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紫宸殿中的交锋
与往日一般,心不在焉坐在御座上听朝臣们禀奏的皇帝李旦在听到越王李贞代诸王呈交的联名奏本后,惊的差点从座上掉下来。职名上奏的亲王或者郡王是他的祖父、叔伯、兄弟级的,这些是他的亲人,但他们要针对的是他的母亲武则天,还有他的表兄贺兰敏之。
李旦人非常聪慧,只是因几个哥哥遭到的变故,心里害怕,才装出一副懦弱的样子,以免危险临到自己头上,他对事情的判断还是挺有头脑的,他非常清楚,今日诸王联名上表,是怎么一回事!
一场巨大的灾难将临,他也不可避免地陷进去,这让他恐惧异常,当下一改迷糊的样子,马上从御座上起身,走到殿前,对恭呈奏本的李贞摆手示意道:“越王不能如此,”在不停地对李贞使眼色的同时,再对殿下交头接耳的诸臣大声道:“诸位爱卿,朕年少,不谙朝事,朝政大事无法决断,一切都需要母后替朕决定,表兄武敏之文武双才,是非常难得的人才,这些年为我大唐立下的功劳数不胜数,实是国之栋梁!诸位爱卿这般说辞,朕实不能接受!”
说着,李旦又以少见的敏捷,转身对帘后的武则天作了一礼:“母后,儿臣断无让你归政的意思,儿臣年幼不懂事,无任何处理朝事的经验,一切全要由母后代为禀掌,要是母后不理朝事。我大唐天下也就乱了……母后请放心,儿臣断无此念,儿臣希望母后一直代儿臣执掌朝政!”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李旦已经汗流浃背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在他心里出现。
帘后的武则天没有任何动静,殿下朝臣班列中站在裴行俭后面的贺兰敏之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和其他大臣一样。在看李旦的表演,并留神观察位列朝堂的几位宗室王的反应。
见李旦如此,代为禀奏的李贞有些乱了方才。求救般地回望了一下同样位于班列中的霍王李元轨后,硬着头皮再奏:“陛下,你已经即位多日。众臣皆拥戴你亲政,你要顺应民心,亲掌大权,以免乱了朝纲,给天下带来祸害!”说着又转身面对殿上那些神情各异的大臣,朗声说道:“诸位同僚,这些年我大唐的朝纲混乱,皇帝的大权旁落,长此以往,国将不国。陛下已经成年,完全可以亲理国事,因此我等宗室子弟,强烈要求太后娘娘及顾命大臣还政于陛下,让陛下亲理国事!”
见李贞已经这样说了。李元嘉、李元轨等几位有资格参加朝会的宗室亲王及郡王马上站出来,表示附议,他们也是以差不多的理由,要求武则天还政于皇帝李旦,给新即位的皇帝以亲政的机会。先皇的遗诏里,只是说了有不决的军国大事。才诉诸于太后,让她定夺的,并冇不是要太后代理任何朝事,如今的皇帝身体康健,精力充沛,完全有能力亲理朝事。
看到一大群宗室亲王、郡王在朝堂上慷慨陈词,有一些原本就不满武则天干政的大臣也站出来附和,一时间群情jī昂。戴至德、张文瓘分别在半年及两个月前病逝了,这两位强烈反对武则天干政,又在朝堂上非常有影响力大臣先后病逝,另外一位反对武则天干政的重量级大臣郝处俊告老还乡,现在站出来反对武则天干政的都是影响力不大的大臣,这些人在朝堂上话语权并不大,只是人员有点多,再加上多位宗室王先前的吵闹,声势还是挺吓人的!
“陛下,太后娘娘,臣反对!”中书侍郎刘祎之率先站出来,反对诸王的提议,“陛下遗诏令太后娘娘及几位顾命大臣处理军国大事,如今陛下刚登基,朝中乱事又刚平,朝纲不稳,实是需要太后娘娘及几位顾命大臣替陛下理政,待局势平衡下来后,才可考虑让陛下亲政!”
“万万不可!”李元轨忍不住对刘祎之怒目,“正是有尔等佞臣在朝堂上妖言惑众,才使得我大唐朝纲混乱,皇帝大权旁落,”李元轨也似乎豁出去了,转身对殿下诸臣挥呼道:“诸位,如今的陛下自小聪慧,年轻有为……何况陛下年岁也不小,完全可以亲政,陛下可以亲政,为何还要其他人代掌朝事呢?”李元轨说着,再对不知所措的李旦作礼道:“陛下,臣等都支持你亲理国政,还请陛下下旨,拿下祸害朝堂的乱臣,臣等誓死效忠陛下!”
李旦越加被吓坏了,一个劲地阻止诸王不要再说什么,他不会亲政的,一切朝事还是交由太后娘娘做主,同时又向武则天保证,他根本没有想亲政的意思,朝事都由她来负责!
诸王的反应还是很出乎贺兰敏之的意外的,不过他也知道,李元轨、李贞等人这般表现,正是他们知道得力的手下失踪,计划差不多暴露了,今日朝会上才会孤注一掷,想通过皇帝李旦,及众多支持的大臣,扭转局势,反败为胜的,他准备站出来,揭这些人的底。
但还没等贺兰敏之站出身说话,殿上的武则天忍不住,她站起来,威严地喝令道:“够了,都给我安静!”武则天说着,走到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李旦面前,厉声说道:“陛下,今日诸王竟然敢逼宫,他们并不是想让你亲政,是想谋逆,他们打着让你亲政的旗号,实是想总揽朝政大臣,甚至想改立新君,”说着再转身面对诸臣,脸色冷的可怕,“诸位爱卿,本宫已经掌握了诸王想谋逆的证据,他们就是想趁陛下刚即位,对朝事一无所知之际,怂恿陛下亲政,以达到混乱朝纲,从中取得大权的目的,甚至他们还打算另立新君,要是陛下不同意他们所讲,他们准备废了皇帝,再立新君……”在许多大臣的目瞪口呆中,武则天威严的喝令:“带吴年安上殿!”
吴年安就是贺兰敏之手下所执的那名李元轨手下,一听到武则天喝令带吴年安上殿,李元轨等人傻了,但他们依然不甘心,再次对慌作一团的皇帝李旦作礼奏道:“陛下,太后娘娘是想栽赃臣等,臣等对大唐可是忠心耿耿,根本没想到过谋逆,还请陛下替臣等做主,陛下……臣等是全力支持你亲政,还请你下旨,除了太后娘娘的辅政权力,拘捕武敏之、裴炎、李敬玄、狄仁杰、张柬之等为虎作伥之臣,陛下……”说着李元轨跪地磕头起来,其他几位宗室王也纷纷跪在磕头,以表示他们决无谋逆之心,只是不愿意看到大唐的江山落入武姓人手中,乱了朝纲,以至天下出现大乱!
“够了你们!”武则天暴怒,以手指着跪在地上的诸王冇道,“本宫忠心耿耿地替先皇理政多年,又奉先皇之命,辅佐当今的皇帝,尔等竟然如此污蔑本宫,你们已经在密谋谋逆,连宫中禁军都想策反,想天下大乱的是你们,本宫不会容忍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在这里嚣张的……”
武则天的威严还是没有人可以比的,她亲自站出来后,成功地镇住了场面,没再有大臣站出来支持李元轨等诸王,反而有多位大臣站出来,支持武则天代皇帝理政。贺兰敏之当然是讲的最慷慨jī昂的,李敬玄、狄仁杰、张柬之、刘讳之等人轮番上奏,要太后以国事为重,继续代皇帝打理朝事,以免天下出现乱事。而李元轨等人则拼命的批驳,殿中一片混乱。
这时殿下传来喝声:“吴年安带到……”
“宣……”
随着武则天威严的喝令,两名禁军将士推着耷拉着脑袋的吴年安走入紫宸殿。
在诸王愤怒的能喷出火的注视中,不敢侧头看任何人的吴年安被带到殿前,扑通一声跪在殿下,头伏在地上,不敢有任何动作。
殿下的大臣倒是安静了,他们全神注目前跪伏在殿下的这个人。
“殿下跪着的是何人?”武则天亲自问询了。
“回太后娘娘……小民……小民叫吴年安!”
“是何人家的奴仆?”
“小民是……是霍王殿下府中的管事……”吴年安飞快地看了眼想向他扑过来的李元轨后,马上住了口,把头垂的更低了。
武则天走到殿下,再厉声问吴年安,“本宫要你将霍王遣你做的事源源本本地讲出来,要是你将事情的本末都讲出来,本宫会饶你一命,要是你有一句谎言,本宫马上就杀了你……”
吴年安抬起惊恐的脸,看了看脸如寒冰的武则天,再看看一边怒目而视的李元轨,咬咬牙,还是将他所知道的情况都讲了出来。李元轨与其他诸王合议如何行事,如何在朝会上逼迫皇帝表态,逼迫武则天交权,并如何联络、收买禁军将领,准备不得已的情况下发动兵变、拥立新君、另立宰相等计划,李年安都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吴年安的话在殿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把大多的大臣都炸懵了,因为没多少人知道这情况,不知道情况的大臣根本没不到,局势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时刻!
武则天的反应非常快,她有这位许多大臣都认识的李元轨的家仆当殿供认就行了,不需要再有其他的讨论,马上下达了命令:“来人,将这些乱臣逆子都拿下,交由大理寺审查!”
随着武则天的喝令,候在殿外的一群如狼似虎的左羽林军将士蜂拥入殿,将跪伏在殿下的李元轨、李元嘉、李贞等一群宗室王拿住,飞快地押了下去。
而李元轨、李贞等在在被押下去的路上,还不停地回头怒骂武则天……
第一百三十六章 新的高度
因为大明宫中的禁军基本被武则天通过贺兰敏之控制,朝会上这般争吵与动荡,宫中禁军并没有什么“反应”,没乱事起来。禁军将士严格执行武则天的命令,一力维护皇宫的安全。
城中的诸卫也基本被控制住,那些不愿意听服的都被抓获了,因为武则天的行事果断,再加上贺兰敏之一直以来的布置,完全掌握了左右羽林军、左右千牛卫,基本控制了左右金吾卫,并将亲信渗透到了其他诸位中,除了皇朝堂上起了大波澜,诸臣胆战心惊外,军中并没起乱。
坊间百姓倒是没受什么影响,照样过他们该过的日子。
长安城内平静的程度出乎许多人的意外,涉事的每个人都觉得,一场大的变乱变要来到,长安城内应该是一副乌云压城、人心惶惶的样子,不应该这样平静的。如此的平静,太过妖孽,让许多人不适应。只能说争斗的两方实力相差太悬殊,将倒霉的一方没能力兴风作浪。
不过长安城内虽然平静,与往常无太多异样,但朝中大臣都知道,这表面的平静下面蕴藏着汹涌的波涛,可能在须臾间,一切就会暴发,将一些人吞噬!那些不愿意惹事生非的人,不是十分火急的事都不愿意出门,他们呆在自己的府上,小心地打探着长安城内的变化。
这变化是很快就来临的,速度快的同样出乎许多人的意外!
大理寺的官员紧张地查案,已经升至大理寺少卿的名探苏无名领衔查此案。案件并不复杂。因为有吴年安这个非常有力的人证,还有多名诸王曾想拉拢的禁军将士的证词,及他们准备的一些皂甲等武器装备被搜出来,案件很快就大白于天下,这些宗室王谋逆的罪名成立。[~]
其中鲁王李灵夔的儿子范阳王李蔼所招认的供词成为决定性的东西。李蔼也是这次宗室谋划政变的一个核心人物,但在事情败露,诸王被问罪后。他马上改变了主意,做了一件背信弃义的事情,把宗室起兵的计划全盘报告给了武则天。这也让武则天知道了更多宗室王密谋的细节。
这一切出乎许多人的意料,包括武则天和贺兰敏之都很意外,他们没料到上天给了他们如此好铲除诸多宗室王影响力的机会。贺兰敏之无意中提出的让诸王留在长安的措施引发了诸王最直接的反抗。在朝会上针锋相对,并因为反抗的失败,谋逆的罪名被戴到他们的头上,可以给他们定最重的罪,大部分宗室王将结束他们的政治生涯甚至生命,李唐宗室遭遇到最大一次清洗。
这是许多人不愿意看到的,但却是贺兰敏之能接受的。这一切,远比原来的历史上诸王起兵作乱,武则天再派大军平叛所造成的影响小上许多,因此送了命的人也少了不少。少了许多人被杀。这让贺兰敏之少些负罪感,他可以免遭朝中其他大臣的忌恨。当然,让他乐意看到这番情况的是,他在朝中的威望及权势进一步增加,并有了更多的手段进一点掌权。及至迈向更高的一步。
这是一场实力相差过于悬殊的较量,那些有幸了解事情始末的人,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才发现,出现这样的结果,是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可以意外的。
因为事情发展的太过于迅速。诸王来不及做出周密的安排,他们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不过真实地讲,诸王并没时间和机会做出周密的布置,从他们参加李治的丧事结束后,发现不能离开长安,回长封地上,也就短短几个月时间,这么点时间他们这些一直在封地上的宗室王,不可能在长安培植很大的力量的,他们所能依仗的,就是宗室王的身份及影响力,还有短时间内能积聚的力量。
诸王确实是尽最大努力在秘密积聚力量,但所有的一切行动都是太迟了,他们的根并不在长安,而是封地上,贺兰敏之所提的让诸王留在长安,不让他们回封地,可以说斩断了他们的根,将他们对朝廷施加影响的资本减少了很多。这一点李元轨、李贞等人最真切感受到了,所以他们急切想离开长安,回到封地上,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待在长安差不多是等死,但他们没能如愿!
