有些灰败，剧组里都是同事，还有许多自己的学生，被连续的NG后，他感觉实在有点下不来台。
秦天柱也发觉了周建国的情绪变化，他决定先从肯定对方开始，“周老师，你现在的演技已经越来越好了，看来是找到感觉了。只是还有点小瑕疵，如果能得到纠正的话，那这出戏就太完美了！”
“什么瑕疵？”
秦天柱斟酌了下用语，说道：“我觉得，你说话的时候，可以更加的温和点，以体现孔昭绥对学生的关爱和谆谆教导，要知道，孔昭绥对**这个学生是非常喜爱并寄于期望的，所以我希望能从你说话的语气中，传递出孔昭绥对**的这种期望！”
“这样啊，”周建国有点赫然，而后自我解嘲地说道：“你干脆直接说我这人太凶好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我可是知道你们背后都叫我冷面阎王的。”
他这一说，众人不禁莞尔。
“啊，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秦天柱却是万万不会承认的，“辰光，你听人说起过吗？”
曾辰光忙装傻道：“没有啊，我不知道啊。是谁这么埋汰我们班主任啊，我们周老师在我眼里可慈祥了！”
赵健和李建衡在这事上也是达成一线，坚决否认的。
周建国看他们的样子，不由一阵好笑，不过，经他们一插诨打科，刚才的郁闷之情减轻了不少。剧组中的气氛也欢乐了不少。
“好了，我们再来一遍！”
接下来的几遍，虽然还微有瑕疵，但已经可以看出来是越来越好了。李华军与周建国两人也对演戏慢慢有了自信，两人纷纷表示找到感觉了。
这就很好，李华军和周建国的戏份很重，调整好他们的状态，让他们树立起演戏的自信，至关重要，甚至关乎整个剧组的成败。这可比单纯的关心当前拍摄进度有价值多了。
只不过，是真的找到感觉了吗？秦天柱还有疑问，他还要考验下他们。
“李建衡，我说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一切ok，他们待会儿就到了！”李建衡爽快答道，经过几天的剧组相处，他与秦天柱关系也改善了不少，也对秦天柱这几天表现出的能力更加钦佩了，给剧组跑起腿来也勤快的很。
其时已到傍晚，学校已经放学了，剧组所在的教室边围起了看热闹的学生。
李光皱起了眉头，叫道：“剧务，不是叫你清场的吗？我们是要现场录音的，要是乱哄哄地，还怎么录！”
“是我叫李建衡特意安排的，我自有用意！”秦天柱先向李光做一番解释，再向李建衡吩咐道：“李建衡，你让他们注意现场静音！”
秦天柱接着给所有的演员说了下他这样做的目的。
拍戏不可能完全隔绝外界的干扰，演员必须做到在嘈杂的环境或者众多人的围观下，依然能全神演戏，不被影响。剧组以后还要在大街上演戏，秦天柱决定先把他们的抗干扰能力练出来。
看着外面围观的学生，周建国倒是无所谓，他天天面对学生，对这些干扰没什么影响。李华军却无法保持安定淡然了，人群中有很多他的同班同学，不少人还喊着给他加油。一下子被这么多同学看着，他心里有点毛躁。
“好了，你们两位前面已经演的挺好了，我们最后来一遍，如果过了，今天就收工！”
“action！”
周建国流利地说了一段台词后，镜头对着李华军，他刚说了几句就卡住了。
“cut！”
“对不起，导演！对不起，周老师。我有点紧张，忘台词了！”
秦天柱没说什么，本来就是练习他们的抗干扰能力的，他也不指望演员能个个不受影响。
周建国也安慰道：“不要紧，李华军。不过，你必必须要学会适应别人的围观，我们可以再来几遍练习下！”
又是几遍NG下来，等秦天柱最后喊ok,表示这条过了的时候，天都黑了。
也好，镜头中的窗外情景由白天变成了黑夜，可以把剧情改成**补习功课到晚上，倒是挺搭的。
今天虽然没完成多少工作量，但调教了主要演员，秦天柱觉得第一天的拍摄还是很有收获的。
第三十三章 小摩擦
6月10rì，从开始彩排算起，《恰同学少年》剧组开拍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的拍摄速度，说不上快，每天快则十来条，慢则两三条。
秦天柱倒也没什么不满，他现在几乎让剧组的每个演员都轮了一遍，演员们差不多也都找好了状态。
这就很好。
他现在差不多可以宣布，剧组的磨合期已经结束，可以进入全速拍摄阶段了。当然，这其中，周嘉朋这个制片人少不得在他耳边唠叨进度缓慢，预算恐怕要超标的问题。
今天有一场在食堂的戏，讲的是蔡畅到学校看望哥哥，却看到蔡和森吃刘俊卿的剩饭被刘羞辱，就在这时，徐特立挤进人群，旁若无人地继续吃起桌上的剩饭来。
学校的食堂每天都要用，剧组需要抓紧空隙时间，在差不多三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完成布景与拍摄任务，这对剧组的工作效率的要求非常高。换做刚开始开拍那会儿，秦天柱是绝对不敢拍的。也就是现在，经过这一个的磨合后，他才有了自信，剧组能按时完成这场戏。
剧组已经开拍了几条，秦天柱都还比较满意，演员的表演毕竟成熟多了，没给他多少挑错的地方。
“很好，这几遍，大家的表演都很出sè也很稳定。”秦天柱说完，转头对赫兰鹏说道：“我想了下，你们摄制组方面，倒还有改进的空间。在蔡和森吃剩饭的过程中，你可以给食堂环境，以及周围其他同学的反应等方面多给些镜头，这可以更好的衬托出主人公的孤立、尴尬、难堪！”
赫兰鹏听后，点点头。“总是你有理，好的，听你的。”
剧组又是一番忙碌，大家各自准备完毕后。
秦天柱拿起大喇叭喊道：“各小组各就各位，这遍过，这条就ok了，预备——开始！”
镜头中，蔡和森看到桌上的馒头，犹豫了一下，但饥饿之下，还是不由自主的拿起了馒头。这时刘俊卿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满脸嘲讽的说道：“我说蔡兄怎么整天有那么大力气教训人，原来在这里加餐啊！”
为了让蔡和森更丢脸，还招呼周围的同学过来看热闹：“来来来，大家过来看那，从来只有叫花子检别人的剩饭吃，今天，我们的蔡大才子，也捡起我刘俊卿的剩饭吃了！”
周围同学的眼光，刘俊卿的冷嘲热讽，蔡和森没有说话，满脸的倔强。只是这难堪的一幕，恰好被来学校的蔡畅看到，目睹哥哥受到如此羞辱，小姑娘当场就哭了出来，现场是一种浓浓的悲怆愤懑的气氛。
徐特立看到了发生的这一切，狠狠地瞪了刘俊卿一眼。他走到蔡和森面前，若无其事地拿起蔡和森碗中的剩馒头，放进嘴里，笑道：“嗯，味道很不错嘛，蔡和森你再不吃，我可都吃了！”
他这一番作为，成功化解了蔡和森的尴尬与难堪，一向坚强的蔡和森，瞬间红了眼睛，哽咽道：“老师！”
“cut，很好，非常棒！”秦天柱对这一条极满意，忍不住鼓起了掌来。随后，剧组所有人员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在剧组一个多月的拍摄中，还是第一次。
这是一段很长的剧情，秦天柱特意用一组长镜头来处理，做到一气呵成，以便于表现演员的情绪变化。
秦天柱对演员夸奖道：“林克，你的表演很到位，尤其是被徐特立老师感动后，眼眶一下变红了，没说的，太赞了！”
扮演蔡畅的小女生丁丁说道：“那我呢，那我呢！”
“你也很出sè，你一哭出来，观众的情绪马上被你带动了！”秦天柱各个都不吝赞赏，包括刘俊卿的表演者唐亮和徐特立的表演者马鹏程老师。
丁丁对唐亮嗔道：“唐亮，想不到你这么可恶，尖酸刻薄，说，这是不是你的本sè演出！”
大伙听了一阵好笑，唐亮却万万不敢领受，大叫冤枉道：“我这是演技好，好不好，我平时很nice的。”
秦天柱注意到，校长余德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剧组中。
余校长演的差不多是个龙套角sè，他自己也工作繁忙，自然不可能天天跟着剧组。除了刚开机那几天外，也只有到了乡下拍**家里时，才会有他的戏份，不知他现在来有什么事。
余德水脸上凝重，若有所思，对大家说到：“刚才看你们拍吃剩饭的戏，觉得很有启发，很有教育意义啊！我特地到食堂后面的泔水桶里看了看，哎，每天都有满满的五大桶，浪费严重，触目惊心啊！”
“我自己就是经历过国家困难时期忍饥挨饿的境况的，我们今天能吃饱饭不容易，不能这么糟践粮食啊！更何况，我们灵泉县大多数家庭还贫困的很，有什么理由这么浪费？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必须给全校师生进行勤俭节约的教育，杜绝浪费！”
秦天柱没想到自己拍一幕戏，会给校长带来这么大一番感慨。
此时，学校已经放学，大家三三两两进入食堂用餐。剧组也已经收拾好场景，让食堂恢复了原样。不少同学看剧组已经收摊，还一阵埋怨自己运气差，错过了看好戏的机会。
余德水确是说干就干，他当场召集了全校师生到食堂集合，结合自己困难时期挨饿的经历给大家上了一堂勤俭节约的教育课。
秦天柱却觉得效果有限的很，光靠校长口头教育几句，最多开始几天大家会收敛点，过段时间还是外甥点灯笼——照旧（舅）。
不过，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他一拍脑袋，嗨，这不就是《恰》剧中接下来的剧情吗？他对身边的周建国努努嘴道：“周老师，你看，我们的校长可很会抢戏呢！”
周建国也知道，原剧中接下来的一幕也就是他扮演的孔昭绥校长给全校学生讲俭朴为修身之本的道理，不禁也觉有趣，这当老师的可不都有些教育癖吗？
……
6月15rì是星期天，剧组集中在学校cāo场，今天拍的戏中有**训练学生军的内容。
剧组找了不少周末的住校生做群众演员，扮演的就是学生军。
副导演李光正给这些学生讲戏、整队。人一多，就显得乱哄哄的。李光给群众演员们讲戏没问题，但要他像这部队里的教官那样把这些学生训练的初步有点军人样，懂得立正、稍息、排队、走队列，这可真是难坏他了。
学生们xìng子也野得很，看到副导演年纪不大，面生，也都不怎么服管。一场**训练学生军的戏，拍了大半天还过不了。
秦天柱有点烦躁，这人一多的戏果然不好拍啊。
李光忙碌了半天，见没什么效果，大感脸上无光，向秦天柱讨饶道：“秦少，要不马马虎虎一下，是不是就行了？剧中，他们也就是学生军，有个样子就差不多了！”
“不行，他们现在还是乱糟糟的，连个样子都没有，怎么入得了镜！”
练习了一遍遍都通不过，学生军演员们也烦闷的很，嫌导演组调教不得法，只会让他们做无意义的重复，有几个人冲秦天柱嚷道：“秦大导演，休息会儿吧，大家累死了！”
秦天柱想也没想，拒绝道：“不行，进度已经拖后不少，哪来时间休息！”
六月份，天气也热。拍摄不太顺利，大家不免火气有点大。
看气氛有点僵，凌雅雯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天气这么热，我去给大家买点矿泉水，降降温”。
cāo场边，还围坐着看热闹的七八个闲汉，都二十来岁年纪，有的光着膀子，有的穿了件背心，有的挽着裤脚。学校附近的小超市正在做装修，一看样子，他们就是给小超市做工的农民工。可能乘着休息时间，看这边有热闹瞧，围过来看热闹了。
其中一个长得jīng瘦的青年，朝剧组喊道：“你们这些学生也太笨了，连排个队，走个队列都走不好，还演什么军队啊！”
他的一个同伴：“就是，不过强子，你不是在部队干过吗？过去帮帮忙呗，他们那个副导演太焉，不懂怎么调教人。”
秦天柱皱了皱眉，也没把他们的话当真。
那群人中一个最胖的，对着剧组指指点点：“你们看，他们剧中东边的角落里坐着好几个漂亮的妹子，哎呀，这穿着民国的戏服，真是让人看得流口水呀！”
说完，还朝何珊珊那些女演员们吹了个尖利的口哨，看起来大有调戏之意。
剧务李建衡看他们的做派，心里不喜，怕他们起歹意，于是走上前去驱赶。
那胖子怒道：“哎呀，你个小破孩，挺横的。这里又不是你们剧组的，凭什么赶我走啊？”
李建衡也是个愣头青，对着七八个壮实的成年人也不怵，回道：“你们在这里影响到我们的工作了，当然要赶你们走！”
“你爷爷我今天就不走了，就在这里起哄了，你看着办吧！”他的其他几个同伴也大声嚷嚷起来，对李建衡不爽的很。
李建衡梗着脖子对呛道：“怎么着，仗着人多想打架啊，这里可是我们学校，想打架，我可以叫一大帮住校的同学过来！”
那胖子不屑道：“我好害怕呀，小朋友，你倒是去叫啊！”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几个歇够了吧，歇够了就回去干活！”随着那群人左右两边分开，从中现出说话的人。
第三十四章 钟鹏飞
他二十来岁年纪，皮肤黝黑，身材不高却敦实，全身充满爆炸般地力量感。身穿一件军绿sè背心，肩上搭着一块毛巾，左手拿着一把刷子，满脸汗淋漓的，显然是从小超市的工作场地过来的，看起来是这群人的头。
“飞哥，你来了！”那个叫强子的年轻人给他解释道：“飞哥你看，他们好像在拍电视剧，这可真是稀罕的很那。兄弟们几个没见过，就过来开开眼了，可人家不愿让我们看，想赶我们走，你说气不气人！”
这个叫飞哥的年轻人听了后，心里也不太痛快，在旁边围观一下也不许，这也太霸道了吧！
