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如恶魔般的人（五）
原本想着这酒店崭新的床垫也能当个标志性的物件来找，谁想这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床垫收到的还真不少，有些连原本的塑料膜都没有撕毁，甚至都用纸板子护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还真是不好找。”蒋冬看着面前这一堆堆东西，谁知道那些看不清的东西下面有没有压着一卷亚麻色的地毯。
“老大，话说我们是主要找那地毯是吧。”韩烁找了根挺长的衣服撑子，打着手电翻弄着底下的物件。
“这么多东西一下子都换了新的，要说没问题还真没人相信，就怕是已经被人买走了，看那两个老头也不像是这管事的人，估计就是找来看门的。”
韩烁边说着手上还不停的用杆子探着触碰到东西的触感，那样子像极了盲人拿着导盲棒摊着前面的路。蒋冬和韩烁在这翻找的时候，门口陆陆续续的有车拉东西进来，也有人挑东西走的。
最终两个人经过四十来分钟的寻找，在几个大卷地毯中，找到了一张打开后很新的浅棕色地毯，地毯的中间一块位置明显的有几处大片的血迹和污迹，在地毯附近同时找到了一张桌角有着一点血迹的桌子和酒店同一品牌的床垫。
………
大年初五的早上，蒋冬和乔世坤站在检验室外的走廊的窗户边，蒋冬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顺手拿出一根递给乔世坤，被对方拒绝了。
“你也少抽点！”乔世坤皱眉看着蒋冬说着，这才来十几分钟蒋冬已经抽了不下三根烟了。
“这地毯上的血怎么看起来有点多，我记得白昊晨那小子都是内伤。”乔世坤反复看着蒋冬手机上照下来的照片继续说着。“难不成都肖东来的？不过也是，这被捅了四刀，没死留这些血也差不多了。”
“这不等结果的呢。”蒋冬吸了口烟，看着乔世坤给他的肖东来的病历。“你这效率也是够慢的，这都两天了才拿到。”
“昨天下午就拿到了，你不是和韩烁去找这堆东西去了。”乔世坤说着。“当时受伤的还有酒店一服务员，伤的比较重，估计是帮肖东来挡刀了。”
“没有报警，都是从酒店厨房后门离开，摄像头都被有意调整过，整个过程我看只能等这三个人中的一个醒了才能知道。”
“地毯伤的那些血估计就是这三个人的了，不过那桌角上的，应该是他们谁身上的伤口碰到了。”蒋冬说着。“那个服务员现在怎么样？”
“和肖东来一起送到了那家私人医院，病房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医生说刀刺的有些深，不过还好刺偏了没有生命危险。”乔世坤回答着，指了指蒋冬手里的病历让他自己看。
“乔科长，结果出来了。”检验员拿着结果单喊着门外的乔世坤。
“这地毯伤的血迹是三个人的，分别和你给我们的资料做了比对，已经可以确定就是他们的。就是是白昊晨，肖东来还有那名酒店服务员，血迹大部分都是那名员工和肖东来的。”
“不过桌角处的这块血迹，不是这三个人的，而且我们从血液的样本里检测到了hiv病毒。”检验员检查了遍手上的资料，把它交给了乔世坤。
“艾滋病？”蒋冬一脸疑惑的问着。
“恩，虽然血液样本已经过了最佳检测的时间，检测的数据不是很稳定，但是还是能检测处hiv病毒的存在。只有桌子角上的血液样本里有，其他的血液样本里面没有发现。”检验员回答着。
“会是谁的血呢？”蒋冬皱着眉，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的血迹会是谁的？而且这个人还有aids？看情况他当时应该也是在房间里的。
已肖氏集团酒店的星级标准和员工的工作情况，肖东来的房间必定是会着重打扫的，绝对不可能把之前的污渍留到现在，这就完全可以说明这桌角上的血迹是肖东来住院离开的那天留下的。
“呵，肖东来那是一定问不出来，那孙子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乔世坤冷哼一声说着。
“原本我的人给我带来的消息和肖东来对外的消息一样，只是受了皮外伤。”蒋冬说着。“一直一位他那医院开的病危和谢绝探望的通知都是假的，现在看来这家伙是故意隐瞒了病情。”
“意料之中，肖氏集团的继承人，这得多少双眼睛盯着，上次进局子里被你关了十几个小时，你是没看他们公司的股价，我估计是这两年来难得的绿了吧。”乔世坤开玩笑的说着。
“那现在这个人我们也是没办法查了？”蒋冬问着，心里却在想怎么找到多处了的这个人，如果找到了，说不定不用等这三个受伤的人醒，能直接从这个人口中知道当天的事情。
“我还是让韩烁和王曦继续查当天酒店停车场到大厅的视频，看看有没有用用的性息。”蒋冬说着。
“那现在要不要和我走趟你的新相好，白苒那？”乔世坤故意咧着嘴挑眉笑着问着蒋冬。
“……好好说话会死啊！这个节骨眼上了，还开着种玩笑。”蒋冬白了乔世坤一眼。
“好好，相亲对象是吧，我都听老徐头说了。”乔世坤边走，还不忘边拿蒋冬和白苒的关系说事。
“我前面打过电话，这个点过去，估计刚好赶上白苒到办公室。”蒋冬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着。
“你是打算问她为什么住在肖东来家的酒店，刚好又在一个很特别的时间点出来晃悠了一圈回去？还是想问你一直纠结着的药片？
不过话说回来，那是什么药瓶？就是任吾标那天吃的那个药？这和白苒又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心理医生，难道还改行去做药了？”乔世坤满是好奇的问着，他一直不理解蒋冬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个药瓶和药。
“哈哈。”蒋冬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他现在也搞不明白这个药瓶和白苒有什么关系，这个也许只有等李一凡回来了才能知道答案。
不过他是真的很在意白苒出现的时间点，和那突然丢失的药片和药瓶，蒋冬对白苒的怀疑只限于这点。
第302章：白苒的回答（一）
“已经打过电话确认了，我们这个点赶过去白苒应该已经到办公室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蒋冬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着。
“你是打算问她为什么住在肖东来家的酒店，刚好还是在一个很特别的时间点出来晃悠了一圈回去？还是想问你一直纠结着的不见了的药片？
不过话说回来，那是什么药瓶？你又是怎么知道它不见了的？就是任吾标那天吃的那个药的？但是这又和白苒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心理医生，难道还改行去做药了？”乔世坤一堆的问题问着蒋冬，他是没见到过什么药瓶，只是在那个录像机的视频里看到了任吾标吃的药，他一直都很不理解蒋冬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个药瓶和药。
“哈哈。”蒋冬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他现在也搞不明白这个药瓶和白苒有什么关系，这个也许只有等李一凡回来了才能知道答案。
不过他是真的很在意白苒正好出现的时间段，和那突然丢失的药片和药瓶，蒋冬对白苒的怀疑只限于这点。
“蒋队来了，白医生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二位。”门口的接待员，热情的招呼这蒋冬和乔世坤。
“过来了。”白苒侧坐在办公桌前，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说了句，继续摆弄着桌上的东西。
“白医生还真是忙，这一下飞机就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呀。”乔世坤径直走到治疗区，找了个舒服的沙发坐下说着。
“咦，这不是乔世坤嘛？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白苒这才发现和蒋冬一起来的事乔世坤，有些惊讶和好奇的问着。
“回国有几年了，不过我现在和蒋冬在一个局里工作。”乔世坤接过接待员递来的咖啡说着。
“怎么今天想着和蒋冬一起来我这了？”白苒把打开的电脑屏幕关了，又将桌上的一叠资料弄整齐放进旁边的抽屉里，起身走到那边的沙发前，坐在了一个单人位置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你们俩同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白苒自然知道，蒋冬和乔世坤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
虽然平时蒋冬也会来她这问的心理学的问题，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蒋冬表情这么沉重，从进来到现在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初二和初三你在哪里？”蒋冬突然抬头看着白苒问着。
“前天和大前天？”白苒疑惑的拉长语调，歪头回忆着。
从坐下开始，就一直审视着面前两个人的表情，分别从乔世坤和蒋冬里看到不一样的性息，乔世坤虽然表现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眼神却是十分锐利的时不时看着白苒。
而蒋冬的眼神不同，他从进来到现在都带有一些担忧和顾虑，直到现在问话时，眼神里都是藏不住的疑惑和担忧。
“前天中午……中午的时候我已经回过了，当时和一个病人约了见面，住在了江边的斯卡纳酒店里。”白苒像是无意，眼神看着旁边回忆着，眼睛的余光却一直观察着对面沙发上分开坐着的两个人。
“那为什么你的助理说你今天才回国，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蒋冬皱着眉，疑惑的问着。
“呵呵，我只是想给自己放个假而已，好不容易会议和课程提前完成，能回来放松几天，要知道那家酒店的房间我可是长期预留着的，都没有去过几次。”白苒笑着说着。
“你也知道我的父母和弟弟在我很小的时候都过世了，每次一到过年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的孤独。”说道家人，白苒总是会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为什么是那家酒店？”乔世坤眼神越加犀利的问着。
“那家酒店有什么问题吗？”白苒一脸的迷茫和疑惑，然后坐直了身体很自然的回答着。
“要说为什么是那家酒店，其实说来也是酒店刚建成那会，酒店的肖董事长儿子突然意外死亡，心理受了重创。
刚好请了英国的心理医生abner，正好我和这位医生认识，后来abner医生回国后，就把这个大客户介绍给了我，你也知道的，治疗心理创伤是个很漫长的过程。”白苒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像是无意又有些刻意的看了眼蒋冬。
“初二，也就是你住进去第一天的中午两点左右，你离开房间去了哪里？”乔世坤表情依旧严肃的问着，严格来讲他和白苒只见过几面，算不上很熟，此时他更没必要和她客气。
“两点？”白苒想了想。“应该是去了酒店楼上的露天餐厅喝下午茶。”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乔世坤继续问着。
“第二天，初三中午了吧，我也不太记得了。”白苒回答着，看着乔世坤还想继续问，她直接自己先说了。
“离开后我去了养老院，之前不是爆出了养老院丑闻，这次我在哪里多呆了一天，今天早上才回来，这不你要不打电话给我，我还想着今天还能休息一天。”白苒没好气的对蒋冬说着，言语里带着些许小女生撒娇的架势。
“为什么去养老院？”乔世坤和蒋冬一起问着。
