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无独有偶
第六现场调查局很快给出了调查结果。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从李光明死的时间开始，全国范围内共有类似的电脑前猝死案件12起，其中本市还有1起。这几起均已经调查完结，尸检结果提示，心源性猝死的10起，脑梗死的3起。其中，有8起在调查中提到现场有微弱灵能变化，但是由于尸检结果明确，现场调查人员未向鉴证署第八局移交报告。
何瑞修气不打一处来，右手直接拍在桌子上。赵伟臣被他这一会儿咣咣咣的动静给惊了出来，有些关切地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
何瑞修有些无奈地道，“现在查这个案子，可能也是连环案。但是，居然有8起现场有灵能异常的，那些调查员没有向我们移交情况。”
赵伟臣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说实话，这种情况很正常。并不是所有现场调查员，都像是鉴证署本级这里的调查员一样对工作积极负责。特别是越往下级单位，越有这种情况。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等咱们过去，一等几个小时，人家才不愿意费这功夫。再说了，现场又没有那么强的灵能，估计不会出现什么恶性案件，所以，能早结案就早结案。”
何瑞修道，“这些人也太不负责了。”
赵伟臣笑笑，“哪有那么负责的人？如果人人那么负责，早就天下太平了。这案子你查出什么头绪没有？”
何瑞修摇摇头，“有些想法，可是还没有到头绪那一步。很多东西都不确定，可是调查的路子被封死了。”
赵伟臣道，“正常。灵异犯罪的调查，总是这么扑朔迷离的。习惯就好。有需要我帮忙的没有？”
何瑞修也不客气，给了赵伟臣一份名单，“这是这段时间类似案件的死亡人员名单。你帮我确认一下他们的灵魂情况。”
赵伟臣扫了一眼，微笑道，“放心，全力配合。”说罢，他摇身一晃，便已经不知踪影。
何瑞修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拉了拉长时间坐着已经酸软的腰。走了两步，他又坐下去，逐个查看这些案发现场的地址。现场有微弱灵能变化的8起之中，最近的离他们鉴证署也要200多公里，最远的有3000多公里。
这些情况，一旦结案，估计现场就会被破坏。这个200公里出头的现场，也许现在还能有些线索。何瑞修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而其他的现场，他则委托第六现场调查局，想办法将现场的那台电脑收过来。
没有飞行执照，王晴儿也不在，何瑞修只能自己开车过去。王晴儿曾经告诉过他，第八局在车库有一辆专用车，只不过王晴儿多是飞行，而其他时间外出有公车保障，所以已经停放多时没有用过了。何瑞修想了想，拿出车钥匙，从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见到那辆车，何瑞修还是着实吃了一惊。这辆车，这辆车简直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流线型的车身，不凡的动力配置，除了车身灰多点儿，几乎挑不出任何缺点。
上车，点火，带着强烈的推背感冲出车库。出了市区，何瑞修直接将速度提到200以上。
对于第八现场调查局的保障待遇，他再次有了颠覆性的变化。
一个半小时，何瑞修已经抵达那个现场。现在已经是深夜，可能由于才失去亲人的关系，那一家依然灯火通明。
何瑞修想了想，检查了一下随身的工具箱和证件，敲开了那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呈现出一种惊异状。她的头发凌乱，身上仅套着一件宽松的睡衣，见到何瑞修，眼中多少有些厌恶的目光，语气既冰冷也有不安，“什么事？”
“我是鉴证署的调查员。”何瑞修说着亮出了证件，“关于你丈夫的死，我觉得其中可能还有些细节遗漏，所以需要再核查一下。”
女子站在门口，没有让何瑞修进去的意思，“你们不是已经结案了么？结案之后还有什么可查的？”
何瑞修很严肃地说道，“我怀疑，这是一起灵异案件。所以有必要进行针对性的检查。如果不查清楚，我怕会波及更多人。”
说到灵异一词时，女子明显地身体颤了一下。她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那，那，好吧。你进来吧。”
何瑞修点头，拿出灵能探测仪，走入客厅。这是一套不小的房子，整体装饰风格也很别致。但是，客厅之中看不到丝毫的丧事迹象，在角落的桌子上，甚至还摆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你丈夫是在什么地方猝死的？”虽然玫瑰出现的时机不合常理，但是何瑞修没有去问。
“书房。”女子这么说着，眼睛却向关着门的卧室瞟了一眼。
“带我去书房看看。”何瑞修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一种没底的感觉。
女子点头，走在前面。何瑞修跟在后面，边走边看着灵能探测仪的示数。在书房门口，灵能略有升高。开门之后进去，电脑桌附近，灵能强度为42，并且也与李光明的现场一样，呈向外发散状的减弱。
正在检测时，女子突然咔一声将书房的门关上，自己则是背靠在门上，看着何瑞修。何瑞修心头突然一紧，这深更半夜的，这女子又穿成这样，莫不会想要劫自己的色不成？
但是很快，他这个想法被自己推翻了。外面的防盗门这时吱呀地响了一声，很明显是有人略带慌乱地跑了出去。
在这个时间，这种情况下，有谁会这样做？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跑出去的人，不想让何瑞修发现。
在一个刚刚死去的人的家里，出现这样的人，无疑具有很大的嫌疑。何瑞修一步上前，准备拉开这个女子，谁料这个女子却是贴在门上，柔声道，“你检查完了么？他当时就在这个桌子这里死的，你还是再好好检查检查……”
“你先让开。”何瑞修根本没有看女子略带迷离的眼神，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从门前掰到了一边。正要开门，女子却是向前一步，直接抱住了何瑞修，“你一定要再仔细检查一下啊，我最怕灵异事件了！”
何瑞修知道，女子在这里不让他走，外面又有人离开，必然是有猫腻。他一用力，直接将女子推倒在地，开门就向外追去。
由于那人走得急，防盗门都没有关上。何瑞修看看电梯，显示已经到了3楼。他这里是7楼，而且只有一部电梯，走楼梯是必然之选。
幸好何瑞修在列隙空间之中已经将体格强化到了极高的程度。7层楼下楼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每层都是下几步然后扶着把手一跃，就到了拐过弯的下一级楼梯上。追到一楼的时候，他刚刚好看见有一个人出了单元门，而且形色有些慌慌张张。
就是他！何瑞修在后面大喊一声，“站住！”
那人却是没有丝毫的停脚之意，开了门，直奔边上一辆宝马车，拉开车门，发动之后飞速离去。
还真是麻烦。何瑞修心里暗骂了一句，几步跑到门外，拉开车门上了车。
开宝马的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想到，何瑞修开了一辆百公里加速只有他的车子一半的车。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车6秒多的百公里加速时间都颇为自豪和满意，但是偏偏，他今天遇到的是何瑞修，和第八现场调查局的陆上交通工具。
宝马车刚刚转过一个弯，就见何瑞修的车从后面直冲上来。不过，由于前面是一条窄路，何瑞修没有机会超过去。他也不想贸然让两车发生碰撞，紧紧地跟在宝马车之后。
很快，宝马车再一个急转。何瑞修丝毫不逊于前面的人的驾驶技术，车身在路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过了弯道中心，右脚一踩油门，车子向前迅猛加速冲了出去。
不出十秒，何瑞修一个急刹，将宝马车逼停。那男子知道驾车已经无法逃离，弃车向一旁的树林跑去。
可是，他又打错算盘了。何瑞修虽然对这一带地形不熟，但是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在他之上。几分钟后，何瑞修一手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押了回来。
直到将这个人捉住的时候，何瑞修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不是出外勤的警察，除特殊的紧急情况外，捉犯罪嫌疑人是没有法律授权的。虽然说，这一条可以在后续时间里进行补充报告，以便不被这个人起诉，但是，还有个情况。
他没有随身携带的手铐！就这样一个大活人，若是直接塞进自己的车里，假如真是这起案件的主谋，那无疑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那人在何瑞修的控制之下，依然在挣扎，“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你如果不想死的太难看的话，就马上放开我向我道歉！我告诉你，不管是官方非官方，我都能整死你……”
“给我闭嘴！”何瑞修手上加了些力，那人立即“呀”地叫了一声。他现在正在因为如何带走这个人的事情心烦，这个人这样喋喋不休地乱说，自然让他也没有什么好脾气。
恰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拿出来看屏幕，是第六现场调查局的电话。
深夜还打自己电话，难道是他们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第六十三章 新的现场
何瑞修接过电话，应声道，“第八局何瑞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电话那边的声音也是没有丝毫的困意，“刚刚我们发现，在本市又出现一起电脑前猝死的报案。现场情况尚不明确，因为接警时间短，没有分配调查员前往。”
何瑞修眉头慢慢皱起，想了想应声道，“我现在在cd市内。我调查其中一起猝死案件时，遇到一些情况，有人试图逃走，我怀疑他与这案子有关系。所以，我现在需要一辆押送车，或者飞行具，把他押回到我们那边去审讯。”
听何瑞修这样说，那个被控的人又挣扎起来，“那家伙猝死与我没有关系，你们别冤枉好人……”
何瑞修并不理他。第六局的人回答道，“你自己去的？这是要有许可的……罢了，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不能就在那边审问么？你可以联系当地警方。”
何瑞修道，“这个家伙说不管是官方还是非官方，都能整死我。这样一个有背景的人，我怎么能让他在本地受审。所以我要带回去。拜托你们了。”
第六局的人道，“原来如此。好。一个几个人要带回来？”
何瑞修想了想，“2个人。”
第六局的人很爽快地答应了。何瑞修挂掉电话，见这人还要说什么，心中厌烦感立起，把他扭到车边，一手控制着他，一手脱了他的鞋，扯下一只袜子，直接塞进他嘴里。然后，他又将这个人的腰带抽下来，将其双手牢牢地捆扎在了身体之上，塞进自己车里。
“不管你什么背景，都给我老实点。”说完之后，他直接调头，又开到了刚刚那家的楼下。之后，他将这个人锁在车里，自己上了楼。
那家的门居然开着。何瑞修突然心中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个女人不怕有坏人进来么？还是说，她发生了什么不测？带着几分谨慎，他敲了敲门。
“进来吧，我一直在等你。”那个女子的声音这时明显平静了不少。何瑞修进去，见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没等何瑞修开口，她指了指茶几上一个箱子，“这里是100万。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不再追究，这就是你的。但是如果你不识好歹，后果绝对很严重。”
何瑞修心中暗道，靠，今天晚上这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连一个女人都能这样威胁我？不过，看来这家也是很有钱的主。你这算是什么，收买我么？越是这样，越说明这其中有事儿啊。
瞟了一眼箱子，何瑞修摇了摇头，“我不缺钱。”
那女人这时站了起来，向何瑞修走了几步，“那你想要什么？要色？你现在就可以拥有我，我还可以再帮你找2个大学生，免费供你玩。或者你想要权力地位？虽然在你的部门，我不一定能办到，可是花钱疏通关系，我却可以帮你。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何瑞修还是摇头，“我想要的只有一个。”
那女子像是看到了些许希望，“什么？”
何瑞修淡淡地说道，“真相。”说完，他关上了房子的防盗门，“过会儿，你要和我一起走。这屋里有些东西，我还要检查一下。如果你丈夫的死，是你和那个男人造成的，我们绝对不会放走你们。”
那女子奇怪地一笑。“他的死是猝死，和我能有什么关系。”说罢，自已又坐回沙发上，将茶几上的箱子打开。确实，那里面是满满一箱的钱。
何瑞修没有管她，走到书房，找到电源，接通之后，用手按了一下那台电脑的开机键。果然，电脑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么看来，至少这个案子，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是与李光明的猝死案，出自同样的原因。
对于讯问嫌疑人，何瑞修不擅长，也不想尝试。他在屋里又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有人联系他的手机，是一组外勤警员到了。
这组警员是乘飞行具来的。进屋之后，他们出示了证件，将这个女子，连同何瑞修车里的那名男子一同带上了飞行具。何瑞修自己，则还要驾车赶回去。
还没有到城里时，第三现场调查局有人联系何瑞修。在此前城内发生的电脑前猝死案件现场，发现了比较强的灵能，按照工作程序，将移效第八现场调查局。
何瑞修苦笑了笑。这个结果，当第六现场调查局告诉他发生了案件时，他就已经想到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就出现了一个需要核实的问题，死者的死亡时间。如果死者的死亡时间相对靠前，那么就与自己抓回来的一对男女的出现时间一致，这会让他们的嫌疑更加明显；但是如果时间靠后，在受害者死的时间，这对男女并没有作案的机会。
了解了新的案发现场地址之后，何瑞修暂时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向现场而去。
那里有警员警戒，现场也隔离得很好。何瑞修走进去，看了一下房间布局，直接检查关键的两点：灵能强度分布和电脑情况。
与前面的现场一样，灵能强度以电脑为中心，向外呈扩散减弱趋势，最高强度在75左右。而那台电脑，同样无法开机。
何瑞修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在这个现场再检查也没有什么意义。联系第六现场调查局之后，他开车回到办公室。忙了一晚上，又来回开了400公里车，他现在已经疲累至极。赵伟臣还没有回来，想来要确认这么多人的灵魂情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坐下没一会儿，困意袭来，何瑞修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一睡，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他是被第六局的电话吵醒的，那边向他汇报了三个情况。第一个情况，此前在电脑前猝死，并且现场灵能有变化的8个案件之中，有7台电脑收回，其中有6台完全损毁，所有元件被破坏，包括硬盘在内。而参照何瑞修以前的要求，他们试图使用网卡的mac地址进行网络追踪，可是在网上，一切关于这些电脑的记录都已经被抹除了。
第二个情况，昨天后半夜最新发生的案件，电脑的情况与其他几台如出一辙。死者的死因尚未明确，因为第八局对尸体没有处理之前，他们不能进行尸检。
第三个情况，何瑞修抓回来的那对男女，已经由刑侦组进行了初步询问，得到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他们两个都否认与受害者，也就是女方的丈夫的死有关。后续更具体的询问，需要第八现场调查局自己去。
何瑞修轻叹了口气，又整理了一下思路。他现在很想和王晴儿共同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可是王晴儿现在没在办公室。电脑和手机上没有留下什么消息，桌子上也没有什么字条。何瑞修想打王晴儿的手机，但是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电话。
