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瞒天过海
肖雄峰有点犹豫,说:“总兵大人,我们不通过朝廷冒然出兵,是不是太过于鲁莽了?”
杜跃龙嘿嘿一笑说:“对付几个毛贼还不是手到擒来,你的丈八长矛所向无敌,有当年张飞张翼德的影子,万马军中取敌上将人头如囊中取物,再说了,我们的对手里面有两个天姿国色的美人,抓住后我们一人一个怎么样。”
肖雄峰也是**之徒,一听这个就来劲了:“是么,那值得跑一趟了,总兵,我去就行了,何必还劳你的大驾呢。”
杜跃龙摇摇头说:“敌人我不怕,但这个朝日格图很不地道,反复无常,我得亲自去,你对付不了他。”
两人一拍即合,准备兵马明天一早出发。
“八臂”金刚嘎尔迪赶回山寨向朝日格图汇报情况,朝日格图大喜:“不怕官兵来,就怕他不来,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吧,我们只是配合,老三苏日勒一死,折我一条臂膀,又损失了百多名兄弟,我心疼呀,正好借用官兵替我长长威风,警告那些图谋不轨的牧民,我们‘大漠金刚’有官兵的支持,他们就不敢反抗了。”
老大“大力金刚”噶利也笑着说:“大哥这是一箭双雕,好好好,我们又可以大开杀戒了。”
朝日格图却摇摇头说:“这次报仇后我们也要收敛一点了,树大招风呀,老三是轻敌了,死于非命。”
嘎尔迪也说:“大哥,杜跃龙对我们的行动很有看法,说我们杀人太多,引起朝廷的注意,他中间不好做了,这次对我很冷淡,要警惕了,别阴沟里翻船。”
老二“鬼斧金刚”拉克申匆匆忙忙走进来说:“大哥,落地鼠来报告,敌人出现在草原上,有数百人之多,在我们的北面安营扎寨,看起来要和我们拼命了。”
朝日格图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看起来是一股劲敌呀,要和我们决战,胆子不小,嘎尔迪你用信鸽传书,告诉杜跃龙,完成南北夹击的计划。”
“鬼斧金刚”拉克申所说的数百人正是沈逸仙他们,在每匹马后面栓上树枝,飞跑起来烟尘铺天盖地,像是有千军万马,气势逼人,落地鼠也只看出有数百人的队伍,其实不过区区几十人。
金雕在天空盘旋,很快发现“大漠金刚”的信鸽,抓住飞回来,沈逸仙他们了解了马匪与官兵勾结准备在草原上消灭他们的计划。
沈逸仙笑着对蒋清瀚说:“这个朝日格图还真的不简单,与西宁卫的总兵杜跃龙勾结上了,杜跃龙这次出的了三千铁骑,准备与‘大漠金刚’南北夹击,消灭我们。”
蒋清瀚点点头说:“三千铁骑加上朝日格图的人马,数十倍于我,杜跃龙我知道,是明成祖朱棣的心腹大将,杀人无数,善使一口金背大砍刀,武功出色,心狠手毒,来者不善呀。”
“叉神”黑虎说:“我们有沈公子,还有你‘吃面蛟’蒋清瀚、‘苍狼’孛日帖赤,还有欧惜冰,杜跃龙又怎么样,四大金刚又怎么样,照样会杀的他们人仰马翻。“
沈逸仙说:‘黑虎说的没错,狭路相逢勇者胜吗。不过敌我人数悬殊,我们不能硬拼,得寻找他们的薄弱之处下手,现在机会来了,我们把信改一下,把官兵引开,集中力量对付朝日格图,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蒋清瀚也赞成说:“朝日格图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官兵身上,他肯定会裹足不前,坐山观虎斗,我们再来一次奇袭,能把朝日格图杀死,‘大漠金刚’也就完了。”
黑虎兴奋地说:“朝日格图怕死,手下人见到‘铁胆金刚’苏日勒已经死亡也会产生恐怖心理,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吃过亏,哀兵必败吗。这个计划太好了,我来当先锋。”
沈逸仙说:“别忙,我们不要先锋,找到朝日格图我们就全部冲上去,战马后面的树枝留着,烟尘四起,他就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人马,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刀说不定已经架在朝日格图的脖子上了。”
方案一定,沈逸仙把信鸽重新放出去,带给杜跃龙的方向是南辕北辙,“大漠金刚”与他们碰面时,官兵可能在离开战场数百公里的地方徘徊呢,在转过来支援,黄花菜都凉了。这就叫做瞒天过海,声东击西,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中的两个计策,足可以让朝日格图懊恼一辈子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还不下马投降
杜跃龙果然上当,率领大队官兵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时间对于沈逸仙来说是足够用了。
欧惜冰放出金雕,让它在天上盘旋着,沈逸仙对蒋清瀚和黑虎,还有孛日帖赤说:“我们准备好了,一旦发现朝日格图就冲上去,记住了,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朝日格图,杀了他,‘大漠金刚’就群龙无首,我们就赢了。”
蒋清瀚抖动着手里的钢鞭说:“沈公子你就放心吧,保证叫他们有来无回。”
接近中午,天气炎热,明晃晃的太阳照的人睁不开眼睛,朝日格图率领人马离开山寨走出很远,碰到落地鼠前来报告,敌人失踪了,落地鼠的人正在四处搜寻。朝日格图问道:“看见官兵了吗?”
落地鼠摇摇头:“寨主,没有看见,他们也许正往我们这边赶呢。”
老三“八臂”金刚嘎尔迪说:“大哥再等一等,杜跃龙现在是立功心切,他不会不来的。”
朝日格图才点头说:“叫弟兄们先休息,等见到官兵后我们再行动,让他们去折腾吧,反正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在一边观看就可以了。”
马匪们也热的难受,听寨主这么一说立刻懒散下来,有的下马找阴凉地方躲避,有的把兵器往边上一丢,喝水的喝水,吃东西的吃东西,躺在地上睡觉的也有,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头顶盘旋的一个金雕,飞了好几圈冲上蓝天消失了影子。
欧惜冰对沈逸仙说:“金雕发现了马匪,他们现在毫无防备,离开我们只有十几里路程。”
沈逸仙说:“天助我也,弟兄们,出发。”
一行人马急速奔跑,不一会就看见了马匪的队伍。
沈逸仙冷笑一声说:“把树枝挂在马后,弟兄们,杀敌的时间到了,给我冲。”
朝日格图站在草地上正往嘴里面倒酒,他是一个酒鬼,酒壮英雄胆吗,不过很快他听到一种声音,如同滚滚的雷声由远而近,抬头一看,对面草地上烟尘滚滚,铺天盖地,传来马蹄的声音和喊杀声,惊的连酒壶都掉到了地上,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马。
马匪们顿时慌成一团,有的站起来找马,马受惊吓跑了,有的去找兵器,互相乱窜找不到了,有的刚刚从睡梦里醒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与人撞在一起,马与马互相撕咬着,这兵就未战先乱了。
老大“大力金刚”噶利提枪去阻挡,一匹红色的战马迎面冲过来,马上的汉子手持牛头三股叉,大喝一声朝他扑来,犹如天神下凡,势不可挡,“大力金刚”噶利也喊着冲过去:“你是什么人?”
来人喊道:“‘叉神’黑虎,拿命来吧。“
“大力金刚”噶利一慌神,牛头三股叉就到了,用力刺进噶利的肚子里,再往上一挑,“大力金刚”噶利整个人就飞起来,黑虎一甩,人飞出去,“啪嚓”躺在地上,肠子都出来了。
老二“鬼斧金刚”拉克申手持宣花大斧对阵“苍狼”孛日帖赤的八棱铁锤,“苍狼”孛日帖赤马快,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对大锤虎啸着砸下来,借着马势就有千斤之力,拉克申使斧去挡,哪里挡得住,只听“啪”一声,“鬼斧金刚”拉克申就坐不住了,人掉下马来,孛日帖赤大锤横着一扫,正好砸在“鬼斧金刚”拉克申的腰间,那还有好吗,腰折了,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孛日帖赤的战马转过来两条前蹄扬起来往下一踩,正好踩在他头上,像踩西瓜一样,头颅爆炸开来,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流了一地。
好嘛,“大漠金刚”的四大金刚三个折在沈逸仙他们的手里,剩下的老四“八臂金刚”嘎尔迪护着朝日格图就要跑,不过空中传来一声怒吼:“小子,你往哪里跑。”抬头一看吓的魂飞魄散,一个白发女孩手持宝剑就在他的头顶飞着,嘎尔迪低头躲过剑芒,不料一只巨大的金雕扑下来狠狠抓住他的肩膀生生把他提起来飞上蓝天,嘎尔迪没命的大叫着,金雕爪子一松人就掉下来,近百米的高度,铁人也摔零碎了。
朝日格图气的吐出一大口血来,拨马要逃,迎面遇上沈逸仙,沈逸仙冷笑一声说:“朝日格图,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朝日格图拿起方天画戟说:“老子今天就和你拼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三百二十八章:输的不怨
沈逸仙讽刺道:“你的四大金刚都死了,剩下你一个光杆司令还有什么用呢,别指望官兵了,他们现在在数百里之外,救不了你了。”
朝日格图一声长叹:“想不到我朝日格图英雄一世,今天输在你们手里,不服呀不服,请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沈逸仙微微一笑说:“听说过‘箫神’沈逸仙吗?”