“你不知道？也是，那会你们俩的眼睛里都只有夏子芮，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白苒有些伤感又无奈的低头笑了笑，再次看着他们俩的时候，已经转变了情绪。
“当年父母和弟弟车祸过世了以后，是易教授收养了我，他也是我在心理学上的启蒙老师。”白苒平淡的说着。“不过从四年前他应为中风住进了养老院，我时常都会去那里看他。”
“易教授？时间太久我都给忘记了。”这个人，蒋冬也只是在夏子芮偶尔讲起白苒时听到过，那个对白苒异常严厉的养父，白苒能有今时今日的成绩也和他有着必然的关系，很大一部分源自易教授当年在中国心理学界已经扎下脚跟的成就。
两个人问了半天也没得到个什么结果，他们俩的问题白苒回答的即自然又找不出毛病，只是蒋冬就是觉得哪里有些怪。
“哦，对了，白苒你这里有没有不用的药瓶呀？”临走的时候，蒋冬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无意想起的一样，转头很自然的问着白苒。
第303章：白苒的回答（二）
“易教授？时间太久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个名字，蒋冬也只是在夏子芮偶尔讲起白苒时听到过，那个对白苒异常严苛的养父，也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心理学教授。
白苒能有今时今日的成绩也和他有着必然的关系，很大一部分源自易教授当年在中国心理学界已经扎下脚跟的地位。
简单的来说，白苒能够在大学的时候就被国内心理学机构认可，也完全是因为易教授的帮助。
在几年前，易教授因年纪过大，身体的原因退出了心理学界，力推白苒这棵新苗，很快白苒就去了国外最有名的教授心理学的学校学习，并成为世界顶尖心理学教授的学生之一。
刚毕业那会的白苒，以最快的速度在界内高调的出现和发展，可是没到一年的时间，白苒变的非常低调。
很长时间白苒都是在a市和s市这两个最大的城市里两头跑，直到这两年她才在h市这个二三线城市稳定了下来，并保持着她后来一贯的低调处事。
原本那颗极速闪亮在心理学界的新星，慢慢的被后来者追上，以至于现在只有界内的人士还知道白苒的往事，而平常的朋友，就连蒋冬也只是觉得白苒就是一个专业的心理治疗医生而已。
以上这些白苒的性息，还是来时车上乔世坤告诉蒋冬的，他也是通过局里的电脑系统才能查到这些，普通的网页对白苒的介绍都很简洁，仔细的每一篇都逐字阅读也未必有警局系统里查到的多。
听的时候蒋冬的下巴都快掉了，他是没想到自己认识这么久的白苒既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要说对白苒的认识，他原本是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对方，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和成就在里面，特别是那个易教授，可谓是开创了国内心理学商业化的先河，是国内最早把心理学推向市场化的人。
蒋冬和乔世坤，两个人问了半天也没得到个什么结果，他们俩的问题白苒回答的即自然又挑不出毛病，只是蒋冬就是觉得哪里有些怪。
难道是因为知道白苒并不是那么简单后，对她的看法都有了转变嘛？而现在和白苒对完话后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问的为题早就被白苒看穿一般。
她每一次回答乔世坤问题的时候，都能给出最标准而且准确的表情和语言来，这样的白苒让蒋冬觉得并不像平时见到那般的真实。是不是因为乔世坤那犀利的眼神和问题？这些蒋冬都不得而知。
“哦，对了，白苒你这里有没有不用的药瓶呀？”临走的时候，蒋冬突然停下脚步折了回来，像是无意想起的一样，转头很自然的问着白苒。
“药瓶？你生病了？”白苒先是关心的问着，随后走到办公桌的后面，从柜子里拿出几个还带着包装的塑料分装盒。
“这个可以嘛？有些病人会用这个把每天吃的药分别装在里面。”
“只有这种嘛？没有透明玻璃的小瓶子？”蒋冬接过药盒，看着白苒身后的柜子，一脸对这个药盒的不满意。
“玻璃瓶？”提到透明玻璃药瓶的白苒，突然有些迟疑，但是很快她就转身对着身后的柜子又是一阵查看。
“没有小的，只有这种，你要做什么，这么大的拿回家装大米都够了。”白苒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二十公分高的棕色大玻璃瓶，开玩笑的说着。
“没有这么大的透明小玻璃瓶吗？”蒋冬无奈的用手比划着，这个瓶子的尺寸是李一凡发来的一张他自己画出来，和消失的药瓶1:1大小，还特意写着详细的尺寸。
“呵呵，好像就这个，我们这一般都用的是塑料的。”白苒笑着回答着。
“确定没有吗？上面还塞着个木塞。”蒋冬再次确认着，眼睛却一直顶着白苒后面的柜子里面锁着的东西。
“你说的这种不是很像小学门口卖的那种很便宜，用来装糖和星星呀彩色沙子的瓶子，是不是木质的盖子上还带着一节绳子？那不是我们中学的时候校门口卖的吗？”
白苒微微皱眉笑着说着，又带点嘲笑的口气看着蒋冬继续说。“你这么回想起要这种小女孩才爱买的东西。”
蒋冬回想着李一凡说的那个瓶子，好像是挺像他们上学那会女生特喜欢买的，那种装着完全没用的小瓶子，难道现在学校门口也有卖那些？那个瓶子，只是很普通很常见的瓶子？
“看你柜子里用的这些器皿，又是医生应该对药物很了解吧？”乔世坤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把靠墙一排的书柜里面的摆放的书大概扫了一遍，这会走到了一边的柜子前，看着里面摆放的一些器皿说着。
“哈，瞧你说的这话，作为心理医生怎么也要对病人负责，如果不了解我怎么给他们开药。”白苒好笑的说着。
“心理学是要学神经学，还有人体大脑构造，肌肉神经系统，心脏结构……这么多书呀，感觉你们学习的这些都快赶上一个医院的医生了。”乔世坤故意说着，从白苒刚刚打开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器皿看着，一拍柜子大部分都是锁住的。
“学医学美容的都要学人体解剖学，何况我们了。”白苒自然知道乔世坤的问题没这么简单，故作好笑的说着，还把他们俩放在旁边茶几上的茶杯断了过来。
“这么多装着药的瓶子啊，想必白医生对制药也有一定的了解吧。”乔世坤看着大棕色瓶子里面的药，拿着上面密封瓶塞看着白苒，得到白苒能打开的手势后，打开闻了闻。
“现在应该有很多药物都可以做到无色无畏，特别是控制人类大脑还有全身神经系统的，不知道有没有一种药物能在人吃后十二个小时内就彻底挥发干净。
当然即使这个人死了，药也能不被察觉的挥发殆尽，还是说药物本来就只是为了提升身体神经的敏感度，一旦人死了，机能停止，也就失去了药效？更别说在解剖的时候查到。”乔世坤把瓶子的盖子盖好，放回原处，看着白苒似笑非笑的问着。
第304章：白苒的回答（三）
“有这样神气的药？呵呵，我还真不知道，我了解的都是我们平时病人吃的至于精神系统类药物，再深入的没了解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白苒笑着把手上的大玻璃瓶放回柜子里，关好柜门。
“哦，其实我也是听一个国外的朋友说起过，白医生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可是参加过一个神经学药物治疗与刺激的观察实验小组。
在那里的白医生，呦~错了，应该是白组长，不知道有没有研究出什么特别的药物来‘造福’我们人类呢？”乔世坤着重拖长了‘造福’这两个字，他挑着眉眼神异常犀利的看着白苒。
“哈哈，那都是在学校时候的事了，国外的大学是比国内的研究小组要多很多，也稀奇的多，什么都有，那会都只是在小动物的身上做做实验，造福人类这种还得问问你那朋友有没有实现了。”
白苒先是被乔世坤说的有些失神，却立马抬头笑容满面的回答着。“我现在可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心理医生，女人嘛何必那么争强好胜的，弄得自己都奔三了，一把年纪了还没嫁出去，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白苒眨着眼睛笑着调侃着自己，同时一个眼神看向了旁边的蒋冬，这一看把蒋冬看的有些尴尬，毕竟不久前两个人还因为蒋冬家里人安排的相亲坐在了一个饭桌前。
后来不管乔世坤怎么发难给白苒，白苒都一脸笑容的笑着回答着，最后蒋冬和乔世坤两个人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还在白苒这一直呆到了下午。
“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这附近有家特别好吃的中餐厅。”白苒笑着邀请着面前两位男士一起吃饭。
“下次吧，我和他还要回趟局里。”蒋冬笑着说着，两个人就开门准备离开，却刚好有个人从外面敲门进来，两个人站在另一边，就把门给人打开了。
“白医生，这里是刚整理这一个月的病人资料和复查情况，有两个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放在了最前面。”助理敲了两下门，发现门被打开了，就推着门看到站在前面的白苒，完全没有看到被门挡住的另一边，站着的两个人，拿着资料便走进来说着。
“……”白苒看着进来的助理，原本还笑着的面孔，突然表情凝固，眼神瞬间变的锐利。“等会给我吧，我这还有些朋友在。”
“呀，对不起白医生，我没注意到，我以为他们前面就走了。”助理被白苒突然变换的表情给吓到，赶紧道歉拿着资料就准备出门。
“本来前面是要走的，这不是又有问题，走了一半又回来，没想到一聊，聊了这么久。”乔世坤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脸上的变化，他一把抢过助理手上的资料。
“这可是都是诊所的病人资料，如果没有特殊问题的话，还请两位警官能够不要阅读，好保证病人的**权。”白苒走过去，笑着说着。
“恩？”还没等乔世坤仔细看第一页的性息白苒已经开口制止。
“还是麻烦乔警官把资料还给我的助理吧。”白苒微笑着，伸手示意乔世坤把手上的资料还给旁边自己的助理。
“麻烦给我吧。”助理也从刚刚被夺走的资料不知所措中反应过来，一脸生气的看着面前的乔世坤。
“不好意思，只是习惯性好奇，手贱了而已。”乔世坤把资料还给助理，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着。
“那，行，白医生您忙，我和小冬子先回去了。”乔世坤故意说着，在蒋冬一脸的不情愿他这样叫自己的表情下，两人离开了白苒这。
“白医生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还没有走。”这次助理确定蒋冬和乔世坤确实走了后才开口解释着。
“没事你把资料放下先忙自己的去吧，就是这几个孩子的家长特意要求要保密。”白苒说着，最后整个人躺在沙发的躺椅里，小声嘀咕着。“那个乔世坤以前见过的时候就特别烦，没想到这么多年没变还是那样。”
“我这会有些累，刚回来，还没把时差倒过来，这两个人就来了。”白苒疲惫的说着，刚刚紧绷的情绪现在才得意放松。
“那白医生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助理把窗帘帮白苒拉上，调整了办公室的灯光亮度就关好门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苒被一整拆糖果包装的声音吵醒。
“几点了？”白苒疲惫的挪动了下自己家躺在沙发上身体，缓慢的揉着眼睛，问着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女孩。
“八点半。”女孩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个本子和一叠资料，一边看着，一边嘴里还吃着一大块巧克力，弄的嘴周围都是黑色的巧克力。
“哼~你还看那些干嘛！又有弄出点什么事？我可警告你，警察已经盯上我这边了，如果你再胡作非为，我也保不住你。”白苒原本慵懒的声音此刻异常严厉的训斥着面前的女孩。
“那这两个被发现的不要了。”女孩说着，把资料前面的两页病人资料揉成一个纸团扔在了地上。