昨天晚上新发案件的尸体，已经在第六局那边准备就绪。何瑞修将它调过来，涂好灵印粉，进行灵印的识别分析。不过，结果与何瑞修预料的一样。尸体上没有任何的灵印表现。
他又将尸体退回给第六现场调查局，由他们进行进一步的尸检。之后，何瑞修从电脑上下载了带回来的那对男女的基本问询资料。
那个男人名叫周福生，是当地一家企业的老板，现年42岁，无犯罪前科，但是延伸调查显示，很多人认为他有黑社会背景。女人名叫吴嫣，36岁，在他老公的公司上班。他的老公，也就是那起案子的死者，名叫郑关，是当地最大私营企业的老板，身家不可估计。
对于郑关的死，周福生和吴嫣的问询记录基本一致，均将郑关的死因归结为长时间熬夜加班过度劳累致死。但是，吴嫣的回答相对更详细一些，毕竟她是郑关的老婆。周福生仅是从一个朋友的角度提供了一些信息。
朋友？看到这里，何瑞修不禁笑了笑。谁会相信，一个朋友，会在深夜的时候与死者的老婆呆在一起，当知道有人去了之后，还两个人相互配合着逃跑？
由于当时很多细节何瑞修没有来得及向负责问询的人提供，因此为什么周福生会跑，为什么吴嫣会尝试用钱收买何瑞修，都没有问询记录。何瑞修想了想，决定自己亲自去问一下这两个人。
离开办公室之前，何瑞修给王晴儿留了一张纸条。他并不希望王晴儿来办公室之后，火急火燎地打电话找自己。
还没有出门，赵伟臣回来了。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何瑞修已经抢先说话，“怎么，是不是有6个灵魂消失了？”
赵伟臣点点头，“6个。其他几个都在灵界。消失的6个灵魂，不管是哪里都无法查及。这么说来，你已经想到了？”
何瑞修点头。“没错。这个案子很复杂。我现在要去接触一下到目前为止我能确定的两个嫌疑人。”他停了一下，又补充道，“或者，仅仅是我认为而已。”
第六十四章 复杂的关系
直接询问嫌疑人，何瑞修还是第一次。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说实话，在进入询问室之前，他还是略微有些紧张。站在门前，他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
里面是那个女人，吴嫣。何瑞修在她对面坐下，“我必须向你了解一些情况，来还原你丈夫死亡的真相。”
吴嫣这时看着何瑞修，风情洋溢地一笑，“我还以为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呢。”
何瑞修对此不作回应，“难道说，你对你丈夫的死亡真相一点儿也不关心？”
吴嫣道，“他已经下了结论猝死，我还有什么好关心的？我一没害他，二没不救他，他就这么死了，我现在再关心又能怎么样？”
何瑞修盯着吴嫣的眼睛，“你和那个周福生是什么关系？”
吴嫣道，“朋友。”
何瑞修微微一笑，“朋友居然会半夜在你家，并且你们两个配合让他逃走？”
吴嫣的表情这时变得很僵硬，“怎么，不行？是朋友才会半夜在我家。另外，人家有急事要走，怎么就不行了？”
何瑞修心中其实已经了然。吴嫣对自己都显得这么风情，甚至想以色收买，本不该对周福生在她家的事有什么隐瞒。换成正常思维，她应该是对家里出现一个男人持一种不在乎的态度。在何瑞修的判断中，若是吴嫣说，“怎么，我就不能有个相好的了”这样的话，是最符合吴嫣的这种性格的。可是，现在看来，她在极力撇清与周福生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而越是这样，何瑞修越觉得可疑。
何瑞修道，“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以为，你们将这些人的灵魂都弄消失了，把网上的记录删除了，我们就没有办法治你们的罪。”
吴嫣明显脸上表情动了一下，但是眼神之中出现的却是一种疑惑和不解。“你说什么？什么灵魂和网上记录？”
何瑞修对吴嫣这个表现有些意外。从吴嫣的表情和眼神来看，她似乎并不了解这些情况。“你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吴嫣眼中略微有一丝的恐惧之意，“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吴嫣的这个表现，让何瑞修感觉自己应该是占据了主动。吴嫣对于他说的这些，确实不了解的可能性应该很大。如果是这样，那么周福生极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之中的那个始作甬者。
何瑞修轻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符纸。“可能你还不了解我的真实身份吧。”他将符纸直接向空中一抛，然后集中精力，符纸在空中即燃烧起来。
没等吴嫣说话，何瑞修继续说道，“我叫何瑞修。我不是普通的警察。我的工作，是查实灵异案件。我现在为什么要找你，你应该了解了吧。你丈夫的死，目前已经被我们列入灵异案件。”
吴嫣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为惊异，“灵异案件？他不是猝死的么？怎么会是灵异案件？”
何瑞修点了一下头，“没错，灵异案件。与你丈夫相同的案件，目前已知的还有7起。所有这些人的灵魂，都完全地消失了。不在灵界，也不在人间。换句话说，你丈夫即使想再投胎，都不可能了。不管你和你丈夫之间的关系如何，我想，听到他现在是这个结局，你都不会再舒服吧。”
吴嫣头低下去，沉默了一会儿。何瑞修乘胜追击，“我看得出，即使你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你也不是主谋。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袒护周福生，让我们尽快查出真相，也防止更多人受害。其实，就在我去你们那里的时候，又有一人受害。”
吴嫣抬起头，“可是我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何瑞修道，“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包括那个周福生。目前看来，他是我最认为嫌疑最大的人。”
“他的嫌疑最大？”吴嫣的表情又是一变，“他不是说，他还没做什么么？”
何瑞修没有追问，而是说道，“说吧，先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
吴嫣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始说道，“我和周福生，计划过杀掉郑关。”
说完这句，她看着何瑞修，“对此你不作评价？”
何瑞修摇头，“不是每个计划都能实现。”
吴嫣笑了笑，“没错。其实，我不是郑关的原配妻子。在八年前，郑关和我认识之后，我作为你们眼中的小三儿，挤跑了他的原配妻子。不过你们并不知道，我那时候已经快和前男友结婚了，是郑关硬生生把我抢到了手。与郑关在一起后，这八年来，至少是在那之后的六年，我安守妇道，所以人们也慢慢淡忘了这件事。可是，两年前，郑关变了。他回家，频频与我吵架，还动手打我。你看。”
说着，吴嫣捋起一只袖子，露出了胳膊上一道道伤痕。“这些伤，就是他那时候打的。后来我才得知，他在外面又有了一个女人，并且还生了两个孩子。那个人逼他与我离婚，可是可能是由于怕名声受损，或者其他原因，他没有直接提出，而是想用这种方式来使我主动离开。所以说，郑关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我恨他。”
吴嫣用手捏了一下鼻子，吸了吸从里面流出来的泪水，“然后，在这个时候，我开始与周福生接触。周福生是郑关的一个朋友，此前创业失利过，但是前四五年东山再起，现在属于在本市有名的人物，不比郑关的影响小。两个人的关系实际上不错，可能是与生意上有相互依存的关系有关。”
“后来，郑关开始不回家。我内心近于崩溃，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出去寻欢作乐。郑关对此却是充耳不闻，我已经完全心碎了。而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周福生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爱，我不再出去鬼混，而是和周福生走到了一起。”
“可是，我们这层关系，很快被郑关发现了。本来不回家的郑关，又开始回家，主要目的是看住我们两个人。同时，他向周福生进行了报复，据周福生说，他的生意因此损失不下千万。而在郑关回家的期间，也是经常打我。”
“大概是由于生意损失，加上可怜我的原因，终于有一天，周福生说，不想再忍下去了。他要杀了郑关。那时我一听，吓坏了，我说虽然我也恨郑关，但是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周福生说，让我放心，他绝对让郑关死得无声无息，不会给我们两个人带来麻烦。同时，周福生也说，等郑关死后，他就和我正式在一起。因为他的妻子已经死了2年了。”
“他说要杀死郑关，多久了？”何瑞修知道这可能有意义，问道。
“应该是在一个月之前。”吴嫣想了想回答。之后她又补充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郑关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系。在郑关死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也来了，他还和我说，没有想到郑关居然自己就这么死了，看来还能省下不少的功夫。”
何瑞修眉头皱起，“如此说来，事情可能也和他没有关系？还是说，他在连你也隐瞒？”
吴嫣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为，郑关的猝死是自然的，是他罪有应得，是上天成全我和周福生。”
何瑞修站起身，“事情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什么情况，让这里的人联系我。”
说罢，何瑞修走出了问询室。他没有直接去问周福生，而是给第六现场调查局打电话。“帮我延伸查询一下周福生，吴嫣，郑关的资料。查好之后，发送到我的电脑上。”
何瑞修想了想，回到了办公室。他一直在思考周福生吴嫣和郑关三个人的事情。按照吴嫣的说法，周福生想过杀郑关，但是如果郑关的死真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在郑关死后，他出现在郑关家里，是没有必要遇到有人调查时急于逃走的。所以，周福生一定和郑关的死之间，存在某种关系。
而且，周福生也不会像吴嫣这样，会配合自己的调查。何瑞修需要得到更多资料之后，做到有备无患。
王晴儿依然不在办公室。何瑞修留的纸条还在，根本就没有人动过。何瑞修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想到这里，他拨打了王晴儿的电话。可是，电话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何瑞修多少有些担心。不过，想到王晴儿的身份和能力，他又觉得这种担心可能是多余的。打开电脑，有第六局发来的一些其他资料，包括最新发生的电脑前猝死案的尸检结果，心源性猝死。
何瑞修靠在椅子上思考着案件的可能前因后果，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了五点多，在他的桌子前面，放着三盒饭。
王晴儿回来了么？可是看看办公室，王晴儿又没在这里。揉了揉眼睛，何瑞修打开电脑，那里有第六局发来的关于周福生郑关和吴嫣三人更详细的资料。
第六十五章 周福生的嫌疑
郑关，案件的直接受害人，于十五年前开始涉足商界，从最初的小摊小贩，慢慢经营到目前的餐饮、娱乐、服装等多个领域，在当地具有极大的影响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此前，郑关有过多次的嫖娼记录，这与他当时所谓抢来吴嫣、又找其他第三者等的情况比较吻合。
所有资料显示，郑关本身与政界的接触不多，也没有什么特殊后台。因此，他的个人影响范围，仅限于商界。
郑关本身患者糖尿病和心脏病，但是医疗记录属于个人保密状态。从病情看，糖尿病病情并不算严重，只需要口服降糖药就可以控制。心脏病则处于比较很不稳定的状态，日常需要口服5种药物，并且每周他都要到私人诊所进行检查。就医记录上，已经建议进行冠状动脉介入治疗，并且郑关自己也将这项治疗列入了计划。
看到这里，何瑞修再次翻看了郑关的尸检记录。郑关有心脏病，这是他与李光明之间最大的不同。李光明定性为心源性猝死，那么郑关有没有可能当时是心脏病突发？
不过，尸检记录表明，郑关在死时，没有心脏病突发的迹象。心脏冠状动脉没有任何的堵塞，供血状态虽然不好，却基本处于平时的水平，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他是死于心脏骤停。
还有另一些资料显示，最近郑关正在请律师，将自己名下的很多资产向其母亲转移。这一点何瑞修可以理解，因为郑关发现了吴嫣的不忠，这可能是在为后续离婚或其他事宜的财产分割作准备。
何瑞修想了想，又打开了吴嫣的资料。
吴嫣本身并没有太多的特殊资料，大学毕业之后，找了一个普通工作，后来便遇到了郑关，与郑关结婚，并在郑关的一家店铺中担任负责人。除几次交通事故外，她本身没有什么违法记录。从此前她和何瑞修谈话的情况来看，这起案件之中，她的嫌疑确实应该是最小的。
而周福生，背景却要比这两个人都复杂得多。周福生父亲系所在市的一名政府官员，虽然级别不算太高，却是很有实权那种位置，因此社会关系广泛。周福生本人医学本科毕业，但毕业后未从事医疗工作，先是在政府机关工作了2年，后考取了计算机软件相关专业的研究生，取得硕士学位。
硕士毕业之后，周福生和几个同学共同创业，开办了一家网络公司。只不过，网络公司经营不善，3年后倒闭。与他共同创业的同学都负债累累，但是他却半年后再次开办其他公司，并实现赢利。两年之后，他再次将这家公司出售，转而经营一家药品公司，很快发展为当地的最大药品产供销集团，垄断了该市近80%的药品市场。以此为基础，周福生的产业也开始向多方面发展，并且与郑关之间的生意关系越来越密切。
同时，周福生有多次轻微违法记录，但是每次惩罚都很轻微。有部分事件，明显是找人当了替罪羊，但是无人揭发。同时，在他的公司之中，有一支三百多人的保安队伍，按照军事化管理，每天定时出早晚操、进行训练，正规程度为全市保安队伍之首。这支队伍，也曾在当地的保安技能大比武中，取得所有金牌。
但是，这支队伍同样被人们描述为周福生的打手大队。曾经与周福生有业务竞争的6个药品公司老板中，3人死于车祸意外，1人死于泳池，当时都被怀疑与周福生的这支保安队伍有关。因为每死1个人，周福生的队伍之中，都有一个或几个人消失。有人说，那是完成任务之后隐退避祸去了。
从这些信息，何瑞修能理出一些合理的推理，但是有一些关系，却无法找到相关联的逻辑。他又将自己的思路理了一遍，先将郑关吴嫣周福生3人的关系摸清。
第一，周福生和郑关虽然是朋友，可是由于周福生和郑关的老婆吴嫣之间存在情人关系，他们已经存在了隔阂甚至是情敌之仇。特别是周福生因为郑关的报复损失千万之后，表面依然没有和郑关闹翻，更说明周福生有可能在背地里搞什么鬼。
第二，周福生要杀郑关，要和吴嫣在一起，表现上看是要报仇，要为了吴嫣，像是正常的情敌之间的对抗一样，可是实际上，不排除是想要得到郑关的部分财产。如果郑关死了，吴嫣能继承很大一部分，而当他和吴嫣结婚之后，就有更大的可能更容易地得到这些财产。这可能是周福生的一个连环计，只是还没有实施到那一步。而如此看来，郑关将财产向外转移，也不排除是在预防周福生的这一手。
第三，周福生的背景。周福生是计算机软件专业硕士，又有着网络公司创业背景，因此在这案子之中，有能力实现对网络记录的抹除的条件。
但是问题在于，还有几个疑点，从目前的资料来看无法解释。
第一，周福生的灵异背景。所有资料显示，周福生没有接触过灵异相关的人或组织。而要将人的灵魂抹除，必须具备灵异背景，使用特定的方法。
第二，周福生和其他受害人之间的关系。周福生与郑关之间，存在作案的动机，可是目前没有资料显示周福生与其他受害人之间存在利益关系。如果其他受害者均是周福生所为，那么周福生所想达到的目的，就不仅仅是杀郑关。
第三，最新的案件尸检结果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与何瑞修到达郑关家的时间基本一致。那时候，周福生还在吴嫣的家里，可是后来的调查显示，他家里没有任何其他的可用电脑。难道是周福生使用手机来控制？
何瑞修关掉这些资料，一边想，一边喃喃地说道，“有同伙，一定还有同伙。这绝不可能是周福生自己办到的。所以，与周福生有密切关系的人还要排查。”