朝日格图恍然大悟:“是的,朝廷的要犯,你父亲沈云鹤死在锦衣卫手里,而你武功出奇,凭借手里的紫玉箫扬名天下,看起来我输的并不怨了。”
沈逸仙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领着你的人马马上滚,不要在找我们的麻烦,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朝日格图说:“晚了,我的四大金刚都死在你们手里,我怎么能单独求生,沈逸仙,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你敢不敢应战。”
沈逸仙哈哈大笑说:“也好,既然你想死,我就不手下留情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就陪你玩玩。”
朝日格图气的脸通红,骂道:“黄毛小子不知道死活,拿命来。”手里的方天画戟一抖,闪现出凛冽森寒的气势,雪亮的长戟迸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直朝沈逸仙刺来。
沈逸仙也不躲闪,拿出紫玉箫迎风一晃,紫玉箫华光大放,一声骄傲地铮鸣,与方天画戟碰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朝日格图手一麻,画戟差点脱手,他一个转身方天画戟横扫过来,沈逸仙突然从马上跃起来,画戟在他脚下擦过,沈逸仙的紫玉箫朝他头顶砸去,朝日格图拼命躲闪,不料沈逸仙把紫玉箫对准他一按机关,两根钢针射出来,正好射在朝日格图的胸脯上,钢针刺进去从他的后背露出来,整个穿透了,朝日格图惨叫一声落下马来,沈逸仙轻蔑地看着他说:“杀鸡焉用牛刀,我可没有功夫在这里与你纠缠,就让杜跃龙来替你收尸吧。”
朝日格图挣扎了一下闭目气绝。
“大漠金刚”全军溃败,被黑虎和“苍狼”孛日帖赤那杀的七零八落,剩下的拼命逃跑,“叉神”黑虎也懒得去追了。
沈逸仙再一次大获全胜。
“赤面蛟”蒋清瀚的钢鞭上血迹斑斑,他对沈逸仙说:“黑虎真是逸员猛将,马快人勇,我跟在后面硬是插不上手,只好拿那些马匪撒气了。”
沈逸仙笑着说:“朝日格图全军覆没,我们完成了任务,马上去季家大院与欧叔叔回合,他们也该出发了。”
“叉神”黑虎这回聪明起来,说:“沈公子,还有官兵,他们一旦发现朝日格图的尸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能还会返还回来追我们,我们并没有脱离危险。”
沈逸仙摇摇头说:“黑虎兄弟,我知道这个杜跃龙的用兵之道,他不会追我们的,因为我们替他消灭了‘大漠金刚’,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去摧毁朝日格图的山寨,抢劫财物,暂时还顾不上我们。”
“赤面蛟”蒋清瀚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
沈逸仙他们离开好几个时辰,杜跃龙的三千铁骑到了,望着满地的死尸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朝日格图死了,四大金刚里的“大力金刚”噶利、“鬼斧金刚”拉克申、“八臂”金刚嘎尔迪也横尸草地上,乱七八糟的马匪倒了一地,血流成河。
“猛张飞”肖雄峰心有余悸第对杜跃龙说:“总兵大人,这绝不是一般的敌人,高手里的高手,我们惹不起。‘大漠金刚’完了,他们的山寨还在,我们何不杀回去剿灭了朝日格图的老窝,里面肯定有不少财物。”
杜跃龙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士兵们,我们去‘大漠金刚’山寨走一趟,抢的财物人人有份。”
士兵们高呼起来:“是,大人,我们听你指挥。”
杜跃龙带着军队冲向“大漠金刚”山寨时,欧凌天也正好从季家大院出来,“金枪”林飞兰紧随其后,还有就是沈思蕊,后面是“棋圣”季靖蕊,还有就是季康和妻子黄萍,季康也舍弃了季家大院一起跟来,欧凌天有他的想法,自己在季家大院时间很久,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季康留下来很危险,与他一说,季康沉默半天才点点头:“欧兄说的没错,朝廷知道我藏匿你们是不会放过我们全家老小的,一起走吧,当一个山大王也不错。”
第三百二十九章:卤水点豆腐
欧凌天他们收拾细软离开季家大院,沈逸仙他们也正往这里赶来,双方几乎是擦身而过,幸亏金雕及时发现,欧凌天看见沈逸仙他们毫发无损大喜,尤其是听到“大漠金刚”全军覆没的好消息更是幸喜若狂,他看着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越看越喜欢,真诚的说:“逸仙,你是好样的,有帅才,将来前途无量。”
“棋圣”季靖蕊也看着沈逸仙说:“沈公子建立大功,我祝贺你呀,你哪位未婚妻怎么样,我听说她给你脸色了?”
这当然是沈梦蕊告诉她的,季靖蕊还在恨着沈逸仙,这个男人太优秀了,对情感这么执着,季靖蕊知道自己没戏,但欧寒冰的态度让她的内心稍微平衡了一点。女人就是这样,爱上一个人时,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可惜飞蛾不觉得,明亮的火光是它最喜欢的东西,宁愿葬身于火还也要追求一生的痛快。
沈逸仙苦笑一声回答说:“让季小姐看笑话了,说明我太没有魅力,还得努力呀。”
季靖蕊笑起来,开玩笑说:“本姑娘可是一直对你情有独钟,欧寒冰没有慧眼,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等你回心转意,我还要嫁给你。”
沈逸仙连忙说:“别,这种玩笑开不得,要不清瀚非把我撕碎不可,我告诉你,清瀚可是立了首功,杀敌无数,英雄盖世哟,我劝你别放过这么勇敢的男人,后悔莫及。”
季靖蕊脸红起来,她看见了“赤面蛟”蒋清瀚,对方也在看着她,眼睛里面满是关怀和盼望,季靖蕊心猛烈跳动一下,接着狠狠瞪了他一眼说:“看什么看,以前天天看还没有看够吗?”
蒋清瀚见了季靖蕊就紧张,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没办法,男人可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抛头颅洒热血,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心甘情愿做孙子,没什么丢脸的。
见此情景,沈梦蕊嘻嘻笑起来。
季康与棋子黄萍也看在眼里,黄萍感叹的说:“靖蕊总算找到自己应该找的男人了,女儿大了不由娘,不知道她们的将来会怎么样呀。”
季康回答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左右不了,清瀚是忠厚老实之人,会对靖蕊好一辈子的。”
林飞兰看着欧凌天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美丽的林飞兰脸红红的,丈夫的英勇和智慧让她敬佩,为自己能够找到这么出色的男人自豪,尤其是听欧凌天说父亲已经接受了她,更是欢心,不过当知道欧凌天的儿子欧晓峰在锦衣卫手里,女儿欧寒冰性格独特时又有点担心,欧凌天就安慰她说:“事在人为,寒冰心地善良,只是她见了太多的血腥,母亲雪柳又离开了她,心情很复杂,慢慢来吧。”
林飞兰才平静下来。
两支队伍合在一起朝蒙古的锡林郭勒大草原出发,欧凌天还是很警惕,“大漠金刚”虽然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杜跃龙得三千铁骑还没有回去,他们准备抄朝日格图的老窝,能不能顺利还不知道,万一一无所获,会不会转过身来对付自己,草原上情况复杂多变,除了“大漠金刚”,还有数不清的马匪山贼,沿途的官兵都已经知道有他们这支队伍的存在,危险重重。
欧凌天担心的是队伍太庞大,季康把所有值钱的细软和不愿离去的仆人家丁都带上了,足足有一二百人,女眷也不少,光马车就有十几辆,逃不脱官兵和马匪的眼睛,即使装扮成马帮也不行,和沈逸仙一商量,还是由欧惜冰和沈逸仙作为先锋在前面探路,以防不测。
欧凌天估计的不错,草原上除了杜跃龙和“猛张飞”肖雄峰的三千铁骑,还有马匪山贼都在蠢蠢欲动。想借机浑水摸鱼,季家大院毕竟存在数十年,金银财物数不胜数,季家大院得女人个个都很漂亮,尤其是“棋圣”季靖蕊天姿国色,草原上人人皆知。
女眷里面会武功的不少,季康的妻子黄萍一把宝剑挥动起来十几个官兵近不得身,“金枪”林飞兰更是女中豪杰,至于沈梦蕊和季靖蕊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欧惜冰更不要说了。唯一让欧凌天担心的是沈思蕊,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不会武功,性格软弱,沈梦蕊就说:“欧叔叔,姐姐思蕊就交给我了,谁敢碰她一根汗毛,我让他碎尸万段。”
第三百三十章:天赐良机
欧凌天估计的不错,杜跃龙和“猛张飞”肖雄峰的三千铁骑冲进“大漠金刚”山寨时才发现里面已经被剩下的马匪抢劫一空,连一块银子都没有剩下,气的他哇哇乱叫,肖雄峰说:“总兵大人,这些马匪不会跑远,我们继续追击,能收回一部分财物。”
杜跃龙咬牙切齿说:“刚才有细作来报,杀死朝日格图的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肖雄峰一愣:“什么人?”