“你能给我省点心吗！”白苒一把拿过女孩腿上的笔记本，一张一张的撕着。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偏心，他做的事情你不过，任由他这样，你知道……”女孩委屈的抬着头说着。
“啪！”女孩话还没有说完，白苒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孩脸上，响亮的声音过后，房间里突然一片寂静。
“够了！”白苒大声的说道。“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我这里已经焦头烂额，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你打我？你既然打我！”女孩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一双眼睛瞪到最大，一副不刚相信的杨子，很快瞪大的眼睛里眼泪一颗颗的向下掉着，她挺直身体，昂着头，从前面的委屈变成现在倔强的样子，她瞪着白苒。
“……晓晓我不是有意的……”白苒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真的动手打了面前的女孩。
“让我看看，没事的，只要你以后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白苒从前面的训斥到现在，突然低声下气的说着。
第305章：白苒的回答（四）
“让我看看，没事的，只要你以后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白苒从前面的训斥到现在，突然低声下气的说着。
“好呀！我让你现在就把李一凡给杀了！”女孩突然露出一脸的凶狠看着白苒。
“……”白苒突然表情变的严肃，别过头去说道。“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哈！看吧，你还是偏心他，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女孩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不屑的说着。“胆小如鼠的爱哭鬼，早知道他现在这么碍事，小的时候就该把他解决掉。”
看着白苒变换的表情，女孩突然收回脸上的表情，口气变软，摆出一副撒娇的样子。
“嘿嘿，我都是说着玩的，你也知道我哪有那个胆子，都只是说说。”女孩吐着舌头，解释着。
“……只要你乖乖的不要胡闹就好。”白苒松了口气，起身坐回到旁边的沙发上。“至于一凡，你不管是以后，还是这辈子，都不能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白苒加重了口吻说道。
“是嘛？”女孩眼睛滴溜地转了一圈，一直手指放在嘴唇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是好像已经迟了唉~”
“嗯？这话什么意思？”白苒皱着眉，不解女孩说的是什么意思。
“前面你睡着的时候，收到了一封邮件。”女孩睁大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白苒，一脸坏笑的说道。“邮件的内容，好像和那小子有关系那。”女孩嘟囔道。
白苒听后，起身快速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桌面，登陆到自己的邮箱里，只见邮箱的最上面有一封已经阅读过的邮件。
打开邮件就看到几张照片，照片都是偷拍的，照的正是李一凡在墓地外还有曾经易教授呆过的医院门口的画面。
“怎么会？”白苒不敢相信的看着电脑屏幕，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确实？”
“不行，这次回来一定要让他吃药，不能再拖了！”白苒每看到一张照片，捏着鼠标的手就更加用力，直到看完最后一张照片，白苒坚定的说道。
“他还会听你的嘛？”女孩睁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白苒。
“……”听着女孩的话，白苒有些犹豫了。
“难道你没有想过那两个讨人厌的警察为什么会来找你？”女孩一提起这事就气的不行。“特别是最后没事找事说的那些话！一直问你要药瓶，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
“……”白苒呆坐在那，看着电脑屏幕上李一凡的照片，摇头不敢相信的说着。“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发现，他怎么会认识那两个人。”
“除了他，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嘛？那两个警察最后拐弯抹角问的问题，不就已经证明了这些。”女孩气愤的说着。
“迟早我们都会被那个胆小鬼给害了，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个害人精！”女孩用力的往沙发里窝了窝，气鼓鼓的说着。
“还有办法，只要他愿意接受治疗，治好了‘病’，就不可能再出现这样的事，那我们大家都能安全。”白苒突然间想到了办法，一脸释怀，瞪大眼睛，眼神茫然的看着前面说着。“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个件事情都这么定了。”
“呵！他如果能听你的再说，你给他的药，可是让他不再害怕这样的事情，现在他可是会反抗了。”女孩冷笑了一声，站起身，穿上旁边的大衣，拿起地上的书包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你要干什么去？”白苒看着女孩，突然严厉的问道。
“放心，我不会对那个胆小鬼下手的，比较曾经一起长大。”女孩一脸嘲讽的笑容。
“你记得就好。”白苒冷冷的说道。“只段时间还是乖乖的在这呆着，不是在里面的房间里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游戏和书，哪都不要去了。”
“那怎么行，这不是才有好玩的两个‘玩具’被那两个讨厌的警察发现了，我得自己再去找‘玩具’了。”女孩头也没回，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出了房间。
“……”白苒看着被关上的门，陷入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又把视线全部集中到了邮件里的照片上。
“为什么你就不能选择平平凡凡的过一生？难道你不觉的一个人，想要一辈子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过，是那么的难嘛？”白苒看着电脑上李一凡的照片，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圈。
“只要能好好活着，其实什么存在感和价值都不么重要。”眼泪已经让白苒的视线变的模糊，她抬手摸着屏幕上男孩的面孔。“只要你能活着就好……”
白苒一直盯着照片看着，直到看到李一凡旁边一个女孩的侧脸，突然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眼睛里的泪不再溜出，她皱着眉，仔细的看着照片里女孩的侧脸。
“苏欣儿？真的是她？”原本白苒一直认为李一凡那次问起的这个人名是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想起来的，又或者是巧合。
特别是那次未名短信过后遇到的一堆事情，让白苒都忘记了李一凡说起的短信的事情。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侧脸，她并不能肯定一定就是那个人，但是那种不好的感觉却在心里一直徘徊着。
……
医院里，白昊晨的病房外，四个警察轮班看守着，病房的走廊上的一张折叠床上，还睡着白昊晨的父亲，那个几乎一夜白头，辗转难眠的中年男人。
今天晚上蒋冬也悄悄的来到了医院，他一个人还是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只要白昊晨那边有点动静他就会立马探头过去看。
“给病人测下体温，他现在身体里还有炎症，晚上会多加组消炎的液体。”值班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前来查看。“到了夜里十二点后，体温可能会上升，到时候每隔一段时间我会让护士给他测以下体温。”
“恩，好的。”白昊晨的父亲坐在折叠床上说着。
第306章：病房（一）
医生走后，门外看守的一名警察和白昊晨的父亲一同进了病房，病房里，白昊晨的母亲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擦拭着眼泪。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确定了白昊晨的病房一切正常后，两名警察分别坐在旁边的座椅上，白昊晨的父亲在病房里陪着昏迷的儿子和自己的妻子又呆了会，再次出来就回到自己的那张折叠床上。
“唉，谢谢你们这么上心我儿子的事……但，他真的不会杀人。”白昊晨的父亲低着头，心里无尽的悲伤和愧疚，但依旧无法完全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自从知道儿子杀了人后，每次见到看守的警察他就会重复说着自己的儿子不会杀人，他真的不知道他那么善良的儿子怎么才在电视上见过，隔了一天就成了杀人犯，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您也早点休息吧，我们俩在这守着就行了。”门口这两名年轻的警察对白昊晨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对，面前这个温文儒雅又有教养的父亲多了几分同情。
“……我哪能睡的着。”白昊晨的父亲坐在折叠床上，问面前的警察要了根烟，动作笨拙的抽着，刚吸了两口还因不会吸烟而咳嗽了下。
“我干了半辈子的教育，谁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却成了杀人犯。”白昊晨的父亲低着头，又吸了两口烟。
“都怪我，当时为什么就听了他妈的同意他去做训练生，如果不出名，那个坏人还会盯上他嘛！还会对他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嘛！”白昊晨的父亲为了控制自己心理的怒火和愤恨，每一个字都重的像是从胸腔了发出，没说一句话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
“如果他小的时候，我把他接在自己身边，他怎么可能会遇到那样的事情……哎……”白昊晨的父亲越说心里压抑的自责和愤恨越是强烈。
“啊……你们说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不成责任的父亲，教育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看着他们长大成才，考上大学。
而为了他们，却无法把自己的儿子留在身边照顾，才使得他再童年的时候遇到了这样的恶劣的事情。
我原以为老师就是应该教书育人，为什么同样是老师，同样是教职人员，他们既然能这么残忍的去肆无忌惮的伤害这些年幼的孩子。”白昊晨的父亲悲愤而又充满了自责的说着。
虽然网上的消息总是瞬息万变，但杜建国和吴连池的事情早已轰动全国，白昊晨的父亲作为教职人员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事。
在得知自己儿子是刺伤了现在网上矛头直指的肖东来，白昊晨的父亲自然多少也猜到了些什么，更是通过和老家母亲的核对，肯定了自己儿子也是那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
