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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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全部菜肴上齐，方玖已是带着秋香离开了畅月楼。
走在大街上，秋香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啊？”
“去缘福酒楼！”
“啊？怎么还去那啊！”秋香不解道。
“你刚才可是足足吃了我三两银子，我怎么的也要把钱赚回来吧！”方玖露出一脸肉疼的表情。
秋香撅起小嘴，气呼呼的说道：“你刚才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那位姐姐送了一百两银子，我才花了你三两银子，你就小气成这样，我不理你了！”
“你个小丫头，还学会贫嘴了！”方玖笑着摸了摸秋香的小脑袋：“赶紧走吧，去晚了可就没钱赚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缘福酒楼的门口。
此刻，在酒楼的大厅之中已是人满为患，非常热闹。不过和先前比起来，吃瓜群众明显少了许多，而书生模样的男子则多出不少。即使站在门外，也能听到书生们的议论声。
“黄兄，你这句桥桥桥长，湖桥桥长长更长有些不对味啊……”
“怎么不对味了？”
“人家柳解元的上联是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此联充满蕴意，宛如画境，而你的对出的下联却是有形无意，缺少了那种景致感啊！”
“不是吧，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佳答案了……”
“真的……”
听着书生们的议论声，小秋香低下脑袋悄悄念了起来：“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
一遍念完，秋香秀眉微皱，转头看向方玖，小声说道：“方公子，这个好难啊，似乎比刚才那个还难……”
“如果不难，那我怎么赚钱呢？”方玖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闻言，秋香眼睛一亮，不可置信的叫了起来：“啊！难道公子你已经有了答案？”
“有没有答案，一会你就知道了！”方玖自信的笑了笑，旋即迈开步子朝大厅里面走去。
刚一进大厅，方玖的到来就引来了几个书生模样男子的侧目。
“你们看……就是那个人对上了柳风琦的第一联！”
“啊？原来是他啊！”
“怎么？你认识？”
“当然认识啊！他不就是最近在凤栖楼里说故事的那人吗！好像叫什么方玖来着！”
“马兄，你没看错吧，一个说故事的人能有如此文采？”
“肯定没看错！我昨晚还去凤栖楼里听他说故事了呢！”
“那你说，他不会是想继续对出第二联吧！”
“这个谁知道啊，不过第二联可比第一联难多了，我猜他应该对不出来……”
“我也这么觉得……”
几人的议论声虽然不大，但还是让周围不少人听到了，其中一个黑瘦的年轻男子在听闻之后，神色不禁一变，立马朝二楼跑了上去。
很快，一脸阴沉的柳风琦就从二楼走了下来，目光更是在第一时间锁定在了方玖身上。
“刚才看你离去，我对你还心存敬佩，觉得是你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没想到我还是看走眼了！”柳风琦来到方玖身前，冷声说道。
“哦？那有什么关系吗？”方玖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看到方玖如此态度，柳风琦面色一寒，没好气的说道：“确实没什么关系，不过你若是想碰运气对上第二联，那我在这里可以明确告诉你，第二联可比你想象中的要难很多，不仅寓意要明，平仄相对，更要蕴意十足！”
旁边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说了起来。
“是啊！第二联确实比第一联难多了！”
“主要是蕴意很难对的上……”
“确实，此联难就难在蕴意之上……”
“哎，我猜此联甚至有可能成为千古绝对……”
听到周围众人的议论声，柳风琦傲然一笑，道：“我给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觉得你文采有多高，也不担心你能对出我的第二联，只是你先前出言不逊，惹怒了三位先生……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方玖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一会就离开！”
闻言，柳风琦的面色微微好了一些，不过转瞬间，他的面色就变成了灰色，只见方玖不仅没有转身离去，反而径直朝着不远处的方桌走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也是不由一怔。
“他这是……”
“不会已经想到了答案吧？”
“不可能啊，他才刚进来啊！”
“那会不会是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答案？”
“这又有什么关系啊？第二联才挂出来多久啊！”
“……”
众人面面相觑，具是惊愕不已，不明白方玖朝方桌走去到底是要干什么，不过小秋香却已经兴奋的喊了起来：“方公子，你最棒了！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
方玖回头对着秋香微微一笑，旋即停在了方桌前面，拿笔、沾墨一气呵成，动作那是相当的潇洒。
只是……
一下笔，方玖就露出了原型。
“他的字确实有够丑的啊！”
“就这种水平的字，怕是连三岁孩童都不到吧！”
“哼，字这么丑，我不相信他能对得出这一联！”
“我也不相信……”
虽然众人嘴上这般吵吵，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围了上去。
片刻，方玖奋笔而落，朗声道：“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山山山秀，巫山山秀秀非常。”
闻言，在场众人顿时愣住了。。
柳风琦也是彻底的蒙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二楼楼道口的叶山先生等人更是不自觉的瞪起了眼珠，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在这一刻，整个酒楼都处在一种极其诡异的安静之中。
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
山山山秀，巫山山秀秀非常。
谁也没想到，方玖不仅真的对出来了，而且对的还如此工整，充满蕴意，简直就是珠联璧合。
柳风琦的父亲，那个中年胖子看了眼旁边的叶山先生，失声道：“这……这真的对上了？”
虽然实在不想承认，但叶山先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对上了，而且对的简直天衣无缝！”
闻言，中年胖子脑中轰的一声，只觉天旋地转，两眼一翻，坐倒在了地上。
一百两啊！
又是他娘的足足一百两啊！
酒楼还没开始赚钱，可他现在已经足足亏了二百两了，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名声都被方玖这该死的家伙给赚走了，而他儿子堂堂一介解元却成了背景！甚至成了笑话！
第三十二章 还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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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沉寂之后，众人逐渐清醒了过来。
“好！”
“对的好！”
“对的实在太妙了！”
“厉害啊！”
“是啊，我算是服了！”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小秋香更是激动得脸颊和耳朵都通红了，眼底满是崇拜之色。
不过柳风琦此刻的面色可就没那么好了，他黑着脸，愤恨的瞪着方玖，两个眼仁几乎都要跳将出来了。
站在二楼的中年胖子看了眼柳风琦，心下不禁一痛，他如何不知道儿子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哎！”
深深的叹了口气，中年胖子略微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缓步从二楼走了下来。
虽然他此刻恨不得将方玖直接赶出去，但在场有这么多人看着，不管是为了酒楼的声誉还是为了柳风琦的名声，他也只得强自挤出一抹笑容，来到了方玖身前，道：“恭喜你，答上了第二联！”
说着，中年胖子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了方玖手中。
“谢谢！”方玖很是有礼貌的回了一句，旋即将银票收起来之后，没有任何停留，转过身直接朝着第三联所挂的联架走了过去。
一瞬间，中年胖子瞳孔一缩，嘴角立时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其他所有人也都瞪圆了眼睛！
“嗯？”
“他这是要去……”
“不会是想去对第三联吧？那个可真是难到了极点！”
“是啊，要是他连第三联都能对的出来，那就太可怕了！”
众人议论纷纷，柳风琦听在耳中，面色那是难看到了极点，要知道这三联可是他煞费苦心、拜访了无数名师学者才突发灵感想出来的得意之作。
原本以为能靠这三联让他声名远扬！
可现在……
三联挂出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方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对出了其中的两联，甚至很有可能会对出第三联！
这简直就是**裸的打脸啊，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然而……
纵然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此刻他也阻止不了方玖，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第三联能难住方玖。
可在他心底深处，其实却连一点点的信心都没有了。方玖展现出来的楹联造诣实在太逆天了！
这时，方玖迈步停在了第三联所悬挂的联架面前，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禁为之一顿。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方玖静静的看了一遍，脸上悄然出现了一抹苦笑，他果然没有中头奖的运气，眼前这一联他可未曾见过，所以凭借他的那点楹联本事，是绝无可能对出下联的。
“罢了，能碰巧知道两联的答案已经不错了，况且今天的收获已经着实不少了！”方玖心中自我安慰了一下，旋即悄悄扫了眼积分。
“只涨了五百多？看来还是有不少人没有心悦诚服啊！”方玖笑着摇了摇头。
然而……
方玖并没有意识到，就是他这摇头一笑，看在周围众人眼中却似乎成了对第三联的轻视。
一瞬间。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惊为天人。
“他不会这么快就想到下联了吧？”
“看他的样子，似乎心里已经有底了！”
“这也太可怕了吧？”
“就是！这才看了几眼啊！”
“看来此人在楹联方面的造诣实在深不可测啊！”
“是啊……”
众人低声说着，看向方玖的目光几如见了鬼一般的，柳风琦更是面如死灰，求救般的朝二楼楼道口的叶山先生等人望去。
感受到了柳风琦的目光，叶山先生略一皱眉，却是陷入了沉默，倒是旁边的墨羽先生轻咳一声，对着方玖朗声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方玖抬头，不卑不亢回道：“我叫方玖！”
“方玖？”墨羽先生眼一眯，声音瞬间拔高了数十个分贝：“你就是这几日在凤栖楼里说故事的那个方玖？”
“没错，正是我！”方玖点点头。
墨羽先生很是意外的看了方玖一眼，旋即抚须一笑，道：“没想到你除了会讲故事外，在楹联方面竟然还有如此造诣，想来你心中必然已对第三联有了答案！”
方玖没有说话，墨羽先生却以为他是默认了，随即缓步从二楼走了下来，继续道：“这样吧，柳风琦的这一联就留给其他书生学子去应答，你看如何？”
“没问题！”方玖麻溜的点了点头，反正他压根也想不到下联，做个顺水人气岂不更好。
闻言，柳风琦很是感激的看了墨羽先生一眼，那个中年胖子也顿时送了一口气，不过叶山先生和长春先生两人眼中却是露出了一抹讶色。
“难道他是想……”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所想的答案。
这时，墨羽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这里恰巧有一上联，至今已有数年，却依然无人能对出下联，若是你能对上，我愿奉送纹银五百两，你看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叶山先生也走了过来，黑着脸瞪了方玖一眼，沉声道：“若是你能对出墨羽先生这一上联，我也送上纹银五百两！”
听两人这么一说，周围众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
“两人加起来可足足有一千两啊！”
“墨羽先生的上联到底是什么？竟然敢弄出这么大的手笔！”
“我之前似乎听人提起过，那一联似乎可以称之为千古绝对了！”
“这么难啊！”
“那是当然了，没见叶山先生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压了五百两吗？”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好期待啊！”
