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盗窃尸体者（四）
“难道在运送尸体到太平间的途中，就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吗？”韩烁看着面前的两个护士继续重复的问着。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送尸体到太平间，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特别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小护士被韩烁这样问着，不由的有些惶恐的回答着，但被人这样问，不多想是不可能的，越想越不由的后怕，立马反问一句。“不会真的撞鬼了吧？”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李一凡皱眉立马问道。
“不是不是，我什么都没说。”小护士赶紧摇手否认自己刚才说的话，她这样的举动反而让李一凡和韩烁觉得更加奇怪。
“有什么就说，遮遮掩掩的干什么，这次尸体丢失，你们几个人都有脱不了的关系，如果找不到犯人，你们几个同样也要受到惩罚。”韩烁立马板着脸看着两个小护士态度严肃的说道。
“是……是护士长她，她最近天天疑神疑鬼的，我们都以为她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被你们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她就是从那次送尸体后开始才成这样的……”一个小护士赶紧着急的解释着，另外一个也跟着附和着说着相似的话。
“虽然我们那天都是第一次去太平间，但是这关于太平间的灵异传说没有少听说过，所以当时眼睛都不敢随便到处乱看，能不去碰的东西都不碰，说走就立马离开，头都不敢回……”
“这么说来，就只有护士长那里看到了什么……”李一凡看着韩烁小声的说着。
“看来得等护士长状态好些了再继续问问情况。”韩烁看着那两个一脸疑惑等着他们给个明确答案的小护士，叹口气又和李一凡说道：“先去医生那里看看，虽然当是这名医生没有在场，但是这三名死者都是他的病人。”
“你们俩个这几天哪都不要去，我们这边还会随时询问你们些细节，不要到时候找不到人了。”韩烁看着两个小护士说着，和李一凡走出了病房。
“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怎么就护士长看到了那些奇怪的东西，照她的说法，死者是自己从板床上下来，我移动过那个板床，低下的咕噜如果卡槽搬下来确实不会动，但是稍微移动下还是会有动静，特别还是一个人从那上面下来，可这两个小护士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
这样想来，李一凡不由的有了想法：“这两种说法中，必然有一个是在说谎，要不然就如那两个小护士说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个护士长做了亏心事，自己在吓自己，要不然就是这两个小护士故意在吓唬护士长。”
“……呵，这就有意思了，这两个房间里，到底哪间里的人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呢？”韩烁看着分别在走廊左右两边的病房，不由的说着。
和三名死者都接触过的医生王国栋，同样也是这三名死者手术的助手医生，三名死者死前的身体状况他都了解。
“这三名死者的手术的时候我确实都有在场，他们的死因也都各不相同。”王医生看着韩烁和李一凡说着：“这些信息在之前我已经和徐警官交代过了。”
“在运送那两次死者去太平间的时候，你在哪里，按理来说，这事你是需要签字的。”韩烁仔细的观察着面前这个三十来岁，却显的很沧桑和疲惫的年轻医生，他一直摸着无名指上戒指的动作引起了韩烁的注意。
“我都在办公室里，那天手术过后，我换了衣服，冲了澡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因为连续几天跟手术，所以有些疲惫，这事就交给了护士长。”王医生说着，脸上的倦容还是能看出他最近休息并不是很好。
“其实医院里，我们医生是需要确定死者已经死亡，而并不一定要送死者到太平间做交接，这些事情大多数都是护士们在做。”王医生解释着。
“我想知道，这三名死者的内脏是否完好？”就在韩烁问完王医生一些死者的基本情况后，不知道该和王医生说什么的时候，旁边的李一凡开口问道：“你刚说了三名死者的死因，那他们的内脏是否都完好，第一个死者是坠楼内出血死亡……他的内脏是否都完好？”
“……第一名死者从楼上坠落，直接摔碎了内脏，同时多根肋骨断裂，压迫内脏，脏器在体内大出血，肺没有受到损伤，所以从体表看来，没有一点痕迹，眼神焦距正常，大脑还能思考，甚至身体还能勉强做些动作，但是等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很快就因为脏器破裂宣布了死亡。”王医生解释着第一名死者的死因。
“第二名女生，是在过马路的时候，除了车祸，送过来的时候，同样出现严重的骨折现象，犹豫头部撞地，等到手术的时候，大脑已经死亡……”王医生随后有说了另外两名死者的死因，这些在资料上都有记录。
“照王医生说来，这三名死者死的还都挺惨的。”韩烁在听完王医生详细的叙说后，不由撇嘴摇头说道，这样直观的听医生说，可和看那些报告单不同，更有画面敢。
“恩。是的，而且他们都还那么年轻，哎。”王医生不由叹息的说道。
“我想问下，他们三个人都结婚了吗？”李一凡看着面前的王医生继续问道。“他们都是本地人吗？”
“啊，这个，据我知道的他们三个人应该都还没有成家。”王医生没想到警察会问这个问题。“都不是本地人，都是外来在这里打工的年轻人。”
“恩，好的，谢谢王医生配合调查。”又询问了些问题后，韩烁合住里笔记本。
“没事，这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应该做的，毕竟这三名死者都是我的病人。”王医生说着，送韩烁和李一凡出门，就在出门的时候李一凡忍不住回头对王医生说道。
“王医生你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李一凡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却让站在门口的王医生突然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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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盗窃尸体者（五）
“我看到了，是他……是他，是他自己坐了起来，光着身体，我害怕的立马转回头，我感觉到他在看我，他的眼光就在我的背后……”再次询问护士长的时候，她依旧一脸惊恐。
“……那之前问你你为什么不说呢？”徐有亮无奈的看着面前神情越发经崩的护士长，此刻她的样子就像是真的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我……我害怕，第一个丢失的尸体，我看到她动了，我当时只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后来……上一次我又看到了，这次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我看到他坐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第一个丢失的尸体，她当是应该也是坐起来了……”护士长越说越离谱，周围的警员不由的都皱起眉头。
“怎么就你一个人看到了，其他人可是什么异常都没有看到过。”韩烁冷冰冰的看着面前满脸沧桑的护士长，此时的护士长，比起他们刚见到时，那幅趾高气扬的样子差太远了，头发凌乱，眼神飘忽不定。
“不知道，我是走在后面的，她们俩都是第一次来太平间，一说离开，立马就往外走……也许只有我回头看了……”护士长接过王曦倒的水杯，就那样紧紧的把水杯捧到手里说和。
“能说下你是怎么看到那个死者坐了起来的吗？”李一凡降低了语调，劲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的对着面前的护士长问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在宣布死者死亡后，我和新来的小护士一起运送尸体到太平间，其实原本路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第一具死者的尸体要比她看起来的样子重了不少，毕竟我知道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生……”护士长喝了口杯子里的水继续说道。
“一路上小护士都比较害怕，偶尔还会冒出来几个关于医院太平间的恐怖故事出来问我，这些故事，我自然早都听过类似的，也只是当玩笑和她随便的聊了几句。
可是就当我们推送尸体到通往太平间的电梯时，我看到盖着尸体的白布突然动了下……大概就是手的位置那块，我当时也只以为是错觉，可是当出来电梯后，我感觉到尸体跟着都有动一下，这不由的就让我起了疑。
要说这样的现象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以前早运送尸体的过程中，有尸体发出过如同叹气的声音，这些我们都知道是因为体内的气体，在颠簸下被排放出来而发出的声音。
可是这次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奇怪，所以当是到了太平间后，我接到电话给我，说有事情叫我快点回去，可是就在我走的时候，我又想到前面看到的事情，忍不住的就……就回头看了眼，没想到就……就看到尸体坐了起来……
对！尸体当时就是突然间缓慢的坐了起来，白布还在她的头上和脸上，在前面挡着，我就看着那团白布突然间起来了，那样子就是一个盖着白色单子的人坐在那里……真的，我当是被吓的愣了下，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护士长回忆起当是的画面，现在都跟着后怕。
“这事你就没有觉得哪里奇怪了？”韩烁忍不住的问着面前的女人，从她在讲述这么一长串过程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妥的表情，在她脸上，不停的演变着各种惊讶的表情。
“奇怪？尸体都坐起来，自己连衣服都不穿跑了这还不奇怪吗？”护士长突然精神状态恢复了些，但依旧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惊恐来。
“是，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样，那确实奇怪，可是医院周围和内部的摄像头监控都是无死角的，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排除了你刚说的什么尸体自己跑了，离开了的说法。”李一凡看着女人的眼睛，视频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看到她坐起来了，手上还有明显的青紫和手术缝合。”护士长着急的看着韩烁说着，深怕别人不相信她说的话。
“那当是在你身边的那个小护士呢？难道她们什么都没有看，什么都没有动吗？”韩烁忍不住继续问着面前的护士长。
“没有，两个小护士都是才来医院没多久，要说刚开始两个人是都有害怕，不敢过去，知道最后说可以回去了的时候，两个人都高兴的立马就往电梯口跑了过去。”护士长看着面无表情的韩烁，不由的又说道。