“往往生活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我们所愿。”坐在门口的一名警察，突然感慨的说道。
“那年暑假他回来的时候，我和他妈妈都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变的沉默，偶尔又非常暴躁，总是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发脾气。”白昊晨的父亲继续说着。
“其实他那时候就已经受到伤害了，他想要用他的变化告诉我们，但是我和他母亲却觉得是孩子不懂事，还批评了他。
我还记得那天他委屈的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连饭也不吃，她妈妈端着饭菜从阳台走到他的窗户前，想要从窗户把饭递给他，可他却一把把托盘打翻，饭菜洒了他妈妈一身。
我没有缘由的在他惊慌失措开门想要道歉前，就打了他一巴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孩子那么的没有耐心，那么的严苛，都不愿意听他解释。
他当时已经受到过伤害，心里已经藏了事，可是我却没有耐心去听他说，去走进他的心。为什么面对班里最调皮的学生我都能静下心来心平气和的去谈话，去沟通。面对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却是这样……”
手上的烟早已燃尽，白昊晨的父亲手指上夹着带着长长一节烟蒂的烟头，他悲伤的扶着自己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一切，他勤勤恳恳的工作，是所有家长和学生眼里最优秀的老师。
而自己的儿子，即使童年有那么段阴影，依旧凭借自己的努力上了韩国的大学，一年前被星探发现，原本他是反对的，可是想到自己对儿子一直的亏欠和两人之间的隔阂，他最终支持了儿子的决定。
坐在另一边拐弯处的蒋冬，依旧能够听清白昊晨父亲那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的诉说，他点燃一根烟，使劲的抽着，直到护士过来拿体温表。
从午夜到凌晨，护士几乎是隔两个小时就会过来给白昊晨量体温，这样的时间段早上门外的两名警察连同白昊晨上了年纪的父母都有些疲惫。
“量下体温。”一个护士拿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处，对门外已经有些迷糊的警察说道，就端着托盘向里面走去。
“不是刚量过嘛，这一晚上到底要量多少次。”一个警察打着哈气，眼睛迷糊的说着。
“才次怎么才过了一个小时就来了。”蒋冬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上次来检查刚过了一个小时。
门口的护士没有在说话，而是径直就走了进去，就在她走进去有一两分钟的时候，门外的一名警察才跟了进去。
蒋冬看着那名护士，心里总是觉的说不上的不放心，也不管那么多，起身就想着白昊晨的病房快步走去。
他到的时候护士刚出来，两个人在门口撞了个正着，护士手里放着温度计的托盘差点没拿好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蒋冬连忙道歉的说着。
“……”护士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转身就离开。
“先别走的，我有事问你。”蒋冬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腕，制止了她离开。谁想到对方却一个反手挣脱了出来，把手上放着体温计的盒子向着蒋冬的脸就扔了过去。
铁盒和温度计‘叮铃咣啷’摔在地上的声音响彻了走廊，门口的两名警察还有白昊晨的父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下子惊醒。
第307章：病房（二）
“先别走的，我有事要问你。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蒋冬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腕，制止了她离开。谁想到对方却一使劲挣脱了出来，把手上拿着的铁盒向着蒋冬的脸就扔了过去。
铁盒和温度计摔在蒋冬的脸上，再掉到地上，‘叮铃咣啷’的声音响彻了走廊，门口的两名警察还有白昊晨的父亲这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彻底惊醒。
在蒋冬用手挡住扔过来的东西时，护士已经向着前面跑去，还没等她跑出两步就被蒋冬一把给彻底擒住。
“你们两个过来把她控制住，你快点去叫医生！”蒋冬大声的吼道，径直跑进病房查看白昊晨的情况。
房间里白昊晨的母亲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头是爬在床上的，蒋冬推搡了她几下，对方却没有反应，探了探呼吸，意志到她应该是昏迷了。
检查了一圈还在滴的液体，虽然看不出来问题，蒋冬还是一把白昊晨手上的液体给拔了，大致的又检查了下白昊晨的情况，他还像之前一样昏迷不醒，周围链接在他身上的仪表器一切指数都正常。
“是谁派你来的，你到底对他都做了什么！”医生来检查的时候，蒋冬把那名护士带了进来，摘掉她脸上的口罩，质问着。
“她不是我们科室的护士，我没见过她。”一名值班护士指着面前这个女人说着。
“医生我儿子没事吧。”这个时候白昊晨的母亲才在护士的帮助下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着急的问着医生。
“没什么大碍。”医生对白昊晨做了基础的检察。发现在输液题的这只手的指尖处，出现了不明显的青紫，又检查了输液的针头，和白昊晨手上滞留管周围的皮肤。
“看起来像轻微的亚硝酸盐中毒，应该是通过液体输入进来，还好液体被拔了出来。虽然少量的亚硝酸盐会让人中毒不会影响到生命，但如果大量的使用，特别是病人现在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因呼吸衰竭而导致死亡，最轻的症状也会成为植物人。”医生把白昊晨手上的滞留管摘除，防止里面的亚硝酸盐随着液体再流入体内。
“这个房间里怎么有种巴比妥的味道？”旁边随着一起来的值班医生皱着眉，从刚刚进来他就觉得房间里有淡淡的股催眠药物的味道。
他检查着房间，顺着味道走到了病床尾，那里有个加湿器正在往外冒着湿气，他关掉加湿器的开关，打开里面的水槽。
“蒋队长，这里面被人放了药，应该就是起到催眠的巴比妥。”值班医生用随身带着的止血钳小心的捏出些在手上。
拿掉水槽，在这个室内加湿器底座和水槽链接的这个凹陷处，下面沉着很多已经溶解，被人弄碎的白色药片残渣，伴随着一些水质残留都沉在下面。
“这个加湿器是通过超声波震荡产生的水蒸气，把药片放在这加速了他的溶解和分离。”蒋冬看着面前的加湿器。
“怪不得我进来的时候白昊晨的母亲睡的那么沉，靠近门口坐着的两位警官也昏昏沉沉，还有总是进出的白昊晨父亲也一样。”
“这些都是你做的？”白昊晨看着那名被擒住的假扮护士的女人，问着。
“啊，是，是我做的。”被抓的护士没想到自己放进液体里的东西既然会致人死亡，知道自己也跑不掉了，她更加惊慌失措和紧张的说着。
“加湿器里的催眠药是我放的，但是那个，那个加在液体里的，我真不知道是亚硝酸盐，我只知道是让他多睡几天的药……”
“我儿子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对他！”还没等她说完，白昊晨的母亲哭喊着扑打在对方的身上。
“先把人带到局里，你们两个继续好好守着，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蒋冬对门外两名看守的警察厉声说道。
……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蒋冬率先走到办公室里，韩烁躺在自己专业的军用折叠床上开着暖炉睡的正香。
蒋冬倒了杯咖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医生说白昊晨恢复的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就能醒来。
这样的消息，让蒋冬的心安定了不少，但也更加紧张，毕竟今天晚上的事情不会只有一次。就拿今天说，如果不是他恰巧去了医院，也许现在的白昊晨再也不会醒来。
在医院抓住的那个护士叫胡悦，刚从护校毕业，是才来医院一个月的实习生，只是她不是在内科实习，她是在妇科实习，学过专业的医护知识。
在蒋冬反复的审问后，她终于交代了实情。在前天的时候她知道白昊晨这个现在非常火的男星就住在他们医院，就发了自己的朋友圈。
昨天下午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加她好友，对方说自己是白昊晨的粉丝，想让她帮个小忙，让她照几张对方的照片给自己，并且有重金答谢。
今天早上的时候，她将信将疑的去了白昊晨的病房外，发现门外有警察在看守，最后她混进在查房的队伍里，开着手机录像，录了白昊晨的样子，再截屏发给了对方。
没想到对方直接给她打来了五千块，她当时高兴坏了，没想到钱来的这么快。
中午午休的时候，她突然收到了一个小包裹，她打开看，里面是一个包装非常奢华的小玻璃瓶，里面是一些透明液体。
她当时收到这个的时候还很纳闷，谁知道很快她的微信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人，她说她是在国外学医药的，这个是她们研究机构刚研制的一种提高自身免疫力和恢复力的药水。
她希望白昊晨能早日康复，所以想拜托她把这个放在白昊晨的液体里，还没有等她回复要不要做，对方直接打来了一万元，还说事成后还会打一万过来，她当时也是见钱眼开，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还是像白天一样，她随着查房医生一起来了病房，并主动去开了加湿器，再这个时候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碾碎的催眠药放在了加湿器里。
第308章：返校（一）
胡悦知道这一夜都会有护士陆续的过来换液体和量体温，她就混迹在这些人里，如果不是被蒋冬识破，她不会知道自己放在液体里的是亚硝酸盐，更不知道她这样做会直接要了白昊晨的病。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见钱眼开……呜呜……。”最后蒋冬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还听到胡悦被带走时哭泣的声音。
办公室里，蒋冬喝完手上的咖啡，闭眼靠在椅子后面缓着精神，又一夜没有睡，现在他的脸比起乔世坤而言，简直是老了五六岁。
“铛铛~”王曦的敲门声，让蒋冬从浅眠中醒来。“蒋队？”
“进。”蒋冬嗓子沙哑的说道，他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
“查到了？”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蒋冬就把胡悦的手机放在王曦的抽屉里，并且发了消息，让她一来单位就去调查手机里那个给胡悦钱，让她给白昊晨下药的人的信息。
“查不到，账号已经被注销。”王曦把手机递给蒋冬说道。
“恩，你先去忙别的吧。”这样的结果蒋冬也猜到，检查胡悦手机的时候，他就发现那个账户是新注册的，而且他像是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一样，已经把胡悦给删除了，他只是觉得懂电子技术的王曦也许能查到。
……
“凡凡，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到了学校记得给妈妈打电话。”候车厅里，李一凡的母亲隔着栏杆和人群里拖着大包小包的李一凡说着。