李建衡驳斥道：“你胡说，是你们对着我们的女演员大吹口哨，出言调戏，我们才赶人的。”
原来如此，那飞哥瞪着这群人中的胖子，斥道：“杜胖子，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是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那叫杜胖子的很是不服：“飞哥，我就是吹了吹口哨，他们的女演员难道各个都是林黛玉啊，那么jīng贵！”
飞哥火道：“你有什么不服的，这还都是些中学生，你泡妞也不看看对象！”
杜胖子本还想再狡辩几句。这时，凌雅雯买了一箱矿泉水回来了，她看见那飞哥后，一阵疑惑，对着飞哥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鹏飞吧？钟鹏飞？”
“凌老师！”飞哥也看见了凌雅雯，惊喜道：“我就是钟鹏飞，凌老师，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调到灵泉中学来教书了？”
“是啊，教完你们那一届，我就调到县城来了！”凌雅雯还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儿子秦天柱，也就是这个剧组的导演。
钟鹏飞啧啧称奇，感叹道：“小柱都这么大了，我以前来凌老师家玩的时候，他还穿着开裆裤，挂着鼻涕呢？现在都当上导演了，凌老师你教的太好了吧！”
凌雅雯笑道：“他就是挣了点钱，瞎胡闹！”
原来是妈妈以前在乡下教书时的学生，以前还见过我，怎么自己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么看来，也算是熟人了，倒可以化解这段小矛盾了，秦天柱想到。
凌雅雯问了问他的近况，钟鹏飞简单的说了说，从学校辍学后，去当了几年兵，退伍后分配的工作不太理想，自己辞职出来干了，主要靠包工程搞装修，维持生活。
“对了，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凌雅雯奇道，“怎么都不拍戏了？”
钟鹏飞有点难为情，向凌雅雯抱歉道：“都是我几个不成器的哥们，给剧组添麻烦了。我代杜胖子向凌老师陪个不是，他这一张嘴也没个把门，吓到别人了！”
秦天柱听说他当过兵，又是凌雅雯教过的学生，心里不禁有了主意。
“飞哥，听说你当过兵，我倒是有点事要麻烦你一下。你看，我们这场戏是说训练学生军的事，这搞军训，我们都没什么经验，努力了半天还是乱糟糟的，我想请你这个专业人员调教一下！”
“这没问题！”钟鹏飞爽快的答应道，“强子，你领人把超市那点扫尾的工程给干利索了，我在这里帮帮忙！”
不用说，有了他这个专业军事人才的调教，事情顺利多了。不说他的口令、训练更加科学，光是他那慑人的威严，也使这些学生听话不少，不敢捣乱。
给剧组帮完忙后，秦天柱说道：“飞哥，我们剧组在水泽乡还有些军事方面的戏，如果有空的话，不妨来给我们当当顾问！”
钟鹏飞爽朗笑道：“没问题啊，这拍戏也蛮有意思的，水泽乡离我家也不远，方便的很。这是我们村长的电话，你到时有需要打这个电话，就可以找到我。”
钟鹏飞走后，秦天柱又向凌雅雯打听更多有关他的事，“妈，看你样子，他应该和你挺熟的，可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都有差不多十年了，你太小，当然不记得！”凌雅雯回忆道：“你妈还在乡下教书的时候，钟鹏飞当时是我教的学生中学习最刻苦，成绩也是最突出的，是当时学校最有希望考入大学的。
乡下高中教学质量都不太好，我那所乡村高中从来没有人考进大学过。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个，我倍感珍惜。对钟鹏飞寄予厚望，希望他成为我们学校的第一个大学生。所以，经常带他到家里补课，他也是见过你不少次的。
只是后来，人算不如天算呀。他父亲摔伤瘫痪，他也没法继续读书了，只得辍学养家。我当时特别的遗憾，对他的印象也就特别深。”
每个人都是一本厚厚的故事书啊，秦天柱不由叹息道。
剧组拍到6月底的时候，暂停一个星期，因为要期末考了。
剧组人员大都是学校师生，这期末考试是他们的头等大事，剧组不得不放一个星期的假期，让他们备考。
秦天柱再一次回到班里的时候，看原来的同学都感觉到有点陌生了。他这两个月来，白天忙着拍戏，晚上要准备第二天的工作计划，着实忙得很，也辛苦得很，几乎从来没回过班里一次。
这一回教室，看到同桌张晓蓓可爱漂亮的脸蛋，倍感亲切，大呼道：“哎呀，晓蓓，都两个月没见你了，可真想死我了，你想不想我啊！”
张晓蓓看到他回来，也欢喜的很，只是有些受不了他这么直白**，不由嗔道：“鬼才想你，你不在，我一个人霸者两人的位置，别提多畅快了。”
“晓蓓，太打击人了吧！”
“本来就是嘛，有什么好想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没心思好好学习了，班上的同学每天都在说你，说你的剧组，我都听的烦死了。尤其是厉羽希，一有空回来就向我们显摆你们剧组的那点事！”她歪着脑袋，大是不满的诉苦道。
厉羽希前段时间戏份不多，她的戏很多都被安排在了后面，倒是有时间经常回班里。
秦天柱一本正经回道：“嗯，这倒是个问题，回头我好好批评批评她，都吵得我们的晓蓓没法好好学习了，这还了得？”
“扑哧”一声，张晓蓓笑道：“秦天柱，你不得了了，牛气了啊，都敢训厉羽希了？听说现在连李建衡都对你言听计从了？”
“那可不，咱现在可是领导了！”秦天柱得意至极，还低下头轻轻说道：“不怕告诉你，现在班主任都听我的！”
“呵呵，那你让班主任给你期末考试时，开个后门，看看他同意不？”
哦，这个，这个，恐怕还是办不到的，秦天柱有点吃瘪。“晓蓓，不兴这么埋汰人的啊，咱可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叫老师干这种事？”
“你不叫老师开后门，那期末考试可就难喽，你看，你本来学习就差，现在还旷课了两个月，啧啧啧，这可怎么得了欧！”张晓蓓摇着小脑袋，一副为他大是惋惜的样子。
秦天柱言不由衷地回道：“放心，我成绩一向稳定，不会退步的！”
这方面他倒是有这个自信，都最后一名了，还能退到哪里去？不过，老是最后一名也不是个事呀，那不显得自己智商有问题吗？以前无所谓，现在都是大导演了，得考虑下形象不是？
可怎么才能提高点成绩呢，他有点苦恼。
张晓蓓看他苦恼的样子，笑了笑，捧出一叠资料堆在他面前，“呶，这是我整理的这个学期的一些主课的重点，我已经做了最大的jīng简了，你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应该能学习完的！”
哎呀，果然是我贴心的妹妹啊（虽然张晓蓓没承认，但某人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便宜妹妹了），什么都为我准备好了。要不是大庭广众，秦天柱恨不得抱住她，狠狠亲一口。
“没说的，晓蓓，你太够意思了！”
张晓蓓学着老师模样，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道：“哎，谁让你是老师指定的要我帮扶的困难户呢，我能不为你cāo心吗？”
秦天柱又得寸进尺道：“我自己看也挺费劲的，要不你给我讲解一下吧？”
“嗯，也行！”她凑过身子，给他耐心讲解起来。
秦天柱闻着身边小美女的处子芳香，觉得自己变得格外清醒，头脑像开窍一般，对张晓蓓讲解的内容，一说就通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搭配学习不累吗？或许还是那个梦的缘故吧，毕竟初中的内容还算是简单，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晓蓓！”
“嗯。”
“我在想，要是期末考试你也能帮我去考，那就更好了！”
“秦天柱，你去死好了！”张晓蓓气道。
第三十五章 转战湘南
期末考试一结束，剧组立即投入到紧张的拍摄当中。过去两个月的拍摄只完成了总体进度的三层左右，严重落后，需要抓紧了。
直到拍摄到七月中旬，以灵泉中学为场景的戏才基本杀青。下一步，剧组将移师湘南沙州，湘南第一师范已经准备好了剧组的入住。
学生演员们这几个月不是拍戏，就是紧张的复习迎考，也实在辛苦，这一次去沙州也算是去旅游了，大家兴致很高。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心里兴奋地很，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剧组去沙州的人员，共有将近20人，以学生演员为主，坐的是火车，都是硬座，加上天气炎热，许多人抱怨不已。
徐燕从座位上站起，首先发难道：“李建衡，你们制片组怎么回事，选了这么俩绿皮车，这也太抠了吧。这车从灵泉到沙州可有20多小时的路程，这一路可怎么熬啊？哎，真是热死我了！”说罢，拿起手中的香巾使劲扇了扇。
李建衡理所当然道：“没办法，预算紧张，我们制片组要从每一个地方省钱。”
秦天柱也有些汗颜，大家来免费演出，拍戏条件还这么差，实在过意不去，向李建衡建议道：“要不，我们回来换空调车吧？”
“不行，”李建衡坚决拒绝道：“控制住预算是我们制片组的责任，我们组的周大哥再三强调的，决不能妥协，就是导演也不行！”
他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可恶样啊，不过，他最后还是为我这个投资人负责，秦天柱也无话可说。
何珊珊为秦天柱开脱道：“小燕子，算了吧，小柱子本来预算就紧张，别让他破费了。忍忍就过去了，心静自然凉！”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不怎么折腾，倒也不觉得燥热。
厉羽希也坐在徐燕和何珊珊那一桌，她是个娇娇小姐，一向生活舒适惯了，哪受过这等煎熬，不过既然何珊珊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埋怨。心里不免暗叹晦气，早知道就叫爸爸叫了车送自己去沙州了。
徐燕与何珊珊在剧组多rì，两人也混熟了，她凑到何珊珊耳边，悄悄的对她说道：“姗姗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我们的秦大导演有暧昧关系，这么急着为他开脱？嗯，一定是的，你叫他小柱子，他叫你姗姗姐，那可是亲热的很哪，你们俩果然是有猫腻的！”
“呀！”何珊珊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你个小燕子，也不知羞，小柱子还这么小，你都能想到那个方面去，我真是服了你了！”
徐燕却摇头不同意：“小什么呀，你看我们秦大导演在片场那指挥若定的样子，可有大将之风了，哪还能把他当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看待啊！我看啊，我们的秦大导演年幼的外表皮囊下面，隐藏了一颗成熟沧桑的心，这不把我们的何大美女给迷倒了吗？哈哈哈！”
何珊珊被她说羞了：“你个疯丫头，别乱嚼舌根，让人笑话，我不过和他早认识些rì子而已。”
“是吗？”徐燕的一张嘴可不饶人：“那怎么他就叫你时特别亲热？片场上，别的同学他都直呼其名，就你特殊，姗姗姐姗姗姐的，真亲热。也没见他叫我声小燕姐啊！”
何珊珊也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难道他真的对自己……，一想到这里，她连忙摇摇头，把这荒唐的想法赶出脑外。
这边的女生在聊八卦，那边秦天柱与同班的李建衡、赵健、曾辰光一桌，聊起了期末考成绩。
这次期末考，或许是那个梦的帮助，秦天柱的成绩突飞猛进，一下子前进到全班二十多名。这真让全班同学跌碎了一地的眼睛，旷了两个月的课，成绩竟然不退反进，这不科学嘛。
这也使得凌雅雯这几天真是喜翻了心，秦天柱给家里赚了一百万也没见她这么开心过。这儿子真是大变样了，连最没指望的学习成绩都起来了，这真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平时看起来一副草包废物样的儿子？凌雅雯总觉得这几个月像在做梦，儿子的表现太不真实了。
与他相比，其他三人的成绩就惨不忍睹了，赵健退了十五名，李建衡退了十名，曾辰光还算稳定，嗯，终于从倒数第二变成倒数第一了。
其他三人正准备给秦天柱来个三堂会审，曾辰光恶声恶气地问道：“说，柱子你是不是找校长给你开后门了！”
赵健和李建衡两人也随声附和道：“对，肯定是的。大家都在剧组里拍戏，凭什么就你成绩进步了？”
嫉妒，这是**裸的嫉妒！