“其实，我比较怀疑是不是看管太平间的刘老头对尸体做了些什么，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问，那里毕竟是他的地盘，那两个小护士，从始至终都好害怕的样子，我是没有发现她们俩有什么问题，这些表情也都是女生第一次去太平间时会有的样子。”
“这样说来，这案子还真不知道该去哪查了，尸体、尸体也没有找到，这嫌疑人问了半天，最后成了神鬼论的事情来了，两个尸体就这样凭空消失了。”韩烁在从询问护士长的病房出来后，忍不住的说道。
“只要找到尸体什么问题都没了。”李一凡拍了拍韩烁说道：“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这监控里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你说这个人能把这么三个成年人的尸体弄到哪里去呢？找到尸体才是最关键的。”
“话是这么没错，可是该去哪里找头绪呢。”韩烁看着李一凡说着。
“既然这样，那尸体是不是还留在停尸房？”李一凡说出自己大胆的猜测。“既然监控里没有拍到任何可疑的人员，是不是很有可能这具尸体还在医院里？”李一凡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徐有亮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看了看韩烁，后立马说道：“那我带人再到太平间好好找找看看。”
“到是王曦今天这份表制作的很是详细，和我们今天看到的情况差不了多少，这也让我更加的怀疑是王国栋，王医生做的事情。”韩烁不由的看向之前去过的医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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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盗窃尸体者（六）
“倒是王曦今天拿来的这份表很是详细那，这些和案件相关的医护人员的财政情况，这突然让我怀疑的方向偏向于王国栋，王医生这里了。”韩烁不由的看向之前去过的王医生的办公室。
“这王医生还真看不出来，在外面欠了这么多钱。”徐有亮接过韩烁手里的单子说着，这里是王曦调查到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医护人员的个人银行信息，以及一张医院的病危通知书，两个单子的时间错的有大半年。
“这王医生要是为了家里的这些事，真的要做了违法犯忌的事情，还真是得不偿失啊。”韩烁继续看着手里王医生的信息继续说道：“这银行的钱看样子是还了不少了，这还有些小额贷款的，小额贷款公司都没有上真信，目前搜集到的几家就欠了这么一大笔钱。”
“恩，是的，听他的同事说，之前这些人来医院闹过几次，都说王医生辞职了才罢休。”王曦接过韩烁的话说着，又递给老徐一张单子。“这是一张黑市的单子”
“这账面上欠的钱还真不少。”韩烁看着这些王医生的欠款单。“不过你看这份是王曦调查到的黑市个个人体器官的价格。”韩烁看完王曦递过来的单子，转手交给了徐有亮。
“起初我们的怀疑对象是直接和尸体接触过的三名护士和看管太平间的老刘，在调查银行账单的时候，刚巧发现他们四个人也多少都有些债务问题。”王曦接着徐有亮的话继续说着。
“这死亡后二十四小时内，器官还是可以移植的，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最开始是怀疑有人在做非法的器官买卖事情，可是当我们查到还有一具尸体是一个月后丢的，就觉得这个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了。”徐有亮看了眼单子，这个也是他最开始考虑的方向。
“又或者说他是两拨人做的，一个是负责刚死不久的年轻死者的尸体，一个是需要内脏的，也有可能那个人在到达太平间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给掉包了。”韩烁说着自己调查这件案子时想到的观念。
“我同意后者，只有这样才能说明白，为什么这具尸体那么巧刚好在这两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被找了出来，还刚巧制造了个这么巧，在火葬场来运送尸体的时候过来。”李一凡看着韩烁说着自己的看法。
“那这样一来，矛头直接就指向了王医生？和老刘？”韩烁看着面前的线索，这里有嫌疑的五个人都有债务问题，他们都有可能为了钱而做出盗窃尸体的行为，而且他们都有机会这么做。
“太平间的车辆调查的怎么样了？沿路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徐有亮问着旁边的王曦。“这样一来，最有可能运送尸体出去的就是太平间的运送车辆，以前我们这边的家属会在尸体死后七天才下葬，现在火葬了，很少有人再过头七了，直接都是到火葬场。”
“也就这个时候，太平间那个门是开着的对吧。”说话间，韩烁已经和众人来到了负二楼，太平间的门口。
“火葬场的行车记录仪我都检查过了，并没有中途停下来过。”王曦说着自己的调查结果。
“你们说，这三具尸体会不会还在这里，就在这墙上某个小柜子里？”李一凡看着面前被隔开的一个个小抽屉，不由的发出这样的疑问，这个问题在最开始他就和韩烁有说过。
“呵呵，要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可以说是直接就锁定了凶手。”韩烁也同样看着面前这一个个小抽屉说着。
……
“这个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王曦忍着剧烈的胃痛，深吸一口气，缓慢的又拉开了一个抽屉，连续在拉开两个头部严重扭曲的尸体抽屉后，见惯了各种凶杀案的王曦都忍不住有些怕了。
“这医院里的太平间，还真不比我们警局里的停尸间尸体花样少。”徐有亮是连连来开都是空的，要不就是死相安好，看起来还如同活人一般的尸体。
要知道太平间里的尸体并不会存放太久，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是你不叫医药费，医院就会把你赶出去一样，所以很少有死者的家属不来认领尸体的，要说那个放置在太平间一个月才有人来认领，已经可以算是极限了。
“快点找吧，这里还真够冷的，都看完了，最起码能少一个可疑的地方。”韩烁一边看着手机上死者生前的照片，一边继续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拉着寻找着。
“说实话，我这看了几个人都觉得和这照片上的死者有点像，都有点脸盲了。”李一凡无奈的说着，盯着这么多死人一个个看过来，还好都是闭着眼睛的，但也是这个原因，看着都和照片上的人有些相像。
“这人一躺下，还都闭着眼睛，光着身子，没了分辨的东西，确实只能从脸上的特征来找了。”徐有亮看着面前的一具年轻女尸说着。“我这找的多半都是老年人。”
李一凡继续看着抽屉里冰冷的尸体，周围一旦安静了下来，他大脑就会快速的产生出无限恐怖的妄想，就连着周围的环境都会十分配合他的那份妄想，让他整个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就当看着抽屉被拉开的尸体的脸，缓慢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同时也看到这张脸上那双紧闭着的眼睛突然一下猛然睁开，就那样瞪着他，这画面无比的恐怖，让他忍不住的快速把抽屉往回推了进去，这不由的就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怎么了？一凡你找到了？”韩烁看着李一凡这边问着。
“是不是和我一样，看到了死相很恐怖的尸体？”王曦看着李一凡，故意问着，在面对死者时，每个人都莫名的带着一份敬畏和距离，即使死者的死相很难看，只是会避免与他接触和对视，多半是检查了面部特征就会把抽屉小心的拉回去，没有一个人发出过李一凡这般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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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盗窃尸体者（七）
此时的李一凡，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具死相惨烈的尸体，在原本该有眼睛的位置处，那空洞而黝黑的两个窟窿由为引人注意，周围还残留着已经结块的血痂，那被拉到松弛的眼皮松垮垮的耷拉在眼睛上，虚掩着那空洞的眼眶。
“这人……也死的太恐怖了吧，双眼被挖了？”王曦忍不住的后退，小声的在旁边嘀咕着说着，这和她刚才看到的那些变形的头颅有的一拼，只是那些尸体上的血污都被清理过，不像这具尸体，这样子就像是刚从死亡现场拉到这。
“怪了，我看到那么多具尸体都是被清理过和缝合过伤口的，这具尸体怎么……怎么看着……”韩烁凑近观察着面前这具没有眼球，脸上还能看到结痂血污的尸体，观察着这个死者的容貌。
“一般死者都会被先送到太平间，有人会清洗尸体，并对受损严重的尸体进行缝合，做完这些后才会让家属来认尸，和领走尸体。”徐有亮看着面前这具尸体和韩烁发出了一样的疑惑，不由的对着自己手机里的那名失足从楼上坠落的男性照片反复对比着。
“好像是有点像，头发还有脸型。”李一凡同样看着这个那名死者的照片仔细观察着说着，又去观察这名男性死者的其他特征：“不会真的就是这名死者吧！”
“恩，应该是的。”韩烁淡淡的说着。“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应该是坠楼死亡吧，死亡报告上可是没有说眼睛的事情，这明显就是死后被人挖去了，看这手法，要不就是太匆忙了，要不然就是一个不懂的人。”
“挖眼球是为了眼角膜？也许真的有人是换眼球呢。”李一凡看着男人的尸体，想起之前在庄园里找到的那一系列人体标本，不由的说着。
“既然真的在这里找到了一具尸体，那这样下来，案件就一下明朗多了，可以把看守停尸房的老刘和王医生一起带过来了。”徐有亮说着，就和旁边的警员往出走着。
“继续把剩下的柜子都打开找找，这具既然在这，别的说不定也在这里没有被用送出去。”韩烁说着，带着其他留下来的人员继续开始一个个柜子查看了起来。
在又一轮仔细的查找后，他们合住最后的柜子来到了停尸间的中间，除了那具男尸，再什么都没有找到。
“没有，难道还真的像那护士长说的那样，尸体自己坐起来跑了？”王曦看着周围，这停尸间除了外面的铁门，这通往这里面的冷库还有一层推拉铁门，门口除了一个电梯就只有通往楼上的通道，而那个门一般情况下都是锁着的。
而另一头的出口处直接到达一楼，从这里出去到大门的必经之路上都是有监控的，如果说看到一个人拖拽着一具尸体出去，这种动静就别说监控了，连旁边的行人和护士看到了都会上前查问情况。
“其实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曦突然看着大家，一脸神秘的说道。“这个想法有些荒唐。”
“说！”韩烁没好气的催促着。
“额……是这样，我是想说，那两个人会不会没有死，就是，他们被送来的时候其实是还活着的，但是被人催眠……额，或者说是被人蛊惑了，然后这边外面有人打开了安全通道的门，他们就这样离开了……”王曦大胆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这什么奇怪的想法，如果这样，那给这两个人做手术的这些医护人员不都是共犯了，这样下来，这医院里要抓的人也太多……”韩烁没好气的说着，可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李一凡突然插嘴说道。
“不！我觉的王曦说的不一定是错的。”李一凡看着门外停着的板车，这个车在太平间里不止一个，一样的铺着白布放在那里，李一凡看着韩烁和王曦问道：“你们还记得那三个护士说的一样的话吗？”
“什么一样的话？”韩烁这会有些急躁，不愿意太多的去思考这些。
“他们都说，在运送尸体的时候，赶到推车好像变重了，比原本死者本该有的体重要重。”王曦插嘴说道。
