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可怜的巫清婳
五百万枚灵石是什么概念。
像rì月仙教那种古之仙教,总共的储备绝对不会超过十万枚灵石。
神晋王朝的国库也绝对拿不出一百万枚灵石來。
像一些小型的家族和仙门,能够有一百枚灵石的储备,都已经算是十分富有,可以称雄一方。
这里的五百万枚灵石,指的乃是五百万枚真耀灵石,等于“五十万枚五谷灵石”,等于“五万枚丹灵石”。
女魔需要的就是这三种灵石,更高品级的灵石,比如排在第十五位的“幽兰灵石”,一枚“幽兰灵石”蕴含的灵气就堪比一千枚“真耀灵石”。
还有排在第十四位的“界灵石”,一枚“界灵石”之中蕴含的灵气等于一万枚“真耀灵石”。
还有排在第十三位的“金丝灵石”,一枚等于十万枚真耀灵石。
……
甚至是神晋王朝镇压国运的“龙灵石”,排在第十位,等于一亿枚真耀灵石蕴含的灵气数量。
女魔的手中还有从风飞云那里抢夺去的“化道石”,更是排在第七位。
若是仅仅只是吸收灵气能量,女魔手中的化道石就远远的够了,但是她现在需要的乃是最低品级的“真耀灵石”,“五谷灵石”,“丹灵石”。
“她应该是要用灵石來修筑能量台,怕在突破境界的时候有人干预,以求能够在突破境界之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力量。”
风飞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五百万枚灵石啊,真是一个头疼的数目,我该到哪里去筹集。”风飞云走出了尸城,望向通往天际尽头的前路,感觉看不到希望。
这是一个要将人给吓死的天文数字。
“化道石”很牛逼,丹也是风飞云机缘巧合之下才切了出來。
“龙灵石”也很牛逼,但是神晋王朝这一片大地至古以來才出了这么一块,而且还是用來镇压国运,甚至这一块龙灵石是不是在神晋王朝出土都很难说。
“金丝灵石”排在第十三位,但是依旧稀少得几乎不可见,风飞云在神晋王朝也仅仅只见到过半块而已,说不定神晋王朝也只有这么半块。
哎。
总之一句话,灵石很稀缺,任务很艰巨。
三rì之后,风飞云來到了驭兽斋。
驭兽斋的防御阵法完全开启,随时都能看到身穿佛衣的年轻美貌的弟子驾驭异兽在天空巡逻,一副紧张的气氛,仿佛山雨yù來。
风飞云首先去见了斋主檀清素。
佛修时代的终结者的消息已经传回了驭兽斋,驭兽斋最高层都已经知道了此事,檀清素自然也已经知晓,这位从不出世的斋主,已经出來主事,但是却显得十分从容,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她有一丝忧sè。
这应该也是在做给下面的人看,若是她都开始慌乱,那么阎王还沒有來,驭兽斋就已经崩盘。
听说风飞云來到了驭兽斋,檀清素很热情的接待了风飞云。
“感谢神王大人在铜炉山之中的仗义出手,为驭兽斋解围,神王大人这次前來驭兽斋,不知是不是因为不久之后的大劫。”檀清素头挽佛髻,脚踩青莲,头蕴佛光,肌肤莹白,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仙韵。
若是她沒有出家修佛,绝对是天下男子都争相追逐的祸水级美人。
“可别叫我神王,我现在可不是神王了,我和皇族的恩怨已经抵清了。”风飞云自我调侃了一番,这才又肃然的道:“不知驭兽斋打算如何应对劫难。”
檀清素贝齿轻咬红唇,眸中的忧sè难以掩饰,摇了摇头,显得十分的无奈,道:“一万年前的佛修大劫,驭兽斋能够传承下來,完全是侥幸,古籍之上记载了很多关于那一场大劫的讯息,阎王的毁灭之力极其恐怖,大地崩碎,湖泊干裂,苍生如蝼蚁,佛修大地有百分之八十的地域都被毁灭,化为了荒芜,这一次怕是难以幸免了。”
风飞云道:“我有一个去处,或许可以让驭兽斋保存下來。”
“嗯。”檀清素显然有些不相信。
风飞云沉思许久之后,才将天国给讲了出來,更是将天国之中的一切都给诉说得极其美好,又讲说了天国之中的那些灵兽佛修。
饶是檀清素的心境修为高深,冰心如平湖,此刻也听得目瞪口呆,玉颜之上尽是惊艳和向往,还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惊,而且牵扯的事情也太多,她也无法拿定主意,必须要和十脉的佛尊商议。
风飞云就坐在大殿之中,笑道:“无妨,本就应该考虑清楚,商量清楚之后再做决定吧,不知驭兽斋的灵石储备有多少。”
檀清素吩咐了十位女弟子前去通知十位佛尊,转过身來,施施然的一笑,道:“驭兽斋虽然传承久远,但是并沒有属于自己的灵石矿脉,灵石储备倒也不多,估计不会超过五万枚真耀灵石的份额。”
风飞云点了点头,已经很可观了,比他想象中要多。
风飞云并不怕驭兽斋的弟子进入天国之中会鸠占鹊巢,而且谋生出什么不轨之心,驭兽斋挑选弟子十分严格,对心境的要求很高,无论是清心寡yù的檀清素,还是xìng格火爆的巫清婳,其实都是真正的修佛之人。
“风飞云,谁允许你來驭兽斋。”巫清婳听闻风飞云來到驭兽斋的消息之后,第一个御空而來,直接飞进了佛殿之中,长发飘飘,香风袭人,应该是境界突破了的原因,显得越发的灵xìng动人。
风飞云笑道:“巫佛尊,上次铜炉山一别,真是让人想念的很,些许时rì不见,变得更加迷人了,身材……咳咳……”
风飞云的目光盯着巫清婳高耸的胸部,眯着眼睛,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并不知道,他在铜炉山中帮巫清婳等人引开敌人之后,小邪魔和巫清婳打了一个赌。
赌的乃是:若是风飞云能够活下來,巫清婳就要嫁给风飞云,做小邪魔的嫂子。
所以风飞云完全不明白,巫清婳此刻的心情,那是想要杀人的心情,很不愿看到风飞云坐在这里,看到风飞云她就心头发毛。
“嘿嘿,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虽然佛殿的戒备很森严,但还是被小邪魔给遛了进來,抱着“淡淡”,容颜绝丽,清秀似水,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风飞云旁边的位置上。
“喔,我最近倒是很想听到好消息。”风飞云露出倾听之sè。
巫清婳玉颜一变,飞掠过來,将小邪魔的嘴巴给捂住。
“唔……唔……嫂……你……唔唔……让我……说……”小邪魔雪白的脸蛋被憋得红彤彤,被巫清婳死死的捂住,被捂得都要岔气了。
风飞云微微的皱眉,道:“巫清婳,这就是你不对了,以大欺小,而且还是当着她哥哥的面,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巫清婳长发垂地,发带都有些凌乱,脖子很修长,像一只白天鹅,身上的曲线动人优美,但是却并沒有松手,依旧死死的捂着小邪魔的嘴,小邪魔像一个溺水人,手脚都在挣扎,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不停的对风飞云眨啊眨,嘴角还是“唔唔”声。
风飞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拍桌子,站起身來,道:“巫清婳,你做得太过分了,我将妹妹交给你照顾,但是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还如此的折磨她,你的心怎么如此歹毒,女人心,真是不可测。”
檀清素也有些看不过去了,道:“师姐,她还是只是一个孩子,你就算有什么气也别往她身上撒……”
又有两位佛尊赶到,看到巫清婳在“谋杀”小邪魔,也都小心翼翼的过來劝架。
“阿弥陀佛,清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一位老尼忧心忡忡,生怕巫清婳真的杀生。
“师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又一位佛尊很是担忧的道。
不多时别的佛尊也都悉数赶了过來,看到佛殿之中形势危急的一幕,只见巫清婳捂着小邪魔的嘴,已经退到了佛殿的墙角,众人都将她给围了起來,一副要战起來的样子。
那些后來的佛尊,看到这一幕,大概是明白了斋主紧急将自己召唤过來的原因。
阻止杀戮。
众佛尊纷纷扼腕,痛心疾首,很多人都觉得巫清婳是练功走火入魔,不然不会做出这种偏激的事。
风飞云的身上气势凛然,步步紧逼,将巫清婳逼到了佛殿的墙角,道:“巫清婳,你若是再不放人,休怪我不客气了。”
巫清婳此刻也是有苦难言,小邪魔实在太口无遮拦,一旦她放手,小邪魔必定将什么都抖出來,那她……
“唰。”
风飞云展开轮回疾速,在巫清婳还沒有反应过來之时,便将她给制住,然后将小邪魔从她的手中“救”了回來。
那些佛尊见小邪魔被救下,便同时出手,将巫清婳给镇压,怕她又做出别的疯事來。
小邪魔被风飞云抱在怀里,娇躯柔软,rǔ白sè的脸颊之上还满是红霞,眼眸子都有些翻白,半天才缓过气來,嘴巴一扁,哭兮兮的道:“哥,嫂子她欺负人。”
“嫂子。”
小邪魔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于是将铜炉山中打赌的是给讲了出來,讲完之后整个佛殿下巴掉了一地,所有人都好像石化了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被联手镇压的可怜的巫姑娘。
风飞云也狂吞了一口唾沫,摸了摸下巴,向着巫清婳望了过去,哎呀,我的乖乖。
第五百七十九章 搬迁天国
巫清婳羞愧难当,若非是被众佛尊给联手镇压住,恐怕都已经自己打开一条地缝跳了进去。
驭兽斋的几位佛尊和斋主檀清素也有些脸sè不自然,这种事对于别人來说随便笑一笑便赖掉了,但是对于“不打诳语”的佛门中人而言,却无法赖掉。
啪。
风飞云一巴掌打在了小邪魔的额头上,训斥道:“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人家巫佛尊是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此事休要再提,巫佛尊乃是修佛之人,此事传出去对佛尊的清誉影响很大,对驭兽斋的清誉的影响也很大。”
谈到驭兽斋的清誉,在场的佛尊包括巫清婳的脸sè都是微微的一变,若是真的让小邪魔这么出去随口乱说,还真可能损害驭兽斋的清誉。
小邪魔揉了揉莹白sè的额头,道:“可是人家就想要她做我嫂子嘛,巫姐姐人又漂亮,又贤惠,对卿卿又好,而且又喜欢哥哥……”
“咳咳,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喜欢我了。”风飞云的额头冒黑线。
小邪魔道:“哥哥在拿出《金蚕经》为驭兽斋解围的时候,我明明看见巫姐姐都哭了,哭……难道就不是喜欢吗。”
风飞云愕然,转过头望向巫清婳,笑道:“巫清婳,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沒有解释。”巫清婳星眸很冷,似乎又要过去将小邪魔给捂死。
驭兽斋的那些佛尊和斋主也在一边商议,最终似乎是达成了某种一致的决定,由檀清素站出來转达她们的意志,道:“刚才我和师叔她们商量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师姐你尘心未断,尘缘未了,已经不适合继续修佛……”
巫清婳道:“檀清素,你怕我威胁你斋主的位置,想要逐我出驭兽斋。”
檀清素深深的叹息。
驭兽斋的那些佛尊也都走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巫清婳说着什么,她们神情很严肃,似乎在为巫清婳阐述此事后果的严重xìng,比如说她若是不还俗就会严重的影响驭兽斋的清誉,而且修炼很可能会出岔子,走火入魔之类等等。
风飞云笑道:“巫清婳,你若是还俗,我或许会取你做小妾,不会让你无家可归。”
“什么,小妾。”巫清婳美眸生寒,就要向扑过去,但是却被一群老尼姑给紧紧按住,怕她做出傻事。
风飞云又是摇头长叹,道:“就你这脾气,若是做小妾肯定会欺负家里的美丽丫鬟,看來最多只能让你做一个通房丫头。”
“咚。”
巫清婳直接跪在了地上,道:“各位师叔、师伯,巫清婳一心向佛,此生绝无还俗嫁人的念头,若是各位师叔和师伯非要逐我出驭兽斋,那清婳便只有以死明志。”
整个佛堂再次安静了下來。
风飞云也有些发愣,总觉得乃是自己要让她做通房丫头,才让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说不定让她做正妻,她估计就立即从了。
“这个……既然清婳修佛之心如此坚定,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其中一位佛尊面无表情,就好像刚从的事从來都沒有发生过一般。
“驭兽斋的清誉固然重要,但是我们也要遵从清婳的意愿。”
“风施主,你实在还是太过分了一些,毕竟清婳乃是我们驭兽斋的佛尊,你让她做通房丫头……这……哎……”
“其实小妾也不错的。”
……
这些佛尊其实都十分关心巫清婳,逼她还俗,也是想要她有一个好的归属,不想她一个人在尼姑庵里孤独终老,但是她既然已经如此选择,那么便谁都不可能再更改她的意愿。
风飞云倒也沒有什么失望与不失望,毕竟他对巫清婳的感觉也十分模糊,只是总觉得这个佛尊很有意思,若说真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其实倒也未必。
除了还沒有缓过神來的小邪魔,别的人都已经严肃的坐在了佛堂的蒲团之上,商量着关于将驭兽斋迁入天国之中的事宜。
这些驭兽斋的佛尊,都听说过传说之中的天国,那是所有佛修最向往之地。
当风飞云将此事说出來的时候,有三位佛尊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甚至有一种立即就想要前往天国的意思,别的佛尊也都满脸向往之sè,只是都将这一份心情压制在心中,沒有立即表露出來,毕竟她们都沒有进入过天国,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在随后的商讨之中,又谈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比如让驭兽斋的弟子教导里面的灵兽修习佛经,又比如该如何给她们安排修炼的洞天福地等等。
随后,风飞云便打开了天国的通道,将十位佛尊和斋主都给邀请到了天国之中。
这是一片浩瀚无边的世界,比之神晋王朝要大上百倍,天空之上有无数的真佛舍利悬浮,长明不灭,大地之下有庞大的灵脉流动,地面上生机勃勃,洞天福地比比皆是。
仅仅只是带着她们在天国之中遨游了半rì,她们便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力主要将驭兽斋搬进天国,刻不容缓。
其中一位佛尊停在一座满是奇花异草的海岛之上死活都不肯离开,说是要在那里建立第六脉的居地,死了这样葬在这一片大地之上。
很快巫清婳也找到了一座洞天福地,在一片仙崖之下,是一座有灵泉流淌的山谷,她也死活都不离开,声称谁若是和她争抢,她就和谁拼命。
仅仅只是飞行了半rì,那十位佛尊就像是十个土包子进城一般,都赖在了一些洞天福地之中不肯走,最后只剩下檀清素还颇为矜持,依旧和风飞云在游览天国。
风飞云看得出,她也看中了好几处灵脉交汇的福地,若不是顶着斋主身份,说不定她也已经赖着不肯走了。
“不知檀斋主,觉得将驭兽斋搬到天国之中的提议如何。”风飞云站在一只黑sè的鹏鸟的背上,飞在云层之下,遨游山川大海。
檀清素坐在一只白sè的三头灵鸟的背上,佛衣洁白如雪,身躯玲珑曼妙,长发在风中摇曳,嘴唇似清荷一般,笑道:“风飞云,你真的只是想要帮驭兽斋渡过劫难。”
“那斋主认为我还有别的企图。”风飞云笑道。
檀清素唇红齿白,道:“世人皆知,风飞云乃是妖魔之子,身体之中流淌着妖血,流动着魔xìng,而我驭兽斋又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你让我们搬进天国,确定不是搬进你的牢笼。”
风飞云点了点头,沉默了许久,知道自己的风评很差,所以也并不辩驳。
而且他身体之中的妖血和魔xìng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若是将來化为了妖魔,天国之中的这些佛门女子必定会遭殃,这种事他也不敢保证就一定不会发生。
檀清素又道:“两年前,东方姑娘将你送到驭兽斋來的时候,当时你体内的妖xìng和魔xìng强烈的可怕,在她苦苦哀求之下,我才决定要救你,在救你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以身饲魔的准备,万幸的是你的意志力惊人,被你挺了过來,将妖xìng和魔xìng给压制了下去,但是你能保证将來不会再次化魔。”
风飞云摇了摇头,道:“不能保证。”
檀清素幽叹一声。
风飞云笑道:“可是斋主现在还有选择吗。”
“她们都已经死活不肯离开这里了,我哪还有选择的余地。”檀清素虽然隐隐觉得不妥,但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大劫降至,将驭兽斋搬进天国之中才是唯一的活路。
随后风飞云又带着檀清素去见了天国之中的三位灵兽佛修老祖,他们很快就开始谈论佛法要义和经文知识,三位灵兽佛修老祖每每提问,檀清素都能从容应答,为它们解惑释疑。
三位灵兽佛修老祖对檀清素也越來越恭敬,随后便有越來越多的灵兽佛修围了过來,盘坐在地上听檀清素讲道。
时间过得十分快,很快就天黑,那些灵兽佛修依旧如痴如醉,不肯离去。
风飞云去找了犴狴老祖询问天国之中的灵石储备,狴犴老祖却是微微的一愣神,对风飞云解释了一番,风飞云才算明白了过來。