“妈，你快回去吧，我会注意的。”李一凡看着母亲，笑着说着，他实在没有手和母亲挥手说再见。
每次离开家回学校的时候，母亲就觉得儿子在学校吃不饱穿不暖，做家乡特色肉酱和辣酱就四五管，更别说提的火车上吃的水果零食，其实早上坐火车走，不到晚上就可以到h市火车站，再座大巴，敢夜里就能到学校。
“看来阿姨一直都觉得你还是个孩子。”赵欣儿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就拖着一个拉杆箱，看着大包小包的李一凡笑着说着。
“在父母的眼泪，我们不都永远是孩子嘛，哈哈。”李一凡笑着说着，又回头对着身后迟迟不肯走的母亲望着，大声喊道。“妈，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用不用我帮你拿一个？”赵欣儿看着李一凡手里提着的东西问道。
“不用，等会到火车上你能帮我把这个袋子里的吃的解决掉就ok了，我妈买的时候，可是把你的那份也算在里面了。”李一凡笑着说着。
“还真是谢谢阿姨了。”赵欣儿笑着说着，还是帮李一凡分担了一小部分东西。
“白昊晨的案子你知道嘛？”放好行李，坐在座位上后，赵欣儿看着李一凡问道，她也是这几天看手机新闻才知道白昊晨杀人还有住院的事情。
“恩，我知道。”之前李一凡并没有和赵欣儿提起他看到白昊晨杀人的全部过程。
“……那两个女孩翻供了。”赵欣儿突然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说道。
“娜娜？”李一凡皱了下眉，问道。
“恩。”赵欣儿点头说道。
“为什么？不是说她不会翻供嘛！”李一凡就觉得奇怪，最近蒋冬那边怎么那么安静，两个女孩不都找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肖东来受伤住院前，他找人绑架了她们两个，当时他就是想要威胁她们，后来另一个女孩被解救后，肖东来更是找人威胁这两个女孩的家人。
娜娜她，她没办法，只能妥协，昨天晚上她给我发了这条信息。”赵欣儿翻出自己手机里的一条短信递给李一凡，说道这里有些尴尬，原本是她坚定娜娜一定不会去指证肖东来。
“是这条信息？”李一凡结果手机，仔细看着。
短信里大概就是在表达娜娜的无奈和委屈，她的父亲已经为了这件事情失去了工作能力，现在那些人又那她家人的生命威胁她，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段时间家里人出门都会遇到一些小意外，她不知道是不是肖东来所为，她现在很害怕。
“上火车前，我把短信截图发给了韩烁。”赵欣儿收好手机，别过头看着窗外说着。“我觉得她现在遇到的这些情况，必须得寻求警察的帮助。”
“肖东来已经住院，不会有那么多的经历去对付她们，这背后一定还有别人。”李一凡摸着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那里有他早上和蒋冬发的关于夜里白昊晨遇到的事情经过的短信，他克制着自己的大脑不去想那些，而是去想肖东来的事情。
“你也觉得肖东来更多的注意力会放在白昊晨上？”赵欣儿通过李一凡正在思考的事情读出。
“恩，白昊晨明显要比娜娜她们俩更有影响力和关注点，现在已经有更多的人去调查杜建国当校长期间，那些不为人知的恶劣事情。”李一凡点头说道。
“真希望这件事情能快点了解。”赵欣儿这段时间莫名的不再状态，整个人也不像和李一凡刚见面时那般性格坚毅。
李一凡看着面前有些悲伤的女孩，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赵欣儿弯着腰伸手邀他一同跳舞，那股自信和坚毅的笑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个没有感情给人一种冷冰感的赵欣儿已经不见。
眼前的赵欣儿就像是换了个人般，敏感，脆弱，她会去关心别人，会为他人的不幸而难过。不再像从前，给人一种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是牺牲掉他人。
“我变了嘛？”李一凡心里的想法还是没逃过赵欣儿的眼睛，她歪着头疑惑着问着李一凡。
“恩，有点。”李一凡默默的说道。
“……是好还是坏？”赵欣儿突然有些失落的问道。
“挺好，更有人情味了。”李一凡笑着回答着，并拿出一袋橘子，剥开一个递给赵欣儿。
“哈，那就好。”赵欣儿看着李一凡笑着说着。
“叮~”就在两个人聊天的时候，赵欣儿包里的另一部手机响了起来。
‘该吃药了^-^'老旧的手机屏幕上，一条短信亮了，很快又黑了……
第309章：返校（二）
“终于到了，再不到，坐车我都要坐吐了！”赵欣儿站在站牌前捂着胸口，抬头看着面前学校的大门说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走吧，先会宿舍再说。”李一凡拖着行，向着前面紧闭的大门走去。
“铛铛~“李一凡敲了两下门卫室的窗户，问道：”能开下门嘛？“
“出示一下学生证。”门卫室里看门的老大爷嗑着瓜子，看着老旧电视上春节期间地方台的演的综艺节目，别过头看了眼门口的两个人，把窗户稍微打开了点说着。
“给。”李一凡和赵欣儿交了学生证，大爷核对了下，又看了眼她们俩，就按动了旁边控制大门的遥控器。
“谢谢。”李一凡道了谢，和赵欣儿两个人拉着行李快步的向着宿舍走去。
“怎么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会还不到十点。”一路上两个人没见到学校里有一个学生再走动，今天莫名的连道路两边的路灯看起来都要比平时暗的多，特别是大冬天的，赵欣儿只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寒冷的可怕。
“不是谁都像我们俩这样，年刚刚过完就回学校的。”李一凡无奈的说着，今天也怪了，往日那些不好的妄想，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和白苒给他的那小瓶药有关系。
李一凡给母亲打电话报了平安，两个人就拖着行李一路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看着紧闭着的宿舍大门，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门是锁着的！”赵欣儿拖着行李快步走到门口，检查了下宿舍的大门，不光外面的门用链锁锁着，就连里面的玻璃门也上了锁，楼道了也没一点光亮。
“有通知。”李一凡注意到一扇门上贴着的通知。“明天宿管才会来学校。”
“什么，那我们今天怎么办？”赵欣儿一脸惊讶的问道。
“要不就在校外的小旅馆将就一晚，或者去网吧包夜？”李一凡也很无奈，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还想的晚上安顿好自己这边再和蒋冬聊下案情，然后在宿舍好好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去白苒那里核对下药瓶的事情。
“唉~也只能这样了。”赵欣儿无可奈何的说着，拉起行李和李一凡又向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不是吧，门卫大叔怎么不见了？”两人围绕着门卫室转了半天，十几分钟前还有人在的门卫室，现在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灯都关了。
“估计是去休息了吧。”李一凡又是敲门又是敲窗户的询问半天，门卫室里也没半点反应。
“这么倒霉，我们今晚不会是得在学校里游荡了吧？”赵欣儿苦着一张脸，心里说不出的悲伤，要知道虽然是刚过完春节，可这真正的春天离他们还有几个月呢，这大晚上的拖着个行李再学校里到处游荡想想也怪渗得慌的。
“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门卫也不给我们说下呢？”赵欣儿嘴里嘟囔着，还是迈着步子向学校里走着，脑子里却在飞速的想着，晚上该去哪里呆上这么一晚。
“不知道教师宿舍是不是也是明天才开始有人来？”李一帆看着旁边山坡上的几栋职工宿舍，不由的心里发出这么一问。
“你看，好像是有灯光的？”赵欣儿停下脚步指着远处被树木挡住的那几栋宿舍楼，离的太远看不清，但隐约能看到有几个窗户亮着灯。
“好像是有。”李一凡眯着眼睛看着，好像是看到有灯光。
“老谭在学校里也是有宿舍的吧？”赵欣儿看着李一凡说着：“要不然问问老谭吧，看看他是不是已经回学校了。”
“他是有宿舍。”李一凡拿出手机，找到老谭的电话打了过去。“我记得昨天就看到他发朋友圈说是已经回学校了。”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要是他能在宿舍就最好了。”赵欣儿看着李一凡可怜巴巴的说着。
职工宿舍都是一室一厅，还带独立的卫生间和一块很小的能做饭的地方，有点像现在的公寓，但其实就是过去的老实住宅楼改了改，改成了这样，特别是为了让外地来的老师有个安顿的地方。
“没人接。”李一凡连续拨了两遍电话都没人接听。“要不然先过去，我知道他的宿舍是哪一间，万一老谭已经睡了呢，如果不在，我们就看看有哪个老师能收留我们一晚。”
“铃铃~”李一凡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来的正是老谭。
“喂？怎么了？”老谭扯着嗓子问道，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他那边嘈杂的音乐声。
“你在学校宿舍嘛？能收留我们一晚吗？”电话对面吵闹的音乐声，让李一凡也放大了说话的声音。
“宿舍啊！我不在啊。”老谭喝了些酒，说话舌头都有些捋不直，如果不是他嗓门够大，周围那音乐声早就让李一凡听不到他说的话。“我在外面嗨那！一凡你来不来，叫上你们宿舍那帮子，你们帮了我那么大得忙，我可得好好请你们玩个痛快！”
“感情你现在是在酒吧里呀？他们都还没回来，你还是先留着吧。现在就我和赵欣儿，学生宿舍没有开，我们能不能借用下你的宿舍！”李一凡提高嗓门说道。
“哎呀呀，你小子这发展速度也忒快了点吧”老谭贼笑着，故意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我那可是正经地方，你俩要解决生理问题去外面的小旅馆去！”
“不是啊，你误会了，我们俩今天一起返校，刚好遇到了些事情……”李一凡以为老谭没有听清，赶紧解释着，谁知老谭才不听他的解释，继续故意调侃着，最后李一凡一急，大声问道：“你到底借不借！”
“哈哈，还急眼了，借！当然借了，我们家一凡难得要经历人事了，哈哈，我怎么能不提供场所。”老谭连连大笑着说着，不忘继续调侃李一凡。
“……”李一凡实在是不想继续这通电话了，他觉得自己就不该打这个电话过去，现在就该挂了电话，找个教室将就的过一晚得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们过去吧，宿舍的备用钥匙在工作室办公桌，右边的第二个抽屉里，用两张卡就能把工作室的门打开。”老谭预感到李一凡有些生气，在李一凡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赶紧正经得说道。
“行知道了！”李一凡气鼓鼓的准备挂电话，谁知电话另一头的老谭突然又大声嚷嚷道。
“工作室我一朋友放了好多石膏雕塑在里面，你们俩小心点，可别给人碰坏喽。”老谭嚷嚷着，谁知李一凡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行了，我们去拿钥匙吧。”李一凡铁青着一张脸对赵欣儿说道。
第310章：雕塑
“我们去拿钥匙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李一凡铁青着一张脸挂断了电话，对旁边的赵欣儿说道。
两个人最后把行李放在了教室宿舍的一楼楼梯后面，这大冬天的，拖着箱子走来走去也怪冷的，外加学校这路一会是台阶一会是上下坡的，连续来回几趟估计这箱子也受不了。