“对，他们都标识尸体比死者要重，我们也都看过死者的照片了，这两名死者都是女生，体态都算是纤悉匀称，能推送她们到太平间这不长一段路觉得尸体变重了，那必然是体重上的变化很明显，明显到她们可能在运送尸体的时候要合着劲一起推的地步。”李一凡说着自己的猜想。
“这医院里本来就在个个拐弯处安置了减速带，也是为了病人的安慰，如果说这板车重了也没有可能呀。”王曦说着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这两次送过来的人就不是死者吗？”李一凡看着韩烁问道。
“你说什么？不是死者？”韩烁看着李一凡忍不住问道。
“恩，如果说板车上被推送过来的人就是活人呢？”李一凡看着旁边那个板车说着：“能让护士们对都留意到了重量问题，那说明这重量一定是超出的很多，那就说明，这板车上被拉过来的人很大的可能就不是死者。”
“这样说来，其实这两具尸体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就丢失了？”韩烁看着李一凡问道。
“恩，很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很有可能这两句尸体已经被带出了医院。”李一凡看着韩烁说道。“如果这样，那这两具尸体就很难找回来了。”
“不过，照你这么说来，那凶手基本上已经可以锁定在这两个人身上了。”韩烁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不锈钢推拉门说着。“走，我们去见见这两个嫌疑人，听听他们俩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去监控室在看下监控，说不定能找到直接抓住他的证据。”王曦忍不住的说着，她是还真不知道李一凡和韩烁两个人到底在筹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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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盗窃尸体者（八）
“这具尸体从太平间里找到的，他为什么成了这样！”徐有亮把刚才找到的尸体照片甩在老刘头面前的桌子上，问着面前一脸疲惫和疑惑的老刘头。
“这……这人的脸怎么……”老刘头眯着眼睛看着照片，他的眼神并不好，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只看到个轮廓，当凑近看到的时候，照片上那满脸血污，两眼处黑黝黝的两个窟窿的死人照片，让他这个见惯了死人的人不由的都停顿了下，他抬起手用手指把照片远远的推开。
“这是什么意思？”刘老头把照片推远，不解的看着徐有亮问着。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这里存放的尸体可都是你负责的，而这具尸体，他不但不在本该呆着的地方，还被挖去了两个眼球，你来给我讲讲，这里除了你能随时接触到这些尸体外，还有谁能在这里直接和这些尸体接触的！”徐有亮看着面前明显露出惊讶表情的老刘头说着。
“这位警察，我看你和我也差不了几岁，你说话可是要讲讲道理的，凭什么就认定是我了！难道就因为我是负责看守太平间的？这太平间又不是就我一个人进出。
你可别忘了，这里还有负责清洗尸体的，同样还有医生会带着家属过来认领尸体！如果照你这么说，那这医院里只要尸体上少了什么就都是我的事了！”老刘头没那么容易被唬住，慢条斯理的抬头看着徐有亮，口气十分严肃的说着。
“这扇大门后的事情都是由你来负责，你告诉我这事和你没关系，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那你道是说说，这具尸体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就被人移动了位置。”徐有亮也不示弱，死盯着面前刘老头那双凹陷的眼睛说着。
“呵呵，我也就奇怪了，在你们找到这具尸体之前，不是就有人整体找过太平间的所有柜子了吗？怎么那时候就没有找到这具尸体，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这具本来丢失的尸体就突然出现了，还是这样的形象。”刘老头看着徐有亮说着。
“……”徐有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说之前那两具尸体先后不见了后，还是他让人和当时在场的王医生一起去检查听时间里存放的尸体，也是那个时候王医师发现了那名男性死者的尸体不见的。
“其实，太平间这个地方，确实是个谁都不想要来的地方，但是同样这里也是生者与死者告别的地方。”老刘头看着徐有亮说者：“原本停留在这里的人，也是为了给他和他的家人一个时间来适应彼此的离别，在这里接走死者做最后的告别。”
“家属只会带走亲人的尸体，谁会带走别人的。”徐有亮没好气的说着，继续死盯着面前的老刘头，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只能让人先看着他，自己则是去韩烁那边。
此时，韩烁和李一凡在王医生的办公室里，看着一脸憔悴的王医生，脑海里全是王曦找到的他的财政纠纷和债务问题。
“当时，是你第一个发现这名男性的尸体不见了的？”韩烁继续问着。
“恩，是的，当是正好这位警察带人来检查太平间的冷库，我那时因为又丢了具女尸在这里，只是没有想到，才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们医院里就丢失了三具尸体。”王医生看着面前的警员，脸上露出些许的愤恨说着。
“这具尸体当时你们没有看到吗！”韩烁把徐有亮递过来的照片拿到王医生面前问着。
“这……没，我没有见到过……不过看着个死者大的样子，倒是和那名失足的男性死者有些相似。”王医生看着面前的照片，皱眉疑惑的说着。
“是阿，我们也觉的相似。”韩烁冷笑的说着，又拿出报告单看着说道：“还真是巧了，刚刚出来的指纹报告单，证明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啊……他怎么成这样了！他的手术可是我跟着的，当时下了手术台，虽然没有抢救过来，但是眼睛……眼睛是都在的呀！”王医生有些着急的说着。
“看着手法是算不上专业，但是这剥开眼皮的方法和切割确实能看出来对方还是挺懂这技术的。”韩烁说着看向了王医生。
“怎么，韩警官这是在怀疑我的一是？”王医生看着韩烁，一脸疑惑的问着。
“是，你这就是怀疑你，这里面除了你，也没人能那么了解这些死者的身体状况了。”韩烁咧着嘴角，冷冷看着王医生拉长身影说着。“王医生你说对吗？”
“您是警察，你要非要说红是蓝那红就是蓝，我们这些平口百姓怎么和你们解释。”王医生看着韩烁说着。
“呵呵，我还不知道我有这本事。”韩烁干笑两声，看着王医生又说道：“那王医生能解释下这具尸体了？这最多进入过这里的人，看来看去，就是你了。”
“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这停尸房可不是只放了我那一个病人的尸体。”王医生说着。
“是啊，可是丢的三具尸体，全都是你的病人，这具尸体我们还没有继续查看呢，谁知道到底还有没有地方少了什么东西了。”韩烁看着王医生继续说着：“这报告上是写的内脏多处破裂，那我们就等等检查看看，这眼角膜的黑市价格可是比其他的内脏便宜太多了。”
“呵呵，既然韩警官这么多时间，那就继续调查吧，我这下午还有两个手术，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王医生看着韩烁，起身说道。“这尸体突然不见了又回来了，应该问的不是我吧，那天我可是和这您旁边这位年长的同事一起找的尸体。”
“既然王医生还要手术，不过也好，就请王医生这段时间不要离开，随叫随到才是。”韩烁起身对着王医生说着，也不做过多阻拦，只是人走后人才和李一凡一起来到监控室和王曦等人汇合。
“除了这两个人我实在想不出来谁能悄无声息的把尸体换了个地方的。”徐有亮和韩烁说着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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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盗窃尸体者（九）
“监控这边有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李一凡问着依旧在电脑屏幕前盯着医院监控的韩烁和王曦，他们俩此刻正在反复的看着一个画面。
“你看这个推着病人往外面走的的护士像不像那三个护士中的一个？”见李一凡过来了，韩烁指着监控视频里的护士问着李一凡。“这医院里的护士都穿的一个样子，这又没有照到正脸，真不敢确定是不是她。”
在反复看了几遍那唯一正面对着监控镜头的画面后，李一凡肯定的说着。“是就是她，这护士衣服上这里的挂牌，你在放大处理下，我记得她挂牌旁边别着的东西的样子，王梓婷，是护士长？”
李一凡说着，韩烁一边快速的放大那露出来，没有被挡住胸牌的画面，看清到护士服上挂着的东西，和今天照到的三名护士照片做了对比，手机照片上挂着‘王梓婷’胸牌的护士衣服上的挂件正好和视频里护士长的衣服能对应上。
“这里能看到那三名护士先后推送死者到太平间的画面，这里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画面里，你看，就是在他们送死者前，这个王梓婷小护士有推着一个病人出了医院，不过你们仔细看，这个座在轮椅上的病人可是完全看不到脸。”韩烁说着，指着画面里的两个人说着。
“医院外的监控我也查过了，这名护士把病人推上了一辆商务汽车后，就离开了。”王曦快速的操作着电脑，最后一个清晰的车牌号被找了出来。“……这辆车是辆套牌车。”
在查找了车牌号和这两商务汽车的信息后王曦直接联系到了交管局，查询这辆车的下落，而其他人则继续看着视频，寻找另外一名死者在死后这些护士和医生们的动向。
“说不定在手术结束后，他们已经把死者进行了调换。”李一凡看着另一个死者在被推送到太平间的路途中，依旧能找到这个护士推着一个坐着病人的轮椅出门。
“那被推送到太平间的人是谁？”被李一凡这么一说，王曦有些蒙，在护士长那般惊恐的胡言乱语下，她曾想过是不是真的死者并没有死，而是自己起来离开了，而现在李一凡却突然又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呵，说不定这护士长口中说道的‘诈尸’不是假的，只是不是死人‘诈尸’而是活人‘诈尸’。”李一凡故作神秘的看着手术室外的监控画面视频笑着说着。
“你的意思是……有人假扮了死者？他料定护士们会把尸体送到太平间门口就离开？”韩烁皱眉看着李一凡，但转念一想，又说道。
“这个想法并不是不可能……啧啧，这样说来，那这个人不就是在死者死后唯一接触尸体的人？可以是清洗尸体的人，也可以是手术后的医生，也有可能是第一个接触到死者的护士。”
“这三个人中，都有谁是最有可能藏匿尸体而不被人发现的？”李一凡转头看向王曦那还在播放着的监控画面继续说道：“手术室我以前进去过，通过麻醉室和等候室会到达一条很宽的走廊，而走廊的一边，则是一间间手术室，另一边是医生们准备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里的手术室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们之前去手术室外面检查过，和你说的差不多，应该每个医院的手术室都差不多是这样吧。”王曦听完李一凡说的话，不由的回忆了一番做出回答。
“那病人在宣布死亡后，在确定死者家属还没有联系上后，医生会在护士的帮助下一起把死者送到太平间，在到太平间进行清洗和缝合，而尸体是到了太平间门口就丢失了，所有口供里都提到在推送尸体到太平间的时候，发现尸体变重了。