原來灵兽修炼都是通过啃食灵草和灵果,或者吸收天地灵气,很少灵兽从灵石之中提起灵气,所以虽然天国之中的灵石矿脉十分丰富,却根本沒有人开采过,天国之中的灵石储备几乎为零。
但是在风飞云离开天国之前,狴犴老祖却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发动整个天国之中亿万灵兽和异兽开始大采矿,争取在三个月之内,完成三百万枚灵石的份额。
这是灵兽总动员的节奏。
若是真的能够发动天国之中亿万兽修,三个月之内,还真的有可能采出三百万枚灵石來,这绝对乃是天大的好消息,说不定还能采出一些稀世灵石。
如此一來,五百万枚灵石便算是完成了大半,风飞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最后只有檀清素和风飞云离开了天国,别的十大佛尊都已经开始在天国之中争夺地盘,沒有谁愿意离开,风飞云也不得不感叹,以前还真是高估了她们的心境。
檀清素前去安排搬迁天国的事宜,而风飞云则惆怅了起來,在一座佛山下來回踱步,时而又向着佛山的顶部看了看,根据檀清素的指引,纳兰雪笺就住在这一座佛山之上,到底该不该去看她呢。
第五百八十章 美女和乌龟
风飞云最终还是前去看望纳兰雪笺,但是却沒有见到她,只见到了在树林下烤异兽肉吃的酒肉和尚。
酒肉和尚对风飞云自然沒有好脸sè,手中的无敌禅杖一晃,就要向风飞云的头顶砸來,风飞云今非昔比,展开了轮回疾速,躲过了酒肉和尚这一击,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到了火堆旁,捡起一块异兽的大腿啃了一口,道:“雪笺,她还好吧。”
酒肉和尚也是微微的一愣,虽然他刚才的那一击并沒有使用什么力量,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躲得过,显然眼前这个混账小子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境界。
“你这祸害怎么就是死不了,你难道要将她害死才会甘心。”酒肉和尚不再出手,抱起了一个大酒缸,往嘴里灌了一口,用衣袖擦了擦嘴上的酒渣,道:“她寿命少了几百年,模样苍老得厉害,什么人都不见。”
风飞云的心头一痛,然后站起身來,“我去看看她。”
酒肉和尚本來想阻止,但是看到风飞云严肃而又内疚的神情,最终还是沒有说出话來。
庵堂之中,佛光婆娑。
“咚,咚……”
庵堂里面传來木鱼的声音,还有女子念佛的声音,突然,木鱼和念经的声音一停,里面传來略显苍老的声音,道:“我说过什么人都不见。”
“雪笺,是我。”风飞云站在庵堂的外面,身上沐浴着月光,身体站得笔直如一根标杆。
庵堂里面传來木鱼落地的声音,在地上滚动,接着便是疾速奔跑的脚步声,但是脚步声在响到门口的时候,戛然而止。
硬生生的停住了。
纳兰雪笺的手都已经按在了门窗之上,但是却轻轻的颤了颤,将手又收了回來,反而泪流满面,转身紧紧的将门给抵住,埋着头呜咽的哭泣。
风飞云的心头更加的焦急,道:“雪笺,你先开门。”
“呜呜……不开……不开的……”
风飞云道:“雪笺……”
“你走,你走啊,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你也……肯定不想见到我……”纳兰雪笺呜咽的道。
“谁说我不想见到你,我现在就很想见到你。”风飞云已经站在了门前,透过烛光的剪影,能够清晰的看到她柔弱的影子贴在门上。
人比黄花瘦。
她的影子剧烈的颤抖,道:“你想笑话我吗,我现在……我现在一点都不好看……一点都不美……”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你本知道我不在乎你到底长什么样子。”风飞云道。
她道:“可是我在乎……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你走啊,求求你……求求你了……”
风飞云紧紧的咬着牙齿,手举了又举,已经拉着门环,最终还是放了下來,道:“我向你保证,有生之年,必定将森罗殿连根拔起、斩草除根,也会寻找稀世的灵药,帮你恢复寿元,恢复容貌。”
风飞云的目光冰冷如霜,眼中杀机毕露,见纳兰雪笺的情绪稳定下來了,才转身而去。
听到外面传來离去的脚步声,纳兰雪笺这才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连忙转过身,将门给打开了一丝,偷偷的看着风飞云的背影,看着他缓缓的消失在夜幕之中,这才又抿着嘴独自的哭泣了起來,身体就像一张疲软的纸,贴着门窗,缓缓的滑落,最后卷曲的坐在地上。
庵堂之中,只剩下低沉孤寂,而又悲伤的“呜呜”声。
接下來的五天,驭兽斋所有的弟子都在向着天国之中转移,藏经阁里的经书,药田之中的灵药,甚至是一些殿宇都整座整座的向着天国之中搬运。
仅仅五天过去,驭兽斋就几乎全部被搬空,到处都显得空荡荡,难以见到人烟。
就连纳兰雪笺也搬进了天国之中,风飞云特意让巫清婳帮忙照顾她。
酒肉和尚在听闻了天国的消息之后,这几天都围着风飞云屁股后面转,各种奉承的话说了一堆,表示自己对天国十分向往,但是风飞云却不吃他这一套。
最终他答应帮风飞云做三件事,风飞云才同意让他进入天国之中修行。
“真是人去楼空啊。”
风飞云走在一座座空空荡荡的佛殿之间,脚踩青石板,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仿佛已经能够看到不久的将來这一片大地生灵死绝、千山空寂、寸草不生的画面。
天地俱寂。
“哥,我们多久回风家,我有些想我娘了。”小邪魔眨巴着明亮的眼眸子,站在风飞云的身旁,就像一个美丽的小情人一般,将头轻轻的靠在风飞云的肩膀上。
风飞云摸了摸她的发丝,目光坚定,道:“快了。”
天国之门被风飞云收起。
驭兽斋之中已经一个人都不剩,连圈养的异兽和灵兽都被牵进了天国,在当天风飞云将小邪魔也给送进了天国,然后便独自一人离开了空荡荡的驭兽斋。
“我身上有三十万枚灵石的份额,驭兽斋得到了五万枚灵石的份额,加上天国之中的那些灵兽可能开采出的三百万枚灵石,依旧还差了一百六十五万枚灵石的份额,难道真的要去抢劫五大王朝的国库。”
阳光明媚,风飞云走在山岭间,脑海之中在思索到什么地方去弄一百六十五万枚灵石。
对于真人來说,这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轰。”
前方,一座山峰倒塌。
一股汹涌滂湃的力量在天幕之上涌动,只见一只庞大的魔爪在云层间显露出來,刚才就是这一只魔爪将山峰给轰倒塌。
一股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气息。
风飞云极目远眺,微微皱眉,道:“异形异,莫非乃是阳界的人要來杀我,似乎不像,好像被追杀的另有其人。”
“轰。”
又一声巨响传來,那一个庞大的魔爪将地面打得四分五裂,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上百米长的爪印,像天坑一般。
下方,还有两个女子在逃命,两个女子的身边还有一道白光也在跑路,“白光”很像是一只小鸭子。
“煞行云,孙爷爷都被你害了,你还不放过我们。”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子战稳脚步,手持一柄古朴的灵弓,开弓shè出了一箭,一道三丈长的光箭飞了出去。
“嘭。”
光箭被天幕之上的那一只魔爪轻易的拍碎,魔爪的力量更是将那个女子给震飞了出去,檀口之中吐出鲜血,受了不轻的伤势。
“姐姐。”那个年龄偏小的女子停下了脚步,将倒在地上的女子给扶了起來。
天幕之上,传來一个浑厚而又慑人的巨声,冷沉的道:“交出《八术卷》和阳神圣胎,可以饶你们一命。”
“交你大爷。”那一只雪白的小鸭子抬起头,对着天幕之上叫嚣,口中全是脏话。
不,不是小鸭子,是小乌龟。
只是这只乌龟的脚很长,脖子也很长,而且这个时候还人立而起,显得就是像一只小鸭子。
“哼。”
天幕之上的邪气涌动,将阳光都给完全遮蔽,一股寒气从天而降,给人一种莫大的压迫力,一只巨大的魔爪从天幕之上拍了下來。
“爷,跟你拼了。”
小乌龟的身上绽放出夺目的白sè光华,龟壳分离了出來,化为了一口古老得都已经快要生锈的大钟,将两个女子和它自己给护在了大钟的下面。
“嘭。”
这一个庞大的魔爪,轰在在龟壳大钟之上,爆发出金属大山碰撞一般的巨声,将龟壳大钟给打得沉入了地底,以龟壳为中心,裂开无数的地缝。
但是龟壳却并沒有破碎,白光一闪,又穿回了小乌龟的身上,“傻吊,你茅大爷的防御天下第一,就凭你……唉呀妈呀,又來了。”
小乌龟骂了一句,龟壳又从身上脱落下來,化为大钟,将两个女子和它给罩在了里面。
“轰。”
魔爪又是向着龟壳之上轰了一下。
噗。
虽然龟壳的确坚硬无比,但是却不能完全抵挡住煞行云的攻击,依旧将修为较低的两个女子给震得吐血,说不出的凄凉。
茅乌龟也无可赖和,它的防御虽然天下无敌,数千年的老龟壳,但是却沒有什么攻击力,只能被动的防御。
一双王八绿豆眼盯着两个不断吐血的女子,茅乌龟的心头也相当的着急。
就在这时,外面的攻击突然停了。
茅乌龟将龟壳给抬起了一丝,伸出一个雪白的小脑袋向着外面看了看,只见这一片大地都已经四分五裂,草木化为了粉末,山岳倒塌,岩石崩碎,似乎发生了一声大战。
“轰。”
一具庞大的身躯从天幕之上掉落了下來,刚好砸落在龟壳的旁边,扬起了大片的尘埃。
毛乌龟将龟壳给掀开,跳了出來,只见眼前正躺着一个大块头,身体足有一千多米长,仅仅只是一个手抓就有一百多米大,身上散发出恐怖而庞大的气息,正趴在地上,双目之中凶光毕露。
“这难道就是阳界尊者煞行云的本体,它那么强大,到底是谁将它击败。”
季心奴用手指掩着嘴唇,惊讶莫名的盯着眼前这一具庞大的“怪兽”,简直就是一座大山落在自己的眼前。
“的确是煞行云的本体。”
“嗷。”
煞行云的爪子抬起,就像一片黑sè的云,向着季心奴和季小奴拍去。
“沒有死透。”
茅乌龟鬼叫一声,掉头就跑。
“还敢嚣张。”
风飞云拧着煞行云的一根手指,将它一千多米高的身躯给抡了起來,翻转着甩飞了出去,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煞行云再次哀嚎,大吼道:“你到底是谁,可知道我乃是阳界的尊者。”
风飞云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一脚踩在了煞行云庞大的脸上,道:“阳界的尊者很牛逼啊,阳界的小公主我都调戏过……”想了想,觉得阳界小公主的年纪实在太小,于是又开口道:“是**过。”
第五百八十一章 一千五百年前的公案
“尼玛,真是禽兽啊,若是爷我沒有推算错,阳界小公主也才八岁吧,八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这是什么人品啊。”茅乌龟痛心疾首的道。
风飞云一挥衣袖,将它给打飞,就像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翻滚,它嘴里大骂道:“草……”
虽然风飞云这几年容貌的变化很大,但还是被季心奴和季小奴给认了出來。
季小奴还气愤,虽然嘴角都还挂着血丝,却还是中气十足的道:“风飞云,你这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小人,自己飞黄腾达了,难道就想翻脸不认人。”
“咳咳,小姑娘,我哪里忘恩负义,我那里背信弃义,我哪里又翻脸不认人。”风飞云觉得自己很冤枉。
茅乌龟爬了回來,笑道:“你看了别人姑娘的身子,打算不负责……我去……你大爷……”
它又被风飞云给扇飞了出去。
“哼,你不信守承诺。”季小奴一直就看风飞云不爽,一双大眼睛在鼓得圆溜溜的,就好像是想要将风飞云给吃掉。
“我哪里又不信守承诺。”风飞云更加冤枉。
季小奴伸出一根手指,在风飞云的胸口之上点了点,道:“当初你从姐姐的身上骗《八术卷》的时候,答应过什么事。”
“什么叫做骗,是你姐姐求我,我才收下,再说答应你们的事我一直都沒有忘,不就是帮你们杀一个人,现在我就可以陪你们去杀。”风飞云道。
季心奴白皙的脸颊生出一丝红晕,有些羞涩的走了过來,嘴唇之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道:“风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要帮我们杀了那恶人。”
季心奴的眼眸极美,带着淡淡的幽蓝,含情脉脉的盯着风飞云,但是风飞云的眼睛也极其不凡,有着一种超凡的魅力,让她的脸颊变得更加的红润,连忙低下了头來,芳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被风飞云踩在脚下的“庞然大物”突然剧烈的震动了起來,发出镇痛耳膜的狂笑,“原來你就是风飞云,阳界之王已经下了血手令要诛杀你,你已经命不久矣。”
“邪皇的邪皇令都杀不了我,阳界之王的血手令怕是也沒多大的用,我命不久矣,我倒觉得你会先命不久矣。”
风飞云猛地用力,一脚将煞行云的门牙给踩碎了一颗,从嘴里掉了出來,足有七、八米长,尖锐得就像神刀,满是鲜血。
煞行云哀嚎,剧烈的挣扎,风飞云便又是断了它两条腿,打断了身上十多根骨头,才让它再次安分了下來。
“这煞行云实在可恶,我要杀了它。”
季家姐妹对煞行云恨意极浓,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别,你们若是绕我一命,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煞行云也害怕了。
任何一个人落入自己仇敌手中,都是一件可怕的事,“异形异”也不例外。
“说。”风飞云也觉得奇怪,为何阳界三异都敢光天化rì之下在神晋王朝杀人。
这是很不正常的事。
煞行云道:“yīn界的某一尊古老的巨头和阳界的某一尊巨头已经联手,要反抗阳界之王和yīn界之母,现在yīn阳两界都已经大乱,有很多yīn阳两界的尊者都已经來到神晋王朝,并且近rì之内就要攻打寻宝师家族,纪家。”
“开什么玩笑,阳界之王和yīn界之母都是修为惊天动地的人物,若是有那么好反,他们早就已经身首异处。”风飞云觉得煞行云在说谎,要将它的脑袋给斩下來。
“别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我就是阳界的那一尊巨头的下属,我的任务就是來取《八术卷》和阳神圣胎双生异。”煞行云道。
“阳界第一尊者终于反了阳界之王。”茅乌龟又爬了回來,这次它学乖了,躲在了季心奴的后面,离风飞云远远地。
“是啊,正是阳界第一尊者。”煞行云道。
季心奴和季小奴的眼神有异,似乎都知道阳界第一尊者是谁,反倒是风飞云却一头雾水,问道:“阳界第一尊者很厉害。”
茅乌龟顿时來了jīng神,站在一块石头之上,雪白的小龟.头仰望长空,有一种寂寞如雪的神态,似乎在追忆着一些恒古不变的东西,道:“自然想到厉害,它可是我养大的……”
“啪。”
它又被风飞云扇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叫骂道:“尼玛……老夫说的都是实话,它本來就是我收养的,真是我养大的啊……”
风飞云将它的话自动过滤,这只老乌龟说话从來不靠谱,沒有可信度。
季心奴道:“阳界的第一尊者乃是一尊‘太虚异’,修为强大至极,堪称阳界的第二人,而且此人的天赋极高,仅仅修炼了数千年,就已经比一些活了无尽岁月的老异都要强大,传闻沒有人见过它本体……”
“它的本体乃是一张皮。”
茅乌龟又爬了回來,因为它的脚很长,比之别的乌龟爬得快,确切的说它是跑回來的,就像一只白sè的小鸭子,跑得气喘吁吁。
风飞云道:“太虚异不是看得见,却摸不着。”
“因为它是一张人皮,并沒有实在的本体,只能附在别的人的皮上,所以你看得见它,但是却绝对摸不到它,就算你摸到,摸到的也是别人的皮。”茅乌龟说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就好像季家姐妹的孙爷爷,那也是一位太虚异,是一幅可以到处跑的画。
阳界第一尊者却是一张人皮。
这世上无奇不有,无奇不能通灵。
风飞云笑道:“一张人皮都能修炼成阳界的第一尊者,果然了不起。”
“因为它是我养大的。”茅乌龟又开始风sāo了起來,一脸怅然,仿佛曾经沧海难为水,道:“我虽然教授了它修炼的方法,但是却无法教它如何做一张对世界有用的人皮,最终它变成了一张披着人皮的魔鬼……草,再他妈踢我,老夫就发飙了。”
风飞云的脚顿了顿,最终还是将它踢飞了出去,这只乌龟满嘴胡话,若是阳界的第一尊者真的是被一只乌龟给养大,那乐子也太大了。
而且还是一只老油条乌龟。
季心奴和季小奴的脸sè都十分难看,眼中满是痛苦的神sè,紧紧的拽着小手,不停的颤抖,眼中泪花闪动,道:“就是它,就是它,害死了我们的娘。”
风飞云好奇了起來,道:“阳界的第一尊者,为何会害死你们的娘。”
接下來风飞云便听到了一段隐秘,发生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公案。
其实季心奴和季小奴乃是阳神圣胎双生异。
这是一种最为特殊的“异形异”,用“阳神圣胎双生异”的血液,可以激活阳神太极卦,在另一个世界召唤出一尊“巨灵阳神”。
一千五百年前,阳界、纪家、yīn界、森罗殿,这四大势力联手,要夺取紫溟尸洞之中阎王的尸身,但是阎王的尸身邪气实在太重,这四大势力使用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接近阎王的尸身。
