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开眼
林初彤已然不是头一回顺道去大寺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当然，她倒是并没有特意进去过，一般都是算着时辰在外头不远处小侯片刻，正好可以等到准时从里头出来回家的程永宁。
小两口倒也没特意约定过，只是林初彤见程永宁头一回在那儿看到她时竟是那般惊喜，是以后来只要顺道便都会这般做。
今日时辰还早，林初彤也没打算再坐车，带着墨言步行，两人边走边逛。
天子脚下向来还算安全，大白天人来人往的也颇是热闹，不急不慢的行走在街道人群中，林初彤很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只不过，今日她的运气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太好。
两人刚拐到另一条街，离大理寺还有一些距离时，竟是被人给当街拦了下来。
二十来岁的公子哥带着好几个粗壮的奴才，不怀好意地叫住了林初彤，那模样架式倒是跟戏文里演的那种当街调、戏良家女的浑人一般无二。
“哟，这是谁家小娘子呀，长得可真是又俊又嫩，都跟掐得出水的花骨朵似的，看得小爷眼睛都要花了！”
公子哥一开腔果然不负众望，典型的纨绔浑账，色迷迷的样子当真猥琐到了极点。
他这话一出，随身跟着的那几个狗奴才自是一个个跟吃了药似的，兴奋地附和着，非但不觉得自家主子这般行径有任何问题，反倒还夸赞着主子文采非凡，打出的比方生动雅致。
被人当街这般拦下出言调、戏，林初彤原本还真是恼火不已，可看到这主仆几人竟是如此作派，顿时又被他们的荒唐可笑给逗乐了。
这明摆着就不是头一回当街干这样的事，果然熟练得就跟玩似的。
“看看看，小娘子朝我笑了，这果然是觉得小爷夸得好，喜欢听呀！”
公子哥明显兴奋异常，毕竟像林初彤这样貌美的女子本就极少见，更别说还这般给他面子，不似以往那些女子一般不是吓得尖叫就是话都不敢说一句。
几个狗奴才自然更是连声附和，更是卖力的讨好，全然没发现林初彤看他们的目光就跟看傻子似的。
“这位公子今日是不是忘了吃药就出门了？”
墨言早就上前将自家主子护到了身后，冷着脸嘲讽道：“我家夫人笑的只是你那狗屁不通的文采罢了。”
“放肆！哪里来的不懂事的臭丫头？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小娘子都没说话，你个臭丫头算什么东西，竟敢辱骂本公子，不想活了？”
公子哥哪里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敢当众拆他的台，辱骂于他，顿时怒了，大声嚷嚷着便骂起人来。
“我管你是谁，好狗不挡道，赶紧给我滚开些，不然后果自负！”
墨言脾气只对身旁人好，像她这种向来行走江湖的性子，自然不会对这种不知死活想打自家夫人主意的蠢货客气。
听到这话，那公子哥以及身边的几名奴才俱是不怒反笑，当众大笑起来，一个个看着墨言如同看白痴似的，笑得不可自抑。
毕竟在他们看来，墨言不过是一介女流，竟然敢当众威胁他们这么多人，实在是可笑到了极点。
“哈哈哈哈，小爷没听错吧？”
公子哥特别夸张地指着墨言大声嘲笑，引得一旁渐渐多起来的围观一众也不免有人跟着偷笑了几声。
“小娘子，你这丫环不会是被吓傻了吧？这当众辱骂小爷不说，还敢威胁小爷，啧啧，小爷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回见识呀！”
公子哥朝着一直没有吱声的林初彤，继续调、戏道：“今日小娘子若是不给小爷个满意的交待，小爷可是不依呀！”
林初彤抬手拦下了一张脸已经黑到了极点，明显忍不住想要出手的墨言，不急不缓地反问道：“哦，那你想如何？”
“哎呀呀，美人果然就是美人，就连这说话的声音都跟一般人不同，听得小爷我是浑身舒坦，简直都快欲仙欲死了！”
公子哥见林初彤回应了自已，顿时更是跟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粘到了林初彤的身上，要多恶心便有我恶心：“小娘子当真是好运气，小爷看中你了，打今日起你便跟着小爷回府吃香喝辣，过人上人的好日子，小爷一准天天可劲的疼你！”
这话一出，那几个狗奴才一个比一个笑得欢，连起起哄让林初彤赶紧跟着自家主子回府，那模样还真觉得这是多么天大的一桩美事一般。
纵然林初彤再好脾气也被眼前这些人给彻底恶心到了，更别说她向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
“若是我不愿意的话，你们是不是还准备当街强抢良家妇女？”
林初彤冷声反问，转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来，你们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了，果然不受些教训就是不会长记性，不懂得如何做人！”
说话的同时，林初彤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冷若如霜仿佛能将周边的人都给冻住。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明明并没有额外的加重语气，但偏偏道出来落在人的耳中竟是给人一种莫名的胆颤心惊。
公子哥也是一怔，瞬间竟是对林初彤生了一种本能的惧意，而其他人也莫名的静了下来，看向林初彤的目光似乎也有了些细微的不同。
不少人似乎这会才发现，被拉下的这名小娘子似乎与一般人极为不同。
除了异于常人的美貌以外，林初彤的衣着打扮同样一看便是非富即贵，而周身的气势更非寻常妇人所能比拟。
这样的女子，可不像是寻常人家能够生养教导得出，莫不是这一次他们当真碰上了什么硬茬？
但很快，公子哥便恢复了过来。
京城里头但凡真正有头有脸的名门贵女贵妇，他是心中有数的，这个小娘子虽然周身气派美貌惊人，但绝对不是他所不能动的那一类人。
所以，在色字诱惑下，他倒是更愿意相信这小娘子不过是比寻常女人更加聪明胆大些，更懂得在他面前虚张声势罢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好生教训
一想到这些，公子哥倒是更加对自己的想法坚信不疑，原本那点莫名的惧意自然也烟消云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哈哈，真是个不乖的小娘子，不过你这性格小爷还真是更加喜欢！”
他呵呵一笑，得意地朝林初彤说道：“今日小爷还就打算强抢你了，小娘子还能奈我何？就算小娘子家境不错又如何，跟小爷一比那可是天差隔地远，你若不想给你家人惹祸，还是老老实实从了小爷吧！”
“呵，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目无王法，真不知道你家里人知道后会不会反悔把你给生出来！”
林初彤怒极反笑，当众朝那公子骂道：“道歉，然后有多远滚多远，不然的话我管你是哪家养的祸害败家子，定然好好替你爹娘教训你到不敢再出来祸害好人家姑娘！”
“道歉？还要有多远滚多远？还要教训我？哈哈，我没听错吧，小娘子你这是脑子错乱了吧？小爷我就算站在这儿不动，由着你的小拳头敲敲打打，那也只是给小爷我挠下痒痒罢了！”
公子哥更是乐得不行，明显没将林初彤的威胁放在心上：“哎呀呀，小爷好怕好怕呀，小娘子你赶紧亲自来教训小爷吧！”
见此人果然还是又贱又渣毫无悔改，早就忍不住的墨言得在自家夫人点头示意后，顿时血液都沸腾起来。
“死贱人，嘴可真臭！”
墨言上前抬手便是一巴掌，直接朝那公子哥挥了过去。
这一巴掌又快又响，力道之大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所有人都没料到林初彤这边的人说动手便动手，压根没有任何的防备，那公子哥被墨言一巴掌打得一个跄踉，若非被身后的奴才接住，险些差点直接给打翻在地。
“奶奶的臭、婊子，竟然敢打爷！找死！”
公子哥被打得眼冒金花，牙齿竟然都直接被打掉了一颗，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也顾不上疼，直接如一杀猪般嚎叫起来：“来人，把那个臭、婊子给爷抓回来狠狠折磨死！”
公子哥身边的几个奴才一听，自是立马便有了行动，当下便凶神恶煞的上前想要对墨言动手。
他们的任务便是保护自家公子，如今当着他们的面公子竟然被一个奴婢当街打了，这还让他们怎么活？
不好好照着公子的意思替公子使劲出气的话，等回府后他们一个个还不知道得受什么样的罚。
只不过，让所有人再次意外的是，那两名奴才还没来得及完全靠近墨言，便直接被墨言左右开弓箭，一人一脚就那般干脆利落的踹翻在地。
“哼，就这样还敢当街抢人，这年头真是什么有病的都敢往街上乱跑！”
墨言无情地嘲讽，看着那几人就跟看垃圾一般。
公子哥见状，顿时更是又怒又急，直捂着被打肿的脸气急败坏地朝其他几名奴才吼道：“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给我一块上，给我把那贱人往死里打！”
听到这话，那些奴才自然不敢耽误，一时间五六人全都冲向墨言，根本不管不顾只求赶紧着将那嚣张的婢女给拿下好好教训个够！
他们跟着自家公子也是向来嚣张蛮横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负，更别说是被人一个女人欺负。
但可惜的是，一通群殴下来，墨言竟是连衣角都没让这些五大三粗的壮汉子碰上一碰，没一会功夫，这些人竟全都被打得哭爹喊娘、鼻青脸肿的，完全不是对手。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敢情这婢女竟然是个如此厉害的高手，看来他们果然是踢到了铁板。
“没用的东西，赶紧起来再给我上！”
公子哥又气又怕，眼见自已的人这会全都被打趴在地，而那个打人的贱人竟然好像在朝自己走来，顿时更是急得冷汗都出了一身，愤恨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首辅王阁老最疼爱的孙子，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王家定然要灭你们满门，让你们不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初彤却是突然笑出了声，颇是讽刺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王阁老的爱孙，不知道王阁老知不知道自己的爱孙平日里竟是有这等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的喜好？”
林初彤的话明显并没有将对方拿出来的后盾太过在意，甚至于当众出声呛声，大有暗指王阁老教子无方的意思。
一时间，周围围观之人也纷纷跟着小声议论起来。
毕竟这王家小儿臭名在外，还真不是头一回干这种无法无天的勾当，以往不知道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便是这般遭了他的祸害。
而偏偏王家人当真对这位纵容溺爱，不但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于还主动帮着替其处理后事，以至于这么久以来本只有苦主，而这祸害却能一直继续快活着祸害其他人。
毕竟王阁老如今的身份地位当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京城之中除了皇上，还真没谁都敢王家做对，那些被祸害了的人家告状都无门，只能活活容下接受不公的现实。
只不过，王家小儿这回是真没想到竟然碰上个全然不将他王家放在眼中的女人，但此刻他有恨又怒又气，却唯独没有生出真正的悔意。
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因为今日带的人实在太菜，而那小娘子身旁的婢女身手太好的原因，等他回了王家后，必定要带上高手带上更多人将这对主仆通通抓进府去，必定要将她们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什么意思，凭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议论朝廷一品大员？”
王家公子哥强行给自己壮胆，更是大声地警告威胁道：“你们竟敢公然行凶打人，真当我王家这般好欺负不成？”
“蠢货！幼稚！王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还随意放出来乱跑？”
林初彤白了那王家祸害一眼，随后朝着墨言吩咐道：“还客气什么，他都要灭咱们满门了，不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赶明怕是都敢打着王家的旗号造反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官府帮凶
林初彤发了话，墨言自是更加没有半点顾忌，管他王家还是孙家，敢如此瞎了眼想来祸害她家夫人，不把你打个满地找牙那才叫憋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王家那几个狗奴才也压根拦不住墨言，没一会功夫那王家公子便被打得哭天喊地，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