诸王在长安的行动并不自由,受到约束太多,而且还有不少人隐隐中的盯梢,所有的迹象都表明有人在采取措施对付他们,诸王再也坐不住了,开始谋划,并准备采取果断行动。
但事情的进展远非他们想象的那般顺利,可以用很不顺畅来形容,作为主要谋划者之一的吴年安被人绑架,更是让许多人心惊肉跳。诸王都不是一般人,吴年安失踪后,他们就知道事情很快就败露,马上做出应急措施,加快力度收买宫中禁军将士,并准备在朝会上力搏一番。
但这么多宗室王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他们没有可能掌握驻扎在长安的军队,这是他们致命之处,军队是一切的根本,没可能掌握军队,一切都是扯谈。朝中重量级的大臣支持他们的也很少,许多人虽然不站出来反对,但明显不看好他们,在他们站出来当面叫板武则天时候,许多人只是采取旁观态度,并不发表意见。诸王在这次朝会上这般表现,只能算是鱼死网破的挣扎,现在的李旦只是个傀儡,根本没可能为他们做主,他们想依仗李旦铲除武则天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在朝堂上占据了某一个特定的、重要的位置的人,都有过非常多的经历,他们都是老狐狸,知道诸王公然对抗武则天只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他们完全清楚诸王会落败的,只是武则天将谋逆的罪名按到他们头上,还是出乎许多人的意外,这次事件牵涉到这么多宗室王,这么多李唐皇室的子孙公然谋逆,为李唐宗室王定罪的是外姓人,简直有点像在讲笑话一样。
许多朝臣也清楚,武则天要痛下杀手了,要是在这特殊的时候,有什么行为及言语上的失误,很可能自己也会被拖到这泥潭里进去,因此大多大臣都是明哲保身,不轻易发表意见,更没敢为诸王申辩,甚至在武则天当殿宣布大理寺官员的调查结果时,都没有人替他们求情。
武则天在朝会上宣布大理寺的调查结果后,马上宣布了对诸王的惩罚措施。
越王李贞、琅玡王李冲父子因为是事件最主要的谋划人之一,武则天对其没一点留情,杀无赦,韩王李元嘉、滕王李元婴、霍王李元轨等威望最高的几名宗室王以谋逆罪被勒令自杀,虢王李凤、毕王李上金、葛王李素节,及李元嘉的儿子黄国公李撰、李元轨的儿子江都王李绪、虢王李凤的儿子东莞郡公李融皆被削除封号,贬为庶民,并流放至岭南至马蜀一带。鲁王李灵夔因儿子之故,被降爵,但他无颜面对众多遭难的李唐宗室子弟,服毒自杀了!
可以说,除了少数几名在次此事件中表现不错,没参与谋逆事件,甚至还有功劳立下的宗室子弟如李孝逸、李蔼外,其他的宗室子弟差不多被收拾干净了,借李治的丧事,李显、李贤的事件,武则天没费多少力气,就解决了诸王的威胁,轻松获取胜利,获胜的轻松程度是没有人想到过的。
一些被牵系的大臣也被罢了职,流放或者被其他形式处置的大臣不太少数,可以说大部反对武则天干政的大臣都被处理了,那些心存不满的大臣只能把怨念压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这场胜利太辉煌了,武则天在宣布完命令后非常高兴,高兴之下,也召贺兰敏之过去,当面对他表示了奖赏,并非常温柔地陪侍了贺兰敏之一个晚上,表现的像个小媳妇一般体贴。
随后,贺兰敏之则被“顺理成章”地授以亲王爵,被封为秦王,食邑两千户!
对于武则天这份特别的嘉奖,贺兰敏之还是挺高兴的,在朝会上强力“推拒”一番后,也接受下来。因为和武则天在床上为此事交流了差不多半个晚上,深知武则天心思的贺兰敏之只能接受,如今李唐的宗室王被清除了大部,朝中有亲王尊号的几乎没有了,他这样一个武家人,得此封号,可以说是武则天向天下发出了一个特殊的信号,亲王专封皇子、皇帝兄弟,以一个外戚的身份被封了亲王,这信号实在是太明显了。作为信号的执行者,贺兰敏之如何敢拒绝。
再加上“秦王”这尊号太有意义,太不寻常了,当年的李世民曾被封为秦王,这个尊号非常的荣耀,能得“秦王”之封号,有点冒天下之大不讳,但也实在是难得,让贺兰敏之激动了好些天。
贺兰敏之被授以亲王爵,他的妻妾、儿子女儿也因此跟着沾光,嫡生子俱被封为郡王,女儿成了郡主,非嫡生子女也有尊号,府上郡王、郡主都一堆了!
贺兰敏之也知道,此举肯定会遭人非议,反对的人很多,但他已经不去担心,因为他知道,武则天想君临天下,自己当皇帝的野心进一步在膨胀,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临朝称帝!到时他这个为武则天摇旗呐喊的马前卒,也在走到一个人生新的高度后,再向更高的位置迈进!over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另有所
四月,李治的灵柩正式下葬乾陵,朝廷也向天下颁布了先皇的追谥:李治的谥号为天皇大帝,庙号为高宗,同时大赦天下。
随后,皇帝李旦在朝会上宣布了武则天所提议的百官任命,朝中的许多官员职务也有了调整:以秦王贺兰敏之为尚书左仆射兼太子少师,刘仁轨为尚书右仆射兼太子太傅,裴行俭为侍中兼领吏部尚书,李敬玄同为侍中,裴炎、崔知温为中书令,岑长倩为兵部尚书、骆宾王为户部尚书、狄仁杰邢部尚书、刘审礼为工部尚书、张柬之为礼部尚书
自此以后,尚书左、右仆射不需要再挂“同中书、门下三品”,也是当然的宰相,并且地位高于侍中和中书令,尚书左仆射再成为百官之首,是政事堂的最尊者,因为李贤、李显及诸王谋逆的事件,贺兰敏之成了百官之首,得武则天宠幸程度没人可以比,其地位尊崇程度也没人可以比。
位列政事堂的宰相班列有九人,比原来的少了一人,除两位尚书仆射及两位侍中、两位中书令是当然的宰相外,兵部尚书岑长倩、刑部尚书狄仁杰、户部尚书张柬之同领“同中书、门下三品”,位列政事堂,九位宰相中,大多是武则天的“亲信”了!
中书省、门下省的副长官也有变化,以魏玄同、刘祎之为中书侍郎。郭待举、刘贤齐为黄门侍郎。魏玄同是贺兰敏之最新向武则天举荐的人,这是他在近段时间发现才能非常不错的中级官吏,原本魏玄同得工部尚书刘审礼荐举,任岐州刺史,随后转任中书舍人,贺兰敏之在与其接触几次后,发现这个人才能不凡。而且生性耿直,与张柬之有点类似,因此在对其笼络的同时。大力向武则天举荐,此次终被被晋为中书侍郎。
得贺兰敏之举荐而任职的还有另外一人,太学生魏元忠所写一篇陈述时政得失的文章。交到贺兰敏之手里,他看了后非常称赞,呈给武则天看,得武则天的赏识,在贺兰敏之的大力荐举下,在这次官员变动中任户部郎中!只是这家伙升了官,也知道是因贺兰敏之的举荐才升了官,并没表现出与魏玄同那样,对贺兰敏之表示感激,甚至都没到秦王府上来拜访。
贺兰敏之也不以为意。他喜欢这类耿直的人,讨厌见风使舵,阿谀奉迎之人。
军方的一些将领职务也有调整,贺兰敏之不再兼任左羽林军大将军职,在他的推荐下。程务挺转任为检校左羽林军大将军,李多祚仍为右羽林军大将军,以黑齿常之为左金吾卫大将军、李孝逸为右金吾卫大将军。李孝逸是少数没有被波及的李唐宗室之一,他在这次事件中,因为“立场”坚定,一力支持武则天。得到嘉奖,被转授右金吾卫大将军职。
另外一些将领的任命为:薛仁贵为左卫大将军,李谨行改任左领军卫大将军,被召回朝的弓仁授以左武卫大将军,得武则天特别赐婚的薛讷被授以左羽林军将军职。刘冕和李敬猷仍然执掌左右千牛卫,对贺兰敏之态度有所转变的王方翼转任左卫大将军,依然兼任兵部侍郎。
长安的乱事平静下来,武则天依然按照她早先制定的计划,准备去往东都洛阳,并改东都为神都。在她去往洛阳期间,皇帝李旦及文武百官俱随行,留尚书右仆射刘仁轨为长安留守。
在武则天宣布留刘仁轨留守长安之时,刘仁轨生了一场小病,在府中静养,武则天亲自写了封信,让人交转刘仁轨书:“昔汉以关中事委萧何,今托公亦犹是矣……”但刘仁轨上疏,以年老体衰不能胜任留守职务推辞,并陈述汉朝吕后祸败的事实,以申明对太后的劝诫之意。
贺兰敏之闻言后大怒,当着贺兰敏之的面发了一脾气,竟然就是她听从了贺兰敏之的劝,对这位老臣给予了重用,但没想到换来的还是刘仁轨的这些话,贺兰敏之只能陪着小心相劝,并说他会去劝服刘仁轨,让他安心在长安留守的……贺兰敏之带着武则天的又一封亲笔信到刘仁轨的府中拜访,他是挑了个刘冕在府中的日子去的。
“刘相,今日在下冒昧来访,打扰了你的清静,还请你见谅!”见到刘仁轨后,贺兰敏之非常客气地行了礼。待在身边的刘冕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眼睛都不敢乱看,让贺兰敏之有点怀疑,今日让这小子陪伴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虽然说与刘冕是可以交心的纨绔朋友,但贺兰敏之到刘冕府上拜访的次数并不多,正大光明来拜访刘仁轨的还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几年前,也是应武则天的差遣来拜访的,目的是让刘仁轨在关键时刻不要站出来“倒武”,结果刘仁轨还真被贺兰敏之说动了,关键时候保持了沉默。
这次武则天在她将率百官前往洛阳之际,让刘仁轨留下当长安留守,这老家伙想撂挑子不干了撵,不但不想应武则天的命留下当长安留守,还想辞了尚书右仆射的职,更让人出意外的还是上书以汉之吕后事相劝谏,惹恼了武则天,贺兰敏之又来当说客了。
“秦王殿下客气了!”刘仁轨非常礼貌地回了礼,示意贺兰敏之入座,“不知今日殿下来访,有何事要指教老夫?”刘仁轨说着,对侍立在一边的刘冕使了个眼色。
刘冕只得不情愿地退下了,在离去前还对贺兰敏之示意了个只有他们明白的眼神。
“刘相,在下也不相瞒。今日来访,是奉太后的旨意,希望刘相能接了长安留守的职,”贺兰敏之说着,从怀中掏出武则天的亲笔信,交给刘仁轨,“这是太后娘娘写给你的信。请你过目!”
刘仁轨也没推托,接了过来,打开看。看了后一副复杂的神色。
“……今以皇帝谅暗不言,眇身且代亲政;远劳劝戒,复辞衰疾。又云‘吕氏见嗤于后代。禄、产贻祸于汉朝’,引喻良深,愧慰交集。公忠贞之操,终始不渝,劲直之风,古今罕比。初闻此语,能不罔然;静而思之,是为龟镜。况公先朝旧德,遐迩具瞻,愿以匡救为怀。无以暮年致请……”这是武则天写给刘仁轨信的内容,这份信措施实在在委婉了,让刘仁轨很是意外。
见刘仁轨沉默不语,贺兰敏之趁机说道:“刘相,如今朝堂乱事刚平。太后要携陛下前往神都,长安需要一位像你这样非常有威望的人镇守,原本在下是想请命留下管理长安事务,但太后觉得我太过年轻,没单独执掌过这样的事,不放心。因此希望你能留下,掌领长安的事务!太后对其他人也不放心,她最放心的是你这位老臣,在下也觉得,由你镇守长安,处理京师事务,是最适合的!”