老谭的工作室是在教学二号楼的顶楼，虽然只有五层高，但也让两个人爬的够累的，两人爬完五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怎么感觉走不到尽头一样。”赵欣儿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前面的路，看着前面黑洞洞的走廊，配上这夜晚的寒冷，总是感觉说不上的阴森。
“没办法，只有这边楼道口的门没有锁。”李一凡只是觉得还好顶楼有月光照进来，否则还不知道这条走廊得黑到多看不清。
原本两人还想在一楼的时候就先走到头在上楼梯，可是看着那一黑到底的走廊，果断放弃了，毕竟自古以来，爱拍鬼片的两个最大场景，一个是医院，另一个就是学校。
“以前我一直觉得老谭这画室的位置选的好，顶楼的第一间，南北通透光线好，现在真觉的自己当时的想法错了。”看着没有尽头的走廊，李一凡脑海里无数关于学校的鬼故事排着队一一上演着，但想归想，他却突然少了以往的害怕和惊慌，还半开玩笑的和旁边的赵欣儿聊着天。
“还要走多久啊！”赵欣儿不自觉的抱住了李一凡的整条胳膊，明明觉得没什么好害怕的，但是眼前的走廊就让她莫名的感到心悸。
“我也第一次从这边这个楼梯上来，平时一上楼梯就到了的。”李一凡看着前面的路，其实走廊并不长，只是他俩彼此拖拽着，步伐都被带慢了。
“呼呼~”一阵风从旁边的教室的窗户吹了进来，隔着走廊的玻璃，就看到教室里那舞动着的浅色窗帘，猛地一看，像是两个高矮不一的人，才帘子后面挣扎着想要出来。
“啊！”赵欣儿被这一幕吓得突然大声尖叫着，整个人也顺势扑到了李一凡的怀里。
“没，没事，只是窗户没关好，窗帘被吹起来了而已。”李一凡倒不是被那窗帘吓到了，而是被赵欣儿这穿透耳膜的尖叫声给惊到了。
“窗，窗帘？”赵欣儿被吓得说话都有些打颤，整个人还死命的抱着李一凡不肯松手。
“是窗帘。”李一凡笑着说着，他完全被怀里赵欣儿的样子给逗乐了，先前的恐惧感也一扫而空。
“你笑我？”赵欣儿皱着眉看着李一凡那张笑脸，气鼓鼓的说着。
“哈~没有。”李一凡憋着笑，从长水镇开始，李一凡总感觉赵欣儿慢慢的在变，变的更像同龄女孩那样，会撒娇会害怕，甚至偶尔还会发些小脾气，整个人也更有人情味了。
“切~还说没有。”赵欣儿松了紧抱着李一凡的双手，独自走了两步还是立马回来抱紧李一凡的一条胳膊。
“总觉得你好像变了。”李一凡原本憋在心里的话，就这样莫名的脱口而出。
说完，他又看着旁边把他胳膊都要抱麻木了的赵欣儿笑了笑，看她低着头，像是完全没有在听自己刚刚说的话，只是继续走着，可能刚刚窗帘事件给她带来的惊吓还没有缓过来般。
“……”赵欣儿表情复杂的低下头，就算是没有听到李一凡说的什么，但是她还是能够听到一个人的心声，怎么可能不知道李一凡这一路上的想法。
对比之前，赵欣儿的改变让李一凡觉得更像是一个女孩该有的样子，这样的女孩让人更有保护欲，而不像之前那个每说一句话都带着明确目的，做事强势的赵欣儿，那会真让李一凡觉得自己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原本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两个人硬是走了五六分钟才走到，只能怪心理的鬼祟在作怪，让这平常的一条走廊，在这个夜晚变的这么的惊悚。
“就是这了。”李一凡从钱包里拿出两张卡片，上下同时顺着门缝塞进去，慢慢的开着锁。
“还好没有反锁，要不拿二十张卡来估计都开不开。”赵欣然紧张的看着李一凡手上的动作。
“咔。”门锁收回，门开了条缝。
“老谭一直没有反锁个人工作室的习惯，一是他自己就不是一个会钥匙的人，二是经常有学生借他的工作室用来赶作业，特别是用来帮他画图的学生用他工作室的几率相当大。
但是他的宿舍就不好说了，我估计他有不少宝贝都锁在宿舍里。”李一凡笑着说着，现在门开了，两个人只要拿着钥匙，快点回宿舍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这，这，这些是什么？”赵欣儿看着门里，工作室摆满的白色石膏人体，这突然出现的白色肢体，把她吓的又开始结巴了起来。
“应该是老谭朋友的，他刚刚电话里说了，他的朋友把一些雕塑放在了他这。”李一凡看着面前零散摆着的人体石膏雕塑，这大晚上的看着是人了些，有些还裹着塑料膜，从门口这个方向看，怎么都觉得是一个人被包裹在里面。
“小心，不要给人碰坏了就好，我们还是赶紧拿上钥匙离开吧。”看着面前的这些雕塑，凭借李一凡和老谭熟络的关系，他自然知道是老谭的哪一个朋友把这些东西放到这的。
这个人在之前还送过老谭一对少女之手的雕塑，还笑称里面真的有一对少女之手，那会李一凡他们才刚上大一第二学期，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很中二，尽讲些无聊的段子。
“这么多怎么搬上来的。”这不是这个人第一次在老谭这放东西了，不过之前那会都是老谭的工作室还在一楼的时候，后来也是h市梅雨季太多，植被茂盛，一楼完全没有光线，才选了楼上这间窗明几净的大教室作为工作室。
“好了，找到了我们走吧……”李一凡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钥匙，转过头对赵欣儿说着，却看到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对少女之手的雕塑前。
“这个手为什么在发光？”赵欣儿痴痴的看着那双白色石膏手说着。
第311章：难眠
“这个手为什么发光？”赵欣儿痴痴的看着那双手说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李一凡走到她的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并不是手在发光，只是它放置的这个位置，刚好有月光洒在上面，被雕琢的通体滑润，如玉般的少女之手，被月光这么一照看着就像是在发着光一般。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等白天了你什么时候想看，我都带你过来看。”李一凡把赵欣儿从愣神中拉了出来，你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阴暗的房间。
他是真不想在这再呆着了，特别是那对少女之手，从以前见到的时候他就觉得那手看着有些奇怪，这眼看着就要过十二点了，即使自己现在胆子再大，但面对摆满了一教室的石膏雕塑，也觉得是相当的恐怖，脑海里的妄想总是时不时的往出冒，他真怕自己的精神会就此失控。
拉着还在莫名其妙发愣的赵欣儿快步的向着门口走去。
“为什么那个看起来也在……发光？”赵欣儿突然站住不动，看着远处一个被塑料薄膜小心包裹着的一个雕塑说着。
隔着薄膜和夜晚的光线，李一凡只能把手机的手电全部打在那个被包裹着的雕塑上，手机的亮光让雕塑看起来更加诡异，通过外形可以判断出那里裹着的应该是个人脸的雕塑，手机光线的晃动，看着塑料膜后面的石膏脸就像是在扭动般。
“先走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一凡只觉得面前的这个雕塑让人浑身不自在，把手机手电移开，避免在照射到任何一个雕塑上，也不管赵欣儿此刻的呆滞，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老谭的这个朋友，是雕塑圈内最近才红火起来的一个人体雕塑师，快四十的年纪，留着一头乌黑齐肩长发，但是却有着一张特别干净的面容，是个皮肤白皙，长着一双丹凤眼的男人。
从第一次见到他，他穿着一身白色和灰色搭配的现代汉服，拿着少女之手的雕塑来找老谭叙旧，那会李一凡对他的映像就特别深，感觉他就像是一个久居山林仙风道骨的隐士。
那次，他在李一凡他们学校呆了有十天，老谭还特意腾出大半个工作室让他做雕塑，还专门和学校申请，留他给学校学生展现当代雕塑的技艺。
可那会的他可是一个没有一点名气，也不是所谓的专科出身，这样的雕塑家来学校，别说校方，连来看他技艺的学生也没几个。
当时就算是这样，老谭还是一样留他呆了十天，他送给老谭的那对少女之手，老谭一直尤为喜欢，也是如同艺术品般的对待，就算是搬工作室，也一直放在工作室醒目的地方。
李一凡是看过他认真雕塑的样子，那会他一直觉得这个人比较古怪，工作的时候相当的认真，平时生活里也不爱开口说话，大多时候都是经崩着一张脸。
不管是雕塑的时候还是平时生活中，永远都穿着干净浅色的袍衫，配上他干净白皙的面容，总给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说他是山野间的隐居士一点也不为过。
但是只要他一开口说话，必定语出惊人，还记得当时老谭看着那对少女之手爱不是舍的时候，他就突然笑着说。
“那里面可是真的有一对少女的手喔~”说话的表情真挚，就当听到的人都为之愣了神时，他却突然‘哈哈’大笑两声去继续手上的事，大家也就笑着应下了他这句玩笑。
甚至在后来他雕塑的时候他也会说，里面会有人的骨血在里面，这样他的雕塑不仅只是皮囊和行表，连骨里也是有骨骼和精血在链接着，才会生动传神。
当时李一凡只是觉得这是艺术家对于自己的作品的表述，不过他的人体雕塑确实让人觉得很细腻，一个半路钻研和痴迷雕塑的人，能达到现在这般的成绩，也是相当不错了。
“那对石膏手，为什么白天从来也没觉得这么恐怖过。”和赵欣儿一同回教室公寓的李一凡，路上还在心里嘀咕着那对雕塑，决定等眼下的事情处理完，得再去好好研究下。
照原路返回，两个人终于在十二点前来到了老谭的宿舍里。
“哈~”搬完行李，李一凡收拾着老谭房间仅有的沙发，打着哈气对赵欣儿说：“你睡床，我睡沙发吧，早点休息吧，估计明天早上八点宿舍就可以登记了。”
客厅和卧室并没有明确的区分，中间就隔了一个衣柜，老谭的房间还算整洁，要说也是思思和他学校里的现任小女友或是和老谭叫熟络的学生过来给他收拾。
李一凡不是第一次来老谭这，他也是那些熟络学生中的一员，他很自然的从老谭的衣柜里找来一床毯子，把只有一米五的小沙发弄的舒服些就和着衣服躺下了。
按理说两个人做了一天的车，又来回跑了那么多趟，这会是应该累了，可刚刚的那幕还有一路上憋在心里没敢拿出来讨论的事情，还是让两个人有些难以入眠。
“你说刚刚那两个雕塑为什么会发光？”赵欣儿在陌生的床上翻了几次身，还是介怀刚刚工作室里看到的，问着李一凡。
“……”李一凡也在想那个雕塑，可还是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不清楚。”
“要不，明天我们再过去看看？”赵欣儿试探的问着，她不知道李一凡这会是不是已经快睡着了。
“明天我想先去蒋冬那里一趟。”比起那些不会动的雕塑，李一凡还是更在意肖东来的案子，这几天他总是习惯性的翻看手机上当地的新闻。
“恩。”赵欣儿说了句。“睡了，晚安。”
其实他和赵欣儿之间，还有几个不能提的问题，两人形音不离的一天，谁也没有把那些憋在心里的事情挑明了说出来，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躺着，谁也睡不着。
李一凡看着很久都没有过动静的手机，他打开短信，在回来的汽车上，他给蒋冬发过短信询问白昊晨的情况，蒋冬只回了一个‘等’字。
侧了个身，看着那个字，心里各种复杂的滋味，这样干等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只能盼着明天天一亮，就去找白苒和蒋冬，不管怎样，也要先解决一件事情才是。
第312章：只有一个人的宿舍
“睡了没？”过了一会儿，卧室里的赵欣儿突然小声的问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还没。”李一凡放下挡在眼睛上的胳膊，睁开眼睛回答着。
“那个……你明天去蒋冬那里，能不能问问高小红的情况。”赵欣儿带着商量的口气和李一凡说着。
“好。”李一凡回答着，憋在两个人心里的这件事，还是赵欣儿先说了出来。高小红，那个让赵欣儿从原本的冷漠变的有了感情的女孩，她的纯真和美好，本不该受到这样的伤害和不公的待遇，可是造物弄人，就有些人就是要去破坏这世上最初的美好。
想到那如恶魔般存在着的肖东来还有杜建国等人，赵欣儿和李一凡都攥紧了拳头，只盼着能快点有证据指正肖东来，让他的所作所为受到应有的惩罚。
早上和赵欣儿一起把行李搬回宿舍后，两个人就在学校外的早点铺里，点了些吃的。看了看时间，刚好是早间新闻的时候，李一凡拿过桌子上的遥控器，切换着节目，直到停留在地方台上。