“欧凌天和沈云鹤的儿子沈逸仙,都是朝廷要抓获的钦犯,他们先是躲在季家大院,现在倾巢而出,准备回蒙古的锡林郭勒大草原。”
肖雄峰惊讶的张大了嘴:“欧凌天,勾结建文帝朱允炆的那个逆贼,当今圣上的死对头,躲在季家大院季康家,这个季康可是青海湖首富,金银财物多的数不清呀。”
杜跃龙恶狠狠说:“天赐良机,我杜跃龙的大买卖来了,抓住欧凌天和沈逸仙,圣上将重重赏我,说不定官升三级。季家的财物也统统归我,还有漂亮的女人,这种好事情可不是每天都有呀。”
肖雄峰说:“欧凌天他们实力不弱,朝日格图都折在他们手里,四大金刚无一幸免,总兵大人要三思而后行呀。”
杜跃龙冷笑一声回答说:“朝日格图在厉害也是马匪,乌合之众,我们是正规军,三千铁骑可不是一般的军队,我手下有战将数十个,我的兵士都受过正规训练,岂是马匪能比的吗?雄峰,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怎么变得越来越胆小了呢,这不符合你的性格。”
肖雄峰脸红起来。
“什么也别说了,到了嘴边的肉不吃,会后悔一辈子的,更何况这是一块肥肉,你不吃别人也要吃,朝廷的钦犯,我们不抓谁抓,我主意已定,雄峰你通知剩下的马匪注意敌人的去向,决不能让他们出了青海,那就不是我们的管辖地了。”
“好了。”肖雄峰答应一声去布置了。
杜跃龙坐在马上冷静思考着这仗怎么打,对于欧凌天的实力他不敢小看,二次奇袭“大米金刚”全军覆没,问题是自己得到的是假消息,与朝日格图的部队南辕北辙,是谁干的,是一个疑问,杜跃龙百思不得其解。敌人中有如此能人,自己却毫不知情,不得不做好恶战的准备了。
欧凌天他们一路急行,沿途遇上很多马匪山贼,谁也不敢上前抢劫,连“大漠金刚”这样的强匪都全军覆没,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只能远远的跟着,却引起欧凌天的极度不安。他与季康商量说:“季兄,我们遇上危险了,看起来杜跃龙在‘大漠金刚’的山寨一无所获,回头来追击我们来了,三千铁骑,兵精马壮,我们这都人马是难以对抗的。”
季康也点头说:“墙倒众人推,我在青海湖时谁敢来打扰,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落井下石。官兵勾结土匪,准备与我们拼命,最关键是杜跃龙的三千官兵,我们这里虽有猛将,但好虎架不住群狼,得想一个万全之策了。”
沈逸仙回来说:“欧叔叔,情况不对,我们被监视了,马匪不敢过来,好像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欧凌天说:“是杜跃龙的军队。”
沈逸仙也暗吃一惊:“怎么说他什么都知道了,有点麻烦。”
“分兵对抗的把戏已经不行了,我们用了二次,打败了朝日格图,杜跃龙是正规军,不会轻易上当的,大草原没有遮挡的地方,躲都躲不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办。”欧凌天说。
三个人坐下来商量对策。
沈逸仙年轻气盛,他说:“欧叔叔季叔叔,论实力我们不比敌人差多少,我们有‘赤面蛟’蒋清瀚、‘叉神’黑虎、‘苍狼’孛日帖赤那、‘刀神’沈梦蕊、‘棋圣’季靖蕊、‘金枪’林阿姨,还有欧惜冰,欧叔叔和季叔叔也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前辈,不见得会输,干脆摆开战场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季康摇摇头:“三千铁骑是什么样你见过吗,我上过战场,铁骑之下没有几个人能全身而退的,杜跃龙用的是轻骑兵,主要兵器是弓。射击距离为200至300码。他们身带两种箭,一种比较轻,箭头小而尖利,用于远射,另一种比较重,箭头大而宽,用于近战。兵器是一柄很重的短弯刀或狼牙棒,或者一根套索,还有头上带钩的标枪或长枪。战斗开始时,骑兵纵队通常摆开极宽的阵势高速向前冲去,战马嘶鸣,声音如雷,势不可挡。”
第三百三十一章:我有办法退敌
沈逸仙倒吸一口凉气。
季康继续说下去:“骑兵在做包抄运动时,常常借助烟幕、尘土来迷惑敌人,或者利用山坡和谷地的掩护。完成对敌包围后,各部即从四面八方发动进攻,引起敌阵大乱,最后将敌人彻底击溃。这种情况下,我们有多少胜算呢?”
沈逸仙回答不上来。
欧凌天对沈逸仙说:“逸仙你还是年轻了一点,江湖之上的单打独斗与真正的战场是两回事情,万马军中刀光剑影,角鼓争鸣,流血漂橹。真的是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你以为我们能抵挡得了吗?”
沈逸仙羞愧地摇摇头。
季康说:“欧兄,也不能责怪沈公子,蒙古战马也不是没有弱点,它最怕狼群和巨大的响声,再勇敢的战马在狼群面前也会裹足不前,甚至逃跑,当然单独的狼对是它们造不成威胁。”
欧惜冰在一边眼睛一亮,对沈逸仙悄悄说了什么,沈逸仙先是惊讶的看着她,随后就明白过来,精神一震对欧凌天说:“欧叔叔,我有办法退敌。”
欧凌天奇怪的望着他问道:“你这么快就想出办法来了吗,说来听听。”
沈逸仙笑一笑说:“能不能暂时保密。”
欧凌天和季康看着他胸有成竹的表情,似信非信,欧凌天严肃滴说:“逸仙,这关系到数百人的生命,决不能大意,要有绝对的把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呀。”
季康也表示怀疑:“就凭我们这些人,虽然英勇,但敌人太强势,千万不可轻敌呀。”
沈逸仙笑而不语。
欧凌天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跟着微笑起来,对季康说:“季兄,我们什么也别问了,就听从逸仙的安排,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方法,虽然匪夷所思,但绝对管用,到时候我们提刀只管杀人就是了。”
季康惊讶的望着欧凌天,百思不得其解,但看见突然欧凌天轻松下来的表情,不好再多问了。
欧凌天也是灵机一动,看见欧惜冰与沈逸仙说悄悄话,他想到欧惜冰本来就是雪狼的化身,草原狼群数以万计,用来对付官兵的战马结果会怎么样呢?肯定是一场醉残酷同时也是最触目惊心的混战。他们只要坐山观虎斗,官兵败退杀下去就万事大吉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欧凌天重新组织了人马,沈梦蕊、季靖蕊和林飞兰,负责保护家眷和马车,防止敌人偷袭,她们三人足够了。剩下的将领和家丁们统一由沈逸仙指挥,欧凌天和季康压后,沈逸仙手下有“叉神”黑虎、“苍狼”孛日帖赤那,在加上“赤面蛟”蒋清瀚,“铁胆神枪”吕震,就是“天狼神刀”的五虎将,杜跃龙再厉害,单打独斗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欧凌天他们准备完毕,杜跃龙的三千铁骑也终于寻找到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目标。
欧凌天故意选择了一个大草原作为战场,一马平川的草地没有任何遮挡,半米来深草从在微风中摇拽,人仿佛置身于渌色的海洋,草原之大,草原之宽,一望无际,与天连接在一起。天蓝得无暇,蓝得高远。而朵朵白云,对应的是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点斑斑点缀在这片绿色的海洋里,让草原变得五彩斑斓……
然而,这里很快会变成战场,战马驰骋,鲜血飞溅,三千铁骑会不会在顷刻之间变成全军覆没,一个个满身鲜血、汗流浃背、奋力拼搏的士兵将为他们的贪婪付出应有的代价。
欧凌天轻轻念着:“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他摇摇头,目光里面显露出一丝悲凉。
杜跃龙与“猛张飞”肖雄峰得到消息一路疾驰,终于在草原上截住了他朝思暮想的朝廷叛逆欧凌天,着也得益于马匪的情报,把欧凌天他们的动向一个不漏的报告给官兵,甚至连欧凌天有多少人马装备都没有遗漏,消息很准,杜跃龙兴奋异常,连肖雄峰都觉得奇怪,欧凌天究竟有多大能耐,不躲不闪,好像在等待与他们进行决战一样。
可是对方的人马只不过区区数百人,还有很多家眷家丁,他们的战斗力可想而知,肖雄峰一直在怀疑杜跃龙是不是过于轻敌,敌人是不是又设下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他们往里面钻,但种种迹象表明,欧凌天并没有拿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难道他们真的想拼命吗?