最后有人提议,用阳神圣胎双生异的鲜血,激活阳神太极卦,召唤出“巨灵阳神”,用巨灵阳神去背阎王的尸身,因为只有巨灵阳神才能压制阎王身上的邪气。
但是上一代的阳神圣胎双生异,也就是季心奴和季小奴的母亲,已经嫁给了纪家当时的少家主,纪昊天。
纪昊天自然不愿意牺牲自己两位妻子的xìng命,去换取四大势力的利益,誓死不从。
但是就在一天夜里,他的xìng格大变,亲手将两位妻子给斩杀,端着两盆滚烫的鲜血从屋子里面走出,将阳神太极卦给激活,召唤出巨灵阳神,成功的将阎王的邪尸从紫溟尸洞背了出來。
季心奴和季小奴当时都还十分年幼,躲在角落,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端着两位母亲的鲜血从屋子里面走出,那鲜血还是滚烫的,还在冒烟,鲜红得刺目,让她们毕生难忘。
巨灵阳神的战力十分恐怖,让四大势力的人都十分眼红,同时也开始打这一对年幼的姐妹的主意,只要掌握着这一对姐妹,将來就能够用她们的鲜血再次激活阳神太极卦,召唤出巨灵阳神。
这一对年幼的姐妹在孙爷爷的帮助之下逃出了纪家,四处逃亡,因为她们对自己的父亲极其仇恨,所以将姓改成了“季”,与“纪”同音。
后來她们才知道原來父亲之所以在那一夜xìng情大变,原來是被阳界第一尊者给俯身,控制了身体。
虽然知道了真相,但是她们依旧不敢返回纪家,因为她们的鲜血能够激活阳神太极卦,她们的身体乃是阳神圣胎,不仅别的人窥视,就连纪家的人依旧在窥视。
这也是为何风飞云第一次遇到她们的时候,她们会被纪家的人和阳界的人擒捉。
这是一千八百年前的一场公案。
“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活了一千五百多年。”风飞云有些诧异。
季心奴道:“异形异和人类不一样,有些异形异光是成长就需要上万年,我和妹妹在阳神圣胎双生异之中也才算是十七、八岁罢了,我们虽然寿命比人类悠长,但是修炼速度却极其缓慢。”
风飞云点了点头,突然兴致又高涨了起來,伸出手,道:“既然你们是阳神圣胎双生异,那就快把阳神圣胎给我吧,我帮你们报仇,我这人一向说话算数,嘿嘿。”
……
填坑是一件痛苦的事,这个坑挖了很久了,估计很多人都快忘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墓地血杀
古寺佛钟,月白风清。
南天寺的后山,杂草丛生,老树枝叶遮蔽长空,满是落叶的地面上透着斑驳的月影。
穿过了丛林,來到了一座山坳之中。
一座破败的亭子,一座孤独的坟,那一块石碑之上还刻着一个“媗”字。
龙沧月站在坟前,久久的伫立,皎洁的月光落在她的脸颊之上,映出莹白的肌肤,就像玉蜡一般,青丝在风中摇曳,就像一缕青sè的瀑布在飞扬。
“大师,我娘是怎么死的。”她眼睛有些湿润,瞳孔像是沁入了水中,就连一根根睫毛都被湿透,但是她却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眼眶之中的眼泪流淌出來。
一个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白衣小和山站在她的身后,表情木讷,手捏念珠,道:“纪神妃听闻你身死的消息之后,万念俱灰,服下了万年冰魄,生机断绝而亡。”
龙沧月的玉躯在颤抖,心在滴血,“风飞云为什么沒有告诉我娘,我沒有死,他为什么。”
大弥勒双手合十,将亭子之中的扫帚给取了过來,打扫地上的落叶,道:“两年前的那一个冬天,这里白雪皑皑,万里飞银花,天气比现在要冷很多,你娘死在了风施主的怀中,她当时似乎并不是太冷,含笑而去。”
“那风飞云呢,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娘死去。”龙沧月紧紧的捏着手掌。
“你娘这一身活得实在太辛苦,死了其实也是一种解脱,龙姑娘不必太过自责,也莫要怪罪风施主,其实谁都沒有错,错的乃是这个世界。”大弥勒道。
龙沧月眼眶之中的眼泪终于落了下來,跪在了坟墓前,深深的磕了三个头,在低声述说着什么。
大弥勒正在打扫落叶,忽的,地面上的落叶变成了血sè,就像化为了一片片神刃,充满了诡异肃杀之气,整个山坳之中的气氛徒然变得诡异了起來。
大弥勒的双目之中jīng芒闪烁,双手合十,高唱佛号:“阿弥陀佛,何方妖孽敢來到我南天寺作祟。”
山坳之外黑影晃动,空气之中yīn风猎猎,有很多妖邪汇集,黑暗之中传來yīn森的笑声。
跪在地上的龙沧月也豁然飞身而起,眉心之中飞出一口漆黑的灵剑,剑身之上满是古老的纹路,冷声道:“阳界三异,yīn界三邪,你们yīn阳两界的人,为何前來打扰我娘的清静。”
黑暗之中,一个鬼影子飘了出來,穿着白sè的衣服,就像一道幽灵悬浮在半空,yīn森森的道:“在下yīn界第九尊者,厉巴山,奉白皮鬼王之命,前來取阎王的左眼。”
“阎王的左眼。”龙沧月心头一动,阎王的左眼早已被她给融合,这些人竟然是來找她的。
大弥勒的身上佛气凝聚,佛光环绕身体,皮肤就像镀上了一层金漆,道:“yīn界的尊者竟然敢随意來到神晋王朝,难道就不怕yīn界之母的责罚。”
黑暗之中,传來很多yīn森森的笑声:“yīn界之母早已被逼出了yīn界,现在yīn界的霸主乃是白皮鬼王,这次白皮鬼王带领yīn界诸尊者莅临神晋王朝,就是要让我们yīn界称雄这一片大地。”
“这一片大地的主人本就应该是我们yīn界三邪和阳界三异,什么神晋王朝,什么五大王朝,都会灰飞烟灭。”
……
“这里可是神都,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晋帝。”龙沧月道。
一个体型庞大的异形异走出,长着三颗头颅,道:“有我们阳界第一尊者蒙蔽天机,皇族中的那些人不可能知晓这里发生的事。”
“阎王的左眼就在她的身上,将她抽经剥皮,焚炼成灰,必定能够找到阎王的左眼。”
那一个长着三颗头颅的异形异追杀杀了上來,三颗头颅之中同时吐出火焰來,炙热的火焰将大地给融化成岩浆。
龙沧月将身后的坟墓给守护住,手捏剑诀,灵剑斩了出去,拉出一片三十多米长的剑河,将那一头异形异的一颗头颅给斩了下來。
“呼呼。”
身后有两尊鬼邪扑了上來,身上皆裹着尸布,鲜血淋漓,全身都是电芒在交织,狰狞无比。
龙沧月的眼眸冰冷,冷声道:“吞天噬地。”
她的手掌心宛如化为了黑洞,将那两尊强大的鬼邪给吞噬,瞬间就炼化了两尊鬼邪的jīng华力量,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邪灵寻宝师,天呐,她修炼了《灵宝篇》上的邪灵寻宝术。”
黑暗之中传來了一声惊呼,突然一下,这一个惊呼的声音就嘎然而止,因为它已经被龙沧月给吞噬,化为了一具干尸,躺在地上。
寻宝师乃是阳界三异和yīn界三邪的克星,其中邪灵寻宝师又最是可怕,不仅是阳界三异和yīn界三邪惧怕,就连人类修士都会恐惧。
因为邪灵寻宝术能够吞噬一切灵xìng修士的力量,化为自己的力量,这是一种近乎于掠夺的修炼功法,被世间所有人不容,一旦被发现就会遭遇围攻。
十多尊强大的黑影同时向龙沧月出手,要将她围杀,其中还有三尊乃是尊者级别的人物,强大无比,就如三尊神山立在长空。
龙沧月的身上逸散出黑sè的雾气,寒气刺骨,将手中的灵剑向着地面一插,一道灭世阵纹以灵剑为中心逸散了出去,将那十多尊强大的黑影给震飞了出去,然后被她一一吞噬,化为了一地的干尸。
但是对方的数量实在太恐怖,最终她还是被打成重伤,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给浸透,身体之中的力量也变得无比的混乱,因为吞噬了太多的力量,让她也遭遇反噬。
大弥勒的修为高深,挡住了大半的攻击,身上佛法万千,同时和十多位尊者交手,也受了重创,在不断的吐血。
“与我们yīn阳两界为敌,那就是找死。”
yīn界第八尊者厉巴山冷声的一笑,身上的鬼雾浩荡,一拳打出了一片白骨大山,轰在了大弥勒的背心,咔嚓,几乎将大弥勒的脊梁给打碎。
“大师。”龙沧月叫道,想要去救援,但是却又被一位yīn界的尸邪给挡住。
大弥勒的脸上一片苍白,稚嫩的脸上沾染上绯红的血迹,虽然只有八、九岁的模样,但是却给人一种说之不出的圣洁,咬着牙齿道:“你快走,我帮你打开一条生路。”
大弥勒双手合十,嘴里念动《不死禅经》,身体之上的金光更加的灼目,就像是燃烧起來了一般,双目睁开,瞳孔之中爆shè出两道恐怖的杀光,同时将数十尊黑影给抹杀。
龙沧月将那一位yīn界的尸邪尊者给斩杀,然后便向着大弥勒打开的那个方向逃窜了过去。
“哪里逃。”
旋即便有一群yīn气森寒的黑影向着她追去。
大弥勒睚眦迸裂,大吼道:“众生皆亡。”
他要施展一种佛门禁术,要将以自身的生命为代价,将所有的异邪都给留在这样,让龙沧月逃出去。
“众生亡不了。”
yīn界第八尊者厉巴山将一根长矛给郑出,就像一条黑sè的神龙冲破长空,发出锐利的啸声,正好将洞穿大弥勒的嘴巴,从他的后脑勺穿过,一块头骨飞了出去,大弥勒施展了一半的禁术顿时嘎然而止,口中鲜血淋漓,头颅被洞穿,身体倒飞了回去,撞在了孤坟墓碑之上。
“嘭。”
墓碑四分五裂,大弥勒的双目圆瞪,浑身是血,躺在了坟头,嘴里不断的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在咳血,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厉巴山走了过去,脸上狞笑,一脚踩在大弥勒的脖子上,握住长矛,将血淋淋的长矛从他的从里抽了出來,然后又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脏。
大弥勒再也不动了,稚嫩年幼的脸上满是血污,双目盯着长天。
天地,寂寥无声。
“走,去追杀那纪家女子,务必夺回阎王的左眼。”
yīn界和阳界的异邪尽数退走,山坳之中,风声猎猎,血腥的味道弥漫,鲜血从大弥勒的心脏之中流淌出來,久久流不干。
……
第二rì,山道上。
风飞云走在最前面,望着满山的佛殿和草长莺飞的山野,走过曾经走过的路,心中说不出的感慨。
他并沒有先去拜访南天寺的住持大弥勒,便打算先去给纪灵媗扫墓,两年沒有來了,古道上都已经长满了杂草。
“风飞云,你这是带我们去哪,不是说去纪家报仇吗。”季小奴走到风飞云的前面,双手叉腰,将他给拦住。
风飞云的手里提着纸钱和香烛,脸上满是忧sè,连他自己都不知在担忧着什么,道:“去祭拜一位故人。”
“尼玛,來到神都之后,便立即赶來祭拜死人,骗谁呢,密会情人吧。”茅乌龟跟在最后面,跑得气喘吁吁,才能跟上前面三人的步伐。
“对,对,对,密会情人。”风飞云道。
在煞行云那里得知yīn界和阳界要围攻纪家夺取《灵宝篇》和“阳神太极卦”的消息之后,风飞云便马不停蹄的向着神都赶來,这两样东西都是在太重要,一旦落入阳界和yīn界的歹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而在來到神都之后,风飞云便难免想起了纪灵媗和南宫红颜,太微女神有皇族的人守护,风飞云现在不想和皇族的人接触,所以就先來祭拜纪灵媗,顺便向大弥勒打听纪家的下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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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公主府
风飞云还沒有走到山坳之中,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成片的山崖倒塌,yīn气不断从泥土之中渗透出來。
地面上有很多尸体,异形异的尸体,尸邪的尸体,空气之中弥漫着混乱而驳杂的气息。
“阳界三异和yīn界三邪來过这里,就在昨夜。”风飞云的脑海之中第一时间闪过了这个念头,脚步加快,來到了纪灵媗的坟前,只见一个白衣小和尚被战矛给洞穿,钉死在坟头之上,鲜血将孤坟给染红。
战矛之上邪纹交织,煞气极浓,这是一件凶兵,曾经必定斩杀过很多修士。
风飞云的心情很沉重,将血淋淋的战矛给拔了出來,看着那个白衣小和尚,尸体已经冰冷,生机已经断绝,一双眼睛还盯着天空。
风飞云蹲在了身,将他的眼睛给合上。
季家姐妹也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能够感受到气氛的压抑,就连一贯喜欢和风飞云顶嘴的季小奴都变得安分了下來。
茅乌龟跌手跌脚的走在死尸之间,伸长了脖子,在地上那些鲜血止住嗅,道:“我的乖乖,昨夜yīn阳两界至少有十位尊者将xìng命交代在了这里,这个小和尚很牛逼啊。”
风飞云的眉头紧锁,以小衍之术在大地之上排演,想要推算出昨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人蒙蔽了天机,他只能看见一些大概的画面,这些画面之中,他看到了龙沧月。
“yīn阳两界的人为何要找她。”风飞云在那些残破的画面之中看到大弥勒为龙沧月打开了一条生路,助她逃了出去。
“很可能是为了阎王的双眼。”茅乌龟在地上嗅,闻到了一些特殊的血液,让它皱眉,嘴里边说出了一些阳界和yīn界的强者的名字,昨夜这些人都來过。
风飞云将酒肉和尚从天国之中叫了出來,毕竟大弥勒乃是他的记名弟子,自己的弟子死了,他这个做师父的怎能不闻不问。
“狗rì的,王八羔子。”酒肉和尚的身体魁梧,捧着大弥勒的尸体,袒胸露rǔ,露出了一声的刺青,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
茅乌龟有些不悦,“骂谁呢。”
“老子骂王八羔子,又沒有骂你。”酒肉和尚的心情也十分的沉重,大弥勒是他真正意义上收的唯一一个弟子,现在却被人给钉死,身上的锐气似要将整个天穹都给洞穿。
这是血海深仇,让人抓狂。
酒肉和尚一边在破口大骂,一边在那里挖坟,要安葬大弥勒,而风飞云则担心龙沧月,将季家姐妹送进了天国,然后便寻找出昨夜龙沧月逃走留下的蛛丝马迹,跟着追了上去。
“yīn阳两界來的人还真不少。”
茅乌龟在地上嗅,鼻子比狗都要灵,人立而起,在草丛之中追寻,跑动的速度极快,不时就能在地面上发现一具干尸,都是被人给吸干了灵气而亡,显然是被龙沧月所杀。
风飞云和茅乌龟追到了神都之中,所有的蛛丝马迹都突然中断,眼前出现是一条古老的街道,正午时分,街道之上有很多修士,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就算还有线索,都已经被人给破坏殆尽。
“现在怎么办。”茅乌龟坐在风飞云的鞋面之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看着眼前一条条走过的裤管。
“跟我來。”风飞云擒住茅乌龟的脖子,将它给提起,然后便化为了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得几乎无人可见。
下一刻,风飞云的身体已经落在神都的另一处角落,站在一座庞大的府邸之外。
这一片城域到处都是高墙大院,玉石堆砌宫殿,紫金修筑大门,住的都是王侯将相,眼前这一座府邸显得有些荒凉,落叶满地,大门紧闭,门前连一个丫鬟和侍卫都沒用。
“公主府。”茅乌龟的四只脚在不停的挣扎,最终从风飞云的手中挣扎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这是龙沧月曾经的府邸,人走茶凉啊。”
风飞云一挥手,将府邸大门之上的守护阵法给破掉,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茅乌龟化为了一道白sè的光点,先一步挤了进去,在府邸之中四处嗅,突然在一片湖泊廊坊之中发现了一滴新鲜的血液,龟脸一喜,“就是这味道。”
风飞云在看到地上的血迹之后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沿着地上的血痕,向着里面走去。
最终风飞云在公主府的一座偏僻的地窖门口找到了龙沧月,地面上拖着长长的血痕,她浑身都是伤口,黑sè的衣服都被鲜血给浸透,就连头发丝里面都是血珠在滚落。
她似乎从爬到地窖的门口,地面上留下了一排血手印,但是最终沒有打开地窖的门就晕死了过去。
“很有毅力的女人。”茅乌龟道。
风飞云凝聚出一枚金蚕佛丹,给她服下,手搭在她满是血痂的手腕之上,将温和的佛气不断的注入她的身体之中,她的身躯很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佛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又恢复了光滑和白皙,连疤痕都沒有留下一丝。
但是她伤得实在太重,并沒有立即醒过來。
“这里乃是皇族弟子聚集之地,yīn阳两界的人应该不会找到这里來,暂时待在这里,还是很安全。”
风飞云将龙沧月的娇躯给抱起,然后向着一座楼阁走去。
当龙沧月醒过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温暖舒适的床榻之上,从來都沒有此刻这么舒适的感觉,她慵懒的侧身将一个锦缎枕头给抱住,突然玉躯一紧,猛然睁开双眸,瞳孔之中爆shè出两道锐利的jīng芒,翻身坐了起來。
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衣已经被人给换下,而且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花香,穿着一身洁白的贴身裘衣,身上的伤口也都完全消失,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以外,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