“我也是，不过我猜方玖肯定对不出来……”
“同意！”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大厅之中不断响起，方玖心下却是苦笑不已，别说是千古绝对，就是普通对子他恐怕也没把我对出来。
不过……
即使对不出墨羽先生的千古绝对，对于方玖来说显然也没有任何损失，反而间接还提高了他的身份，毕竟墨羽先生可不是一般人。
这就如同下棋一般，自己的地位有多高，可不是看个人自吹自擂的，而是对看手的地位。
现在墨羽先生成了他的对手，无论成败，方玖的地位都会在无形中提高许多。
况且，方玖也不是没有丝毫的机会，他至少曾经在网上浏览过一些千古绝对！
所以，没有丝毫犹豫，方玖点了点头：“请赐教！”
“好！”墨羽先生畅怀一笑，大步走到了旁侧的方桌前。
下一刻。
墨羽先生举笔而下，如龙似凤之字跃然纸上，比之方玖的字那是强出了千百倍。
“好字！”
“漂亮啊！”
“不愧是墨羽先生，这笔字写的真是绝了！”
旁边众人纷纷叫好，不过方玖却在看了一两眼之后，整个人就如同石雕一般僵在了原地。
原因无它！
墨羽先生写的上联，他还是见过啊！
第三十三章 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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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先生落笔而立，笑望着方玖道：“小家伙，这就是我的上联了，你好好想一下吧！”
闻言，方玖还没说话，周围众人已是炸开了锅。
“行行行行行行行？我没眼花吧？这是对联？”
“感觉不太像啊，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上联？”
“既然是墨羽先生亲手所写，应该不会讹诈我们，只是这让人根本看不懂啊！”
“是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
周围众人一个个脸上满是茫然之色，若不是墨羽先生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恐怕换个人，绝对会被当成神经病，哪有这样的上联啊！
柳风琦见状，也连忙凑到桌前，不过在扫了一眼之后，整个人就陷入沉默。
他贵为一介解元，若论学识，除了书院中的那些老先生外，恐怕整个杭州城内也找不出几个比他强的人了。
可是……
他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连这道上联看都看不懂，更别提去对下联了！
不过很快，他就在心底自我安慰了起来：“我可是要去京城考状元的，不就看不懂一道对联吗？这又有何关系，况且这等千古绝对我都看不懂，想必天底下也没几个人能看得懂了！”
想到这，他心里不禁舒服了一些，旋即冷笑着瞥了眼方玖，故意问道：“方玖，想到答案了没有？都这么长时间了！”
“哦？难道你想到下联了？要不你给我念一下上联？”方玖没好气的回道。
“额……”柳风琦面色一僵，顿时哑口无言了。
方玖不再理他，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他虽然知道这道千古绝对的下联是什么，但问题就在于，这道上联变化多端，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去念，毕竟曾经浏览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有些意思，所以匆匆瞥了一眼，但是对于其意其形却是不甚了解，所以他可不敢贸然写下答案。
否则一会墨羽先生让念一遍，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念，那可就尴尬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周围众人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墨羽先生的这道上联。
“这道上联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看不懂，太深奥了！”
“不会是胡写的吧，哪有这样的上联！”
“嘘！小声点，别让墨羽先生听到了！”
“可这上联特也太假了吧，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上联啊……”
坐在不远处休息的长春先生在思考了一会之后，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旁边的墨羽先生道：“墨羽兄，以前就听说你有一联乃千古绝对，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啊！”
“突发奇想而已，算不得什么！”墨羽先生笑了笑。
“可是……这会不会太难为那个小家伙了？”长春先生略一犹豫，问道。
墨羽先生摇了摇头：“年轻人嘛，锋芒毕露并不是什么好事，我这样磨一磨他的棱角，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长春先生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墨羽先生，缓缓道：“莫不是你动了惜才之心？”
旁边的叶山先生冷不丁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插嘴道：“楹联不过是华而不实之学，纵然有点造诣，又算的了什么？”
“叶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墨羽先生皱了皱眉，反驳道：“俗话说，窥一斑而知全豹，此子在楹联方面能有如此造诣，只要悉心培养，在其它方面未必不能成才！”
“是吗？”叶山先生冷冷一笑道：“难道墨兄不知此子乃青楼龟奴之身吗？若是连这等身份之人都能拜入你的名下，恐怕墨兄之名必遭人耻笑吧！”
“叶兄，你这样说就有些过了！”墨羽有些生气道：“他虽然身份卑微，可卑微之人未必不能有大才，就如你门下之人都乃名望之辈，可这么多年来又有几人入过皇榜？”
“你……”被戳中了痛处，叶山先生顿时气急，脸颊涨的通红。
一旁的长春先生眼前气氛不对，连忙出声劝道：“好了，两位都别争了，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值得吗！”
说着，长春先生给两人斟了一杯茶，而就在这时，一道满含惊喜的声音突然在大厅之中响了起来：“公子，加油，你是最棒的！”
闻言，三人具是一怔，连忙转头望去。
下一刻。
三人的瞳孔立时缩成了一个点，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难道他有答案了？”长春先生失声道。
“绝无可能！”叶山先生斩钉截铁的说道，可是声音之中明显透着那么一丝丝的不确定。
“我们过去看看！”墨羽先生皱了皱眉，立马起身朝方玖走去，其余两人也紧跟其后，显然也想知道方玖到底会写出什么样的下联来。
而此刻在方玖身旁，众人一个个屏息凝视，静静的看着他落笔挥字，没有人再去嘲笑他那丑到极点的毛笔字。
片刻。
方玖长出一口气，将毛笔摆到了一旁，几个狰狞大字立马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长长长长长长长？
“这是……”
周围众人顿时懵逼了，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方玖竟然给出的是这样一个令人无语的答案。
不过……
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不少人就若有所思的开始默默念了起来，可是试着念了好几遍之后，却还是念不出其中的韵味。
难不成这是方玖瞎写的？
不少人的心底都萌生出了这般想法，毕竟方玖写的这个下联怎么看怎么像是瞎写的！
“方兄，你这写的到底是什么啊？”
“就是，不会是随便乱写的吧？”
“莫先生的上联肯定蕴含了深意，瞎写可绝对无法蒙混过关！”
“是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方玖却是笑而不语，直到转头看向了柳风琦，这才缓缓道：“柳解元，你怎么看？”
“我……”柳风琦愤恨的瞪了方玖一眼，却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知道他现在连墨羽先生的上联都没看懂，更别说方玖写的这个不知所谓的下联了。
周围众人见柳风琦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立马起哄道：
“柳公子，不会连你这种大才子都看不懂吧？”
“就是，你可是柳解元啊，明年更是要进京考状元的，若是连这都看不懂，那这状元我看是够呛了？”
“就是，柳解元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赶紧给大家伙解释一下吧！”
众人不断起哄，这更是让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柳风琦尴尬到了极点，一张脸几乎都涨成了猪肝色。
好在这时围观众人突然让开了一条路，墨羽先生三人走了过来，众人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第三十四章 张口既来
“墨羽先生？你看这个下联对的准吗？”
“墨羽先生，你给我们解释一下你的上联吧？”
“长春先生，你也说一下吧……”
“叶山先生……”
众人纷纷开口，不过三人却是沉默不语，目光紧紧的盯在方玖所写的下联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半晌，
三人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周围众人都清晰感觉到了三人身上的变化，不少人立刻低声议论了起来。
“难不成真的对出来了？”
“不可能吧，这么难的上联怎么可能对的上！”
“就是，我也不相信能对的出来！”
这时，墨羽先生突然咦了一声，抬头看向方玖，沉声道：“小家伙，你这下联怎么念？”
方玖微微一笑，反问道：“你的上联怎么念？”
“我的上联是……”墨羽先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缓缓道：“航行航行航航行！”
墨羽先生念完，周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行’字是异音啊，难怪他们之前无论怎么念都觉得无比别扭。
一个青衣男子感叹道：“看来这上联难就难自破音这一地方了！”
旁边一人略一思考，摇了摇头道：“不对，除了破音之外，若是对不出意境，也算不得对仗工整啊！”
听两人这么一说，周围众人终于明白这一联到底有多难了，看向方玖的目光更是不再报有任何希望了。
只有小秋香信心满满的抓着方玖的手臂，激动的叫道：“公子，快……快把你的下联念出来，让他们瞧一瞧！”
“看把你急的！”方玖笑着摸了摸秋香的小脑袋，旋即目光在周围众人脸上快速的扫了一圈，这才深吸一口气，朗声：“常涨常涨常常涨！”
闻言，在场众人一个个惊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了原地。
柳风琦更是当场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
而叶山先生的面色更是在一刹那彻底变了灰色了。要知道他刚才可是足足压了五百两纹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老脸再次被方玖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片刻，众人慢慢回过了神来，一个个看向方玖的目光简直如同在看怪物一般。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方玖那个看似平常的长长长长长长长竟然也有如此玄机，而且还对的如此天衣无缝，两联顺念，可寓意为‘货利长年有增，商行个个通达’。
不过墨羽先生却并没有太过惊讶，而是似笑非笑的望着方玖，道：“你对的不错，不过也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墨兄？这不是已经对的非常工整了么？难道你的上联还暗藏什么玄机？”
叶山先生也是一脸惊讶的看向了墨羽，不过在这一瞬间心底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墨羽的上联真的另有玄机，那么他这张老脸就算是保住了。
墨羽先生抚须一笑，点点头道：“是的，我这上联还有其它不同的念法，每一种念法都蕴含一种寓意，所以他刚刚只能算是对上了一小部分！”
还有玄机？
而且还不止一种？
众人顿时惊为天人，要知道如此难的上联能对出一种寓意已经实属不易了，可还要对出其它几种寓意，那是人能办到的事吗？
不过众人心底却是不自觉的舒服了一些，毕竟方玖今天的表现太逆天了，让他们甚是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而小秋香在听了之后，却是立马不干了，噘着小嘴道：“墨羽先生，我家公子即使只对上了一小部分那也算是对上了呀，你可不能耍赖啊！”
“小姑娘，以老夫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耍赖呢？我这上联难就难在寓意不同，所以若是只对上一种寓意，并不算是完整的一联！”
秋香气呼呼的说道：“哼，你还是耍赖！”
“秋香，不得无礼！”方玖连忙出声制止，秋香这次嘟着小嘴，不再吭声了。
这时，长春先生突然笑着打圆场：“好了，这一联就到此为止吧，算是墨羽先生赢了！”
说着，长春先生转头看向了方玖，不过方玖并没有立马给予回应，而是悄悄看了眼积分，目光又快速扫了眼周围众人，这才开口说道：“长春先生，我对墨羽先生的那一联很感兴趣，所以想好好讨教一番！”