第三百三十二章:太快了一点
“猛张飞”肖雄峰几次想与杜跃龙商讨这个问题,可是杜跃龙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抓获欧凌天向朝廷请功,怎么夺取季康的财产和他的女人,肖雄峰也承认,杜跃龙有这个本钱,三千铁骑可是他最大的资本,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为他立下汗马功劳。
欧凌天想找死,谁也阻止不了,困兽犹斗,死而后已,肖雄峰只能这么猜测了。
下午五点多钟,两支实力悬殊的队伍终于会面,形成强烈的反差,一边是虎视眈眈的三千铁骑展开纵队,战马嘶鸣,兵器林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真有排山倒海,一触即发之势,每个将士面对弱者都爆发出必胜的信念,杀过去就是了,灰飞烟灭间,所有的女人和财产都归自己所有,没有利益谁会卖命,但这利益来的似乎太容易了一点。
一边是数百人的马队,能冲锋陷阵者不过区区百人,如羊入狼群,实力根本不值得一提。
欧凌天和季康压后,与沈逸仙的部队有一段距离,这是沈逸仙建议的,万一计策不行,他们还有撤退的余地。
家丁们也惊讶地发现那个白发女孩欧惜冰不见了踪影。
沈逸仙带领百十名家丁也一字排开,面对强敌他气定神闲,双方现在的距离是200多米,肖雄峰曾建议杜跃龙采取包抄的方法断敌人的后路,杜跃龙笑着说:“对方不过区区数百人,一个冲锋什么都剩不下了,有这个必要吗,你总是草木皆兵。我就是要在正面摆开战场,让欧凌天看看我不是朝日格图,不堪一击,我有圣上曾经赞誉过的蒙古铁骑,所向无敌。我要让欧凌天输的心服口服。”
肖雄峰哑口无言。
现在杜跃龙全身披挂,手持铁枪威风凛凛,大声喊道:“对面的人听好了,让朝廷叛逆欧凌天出来说话。否则大军过处寸草不留。”
沈逸仙冷笑一声回答说:“对面是杜跃龙杜总兵吧?我是沈逸仙,对付你这种小角色我们几个人足够了,还用劳驾我欧叔叔吗,我听说你手下战将有数十名,从来没有失败过,今天我要改写杜总兵蒙古铁骑的历史了。”
杜跃龙哈哈大笑:“黄毛小子你不要太狂妄,一会有你哭得时候。”
沈逸仙说:“杜跃龙你别呈口舌之强,让你的将军过来和我们交战一番怎么样?”
没等杜跃龙回答,“猛张飞”肖雄峰就要出来,这时身边一个将军大喝一声:“杀鸡焉用牛刀,我来和他们较量较量。”
肖雄峰回头一看,是自己手下一员猛将,叫李勇,使一把大砍刀,杀气腾腾冲出去,将士们一起大喊:“杀,杀,杀。”
肖雄峰点点头,李勇武功不错,死在他砍刀下得敌人不计其数,有一个外号“鬼见愁”,可以一战。
沈逸仙的队伍里也冲出一人,胯下火红的赤龙驹,手里一杆牛头三股叉,“叉神”黑虎每次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暴躁,“赤面蛟”蒋清瀚还是慢了一步,遗憾的直摇头。
“鬼见愁”李勇看着黑虎喊道:“来者何人,我‘鬼见愁’刀下不死无名之徒。”
“叉神”黑虎也不答话,牛头三股叉刺过来,发出阵阵风雷之声,锋利的三股叉几乎组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叉网,空中一片刺目的晶芒。李勇急忙迎战,大砍刀也势不可挡,迎头就砍下来。两件兵器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李勇手臂发麻,转身就挥舞着砍刀横扫过来,黑虎挡住他的砍刀,两马一错蹬,李勇惊出一身冷汗来,才知道对方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了。
黑虎的赤龙驹又冲过来,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钢叉舞动,风驰电制一般朝他胸前刺来,带着凛冽的寒气呼啸而来,李勇来个蹬里藏空躲避过去,趁机持刀拦腰砍来,黑虎的牛头三股叉架住他的砍刀用力往上一挑,李勇根本招架不住,砍刀飞起来,他身体一晃,暗说一声:“不好。”连忙控制住砍刀想劈下来,可是已经晚了,牛头三股叉如闪电一样刺向他的左胸,只听“噗嗤”一声,钢叉穿透了他的胸脯,人被举起来挑在叉上,黑虎用力一甩,尸体摔出十几米,鲜血飞溅。
两边所有人都看傻了。
只用了几个回合,肖雄峰手下大将“鬼见愁”李勇死了,这也太快了一点,官兵们个个惊讶,杜跃龙脸上的肌肉也一阵抽动。
第三百三十三章:群狼显威
“猛张飞”肖雄峰气的哇哇大叫,就要冲出去为李勇报仇,身边有一个将军怒喊着:“李勇兄弟,我来为你报仇。”
铁骑里面又冲出一员虎将,手持铁戟,人长的虎背熊腰,如黑神下凡,肖雄峰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此人叫宗义,也有一个外号“铁戟神枪”,武功比李勇高出数倍,和李勇又是最好的朋友,两人狼狈为奸,干了许多坏事情,看见李勇死的这么惨,“铁戟神枪”宗义气的两眼血红,朝黑虎冲去。
“叉神”黑虎刚要迎战,“赤面蛟”蒋清瀚飞奔过来说:“黑虎兄,我来,你给我观敌瞭阵。”
一句黑虎兄让“叉神”黑虎心里一热,性格高傲的蒋清瀚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他,黑虎点点头闪在一边,蒋清瀚钢鞭一挥,和“铁戟神枪”宗义碰个面对面。
宗义瞪着眼睛大声喊道:“你闪开,我要和他决战。”
蒋清瀚冷笑一声回答说:“我是他手下最小的偏将,如果你杀不了我,就没有资格与他交战了。”
宗义气的叫道:“你又是什么人,赶快报上姓名来,爷爷我不杀无名之辈。”
蒋清瀚讽刺道:“孙子哟,打仗就是打仗,这么麻烦干什么,老子我专杀你们这些无名之辈,放马过来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宗义举戟就刺,蒋清瀚不慌不忙,钢鞭一甩,正好缠在宗义的铁戟上,缠的死死的,往后用力一拽,宗义就顶不住了,连人带马一起撞过来,与蒋清瀚碰了一个脸对脸,蒋清瀚哈哈一笑,举起手狠狠给了他一个嘴巴,然后讽刺道:“小子,你真的不行,差远了,回去好好练习练习,再和你爷爷决战吧。”
好嘛,那样这样打仗的,简直就是侮辱人吗,宗义气的脑袋发昏,后退几步张嘴就骂:“黄毛小子,你混……”这个蛋字还没有出来,蒋清瀚的钢鞭就到了,鞭稍抽过他张开的嘴巴,把嘴边的肉皮生生给撕开了,宗义嘴张到了最大,鲜血喷涌而出,转头就跑。
“猛张飞”肖雄峰惊呆了,连杜跃龙都睁大眼睛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宗义跑回来时满嘴是血,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士兵吓的连忙闪开,像见了鬼一样。
杜跃龙气的一挥手喊道:“士兵们,蒙古铁骑所向无敌,给我杀呀。”
“杀呀。”三千铁骑一起冲过来,黑压压的的一片人马声势浩大,铜墙铁壁一样压过来,强大的冲势连周围的空气都带动了,草地都在震荡。眼看敌人就要冲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飞起来,旋转着,天空突然飘起漫天雪花,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狼嚎惊天动地,数以万计的狼群从草丛中冲出来,毫无畏惧地朝杜跃龙的铁骑扑去,狼嚎声顿时响成一片,震耳欲聋。
三千铁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狼阵,凶猛的恶狼在白衣女子的指挥铺天盖地扑向马群,战马吃惊的鸣叫着,声音极惨,狼和士兵混战在一起,不断有人摔下来,被几只甚至十几只狼顷刻间咬死,战马也不能幸免,被恶狼咬的皮开肉绽,肠子流了一地,鲜血把草地都染红了。