其余两名接触过尸体的人都表示，尸体在推送的过程中变重了，如果说他们当时推送的其实不是死者，而是偷尸体的人呢？”李一凡看着韩烁和王曦说着自己猜想。
“……确实有这个可能，太平间看守的刘老头总是不再，有人拿了他的那安全通道的钥匙出去配一把回来也不容易被发现。”韩烁回想着太平间里看到的情况说着。
“照这样说来，那不是可以肯定这起偷尸案就是王国栋医生和护士长王梓婷两个人合谋做的吗？”王曦总算是听明白了李一凡的话，不由的总结到。
“恩，只是不知道这个王梓婷当初的表现到底是真的害怕还是装的，如果说是装的，那这个护士长的演技也太厉害了……”李一凡看着韩烁说着。
在所有能通往手术室的门外，韩烁早早的就叫人等着王医生手术结束出来，而这一头，王曦则带着情绪已经稳定的护士长王梓婷来到刚刚询问她的病房里。
“你和王医生做的那些勾当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知道你们做的这些事可是要被判死刑的！”韩烁看着对面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王梓婷大声的说着，这话一出王梓婷猛地一下就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韩烁。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帮了王医生一些小忙，我更本不知道他到底对……对那些病人的尸体做了什么……”王梓婷可疑的回避着韩烁说着。
“呵，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帮他把死者都送出去！”李一凡冷眼看着面前的护士长，不由的冷笑说着：“违背死者医院，盗取他人器官，盗取尸体，这些可都是重罪，你觉的你一个不知道能说的过去嘛。”
“盗……取尸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帮王医生一些忙而已，我没有做过你说的这些。”王梓婷越发的紧张，但还是解释的说道：“我真的没有做你们说的这些事，我只是帮王医生把病人推下去送到车上就开了。”
“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死人吗？”李一凡看着面前的王梓婷冷冷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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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盗窃尸体者（十）
“你难道不知道那两个被你推送出去的人都已经死了吗？”李一凡看着面前的王梓婷冷冷的说着。
就见王梓婷掩饰不住内心的慌张，眼神游离着到处看着，在片刻后又立马定住看着面前的众人，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般说道：“所以我送出去的那两个病人其实就是那两个被盗的尸体？”
“说的好像你不知道自己推送出去的人是谁一样。”王曦冷哼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不知道这个王梓婷还在演着哪出戏。
“我不知道，我没有看到脸，当时王医生只是让我把这两个病人推出去，我向来都不会去多问他做的事情，那天让我送两个病人出去的时候，也只是说医院外面有车在等他们。
那两名病人都带着口罩和帽子，全程没有任何反应，我推送他们出去的时候也在纳闷，这些人怎么就和没有昏迷了一样，也是在送第二个病人上车的时候……
她的手突然耷拉了下来，那时候我着急帮忙，碰触到了那只手，那种冰凉的感觉……我才，才怀疑……没想到那两个人就是那两具丢失的尸体……”王梓婷眼睛左右看着，表情里逐渐透露出惊恐和惊慌，断断续续的讲着那两次发生的事情经过。
“王国栋到底是和你说了些什么，允许了你多大的好处，让你这样心甘情愿的为他做这些事情？”韩烁不解的问着。
在问完后，韩烁和李一凡不由的一起打量着面前的护士长王梓婷，虽然穿着同样的护士服，但是她的气场和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是真的缺钱的人，只是王曦拿来的那份资料了标明她在外也是有不小的债务问题。
“这也怪我太贪心……就在今年过年前，当时的王医生算是我们医院年轻有为的一位，有一天王医生突然说是自己在玩一个互助平台，在上面赚到好大一笔钱，问我们这些和他在一个科室的护士有没有兴趣参加。
我和王医生毕竟在一个科室呆了这么久了，觉得他也不会骗我，外加那段时间确实看他又换了车，生活上也比平时大方很多，所以就没有疑，在他的推荐下加入了这个什么‘互助平台’，这种平台确实来钱快。
前期我发现没有什么分险，也赚到了不少钱，我胆子也越发的大了，原本只是很少的在玩，后来也许是看到真的能收到钱，最后几次基本上把所有的家当都发到里面，想玩把大的，可谁知道，这个互助平台好巧不巧，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下子就崩了。
那可是我所有的家底，还有我丈夫公司用来买材料的钱在里面，谁知道一瞬间，就那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些钱全部都赔了进去。
我没办法就找到了王医生，他当时老婆背着他借了高利贷也来做这个互助平台，也没有跑几十，这下好了，比我更惨，他们家也彻底什么都没有了……”王梓婷说到这，不由的哽咽起来，但是很快眼神里有透出了一幅紧张。
她看着韩烁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医生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说是死罪？……难道真的像你们一进来说的那样，他，他在盗卖器官……”说道最后，王梓婷不由的试探性的说着。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这里给我们装呢！”王曦看着面前这名三十来岁，却露出一脸疑惑和担忧面容的护士长，最开始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有些就安顿好，谁能想到她这么不识抬举。
“我……我……我知道一些……”在支支吾吾‘我’了半天后，王梓婷再次低下头来小声的说着。
“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如果让我们这边都查出来了，那可真没你们好果子吃。”韩烁看着面前的还在吱唔的女人不由的就来气，如果不是王医生这边手术还没有停止，人还没有下来。
“在互助盘崩了后，王医生就背了一身的债，小额贷款公司的人也不止一次来医院找过他，但介于这里是公共地方，这事也没有怎么闹起来，也是这个时候，王医生他……他开始带着我……我起初是拒绝的，可是我这边，我丈夫公司那里就要瞒不下了。
也是这个时候，王医生问我像不像赚钱还债，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被债务的事情忙的睡不着，我老公这头眼看着离需要用那笔钱的时间越来越近，最后我只好也先套信用卡来。
可是这样显然不是个办法，也是门外来要债的越来越小，我忍不住问王医生是怎么会是，当时正好王医生他们的手术室接二连三的出现重症病人，他当时正好有位病人死后要捐献器官，也就是这个点，让我和他放到了一块。
我们俩这才决定可以在死者死后，取出对方的眼角膜来买，眼角膜的市场很好，取眼角膜的方法虽然很麻烦，眼角膜卖家也比较低，但是这样的分险很小，这样不易被发觉，也好操作，从那会开始，我们和王医生开始对那些死后没有捐赠器官的病人做了详细的分析。”王梓婷护士小心翼翼的说着。
“这么说来你们只取眼角膜，而且还是只取膜不是整个眼珠？”李一凡皱眉看着王梓婷问着。
“嗯嗯，是的，在病人死后立马去走眼角膜，这样只要在二十四小时内，这个眼角膜就是能够被立马替换的，眼角膜的手术也十分简单，取眼角膜也不会破坏死者的容貌和特征。”王梓婷详细的说着他们所做的事情。
“你们没有取过人的眼球？”韩烁继续问着李一凡刚问的问题。
“没有取过，这样做的分险太大了，眼球取出，那眼眶里就是连个黑洞，这样家属一来就能看出尸体上少了东西，那我们都会受到处分。”王梓婷说着自己的理由。
“那其他器官呢？”王曦问着王梓婷，她这里刚拿到的资料上显示，他们找到的那具坠楼死亡的男性尸体，里面的器官也是不齐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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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盗窃尸体者（十一）
“他们的其他器官呢？这报告上可是表明了不单单只是没了眼球。”王曦问着王梓婷，她这里刚拿到的资料上显示，他们找到的那具坠楼死亡的男性尸体，里面的器官也是不齐全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帮助王医生一起取下了死者的……眼角膜，再的我都没有做过，什么器官不器官的，我更是不会去碰，我只是个护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取下器官的这些事情。”王梓婷有些慌张和着急的辩解着。
“这都在医院这么久了，护士长还在给我们一幅什么都不会，受害者的嘴脸呀。”韩烁没有好气看着面前哽咽而又慌张的女人，现在最好能够快点找到丢失的两具尸体才是。
“我真的只参与了取出死者眼角膜和……和倒卖医院药物……”王梓婷说着说着声音越发的小了，现在直接开始交代她做的所有事情。
“呦，这真的是，参与的违法乱纪活动挺多呀。”王曦冷嘲热讽的说着，一边把手上的资料再次核实后才继续说道，就当王曦再次开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外面徐有亮着急晃晃的跑了进来。
“韩烁，这边发生了点状况，你们先都出来一下。”徐有亮推开门，着急的看着韩烁和李一凡他们几个人说着，就再次退出到门外的走廊上。
“着急忙慌的怎么了？”韩烁一出来就看着徐有亮说着。“我这口供都录完了，算是承认的差不多了，就差等这个王医生这边手术下了直接抓到局里去……”
“王医生自杀了！”还没等韩烁说完，徐有亮就打断了他。
“什么？自杀？”韩烁一脸惊讶的问着，不光是他，就连旁边的李一凡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恩，手术途中，他突然拿着使用完的手术刀捅到了自己的喉咙处，可以说那边手术刚要收尾，王医生这边就出了事，医生那边都在全力抢救，可是没办法，还是没有抢救过来，下手太狠太准，直接就割断了静脉，嗓子里开始冒血，可以说是活活呛死的。”徐有亮说着。
“我就说手术不让去了，直接抓回去得了，什么手术离不开他，病人病情危机，这倒好了，病人是救下来了，但这王医生就没了。”韩烁看着徐有亮口气超级不好的说着。
“王医生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说些什么，或者是留下了些什么？”李一凡忍不住插嘴问道，面对现在的情况，给谁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怎么突然就死了。
“在他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封遗书，上面承认了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包括我们在冷库里找到的那具没有眼球的尸体，都是他一人所为。”徐有亮把证物带里的遗书递给韩烁说道。
韩烁接过那被折叠整齐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内容，这里面就光盗取眼角膜的就不止这三个人，基本上这边年来只要是他们科室里死去的病人有不少都被他取过眼角膜……偷偷的盗卖的。