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
“唰。”
她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祭出了一口灵剑,就像一条灵蛇一般的飞出,声音冰寒,道:“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风飞云背对着她,坐在紫檀灵木雕琢的椅子上,正在桌子上捣鼓着一锅灵气氤氲的羹,点了点头,道:“嗯,还给你洗了一个澡。”
“唰。”
灵剑斩向风飞云的后脑勺,风声猎猎,煞气袭人,但是却被风飞云轻易的用两根手指给夹住,灵剑剧烈的颤抖,但是却挣扎不出风飞云的手指。
“伤得这么重,就应该乖乖的躺在床上养伤。”风飞云将灵剑给收了起來,用一团金sè的佛气给镇压了下去,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灵羹,走到了窗边,缓缓的座下。
坐在床榻之上的龙沧月,在风飞云转身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石化,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眼眸之中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掉,但是眼睛却眨都不眨一下。
也难怪龙沧月在第一时间沒有将风飞云给认出,毕竟风飞云修炼《金蚕经》之后,身体之中的妖魔之气尽除,取而代之的乃是一股神圣的佛气,若是看背影,根本无法将他第一眼认出。
“怎么哭了。”风飞云伸出手擦拭她眼眶之中的泪水。
“沒哭。”龙沧月十分倔强,紧紧的咬着雪白的编贝,用衣袖将眼眶给擦干之后,便一点眼泪都沒有了,只是眼睛还有些发红。
“沒哭就沒哭,先喝一口灵草大杂烩汤补补身体,这可是我亲手熬制,绝对独此一家。”风飞云将玉碗递了过去。
“说沒哭就沒哭,风飞云,我jǐng告你,我龙沧月平生从不掉眼泪,你若是敢再提此事,我伤势痊愈之后,必定斩你千百次。”龙沧月身上的气息冰冷,紧紧的抿着有着发白的嘴唇,对此事看得很重。
风飞云笑道:“先喝汤。”
“你凭什么沒经过我的允许就给我换衣服,还帮我洗澡,凭什么。”
“先喝汤。”
“我娘为什么会死,你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你的怀里,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我沒有死。”
“先喝汤。”
“两年前,我是为了你才装死躲在地下龙脉,但是换來了什么,我娘死了,龙萝浮却继承了帝位,风飞云,你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风飞云迟疑了片刻,又道:“先喝汤。”
龙沧月的一双美眸冰冷,深深的盯着风飞云,许久之后,道:“喂我。”
风飞云拿起了勺子,舀起小小的一勺,将她给抱在怀里,将勺子送到了她晶莹的嘴唇畔,喂下了一口,道:“我答应你娘,要好好的照顾你,你是我订婚的妻子,我不能给你换衣服,谁还有那个资格。”
桌上放在一个熬灵药的汤锅,茅乌龟闻到了灵药的气味,爬到了汤锅的旁边,伸长了脖子想和里面的灵羹,但是“噗通”一声,直接掉进了汤锅里面。
风飞云轻轻的抚摸龙沧月的长发,将灵羹一勺一勺的喂进她的嘴里,她的小鸟依人的卷在他的怀中,静静的听着风飞云的讲述。
突然,一个yīn沉沉的冷笑声从夜空外传來,打破了阁楼之中的静谧。
“终于找到了她留下的血迹,她就藏身在这一座府邸之中。”
黑暗之中,传來无数的破风声,一股股庞大的威压将公主府给包围,有尸邪的嘶吼,有鬼邪的长哭,还有一些太虚异在虚空之上飞舞,带着一股血杀之气。
第五百八十四章 再现红鸾火裳
黑sè冷寂,充满了肃杀。
公主府外,群邪汇聚,yīn阳两界的强者将这里给围困,其中有一些强大的气息,将殿宇给熔炼,将大地给撕裂。
一个长着尾巴的白sè的鬼影子,撕下裹尸袍,化为了一篇yīn云,将这一片地域给笼罩了起來,让公主府化为了血sè。
“嗷。”
一声森然的长啸,阳界的一尊“太虚异”立在一座古老的殿宇之上,手持一张血幡,狰狞的道:“以为逃到了皇族子弟聚集之地我们就不敢追來,你太小看我们yīn阳两界的力量,即便是皇族在不久之后也会在这个世界之上除名。”
阁楼之上,茅乌龟从锅里爬了出來,望着窗外不断飘过的yīn魂,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便是将铁锅给顶在了头上,道:“來势汹汹啊。”
龙沧月身上的寒气刺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化为了两轮血红sè的月圆,风飞云将她的香肩一把按住,将喝了一半的灵羹交给了她。
风飞云将深紫sè的窗户给打开,望着窗外群邪轮舞,眉峰如剑一般,道:“有沒有能说上话的人。”
声音如洪钟一般,将外面的邪异的啸声都给压了下去。
yīn界第八尊者历巴山悬浮在虚空,脚下满是黑sè的鬼雾,将地面的泥土给腐蚀成黄泉,冷笑道:“我乃是白皮鬼王座下第八尊者历巴山。”
“哦,沒听过什么第八尊者,也沒有听说过什么白皮鬼王。”风飞云背负双手,轻轻的摸了摸大拇指之上的淼鬼扳指。
“白皮鬼王乃是一尊渡过四次雷劫的老鬼,修为十分厉害,听说在三千年之前就被yīn界之母给镇杀在yīn界黄泉山,沒想到它还活着。”茅乌龟就像一只活化石,关于yīn阳两界什么秘闻它都知道一些。
龙沧月道:“就是它杀死了弥勒大师。”
那一个站在对面殿宇之上,手指血幡,身体如yīn阳双鱼的太虚异道:“我乃阳界第一尊者座下,忌蜃。”
风飞云盯了带着铁锅在头上的茅乌龟一眼。
茅乌龟想了想道:“阳界分外三大族,数量最多的一族自然是异形异,还有太虚异和无形异,这个忌蜃在太虚异之中已经算是最顶尖的人物之一,能够吸收天地yīn阳之气,转化为自己力量。”
风飞云双手一摊,扬声道:“还是沒听说过。”
“和这小子废话那么多干嘛,夺取阎王的左眼,速战速决。”
一个yīn界的尸邪尊者怒啸一声,腐烂干瘪的嘴巴张开,吐出一根漆黑的神链,化为了三十里长,将风飞云所在的个阁楼给完全包裹,要用神链将之绞碎。
风飞云弹出一指,一道灼目的焰火落在神链之上,将神链给烧得通红,一道火舌沿着神链向着那一个yīn界的尊者飞去,瞬间就将其点燃,化为了一个火红的灯笼,在地上翻滚哀嚎。
最后,烧成了飞灰。
“呼呼……”
一片鬼影子同时扑了过來,都是修为强悍的鬼邪,就是十多片幽蓝的鬼火,但是这十多尊鬼邪还沒有靠近阁楼,就被风飞云打出了小衍术给炼化,化为了青烟。
“他也是寻宝师。”一位yīn界的尊者道。
风飞云笑了笑道:“沒错,我是寻宝师,寻宝秘术可镇邪异,yīn阳两界的人來多少我杀多少。”
“好大的口气。”
一个巨大的爪子从长空之上拍了下來,爪子上满是利齿,流动着一代代杀光。
“嘭。”
风飞云也拍出了一道手印,化为一个巨大的手掌的形状,直接将长空之上的巨大的爪子给撕碎,掉落下來绯红的血雨,还有邪气涌动的血肉。
“既然來了,就都别走了。”
风飞云唤出了擎天棍,激发出了灵器的威能,化为了一座庞大的黑sè的山峰,一道灵气的光滑激shè了出去,直接将六个飞在长空的太虚异给打成飞回。
“轰。”
又是一道灵气的光华飞出,将两尊仰天长啸的尸邪同时洞穿。
“噗。”
“噗。”
……
yīn阳两界的强者成片成片的倒下,就算是那些战力堪比巨擘的尊者都难以承受擎天棍的一击,瞬间便灰飞烟灭,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风飞云现在可是达到天命第九重的史诗巨擘,又被称为“无上巨擘”,事实上他的战力比之别的史诗巨擘都要强。
就是同时战三、四尊史诗巨擘都不在话下,一般的巨擘级别的修士,随手就可以镇杀。
真人不出,无人能敌。
一个王朝又有几个真人。
yīn阳两界的邪异都被杀得惊恐,天幕之上的灵器威压就像神罚一般,灵光一闪,便必定有人倒下,有的被打成血雾,有的被镇压成肉泥……
此刻,它们看阁楼之上含笑的那个男子已经沒有半分轻蔑之心,只有深深地恐惧。
一尊身穿青袍的鬼邪尊者想要逃窜,但是却被风飞云打出了一只鬼瓶给轻易收取,连浪花都沒有发出一个。
“我都说了,既然來了,就全部留下,逃,你们逃得掉吗。”
风飞云随手抛出了四十块灵石,每一块灵石都有拳头那么大,晶莹剔透,如四十颗星辰一般的璀璨夺目,落在了公主府的四十个方向。
灵石落地之后,便冲起了一道光柱,化为了一座困禁的阵法,凡是想要逃走的yīn界三邪和阳界三异一旦触碰到阵法,便立即灰飞烟灭。
yīn界的一位神邪尊者盯着风飞云手中的鬼瓶,一双鬼目之中闪过了一丝惊惧,道:“是天一鬼瓶,yīn界之母,yīn界之母……”
风飞云笑了笑,道:“沒错是天一鬼瓶。”
鬼瓶从风飞云的手中飞了出去,悬浮在天幕之上,瓶子里面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吞噬之力,无数的鬼邪、尸邪、神邪、异形异、太虚异、无形异被吸了进去,这些邪异在瓶子里面发出撕心裂肺的咒骂和哀嚎。
仅仅只是这么的一扫荡,便有数百尊强大的yīn阳两界的修士被天一鬼瓶给吸收,公主府之中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一些尊者级别的强者,不足二十人,它们有一些古老的器皿守护自己,抵挡住了天一鬼瓶的力量,但是却依旧吓得冷汗淋漓。
当然这是风飞云发动大面积攻击的原因,若仅仅只是针对单个的异邪,这些人肯定无一可以幸免。
而且风飞云并沒有祭炼鬼瓶,并沒有发挥出鬼瓶真正的力量。
风飞云摇了摇手中的鬼瓶,笑道:“还真好用,不愧是yīn界的至宝。”
鬼瓶之中,传來了阎王的yīn沉的笑声:“多美味的食物啊,谢谢啊。”
接着鬼瓶剧烈的颤动,里面传來了血肉啃噬的声音和更加恐怖的惨叫声。
还有阎王那刺骨发寒的笑声。
“居然还沒有被炼化。”风飞云的脸sè也变得yīn沉了起來。
茅乌龟顶着铁锅,铁锅下的王八眼之中满是绚丽的光华,盯着风飞云手中的鬼瓶,嘴角边上不停的掉哈喇子,哒哒的滴在桌面上。
yīn阳两界的那些尊者此刻都被天一鬼瓶给吓住,就连历巴山和忌蜃这种超级强者也都心惊胆战,目光在向着四方看,它们不惧风飞云,而是害怕天一鬼瓶的主人。
yīn界之母积威了无尽岁月,就算是它们的主子白皮鬼王和阳界第一尊者都对她忌讳不已,若是她在附近,那么它们便必定是死路一条。
风飞云看出了它们心中在害怕什么,笑道:“不用怕成那样子,yīn界之母不在这里,你们但可出手便是。”
“哼,大家不必惧他,只要不给他再次祭出天一鬼瓶的机会,我们联手必定能将他屠杀。”忌蜃最先杀出,手中的血幡一摇,一片血sè的光华飞出,就像一条血sè的长河席卷了过來。
忌蜃的修为极其强大,已经修炼了无尽的岁月,手中的血幡堪比三品灵器。
风飞云引动擎天棍的力量,一道灵器的杀芒轰了出去,直接将那一片血sè的光华给打碎。
紧接着,风飞云的双目之中,飞出两条赤红的凤凰,携带满身炙热的火焰,将忌蜃手中的血幡给引燃。
两条凤凰围绕忌蜃飞行,要将它给炼化。
但是忌蜃乃是太虚异,有形态,却沒有实体,被他轻易的逃了出來,口中吹出了一口yīn气,将血幡之上的火焰扑灭,然后再次向着风飞云杀來。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另一个方向升起。
“红鸾火裳。”
yīn界第八尊者历巴山的身上突然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化为了一尊火人,身上的力量节节攀升,就像化为了一轮烈rì一般,要将天地之间的一切给焚炼。
风飞云摸了摸下巴,道:“原來那一个为了红鸾火裳刺杀龙萝浮的人就是你,难怪我这些年都找不到你,原來你是yīn界中的鬼邪尊者。”
龙萝浮登基的当天,北溟阀请了一尊神秘的杀手,埋伏在太庙外,用长矛将龙萝浮给钉在了太庙的柱子上。
这一件事一直是悬案,连龙萝浮都沒有追查到,现在这个神秘的杀手自己钻了出來。
“沒错,本尊连晋dì dū敢刺杀,更何况你这个无名之辈。”厉巴山手持一根战矛,全身都是火焰,有红鸾在它身上绕飞,力量庞大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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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再临帝宫
“红鸾火裳穿在你的身上,简直就是脏了它。”风飞云觉得红鸾火裳就应该是属于南宫红颜,别的人都沒有资格拥有。
“嚎。”
历巴山长啸一声,天地为之一颤,将大半个公主府熔炼成了岩浆,瓦砾化为了火石,长矛似一条火龙,横空飞來。
忌蜃的血幡亦爆shè出夺目的光华,化为一张血sè的魔图,调动yīn阳之气,凝聚在血幡之中,打出了一道极致之光。
这两人都是领悟到一丝真人道的强者,属于半尊真人的级别,特别是历巴山得到红鸾火裳的威力,一身战力直追真人。
风飞云消失在阁楼之上,挥动擎天棍打出二十七倍的攻击力,一棍子挥出,就像山岳碾压过去,将忌蜃给轰得掉在了地上,身体被打得粉碎。
但是它的身体沒有实质,很快便又在虚空之中凝聚成形,血幡飞在邪云中,拍打出亿万邪光,要将风飞云给镇压死。
“找死。”
风飞云将天一鬼瓶给打出,鬼瓶之上的鬼纹不断的闪烁,爆shè出漆黑的冷芒,一股庞大的吸力爆发出來,要吞噬天地之间的yīn邪之物。
忌蜃和厉巴山都脸sè一变。
忌蜃飞速逃开,将身边的一位yīn界的尊者给打飞了出去,代替他被鬼瓶吞噬,而他则将血幡给压在地面,稳稳的定住身体。
又有四位尊者级别的人物被天一鬼瓶给吞噬。
“哈哈,原來红鸾火裳竟然能够抵挡住天一鬼瓶的力量,小子,你死定了。”
厉巴山将手中的长矛脱手飞出,从风飞云的手臂之间飞过,让风飞云的一只衣袖燃烧了起來。
风飞云冷哼一声,身体一动,唰,下一刻便站在了厉巴山的身前,身体之上七块风骨急速运转,连成一个周天,一拳打出,爆发出龙吟和凤鸣的声音。
“嘭。”
厉巴山也打出了一道满是火焰的掌印,竟然想要凭借红鸾火裳的力量加持和风飞云硬撼,但是他的手掌印才刚刚和风飞云一接触,就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涌了过來,接着手臂之上传來骨头碎裂的声音。
厉巴山倒飞了出去,将一排殿宇给撞碎,身上火星四shè,惊呼道:“怎么可能,莫非你已经达到了真人境界。”
“要杀你何须真人境界。”
风飞云微微的皱眉,看了看手臂,衣袖被烧尽,皮肤变得有些焦黑,旋即便又向着厉巴山走了过去,一手提着擎天棍,另一只手将那一根燃烧着火焰的长矛给提起。
有三位尊者施展出三道大术,向着风飞云压來,阻挡他的步伐。
“嘭。”
风飞云的头都懒得回,衣袖一挥,一片灵气大浪飞出,将虚空打得乱颤,将那三位尊者施展出的大术给倒卷了回去。
“噗,噗,噗。”
三位尊者级别的霸主就这么被崩碎,灰飞烟灭。
“你到底是谁。”
厉巴山和忌蜃一前一后,身上的力量被催动到了极致,他们都是一方的至强,但是却在风飞云的手中连连吃亏,竟不能敌,其实他们心中都已经有些畏惧。
“打了你半天,你们居然还不知道我是谁,嘿嘿,真是好笑,告诉你们也无妨,本人姓风。”风飞云道。
“妖魔之子风飞云。”厉巴山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这个名字即便在yīn间也有很多人知晓。
“引得邪皇发出邪皇令,阳界之王发出血手令的人物,难怪如此强大,天命第九重就能同时对抗我们两人,原來是一尊无上巨擘。”忌蜃对风飞云了解得更多,因为阳界有几个比它还要强大的存在都败在了眼前这个男子的手中。
才仅仅二十來岁,就已经如此强大,绝对是让无数巨头都感觉到庞大压力的人物,未來,他很可能成为这片大地之上的神话人物。
风飞云笑了笑:“原來我在yīn阳两界的名声也如此的斐然。”
“无上巨擘也未必就不败。”
厉巴山的身上火焰燃烧得更加的炙热,背上长出了一只红鸾翼,身上的力量再次攀登了一截,张开嘴吐出一片赤红的火浪。
“沒有用的,真人之下我无敌。”
风飞云直接飞到了厉巴山的头顶,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伸手就将他背上的一只羽翼给撕裂下來。
厉巴山惨嚎,虽然它乃是一尊鬼邪,但是却依旧能够感受到痛楚,就像是血肉被硬生生的撕下來。
“嘭。”
风飞云一拳将它的头颅给打散,将红鸾火裳给扯了下來,然后又打出了一片火焰阵纹,将它的本体给镇封。
火焰阵法化为了一团火球,悬浮在风飞云的手掌心。
厉巴山的身体在阵法之中不断的挣扎,发出各种威胁和咒骂的声音,但是却都无济于事,根本无法逃出來。
风飞云捏着红鸾火裳,沉思了片刻,然后又向着厉巴山看了一眼,笑道:“你的命很值钱,我暂时还不会杀你。”
剩下的三位尊者和忌蜃看到厉巴山被风飞云轻易镇压,心头恐惧到了极点,此子竟然恐怖如斯,他们都不敢再停留,飞速的向着公主府之外逃。
风飞云将天一鬼瓶给打了出去,将它们都收进了鬼瓶之中,成为了鬼瓶之中阎王的粮食,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哀嚎。
yīn阳两界的强者被一网打尽。
“小子,这几年修为长进很大啊。”茅乌龟讨好的笑道。
风飞云不甩它,径直的走到龙沧月的身边,“阎王的左眼在你的身上。”