士兵们胆怯了,后退了,杜跃龙惊的魂飞魄散,“猛张飞”肖雄峰被十几只狼包围,拼命厮杀,狼极灵活,从两边分别反扑,一只耳朵被咬掉了,痛的他拼命大喊:“总兵大人,快去保护总兵大人。”
杜跃龙长叹一声转身就跑,欧惜冰已经飞临他的头顶,手里的“追魂宝剑”刺下来,杜跃龙铁枪乱舞,不料被一个巨大的金雕抓住肩膀提起来,肖雄峰追上去就要射箭,“叉神”黑虎的铁箭比他更快,“嗖”的一声,箭射穿了他的右臂,肖雄峰惨叫一声,在看看手下的人马,真的可以用人仰马翻来形容了。
三千铁骑连人带马死伤足有三分之一,剩下的早就没有了战斗的勇气,潮水般往后退,战场上人马和狼的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真的应了欧凌天的:“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肖雄峰仰天大吼:“完了,我的草原铁骑完了,快撤,快往后撤。”
沈逸仙也果断的命令自己的人马撤回来,目标已经达到,他们是朝廷的官兵,杀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目送着草原铁骑溃不成军狼狈逃窜,十亭人马最多只逃回去六亭,剩下的死的死伤的伤,惨叫声震耳欲聋。
第三百三十四章:我说到做到
季康也看的心惊肉跳,狼阵他从未看见过,近万只恶狼行动迅速,没有一只后退的,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谁能够做到这一切,是哪个白发少女吗,她在天空中飞着,雪花从她身边落下,寒风凌厉,神鬼惊骇。季康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想问了。
欧凌天一直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蒙古铁骑冲过来时他的心一直在砰砰跳动,太强势了,用摧枯拉朽来形容毫不过分,无怪这个杜跃龙那么肆无忌惮,他真的有实力。欧寒冰飞起来时,狼群的怒吼同样让他心惊胆战,于是他惊讶的看见数以万计的恶狼俯冲出来,它们事先是潜伏在草丛里面,根本发现不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蒙古战马不怕独狼是事实,但是面对如此庞大的群狼,腿不软才怪呢。
欧凌天长叹一口气对身边的季康说:“看起来我们真的是老了,今后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季兄,回去后你我就游玩于山水之间,颐养天年吧。”
季康笑一笑说:“欧兄,你不行,你还有**爱子,我听说寒冰与沈公子有矛盾,两人能不能结为秦晋之好,还得靠你的努力哟。”
两人正说笑着,沈逸仙率领人马回来,欧凌天与季康迎上去,双方都没有再说什么,胜利了,前进的路基本上扫清了一切障碍,这时金雕从天而降,离开地面两米多把已经吓的晕晕乎乎的杜跃龙丢下来,摔了一个嘴啃泥,狼狈不堪的坐起来看着欧凌天,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欧凌天笑着说:“杜总兵,欧某迎接来迟,清杜大人海涵。”
杜跃龙是哭笑不得,脸色涨的通红,手指着欧凌天哆哆嗦嗦说:“你,你,朝廷的叛逆,这次你是罪上加罪。”
欧凌天说:“究竟谁才是朝廷的叛逆,杜总兵先是勾结马匪朝日格图残害百姓,后又乱杀无辜,你的三千铁骑身上沾满了牧民的鲜血,你们才是罪有应得。”
杜跃龙无法争辩,低下头说:“本总兵被你们抓获了,要杀要砍随你处置,废什么话。”
季康说:“没想到总兵大人还是一个不怕死的英雄,那我们就成全你,说说看,你想怎么个死法?”
杜跃龙额头的冷汗就下来了,别看他平日耀武扬威,死到临头他也害怕,坐在地上赖着不起来。
欧凌天说:“总兵大人,这次你损失不小,怎么向朝廷交代呢,我到有个主意,不知道总兵大人愿不愿意听一听呢?”
杜跃龙马上说:“请讲。”
“我放你一条生路,回去后重整兵马,最起码你的骑兵还剩一多半,可以胡弄一下朝廷了,总兵大人消灭了青海草原上最大的马匪朝日格图,俗话说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说不定你还能受到明成祖朱棣的赏赐呢。”
杜跃龙眼睛一亮,问道:“条件是什么?”
“从今天起你再也不准打扰我们,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如果你还紧追不放,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杜跃龙连忙点头答应说:“我还敢吗?你们队伍里有神人相助,我输的不算冤枉,以后我们蒙古铁骑绝不与你们为敌,我说到做到。”
欧凌天冷笑一声说:“但愿如此,你走吧,下次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你。”
杜跃龙骑上战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欧惜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愤愤的说:“好不容易抓住他,就这么让他回去了,真的便宜了这个混蛋。”
欧凌天笑着说:“惜冰,你立下大功,功课盖天,说是看,需要奖赏你什么?”
欧惜冰脸红起来,扭扭捏捏地回答说:“欧叔叔别开玩笑了,我什么也不要,只是草原狼群死伤惨重,剩下的死马死尸就交给它们吧,也算是一种补偿。”
众人听的后背发凉,一地的尸体,有的还没有断气,躺在那里大呼小叫的,任凭恶狼撕咬,瞬间吃的干干静静,也太惊心动魄了一点,全部交给狼群处理,生还的希望等于零了。女眷们转过头不忍心看,沈思蕊更是吓的发抖,“金枪”林飞兰安慰她才算心定。
沈梦蕊和季靖蕊都撅个嘴不高兴,季靖蕊对沈逸仙说:“沈公子你不够意思,也不留点人让我们也开开杀戒,没劲。”
沈逸仙说:“我告诉你,蒋清瀚和黑虎也立下大功,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杀敌立功,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麻烦大了
季靖蕊的脸蛋羞的粉红,却漂亮的令人赞叹,蒋清瀚都看呆了,不过这次季靖蕊没有发火,而是含情脉脉望着他说了一句:“清瀚你还算争气,刚才你给了那个坏家伙一个嘴巴,打的太好了。”
蒋清瀚的脸也红起来,欧凌天在一边想,这两个人也算是天生一对活宝,与他们为敌肯定很痛苦,死千还得被百般羞辱,滋味肯定不好受。
沈逸仙对欧凌天说:“欧叔叔,我们破了铁骑阵,也和朝廷结下深仇大恨,杜跃龙兵败草原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去锡林郭勒大草原与爷爷会合,大战还在后面。”
欧凌天点点头。
队伍重新出发,一路畅通无阻,青海包括内蒙的马匪山贼已经听说欧凌天他们大破蒙古铁骑,自己毫发无损,早就望风而逃,谁敢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呢?
且不说欧尔凌天他们一路顺风,单说总兵杜跃龙逃脱性命回到西宁卫时,“猛张飞”肖雄峰看见他回来眼泪都流出来了,杜跃龙惊魂未定,跌跌撞撞回到屋子里面,侍女端来茶给他压惊,太烫了一点,杜跃龙勃然大怒,抽出宝剑就是一剑,侍女惨叫一声,剑锋穿透了她的胸脯,鲜血飞溅,人当场倒地而亡,其他侍女吓的都跪下了。
走进来的肖雄峰也吓够呛,连忙叫人把侍女的尸体抬走,杜跃龙怒气才消,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脸色苍白的看着肖雄峰问道:“部队损失情况如何?”