“这下面写的更多的是道歉，也是说道他自己如果死了，他的器官全部捐献，也算是为他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赎罪了……”李一凡边看边说着对方信里的内容。
“赎罪，就他手上犯的这些事情，就是来二十个他也经不住赎罪的，这会说赎罪是不是找错地方了。”韩烁冷嘲热讽的说着，在李一凡看完信后接过来又是唏嘘了半天。
“这怎么连那两具尸体的下落都没有交代清楚，而且这王医生也死的太蹊跷了吧，这遗书还是打印出来的。”李一凡对王医生的死充满了疑虑，怎么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他不是还要给家里的老婆看病呢，就这样走了！”
“尸体都还没有凉透，这边医生正在对他的器官做进一步的检查。”徐有亮看着李一凡说着。
“案子看来到这差不多就完了，你们审完那个护士长没？”徐有亮最后不忘问一句韩烁他们这边的情况。
“只交代了眼角膜和偷盗药物的事情，其余的都不知道也没有参加，更不知道那两具尸体现在的位置。
在王医生死后，尸体盗窃案到这就只能止步不前，韩烁和李一凡也抽出了个空当，韩烁立马打电话是询问另一边有没有阴婚的事情出现，而电话一挂断，两个人就向着沈嘉怡和乔世坤那边赶了过去。
在和刘鸣轩交谈过后，两人对于这个王辉的疑虑也多了几分，只是看着病床上这个白白净净，什么都想不起来的男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这次，李一凡特意查看了对方的手腕，寻找那赵欣儿最后留下的视频里，看到的那个月亮纹身。
“你怎么一直看对方的手腕？找什么呢？”韩烁视线随着李一凡一起看向王辉那还扎着液体的手腕上问着。
“找一个月亮形的纹身。”李一凡观察着，在韩烁这边也没必要隐瞒，要知道这个纹身和蒋冬还有点渊源，当时害死他未婚妻的凶手手上也有个这样的纹身。
“月亮纹身，这个不是害死老大未婚妻的那个人手上也有一个吗？”韩烁不由的诧异的问着，目光更是迫切的看向王辉那贴在病床上的手臂，恨不得跑过去直接把手拿起来自己检查一遍。
“恩，没有，我已经检查过了，只是觉得当时在赵欣儿留下的视频里最后看到的那只白净瘦弱的手，和这个人的很像。”李一凡说着自己的顾虑。
“也就是说如果找到那个手的主人，说不定就能找到赵欣儿的下落？”韩烁问着。
“这不好说，如果说赵欣儿真的落入科研基地的手里，那未必我们能找到，但是如果是真的去了其他地方，被配了阴婚，那我们真的不好找到了，我向他们这些人也很难会想到这快来。”李一凡看着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王辉说着。
“放心，我们一定会是最先找到她的。”韩烁拍了拍李一凡的肩膀说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只是王医生这边的线一断，我们只能靠你电话那头那边的警员的帮助才能了解到情况了。”李一凡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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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疑点（一）
“放心，我们一定会是最先找到她的。”韩烁拍了拍李一凡的肩膀说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要说对赵欣儿的担忧，韩烁一点都不比李一凡少，只是这份担忧里没有了男女间的情谊，更多的是朋友间的那份担忧
“但愿如此，只是王医生这边的线一断，我们只能靠你电话那头那边警员的帮助才能了解到那边的情况了。”李一凡无奈的叹口气说道，为了能确定地方，而不是盲目的寻找，李一凡他们也只能在这里静静的等待那边的调查结果，有了大致的方向再动身。
“呼，没想到这次的尸体盗窃案这么快就查明真相了。”韩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着在显示器前坐了一下午的身体说着，全然一副已经放松下来的架势。
“你不觉得这个王医生死的太蹊跷了吗？他的老婆可还生病在医院等着人照顾，肾衰竭，这不是明白着在等着器官移植嘛，要说这两具尸体如果肾脏是好的，我都怀疑王医生会找匹配的移植到他老婆的身体上去，可他着老婆还在医院躺着，自己就这样两腿一蹬死了……”李一凡说着自己心里的疑虑。
“是啊，被你这么一说确实又些奇怪，难道是压力太大了，这头东窗事发实在扛不住了？”韩烁皱眉思考着，要说那份遗书上确实算不上证据，只是这一天内他们找到的线索和证据以及王梓婷护士长的口供，都让他们直观的相信遗书上的内容，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些事情都是王医生一手策划和诸事的。
“要不我们去见见王医生的老婆，王曦调查到的资料里不是有表明王医生的老婆每天下午都会来医院做雾化吗？她老公出了这种事她应该没有那么快离开吧。”李一凡说着，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王医生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就选择自杀，还是在那样的场合下，手术都结束了，在离开的时候突然拿着手术刀扎进自己的脖子里。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可是不光只去见王医生的媳妇就完事了，这在王医生自杀现场的医生我们都得和老徐一起好好了解下情况才是。”韩烁摸着下巴说着，一边和李一凡快速的向着王医生尸体存放的地方走去。
就在两人还没有走到太平间查看尸体的地方时，就听到走廊另一头一个女人叫嚷着的声音和一阵阵哽咽的哭泣声，两人赶紧上前查看，只见徐有亮就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里面，任由屋内一个女人对自己高声的叫喊着。
“我姐夫是不可能自杀的，他是个有担当的人，不可能留下我生病的姐姐和一屁股债就这样走了……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姐夫他一定是被人给害死的，还有那什么遗书，就那样一张打印出来的就说是我姐夫留下的？也太草率了吧，他早上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这样突然自杀了！”看似年轻些的女人，扶着一个三十来岁，脸色蜡黄满脸泪迹的女人说着。
“当时手术室里的其他医护人员都证明，是在手术结束后，他和同行的医生前后脚离开时，他突然就拿着手术时用的手术刀扎向了自己，当时旁边的医生上前进行了急救，可惜手术刀直接割断了气管和……”见旁边气色不好的女人哭的越发的悲伤，徐有亮赶紧打住，不敢说的太过详细。
“还有你们这给我姐夫莫名其妙按的一堆罪名，什么盗窃尸体，这么大的罪，你们到底是怎么查案的，我姐现在生病了，光家里的事情就忙不过来，他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女人不依不饶的说着，更是当着道不让护士把王医生的尸体拉走，送到手术室进行器官配型和移植。
“你这样挡在这里也不是……”徐有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这个女人立马又大声的回头指着自己姐夫的尸体大声的说道。
“我姐现在等着合适的肾脏配比，你们这边倒好，我姐夫刚莫名其妙的死了，你们就开始惦记起他的器官来了，可真是个黑心医院呀，我姐夫的器官是捐献了出去，我们却要花几十万等着器官匹配？你们这一个个算的真是精明。”女人指着旁边的两个护士和一个年轻医生说着。
“如果不是我们今天正好就在医院，是不是我姐夫这会身体里的器官都被拆卸的差不多了！我姐夫到底怎么死的你们都没有调查清楚，就让我姐过来签字……有你们这样的吗……”女人越说越来气，最后跟着身旁那哽咽的女人一起，大哭了起来，最后的话直接是泣不成声的说的。
“老警官，这边什么情况？”韩烁走过俩，装模作样的看着周围的人问道。
“这两位是死者的家属，非要说王医生不是自杀的，可这周围的医生的口供都明确表明了王医生就是自杀。”徐有亮看着门口堵着的两个女人，不由的皱眉说道：“这头拦着不让人把王医生的尸体送到手术室里。”
“刚还想问你呢，你那边询问和王医生一起手术的医护人员都是怎说的？”韩烁又些着急饿问这旁边的徐有亮。
“还能怎么说，不就是手术差不多结束的时候，王医生和其他人往手术室外走，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医生突然拿出手术台上放着的手术刀，对着自己的喉咙就是一刀，器官和动脉，导致最后他直接被自己的血活活给呛死。”徐有亮走出来几步，小声的对着李一凡和韩烁说着。
“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王医生自己亲手把刀捅进喉咙的？”韩烁看了眼李一凡，又看了看那躺在冰冷的台子上，遮挡着的白布被拉下来三分之一的王医生说着，王医生那脖子上被简单处理过的伤口，远远的都能看到那里有着几道伤痕。
“这道没有，手术结束后，也就两名医生出去准备换下格里服，其他护士们都在整理自己上课要用到的东西。”徐有亮看着李一凡说道。
“也就是说，其实根本就就没有人看到王医生自己拿手术刀捅了自己的脖子？”李一凡问这自己心里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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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疑点（二）
“也就是说，其实根本就就没有人看到王医生自己拿手术刀捅了自己的脖子？”李一凡问出自己心里的疑虑。
要说在听到王医生自杀后，大家都那么直观的愿意去相信这件事情，一方面是从一开始王医生就给人一种阴郁和沧桑的感觉，还有就是他身上背负的债款以及家里妻子的病情和那份留在他柜子里的遗书。
在王梓婷护士长交代完事情后，基本上所有的人都非常自然的肯定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王医生不会跑了，在这些大前提下，王医生发生这样的事情，下意识的认为王医生就是畏罪自杀的。
可是当过了这听到消息后，最开始的笃定期，其他人也过了看着自己的同事就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惊慌后，回头想来，王医生突然间的自杀还真是疑点重重。
“喂，一凡，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说？”就在徐有亮安慰完王医生家属后，开始进一步核实王医生的死因时，韩烁把李一凡叫到一边一脸期待的等着李一凡告诉自己点什么。
“什么？”李一凡不解的看着一脸急迫想要从他这里知道点什么的韩烁，不由的皱眉不明白对方到底在期待什么。“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现在还是去问问王医生的其他同事，了解下王医生这个人是不是和王梓婷说的一样的才是。”
“不是，你难道就什么都没有看到？”韩烁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看到什么？”李一凡完全不明白韩烁想要说什么，反而也有些着急。“有什么你就直接说。”
“我是说，你难道就没有看到王医生的死亡过程？”韩烁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后，才盯着李一凡问道。
“没有阿。”李一凡说着，可是转念一想，却和韩烁有了一样的想法，不由也疑惑起来，开始小声的嘀咕道：“是呀，这个王医生我之前是见到过的，可是他的死，我既然什么都没有看到过？”