他一边说，一边用笔画出了一些关系线。与周福生合伙创业过的那几个人要查，周福生密切接触的人要查，周福生所有电子设备及其上网记录也要查。
理清之后，何瑞修拨通了第六现场调查局的电话。他将自己的想法转告他们，然后看了看时间。
外面天已经黑了。他打开王晴儿留下的三盒饭，没什么滋味地吃了起来。饭毕，收拾完零散的东西，他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电话铃响了。何瑞修打了一个激灵，把搭在桌子上的脚拿下来，一手提起电话，“第八现场调查局。”
他本来以为，这可能是第六现场调查局打来的，告诉自己一些资料的收集结果。可是没有想到，电话另一头是王晴儿的声音。
“你现在马上到第七医院来。市第七医院，在环湖街这边。越快越好。到这里之后，在门诊大厅等我。”
何瑞修这时才清醒过来。王晴儿在医院？她病了么？不过，王晴儿没有给他问问题的时间，已经挂掉了电话，显然情况有些紧急。
看看时间，晚上9点28分。何瑞修深吸了口气，自前而后地理了一下头发，拿起车钥匙，走出办公室，从电梯直接下到车库。
从鉴证署到第七医院，大概需要20多分钟的时间。路上交通情况良好，何瑞修心里却并不平静。他始终忘不了因为自己在咱上耽误时间而致王晴儿受伤那件事。
才走到一半，他的电话又响了。打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应该归属于他们鉴证署。那边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我是第二现场调查局的调查员。在环湖街33号泰丰小区7号楼，出现一起疑似电脑前猝死事件，现场有中等强度灵能残余。我们已经将现场封锁，准备将案件移交第八局。”
何瑞修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口中低声骂道，“混蛋，怎么又在这个时候。”
看看地图，第七医院与泰丰小区之间距离并不远。难道说，是王晴儿在医院发现了什么线索让自己过去？可是，即使王晴儿发现了线索，新的案件的出现，也说明王晴儿没有能够及时阻止悲剧的发生。
再拓展想了想，何瑞修喃喃道，“周福生还在被警察控制。他现在不具备上网的条件。如果事情真的与周福生有关，那么，他就必须有同伙在外面进行操作。可是，目前最难的一件事，就是网络追踪。难道就真的找不到一丁点的网上记录了么？”
一边想一边走，何瑞修已经看见了第七医院的牌子。他给王晴儿打电话，“王晴儿，我马上到了。是否还在门诊见面？”
王晴儿的声音压得比较低，像是处于一种隐蔽的状态，“不，你穿过门诊楼，到后面的7号住院楼8楼，我在楼梯口处等你。”
何瑞修停好车，走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医院的整体环境，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第六十六章 行尸案
医院早已经下班，门诊的大门是关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要去后面的7号住院楼，何瑞修先从急诊入口进去，走过观察室和接诊区，然后转入门诊区域，拐两个弯，才进入了住院部连廓。走过一百多米，有一个岔路口，往右拐便是7号楼。
7号楼是内科楼，主要是心血管、呼吸、肾脏三个科系的住院病房。8楼是心血管内科二科病房。又是心血管内科？想到此前的心源性猝死，以及郑关的心脏病，何瑞修不禁有了些联想。
从电梯一路上去，出电梯时，因为已经是休息时间，病房的很多灯都关了，只剩下护士站等地方亮着。楼梯口距电梯不远，几乎是直对着，和医院的常规设计相同。何瑞修走出去，看了一眼，没见到王晴儿，于是直接向楼梯口走去。
推了一下楼梯口的门，开着。刚刚迈过去一步，一只手从边上伸过来，直接将何瑞修拉了过去。何瑞修一惊，但随即就听到了王晴儿的声音，“别出声。”
王晴儿现在是一身工作时的装束，而且随身带着工具箱。何瑞修看了看她，眼神之中有很多疑惑之意。
王晴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何瑞修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才开口道，“可能有些线索，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直接线索。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晴儿道，“有其他的案子。我回过办公室了。见你应该很累，我没有叫醒你。我接到报案，医院里出现了行尸案。”
“行尸案？什么意思？”何瑞修对行尸这个词感觉有些陌生，他第一反应是曾经看过的一部片子叫行尸走肉。
“在我们调查中，任何已经死去的人的尸体，如果再次行走起来，都称为行尸案。今天清晨，四点多的时候，我接到电话，医院之中又出现了行尸案。在这个病区，有一个死亡半个小时左右，正在处理遗体的人，突然疯狂地站起来，袭击了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还有2个家人。此后，这个尸体没有目的地在病房之中走动了一段距离，又倒下了。”
何瑞修听完皱了皱眉头，“这就是你一天没去办公室的原因？”
王晴儿点点头，“实际上，我去了。我去的时候，你又睡着了。我还给你准备了饭。”
何瑞修心中泛起一种难以表达的温暖，“那，你叫我来的意思是？”
王晴儿道，“但凡是行尸案，都不是普通的案子，必然是和灵异相关的。昨天最开始，其他局在现场也发现了极强的灵能。我来的时候，尸体已经控制，我将它运回办公室去了。而我的调查发现，灵能的指向，居然是这部电梯。换句话说，有人或者灵体，通过这部电梯到达这个楼层，控制了尸体，造成了那个案子。”
何瑞修看了看来时的那部电梯，“那，应该是有监控录像的。”
王晴儿道，“可是蹊跷的是，7号楼整楼的监控，都因为服务器故障而失效了。要完成服务器和网络系统的维修，最少需要3天的时间。同时，医院信息科对故障原因进行了检查，似乎是有黑客入侵，像是人为造成的。”
何瑞修道，“所以你觉得，在这个时间里，出现的行尸案应该不止这一起，因此在这里蹲守？”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今天下午，我对所有病人的生辰和目前的天地五行规律进行了演算。结合病情来看，今天晚上10点半左右，在8楼有一个病人必死。而如果再有行尸案，这是最可能的地点。所以，我要在这里蹲守。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下。如果时间太长，我的注意力可能不集中。”
何瑞修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刚刚我接到通知，在离这里不远的在环湖街33号泰丰小区7号楼，又出现了一起电脑前猝死案。那里的现场，我应该去处理一下。”
王晴儿匝了下嘴，“这么巧。不过还好距离算是比较近的，你先去那边吧。电脑猝死案，毫无疑问已经是系列案件，我从你电脑上看到一些调查结果了。你去新的案件现场，一是确认一下是否与其他案件具有相同的特性，二是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她停了一下，“唉，李若凡这婆子，这种需要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去哪里休假了，电话都打不通。她要是在就好了，能帮我们不少忙。”
何瑞修点了下头，“那我先去调查一下新的电脑前猝死案现场。完事之后，我马上赶回来。”
王晴儿表示同意。何瑞修正想推开楼推门走电梯，王晴儿阻止了他，“走楼梯吧。电梯情况不明，不排除打草惊蛇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你回来的时候，也要走楼梯。”
何瑞修“嗯”了一声，转身离去。下楼梯的时候，他也用灵能探测仪注意着灵能的变化，结果显示整个楼梯中并没有什么异常。离开7号楼，何瑞修开车直奔最新的电脑前猝死现场。
现场已经进行封锁，此前负责调查的现场调查员正在等待何瑞修到来，然后进行了初步的交接。死者是一名普通市民，死亡时在家里玩电脑。她的丈夫在厨房做饭，在做完饭叫她去吃饭时，发现她已经倒在电脑前。120赶到时，确认人已经死亡。而最早赶到的调查员初步调查显示，这个人的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在她死亡之后没有多长时间，她丈夫就来叫她吃饭了。
以电脑为中心，灵能呈向外扩散的减弱趋势。中心最强灵能80，这是这几起案件之中，最高的一个数值。当然，这也与这是最早发现的现场之一有关。
试着按了一下电脑的开关，没有任何反应。何瑞修知道这个案子已经和此前的案子列入同一类型，所以直接打开电脑机箱，找到所有标签标记，用手机拍下来之后，联系第六现场调查局，确定网卡的mac地址，然后进行网络上的痕迹追踪。
当然，他也知道，即使这个现场发现的时间早，可是想要追踪到上网记录，也是徒劳的。后来第六局给他的结果，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在现场完成其他处理，将尸体运回办公室，何瑞修打电话给第六现场调查局，让他们来处理后续事情。他自己则开车回到第七医院7号住院楼，从楼梯上到8楼，与王晴儿会面。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12点。王晴儿见他回来，问了一句，“都搞定了？”
何瑞修点头，“嗯。现场与其他现场类似，没有多余线索。我已经转第六局帮忙取证其他情况。这边什么情况？”
王晴儿道，“十分钟之前，今天晚上可能会死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医生护士和家属正在处理尸体。这段时间里，电梯没有异常情况。我在这附近设置的几个特殊的用以观察和记录灵能变化的符纸阵法，也没有出现异常情况。”
何瑞修道，“那，有没有可能前面的行尸案，只是一个巧合？除了监控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迹象，说明这可能是人为的？”
王晴儿摇摇头，“没有。是否是人为，我还要回去再检查一下尸体才能定论。一般来说，行尸案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尸体本身被恶灵入侵，造成尸体行走。另一种，是人体死亡之后，生物电还没有完全消退，这时遇到其他带电物体的影响，而形成肌肉动作，也就是平时说的诈尸。具体是哪种，我需要看尸体是否具有灵印。可是我觉得，这案子可能是前者。”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道，“那我们这段时间还真是够忙的了。”刚刚说完，有声音从病房那边传过来，似乎尸体已经准备运走了。
“你去住院楼门口，注意一下有没有异常，我在这里盯着。他们进电梯后，我也会下楼，我们到时候会面。”王晴儿一边作出安排，一边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同时右手摸向了腰间的降魔杵。
何瑞修点头，居然也是下意识地摸了下腰间带的手枪。他拎起自己的工具箱，顺着楼梯向下走去。病房的死者要完成处理，由殡葬运走，实际上还会花费一段时间，因此当他下到一楼的时候，那些人还没有下来。
电梯门开开关关，进出了几个人，在何瑞修看来，似乎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电梯门开了，殡葬服务的人，和几个家属，与一具尸体一同从电梯中出来。
王晴儿也在这时从楼梯走下来，站在何瑞修的背后，“上面没有任何异常。下面有没有什么情况？”
何瑞修回答道，“从我观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王晴儿“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开我们的车来的？”
何瑞修点头。王晴儿道，“走，开车，跟上他们。我们要确保，至少尸体送到殡仪馆的时间内不出什么乱子。”
第六十七章 周福生的问讯
车是何瑞修开的，始终跟在殡葬车后百米左右的距离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一路上，王晴儿都保持在警戒的状态，但是直到这具尸体送入停尸房，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王晴儿轻叹了口气，看了看何瑞修，“走吧，回办公室。”
何瑞修看看时间，已经1点多了。他又看了一眼王晴儿，“你不回家？你要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去。”
王晴儿这时眉毛一挑，“呦，还惦记上送我回家了？”
何瑞修很老实地说道，“我只是问问，你之前不是说累了么……”
王晴儿奇怪地一笑，“你小子有这份心就好。不过，明天事情很多，我要早起，加上飞行具还在办公室，我回家不方便。回办公室吧，反正也这么晚了。”
两人没再说什么话。回到办公室，各自整理了一下物品，又回到自己的值班室睡觉。何瑞修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走出门，王晴儿果然比自己起的要早，正在电脑前查询着什么资料。
“早。”王晴儿主动打了个招呼，“我看了你那案子的调查情况。看来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何瑞修点头，“我准备今天去和周福生会个面。总觉得，他是有很大的嫌疑。而且，他也必然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
王晴儿微笑了笑，“那你去问问看。但是我却并不觉得有那么乐观。另外，行尸案的灵印分析我完成了，包括你昨天晚上运回的最新的猝死案尸体我也分析了。”
“哦？”何瑞修其实对于行尸案的调查进展还是很感兴趣，这时忍不住问王晴儿，“什么情况？”
“你的案子，尸体没有异常，与前面的那些结果类似，我已经转去第六现场调查局进行进一步的检查。而我的那个行尸案，却是很有意思。”王晴儿从电脑上调出几张照片，“你看。”
尸体的灵印检查结果，一片乌黑，很多地方已经形成了不规则的漩涡。包括胸前的八卦位置，也被灵体侵入过。
何瑞修道，“行尸被灵体入侵过？换句话说，是一个新的灵体，替代了它的灵魂，之后造成了尸体的复活行走？”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而且，这个尸体的灵魂，已经被灵使接引进入了灵界，进入他的身体的，是另外一个灵体。”
“恶灵？”何瑞修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不是恶灵。”王晴儿否定了何瑞说的说法，“因为我还发现了这个。”她说着又打开另一张图片，上面是类似于油膜那种不规则的流光溢彩的感觉。
“这是什么？”何瑞修没有见过这种图片，但是从王晴儿的语气之中，感觉这应该是一个关键的线索。
王晴儿道，“这叫灵碎片。不稳定的灵体，如果没有毁灭，在行动，变化，以及进出人体时，会产生这种灵碎片。当然，如果两个灵体打斗，也会产生灵碎片。灵碎片是灵体的一部分，可是，和人体组织不同，灵碎片不包含完整的灵体电磁波基团信息，因此不能形成灵磁波谱。但是，它却可以给我们提供这个灵的一些基本信息。”
王晴儿启动了灵碎片分析软件，很快对这个灵碎片得出了结论：灵体类型，人类灵魂。灵能强度，极弱。恶性程度，极弱。附带怨气值，极弱。
何瑞修看了看结果，“所以说否定了这是恶灵？可是，这个人的灵魂又是从哪里来的呢？那它又去了哪里？”
王晴儿道，“很难说。不过，从灵碎片的密集程度来看，它可能是尸体之中破碎了。由于这个灵魂属于比较弱的那种，在支配了尸体后，本身受到损伤，却没有达到毁灭的程度，所以在身体中就破碎了。因此，这个灵魂，在侵入这具尸体之后，便再也找不到了。”
“那岂不是线索也断了？”何瑞修看着王晴儿道。
王晴儿摇摇头，“也许，我们只是多虑了。万一真的只是巧合呢？”
何瑞修没再就这个案子说什么，“我准备现在去问讯周福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王晴儿摇头，“不，我会再查一查这具尸体，同时看看能不能从监控被黑客侵入的情况找到些什么有关的线索。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可以联系我。”
何瑞修点头，带好一些必要的资料，离开了办公室。他已经提前通知问讯室那边进行准备，现在周福生应该就在问讯室之中等他。
进入问讯室，周福生正在歪着头，看着面前的铁桌子。他瞟了一眼何瑞修，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个无所不能的调查员，您来啦？看来您也忙得很呐。不过，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等我出去，也好好好地报复你一下。”