肖雄峰说:“总共回来二千一百多人,死亡失踪八百多人,受重伤二百多人,其他士兵不同程度都有伤,是被狼咬的。”
杜跃龙也傻眼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损失了近一半的人马,欧凌天他们却毫发未伤,这仗我们惨败,蒙古铁骑将威风扫地,我还苟活于人间干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肖雄峰连忙阻止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还是轻敌了,没想到欧凌天队伍里有如此能人,能驱动狼群,我看狼群足有上万只,它们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勇往直前,士兵们根本抵抗不住,战马也受惊失去战斗力,所以死伤惨重。”
杜跃龙一声长叹:“折了我的两员大将‘鬼见愁’李勇和‘铁戟神枪’宗义,又损失了这么多的人马,怎么向朝廷交差,愁煞我了。”
“猛张飞”肖雄峰欲言又止,杜跃龙说:“肖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肖雄峰带着哭腔说:“我们损失的不光是‘鬼见愁’李勇和‘铁戟神枪’宗义,将领死亡了三分之一,他们身先士卒,当然死的更惨,问题是‘双刀将’廖伦武也命丧草原,麻烦就大了。”
杜跃龙脑袋“嗡”的一下子,人就晕过去,肖雄峰忙上前观看,大呼小叫着找大夫来看,屋子乱成一团,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大夫匆匆忙忙来看病,好半天才对肖雄峰说:“问题不大,总兵大人是急火攻心昏倒了,过一阵就没事情了。”
肖雄峰才松一口气。
“双刀蒋”廖伦武身份可特殊,他是明成祖朱棣最喜欢的贵妇廖美人的弟弟,此人武功平平,到杜跃龙的蒙古铁骑来镀金了,过一段时间回去后升官发财,那也是事先早就安排好的。杜跃龙的所有官兵那个见了他不是唯唯诺诺的,唯有这个廖伦武趾高气昂,他有足够的本钱,杜跃龙都得礼让三分。其实官兵们都瞧不起这个人,本事没有,吹牛却吹的比谁都响,**爱财,贪得无厌,没办法,谁让他有一个好姐姐,廖美人长的倾城倾国,朱棣最宠爱她。
“双刀将”廖伦武在这次战斗里本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的,他贪,见到欧凌天有那么多女眷和马车,跃跃欲试,就站在队伍的前面,狼群扑过来时小子蒙了,根本不知道躲,吓傻了,身后的骑兵往回退时,谁也不想告诉他该跑的话,廖伦武被狼群扑倒时也没有人愿意来救他,直到他被狼撕碎吞进肚子里,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来。
杜跃龙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蒙上头不敢露面,廖伦武的死对他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廖美人要是知道弟弟死亡的消息,圣上马上也会知道,圣上知道了,蒙古铁骑惨败的事情也瞒不住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他杜跃龙这个官也该做到头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马上上报朝廷
“猛张飞”肖雄峰在屋子外面也是像无头的苍蝇转来转去的,杜跃龙不出来,他也不敢进去,两人只相隔一道墙,却好像隔了万里,彼此心照不宣,但又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杜跃龙的军师,外号“小神通”粟珲悄悄走过来,看见粟珲,肖雄峰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拉过他说:“军师你怎么才来,总兵大人这下麻烦了,廖伦武这个混蛋死了,尸体都找不到,怎么办呢?”
粟珲冷笑一声说:“你身为朝廷大将,本应该沉着冷静,运筹帷幄,碰到这点事情就慌了神色,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指挥千军万马的。”
肖雄峰也生气了,蹬着眼睛说:“军师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还小吗,要是让廖美人知道了,你我脑袋都得搬家。”
粟珲摇摇头说:“不见得,好事可以变成坏事,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看你怎么变通了。”
肖雄峰一下子软下来,兴奋地问道:“军师已经有办法了吗?”
粟珲回答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次我没有去战场是一个遗憾,否则不会让那个欧凌天占这么大的便宜的。总兵大人呢,我要见他。”
肖雄峰摇摇头说:“总兵大人身体不适,在休息呢。”
“大人不是身体不适,是心病,心病得靠良策来治,否则吃多少补药都无济于事的。”
粟珲的话刚说完,门开了,杜跃龙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说:“肖兄和军师请进来,军师我知道你有办法,否则就不叫‘小神通’了。”
三个人进屋坐下,杜跃龙看着粟珲说:“军师,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廖伦武被欧凌天杀死了,尸骨无存,圣上要是知道了,我命难保,你们也得跟着下监狱,什么荣华富贵都没有了,怎么办?”
粟珲笑着摇摇头说:“谁说廖伦武士被朝廷叛逆杀死的,他死的英勇,死的光荣,他是在我们蒙古铁骑围剿青海草原最大的马匪‘大漠金刚’时身先士卒战死在疆场之上,是明军的楷模,‘大漠金刚’已经被我们全部消灭,为朝廷除掉最大的隐患,廖伦武将军功不可没,虽生犹死,你说呢。”
杜跃龙低头想了一会突然大笑起来:“好好好,简直是绝妙的主意,‘大漠金刚’匪首朝日格图阴谋造反,想取代朝廷自立为王,蒙古铁骑为朝廷分忧,大军直杀过去,没想到敌人猖獗,人数众多,又依着地上险要负隅顽抗,廖将军身先士卒冲上去却不幸身亡,马匪将他碎尸万段,我的两员大将‘鬼见愁’李勇和‘铁戟神枪’宗义也为国捐躯,许多士兵英勇奋战,最后终于将山寨攻破,匪首朝日格图,四大金刚的‘大力金刚’噶利、‘鬼斧金刚’拉克申、‘铁胆金刚’苏日勒、‘八臂’金刚嘎尔迪不肯投降战死,我军也损失惨重。就这么上报朝廷,可以万无一失了。”
“猛张飞”肖雄峰也直点头说:“好主意,好主意,就这么定了,马上上报朝廷。”
杜跃龙立刻命令军师粟珲起草奏折交上去,在西宁卫忐忑不安的等待回信。
半个月后,就在欧凌天他们回到锡林郭勒大草原的“天狼神刀”基地团聚时,朝廷的奏折也到了青海的西宁卫,上面写道:杜跃龙将军英勇善哉,消灭“大漠金刚’匪帮,建立奇功。”双刀将“廖伦武身先士卒为国捐躯,追加为太保正一品,“鬼见愁”李勇和“铁戟神枪”宗义追加为忠义将军,杜跃龙将军和肖雄峰将军都有嘉奖,即日赴北京,圣上要亲自接见并嘉奖。
杜跃龙喜翻了心,与肖雄峰商量准备马上起程,西宁卫就暂时由军师粟珲主管。
粟珲服从命令,杜跃龙临走时拍拍粟珲的肩膀说:“军师我要感谢你为我解难,等衣锦还乡,我一定好好赏赐你,就此告别。”
望着杜跃龙远去的身影,粟珲突然一阵冷笑,他明白杜跃龙和肖雄峰这一切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明成祖朱棣是什么人,真的这么好胡弄的吗,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好事也可以变成坏事,两人是凶多吉少,粟珲早就想好了,杜跃龙家中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美妾,奇珍异宝,自己现在已经使西宁卫的总管,不拿白不拿,干脆就一不作二不休,收拾好细软准备跑路吧,比在这里等死强多啦,粟珲把杜跃龙最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带着他最喜欢的小妾逃出西宁卫,那是后话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皇帝的愤怒
锦衣卫指挥使“枪神”宴雨泽和副指挥使“箭神”蓝岭熙连夜被明成祖朱棣叫进宫内,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情,面面相觑,进入大内皇帝的殿堂,在晚霞的映衬下,红色的宫墙,以及宫殿屋檐下成排的红色立柱和门窗显得格外醒目。
进入殿内,高台上的御座上,朱棣正坐在龙椅之上闭目思考,而圣上身后的镂空雕龙金漆屏风,赋予他一种奇幻迷离的神话色彩,宴雨泽和蓝岭熙季,急忙上前跪倒,高呼万岁,朱棣才睁开眼睛望着他们,看了好半天,看的两个人身上沁出冷汗来,连手都在微微颤动。
朱棣心中有气,气在青海西宁卫总兵杜跃龙的那份奏折,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自己反而变成剿灭马匪的英雄,还要为死去的廖伦武和将士们请功加赏,朱棣聪明之极,从奏折里闻出味道来,马匪多隐藏于山地森林,蒙古铁骑大部队如何行动,三千兵马去攻打一个马匪山寨居然死伤这么多人,两员大将丧命,廖伦武也战死了,近千名士兵一去不复返,这仗是怎么打的,令人匪夷所思。
朱棣耳目众多,这次他破例没有惊动锦衣卫,很快有人把蒙古铁骑惨败的准确消息密报给了他,打败杜跃龙的不是马匪朝日格图,而是朝廷的钦犯欧凌天和沈逸仙,使朱棣想起发生在青海的建文帝朱允炆一案,沈弘文和儿子沈云鹤已经死亡,沈府和《梅花山庄》也不复存在,只是走了欧志雄和欧凌天,在昆仑山瑶池又弄出什么昆河兰仙丹,引起江湖混战,锦衣卫有所收获,但主要罪犯还是不知去向,武林也平静了好一阵。