墨羽先生很是意外的看了方玖一眼，笑道：“看来你小子还是不服啊，那好，我今天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哼！我家公子才不会输了！”秋香忍不住再次插嘴道。
方玖微微一笑，道：“墨羽先生，请赐教！”
“好！”墨羽先生一摆衣袖，朗声道：“一行行，行行行，行行行！”
闻言，很多人忍不住拍手叫好，墨羽先生这上联仅仅只是多了一个字，虽然字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可一读出来，寓意立马全变，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上联。
“怎么样？这下认输了吧！”墨羽先生笑呵呵的望着方玖。
周围众人也纷纷看向方玖，那眼神很明显，就是在说，赶紧认输吧！
然而……
方玖却是嘴角一仰，笑道：“巧了，我这下联正好也有如此变化！”
“嗯？”墨羽先生眉毛一挑，道：“你也有？！”
旁边的秋香忍不住兴奋的叫了起来：“方公子，你真厉害！”
其他众人也都很意外的看向方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时，方玖的声音响起：“一朝朝，朝朝朝，朝朝朝！”
嗯？
这下联？
对上了吗？
听了方玖的下联，周围众人顿时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了神来。
长春先生一抚长须，赞道：“秒，真是妙哉啊！”
墨羽先生也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我这一联还有最后一种变化，你可要听好了，一行行，行行行，行行行盛！”
方玖傲然一笑，想都没想就立马回道：“云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我去！
这也行！
太牛叉了吧！
听到方玖张口即来，所有人都彻底傻眼了，连墨羽先生自己都蒙了，柳风琦更是惊得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至于叶山先生先生，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到一个时辰让同一个人连抽两个耳光，他这张老脸真的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第三十五章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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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无声。
没有人能想到方玖真的能对上那道堪称千古绝对的上联，更没有人能想到，方玖对的还如此轻松。
仅仅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就对出了‘千古绝对’！
这他娘的真是人能办到的事情吗？
无数人扪心自问，最后都暗自摇了摇头，不少原本对方玖还不服气的人，此刻也都彻底服气了。
与此同时，方玖再次悄悄看了眼积分，嘴角立马出现了一道弧线，眼中更是绽放出了一抹掩饰不住的喜色。
一千二百五十积分啊！
这一联对完，他可是足足赚取了一千二百五十点的积分。
而大厅之中现在也就一百多人，显然他露的这一手基本上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彻底征服了！
不多时，众人渐渐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目光也慢慢从方玖身上转移到了墨羽先生和叶山先生两人的身上。
因为两人刚才可是下了惊天豪注！
加起来那可是足足有一千两啊！
在杭州城内都可以买下一栋不小的宅院了。
不少人眼红了，甚至可以说，在场众人没有不眼红的！
感受到了众人投射来的目光，墨羽先生苦笑一下，对着身旁面色有些阴沉的叶山先生道：“叶兄，不好意思，连累你输了这么多钱！”
“没事，这是我自愿的！”叶山先生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旋即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柳风琦，缓缓道：“风琦，为师今天身上没带这么多银两，你先给为师垫上！”
柳风琦连忙点头应是，心下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那是百般复杂！
他作为叶山先生的学生，如何不知道叶山先生的为人。
叶山先生虽然学问极高，对学生也还算不错，可身上却有不少毛病，其中有一个毛病就是贪婪！
当初为了拜入他的门下，就没少花银子，而这五百两替他垫上，最后多半是有去无回了。
可叶山先生作为他的入门恩师，现在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他作为学生即使知道结果如何，却也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了。
一旁柳风琦的父亲见状，脸色更是瞬间变得白若窗纸，心中那叫一个苦啊！可一想到儿子的仕途，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从钱袋中取出了五张百两银票。
“方公子，叶山先生的赌注，我替他给你！”柳父走到方玖身前，红着眼说道。
“谢谢！”方玖笑着接过银票。
这时，一旁的墨羽先生也走了过来，在方玖的肩上拍了拍，温声说道：“小家伙，老夫愿赌服输，不过我平日出门可没带这么多钱的习惯，这样吧，明日午时前我会遣人给你送过来的，你看怎么样？”
“行！没问题！”方玖没有丝毫犹豫就点了点头，他根本不怕这些老夫子赖账。要知道这可不比现代，在唐朝文人最讲究的就是脸面，而且墨羽先生更是一名大咖级的文人，不可能为了五百两银子而毁了自己的名声。
不过转瞬间，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就让方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突然拥有这么一大笔钱的事情要是曝光出去，似乎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即使他现在拥有太极拳可以护身，恐怕还是会给他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因此，方玖略一思考，脑中就想到了一个主意，旋即将刚刚到手的那五张银票塞进了墨羽先生的手中。
“你这是……”墨羽先生微微一愣，不解道。
方玖解释道：“墨羽先生，这些钱我希望能由您先帮我保管着！”
“我保管？”墨羽先生眉角一仰，脸上满是不解之色。周围众人更是一脸的懵逼，哪有钱到手里还往别人手里塞得。
“是的！”方玖点点头：“我希望你能帮我先保管百日！”
“这是为何？”墨羽先生皱了皱眉，问道。
方玖想了想，道：“墨羽先生是杭州城内响当当的文人，相信一定认识许多旷世奇才，而我心中多年来一直有个遗憾不得而解，所以希望能用这千两纹银了却这个遗憾！”
闻言，周围众人顿时愣住了。
遗憾？
什么遗憾要花千两白银去解？
这也太夸张了吧？
墨羽先生略一沉吟，问道：“你到底有什么遗憾？”
“就是，到底是什么遗憾？”
“快说啊，我帮你解……”
周围众人出声喊了起来，不过方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心底细细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缓缓说道：“我这里有一道上联，多年来苦思却不得其解，实属遗憾，所以希望能用这一千两了去这个心结！”
楹联？
一千两买个下联？
疯了吧！
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愕然之色，他们实在没想到方玖要用一千两解开的遗憾竟然只是区区一道楹联。
一瞬间，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对出一道楹联，就能获得一千两？
这是什么概念？
这可是穷丝瞬间变成高富帅的概念啊！
没人能挡的住这个诱惑，就连柳风琦、叶山先生都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
不过墨羽先生却是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说道：“人生难得有所遗憾，不过你既然有此想法，那老夫会尽力帮你，不过若是百日之内无人能弥补你的遗憾，这钱我会亲手奉还！”
“谢谢墨羽先生了！”方玖很是感激看着墨羽先生，心下同时滋生出了一抹内疚。
毕竟这件事情他多少算是骗了墨羽先生，而让墨羽先生帮他把钱先保管一百天，则是他准备利用这一百天的空白期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这样到时候再把钱拿到手，就会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至于有人能对出他的下联？
方玖想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因为他心中的那道上联可是真正的千古绝对，历经千百年都无人对上。
一百天里又怎么可能有人对的出来？除非那人是个穿越者，而且还是来自比他更遥远时代的穿越者？
不过这种小概率事件真的可能发生吗？
反正方玖自己是不相信！
这时，有几个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人开口喊了起来。
“方兄，快把你的上联写出来吧？”
“就是，说不定我就能弥补你的遗憾！”
“若是我能对上，方兄你可不要赖账啊！”
听到耳边的催促声，方玖嘴角一仰，对着众人点了点头，旋即在身前的桌上重新铺了一层黄麻纸，拿笔、沾墨、写了下去……
第三十六章 千古绝对
片刻
随着方玖落笔，周围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为别的，就为给方玖弥补遗憾！
错了！
是为了方玖的那一千两银子！
很快，方玖的上联就落入了周围众人的眼中，挤在外边的人群也从里面众人的对话声中得知了上联。
烟锁池塘柳？
就这个？
这么简单？
不少人傻眼了，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在这一瞬间彷如打了鸡血，眼睛都红了！
他们实在没想到方玖口中的遗憾竟是一道如此简单的五字联！
然而正是因为太过简单，很多人在微微一愣后，就争前恐后的往里面挤去，生怕几秒钟之后自己想到了下联，却还被别人抢了个先，那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睡好觉了，毕竟那可是足足一千两银子，由不得他们不去争去抢啊！
一时间，大厅之中乱成了一团，众人你推我搡，喊声、骂声连成一片。
这时，一道怒喝声突然响起：“都给我安静点，看看你们一个个现在像什么样子，平日里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正是叶山先生发飙。
周围众人闻言，顿时安静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安静了那么一两秒钟，就又恢复了原状！
若是平常，以叶山先生的身份如此喝骂，众人恐怕会惶恐不安，不敢继续放肆下去。
可现在一千两银子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谁他娘的还在乎你叶山先生是谁？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见状，叶山先生脸上的火光更是浓密了几分，可是无人注意到，在他眼底深处却是微不可察的闪过了一道精光。
下一刻。
叶山先生上前两步，走到方玖身侧的方桌前，再次大声喝道：“区区一些银两就让你们全然失了德行，真是羞杀了我们读书人的脸，罢了，这一联你们都不用再争了，我亲自动手！”
说着，叶山先生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毛笔，大厅中的喧闹声也随之消失了，不少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甚至是绝望之色。
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人看向叶山先生的目光充斥着一抹敬佩，因为正是叶山先生的当机立断，制止住了大厅中的骚乱，也挽回了在场读书人的脸面。
然而……
方玖心中却是冷笑不断，他如何看不出叶山先生如此做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小辈争抢，传出去那是相当的丢人的。
而现在他不仅争得了名，又抢到了机会，可谓是一箭双雕。
只是……
在方玖眼中，他不过是抢了一个名正言顺可以不要脸的机会罢了，但是想要真的把钱赚走，那是绝无可能的！
方玖可不相信凭借他的那点本事就能对出这道真正的千古绝对！
这时，叶山先生终于动笔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他身前的桌上。
云出河岸……
写到这，叶山先生的眉头突然一皱，握笔的手也停滞在了半空中。
“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不继续写了啊？”
“最后再写一个‘花’字不就对上了吗？”
“就是啊，这一联真是简单到了极点！”
然而，叶山先生却是迟迟不下最后一笔，汗珠更是自他的额头慢慢渗了出来。
半晌。
叶山先生笔一丢，皱着眉头道：“这道上联有些古怪，我还需要好好想想！”
说着，叶山先生转头看向墨羽和长春先生二人：“你们试试？”