何瑞修并不理他，拉出椅子直接坐下，“这里不是你的市，你也没有那么大的活动空间。即使你真的要出去报复我，也要你有实力才行。”
周福生嗤地一笑，“那我们可以走着瞧。看你还年轻，我得给你上一堂人生课。人生，总要对别人更敬重一些，也需要对自己更小心一些。”
何瑞修没有接他的这句话，而是直接入题，“你和郑关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周福生两手一摊，“没关系。他自己玩电脑玩死了，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何瑞修笑笑，“可是他的财产和你有关系。你们之间的过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是最有杀人动机的人。”
周福生叹了口气，突然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就最看不上你们这些没有证据，然后诈我们这些老实人的人！有本事自己去查清楚，郑关心脏病发作，和我有什么关系！”
何瑞修道，“我一直都在查。包括此前你创业时的那个网络公司。现在，所有的案件，都指向一个方向，具备网络黑客的背景。你可以继续演戏，也可坦白从宽。但是我想告诉你，隐瞒真相的，绝对过不了我这一关。”
周福生哈哈大笑，“好小伙子，其实我倒是很佩服你的这种胆识和闯劲儿。你也可以考虑去我的公司任职，我会破格使用你。”
何瑞修盯着周福生，“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如何害人的？而这些人的灵魂，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周福生的眼神多少有了些变化，“我已经说过了，郑关心脏病复发，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而什么灵魂之类的，和我更八竿子打不着。我只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
何瑞修点了点头，“但是，你要知道，吴嫣告诉我，你说过要杀了郑关，并且让他死得表面上看起来，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和你们两个都没有关系。你现在是头号嫌疑人，虽然你的手法和还不清楚，但你也休想摆脱干系。”
“这个臭*。”周福生骂了一句，“果然头发长不靠谱。不过，小哥儿，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嫌疑就能定罪的。你可以放手去查，但是，好像用不了几个小时，如果你再没有线索，就得把我放走了。法医都定了，心脏病复发，你居然还针对我不放。”
“那我们走着瞧。”何瑞修这时起身，直接离开了问讯室。实际上，不再问周福生问题，还有一个因素。他感觉自己手机接收到了某些资料，而在那里不方便阅读。
打开之后，是第六现场调查局转来的。
周福生最早创业的网络公司，名为大福生网络娱乐公司，主打游戏开发制作。此前，与他合伙创业的还有3个人，这3个人中，有1人已经死于疾病，另外两个人，1个在电脑公司上班，一个改行在一家超市做销售经理。在电脑公司上班的，现在也只是负责硬件维护，与网络之间没有什么表面的联系。
周福生最近密切接触的人之中，包括6个生意上的伙伴，2个情妇，却没有郑关和吴嫣。而且，郑关死后，何瑞修去那晚，是周福生第一次去找吴嫣。因此，所谓什么娶吴嫣的说法，不排除是周福生的慌言。
“这个混蛋。”何瑞修骂了一句，又继续往下看。
第六现场调查局调取了周福生与吴嫣之间的联络记录。最一个月内，二者有少许电话和短信以及网络联系，但是数量不多。郑关死后，二者没有进行过联系。换句话说，周福生是得知死讯之后，直接去的郑关家里。
看似合情理，但有些情况却是不太合情理。周福生与吴嫣说过要杀郑关，却又在一个月内与吴嫣未联系，郑关一死，他就上门，总觉得周福生是有一个周密的计划，并且得逞了似的。而且，周福生和吴嫣说要娶她，将情人发展成这种关系，在一个月内仅有那么少的联系次数，也让人难以相信。
也许，周福生还有其他的联系手段。
何瑞修想到这里，决定再去问一问吴嫣。吴嫣现在明显对郑关的死有一种害怕的情绪，或者说，毕竟夫妻多年，她还是对郑关有感情的。而只要不触及她防备的底线，可能她还会给何瑞修提供更多的信息。
第六十八章 假药
吴嫣见到何瑞修，表情有些复杂。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何瑞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被警方控制的时候，人的思想都会有变化的。
何瑞修坐下，还没有开口，吴嫣居然主动说话了，“郑关的死，是周福生造成的？如果真是，周福生是不是会被判死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明显有不少的矛盾。想来，郑关是她的丈夫，而周福生是她准备嫁的情人，现在这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可能要被法律制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个不容易接受的事实。特别是，当她冷静下来，不再因为丈夫的虐待和情人的承诺而狂热的时候。
何瑞修道，“还不确定，还在查。毕竟，你丈夫是死于心脏骤停，表现上看，与周福生之间没有直接的关系。我想再问你几件事。一件事，是你和周福生之间，是否还有其他的通信联络方式。实不相瞒，我们调取了你们的通信记录，数量上，与你们两个的关系不符。另外，周福生是什么时候知道郑关的死的？”
吴嫣想了想，“我一直并没有告诉周福生关于郑关的死的情况。郑关出事之后，我报警，然后就忙着配合警方。实际上，他的死我感觉太突然了，作为夫妻，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等到警方给出结论，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多想。在这期间，我都没有联系过周福生。后来那天晚上，周福生来了，其实我心里对于郑关的死还是挺害怕的，他一来我感觉突然有了一种依靠一样，然后我们就直接在卧室不停地亲热，直到你去的时候。我试图回避郑关的死，所以根本没有向他提过和郑关有关的东西。你一去，其实那时候我是很紧张的。”
何瑞修点点头，“嗯。那，你们有没有其他联系方式？”
吴嫣点点头，“有。在我家，我的衣柜里，有一个小型的老式对讲机。我和周福生之间住的不远，能够联通。这种对讲机，应该是至少十几年前的东西，在现在的高速网络下本来已经淘汰了。可是周福生说，这种老东西，现在想找都难，反而更安全些。我们主要通过对讲机来联络。”
对讲机！何瑞修印象中，小时候玩过这东西。这么多年来，这种古老的通信方式，早随着网络速度的提高以及手机的进步而被取代了。但是确实，对讲机这东西，不会留下类似上网记录这样的痕迹。而虽然对讲机的电磁波容易被截获，可是作为已经过时的工具，有谁会没事对试图发现并截获这种电磁波？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周福生确实是一个极为谨慎的又很有心计的家伙。
从吴嫣这里离开，何瑞修却又发现了一个疑点。吴嫣说，没有和周福生讨论过关于郑关的死的问题。可是，在周福生与何瑞修说话时，为撇清自己的关系，反复强调了郑关是心脏病复发而死。那么，周福生是如何知道郑关是死于心脏病的？
假如说，他在警方中安插了眼线，警方给出的结果是心源性猝死，这与心脏病复发之间是两个概念。因此，不应该是警方提供的。
并且，何瑞修又核对了他的联络清单，没有警方内部的人。如此看来，应该是在去探望吴嫣的某个亲朋好友中，还有人为周福生提供信息。
而这些人，可能听到警察向吴嫣交待死亡原因。在不太真切，同时没有专业知识的情况下，也许向周福生反馈是心脏病。所以周福生觉得是心脏病复发。但是，却还有一个疑问在此让何瑞修不理解。
就算是周福生想让郑关死，现在郑关死了他高兴都来不及，所以等人少了迫不及待地去他家里搞他老婆，可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详细了解一下郑关死的细节，来防止这个人的死和自己沾上关系。周福生不但没有这样做，现在却一口咬定郑关是死于心脏病复发，像是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一样。
越是如此，何瑞修就越觉得其中有文章。走着走着，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周福生是经营药品生意的，而郑关心脏病严重，需要同时服几种药物。两个人之间，是否会存在药品的采供关系？如果周福生负责给郑关送药，或者，周福生知道郑关从哪里买药，而打通那里的关系，那么，他确实可以做到，让郑关死得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可以给郑关送假药。郑关的心脏病不用药去维持，时刻都处于风险之中。而一个本来心脏就有问题的人，如果因心脏问题死了，极少会有人去调查他生前服用的药品是否是真药。
因此，也许这就是周福生的计划。用假的心脏病药品，慢慢杀死郑关。而当得知郑关的死与心脏相关之后，他更是觉得，是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于是，他反复强调，郑关是死于心脏病复发。
所以，现在要拿到郑关死前服用的那些心脏病药品。何瑞修接通了第六现场调查局的电话，“马上去郑关的家，将他家现在所有的郑关生前服用的心脏病药品收集起来。”
第六局接下任务后，何瑞修回到办公室。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何瑞修回到办公室，见王晴儿还在。她似乎依然在研究从那具尸体上取得的灵碎片，听见何瑞修回来，头也没抬地问道，“发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了？”
何瑞修摇摇头，“越来越复杂了。这个周福生，与郑关的死之间，存在着一些必然联系，我已经派人去查。你这边呢？”
王晴儿站起来，伸了下懒腰，“还那样。我也在让人查黑客入侵那家医院监控的方法和遗留的线索，目前却没有什么进展。差不多了，吃饭吧。”
吃过饭没多久，第六局打来电话。他们那边刚刚好有人在郑关所在的市区，所以直接去找了郑关所用的药品。但是，郑关家里，目前只有2种和心脏病有关的药，一种是阿司匹林，用于抗凝血的，另一种是银杏叶片，软化血管的，都不是心脏病的治疗性药，仅有辅助作用。而现场有些情况显示，是有人把其他药品拿走了。
何瑞修听完，瞬间觉得周福生的嫌疑更大了。而想到周福生在郑关死后去过他家，不由得冒出了一个想法。“去周福生的车里找一下。说不定东西在他车里。”
周福生的车由于和何瑞修的车发生了碰撞，理所当然地被暂扣。第六局的调局员不出二十分钟，给何瑞修回复，在周福生的车中找到三种用以治疗心脏病的药品，并且都已经开封服用过。
“检测药品成分，调查药品来源，同时确定上面有郑关的指纹。”何瑞修说完，心中似乎有了一种成就感。
不过，第六局调查员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郁闷。“周福生找了律师，同时也动用了一些关系，由于现在并不确定他与案件的关系，且考虑时间问题，他将被允许回家限制居住。在此期间，他具有一定的自由，但是不能离开我们划定的范围。”
何瑞修心中直接骂了句混蛋。现在，让那个家伙出去，无疑给了他更多联系外界的机会。可是，法律和规定摆在眼前，他又无可奈何。因为将药品来源和成分之类全部查清，没有几个小时，可能是办不到的。
半个小时之后，有三十个人，乘十辆车，到周福生的看管区域，迎接周福生。这三十个人，都来自于他的保安队，从上下车和走路时的姿势，确实可以看得出经历过良好的训练。何瑞修没有去现场，但是站在一扇窗户前，远远地看着周福生离去。
不多久，现场的第六局调查员转告何瑞修，周福生临走前，放下话来，明天要让叫何瑞修的调查员断一条腿。何瑞修苦笑了笑，这就是所谓的报复开始了么？
但是，他心里却并不怕。因为只要过几个小时，药品结果一出来，有可能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周福生再次抓回来。这一次，怕是他将没这么容易出去。
临近傍晚，第六现场调查局发来了他们的一系列调查和检测结果。
第一，在三个药瓶上，均发现了周福生和郑关两个人的指纹。这让何瑞修可以推测到，周福生去郑关家，除了找吴嫣，还有一个重要目的，是将这三个药瓶带走，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第二，三个药瓶中装的药，成分是一样的。或者说，根本不是药物成分。这些药片或胶囊，主要成分都是淀粉，对于心脏病没有任何治疗作用。同时，调查员为了谨慎，从市场上购买了与这些药品同一批号的三瓶药，化验结果显示都是正常药品。
第三，药品来源，经过追溯，出自一家周福生旗下的药店。这家药店长期给郑关供药。调查员以假药为由控制了药店店长，店长表示，这三瓶药确实是从他们店中送出的，但是不是从库里出的，而是周福生送来的。
何瑞修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底。仅凭这些，周福生就是在谋杀。有这些证据，他已经可以回去再将这个家伙抓回来。
“我要带一小队特警去抓人了。”何瑞修看看王晴儿，“你要不要一起去？”
第六十九章 周福生之死
王晴儿敲了一下键盘，站起身，摇摇头，“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另外，出这种外勤，一定要注意安全。带上这几张符纸。”她一边说一边拿出几张，递给何瑞修，“如果真的他和这灵异案件有直接关系，在他住的地方，可能会有人帮他设计防护阵法。这几长符纸，你遇到危急情况时可以用。”
何瑞修拿过符纸，上面是一些他没有见过的符文。“这是？”
王晴儿道，“这是召唤灵体用的。换句话说，能叫鬼。有些灵体，我收服之后，由于它们有悔过之意，同时进入灵界会受罚，我就将它们束缚起来，同时给他们一定的自由。这些符纸，可以召唤出这些灵体。一旦受到召唤，它们会帮我们。但是，由于这些只是普通的灵体，不要希望能力有多高。可能，也就对你来说有帮助，我多数时间是用不上的。”
“哦。”何瑞修点了下头，将这些符纸收好，“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王晴儿又叮嘱了一句，便坐下去继续看自己电脑的显示器。
在楼顶的飞行具起降平台，特警派出的小队已经在等何瑞修。共5个，算是一个战斗小组，由于对方仅是周福生这样的并未明确有武装反抗迹象的人，所以没有动用什么重型的装备。何瑞修和他们打了个招呼，6个人分乘3架飞行具，向着周福生的住宅而去。
天已渐黑。考虑到行动的效率，何瑞修提前和当地警方打了个招呼，以防止出现其他意外的阻拦。但是，他没有明确要去抓的人是周福生。从目前看，周福生有着广泛的社交网络，不排除警方会向其透露信息。
一路走来，还都算顺利。周福生住在自己的一栋别墅之中，外面有一队保安值守。在别墅外的院子中，设置了飞行具的起降场，何瑞修带着特警直接降落。
刚刚走出飞行具，便有十来个保安快速围上来，将他们包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带头的保安队长还算是客气，礼貌地问何瑞修他们的来意。
何瑞修将逮捕许可展示给这个队长，“我们来找周福生的。这是依法行动，希望你们配合。”
可能这些保安没有料到周福生也会有被警察这样找上门的时候，个个脸上都现出诧异之色。保安队长犹豫了一下，回复何瑞修，“我们需要向周福生通报一下。”
何瑞修看看这个院子，显然出口并不止一个。他微笑了笑，“不必了。带我们直接去找他吧。我不想因为他提前知道我们来了而再多一条拒捕的罪名。”
保安队长有些迟疑，但是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好吧，你们跟我来。”
周福生的别墅有4层，他主要的活动区域在三层。进入一层时，何瑞修留下2名特警进行警戒把守，自己则带另外的3个人跟着保安队长进了电梯。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另外的4名保安。
三层的装修设置比较特别，出了电梯，居然正对着的是两个卫生间，让人觉得难以理解。向左看，可以看到一个大会客室，而右边，有几扇门，目前都关着，可能是卧室和书房。
“周总在书房。”保安队长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最里面的那个屋子。他自己却没有动地方，显然他不想带人去抓自己的老总。
何瑞修也不强求，向两名特警示意。两人迅速找到掩护位置，一面防止屋内出现什么情况，一面也提防着这些保安。