秦天柱翘起二郎腿，得意道：“你们秦大导演我，早在几个月前就找大师开过光，脑子开窍了。要不，怎么能现在都干上大导演了呢！”
看他们一脸的不信，秦天柱干脆给出一个让他们可以接受的理由：“主要还是张晓蓓同学教得好教得耐心，她说的我都能听懂。你们要实在羡慕，也让周老师给你们分配一个！”
“有这么灵吗？”曾辰光不信：“我的同桌还是全班第一的徐文华呢，也没见有什么起sè？”
秦天柱笑道：“那怎么一样，张晓蓓可是个清纯可爱的小美女，我听她讲解当然就听的进去了！”
靠，三人气哄哄的想到，又要学习好的，又要是个小美女，我们班也就是个张晓蓓了，你这不是存心气我们，向我们炫耀吗？
沙州的戏份，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出远门在外拍摄，费用要大大升高，剧组把在沙州的戏份也是一缩再缩，以节约成本。
留下来的戏份，主要是拍下湘南第一师范、岳麓山、橘子洲、新民学会等地方的外景，以及一些在学校走廊，大门口等地方的过场戏，给演员的戏也都是比较容易发挥没什么难度的，就是希望能够把在外地的戏拍顺利。
事实上，由于安排得当以及剧组磨合的好，拍摄过程确实很顺利。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场读书会上同仁们进行辩论的戏。剧组把拍摄地点放在了岳麓山上的一个小亭中，也有顺便让大家到这个沙州有名的名胜地游玩一番的意思。
岳麓山连峦叠峰数十公里，有如一道天然屏障，横亘沙州市区西面。主峰云麓石骨苍秀，廊殿楼阁依山畔石。凭栏远眺，湘江如带，桔洲浮碧于江心，双桥飞架东西，古城新廓尽在紫气青烟之中。
岳麓山荟萃了湘楚文化的jīng华，名胜古迹众多，集儒释道为一体，革命圣迹遍布且林木丰富。白鹤泉、禹王碑、舍利塔、飞来石、自来钟、穿石坡等皆分布在山林岳壑之间；晋朝的罗汉松、唐代的银杏、宋时香樟、明清枫栗等千年古树，老干虬枝，苍劲挺拔，高耸入云。枫梓、松栗，虬枝曲干，蓊郁青葱；山涧泉流终年不涸，颇有清幽之感。
现在还是盛夏，听当地人说，每到秋冬之交，满山的红枫丛林尽染，红桔满挂枝头，麓山更加艳丽。饶是如此，众人也不觉遗憾，盛夏的山上更显幽凉清爽，让人不自觉的流连其中。
秦天柱不得不做起这个恶人：“好了，好了，工作要紧，拍完这组镜头，大家在山上玩个痛快！”
这里是旅游胜地，游人众多，好在演员们也都历练出来了，也不怕人围观。
镜头中，聚会的众人决定成立一个学会，把湘南的进步青年集合起来，大家开始讨论这个学会的理想与目标，**把它定位为改造中国，萧子升嫌这个目标太大，有些好高骛远，**争辩道：“这怎么能叫好高骛远呢，理想就应该订的高些，你首先把自己框死了，还能成什么气候！”
“cut，很好，这遍过！”秦天柱满意的点点头，这出戏拍了三遍就过，很不错了。
很多围观的群众也为他们鼓气掌来。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游客赞道：“你们看起来都是学生吧，可真了不起啊，都能拍电视剧了！”
秦天柱笑道：“是啊，我们大多是学生，拍的就是青年**求学的戏，怎么样，这位大爷对我们的戏有没有兴趣啊？”
那人看这个导演更是年轻秀气，也没敢把他往初中生上想，只当他是长着个娃娃脸的缘故，闻言回道：“当然有啊，**可是我们湘南人的骄傲，等这个剧在你们湘南台播了，我老头子一定捧场！”
哦，看来是把我们当做是湘南台的人了，秦天柱笑了笑，也没揭破。他们这趟来沙州，也有向湘南台推销剧集的目的，毕竟讲的就是当地的故事，他们应该更有亲切感吧？
今天一早，周嘉朋和金光华两人把已经拍的素材剪了个片花，向湘南台推销去了，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第三十六章 旅途春色
回去的火车，制片组总算被说服，换了趟空调快车，压缩成本也要有个度不是！
剧组一共来了徐燕、何珊珊、厉羽希和凌雅雯四个女xìng，褚琴身体不太好，没来沙州，录音师的任务也暂时由曾辰光代劳。李建衡特地给她们买了卧铺，方便他们休息。至于其他人，自然只有坐票的命了。
周嘉朋没有给剧组带来什么好消息，“带子倒是留下了，不过看样子他们没有订的意向啊，说他们那里的电视剧已经排满了！”
金光华嘟囔道：“满什么呀，还不都是些港台剧，其实都是借口，他们就是歧视内地自己做的剧，我看他们根本就没认真看我们的剧！”
不过，他也只是发发牢sāo，他自己就在电视台干过。电视台越来越看重广告收入，看重收视率，现在的港台剧是收视保证，电视台也自然追捧港台剧。
秦天柱也没多沮丧，毕竟还没有制作完毕，他对剧集完成后，最终的效果还是充满自信的。只不过，免不了还是有些失望。
或许是情绪不高，他今天感觉软绵绵的，浑身无力。
凌雅雯从卧铺车厢走过来，想问问他们卖片的事情，看到秦天柱焉巴巴的样子，以为是片子没卖出去心绪不高，安慰道：“怎么了，就是没卖出去也没关系呀，不是还没拍完吗？”
秦天柱懒洋洋回道：“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身体没什么力气！”
一听是身体问题，凌雅雯立刻心疼起来，这几个月来就属他最辛苦，全剧组的人都围着他转，或许累坏了吧。
她摸了摸秦天柱的额头，“有点烫，你到妈妈的卧铺去休息吧！”
秦天柱也觉得身体累，想休息一下，也就没推辞。
来到凌雅雯休息的那间车厢，其他三人似乎都睡过去了，没发觉他来。
凌雅雯的床位在左边的下铺，上面睡着厉羽希，右边下铺是何珊珊，上边是徐燕。
看她们都在休息，秦天柱也不想吵醒她们，他轻手轻脚地爬到自己的床上，拉过毯子盖在身上。
右上边的徐燕却是没睡过去的，她听到有人进来，就翻过了身。
“你来干什么？”她也没出声，只是用夸张的嘴上动作卖弄起唇语来。
秦天柱看她的口型，也懂她的问话，也用夸张的唇语回道：“睡觉！”
“真是美死你了！”她边说边用葱白的手指点点他，嘴角露出狡狭的笑容，似乎表示跟三个大美女睡觉便宜了你的意思。
一时间，两人用唇语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她又用唇语问问他与何珊珊的关系，不过这回却没有回应。只见秦天柱张着嘴巴，双眼直通通的盯着自己的下铺位置，就像要喷出火来似的。
她朝自己的下铺一看，果然有风景好看。
何珊珊似乎睡得挺熟，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背对着秦天柱，双腿还不安分的踢掉了毯子。这一下就大泄了chūn光，把两条大白美腿露了出来，修长美腿弯成个v字，像两条顺滑的丝带般叠放在一起，白莹莹**裸的，无限的诱惑。再往上，快到大腿根的位置刚好有毯子裹着，到臀部位置身体曲线夸张起伏起来，就连身上的毯子也不能掩饰住她美丽的身体曲线，白嫩的手臂与香肩也露在毯子外。
她这一裹着毯子的样子其实更加要命，看上去，露在外面的肌肤不着一缕，似乎毯子里裹着的是个美妙的****，引人无限遐想，难怪把个秦天柱看得如痴如狂，不知所以了。
天啊，姗姗姐不会里面是什么也没穿吧，她不会这么疯狂吧，这里怎么也是火车上，不是在自己家的床上。不过，一想到这种可能xìng，秦天柱就一阵怦然心动，全身燥热。
他眼光一瞥，却正看到徐燕朝他刮刮脸蛋，用唇语喊着：“羞羞羞！”
秦天柱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有点不好意思，很是不舍的转过头去，暗怪徐燕多事，坏了自己的眼福。
他用余光看着徐燕，等发现她已不在盯着自己后，忍不住又偷偷的转过头去大瞧特瞧。
如此美景，怎能错过！
“哧”的一声，右上铺的徐燕忍不住笑出声来，乐不可支，她刚才故意不看秦天柱，就是想给秦天柱来个引蛇出洞。果然，才一会儿就被自己逮到了，这个秦天柱太逗了，她想到有趣处，禁不住在床上笑得打滚！
哎呀！这个徐燕实在是太可恶了，故意来出自己的洋相，秦天柱羞愧难当。哼，看我以后不修理你，演员不尊重导演，这还了得。
何珊珊与厉羽希两人也被他们俩的动静吵醒。何珊珊掀开毯子，原来她身穿一条米sè无肩带连衣短裙，可能是睡觉时折住了裙摆，让秦天柱看了想入非非。
她迷迷糊糊问道：“小燕子，怎么了，你什么事这么好笑！”
秦天柱可没脸再在这这里待下去，连忙告了声罪，跑去卫生间了。
隐隐约约间，还听到几个女生的叽叽喳喳声，八成是告状了。
秦天柱上完洗手间，在火车走廊待了一会儿。这时，碰巧徐燕也从包厢走了出来。
看到徐燕，秦天柱可没什么好脸sè，哼，你个八卦的女人，以后的戏让你NG个没完！
徐燕看他恼火的样子，楚楚可怜地说道：“呀，秦大导演，干嘛这么看着我这个小女子啊，我可是一心为你着想，我都把你的爱慕之情跟我们的何大美女报告了，情况还不错欧，你要不要听听。”
果然，真是小八卦女！不过，虽然不知她说的真假，还是忍不住问道：“姗姗姐有没有生气？”
“这个嘛，”徐燕一本正经的说道：“何大美女说了，现在你还太小，等你再大几岁，长高一些，也不是不能考虑，要不然你现在想跟她来个情人间的亲嘴，也都够不着啊……！哈哈哈！”
她话没说完，自己却已经忍不住笑弯了腰。
汗，我有这么矮吗，主要还是姗姗姐比较高挑把。不过，看徐燕这副样子，八成也是玩笑之言，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刚才的丑态告诉何珊珊。
这关乎自己的形象啊。
他到底也没胆子去亲自问问何珊珊本人，只得把这事闷在心里。这一来，连卧铺包厢也不好意思回去了，不过这么一闹，他身体倒是好多了。
第三十七章 纯洁的亲热戏
八月初，剧组进驻水泽乡巴塘坞村，《恰》剧在灵泉县的水泽乡有大量戏份，这也是本剧最后的重点场景。
秦天柱把剧组安置在了爷爷nǎinǎi住的巴塘坞村。
秦天柱在巴塘坞村亲戚不少，两个叔叔和一个姑妈都住在村里。爷爷nǎinǎi和叔叔姑妈们，知道秦天柱是在拍电视剧，殊为兴奋自豪。熟人多好办事，几个亲戚一家一户地给村里人上门做工作，才半天功夫，就在村里安排好了二十多个剧组人员的住宿问题。
“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刚从水泽乡乡zhèng fǔ所在地赶回来的周嘉朋，一到驻地，就对秦天柱如此说道。
难道就不能都是好消息吗？秦天柱作为导演，带了几个月的队伍，最大的期望就是剧组能一切顺利平安，实在不想听到有什么他不能掌控的事情发生。
不过，万事总不可能尽如自己心意，秦天柱回道：“还是先听好消息吧？”
先听听好消息，让自己高兴高兴。
周嘉朋笑道：“好消息是我们的剧本已经经过省和zhōng yāng两级重大办审核通过了！”
汗，这算什么好消息。在秦天柱看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可从来没考虑过剧本不通过的情况。不过看周嘉朋的神情，他是把这个当做真正的好消息的。在他看来，没经过审批就开拍，实在冒了不小的风险，现在得到审批通过的消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嘛，这个事情还是有点麻烦的！”周嘉朋挠了挠头，续道：“就是水泽乡zhèng fǔ前的那条前门大街，原来是我们这个戏的重点场景，有很多戏都要在那里完成。今天我去看了看，那条街道中间，有一家早餐店，正在搞装修，他们在外面贴了不少瓷砖。这大大影响了这条街原本的年代氛围，我与他们交涉过，那家店的老板不太好说话呀！”
听到这个，秦天柱心里一紧。剧组现在无论是资金还是工期都已非常紧张，实在经不得这类重大变故的打击。
周嘉朋看他忧虑的样子，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不是什么大麻烦。我再找他们乡里的领导一起去劝劝，事情总能解决的，你把jīng力放在导戏上，别分心！”
话虽如此，秦天柱却知道那多半也是宽慰之语，要是好解决，周嘉朋早就解决了。或许，事情还有可能更加恶化，这是秦天柱自己的直觉。
他这一挂上心事，不可避免地在导戏时带上了情绪。
这场戏是杨开慧与**游玩了一天，回来后，杨开慧走不动，向**撒娇要**背她的内容，表现的是**与杨开慧之间的爱情。
这场戏原本平常，只不过厉羽希却对这场戏有异议。或许也感到自己的要求有点牵强，她有些懦懦地向秦天柱建议道：“秦天柱，你把这场戏改了吧，这出戏太亲热，我演不了！”
秦天柱有些发懵，这算什么亲热戏，只不过让人背一下而已。事实上《恰》剧中虽然有不少的爱情戏，但都纯洁的很，基本上双方都没有什么直接的身体接触，彼此的情感表达大多靠眼神和语言。这一比较，还别说，厉羽希的这出让人背的戏，差不多是全剧尺度最大的戏了。
只是，天地良心，这真的不算什么亲热戏对不对？
他心里有点着恼，认为又是厉羽希大小姐脾气发作了，回答她的声音也不由大声了点：“厉羽希，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你既然做了演员，就不能由着自己耍xìng子，耽误了剧组的进度。这出戏健康的很，没什么问题！就是我们校长都没什么意见，不信，你问校长？”