“我还没捋顺思路！！”墨羽先生皱眉说道，长春先生也摇了摇头。倒是旁边一个青衣男子看准了机会，立马当仁不让的自荐道：“叶山先生，小子不才，但已经想到了下联！”
“哦？那你来！”叶山先生眉角一仰，冷笑着让开了位置。
那人立马站到桌前，激动的差点连笔都握不住了。
一千两啊！
那可足够他买个不小的宅院，然后再娶上七八房小妾了！
“呼！”
深吸一口气，男子下笔挥墨：“雾藏河岸花”
周围人见状，脸色一个个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了起来，几如死了亲爹一样。
“妈的，让这小子抢了个先！”
“就是，这么简单的上联我也能对的上，而且比他对的还好！”
“王兄这次是发大财了啊……”
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声音，男子更是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一张脸涨的无比通红。
好在他理智尚存，很快他的目光就转移到了方玖身上，略显紧张的问道：“方兄，你看我这下联对的可还满意？”
“你觉得呢？”方玖微微一笑，反问道。
男子自信道：“应该非常工整，而且寓意相符。”
这时，一旁的墨羽先生终于忍无可忍，黑着脸出声道：“胡说八道！”
闻言，男子的面色一刹那变成了灰色。其余众人也是心下一惊，满脸不解的望向了墨羽先生。
墨羽先生略一沉吟，朗声道：“此联初看非常简单，但若是往细里了看，却是非常的难！”
难？
哪里难了？
为什么我们看不出来？
周围众人更加疑惑了。墨羽先生继续道：“你们仔细看这五个字，烟锁池塘柳，每个字的偏旁都包含了五行，所以……”
说到这，墨羽先生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在这一瞬间，周围众人的神情都是为之一怔，继而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显然都意识到了这一联的难度所在。
不过……
五字联毕竟是楹联中最简单的一种，所以纵然方玖的这道上联内藏乾坤，但他们还是觉得自己很有希望对出来。
一时间，在场众人一个个满脸猴急的思索了起来，可是没多久，不少人的脸色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对啊，这道上联明明看起来并不是特别难，可为什么就差那么一点点，却死活对不出来？”
“我也一样，就缺了那么一点点！”
“齐兄，你呢？”
“我也是，五行就缺个木了……”
又过了一会，长春先生突然叹了口气，望着旁边的方玖说道：“小家伙，你这上联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我猜其难度已经不弱于墨羽兄刚才的那一联了吧？”
闻言，周围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比墨羽先生刚才那一联还难？”
“不可能吧？我都快要想出来了！”
“就是，绝对不可能！”
“长春先生，你没看走眼吧？”
周围众人显然有些不相信，毕竟他们都感觉自己快要想出答案了。
这时，旁边的墨羽先生也开口沉声道：“此联确实比我之前的那一联还要难上不少，甚至以我的学识，恐怕都无法对出来！”
这一下，在场众人全部呆住了，若是只有长春先生一人这么说还有可能是看走了眼，可现在连墨羽先生都承认了，显然说明此联恐怕真的非常非常的难！
不过难归难，却并不能打消他们想要对出此联的念头，毕竟对出下联可是能赚取足足一千两银子啊！
所以不少人在愣了愣神后，就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见状，墨羽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移动到了方玖身上：“小家伙，你真的让我很意外！”
方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旁边的秋香却是一脸自豪的说道：“那是，我家公子最棒了，谁都比不上他！”
“哈哈，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墨羽先生畅怀一笑，旋即看着方玖继续道：“你的这一上联恐怕短时间内没有人能对的出来，不过我回去之后就会将其公布出去，相信在百天内你应该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就谢谢墨羽先生了！”方玖拱手谢道。心中却是一点都不相信有人能对的出来，毕竟这道上联可是真正的千古绝对！
第三十七章 远谋
不多时。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墨羽先生等人离去了，方玖也带着秋香离开了缘福酒楼。
走在街上，秋香看着身前的方玖，欲言又止，犹豫了好半天，这才咬着下唇，轻声问道：“公子，若是那道上联被人对出来了，你不会真的要把一千两银子给人家吧？”
“当然给了，为什么不给呢？”方玖转过头，没有丝毫犹豫就点了点头。
“可那是一千两银子啊，能买好多东西呢！”秋香撅起小嘴，脸上满是不情愿，好似那笔钱是她的一样。
“傻丫头，看把你抠门的样！”方玖好笑的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没人能把那笔钱拿走的！”
“真的？”秋香半信半疑的望着方玖。
“当然了，我出那道上联可是真正的千古绝对，即使给他们一百年的时间都不可能对的出来，更何况才只有一百天！”
闻言，秋香看向方玖的目光出现了一抹惊愕，不过转而就变成了崇拜之色：“公子，若真的如你所说，那岂不是一百天后，你不仅能将银子全数拿回来，而且还会名声大噪，哇……你真是太聪明了！”
听秋香这么一说，方玖先是一怔，继而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
在缘福酒楼的大厅之中，随着众人逐渐散去，柳风琦也阴着脸反身上了二楼，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门口，他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心里的郁闷，像一座大山般沉重，他重重的坐倒在了一张椅子里，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越想越气，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
砰！
他站起身，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用力的踢门、踢桌子、踢椅子、踢一切可踢的东西，最后，他把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一道歇斯底里的咆哮。
“该死的方玖，敢抢我的风头，我跟你没完！”
发泄完毕，柳风琦的心里这才多少舒服了一些，扶起椅子又坐了回去。
不多时，门被推开了，柳父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如同被风暴肆虐过的房间，微微叹了口气，走到柳风琦身旁，缓缓道：“风琦啊，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气，不过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你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干傻事，以免让人唠了口舌，知道吗？”
柳风琦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爹，你放心，在会试之前我是绝对不会乱来了！”
柳父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欣慰道：“那就好，一切都要以明年春的会试为主，只要你中了举人，到时候有了官身，还怕收拾不了方玖那个小子吗？”
“爹，我明白你说的，所以我不仅要考中举人，而且一定要成为贡士，甚至高中状元！”说到这，柳风琦脸上陡然浮现出了一抹阴狠，连语声也变得如冰般的寒冷：“到时候除了方玖那个小子外，叶山那条老狗也别想好过！”
闻言，柳父大惊失色，连忙跑到门口，探头朝外面望了一眼，看到无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旋即黑着脸走了回来，怒道：“你个孽子给我千万记住了，叶山先生是你的恩师，所以这种话你以后绝对不能再说了，甚至连提都不能提一句，否则传到了外人耳中，你这辈子就全毁了！”
听父亲这么一骂，柳风琦豁然惊醒了过来，脸上不禁露出了一阵后怕。
要知道骂师、辱师虽然不及判师严重，可从古到今，都绝对是非常严重的忌讳，凡是犯了此种忌讳的人，或许不会遭受刑法，但是想要在仕途上有所斩获，那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爹，刚才是孩儿一时糊涂，这种话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了！”柳风琦面色苍白望着父亲，有些羞愧的说道。
柳父叹了口气道：“哎！看来你今天是累了，这样吧，下午你哪都不要去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说着，柳父转身朝屋外走去，不过在即将离去之际，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表情肃穆道：“你一定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明白吗？”
“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为了一时之快，把前途搭进去的！”
很快，柳父离去，房间内只剩下了柳风琦一个人，他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神情不断变化。
良久，他的眼中突然涌出了一道遏制不住的怨恨，咬牙切齿的自语道：“或许我现在收拾不了你，但是我的钱你连一个铜板的都别想拿走！”
说着，柳风琦反身回到桌前，拿起纸笔在桌上涂抹了起来。
另一边。
在叶山先生的家中，此刻他正在书房之中踱来踱去，眼角的余光不时间向着身侧的墙上瞅上一眼，在那里挂着一张字画，字画上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寥寥五个大字。
烟锁池塘柳
正是方玖之前公布出来的那道上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山先生的神情不断变换着，他的踱步更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
他的眉头突然一皱，一股莫名的狂怒骤然从心底涌出。他咆哮了一声，上前几步将挂在墙上的字画一把扯了下来，撕成了碎片，这才喘着粗气坐倒在了旁边的椅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区区一个五字联，我竟然都对不出来？为什么！”
叶山先生心底极其的不甘心、不服气，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堂堂一介名流，即使在整个大唐都是极其富有名望的文人，可现在竟然连区区一个龟奴所出的五字联都对不出来！
这是何种奇耻大辱啊！
半晌，叶山先生的心头怒火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可是眼底深处却时隐时现着一抹挣扎，如此反复几次，他最后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抬手拿起毛笔，再次于桌上挥笔而下，龙飞凤舞的写出了五个大字……
烟锁池塘柳
ps：唐代的椅子称之为胡床，为了便于阅读，就不称为胡床了！
第三十八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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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的小，雨帘却是那样的密，仅仅只是一小会，就已经将大地彻底打湿。
此刻，在万花楼一间淡雅朴素的房间里，花姐静静的站在窗前，遥望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夜空。
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进来：“花姐，我是青山！”
“进来吧！”
张青山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他的衣衫虽然干净整洁，不过头发却是湿漉漉的，透着雨水的腥味，显然才回来没多久。
“查的怎么样了？”花姐缓缓转过身，一双美眸毫无表情，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壮汉。
张青山的心脏莫名跳动了一下，连忙上前几步将手中的几页薄纸交给了花姐，道：“花姐，据我调查，方玖应该并不是我们本地人，而且似乎还是最近几日才来到的杭州，所以目前能调查出来的事情并不多，我已将你可能感兴趣的部分都摘了出来。”
“您看看，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会再给您准备一份更加详尽的资料！”
花姐眉头微皱，飞速浏览完了这几页纸，抬头道：“青山，我对你的办事能力很满意，事实上，我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获得比这更加详尽的资料了，只是……”
说到这，花姐的眼睛微微一眯，声音莫名冷了一些，道：“这份资料上为什么没有提到关于方玖今天的事情？”