朱棣吃惊的不是蒙古铁骑的失败,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懂得这个道理,朱棣吃惊的是这个欧凌天究竟有什么本事先是消灭了“大漠金刚”,然后又重创杜跃龙的三千铁骑,那都是强敌,而欧凌天区区数百人却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不能不引起朱棣的重视了。
皇上现在很愤怒,皇上愤怒的代价是不能用数字来替代的,皇上愤怒是有刻度的,结果是非得用平息他愤怒等量的血来磨平,因为他不计代价地获取了权力,势必不计代价地享用和展示自己的权力。西宁卫总兵杜跃龙欺骗他邀功求赏,廖伦武死亡又让他无法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妃子廖美人,朱棣可以欺骗她说廖伦武英勇无比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可以加封各种官衔,反正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可是平息不了美人的愤怒,廖美人根本就不相信弟弟会战死于疆场,大哭大闹,朱棣心情坏透了。
他决定先拿西宁卫总兵杜跃龙开刀,然后动用锦衣卫,锦衣卫指挥使“枪神”宴雨泽和副指挥使“箭神”蓝岭熙这一段时间太清闲了,让欧凌天他们死里逃生,渐成朝廷的心腹大患。
朱棣现在高坐龙椅居上而下得看着两个他的心腹爱将,“枪神”晏雨泽脑瓜聪明,鬼点子多,为人有狠毒,符合他的性格,“箭神”蓝岭熙武功不错,称得上是神箭手,而且大义灭亲,他妹妹蓝梅现在还关在朝廷的死牢里面,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想出来也是困难重重。
蓝岭熙没有为自己的妹妹求过情,虽然朱棣一直等着他开口。
晏雨泽心慌意乱,青海西宁卫总兵杜跃龙失利的消息他也知道了,谁干的,欧凌天和沈云鹤的儿子沈逸仙,都是朝廷的要犯,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其实力如此之强,在内蒙的锡林郭勒大草原成为实际上的霸主,他们现在兵合一处,据说还有妖人相助,这次杜跃龙的三千铁骑毁于狼群之口,上万条恶狼是怎么召集起来的,至今晏雨泽也没想明白。
锡林郭勒大草原,难道真的会成为我的噩梦吗,晏雨泽心里七上八下。
朱棣开口了:“两位爱卿请站起来说话,这里是大内,没这么多规矩。”
晏雨泽和蓝岭熙站了起来退到一边,低着头不敢正视圣上。
朱棣说:“西宁卫总兵杜跃龙失利的消息两位想必也知道了吧,青海建文帝朱允炆一案我以为彻底结束了,主要罪犯沈弘文和儿子沈云鹤已经伏法,你们是不是认为天下从此太平了呢,朝廷最大的叛逆朱允炆至今下落不明,他的余党遍布全国各地,有的始终与朝廷为敌,贼心不死。现在弄出大乱了吧,欧凌天叛匪杀死官兵,占山为王,你们锦衣卫还坐得住吗?”
第三百三十八章:不能养虎为患
晏雨泽和蓝岭熙吓的又跪下了,晏雨泽声音颤抖的说:“罪臣剿匪不利,放走了柴田钦犯,让他们成为朝廷心腹大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朱棣说:“我不是追究你们的责任,起来说话。”
两人重新站起来,却都满头是汗。
明成祖朱棣看着他们说:“现在知道紧张了吧,锦衣卫虽然剿贼有功,为我大明鞠躬尽瘁,但天下太大,阴谋篡权者数不胜数,建文帝只是其中之一。我不敢懈怠就是这个原因,江山易攻不易守,先祖明白这个道理,平复云南、杀贪官、平叛五开蛮反,这些都是为了巩固国家,而今天欧凌天造反杀死无数官兵,我们不能在养虎为患了,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剿灭了这股匪徒,我心才安。”
晏雨泽稍稍平静了一点,圣上没有怪罪他们,不等于就宽恕了他们,毕竟自己和蓝岭熙对欧家和沈家人没有穷追到底,让他们成大势,连蒙古铁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可见实力有多么强大了。
想到这里,晏雨泽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朱棣说:“杜跃龙谎报军情,罪该死,蒙古铁骑损失惨重,他是我最看重的军队,杜跃龙一死必将群龙无首,晏雨泽,你和蓝岭熙马上去西宁卫接管这支部队,我在给你增加三千兵马,这样你们就有五千人之众了,五千铁骑,还对付不了一个欧凌天吗。那个‘猛张飞’肖雄峰还有点头脑,交给你吧,也好服众,东厂和西厂的锦衣卫全力配合你们行动,拿下叛匪,我将重重赏赐你们。”
“枪神”晏雨泽和“箭神”蓝岭熙跪倒谢恩,临走时朱棣又说了一句:“岭熙,把你妹妹蓝梅也带去吧,还有那个欧晓峰,也许用得着。”
蓝岭熙跪倒谢恩,狠狠磕了几个响头。
晏雨泽和蓝岭熙收拾停当准备出发时,西宁卫总兵杜跃龙被叫上了朝廷,跟随的还有“猛张飞”肖雄峰,他们没有见到朱棣,一个大内太监手持圣旨走出来高声喊道:“圣旨下,西宁卫总兵杜跃龙谎报军情,造成蒙古铁骑巨大损失,罪该不赦,打入死牢听候处理,杜跃龙接旨。”
杜跃龙双腿一软躺倒在地上,几个士兵过来架骑他拖走了,剩下肖雄峰吓的全身哆嗦,跪在那里不敢抬头看了。
太监说:“肖将军,圣上在朝廷等你,请吧。”
肖雄峰战战兢兢站起来,腿还在发抖,杜跃龙是彻底完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圣上那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肖雄峰内心一阵发凉,冷汗湿透了**。
明成祖朱棣没有为难肖雄峰,只是告诉他锦衣卫将接替总兵杜跃龙的职位,作为蒙古铁骑的副指挥官,要好好配合锦衣卫,消灭欧凌天叛逆,为朝廷排忧解难,肖雄峰哽咽着跪在地上半天不肯起来,口口声声罪该万死,朱棣安慰他说:“错不在你,在杜跃龙,他一手遮天,没听你的意见,失败是必然的,希望你接受教训,机会只有一次,没有下次了。”
肖雄峰明白了圣上的意思,朱棣很会办事情,工于心计,这与他的身世密切相关,朱允炆做皇帝时,朱棣生活在密探的世界里。他举手投足都将成为密奏上的文字,成为烟尘古道上的快马,成为封赏的金银。即使在深宫里,他仍觉得不时有寒风吹来。他只能装疯卖傻,蒙混过关,长达三年的“靖难之役”,攻与守、进与退,计策与阴谋、忠诚与背叛他见得太多太多,最后的赢家是他,也养成他刚愎自用和猜疑的性格,谁也不相信。
朱棣要用肖雄峰来监视晏雨泽,也要用晏雨泽来牵制肖雄峰,他们双方处于一个很微妙的联系之中,就好像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表面心齐,暗地里互相斗智斗勇,明成祖朱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猛张飞”肖雄峰走出京城时,正式原西宁卫总兵杜跃龙行刑的日子,杜跃龙被押送断头台,灭九族,全家大大小小百十口人当着他的面被一一斩首,包括他最喜欢的几个美妾,儿子女儿,杜跃龙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泪之中,长叹一声,引颈受死。
明成祖朱棣那天晚上重新得到了廖美人的精心伺候,在床上美人竭尽全力,莺歌燕舞之中,朱棣飘飘似仙,他心里明白,杀害廖伦武的真正元凶已经伏法,这才是廖美人高兴的原因。
第三百三十九章:真有这么厉害
“枪神”晏雨泽和“箭神”蓝岭熙奉旨赶往西宁卫时,军师粟珲已经得知总兵杜跃龙被灭了九族,他躲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暗自庆幸,自己的名字也在死亡名单上,还有身边这个娇滴滴的女人,杜跃龙最喜欢的小妾,名叫何靖,年方二十,长的很妖艳,一双眼睛会说话。粟珲拿走了许多奇珍异宝和银子,足够他下半辈子花销了,突如其来的财物和美人让他一时还接受不了,每天生活在梦里一样,在何靖的建议下他悄悄回到中原在一个县城里购置房产,过起土财主的日子来,粟珲没有想到,他已经成为锦衣卫追捕的第一个目标。
锦衣卫指挥使晏雨泽进入西宁卫时,士兵们的情绪已经落至最低,总兵杜跃龙死了,副总兵肖雄峰没有消息,群龙无首,士兵们就开始为非作歹,四处抢劫扰民,杀人放火,强抢妇女,弄的西宁卫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晏雨泽带着锦衣卫和三千兵马闯进军营,里面莺歌燕舞,不少士兵喝的酩酊大醉,看着来的军队端着酒杯还大喊大叫:“孙子,你们是什么人,敢闯蒙古铁骑的营地,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枪神”晏雨泽大怒,手持铁枪迎面刺去,把士兵穿了个透心凉,尸体倒地,剩下的人吓呆了,四面散开,跟随其后的“猛张飞”肖雄峰大吼一声:“你们这些混蛋,朝廷锦衣卫指挥使晏雨泽在此,还不快列队迎接。”
肖雄峰回来,士兵们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列队,至于那些喝醉酒的,晏雨泽也没有过多责备他们,令人扶回去休息,杀一儆百吗,足够了。
晏雨泽带来的三千兵马成为蒙古铁骑的主力,剩下的不到二千名原来的官兵被整编加入新的队伍里,原来的百夫长被降为十夫长,十夫长成为士兵,肖雄峰的千夫长没有变,但实权是没有了,走进杜跃龙的住宅,晏雨泽被里面的豪华设施惊呆了,简直就是一个小皇宫,应有尽有,士兵们不敢自己抢长官的屋子,那是杀头的罪过。
临时指挥使粟珲不见了,士兵们说他已经跑了,带走不少金银财物,还拐了杜跃龙的一个小妾,不知去向。晏雨泽听肖雄峰介绍过这个人,外号“小神通”,有点真本事,出事时他不在府上,否则可能不会输这么惨。
晏雨泽好奇地问道:“这个‘小神通’真有这么厉害吗?”