其实武则天想留下刘仁轨镇守长安,是考虑到刘仁轨年事已高,不太会和她唱反调,也不会管事,但威望还在,所以才想到他的,并不是贺兰敏之所说的原因,具体做事的人她早已经选定,并任了职。但宣布了对刘仁轨的任命后,这倔老头却不愿意听服,还上书劝谏,让她挺是恼怒,武则天肯定不希望在她临去洛阳前,发生这样的事,一定要将这个老家伙压服。
贺兰敏之知道,如今朝中最有影响力的两位大臣就是刘仁轨和裴行俭,两人在文武两道都非常有威望。因为和他的特殊关系,裴行俭不会对武则天的行为表示反对,至多是不表态,但要是刘仁轨站出来说一些反对武则天的话,那影响力还是挺大的,在某些方面甚至诸王的影响力也不一定及他。武则天清除诸王,许多大臣并不会有危机感,但如果刘仁轨这样的大臣被武则天清除了,那许多大臣会人心惶惶,这是迫切希望朝堂稳定的武则天所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今日他来,是一定要说服刘仁轨同意这个职守,并不再有什么反对武则天干政的表示。
在贺兰敏之一副若有所思,并想继续开口劝的时候,刘仁轨说话了:“秦王殿下执太后的亲笔信来劝,老夫如何还敢再推辞,还请殿下转告太后,老臣愿领此职!”
这话让贺兰敏之有点意外,他没想到他还没说什么话,这个怪老头就答应了,这似乎也太爽快了吧?只是今日这般爽快,为何前些日子却是推辞,还上表劝谏武则天别当吕后第二呢?但刘仁轨不再推辞,他肯定要表示高兴,当下马上笑呵呵地说道:“刘相如此说,那真是太好了,今日还真怕不能回太后那里交差,被刘相痛骂一顿呢!”
“老夫如何敢骂秦王殿下!哈哈,”刘仁轨抚着胡须大笑,并马上改了说话的口气,声音放缓地说道:“敏之,你与冕儿是相好的朋友,这些年对他帮助这么大,老夫一直没来谢你,很说不过去,今日你亲自上门来劝说,老夫如何能不给你面子!”
刘仁轨表现的亲切,贺兰敏之更是大喜,当下忙道:“刘相客气了,在下与天官贤弟是挚友,平时也是相互帮忙,他也凭自己的军功和能力,才得到现在的职务,并不全是在下相帮之故!”
刘仁轨微微地叹了口气,对贺兰敏之说道:“敏之,老夫老了,时日无多,犬子又不可调教,只是刘冕这个孙儿,还算有点教化,老夫可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以后啊,还得你多多相帮,老夫在这里多谢了!”
“刘相太客气了!”贺兰敏之顿然明白过来,今日刘仁轨为何会这样,爽快答应他的相劝,这老家伙是另有所图……
第一百三十八章 如何处置韦氏是个难题
贺兰敏之离开刘仁轨的府弟时候,步子还是挺轻松,但心里也有很多感慨
今日他到刘府,可以说成功地劝服了刘仁轨这老儿答应接受武则天的封职,领长安留守职,负责武则天去洛阳后长安的事务,并很含糊地表示,以后不会再和武则天唱反调,提什么劝谏之言
今日的目的达到了,可以回去向武则天交差,这是贺兰敏之感觉轻松的原因,让他颇为感慨的,却是刘仁轨如此行事的目的这老家伙“老谋深算”,他是在为自己身后事作打算呢!
刘仁轨已经快八十岁了,能活到他这个年龄,实是难得难得的是,活了七十几岁的刘仁轨还在朝中担任要职,影响力还不是一般大臣可比李治在世时候,对其宠信程度非同一般,武则天也没敢小轻视他,一直给予其非常高的职爵但生老病死是人的常态,没有人可以避免,活到这个年龄的刘仁轨,相对其他人来说生命中所余的时光也不会非常多,他所做的事目的非常深远呢!
活到这个年纪的刘仁轨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后事打算,据这个老家伙所讲,他的儿子刘浚是个禄禄无能之辈,而孙子刘冕是他的期望这些年刘冕虽然因贺兰敏之之故在朝中任了重要职务,但在刘仁轨眼中,刘冕能任要职与他所处的地位有非常大的关系,要是他没有在朝中任要职刘冕不可能获得现在的职位,刘冕是在他的照应下才有今日的成就的
刘仁轨肯定会觉得,要是他死了,根基尚浅的刘冕没有人照应了,他必须得为自己的孙儿安排好后事贺兰敏之完全清楚,刘仁轨这段时间的表现及拒绝当作长安留守的行为是向武则天提条件,今日是借台阶下了他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我可以替你武则天办事,不站出来反对你但前提是你得给我好处,名利方面都要有,至少他的孙子刘冕的前程要保证
贺兰敏之相信要是武则天真的明白刘仁轨所想,她不可能不答应刘仁轨所要求的
现在的武则天需要多人的支持,特别是如刘仁轨、裴行俭这样在朝中德高望重,影响力非常大的大臣的支持的,要是刘仁轨这样的大臣能明确表示支持她,那对其他大臣的影响力将会不是一般的大,很可能许多大臣会跟风,这是武则天最需要的东西
当然这也是贺兰敏之所需要的,他现在也同样要得到多人的支持,至少不能有重量级的大臣站出来反对他和他唱对台戏,要是朝中像刘仁轨及裴行俭这样的大臣都对他非常友好,那他在朝中的影响力会进一步加大裴行俭是不需说,几乎事事都会和贺兰敏之商量,朝中有在事发生裴行俭总是第一时间和贺兰敏之交换意见,裴行俭的许多亲信也是贺兰敏之的亲信,但刘仁轨却一直对贺兰敏之没有太多亲近的表示,要是刘仁轨转变了态度,许多听服刘仁轨的也会跟风的
贺兰敏之权力提升的度不可谓不快,但这主要是在武则天把持朝政的前提下实现的基础并不扎实,他手下人物的实力虽然说不弱了,但还是有一些致命的弱点,武则天进一步掌握大权,他也要逐步完善自己的权力基础,这些弱点必须要将其填补掉
而这需要其他那些在朝中有影响力大臣的支持!
朝中的势力都是一个派系一个派系的,从来没有单打独斗能成气候的,领头人物态度的转变,可能就是一派系态度的转变,贺兰敏之真切地感知到这一点,因此这些年他一再向刘仁轨示好,只是这老家伙是属乌龟的,反应迟钝,或者说故意装糊涂,直到今日,老家伙的态度才有所改变,对他称赞有加,在表示亲昵的同时,还要他以后照顾刘冕,并说会感激他的
这是贺兰敏之最需要的,他当然没有推托,表示只要他在朝一日,就会照顾刘冕一天的,还遗憾地说,原本他是想将妹妹贺兰敏月许给刘冕为妻,只是皇帝不许贺兰敏月嫁人,才错过机会
这番话让刘仁轨惊喜异常,越加表现的亲近,末了说了一些以往从不曾说过的话,对朝中的一些情况对贺兰敏之做了点评,和贺兰敏之说了哪些人才能不错,能表示他对贺兰敏之的示好的是,他一再叮嘱贺兰敏之以后要小心行事,位高权重特别容易遭人嫉妒,能不去得罪人就不要去得罪人,得罪人的事交给其他人去做,并称赞了贺兰敏之在诸王逼宫事件中没有站出来公开表示什么,这样做让朝中其他大臣不会觉得他太张狂,不容易遭人嫉妒,以后要继续采行此道
贺兰敏之自是非常惊喜,今日来拜访刘仁轨,可以说收获还是颇多的——
劝服了刘仁轨接受的使命,贺兰敏之回到宫中复命
听到刘仁轨愿意尊守命令留在长安掌领事务,武则天还是挺高兴的,她在仔细问询了贺兰敏之一番刘仁轨所说的话后,知道这位老臣其他方面的表示后,是高兴,狠狠地夸奖了贺兰敏之一番
因诸王的案件还没完全处理完,诸多事务需要做善后工作,武则天也没留贺兰敏之陪她玩什么激情,而是吩咐,回去好好做一下准备,争取早日将事情平息,并做好去洛阳的准备
武则天此去洛阳是准备住上很长时间,要做的准备工作非常多,动身至少要在秋后天凉时候了一想到要准备的事务,贺兰敏之就觉得头大,在朝中任高官很多时候并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在做事上一点都不让人轻松不只公务上,私事方面要做的准备也非常多家眷都要随行去洛阳,一家子上百口人,还有行李财物要带,做好这些准备都不是轻松的事,许多事得贺兰敏之亲自打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贺兰敏之去处理,那就是流放李显到房州,贺兰敏之已经发布了流放李显的诏令,在武则天的銮驾启程前往洛阳的时候,也是李显和韦氏去往房州的时候
李显夫妇知道了,或者说他们说了一些逆天的话,无论他们知不知道真实情况,这两个人一定要处理,在韦氏向贺兰敏之提供了诸王准备起乱的事,立下大功后,武则天动摇了要将韦氏处死的决定,但又不放心就这样放她去房州,因此也叮嘱贺兰敏之,李显还是依原来那样处理,韦氏如何处置,由他决定,但前提是不允许她有可能将说过的那些会引起巨大震动的话传出去
这给贺兰敏之出了个难题,他有点难以处置韦氏了
谢瑶环的药已经研制出来了,并在其他人身上试用,取得了效果,但用在李显身上,并不敢保证会有相同的效果这种药使用上是男女有别的,谢瑶环并未研制出用于女人身上的药物,即使再研制,也要几个月之后才有成果,但李显和韦氏前往房州的时间最多只有一个月了
杀了这个女人,是解决办法的最好途径,一了百了,对外宣布韦氏因疾病暴毙并不会引起“动乱”,但贺兰敏之并不想杀她,不说这个美丽异常的女人让他有点下不了手,韦氏提供了有用的情报,让他能做出及早的提防,挫败了诸王的计划,并成功地巩固了武则天和他自己的权力韦氏有功,再杀她有点说不过去,最终如何决断,贺兰敏之还是没下决心
他决定去往关押李显和韦氏的住处看看,李显已经开始服药了,这种药要比较长的时间才会显示效果,他想看看李显服了药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并想再见见韦氏,见了这个女人,才可以考虑如何处置她为好有了主意,他也马上带着人去关押李显和韦氏的寓所!
因为李显已经服药,韦氏和李显分开关押了,他们还是在同一个居所,但分两个院子居住,平日都不能来往,两人要见面,只有在一些特殊的人物在场的情况下才可以服侍和监视他们的宫人们已经换了一批,原来那批已经被武则天秘密处死,不留一个活口
贺兰敏之和武则天都相信,经过这样事的李显和武则天都不敢再向其他人说这事,不过这批服侍的宫人的命运也不会太好,因为他们服侍的是危险人物李显和韦氏,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有没有打听到不该听到的话,在李显和韦氏最后被处理后,他们能留一条命已经非常不错了
韦氏是聪明人,她非常清楚身边情况出现这样变化是因为什么,并猜测到身边被换掉的那些宫人性命已经不在了她也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经捡回来大半,虽然她和李显很少能见面这样的安排有点不近情理,但她也没有提半点意见,没一句怨言就接受了诸王谋逆并被处理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武则天的淫威,她知道她根本没能力与武则天对抗,能做的只有顺从
但她也知道,即使武则天不杀她,余生她只能过着被幽禁的生活,不可能再恢复以往的荣光了,什么皇后根本不要去想,不被武则天折磨至死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韦氏并不甘心就如此,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贺兰敏之的到来,让她非常惊喜……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该玩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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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敏之是在去了李显所住的院子里,呆了一会后,再往韦氏所住处去的。
他在李显屋里呆了好一会,和他这位表弟攀谈了很长时间,贺兰敏之也确信,给李显所服的药物有了效果,从表面上看,这位当了两个月皇帝的武则天的儿子,jīng神有点恍忽了,虽然并不太严重,但还是可以看出来,至少反应的敏捷程度比以往时候差了很多。以贺兰敏之的观察,谢瑶环所研制的药物就是类似后世时候jīng神抑制方面的药物,服了这种药物后,人的反应能力明显下降,甚至记忆也被摧毁一些,这是一种非常摧残人的药物,但比取人xìng命要仁慈一点。
贺兰敏之期望,能有预期中的效果,让武则天满意,不必杀了李显!