一旁围观的百姓则是兴奋非凡，看着王家祸害被当众揍得快要连爹娘都认不出来，一张脸肿得如同猪头似的，那叫一个解气高兴。
平日里他们这些人就算再恨再看不惯王家祸害，却也没谁敢管，更没人敢仗义除害，如今眼看着恶有恶报，自然是看得不知多痛快。
要不是终归还是怕王家的报复，只怕这些人早就跟着一并上前亲自帮着动手教训人了。
“小娘子，你们赶紧走吧，这王家的人护短得很，当真惹不得的！”
也有好心人见状连忙小声的提醒一旁的林初彤，示意她们赶紧回去避开回家躲躲。
“多谢大娘。”
林初彤受了人家的好心，不过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继续站在那儿看着墨言教训坏人，既没走的打算，也没喊停的想法。
照她看来，墨言下手自有分寸，像这种情况反正都打了，打狠点打轻点都一样，只要不死人，还不如让墨言多揍会出口气。
至于王家的报复，她还真没有想太多，怎么着也得让她先把该教训的人好好教训一通再说。
“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快住手！”
突然间，有一大队官兵朝着这边喊边跑了过来。
见状，墨言倒是没再继续，一把将人给扔了出去，旁若无人的拍了拍手，重新走回到自家夫人身旁守着。
打得还算过瘾，只可惜到底还是得顾着点王阁老的面子，所以她的拳脚全都往这祸害皮肉上招呼，却也没真正伤其筋骨要人性命。
这会看着官府的人过来，墨言也丝毫不担心，她这是合理自保，谁让这不长眼的东西想对自家夫人下手，就是打官司，王家也没半个理字可占。
至于其他私底下那些暗手，她家公子还真不会怕了谁，也就是公子这会没在，若是公子在的话，这会王家祸害哪里会有如此舒服。
“几位差爷来得正好，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强抢我家夫人，还请差爷将这些贼人通通抓起来，严加处置！”
墨言自然不会让自家夫人出面来跟这些小官差交涉，当下指着被她收拾得惨不忍瞪的一众，义正辞严地简单明了的道明原由。
不过很显然，这些官差压根就是王家奴才见势不妙特意跑去叫来的，所以听到墨言的话，根本不为所动。
“休得胡言！王家小公子是身份何等金贵之人，怎么可能做出当街强抢民女之事？”
为道的官差板着脸凶悍无比地朝墨言说道：“反倒是你，青天白日当众行凶殴打王家小公子一众，我们可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恶人先告状不成？”
“呵，真是好笑，合着会不会做坏事只需看身份不成？身份金贵就不是坏人不做坏事？身份不金贵就是坏人，专做坏事了？”
墨言当众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这队官差啧啧稀奇：“我还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办差的，像你这样一点脑子跟常识都没有的人竟然能混上官差当，真不知道京城的衙门到底有没有把好门！”
“放肆！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不但公然行凶打人，还敢污蔑我们官府之人，这是压根没将王法放在眼中！”
为首的官差当下便恼了，大声朝着几名手下喊道：“来呀，把这女犯人抓起来关入大牢，严加查办！”
“对对对，赶紧把那臭婊、子给小爷抓起来，还有那小娘子，她们主仆两个都是一伙的！”
王家公子这会总算找到了靠山，一改先前的惧怕，当下便张狂起来，直嚷嚷着让人将林初彤一并抓起来。
等将人抓进官府后，自然有人会把这两个臭女人送到他手中，到时他非得让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当众毒打，王家公子简直恨不得把墨言撕了都好，不过好在如今人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如此想来总算是痛快了一些。
那队官差本就是收了王家的钱，平日里也没少替王家公子办这样的事，所以倒是轻车熟路得紧，丝毫不担心帮着抓了两个女人会有什么麻烦。
毕竟在京城行走，谁家还能压得过王家一头呢？
王家小公子要的人还真没有弄不到手的，就算对方真有点背景，那事情也是王家小公子让他们办的，王家都不怕，他们怕个啥，有好处自然是先捞着好处再说。
“兄弟们，把这两个女人通通都抓起来带回去！”
为道的官差大手一挥，立马响应王家公子的号令。
至于真相是什么，谁是谁非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反正王家小公子也不是傻子，真正得罪不起的人哪里可能硬往上凑。
在这些人看来，林初彤主仆顶多也就是家境丰厚些罢了，不然的话，那些真正多金贵到连王家公子都得罪不起的主出个门，身边又岂会只有一个贴身婢女跟着？
“住手，我看今日谁敢动我家夫人一根手指头！”
墨言脸一板，直接将自家夫人护在身后，厉声斥责道：“瞎了眼的狗东西，拿着朝廷的俸银却给王家当狗，帮着王家祸害颠倒黑白为非作歹，你们好大的胆子！”
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跟官府的人勾结起来，想仗着人多直接抢人吗？
呵呵，墨言当真怒了，既然如此她并不介意连着这些人一并给收拾掉。
而且，这回她再动手，可就不是让人疼个几下受点小教训就能完事的！
对方人再多又如何，真以为她们就没帮手？
公子留给夫人的暗卫可还一直没出面呢，真出了面这些人便等着让人横着抬回去了。
“到底谁好大的胆子？笑话，我们亲眼见到你们主仆当街伤人自然要严加查办，岂能容你在此恶意污蔑？”
第二百五十九章 他来了！
为首的官差心不慌脸不红，压根没将墨言的话放在心上：“倒是你们，说什么王家小公子当街强抢民女，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是恶意污陷，不然你倒是说说有谁能给你们做证？”
“有吗？有人看到了吗？有的话出来吱个声！来呀，本公子倒是要看看，谁敢给这两个臭女人做假证！”
王家公子当下朝着人群直嚷嚷，那一脸威胁的模样却因为脸上的青肿而显得格外古怪。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过，他这话却是比什么都有效，那么多围观的人在这一刻竟还当真没一个敢出来给林初彤主仆做证的。
“看看，本差就说了王小公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吧，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见状，为道的官差更是一脸的嚣张：“像你们这样居心叵测的女人我见得了，无非就是想讹诈王小公子这样的贵人不成，恼羞成怒后打人行凶还想败坏贵人名声罢了。像你们这样一看就是惯犯，为正王法，绝不能轻饶！”
眼见这些人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墨言气极，提剑便想上前将这帮凶给砍了，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污陷自家夫人。
不过，这一次林初彤却是没再让墨言率性而为，直接出手将人给拦了下来。
那些围观的百姓胆小怕事，不敢做证招惹王家她十分理解，所以并不在意，但这些执法的官差却如此睁眼说瞎话，帮着王家祸害为非做歹，却着实让林初彤无法容忍。
眼见林初彤将想要直接动手的墨言拦了下来，还一副颇为纠结的模样，王家公子也好还是那些官差也罢，一个个自然以为这是怕了。
是以，几人相视一笑，不由暗自得意起来，哪里还有半点的担心与顾忌。
只不过，还没等那些官差抬步上前拿人，林初彤却是突然冲着他们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这笑美则美，却丝毫不达意底，更没有半点的温度，带给人的只是无尽的嘲讽与戏虐，让人莫名感到心虚与不安。
“你笑什么？”
为首的官差顿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看着林初彤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脑中拿人的念头竟变得有些不太坚定起来。
“笑你们呀！”林初彤站在那儿一步都未曾动过，但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下意识地便想等着她的下文。
“你纵奴行凶还敢笑！”为道官差脸都黑了，却还是强行撑着气场，不想让人看出他此刻心底的心虚与莫名惧意。
林初彤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此人，随后主动上前几步，看似随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你可知道我是谁？”
好吧，既然这些人动不动喜欢拿身份说事，那她倒是不介意也跟着摆一摆身份。
虽然她嫁的人如今还没有王阁老那样的大的派头，不过托程永宁的福，她如今可是正三品诰命夫人，比着王家小儿这种既无功名又无官身的白丁来说，那身份高下可是立马出来了。
“……”为道官差一听，顿时更是暗觉不妙，咬着牙问道：“你是谁？”
难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当真不简单？难道王家小公子这一回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要是真这样的话，那他们帮着王家小公子抓人，岂不是要惨了？
“其实我是谁倒是次要的，只不过托我家夫君的福，如今好歹也是个三品诰命夫人，你们确定真的要帮着王家人颠倒黑白为非作歹？”
林初彤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但字字句句却不给对方半点轻松可言：“还有，虽说王家的确家大业大，我家夫君自是比不得，不过却也绝不会眼见着自家夫人被王家一个区区小儿欺辱。你们今日莫说将我押送官府，就算是动我一根手指头，也必定大祸临头。”
这话一出，官差们自然通通变了色。
三品诰命的相公自然是正三品的大官，虽然比不得如今权力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阁老，但明显也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得罪得起的。
更何况，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基本上都是皇帝身旁的近官宠臣，这样的人物要是知道自己的夫人被人当街调、戏强抢，又怎么可能善罢干休！
到时候，王家公子运气好还能有王阁老护得住，他们这些帮凶却绝对不会有半点好下场，就算不死也是得活着受罪。
想到这些，所有人都迟疑起来，一时间还真不敢再对林初彤主仆怎么着。
王家公子见状，自是气极，大声呵护着这群没用的东西，只道林初彤必定是故意编这些吓唬他们罢了，况且就算真有个三品的相公又如何，他祖父可是正一品内阁首辅呢！
“怕什么怕，给小爷把人抓起来，小爷保你们什么事都没有，还能升官发财！”
王家祸害当真嚣张到了极点，哪里可能被林初彤几句话就给打消掉心头报复的恶意：“娘的，还敢威胁小爷，看小爷今日弄不死你们！”
“王公子您稍等，要不咱们还是多问几句弄清楚些才好？”
为道的官差终究还是不敢太过大意，连忙先行将王家祸害给拉住，小声的劝说建议着。
这会功夫，他是越看林初彤越觉得不简单，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
“问问问，问个屁，她男人要真是个三品大官，她还不早报了名姓，留得到现在还故意含糊不清？”
王家公子当下一挥手，当真是一点都不信。
“那小的就问一下，就一下，反正也不差这一点功夫！”
为道的官差终究还是胆小，赶紧着安抚人，同时又有些小心翼翼地朝林初彤问道：“不知你家老爷到底是哪位大人？”
看到这人还有几分怕死的念头，林初彤却是不免摇了摇头。
她没有出声回答，反倒是下意识地抬眼朝着对面一处看了过去，忽然间整个人脸上的笑容便直接绽放开来，美丽得让人眩目。
这样的笑发自内心，与先前那种毫无温度只会令人觉得不适应的笑完全不同：“哦，他来了！”
第二百六十章 反转
程永宁来得十分及时，准确而言，在林初彤刚刚遇上不开眼的王家人不久，他便得到了消息，立马赶了过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里离大理寺本就不远，加上暗卫的禀告，一路上他基本上连那些该死的说了些什么话都知道了个清楚。
根本无需开口，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冷冽气息直接便让人下意识地让开了道，阵阵寒意由内而外散布到全身。
程永宁一路直接大步走到林初彤身旁，伸手拉着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检查了一通，确定当真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将人给揽入怀中。
“对不起，我来迟了。”哪怕知道墨言这回将人护得不错，但还是只有亲眼见到了人才让他安心。
想到那些人竟然胆敢如此欺辱于她，程永宁心中还是止不住的觉得内疚，若是自己再到早些就好了。
“不迟，刚刚好。”林初彤反握着那温柔的手，笑意盎然：“既然夫君来了，那么接下来可就全看你了。”