“对吧，我也是才想到，你是不是看到了，也许太短？想想王医生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和我审问王梓婷，或者是在看监控视频，也许是太专注了。
王医生的死太快，只是一瞬间，所以你看到了那一瞬间的情况，却因为在专注的做其他事情，所以没有记住。”韩烁帮李一凡想着理由说着，又开始催促李一凡好好在他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里查找查找，有没有这个王医生死前的画面。
“……那个时间点，我们在干什么？”李一凡看着韩烁，不由的也开始思考着同样的问题，既然是见到过的人，那他自然是应该看到对方的死亡过程才是，难道自己真的像韩烁说的，那会太集中思考问题，错过了什么。
“我想想……是刚从监控室出来，准备审问王梓婷的时候吧……怎么！那个时候看到什么了？”韩烁思考完说道，不由着急的问着李一凡是不是真的看到什么了。
李一凡找了个地方坐下，在服用了一片t-30后，闭上眼睛，仔细的搜寻着记忆里所以出现过的画面，从开始审问王梓婷到查看完监控，这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看到的画面，一遍遍的就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过着。
这样在记忆深处反复的搜索持续了大概有两分钟，就在韩烁都以为李一凡是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太长时间，让韩烁都有种时间禁止了的错觉。
“不行，看不到。”李一凡说着，慢慢的睁开眼睛，可是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记忆，他看了眼韩烁，立马又拿出药盒，吃下一片t-30后，再次闭上眼睛，再度细致的搜寻着自己记忆的深处，那些别自己错过或者是身体排斥掉的画面。
就当韩烁觉得李一凡静到，似乎连气息都停止，实在等的着急，准备上前询问的时候，李一凡‘呼’的一声，突然猛然的倒吸一口气，‘刷’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一张脸莫名的青紫，最后转变成通红，再到此刻的苍白。
“呼呼……呼呼……咳咳，咳咳……”李一凡大口喘着粗气，两口气喘完，立马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到什么了？”看着李一凡的样子，韩烁已经可以肯定，李一凡这一定是已经看到了。
“恩……算是回忆完整了，当时我们从监控室出来的路上，我看到一个白晃晃的东西，当时没有注意，以为是错觉，这会想来，其实那时候我就看到了，只是被其他在思考的事情打断了，这份记忆才被莫名的冲淡了，这次回忆，也只是感受到当时所见到部分画面而已。”李一凡顺着气，语速缓慢的说着。
“能确定是他杀还是自杀吗？”韩烁一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李一凡，捋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一边问着。
“没有。”李一凡摇头说道，喝了一大口水又说道。“记忆太片面了，只能说，王医生在被手术刀捅进大动脉之前，内心就很慌张，在手术刀扎进喉咙的一瞬间，内心是无比恐惧和痛苦的，但却同时能感受到内心深处一种放松……”
“放松？”韩烁皱眉摸着下巴，反复思考李一凡形容死者当时经脉出血前后的所有思想和内心上的变化。“你说的这些确实都属于自杀者在决定自杀时出现的状况。”
“但是有一点，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手术刀扎进来时的画面，也没有感受到手里拿着手术刀的感觉。”李一凡说着自己感受到的情况。
“……这两者前后矛盾呀。”韩烁听完李一凡的话，不由眉头越加的紧锁。
“画面太片段性，我不能做出完整的判断，只能说，他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但对于死亡是惊慌的同时却又带着一份释然。”李一凡说着，想了想又说道：“如果说刀的角度，我觉的我看到的画面里，那样刺过去，确实角度比较难，血迹会直接喷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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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疑点（三）
“血迹？我想到了。”韩烁突然一拍脑门说道：“检查当时在场人员的衣服不就清楚了，根据血迹可以判断当时这些人和王医生所处的位置……呵，我估计老徐已经检查过。”
“当时又有其他人对死者进行过抢救，那样的大出血，势必是要喷溅的到处都是。”李一凡对血迹的鉴定并不了解，但是回想之前徐有亮所描述的现场，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要怎么判断？”
“直接刺中喷溅的血液，和人倒下后喷溅的血液，呈现的射点形状和角度方向都是不同的……看来我们又得忙活一阵了。”韩烁看着李一凡先是科普了下说着。
要说这一天，韩烁他们队里的人基本上就没有消停过，从早上一直忙到晚，这都快要十二点了，几个人才准备开始扒拉着一堆装在证物袋里带着血迹的手术服，仔细的从那几件衣服上大面积的血迹里，找到蛛丝马迹。
“当时情况比较混乱，这件是张医生的手术服，他是第一个上前扶王医生的人，这件是高护士的，她是第二个上前的人，就当时询问的情况来看，谁也说不上当时谁和王医生离的最近，手术刚结束大部分的人注意力还在病人身上。”徐有亮拿出两个证物袋里的手术服对韩烁和李一凡说道。
“只有这两件带血？”韩烁看着徐有亮手里的证物箱问着，证物箱里面明明还有很多。
“不是，这些都带血，有病人的也有王医生的，王医生是直接割开了大动脉，动脉里的血液成柱状直接喷溅出来，造成了现场的混乱，当时赶过来帮忙和后来急救的人身上都沾了大面积的血迹，只是这两个人当时离王医生最近也是最先接触到死者王医生的。”徐有亮把证物盒放到桌面上，开始和大家一起，一人一件仔细的检查着上面的每一个红色血迹的形状和方向。
“检查的话，一方面是检查位置，王医生有一米七八上下，那么对照着穿着手术服人的体征，模拟血迹从喉咙处飞溅出去的高度，根据在场每位人员的高度，推算血液会溅到的位置。”
“这案子怎么越调查，感觉拉扯出来的人越多了。”李一凡一边看着手里沾满血迹的手术服一边说着，他拿着的这件衣服血迹比较多，但是很够看出来，这个血迹明显是蹭上的，上面都有刮过的痕迹。
“丢尸体的事情，在这间医院以及其他有太平间的医院里也都曾经出现过，但大多数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这次这么明目张胆的我还是这几年头一次见。”徐有亮一边查看着韩烁他们这边审问王梓婷护士长留下的口供一边说着。
“老徐，我这想来想去，怎么也开始觉的这尸体被盗案，和你最开始说的阴婚啥的越靠边了，我们就不说被找到的那具尸体是怎么突然间的就回来了，就说这王梓婷护士长交代的事情，他们这完全没有必要盗走尸体，眼角膜取出，尸首即使被家人领回检查，依然还是在那里，但没人看的出来有什么问题。
即使说他们对这些死者进行器官摘除手术并交易，我想对于一些手术后死亡的人，其家属也是看不出来的，何必要把尸体偷走？偷尸体的目的何在？想来也只可能是被偷去配阴婚，这两个都是女生，尸体多少都有些损坏，也不可能是其他的事情。”韩烁说着自己的想法。
要说韩烁这后半句之所以这样说，也和韩烁最近查看了不少关于死尸的各项猎奇事件有关系，他的想法也越来越多，不由的把现在手里的案子和这些猎奇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去想。
“其实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甚至我有些怀疑这三个人的真正死因，我已经叫人对这三名死者，在死亡前，手术室里发生的事情都做了进一步的询问，那具新找到到的坠楼死亡的男尸也已经送到夏子萱那里进行解刨，估计明天一早就能找到结果。”徐有亮说着这边的进度。
“那具男尸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最开始不是没有找到吗？”李一凡看着衣服上的血迹说道。
“第一次查找的时候，确实没有找到，要说也奇怪，就刘老头所说，这具男尸在送到后就只有王医生来查看过，而查看的时间也是死后几天后了，这个时候取出眼球是为什么，大部分器官移植是必须在死者死亡后二十四小时之内完成，这都几天了，再去做这些？”徐有亮回答着李一凡的问题，不由的说出自己的疑问。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两伙人做的？”李一凡问着。
“我只是在好奇，这两具尸体会不会像这具男尸一样，突然间出现在某个冷柜里，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少了不少找尸体的麻烦。”徐有亮看了眼电脑里还亮着，一张张闪过的太平间的太平间照片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再找找看？”韩烁看着徐有亮和李一凡问道。
“已经叫人盯着了不……不知道这个犯人会不会这么快就再次做一样的事情。”徐有亮说完，叹了口气，摇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手术服上的血迹说道：“看来也就手里的东西能找到些线索了。”
“这个血迹的方向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正面喷溅？”李一凡拿着手里这件胸口处一片血迹的手术服，这件衣服的主人一看就是有帮助抢救的，身上的大片血迹，就在手术服的领口处有些喷射状的点子。
“张医生？当时他是第一个冲到王医生旁边的，也是这些衣服里血迹最多的。”徐有两看着面前这个明显用手擦拭过的手术服，在领口处的红色小点，小而圆整，是动脉刚被割开后，血迹正面溅出形成的，显然这些溅到他衣服上的时候，死者还没有倒下，还没有死。
“看来我们得问问这个张医生了。”韩烁看着自己手里成向下方向的血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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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疑点（四）
“这手术服……张医生的？”徐有亮看着李一凡手里拿着的手术服，旁边的证物袋子上写着张宏益三个字，确定了这件手术服就是张医生之前手术穿着的。
“当时他是第一个冲到王医生旁边的，也是这些衣服里血迹最多的。”韩烁看着前面放着的报告说道。
韩烁看着面前这个明显用手擦拭过的手术服，在领口处的红色小点，小而圆整，是动脉刚被割开后，血迹正面飞溅出来形成的形状。
显然这些溅到他衣服上的时候，死者还没有倒下，刀口还没有被撑开，说明手术刀刚拔出来，特别是护士服袖口上的血滴，这个位置的血滴只可能是刀子拔出来后，血液顺着刀柄留下来的。
“看来明天一早，我们得好好问问这个张医生了。”韩烁看着自己手里这件向下方向的血迹，显然这里面没有交代清楚事情的人，只有张宏益，张医生了。
一大早，韩烁等人，一边得到了坠楼男的死亡报告，其死因确定是坠楼后出现大出血，因送医不及时，造成了这场悲剧，其尸体里不光是眼球没有了，还少了一个原本完好的心脏，其他内脏在坠楼的时候都以破裂。
一边拿来了王医生死亡当天手术室里的视频，而手术室的监控显示，张医生和王医生两人是前后脚离开的手术台，随后其他人也先后跟着离开。