在和李显聊了一会,随便说着闲话,并大概将这段时间朝中的事透露给李显知道,告诉他哪些宗室王被杀被流放了,让他受点刺激后,贺兰敏之也就出了李显的屋,去找韦氏说话了!
在贺兰敏之到这个寓所时候,韦氏就知道他来了,在贺兰敏之从李显所住屋里出来时,jīng心打探过一番的韦氏就迎了上来,恭敬地行了礼,“妾身见过秦王殿下!”
“起来吧!”贺兰敏之淡淡地说道。
“多谢殿下!”韦氏向前倾了一下身子,这才起身,还飞快地瞄了眼贺兰敏之。眼中有点异样。
因为是初夏时节,天有点热了,男人女人穿的都很单薄,贺兰敏之如此,韦氏也是一样,今rì知道贺兰敏之来后,韦氏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件轻薄、但并不很暴露的衣服,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这是最能吸引男人目光的穿着。.要命的是韦氏刚刚的矮身施礼时候。小半个饱满的胸肌暴露在贺兰敏之面前,但一下子就被遮住了,这是何等诱惑人!
还好贺兰敏之见多了女人在他面前这般chūn光外泄。虽然小小“激动”一下,但并没有任何失态表现,在对韦氏点点头后,也就举步往屋里去。
韦氏有点失望,但没敢表露出来,跟着贺兰敏之进到屋里。
以往时候,无论是作为王妃还是皇后,韦氏身边总有一群服侍的人,但被幽禁后,服侍的人没有人。虽然寓所内有不少服侍的下人,但这些人并不是韦氏可以呼来唤去的,许多事都必须得她自己处理,比如每rì的梳洗,而韦氏的屋里。平时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即使有人在屋,也相当于一个木头人,没有表情,不会和她说话,相当于一个哑巴加聋人。现在又不和李显呆在一块,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rì子可非常难过,她非常不喜欢这种生活。
她现在最想见的就是这个在朝中权力仅次于武则天的人了,她清楚,以后也的命运也掌握在贺兰敏之手里,要是贺兰敏之对她态度改变,那可能她可以摆脱这种生活!
诸王被处断,有人被杀有人被逼迫自杀,这更坚定了韦氏先前的担心,她清楚,如果她没说出诸王准备联合行动,对付贺兰敏之的武则天的事,那现在她可能已经没命活在世上,落个与李贞等人相似的命运,她也相信,要是再做出什么事,讨的贺兰敏之及武则天欢心,那她的命运会进一步改变。她是个不甘愿失败的人,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改变目前的命运,甚至重新获得荣光!
屋内没有一个人,非常的冷清,贺兰敏之进了屋后,在主屋的堂前站定,韦氏很知趣地把门关上,走到贺兰敏之身边站定,一副俏生生担惊受怕的样子。
“庐陵王妃,今rì本王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待秋凉后,你和庐陵王将前往房州!”贺兰敏之背着手,看着低眉敛首非常温顺的韦氏,声音淡淡地说道:“一些事今rì也想告诉你,太后原本是想杀你,当rì你所说的妖言实是不可赦,只是念在你提供了诸王准备谋逆的情报,本王在太后面前为你求了情,太后最后软了心,打算饶你不死了,只是太后还没最后决定!不过……你要是再做出不该做的事,说不该说的话,那谁也救不了你!”
“多谢秦王殿下救命之恩,妾身没齿难忘!”虽然已经料到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但这样的情况从贺兰敏之嘴里说出来,韦氏还是受到了惊吓,她在颤着声音致谢后,很可怜地抬起头,声音很轻地对贺兰敏之说道:“秦王殿下,妾身年少无知,说话不知轻重,当rì说出了那样中伤太后和殿下的话,这些rì子非常的后悔,妾身保证,以后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任何话都不会乱说的!”
女人哀怜的样子最容易让男人心软了,此时的贺兰敏之就有这种感觉,他感觉今rì单独找韦氏说话有点不恰当,很容易在她的哀怜下改变主意,做出不应该答应的承诺,当下马上调整心情,口气冷冷地说道:“庐陵王妃现在才知道祸从口出这话,其实依本王所想,你早就应该明白这个理了,要是你知道太后的权威是不可冒犯的,就不会做出逼迫庐陵王委你那些亲族为高官的事,庐陵王的帝位也不会被废,许多事,要做就要三思而后行……以后任何时候,到任何地方,如果你乱说话,依然会有大难临头的,希望你任何时候都记住我这句话!”
贺兰敏之有点担心在决定如何处置韦氏之前,这个女人又胡乱说话,因此先威胁一番,他相信凭韦氏的聪明,应该明白他所指,不会乱说话,管好自己的嘴巴的!
“多谢陛下的提醒,妾身一定会牢记!”韦氏说着,“勇敢”地抬起了头,看了两眼贺兰敏之,“秦王殿下,妾身以前真的做错了事,幸好及时醒悟,这一切全因殿下提醒之故,妾身对殿下是非常的感激……殿下是人中之凤,你的才情和能力是庐陵王远不能比的,妾身一直对你很是敬佩!”
韦氏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对贺兰敏之仰慕之情,那是在嫁给李显时,在婚礼上看到贺兰敏之,为这个英俊男人的风采神韵所折服,但那只是少女贪恋美男子的正常心态。在知道贺兰敏之的名声及看到他所立下的功劳后,这份仰慕心思更重,但这都是正常女人的心态,就和宫中那些宫女,每次看到贺兰敏之后,都忍不住向她投以眼光,甚至表现失态一样。相比较,无论在风度及才智上,李显就差了很多。后来贺兰敏之和李显有矛盾起来,韦氏这份仰慕马上就没有了,她可以说是非常痛恨贺兰敏之,特别是李显被废了帝位,和她一道被幽禁后,她更是想亲手将贺兰敏之杀了才解恨。
现在虽然说在贺兰敏之面前表现的很温顺,但这只是逆境中不得已而采取的手段,为了活命,为了重新获取属于她的尊荣,她抛却一切自尊,向贺兰敏之示好。
即使现在贺兰敏之对她提出最过分的要求,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他。
“庐陵王妃过赞了!”面对韦氏当面的称赞,贺兰敏之并没有什么高兴,不过他也没办法再冷着脸说话了,当下稍稍缓了口气道:“王妃,你记着我的话就好,过几rì,我会亲自送李重润到这里来,让他和你们见见,但你千万记住,不该说的话半句也不要说!”
韦后现在只有一子,就是废为庶人的原太子李重润。李重润被废为庶人后,被关押在另处,但他的生活起居条件比李显和韦氏都要好,也没受什么虐待,过些rì子也准备发配到南方去,贺兰敏之是出自好心,想让他们一家人见个面,这也是武则天同意的,但他担心韦氏或者李显在见到李重润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也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真的?”韦氏又惊又喜,一下子抓住贺兰敏之的手臂,不相信地追问道:“太后允许让我们见见润儿?他,润儿他……还好吗?”
“当然是真的!”贺兰敏之不知怎么的,笑了笑,再道:“庐陵王妃请放心,李重润是太后的亲孙子,他还是个才三四岁的小孩子,太后不会为难他的!本王也吩咐了,让他们好生侍候!”
“多谢秦王殿下这般关爱!”韦氏终于真正激动了,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中流出来,声音哽咽地说道:“妾身非常感激殿下的关心,妾身会报答殿下关爱之恩的!”说着退后一步,非常郑重地施一个大礼!
贺兰敏之赶紧上前示意,“庐陵王妃不必如此,我知道你还有不少的事没告诉我,只希望今rì你能将你所知道的任何事都告诉我,相信你会因为自己的坦诚而有更多的收获的!”
“多谢殿下!”韦氏挣扎着起来,只不过她起身时,脚滑了一下,整个人不一下子倒在了贺兰敏之手上,赶紧挣扎。贺兰敏之只得使出点力气,将这个女人柔软的身子抱住,并扶她站起来。
在扶韦氏起身,这个女人挣扎时候,贺兰敏之不小心触及到了她那饱满的胸部,柔软、非常有弹xìng,这是他接触之下做出的判断,再看到韦氏那微红娇媚的脸,贺兰敏之心里有异样的感觉起来。
这是不该玩的暧昧!但他还是努力调整情绪,声调不变地说道:“庐陵王妃,那我们坐下说话吧,把你觉得应该告诉我的事,都讲出来吧!”(未完待续)RQ
第一百四十章 动人的尤物
韦氏倒真的听话,把她所知道的、觉得对贺兰敏之有用的一些东西都源源本本地讲了出来,不需要逼供,不需要威吓,甚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想到也会说上几句。
贺兰敏之有点不能理解这个女人为何会变成这样。前几个月,她表现的很强势,公然逼迫李显做出许多荒唐的举动,与武则天对抗,甚至刚刚被幽禁时候还一副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样子,但几天过后,就完全变了样,举手投降了,表现的无比顺从,这个女人这副样子,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女人善变,但也变得太让人咋舌了呢!
韦氏说了小半天,终于在讲的口干舌燥之时停了下来。
听的太久,贺兰敏之都有点乏了,幸好韦氏所讲的都有点价值,不然他也不会耐着性子听下去。
看到韦氏停下了话,贺兰敏之马上站起了身,“庐陵王妃,你所讲的事,还是挺有用的,本王回去细细想一下,再做决断,你如果还想起一些其他的事,过几日可以再告诉我!”
“是,妾身遵命!”
贺兰敏之没再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去。
“秦王殿下请留步!”韦氏说着,快步冲到贺兰敏之面前,看了两眼贺兰敏之,鼓足勇气小声地说道:“殿下,妾身…….还有一个请求,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答应!”
“什么要求?”贺兰敏之皱起了眉头。韦氏这是顺着竹竿往上爬呢,并没“很明确”赦免她的死罪,她就想再提要求了,这个女人,有点让人讨厌了。
“秦王殿下,妾身……能不能……能不能不随庐陵王去房州?”韦氏小声地说道。
贺兰敏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带点恼怒地说道:“你是庐陵王妃,庐陵王去房州,你自然要去,以后他的起居还需要你的打理!”话这样说。贺兰敏之又有另外的念头起来,他和武则天原本就不想让这个女人去房州,在她与李显一行抵达房州前解决了她的性命,她现在提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正好可以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答应了她,再一了百了地解决了?
“庐陵王还有其他几位妃子,殿下能不能让她们陪庐陵王去房州。妾身想留下来,替殿下做点事!”并不知道贺兰敏之所想的韦氏说着抬起头,看了两眼贺兰敏之后,轻声说道:“要是妾身贸留下来,肯定能帮殿下做很多事,一些殿下不方便做的事可以让妾身去做。一些对殿下不满的人,妾身可以帮你去说服他们,殿下,妾身真的可以帮你做很多事的!”
听韦氏如此说,贺兰敏之虽然对她有点鄙夷。但心中还是有所动的,这个女人头脑真的挺好使,知道如何来讨他欢心,明白如何化解危机了!或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一下子让她成熟了很多,知道见风使舵,当墙头草了。但现在肯定不能答应韦氏什么,即使被她的话打动了,当下摇摇头道:“决定你去留的是太后,太后让你去房州,那你只能去,本王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不!妾身知道你能拿主意的!”韦氏说着,不顾一切地上前抓住贺兰敏之的手,哀求道:“秦王殿下。你可以让太后改变主意的,太后原本都想杀了妾身,是你让她改变主意的,你可以让她再改变主意,妾身真的想帮你做事……”
其实,韦氏这样哀求的目的并不只这些,她是知道李显失势,不可能再有复起的机会,甚至会步李贤的下场。李贤是被武则天杀害的,李显也可能会被自己的母亲所杀,韦氏不再怀疑武则天想效仿吕后,甚至更进一步的决心,武则天要巩固自己的权力,必定不会让李显有好日子过的,即使李显不死,下半辈子会非常悲惨的,至少不可能再有机会返回长安。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她如何愿意去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她想留在长安,再延续富贵的日子,甚至不惜抛却自尊!