张青山一惊，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几颗黄豆大小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别担心，我并不是想责怪你，只是希望你以后能注意，当下发生的事情远比之前做过什么更重要！”
说着，花姐垂眉再次扫了眼手中的纸张，沉声道：“你的资料上说，方玖当初因为拿着假银票去凤栖楼消费，所以才被逼上了杨若莲那个贱人的贼船，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花姐，你也知道凤栖楼那些人的情况，只要肯花钱，没有问不出来的事情，而且我也去了钱庄核实过，此事千真万确！”张青山没有丝毫犹豫，点点头道。
“这样啊……”花姐沉吟着，修长晶莹的纤指极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敲击着身旁的窗沿。
片刻，她的手指突然一顿，张青山的心立刻紧了一下。
“从现在开始，其它的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带上你的人，务必将假银票的事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最好能给我收集一些可靠的证据，明白吗？”花姐的声音仍然是温和轻柔的，但是张青山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感到阵阵无可抵御的寒意。
“是的，花姐，我这就去办！”张青山连忙点头应道。
很快，张青山离去，房间内的屏风后面缓步走出来了一个白衣女子，她从花姐的手中接过那几张纸，快速的扫了一眼后，笑着说道：“这个叫方玖的人看起来很有意思，如果和御史方大人扯不上什么关系的话，倒是可以争取过来为我们所用！”
花姐摇头笑了笑道：“我倒觉得你更希望他能和方大人扯上什么关系，这样对于刺史大人来说或许更加有价值！”
白衣少女那如刀削般的黛眉微微一扬，道：“那是当然，姓方的那个老东西三番五次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若是能抓到他的一些把柄，想必那个老东西必然会老实许多！不过想要将此事验明清楚，少说也要一半个月，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先暂且放一放了！”
说到这，白衣女子的声音微微一顿，继续道：“二公子让我转告你，京城来的那几位爷现在已经到了苏州，择日可能就会过来，到时候不管他们会不会到你这里来，你的万花楼都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明白吗？”
花姐郑重的点点头道：“你替我转告二公子，我这里早已准备妥当，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犹豫了一下，花姐低声又道：“白兰，能给我透露下那几位爷的身份吗？”
白兰如黛似烟的秀眉略略一皱，淡淡地道：“不该你知道的东西最好别问，老老实实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
闻言，花姐眼底深处燃烧着一股不甘却又无奈的火焰，但也只得挤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道：“是我唐突了！”
与此同时。
外面的雨已是越下越大，而且还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和闪闪电光，对于这种恶劣的天气，无论是酒楼还是青楼以及其他商家，都是极其的不喜欢。
特别此刻即将入夜，对于青楼的生意那是影响更为严重，没有多少公子哥会在这种恶劣天气下还愿意去逛青楼！
因此，当方玖带着秋香回到凤栖楼的时候，只在大厅之中看到了焦急等待他俩归来的杨妈，至于楼里的姑娘们，全都三五成群的聚集在各自的房间中聊着天，没有盛装打扮、也没有浓妆艳抹，气氛冷清的仿佛今晚要闭门歇业一般。
“杨妈，今晚不营业了吗？”方玖犹豫了一下问道。他别的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在乎晚上原本可以轻松赚到的那两千来积分。
杨妈苦笑一下，有些无奈说道：“现在外面雨下的这么大，不可能有什么客人的，你这几天也正好累坏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闻言，方玖心下顿时有些失望，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已经有了三千来积分，若是再加上晚上可以赚到这两千来积分，就是足足五千多积分了。最迟到后天，他就可以抽奖了。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抽奖要往后延期一天了！
然而……
当方玖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多久，几道马嘶声就透过雷雨声从外面传了进来，这让方玖的面色骤然一喜，连忙向着窗前走去，可还没等他打开窗户，就听见隔壁响起了一道惊骇到极点的女声：“这帮人疯了吗？下这么大的雨都来……”
第三十九章 学样
第二天，天刚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凤栖楼昨晚雨夜客满的事情就如风一般传遍了杭州城内所有的青楼、窑馆以及清倌馆。
对此，那些窑馆因为和凤栖楼的客源不同，所以只是感到有些震惊，并没有其它太多的想法。
可那些青楼和清倌馆的管事们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其中有的人心下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有的人则在骇然中发现了一条崭新的财路。
此刻，在一家规模还算不错的清倌馆中，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正朗声读着从外面高价买回来的《凡人修仙传》残章，在男子的对面则站着二十几个年轻男女，他们纷纷竖起耳朵，若有所思的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抬头看了眼坐在旁侧椅子中的管事，轻声道：“张管事，我读完了！”
“嗯！”张管事点了点头，目光扫向对面的众人，沉声道：“都说说看吧，这个故事到底好在哪里了？我准备下午请些书生过来，也写上一两本类似的书，尝试着经营一下！”
“管事，我……我……”
“有什么话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觉得这个故事很一般，并不觉得哪里好啊！”
“不好？不好那些公子哥们一连三个晚上都往凤栖楼那个破地方钻！前晚还硬生生的从万花楼的摘红宴中将客人尽数抢走，甚至昨晚下着大雨都客人爆满！若是这都不算好，那什么算好？”
“可是我真的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啊！张管事，你说会不会买回来的这一段情节本身就不咋地？”
张管事略一沉吟，眯着眼对旁边一个壮汉道：“你去找那个书生再买点故事回来，要连贯的情节，明白了吗？”
壮汉点头应是，连忙离开了。
不多时，壮汉拿着厚厚一叠纸张跑了回来。
然而……
当众人听完新买来的故事情节后，却还是感觉到这个故事很一般，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精彩！
一时间，谁都搞不清楚，为什么那些公子哥们如此爱听这个故事！
与此同时。
在其它很多青楼之中也出现了是类似的画面。
“大家都说下自己的感受吧！”
“这个故事听起来似乎没有传闻中的好啊！”
“我也觉得很一般，刚才都差点听睡着了！”
“我倒觉得故事的内容还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得时候总是让人提不起劲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老鸨那是越听越火，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一群废物，让你们听个故事，你们都听不出哪里好，你们到底还想不想把客人揽回来了！”
众人纷纷低下头，一个个委屈的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老鸨深吸几口气，强自将怒火平息了一些，这才继续道：“我也不是故意想为难你们，可是你们知道吗？刚才我去了趟书院，竟然有不少书生已被别家青楼请了去，至于它们的意图，我不说你们也应该都猜到了吧！到时候人家请的书生写出来的故事比咱们好，那咱们以后还怎么和人家竞争啊？”
闻言，有人心存不屑，毕竟青楼的魅力所在可不是去讲什么破故事，但还是有不少人心里明白，或许从今天开始，青楼之中能有多少客人光顾，一个精彩的故事绝对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时，一个年轻女子略一犹豫，咬着下唇，弱弱的说道：“妈妈，要不咱们想办法把凤栖楼的那个方玖挖过来吧，这样问题不就彻底解决了吗？”
老鸨一愣，猛地一拍大腿，激动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可惜，有此想法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当太阳刚刚挂上枝头的时候，不少人就来到了凤栖楼中。
有的人进来之后直接让杨妈开价，想把方玖买走。有的人则或是威胁或是和杨妈攀交情，希望能借用方玖几天，当然到时候会不会还回来可就不一定了。
总之，整整一个早上，凤栖楼的门槛都快要被人踏破了。不过正是因此，也越加让杨妈明白了方玖的重要性，因此在面对各种诱惑和威胁时，她最终还是顶住了所有压力没有做出任何的妥协。
当然，杨妈并不知道的是，除了那些明面上来的人之外，还有不少人绕过她悄悄找人给方玖带话，希望能高价收购《凡人修仙传》，不过那所为的高价在方玖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三百两、五百两、最高有人出到了七百两！
或许在一般人眼里，这些出价确实已经非常的高了，毕竟寻常家庭有个三五百两银子，就差不多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了。
可《凡人修仙传》是什么？
那可是二十一世纪最受欢迎的网络小说之一，光是版权恐怕都要上千万了，而区区几百两银子就想买走《凡人修仙传》，方玖脑子又没进水，怎么可能会卖！
更何况方玖脑中记忆深刻的小说也就那么两三本，那是用一本少一本，他可还指望着这几本书给他赚取无尽的积分呢！
不过……
方玖虽然并不准备将《凡人修仙传》廉价卖掉，此事却让他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买卖，那就是印刷！贩卖！
只要能将《凡人修仙传》印刷出来贩卖，那么不仅可以赚取大量的银子，而且还有可能赚到用之不尽的积分。
要知道，自从昨天中午将‘烟锁池塘柳’这个千古绝对公布出去之后，方玖就发现他的积分不时间就会突然上涨那么一两点，虽然很少，也无任何规律可言，但显然证明了外物也是可以帮助他赚到额外积分的。
只是目前的朝代可不比现代，私人大量印制书籍那是犯法的，所以这个问题若是不解决了，想要通过贩卖书籍来赚取银子和积分，显然有些不太现实。
想到这，方玖的眉头不禁深深的皱了起来，脑中快速思索着解决办法。
半晌，方玖的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名字墨羽。不过转瞬间，方玖又摇了摇头，将这个名字抛出了脑外。
墨羽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书院先生，若是印刷一些诗集之类的纯文学作品，他或许会帮忙，但是《凡人修仙传》这种通俗小说，想必以墨羽先生的思维必定无法接受。
到时候说不定不仅不会帮忙，反而还会起到不小的反作用，那他可就欲哭无泪了。
一念至此，方玖再次陷入了沉思，不多时，他的嘴角突然一仰，终于想到了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思想观念似乎还不保守的人！
那就是司户家的三公子王义山！
第四十章 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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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方玖为了印书，而在房间内无比痛苦的拿着毛笔书写《凡人修仙传》时，一则消息突然在凤栖楼里传开了。
“晴姐，你听说了吗？金悦楼把秦秀才请了去，据说今晚也要说书！”
“啊？不是吧？金悦楼那么高档次的地方，也要用这种手段揽客？”
“档次高有什么用？能把客人揽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今晚的客人岂不是会少很多……”
“就是说啊！而且我还听说了，其它很多青楼也都请了不少书生过去呢！到时候咱们的客人恐怕只会更少！”
“那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再去服侍那些小商小贩了！”
“谁都不想啊……”
“……”
凤栖楼不大，人也算不得很多，不一会的功夫消息就彻底传开了。
一时间，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忧心忡忡，要知道这三天杨妈或许没有赚到多少银子，可是她们的小日子却是过的无比舒服，其中姿色较好一些的姑娘或许还需要陪同过夜的公子哥们，但绝大多数姿色较差的姑娘们却只需要在方玖说书的时候去一旁端茶倒水作陪。
而仅仅只是这样，她们赚到的赏钱也比以前陪那些小商小贩多出不少，而且还不用忍着恶心整晚上的去伺候人。