“……今天早上肖氏集团的继承人肖东来先生，在医院里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回应了前段时间的谣言……肖氏集团近日股市大跌……肖氏前董事长，肖老先生携众股东出面为肖东来担保……肖氏未来的发展会怎样？这次受伤是否和住在肖氏酒店的白昊晨有关系……”
“……肖氏继承人肖东来先生，在这次记者招待会里，对他继位后未来两年的发展预想……会再上升两个百分点……今日肖氏正式回应了网上舆论最多的问题后，肖氏集团的股票从连日的下跌，有了回升的表现，让我们期待肖氏接下来的发展……”
镜头里肖东来虽然面色有些憔悴，但神情和精神都已经恢复的很好，他靠在病床上，多次出现在镜头前，很平和的回答着记者各类刁钻的问题，但大多都是在阐述肖氏未来的发展和规划，就连记者问到他受伤的事情时，他也是笑着把话题拉回到肖氏集团上。
“如果依然没有证据指证他的话，我想我会想办法亲手杀了他！”赵欣儿紧紧捏着手里的筷子，咬牙切齿的说着。
“看到他那张脸我就会想到那些曾经受到伤害的还年幼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亲自所为，即使他们现在已经长大，但用他们的未来生活作为经济连接的纽带，这样的人不光可耻，还无比的恶毒。
那些长大的孩子至今心里上要背负着多大的包袱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想想高小红、小月和娜娜她们……她们的人生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恶魔的存在，才会变的伤痕累累……”赵欣儿说道最后几乎已经在低吼。
周围原本还在低头吃着早点的人，也不由的顺着声音向这边看了过来。
李一凡一把捏住赵欣儿那愤怒到颤抖的手，他挪了下位置，坐在赵欣儿的旁边，小心翼翼的搂住鼓着劲气愤到要失控的赵欣儿。
“如果死亡能够解决这一切，我们为什么用这么长的时间去挖掘真相，不是你告诉我的，死亡只会让事情的真相长埋，让人们只看到冰凉的尸体，而这背后的事情，我们必须要让他公布于世，唤醒大家的惊觉，和麻木的内心。”李一凡轻轻搂着赵欣儿，小声的说着。
还记得当时他拿着美工刀要和吴连池同归于尽的时候，赵欣儿就是这样劝慰自己的，没想到这还没几个月的时间，两个人角色既然互换了。
“我送你回宿舍休息一会，这样的人，即使法律和人民群众不收拾他，还有老天会收拾，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李一凡扶起赵欣儿，一直把她送进宿舍，才离开。
“你在哪？看了今天的新闻没？”和赵欣儿分开，李一凡立马打了电话给蒋冬。
“肖东来的？还没看，但是已经知道了。”蒋冬一脸疲惫的说着，他这又连续通宵了三个晚上。
“难道现在就一点办法也没有，看着这个恶魔隔着电视屏幕作秀？”李一凡大声的问着，白昊晨住院，娜娜和她的朋友翻供，高小红被收买，剩下能找到的女孩，疯的疯傻的傻，要不就和高小红还有娜娜她们一样，不敢也不愿意回忆和面对那些伤害，更别说是站出来。
“医生说白昊晨这一两天就会醒来，他已经遇到过危险，现在肖东来没事了，他既然动过一次手，他怎么可能会不再想办法把这个最大的祸害处理了。”蒋冬说着，他留在这必定有自己的理由。
“可是……”李一凡刚想说些什么，可蒋冬立马开口说话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关心这个案子，可是你也要相信我们警察，我们对肖东来的痛恨不少于你，但凡事都要讲证据，即使我现在把他抓了，不到十二个小时人就还是被保释出去，这样有什么用？”蒋冬很无奈也很疲惫的说着，他明白这小子是刚看了新闻，正处于亢奋阶段，但是他现在真不想和李一凡过多的去解释。
“好，我知道了，是我太激动了。”李一凡说道。“我先去趟白苒那里……稍后再去找你。”
“还是药瓶的事？为什么那么肯定是白苒？”蒋冬问着，虽然那次后他对白苒也起了疑，但白苒的回答让他找不到破绽，他也只能先把这件事阁在一边，毕竟目前最有力和最有说服力的人就在他守护的这间病房里。
“不知道，只是觉得那个药瓶如果没什么，不该那么无缘无故的消失，而她的出现又那么的凑巧。”李一凡说道。“不过也好久没和白苒见面了，既然回来了总该去大声招呼。”
“行，这件事你去处理，其他的交给我。”蒋冬说完，就挂了电话。
女生宿舍里，四楼走到尽头的一间宿舍里，放眼本该住着四个人的宿舍，却只有赵欣儿一个人在里面，旁边的铺位和桌面上，干净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像是从来都没有人住过一样，赵欣儿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聊天窗口。
“药呢？”赵欣儿输入着。
第313章：药物
“你给的消息都是假的，哪还有药？”对话窗口显示正在输入中。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傻小子了？”
“没有！”赵欣儿快速的回复道。
“好吧，既然你再次违反了约定，作为惩罚，这个月依然还是不会给你提供任何药物。”很快一串回复弹了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的副作用还没有显现出来？如果感到痛苦了就好好做事，不要浪费没用的感情。”
“她呢？”赵欣儿犹豫了下问道。
“你母亲？”对面回复道。“最近不是依然逛街购物，哈哈，不过以后会怎样，就得看你的表现了，如果还是继续做着让大家失望的事情话，你母亲的‘营养品’应该立马就会停。”
“你也知道，那些东西有依赖性和很强的副作用，你说它像毒品吧，又不是，毕竟它是人们愿意花钱买的‘营养品’。
但是如果停用，会怎样呢？要不要我再给讲讲，还是我们再来看看图片的示意？我会更喜欢看图，不知道你喜欢哪张？我就特别喜欢这张。”
对方说着，传来了一张照片，里面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影’，不知道用人来形容是否正确，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扭曲着的人型鬼影。
它皮肤黝黑，紧紧的包裹着身体，在那些紧致的皮肤组织下，那画面如果硬要找个东西来形容的话，就像是被烤熟的羊排，能够清楚的看见人体的每一根骨头。
赵欣儿下意识的别过头去，又裹了裹身上的棉被，即使就在她旁边开了两个电暖气，她依然感觉到非常的冷，还有那股已经久违了的恐惧。
“我昨天正好拍摄了一段视频，发给你喽，这个以前可是一个很厉害的老板呢，不过现在呢，嘿嘿，很有意思，你记得看喔。”说着发来一个不到两分钟的视频。
还不等视频播放，赵欣儿就直接关掉两个人的聊天窗口，快速点击设置里的清空全部聊天记录。
连续的一个月没服用药物，只让她觉得自己的感情变的脆弱，而自身情感的上升，让她下意识的回避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
“这就是长期服用那个药物产生的副作用？”赵欣儿又裹紧棉被，把身边的两个电暖气拉的更近，又把充好电的暖宝宝裹近棉被里。
那所谓的药物，就是让她把所有的情绪和恐惧都抹去，让她能更专注于看到她人内心，从而让自身的能力达到最大的发挥。
这样说来，这个药物和白苒给李一凡的有些像，可是不同的事，这个药物霸道而且强效，同时还带有副作用，也可以说这些副作用是给药的人想要控制赵欣儿故意添加进去的。
寒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赵欣儿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她继续打开聊天软件，这次对话的人换了，不是刚刚那个。
“书我买到了？”看到对方在线，赵欣儿点开说道。
“恩，我会把接下来的课件发给你。”对方立马回复道。“这两本书在读心术上可以算是权威，你学习的很快，你是第一个已经学到这一步的人。”
桌子上一个拆开了的包裹袋上放着两本书，《第一时间看透对方:破解身体语言》，《心理学与读心术》。
这个网上教授心理学的人是赵欣儿无意中找到的，他会根据你的需求传授给你相当专业的心理学知识，当然他并不知道赵欣儿有着能够看透他人心理的本事。
为了更好的提升自己的能力，赵欣儿从小时候就在不间断的自我训练，有时候她会直接先用眼睛和感觉去分析一个人，在用大脑里的声音来核实，当然现在能这么好的运用能力和她不间断的努力有着必然关系。
而网上的这个人，用自己的极强的专业帮助赵欣儿更快和更稳定的发挥她的潜能。赵欣儿打开课件，同步翻开书，一边阅读一边跟着对方发来的内容做着笔记和学习。
……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白苒的办公室里，李一凡端着热茶坐在沙发上，白苒则认真的写着刚刚离开病人的资料。
“你知道我家人并不是那么……恩，想和我一起过年。”李一凡撇下嘴角，以前的每年他也都会提前回来，可是这次确实提前的太多。
“恩，阿姨身体还好？”白苒继续写着资料问道。
“挺好的。”李一凡喝着茶，他有些不知怎么开口说出此次过来的目的。“你呢？年怎么过了？”
“唉~你也看到了，放假的时候我都是最忙的，而且国外又不过年，我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白苒把写完了的资料放在一边，端着茶杯走到李一凡坐着的沙发这。
“怎么刚回学校就想着来我这边了。”白苒不动声色的喝着茶，眼睛却一直观察着李一凡。“是药吃完了嘛？我记得我给你准备的是两个月的才对，应该还有二十多天的吧。”
“平时吃的药还有，就是上次单独给的那个吃完了……”李一凡说着，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般，抬头问着白苒。
“那个药的药片挺特殊的，上面的字符有什么特殊意思吗？”
“那个药瓶很普通呀，就是现在流行学校门口买的小糖果的瓶子。”说着白苒走到一边的角柜前，拿出一个纸盒子。
“喏，就这样的，很多，那天零时给你用这个瓶子装了。”白苒打开纸盒，里面放着很多瓶用玻璃容器装着的彩色糖果，大小不一的瓶子都是用小木塞做的封口。
“这样啊。”李一凡看着那些瓶子又问道。“那上面的字符是什么意思？是药物的名称嘛？”
“呵呵，也不全是了，只是为了区分出来，怕把别人的药拿错给你。”白苒故意开玩笑着说着。
“啊~哈哈，好吧。”李一凡先是一愣，意识到白苒是在说笑，也跟着尴尬的笑了两下，从见到白苒开始，原本一路上想着要怎么和白苒对峙的话，全都抛到脑后，又回归到原本属于他们俩该有的情绪上。
“药物没有什么不良发应吧？”白苒看着李一凡，很认真的问着。
“不知道，上次的药前天吃完了，这两天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事，不过吃了药平时的妄想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有时候就想归想，也不会去在意那些东西，这样一来似乎妄想出现的平率也少了。”李一凡回答着。
“那……那样的梦呢？”白苒看着李一凡问道。
第314章：试探
“那，这几天有没有再做那样的梦？”白苒看着李一凡问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茶挺好喝的。”李一凡笑着举着茶杯，让白苒再给自己续上。“是还有梦到，但现在已经可以很平和的去面对这些。”
“喔，那不错，何必一定要把别人受到的痛苦强加到自己身上。”白苒微笑着给李一凡倒着茶水，强压着心里想要追问下去的情绪。
“不管受害人是怎么样的，我想还是用自己的眼睛能去帮助到他们。”李一凡端着茶杯，吹了吹，想了下还是笑着说道。
“难道还是不想放弃？其实……简单的生活挺好的，何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白苒语重心长的说着。
“即使你现在可以适应这些，可是长期以往后呢？如果遇到恶意的或者是非常……非常变态血腥的，你觉得你还能承受的了吗？
即使是和平年代，这世上的杀戮依旧很多，也许就在不知不觉中自己见过的人就会遇害，那些莫名其妙不知所然的杀戮，那些心理扭曲变态残忍，你都能接受？还能做到现在这般的平和？”