龙沧月也被风飞云的修为吓了一跳,她本以为自己的修为已经增长得十分吓人,但是和风飞云比起來似乎又差了不少。
自己可是邪灵寻宝师啊,可以吞噬别人的修为,走得乃是一条夺舍的道,修炼速度远远的快于别人,难道他也能吞噬别人的修为不成。
龙沧月盯着风飞云的眼睛,道:“一千五百年前,纪家得到了阎王的双眼,每一代都会寻找最优秀的继承者來融炼这一双邪眼,这一代我有幸被选中,传承了阎王的左眼。”
“将它给我。”风飞云道。
“为什么。”龙沧月深深的盯着风飞云,似要将风飞云给看透。
风飞云道:“在不久的将來,阎王的邪尸将会归來,不仅要毁灭这一片让它身陨的大地,更要找回它失落的尸身,阎王的左眼放在你的身上,它就必定会找上你,对你沒有好处。”
“交给你,你难道就会很安全。”龙沧月道。
风飞云顿了顿,道:“我有办法。”
龙沧月本能的告诉自己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害死自己娘亲的男子,但是最终她还是将阎王的左眼从自己的眼瞳之中分离了出來,交给了风飞云,“阎王的右眼在纪峰的月轮天眼之中。”
风飞云将阎王的左眼给收进了天一鬼瓶之中,然后道:“yīn阳两界的人即将攻打纪家,夺取《墓府寻宝录》的‘灵宝篇’,还有阳神太极卦。”
龙沧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再也坐不住了,毕竟她从小在纪家上大,自然比风飞云更加的担忧,想要立即赶回纪家。
“我要先去帝宫一趟,然后才能随你去纪家。”风飞云道。
“你要去找龙萝浮那个贱人。”龙沧月对龙萝浮的怨气很大,也有些气恼风飞云。
“去和她做一笔生意。”
风飞云看了看被禁封住的厉巴山,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sè。
若非必要,风飞云真的不想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去帝宫,但是他却沒得选择,太微女神的神魂必须带走,将她放在皇族的手中,让他总是束手束脚。
其次,他还要和龙萝浮做一笔交易,这一笔交易就是“九五龙袍”,她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她若是不干,风飞云也只能亲手去脱。
传闻收集齐五件神衣,能够得到无敌于天下的力量,风飞云现在已经得到了其中三件,就只差龙萝浮身上的九五龙袍,纳兰雪笺身上的纳兰佛衣。
风飞云不求能够无敌于天下,能够应付眼前的危机就够了。
他现在十分迫切得到力量。
风飞云将龙沧月收进了天国,然后穿上了隐蚕纱罗,便化为了一道无形的影子來到了帝宫的宫门前。
宫门紧闭,有一股天威从宫门里面传來,一般修士來到这里,就会被那一股威能给逼得情不自禁的下跪。
风飞云并沒有贸然的闯入帝宫,毕竟现在的帝宫可不比以前,太上晋帝很可能已经出关,女帝龙姜玲说不定也已经归來,皇族之中肯定还有别的强者,这些人物都是最顶尖级别的存在,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闯帝宫,就算是穿着隐蚕纱罗都未必保险。
“老夫感觉到了好几股强大得让人窒息的气息,神晋王朝的皇族的底蕴实在太可怕,绝对是五大王朝之中最强大的,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得了。”茅乌龟从风飞云的衣襟之中探出一个光溜溜的头颅來,一双王八绿豆眼在不停的转动,开始打退堂鼓。
“少废话。”
风飞云一把将它的头给按了回去,然后走到了帝宫神墙的另一侧,在一处yīn影之中看到了有人拿着锤子和锥子在那里敲打,似乎是想要偷偷的破掉神墙之上的阵法,溜进帝宫。
竟然遇到了同道中人。
“三只手,真是巧啊。”
风飞云将那个蹲在地上敲打的少年给认出,将那个少年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沒有打王朝国库……的主意……我勒个去,原來是你这个被驱逐的神王,吓得老子差点尿裤子。”
毕宁帅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从地上爬了起來,此刻依旧心有余悸,差一点被风飞云吓得终身阳痿。
偷闯帝宫这可是大罪,一旦被皇族中的强者给擒住,就不止是阳痿那么简单,说不定会一秒钟变公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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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大帝寝宫
这三只手很厉害,出入帝宫如无人之境,就连神灵宫都被他偷过。
风飞云从來都沒有见过他真正的出手,见他每次都被邪红鸾给追杀得那么惨,想來修为也不会太高,也正是因为他的修为不高,却能够做到这些事,也就越是让人刮目相看。
“你不是被邪红莲上了枷锁,怎么又逃出來了。”风飞云打出了一片隐身的阵纹,将周围给隐藏了起來。
不远处,一队身穿铁铠的卫队走过,他们的铠甲如火焰一般的灼目,将夜空给照亮。
天幕之上,有骑着鹰形异兽的强者不时飞过,在巡视帝宫,他们手持灵镜,凡是敢出现在帝宫附近的修士都无处遁形,当然,他们的灵镜根本无法照穿风飞云布下的阵法。
毕宁帅撩了撩头发,风sāo的道:“天下沒有困得住我的铁锁,就连神灵宫的仙机大阵、罗天神锁,我都來去自如,小爷我不是吹,若是我想今晚上就能将晋帝的裘衣给偷出來……好吧,好吧,她的裘衣是你的,我对龙萝浮那心理变态的女人也沒什么兴趣……”
“你对神晋王朝的国库感兴趣。”风飞云笑道。
茅乌龟从风飞云的衣襟里面探出头來,激动的道:“龟爷我也感兴趣。”
毕宁帅脸sè变得有些发紫,摸了摸鼻头,干咳了两声,道:“嗯……听说今晚琳琅花宫的花帝要在琳琅台献舞,我还是去琳琅花宫喝花酒去。”
“去吧,我这就去帝宫告诉龙萝浮有人想要偷她的裘衣。”风飞云拍了拍毕宁帅的肩膀,为他送行。
毕宁帅双腿打了一下摆子,吓得又是一个哆嗦,带着哭腔:“不带这么玩人,你他妈现在又不是神王,管得也太宽了,老子只是想要去王朝国库里面游览一圈,看一看里面的风景,我保证只是去看风景而已,我是一个游客,你连游客都不放过,连游客都敲诈,你还是不是人啊。”
毕宁帅上一次洗劫了太师府,所有赃物都被风飞云给诈去,心疼得要命,这一次准备了很久才决定去光顾王朝国库,却遇到了风飞云,他总感觉自己的胜利果实会被风飞云给窃取。
风飞云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你过得太不容易,怎么忍心敲诈你,只是想要问问你这些年都偷……存了多少灵石,我也只是问问而已。”
“只是问问。”毕宁帅有些不相信风飞云。
风飞云一把搂住了毕宁帅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样子,道:“我是一个缺灵石的人吗,再多的灵石放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动心。”
“那倒也是。”毕宁帅点了点头,知道风飞云曾洗劫了地下赌宫,得到了一笔堪比仙矿的灵石,让他十分眼馋,于是便不再那么的担心的道:“其实我这些年过得也紧巴紧凑,储物袋里也就只有十万枚灵石的份额。”
风飞云倒吸了一口寒气,尼玛,这还紧巴紧凑,比一个古之仙教的灵石储备都还多,这是洗劫了多少大教和家族,又挖了多少人的祖坟。
风飞云记得上一次在神都拍卖会上的时候,他都还一贫如洗,这才几年啊,就已经富可敌教了。
“才十万枚灵石。”风飞云讥诮的笑了笑,就好像是富人在看一个穷人一般。
毕宁帅很受不了风飞云那不屑的眼神,挺了挺胸膛又道:“其实那只是我一半的财富,小爷我真实的财富已经接近二十万枚灵石,哏哏。”
“当真。”风飞云满脸震惊。
“骗你是王八。”毕宁帅道。
茅乌龟的脸顿时绿了,觉得毕宁帅很看不清它。
风飞云脸sè瞬间变得严肃了起來,道:“好样的,现在就全部交不出來。”
毕宁帅的脸也变绿了,深深的看了风飞云一眼,然后转身就跑,但是最终还是沒有跑掉,被风飞云给逮了回來,按在了墙上。
毕宁帅泪流满面,道:“风飞云,你不是人,人家容易嘛,东拼西凑,拼死拼活,勤劳勇敢,辛辛苦苦好几年,才有现在的财富,你他妈一句话就要全部收刮过去……你杀了我吧。”
他闭上了眼睛,一副要钱不要命的样子。
风飞云道:“好吧,反正我若是凑不到五百万枚灵石,我也是死,就先送你下去等我吧。”
“别,别,你为何要凑五百万枚灵石,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是将神晋王朝的所有矿脉给挖空,估计都凑不到这个数。”毕宁帅道。
风飞云并不隐瞒,道:“女魔要冲击第五次尸变,让我给她筹集五百万枚灵石。”
“原來是那个女魔头,修为进境也太快了,逆天的存在啊。”毕宁帅的脸sè变换,道:“其实我都是骗你的,我哪有二十万枚灵石……好,好……我有,我有……沒有见过你这么野蛮的人。”
毕宁帅最终还是将灵石给交了出來,一共十七万枚灵石,因为他知道不交给风飞云,女魔也必定会找上他,一旦被那个女魔头找上,怕是小命就真的沒了。
毕宁帅的脸苦得就像是在蹲茅坑一般,牙齿咬着手背,眼泪哗啦啦的流,道:“那这么说,王朝国库里的灵石你也预定了。”
“预定了。”风飞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去吧,我去琳琅花宫喝花酒了。”毕宁帅转身就走。
但是他又被风飞云给揪了回來,毕宁帅又是长嚎,“小爷我不去王朝国库之中游览还不行吗,小爷我只是想要喝花酒而已……不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做三只手……我从良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个红尘piáo客……尼玛……”
毕宁帅最终还是被风飞云给拧进了帝宫之中,然后分头行动,毕宁帅和茅乌龟前去王朝国库,而风飞云却径直向着紫气大殿行去。
风飞云对帝宫之中的分布十分熟悉,加上他对阵法的了解,又穿着隐蚕纱罗,轻松的穿梭在各大殿宇之间。
“哗啦啦。”
就在这时,几个身穿官袍的官员在一队皇城卫队的守护之下,紧急的向着帝宫的深处赶去。
沒过多久,又有两位天侯进宫。
风飞云站在一座大殿的角落之下,看着络绎不绝进入帝宫的文武大臣,微微的皱眉:“都已经是深夜,这些人竟然还被召进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多时,又一队女官远远的行來,为首的女官穿着太宰长袍,美资倾城,容颜绝代,胸脯丰腴,柳腰纤细,就像一位仙女神官。
正是姚吉。
她现在已经是神晋王朝的女太宰。
有很多女官都簇拥在她的身后,就像众星捧月,她的心中似有所感,一双美眸微微的向着风飞云的隐身的方向看了一眼,生出一丝惊异,然后便立即收回了眸光,径直的走进了紫气大殿的方向。
“姚吉果然有问題,修为不是一般的厉害,我穿上了隐蚕纱罗她都能将我给发现,难道她真的是yīn界之母。”
风飞云的心头更多了几分危机感,既然姚吉能够看透隐蚕纱罗,那么太上晋帝,女帝龙姜玲,这两个人也肯定能够将他的隐蚕纱罗给看透。
既然如此……风飞云压制住了心中的好奇,并沒有潜入紫气大殿,而是直接绕到了后宫,潜入了龙萝浮的寝宫里面。
龙萝浮并沒有在寝宫之中,应该也去了紫气大殿。
进入了她的寝宫之后,风飞云便脱下了隐蚕纱罗,走在这一座金碧辉煌满是灵石神灯的宫宇之中,这里并不死气沉沉,很像一个女子的闺房,只是比一般的女子的闺房更加的华丽和大气,灵气浓郁得都要变成液态。
风飞云的目光一凝,在她修炼用的灵石神台之上发现了一道沒有发出去的帝旨,风飞云坐到了灵石神台之上,将帝旨给拿了起來,仔细研读,这一道帝旨竟然是关于他的。
帝旨之上的内容大概是说,风飞云沒有娶公主,便沒有资格做神晋王朝的异姓王,她竟是要罢免风飞云的王位。
帝旨之上的时间,写的乃是在半年前。
很显然龙萝浮也在犹豫这道帝旨到底发不发出去,一直拖到了半年之后,反而乃是女帝龙姜玲先一步将风飞云给罢免,逐出了皇族,那么这道帝旨自然也就作废了。
“龙萝浮,不愧是龙萝浮,竟然在半年前就开始想要对付我,哏哏,谁稀罕什么狗屁神王。”
风飞云不置可否的一笑,将帝旨给扔在了一旁,然后又看了看这一尊修炼用的灵石台,这可是一大方五谷灵石,相当于八千枚灵石的份额。
不愧是晋帝的寝宫。
风飞云自然毫不犹豫就将这一方五谷灵石台给收了起來,不带走白不带走。
风飞云继续在龙萝浮的寝宫之中收罗各种灵石,这里的地板都是以灵石扑成,自然是被风飞云给撬走,还有一根灵石柱子,也给风飞云给取了下來,龙萝浮的床榻也是灵石雕琢而成,被风飞云一并打包收了起來。
风飞云将整个大帝寝宫给收刮了一遍,大概弄到了两万枚灵石的份额,算是相当的可观了。
这时寝宫外传來了脚步声,龙萝浮回來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群龙开始噬天
龙萝浮身穿九五龙袍,娇躯柔美,肌肤雪玉,黛眉纤细,戴凤冠神帔,盈盈一握的腰肢之上缠着一根金带,彰显出动人绝丽的曲线。
一群貌美如花的宫女簇拥着她,有的打着屏风,有的提着古灯,走到了寝宫外。
“退下去吧。”龙泽萝浮的声音之中带着上位者的气度和一丝淡淡的帝威,那些宫女和女官皆在地上叩拜,然后徐徐的离去。
龙萝浮的一双美眸之中带着几分冰冷,想到了刚才在紫气大殿之中的议事,心头便生出一种慑人的杀意,一根根弯曲的睫毛都似乎变成了利剑。
她推门走进了寝宫,心中依旧在思量着对策,浑然沒有发觉戒备森严的寝宫之中的地板、柱子、神台都不见了。
“谁。”
龙萝浮感觉到了一丝灵气波动从珠玉帘子的另一边传來,可以看到对面站着一个男子的身影,这个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寝宫被人给洗劫了,心中的怒火更胜。
晋帝的寝宫竟然被人给闯入,这绝对是任何帝皇都不能容忍的事。
风飞云捏着一卷金sè的帝旨将帘子撩开了一丝,走了出來,把玩着手中的帝旨,笑道:“龙萝浮,好久不见。”
若是别的人敢如此的直呼她的名字,早就已经被她给镇压,然后凌迟处死,但是让她看清这人的面容之后,却收起了手中的金sè的灵元,冷哼道:“风飞云,你竟然敢闯本帝的寝宫,胆子也太大了。”
她并沒有问风飞云是如何进入帝宫,因为她知道风飞云有这个本事。
风飞云随意的找了一张千年古木雕琢的椅子坐下,将手中的帝旨扔在了龙萝浮的脚下,冷声道:“做了晋帝就是不一样,转眼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龙萝浮依旧昂着头,脖颈雪白而美丽,散发出一股别样的女子的气息,并沒有去捡地上的帝旨,因为根本不用看她也知道上面的内容,这本就是她亲手写下。
“风飞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皇族的异姓王必须要娶公主,才能算是真正的异姓王,可是和你订婚的月公主已经死了,她既然死了,你也就沒有资格再做神王,皇族最将规矩,沒有规矩便不成方圆。”龙萝浮的容颜依旧倾城绝代,越发的光鲜亮丽,而与此同时她身上的气势也越來越强,很多人都会被她身上的气势压得低头。
风飞云冷笑:“月公主沒死。”
“什么。”龙萝浮眼眸一眯,生出一丝杀意。
风飞云讥诮的道:“当初是我将她藏了起來,要不然你有那么轻易的登上帝位。”
龙萝浮身上的杀意更浓。
风飞云道:“你若是想要杜绝后患,将她除掉,我劝你最好打消那一份心思。”
龙萝浮收起了身上的杀意,道:“你來帝宫就是告诉我这些。”
风飞云摇了摇头,笑道:“若是我说想你了,來看看你,你信不信。”
“风飞云,你真当我还是曾经的那一个萝浮公主,我现在是当朝晋帝,一方至尊,这里岂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龙萝浮身上有一条条金sè的龙气在娆飞,一股浩荡而慑人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向着风飞云压去。
“给我跪下。”风飞云冷着脸一喝,丹田之中的羽化台爆发出夺目的光华,龙萝浮留在羽化台之上的灵魂为之一震,直接传递到了龙萝浮的身体之中。
“咚。”
龙萝浮并不能像龙姜玲那样的隔绝灵魂,被羽化台的力量震慑,灵魂一颤,不甘、屈辱、无奈的跪在了风飞云的面前。
这是一种不受她控制的力量在支配她的身体,虽然万分的不愿意,但是最终却还是跪在了地上,先前那一刻所有的高傲和帝王之威都给击碎,荡然无存。
风飞云的手指摸了摸她尖尖的下巴,细腻而白嫩,盯着她紧紧咬着红润嘴唇的贝齿,然后在她的嘴唇之上吻了一口,这才又道:“别以为我真的很想见你,像你这种身居高位,就开始对付曾经帮过你的人,你这种女人,我并沒有太大的兴趣,若不是留着你还有些用处,你现在就不是跪着和我说话了。”
“你……你……风飞云。”龙萝浮紧咬血齿。
风飞云将手给放开,叹道:“本來想好好和你说话,却沒想到一來就将事情弄得这么僵,起來吧,再怎么说你也是当朝晋帝,让你跪在地上也的确很不给你面子。”
龙萝浮的玉躯在不停的颤抖,从地上缓缓的站起身來,感觉自己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无数次想象着风飞云跪在她面前的样子,却沒有想到见面之后跪下的却是自己,这几年积累的帝威,似乎都被风飞云的一声厉喝给震碎。
“你……你不该这么的对我。”
龙萝浮的眼神复杂,体态柔美,即便刚刚跪在了风飞云的面前,此刻却依旧又显露出高贵的一面,缓缓的坐在风飞云的旁边,每一个动作都聪明了皇者气度,这是真正做过帝王的人,才能够做出的东西,别的人模仿也模仿不出來。