现在刚刚习惯了这种好日子，却突然出现这种变故，而且这种变故还很有可能会将她们再次打回原形，这让她们如何不担心！如何不紧张！
不多时，一个又一个姑娘就涌到了杨妈的房间里。
“妈妈，你快想想办法啊！”
“就是，咱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种盛况，可不能让其它青楼把客人抢走了！”
“是啊！若是客人都被抢走了，再想把客人抢回来那可就难了！”
“妈妈……”
姑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杨妈越听心里越是烦躁不已，终是忍不住狠狠一拍桌子，黑着脸怒道：“都给我闭嘴，难道我就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吗？”
姑娘们一惊，纷纷低下了头。杨妈深吸几口气，强自把心头怒火压了压，这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你们担心就能解决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谁都不要再议论这件事了，我自会妥善处理的，都知道了吗？”
姑娘们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杨妈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都出去吧！”
片刻，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杨妈阴着脸在屋内踱着步。在房间的一角，赵四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一双小眼睛不时偷偷地瞟一下杨妈，他能感觉得到，杨妈此刻正处在随时爆发的边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杨妈一直沉默着，她在屋内已经不知道踱了多少圈。
不知过了多久，赵四终于有些忍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力，略一思考，低声说道：“妈妈，既然这件事上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何不顺其自然呢！”
说到这，他见杨妈黑着脸望了过来，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妈妈，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想说，既然客人们对方玖的故事那么喜爱，所以即使别家青楼推出了新的故事，肯定也抢不走多少客人的！”
杨妈停在了赵四的面前，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他。
赵四的脑袋压得更低了，怯怯地道：“要不我们问问方玖吧，毕竟他在这方面应该有些经验！”
说完，赵四悄悄向上瞟了一眼，只见杨妈脸上的阴沉之色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转而还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脑子嘛！走，我们这就去找方玖！”杨妈笑着在赵四的肩上拍了拍，旋即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了屋子。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方玖的屋中，并向他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方公子，你看现在别家青楼也都有模有样的学着你准备说书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准备？”杨妈忧心忡忡的问道。
方玖笑着摇了摇头，道：“准备就不必了，他们的书没人爱听的！”
“你这么肯定？”两人一惊，同时问道。
“那是当然了！”方玖毫不犹豫了点了点头。这并不是他看不起那些书生们，而是万事都需要一个发展过程，《凡人修仙传》也是经历了无数前辈的铺垫才得以出现的，而那些只懂得经史子集的书生们若想摸着石头过河般的写出一本卖座的通俗小说，没有一两年的功夫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既然有人准备和他当众打擂台，他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凡人修仙传》的名头彻底打响，那样他和王义山谈判的时候筹码也会更大，而且等书印刷出来之后，恐怕连宣传都不需要也能卖个火爆，说不定还能远销大江南北！
想到这，方玖的眼睛渐渐亮起，心下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动！
与此同时。
其它很多青楼也都得知了金悦楼今晚请来秦秀才说书的事情。
一时间，不少青楼的老鸨都是恨得牙痒痒，要知道她们今天才刚刚反应过来，可没想到金悦楼竟然如此迅速的已经将故事准备出来了。
虽然她们加把劲，赶明晚也能将故事上线，可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她们即使只落后了一天，那也是吃了不小的亏。
当然，还是有不少理智一些的人冷眼等候着今晚的结果，毕竟凤栖楼这几天的势头那是一时无二，想要从它手中硬生生的抢夺客源，虽说不是不可能，但在说书这个事情上他们毕竟没什么经验。
而金悦楼作为出头鸟，无论今晚成败，都会给他们提供宝贵的经验。
因此，当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杭州城内所有青楼的老鸨、清倌馆的管事们都将目光聚焦在金悦楼和凤栖楼的身上。
第四十一章 懵逼了
夜色渐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金悦楼里一片喧哗。
“那块红绸怎么还不挂上去？快点啊！”
“马上就好……”
“这是谁摆的花？放在这里不知道挡路的吗？”
“我这就搬走……”
“彭王府的帖子送到了吗？”
“送到了，我亲自确认过！”
“秦秀才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见人！”
“我……我这就去找……”
大厅很乱，所有人的额头都布满了汗水，不过脸上却都洋溢着说不出的激动与兴奋。
他们都明白，今晚虽然不是摘红宴这种盛典，但他们的老鸨先人一步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成功了，金悦楼很有可能一跃成为杭州城内数一数二的青楼，进而他们的收入也会成倍增长，所以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期盼。
特别对手还是那么不入流的凤栖楼，他们实在找不出丝毫斗不赢对手的理由啊！
与此同时。
凤栖楼里却是人心惶惶，特别随着有关金悦楼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楼里的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芳姐，你说咱们凤栖楼今晚不会没有客人吧？”
“哎！这个我也说不准，毕竟人家金悦楼故意把时间提前了半个多时辰，就是不想让客人来咱们这！”
“金悦楼也太过分了吧，这明显就是想把咱们往死里整啊！”
“谁说不是呢！我刚才还听说了，人家金悦楼今晚可是酒水全部免费，要是你遇到这种好事，还会来咱们这种地方吗？”
“这……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没办法，谁叫人家钱多呢……”
姑娘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呆在房中的杨妈此刻也终于坐不住了，虽然方玖中午撂下了‘豪言壮语’，可金悦楼的手段实在太狠了，不仅请来了名气极大的秦秀才来说书，今晚的酒水还全部免费，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竟然先他们半个时辰开始，光是想想这些手段，杨妈的心就凉透了，她不知道方玖为何会那么有信心，但她此刻心里却是连一点底都没有。
“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杨妈焦急的在房中踱了两圈，一咬牙，走出了房间。
不多时，正在房中休息的方玖就得知了一个消息，杨妈竟然也决定今晚的酒水全部免费，并且还要附送水果！
对此，方玖起初并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亏的又不是他的钱。不过很快，方玖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杨妈这么做看起来似乎对他没什么影响，可往深了一想，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要知道他今晚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借着金悦楼彻底将《凡人修仙传》炒红，可杨妈这么一搞，即使到时候将金悦楼‘杀’个体无完肤，对方却还是有一块遮羞布可以说事情！
这是方玖不愿看到的，毕竟在他想来，要赢就要赢得对方肝肠寸断，赢得对方痛不欲生，赢的对方五内俱焚！赢的对方毫无借口可言！这样《凡人修仙传》才能真正红的一塌糊涂！
想到这，方玖推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几秒之后，方玖就看到了在大厅之中不断大呼小叫的杨妈。
“动作都给我快点，桌子上的水果必须摆整齐了……”
“紫香，让你写个告示，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赵四，让你带人去金悦楼，你怎么还不出发……”
见此状况，方玖面色一变，连忙下到大厅，拦在了赵四身前，沉声道：“你等会再去！”
闻言，赵四一愣，不解的看了眼方玖，目光又移动到了杨妈身上。
“方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妈黑着脸走了过来，不过语气还算是比较客气。
方玖微微一笑，道：“我觉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实在有些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杨妈皱了皱眉。
方玖伸手一指旁边桌上的水果，道：“比如桌上的这些水果，为什么要免费提供呢？”
杨妈叹了口气道：“我看你还不清楚目前的形势，现在金悦楼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方玖笑着打断道：“我对目前的形势很清楚！所以我才过来制止你的这些行为！”
“怎么？”杨妈一愣，转而眉角突然一扬，喜道：“莫不是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了？”
“那是当然！”方玖神秘一笑，旋即对着周围忙碌的众人朗声道：“都停一下手，我有话要说！”
众人纷纷转头望了过来，杨妈也眯着眼等待着方玖接下来的话！
“现在你们都把桌上的水果给我撤了！”方玖大声道，众人却是没有立刻动手，目光纷纷望向杨妈。
杨妈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听方公子的话，把水果都撤了！”
很快，桌上的水果都撤干净了，杨妈连忙追问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你别急啊，我要是没有一点把握怎么敢胡来！”方玖自信一笑，旋即对着众人继续道：“都听我指挥，咱们把桌椅重新布置一下！”
“重新布置桌椅？”众人一愣，杨妈的眉头也立时皱了起来，她张了张嘴，不过最后却是又闭上了。
她虽然不知道方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方玖脸上的自信却是让她看到了一抹希望，毕竟她心里也清楚，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杯水车薪，对于今晚的事态并无太大的帮助。
很快，在杨妈的默认下，众人纷纷动起手来，方玖的声音也在大厅之中不断响起。
“对，把桌椅摆成扇形就行了！”
“什么？扇形是什么？”
“算了，和你们这样说吧，第一排摆五张桌椅，第二排七张桌椅，第三排九张桌椅，就这么顺着往后摆……”
“两边就不摆桌子了，全给我摆成椅子，对！也弄成扇形……”
不多时，在方玖的指挥下，凤栖楼的大厅彻底变了样，少了之前的那种大气，却是紧凑了许多。若是有现代人看到此刻大厅的布置，第一眼的印象绝对会把这里当成一个小型演唱会的现场。
然而……
在场的众人可理解不了方玖为什么要把桌椅摆成这幅德行，杨妈更是皱着眉头看了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方公子，这该不会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吧？”
方玖微微一笑道：“是啊，这就是我的办法！”
“没有别的了？”杨妈眉角一挑，追问道。
“没有了！”方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闻言，大厅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诡异，所有人面面相觑，全都懵逼了，杨妈的脸上更是夹杂着大写感叹号的懵逼。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感情忙活了半天白忙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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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太丢人了