李世民杀了李元吉,并将李元吉的妃子杨氏纳为已有,那就是巢剌王妃。这位原本是李元吉妃子的杨氏,后来非常得李世民宠爱,生子曹王李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李世民欲立其为后,最后被魏征谏止了。这件事对韦氏的启发很大。虽然贺兰敏之不可能步李世民的后尘,荣登九王之尊的,但武则天掌权的情况下,他的权力与尊贵是没人可以比的,要是以后能跟着贺兰敏之,甚至幸得与巢刺王妃一样的命运得宠,那她可以说还是得命运眷顾的。她才二十多岁,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余生在悲惨中度过。
贺兰敏之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韦氏,冷着声音说道:“庐陵王妃,你知不知道,你的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现在竟然还敢提这样的要求,你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说着轻轻地挣手。
“殿下,妾身知道这个,妾身知道是你在太后面前提我求情,太后才答应不杀我的!”韦氏紧紧地抓着贺兰敏之的手,不愿意放开,“殿下求了妾身的命,妾身非常感激,想好好地回报一下你,妾身真的可以帮你做许多事,要是你将妾身留在长安,以后我什么话都听你的,不会再做错事了!”
贺兰敏之挣了两下,竟然没将手挣开来,还与韦氏的饱满的胸部来了几下非常亲密的接触,弹性非常好的柔软清晰地从手臂上传递过来,感觉太好了,他竟然舍得使大力气挣脱出来,任韦氏抓着,只是言语上很冷谈地说道:“庐陵王妃,你是王妃,以后的事你要听庐陵王的,本王只是希望你不要乱说话,不要再做错事……如果太后真的能饶你不死,希望你能做到这些!”
韦氏依然紧抓着贺兰敏之的手,饱满柔软的胸脯挤到他的手臂上,弹性非常的好,而在挤压之下,她胸前的衣襟被撑到来,白嫩的胸脯大半露在外面,站的近的贺兰敏之能看清上面的血管和毛孔。这诱惑真的非常的大,要是面前所站这个人不是韦氏,而是其他女人,贺兰敏之早就乱动手脚,去感觉一下女人胸部柔软的弹性了,他最喜欢揉捏的就是女人身上这个部位,这些天因为忙着事,没回府,没和府上的妻妾们亲热,压抑了几天的**很旺盛。有女人这样的引诱,还有直接的刺激,身体的本能反应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见贺兰敏之并没非常恼怒,韦氏放心了不小,她依然抓住贺兰敏之的手,非常可怜地哀求道:“殿下,妾身会听你的话的,妾身什么话都听你的,只是希望你能把妾身留下来,妾身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做……还请殿下发个慈悲,答应了妾身所请!”
韦氏说着,瞄了两眼没有任何表情的贺兰敏之,再鼓足勇气说道:“殿下,妾身以后愿意一直服侍你,即使当你的侍妾也愿意,还请殿下不要让妾身去房州,妾身想留在长安……”
听韦氏再次说出这样的话,贺兰敏之刹那间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他一把托住韦氏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戏谑地问道:“你的丈夫李显就在隔壁,你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羞愧吗?”
韦氏的脸一下子红了,犹豫了两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妾身羞愧,但这真的是妾身现在的真实想法,妾身……也希望能用我的残花败柳之身,换取庐陵王和润儿的平安,即使让妾身去死,也愿意……殿下无论如何羞辱妾身,妾身也认了!”说着勇敢地抬起头,看着贺兰敏之。
贺兰敏之有点被韦氏这番表现震惊了,他想不到这个女人会说的这么堂皇,好似还是他理亏一样,但他也有点猜到韦氏的真实想法,戏谑的心思再次起来,一把抓住韦氏那还贴着自己的饱满胸部,非常邪恶地说道:“你觉得用你自己的身体,能换取李显和李重润的平安吗?你觉得你的身体值这个价吗?”说着用力在韦氏的胸部捏了两下,并探手进去,把玩了两把,再揽住她的腰,并摸了两把她的臀部,“哦……原来你的身材这般不错,怪不得这么自信可以迷倒男人了……看来你把显儿迷得什么都听你的,还真的不需要费什么力气!”
韦氏的身材是真的好,胸部饱满,腰肢纤细,臀部也非常丰满,弹性不错,饱览女色的贺兰敏之在几下触摸着就可以察觉出来了,这是一个动人的尤物,他非常想仔细揉捏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体。但他现在只是想羞辱一番,不准备做其他,也马上放开,带着着邪笑看着满脸惨白的韦氏。
受到极大侮辱的韦氏眼中终于有泪滚落出来,低着头站着,耸了两下肩膀开始抽泣,她虽然做好了承受贺兰敏之任何侮辱的决定,但被这般对待,还真的很受不了。
“庐陵王妃,本王先告辞了,答应过你的事会做到的,过两日就会带李重润来看你们!”贺兰敏之退后一步道。因为韦氏矮着身子,胸前的沟壑越加的深不见底,还可看到两点淡淡的晕彩,他竟然在刹那间再起了反应,但他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只是狠狠地瞪了两眼那对随着韦氏抽泣上下动作的饱满山峰及中间的沟壑,隐隐地吞了下口水,甩了下衣袖快步走出了韦氏的房,身后传来韦氏那压抑的哭声,但马上就没有了!
第二千五百一十一章 润物细无声
“以往审计厅的同志下来还带着笑脸,一般来讲不是切身的利害关系时他们不会逼得太紧。
而且,有的时候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哪项东西都不可能一点猫腻都没有的。
鸡蛋里挑骨头的话没问题也能审出问题来,小问题会审出大问题来。而这次太反常了,他们人马一到,拒绝我们安排的宴请,连工作餐都不参加。
摆明了一幅公事公办的架势。而且,这次审计厅下来的负责人相当有份量,只是排在常务副厅长之后的第三号人物,也就是余剑生副厅长。
他亲自坐阵新龙街改造项目指挥办公室。一脸严肃的盯着看着。而他的手下要这要哪的,你要财政拔款的项目用度等咱们也没话说。可是他们一来要求我们出示所有收入以及支出的详细发票说明等。
就连自筹资金那一部分也要求跟财政拔款的同等对待,一点松懈的意思都没有。
我觉得他们这次下来是动真格的了。而且,我担心他们是不是真要‘鸡蛋里挑骨头’了。”米月略显愤怒讲道。
“挑就挑吧。”叶凡磕了下桌子。
“叶书记,不光米月那边,我今天来也是讲的这个问题。”王龙东说道。
“你哪边又有什么问题,难道跟审计厅下来的同志也有关系?”叶凡真有些讶然了。
“没错,他们居然分出了三个人到了我们章河市。要求审计我们火电项目前期投资的那一块资金运作情况。”王龙东说道。
“二面开花,他们想干什么?火电项目万事才开始,而且还在争取阶段。更何况这个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正式的规划跟项目。只是一种铺垫作用的前期准备而已。他们来审计什么?莫名其妙嘛,这个,要是搞的动作太大走露了风声传到南方那边不就惹麻烦了。”叶凡略显怒气了。
“人家说对事不对人,我觉得他们反过来了。”王龙东哼道。
“反过来那不成了对人不对事了,这个人是指谁?难道是冲着我来的?”叶凡怵然一惊。
“是有点,你看,同岭的干部都晓得。我跟龙东同志都是你叶书记的铁竿手下。他们选取的项目也太奇巧了。怎么都跟你的手下有关系。难道连玉市长那边红谷寨的项目他们也要插手不成?”米月哼声道。
“难道审计厅真是冲着我来的?莫非是柳家下手了。以此来要挟咱们搁置红谷电站的调查这件事。”叶凡自语道。
“我看是有点像,以着柳哲明的能力,支使省审计厅下来还不是张张嘴的问题。”王龙东说道。
“好像不像柳哲明的手笔。”叶凡又摇了摇头。心里也是十分的纳闷,搞不清状况。
晚上孔端相当的烦燥,在屋子里镀了几十个圈圈后感觉累得不行了才坐了下来,晃得老婆都头晕。
孔端思忖再三,还是拿起电话拔通了,说道:“宋书记。省里怎么想的?怎么先前一点消息都没接到。姓叶的这口风还真是关得紧。居然还在会上装傻充愣。”
“这一点你倒是错了,省里有说过事先不露任何消息以免得弄些麻烦事出来。
你想想,一旦传出这个消息来。全省那些够资格的正厅级同志们哪位还坐得住。
到时搞得风声水起折腾得省委班子都不得安宁。所以。就是叶凡也不晓得这事。
罗书记的意思是干净利落的把这事封闭后再快刀斩乱麻般的处理了下来。”宋子良说道。宋子良是省委副书记,晋岭省第四号人物,排名在党群书记朴照钱之后。
“这个还真是诡异。叶凡难道没去要求,这怎么可能?这世上居然有着这样不经要求也能提拔的事?还真是邪门儿了。”孔端根本就不信。
“有没要求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如果说都没要求这个也讲不通。估计齐振涛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
今年罗书记对于风州地区很关注着。想尽辄子想把风州地区在他的任期内抓上去那是有原因的。
至于原因你就不必要知道了。而振涛同志估计也是利用了这件事,因为叶凡同志的确表现相当的抢眼。
特别是在招商引资一块很有见地,而且,前次叶凡同志到省里分别见过田省长齐省长以及罗书记。
三位同志对于叶凡同志对于风州的一些见解和看法都相当的认同。对于他的评价也相当高的,罗书记在会上多次有漏出叶凡这个信息来。
这个才是罗书记看中叶凡要把他安排过去的原因。而振涛同志认为如果不兼个职务就怕起不到效果。
因为,怕风州的同志不配合嘛。这个。也的确正常。你想想,你同岭市委书记跑风州来指手划脚的,哪位同志会服气。
所以,这事就让叶凡先兼职着了。并不是你心中所想的这是省里看重叶凡,把他作为副省级干部培养的前奏曲。
当然,如果叶凡能干好这项目工作,真的让罗书记看在了眼中。叶凡同志作为培养干部也有可能。
不过。介于叶凡同志跟齐的关系很铁。我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较小的。
齐当然会推叶的,但是,罗从现在的状况看只是从工作出发需要叶。”宋书记很看重孔端,所以,话讲得也较透明了。一些不该讲的也讲了。当然。其中孔正旭的关系也摆在哪里的。
“既然要提拔为省长助理了何必还要兼着同岭市委书记一职?专门叫他去规划风州地区不是力度更大,效果更好?而且。也上心上力一些了。”孔端讲这话是有点酸味儿的。
“罗书记其实原来的意思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个意思在跟齐省长谈过后就改变了。
估计是齐在其中硬顶着不让叶卸去同岭市委书记一职了。那是因为同岭市是齐树起来的典型,而风州是罗即将要树起来的典型。
罗要叶去风州帮他干,齐当然也没办法阻拦着。只能是同意了,而罗要求叶全部解除同岭的事专心干风州的事,齐当然心里不痛快着了。
而且,这个也要有个先来后道之说。毕竟叶凡先去的是同岭而不是风州嘛!
罗虽说是省委一号,但也要兼顾着齐省长的感受。毕竟,齐省长是省里二号人物。
而且,齐的后面还有一个京城凤家在支撑着,罗书记在这方面也得斟酌斟酌是不是?