何瑞修自己带着另外一名特警，走到周福生的书房门前，敲了敲门。周福生没有回应。等了几秒，何瑞修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回应。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用手轻轻一推，门开了。书房内摆着2个书柜，1张大办公桌，还有两台电脑。周福生坐在靠右侧的电脑椅子上，身子后斜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周老板，我们又见面了。但是这一次，你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回来了。”何瑞修走进屋，故意提高了声音道。
但是，周福生没有回应。何瑞修皱了皱眉头，又上前几步，站到周福生的身侧。
而这时，这个画面让他熟悉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伸出手，试了试周福生的鼻息，气息全无。
他死了，在电脑前死了！
何瑞修心中一惊，转头道，“打120，封锁现场。”说完这些，他取出灵能探测仪，读数显示75。
10分钟之后，120医务人员给出结论，周福生已经死亡，初步判断可能的死亡原因是心源性猝死。何瑞修蹲下身子，按下电脑电源，没有任何反应。
又是一起典型案件！
何瑞修心中有些压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他最早到达的一个现场。可是，虽然周福生的死与自己到达的时间相差不超过半个小时，现场依然没有什么可供查询的线索。
自己杀自己？不可能。同伙之间杀人灭口？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即使周福生要做些什么勾当，纠集了一帮同伙，以他的性格和财力，必然是这伙人的领导者。一个团队，少了个领导可能可以再选出来，可是少了财力靠山，怕是难以成事。
何况，第六现场调查局给出的其他资料显示，周福生最近并未接触过任何与网络和灵异有关的人和组织。他此前同伙创业过的计算机专业人员，与他之间也基本没有联系。
难道说，周福生也仅仅是一个受害者？而他在郑关的案子之中，也仅仅只是一个杀人未遂？
询问了别墅之中的保安，周福生回来之后便没有出去过，也没有接见过什么人。他自己吃过晚饭，便回到书房之中，没有出来过。调取了监控录像之后，何瑞修确定保安的话是真的。
他自己将现场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准备将其他后续调查任务将给第六局。而赵伟臣那边也回复了何瑞修关于寻找周福生灵魂的要求。周福生的灵魂，如何瑞修所预料的一样，消失了。
回到办公室，何瑞修眉头紧锁。王晴儿走过来，问道，“怎么，感觉想不通？”
何瑞修道，“想不通，百分百地想不通。我本以为，周福生就是一个幕后黑手。可是谁知道，他也遇害了。现在想来，确实是我的思路偏离了一些。如果周福生本身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幕后黑手，那么他完全没有必要使用假药，来诱发郑关的心脏病。因为如果不用假药，他的嫌疑会更小，麻烦也会更少。”
王晴儿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其实，我觉得你还是需要从李光明死时，他同学提到的那个软件入手再查一查。软件自己从电脑中消失，又从网上消失，同时死者的上网记录都被抹去，电脑电子元件也全部烧毁，这几件事情的关联似乎更大一些。”
何瑞修一只手蹭着下巴上的胡茬儿，“软件，软件，作弊软件……但是现在这个软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没有人去删除，自己玩消失。也可能不是消失，而是换成了某种其他的文件形式了。那么说，归根结底，这个作弊软件，只是当时某个软件的一个载体。但是为什么？这软件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些人的死，真和这个软件有关系？”
王晴儿道，“所以，你现在应该先查一下一个情况。”
何瑞修这时候也是想到了什么，“没错，是不是这些人，都与这个软件有过接触。虽然这些人的年龄不同，行业不同，背景也不同，看似没有什么相关联的线索，但是，网络游戏却可能成为一个重要的因素，将这些人相互之间联系起来。虽然玩网络游戏的人多，但是死的却只有几个，那么死者之间比普通的玩家更近一层的关系，也许就是这个作弊软件。”
想到这里，何瑞修拿起电话，接通第六现场调查局，“帮我确定一样，目前所有电脑前猝死且灵魂消失的案子，死者是否都是一款叫做《p5》的游戏玩家。越快越好。”
交待完之后，何瑞修深吸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么p5这游戏做得也还真算是成功，典型的老少皆宜了。”
王晴儿叹了口气，“虚拟世界的事情，谁知道呢。”
何瑞修的思维仍在不停运转，“如果真的是和那作弊软件相关的话……当初软件以作弊软件形式出现，一定是为了能吸引一部分人的注意力，然后达到扩散的目的。而当软件下载量达到某个程度，他们觉得能满足了，于是从网络上彻底抹除了软件。但是，他们为什么能满足？是对灵魂的需求已经足够了吗？还是说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意外？”
正在这样自言自语，电话铃响了。何瑞修以为是第六现场调查局报告调查结果，接起来之后才发现是其他局的电话。
在第七医院，又出现了行尸案！
何瑞修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11点18分。王晴儿收拾工具箱的时候，他开口道，“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王晴儿有些不解，“为什么？”
第七十章 医院惊魂
何瑞修道，“时间太晚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如果医院的行尸案是有预谋的，也不排除你会有危险。多一个人在，总会能安全一些。而且我这边的调查，又在等第六现场调查局的结果，干等下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王晴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哟，这大半夜的，你真的想不睡觉，跟着我往医院跑？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有什么事儿害怕，不敢晚上自己睡觉了吧？”
何瑞修挠挠头，“看你说哪儿去了。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这么晚跑医院，确实有些担心。”
王晴儿微笑了笑，“好，你愿意走，那就跟我走。5分钟之后，在楼顶集合。另外，我得提前告诉你，行尸这种灵魂入体的情况，想要收服恶灵，就必须首先控制本体。所以，今天晚上可能会有近距离战斗。到时候，能擒就擒，如果不能擒，就一枪解决了它，确保你自己的安全。”说罢，她自己回到自己的屋里去准备用品。
5分钟后。
王晴儿还是那一身干练的装束，手提工具箱，在楼顶见到了何瑞修。两人上了飞行具，起飞后直向第七医院而去。
第七医院的行尸案，再次发生在7号楼，也就是上次出现案子的那栋内科楼。7号楼的监控系统依然在维修，技术人员表示，要恢复正常的工作状态，可能最快要到后天晚上。这个情况，让何瑞修和王晴儿不约而同地觉得，行尸案一定与监控破坏之间存在某种关系。
到达医院的时候，7号楼已经进行封锁。但是，由于这里是特殊的公共场所，不适合兴师动众出动大批警力，因此只是在住院楼入口处，增设了2名警察，与保安共同维持秩序；在发生行尸案的5楼呼吸科一病区，楼梯、电梯口处各增设了2名警察，在行尸案出现的病房门口，增设了2名警察和1名保安。
换句话说，除了5楼这个楼层，只要消息封锁到位，其他楼层短时间内还不会知道关于行尸案的什么消息。
从赶来迎接的警察处得知，这起行尸案发生在大概1个小时之前。1名患有肺癌的病人去世之后，不多时突然醒来，杀死了床边的2名亲属，以及1名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护士。鉴于上次8楼出现行尸案的教训，医院准备了应急预案，所以这次一出现情况，应急预案启动，保安与警察之间进行了无缝对接，最大程度地维持了秩序。
目前，那具行尸尚未倒地，依然在7号楼5楼第32病房之中。病房门已经从外面锁死，短时间内行尸不再有伤人的可能。但由于警察和保安都没有接受过如何对付这种行尸的训练，他们能做的，也只是等待王晴儿和何瑞修来处理。
何瑞修随王晴儿到达7号楼之前，便取出了灵能探测仪，检查各处的灵能变化情况。在楼外，大厅，以及楼梯间，所有的灵能都处于正常状态。但是，在电梯内，灵能强度已经达到了82。
与上一次类似，灵能强度从电梯处向病房的案发现场延伸，一直保持着比较高的数值。在病房门口，2个警察和1名保安非常谨慎地站在那里。
“还在里面？”王晴儿从病房门上的小窗口向里看了看，只能看到两具倒在床边的尸体，以及床上的血污。那具行尸现在的具体位置，她无法判断。
其中一名警察点点头，“还在。”一边说，他一边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有随王晴儿和何瑞修进屋之意。
王晴儿走到门前，将这名警察挡在身后，“我和何瑞修进去，你们在外面守着。有什么情况，我会叫你们。何瑞修，做好战斗准备。”
何瑞修点点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武器，除了那把装有狗血子弹的手枪之外，就没有其他了。不过，王晴儿让他做好战斗准备，言外之意，是在授权他可以使用这把枪。右手探到腰间，将枪抽出来，他打开了保险。
“开锁。”王晴儿自己并没有拿武器，而是站在门口，向那名保安发号施令。何瑞修知道，王晴儿不是不想拿，而是她惯用的降魔杵，从匕首状变为长棍状，这时候拿出来，变化的过程也会让常人感觉有些抢眼。
随着电子锁“滴咔”一声响，病房门开了。王晴儿向何瑞修示意，然后她伸手将门打开一条缝，自己闪身而入，何瑞修则握枪跟在后面。
进屋之后，王晴儿手中已经握着降魔杵。何瑞修低头看了一眼别在腰上的灵能探测仪，目前房间之中读数为94。
三具尸体，一具是护士的，目前就在他们脚下，离门很近的地方。可以看得出，是这个护士进门之后，便被行尸攻击倒地。另外两具都在床边。地面上的血汇到了一起，屋里血腥味极重。
但是，环视一周，却并未发现行尸的影子。
这是一间半套式的病房，从病房门这里，可以通视整个治疗区域的3张床，但有很大的视觉死角。病房在左手边还有两个屋子，一个是卫生间，一个是探视接待间。目前行尸最可能的位置，便是这两个附属房间之一。
王晴儿看了何瑞修一眼，示意他向最近的卫生间走过去。卫生间的门是虚掩的，里面还有灯光透出来。何瑞修走几步后，王晴儿跟上，作出一种时刻保护何瑞修的姿势。
何瑞修慢慢将卫生间的门再打开一点，一眼扫去，里面空空如也。也就在这时，紧邻的那间探视接待间中，“啪啦”一声出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小心！”王晴儿反应极快，一个闪身到达探视接待间门口，抬腿就是一脚，将那个屋子的门直接踹倒。她手上降魔杵已经微光显现，明显处于进攻的前期准备状态。
何瑞修在这时，也已经到了探视接待间的门口。可是，行尸也不在这其中。有一扇窗户的玻璃被打碎了，窗帘正在随风飘动。
王晴儿快速走到窗前，探出身去，却见有一个人影，借着外面墙壁上的排水管路，身子一荡，冲破了4楼的窗户，跃入4楼病房之内！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间病房之中“啊”的一声尖叫。
“混蛋，这个行尸比上一个似乎进步了。你从楼梯，马上去4楼。见到这个行尸，你不要和他近身缠斗，直接开枪。”说完，王晴儿自己也是从那扇破碎的窗户之中跃出。
何瑞修哪敢有半分的迟疑。他立即返到病房门口，正准备向楼梯间走，却又见在门口守候的两个警察和一个保安还在，顺口来了一句，“走，跟我去4楼。”
虽然几乎都是相同的位置迈步，可是何瑞修的速度，却是这3个人的两倍不止。当何瑞修进入4楼的时候，这3个人还没有到楼梯间。
4楼目前楼道之中已经略显混乱。值班的护士刚刚听到病房之中有异常响动，正想过去查看，却又见从楼梯口冒出一个持枪的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何瑞修快步上前，顺嘴扔下一句，“呆在原地别动！”之后箭步奔向行尸进入的那个病房。
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咣当”一声，那间病房的整个房门已经被撞开。随着一声像是嘶吼一样的声音，行尸从病房之中一跃而出。
这也是何瑞修第一次见到这种恶灵入体而产生的行尸。
行尸处于一种半弯腰状，身上所有肌肉像是都僵直地处于收缩状态，眼睛虽然睁着，可是全是眼白。他的速度和力量远远大于普通人，从刚刚的撞门上就可以看得出。
而在这时，病房之中金光一闪。一道金色的光束从里面射出来，直接没入行尸体内。行尸“嗷”地叫了一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转向何瑞修这边，低低一吼，双腿用力一蹬，跳起有两米来高，从空中向何瑞修这边压过来。
何瑞修能感觉到行尸这一跃所包含的速度和力量。他向后退了一步，右手举起，枪口已经对准了还在空中的行尸。
但是，就在他击发之前，行尸本来僵直的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在空中便瘫软下去。凌厉的攻势瞬间瓦解，整个行尸像是一摊烂泥一样，重重地摔在何瑞修的面前。
离何瑞修不远的那个护士，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啊”一声大叫，声音响彻整个楼层。
王晴儿此时口中道，“天地神合，锁灵！”一抬手，一张符纸精准地飞行行尸的身上，瞬间燃尽。
2个警察和1个保安这时刚刚赶到，王晴儿看看他们，叹了口气，“麻烦你们将4楼现场也封锁起来吧。还有，在那个病房，有1名患者被行尸整个撕开，已经死了。另外，请联系鉴证署第六现场调查局，将地上这具行尸的尸体运回我们第八局进行检测。其他的现场调查工作，我们会和第六现场调查局进行详细交接。”
说完之后，王晴儿转向何瑞修，“你没事吧？”
何瑞修摇摇头，“还好。我刚刚已经准备开枪了。”
王晴儿轻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你跟我来。”
第七十一章 调虎离山
王晴儿说让何瑞修跟她走，何瑞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去哪儿？”
王晴儿像是有些泄气一样，双肩无奈地向下一落，叹了口气，一根手指直接点着何瑞修的额头，“去哪儿，你说去哪儿？行尸是从哪儿来的？我们是干什么的？第一现场的情况还没有摸清，你说要去哪儿？”
何瑞修这时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个，一时没想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还想先检查一下被我们打倒的那具行尸。”
王晴儿并没有否定何瑞修的想法，“行尸是一定要检查的，但是我使用了锁灵符，如果侵入他体内的灵魂还在，是跑不掉的。所以，我们回实验室去检测便可以。而在第二现场，只是个行尸攻击现场，并且我全程目击，并没有太多的需要检查的。第一现场，是我们的检查重点。”
“哦。”何瑞修应了一声，跟在王晴儿身后。王晴儿边走边道，“还别说，你今天晚上来这儿，真是帮上了不少忙。”
何瑞修没有回应。二人走回五楼，王晴儿径直向行尸出现的那张床走过去。“我先检查一下这张床附近。你检查一下那具护士的尸体。”
屋里的血腥之气依然非常浓，中间还夹杂着人被开膛破肚之后的骚臭之气。何瑞修点了下头，从门口就近向那护士的尸体走过去。
这个护士斜趴在地上，头靠在一侧的墙面上，单从身体与头部的角度来看，颈椎完全折断是无疑的。但是这只是她的致命伤之一。不搬动尸体，便可以看见她的左颈部被扯开了一大块，伤口极为不规则，应该是她进来的时候，被行尸右手直接抓住了左颈部，将皮肉扯开，或者是行尸在这个位置大力一击，既造成了她的开放伤口，又让她重摔在地上。
在这个护士周围，基本上所有血迹都是从这个伤口出来的。血流呈喷射状，射程很远，射速高、力道大，可以得知这个护士的颈动脉已经被行尸抓破。而在护士目前的姿态之下，基本没有其他伤口。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将这个护士的基本姿态拍下，然后将她放倒在地上，慢慢翻过来。虽然她的脸上全是血迹，但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胸前的名牌上还写着实习护士。她的身体正面也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因此基本可以断定，行尸当时对她的攻击是一击致命。