好吧，林初彤不得不说她十分享受这种被人当成珍宝一般呵护的感觉，有人撑腰，有人做后盾，她完全可以不受任何人的气，想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的滋味当真不要太好。
“嗯，看为夫如何好好替你出气。”程永宁微微一笑，眉眼之间满是宠溺，与先前旁人看到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然而，这样温柔与宠溺只独属于林初彤一人。
安抚好自家小女人后，程永宁终是侧目看向了对面那些想要愚蠢，面色瞬间重返严冬，哪还有半点暖意可言。
“就是你们要抓我夫人关入大牢？”他看向那名为首的官差，声音冷漠得让周围所有围观一众皆打了个冷颤，压根不敢与其直视。
为道官差根本没想到突然来的年轻男子上来便直接质问于他，一时间整个人总算从愣神中清醒了些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惊慌还有额头上止不住冒出的冷汗。
“大、大人，误会，这是误会，完全是个误会！”
官差脑子一怔，几乎想都没想便连忙否认，哪里还敢有半点拿人的心思。
这会功夫，他总算是认出了眼前年轻男人到底是何方人物，虽说之前从未见过面，但却还是判断出来对方的身份。
像他们这样的小官差，平日里最怕的自然就是得罪那些不能得罪的人，所以私底下有些功课必做不可，而京城最为主要的一些文武重臣的基本资料是必备的功课。
眼前男子明显来得匆忙，身上穿着的还是三品的官服没来得换下，如此年轻的三品大员，除了前不久才升任大理寺卿的程永宁程大人，还能有谁？
官差头疼得厉害，心也跳得几乎要出来，万万没想到这一回他们竟然惹上程永宁这么一尊煞神，还帮着人光天化日去抢这煞神最是疼爱的夫人，他这是有多倒霉呀！
惹是一般的三品大员，指不定王家公子抬出王阁老来还真能大事化小，可偏偏怎么就是程永宁这种根本呢？
要知道，此人不但身居要职极受圣宠，更是心智过人、手段残忍，为官以来只凭自身心意行事，几乎谁的面子都不卖。
但凡犯到他手中的官员，只要证据确凿者，从来都是照规矩惩办，根本不怕得罪任何人！
这样的人就算是皇亲国戚，一品大员也不敢明着得罪，而且还从来没因此出过事，足以说明其厉害之处。
怎么他们就这么倒霉，竟然被王家小公子的一通胡闹便直接给牵连到这煞神夫人身上来了？
“误会？什么误会？你不是说我夫人纵奴当众行凶吗？”程永宁微眯着眼，盯着那官差一字字说道：“你不是说我夫人讹诈不成便陷害打人吗？你不是说如此行径得压入大牢严惩吗？”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呀！”
为首的官差扑通一声竟是直接跪了下来，一张脸死白死白，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也不敢再说谎，脱口便道出了实情：“那通通都是胡说八道，全都是假的！都是王家公子吩咐小人这样做的，是王家公子看中夫人美色，想要当街强抢，小人瞎了狗眼，不知道那是您的夫人，又不敢违背王家公子的吩咐，所以才会帮着王家公子为非做歹！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呀！”
为首官差的言辞举动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刚才还凶悍嚣张帮着王家做恶的人，仅仅一个照面间竟然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但认了罪，还将王家公子的恶行通通揭露了出来。
他的另外几个同伙见状，倒是立马明白这回他们当真是踢到了铁板。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程永宁的身份，但老大吓成这幅模样，肯定说明对方来头极大，瞬时倒是反应奇快，也连忙跟跪下求饶，哪里还敢站在王家公子那一边。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一个个眼睛瞎了，竟然去跪这么个东西？还不赶紧给爷起来，把这些人通通给爷抓起来！”
王家公子见状当真是气疯了，直接去踢那些官差大骂道：“浑蛋！你们这群喂不熟的狗，敢不听爷的话，信不信爷弄死你们？一群没用的废物，区区一个三品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他算什么东西，小爷的祖父可是一品首辅，今日小爷不但要把他家小娘子给抢来，还要把他这身官服扒下来当街示众，小爷倒是要看看谁敢跟我王家做对！”
对于王家公子如此无知无畏的勇气，一众官差是有苦说不出来，只能装做没听到一般大气不敢出。
程永宁没再理会那几名官差，一双眼睛如利箭般直射向王家公子，冷笑道：“就凭你也想当街强抢我家夫人？还想扒了本官官服当街示众？”
呵呵，王家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蠢成这般是来王家讨债的吗？这样的不孝子，也算是对王家的一种报应了。
被程永宁这般一瞪，王家公子瞬间一个冷颤，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恶魔盯上了一般。
第二百六十一 翻不了身
“你、你算哪根葱，小爷就要这么干你能奈我何？”
虽然很是慌乱甚至恐怕，但王家公子心底却是十二分不服气，更不愿丢掉最后的颜面，因而壮着胆子摆出自家老爷子威胁道：“你敢跟我王家做对不成？你敢跟我祖父……”
只可惜，王家公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直接被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玄青一脚踹到了地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玄青这一脚可不是像之前墨言一般小打小闹，实实在在大力踹到心窝上，顿时让那王家公子一口老血便吐了出来。
见状，王家的那些奴才自是吓得不轻，连忙上前扶住自家公子叫骂道：“大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伤我家公子，你们不想活了？我告诉你们，敢伤我家公子，王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家？哼，就凭他这么个败类也敢代表王家？”
程永宁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家夫人倒是可以完完全全代表我，你家公子敢代表王家、代表王阁老的话，也不怕祸及全族！”
“你、你到底是谁？”此刻的王家公子虚弱得吓人，但身上的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中对于眼前男子的恐惧。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是当真底气十足，一点都不担心王家的报复，更别说是他的威胁。
“我是谁？”程永宁勾了勾唇，一脸嘲讽地说道：“那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都一样，反正王阁老知道就行了。”
说完，程永宁也懒得再同这种人废话，径直朝着玄青吩咐道：“将王家这些人的狗腿给我当众通通打断，然后一并关入大理寺等候处置！”
“你、你敢！”
王家公子惊呼起来，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
只可惜，他根本没有机会多嚷嚷，一旁不知怎么又突然冒出一群人，二话不说直接上来便照着王家众人的脚袭来。
瞬间，街上便是惨叫连连，王家主仆一众就这般当众被人干脆利索的打断了双腿，真真叫住快准狠，甚至于边上围观的不少人都没来得及看清具体的过程。
更可怕的是，王家主仆被打断腿后，动手的人直接又将他们跟拖狗似的拖走了，看那方向还真是往大理寺那边带去，没一会功夫便再也听不到惨叫与骂声。
这可是王家最宠爱的小公子呀，没想到转眼间说打断腿便被人给打断了腿，说被关去大理寺便被关去了大理寺。
所有人无比敬畏的看向程永宁，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那样的目光到底是崇拜还是恐惧。
他们一个个都在心底暗自揣测着程永宁的身份，真真是感慨此人竟有如此胆量气魄，连王家也不怕得罪。
而依然跪在一边的官差们，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这程永宁果然不负煞神之名，连王家公子都敢如此对待，他们这些人还能有命活吗？
“大人，小人知罪，还请大人处罚！”
为首的官差到底还是比其他同伴要胆大心狠些，知道这次自己瞎了眼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必定无法善了，索性主动请罪，希望还能够捡回一条命。
王家公子都被当众打断脚带入大理寺关起来还要再处理，说明这事程永宁根本不打算轻易这么了结，指不定还要再怎么跟算账。
程永宁连王家都敢下狠手，更别说他们这些毫无背景的底层小角色。
“回你们自己衙门，找你们自家大人各领五十大板，少一板或者有一点偷工减料都不行！”
程永宁冷眼扫过跪在那儿的几人，毫无表情地吩咐道：“告诉你们家大人，让他明日亲自到大理寺找我回禀详情！”
“是！多谢大人饶命！”
“多谢大人！”
……
目送程永宁与林初彤一行离去后，跪在那儿的几名官差瞬间再也支撑不住瘫坐了下来，一个个满脸都是后怕，庆幸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虽说五十大板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但总算还是留了他们一条命在。
人群也渐渐散了去，但不少人却已经知晓，刚才那名气势惊骇的年轻官员不是旁人，正是大理寺卿程永宁！
而程永宁为护娇妻重伤王家人，并将王家公子投入大理寺关押一事也如风一般在京城传了开来。
等王家人得到消息，知道自家子嗣竟被程永宁打断腿关入大理寺后，一时间气得要命，若非被王阁老训斥着拦下来，恨不得当下便跑去大理寺抢人，再狠狠将程永宁那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捉拿起来。
“父亲，小六虽说不懂事，可毕竟是我王家的孩子，那程永宁因为一点纷争竟敢当街打人，将小六的腿都打断了不说，还把人给关进了大理寺，这简直就是没将咱们王家，更没将您放在眼中呀！”
王家大老爷径直跑到书房将此事禀明自家老父亲，一个劲地说道：“父亲，那程家小儿实在是欺人太甚，此事要是不好好讨回个公道，将来他岂不是要骑到咱们王家头上？咱们王家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那你想如何？”
王阁老却是并没有如长子一般恼怒气愤，听完事情的大概后，一脸的平静。
他是极宠小孙子的，但同样也知道自家小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次只怕是真做了什么十分过份之事，而不是如儿子所言一般的简单欺负人，不然的话，程永宁也不至于如此不给王家颜面。
“父亲，还能如何，当然是立马下令让程永宁放人，并且让他亲自来给咱们小六，给咱们王家下跪赔礼道歉才行！”
王大老爷明显气得不轻，觉得这样还不够，更是说道：“之后父亲定要狠狠参上他一本，让他在朝中无法立足，他大理寺什么时候管起这些民事纠纷来了？分明就是擅自越权，以公谋私，他这么做足够停他的职，落他的位了！咱们王家可不是好欺负的，再说程永宁一日不除，太子那边也一日不会安心，倒是正好可以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叫他翻不了身！”
第二百六十二章 护短
“愚蠢！”
王阁老冷眼扫向自已长子，训斥道：“你还长没长脑子？好大的能耐还想这么容易让他翻不了身，你是真不记得他到底是谁了？”
“……”王大老爷顿时哑了声，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气愤激动，险些忘记程永宁另一层身份。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可是，他的儿子生生受了程永宁这么大的折辱，如今还在大理寺关着，若是不好好给点颜色程永宁瞧的话，莫说这口气会活活将他给憋死，更主要的是将来他们王家当真没脸在京城继续立足了。
见自已长子的脑子总算清醒了几分，王阁老这才继续说道：“有皇上在，就连太子都只能对其暂避锋芒，你以为凭这么点事，皇上会拿他怎么样？咱们王家虽说站在太子这一边，但却绝不能明着卷入到太子与程永宁的争斗中去，更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让皇上不喜，明白吗？”
“父亲教训得是，儿子明白了。只不过父亲，难不成这次我们就什么都不能做，由着程永宁对咱们王家如此嚣张放肆，由着他将王家的颜面踩到脚底不成？”
王家大老爷也清楚这里头的利害，但心中终究还是不甘。
父亲曾说过，在皇上心中，谁都比不上程永宁的重要性，哪怕是太子也是一样，若可以的话，他也不希望得罪程永宁这样的特殊之人。
但偏偏事与愿违，王家不仅一早就站在了太子这一边，本质上便与程永宁成站到了对立面，而现在他的儿子更是被程永宁欺负得不成样子，如今还断了腿关在大理寺里，王家因此颜面尽失，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这仇怎么可能不算？