方方面面关系很多,都得考量着。这也是一个干部必备的素质嘛!不然,一个考虑不妥当将引起一系列的多米诺骨牌效益。
这对一个身处如此重要位置的领导干部来讲将是致命的。”宋子良淡然说道。
“那叶凡夹在其中岂不成了夹心饼干,如果卖力帮罗书记干,估计齐会心里长疙瘩的。如果不卖力,估计罗会举起拍子毫不留情的拍下去。到时,就不是乐事了。看来,这个省长助理也是一个鸡肋,干好干坏都不是个事儿了。”孔端突然之间又有种兴哉乐祸了起来。
“呵呵,你能琢磨出这点来很好。其实,叶凡只是表面风光,一下子手握着风州跟同岭大权。
其实,这样子干对你来讲未尝不是件好事。不管怎么说,叶要相助风州,首先风州那边的事肯定会拖着他的。
风州的蔡亮是韦伯笑省长大力举荐上去的。叶身后虽说有个齐在撑着,但蔡亮同志未必会卖他面子。
到时办起事来估计会多方受掣肘。风州其实成了一个泥潭,搞不好的话叶凡会陷入其中,处于两难之境。
到时,叶凡为风州的事搞得疲惫不堪之时哪还有空管同岭的事。到时,你孔端同志不是能大把撑控。
这对你来讲又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一旦叶在风州的事干不成,而又丢了同岭,那他这辈子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盼头了。
到时叶黯然离开同岭之时就是你孔端风光的时刻了。更何况,你也要清醒一点,叶凡同志的确是个有才能的人。
他到同岭不就几个月,人家干成了几件大事。这些其实都是他在为你铺路,你要好好的抓住这些机会。
润物细无声,你要趁着他不在时慢慢的把同岭悄悄的全部掌握在手中。毕竟,有叶在时跟他不在时同岭的干部心里想法都不会一样的。
这些大事干成了时你孔端同志的功劳不浅嘛!”宋子良笑了起来。
“这岂不成了省委一号跟省政府一号两大巨头搏弈,而战场就是同岭跟风州。
哪边会更风光就代表着两巨头的风光。不晓得将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刮跑了东风。
呵呵,叶凡同志还真是苦命了,哪边风光他都得难过。这事,还真找不出一个鱼与熊掌都能捞到手的好法子了。”孔端笑了起来。
“没错,世人都想两全齐美。但是,鱼与熊掌都想得的事是很难发生的。
对于叶凡同志来讲,只能取其一而轻另一边。我想,从叶跟齐的关系来看,他估计会选择齐的。
毕竟,即便是他想倒向罗来讲都是不可能了。官场中的同志最讨厌墙头草了。
对叶凡来讲,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这条路,他必须要走到底了。”宋书记淡然说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难缠的太平公主
贺兰敏之走出殿,正想往宫门方向走去,准备回府时候,冷不妨从一边冲出个人来,他一惊之下赶紧闪避,在闪避之时,他已经看清冲过来的何人,敢在宫中如此横冲直撞的还有何人?只能是无法无天的太平公主李令月,他看清是太平公主后也马上停下了脚步。
“表兄,我在这里等你好一会了呢!”太平公主飞快地奔到贺兰敏之身边,抓住他的手臂,很兴奋地说道:“表兄,你带我出宫去玩吧,令月好无聊呢!”
太平公主是瞅见贺兰敏之进到仙居殿后,在殿外候着的。母后在殿内处理,不让她进去打扰,她又没有人可以玩,很无聊,非常不高兴,已经打骂了身边的宫人多次,看到贺兰敏之过来,正自兴奋,想着无论怎么都要让她这位表兄带她出宫去玩。
一听太平公主这样请求,贺兰敏之有点头疼,他回府还有要事处理呢,怎么可以带个小拖油瓶回去?当下马上回拒道:“令月,表兄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今天你自己先找人玩,待到了洛阳,表兄再带你好好玩一下,好不好?”
“不么!”太平公主不依饶,紧紧抓住的贺兰敏之的手臂,“表兄,令月没有人可以玩,贤哥哥去了南方,显哥哥也看不到了,旦哥哥不见我,我只有找你玩了。你带我出宫去玩么,好不好?”
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神态,贺兰敏之很不忍心拒绝,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令月,这可不好,你跑表兄出宫去玩,要是你母后知道了。会责骂你,责骂表兄的!听话,自己先回去。习一下字画,到了洛阳我再带你去玩,好不好?”
“不好!令月跟你出去玩。母后不会责怪的!”太平公主依然不同意,摇着贺兰敏之的手臂,撒着娇道:“我想让你带我出宫去玩,令月不想呆在宫中,我知道母后不会责怪你的,好不好么?”
太平公主知道,她只有跟着贺兰敏之出宫玩,母后才不会责怪,跟其他人或者自己私自出宫,都是要挨训的!看到贺兰敏之有点心软了。更加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贺兰敏之拉着太平公主来到一个不太被人注目的角落里,蹲下身子与她面对面,再小声劝道:“令月,今天表兄真的有事。不能陪你玩了,待我有空了,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太平公主扑到贺兰敏之怀里,不高兴地说道:“表兄,我出宫不只想让你带我玩。还想去看看显哥哥!我都很久没看到他了,你知道母后把他关在什么地方,你可以带我去看他的!”
太平公主是知道李显因为什么事被她的母后关起来了,她也知道她的这位哥哥是因何事触怒了母后,但她还是想去看看,李显一直对她挺疼爱的,听说又要被发配到南方去,她很舍不得。她清楚李显所关的地方只有贺兰敏之这样的少数特殊人才能去,只是她不太容易碰到贺兰敏之,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了,怎么都要让他带她去看看。
一听太平公主如此说,贺兰敏之有点黯然,想了一下后,点点头道:“我可以带你去见显儿,只是……今日不行,太迟了,表兄还有要事处理,明日或者后天再带你去,好不好?”
“好!”太平公主马上露出开心的笑,但又露出狡黠的神色:“表兄,今天我跟你出宫吧,我要住你府上,明天一早你带我去,不然我又碰不到你了!”
“这个……好吧,只要你母后同意,表兄也答应!”贺兰敏之只能将武则天搬了出来。
“那好,你要说话算数,我马上去和母后说,我要去你府上住一宿!”太平公主说着,马上放开拉着贺兰敏之的手,飞快地跑进仙居殿去了。
贺兰敏之只得无奈地跟着进去,不过他想着武则天肯定不会同意太平公主这过分的要求。
但出乎意外的是,武则天竟然同意了太平公主到他府上住一宿的要求,只是吩咐贺兰敏之要小心照顾好太平公主,并要贺兰敏之趁明天休息,陪这位让她挺头疼的小姑奶奶到外面玩一下,贺兰敏之只得无奈地答应,还好太平公主没说要去看李显的事,不然武则天可能要生气了!
一脸得意的太平公主拉着贺兰敏之的手出了殿,并马上吩咐服侍她的宫人去准备行装,一会送到秦王府中去,她自己跟着贺兰敏之走了。
一走出仙居殿区,太平公主就拉住贺兰敏之的手,满脸兴奋地说道:“表兄,一会我找琬儿他们玩,待你处完事了,再来陪令月玩,好不好?”
“那好吧!”贺兰敏之很后悔刚才没严厉拒绝这个不能打不能骂的拖油瓶了!
太平公主突然想到什么,快走两步拦在贺兰敏之面前,“表兄,今天晚上我和你睡好不好?”
贺兰敏之一愣,这丫头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了,好些日子没回府了,要找妻妾们解决一下生理所需,怎么可以陪这个小丫头睡呢?要是让武则天知道,会被她趴了皮的,即使没对这个半大的小姑娘做什么坏事。太平公主以前曾和他一道睡过,但那是以前,现在她已经十一岁了,个头挺高,看身体模样有点发育了,虽然在他面前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但在其他人面前像个小大人,怎么还可以没有点禁忌,当下马上摇头拒绝:“不行,你要一个人睡,你都快成大姑娘了,怎么还可以和表兄睡!要是传出去,以后你怎么嫁人?”
“表兄,我才不想嫁人呢!我不喜欢一个人睡,令月想让你陪你睡!”太平公主嘻嘻笑着,摇着贺兰敏之的手臂耍赖,“你以前经常给令月讲有趣的故事,我都好久没听你讲故事了,今天晚上你也陪我么,我不和母后说就行了,好不好?我有很多事想问你呢!”
“不行,表兄以后再不陪你睡觉了!”在十三四岁就可以嫁人的唐朝,已经十一岁的太平公主也早已经懂男女之事了,如何还可以让她和自己睡,贺兰敏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太平公主有点委屈了,嘴巴撅的老长,贺兰敏之装作没看到,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宫外走。
太平公主不情愿地跟着走,但只走了一会,又停下了脚步。
“表兄,晚上你给我讲贤哥哥和显哥哥的事,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母后降罪!”太平公主说着,一脸神伤的样子,刚才的得意劲全没了,还轻轻地叹了口气:“表兄,令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会落这样的下场,不知道旦哥哥会不会也如此,你今天晚上和我说说这事吧,好不好?”
“这事以后再说吧!”贺兰敏之叹了口气,拉住太平公主手,大步往外走去,边走边道:“今天我带你出宫,你得按我的吩咐做,早些睡觉,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显儿,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带你去,也不陪你玩!”
“那好吧!”太平公主只得答应——
贺兰敏之在出宫后,就吩咐随从传狄仁杰、张柬之等人到他府上,商议事情,在他回到府上,刚将太平公主交给杨绮,让杨绮她们去陪这个小姑奶奶,事儿还没吩咐好时,狄仁杰就过来了。
接着其他几人也陆续过来,贺兰敏之将他们都带到书房,拿出前几天所写的草案,细细地和他们商量起来,直到快天大黑了,才让他们回去。这些改革的方案,关系到整个大唐的国计民生,制定政策时候必须要仔细再仔细,尽可能避免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这些在朝堂上担任要职的人,他们负责具体的事项,对具体的情况了解比贺兰敏之要多一些,参考他们的意见,能收获非常多。
兵制改革的事,他准备过两天召岑长倩和王方翼这两位兵部的主要负责人细细讨论一下,拟定出一个可行方案,再上报给武则天,争取尽早实施。
贺兰敏之的想法是,在今年年底之前,将所有改革的事项都讨论未完成,各种政策的规则、细节方面经过讨论后制定出详细的制度出来,过了年后就开始实施,经过试点后再向全国推广。
一些措施的效果短期内就可以显现出来,但更多的要经过几年时间才能观察到,而在出成效之前及以后,还要进一步的观察,结合这个时代的特征,加以改进,一些不好的地方需要重新制定整改措施,尽量少一些蹩端。贺兰敏之期望,经他手打造的大唐,会比之前强盛数倍。
这些东西就当作给武则天进一步揽政的贺礼吧!
狄仁杰、张柬之、骆宾王等人对贺兰敏之提出的这些方案非常吃惊,魏玄同、魏元忠更是惊异,贺兰敏之在治国方面的才能远非他们可比,这么年纪轻轻就在摄居百官之首的尚书左仆射,并不完全是武则天宠爱之故,他是有这方面的才能的!
众人对贺兰敏之的敬佩程度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送走狄仁杰、张柬之等人后,贺兰敏之很将就地用了晚饭,陪着和贺兰琬等小子女儿们玩了半天,已经厌烦,派人来打探了数次他有没有空的太平公主说了会儿话,将不情愿一个人睡的小姑娘哄睡后,也马上回房,房中妻妾们正等着他去宠幸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婉儿明白了
第二天,贺兰敏之早早就起床了,多年养成的好习惯让他一天早上不练武就非常难受。无论是在府上,还是住在宫中,每天早起晨练是他必不可少的一项功课。
贺兰敏之起身时候,房中还有几个女人睡的正酣,昨天晚上她们可是被他彻底击败了,三个女人轮番而战都没占上风,虽然最后贺兰敏之已经吃不消再战了,但杨绮、苏兰、青儿也是差不多的状态。睡了一觉他是恢复了体力和精神,但这几个女人现在都起不了身呢!