只是后面只拍到了两人的背影，当两人正面再次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已经是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只看到王医生捂着鲜血不断往出喷射的脖子，直接跪倒在地下，旁边的张医生直接过来搀扶，而这时王医生已经整个人倒在了地下……
而更奇怪的时，今天一早，王国栋的老婆接到了个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她，已经有匹配上的肾脏，让她做好移植的准备，这突然而然的消息，让其家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但对于大家而言，更是希望。
韩烁一早就打电话给周边市区的交警大队，让配合他们，在高速上查看带冷库的车辆，大夏天的，想要运送两具已经死亡的尸体，必定是要有冷库才行。
“来，解释下，为什么要杀害王国栋王医生？”韩烁看着面前做着的张宏益医生，把手里手术室里外的照片往他面前推了推问道。
“我杀了王医生？呵，警察同志，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医生揉着太阳穴，一脸不耐烦的说着。
要说这张宏益，早起也算是天之骄子，国外的著名医学院研究生毕业，也是在去年刚升上的主人，刚四十岁已经是他们这个科室的标杆。
“还想狡辩！也许你老实法官还能对你网开一面。”韩烁先是一凶，随后立马给对方一个‘糖’吃。
“当时王医生自杀的事情，就在大家面前，所有人都看的很真切，怎么突然间就成了我杀了他了？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乱说，冤枉了好人。”张宏益一脸诚意的看着韩烁，等着他当面说清楚。
“来来，看，这个时间点是你们刚刚离开时监控拍到的画面……”韩烁说着，把手里的照片又往对方面前推了推。“这张照片上明显能看到你的衣服袖口处有血迹，而过了十秒钟的时候，你才跑去，王医生就已经倒下了。”
监控拍下的视频，在经过一番细化处理后，基本上能看到医生手术服上那一些非常小的圆点，以及当时张医生用脚快速的拨拉了一下什么到监控没有拍到的地方，在昨晚的整理资料过程中，韩烁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了盘问，最后又回到了张宏益这里。
“我……我……”在面前这一堆证据面前，张医生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想办法看清桌子上的所有票据。
“我什么我，这里视频都录下来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徐有亮看着坐在角落里张宏益，不由的对他大声的说道。
“是我站的太近了……所以，所以不小心被喷到了。”张医生别过脸去，想了半天着急的解释着。“也许是病人的，手术时候，不小心有病人的血弄到衣服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确认过了，就是王国栋的血液，并且在王国栋的指甲里找到了你的皮肤纤维，你衣服上血滴的形状证明了，你就是拿手术刀刺向王医生的人。”徐有亮厉目看着张宏益，一脸严肃而笃定的说道。
“……”张宏益一下没狡辩的气焰，而是低下了头，过了大概半分钟，突然抬起头，用手捂住眼睛，干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呀，没想到，最后还是留下了破绽，早知道我就该逼一下他，再耐心的等等他。”
“你为什么要杀害王国栋！”韩烁看着对面的张宏益大声的问着。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张宏益在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好久，过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候，继续说道：“这不过是有些人拿自己的命来换自己媳妇的，谁让他们俩的肾脏配比不上呢，而她妻子的状况，看着没什么，但目前的状况来看，是撑不到冬天了，在等不到匹配的肾脏，不过她自己痛苦，估计全家都将终身悔恨。”
“其实是你指示的王医生去偷死者器官？是你找人拉走了那两具女尸？”李一凡看着对方，忍不住的打算问着。
“对，就是我，是我抓住了王医生的小辫子，让他为我做事。”张宏益突然心平气和，慢条斯理的说着。
“那王梓婷护士长呢，也是你找来的人对吧。”韩烁说着，间张宏益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两具尸体，你又拉到哪里去了！”
“呵呵，这个就不要惦记了，估计他们早就把‘人’送到该去的地方了。”张宏益摸着太阳穴，嘴角挂着笑看着周围的人说着。
“说，你把那两具尸体送到哪里去了！”韩烁恶狠狠的看着张宏益问着。
“尸体，都是尸体了，你说能送到哪里去，哈哈，当然是墓地里了。”张宏益笑着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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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尸体的去向（一）
“那王梓婷护士长呢，也是你找来的人对吧。www.uu234.net”韩烁说着，只见张宏益先是愣了下，随后点了点头，韩烁又继续问道：“那两具尸体，你又拉到哪里去了！”
“呵呵，这个就不要惦记了，估计他们早就把‘人’送到该去的地方了。”张宏益摸着太阳穴，嘴角挂着笑看着周围的人说着。
“说，你把那两具尸体送到哪里去了！”韩烁恶狠狠的看着张宏益问着。
“尸体，都是尸体了，你说能送到哪里去，哈哈，当然是墓地里了。”张宏益摇头笑着说着，可是在他脸上却看到一股无奈。
“都这会了，你还不老实交代！”徐有亮看着张宏益厉声说道。
“还要说什么，该承认的我都承认了，至于人，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张宏益说着，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十几分种，不管韩烁和徐有亮轮番怎么逼问张宏益，对方都只是坐在那看着他们，在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说，李一凡看着坐在那里的张宏益，莫名的看到对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悲伤，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我操，那个张宏益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韩烁从审讯室里出来，忍不住的回头看着身后审讯室的门发牢骚道：“指望从他嘴里得到点消息，我看还不如我们自己去查的快。”
“既然他杀害王医生的证据已经找到，他自己也承认了，就是这两具尸体到底去了哪里？”李一凡脑海里回想着刚刚张宏益说的话，看着韩烁刚想问他，关于冷链车的线索，韩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恩……好我知道了。”在韩烁最后简短的回了几句话挂断了电话后，他转头看着大家说道：“那两具女尸刚刚找到了。”
“找到了？是不是和我们一开始猜想的一样？”李一凡看着韩烁问道，没想到这前脚从张宏益那里还什么都问不出来呢，这头就立马找到了被盗窃走的两具女尸。
“恩，还真让你小子说中了，在通往j市还有200公里的休息站里拦截了一辆冷链车，在车里找到了那两具女尸。”韩烁说着刚刚电话里得到的消息。
“他们真的是利用冷链车运送的这两具尸体，尸体直接藏在装有冷冻肉的盒子下面，被帆布和棉被包裹着，不过，要不是运送的这两个人在接受检查的时候表情怪异，检查的人一开始也不没有发现分别藏在箱子最后面，盖着帆布的两具尸体。”
“有没有说尸体要运送到哪里？是谁让他们做的？”李一凡看着韩烁继续问着。
“这些到都没有说，地方也只是说到了j市自然有人会联系他们拉走这两个‘货物’，j市的警员刚审讯完就给我们打来了电话说明情况，审讯中两人刚开始还都不承认知道那两个帆布包裹的东西是两具尸体，但经过一番纠缠后，现在都表示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这两个司机都是j市的人，自然对于当地这种配阴婚和冥婚的习俗多少也都知道些，更清楚有些土豪家的人，会明码标价的直接买品相和学识高，并且八字想和的未婚尸体到这里来进行配阴婚。
当地的习俗里有种说法，未婚嫁的年轻人在死后，如果没有结伴而行的人，怨念重，会破坏家族的分水，甚至很多当地迷信的家庭直接会找当地同龄早亡人的尸首和自家的儿女配对合葬，也是给那些年纪轻轻就离开的年轻人一个伴，说白了，更多的是给家里老人完了一个心愿，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活着的时候形单影只，早早走了，在黄泉路上依旧是一个人。”
韩烁把刚刚电话里得到的信息简短的说了下，看着徐有亮说道：“既然这事不是第一次了，那么必然是有专门的人员在操作和实施这件事情，如果想要找出幕后的人，那我们还真得好好商量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是得好好商量下，我看我们这边先把王梓婷和张宏益控制住，我们差不多过去探探情况。”徐有亮说着。
“王梓婷怎么了？”韩烁觉得王梓婷应该和王医生一样，也是被这个张宏益威胁利用的，只是又说不上为什么，又觉得她嫌疑挺大，可是看着一个女人被吓成这样，身为男人，多少都会对这个人带有些怜悯之心，特别这个王梓婷论气质和样貌都算是高的。
“今天早上来这里之前，我和王曦找到王梓婷，本来想继续询问些事情，谁知道她又精神不正常了，疯言疯语，我是不怎么相信她真的疯了，要不然也和张宏益一起先控制住得了。”徐有亮说着今天早上的事情。
这事起初他也和韩烁一样，跟多的是同情和怜悯，可是出来后，王曦一直骂骂咧咧说这个王梓婷太能装了，太能演戏了什么的，徐有亮刚开始还觉得这也许是王曦这丫头的嫉妒，可是就在审讯完张宏益后，他也开始觉得王梓婷有些问题：“有没有发现刚才张宏益在提起王梓婷的时候明显刻意的在回避，不想继续说下去。”
“……好像是有些。”李一凡和韩烁思考了下，两人不约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在去j市前，应该好好在审讯下这两个人，我都觉得这事就是这两个人一起做的，要说既然都发现当时在太平间门口，从板床上起来离开的人是王医生，而当时被送走的两个病人其实是两个死者的尸体，那这个王梓婷护士长不是该好了嘛，这头还在这装疯卖傻，是不是太过了。”李一凡忍不住插嘴说道。
只是即使他们对这个王梓婷再进行审讯，对方还是一幅疯癫的样子，甚至她开始申请要对她进行精神坚定，几人只能无奈，先从张宏益这里找到突破口。
“运送尸体的冷链车已经找到，两具尸体都被找到了，并且司机交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运送这样的尸体到j市，还有那具后来又回到太平间的男尸，是不是也该交代下，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韩烁看着坐在对面的张宏益说道，这隔了一个小时不见，张宏益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变的异常的冷静。
第719章：尸体的去向（二）