他这一说，把余德水弄得挺尴尬。余德水心里也认同秦天柱的说法，《恰》剧绝对算得上是健康干净的了，这种情人之间背一下的小情趣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能这么说吗，厉羽希还是他灵泉中学的一个初中生，要是平时在学校让他看到有这种男女间背来背去的事情，那不就是让老师们闻之sè变的早恋吗，绝对是要坚决打击的，早恋在中国的任何中学里都是不允许的。
“这个……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还要研究研究，……研究研究！”
他支吾了半天，最终也没研究个结果出来。
厉羽希有点委屈，其他女生都没这种亲热戏，怎么就她有！其实她也不是非这么娇贵矜持，换个场合和青年男子有点身体接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在这个剧组里，大庭广众下，在这么多的同班同学和校长老师的眼睛注视下，她实在是害羞地厉害，她本xìng也不是那种能很放得开的人。
只不过，导演不同意，她只好硬着头皮试试了。
秦天柱拿起对讲机吩咐道：“好了，各小组各就各位，action！”
“润之哥哥，好不好嘛，就背一下，一下就好！我走不动了。”戏中杨开慧撅起小嘴向**撒娇道，右手还急迫的伸出一根食指，似乎在向自己的润之哥哥证明真的只是背一下就好了。
从这里看出，厉羽希在整个剧组里算得上是比较有灵xìng的演员了，这一番表演，把个娇俏可爱的小女生演绎的活灵活现。
**好气又好笑地回道：“你啊，都快懒成jīng了！”，说罢俯下身子，有些宠溺地说道：“好吧，你上来吧！”
一秒，两秒，……三十秒，身后毫无反应！
“cut！”秦天柱脸上不太好，但他控制着自己没有发火。原本完成的很出sè的一场戏，因为厉羽希最后的不配合，功亏一篑。或许，真是出于她小女生的害羞吧，多给她练习几遍，总会通过的。
……
“cut！cut！cut！”
这条已经试了七遍还是没过，秦天柱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
旁边的厉羽希也有些不安，双手握着着自己的衣角，眼睛偷偷地瞄了瞄秦天柱，像个犯了错的小女生。她看着秦天柱要发怒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害怕。这种害怕她以前只在面对班主任周建国或者父亲发怒时有过，不知何时，几个月的导演经历已经让秦天柱在剧组里有了这种威严。
凌雅雯看秦天柱有发怒迹象，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也差不过到了午饭时间了，上午的戏就先到这里吧，大家先散了吧！”
剧组的午饭，都是统一在秦天柱爷爷家吃的。这么多人的饭菜，做的自然是大锅饭，味道也谈不上美味。
中午时间，周嘉朋也从水泽乡回来，带回来最新的消息。
如果你直觉事情有可能向坏的方向发展，最终的结果往往是更加恶化。
“情况有点严重！”周嘉朋也没了安慰人的心思，直接跟秦天柱说起了事情的严重xìng，“原本我以为是个意外，经过水泽乡乡长那里了解的情况，那家店主是个乡里的无赖，可能是得到消息后，故意这么干的，想讹我们一笔。人家已经划出了道，20万，否则已经做的外墙装修别想停掉！”
“20万！”秦天柱心中直往下沉，剧组现在资金已经很紧张了，他哪还能拿出20万，就算是勉强挪出，那剧组也要停摆了。
“如果我们不管他，行吗？”
“那条街道不长，而他的店刚好在街道的中间，如果我们不管它的话，就只能取景五六幢房子的距离，这个长度肯定不能算是街道。当然，我们通过剪辑，可以把两段拼接起来，只是要取这条街道的全景镜头肯定是不行了，这对全剧会造成什么影响就只能你自己把握了！”
没有全景镜头，到也能凑活一下。只是这方面凑合一下，那方面凑合一下，整部剧最后还有什么质量可言？秦天柱内心里是很不赞同这种万事凑合一下的创作态度的，这样的做事方式是很难出什么jīng品电视剧的。
“而且，”周嘉朋紧皱眉头，说了个更要命的情况，“那条街上的乡邻打听到那家早餐店的做法后，似乎都有有样学样的心思，要真这么一来，那真不用在那条街取景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我又不是什么有钱人，这些人讹人钱之前，难道不事先调查一下自己眼中的肥羊到底肥不肥吗？
“我们换个地方取景来得及吗？”
周嘉朋沉思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最好还是别换，我们制片组也事先踩过不少地方，从整个灵泉县来说，没有比水泽乡zhèng fǔ前的那条前门大街更适合的了！从全省或全国来说，肯定还有很多其他合适的地方。但是从新考察，协商，乃至布景等事情又要耽误不少功夫和资金，无论从演员的档期还是我们的资金来说，都是不允许的！”
是啊，暑假一结束，剧组很多演员都是高三了，无论如何是抽不出更多的时间的，更何况延长拍摄工期，额外的租赁费他也负担不起。
烦呐！
下午仍旧是厉羽希的那场戏。
还是不过关！
秦天柱强压住火气，但还是紧绷着脸，声sè严厉地说道：“厉羽希，我希望你能敬业一点！现在不是刚开始那几个月了，我没功夫给你一遍遍的练习，剧组需要赶进度，不要让大家都等你一个人，ok！”
厉羽希也暗恨自己没用，如果说刚开始几次，还是处于害羞，不敢众目睽睽下让人背的话。后面几次，她感觉纯粹是自己的心理问题，秦天柱越催的紧，她反而越没有勇气！
“cut！cut！”
又是一次失败，秦天柱双眼冷冷地盯着厉羽希，那模样真有活吞了她的架势。
厉羽希有些害怕，心里惴惴不安，“要不，要不，我们找个替身演员吧，到时拍个背面就行了！”
她看自己这么没用，老过不了关，想出了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主意。旁边的李华军也表示赞成，老这么僵着，对大家都不好。
“厉羽希，你少在这里耍小聪明！就要你自己来！”其实，厉羽希的提议未尝不可，只是秦天柱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拍摄又不顺利，这一下是纯心与厉羽希拧上了，对她的建议压根听不进去。
他把堆积心中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儿发了出来，说出的话也未免难听了点：“你让人背一下会死啊，让人背一下会少快肉啊！装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啊！”
厉羽希听他污言秽语，气得眼眶都红了，“你……你！”。
秦天柱不为所动，继续吼到：“你什么你，当初是你自己要来的，又不是我逼你的，完成不了任务就得挨骂！演不了，就滚蛋！”
“秦天柱，你混蛋，我不演了！”她此时已是满脸泪珠，也不顾众人的劝阻，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只愿离开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第三十八章 遇到了钱的问题
“小柱，你怎么这样说话啊！人家羽希还是个孩子。”凌雅雯生气地对秦天柱责备道，她说完就追厉羽希去了，这里乡下地方，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凌雅雯可不放心。
她是小孩子，我也不大啊，怎么没人来关心关心我啊！不过，看周围人的眼神，自己刚才的那番发泄，恐怕是犯了众怒了。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对曾辰光闷闷的问道：“那个，辰光，你说说我刚才是不是真的过分了？”
“当然，你才知道啊！”不仅是曾辰光，赵健和李建衡这次也都没站在秦天柱一方。厉羽希本来就是初一三班大多数男生们心中的女神，这种会亵渎到心中女神的“亲热戏”，对他们来说，自然是能省则省。
何珊珊也来帮腔道：“小柱子，欺负小女生，可不是男子汉所为！”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等会儿她回来，我向她道歉，她实在演不了，我也给她找替身！”
眼看自己成了众矢之的，秦天柱只得举手讨饶。
下午时分，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给闷热的天气带来了一丝凉爽，剧组也直接进入室内戏的拍摄。
好长一段时间过后，厉羽希也没有回来，该不会真的出意外了吧。秦天柱有点担心，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秦天柱看到凌雅雯一个人回来，身边没有带回来厉羽希，“妈妈，没找到厉羽希吗？”
“你别担心，小柱！”凌雅雯安慰他道：“我打电话到她家里了，她妈妈说她已经到家了，先让她休息几天，等过几天她会自己过来的。”
这就好。
她要是硬气起来，真的说要罢演了，那前面的好多戏都要返工，到时我们的秦大导演可真就呜呼哀哉了！
晚饭过后，制片组与秦天柱凌雅雯几人，碰在一起开了个短会。主题只有一个，剧组是真的遇到了经济危机了，这不是靠节约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周嘉朋作为制片人，发言道：“我们原本给剧组做的预算是八十一万，事实证明，我们的预算抠得太紧了，没有为一些额外的开支，留出足够的空间。比如剧务费无论怎么省，还是多出来5万开支，主要是差旅费和暑期的一些降温劳保方面的费用，另外，像上次摄像机受到了磕碰，替换一下，又多出了3万的开支。当然，这些主要是我们制片组的失职，尤其是我这个制片人的失职！”
周嘉朋先做了一番自我检讨，接着说道：“从五月初开机到现在，一百多天的时间，工期已过90%，拍摄任务完成度为80%左右，而预算已经用掉了八十五万，已经把公司原有的流动资金填进去了，剩下的钱，只够剧组继续维持十天左右！”
十天？十天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完成的，虽然现在剧组上下已经磨合较熟练了，但也没法用十天就完成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戏份。更何况还有水泽乡前门大街的事情吊着，还没解决呢！
金光华问起了前门大街的事情，“周大哥，前门大街的事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能让其他的店主都有样学样，一起给外墙贴瓷砖啊，不然，事情真是没办法收拾了！”
“从我下午掌握的情况看，还好。街上的其他户主，对我们去前门大街取景，大多数都是很欢迎的，很多人还都想到时争取个群众演员当当。只是，经过早餐店的潘瘸子家一示范，大家抱着有便宜占，不占白不占的想法，也想这么来一下罢了。只要我们快点解决潘瘸子的事，其他的都能迎刃而解！”
金光华回道：“那要尽快解决潘瘸子，恐怕还得给他些补偿，让他把店面还原，而且只能原价补偿，不能让他沾到一点便宜，没有了额外利益，其他户主才不会群起仿效！”
金光华一番话，道出了解决问题的关键，那就是原价赔偿！
可是潘瘸子会答应吗，没赚到额外利益，他岂能罢休？他可是乡里的无赖，没道理的事他都能胡搅蛮缠，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未必就显得他没理了。他自己的店铺，自然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人家也没这个义务一定要配合你剧组的拍摄，是不是？
或许，像潘瘸子这种人还是要xìng格强硬的人才能压住他吧？找谁帮忙呢，秦天柱回想着脑海中认识的一些人，寻找合适人选。或许，前段时间认识的钟鹏飞合适，只是自己与他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贸贸然的去请人家，也不知是否合适。还是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说到最后，还有一个钱的问题没解决。
凌雅雯考虑了一下，说道：“我还有十万的存款，先拿出来应应急吧！要不然，公司会连工资也发不出了。”
“不行！”秦天柱斩钉截铁拒绝道。
“有什么不行的，我是你妈，我有这个责任！”
“不行就是不行，公司不缺你那点钱！”
秦天柱拿自己的一百万出来拍电视剧那是一点也不心疼的，这钱来得容易嘛。可妈妈的钱，是她辛苦十来年积攒下的血汗钱，他花起来实在是压力甚大。他虽然对片子最后的质量有信心，但最终好剧能不能卖个好价钱，那不是能完全由自己决定的。