肖雄峰肯定的点点头。
“小神通”粟珲逃跑,晏雨泽大怒,命令锦衣卫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晏雨泽有他的想法,既然这个粟珲有这么厉害,草原上的事情还真的靠他多出主意,奇人异才,必有过人的神通,他们往往会用旁门左道以巧取胜,可用。
“箭神”蓝岭熙和刚刚获准出狱的妹妹蓝梅一直形影不离,蓝梅显然瘦了,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这也难怪,在朝廷的死牢里面好人也会被吓傻了,蓝梅没有受到任何刑讯,生活的还过得去,哥哥蓝岭熙还时不时去看望她,锦衣卫副指挥使的亲妹妹,谁敢怠慢。圣上也没有说要把她怎么样,这个人情监狱长乐得奉上。
蓝梅与“水仙”薛南烟在一起,知道她是哥哥最喜欢的女人,蓝梅对她并不反感,薛南烟平时很乖巧,人又长的漂亮,很快两人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蓝岭熙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跟随一起来的欧晓峰成为蓝梅的一块心病。
欧晓峰在监狱里面过的不太好,作为朝廷叛逆的子孙,没有受到刑讯逼供就很不错了,吃糠咽菜睡草铺,还会有什么好待遇,出来后见到蓝梅是失声痛哭,蓝梅眼圈也红了,这个欧家小少爷混是混了一点,不过被捕后才知道自己对他的好,在老爷山被抓时欧晓峰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蓝梅姐姐,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让蓝梅感动,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是离不开欧晓峰了。
欧晓峰出狱时蓬头垢面,样子很惨,走路都摇摇晃晃,蓝梅眼泪都流下来了,欧晓峰第一次见到肉扑上前大吃起来,蓝梅在一边劝他慢一点,被撑着,欧晓峰根本不听,吃的是满嘴流油,大呼过瘾。蓝岭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这个纨绔子弟是废物一个,欧凌天一世英雄,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来呢。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第三百四十章:乌合之众
“枪神“晏雨泽此刻坐在原总兵杜跃龙的太师椅上,坐得很舒服,身边是未来得及逃走的侍女端茶伺候着,年轻漂亮的女子穿着蒙袍,别有风味,却鼓不起他的兴致来。
晏雨泽手下现在有五千铁骑,可谓兵强马壮,五千人马,五千支寒刃可以合成一柄令天地动容的巨大箭头,单是摄人心魄的军威,足可以撕破空气,如死神的獠牙扑向敌人,摧枯拉朽,无往不胜。战场上靠的是实力,大军带着清冷凌厉的杀气铺天盖地般涌向对手,铁骑辗过那些落马的敌人,将他们踏为肉泥,是何等的气势,单是必须有一个前提,就是军心。
杜跃龙剩下的不到二千骑兵现在军心涣散,草原上的群狼阵把他们吓破了胆,甚至听见狼嚎都心惊肉战,虽然残兵败将已经列入他带来的三千骑兵里,杜跃龙的骑兵绘声绘色向他们描述群狼的威力时,一个人可以在顷刻间被狼咬碎吞下,骨头在狼嘴里咔嚓直响,几条十几条恶狼扑上来的凶猛,血流成河的情景这些兵一辈子忘不了。
恐怖的情绪可以互相传染的。
晏雨泽虽然一怒之下斩杀了几个散布恐慌的士兵,但是近二千人马,你能都杀了吗,恐慌继续蔓延着,连蓝岭熙都知道了,来找晏雨泽商量对策,晏雨泽叫来了“猛张飞”肖雄峰,见面第一句话就问道:“肖将军,欧凌天真的像你的士兵所传言那么可怕吗?”
肖雄峰的一只耳朵背狼咬了一个豁口,留下很大的一块伤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说:“确实恨可怕,上万条恶狼一起扑过来,排山倒海,气势汹汹,非人的力量能够阻挡,士兵们心有余悸是正常的,当时的情景实在是太惨烈了。”
晏雨泽点点头,草原狼群他不是没有见过,狼这种动物有组织有纪律,锲而不舍,很少有动物能在它们的围攻下逃命的。上万只恶狼他没见过,想想都害怕。晏雨泽话锋一转说:“肖将军,我不可能让我的士兵带着这种情绪上战场,你说应该怎么办?”
肖雄峰摇摇头说:“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晏雨泽冷笑一声说:“一个疆场上杀敌无数的将军面对狼群胆怯了,它们会比人更厉害吗?不克服这种恐怖情绪,你的兵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我要他们何用?可惜呀,蒙古铁骑的名声就败坏在你们手下,让人情以何堪呢。”
肖雄峰脸涨的通红,不服气地回答说:“晏指挥使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士兵克服这种情绪呢,肖某洗耳恭听。”
晏雨泽看着他严肃地说:“顽疾就得猛药治,不痛不痒的惩罚几个人甚至斩首都无济于事,我无法把这些人全部杀光,你说呢?”
“不知道指挥使得猛药指的是什么?”
晏雨泽一挥手说:“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妙计。”
肖雄峰将信将疑地走出来,回到自己的部队,迎面遇上新的千夫长,人称“拼命将军”的钟志兵,这家伙善使一把宣花大斧,重有近百斤,也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圣上曾夸奖他手中宣花大斧有千斤之力,可以力劈华山。实为明军中的徐晃。
徐晃是三国时曹操手下战将,多立功勋,参与官渡、赤壁、关中征伐、汉中征伐等几次重大战役。曹操对他评价极高。钟志兵能够得到明成祖朱棣的赞扬,可见他武功非凡,也就养成了他趾高气昂的脾气,目中无人。
看肖雄峰,钟志兵说:“肖将军,你的士兵又在散布恐慌情绪,被我砍了一个,剩下的关押在军营里面,你看着处理吧。”
肖雄峰气急败坏,连忙来到军营,自己手下的十几个士兵围上来说:“肖将军,这兵我们没法干了,刚才刘二发了几句牢骚就被钟将军砍了脑袋,他还不由分说抓了好几个弟兄,我们出生入死为什么,凭什么要让他们摆布,气死人了。”
肖雄峰和他们来到关押军人的地方,守卫的是晏雨泽的兵,根本不让他们进去,肖雄峰终于忍不住了,拔出宝刀就要往里面冲,两伙人对峙,谁也不让谁。眼看就要打起来,晏雨泽到了,问明白事情原由后对肖雄峰说:“肖将军,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这样吧,几个被关押的士兵我来处理,保证不伤害他们,但是军中要有严格的纪律,他们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会让这些人去证明他们的勇敢,结果你很快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