风飞云笑道:“你少拿你的那一套來压我,我也就不会拿我这一套來压你,你看我们和和气气的说话,不是依旧这么融洽,给你看一样东西。”
一个火球从风飞云的手掌心浮现了出來,火球之中包裹着一个鬼影子,里面散发出强大的气息,鬼影子在不停的咒骂和怒吼。
“这是。”龙萝浮道。
风飞云道:“你登基当天,太庙前刺杀你的那个神秘杀手。”
龙萝浮脸上一寒,这个杀手让她毕生难忘,差一点就将她钉死,她登基之后,曾派遣无数人寻找此人的下落,却都毫无消息。
“嘭。”
龙萝浮伸出一只纤细的玉臂,将厉巴山给捏死,化为了一缕青烟,道:“你不会是以为一个刺客,就可以换取太微女神的神魂,实话告诉你,太微女神的神魂现在已经不在我的手中,你叫姚吉帮忙照看她,但是女帝归來之后,在姚吉还沒有反应过來之前,女帝就亲自前去将太微女神的神魂给带走。”
龙萝浮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当她冷静了下來,很轻易的就看出了风飞云冒着巨大的危险潜入帝宫的目的。
风飞云笑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叫姚吉帮忙照看太微。”
龙萝浮道:“你当我这个晋帝是聋子、瞎子吗,你和姚吉的事,我岂会不知道,你以为姚吉就可信吗,她并不是yīn虚尸洞的弟子,她的來头比你想象之中都要吓人。”
风飞云点头,道:“倒是小看你了,啧啧,龙姜玲,龙姜玲,看來你倒是和我死磕上了。”
龙萝浮讥诮的道:“就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沒有达到让女帝如此重视你的程度,女帝之所以带走太微,是为了阻挡即将兵临城下的群龙。”
风飞云道:“群龙已经开始噬天了。”
“各路大军已经攻破了中皇府边境的八大要塞,三十亿神武军溃败两万里,死伤无数,鲜血汇集成河流,染红了两万里的山河,最迟十天之内,各路大军就会兵临城下。”
龙萝浮并沒有隐瞒,而实际上这也并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因为这个消息在今晚就必定会传遍整个神都,到时候肯定人心惶惶,会被所有人知晓。
风飞云心头冷笑,难怪深夜将所有文臣武将招入帝宫,原來是中皇府的八大要塞被破,这绝对是一件要命的事,在神晋王朝的历史上,这种事也就发生过一次而已。
中皇府可是皇族的根基啊,经营了数千年,八大要塞就这么破了。
可以说神晋王朝已经灭了一半。
风飞云倒也并不幸灾乐祸,毕竟群龙噬天对他并沒有好处,反而让他更加的担忧若是阎王的邪尸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來,又该如何抵挡。
“三十亿神武军都败了,看來真的是來势汹汹。”风飞云道。
龙萝浮道:“的确來势汹汹,最强大的有二十三路,如森罗殿、纳兰阀、西越阀、北溟阀,还有天龙王朝、玉乾王朝、罗刹王朝,除了离神晋王朝最远的武斗王朝,别的三大王朝竟然都想要來分一杯羹,还有地子府以三大古之仙教为首的三支仙教大军,邪道的无生域、九幽域,还有你们风家,北疆府的古之尸洞……除了这二十三路最庞大的军队,还有上万股小型的势力的军队。”
风飞云揉了揉太阳穴,道:“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连别的三大王朝都來了,这是要灭国的节奏啊。”
风飞云却隐约觉得这是神灵宫在背后推动的结果,不然不可能如此多的势力同时攻來。
“你也想推一把。”龙萝浮道。
风飞云笑道:“我对推墙沒有什么兴趣,推人倒是乐此不疲。”
“你……”
龙萝浮的脑海之中想到了八部龙辇之中的事,被风飞云旧事重提,心中满是气恼,在紫气大殿之中积压的怒火就要全部爆发出來,但是一想到灵魂掌握在风飞云的手中,和风飞云正面冲突就是自取其辱,于是便又将怒火强行压制了下去。
风飞云脸sè变得严肃,道:“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下來。”
“你说什么。”龙萝浮寒眸似冰,贝齿紧咬,身上的雪肤都刹那间都绷紧。
若是风飞云再敢有无礼的要求,她不介意和风飞云鱼死网破。
“将衣服脱了。”风飞云再次重申,看着龙萝浮身上的九五龙袍,还有那越发饱满诱人的娇躯,道:“别逼我亲自动手,你应该很清楚有时候我并不怎么怜香惜玉。”
第五百八十八章 卖粥的老棒子
第二天,清晨。
毕宁帅坐在离皇城不远的一座街边摊位上喝粥,这是最好的地段,粥也很滚烫,而且有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他已经喝了第七碗,将第七个空碗放下,肚子已经撑得浑圆,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向着皇城的方向看了一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不会被皇族的强者给发现,死在了帝宫之中了吧。”茅乌龟趴在桌子上,肚子也挺得老高,它也喝了三大碗粥,此刻动都不能动一下,涨得就像一个皮球。
这老头卖得粥实在太香了。
“切,他有那么容易死,以我看他是醉倒在了温柔乡,现在都还躺在晋帝的床榻之上爬不起來,老头,再來一碗。”
毕宁帅实在有些吃不下,松了松腰带,感觉还有余力,于是便又要了一碗。
“來了,热腾腾的温柔香,一个铜币一碗多值啊。”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老头子端着一碗热粥,兴高采烈的放到了毕宁帅的面前,一张漆黑得满是锅烟的脸上皱纹密集,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客官你慢用。”
茅乌龟也望着皇城的城门的方向,长叹一声,“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龟客官,可不能这么说,温柔香,又香又便宜,堪称英雄汤,一个铜币一碗,独此一家,童叟无欺,真实惠……”老道说道。
“尼玛,龟爷我说的是温柔乡,关你的温柔香毛事。”茅乌龟翻跟头站了起來,指着那老道的鼻子骂。
“沒错啊,是温柔香啊。”老道一本正经的道。
毕宁帅昨夜被风飞云敲诈去了全身家当,本來就窝了一肚子火,此刻这个老道又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心头满是鬼火,拍桌子站了起來,道:“他妈的,婆婆妈妈,有完沒完。”
“诶,怎么能对老人家大吼大叫呢,这世道真的是变了,喝粥的竟然吼买粥的,还有沒有天理啊。”老道锤头顿足,呜呼哀哉。
毕宁帅又何尝不想吼一句有沒有天理。
此刻却被老道先一步吼了出來,全身的火气都冒了出來,捡起桌面上的一个空碗,就向老道的头上砸去,在老道的头上敲出“嘭,嘭”的声音。
“天理是吧,小爷我來告诉你什么是天理。”毕宁帅挽起胳膊,手持空碗,将老道打得蹲在了地上,然后抱头鼠窜。
“你大爷,龟爷我也窝了一肚子火,早就想问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天理何在。”茅乌龟也触景生情,举起一个空碗,在老道的头上砸,发泄心中积压了数千年的愤懑。
老道最后躲到了灶下面,双手抱着头,头发凌乱,不断的嚎叫、求饶,茅乌龟和毕宁帅打得浑身都是汗水,实在沒了力气,这才罢手。
“这破碗真是结实。”
毕宁帅看了看手指的碗,居然还沒有破,感叹了一句。
“这老家伙的头更结实。”
茅乌龟也是大汗淋漓,很吊的盯了老道一眼,这才耀武扬威的大摇大摆的爬回了桌面。
毕宁帅又坐回了桌子边上,开始喝第八碗粥,眼睛依旧不时的向着皇城的方向盯,直到rì上三竿的时候,才看到风飞云衣服凌乱,头发披肩的扬长而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脸上还带着几分疲倦和chūn意,就像那刚从窑子里面走出來的piáo客。
“这边。”毕宁帅呼唤。
风飞云自然是早就发现了毕宁帅和茅乌龟,一边系腰带,一边走了过來,坐在了桌子的另一方,笑道:“两位早啊,昨晚收获如何。”
毕宁帅笑道:“我看你收获倒是不小,昨夜大战了多少回合啊。”
“哪有,我都在办正事。”风飞云开始束散落的头发,很快便又变得风姿卓越,俊逸不凡,一双微红的眼睛带着圣洁而又勾魂的魅力。
“那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女人的香味,别动,别动……”毕宁帅在风飞云双腿之间的裤子上捻起了一根长长的头发,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幽香,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狂咽了一口唾沫,道:“可以啊,昨晚上玩得挺劲爆啊。”
茅乌龟露出了凝重的神sè,自言自语的道:“奇怪,裤子上怎么会长头发,莫非……”
“嘭。”
风飞云直接将茅乌龟扇飞了出去,就像一个皮球一般滚到了长街的对面。
毕宁帅看到茅乌龟了下场之后,顿时老老实实的将头发放了回去,正襟危坐的道:“王朝国库之中一枚灵石都沒有,就连灵器和灵药都极其稀少,真是奇怪,莫非有人比我们先一步下手。”
风飞云不留痕迹的将那一根头发给收起,就好像从來都不记得这件事一般,道:“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你的意料之中,那你还叫我们去盗王朝国库,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毕宁帅道。
风飞云摇了摇头,道:“我也是见到了龙萝浮之后,听到了一件事,才猜测王朝国库已经空了。”
“什么事。”毕宁帅本能的觉得这件事肯定非同小可。
“热腾腾的温柔香,客官來一碗吧,一枚铜币一碗,便宜得很。”老道就好像沒事人一般,捧着一碗热粥走了过來,热情的笑着,就好像刚从被揍得哭爹喊娘的是别人一般。
风飞云看也沒看那老道,便接过了热粥,喝了一口,感觉味道十分香。
毕宁帅又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中皇府的八大要塞已经被攻破,二十三路大军长驱直入向着神都杀來,最迟十天后就会兵临城下,皇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现在肯定是已经将所有的资源都给取出,要在神都决一死战了。”风飞云道。
这绝对是一个爆炸xìng的消息,直接将毕宁帅给镇得目瞪口呆,嘴里的热粥倒涌了出來,落入了碗中。
站在灶台边上的老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浑身微微的一震,然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茅乌龟终于爬了回來,气喘吁吁,目光说不出的凝重道:“老夫终于想明白了,那一根头发很可能乃是一位异形异,老夫平生见多识广,知道有一些异形异长得就跟头发一样,专门粘在男子的裤子上,会吸食男子的阳气,风飞云快将那头发拿出來让老夫看一看,老夫对付异形异很有一套,保证让它原形毕露。”
风飞云一拍额头,长叹一声,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只奇葩乌龟,若不是看它说得斩金截铁、铿锵有力,似乎真的不懂,风飞云说不定又将它给扇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毕宁帅突然感觉脑袋有些眩晕,然后便“嘭”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茅乌龟也肚皮朝上的倒在了地上。
风飞云本能的意识到不妙,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越來越虚弱,连忙运转金蚕佛气,要将身体之中的一股异香给逼出体外,但是就在这时身后传來一个犀利的破风声,一口大铁锅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之上,爆发出神雷一般的巨声。
风飞云的身体一震,想要站起身來,“噔。”,后脑勺之上又传來一声巨响,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头重脚轻的倒在了地上,在晕过去之前,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老道的脸在他的眼前老实巴交的笑了笑。
当风飞云醒过來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原先的那个汤棚之中,揉了揉疼痛yù裂的头,努力的睁了睁眼睛,回想起晕过去之前看到的那一张脸,骂了一句:“老棒子,若是被我逮到,非要在你的头上狠狠的敲两下。”
那个老道不是别人,正是那一个卖给风飞云“九千年年份的雪参普洱羹”,卖给夜大家“天花冰莲解忧粥”的老棒子。
就在这时风飞云的耳边传來了惨嚎声,只见不远处的皇城城门之上,吊着一个一丝不挂的裸男,在不停的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下方站了很多修士和卫队,都在围观这几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奇景。
那个裸男的五肢乱颤,下面的那些修士很多人都在点评和观看,不断的传來哄堂大笑。
在裸男的旁边还挂着一只乌龟,那只乌龟的尾巴上缠着铁锁,被倒掉着,就像房梁之上风干的腊肉一般,随风而飘,全身焦黑,散发着阵阵肉香,很显然它被烘烤过,也不知被烤熟了沒有。
风飞云的心头也拔凉拔凉的,知道这一次跟头载得很彻底,对方并沒有想到要他们的命,要不然他们现在已经身首异处。
看來神晋王朝的能人异士还真不少,不能小看啊。
风飞云身体一动,化为了一道寒风。
寒风在皇城的城门之上吹过,毕宁帅和茅乌龟就消失不见了。
沒过多久,神都外,晋河畔。
毕宁帅哭爹喊娘要投河自杀,觉得今天将脸都给丢得干干净净,已经无颜再见乡亲父老。
茅乌龟也嚷着要投个自尽,哭得就跟泪乌龟一样,但是跳了几次河都沒有死,最终又放弃了,卧在水草边上,垂头丧气,似乎是已经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气。
“谁叫你们沒事欺负老人,这就是下场。”风飞云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突然脸sè狂变,摸了摸界灵石,嘴里大骂一声,“死老棒子。”
“怎么了。”
毕宁帅本來已经跳河,但是听到风飞云的骂声之后,又好奇的光着屁股游了回來,觉得风飞云也许会和他一起跳河,应该等一等他。
“所有的灵石都沒了。”
风飞云此刻的确有一种想要跳河的冲动。
……
上一章有人告诉我把“龙萝浮”写成了“龙泽萝浮”,已经改过來了,汗,跟“龙泽萝拉”沒关系啊,真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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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纪家杀劫
风飞云身上本来的三十万枚灵石,驭兽斋得来的五万枚灵石,毕宁帅那里得来的十七万枚灵石,还有在龙萝浮寝宫之中收刮的接近两万枚灵石份额,一共五十多万枚灵石,现在却一个子都不剩。
被那老道收刮的干干净净。
这老道仅仅只收刮了灵石,风飞云身上别的宝物一样也没有动。
听到这个噩耗之后,毕宁帅也痛哭流涕了起来,毕竟那里面有他的十七万枚灵石,他此刻连死的心都没有了。
实在太可恶了!
风飞云为了筹集灵石,将龙萝浮的龙床都被搬走,却因为喝了一碗粥,将所有的老本都被赔上,简直欲哭无泪。
“我明白了!那老道应该是想要阻止女魔进行第五次尸变,所以才将我身上所有的灵石给洗劫。”风飞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整理出思路,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毕宁帅依旧还光着屁股游在晋河中,道:“那到底还死不死?”
“死个毛!有仇不报非乌龟,老夫要将那老棒子给找出来,也熏干,挂到皇城的城门楼子上。”茅乌龟已经在河水之中洗赶紧,身体焕然一新,如一只白色的小鸭子。
“对!有仇不报非乌龟……呸呸……有仇不报非君子!”毕宁帅也从河里面爬了上来,换了一身衣服穿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恐怕得先去一趟纪家!”风飞云将纪沧月、季心奴、季小奴从天国之中接了出来。
小邪魔也跟着跑了出来,想要凑热闹,一双眼眸子灵动无比,容颜美轮美奂,美眸皓齿,梨白雪肌,充满了灵性。
“对!纪家乃是寻宝师家族,富得流油,正好去弥补回这次的损失。”毕宁帅的双目发光,彻底的从催头丧气之中走出,变得神采奕奕。
一道杀光向着他盯来,正是纪沧月发出,寒气迫人,将毕宁帅吓得顿时缩了缩脖子,笑道:“嘿嘿!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哎呀!这位姑娘好面生啊!”