想着昨天晚上的荒唐事,贺兰敏之不禁咧开嘴笑了,为自己并没衰退的能力而得意,但想着要保持这等战斗力实是件不容易的事,也马上投入到晨练中。
太平公主也早早地起床了,梳洗完毕后,没吃早饭就来看贺兰敏之练武了,并叫嚷着要跟贺兰敏之学艺,还有模有样地拿着剑跟着舞起来,惹的原本陪贺兰敏之练武的贺兰安鸿等人都不敢过来。
吃了饭,贺兰敏之也兑现承诺,带太平公主去看李显夫妇,还特意让人把关在别处的李重润带了过来,让他们一家人团聚一下。
看到太平公主来看他,还有李重润也带来,李显非常的惊喜,竟然在那里流泪了,当着妹妹和儿子的面哭了起来,然后很悲伤地躲到一边去,说是无颜见人了。
事隔几个月,再见到自己的儿子,韦氏的情绪也非常激动。搂着李重润一个劲地哭,并不懂事的李重润也躲在自己的母亲怀里,跟着哭。几个月未见自己的母亲,小家伙似乎也知道有不好的事发生在他们头上,平时并不哭也不闹,只是一个人孤独地呆着,但在见了父母亲后。再也忍不住,情绪流露出来,搂着韦氏的脖颈不愿意松开。
贺兰敏之是当父亲的人。他非常能理解为人父、为人母对子女的感情,看到李显夫妇和儿子不得不分开后再聚,这副悲伤的样子。有点不忍心,私下决定让李重润留在这里,与李显韦氏同住一段时间,这让李显很意外,也让韦氏感动不已,差点跪下感谢贺兰敏之了。
太平公主也跟着李显和李重润哭了会,只是她对韦氏没有任何的好感,一副厌恶的神色,她是怪这个女人,牵连她的哥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要不是这个女人蛊惑,李显不会落现在这般下场的。
因为哭了两场,太平公主心情不太好,呆了一会就催贺兰敏之回去了。
韦氏察觉出太平公主对她的厌恶,有点恼火。只是儿子带来了,还能留下来一道住几天,她心里的兴奋占了上风,原本想好好感激一番贺兰敏之,说一些表忠的话,但因为有太平公主在一边。也没失礼的举动做出来。她也挺知趣,只是在贺兰敏之面前表露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不过在贺兰敏之带着太平公主离去的时候,韦氏还是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好似还挺不舍得让贺兰敏之走,还趁太平公主不注意,对贺兰敏之悄悄地说,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秦王殿下的大恩大德,有什么需要她做的,请贺兰敏之尽管吩咐就是了。
因为在李显那里哭了几场,太平公主情绪不高了,也没兴致玩,在马车上挤在贺兰敏之怀里哭诉了一番她的不高兴手,也打算回宫了,只是要求贺兰敏之过两天再带她出来玩。
贺兰敏之也爽快地答应了,并承诺到了洛阳,一定会陪她好好玩玩,带她去龙门山看石窟。
原本今天贺兰敏之是想陪太平公主玩半天,中饭后再把她送回去,但还没到中午时间,小姑娘就回宫了,起了情绪的贺兰敏之不想马上回府,也不想去处事,难得清闲半天,还是放松一下好!想了一下后,吩咐随从们跟他到别院去。好些日子没去看郑凌瑶和上官婉儿了,今日抽空去看看她们,顺便和郑凌瑶说说让上官婉儿进宫做事的打算,先和她们母女通个气。
贺兰敏之意外的到来让郑凌瑶和上官婉儿都充满了惊喜。
贺兰敏之陪着她们用了一顿很温馨的中饭,陪她们说了一会话后,让上官婉儿先出屋去,他有事要单独和凌瑶说,上官婉儿不明所以,满腹疑惑地出屋去了。
贺兰敏之和郑凌瑶把他的打算直接说了,起初郑凌瑶怎么都不答应让上官婉儿进宫去当差,去当武则天这个大仇人的贴身侍女,不过最后在贺兰敏之晓以利害之下,勉强答应了,但一再要求,要贺兰敏之照顾好婉儿,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委屈,受到哪怕一点小小的伤害。
看到郑凌瑶泪眼婆娑的样子,贺兰敏之只得一个劲地安慰,说他肯定会照顾好婉儿,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保证她的安全,最后郑凌瑶倒在贺兰敏之怀里,没再说什么,但神情依然很忧伤,贺兰敏之安慰了好一番,甚至泄露了一些天机后,郑凌瑶才好一点。
接着贺兰敏之吩咐郑凌瑶先在屋里休息一会,他带上官婉儿出去走走,细细说说事。并不知道贺兰敏之要和她说大事的上官婉儿听说贺兰敏之单独带她出去玩,兴奋异常。
两人坐上马车,往乐游原方向进发,贺兰敏之好久没带上官婉儿出来玩了,今日难得有机会,他想在带小姑娘出来玩的同时详细地和她说明情况,让她做好准备。接下来他准备让上官婉儿先学习宫中礼仪,及平时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武则天已经基本同意让上官婉儿代替武团儿,当她的贴身侍女,许多事贺兰敏之得早些告诉,让上官婉儿早做准备,免得到时犯错误,被武则天责罚。
马车驶上大街后,贺兰敏之拉着上官婉儿的手,眼睛盯着这个已经出落的婷婷美丽的小姑娘道:“婉儿,过些日子我要去洛阳了,可能很久才会回来!”
坐上马车后,一直很兴奋的上官婉儿听到贺兰敏之这话,马上收住了笑容,露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张了几下嘴,才轻轻地说道:“敏之哥哥,那不是婉儿又要很久见不到你了?”
贺兰敏之摇摇头,笑着道:“不,这次我想带你和你娘一道去洛阳,你想不想去?”
“想啊,敏之哥哥去洛阳,婉儿当然想跟去!”刹那间笑容又布满了上官婉儿那俏丽的小脸蛋,“哥哥,婉儿听娘说过不少关于洛阳的事,真想去看看!”
“那好,你想去,哥哥就带你们去,给你们买座院子,在那里住很长时间!”贺兰敏之捏了一下上官婉儿那秀挺的小鼻子,笑着道:“只是此去洛阳,路上要走很多天,很辛苦的哟,你要照顾好你娘,也要照顾好自己!”
“敏之哥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上官婉儿有点紧张地抓住贺兰敏之的手,“敏之哥哥,你带我们去,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你不在身边,婉儿和娘都要害怕的!”
“婉儿,哥哥是当朝大臣,要随皇帝和太后一道走的!”贺兰敏之安慰道:“哥哥会让你们先于御驾走,会派非常得力的手下护送你们的,到了洛阳,我会第一时间来看你们的,你千万别担心!你也要理解哥哥,哥哥现在是朝中的大臣,许多事都要我去安排的!”
上官婉儿听了,想了一下,懂事地点点头:“婉儿知道了,婉儿会听你的吩咐的!”
“婉儿,到了洛阳,哥哥会带你去玩很多地方的!”
“嗯,婉儿知道哥哥会带我们去玩的!”上官婉儿笑了笑,又马上收住了笑,一副凄婉的样子,“哥哥,婉儿也知道,祖父和父亲都在洛阳被天后娘娘杀害的,他们的墓也在洛阳,到了洛阳,你带我和娘,去拜祭一下祖父和父亲吧,好不好?”
“当然可以,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葬在哪里,不过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派人寻访到他们的墓地的!”看到上官婉儿一副悲怜的样子,贺兰敏之有点心痛,伸手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婉儿,你别伤心,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死了不能复生,你伤心也没用,等时机成熟了,哥哥会帮你祖父和父亲恢复名誉的,也会让你娘重新恢复身份的!”
上官婉儿依在贺兰敏之怀里,抹去眼角的泪,“多谢敏之哥哥,只是……敏之哥哥,婉儿真的有点想为祖父和父亲报仇!是太后杀害祖父和父亲的,他们是忠臣,不应该被杀的!”
“婉儿,哥哥也很敬佩他们,他们是忠臣,我一定会做到刚才答应你的事的!”说着贺兰敏之把怀中的上官婉儿身子扶正,非常严肃地说道:“婉儿,哥哥想让你到太后身边做事,当她的贴身侍女,你愿不愿意去?”
“为什么?”上官婉儿颤了颤,紧紧地抓住贺兰敏之的手,脸色惨白!
“你不是想为你祖父和父亲报仇吗?这只有哥哥能帮你做到,”贺兰敏之依然很严肃地说道:“你到太后身边去,可以打探到很多哥哥没办法知道的事,你的才能一定会让太后赏识的,太后赏识了你,就会信任你,把机密事都交给你去做的,你可以将这些事告诉哥哥,明白吗?!”
上官婉儿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用力地点点头,“婉儿明白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担心
上官婉儿这么干脆地答应了,让贺兰敏之松了口气,他看着上官婉儿笑笑,很爱怜地说道:“婉儿,你很有才学,哥哥要让你有发挥才学的机会,到太后身边是最好的机会,你一定要展露你的才华,并事事顺着太后,争取得获取她的信任和特别的宠信,你明白不?”
“婉儿明白!”靠在贺兰敏之肩膀的上官婉儿轻轻地点点头。
“婉儿,太后是我的姨母,她非常疼我,她也知道你和你娘是我接出宫,你是在我监护下长大的,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故意刁难你的,只要你不和她作对,”贺兰敏之抚着上官婉儿的小脑袋,小心地吩咐道:“你要把一切仇怨都忘掉,一心替她做事,那样她肯定会喜欢你,重用你,对你刮目相看,引为心腹的,你不要怕被她责骂!哥哥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虽然说对上官婉儿有非份之想,但这么多年看着她长大,对她还是有父亲般的关怀和爱怜的,这份父爱还是非常浓烈的,他自己都觉得,亲生的儿子女儿都没得到这给上官婉儿这样的爱护。他当然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无论谁都不行,不然他就要和谁拼命,亲生的那些子嗣当然也一样。
“哥哥,我答应你,不会去想仇怨的事!”上官婉儿说着抬起头,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带点可怜地问道:“只是,敏之哥哥,要是婉儿进了宫,到太后身边坐事,那你……会不会时常来看婉儿?”
“哥哥时常呆在宫中处事,差不多天天会去太后那里禀事,要是你在太后身边做事。那你差不多天天可以看到哥哥了!”贺兰敏之笑着道:“只要到时你不要看着烦就行了!”
“那太好了!”上官婉儿高兴的叫了起来。她和母亲住在别院,并不经常能见到贺兰敏之,特别是这段时间更是如此。要是进了宫能天天见到贺兰敏之,无论如何她都会答应。
“婉儿啊,你进了宫。就不能天天和你娘住在一起了,你会不会哭鼻子啊?”贺兰敏之笑着问道:“你娘也不可能进宫看你,有可能几天几个月都不能见到,你舍得吗?”
“啊?!”上官婉儿没想到竟然这样,要进宫就不能和自己的母亲呆在一起,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呆呆地看着贺兰敏之。
“怎么?是不是难以接受?”贺兰敏之微微地笑了笑。
“进了宫,为何我就不能时常回来看娘了呢?”上官婉儿有点不解,“敏之哥哥,你每天都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即使婉儿真的不能经常出宫,你带我偷偷回来看看娘就是了么!”
“那也是,我可以偷偷带你出宫来玩的!”贺兰敏之也接受了上官婉儿看似无理的提醒,“你真的进了宫,可以找机会带你回来看看你娘。也可以把你娘偷偷带进宫,看望你!”
上官婉儿俊俏的小脸上再次露出喜色,“敏之哥哥,要真是这样,婉儿什么都听你的安排,你让我什么时候进宫。我就什么时候进宫,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那好,待到了洛阳,我会让人来教你宫中礼仪的!”贺兰敏之点点头,很是满意。
这里马车停了下来,贺兰敏之探手向外看看,发现是乐游原到来,当下马上招呼上官婉儿:“婉儿,到乐游原了,今日我陪你好好玩一下!”
“嗯!”上官婉儿点点头,一张俏脸写满了兴奋。
贺兰敏之拉着上官婉儿的手,下了马车,吩咐随从们几句,就拉着小姑娘往青龙寺方向过去。
因长期与郑凌瑶住在别院中,上官婉儿很少有机会到热闹的地方来,她很喜欢去人多的地方玩,比如东西市、曲江池等,乐游原一带贺兰敏之还不曾带她来玩过,今日趁此机会,好好玩一下!——
最终上官婉儿尽兴而归,她都忘记了母亲单独一个人呆在别院里。
看到脸上洋溢着兴奋脸色的上官婉儿被贺兰敏之牵着手回来,郑凌瑶因想了太多事情起来的不快情绪马上没了,满是怜爱地迎上前去,嗔怪了几句,眼睛却望向贺兰敏之,满是问询的神色。
贺兰敏之让上官婉儿跟着一名侍女去梳洗换衣,在上官婉儿出去后,他也和郑凌瑶大概说了今天的事,说上官婉儿答应了进宫服侍武则天,并给郑凌瑶分析了一番他想这样做的理由。
郑凌瑶听了贺兰敏之的一番分析,也只能答应下来,不过她心里可以愁肠百结,几年前她和年幼的上官婉儿幸运地被贺兰敏之接出宫来,这些年得贺兰敏之照顾,衣食无忧。小日子过的很平顺,安逸的日子久了,她心中的怨恨早已经被磨平,家族的仇怨仿佛已经很远,甚至潜意识中她早已经把自己当作是贺兰敏之的女人,把上官婉儿当作贺兰敏之的女儿,至多在一些特定的节日里,才想到她死去的公公上官仪,夫君上官庭芝,想到他们时候会生出伤感来,但平时却很少去想。
时间是最好的安慰剂,久了悲伤和喜悦都会淡去,每个人都一样。郑凌瑶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有贺兰敏之职陪伴的日子,她向往有一天能真正成为贺兰敏之的女人。现在虽然没有实在的名份,但她还是有点满足,灾难之后遇到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不满足呢?至多只是有点遗憾而已!没有获取名份的遗憾,她期望不久以后会有,会有她应该拥有的名份。贺兰敏之已经是亲王了,亲王可以纳不少的妾室,妾室都是有爵位的,有地位的妾室给人的荣耀不比什么夫人差多少,何况她还隐隐地猜到贺兰敏之有更高的打算,要是真的如此,那她要是得了名份,那地位会更高了。
要是她有了名份,女儿上官婉儿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看到贺兰敏之的儿子女儿都有了爵位,她羡慕,她想让上官婉儿也有,这不是虚荣心作怪,她只是期望能给女儿以身份和地位,这是她一直以来非常想做的事。只是她不想让女儿进宫,不想再掺合到皇家事务中去,更不愿意让上官婉儿去但一名宫女,但贺兰敏之这样安排,并且有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她也只能接受,不敢反驳。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百般的愁绪,只是与贺兰敏之关系特殊,又没有名份,一些话很难讲出来。一直以来,她在贺兰敏之面前,什么事都只有听从的份,极少逆他心思行事的,今日也是如此。
贺兰敏之看出了郑凌瑶心里的愁绪,走上前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小声地说道:“凌瑶,你别担心,真的不会有事的,太后身边需要一个得力的人,婉儿机灵聪慧,非常适合。婉儿进宫后,不会只当一个普通的宫女,太后会授以她职务的,皇帝也不可能接触到她,有我在,婉儿不会有任何事的,要是她表现出色,太后肯定会对她另眼相看,我再和太后说说上官家的事,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恢复上官家的声誉,替上官前辈和你的夫君平反,这是你我应该做到的!”