要是最后把妈妈辛苦十年的血汗钱打了水漂，他实在不能原谅自己！
可短时间里，他到哪里去筹钱呢？
再写个剧本卖卖？得，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好好拍戏呢。他现在钱很珍贵，时间也照样很珍贵！
那写歌呢？这个倒是挺省时间，但他现在也就在刘得华那里还算得上是“名家”，能卖得起价钱。可刘得华2000年后的歌中，他实在记不起有哪些经典的。周捷伦的倒是记得几首，不过他那种哼哼哈嘿的曲风，应该不适合刘得华吧？
更何况，人家那时给自己一百万，未必没有对自己粉丝的回馈和感情的因素在里面。如果自己纯粹为了钱应急而给刘得华寄去几首不一定适合他的曲子，让秦天柱觉得自己太过功利了，有些对不起与刘得华的交情。
还有其他方法吗？秦天柱知道，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大家拍电视剧很少会有制作单位全用自己的本金的，一般都会到银行或者哪个单位那里融资过来一部分。自己开拍前，也应该打打这方面的主意的，找银行给他这个草台班子贷款恐怕办不到，找几个小单位拉点投资，要点赞助未必不行。
只是当时觉得自己资金够用了，没做这方面的打算，现在看来，有点失策。现在再来想这方面的融资，恐怕有点晚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是一个谁也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从八月五rì开始下起的小雨，竟然一下就下了十天，仍旧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灵泉地处华东，往常六月份的梅雨季节过后，就是七八两个月的伏旱天气，个别年份里，这两个月几乎是滴雨不下的，像今年这般光景实属罕见。
雨不大，但下得特别有耐心，却也把《恰》剧全剧组的耐心都磨平了。他们已经拍完了所有能拍的室内戏，天气再不放晴，剧组只能停摆休息了。
很不顺啊！秦天柱以前常看到香港导演开机前会摆个猪头拜拜天地，祈福剧组一切顺利，当时还笑他们迷信呢？现在看来，自己开机时或许也应该拜拜的，得敬畏老天爷啊。
第三十九章 峰回路转
剧组停摆，秦天柱这个导演左右无事，便陪周嘉朋来会会潘瘸子。
潘瘸子，顾名思义，是个腿瘸的人，人长得jīng瘦jīng瘦，嘴角有一颗黑sè大痣，倒是长得很醒目，很容易让人记住。他的早餐店外面大半的外墙，已经歪歪斜斜地贴上了白sè的劣质瓷砖，不过好歹剩下部分墙面的装修停了下来。周嘉朋天天上门拜访，还是有点作用的。
走进店面，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墙上、桌子、椅子、炉子，似乎整个屋内都沾满了油脂，一个木桶边零散的堆放着一堆还没洗的碗筷，围着不少苍蝇，嗡嗡乱叫。时值中午，他这个早餐店也没有什么客人。
潘瘸子一看又是周嘉朋，烦道：“姓周的，你每天一趟趟的来，你不嫌累的慌?总之，一句话，没钱万事休提！”
周嘉朋无所谓道：“我这是最后一趟来了，要还是谈不拢，以后也不来烦你了，大家一拍两散！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导演，也是我们剧组的老板！”
潘瘸子一脸不信，“这是你们老板，这么小，你蒙谁呀？”
“潘叔，”秦天柱还算克制，没直接喊他潘瘸子，“我也跟你说实话，我呢，运气好，赚了点钱，但不多，整个剧组都过得紧巴巴的，你也不会相信我个小孩子，能赚到多少大钱，对吧？我们呢，也是讲道理的，你的材料费，我们双倍赔偿。我看了下，你这点瓷砖水泥，不超过5000元吧，我们一口价，陪你1万。再多是没有了，大不了我剧组先停下来，找其他场地，到时你一分都捞不着！”
“1万，你打发叫花子呢？10万，一个子儿也不能少。我潘明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看你们小剧组拍个戏不容易，从20万降到10万，够有诚意了吧？”
秦天柱耐起xìng子，与他打起乡情牌，“潘叔，这也算我们这个县第一次拍电视剧，有赖于全县人民的支持，大家也算乡亲一场就不能通融通融，给个方便？”
“我管你是不是我们县的第一部电视剧，我就知道我要生活得好，就得有钱，难道你们剧组还缺我这点钱？”
秦天柱不想与他吵架，他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很无谓。
他拍这部剧当初只是单纯想赚钱的目的。现在，这部剧似乎承担了太多的东西，它是梅花传媒的创业作，自己希望通过它能让梅花茁壮成长；周嘉朋以及金光华李光赫兰鹏等人希望通过它能让自己出人头地，有更好的事业舞台；余校长希望通过它，能引起上级的注意，为灵泉中学能够从上级那里筹到盖教学楼的款项；演员们希望通过它能实现自己的明星梦想。
它承载了太多，太重，已经无法前行了。
今天，秦天柱是过来做最后一搏的，公司已经拿出了最后的8万资金，周嘉朋几人下个月的薪水也没着落，大家已经破釜沉舟了。谈得拢，继续拍；谈不拢，项目失败，剧组解散。
或许，自己靠着剽窃作品，还能赚得一百万，但以无法重新召集起这些演员了，他们大多都高三了，面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不可能再陪着他折腾了。
好了，就这样吧。去向大家宣布项目失败，宣布剧组的突然死亡吧，已经撑不下去了！
只是，实在是对不起全剧组上下这一百多个rìrì夜夜的付出啊！自己的心中也还是有那么的一点不甘心啊。
“各位老板们注意了，郎县长就要来了，各个店面注意下环境卫生啊，要是被郎县长抓到了把柄，我可救不了你们！”
秦天柱正想离开，发现乡zhèng fǔ办公室的一个干事正在前门大街一家一户做通知，让大家搞好卫生，尤其是一些占了道的店面，要即时整改。
秦天柱向周嘉朋随口问道：“郎县长？哪个郎县长？我记得我们县的县长姓戴啊？”
周嘉朋回道：“是主管我们县科教文卫的郎丰郎副县长吧，刚从běi jīng直属机关调来没多久，听别人说，做事情有那么骨子新作风！”
“什么新作风，就知道瞎折腾！”店主潘明边收拾东西，边不屑道：“三天两头下来检查卫生，有毛病。把县城的各个街道折腾下，不就行了嘛？到我们这些乡下街道来检查个屁的卫生，把jīng力放在老百姓的吃放问题上，才是正经，卫生搞得好有个球用！我看他八成是下来耍耍官威的！”
这副县长一下来视察一趟，就得搅得他大扫除一番，难怪他一阵抱怨。
秦天柱听了他的抱怨，却感到一阵的小快意。该，让你来折腾我，现在轮到你被别人折腾了吧。秦天柱没来由的，也对素未谋面的那位郎副县长产生了好感。
这郎县长还真是个不怎么按官场套路出牌的人，这边通知刚下达没多久，那边他的桑塔纳小车已经到了。
车一停，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四十来岁年级，国字脸，浓眉深目，很有男xìng魅力的一个人，身上穿着件短衬衫黑sè西裤。站在那里自有一股领导的气场，他应该就是郎副县长吧？
只是看他样子，轻车简行的，没什么陪同人员。似乎不像下乡来视察的，沿街店铺他也没看，而是径直向秦天柱这边走过来。难道他是专程来找潘瘸子的？或是直接找自己的？
那中年人走到秦天柱面前站定，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就是秦天柱小朋友吧？”
秦天柱点点头道：“嗯，我是秦天柱，灵泉中学初一三班的学生，嗯，新的学期也要开学了，该是初二三班的人了！”
那中年人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郎丰，灵泉县的副县长！”
他说完对秦天柱又是新一轮打量，最后啧啧称奇道：“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谁能想到才这么点大的一个学生，竟然能张罗起拍电视剧来了，可是把我们这些大人耍到后面去了！哈哈哈！”
要是前几天，听到一个县长对自己这番赞美，秦天柱一定美得不行。不过，现在听来，更多的像是对自己的讽刺。
“可担不起你的称赞，”他回答的有些有气无力，“事实上，剧组已经维持不下去了，我这次回去，就要宣布剧组解散了！”
“怎么，遇到困难了？”郎丰听后到没有太多惊讶之情，“遇到困难，要多像大家求助嘛，尤其是要向党和zhèng fǔ求助，小小年纪，把什么困难都往自己身上扛，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秦天柱听了他的话，有点奇怪：“郎县长，好像知道我们剧组的事情？”
“当然，我这次过来，就是专门为你的事而来的。这个余德水，保密工夫倒是做得好，要不是现在你们遇到了困难，你们余校长是准备等你们拍完了才告诉我这个分管全县文化事业的副县长了！”
原来是余校长看剧组遇到了困难，向县里求助了。
秦天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这个拍戏，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公司赚钱，不太好麻烦县里吧？”
“昏话，我们灵泉县要拍自己的第一部电视剧了，这是我们县文化战线上多大的一件盛事啊，怎么能跟县里没关系，事实上我们县赵书记知道这个事情后，也很重视，特别叮嘱我要对你们剧组全力支持！”
秦天柱听了这话，心里很温暖。他另一个的记忆中，见多了官员的各种腐化，对官员殊无好感。但今天，他真的有被眼前这个官僚所感动，雪中送炭总是更能让人记住的。只是，他可是听说县里也是穷得很，公务员工资也都经常延迟的，县里能对他有多大的支持呢？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疑惑，郎丰说道：“县里虽说也很困难，但办法总比你们剧组多。县里给你们挤了挤，凑了15万元，从县电视台走账，就当是县电视台给你们的预订款，等你们拍完了，第一时间给县电视台播放，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这可真是解决了大麻烦了！”
“至于前门大街的场景问题嘛？”郎丰转过头来，对潘瘸子双眼一瞪道：“潘瘸子，你可以啊，连小孩子的钱你也想讹？”
“没……我没讹他，我自己的店，也有权怎么装修的吧？”潘瘸子诺诺的为自己申辩道，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
养移体，居移气。
潘瘸子刚才还对着郎县长背后骂骂咧咧，此刻见到本尊，确是话也说不利索了。
郎丰随便打量了一番他的店铺，斥道：“哼，看看你的店，都脏成什么样了，你的卫生许可证是不想要了吧，这个早餐店也不想开了吧？”
“别啊，这点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一听到要关自己的店，潘瘸子立马老实了：“好了，好了，我错了，我明天就把店外面的瓷砖弄掉，恢复原样，这样总行了吧！”
靠，官家一张嘴真是抵得上平民的十张嘴。
原本自己棘手到不行的事情，到了人家县长手里，三言两语就给摆平了。中国果然还是个官本位的社会啊。
第四十章 越来越好
也希望本书能越来越好，求点，求推，求收，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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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郎丰拍拍秦天柱肩膀，吩咐道：“秦天柱，你得记住，《恰》剧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电视剧，也是全灵泉县人民的电视剧，好好拍，不要让全县人民失望。另外，遇到困难，多向大家求助，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
秦天柱点点头，“放心吧，郎县长。我敢保证，《恰同学少年》最后一定会是部好剧！”
郎丰说现在《恰同学少年》剧，成了全县人民的《恰同学少年》，这也没错。剧组现在得到的，救命般珍贵的15万元钱，不就是全县50万纳税人的辛苦钱吗？虽说，名义上这是县电视台的预购款，不过老天作证，县电视台播电视剧什么时候付过钱了，有时候甚至是盗版碟片拿来就播的，连正版光碟的钱都省了。
秦天柱也觉得自己多了一份责任感，如果通过这部剧，能为自己家乡做点贡献，那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不是吗?