“两个全都是一击致命。”王晴儿在那边也先检查了另外两具尸体，“看来这行尸当时的攻击速度和力量都是非常大。”
何瑞修站起身，“没错，我这里也是。这还是个实习护士。”
王晴儿眼中也露出一丝怜惜之色，“可惜了那小姑娘了。没办法，在医院，夜班的时候，陪同值班的实习护士往往都是冲在第一线。”
何瑞修在屋里打量了一圈，“那里有一台电视机。不知道是不是能从上面取得磁附灵磁波。我去检查一下。”
王晴儿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了。这台电视机有年头了，使用了一种没什么实用的什么磁导图像增强技术，昙花一现，所以你未必记得。而我却买过一台。由于磁导图像增强本身需要微弱的磁场，为防其他磁场干扰，所以它的扬声器使用的是内磁式的喇叭。这种喇叭有比较好的磁封闭，基本不会在外泄露，所以也就无法吸附磁附灵磁波。”
何瑞修慢慢点着头，“这么说来的话，医院对电视机这种东西，应该都是集中采购的，那至少在医院之中有一大批电视机会有这样的情况。在这种地方出现行尸，是不是就代表着，有人故意为了防止出现磁附灵磁波，而选择了7号楼？”
王晴儿道，“磁附灵磁波这东西，主要技术目前只用于我们第八局检测，民间尚不太清楚。不过，由于灵体科学是开放的，灵体作为特殊的电磁波，有可能被磁体吸附的特性，倒是可能被有些天才想到。所以，我在上次来的时候也想到了是不是由于这种特殊电视机，他们选择了7号楼。但是，总地感觉可能性不是很大。”
王晴儿停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我就纳闷了，难道灵体会无缘无故地，没有任何途径地自己跑到电梯里去，再到病房里来？总该有个合理的解释才对吧。你看看这灵能，这么强……”
她一边说，一边又取出了灵能探测仪，“到现在还是100。这么强的灵能……”
但是，王晴儿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现场有变化！”
何瑞修不知道王晴儿到底发现了什么，跟着问了一句，“什么变化？”
王晴儿道，“我们两个刚刚来的时候，灵能读数是94。而现在，灵能强度不降反升。这说明，在这房间之中肯定出现了什么问题。3个受害者的灵魂，还没有到会产生灵能的时间，同时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们的灵魂在房间之内。所以，要么是有带着强灵能的灵体进来过这个屋子，要么是那3个受害者的灵魂中的某个，在被灵使接走前，又回到这里，但是出了什么意外，提早释放出了灵能。”
王晴儿说完，取出一句粉末，向空中一抛，顺手又燃化一道符纸。粉末在空中瞬间散开，均匀地分布在每个角落。
“这是查找灵碎片的办法。使用的粉是灵碎片显影粉，如果存在灵碎片，我们可以通过它看到。而如果是这3个人之一的灵魂出现了意外，应该会留下灵碎片。可是……”
王晴儿再次确认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何瑞修眼睛微微眯起，“那么也就是说，应该是有其他带着灵能的灵进入了这间屋子？”
他刚刚说完，就听王晴儿大喊了一声，“小心！”王晴儿手中的降魔杵也在这一时脱她而去，向着何瑞修直掷过来。
何瑞修心中一惊。王晴儿不可能伤自己，她这样让武器脱手，一定是在自己周围存在什么危险。难道说，他们推理得出的进入屋子的灵，现在正在准备对自己下手？
没有再多想，他腿上发力，向着王晴儿的方向就跃了出去。
可是，第二条腿还没有迈出，何瑞修就感觉脚上一沉。
他的右小腿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继之而后，他又觉得右脚踝部传来一阵剧痛。与此同时，王晴儿的降魔杵，此时也“叮”一声直接钉入墙中，伴着何瑞修身后一声尖锐的惨叫。
何瑞修觉得自己腿上力量一轻。他立刻再次向前跃出，然后顺势转身。
这时候他才发现，刚刚自己查看的那个护士，一只胳膊已经被王晴儿钉在了墙上。这个护士居然复活了！
不，她并不是复活，而是变成了一具新的行尸！
王晴儿刚刚拿出符纸，正准备锁灵，却不断这护士另一只自由的手，自己将自己被钉住的胳膊抓去。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她居然将自己的胳膊扯断，然后拼命地向外逃去！
王晴儿锁灵的符纸金光，也是失去目标，打在了关上又弹回的门上。
“我去追！你离开这房间，到7楼外面的空地处，自己处理一下伤口。记住，你别再靠近任何尸体，以防又遇行尸。”王晴儿说着，已经出了门。
何瑞修咬咬牙，右小腿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低头一看，鲜血正在往外冒，但似乎并没有动脉那种喷射状的出血。
不过，一想到行尸的可怕之处，何瑞修可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多呆。他现在受了伤，行动不便，王晴儿又不在，如果再受伤，极可能会遇险。因此，拖着这条腿，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屋子，从楼梯下到7号楼之外。
有警察在，很快帮他找来了2名医务人员。何瑞修的小腿上有5条抓伤，幸好都不太深，均没有伤到肌肉和骨头。医务人员进行清创和止血包扎后，虽然痛感还在，却并不会影响他的自由活动。
他转头看向7号楼，一个词在心中慢慢浮起。
调虎离山。
他们刚刚进入病房，灵能94。再回来时，灵能100。有新的灵体，从某个地方，侵入了那个护士的身体，形成了新的行尸。因为他和王晴儿都可以看见灵体，这一切，一定是在他们不在的时间内完成的。
新的行尸在这里形成，有可能是巧合，但是在何瑞修看来，更大的可能是针对他和王晴儿两个人。使用灵体侵入护士，相比另外两具尸体，有一个直接好处。
护士在门口处。这个位置被掌握之后，等于把住了整个屋子的出口！如此一来，他和王晴儿就像是瓮中之鳖。
今天晚上的整个事件，无疑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先引王晴儿和何瑞修来，然后再将他们用第一具行尸引出去，最后再制造一具行尸进行攻击。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法，能将时间拿捏得如此准确？
何瑞修心中疑雾重重。
第七十二章 精心策划
大概15分钟之后，王晴儿从楼里出来了，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悦。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何瑞修站起来，一拐一拐地走过去，“怎么样，抓到活的行尸了？”
王晴儿摇摇头，“没有。灵魂在那行尸体内，应该是又碎了。跑出去没多远，那行尸就软下去了。你呢，你现在怎么样，伤得不要紧吧？”
何瑞修看看自己的腿，苦笑了笑，“没事，皮外伤，皮外伤。估计养上个三五天就能好了。”
王晴儿又回头打量了一眼7号楼，“感觉心中真是窝火。居然我们两个也会这样被人算计。”
何瑞修一听王晴儿这样说，知道王晴儿的想法与自己吻合了，“我也在想。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法，如此准确地拿捏着时间，来算计我们两个。”
王晴儿长呼了一口气，“查，为了你的伤，都要查。这么憋屈的事儿，我们第八局怎么能受着。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可是丢我的脸。要是谁说我徒弟在我眼前被个行尸伤了，我的天，我感觉我都没出咱们办公室的勇气了。”
何瑞修听出来王晴儿这也是有些在调侃，或者说是在帮自己减压的目的，微微一笑，“师父这是哪里话，是徒弟学艺不精的结果。不过，话说回来，你想怎么查？”
王晴儿有些阴阴地一笑，“一个一个地问。我从总部申请，调了两百名特警过来，马上就会到医院，整个7号楼，全都给我控制住，我们一个人一个人地排查。谁要是让我感觉到有嫌疑，对不起了，大刑伺候。”
一说到大刑伺候，何瑞修都不禁打了个冷颤。王晴儿的手段可是多得很，把她惹恼的人，估计下场一定很惨。
不出10分钟，王晴儿所说的两百名特警如期而至，陆空齐发，将整个7号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外面设置隔离的大概有五十人左右，从楼顶到各层的阳台，再到大厅，基本上将所有可能离开的地方完全封死。之后，王晴儿从这些特警之中挑出十几个看起来够机灵的，让他们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去排查所有患者、家属和医生护士的情况。
而她自己，拿出数张符纸，在一个隐蔽之处，向空中的抛，直接全部燃尽。一阵阴风顿时吹来，有大概不下十个晃晃悠悠的灵体从四面八方的隐蔽之处冒出来，用不同的语气，或者是服从，或者是无奈，或者是略带不耐烦地问王晴儿，“天师召唤有何事？”
王晴儿道，“今天晚上有人想要害我，可能就在这7号楼之中。你们去，给我一个一个地过一遍，看哪些人身上，带有灵能，或者有可能是能操纵灵体的。遇到这样的人，你们可以直接吓唬他们一下，看是否他们不知情。或者，回来告诉我，我找他们算账。”
那些灵体虽然答应，可是一个个却都浮着没动。王晴儿也不催，又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在上面画出了一系列的符文，在手中燃烧之后，每个灵体手中都多了一个微闪着光芒的部分。
王晴儿道，“这是灵界的免税牌，是灵体在人间助人之后，我可以发给你们的。凭这免税牌，在一年之内，不管什么人给你们烧纸，你们都不用向灵界缴纳税款抵扣。另外，完事之后，我给你们每个人烧纸百万。”
众灵体这才面露喜色，一个一个地离去。何瑞修有些不解，“你既然动用了特警，为何又要动用这些灵体？”
王晴儿冷笑了笑，“特警来查人，查普通的人。他们看谁像罪犯，往往看得比较准。而灵体去查与灵体相关的人，这是特警办不到的。我就不信，找不出这个害你我的人来。”
何瑞修摇摇头，轻叹了口气。王晴儿也不再说话，坐在这里等灵体回复消息。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灵体的办事效率确实比特警要快。因为他们对气息和灵能等极为敏感，相对来说指向性更强。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那些灵体陆续返回，提供给王晴儿的信息是，在1楼，4楼，12楼，各有1个人，身上具有灵能，并且发现了他们这些灵体的存在，不排除与这次事件有关。至于其他人，都是普通人，嫌疑极小。
一个半小时之后，特警的排查结果也出来了。他们共排出可疑人员13人，同时，还抓获了1名在逃的犯罪嫌疑人。
王晴儿拿着总共16个人的名单，看看何瑞修，“走，我们两个亲自上阵。”
天已微明。王晴儿带着何瑞修从7号楼中走出来，脸上略带疲惫之色。她喃喃道，“怪了，真就怪了。16个人，居然看起来都不可能是害我们两个人的家伙。难道说，真的是碰到高人了？”
何瑞修也是在想这个问题。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道，“也许，幕后的家伙，根本就不在这楼里。如果，他在掌握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想害我们，必然也会知道，一旦害不成我们，可能会被发现。所以他要尽力地避险。而且，并不是只有在现场，才能知道我们出去和回去的时间。”
王晴儿语气中有不少的不服气，“那他怎么能知道？”
何瑞修回头看了看这座楼，“监控。这楼里，每个楼层都有不下五六个监控摄像头。”
“可是监控系统已经坏了。”王晴儿对何瑞修的说法并不怎么赞同，“目前还没有修好。”
何瑞修语气中开始有了些底气，说明他心中想的前因后果越来越明朗了。“监控系统坏了，但是监控的主要部件并没有坏。我是说，所有的这些摄像头。监控系统损坏之后，并不会直接影响到摄像头的运作。也许，这些摄像头依然在运行，只不过，由于黑客导致的种种原因，它们的数据目前无法传回到服务器中。假如……”
他略停了一下，看着王晴儿的表情反应，见王晴儿没有反驳的意识，才继续说道，“假如，有人能够通过有线或者无线的手段，截获这些，或者某一些摄像头的数据信息，那么，这个人就可以躲在暗处，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于是，你那天晚上的蹲守，失效了，今天晚上他能够在我们离开5楼的时间里，在4楼再制造出一个行尸。”
王晴儿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是有道理。不过，这样做的难度应该是不小。”
何瑞修笑道，“入侵医院的网络防御系统，难道技术难度就低么？”
王晴儿的面色又变得严肃起来，“这么说来，可能从一开始，这个事件就是针对我们的？”
何瑞修摇头，“可能不是。如果是针对我们两个的，我觉得他完全可以把陷阱挖得再大一些，再直接一些，比如，将那3具尸体全都改造成行尸。现在这样做，似乎只是在向我们发出一种警告。也许，我们只是一个巧合出现在这里，耽误了人家什么事情。”
“耽误他奶奶个嘴儿！”王晴儿一脚将脚边的一颗石子踢飞，“凡事被我们这些人遇上，就一定要管。哎，小侯！”
王晴儿叫的，是一名特警。这个人长得极为精干，而且举止相当稳妥。他跑步到王晴儿面前，“长官，有什么命令？”
王晴儿又是一笑，“帮我个忙。你用仪器检测一下，这楼屋的摄像头是不是已经全都关闭了没有向外发送任何数据。如果有，帮我把位置标示下来。”
小侯得令而去，顺便招呼了好几个同事。半个小时后，他带回来一张手续的纸，上面是各楼层目前尚在工作的摄像头信息。
让王晴儿和何瑞修惊讶的是，在每个楼层，都至少还有一个摄像头在工作！
换句话说，医院在7号楼的监控系统出了问题，只是一个掩饰。有人调用了这里每个楼层至少1个摄像头，监视着楼里的一举一动，然后择机而动，实施自己的计划。
“能不能查出来，数据的去向？”王晴儿看完图纸，问来交图的小侯。
小侯摇摇头，“这个无法判断。这些摄像头本身其实都有很强的保密性，使用的数据传输方式，除接收终端外，别的终端难以查询。”
王晴儿“嗯”了一声，“你先去吧。”她转向何瑞修，“看来你说对了。但是还有两个问题要解释。第一，这人为什么要制造行尸。总不会是因为对这玩意儿感兴趣吧。第二，用以制造行尸的灵体，在电梯里现场，那它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是凭空掉下来的？”
何瑞修回应道，“这两个问题我也在想。为什么制造行尸，这可能性很多，也许不是我们破案的关键。但是，灵体凭空出现在电梯里，这似乎是一个很确解的谜。”
王晴儿深吸了一口气，“再难，也要给我找出真相来！”
何瑞修正想说话，却接到了第六现场调查局的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声显得极为疲惫，“何瑞修吗？你让我们查的东西，现在有结果了。”
何瑞修心中一喜，“怎么样？是不是都是p5游戏玩家？”
第七十三章 从游戏入手
第六现场调查局的人回答道“这引起人之中，并非都是p5游戏玩家。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何瑞修感觉自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刚刚在头脑中闪过的后续的一系列调查思路也彻底打断。“是这样么……”
不过，第六现场调查局的人接下来又说道，“但是，虽然这些人之间不是直接与p5有关，却全都间接与p5有关系。所有受害人之中，只有2个人不是p5的玩家，但是，他们的孩子却都是p5玩家。而且，孩子与他们，用的都是同一台电脑。”
“同一台电脑……”何瑞修听到这里，心中又燃起了一种希望，“那么也就是说，目前，这些人死亡，并且灵魂消失的案件，唯一能存在的关联，便是运行了p5这游戏的电脑！”
第六现场调查局的人回答道，“没错，可以这样认为。”
何瑞修想想道，“稍等一会儿，我向王晴儿报告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王晴儿一直在边上听着，大概也知道他们在电话之中的内容，主动说道，“找到关键联系了。”
何瑞修点点头，“没错。那个网络游戏，p5。虽然说，这些电脑上的所有运行记录和网络上的上网记录没有办法查询，但是，这个p5，却是一个客观存在的，无法抹去的关键联系。所有这些电脑，都因为这个p5而发生了联系。”
王晴儿“嗯”了一声，“那你准备怎么办？”
何瑞修道，“还没有完全想好。但是我觉得，游戏的东西，就应该从游戏下手。如果这些人都使用了那个作弊软件，不知道游戏服务器上会不会有什么异常的记录。如果游戏服务器上，这些人的账号都有异常记录，那么，那个作弊软件就将会成为关键的联系。”