“你这脑子当真得好好补补才行，我只说过咱们不能由咱们王家自已人动手，却没说过其他与程永宁有过节的人不可以。”
王阁老明显对长子颇是不满：“平日里没事时好好跟你三弟学学吧，此事我会交给他去处理，你不要插手坏事就行。”
正好这一回，他也想借着机会看看程永宁在皇上心中到底重要到什么样的程度，底线又在哪里，唯有摸清这些，将来王家何去何从才能更加清晰。
听到这话，王家大老爷倒也没有半点不高兴，父亲这是要借他人之手，总之只要程永宁能够倒霉受到严惩，能够让王家丢失的颜面的回来就好，至于具体手段是什么并不重要。
“儿子都听您的，保证不会坏事。不过父亲，小六这会还在大理寺关着呢，也不知道他的腿怎么样了，有没有人给他医治，您说他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罪呀，这可如何是好？万一耽误了医治一双腿废了怎么办？难道咱们就真的不管他，由着程永宁继续折磨他？”
想起自家小儿子，王家大老爷满满都是担忧，报仇什么的可以稍微缓一缓，但儿子目前的处境才是最为重要的，必须想办法赶紧将人给弄出来才行呀。
“救小六出来一事你也别管，我会让老三去处理的，就他这种性子先关上几天也好，免得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专门闯祸。”
王阁老再一次提到了自己的三儿子，比起老大，老三明显不知聪明有能耐了多少，只可惜是庶出的，不然由其继续王家倒是真正再合适不过。
一听又是老三，王家老大心里更是憋得慌，但也明白自己跟老三的差别，所以倒也没有反驳，只是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那，儿子可不可以先去大理寺看看小六，顺便带个大夫去给小六把腿给治一下？”
得，他也听出父亲的意思，估计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能将小六给弄出来，既然这样，他就更得赶紧去那边看看情况，免得那小子吓坏了。
“嗯，这个自然得去。咱们王家的人被关进大理寺，于情于理当然得过去交涉，你按正常流程便可，不要再留下把柄给人拿捏就好！”
王阁老本身就是极为护短之人，更别说这会出事的是小六，哪怕他不能明着以势逼人，却也绝不可能怕了程永宁。
不论小六做了什么，也不论程永宁身份再如何特别，总之这小子敢如此行事就等于是直接在打他的老脸。
因为皇上的原因，他自然不会明着对程永宁做什么，但却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会让程永宁这般骑在王家头上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等等！”看到自家长子已经有些急不可待地走去书房门口，王阁老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将走了一半的老大叫住。
“父亲还有什么吩咐？”王家大老爷连忙止住步，询问着。
“小六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程永宁那般不留情面，你老实给我说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的话有所隐瞒！”王阁老皱眉训斥着。
先前只是不想多问，但突然间还是觉得问清楚些比较好，如此一来老三暗中布局也能更方便些。
“呃……”王家大老爷吱吱唔唔的，想了想知道这事也瞒不住，最终还是小声说道：“就是，就是小六在街上碰到了程永宁的夫人，小六估计是看上了，所以就想将人给弄进府……”
看着父亲越来越黑的脸，王家老大说到最后几乎都快没声了。
“真是胡闹，看看你都把他给惯成什么样了！”
王阁老忍不住一巴掌拍到桌案上，骂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他这也不是头一回了，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什么人都敢抢！”
“之前小六也不知道那女的是程永宁的女人。”王家大老爷吓了一大跳，连忙小小声替儿子解释说话。
“不知道？之前不知道事后呢？我就不信人家没有表明过身份！我看他是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真当整个京城没人敢得罪王家是吧，所以压根就没将官职比我低的放在眼中！”
王阁老那般精明之人，哪里会想不出自家孙子是什么样的脾性，知道事情真正起因后倒是三两下便猜出了**成以上的真相。
一时间心里头真是对那个不长记性不长脑子的孙子感到恼怒而失望。
第二百六十三章 报复
想起成不争气，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外加闯祸的孙子，王阁老便觉得头疼无比。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只怕小六压根连程永宁是谁都不清楚，还不知道当街在程永宁面前说了什么样的浑话，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可再如何那也是他的嫡孙，不可能不管。
“算了，你先去大理寺吧，那个祸害等过几天回来后再好生教训！”
王阁老压下心头的怒火，铁着脸道：“我王家的子嗣再不争气，那也只能是我王家自已人教训，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旁人这般欺辱！”
更为主要的是，这一次他若是不让程永宁付出代价的话，他这内阁首辅的威严便会彻底扫地，将来在朝中谁还会听他号令？
是以真论起来，程永宁与其说是在报复小六，倒不如说是直接针对王家！
王家大老爷冷汗直冒，听到后面的话后总算是安心了不少，连连应声后也不敢再做逗留，赶紧着退了出去。
……
比起王家人的不平静而言，此时程府却是淡定从容得多。
小两口回来后一并舒舒服服地用了晚膳，天一黑便早早洗漱收拾妥当钻了被窝。
一番温存满室春光，不知折腾了多久程永宁这才满足地放过嗓子都有些哑了的小女人，让人送了热水进来，如以往一般亲自替其清洗了一番。
明明累极了，但林初彤偏偏却没多大睡意，想着白日之事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自是想要再问枕边人。
“永宁，你真打算一直将人给关在大理寺？”
她由着程永宁一下一下轻抚着自己的后背，再一次重复了白天的疑惑：“这样真没事吗？毕竟照规矩，这人也并不是应该关在大理寺的。”
“放心，我自有安排，不会有事的。”
程永宁亲了亲林初彤的脸颊，说道：“你都问了好几遍了，这是对你家男人没有信心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王家肯定不会善罢干休，我是觉得教训也教训了，再将人关着不放的话，王家肯定会借此生事，到时还不知道会如何对付你。”
林初彤心中清楚这是程永宁在替自己出气，但事情总得了结，不是谁怕谁的问题，总之继续闹大的话，她担心会对程永宁不利。
“既然我敢当从抓他关入大理寺，那自然就是有充足的准备。王家这次若是聪明就老老实实让那畜生在牢里关上半年以做惩戒，这一回我就是想要借此事让所有人知道，我程永宁的妻子谁都得罪不起！”
程永宁面色坚定，同样更是自信无比：“王家若是还不知错，敢再生事端的话，我是巴不得他们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那样到时才好让他们知道后悔两个字如何书写！”
“依我看王家那样的人家是不可能忍气吐声息声宁人的，这样一来，不就等于直接同王阁老对上了吗？”
做为女人，林初彤自然欢喜程永宁能为她做到这样的程度，但却并不代表愿意让其因她而身陷麻烦与危险。
“即使没有你，我与王阁老迟早也会撕破脸，得罪不得罪根本没有区别。”
程永宁并没隐瞒，解释道：“早几年前，王家便已经暗中投效了太子，太子亡我之心不死，王家自然也是视我为敌，暂时还不曾有所动作无非是目前时机未到，所以才不至于明着针对罢了。”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林初彤倒是不由得沉默了起来，片刻后这才问道：“那你有把握跟王家闹起来不吃亏吗？”
“当然。”程永宁将怀中人儿搂得更紧，柔声说道：“傻瓜，就算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轻易赴险。”
“嗯，那就好！”林初彤笑了起来，满意地说道：“那你好好准备，好好应对！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一定要跟我说，我希望咱们能够一起面对，一起虐渣！”
“好！”程永宁回之以笑，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次日，程永宁早早便离开了家去了大理寺。
林初彤没有出门，而是专程让墨言出去打听消息，特别是王家那边有关的。
下午的时候，墨言回来了，还真带回来不少让林初彤感兴趣的情况。
“王家三老爷？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听上去王阁老好像很器重这个儿子，但为何却没让他入仕为官？”
林初彤听完不少消息后，倒是对这王家三老爷最是好奇。
照着墨言收集回来的这些情报来看，王阁老显然将处理王家小六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这位三老爷去办，而不出她的意料，王阁老果然不打算什么都不干，更没想过白白受下这口气。
虽然这气本就是王家不争气的祸害自作自受招来的。
“那王家三老爷是庶出，听说生母原本只是个侍妾，所以一直以来都并不受王阁老的重视。但王阁老嫡出的儿子却是个十分平庸无能之辈，所以许多重要之事都不得不依靠近这位三老爷去处理。”
墨言解释道：“王阁老一方面极为倚重这个三儿子的能力本事，另一方面却对嫡庶正统看得极重，是以这三老爷虽然在王家看似极受阁老重用，但实际地位却并不怎么高。原本倒是有机会入朝为仕的，王阁老担心这个儿子当官后心眼太高不受控制，加之王家那么多要事也必须有这么个人打理，所以才动了些手脚，断了这三儿子的仕途。”
“听起来真是够曲折，这一家子也真够复杂的吗？”
林初彤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明显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
不过，这会还并不着急，得再好好看看再说，想来她家夫君应该也是知道这么个情况的。
“还有，我打听到，王阁老好像想借他人之手，把昨日之事的责任与脏水通通泼到公子身上，明显是想要报复公子。”
墨言继续又道：“此事他同样交给了王家三老爷去安排，公子已经悉数知情，所以夫人不必太过担心，以公子的能耐定然会让王阁老到时后悔到肠子都青掉！”
说到这，墨言笑得格外开怀，好像已然看到了王家倒霉的模样。
第二百六十四章 说客
王家小公子被大理寺卿当街教训关入大理寺大牢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不知引起多少人围观与热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一个是有着当朝内阁首辅的王家，一个是年轻有为倍受圣宠的大理寺卿，竟就这般出人意料的对上，还对得如此火气十足，着实引得起无数人的关注与好奇。
而事情的起因也被添油加醋的扒了出来，虽说免不得有所被夸大，但大概的真相却还是得到了很好的还原。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最为主要的还是两种声音。
其中一种自然是觉得王家小公子自作自受，祸害了那么多人后总算是踢到了程永宁这块煞神铁板，活该有此下场。
另一种声音自然是站在王家那边的，无非是谴责程永宁公私不分，滥用私刑，枉顾律法强行关人不放。
除此之外，诸如中立派只管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者觉得双方都不什么好东西，斗得你死我活才叫好……
总之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在这几天里，引得连朝堂之上都有不少声音开始讨论起此事来。
而不论外界如何，奇怪的是王家也好还是程永宁也罢，似乎都没有无比的沉得住气，至少暂时并没有发生不少人希望见到的那种剧烈争纷与针锋相对。
但这几天任谁都看得出王家与程永宁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显，毕竟王家的小公子只要一日关在大理寺没被放出，这件事就怎么样也无法平息下去。
就在王家祸害被关大理寺的第五天，淳青县主却是难得上门来到程府拜访好友。
喝着林初彤亲自泡的茶，淳青满是感叹地说道：“你这日子倒是过得舒适又安逸，瞧瞧这平日里用的茶叶，比着我公主府里的还要好上不知多少。若不是这次来你这儿，还真没机会喝到这么好的茶。”
“不过是些茶叶，喜欢的话一会回去时多带上一些，今年新收的，府上还有不少。”
林初彤笑着又给淳青续了一杯，说道：“只是看你这话里有话的，就知道不是专程来找我喝茶玩的，说吧，什么事？”
“哎呀呀你可真是了解我，这一趟我还真是带着任务来的！”