回到驻地，发现全剧组都人员都集中在秦天柱爷爷家，大家也没歇着，正在排练剩下的戏份，看起来都情绪不错的样子。
余德水问道：“回来了，小柱。怎么样，路上碰到郎县长了吗？”
“嗯，碰到了。”秦天柱恢复了信心，现在全身充满了干劲，“他也帮我解决了麻烦事，送来了急需的资金，现在我们的剧组又活过来了，只要天气放晴，我们就可以开工了！”
“解决了就好，要不然的话，项目半途而废，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校长，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找来了县长，我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余德水挠了挠头皮，笑道：“我这也就是姑且一试，认真说起来，我与他也没太大的交情。他刚调来我们县没多久，我也是近段时间经常跑县里拉资金才认识的。像我这种到县里讨钱的角sè，向来是不受人待见的。奇怪的是，他到不嫌我烦，还给了我不少建议。我也因此觉得，或许他也会对我们剧组的事比较热心。现在看来，我给他打的这个电话没错！”
两人正说着，厉羽希在家休息了十来天后，也回到了剧组，她是由她妈妈开车送过来的。
“你就是秦天柱吧，羽希的同班同学？剧组导演？”厉羽希妈妈一下车，就对秦天柱说道：“对不起啊，本来应该早点把我们家羽希送过来的，不过人家小女生脸皮子薄，跟剧组闹矛盾，一个人不好意思回来，还得劳动我这个当妈的陪同。我代我们家羽希向剧组道个歉！”
“哎呀，伯母严重了。应该是我道歉才对，我那天态度不好，不该冲她发火的。”
秦天柱解决了大麻烦，现在心情大好，要他向厉羽希道个歉他也没问题。
“你知道就好，”旁边的厉羽希撅起小嘴，一副当然都是你的错的样子，“你现在当了大导演了，脾气见长，一不如意就大骂，真是太气人了！”
她到现在还觉得有点委屈，来到剧组几个月，落下了学习不说。吃不好也睡不好，尤其是这乡下地方，晚上多蚊子又没空调。她一出生就在优越的家庭环境中，哪里吃过这等苦。
不过，未免别人说她娇气，她也咬牙忍了，没跟剧组提额外的要求。但可恶的是，那个剧组里意气风发的秦大导演，非但没有看到她厉大小姐的艰苦付出给她说点暖暖心的话，一有卡戏的时候，还经常挨他的骂，真是岂有此理。
尤其是那次拍“亲热戏”的时候，人家一个女孩子，当然要矜持一点，有什么错？要不是他催命般地催促，说不定我早就过了。还要说那些伤人的话，当时她真是气死了。回到家的那几天，她真存了再也不回剧组的心思，让你牛气，到时大段大段的戏返工，急死你！
看她还余怒未消的样子，秦天柱也不介意放低姿态：“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以后，你们这些演员最大，我们剧组如果没把你们演员伺候好，你们尽管骂，行不？”
厉羽希也没注意到秦天柱话中的玩笑成分，她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道：“都听演员的，那也不成的。剧组里还是导演大，演员还是要听导演的。不过，你以后不能乱发脾气，尤其不能骂人！”
“行，行，反正你现在就是我的小姑nǎinǎi，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天柱也不以为意，反正眼前先把这个小姑nǎinǎi哄高兴了再说。
厉羽希听了有点脸红，呸一声，“什么小姑nǎinǎi，你才是小姑nǎinǎi！”
“是，是。你不是小姑nǎinǎi，我才是，我才是！”
众人听他俩一阵夹杂不清，大笑。
晚饭时间，没像往常一样吃大锅饭，秦天柱在爷爷家摆了几桌宴席，请全剧组人吃了顿好的，顺便去除一下前段时间的晦气。
开席前，曾辰光的父亲曾泽来了。秦天柱与曾辰光多年的难兄难弟，两家之间的关系也是极为熟络的。
“曾叔叔，你是来探班的吗，正好我们要大搓一顿，你赶上好时候了！”
曾泽与他儿子一样，人也很高大威武，只不过人到中年，身体有点发福。他也不客气，找了张秦天柱旁边的空椅子，径直坐下。
他对凌雅雯感叹道：“哎呀，雅雯啊。我也算是看着小柱长大的长辈了，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小柱现在会这么能耐的。你是不知道，我以前一看到小柱和辰光两人整天无所事事，成绩一塌糊涂的样子，真是cāo碎了心了。现在好了，其中一个是有了大出息了，就剩我们家辰光，还是那副熊样子！”
凌雅雯回道：“曾哥可别这么说，辰光在剧组里也是帮了大忙的，以后也会有出息的！”
事实上，曾泽对儿子这几个月的表现也是满意的，虽然不是干的什么大事，但也是正事，起码比以前瞎胡混强多了。
寒暄一阵后，曾泽向秦天柱问道：“怎么样，小柱，我听辰光说剧组遇到了资金困难？”
“还好，今天郎县长给解决了！”秦天柱向曾泽简单的说了说白天的事情。
“郎丰县长，我也有过几次接触，是个不错的官员，不像我们本地的很多官员那么暮气沉沉！”
他说完，从手边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张支票，递给秦天柱：“你曾叔叔也为你的剧筹了点钱，不多，十万块，你拿着！”
“不，不。我不能拿你的钱，你开公司也不容易，再说，我现在钱已经够了！”
“什么叫钱已经够了，你现在也算是商场中人了，你曾叔叔现在就教你商场第一课。商场如战场，战场上指挥官都会备好预备队，我们商场上也要为一个项目备好足够的预备款！你原先不是也以为自己备的一百万够用了吗？一遇到各种意外，还是捉了瞎，最后项目差点流了产，得吸取教训啊！”
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续道：“再说，我们在商言商，我这钱也不是白送你的，你们电视剧最后不都是会鸣谢下赞助单位吗，你到时候把曾叔叔的曾泽建筑工程公司填上去，曾叔叔也不吃亏！”
“嗯，”秦天柱也不矫情了，点点头，收下了曾泽的支票：“谢谢曾叔叔！我一定好好拍电视剧，争取能放到省台甚至朝廷台播出！”
“这就对啦！”曾泽欣慰道：“你要是能争取到省台播出，那我这笔广告费就算赚大了！哈哈哈！”
第二天起来，发现连绵十多天的yīn雨天气停了，天空开始放晴，一切正变得越来越好！
第四十一章 杀青
接下来的拍摄很顺利，演员们都很老练了，加班加点下，正一点一点的往回赶进度，剧组要争取在新学期开学前，即9月1rì前，完成关机的目标，这个目标正一点点的变成可能。
郎丰回去后，还与县电视台打了招呼，让他们派点技术力量过来支援。虽然说电视台的人拍电视剧也多是二把刀子，但在更多人的参与下，也让剧组进度加快了不少。
县电视台的人还专门给剧组做了专题节目，介绍《恰同学少年》剧集，现在灵泉电视台每天的当地新闻中除了县里领导很忙的节目外，也多了一块介绍《恰》剧的内容。
连续的新闻报道，专题采访，把全县观众对《恰》剧的期望值给提了起来。
现在全灵泉县人民都知道，本地有部民国剧正在拍摄，那是灵泉中学的师生拍的，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这部剧集就要与全县观众们见面了。
本来县电视台的摄制组，还想把本剧导演兼投资人秦天柱，是个才14岁的初中生的消息给捅出去，这个更有爆炸xìng，更容易吸引眼球。
不过，被秦天柱拒绝了。这倒不是他想谦虚，只是怕麻烦，要是成了本地名人，干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无论如何，拍摄任务快完成了，历时将近4个月的长途马拉松式的拍摄，快到终点了，全剧组人员都累坏了，迫切的想放个假休息一下。
1997年8月30rì上午，这是剧组的最后一场戏。
今天只有一场戏，本来加班赶点的话，昨天就能拍好，秦天柱特意把他放在第二天来拍，到时再举行个简单的关机仪式。这部剧对全剧组很多人来说，都是他们的第一部作品，很有纪念意义。郎丰也打来电话，会在百忙之中过来参加剧组的关机仪式。
秦天柱把校长的戏放在最后压轴，那也是对余校长的尊重不是？
他可不介意拍拍校长的马屁，以后自己恐怕会经常xìng的翘课，得靠校长给自己兜着。
秦天柱拿起扩音器，指挥道：“各组各就各位，action！”
镜头中，余校长噗滋噗滋的吸着旱烟，“咳咳咳！”
“cut！校长，旱烟那么好抽？抽太大口了吧！”
“嗯，这旱烟一下子抽不习惯！再来，再来！”
这最后一场戏，是**父亲与儿子的对手戏，说的是**想念B市大学，他爹不同意，训斥他读书没有定xìng，一天一个想法，他爹准备让他到米店做学徒，好来接他的班。
**他爹训斥完后，继续说道：“银田市天河成米店，是我的老主顾，人家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愿意收你当学徒，你就去那里老老实实地当学徒，三年学成，好接我的脚。”
“我不去！”
“敢！”
余校长与李华军还没对完这段戏的台词，“cut！”
“小柱，有什么问题啊！”余德水有点不解，他觉得他刚才状态挺好的，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霸气，校长，你刚才那番演绎缺少了点霸气！剧中**他爹在家说话一言九鼎，不容人反驳，你看他一人说话，全家都得噤若寒蝉的听着，这就是一种在家里的霸气，气场！”
“你就是说我刚才演的那番话，还不够严厉是吧？”
“嗯，也可以这么说啦！”他这样简单的理解也说得过去。
再来一遍
“cut！还是不行。”
“还不行吗？我这次比上次语气严厉多了！”
嗯，语气是严厉了点，但感觉还是有点端着的感觉，没有放开，“校长，我觉得吧，你只要把你在学校里的霸气演绎出来就成了，尤其是平时声sè严厉的训斥学生时的威严、凶悍演绎出来就可以了！”
听自己的学生说自己凶悍，余校长觉得要为自己辩解下：“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们校长我虽然也时常训人，但总的来说，还是个慈祥的人，怎么会凶悍呢！”
“拜托，校长，我以前看过你在办公室训人的，那些被训的学生有几个连脚都在哆嗦，你怎么能说自己慈祥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旁边围观着的师生一起起哄，“对，没错！校长就是个霸气的人！”眼看收工在即，大伙心情放松，都开起了校长的玩笑。有几个胆大的还催到：“校长，你倒是快点啊，我还等着收工放假呢！你只要演出你的本xìng，我们秦大导演一定给你过！”
余校长给大家一阵起哄，恼了：“行了，行了！再来一遍，你们些小兔崽子，催什么催！”
又一遍。
“cut！校长还不行啊，老毛病！没把**父亲的个xìng引出来。”
“怎么会呢？小柱，你是不是存心整你校长啊！”
“真不行。校长，我可跟你说，你要实在不行，我会考虑把你的戏份都删了，反正也没几场戏，可有可无！”
余德水一听要删他的戏，真恼了，放下脸，双眼一瞪，怒道：“敢！”。他辛苦这些天，不就是求得在电视剧中露露脸吗，哪能说删就删。
那边的秦天柱却兴奋道，“对，对，对！就是刚才的神sè，我就说过，校长你把你的本xìng表现出来，不要伪装，肯定过的嘛！”
靠，被这小子算计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接下来，这场戏顺利通过。
这也标志着，《恰同学少年》剧组正式杀青了！
“哈哈！”在一旁观戏的郎丰也不由笑道：“老余，现在看来，我们秦天柱小导演，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嘛，自己校长也敢诓，怪不得敢拍电视剧啊！”
余德水脸上有点讪然道：“这小子，鬼主意多着呢！”
剧组一杀青，大伙一阵轻松畅快，陈为民在一边忙着给大家拍照留念。
郎丰问道：“秦天柱，听你们说剧组杀青后，有个活动，是什么啊？”
“简单的很，杀青后，大家一起拍张照，然后，畅~游~灵~江!”