大厅，一片寂静。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众人看向方玖的目光都复杂极了，那眼神里的意味真的很难用语言形容。
若是非要形容，恐怕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老子把裤子都脱了，你他妈就给我看这个啊……
半晌，众人渐渐回过了神来，嘈杂的声音也立马在大厅之中响起。
“方公子，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啊！”
“就是，你不靠客人吃饭，我们还要靠客人吃饭呢！”
“是啊，你怎么能这样胡闹呢……”
众人不满的嘟囔着，杨妈也是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自把心头的怒火压了压，这才走到方玖身前，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你不准备再说点什么吗？”
方玖淡然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对不远处的一名少女招了招手道：“紫香，把你手中的纸笔拿过来！”
紫香如同受惊的小兔一样看了眼方玖，连忙跑过来，将手中的纸笔摆放在了方玖身侧的桌上。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看不懂方玖这是要搞哪样，但还是纷纷围了过来。不过方玖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在心底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抬手拿起毛笔，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为答谢广大新老客户长期以来对我们凤栖楼的鼎立支持，自即日起，本店将推出三种特惠席位……”
三种特惠席位？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眼含不解，搞不懂方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不过很快，众人的面色就从愕然变成了骇然，其中一个少女更是忍不住出声叫道：“方公子，你没疯吧？带桌的座位你要卖五十两？”
“不带桌的椅子二十两？矮凳十两？你这出的到底是什么馊主意啊？”
“是啊！若是把这个告示贴出去，那还不把外面人的牙都笑掉了！”
“就是！人家肯定会以为我们凤栖楼想钱想疯了呢！
姑娘们再次嘟囔了起来，方玖却是不理，继续低头往下写：“本店接受预定，凡提前预定者，价格减半！”
写完，方玖将笔撇在了桌边，这才抬头扫了眼怨声不断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到了杨妈身上，笑问道：“杨妈，你看我这主意怎么样？”
怎么样？
这种馊主意你竟然也敢我问怎么样？
杨妈险些喷出了一口老血来。她现在是知道了，方玖这个王八羔子压根什么办法都没有，而且不仅没有，还瞎几把捣乱，似乎生怕她的凤栖楼关不了门一样！
杨妈脸上的肉不断抽搐着，好半天，才从牙缝中艰难挤出来了三个字：“好得很……”
方玖摇头笑了笑，他如何看不出杨妈这是在说反话，不过这也怪不得杨妈理解不了他的意图，毕竟他的这个办法是借鉴于‘饥饿销售’这个营销策略，而以唐朝目前的知识水平，恐怕再聪明的人也无法凭空理解这种销售策略。
所以，方玖略一沉吟，开口说道：“杨妈，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是在胡搞？可是你想过一件事没？”
“什么事？”杨妈没好气的回道。
“咱们凤栖楼和金悦楼比起来，可有任何一点能拿得出手的地方？我相信应该没有吧！而且无论是环境、规模甚至是人员方面，恐怕差距也都不是一丝半点吧！”
杨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方玖的声音却是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不客气：“可你现在却想靠着一点蝇头小利来弥补这么大的差距？那是能弥补的了的吗？而且那些公子哥们真的会在乎你给的这些蝇头小利？”
闻言，杨妈的面色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原本在一旁絮絮叨叨的众人也是为之一怔，纷纷闭上了嘴巴。
她们其实都明白这一点，只是心里实在不想承认罢了，这就如同溺水之人，不管手边有什么东西，为了活命他们都会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抓。
方玖轻咳一声，声音微微平和了一些，继续道：“所以，要想在竞争中胜出，那咱们就必须要出奇制胜才行！”
旁边一个少女皱了皱眉，出声道：“可你的办法出奇是非常出奇，但我实在看不出哪里好啊？”
“是啊！我也没看出来！”周围几人附和道。
方玖微微一笑道：“你们没看出来很正常，要是都看出来那还怎么出奇制胜！”
众人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倒杨妈在听了方玖的话后，若有所思，显然有了一些想法！
半晌，杨妈似是在心里做出了什么决定，一咬牙道：“方公子，你的想法我是捉摸不透了，也没那个时间去琢磨，所以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方玖心下一喜，他知道杨妈肯定是心动了，毕竟她自己压根就没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你真的可有把握？”杨妈神色凝重的说道。
“那是当然！”方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自信。要是连‘唐朝第一本通俗小说’都斗不过，他自己或许不会一头撞死，但《凡人修仙传》的作者必定要哭晕在厕所里了！
闻言，杨妈略一沉吟，目光立刻移动到了身旁的赵四身上，沉声道：“你现在立马出发，把方公子写的这份告示贴到金悦楼附近去！”
赵四面色一僵，哭丧着脸道：“妈妈，这么做不好吧！”周围众人一愣之后，面色也都齐刷刷的变得难看起来，纷纷劝道：“妈妈，这个告示可真的不能贴出去啊，太丢人了！”
“就是，这要是贴出去了，咱们凤栖楼的脸以后还往哪搁啊！”
“妈妈，咱们还是按您之前的想法做吧……”
“是啊，方公子的办法也太不靠谱了，客人现在揽都揽不来呢，哪还有向客人收座椅费的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杨妈却是丝毫不动摇，而方玖听着姑娘们那一语双关的抱怨，此刻心头只有一个想法……
或许今晚之后是该好好练练毛笔字了！
太他妈丢人了！
ps：感谢！感谢！感谢天海祥云和冒泡hhy两位大大的打赏！三鞠躬……
第四十三章 告示
夜幕即将降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青花巷中已然是热闹非凡，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不断从城内各处驶来，对于这番景象，城内的老百姓们早已习以为常，毕竟青花巷可是杭州城内名副其实的‘销金窝’。
从酒水到女人，青花巷中的各个青楼都能提供最好的货色，是城内富家子弟以及南来北往的商人们最喜欢的享乐之地。
当然，这里自然不是普通百姓能消费起的地方。
此刻，在金悦楼门前的空地上，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大厅之中更是已经快要座无虚席了。而同街数家青楼的老鸨们，目光也都早已聚焦在金悦楼的身上。
她们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很矛盾！
既希望金悦楼今晚能够‘旗开得胜’，来个开门红！这样她们对于自家青楼即将进行的说书一事也就更加有信心了。
可是……
她们却又非常担心金悦楼这一仗赢的太过漂亮，将客人们的心牢牢抓死！那样和金悦楼竞争起来她们可就没有多少胜算了，毕竟青花巷这条街上的青楼档次都是非常高的，即使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也不会如同与凤栖楼的差距那么大。
况且，她们之后需要面对的竞争对手可不仅仅只有金悦楼一家，所以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由不得她们不慎重再慎重的研究今晚金悦楼的每一处细节！
与此同时，在金悦楼的大门外面，赵四此刻正苦着一张脸不断地徘徊着，在他手中拿着一张字迹丑到爆表的告示。
出来的时候，杨妈再三嘱咐过他，务必要将这张告示贴在金悦楼大门附近的位置。
可是……
无论是告示上的内容还是方玖那手惨不忍睹的字迹，都实在让他下不去手。
在他看来，将手中这份告示贴出去，简直就是杨妈这辈子做过最蠢的决定，而且没有之一。
特别是方玖的那一手烂字，真的能毒瞎他的双眼。要是真的贴出去了，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不用等到明天，凤栖楼就会成为整个杭州的一大笑柄。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以方玖目前在凤栖楼的地位，即使他的字再丑上十倍，恐怕杨妈也不会当众打脸方玖，还是会咬牙让他将告示贴出去的。
“哎！”
无奈的叹了口气，赵四的目光开始在周围搜索了起来。虽然他实在不愿把告示贴出去，但他只是一个毫无权利可言的龟奴，杨妈的决定再怎么愚蠢，他也只能照办。
片刻。
赵四的眼睛突然一亮，目光落在了金悦楼斜对面的一根石柱上。
“有了！”
赵四眉角一仰，连忙跑过去绕着石柱走了起来。
两圈过后，赵四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将告示展开，三下五除二的将其贴在了石柱背对金悦楼的位置上。
“嘿嘿，这样既符合了杨妈的要求，晚些时候再撕掉也必定不会被多少人注意到了！”赵四擦了擦手上的浆糊，很是得意的想着。
然而……
赵四并没有注意到，其实从他出现在金悦楼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金悦楼门前那两个门童的注意，毕竟大家都是在青楼之中做事的，相互之间即使不认识，也多少有些脸熟。
不多时，眼看赵四得意洋洋的离去，那两个门童相识一眼，其中一个精瘦的少年立马迈步向着不远处的那根石柱走了过去。
下一刻。
少年如同遭了雷击一般，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没好气的骂道：“这么丑字也敢拿出来写告示，凤栖楼看来真是没人可用了，还有这内容，我他妈真是服气了……”
少年不停嘟囔着，同时抬手将告示从石柱上撕了下来。
片刻，少年返身走了回来，另一个门童连忙迎了上去问道：“铁牛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精瘦少年憋着一股强烈的笑意，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告示展开了。
“这……”
一眼扫过，那个门童顿时傻眼了，好半天才忍着狂笑，很是无语的说道：“这他妈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一个座位要卖五十两？还有这字……真他娘的也不怕把人的牙笑掉了！”
精瘦少年笑道：“可不是吗！恐怕连他们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把告示贴在了石柱后面！”
“既然这样，那咱们把它贴到显眼一些的地方？”
“我正有此意！不过我想先让妈妈看下，说不定一高兴还会给点赏钱呢！”
“哎呀，还是铁牛哥你聪明，得了赏钱可一定要请客啊！”
“嘿嘿，那肯定的！”
说着，铁牛兴冲冲的拿着告示向着金悦楼的后院跑去。
此刻在后院之中，老鸨正和几个管事紧张的做着最后的确认工作，在她旁边的椅子里则坐着一名年轻的儒雅书生，书生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自然，可是额头上不断向外渗出汗水却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此人正是金悦楼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说书先生秦秀才。
原本秦秀才以为说书不过就是一件张嘴即来的事情，毕竟有书稿在手，不可能出现什么大问题。
可临近登台看到大厅之中的那几百号人之后，他的心脏就莫名狂跳了起来，甚至有那么一两秒钟，他的心底更是萌生出了一股退意。
不过钱已经收了，此时退缩不仅会彻底得罪金悦楼，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望也会毁于一旦。
“呼……”
秦秀才慢慢做着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
这时，铁牛满脸兴奋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叫着：“妈妈，你看这是什么？”
闻言，老鸨抬眼一瞧，面色顿时黑了下来，呵斥道：“你不好好守在门口，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铁牛面色一僵，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将手中的告示递了过去。