淳青被点破来意，却是半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开心地说道：“不过，我倒是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来你这儿蹭吃蹭喝。我娘说了，让我过来走个过场就成，毕竟当说客这种事我们母女两都不擅长。”
听到这话，林初彤倒是瞬间明白了，点头说道：“嗯，那你就先把过场走掉，走完后咱们该吃吃、该喝喝，顺便记得下回把你当说客得的好处分我一半就成。”
“噗，初彤你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可怜没得到好处，不然定得分你一半。”
淳青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林初彤的脸，却是被其灵活地闪了开来。
一击不中，感觉好是可惜，这姑娘的小脸软乎乎的手感极好，只可惜很难有机会再让她得逞。
见林初彤扑闪着大眼睛，一副你快当说客的模样，她灿灿地收回手，简洁明了的说道：“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这说客为的自是王家那祸害来的，他们想让你家程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主动将王家小儿放了，也好快些了结此事。”
“王家竟然请得动长公主？”林初彤不解地问着。
她自然明白不论是长公主还是淳青，都只是形式上的来跑上一趟，无非是做给那些让她们当说客的人看罢了，而实际上却绝对不会真的干涉她跟程永宁。
不过，在她看来，王家再如何也不可能有那样大的脸面请得得长公主这样的人情，即使是王阁老亲自出面也一样，毕竟皇室长公主的身份可不是谁都请得起的。
“当然不是王家，王家哪有那么大的脸！”
淳青并没卖关子，压低了些声音凑到林初彤身旁道：“是太子妃！”
“哦，难怪！”
听到这个答案，林初彤倒是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王家跟太子的关系虽然只在暗中，但长公主她们自然是心中清楚的，而长公子卖的只是太子妃的面子，所以才会让淳青象征性地走上这么一趟。
王阁老宁可求到太子那儿去，也不愿意正视自家逆孙的所作所为，不以正规有效的方式解决这桩麻烦，可见这骨子里头就不是什么好人。
“放心，我娘也就是表面不得不给太子妃的面子，来的时候她还跟我说，让我知会你一声就行，其他的根本不必在意，你们的事想如何便如何。”
淳青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依我看来，王家真是可耻，他们明显觉得这事不论怎么起的，总之现在你们将人打也打了，关也关了，这样的教训已经十分足够。若是你们主动将人给放了，这事便算是至此结束，他们也不会再追究什么，若是你们还不肯放人的话，便是你们追着找王家的麻烦，他们自然不会再这么好脾气地继续忍让下去。”
说到这，淳青话锋一转，连忙又道：“你可别误会，这些都是我从太子妃与我娘说话时偷听到的，反正在我听来，王家压根就不觉得他们那家那畜生有多大的错，反倒是觉得是你们故意在找王家的麻烦，故意针对王家打他们的脸面。搞得好像他们才是受害者一样，其实谁不知道他们家那小畜生祸害了多少人！”
“嗯，你说得没错，能教养出那样败类子孙的人家，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家，他们不这样想才怪。”
林初彤微微一笑，很是认可淳于县主的话。
而她也着实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继续又道：“这也就是他们对永宁本身有所顾忌，不然换成其他人，即使再占天大的理，他们照样也会打压得对方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当时便连命都得丢掉。”
听到这话，特别是后面一句，淳青用力的点头，毕竟这种事情在权贵里头并不少见，弱肉强食之下，再丑陋黑暗的她也见过。
第二百六十五章
想到王家还不知道私底下会对初彤或程永宁做些什么，淳青自是又有些忍不住担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拉了拉林初彤的手，她下意识地询问道：“虽说我表哥的确聪明能干，加之身后也有人替他撑腰，不过王阁老毕竟是个老狐狸，几十年的经营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视，暗中的手段更是不少，这回就这么对上了，表哥可是有把握不吃亏？”
私下里，淳青已经习惯林初彤面前称呼程永宁为表哥，只不过在程永宁面前自然不敢罢了。
“放心吧，他说谁吃亏也不能让我吃亏，我不吃亏的话，他自然也不会吃亏。”
林初彤淡定地说着，这话虽然听上去好像有那么些拗口，不过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那就是再如何是绝对不会在王家那这吃亏的。
淳青听后，倒是下意识地点着头放下心来，她不仅对初彤信任，同时对程永宁这表哥的能耐也是有着绝对的信心，如今得了肯定的答复，自然就更不必担心了。
“看来表哥还真是心疼你，能替你出气出到这个份上，怕也只有他了！”
淳青满是羡慕地说着，同时又道：“这样也好，往后看还有谁敢不长眼欺负你，表哥这算得上是明晃晃的用行动宣告，他的夫人谁敢欺负谁倒霉，看看今后还有哪个脑子拎不清！不过，我个人还真是挺好奇的，你们这次到底准备拿那王家败类怎么办？打算关到什么时候去？
“我们也没想怎么办，其实当天王家大老爷去大理寺时，永宁便已经让人跟王家人说得再明白不过，只要王家小六主动认错，王家人稍微表现出一点诚意上门给我赔个礼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林初彤也没隐瞒，不急不慢地说道：“只可惜到现在为止，王家小六还在牢里骂天骂地还嚷嚷着要王家弄死我们给他报仇，而王家人莫说上门赔礼道歉，就连人影都没见过。”
“呵呵，他们可真是够嚣张，既然如此，那就一直把那小畜生关着，关到他们低头认错的那一天再说！比理他们理亏，比势咱们也不会输，还内阁首辅，纵着自家孙子如此无法无天胡作非为，他也不怕被言官上折子参死！”
淳青听后着实愤怒不已，不曾想原来过了这么多天，王家人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不想低头，也不想认错，还指望着以势压人不了了之，当真以为谁都是那么好欺负的！
“嗯，你别那么激动，这不是人还好好的在大理寺关着吗，总会有他们低头认错的那一天。”
林初彤反过来安慰着气愤不已地淳青县主，笑着说道：“的确已经有言官准备上折子参人了，不过可惜的是，暂时他们要参的人不是王阁老，而是永宁。”
“什么？”
听到这话，淳青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地反问道：“这怎么可能，他们参表哥什么？”
“当众行凶、恶意伤人，公报仇仇、滥用私权、心性狠毒等等之类的吧，总之就是说永宁不配为官，更不配坐在大理寺卿这样的位子上，所以上折子弹劾他。”
林初彤一字一字地说着，清晰而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事，那模样当真看不出半点的担心或者不悦。
见状，淳青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不再似之前那般着急。
她对林初彤已经很是熟悉了解，见其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与她说道，估计着这一切都在表哥他们的掌握之中。
不过，得知这样的情况，淳青还是很生气，不满地说道：“凭什么，明明是王家小畜生为非作歹，这些人难道是眼睛瞎了吗？”
“什么都不凭，就凭他们的一张嘴想针对谁便是谁而已，凭他们觉得王家小六曾经做的那些恶事没有证据。”
林初彤想到昨日程永宁说的那些话，挑了几句简单解释道：“王家小六做的那些事，在他们看来到底并未成形，也没有真正对我生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他们觉得王家小门被打了已经能够抵消。而之后永宁却变本加厉当众把王家主仆一众打断腿还关入大理寺，如此行径自然就明摆着是种报复。”
“那又如何，王家那小畜生那么嚣张，表哥那样做还算是轻的，更何况他从前可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不知有多少良家女被他给祸害掉了，这么个不知悔改的畜生不受惩罚真是天理不容！”
淳青重重地哼了一声，严重表示不满：“那些言官肯定是被王家收卖了，依我看就是王阁老那不要脸的老东西做的，一言面让太子妃出面给你们施压放人，另一方面用这些言官弹劾做要胁，明显就是要给表哥泼脏水，看着好像什么都没做，实际上暗地里早就不知道摆了多少后手了。”
“没错，就凭王阁老的身份与地位，自然不可能真的由着人打他王家的脸。”
林初彤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所以今日你这说客前来若是无果的话，明日早朝之际，那些已经做好准备的言官定然会当朝上折子弹劾永宁，不仅是言情，接下陆陆续续地肯定还会有不少的官员跟着一起附和响应。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王阁老是肯定不会让他自个卷入其中，而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些看不惯永宁行事做派的官员正义直言罢了。毕竟永宁自从在大理寺上任之后，处理过不少的案子，得罪了不少的官员，早就已经有不少人想要拉他下马，报得于他。”
听到这些话，淳青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岂不是程永宁不放人的话就代表着将来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似是察觉到了淳青的心思，林初彤再次说道：“当然，就算你今日这说客当成了，我们真按要求放了人，过些日子那些弹劾的折子还是会照样呈上去的，只不过时辰稍微会迟上一些罢了，毕竟王家不会轻易放过打他们脸的人，不报复回来的话，王家会认为他们今后在京城只会沦为笑柄，无法立足。”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太子妃
说到底，王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善了此事，这一点林初彤与程永宁打一开始就已经知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得知这些后，淳青打心底里头对王家愈发厌恶，特别是那王阁老，真真阴险无耻到了底，亏得皇上还那般信任这样的小人，竟让其位极人臣，坐上内阁首辅这样的位子。
“初彤，既然这些事你们早就已经心中有数，那我就不替你们瞎操心了。不过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跟我说，可千万别同我客气。”
淳青也是个实在人，知道这些事自己大忙肯定是帮不上的，但总归是自己的一番心意，不论何时何地都希望可以为好朋友分担。
从程府出来后，淳青县主也没有耽误，直接回了长公主府，毕竟哪怕是走一趟形式，那也得复命才行。
太子妃那边她才不会去理会，到时自有母亲去打发。
王家还真是胆大包天，特别是王阁老，看来这些年第一人臣的位置已然让他飘飘然起来，完全不知道分寸与轻重，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旁人不知道程永宁是谁，身为如今东云第一文武的王阁老还会不知？
偏偏这个老家伙竟然还想借此事来算计程永宁，真以为皇上是那般糊涂，会看不出他的险恶用心。
哪怕这王阁老手段做得再隐瞒，完美到任何人都无法拿捏到他半丝的证据，但那又如何？
一个王家的败类纨绔，甚至于一个王家，岂能跟皇上心中最在意的皇子相提并论？
在皇上看来，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特别是敢挑衅他心底最大的逆鳞。
回到长公主府后，淳青将林初彤的一些话挑了些比较重要的同自己母亲说道了一番。
听完后，长公主倒是不由得点了点头，对那对小夫妻赞许不已。
“嗯，依我看初彤说得多，此事由他们自已去解决就好，咱们无需刻意插手。”
长公主想了想，说道：“以永宁那孩子的能耐加之早就有所准备，想来就算王家再有手段，也是能够化险为夷的。更何况，若是真有什么棘手之事，不还有你沐亲皇叔吗？当然，最为主要的是，皇上是不可能让永宁真正吃那些人的亏的。”
说到这，长公主不由得笑了笑，若有所指道：“想来王阁老此次也是有意想借这事试探一下永宁在皇上心中到底占了多大的分量，对于永宁的事情底线又将会是在哪里。只可惜，王阁老若真这样做的话也就意味着将彻底失去圣心，正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指的差不多就是王阁老这样的人。”
被母亲这般一挑明，淳青心中更是清明万分。
随后却是兴灾乐祸地哼道：“老东西，活该，看他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去，我就坐等着他倒霉！”