白苒看着面前的李一凡，她一句一句紧逼着问着，很显然她的问题让李一凡陷入了沉思，李一凡低着头，原本想着过来要和白苒对峙的问题，现在却变成了白苒的逼问。
这些问题，他没有想过，甚至不敢去想，自从上次体育老师被狗头大侠那样残忍的虐杀后，他总是在有意的去回避这些问题，不去想也不敢想。
甚至一度对这样的看见害怕大于期望，他是个和平主义者，可是面对自己看到的东西能够给人以帮助后，他甚至有些许的期待，期待自己可以成功的制止杀戮的产生，活着是帮助那些受害人，让他们活下来。
只是后来遇到的杀虐让他越来越希望自己能够强大，不再恐惧，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帮助到这些可怜的受害人，从之前身边的好友焦婷，再放眼到眼前的白昊晨，虽然他目睹了对方杀害任吾标的全部过程，但李一凡知道白昊晨才是受害者。
他想让白昊晨能够得到公平的对待，不要一上来就被冠以杀人者的称呼，被忽略和忽视，导致最终死在冰冷的冷库中，一个一死的杀人者，不管他是处于什么样的痛苦于理由，人都已经死了，就算去深挖他背后的痛苦，又有多少人会去在意。
“放弃这些让人痛苦，甚至未来会让你疯掉的东西，他人的生命你改变不了，也阻止不了，你能做的依然还不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感受他们的恐惧和无助。”白苒看着面前依旧低着头，眼神开始游离的李一凡，他知道他在犹豫，在思考这些了。
“……可是，我救了一个人……也许我可以这么说，我是救了她的。”李一凡抬起头，原本涣散的眼神又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光。
“我救了自己的朋友，如果那样也可以算的话，还有一个人，虽然他是杀人者。”李一凡突然微微的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极小的骄傲。是啊，如果非要强加给自己依然这般坚持的意义，那莫过于就是自己终于能够救到人了。
“但是以后的痛苦呢？并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巧。”白苒依旧不死心，苦口婆心的说着。
“即使是十分之一，这也够了，我想这就是老天给我这双眼睛的作用。”李一凡突然笑了，焦婷还活着，白昊晨马上就会醒来，他的醒了可以预示着肖东来的毁灭，这些就够了，足够让他不畏惧以后的未知，坚持下去。
“唉！”白苒长长的叹息了下。“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我还能说什么。”白苒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只是要答应我，有问题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管是梦醒后的不舒适，还是吃药后的不良反应。”白苒看着面前越加清瘦的男孩，不由的有些心疼，可是面对他依旧坚毅的决定，此刻更多的感觉是心痛。
“给，这个继续坚持吃，如果有不舒服的反应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白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药盒递给了李一凡。
“这个怎么不是之前的玻璃瓶了。”李一凡看着打开药盒，不光药瓶，连里面的药片看起来也和之前不同。
“之前是半成品，属于纯提取物，虽然短期服用副作用没那么大，但如果一直长期服用，对身体和精神都有影响。”白苒解释道。
“这个是稀释过了的，上次你要的突然，我又着急的离开，也没办法处理，虽然还是希望你能把病治好，但还是准备了，知道你性格倔强。”虽然本意是想说服李一凡，不过既然他自己决定好了，就还是只能支持了。
“之前那个药也是你做的？”李一凡拿出一小片药片看着，想起来任吾标吃的药，不由的问道。“还不知道你会制药。”
“哈哈，你太高估我了，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上次那个是平时要用到病人药里的，当然不会纯提取物的加工，有时候会磨成粉末放在将囊里，或者是分期配合服用的。”
“你现在这个可是病人正常用的，当然他们不会天天都吃这类药了，虽然效果是比纯提取物缓慢，但是副作用也少。”白苒大笑着说着。
“哦，我还以为白苒你很懂制药呢，自己都能研究出药品来。”李一凡脸上表现出些小失望。
“那我也得有证才能制药啊，如果大家都可以私自制药那社会还不都乱了。”白苒好笑的说着。
“白苒，我问你，你知道有没有一种药物能提升人体的敏感度？”李一凡问着，看到白苒一脸茫然，又问道。“就是让人神经到肌肤的触碰感加剧，我碰你下就觉得特别疼？
不对不对……应该还有提升兴奋度和愉悦度才对。”李一凡说着自己又推翻，继续问道。
“还真不知道，不过你是怎么想起问这个了？”白苒摇头说道。
“哈，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李一凡全程都在观察白苒的表情，看着白苒一如既往的样子，还有她前面一直都在为自己考虑的，李一凡甚至觉得自己不该怀疑白苒。
见着面后，李一凡只觉得自己怎么能够去怀疑对自己这么好的白苒，那个自己最信任的人，他甚至有些怪自己一直在试探白苒。
第315章：干净的少年（一）
从白苒那里离开后，李一凡就和蒋冬通了电话，了解到蒋冬还在医院，就坐车去了白昊晨所在的市医院，一路上他都在回忆之前和白苒说话时她全程的情绪和样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最后直到自己要离开白苒那里时，白苒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吃饭，情绪不能太紧绷，那关切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现在想来，李一凡真的觉得自己的怀疑太过多余，只是一个很小的巧合，李一凡既然就开始猜疑那个对自己从来没有变，依旧如此关心的白苒，只觉得自己真的挺对不起白苒对自己的这份好。
“唉！只希望白昊晨能早点醒了，真的再也不想看到肖东来这个混蛋在外面逍遥法外。”坐在出租车上的李一凡无奈的摇头说道。
李一凡赶到的时候，白昊辰的病房前的走廊上，蒋冬和白昊辰的父母和医生正在交谈着什么。
“已经醒了？”医生走后李一凡赶紧问道，随然刚才站在不远处，但还是听到蒋冬和医生说起白昊晨的病情还有他已经醒了。
“恩。”蒋冬点了点头，他的样子比起年前见到时又憔悴了很多。“终于醒了，再做几项基本检查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先吃点东西吧。”李一凡把路上买的吃的递给蒋冬。
“唉！真是，总算是熬出来了，不过这两个人，一个今天醒了，一个今天记者发布会，呵呵。”蒋冬吸了口烟，提了提精神说道。
“只有一个白昊晨会不会不那么有说服力，他会不会揭露肖东来还？不会也突然又变卦了吧。”之前的种种不得不让李一凡担忧这些。
“不会，他的家人我们已经保护了起来。”蒋冬把手里的烟灭了，从李一凡带的一堆吃的里找出个面包，大口的吃着。“刚刚他醒了的时候，我看到他看着警察时的眼神，他一定和我们的想法一样。”
半个小时后，果然如蒋冬预料的一样，白昊晨精神状况和身体机能一稳定就着急的叫着警察。
“我的事……相比你们都知道了……我杀了人，虽然他就是个恶魔！”提到任吾标的时候白昊晨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
他低着头，长期没搭理的头发遮住他那张过分扭曲和受伤的脸，而露在外面的那半张脸依旧白净好看，随着情绪激动，那被包裹着失去手指的手掌想要钻拳，却只是在被子上锤了两下，却让他吃痛的呲了下嘴。
李一凡是知道白昊晨一半的脸被毁了的，虽然想刻意不去看，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在白昊晨说话的时候看向那头发下若影若现，被缝合过，暗红色的长长伤口，脸部还因为伤痛和炎症肿了起来，和另一边堪称完美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天晚上到凌晨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的……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蒋冬本想问白昊晨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面对那样原本完美可现如今被毁坏了的面容，蒋冬最终还是忍住，没有残忍的问出口。
“你是想问我的脸吧，呵呵，那是我自己划破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白昊晨抬起他那一直低着的头，让自己的视线保持在平行线上，脸上的伤口虽然大部分还是被头发遮盖着，但却比刚才看到的清楚多。
“是你自己划的？”蒋冬惊讶的问着，不光是因为他的回答，更是因为大慨看清这极端面容后带来的小震惊。
白昊晨的父母站在旁边，看到自己儿子那已经可以称作恐怖的一边脸后，不由的心痛和伤心到哽咽，就连李一凡和病房里另外两个警员，也因为这份极端的对比都差点失声叫出声来。
“恩……”让父母先出去后，白昊晨说着，抬了抬自己那被纱布包裹着的手，想要去碰触下自己肿胀着还有些疼痛的伤口，却总中在手还没有抬过下巴位置的时候选择了放弃。
“很多人都羡慕我有这么一张脸，不管男孩还是女孩，中学的时候还因为这个，班里的女生和我打过架，呵呵，我其实和那个女生并没怎么说过话，我当时很莫名其妙，她说是因为她男朋友喜欢上了我！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打，后来甚至还真的有男生给我写情书，你说搞笑不搞笑？”白昊晨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说着说着眼泪却留了下来。
“就因为这张脸，就因为这个长相，从小我就被莫名其妙的欺负，说我是女生，说我娘，被男生围堵，还要被女生打……呵呵，为什么我要有这样一张脸，如果不是这张脸，我又怎么会在童年时遇到肖东来，甚至在快要成年的最后一年再次落入他的魔爪！”白昊晨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和痛苦，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着。
“杜建国，还有肖东来……肖东来他都对你做了什么？”蒋冬迟疑了下，还是问道。
“恩，就和网上说的那些一样，没有夸张，也没有不属实，那会的我不懂这些，后来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我知道，当时我们应该是被当作商品选了出来，就是肖东来让杜建国用来讨好他的合作伙伴的。”白昊晨冷漠的说着，仿佛这一切再想起来也不过只是麻木的去回忆罢了。
“所有人都觉得受到侵害的只会是女生，谁会想到也会有男孩。”白昊晨说着。“我记得当时有个比我小的男孩也被选上过，但是后来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房间里出了白昊晨其余的四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面前这个白净得少年冷漠的叙述着以前受到的种种伤害，大家都听着，内心却跟着他所经历的事情一起揪着。
和警察所了解到的一样，白昊晨在被星探发觉后，再次遇到肖东来后，就预示着他又掉进了一个无止境的噩梦中。童年的时候，他就因为被杜建国的言语威胁，太害怕了没有把事情说出去。
而再次遇到后，直接成了他们的商品，只要是肖东来的合作客户里，有这方面需求的，白昊晨就被推了出来，当然不光是他，他们团里还有两个男生也如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