韩烁看着坐在对面的张宏益，这才隔了一个小时不见，张宏益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变的异常的冷静，但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种看淡生死的漠然。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韩烁不由皱着眉头问道。“说说那具男死者吧，为什么突然间出现在那里，还少了一双眼睛？”对于那具突然出现的男死者，韩烁他们一直有些想不明白，照理说，应该是和两具女死者一样，被送走了才是。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说的，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也是我威胁的王医生帮我做事，是我让他……让他设计的护士长，同样让护士长不得不和我们一起，你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有个护士来比较方便……”
张宏益语速很慢，仿佛每说出去的一个字都无比的沉重，他没有直接回答韩烁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始一点点承认着自己做的事情，只是在说道护士长王梓婷的时候刻意的回避不去说她的名字，在讲完这些后从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的表情。
“你们盗取这些尸体做什么？”韩烁继续问着。
“自然是为了钱……想必你们也查到了，他们俩在外都有借钱，而我这里又需要人手，在多方面的试探后，我和王医生达成了共识。
起初我们找来了护士长一起，以盗取死者的眼角膜进行贩卖，这件事既没有多大的分险，几乎也不会被查出来，可是眼角膜这东西必定没有器官的需求量大。
于是在有了固定的联络人和明确市场需求后，我们就开始对那些无人认领的死者下手，开始让护士长和个个科室里护士套话。
找到那些无亲人探望的重病患者，并有意图的和他们套近乎，在确定其死后没有家人会正经的张罗后事后，就开始留意他们和市场需求的配比值。
最后在其死后五个小时内，快速的移植出器官交由另一方专门负责收购的人带走，进行专门的贩卖，这些我们都是无权知道，只管采集和匹配数据，会在死者死亡前，就把所有的信息发给他们……”张宏益语气沉闷的说着自己做的这些事中的一环。
“本来就已经没有家人够可怜了，临死了还被你们这些黑心医生惦记……”和李一凡一起站在监控室里听着里面韩烁审问的王曦忍不住的说道。
“就像韩烁说的，这些死后被‘掏心挖肺’的人，可能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在生命的离别之际了，还会这么的值钱。”李一凡看着面前只隔了一层双面玻璃的审讯室，越发的觉得坐在那里的张宏益越消沉。
“既然你做事这么的谨慎，那后来为什么又开始盗窃尸体了？这次下手的三名死者可并不是你刚才所说的无人认领者，这种事情基本上不可能不被发现吧。
家属一来要尸体，什么都没有，你们，以及你们做的这些违背道德的事情自然就会暴露。”韩烁压抑住心中想要骂人的冲动，看着张宏益说道。
“是你说的那样没错，只是这两名死者你们难道忘记是怎么死的了……车祸死亡，头部都有损伤，虽说两人的面部损伤并不严重，可是其家属并不知道，我们劲量的会还原其面部和身体上的细节和特征。
全程带领死者家属认尸的人是王医生和……护士长，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两人只要说着悲情点，家属辨认了遗物后，早就精神奔溃，即使是看一眼损伤惨重的儿女，也会让他们情绪彻底失控。
就算是到了火葬场，最后近距离的告别，这样的尸体在火葬场的入殓师的化妆下，家属只有伤心，谁还会过多的在意那些细线无数缝合，面部只能通过化妆才不狰狞的年轻尸体……”张宏益说着他们原本缜密的计划。
照他这样的说法，韩烁不由的怀疑，这家医院里丢失的尸体应该不止这么的两具，显然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实现过才能这么笃定。
“我想知道是多少钱，能让你们做出这样违背人性最起码的良知和道德的事情来！”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徐有亮，咬牙看着对面的张宏益，压抑着心中的怒过说道。
“是多少钱……也许有时候，真的会有比钱还要重要的事情。”张宏益突然满脸茫然低下头小声的嘀咕着，随后说完立马抬头看着面前的两名警察回答道。
“j市有人出高价要两个早春出生的未婚配的女性死者，和一具腊月出生的男性死者的尸体，原本我也没想过会去盗取尸体，可是面对巨大的金钱诱惑和……呵，最后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如果不是有人报警……呵呵，也许谁也不会发现这些。
得到需要年轻尸体消息的时候，我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去做这事，正巧在我想好周密的计划后，我们医院里就先后入两名病危患者。
在检查信息后，我发现他们正好是这次需要的……我只好铤而走险，和王医生在手术结束后，病人死亡直接从手术室的另一个边，给她进行一番收拾，最后让王医生把她们先后送到门外早就过来接人的车上。
随后让王医生装成死者，躺在推往太平间的搬车上，而另一边我则叫来其他同事，以查询之前死者特征为由，叫他去太平间支开看守太平间的刘老头。
等到王医生被成功推送到太平间门口，知道这些小护士不会继续往里送，只要他们一离开，王医生就起身从早就配好钥匙的安全出口离开换上自己的衣服，再次回到太平间。
等到老刘头出来的时候，他在太平间门口，正好写上我们事先调查好的无名尸体的停尸柜，想到一个和死者一样身高特征和死亡状况的尸体……”张宏益说着他的一系列计划。
“呵，既然计划这么的周全，又是怎么被发现丢了尸体的？”韩烁冷哼一声问道。
“因为我们里面有人贪心了……”张宏益看着韩烁冷淡的说道。
第720章：尸体的去向（三）
“因为我们里面有个人的心太贪了。www.uu234.net”张宏益看着韩烁冷淡的说道，过了一会，还没等韩烁开始问，他继续开始说道。
“原本这件事情，我们是十二万分的小心，今天能走到这样的位置，都不容易，谁都不想就这样断送了，可是我们里面有人就是等不住，背着我们接了另一个‘脏活’。”张宏益说完看着韩烁，像是在等韩烁去猜测这个人是谁。
“你说的是王医生？那具突然回来的男死者就是你所说的‘另一个活’？”韩烁似乎明白张宏益想要说什么。
“恩，呵呵，所以我说他太贪心了。”张宏益继续说道：“我承认我这样做，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泯灭了人性，你们怎么说我都认，但是我敢打包票，我从来没有不尊重过任何一位死者。
即使是对他们进行二次解剖，进行器官摘除，我都是对他们带着一份敬意，用我的专业技术小心的进行手术，全当是此刻问他们借的。
等我死后同样会用这样的方法去还，虽然不信老一套的，但是私底下我还是会烧纸钱给他们。”张宏益说着自己的心态，可是这事怎么听都觉得不带有一点忏悔的感觉。
“……”韩烁和徐有亮冷冷的看着张宏益，只等的他把案件交代清楚。
“那具坠楼死亡的男性，最开始也在我们无人认领的尸体名单中，当时我们只是对他进行了心脏和眼角膜摘除，他是在我们接到j市这单生意前死亡的，后来在筹备j市这单生意的时候，发现他们所要的生辰、体征、特质和这具男尸有相同的，才把这具一直没人认领的尸体算了进去。
原本那具没有人认领的男性尸体，我们准备和送往殡仪馆的尸体一起拉走，中途送出医院，就在计划周全的时候，这个男死者的家属突然找到了，因为没有超过最长停放尸体的时间，所以要等待家属来医院认领尸体。
坠楼死亡，面部并没有明显伤害，所以我们就放弃了这具男尸，接下来就先后来了这两名重伤的女性患者，在他们死后，我们把两具女尸先后按照计划好的方式送了出去，并在记录单上写上替换的尸体柜号，送尸体的护士没有进去，只会在运送一栏签名，所以尸体存放这边是空的。
只要王医生恰巧出现在那里，装作一副刚帮忙完放置尸体，刘老头一般不会在进行查验，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直没有被发现，和那具男尸能那么容易又回来的原因。
可谁知道，等到男死者的家属来认尸的时候，尸体就怎么也找不到了，医院不得赶紧叫人在太平间进行查找，这虽然说老刘头年纪大了，可是他对于每个柜子里装着谁的尸体，只要是他自己亲手放进去的都知道，他很快就发现编号是对不上的，这下那两具丢失的女尸也被发现了。
事情到这一下就全都暴露了，尸体不见了，我们当时也很慌，互相都怀疑过，王医生甚至还假模假样的去太平间里查看过尸体，但是那里早已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他知道那具男尸正在的存放位置，只是不敢说出口。”张宏益说着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
“所以说，那具男尸到底经历了什么？”韩烁看着张宏益问着。
“呵，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一种人，那就是坏人，有向我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去迫害他人的，还有一种，就是什么都得到了，却因为内心的空虚变的极度变态的，他们会在论坛上出高价租回死人，又或者是出高价来到停尸间，只为了猥亵和发泄一晚上的私欲……
而那具男尸很不幸，在死后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我没有见到那具又回来的尸体，可是我已经能想象到他的状况，我想你们在检查的时候应该没有往这个方向查过，或者说只是以为在尸体第一次送来的时候被清洗的太过干净，所以肠道里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张宏益无比冷漠阴郁的说着这一切。
在他娓娓道来的事情真相下，在场的人无疑不打个冷战，谁都不敢往下去想，那具男性死者在死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所有人不由都带着一股愤怒看着面前的张宏益，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事情，找过我不止一次，可是我没有做，就像我说的，我对这些尸体还是抱有尊重的，不会任意的践踏死后的他们，只是从他们的手里借点东西而已，在我看来这行为就和偷盗财务没什么区别，只是我偷取的是他们身体里自己的东西而已。”张宏益平淡的说着。
“而已？偷盗财务没区别？死者为大，你这样的行为你觉得和那些侮辱尸体的人有什么不同，你甚至比他们更冷血。”韩烁忍不住的说道，他实在是看不懂这个张宏益为什么能一脸冷漠平静的去说他做的这些事情，甚至没带有一丝一毫的悔恨。
“呵呵，你知道嘛，我们医生和护士，基本上每个人都会签订死亡后器官捐献的协议，而你们呢？还有那些嘲讽我冷血的人，你说我冷血，那我问你，为什么黑市上器官买卖的市场这么大，才会有那么多人盗取活人的器官，就是因为你所说的死者为大，什么死也要死个全尸。
可是在我的眼里，身前没有做过什么善举，为什么到了死后不能用身体里的东西去救救别人呢，是，不是所有的器官都能匹配成功，但是签了那份协议，最少是让多一个人有些希望。
你知道现在器官捐献和等待器官移植救命的人是多少比列吗？既然器官买卖是不合法，那我们换一个看法--器官捐赠，同样是器官摘除，却是一件神圣的事，我承认我是在犯罪，我这是在用这些人的器官去换到那些有需要的人继续活下去，只不过是死亡的另一种团圆，你可以说我冷血，但我从来不觉的自己做错了。”张宏益突然有些激动的说着。
说道器官移植和器官捐献上，韩烁不由的就想到之前的寒教授，他当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没能救得了自己的女儿，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而现如今的张宏益，虽说没他那么的激烈，没有触犯到活人的生命，但这同样也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