见女儿如此小模样小性情，还一一都是为了好朋友打抱不平，长公主倒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林初彤她亲眼见过，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加之如今又是永宁的媳妇，淳青能够与之交好，有这么个好友本就是件好事。
是以太子妃那边，她还得亲自跑上一趟，也算是代女儿为其好友尽上一份心力。
而真论起来，她其实并不希望长公主府的任何人卷入到与储位有关的争斗中来。
虽然程永宁到目前为止都不愿意认祖归宗，不愿意承认自己皇子的身份，但不得不说，皇上心里地是实打实的将其看成了最为重要与疼爱的子嗣。
所以，即使程永宁无心皇位，但太子却绝不可能也这般认为，甚至于因为皇上对程永宁的重视而将程永宁当成最大的敌人，是以太子与程永宁之间的争斗无法避免。
她并不会主动支持任何一方，但情感的偏向却是没办法真正做到不偏不移。
比起太子太子妃，程永宁与林初彤这对小夫妻明显要让人更加看好，哪怕将来程永宁与皇位无关，但她绝对相信，那个能够坐上皇位的新君也绝对没办法奈何得了他们。
如今的太子并没有居于东宫，而是被皇上在宫外赐了太子府，是以长公主的马车一路直接行至太子府，去见了太子妃。
得知长公主来后，太子妃却是在第一时间立刻招待了人。
论辈份，长公主比起太子妃来自然要高，更别说谁都知道长公主在皇上面前的影响力，所以太子妃自然不敢慢待分毫。
更别说，这一次长公主还是特意为了她所托付之事而来。
“长公主有礼，劳您亲自跑上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多谢您了。”
太子妃笑容可掬，亲亲热热的拉着长公主地手，这份姿态倒也做得不错。
之前她为了王家的事亲自求到了长公主面前，除了拿出自个太子妃的这个身份以外，自然更重要的还是借用了她娘亲母亲的的一份面子。
想当样，母亲与长公主交情极深，长公主还欠了母亲不小的人情，所以她亲自出马，料定长公主必定也会卖她一次面子。
更何况，也不是让长公主自降身份亲自去程家，那淳青县主跟程永宁的妻子关系不错，这样一来也算是顺手而为之。
太子妃将一切都盘算得好了的，料想程永宁那小妻子再如何也不过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女子，得了她的示意理当知晓轻重，不会再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闹下去。
更何况，这也算是她特意给了程永宁他们一个台阶下，就着她这太子妃给的台阶，程永宁夫妇就该识趣些自觉将人给放了，不然再这般闹下去，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们！
“长公主，那边是个什么意思，应该同意放人了吧？”
亲手给长公主敬了杯茶，太子妃也不多绕，径直问了起来。
长公主接过了茶，却并没有喝，而是看着太子妃道：“你的那番话，我都让淳青给程夫人带了去，不过淳青回来告诉我，那孩子并没有给任何确定的答复。所以这事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帮你到这个地步了。至于到底如何，大理寺那边一有动静自然就能见分晓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治罪
“她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竟然连本宫的话都敢不放在眼里！”
太子妃一听，自然明白林初彤那边并没有同意，一时间心里极为怒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长公主自然不会把话说得太过直白，但意思却是极为明了，太子妃没想到那林初彤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摆明了是对她这太子妃的轻视与不屑。
“太子妃，我家淳青说到底也只是与程夫人略有交情，再如何也没法代替对方做出任何决定，所以这事我们长公主府不会再参与其中，希望太子妃体谅。”
长公主也不在意太子妃的态度，很是客观严肃地说道：“另外，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太子妃。王家与程永宁夫妻之间说到底是他们个人之间的恩怨，是非对错如何就摆在那儿，要怎么闹都是他们的事。太子妃虽有心调解，但终究还是不要过多的卷入，不然的话事情闹得太大牵连到太子府可就不妙。”
这番话，长公主完全是站在太子府的立场上劝说的，合情合理，至于太子妃听不听这劝，长公主就管不了那么多。
所谓的有心调解已经是她极为婉转的说辞，太子府只要不蠢便应该停下手别想着再跟着王家一起背后使阴招，不然只会更加招来皇上的厌弃。
这话既是说给太子妃听的，同样也是说给太子听的，长公主虽然并不怎么喜欢太子，但终究还是不愿意看到皇室有太多的流血争斗。
送走长公主后，太子妃二说不说，直接掉头进去寻太子。
书房内，太子妃将事情一一禀于太子，而长公主最后所说的那番告诫之言也是一字不差的道了出来。
只不过，与长公主所想的一样，不论是太子妃还是太子，谁都不可能真正将她的话听进去。
毕竟在野心与欲、望面前，很多东西并不重要。
“呵呵，我这皇姑姑倒是终年不变，成天想着独善其身，想着皇室内部和和美美，真是好笑呀！”
太子眼角跳了跳，显得很是阴沉暴戾：“父皇心里头只有那个野种，一心一意为了那个野种，若是本太子当真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个太子之位早就没我什么事了！”
“殿下息怒，既然程永宁夫妇这回自个找死，那么咱们就依王阁老所言，趁机好好收拾他们便是。即便还没法将这祸害彻底除去，至少也得让他在朝中失去举步艰难，看看到时还有谁敢站在那野种那一方！”
太子妃跟太子还真不亏是夫妻，两人心性目标一致，倒真是一心一意地合力对外。
“王阁老这只老狐狸，明明是他们自个家弄出的烂事，偏偏收拾这么大烂摊子的同时还想着在父皇面前保全他自已，也不看看他都已经站在孤这条船上根本下不了船，做得再完美又有什么用！”
太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明显表达着对王阁老的不满：“若不是老东西对孤还有用，就凭他敢在孤面前耍小心思，孤也决不会轻饶了他！”
“那殿下的意思是……”
见状，太子妃倒是有些糊涂起来，不知道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照着王阁老接下来的布置，要动用的绝大部分可都是太子的人，而这些人却没一个能够与王阁老扯上什么关系，所以若是最后真输了的话，王阁老轻轻松松便通撇清所有关系，而太子却会因此为其背上所有的责任。
这也正是太子对王阁老极为不满的原因所在，而王阁老仗着他在朝中的地位，仗着太子离不开他的支持，明知可能将太子卷入到是非中，却还敢如此之般，也着实在其心可诛。
但若是不照着王阁老所言行事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失去一次极好的对付程永宁的机会。
要知道，自打一年多前那次行动失败后，他们在皇上面前的日子当真是极为艰难，甚至于都不敢主动于有任何的举动。
而眼看着程永宁一天比一天羽翼丰满，势力一天比一天强横，这样的成长速度快得惊人，快得让他们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
所以好不容易碰上这样的机会，放过的话着实太过可惜，兴许等到再有下次机会时，他们太子府已经没有那个与之相抗衡的力量。
“怕什么，就按老狐狸布置的局去做！”
片刻后，太子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孤倒是要看看，这一回那个野种是否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当然，就算是真有个万一，不还有个云家可以代孤顶下所有责任吗？”
说到这，太子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前些日子孤费了那么大力气才从程永宁手中抢下云家暂时保住，为的就是能用在这等关键之时。算王阁老那老东西还有点用，不然的话孤怎么可能甘愿由他摆布！”
听到这话，太子妃这才真正彻底的放下心来，不由得笑了起来。
是呀，若到时真让程永宁他们翻了身，皇上怪罪下来的话，大可以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云家身上便是。
反正王阁老安排的那些人本来也有不少曾与云家交好，加之云家身上即将坐实的大罪，不论说他们做出什么事来都不会有人置疑。
次日，大理寺那边果然还是毫无动静，王家小六依然好好的关在牢里，除了允许大夫偶尔进去替其医治双腿外，其他的根本地人理会。
又过了一天，朝堂之上却是果然有了新的动静。
早朝之际，有言官上了厚厚一本折子参了程永宁一本，所列举的内容与林初彤他们猜想的果然相差无几。
除此之外，还有三名文官也跟着附议，当场请求皇上治罪程永宁。
而偏偏这天早朝程永宁请了病假，并没有上朝，自然是没法为他自个辩解半个字。
其他官员多少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并没有一人出面为程永宁说话，甚至于就连平素与程永宁关系还算不错的少数同僚也无人吱声。
皇上看着那几个义正辞严、滔滔不绝斥责程永宁的官员，当即便黑了脸，若不是顾着形象，怕是直接要将折子扔到了那名言官的脸上。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两更合一
皇帝心里那叫一个恼火，看着那几个不知死活跳出来在他面前蹦的官员不由得一阵冷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事实的真相如何，难不曾这些人真以为他昏庸到连这么简单的是非对错都想不清吗？
还是这些人最近日子都过得太过舒服，觉得他这个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好，所以也不介意在他跟前弄这些三人成虎的把戏？
皇帝的目光如鹰般直直盯向他素来最是器重的内阁首辅，见其一副略显惶恐却又不好介入的模样，更是心中一声冷笑。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王阁老的的确确为国为朝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所以身为皇帝自然也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王家的那些阴暗龌蹉他素来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过问。
却是不想，如今王家的胆子竟是大到这样的程度，为了一个瞎了眼谁都敢去祸害的小畜生，竟然如此嚣张地包庇纵容着不说，暗中还敢找人对付程永宁。
这朝中重臣虽说并不是谁都知道程永宁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但王阁老却是再清楚不过，可明明知晓却还敢在他面前做这些小动作，这是摆明了要试探他的底线！
呵呵，果然是年纪越大心思越多，胆子也越大，竟然连他都敢挑衅，真以为这内阁首辅换不了人吗？
好、好得很，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些人到底想要将戏唱成什么样，好好看看他们一个个想将他最珍视的皇儿如何拿捏！
“王阁老，此事你如何看？”
很快将心绪控制好，皇帝的面色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不过单独点了王阁老的名，毕竟此事涉及到了他们王家那个祸害小畜生。
“启禀皇上，微臣惶恐！”
王阁上出列，脸色颇是沉重：“微臣教孙无方，才会让家中小辈任性妄为犯下错处惹出祸端。他虽年少无知，但犯下错的确需要受惩罚教训，这一点微臣绝不否认。至于是程大人之后的做为是否完全得当，毕竟涉及到微臣家人，是以微臣理当避嫌着实不应该做任何评价。”
“你倒是狡滑。”
皇帝听后，面色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看似责骂，实际上又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罢了，你不想说便不说，今日就到这，其他人也不用再说了，退朝吧！”
天子直接下了令，文武百臣自然不敢不从，那几个还想揪着程永宁叨叨的人相互看了看，倒也没有急于一时，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跟着众人一并恭送天子。
左右这才刚刚开始，自是不必操之过急。
“王阁老，令孙如今还在大理寺关着，难不曾阁老当真不打算用点心思去解决此事？”
宫门口，贾诺看似随意的追上正打算出宫的王阁老，也不避讳来往的其他大臣，笑着提醒道：“我早就永宁说过，他只不过是想替他那夫人讨个应有的公道罢了，只可惜到目前为止，王家似乎连个正面回应都没有，而王阁老您那宝贝孙子还丝毫不觉得有错，在大理寺里头成天辱骂些无法入耳的话。”
“谁不知道贾统副领与程大人亲如兄弟，贾副统领一心向着他们，觉得一切都是我王家之错自然是人之常情，本官能够理解。”