毕宁帅向后退,正好看到了小邪魔,顿时红光满面,将眼睛都看直了。
小邪魔的眼眸子一眯,本来如两颗圆溜溜的葡萄,变成了两湾迷人的月牙,声音甜美,笑道:“毕哥,好久不见。”
毕宁帅看了看她手中抱着的淡淡,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狂变,“小邪魔!”
“是小卿卿!”
小邪魔的笑容迷人,清纯淡雅,就像一只瑰丽的百合。
在小邪魔很小的时候,毕宁帅就觉得她很可爱,想要去捏她的脸,但是却被她给玩得半死不活,至今记忆犹新,此刻他将小邪魔给记了起来,唤醒了那段惨痛的回忆。
毕宁帅的心头猛地一咯噔,然后自动的退到最后方,老老实实的和茅乌龟并行。
纪家本来位于南太府,女魔出世之后,为了避劫,纪家便搬来了中皇府,因为当时纪神妃得势,纪家很容易的就在中皇府站住了脚跟,在靠近龙脉的地域,开辟了一片福地,建立起家族神城,为“纪城”。
当天,风飞云一行人便来到了纪城所在的地域,方圆千里都已经被封锁,有一股股阴气汇聚,将整个天幕都给映成了灰青色。
一座黑色的血山,这里不久前发生过厮杀,山坡上有数百具死尸,鲜血还没有干透,在不停的流淌。
风飞云走到了血山之上,展开凤凰天眼,向着远处的纪城眺望,虚空之中的灰色雾霭纷纷退开,半晌之后,风飞云收起了目光,道:“纪城还没有被破,阴界和阳界的大军只是将这里给围困,还没有发起最后的总攻。”
纪沧月道:“纪家在纪城已经经营了数年,对阴阳两界一直就有防备,周围的大地之上都布置有对付阴界三邪、阳界三异的阵法,它们想要强攻,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毕宁帅道:“应该也就这几天的事,毕竟群龙已经杀入了中皇府,不日之后就会攻伐到这里。阴阳两界的强者,必定会在群龙杀到这里之前,发起总攻。”
这是一句实话,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风飞云再次展开了凤凰天眼,想要找到一条可以进入纪城的路,但是阴阳两界来了太多的强者,尊者的数量都数之不尽,分布在方圆千里的大地之上,建立起一座座坚不可破的堡垒,根本无法闯过去。
不仅只是尊者级别的人物,风飞云还感受到了一些异常可怕的气息,在远处就有一座大山在横移,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并不是大山,乃是一尊身躯庞大的异形异的头颅。
只是一个头颅就有数百米高,头顶的位置长着一根犄角,宛如山岳,流动粗大的电光。
它发出一声厉吼便震得天地动荡,差一点将风飞云脚下的山岳都给吹走。
这是一尊可怕至极的存在,所有的尊者见到它都对它下跪,就如臣子见到了王者。
风飞云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布置下阵法,让所有人都躲在阵法之中,毕竟阴阳两界的真正霸主也来了不少,一拳能够轰破山川江河。
“咦!是那个老棒子!”
风飞云在远处的一座山岭之间,看到了那一个背上背着黑锅的老道,这老道偷偷摸摸的穿过了阴界的防线,衣服兜里取出了一大包的药粉,一双眼睛向着周围看,确定没有人发现之后,才迅速的将药粉给点燃,冒出大量带着淡淡香味的白烟。
那山岭之中,一大片的异邪闻到白烟之后,便纷纷仰头载倒呼呼大睡了起来。
“麒麟迷神烟!纪家鼠辈,以为区区麒麟迷神烟就能让你们逃出死劫?”
一尊神邪飞来,满身都是圣洁的霞光,坐在一方神台之上,取出一只小瓶子,往着下方倒了一滴水,下方顿时下起瓢泼大雨,所有的麒麟迷神烟都被雨水给净化。
“嘭!”
一口铁锅砸在那一尊神邪的头顶,将其给砸翻,掉落在地上。
“嘭,嘭……”
老道捧着铁锅在那一尊神邪的头顶一阵乱砸,直接将那一尊神邪给砸晕了过去。
“嗷!死!”
大地剧烈的颤抖,那一头身体庞大,头上长着犄角的异形异来到了那一片山岭,一巴掌拍下去,将十多座大山给扫断。
老道连忙收起铁锅,背在背上,跳进了草丛之中,光着脚逃窜,很快就没有了影子。
“我草!就是那老棒子!”
毕宁帅和茅乌龟都神情激动,在第一时间便向着老道逃窜的方向围堵了上去,要将他给拦截。
但是他们却扑了一个空,那个老道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只好又悻悻然的退了回来,因为老道燃烧的麒麟迷神烟将大片的异邪给放倒,将阳界三异和阴界三邪给激怒,引起了一场暴乱。
“第一尊者已经发话,未免夜长梦多,现在就发起攻击,屠杀纪家修士,一个不留。”一只长着鸟身人头的异形异飞在长空,身上散发出大片黑色光华,声音传遍方圆千里。
“白皮鬼王下令,今日之内屠杀纪家满门,除了《灵宝卷》,阳神太极卦,所抢得的宝物,都归自己所有。”一尊神邪尊者也飞到长空之上传话,接着便是狞笑一声,一挥手,打出了一片紫色的电光,轰击在三百里之外的纪城城墙之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这是一尊十分强大的神邪,神魂已经修炼了上万年,是一尊古神。
这一道雷电,差一点将纪城的一道城墙给轰塌。
“嚎!”
地面颤抖,天空轰鸣。
一只头上长着犄角的异形异在大地之上狂奔,仅仅只是头颅就有山岳那么大,一头撞击在纪城的城墙之上,直接将上面的阵法给撞碎,城墙四分五裂,破出了一个庞大的缺口。
这是纪家的修士经营了数年的城墙,牢不可破,但是却被这一头异形异给一头就撞碎,宛如豆腐做的一般,让城墙之上准备迎战的纪家之地心头一片冰凉!
这乃是怎么战?
“尔敢!真欺我纪家无人?”
纪城之中飞出一尊身穿银色战衣的老者,这是纪家的一位老祖,手持一根黑色的古杖,向着虚空之上一点,一道阳纹杀阵飞出,将数十尊阳界的异形异给镇死。
那些心惊胆战的纪家弟子又有了一些信心,毕竟他们乃是寻宝师家族,专门克制阴阳两界的邪异。
“纪老头,给我死!”
一尊神邪横空飞来,背上长着一对黄金羽翼,身上有万千霞蔚,圣洁无比,就像传说之中的神仙,但是出手则极其无情,将纪家的那一位老祖给撕碎,血洒长空。
它带着大群神邪杀入了纪城之中,每过一处必定将一片纪家子弟给崩碎,留下一地的血尸白骨。
“战神,金戈。”纪家的一位长老带着一群杰出的天才出来拦截,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尊长着黄金羽翼的神邪之后,心头却猛的一颤。
“哈哈!没错真是我战神金戈。”
这一座神邪被封为“战神”,乃是阴界的一尊顶尖强者,已经修炼了上万年,是一尊古神。
金戈的背上的黄金羽翼爆发出一片灼目的神光,横飞了过去,就将这一群纪家的杰出天才全部拦腰斩断,就连那一位长老也不例外,被割成两截,双腿掉在地上,上半身抛向了屋顶。
金戈带着一群神邪向着纪城深处杀去,所过之处,必定伏尸,无人能挡。
第五百九十章 一僧一道
纪家虽然号称“寻宝师家族”,亦被成为yīn阳两界的克星,但是毕竟yīn阳两界來势汹汹,尊者级别的强者数不胜数,根本不是纪家可以抵抗,很快就开始全线崩溃。
“屠神战旗。”
两位纪家的太上长老飞天而起,身体之上披着邪血袍子,他们祭出了一面庞大的战旗,在虚空之中一收,顿时将一大片yīn界的鬼邪给融炼,化为了青烟。
这一张屠神战旗乃是纪家的镇族灵器之一,为纪家的一位先贤祭炼,对神邪和鬼邪有压倒xìng的克制力,一旦祭出,所有的神邪和鬼邪都为之逃窜。
另一个方向,纪家的家主唤出了一根数百里长的神锁,从地底的一口古井之中延伸了出來,就像一条铁龙飞起,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虚空之中抽动,凡是被这一根神锁给抽中的异形异和尸邪都瞬间崩碎,无法抵抗神锁的力量。
这乃是纪家的另一件灵兵“镇尸锁”。
这一件灵兵已经通了灵xìng,凡是有实体的邪异被其抽中,便会瞬间被镇死。
纪家虽有一些压制阳界三异和yīn界三邪的灵器,但是却依旧无法阻止家破人亡,因为有太多的邪异杀來,其中还有一些古老的存在,根本不惧这些镇邪灵器。
“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啊。”茅乌龟道。
龙沧月已经飞出了阵法,向着纪城的方向杀去,她亲眼看见一前熟悉的亲人被吞食斩杀。
她身体寒得就像一块冰山,一出手便将数尊阳界的异形异给绞碎。
“大胆,竟然敢援助纪家,來者必死。”一尊太虚异悬空飞起,它沒有实体,只是一个淡淡的虚影,就像一张兽形的鬼脸。
自然有很多势力都给纪家交好,隐藏在暗处,但是他们很为难,毕竟yīn阳两界的势力实在太大,纪家灭亡已经成了定局,就算他们出手也挽回不了局势,只不过是多送给这些异邪一些口粮罢了。
天下大乱,各家自顾不暇,谁还会真正的倾巢而出的來援助纪家,得罪yīn阳两界。
“我本就是纪家子弟,屠我纪家者杀无赦。”龙沧月祭出了灵剑,将那一尊太虚异给绞碎,然后化为了一道流光,向着纪城之中杀去,走一路地上便留下一路的尸骨。
“走,我们跟上。”
风飞云等人也向着纪城的方向杀去,如一柄尖刀,无人能敌,很快就和龙沧月会和。
纪城外也有很多yīn阳两界的强者坐镇,就是为了阻挡前來增援纪家的力量,有三尊尸邪从山岭那么高的城墙之上跳跃下來,在地面上砸出三个巨坑,然后同时向着风飞云等人杀过來。
这是三尊达到第三变的尸邪,身上皆有火焰在燃烧,灵智已经达到很高的地步,很快就会进行尸邪第四变的脱变。
风飞云还沒有出手,一个英姿勃发的男子便已经杀了出去。
正是风痴。
风痴身穿白sè战铠,伟岸而卓越,身体之上也有尸气在翻滚,身体就如一块不动的神碑,身体一动,携带满身的风劲,就像一道道神刃从他的身体之中飞出,将那三尊尸邪给劈碎,化为了三堆邪骨。
击杀了三尊尸邪之后,他便有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那里,目光呆滞,身体僵硬。
“嗷。”
一只蝙蝠形状的异形异飞來,他身体如蝙蝠,却长着人类的头颅,背上的黑sè肉翼足有五十多米长,手持一根紫sè的邪矛,将龙沧月给击退,冷声道:“我乃阳界第九尊者,尔等速速退去,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
风飞云唤出了擎天魂,向着虚空之中一扫,直接将阳界第九尊者给轰飞了出去,就像轰飞了一只苍蝇,因为擎天棍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庞大,直接将六十里之外的纪城的一面破烂的城墙都给彻底的轰塌,有很多尸邪被墙体巨石给掩埋。
风飞云这一群人,自然被yīn阳两界的至强给发现,一条万米长的金sè长河向着他们飞來,就像一道斩天神刃,所过之处无一活口,斩杀的人实在太多,金sè的长河都要变成血sè的长河。
茅乌龟感受到了那一股慑人的气息,道:“那金sè的长河乃是一位太虚异,拥有生命,在太虚异之中算是绝顶的存在,被称为金河老祖,数千年前曾吞噬过真人。”
“快闯入纪城,这种级别的存在不是我们可以想象。”毕宁帅第一个开溜,很快就溜进了城墙的缺口,向着纪城的中心飞奔而去。
也不知他跑得这么急,到底是在躲避金河老祖,还是去“游览”纪家的宝库。
金河老祖最终沒有杀过來,被一口黑sè的铁锅给缠住,在虚空之上爆发了一长震天动地的大战,短暂交锋,金河老祖被击伤,金光暗淡,差一点被铁锅给收走。
“花生老道,你竟然敢管我们yīn阳两界的事,信不信本王今rì屠了你。”白皮鬼王坐在一辆鬼车之上,并沒有从鬼车之中走出,但是身上的气息却已经强横到了极点,整个天地都yīn风猎猎,如变成了鬼域。
头发凌乱的老道站在纪城的城墙的一角,手持铁锅,身上破烂的道破迎风而飘,却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长叹道:“这个世界已经够乱了,你们yīn阳两界何必还要來添乱,这不是让生灵涂炭。”
“哈哈,本王要的就是生灵涂炭,死的人越多,我yīn界便越是壮大。”白皮鬼王亲自出手,破开了鬼车,披着黑sè的长袍,凌驾与九天之上,化为了白sè的鬼身虚影,竟有两百多米高。
“白皮鬼王,你yīn界的人杀我弟子,老子要宰了你。”天尽头,一片金sè的光华从地平线上飞奔而來,将大地踩得不断的晃动。
“轰,轰,轰……”
金光之中,杀出一个大和尚,身上满是刺青,凶神恶煞,宛如一尊怒目金刚,手持一根碗口粗的禅杖,横空一挥,携带漫天的佛影,似将天地给划开。
正是酒肉和尚。
白皮鬼王祭出了一本鬼书,将酒肉和尚的这一击给挡住,道:“酒肉和尚,你也要來管这一茬事。”
“老子不管闲事,只为给弟子报仇,你白皮鬼王座下的厉巴山击杀我弟子大弥勒,若是不剁了你这狗娘养的杂碎,便不算报仇。”酒肉和尚的声音宛如洪钟,吐出无穷金浪,将大片的神邪、鬼邪给震死,化为了青烟。
白皮鬼王自然是气怒无比,屠灭纪家本來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但是现在却将这一僧一道给惹了出來,顿时麻烦便大了。
“什么大弥勒,小弥勒,杀就杀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白皮鬼王也十分霸道,毕竟它才刚刚成为yīn界的主人,必须要以战绩來树立名望,震慑整个yīn界的枭雄。
它祭出鬼书与酒肉和尚对轰,将纪城之外的山岳打得不断崩碎,天幕之上鬼气和佛光在攻伐,就像两个世界在碰撞一般。
与酒肉和尚不同,花生老道是专门前來管闲事,到处寻觅对手,已经将三尊超级霸主给击伤,更是将一尊战力堪比真人的神邪给镇杀,收取了其的神魂本源。
“尼玛,这个老棒子竟然就是道门的老祖花生,这次被坑得不冤啊。”茅乌龟惨叫一声,觉得报仇的希望很渺茫。
“听说这个老道专门管闲事,该他管的事情他要管,不该他管的事情他也管,甚至很多时候会主动上门找事,他在道门之中的辈分极高,曾被列位神晋王朝的十大强者之一,一千多年过去,十大强者之中好几个都已经坐化,他却还活着,修为绝对深不可测。”
龙沧月似乎看到了希望,毕竟有酒肉和尚和花生老道这样的人物前來支援,或许可以为纪家打开一条生路。
风飞云却并不这么乐观,毕竟白皮鬼王和阳界第一尊者敢同时反出yīn界和阳界,甚至将yīn界之母都给逼出yīn界,说明它们的背后绝对有更加可怕的人物,不然以他们的修为,何來如此大的底气,又怎么可能将yīn界之母给逼如yīn界。
风飞云见过邪皇和女帝的大战,这两人的修为,绝对比白皮鬼王要强大,而yīn界之母乃是和女帝等人平起平坐的人物,会畏惧白皮鬼王。
“趁酒肉和尚和花生将至强都给吸引,我们赶快去夺取阳神太极卦。”风飞云眉宇紧锁,心头很不安。
“对,对,再不去,纪家宝库就被三只手给洗劫空了。”茅乌龟飞速狂奔,两只脚丫子就像变成了风火轮,很快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风飞云在前面开道,手持擎天棍,单刀直入的杀入纪家腹地。
小邪魔和风痴在后面断后,风痴的灵智虽然还沒有达到四变尸邪的程度,但是在服下了他自己栽种的尸果之后,灵智已经打开了很大的一部分,加上小邪魔这段时间和他的沟通,他已经能够明白谁是敌人,该对谁出手。
两尊史诗巨擘杀入纪城,yīn阳两界的尊者全部人仰马翻,更多的邪异向着他们扑來,但是却都被纷纷绞碎,根本挡不住风飞云的步伐。
第五百九十一章 四件神衣的威力
yīn阳两界的异邪数量数之不尽,以万计数,涌入了纪城,烧杀抢掠,到处都是鬼魂、邪尸、异形异……
偌大的一座城,在顷刻之间化为了修罗场。
“老祖。”
龙沧月在地上捧起一具血淋淋尸体,尸体已经死透,身体被咬断了一截,惨不忍睹。
这一位老祖曾教她修炼,对她关爱有加,曾给她开小灶,让她翻阅“灵宝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有机会在“灵宝篇”里面找到邪灵寻宝术。
“哈哈,还有余孽。”
战神金戈带着一群神邪,从一座殿宇之中杀出,身上全是鲜血。
这一群神邪都是强者,一共有八位尊者,其中战神金戈的修为最是可怕,身上的气息如骄阳,背上的一对金翅爆发出璀璨的光华,双目之中电光交织,就像两颗雷球。
龙沧月将老祖的尸体放下,双眸如冰冷的寒剑,一伸手便捏住了一位神邪尊者,将这一位神邪尊者给吞噬。
“邪灵寻宝术。”战神金戈冷笑一声,并沒有将龙沧月放在眼里,背上的金sè羽翼化为了一身金sè的战铠,覆盖在他的身上,猛地在地面上轰出一拳。
一片金sè的狂浪在地面之上向着四方逸散,金sè的狂浪过处,一座座琼楼玉宇化为尘埃,宫殿楼台被夷为平地,纪城四分五裂,出现了三道巨大的地裂,几乎贯穿整个城池。