“呵呵，大热天的，到灵江畅游一番，确是人生快事。你还别说，我也走了不少地方，发现还就是我们县的灵江最美！”
秦天柱自豪道：“那当然，咱们灵泉县虽然没什么工业，经济不太发达，但胜在山美水美人美，纯天然无污染！”
郎丰作为县领导，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还是忧心百姓的富裕问题：“无污染是好，可是没工业，全县人民富裕不起来啊！”
“不对吧，我们搞旅游，也能富起来啊，还不用污染环境！”
郎丰有点兴趣了，问道：“噢，搞旅游？具体说说你的想法！”
“其实，我也没什么成熟的想法。”秦天柱挠挠头道：“我就觉得现在全国各地都搞工业，我们县也去竞争的话，没什么优势。但搞旅游业，我们这里的山山水水就显出优势来了，对吧？”
看郎丰还在思索，他又补充道：“当然，现在可能还看不出旅游业有多大前途，但我想经济的发展总有其客观规律。我们老百姓先是消费衣食解决了温饱，再通过购买家电等产品过上小康生活，下一步消费热cháo就是房子车子等大件以及旅游文化等产品了，我们现在发展旅游业，却是先走一步，确立了领先优势！”
郎丰听后点点头，县里的领导班子一股脑儿地在想怎么发展工业，但先天条件不好也没有把握住时机，这方面的工作开展的倍感艰辛，秦天柱的一番话，倒是提供了另外的一条发展思路，颇有醍醐灌顶的效果。
“小柱，你今天这一番话，很有见地啊！”
“是吗？”秦天柱有点傻乐，听县长的夸奖蛮爽的。反正中国以后的经济发展的轨迹就是这样的，新千年后，旅游业大有可为，肯定没错。
“那你有什么具体的旅游项目的想法吗？总不可能，只是这点山水吧！”
“这个啊……”伤脑筋，怎么什么事都问我一小孩呀，不过郎县长给他的题还是要答：“不如，做个影视城的项目吧？”
“影视城？”
“不错，你看。我拍个民国的电视剧，除了跑了一趟湘南外，其他外景基本上都在本地解决了，我们灵泉县本身就有不少有点年代的建筑古迹，先天条件不错。
还有，随着城市化进程，以后全国的房地产市场也会越来越热，大拆大建下，全国不少文物古建筑会遭到破坏，到时我们把它们都移过来集中到我们县，这样一方面保护了文物，我们也节约了建影视城的开销，一举两得啊！”
“好主意啊！”郎丰也被他说兴奋了，补充道：“我国的古建筑大多木质结构，讲求的是与周围山水自然地和谐统一，这就把我们县好山好水的优势发挥出来了！”
这边几个人讨论灵泉县的发展大计，越来越起兴。
另一边，曾辰光一班学生们已经畅游江心，他们放开心怀，玩得正是开心。告别了四个月的紧张拍摄，告别了四个月的紧张、枯燥、疲劳，他们肆意挥洒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他们的朝气，他们的青chūn。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第四十二章 希望的田野
今天是暑假的最后一天，剧组昨天已经解散，秦天柱决定利用这最后一天的休息时间去看看离这里不远的张晓蓓。
他一大早来到张晓蓓家，发现张晓蓓正在锁门，准备离开。她带着草帽，提着一壶水，包了几个煎饼，看这幅打扮，是准备出去干农活了。
张晓蓓看到秦天柱过来，小吃一惊，“呀，秦天柱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出去，到自家田里拔拔草呢？怎么，你的戏拍完了？”
“拍完了，今天休息，准备到你这里放松一下！”
张晓蓓吐吐小舌头，抱歉道：“对不起啊，秦天柱，恐怕不能招待你了，我今天有农活要干！”
“无妨，我也陪你到田里干农活！”他主要是想和张晓蓓呆着，至于干什么事，那都是无关紧要的。
张晓蓓看着他细皮嫩肉的样子，怀疑道：“你行吗？干农活很辛苦的！”
什么叫我行吗，秦天柱气坏了，被一个小女生轻视，真是太伤他这个小男人的自尊了，呛道：“你个小女生都能干的事，我一男子汉怎么会不行！”
张晓蓓看他态度坚决，也就同意带他同去，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到了田间，让他在旁边看着就好，他一个城里人，自然是干不惯这些农活的。
在路上，秦天柱了解到张晓蓓一个暑假都没闲着，几乎都在忙着收割稻子、插秧苗，也就是农忙时节的双抢工作。作为农民，这是一年中最累最辛苦的时候。张晓蓓与父亲两人要张罗家里的十几亩地，两人其中一个身体不好，一个是才十四岁的小女生，自然比别人更是辛苦。
秦天柱听说她一个暑假，几乎都是在干着这些重活，怜惜之意大起。他自己也觉得这段时间一直拍戏，甚是辛苦，可与张晓蓓比起来，他真是幸福多了。
“对了，张叔叔呢？”
“爸爸给人干小工去了，得给我赚够下个学期的学费啊！所以剩下的田间管理的活就交给我了！”
“张叔叔不是身体不好吗，老是干重活，不太好吧？”
“要生活，就只能这样喽！”她小小年纪，一番话说出来，却满含了生活的辛酸与无奈！
“其实，学费的钱我可以帮你垫的，我上个学期成绩进步那么大，还没好好谢你呢！”
“一码归一码，我们家的事自己会解决，你要再跟我说这些，朋友都没得做！”
哎，真是好倔强的小女生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地头。张晓蓓今天的工作就是给眼前这一亩地的水稻田除草，嗯，人工的除草。至于说除草为什么不用除草剂，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为了省钱了，我们的晓蓓同学很会过rì子的。
张晓蓓想让他在旁边看着就行，秦天柱哪里肯答应，他一个大男人哪丢得起这个脸。
“晓蓓，你别看不起人，我虽然生活在县城，但暑假也经常到乡下爷爷nǎinǎi家玩，我也是下过地的人！”
他暑假的时候确实是下过地，但主要是在田间钓青蛙、捉蚱蜢，至于农活，那是从没干过的。当然，这种事情，他会到处乱说吗？
他撸起裤脚，二话不说，走下水稻田里。
张晓蓓怕他没干过，叮嘱道：“你拔草要记得连根拔起，再团成一团，踩到泥里！”
“知道，知道。咱也是老手了！”
说完，把前面没有把根除掉的杂草再除一遍。他看张晓蓓也下了地，有心在小美女面前表现一番，干得那是格外卖力。
两人原先齐头并进，秦天柱鼓起干劲，冲到了前面，他要把张晓蓓甩开一大截，咱得让她见识下男子汉的实力对不？
张晓蓓看他一开始就使出力气猛干，就知道没干过农活的，不知道诀窍。不过她也没点破，这种小男生总是好面子的，还是让他自己领悟吧。
果然，还没干半个小时，秦天柱就不行了，手上动作慢了下来，眼看身后的张晓蓓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急得不行，可是手上是越来越没劲了，腰酸背痛的厉害。他很想休息一下，只是人家小女生都没喊休息，他怎么好意思休息？
丢不起这个人啊！
“那个，晓蓓，我看你也累了，你先上去休息下吧！”秦天柱想，等你休息了，也不好意思让我一个人继续干吧？到时自己客套一下后，也就能借坡下驴得到休息的机会了。
“怎么会，我不累啊，才干了半个小时，这还正开始呢！”
啊，她还正开始啊！敢情这小丫头还真是个干农活的大拿啊！苦也！
张晓蓓冰雪聪明，一愣神的功夫，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不是说我累了，而是你累了。她笑道：“不过，我倒是口渴了，我们一起喝口水吧！”
“对，对，我也口渴了，我们先喝口水吧。”谢天谢地，终于有台阶下了，他真是快坚持不下去了。
不过，休息了一阵后，秦天柱力气也没回复多少，手上的动作是越来越无力了。
张晓蓓为了完成任务，也顾不上他的脸面了，“你刚开始，用力过猛了。这干农活是一整天的劳动，与长跑一样，要讲究节奏！这样，你负责眼前的三株，我负责九株，你跟着我的节奏走。”
秦天柱奇道：“晓蓓，你也没多大啊，怎么干起活来这么老练?”
“呵呵，”张晓蓓得意道：“人家八岁就下田帮助家里插秧了，算起来，已经干了六年的农活了，算是个老庄稼汉喽！”
她原本白嫩的一张小脸被晒得有点发黑，顾盼得意间露出细细白白的牙齿，嘴角边是两个小酒窝，真是美得很。
秦天柱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听从眼前这“老农”的教诲。
咦，怎么腿上痒痒的。秦天柱把腿拔出水面，一看原来是左腿上被叮了两天蚂蝗。好肥好大！
“啊！”秦天柱一声惊叫，忙从水田里跑了上来。他对这东西，心中很害怕，倒不是被咬怕痛，而是感到心中发毛恶心。他以前在乡下的田间，大多是在干燥的田里，就是怕蚂蝗这种东西。
张晓蓓看他吓成这样，忙过来安慰道：“是被蚂蝗咬了，不怕不怕，我给你拔下来！”
这一刻，秦天柱觉得两人之间xìng别换位了，自己变成了胆小怯懦的小女生，需要张晓蓓这个大哥哥来保护！
今天真是把老脸都丢光了！
“要不，你就在旁边休息吧，别下田了！”
“无妨！”秦天柱咬咬牙拒绝道，大男人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奉陪到底，大不了我不去管自己腿上的蚂蝗了，收工的时候，让张晓蓓帮我一起拔下来！
……
两人的午饭也是在田间解决的，一直到傍晚时分，两人才把一亩地的杂草除干净。
“秦天柱，今天可真谢谢你了，要我一个人干，肯定要干到天黑了！”
秦天柱有些汗颜，大部分还都是张晓蓓的成果。他虽然拧着股劲死撑，但劳动成果有限的很。
“晓蓓，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怎么会，你可帮了我大忙！”
她说的是实话，她不在乎秦天柱干了多少活。她在乎的是今天有这么个小男生一直在陪着她，陪着她一起受苦受累，一起说话解闷，她的心里被秦天柱填得满满的，暖暖的。
秦天柱揉着自己的腰，感叹道：“今天真是累死我了，这比我拍戏可辛苦多了！”
看他腰酸背痛的样子，张晓蓓说道：“时间还早，你到前面小山坡的草地上躺着，我给你揉揉！”
听到有额外的小美女的按摩服务，秦天柱心里挺美，暗叹这一天的苦也没白挨。
“秦天柱”，张晓蓓边给他捶背边问道：“我这几天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你们剧组的消息呢，你拍电视剧辛苦不？”
在晓蓓面前，他可不好意思叫苦：“再辛苦也没你干一个暑假的农活辛苦呀。”
“我习惯了，还好啦。我种下秧苗，给他们施了肥，除了草，秋天的时候，就能收获金灿灿的稻米了，这么一想，我就不觉得辛苦了。你看，眼前的秧苗，我半个月前刚种下时都是病怏怏的，现在一株株都已经长得很jīng神了。土地真好啊，你对它付出了劳动，它就能让你收获回报。”
秦天柱听着她对土地的朴素情感，一时间有点失神，我对《恰》剧付出了劳动，付出了智慧与汗水，它是否也会给与我丰厚的回报呢？
傍晚时分，西边晚霞满天。一阵晚风吹来，吹散了整个白天的暑气，吹起田间秧苗禾叶的沙沙作响，似乎在倾诉着它们茁壮成长的欢乐。
远处依稀传来了村里的老广播声，细细一听，是《希望的田野》的歌声。老歌老调老广播，是否也能给人带来新的希望呢？
第四十三章 后期制作
天空高高大雁飞，书院深深松竹茂。
薄雾重重盼rì出，大地茫茫风雨急。
歌长夜，看北斗。
蝶恋花，梦难求。
书翻千秋史，谈尽古今愁。
美啊潇湘伟少年，踏浪湘江争风流。
名和利，别问候。
书与剑，到心头。
挥笔万山红，举臂托飞舟。
美啊中华伟少年，他rì神州竞风流。
这是秦天柱写的《恰同学少年》的片尾曲，不过原歌词作者是国家一级作家写的，这与写《笨小孩》不同，需要有一定的古文功底才行。
以他目前的水准，自然差距巨大，这个差距也不是目前他已有的光环所能解释的，所以他特意做了些改动，使歌词尽量的与自己水平靠拢。然后通过凌雅雯的修改斧正，这一切就变得自然了。
“妈，这是我写的片尾曲的歌词，你这个专业人士给我看看！”
“这么快歌都做出来了，难道你真有音乐天赋？以前没看出来啊。”凌雅雯边说，边拿起歌词。