王阁老淡定如水，自是没将贾诺的小动作放在眼中：“只不过若说我王家不想用心解决此事着实太过冤枉，毕竟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本官不想说太多。”
“那倒也是，无论事实如何，毕竟以阁老如今的地位，想让您放下身段如寻常人家的祖父一般照着人之常情来处理这种事，着实有些为难，不然您那孙子也不至于这会还关在大牢里不是？”
贾诺皮笑肉不笑，却是字字揭穿着王阁老虚伪的真面目。
若是寻常人家发生这样的事，做为长辈哪个不是立马跑去受害者那边低声下气赔礼道歉的，这是常识更是理所当然之事，再退一万步也是会主动而积极的上门寻求化解之道，而经不会像王家一般看似听之任之，实则暗中搞这些阴谋诡计，想的永远是以势压人。
“贾副统领慎言，这天下没有希望自家亲孙受苦的祖父，王家正因为不想以势压人，所以才尊重程大人的做法，不曾有任何过激之举。至于其他的是是非非，绝不是单凭我王家就能解决，贾副统领到底只是局外人，许多内情也并不真正清楚，是以不论为谁着想，都还是多加注意此言辞为妙！”
王阁老说罢，一挥手直接抬步与贾诺擦肩而去。
贾诺见状自然也没再拦人，但笑不语地看着那道老奸巨滑的背景越行越远。
而周围的议论之事渐渐多了起来，贾诺稍微听了几耳，见果然有人讨论他想听到的那些言辞，这才满意地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好吧，他今日可是得了永宁的好处，替其在合适的时候将适当的引导一下言论，也好让那些大部人还有些搞不太清的人知晓，不是程永宁愿意没完没了的将人给关着找王家的麻烦，实在是王家人欺人太甚，到这个时候竟然连声道歉都没有。
这京城里头，可不止你王家要脸面呀，都被人给当街要将媳妇给强抢了，这么大件事难不曾你王家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不管不顾？
呵呵，要真是这样也能草草了事的话，岂不是等于在告诉世人，谁都能来脸上狠狠踩上几脚，反正又没踩死？
王家想要混淆视线，让人以为王家小六不过是年少无知犯了点错罢了，既然已经挨了打，对方也没真正出什么事，那么程永宁再继续关人不放便是不依不绕，蛮横无理、故意找王家麻烦想要闹事生非。
这样的假现对于程永宁肯定不是好事，所以他才特意挑着王阁老开始反扑时帮众人理清理清头绪，人家程永宁可不是王家人所污蔑的那般，其实仅仅只是想要一句正式的道歉罢了。
这么简单的要求王家都不愿意去做，这不明摆着是不讲理吗！
贾诺的刻意点破只是一个切入点，而更多详细无比揭开王家险恶嘴脸的内情更是一点一点在京城之中扩散开来。
一开始王家还不曾太过在意，后来等到他们真正意识到这些“谣言”的可怕之处时，却是为时已晚。
当然，这些都还是后果。
接下来的三天，程永宁依然没有上朝，甚至于连大理寺都没有去，径直请了几天的病假，专心专意地在府中陪夫人，关起门来压根就不去理踩外头越来越猛烈的风风雨雨。
而每一日，送至皇帝那儿弹劾程永宁的折子越来越多，朝堂之上请求严查惩治程永宁的言论也越来越激烈。
皇上一直迟迟不曾表态，这反倒是让那些上奏之人如同看到了希望，心中暗更是认定即使皇上有心想要维护程永宁，却也不得不顾忌这么多官员的看法，不得不顾忌到大局。
当然，他们也清楚不可能一次性就能在这回直接将程永宁给扳倒，但却并不妨碍好好挫其锋芒、重重打压一番。
“够了，朕不想现听到你们喋喋不休，至于程永宁是否如你们所弹劾一般，朕会令专人调查，在查明之前，朕不想再听你们成日将心思全都浪费在一个程永宁身上！”
皇帝面无表情地扫过底下众臣，而后直接点了刑部尚书负责，在有明确的结论之前，程永宁的依在不是大理寺卿，无需刻意这停职，更不准耽误了大理寺那边的公事。
圣意一下，那些不断跳出来挑程永宁错处的大臣自是暂时闭上了他们的嘴。
总算皇上给了明确的期限，五日之后刑部尚书自会上呈调查结论，到时自然再有他们出场的时候。
与朝中的紧张激烈不同，这几天程永宁与林初彤的日子却是过得相当舒服惬意。
若不是每日固定的时候玄青都会前来给他们禀告事态的种种发展，林初彤险些都快忘记他们如今还是在应对一个大麻烦之中。
“公子，刑部尚书问您何时能够病愈，说是皇上只给了他五天的功夫彻底，是以他有些问题得尽快当面询问于您。”
玄青将刑部尚书的话如实带到。
刑部尚书倒算是个有眼力劲的，对等程永宁的态度也明显比较包容友善良，连带着明知程永宁装病罢工也只配合着只当不知道。
当然，正因为如此，所以皇上才会专程指定他来查办此事。
“让他明日下朝后过来便是。”程永宁将手中端着的鱼食再次递到身旁人面前，看着小娇妻一点一点的投喂着池里的锦鲤。
如今天气已然转暖，池里的鱼儿就跟外头的那些人一样，正蹦得欢快。
“是！”玄青应声，继续又道：“另外，他还让属下转告公子，要询问您的问题估计会不止于同王家的纠纷一事，毕竟那些弹劾您的折子所提及公子的罪名并不少，牵扯到了旁的一些人与事，还请公子到时莫要介意。”
程永宁抬眼看了看玄青：“他这态度倒真不像是来查我，王家就放心由着刑部尚书一人调查并下结论？”
玄青不解，回道：“属下以为，这是皇上亲口定下的人选，王家即使不满也应该是无哥奈何。”
林初彤听到这话，却是笑着暂停对池中于儿的投喂，插了一句道：“怕是王家压根就不在意这个调查结果吧，以王阁老的精明肯定是还留了后手的，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程永宁颇是赞同，想了想道：“想要给我定罪，那么必定是要有过硬的证据，估计他手里头已经拿捏到了自认为可以治我罪的所谓的证据罢了。”
玄青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公子行事向来坦荡清白，怎么可能有那些不利公子的证据存在。”
“本身有没有并不重要呀，重要的是他有法子让人相信那是真的就够了。”
林初彤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个有些麻烦，栽赃嫁祸，伪造证据什么的其实真不是难事，难就难在令人信服罢了。
而王阁老手段非同寻常，有心设计的话必定天衣无缝，如此一来再加上那些配合他弹劾永宁的一大批官员，事情自然就会越闹越大。
到时，只要永宁无法证明清白，哪怕皇上相信他，但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王阁老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偏偏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提前准备了什么样的伪证给永宁，这一点当真很难去防。
玄青也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当下请示道：“公子，改正即刻让谍部全力追查！”
“不必！”
不曾想，程永宁却是阻止了玄青，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就算查出了也无用，他们随时都可以更改。”
“那你想如何？”林初彤认真地看着程永宁，很想听到对方下一句便是告诉自己，已经有了对策。
不过可惜的是，程永宁只是将她搂入怀中，笑着说道：“由他去便是，想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应该做什么便还是做什么，博弈比的就是双方的底牌，谁输谁赢自是边走边看的。”
虽然他对王阁老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但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对手，若是什么都一早了若指掌，那王家也根本没有可能有今日之势。
对于程永宁的话，林初彤先是有些不太赞同，但很快却也释然，点了点头没再表示反对。
次日，下完朝后的刑部尚书果然准时到了程家。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解调查那种过于严肃正式的气氛，这人竟还将其夫人一并带了过来，弄得更像是特意上门来走动拜访一般。
苏大人的夫人比着林初彤大了不少，却是个难得一见的贤惠人儿。
到了之后，林初彤自然出面在花厅里招待了这位生于南方年过四十依然显得秀美优雅不已的苏夫人。
而苏大人则与程永宁去了书房，关起来门查问也好还是谈话也罢，旁人自然无从知晓。
第二百六十九 福气、故意的（两更合一）
简单的寒暄之后，苏夫人当即便对林初彤说道：“程夫人，此次我家老爷也是奉了圣意才会前来，不过程大人的人品我家老爷最是清楚敬重，所以此次无非就是走个流程罢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别看朝堂上一些人闹得凶，可皇上心里比什么都清楚，定然是不会听信那些谗言的。”
一坐下来，苏夫人便主动示好，示意林初彤不必因此而担心什么。
与苏大人一样，苏夫人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这场博弈其实与是非对错本就没什么关系，真正关键的无非还是皇上的态度罢了。
有些人压根还是太过膨胀，竟然以为凭些手段便能够左右皇上的心意，却不知这才是真正犯了天大的忌讳。
苏夫人并不知道皇上为何对程永宁那般嚣张，但她家老爷曾说过，如今这朝中，得罪任何人都莫要得罪程永宁。
她相信自家老爷绝不会无的放矢，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索性借着这个机会跟着上门与程永宁的夫人拉近些关系，想来总归是错不了。
“多谢苏夫人宽慰，听到您这般说，我自然也就安心多了。苏夫人年纪长我不少，不若往后直接唤我初彤便是。”
林初彤微笑应答，知道对方有心接交之意，倒也没有拂人心意。
这个圈子她想不想踏入都已经两只腿走了进来，总也得与一些必要的人相交才行。
而这苏夫人为人还算不错，与其相交也算是不错的人选。
“怎么可能嫌弃，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那以后我便唤你一声初彤，你也别苏夫人苏夫人的叫我，不嫌弃的话，以后叫我一声琴姐就好。”
苏夫人一听自是高兴不已，亲亲热热地说道：“初彤，其实我可是老早便听说了你，只不过因为你与程大人新婚燕尔，所以之前也不好上门打扰。往后你要是得空，咱们可得互相多多走动，有什么好玩的去处也多多交流才行。”
这人都是多走动走动便自然而然就熟悉了吗。
“琴姐说得是，这成天呆在府里自是不行，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去找琴姐玩的。”林初彤莞尔。
她并不是真的不擅交际，只不过以往不太愿意将心思放在这上面罢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懂，只要她愿意，就像现在一般，哪怕是大她两轮的苏夫人，照样也能相谈甚欢。
两人喝茶聊天，没一会功夫便熟悉了，说到的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
“初彤，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京城不知多少贵女贵妇羡慕你好福气。你家程大人年轻俊朗、能力卓绝、前途远大，更为重要的还对你那么好，一心一意地守着你，真真看得我这个老家伙都要脸红心跳呀！”
苏夫人的性格倒是比着典雅的外表有些不同，不似南方人那般婉约，反倒更像北方人一般热情直爽。
这一点，林初彤已经有了极为客观的感受。
“让琴姐笑话了，不过他的确是对我挺好的，这倒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她笑着附和，并不否认苏夫人的话。
这一世能够遇上程永宁，能够嫁给他，的确是她天大的福气。
“依我看，这是你们两人共同的福气，若是程大人命定的人不是你，估计他也不会过得像现在这般幸福。”
苏夫人这话倒不全是奉承，私下里她也是有听说过这小两口的一些事情，两情相悦、相知相守，这样的福气是彼此给予，而非一方能够做到。
不过，即使这样，她心底里头也还是无比羡慕林初彤的，毕竟身为女人，谁不希望能够嫁得一个像程永宁这样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夫君。
如今朝中这些达官权官，哪里还找得到像程永宁这样每日除了上朝处理公事，剩下的便是直接回府陪夫人的？
更别说，最难能可贵的是这程永宁除了娶林初彤为妻后，无妾无通房，更从不去那些烟柳之地，就连官场的应酬也绝不让任何女人近他的身，真正做到了洁身自好。
若是她家老爷也能够这般对她，那她这一辈子当真是死而无憾了。毕竟像她家老爷对她也算是重情重义敬重有加，虽不曾纳妾，但服侍的通房却还是免不了。
林初彤听到苏夫人这颇为感慨的话，笑着算是默认，却是并没再继续接话。
苏夫人也是聪明人，知道这个话题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正好，因而倒是不动声色的又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身上。
她知道林初彤外祖家是有名的巨商，因而倒是随意地提及到做生意这些事情上来。
事实上，苏夫人娘家也是商人，生意还做得挺大，而她在京城这么多年也有不少的经营。
“我外祖家生意的确做得挺大，琴姐也应该知道我大舅舅他们主要是做钱庄生意的。”
林初彤与其闲聊打发时辰，自然也是挑拣一些可有可无的说道，毕竟才刚刚相识，不可能做到什么交心。