“这是……”老鸨皱了皱眉，随手将接过来的告示展开。
下一刻。
众人无不感觉自己的眼睛要被这张告示给毒瞎了。
那字？
也太他妈的丑了吧！简直比四五岁小孩写的都丑！
至于里面的内容，更是让人无语到了极点，一个带桌子的座位竟然卖五十两？也亏了写告示的人敢下得去这个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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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听书人的挑剔
好半天。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众人才从惊愕中清醒了过来，老鸨轻咳一声，语气之中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兴奋，问道：“铁牛，你这告示是从哪弄来的？”
“有人贴在正门对面的石柱后面，我看那人似乎不是很想让人注意到，所以就撕了下来！”
“好！这事你做的漂亮！”老鸨赞赏一声，当即从袖兜之中掏出了一块碎银丢了过去。
“谢谢，谢谢妈妈！”铁牛的脸颊瞬间泛起了一片潮红，他没想到老鸨竟然会赏给他这么多钱，那可足足有二三两银子了。
颤抖着将银子收进怀中，铁牛刚要离开，老鸨的声音再次响起：“铁牛，你现在立刻就把这张告示贴到咱们门口显眼一些的地方，知道了吗？”
“好的，我这就去！”铁牛点了点头，从老鸨手中拿过那张告示，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看着铁牛匆匆离去，老鸨忽然皱了皱眉，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张告示到底是有人故意陷害凤栖楼而弄出来的？还是真的出自凤栖楼之手？
不过转瞬间，她就将这个问题抛出了脑外，不管那张告示是不是真的出自凤栖楼之手，反正只要贴出去对它金悦楼有利就足够了。
想到这，老鸨看了眼天色，转头对秦秀才笑吟吟的说道：“秦秀才，你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开始吧！”
“好！”秦秀才笑着点了点头，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旋即向着喧哗声不断地大厅走去。
经过刚才的事情，秦秀才此刻的心情已经放松了不少，不过在迈入大厅的一瞬间，他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很多，但与刚才单纯的紧张不同，这是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热血！
是的，就是热血！
他此刻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脑中更是有一道奇怪的声音在不停的嘶喊着……
一定要赢得掌声！
一定要赢得欢呼声！
一定要赢得尖叫声！
……
怀揣着慷慨激昂的情绪，秦秀才红着眼，迈着大步，向着不远处专门为他而准备的‘说书台’走了过去。
片刻，秦秀才在‘说书台’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台下公子哥们的目光也纷纷投了过去，不过喧哗声却并没有立即停止。
“王兄，你知道秦秀才讲的是什么故事吗？”
“好像听谁提过那么一嘴，似乎叫什么铁血豪侠……”
“名字不错啊，听着就挺有感觉得！”
“不是吧，叶兄！这名字你都觉得好？”
“反正不算太差了！对了，你一会还去凤栖楼听故事吗？”
“当然去了，铁血豪侠这个名字我光听着就没什么兴趣，还是听《凡人修仙传》有劲，一会要不要一起去？”
“看情况吧！若是这边讲的也不错，我就不去了，毕竟我只听了昨晚那一场，还没有你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恩，说的也对……”
两人说话间，秦秀才已然将书稿摆在了矮几上，旋即深吸一口气，似模似样的伸手在琴弦上狠狠一拨。
“噔！”
随着琴声响起，台下聊天的众人立马条件反射性的闭上了嘴巴，这让秦秀才顿时大喜过望，他刚才还在烦恼该如何让台下这些桀骜不驯的公子哥们安静下来呢，可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有了如此好的开始，秦秀才更是兴奋不已，他仿佛已经看到掌声、欢呼声、尖叫声在向他招手！
咽了咽吐沫，秦秀才缓缓张开嘴巴，以他自认为最有磁性的声音，朗声读道：“那天大雨瓢泼，雨滴如冰雹，打入元江之中。而整个元江汹涌无比，丈余高的浪头，一浪接着一浪打在堤坝之上。长长的堤坝，已经在好几处开出数丈的决口……”
听到这，台下诸位公子无不皱起了眉头，而低头狂念的秦秀才却是没有丝毫察觉，依然自顾自的念着：“远远的望去，一片汪洋，除却几块巨石，残余的堤坝，已经半埋在水里的房屋，再也看不到其他景物，只能看将滚滚的元江水，夹着无穷大力，带着浮尸，已经漂浮在河面的家具，杂物，浩浩荡荡的向下冲去……”
片刻，一个矮胖矮胖的公子哥终于受不了了，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怒道：“秦秀才，你他娘的就不能给点情绪吗？我听着都要睡着了！”
“就是，人家凤栖楼的方玖说的那叫绘声绘色，你这说的算什么？是在给我们上课吗？”
“是啊，若是不会讲就不要讲了，免得糟蹋了手中的书！”
周围不少人大声附和着，站在‘说书台’一旁的老鸨眼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台陪笑着说道：“诸位大爷，嘴下留情啊！咱们秦秀才这是第一次说书，难免会有不足之处，不过既然你们提出了意见，那秦秀才肯定会改，而且一定改到你们满意为止！”
说着，老鸨转头对着面色铁青的秦秀才挤了挤眼，道：“是不是？秦秀才！”
作为一名秀才，被人当众如此呵斥，秦秀才心头那是怒到了极点，不过一想到台下众人的身份，以及收进口袋里的银子，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是！我这就改！接下来一定会让诸位满意的！”
不多时，秦秀才的声音再次响起：“赵清羽带着张瑞逆水乘舟，向元山而来。一路上，元江水流滔滔不绝，不过去了妖龙，元江已经平静如昔。不过被洪水肆虐过的元江两岸却不可能一下子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一次，秦秀才的声音不再死板，有了那么一些情绪，虽然算不得绘声绘色，但也算是能将就听了，可是……
不一会，又一个男子跳了出来，没好气的喝道：“秦秀才，那些不关紧的风景就不要叙述了，太浪费时间了！”
对于这种不礼貌的打断，秦秀才简直恨得牙痒痒，但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忍受！
可是……
台下的众人似乎和他过不去一般，不一会就人跳出来找茬，弄得他简直都要崩溃了。
“秦秀才，一个中原人士突然跑到西域，听得懂人家说话吗？”
“秦秀才，人家西域的藏宝图会写我们大唐文字吗？你这说的有些离谱了吧！”
“秦秀才，一个七尺大汉力量再大，也耍不动三百斤的大刀吧……”
“……”
第四十五章 散去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在场的众人若是没听过方玖的《凡人修仙传》，那么秦秀才的《铁血豪侠》今晚或许还能大获成功。
毕竟不管怎么说，《铁血豪侠》都是‘大唐第一本通俗小说’，这就如同21世纪的网络小说一般，最早写书的那批人不管写的再怎么毒点连篇，也会被初尝鲜味的读者认同为神书。
可现在不一样，在座的众人大部分都听过《凡人修仙传》，口味都已经被提升了不少，而且秦秀才又不懂得说书的窍门，也不知道该如何活跃气氛，只是一味的埋头朗诵，如何能提得起在座众人的兴趣。
因此，秦秀才硬着头皮不断按照众人的意见做出改变，可是却鲜有人买账。
“哎！还以为能听个精彩的故事呢，真是失望啊！”
“是啊，一点意思都没有！比凤栖楼的《凡人修仙传》差远了！”
“就是，要不咱们去凤栖楼听《凡人修仙传》？”
“好啊，我正有此意……”
台下渐渐有人起身离去，秦秀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可是**裸的打脸啊！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得悄悄看向不远处的老鸨。
此刻，老鸨的心情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一张脸阵青阵白，瞳仁更是控制住不的抽缩着。
她实在想不明白，《铁血豪侠》明明很不错，秦秀才也按照那些公子哥的意愿做出了改变，可为什么他们偏偏就不喜欢？
要知道在筹备今晚说书一事之前，她早就遣人将外面贩卖的《凡人修仙现传》残章买了回来，并且还邀请秦秀才试读过好几遍，虽然内容上比《铁血豪侠》玄乎了不少，可精彩程度上她并不觉得《铁血豪侠》比《凡人修仙传》差多少。
然而就是这两本在她看来明明不相上下的书，得到的待遇却是如此天差地别！
一时间，老鸨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接受不了并不代表她准备放任客人离去。
“呼！”
深吸一口气，老鸨强自将心头怒火压了压，旋即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一个壮汉道：“二虎，你去门口……”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紧接着一道粗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为答谢广大新老客户长期以来对我们凤栖楼的鼎立支持，自即日起，本店将推出三种特惠席位……”
虽然声音传进大厅已经小了很多，但距离门口近一些的客人还是听得非常清楚，老鸨的眼睛更是在这一瞬间亮了起来，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要知道她派人背地里玩手段，传出去多少会折了她的面子，毕竟对手只是不入流的凤栖楼。可现在不一样，有外人甚至很可能是客人在读那份告示，不仅效果比她准备要玩的手段会好上不少，传出去也和她扯不上什么关系。
片刻，随着外面那人的声音消逝，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坐在离门口远一些的客人还在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可是门口那一片的客人却是集体沉默了，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老鸨静静的看着大厅众人，她相信在听完凤栖楼那份恶心的告示后，客人们肯定会打消再去凤栖楼听书的念头。
然而……
这个想法刚刚在她脑中闪过，靠近门口的一个客人就突然站起身，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同桌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后，也默默的跟了出去。
一瞬间，老鸨愣住了，不明白那几人为何还要离开，她身旁的几人也是满脸疑惑，想不出原因。
而就在这时，没有任何征兆，此起彼伏的喝骂声、抱怨声突然就在大厅之中响了起来，吓得老鸨等人一跳。
“妈了个巴子，这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想出来的主意！”
“是啊，这凤栖楼也太缺德了，座位竟然还要分等级收费……”
“就是说啊，特别以咱们的身份，若是坐了那种破矮凳，那脸岂不是要丢光了……”
“是啊，我哪怕不听，也不能坐在那种跌份的东西上……”
“……”
听着众人的喝骂声，老鸨面色瞬息万变，一口老血简直都要喷了出来，你们他娘的嘴上骂的这么狠，可为什么还要犯贱的去啊？
秦秀才此刻也是彻底傻眼了，他刚才还无比渴望结束这场说书，可真当客人们要走了，他才意识到这些客人要是真的就这么走光了，他秦秀才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一时间，金悦楼的人都慌了，纷纷上前挽留，就连秦秀才也不例外，可是……
此刻哪里还能挽留的住，特别是那些后面才将情况搞清楚的客人，更是恨不得长个翅膀飞到凤栖楼去。
要知道凤栖楼可不比金悦楼，那大厅最多也就只能容纳得下两百多人，可今晚……
金悦楼的大厅可是来了三四百人，不管现在离去的那些人是不是全都奔着凤栖楼去的，显然到时候肯定有人会没座位。
这让他们如何不急，特别对于那些身份高贵的豪门子弟，如何能忍受得了自己去坐矮凳？
那传出去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马车一辆接一辆的从青花巷疾驰而出。
如此状况彻底将同街的那些青楼老鸨们吓傻了，就连万花楼的花姐也彻底惊呆了。
她们之前想过很多结果，可是从来没想过，竟然会出现‘人去楼空’这样一个无比夸张的结果！
简直和万花楼那晚颜面丢尽的摘红宴一模一样，明日必定成为全城的笑柄啊！
一时间，其它青楼的老鸨心底都莫名生出了一抹寒意，不知道明后天该不该将说书一事提上日程。
不过，还是有不少老鸨在震惊的同时，心中瞬间有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方玖给挖过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可以下金蛋的聚宝盆啊！
而此刻在金悦楼门口，气氛压抑异常，老鸨颓然坐倒在地，她眼中的一切景物都在扭曲，模糊。
旁边那些千娇百媚的面孔此刻看起来也是无比的狰狞，仿佛每个人都在嘲笑她。
过了许久，老鸨才平静了一点，她缓缓站起身，咬牙道：“备马车，去凤栖楼！”
ps：感谢新~征服、天海祥云两位大大的打赏，仿佛看见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