“公子,妾身不是担心这个,上官家已经没有了后人,恢复荣耀也没什么人可以沾光,在太后手里,要真正恢复这些也很难,妾身不去抱什么希望,婉儿已经长大,妾身也算对死去的才君有个交代了!”郑凌瑶依在贺兰敏之怀里,幽幽地说道:“公子,妾身是担心你这么做被被太后猜忌!”
“有什么好担心你的?”贺兰敏之笑着道:“我是太后的亲外甥,最得她宠信的人,大唐的亲王,尚书左仆射,太后要掌权,一定要依仗我,你不要担心我任何事!”
郑凌瑶摇摇头,咬咬牙终于把担心的事说出来:“不,这正是我担心的!这些年,被太后清除的人太多,她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下手,何况你一个外甥!你现在权力越来越大,妾身是担心有一天太后感觉到你的存在威胁到了她,会对你下手的!你让婉儿进宫做事,太后肯定会往其他方面想,太后会对你有意见的,她会怀疑婉儿是你派到她身边监视她行动,刺探情况的人,要是她这样认为,太后会疏远你的,婉儿也会跟着受牵连,要真是这样,那……妾身可怎么活呢……”
郑凌瑶当然知道武则天让上官婉儿到武则天身边做事的真正目的,这是她最担心的事,她怕贺兰敏之因此与武则天闹翻,要真是这样,那她所有的梦想都会随着贺兰敏之的失势而倒塌,幸福安逸的生活也会终结,而且在武则天面前露了头脸的上官婉儿也可能会遭遇厄运,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原本她不敢说,但贺兰敏之这样说了,她也顺势说了出来。
贺兰敏之一点都没意外郑凌瑶说出这样的话,当下将她搂的更紧了,依然笑着道:“凌瑶,你真的别担心,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你只要往好的方面想就是了,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让婉儿进宫服侍太后,是最好的选择,对你,对我,对婉儿都是这样!”
“可是,妾身……”郑凌瑶抬起头,看了看笑吟吟的贺兰敏之,正想说什么时,外面传来声音,是梳洗好的上官婉儿回来了,吓的她赶紧从贺兰敏之怀里挣脱出来,但被贺兰敏之拥在怀里的情景还是被快步进来的上官婉儿看到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扬名之术
“娘!敏之哥哥,你们……你们在干什么?”上官婉儿快步跑了过来,满脸惊讶地看着有点慌乱的自己母亲和贺兰敏之,眼中有委屈和伤心起来,话也说不下去了。
这些年,贺兰敏之虽然时常留下和郑凌瑶欢好,但隐蔽工作做的挺好,没有任何一次被上官婉儿撞破,在上官婉儿面前,两人也没有搂搂抱抱的亲密动作,连眼神也尽量避免交流。并不懂情事的上官婉儿,虽然数次质疑什么,但也没去想太多,没去想过自己的母亲和贺兰敏之会有私情,但今天无意中看到两人搂抱在一起,这让她很惊异,同时也非常的伤心。
贺兰敏之是没想到过上官婉儿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看出了郑凌瑶眼中的尴尬和羞愧,也看到了上官婉儿眼神中的愤怒,不过他反应也很快,马上上前一步,挡在郑凌瑶面前,对上官婉儿笑着说道:“婉儿,你娘知道你要进宫做事,很舍不得,刚刚在偷偷哭,敏之哥哥怕她太伤心,正在劝,你来了正好,你也来劝劝你娘吧,不会有事的,让她不要担心了!”说着还对上官婉儿使了个神色!
上官婉儿满是疑惑地看看贺兰敏之,又看看躲在贺兰敏之身后,正忙乱地抹眼睛、但神情还算正常的母亲。她看到了母亲眼中的泪,还有戚色,没从贺兰敏之眼中看出撒谎的神情,虽然猜着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但也只能相信,当下走到郑凌瑶身边,挽着母亲的手,小声地安慰道:“娘,你别担心,有敏之哥哥在,不会有事的,你别哭了!”
郑凌瑶挤出笑容,对上官婉儿笑笑道:“婉儿,娘没事。你别担心!”刚刚贺兰敏之挡着上官婉儿的时候,她很快调整好情绪过来,再面对女儿时候,已经坦然了。
不过贺兰敏之的话及她的“坦然”虽然暂时蒙骗过了上官婉儿,但郑凌瑶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郑凌瑶担心的还有另外一点,也是她非常担心的,那就是上官婉儿对贺兰敏之有点特别的感觉。这一两年,她有点看出来她这个鬼精灵的女儿。对贺兰敏之依恋程度都超过了她,一天不见就唠叨,见到了就粘糊上去。上官婉儿年岁不小了,身体也慢慢发育,她是担心,自己这个女儿。和她一样喜欢上贺兰敏之,而且这喜欢并不是对长辈的依恋和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上官婉儿有她在身边,和没她在身边时候,在贺兰敏之面前的表面完全不一样。正因为女儿的这些特别表现,让她看出了异样,她才担心!如果她没有和贺兰敏之有见不的人的关系,她完全能接受女儿喜欢上贺兰敏之这位越级优秀的人物。但现在这样,她怎么都不会接受的
今日上官婉儿的表现,正是证实了她的担心。她越加变得忧心忡忡,冇只是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因为意外之下与郑凌瑶的搂抱被上官婉儿撞破,贺兰敏之心里也感觉怪怪,他也没再多呆,陪着郑凌瑶和上官婉儿母女两人说了会话后,在她们有点异样,但不舍的眼光中,带着随从们离去……贺兰敏之回到府中。杨绮和苏兰等几位妻妾自聚在书房冇中商量着什么,听到她回来后,马上全都迎了出来,并把他拉到书房里。
杨绮挽着贺兰敏之的手臂,来到搁在书房里的一叠文稿面前,对贺兰敏之说道:“夫君,这是妾身姐妹几个这些年替你整理的诗稿,并为诗稿配的画,你看看满不满意!”
贺兰敏之早就听到苏兰说过,她们姐妹几个要花精力替他整理一下诗稿,并配以一些画,弄好了交到书局印刷,并将这些诗作送赠给朝中官员,坊间名士,及慕名来拜访或者投行卷的人,借官员、读书人的口将这些名作传唱出去,以此来扬他的名声。
贺兰敏之清楚借这样的手段传他名声效果肯定不会差,也就放任杨绮、苏兰她们去做,只是后来她们不太提及,他渐渐把这事忘记了,没想到今日她们又说起这事。这些婆娘一直以来没透露什么消息给他,甚至都不和他说什么,今日却拉着他来看她们的杰作了,难道是要给他什么惊喜吗?
贺兰敏之翻开叠着的诗稿,慢慢地看起来。刚开始看时候他有点漫不经心,但看了一会后,他就完全被吸引进去了,当然他不是被自己所盗的诗所吸引,而是被为这些诗所配的画而吃惊。
在看了几幅画作后,贺兰敏之叹为观止,这些女人真不是一般人物,他们为他那些“盗取”名家的诗作所配的画,俱是精品,无论哪副插图都画的非常有神采。
《出塞》是一副将军率军跃马长枪征战关外的情景,而《春晓》、《玉楼春》等则是不同的春景,贺兰敏之粗粗翻翻,看到了数十个不同的场景,每副画所描绘的场景都非常生动,非常传神,让人看了感觉震撼,这是艺术珍品啊,这几个女人的作品才是真正的艺术品。
看到贺兰敏之一副吃惊的神态,杨绮和苏兰这两位创作出这些作品的大师,都是一副得意的样子。杨绮和苏兰都得到过已故的阎立本阎大师的指点,在绘画技术上差不多也是国手级别,这些诗稿所配全是她们手绘的插图,是她们花费了许多精神力气精心描绘的,她们在创作期间并没和贺兰敏之透露过什么,只是告诉他,她们准备替他整理诗稿,把贺兰敏之这些年“创作”出来的诗作整理成稿,校对一下,然后再拿去付印,以此来扬贺兰敏之的文才之名。
看到妻妾所创作的作品,贺兰敏之有点惭愧,所谓的那些他所创作的名诗佳作,全是他“盗取”原来历史上那些大家而得,没一首是他真冇实所创,但妻妾们这样在历史上没什么名声留下来的女人,为他这些“盗窃”所来的诗作所配的画,却是精品,想想都觉得滑稽,也让人汗颜。
“夫君,妾身姐妹所作的画,你觉得如何?与你的诗般不般配?”苏兰挽住贺兰敏之的另一手,非常骄傲地问贺兰敏之道。
“不般配!”贺兰敏之摇摇头,在杨绮和苏兰脸色剧变,饱受打击之时,却笑吟吟地解释道:“你们两人所配的画,远比为夫所作的诗意境要好很多,这些诗,都配不上你们的画了,为夫的才学,更不能和你们相比,汗颜啊,怎么会相配呢?哈哈!”
一听贺兰敏之这么说,杨绮和苏兰才回过神来,她们马上转嗔为喜,不过也狠狠地瞪了一眼贺兰敏之,怪他让她们受到惊吓。不过得贺兰敏之这般称赞,两女喜不自胜,一左一右粘在贺兰敏之身边,不舍得放开,还想讨赏了。
贺兰敏之突然想起,马上问杨绮道:“绮儿,你们配了画的诗稿是不是就创作了这么一套?”
“夫君,你是不是想以此诗稿送赠于人?”杨绮反应很快,马上就猜到了贺兰敏之所想。
“正是!”贺兰敏之点点头,“这些诗稿是的价值是没法估量的,是非常贵重的礼物,要是能有几份,那就太好了,要想办法印制一些出来……”但在想到这时代的雕板印刷技术后,贺兰敏之止住了后面的话,他这个想法太不切实际了。
“夫君请放心,妾身早已经想到这些了,每幅画都有好几稿,只要夫君你看了后认可了,我们再把你的诗作写上去,写到所绘的画稿上,再装订成册,”杨绮笑着道:“你想送赠于一般人的诗稿,就拿出印刷出来的,妾身们可画不出那么多的画来,这些都费了妾身和苏兰姐姐一年多的时光,夫君,这一年我们可累死了,你得给我们以补偿!”说着千娇百媚地横了贺兰敏之一眼!
苏兰也把身子挤上来,对着贺兰敏之媚笑:“夫君,你所作的诗都是佳作,配画的诗稿更是精品,妾身们所作的画也不差,还费这么多心血,只有得夫君另眼相看的人才可以送赠,想必再过些日子,这些几近孤本的诗稿,肯定会成为朝中百官竞相想得到的珍品!”苏兰很是得意。
“唔,说的不错,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贺兰敏之哈哈笑了起来。以他这些年所留下的名声,及现在的权位,他的配画的诗稿以价值千金来形容都不为过,可以拿这些诗稿去结交更多要结交的重要人物,这远比用金银及其他礼物更能打动人,而且能将他的名声进一步远扬。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名望是最重要的,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是如此,在以后的日子里,他要创出不错的名声,而身边的几位妻妾,就是他非常得力的助手,至少诗画方面是如此!
想到这,他又想到另一个才女,就是郑凌瑶。郑凌瑶闲着时候也为他在整理这些诗作,好像也有配图,看来这些女人的心思都有些类似。郑凌瑶的才情不比杨绮、苏兰差,只是因为名份的关系,身冇份特殊的郑凌瑶不可能成为他身边的女人,不可能与杨绮、苏兰等人成为姐妹,也不可能和她们一道为诗稿的事一道做点什么,这问题挺难解决!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李显的有色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