“钱庄生意好呀，我可是知道钟离家的钱庄遍及整个东云，真正的商行天下，值得佩服！”
苏夫人真心说道：“不像我娘家，生意虽说做得也还算可以，但粮商素来本大利薄，多数时候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哦不，这都还不算什么。
你看吧，若年景不好时，粮食产得少，生意自然受影响，年景好吧，粮食是多了，可价格自然又低了。合着这钱是真心挣得困难。”
说到这，苏夫人明显想起了前些天自家兄弟过来找她帮忙的情形，更是感慨道：“不瞒初彤，我家兄弟前不久才来找过我，今年他们那么多个庄子，收上去的粮到现在卖出去的还不到一小半，粮价太低，卖得越多赔得越多，不卖全堆在仓库里同样也不是回事，根本就是怎么样都不好办。”
听到苏夫人这通抱怨，林初彤倒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只不过一时间又有些不太确定。
正想出声问上两句，却见宛如进来禀告道：“夫人，苏夫人，公子与苏大人已经谈完正事，这支已经回了前厅，正请两位夫人过去。”
见状，程永宁与苏夫人自然没再在花厅久留，很快起了身，一并重新回到了程府前厅。
这会功夫，刑部尚书苏大人已然完成了今日他的差事，自然也不便再在程家逗留。
苏夫人婉拒了林初彤留饭的好意，很快也跟着苏大人一并回了。
直到客人离去，程永宁直接拉着自家小娇妻回了屋。
虽说现在的天气已经转暖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更喜欢抱着林初彤一并舒舒服服地窝在榻上，那外头大厅里冷冰冰的椅子坐着能有什么好受的。
“跟苏夫人都聊了些什么，看样子好像还聊得挺开心似的。”
他边问边将林初彤柔软的玉手握在自己掌中，细细地把玩着每一根纤长手指。
“聊得还算不错，都是闲聊，没什么具体的东西。”
林初彤安心地靠在程永宁怀中，说道：“苏夫人为人还算不错，性子也挺好的，虽然比我大不少，但我们却是出奇的聊得到一块去，自然也不会无聊。”
“嗯，他们夫妇还算是过得去，不然的话今日我也不会让他们进门。”
程永宁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应该是跟淳青县主那样的比较谈得来，倒是没想到老少通吃，不错不错。”
“什么叫老少通吃，你这话说得可真让人容易产生歧义……”林初彤有些无语，不免白了程永宁眼。
这家伙如今在她面前说话果真是直来越不像样子，真想让外人看看他这会的模样才行。
“嗯，是我错了，不应该胡说，莫生气。”
程永宁倒是从善如流地倒了歉，同时直接一吻而下，算是用实际行动来给心爱的女人赔礼道歉。
闹腾了一会后儿，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怀中快要被吻得通不过气来的小女人松开来些，又轻轻蹭了蹭，当真觉得怎么样也看不够，亲不够。
他的小女人在这一方面还真是有够笨的，都成亲这么久了，竟然吻起来往往还有些不太会换气，看着那红若桃花的脸，更是让他想要欺负。
当然，这样的话他只是在心里暗暗默语，却是不敢再当面笑话，不然这小女人被他笑话得愈发恼怒，今儿晚上他估计又会被赶到书房一个人孤枕难眠了。
有了一次那样的经历，程永宁表示再也不想睡书房，那儿又冷又硬，哪里有自家娇妻被窝里头柔软暖和。
“你跟苏大人的夫人有些交情也好，毕竟比起淳青来，那个圈子里苏夫人那样的人带着你更合适些。”
他主动转了话，柔声说道：“当然，那样的交际应酬你不喜欢的话，全部推掉也无所谓，反正有我在，你想怎么做都无所谓。”
“嗯，我知道的，不喜欢的事我自然不会去勉强自己。不过再如何将来有些应酬还是免不得，如你所言，有个苏夫人带着也好，所以今日她主动示好，我自是领了这份情。”
林初彤说道：“这些琐事我有分寸的，你无需为我担心，我能够处理得好。你跟苏大人刚才谈得怎么样？”
“还不错，从苏夫人对你的态度，你就应该能够猜得到苏大夫对我的态度了。”
程永宁软玉温香有怀，渐渐又开始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宝贝，咱们不说那些了，要是无聊的话不如做点旁的更有趣的事？”
“程永宁，你赶紧放开我，大白天的别动手动脚！”
感觉到某人的身子已然火热起来，那双手更是毫无规矩地在她身上想要四处点火，林初彤顿时娇斥起来。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竟然又想白日宣淫，实在是可恶。
“宝贝，天马上就要黑了，放心，我只对你动手动脚！”
程永宁声音沙哑，明显已经情动。
他直接将人压倒在榻上，火热地唇吻上甜蜜的柔软，哪里可能听话的放手。
一时间，屋子里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此时春色正好。
……
“吃饱喝足”的程永宁，次日自然身体痊愈，神清气爽的消了病假开始该干吗干吗。
早朝之际，众人看到这些天一直不曾露面的程永宁终于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顿时一个个几乎都将注意力有意无意地放到了他的身上。
虽说皇上说了刑部尚书苏大人会专门调查与程永宁有关之事，有调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暂时不准人再在朝堂上提那些，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好奇，不关注。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程永宁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弹劾的影响，那稳如泰山的淡定与漠然，仿佛他才是那置身事外之人。
众人也搞不清楚程永宁这是真不在意还是装出来的，不过连皇上都没有发话，他们暂时自然也不敢在朝堂之上做那些不智之举。
一直到下朝，皇上也没有刻意询问及程永宁什么，倒是更让人看不明白皇上心里头真正的打算。
退朝恭送走皇帝后，王阁老却是主动叫住了准备走人的程永宁。
“程大人，可否借步说上几句？”王阁老看着程永宁，目色之中也看不出太多情绪。
“阁老有话请说便是，这里就好，无需再刻意挪地方了。”
程永宁站在那儿并不打算浪费功夫，示意王阁老有话就说，一会他还得去处理好堆了几天的公务，好早些回府陪他的小女人。
为着这么个老匹夫耽误太多功夫，着实划不来。
好在王阁老并不知道此时程永宁心中真正所想，不然的话怕是会气得要直吐血不可。
眼见人家不肯换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单独说话，王阁老也没办法，皱眉而道：“既然如此，好老夫便直说了。不知程大人到底想将老夫那不争气的孙子关到何时？程大人还是给个准信才好，不然的话，总是将人这般一直关下去也不是个理。”
既然那天贾诺当着他的面那般说，那么今日他自然要将这些还回到程永宁身上。
“哦，原来王阁老一直是这么以为的，觉得是下官有意刁难，所以才故意将人一直关着不放了？”
程永宁勾了勾嘴，似是在笑，但却当真除了嘲讽地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第二百七十章 天生一对
“难道不是吗？”
王阁老径直反问，目光中带着审视，还有那不经意流露出来并未刻意掩饰的轻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说句实话，若非王家早就已经选择了太子一党，他还真对这位心气高得没边甚至根本不愿意承认身份的皇子大加赞赏。
只可惜，他们一早就成为了敌人，并且如今更是注定结下了没法化解的恩怨。
“当然不是，王阁老未免也太小看下官了。”
程永宁似笑非笑，语气带上了几分散漫：“不过，因为涉及到的一些事暂时还需要保密，所以请恕下官现在没法详细与阁老透露。您那孙子将关到何时并非下官一张嘴说了就能算的，或许再过几天自然就清楚了。”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六不过就是得罪了你那夫人罢了，哪里还涉及到其他什么事？程大人莫不是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不成？”
王阁老面色沉了下来，听似斥责实际上也包含着试探之意。
他早就知道以程永宁的心思手段，不可能老老实实的由着他出手攻击而当真毫无反应。
只不过，这几天他派人查了不少，却偏偏完全查不出程永宁下一步到底想要如何。
“王阁老说笑了，凭阁老的手段怎么可能老糊涂？顶多也就是装糊涂罢了。”
程永宁毫不在意地揭人老底，同时表明道：“阁老若是想装糊涂，下官倒也无所谓，只不过之前下官说过的话依然有效，我程某与你家孙儿的个人恩怨随时都可以解决，唯一的要求只需一声应有的道歉罢了！”
说完这些，程永宁微微施了一礼，也不再继续逗留，就这般从容而去。
王阁老一张老脸几乎有些快要崩不住，只不过此时周边还有不少有意无意停留在那儿看热闹的朝臣，是以只得将一切不满全部压了下来。
走着瞧吧，他倒是要看看再过几日，程永宁是否还能像现在一般硬气依旧！
接下来的几天，朝堂之上当真是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离皇上留给刑部尚书限定之日越近，这样的气氛便显得越来越压抑浓厚。
大概如今除了程永宁与林初彤这对小夫妻以外，换成任何人怕是都没办法过得如此不知愁滋味。
林初彤知道这事上自己也帮不上什么事，索性就将大部分心思老老实实放在生意上，偶尔还拉着程永宁外出上街逛逛散散心，小日子过得当真滋润不已。
程永宁也并没有旁人所想象的那般忙碌，这会更是颇有兴致的陪着小娇妻逛街买东西，时不时的还主动提出他的建议。
好在倒是一路并不曾遇上什么熟人，不然让人看了去，定然会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们所认识的程大人。
“累了吗，进去喝杯茶歇会？”
见林初彤逛得差不多了，路过一家茶楼时，程永宁体贴地询问着小娇妻的意见。
这间茶楼的茶点做得不错，环境也挺好，他知道林初很是喜欢，所以走到了这里自然停下来主动建议。
“嗯，正好有些渴了。”林初彤自然没有意见，高高兴兴地跟着程永宁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人并不怎么多，他们也没特意点包间，就在一楼大堂寻了处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不必林初彤吱声，程永宁熟门熟路的替她点了平素最喜欢的茶水与点心，还特意赏了店小二一些碎银子，让其将东西快些上来，免得让林初彤等太久。
程永宁与林初彤本就生得男俊女美，并且两人气质出众一看就非寻常之人，所以自打进店便引起了店里其他客人格外的注意。
而程永宁对林初彤那般温柔体贴、珍视呵护的模样更是引得店中女客的青眯，只恨不得这样的好男人是自己身边人才好。
但可惜的是，她们再如何期盼也只有羡慕林初彤的份，因为从头到尾，所有人全都注意到，程永宁的目光若非必要，几乎全都粘在林初彤的身上，根本没有看过其他任何女人一眼，连余光都没有。
林初彤自然也注意到了大堂里头其他客人时不时对他们投过来的关注目光，一开始她倒也并不在意，毕竟以她的相貌在外头被人注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今日这样的关注似乎持续得有些过久了些，还有不少人似乎在议论着什么，边说边时不时地又往他们这儿看上几眼，颇有几分羡慕妒忌的复杂情绪。
“永宁，他们怎么总盯着咱们看？”喝了一口茶后，林初彤悄悄往程永宁靠近了些，压低着声音奇怪地问了一句。
“大概是觉得咱们很好看。”程永宁一本正经的回答着，他说的还真是实话，不过经由他的口如此认真严肃地说出来听上去却怎么都有种怪异的感觉。
“噗！”林初彤不由得笑了起来：“说得挺对，那你觉得他们这会都在说些什么呢？”
程永宁听到这话，倒是配合地朝四周看了看，而后答道：“他们都在说，咱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
林初彤听后更是咯咯而笑，明媚的笑颜美得让春花都要自觉惭愧。
好吧，虽然她也挺赞同这句话的，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她觉得某人的脸皮果然是越来越厚。
没有最厚，只在更厚！
程永宁见自家小妻子那惊为天人的笑颜引得更多偷窥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太乐意了，如此模样他其实是恨不得捂着不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看到才好。
是以，程永宁当下便换上了往日一惯的清冷表情，对着周围的茶客面无表情地扫了过去，虽一字未说，但目光中的警告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
这样的效果也是十分惊人的，那些茶客明显感觉到了程永宁的不善，更是被那有意释放出来的煞气线吓得连忙挪开了眼收回了目光，完全不敢再如之前一般随意打量。
啧啧，不少人暗自抹了下微凉带湿意的额头，心中嘀咕着那个男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突然间这么可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