王晴儿听了摇了摇头，“这样一来，你不是又转回来最开始的起点了么？”
何瑞修道，“不一样，这不一样。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到去寻找这个作弊软件上面去。它从网上消失了，可是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一定能通过技术手段找出来。”
王晴儿似乎并不是非常赞同何瑞修的说法，“可能并没有这么乐观。你应该能感觉到，如果事情真和这个作弊软件有关，背后的人可是每一步，都走在你的前面。也许，他们能知道你要从软件下手呢？”
何瑞修的眼神异常坚毅，“那他未必会料到我用最极端的方法。”
“最极端方法？怎么个极端法？”王晴儿这时居然有些好奇，问何瑞修。
何瑞修也学着王晴儿有点儿阴险地笑了笑，拿起手机拨通第六现场调查局的电话，“想办法，责令p5网游关服停机。然后派人去他们机房，调取所有这些已经死亡的p5玩家的游戏数据，看是否有什么异常，是否能找到与作弊软件相关的信息。另外，帮我查封几个p5游戏的专场网吧，所有电脑关机封存，然后一台一台地检测，看是否有原来网上所说的作弊软件。还有，去学校，将学生之中，所谓的游戏排名靠前的学生的电脑，收上来十几二十台，同网吧的一样检测。”
第六现场调查局那边的调查员这时显得多少有些蒙，“这些……这些……这些难度不小啊……”
何瑞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领导者的感觉，“我们是要查案，人手不足就借人手，遇山上山，遇水下水，总之，越快越好！”
那边的调查员迟疑着挂掉了电话。王晴儿看看何瑞修，语气之中略带调侃之意，“行啊，啊，这学得还有点儿霸气侧漏的意思了啊。”
何瑞修的表情却是又严肃下来，“你说，要是我这样调查，最终也没有结果，怎么办？”
王晴儿道，“不到那个时候，我怎么会知道怎么办？走吧，我们回去。还有两个尸体要进行处理。回去之后，你要是能顶得住，不那么困，腿没有那么疼，就帮我一会儿。你要是身体不适，那就休息一下。”
王晴儿这么一说，何瑞修才发现，刚刚自己因为新的线索兴奋起来之后，竟忘了腿上的伤，感觉不到疼了。这时略有放松，他才眼角一抽，被腿上传来的疼痛刺激了一下。
折腾了一夜，加上受伤后失血不少，回到办公室，何瑞修的确是有些困意。王晴儿看出了何瑞修的状态，道，“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何瑞修用手搓了搓脸，“还是让我帮你一下吧……”
王晴儿却是突然变了脸一般，一腿踢到何瑞修没有受伤的腿上，“帮帮帮，帮你个头！我又不是自己弄不了。再说看你这样，该休息就休息，你自己的案子后面可能事儿还多着。你要是这时候倒下了，难道让那没头儿案子我来接啊？”
何瑞修反应性地往回一撤，结果重心全压到了受伤的腿上，伤口一胀，疼得他直咧嘴。当然，他知道王晴儿并没有恶意，冲着她笑了笑，一拐一拐地回到了自己屋里，倒头便睡。
这一睡，便是4个多小时。何瑞修在睡前也暗示自己，要少睡一点少睡一点，可是，他确实太累了。
出了自己的房间，发现王晴儿不在办公室，也不在向个实验室。王晴儿自己房间的门关着，门上还挂了一个勿扰的牌子，看样子是她自己也睡觉去了。桌上放着给何瑞修准备的午饭，何瑞修摸了一下，似乎还是温的。
几口吃完，何瑞修走到王晴儿的电脑前，打开。上面有今天运回的两具行尸的基本检查结果，看来王晴儿是干完了工作吃完饭才去睡的。
两具行尸，虽然王晴儿都进行了锁灵，但是在锁灵的时候，侵入体内的灵体均已经被毁破碎。从两具行尸的内部，王晴儿提取出了大量的灵碎片，可是这些灵碎片由于过于零散，无法提取灵磁波谱。
而关于灵碎片的分析，与上一次的结果基本相同。灵体类型，人类灵魂。灵能强度，极弱。恶性程度，极弱。附带怨气值，极弱。
看完这些，何瑞修也摇了摇头。看来，王晴儿的这件行尸案，同样也是没有什么可靠的线索。他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所有事情的经过，也没有能够找到什么疑点。
第六现场调查局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何瑞修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觉得自己一直在查看王晴儿的调查资料，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电话那边是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按照你们的要求，我们联络了p5游戏的运营公司，同时向他们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从今天下午2点开始，游戏所有服务器关服，对外声称升级维护。我们已经通过身份信息，核查了这些受害人的游戏账号，并派出了3个小组，对游戏服务，以及这些人的游戏信息进行检测。”
何瑞修在这边点点头，“那，有什么结果没有？”
第六调查局的人回答道，“到目前为止，服务器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也不存在游戏数据被抹除的情况。我们已经将其中一个完整的服务器文件进行了镜像备份，准备带回来进一步检测。而这些游戏玩家的游戏数据，确实在几天之内，有过一段速度很快的增长。并且，游戏运营方也注意到了这种增长。”
何瑞修有些惊讶，“运营商注意到了？”
那边的人肯定地回答道，“是，我们调查的结果是，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作弊所致。但是，还没有等运营商采取什么手段，这些人的数据又恢复正常了。恢复正常的时间，在他们死前一天左右。”
何瑞修慢慢点了点头，“嗯，那运营商有没有提供类似数据异常的人数？”
那边的人道，“经过运营商和我们共同筛查，这样异常数据的人数，约为一万六千人。”
一万六千人！何瑞修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本以为，如果人数少一些，只有个十几二十人，那他就可以有重点地把这些人保护一下。现在，一万多人，他即使想保护，也是无从下手！
听何瑞修没有说话，第六局的调查员似乎也能猜到何瑞修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因为这个数字过于庞大，没有明确的指向性，我们又将这些账户反推到个人身上，得出了可能面临危险的家庭，共有一万四千多个。”
“一万四千多个，同样数字也很庞大。”何瑞修有些无奈地说道。
“但这是全球。缩小到全国，我们市，或者我们区，数量就小了很多。经过筛查，我们发现，在鉴证署周围10公里内，就有2家。这可以作为我们的首选调查对象。我们已经派出2组调查员去调查了。”
何瑞修心里又升起了些希望，正想说什么，却听那边的调查员又说话了。“稍等，有一组发回了消息。他们说……他们说他们到达的时候，那家里已经有一个孩子死了！”
第七十四章 集中发案
何瑞修心中“咯噔”一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一个孩子死了！这个游戏，这个作弊软件，已经成为这个案子的关键联系。可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没有能够阻止另一个案件。
“联系p5的运营商。让他们在网站的主页上，还有登录器上，以及一切可以让玩家看到的地方，发出公告。内容就是，此前有一个作弊软件，严重影响了游戏公平，目前官方已经锁定所有使用软件的玩家，限所有玩家在游戏服务器维护完成再次开启前，将软件从电脑中删除，否则一旦发现，封号处理。”
何瑞修说完这些，叹了口气。他当然也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有效果。所以，他又附加了一句，“另外一组调查员的情况如何？”
第六局的调查员回复道，“已经到那一家，正准备将电脑带回检测。”
何瑞修慢慢点点头，“嗯。最好再派2组，到比较近的地方，多带几台电脑回来。我马上去最新的现场。”
何瑞修现在心中有一种无法表达的危机感。带着这种感觉，他来到了最新的现场。与此前的现场类似，死者约在3、4个小时前，死在电脑之前。只不过，这是到目前为止，年龄最小的受害人。
12岁。
完完全全的一个孩子！
没有磁附灵磁波，灵能从电脑向周围扩散，没有其他可查询的痕迹。电脑已经无法开机。何瑞修检查过现场之后，将尸体运回。赵伟臣告诉何瑞修，这个孩子的灵魂消失了。
第六现场调查局这时候一共带回了3台电脑。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何瑞修去了他们的检测室，想看看这些电脑，那个作弊软件，到底会有什么玄机。
第一台电脑开机，启动正常。何瑞修示意检测员直取要害，根据此前了解到的作弊软件的名字，直接搜索。可是，全盘搜索完毕，居然没有这个软件。
所有现场的人都有些惊讶。难道说，是这台电脑的主人，已经删除了？
再开第二台电脑，搜索，依然无果。
第三台也是同样的情况。
检测人员转向何瑞修，“确定软件名字没有错？”
何瑞修肯定地点了点头，“确定。难道说，软件自己把自己删掉了？看来，你们的任务不小。也许，从硬盘之中还能找到一些痕迹。”
检测人员摇了摇头，“如果说，一款软件设计成可以自己把自己删除，那么一定会是有预谋的。这样的软件，删除自己的同时，必然也会将硬盘之中的记录删除。”
“但是这3台电脑还都能用。像是已经死的受害者的电脑那种，完全烧毁的话，可以理解为是彻底的删除了痕迹。那么如此说来，作弊软件从电脑之中消失，这只是其中的一步。完成这一步的时候，还没有到能够将所有电脑元件毁损的程度。也就是说，作弊软件消失了，却还有其他原因，会引起电脑的损坏。”何瑞修一边分析，一边自言自语。
“有一个可能。作弊软件当时只是一个载体。这个载体完成预定任务之后，便自动删除，而以另一个软件的形式存在于这些电脑之中。”检测员顺着何瑞修的思路，也是慢慢地在推理。
“那就把它找出来。”何瑞修一只手握了握拳头，“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所有检测，必须至少有3个人在位。一旦感觉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特别是身体不舒服时，要及时联系我。”
检测员点点关，“你放心。我们会小心。不过，一个电脑之中数十万个文件，想把其中一个找出来，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
何瑞修道，“我知道。但是，这是我们目前所知的唯一线索。所以，希望你们尽快能拿出结果。”
又与检测人员分析了一些可能的技术问题，何瑞修离开第六局，向办公室走去。还没有进门，电话响了。接起来之后，是第六局打来的。
打电话的不是电脑检测员，而是其他调查员。电话内容是，在本市区内，又有一个人死于电脑之前。
何瑞修眉头慢慢皱起，问清了位置之后，进入办公室，拿起工具箱准备去现场。不过，还没有出门，又有一个电话进来，同样是第六现场调查局的。
与上一个电话类似，他们告诉何瑞修，再次发现一个现场！
如此密集的发案，这是这件案子自出现以来第一次。何瑞修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生怕在这时再接到类似的报案。
果然，还没有到楼下，第三起报案出现了。这起案件发生在外省，距鉴定署本部有一千多公里远。
没有时间规律，同样也没有地理位置上的规律。可是，有一个情况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这三个人，同样都是p5网络游戏的玩家，同样也都在运营商给出的数据异常的玩家范围之列！
这个作弊软件，依然是所有案件的关键联系！可是，现在这个软件在拿到的几台电脑之中都消失了。它可能以某一种特殊的形式隐藏起来，并且不为人们所发现。
何瑞修想了想，没有立即去现场，而是回到了办公室。他首先让赵伟臣去寻找这3个人的灵魂，然后委托其他局对现场进行勘察。由于这已经形成系列案件，只要现场特征一致，有些细节基本上可以不去直接检查。
王晴儿这时候已经睡醒，见何瑞修一脸的愁容，工具箱也放在身边，上前问道，“怎么了，又出新案子了？”
何瑞修点点头，“没错。在你睡觉的期间，一共4起。我从玩家那里取得了3台电脑，可是3台电脑之中，居然都没有找到那作弊软件。”
王晴儿想了想，“看来，这案子的发案程度开始变得密集了。”
何瑞修叹气道，“这其这倒不是我忧虑的。我最怕的是，4 起都不是个头儿。我总觉得，很快就会出现第5起，第6起，甚至更多起。”
王晴儿突然笑了，“这东西，可是念叨不得。不然的话……”
她还没有说完，电话就响了。何瑞修拿起电话，越听脸色变得越是阴沉。挂掉电话，他转向王晴儿，“你说中了，第5起案件出现了。可是，这一起与前面的都有些不同。这一起，死者并不是p5玩家，家里人也没有人玩p5。”
“那岂不是要推翻你的推理和线索方向了？”王晴儿歪着头，看着何瑞修，想听听何瑞修的想法。
何瑞修站起来，又踱了几步。“可能是，也可能是新的线索。这个作弊软件，能够自己在网络上次所有痕迹抹除，同样那也就可以无声无息地植入到任何一台电脑之中。也许，现在它正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呢。”
“但是，”王晴儿的语气也很严肃，“你要知道，一个软件，怎么让人猝死，怎么让灵魂消失，这本身也是需要我们研究的一个问题。你把精力都集中在软件上，如果最终，软件杀人这个推论不成立呢？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这些人的灵魂哪儿去了？”
何瑞修眉头紧锁，“那，我该怎么做实验？”
王晴儿道，“如果我有想法，我还会这样呆着？早就帮你了，你这脑子能不能别这样一时灵一时不灵？”
刚刚说完，电话铃又响了。何瑞修接起来，听完后，深吸一口气，“第6起案件。与p5没有关系。”
王晴儿右手慢慢敲着自己的左手手背，“看来情况还真是很复杂了啊。这样吧，我来试验证明，软件如何能让人猝死。而你，把这些新案子能查的可以查一下。”
何瑞修点点头，看着王晴儿进入了实验室。他自己则一边思考，一边来回踱着步子。
过了半个小时，电话铃再响。就像是他所怕的一样，第7起案件已经出现。同样，这个人并不是p5玩家。
今天的7起案件的受害人之间的关联，已经越来越不明显。可是，何瑞修却知道，这一定与那个作弊软件之间脱不开关系。
电话铃再响的时候，何瑞修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不过，这次并不是有新的案件，而是第六局的调查员打过来的。
“我们这边有一些新的进展。”第六局的调查员显然有些兴奋，“我们将其中一台机器的硬盘连接到另一台电脑上之后，监测这台电脑的网络数据发送，发现相对于基他的普通电脑来说，网卡发送了一系列的特殊数据包，并且呈循环状态。后来，我们将这些数据包完整提取，经过整合，得到了一个新的文件。”
何瑞修精神不由得一振，“那个作弊软件？”
第六局的检测员却否定了何瑞修的猜想。“不，不是作弊软件，而是一个具有自主传播性质的软件。这个软件能够侵入任何一台电脑之中，使那台电脑成为新的传播员。”
“一种新的病毒？”何瑞修立即理解了检测员的解释。
检测员道，“没错，一种新的病毒。而且，这种病毒还有一个其他病毒所没有的特点。”
何瑞修眼睛眯了一下，“什么特点？”
第七十五章 新的发现
第六局的电脑检测员回答道，“这种病毒，携带有大量的数据资料。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种数据资料是我们没有遇到过的，虽然我们使用了各种方法去分析，但是都没能够确定，到底属于哪一类的数据资料。”
“将提取之后的数据资料，发给我一份。”何瑞修说完想想，停了一下，“我要除去了可传播性之后的。”
检测员回答道，“马上发送到你的电脑里。我们还在对这病毒进行分析，如果有其它的进展，将很快和你联系。”
何瑞修应了一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联系网络安全防护中心，将病毒特征码发给他们，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升级杀毒软件病毒库，防止病毒扩散。”
检测员回答，“我们已经通知过了。现在网络安全防护中心也正在研究对抗这种病毒的办法。”
“好。”何瑞修挂掉电脑，从电脑上接收了病毒所携带的数据资料。这是一个经过转化的文件，里面是一系列的十六进制数据代码。何瑞修虽然对电脑技术有一定的研究，但是真让他去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代码，却有些难为了他。
不过，这不代表他不能去尝试。办公室中很多软件最后输出的文件都是这种格式，所以他可以用这些软件一个一个地尝试去打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想到这个办法，是因为他们是第八现场调查局，专门负责灵异相关的调查局。而对于这个案子来说，不排除这个软件确实就和灵异相关。因此，他们这里的软件，可能更容易分析出结果。