水平不低嘛，只是个别用词过于白话，拉低了歌词的水平档次。“你这歌词意境是很好的，只不过太白了点，这是你语文功底太差，叫你平时不好好读书，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秦天柱装出受教地样子，问道：“噢，哪里太白了，我觉得自己写得还蛮赞的。”
“呶，这里，天空高高大雁飞，”凌雅雯指着这一句道：“可以改得更加书面语一点，天空可以改成天穹，大雁嘛，还是改成鸿雁更合适！”
果然，经过专业人士的校正，以及秦天柱在一旁的循循诱导，歌曲正在还原它的本来面貌。
“妈，您真有才，经这么一改，果然效果好多了，你这个语文老师真不是白干的。”完事后，秦天柱还不忘给老妈来一记廉价的马屁。
凌雅雯听了，心中也挺受用，“你啊，才气是有的，就是基础差了点，等有空我给你补补高中的语文课，给你打打基础。”
哦，惹麻烦上身了，我连初中语文课都嫌烦，更别说高中语文了。
他岔开话题道：“我哪有空啊，我们的剧国庆的时候就要在县电视台播出了，我得抓紧时间做后期！”
他确实要忙后期，工期还是挺紧的。
后期制作大致可分为画面剪辑、声音制作、片头片尾和字幕、混录合成等工作。梅花传媒还只是个皮包公司，要啥没啥，所有的后期工作都是在县电视台制作的。
画面剪辑可以笼统地分为两步：初剪和jīng剪。
初剪就是根据场记单的记录，挑选出每一个镜头里导演最为满意的一条，按照剧本内容的提示和导演的分镜头设计，将一场戏中的镜头顺序地连缀成篇。初剪工作一般由场记辅助cāo作编辑机的技术人员就可以完成，它不需要在剪辑的过程中发挥什么创造xìng，只需要完成镜头的挑选和连接。在连接的过程中需要将镜头处理干净，去掉开头和结尾等与内容无关的“杂质”。
剧组租用了电视台的非线xìng编辑系统，所有工作都在计算机上完成的，可以方便地调换素材，所以初剪工作不必等全部拍摄完成后才开始。为节约时间，剧组副导演李光，大约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电视剧的初剪了。
jīng剪则是在初剪的基础上对电视剧的剪辑效果做进一步的艺术加工。jīng剪工作一定要在导演的艺术监督下进行，很多导演甚至亲自担任剪辑师的工作，也有的导演更愿意将这个工作交由专门的剪辑师完成，但是导演的意见一定要参与到剪辑工作中。
秦天柱当然是更愿意将这项工作交给李光这个学剪辑的专业人士的了，得给人才们发挥的空间不是，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能偷懒尽量偷懒。
不过，由于他还不会使用非线xìng编辑机来做剪辑，李光倒是经常把他拖过来一起学习使用，这对他的导演生涯也是有帮助的。
大约到9月下旬的时候，画面的剪辑工作就差不多完成了。至于声音制作，由于剧组采用同期录音的方式，倒是省去了配音的工作。
接下来就是音乐的录制了。
李光问道：“你的音乐准备地怎么样了，都没听到动静，不会拖后腿吧！电视台这边可是已经打出了预告，《恰同学少年》10月1rì，国庆节播出，声势造的挺大的。咱们可不要放了人家的鸽子呀。”
秦天柱答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乐谱我早交给了褚琴老师。片头曲由灵泉中学乐队负责，片尾曲是个合唱，我们班的文娱委员厉羽希，这几天正领着我们班的人在练习呢，他们练得挺勤的，应该没问题的。”
想起当初自己把两首曲子拿出来的时候，无论是何珊珊还是厉羽希等美女都满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眼神，秦天柱就觉得轻飘飘的。
哎，可惜都是自己剽窃的，要是自己真那么有才就好了。
第二天，校乐队和初二三班合唱团一起来到县电视台录音棚。
“怎么样，厉羽希，都练熟了吗？县电视台的录音棚租赁费也不便宜，你可要给我一天就过啊！”
厉羽希不耐烦道：“知道了，你个吝啬鬼，都问了好几遍了，咱们班同学也都练了半个月了，周老师也支持的很，保证没问题！”
当初秦天柱找到她，要她组织全班同学一起合唱最后的片尾曲。一接到这个任务，厉羽希就很兴奋，心想他还是看重我这个文娱委员的才能的嘛。为免他失望，她半个月来几乎废寝忘食地在忙这个事，就是当初小升初的时候，她都没这么勤奋过。好在，周建国也是剧中成员，对她的工作也是支持，一路绿灯放行。
秦天柱唯恐有失，又叮嘱道：“不仅仅要练熟，更重要的是要情绪饱满，要有感染力，要把歌曲中的勃勃生气表达出来”
这男生有时还真是罗嗦，厉羽希撇撇嘴，一遍一遍叮嘱，比她妈妈还唠叨。
“天穹高高鸿雁飞，书院深深松竹茂。晓雾重重盼rì出，大地茫茫风雨骤。咏长夜，……”
录音棚里传出了同学们清亮的歌声，歌唱他们的青chūn，歌唱他们的理想，歌唱他们的未来。
歌很好，唱的也很好，《恰同学少年》也会很好的。
第四十四章 这是灵泉县的盛事（上）
二更送到，三更要凌晨两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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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0月1rì，共和国国庆节。
耿大叔是县城里有名的馒头铺老板，他家的耿记馒头皮白个大，远近闻名，生意红火。辛勤忙碌一天，每天晚饭后，家人围在一起，看看电视，对他来说那就是一天中最大的乐趣。
晚上七点半，灵泉电视台正在播送本地新闻。
“本台消息，为迎接伟大祖国48周年华庆，由我县民营企业梅花传媒公司制作的红sè献礼剧《恰同学少年》，将于今晚八点正式登陆我台。
这是我县制作的第一部电视剧，这充分说明在灵泉县委、县zhèng fǔ、县人大、县政协四套班子的领导下，我县的jīng神文明建设，文化产业建设，已经走在了兄弟县市的前面，取得了巨大的进步，结出了累累硕果。
我县县委书记赵长风同志，县长戴瑞同志，特意向梅花传媒公司表示祝贺，庆祝我县这一文化战线的盛事！”
接下来，就是大段的对梅花传媒副总周嘉朋的专访。
周嘉朋也很应景，说本剧就是在县领导的直接关怀下，为迎接祖国成立48周年华诞，特意开拍的。
看着电视台的新闻，耿大叔嘟囔道：“电视台这几天连番宣传，这是终于要播出了吗？看看也好。”
他儿子小耿，正在读小学六年级，抗议道：“爸，巨江电视台要放香港的武侠片《笑傲江湖》，赶快换到巨江台吧！”
“干嘛换台，这是我们灵泉县自己拍的电视剧，当然看灵泉台了。”
“这种献礼剧，主旋律片有什么好看的，就是朝廷台拍的这种片子都不好看，我们这种小地方能拍出什么好剧来。我看八成又是我们县哪个领导的政绩工程，纯粹浪费钱！”
耿大叔有点生气，“好不好，也得看过再说吧。我听说这部剧大部分场景是在水泽乡拍的，你爸我就是水泽乡出来的，先让我看看稀罕。”
耿大叔老婆李婶也附和道：“是啊，看看这电视剧把我们水泽乡拍得怎样也好！”
见父亲母亲坚持，小耿也不好说什么了，反正他是绝不相信灵泉这种小地方能拍出什么像样的电视剧来的。电视剧那么好拍的话，现在也不会搞得神州大地的荧屏尽是港台剧的天下了。
“那要是不好看，你们要转到巨江台啊！”
同一时间，同样的事情在灵泉县的各个不同家庭上演着。
……
何珊珊家。何珊珊今晚早早回到了家，何成瑞奇道：“呀，姗姗你这么早就回家了？”现在还没有什么国庆黄金周假期，往常的时候，灵泉中学高三年级国庆节照样上课晚自习的。
“嗯，学校善解人意，早点放我们回家看电视呢。”何珊珊边说便把书包往床上一扔，与何成瑞和褚琴一起守在电视机旁。
这可是我主演的电视剧啊，哼，小柱子，要是你把我拍得不好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
厉羽希家。厉羽希嘟着嘴向她爸爸撒娇道：“爸，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们的电视剧都要开始了！”
她爸爸厉恒建赔笑道：“快了，快了！我不正在陪客户吗，一会就好！”
“什么生意比你女儿第一次拍的电视剧还重要吗？你再不回来，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好好好。女儿更重要！”厉恒建朝对面巨江市的客户摊摊手，抱歉道：“没办法了，女儿生气了，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那客户也理解的点点头：“自己女儿拍的电视剧是该回家看看。是你们灵泉县制作的《恰同学少年》吧，我在巨江市也有耳闻，你们灵泉县厉害啊，现在都走到市里前面去了！”
“瞎胡闹，拍着玩的吧！”厉恒建是不太相信一帮娃娃能拍出什么像样的电视剧的，不过女儿的面子一定要给的。
……
李建衡一家也都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全家一起围坐在电视机旁。
李建衡母亲问道：“建衡，忙了半年的电视剧就要播放了，你自己有没有信心啊！”
“有，当然有！我们导演秦天柱很厉害的，我看过部分内容，《恰》剧一定jīng彩！”
几个月的rì夜相处，他与秦天柱之间的一点小恩怨早就烟消云散了，现在他对秦天柱只剩下了佩服与崇拜。不过，他虽然对《恰》剧自信满满，真要与全县观众见面了，心中又不免惴惴。
……
赵健家，曾辰光家，秦天柱家，周建国家，周嘉朋家，余德水家，甚至是县委书记家，县长家，无论有什么样的争议，都一致把频道锁定在灵泉电视台。无论喜不喜欢，先看看效果再说，灵泉人民的家乡自豪感都挺浓的。
晚上八点整，电视上已放完广告，正片开始。
“嗒~嗒~滴，哒~~哒~哒哒，……”片子片头就出手不凡，以一段悠扬绵密的小提琴曲拉开，画面也以一种舒缓的节奏，缓缓打开。
片头曲《一叶知秋》，情感细腻，似乎表达的是青少年男女的朦朦爱情，又似乎表达的是少年人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你也可以理解成是表达学生时代的青chūn岁月。
无论如何，片头很棒，一下子就使得本剧有鹤立鸡群之感，与平常看到的呆板沉闷的众多内地剧大大不同。
正坐在电视机旁边的耿大叔一家已经被吸引了进去，连小耿也不嚷嚷着换台了。
《恰》剧第一集的内容有：
时任湘南第一师范校长的孔昭绶前去拜访他的留rì同学－－“板仓先生”杨昌济。想请他到一师任教，不料却遇上湘南省都督谭延闿也来礼聘杨昌济出任省教育司长。面对厚禄高官，杨昌济谢绝了督军府的聘请，却同意考虑前往一师执教。
商会陶会长的女儿陶斯咏在书店看中一本《达化斋读书录》，不料此书却同时也被一高个青年看中，青年因无钱买书悻悻离开，陶斯咏追上将书送给青年，青年追问斯咏的姓名地址，斯咏却不肯告诉他，青年只能追在后头喊：“那你来找我吧，我就住前面湘乡会馆，我叫毛zd。”
第一集的内容上倒没有什么出奇，但《恰》剧本来是2007年的作品，那时内地的电视剧制作水平已有了很大进步。与1997年的内地剧相比，一个明显的进步就是叙事的节奏更快更流畅，没有给人拖沓冗沉的感觉。
秦天柱在拍摄过程中，也有自己的一些小改进。
他参考了很多后世韩国偶像剧的方法，比如在表达书店买书，**与陶斯咏邂逅的戏中，他拍了不少男女主角的特写镜头以及慢镜头回放，间中还有音乐的烘托。让电视剧前的观众忍不住的希望男女主角间，难够来点什么。这就把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剧中来。
不知不觉间，一集结束了。
时间过得好快，这是耿大叔一家的共同感觉。小耿也早就忘了他转台看《笑傲江湖》的事了。
全剧无尿点啊。
片尾曲是秦天柱所在的初二三班的合唱《美哉潇湘伟少年》，曲调悦耳动听，曲意积极向上，斗志昂扬。值得一提的事，秦天柱不但在片尾的鸣谢单位中写上了“曾泽建筑工程公司”的大名，他还把曾泽公司的LOGO大大地悬浮在片尾，时间长达10秒，好大的一个广告啊。
这是秦天柱的想法，曾叔叔公司不大，能够掏出10万元赞助他不容易，他也想给曾叔叔大的回报，不能让曾叔叔吃亏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