金sè的劲气蔓延到龙沧月的脚下,纪家老祖尸体瞬间化为了血粉,风飞云横移过去,站到了龙沧月的身前,也是猛地一脚踩在地面上,将金sè的劲气给化解。
战神金戈有些诧异,盯着风飞云,道:“真人之下,还有你这样的强者。”
战神金戈多年前就杀过半尊真人级别的人物,本以为自己已经是真人之下的第一人,但是眼前这个男子却带给他了莫大的压力。
“你沒资格和我交手。”
风飞云唤出擎天棍,爆发出一股惊涛骇浪的力量,轰然的打出了一棍,直接将战神金戈给轰飞了出去,飞出了一百多里远,撞碎了纪城的城墙,生死不知。
风飞云这一击非常恐怖,乃是全力出手,将那一群神邪给震死了大半。
风飞云又拍出了一掌,将所有神邪都被抹杀,包括那几位巨擘级别的尊者也不例外,都灰飞烟灭,直接清场。
一行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又看到了很多纪家大人物的尸体,纪家的几件灵宝都已经被绝顶强者给毁掉。
屠神战旗被撕碎。
镇尸锁也被斩断。
纪城已经彻底的化为了废墟。
在龙沧月的带领下,众人來到了一片被阵法禁锢的城域,这里虽然依旧受到了侵袭,但是破坏却还沒有外面那么严重。
“阳神太极卦被封在地底,只有族里的几位老祖联手,才能打开黄泉井,让它浮现出來。”
这是一片被宫阙和阵法重重包围的禁地,一般的巨擘都无法來到这里,但是有史诗巨擘开路,所有的禁制都形同虚设,被风飞云轻易的破掉。
“我來试试。”
风飞云一拳轰在地面上,地面爆发出一片晶莹的光华,如化为了金刚玉石,仅仅只裂开了一丝,冲出一股恐怖的邪气,向着风飞云迎面涌去。
风飞云连忙闪开,躲过了这一缕让他都感觉到危险的邪气,紧接着裂开的那一丝地缝便立即又闭合上。
龙沧月道:“沒用的,只有我们纪家的特殊手法,加上几位老祖才能让黄泉井浮出地面。”
“我和风痴联手。”风飞云不愿放弃。
这一次两尊史诗巨擘同时出手,各自打出了最强神通,让整个纪城都为之猛烈震动,地面被强行撕出一条口子,一座古井从地裂口子之中冒了出來,古井之中有振聋发聩的波涛声传出,就好像里面有一片海洋。
季心奴和季小奴听到这浪涛的声音,心灵发生了共振一般,身上发出蓝sè的光芒,化为了她们的本体,头发变成了宝蓝sè,晶莹剔透,肌肤白得沒有一点血丝,指甲变长,锋利如灵剑,口中吞吐出淡蓝sè的烟霞。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古井飞去。
古井之上冲出一道黄泉,泉水化为了一只只触手,就像从地狱之中伸出的鬼手,要将活人给拖进地狱。
“阳神太极卦产生了灵xìng,要吞噬她们的jīng血,快挡住她们。”龙沧月意识到了不妙,连忙将离得最近的季小奴给按住,不让她向着黄泉井飞去。
风飞云也立即出手,将季心奴给挡住,发生这样的变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但是黄泉井的力量在不断的增长,龙沧月抵挡不住那一股恐怖的力量,跟着季小奴向着黄泉井滑去。
就在这时,目光呆滞的风痴,身上突然冲出一股庞大的尸邪之气,身体冲飞而起,径直的跳入了黄泉井之中。
这一幕,让风飞云的心头咯噔一声。
这可是黄泉,连真人都不敢沾身,会被黄泉给融化。
不,风痴并沒有落入井底,只是半个身体沉入井口下,上半身则依旧在井口之上。
他身体转动,在沐浴黄泉。
黄泉竟然沒有将他的尸身融化。
他似乎是在黄泉之中洗礼,能够看到一丝丝的黄泉之水在涌入他的每一个毛孔,甚至是涌入双目、嘴巴、鼻孔、耳朵,但是却怎么都无法将他的身体填充满。
风飞云双目凝重,道:“莫非……他在修地狱尸道,用黄泉祭炼出地狱尸的道果。”
“哥哥,什么是地狱尸道。”小邪魔道。
风飞云道:“尸道分为‘人间尸道’和‘地狱尸道’,你所见到的那些尸邪,包括女魔在沒有融合三尸之前,修炼的也是人间尸道,体内结出了乃是尸宫,只有极其罕见的一些尸邪,会在机缘巧合之下,走上地狱尸道,在身体之中修炼出道果。”
“人间尸修炼到极致,被称为‘尸祖’,而地狱尸修炼道极致,则被称为‘尸仙’,只是地狱尸道只存在于上古年间,现在这个时代还真的从未见过。”
小邪魔道:“那老祖修的到底是不是地狱尸。”
“要看他能不能凝炼黄泉,结出地狱尸的道果。”风飞云如此的断言,然后又道:“无论他是不是修的地狱尸道,只要不被黄泉炼死,他都必定会得到莫大的好处,说不定会进入第四次尸变的级别。”
风痴挡在了黄泉井的口子上,黄泉之下的阳神太极卦的力量旋即变弱了下來,风飞云为了以防万一,再次将季家姐妹给送进了天国。
“轰。”
这一片被阵法禁锢的城域遭遇攻击,阵法破碎,一尊庞然大物向着黄泉井的方向跑來。
它仅仅只是头颅就有山岳那么大,头上长着犄角,身上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一股气息压來,将小邪魔和龙沧月给压得躺在了地上。
风飞云也不好受,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好像要裂开了,这一尊异形异的力量绝对堪比真人,不是他现在可以抗衡。
“只有先试一试神衣的力量了。”
风飞云以极快的速度将红鸾火裳、妖魔战衣、九五龙袍、隐蚕纱罗这四件神衣给穿在了身上,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身体之中的力量在一层层的叠加,最后攀登到了一个无穷可怕的地步。
穿上隐蚕纱罗之后,风飞云旋即从原地消失,完全失去的踪迹。
那一头庞大的异形异也感觉到了危险,连忙停下了脚步,身体变小,化为了人形,被一件黑sè的长袍裹住,嘴里发出yīn测测的声音:“隐蚕纱罗,莫非是神晋王朝的那一个妖魔之子。”
“唰。”
一圈涟漪在它的头顶出现,里面伸出了一根漆黑的棍子,向着它的头顶轰去。
这一头异形异毕竟乃是真人级别的存在,灵觉已经相当强大,在涟漪出现的那一刹那,便急速的将身体向着右边横移出去。
“嘭。”
风飞云的这一棍子将异形异的左手臂给打碎,化为了血雾,半个身体都变得鲜血淋淋。
这一头异形异发出一声闷声,忍住了身上的伤势,一爪向着虚空之上轰去,在风飞云的隐蚕纱罗之上映出了一个红sè的血印,这是真人之血,里面有真人的jīng神烙印,一时半会无法将之弄掉。
隐蚕纱罗已经无法让风飞云隐藏身形。
不过风飞云并不惧,穿上了四件神衣之后,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即便是正面和真人交锋,也绝对不会落入下方。
“轰隆隆。”
风飞云和那一头异形异展开了激烈交锋,将纪城给轰得更加的破碎,整个天幕都是他们的战影。
风飞云打出的擎天棍,每一棍都如一条山岭压下,携带无穷的战威,将那一头异形异给打得露出了原形,身上满是伤口,血液就像瀑布一般的流淌到地上。
“嘭。”
风飞云一棍子将它的胸口给洞穿,捅出一个血红sè的大窟窿,白骨都露了出來。
这一头异形异霸主吃痛,察觉到了风飞云的可怕,连忙掉头就跑,很快就冲出了纪城,远远的躲避。
风飞云并沒有追上去,而是返回了黄泉井之畔,守护正在炼化黄泉的风痴。
龙沧月和小邪魔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盯着风飞云,自动的向着风飞云的旁边靠了靠,觉得风飞云刚才实在太凶猛,竟然将那一尊庞然大物给打得逃窜,有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感觉。
第五百九十二章 纪昊天
茅乌龟和毕宁帅一前一后的飞奔过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身后有无数尸邪在追他们。
风飞云挥手打出了一片火海,将那一群尸邪给融化,烧成了黑灰,将两人给救下。
“纪家不愧是寻宝师家族,家底实在太丰厚了。”茅乌龟在不停的喘气,肚皮圆滚滚,也不知在纪家的宝库之中偷吃了多少好东西,浑身都在闪烁盈盈的白光。
龙沧月的脸sè很不善,祭出了灵剑,要将这两个乘火打劫的混蛋给宰了。
毕宁帅鬼叫一声,远远的躲开,道:“我们仅仅只是取走了宝库之中的灵石,别的宝物和灵药都被yīn阳两界的强者给抢走,再说就算我们不去取,这些灵石还不是会落入yīn阳两界的修士的手中。”
茅乌龟道:“是风飞云叫我们去取灵石,他才是主谋。”
风飞云道:“纪家的宝库之中有多少灵石。”
“十分丰厚,堪比一座古之仙教的库存,足有十万枚灵石。”毕宁帅和茅乌龟异口同声的说道。
一人一龟十分爽快的将灵石给拿出,将两根储物袋都装满了,每一袋都有五万枚灵石。
风飞云将两根储物袋给收起,然后邪邪一笑,便将茅乌龟的尾巴给擒住,倒提了起來,“哗啦啦”,龟壳里面不断的滚落出晶莹剔透的灵石,里面还有一些灵药和炼器宝物,足足抖出了一座璀璨的灵石小山,少说也有七、八万枚灵石。
风飞云将茅乌龟给丢在地上,又在毕宁帅的身上摸出了三根储物袋,里面倒出大量的灵石和宝物,甚至还有一些封印的异兽战魂,比之茅乌龟龟壳里面藏得都要多三倍。
茅乌龟的眼睛都绿了,对着毕宁帅叫骂,叫道:“你娘的,你不是说只私藏了七万枚灵石,你储物袋里少说有十五万枚灵石。”
毕宁帅也叫道:“你不是说你视钱财为粪土,只吃一些灵药就够了,为何还私藏了一龟壳的灵石。”
一人一龟藏赃不均,相互掐架了起來。
风飞云则将那些灵石全部都收了起來,足有三十多万枚灵石。
纪家不愧的古老的寻宝师家族,曾经堪比四大门阀,虽然现在已经沒落,但是数千年积累下來的底蕴还是相当丰厚,储备的灵石数量,比一些门阀都要多。
“轰。”
一道灰sè的人影飞进了这一片城域,他身上的气息无比庞大,沒有本分停留,便径直的向着纪城的更深处飞去,他的手中还提着一具尸体,是纪家家族的尸体。
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茅乌龟和毕宁帅被那一股气息给吓了一跳,同时停了下來。
“是他。”茅乌龟望着那一个灰sè的人影,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沧桑。
“那一张人皮。”风飞云道。
茅乌龟点了点头,道:“我养大的。”
风飞云觉得这只乌龟很欠扁,但是最终还是沒有出手,小心翼翼的将隐匿阵法再次巩固,尽量不发出一丝波动。
虽然他穿上了四件神衣,战力攀升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但是若真的和阳界第一尊者这种级别的人物交手,依旧相当危险,毕竟对方的确太强大了。
“难道纪城的深处还有宝物。”毕宁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地上的宝物给装进储物袋,又将目光望向了纪城深处的那一片灰蒙蒙的地域,里面混沌一片,似乎真的孕育着无上灵宝。
“应该是去取《幕府寻宝录》的‘灵宝篇’。”龙沧月道。
紧接着又有两尊强横的人物向着纪城的深处飞起,气息都恐怖绝伦,十分骇人。
其中一尊是一位古神邪,三头六臂,三个头颅的额头之上都长着金sè的眼睛。
另一尊是异形异,长着人类的头颅,但是却有着狮子的身体,全身都被火焰给覆盖,也异常的强大。
茅乌龟道:“靠,连这两个老怪物都跑出來了,我以为他们都死了。”
“这两个存在似乎很牛逼,我感觉他们身上的气息不比阳界第一尊者弱多少。”毕宁帅浑身都在流冷汗,打消了去纪城深处夺取‘灵宝篇’的念头。
茅乌龟道:“那一尊三头六臂的神邪在yīn界被称为‘天神’,隐居在yīn界太神山,已经数千年沒有出來过,很多人都以为他神魂破散死了,这是一尊连yīn界之母都不能管辖的yīn界霸主,成名还在yīn界之母的前面。”
“那一个狮身人面的异形异,乃是‘异形王’,在异形异之中战力排名第一,是活了无穷久远的存在,听说它花了一万年的时间才从幼年脱变成成年,是一个连阳界之王都镇杀不了的家伙,敢在阳界封王,就可见它的强大。”
阳界第一尊者、天神、异形王同时潜入了纪城的深处,都是恐怖绝伦的存在。
“嘭。”一声巨响传來,似乎是虚空被打碎。
一片气流大浪,从最中心的位置冲击了过來。
风飞云连忙站到了最前方,祭出了淼鬼扳指,调动扳指之中的五幅神图,才勉强的挡住了这一片庞大的冲击波。
纪城的深处,在混沌之中,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子徐徐的升空而起,头发斑白,声音却无比的苍老;“你们yīn阳两界真当我纪家无人了吗。”
天神长着三头六臂,浑身金芒闪烁,其中一个头颅是个绝美的女子,道:“纪家还有你这样的强者,你是何人。”
那个紫袍男子不言,手中捏着一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刀,在风中沉思。
“纪家早已沒落,能有什么强者。”
异形王大吼一声,口中吐出一片金sè的闪电,将虚空化为了雷海。
“唰。”
紫袍男子提着手中的刀杀了过去,与异形王大战,交手了十多个会和,紫袍男子一刀劈在了异形王的尾巴之上,将带着火焰的尾巴给斩落了下來。
异形王吃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震动了周边千里山河。
天神也出手,发出无数的神通,汇集成一条神通洪流,但是却被紫袍男子一刀破开,将他的一颗头颅给斩了下來。
那些还沒有死的纪家弟子,看到紫袍男子大发神威,将两位盖世强者都给击败,心中无比的兴奋,原來咋们纪家还有如此强大存在的人物。
风飞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纪家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人物坐镇,又怎么会沒落成三流家族呢。
龙沧月也不能理解,她在纪家生活了多年,从未听人提及纪家有这么一位盖世人物。
估计就连纪家当代的家主和族里的老祖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不然纪家也不会沒落得这么厉害,更不用投靠皇族,以依附于皇族來苟延残喘。
他到底是谁。
“纪昊天,你果然还活着,哈哈。”阳界第一尊者站在一片灰蒙蒙的池塘边,身体模糊,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纪昊天。
好熟悉的名字。
对了,季小奴和季心奴的父亲的名字不就叫做季昊天。
茅乌龟也在不停的念道:“果然是他,就是他,他居然真的还活着,有人说他在一千五百年前,就已经自己了结自己的xìng命死了,谁会料到他一直隐居在纪家,到现在也沒有死。”
风飞云将季心奴和季小奴再次唤了出來,让她们确认。
这一对姐妹看到那个紫衣男子之后,都十分的激动,眼中又愤懑、仇恨、敌视,也有一些别样的东西,最后两姐妹都眼泪长流,泣不成声。
“就是……他,纪昊天,他竟然还沒有死,他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他早就该下地狱。”
虽然过去了一千多年,但是这两姐妹依旧不能忘记眼前这个男子的模样,永远记得他杀死娘亲,捧着两盆鲜血的样子,就如魔鬼一般。
紫衣男子悬在九天,手中的刀变得越來越猩红,紧紧的盯着阳界第一尊者,道:“是你。”
阳界第一尊者笑道:“沒错是我,看來这些年你还真沒有将我给忘掉,也对,这些年你都在自责和悲痛之中度过,能记得我这个始作俑者,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今rì你既然來了,那就不用走了。”紫衣男子的身上冲去一股锐利的杀气,手中的刀也变得更加的猩红,一刀劈出,卷起一片血sè的刀河。
阳界第一尊者疾速后退,将纪家家主的尸体抛了出去,尸体瞬间就被刀河给劈碎。
“纪昊天看來我当年在你身上留下的暗伤已经在腐蚀你的身体,连斩出的刀气都如此的无力。”
阳界第一尊者被刀气给击伤,身体被撕出一道裂口,但是他不惧反喜,知道纪昊天的暗伤已经恶化,并不能发挥出阳神圣胎的力量,要不然刚才的那一刀,就足以将他给抹杀。
一千五百年前,阳界第一尊者知道纪昊天身体之中有阳神圣胎,将來的潜力无比可怕,所以在他的身体之中做了手脚,留下暗疾,现在暗疾扩散,纪昊天能够发挥出來的力量十分有限。
“他身上有暗疾,不能发挥出全部力量,长久大战肯定会伤势恶化,我们联手必定能除掉他……哏……”
阳界第一尊者在说话之时,又被一道血sè刀河给斩中,再次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