就在用软件尝试的半个小时之中，何瑞修又接到两个电话。又有两个人死在电脑之前，现场与前面的各个案件极为相似。这已经是一天之中的第8起案件。
而且，这只是有报告的案件。就像是此前一样，也许，还有更多的案件没有被发现，也有不少案件，可能由于当地警方不想多事，而没有上报。
他习惯性地拿起一张符纸，书写上一些信息，燃尽。这是目前他与赵伟臣之间的联系方式。赵伟臣正在四处寻找这些人的灵魂，虽然说何瑞修和他都知道，也许这是徒劳的，但是他们必须这样去做。
因为这是每个灵异案子的关键一环。在这个案子中，只有灵魂消失了，才能将它归入系列案件之中。
不过，刚刚准备继续研究一下这个病毒所携带的数据，赵伟臣却突然冒出来了。何瑞修有些惊讶，“你不是还在找那些死者的灵魂么？”
赵伟臣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想，你应该先去看一个案子的现场。你应该确定一下，这个是不是你的系列案件之一。因为，我找到了一个灵魂。”
何瑞修一听，立即从椅子上面站起来，“找到了一个灵魂？他怎么说？”
赵伟臣摇摇头，“这个灵魂受了些伤，并且还没有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现在无法回答任何的问题。我已经将他妥善安置，估计再过三四个小时，也许能配合一些我们的调查。在这个期间，也许你应该优先去一趟这个现场，确定他是否是系列案件的受害人之一。”
何瑞修双手猛地一击，“好，我马上去，告诉我地址。”
这个死者，是一个女性，22岁，在校大学生。不过，她并非死在学校里，而是死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她和男朋友没有去上课，而是躲在屋里玩游戏。他们玩的不是p5，因为p5还没有结束维护。
在玩游戏的过程中，男生喊这个女生，喊了几次没有动静，转头时，才发现女子坐在那里，眼睛已经翻白。从女子与男朋友对话，到这个女子死亡，最多不超过10分钟的时间。
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男生说不清楚。由于出租屋的空间有限，两个人的电脑是背靠背来放置的，因此虽然他的女朋友死在了他眼皮底下，他却不是目击证人。
何瑞修在屋里转了一圈，灵能的分布与前面的案子相同。走到死者的电脑前，他按下电源按钮，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男生在后面，主动开口道，“那个，断电了。我们两个一天都没吃饭了，玩游戏的时候，就在一个电炉子上面煮方便面。我听到了方便面的水煮开后冒出来烧在电炉上的声音，所以喊她想让她去处理一下，结果她没反应。然后，水冒到炉子里，短路了，整个屋子的电都断了。我也是因为断电生气，站起来想和她吵架，才发现……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何瑞修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男生说的电炉子就在一边，确实是被水泡过了。屋里煮面的味道还没有散去，但是估计这个男生，这辈子也不想再煮面了。
看了看屋里的整个电路走向，没有自动断路开关。在屋子外面，有一个老式的保险盒，打开之后可以见到保险丝已经熔断。何瑞修本想接上保险丝试一下电脑，但迟疑了一下，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两台电脑，我需要带走。”何瑞修看着这个男生，“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男生有些惊慌地点着头，“嗯嗯嗯。哦，那个……那个，你带走是想要找什么东西？”
何瑞修眉头微皱。这个男生明显十分紧张，你是在隐瞒着什么一样。“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没有告诉我？”
男生的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不不不不，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我只是觉得这电脑带走的话，里面有些**……”
说到这里，何瑞修明白了这个男生担心的是什么。这个年龄，什么那种爱情动作片的视频，图片，估计电脑之中会有不少。此前也有人曾经因为电脑中有大量的这类东西而受罚。“你放心，你那些东西我们不感兴趣。”
将尸体和电脑一起带回鉴证署，何瑞修直接去了第六局的电脑检测员那里。他们依然在分析病毒特点和携带的数据包，只不过现在只是能肯定，病毒可以取得最高权限，调用电脑中所有硬件的控制。
“看一下这两台电脑。”何瑞修打断了他们的研究，“这两台可能与此前的不同。”
其中一个检测员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何瑞修面前。“先查哪一个？”
何瑞修指了指男生的电脑，“先看这个。”
检测员很是熟练地拆掉电脑硬盘，接入一个外接接口中，进入浏览模式。他启动了一个刚刚写好的程序，很快程序显示，这个硬盘已经感染了这种新型的病毒。“感染了病毒。”
“再看看另一台。”
何瑞修看向死者那台电脑，心中隐约升起了一些希望。这个人的灵魂找到了，说不定这台电脑也是好的。
检测员将硬盘接好，再次启动扫描程序。“嗯，这台也感染了。嗯？不对不对。”
他连说了两个不对，然后开始疯狂地在键盘上输入着什么。何瑞修也凑了过去，可是由于现在用的软件是一个专用的软件，很难看出他的这些命令是什么意思。
“什么地方不对了？”何瑞修干脆直接问他。
“在这台电脑里，病毒软件有一些变化。在你来之前，我们也预测，这个病毒软件会在条件合适的时候，产生某种变化。你送来这台电脑，恰恰就印证了这一点！”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也许，这是唯一一台能帮你们研究的电脑。因为在它的主人死的时候，断电了。可能病毒还没有发展到某个程度，就中止了变化。”
“你说的非常对！”检测员肯定了何瑞修的说法，“目前病毒这个状态，还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状态，我要先避免它通过某种方式激活……”检测员还是略带兴奋地敲着电脑，“我找出什么关键线索之后，马上联系你！”
何瑞修无奈地笑笑，自己离开了第六现场调查局。这些技术人员，现在就像是疯子一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晴儿目前正在外面。
何瑞修看了她一眼，“你的研究如何了？”
王晴儿摇摇头，“似乎没有什么突破。你又出外勤了？”
何瑞修苦笑了笑，“没错。赵伟臣找到了一个没有消失的灵魂，而我找到了一台没有烧毁的电脑。只不过，现在灵魂还没有恢复，电脑还没有检测完毕。感觉像是在考验我的耐心。”
王晴儿道，“我见到你电脑上还接收了一个很复杂的文件。”
何瑞修简单解释了这个文件的来源。王晴儿打开文件又看了看，“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文件之中，每隔一段，就会出现一段相同的代码？”
何瑞修回答道，“注意到了。可是，这些代码我们无法参透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一种分隔的标记。”王晴儿虽然用了可能两个字，语气却是非常肯定。“所有这段代码之后的其他代码，长度也是基本相等的。而这样的代码，似乎出现了……”
她使用搜索之后，得出一个数字。“六十万三千七百九十二次。”
何瑞修喃喃地说道，“这可真不是一个小数字。”
第七十六章 致命病毒
“像是某种数据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王晴儿又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文件，“可是，以现在的科技，一个陪聊机器人都可能有比这还大的数据库。数据库数量不大，一定不可能有太多的功能。并且，一个病毒，带这样一个数据库，实际上是文件体积增大了，不便于隐藏，那它又是什么目的？”
何瑞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想了很久了。”何瑞修正在想要说什么，赵伟臣突然冒出来了，“何瑞修，那个灵魂已经恢复了。”
何瑞修看了王晴儿一眼，又转向赵伟臣，“我去问问她。”
王晴儿也是顺手拿上自己桌上的几张纸，“我也同去。”
这个灵魂，被赵伟臣安置在办公室的一间单独的屋子里。这间屋子与外面完全隔绝，如果不通过特殊的符纹锁，任何灵体和人都休想进来。
那个灵魂坐在床上，身子处于一种半透明的状态，虽然用特殊的光线打在她身上后，轮廓有所增强，但是还是给人一种虚无之感。她的身上有几处破损，而脸上却是显得有些落寞。
见到王晴儿和何瑞修进来，灵魂看了一眼赵伟臣，“他们……是人？”
赵伟臣点点头，“确切来说，是我的同事。他们正在全力追查你们这种系列案件的真凶。”
灵魂道，“这么说来，我真的是死了。不是说，人死之后会去阴间的么？”
对于这种人刚刚死后灵魂的状态，王晴儿倒是遇到过不少。她上前一步，“阴间是存在的，你也是会去的。但是在你去之前，帮我们破这个案子，是比你去阴间更重要的事情。”
那个灵魂笑了笑，“那，我男朋友呢？”
何瑞修咳了一声，拿出一张在现场拍的照片，上面的一角处，有她男朋友配合调查的部分影响。“他活得很好，至少目前是安全的。告诉我们，你死之前，遇到了什么。”
灵魂这时候点点头，像是在整理着思路。“我叫郑淼，是个学生。可能这些基本信息你们是知道的。像往常一样，今天我和男朋友又逃课，在租来的屋子里，早早起床，开始玩游戏。”
说到这里时，何瑞修打断了她一下，“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玩的，或者说，你们是否玩过p5？”
“p5？”郑淼摇摇头，“我和男朋友从来都不玩p5那个游戏。那个游戏不适合我玩，我也不想玩。男朋友干什么都会依着我，所以，他也没有玩过。有什么疑问么？”
“哦，没什么。你接着说。”
“其实，开机之后有一会儿，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但是后来，电脑突然蓝屏了。在我想去重启的时候，电脑的屏幕发生了变化，颜色在变化。变化的速度也在慢慢趋于一个固定的频率，而我也突然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其实我是想要叫我的男朋友的，可是我没叫出来，就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再醒来时，我就成了现在这样，然后被赵哥带了回来。”
何瑞修看看王晴儿，又转向郑淼，“那，那个颜色变换的过程，大概有多久？”
郑淼想了想，“我……我记不清了。我感觉像是很短时间，又像是很长的时间。”
何瑞修走上前几步，仔细查看了郑淼身上残缺的部位，“那，你还记得，你灵体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吗？”
“伤痕……”郑淼自己也是看了一看，“我不记得。对了，在我看不见东西之后，我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往一个深渊里拉扯。那种拉力极大，我似乎是无法抗拒的。不过后来，这拉力突然又消失了。”
“拉力？深渊？”王晴儿在一边喃喃说道，“这就是所谓灵魂消失的原因？可是为什么又没有扯进去？”
何瑞修接声道，“因为断电了。”他看看赵伟臣，“郑淼的灵魂，暂时请你帮忙安顿。有这些信息，可能会很大程度上帮助我们。”
王晴儿道，“没错。我现在倒是有了一些推测。你跟我来。”
王晴儿带着何瑞修出了那间屋子，“你是否觉得，如果这个病毒一直在传播，并且带着一个数据库传播，实际上，可能是在找什么人？”
何瑞修眉头微皱，“找什么人？”
王晴儿道，“数据库之中的人。它所携带的数据库，其实是一个人员信息的数据库。而这个病毒，实际上是在利用这个数据库，来实现特定目标的攻击。”
“可是这并不能完美解释为什么早期死者都是p5玩家。”何瑞修对王晴儿的推理比较赞同，可是确实，为何早期死者都是p5玩家，或者与p5玩家有密切的关系，是一个必须要解释的疑点。
王晴儿却是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软件的开发过程，一般都会有一个测试的。而测试，它需要人来用它。对于这个病毒来讲，如果它要害人，同样也需要进行测试。谁来测试？不可能是编写它的人。因为这个软件是杀人的。那么，编写者需要有人使用。因此，这个病毒，最开始是以一个作弊软件的形式，吸引一部分p5玩家。可是，在他们试验几次之后，有一件事影响了他们的计划。”
“我们关闭了p5服务器，并且有针对性地指向了这个软件。”何瑞修很快理解了王晴儿的意思，“在此之前，作弊软件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而当他们确认这个软件已经通过下载等方式传播了一定的范围之后，他们就激活了某种程序，使作弊软件隐藏起来，对这些涉及到的p5玩家下手。而当他们发觉，我们关闭服务器等动作，威胁到他们之后，所以，他们立即启动了作弊软件的另外一个阶段，直接以病毒形式扩散。”
王晴儿道，“没错。”
何瑞修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还有一个情况。他们如何确定哪个p5玩家是目标？”
王晴儿看了看电脑里开着的那个文件，“他们不知道。这些只是巧合。从六十多万的数据之中，找出几个p5玩家来，其实还是比较容易。”
何瑞修道，“可是那是怎么找的？”
王晴儿将那个文件发送到自己电脑上，“这也正是我现在要做的。一定是通过某种形式联系起来的。”她又拿出一个小型的芯片，“此前，我已经让赵伟臣取得了郑淼的灵磁波谱。现在我要进行反向演算，看看如何能得到这个数据库之中的任意一条数据。”
“可是数据库也许是加密的。”何瑞修觉得这未必能直接奏效。
“有第六局在呢。如果数据库加了密，那么在病毒本体文件之中一定也有解密的方法。也可能，这并没有加密呢。”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操作。
“那大概需要多久？”何瑞修看看表，现在已经不早了。
“几个小时，有时候也需要看运气。”王晴儿说得挺轻松，不过表情上却很严肃。何瑞修看着她往另一个屋里走去的背影，轻轻地舒了口气。
而就在此时，又一起案件已经发生。接完电话，何瑞修呆坐在椅子上好几分钟。他现在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这些新的案件，不管去不去现场，他都可以预见到，不会找到什么新线索。
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但是郑淼和她那台还没有损坏的电脑。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王晴儿那边的门开了。王晴儿没有出来，而是叫何瑞修，“何瑞修，快，过来。”
从语气之中，何瑞修就听出王晴儿可能是找到了什么关键点。他近乎是从椅子上跃起的，边走边问，“发现什么了？”
王晴儿眼睛盯着屏幕，“我们知道那个数据库中是什么了。”她打开两份结果，“这是灵磁波谱，这是反推演算之后的脑电图谱。这是脑电图谱文字化后的存储资料。而这，”她指了指另外一台显示器，“这是那文件之中的一段。二者完全吻合。”
何瑞修看了看结果，“你的意思是，那个数据库之中的，其实是人的脑电图数据？”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确实是脑电图数据，六十多万人的脑电图数据。我刚刚调取了你目前这些案件人员的医疗档案，经过文字化存储之后，所有人的脑电图数据都在这其中。”
何瑞修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他们如何通过这些脑电图数据来找人？”
王晴儿道，“电脑接收的脑电相关信息。鉴于长时间使用电脑，可能影响人类的健康，从十年前，电脑中就强制增加了一件健康遥测装置，其中的一项，就是可以捕捉脑电波，来判断人的精神状态。现在，如果一个人长时间上网之后，健康状态出现变化时，电脑会自动提示，就是这种健康遥测装置的作用。”
何瑞修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居然没有想到。可是，可是……”
王晴儿道，“可是，软件是怎么杀人的是么？”
何瑞修点头。王晴儿微微一笑，“这也正是我要告诉你的另外一个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