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现场痕迹
交接完之后，王晴儿让现场的其他警察也都撤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目前这里只留下了三个人，何瑞修，王晴儿，和那个交警。
“我们看看有没有灵纹。如果真的是灵体作案，在那时候，太阳应该直射到这里，灵体与阳光相互干涉，应该留下灵纹才对。以这个人当时的位置为中心，我们向外扩大到整个路口，全部喷洒灵纹显影剂。”王晴儿说着，便向东走过去，“我从东向西，你从西向东。”
何瑞修会意，拿出自己工具箱之中的灵纹显影剂，走到了西边的路口。来来回回喷洒了二十多次之后，他和王晴儿相遇。只是，在两个人喷洒过的区域，并没有任何的灵纹显影。
“怪了。”何瑞修道，“这样的区域已经够大的了，难道说，那个灵体还会在比现在这个区域更远的地方行凶？”
王晴儿摇摇头，“一般来说，灵体很少有像你那样使用远程*之类的长距离作案的。这是规律，也是与灵体本身在工具制造和使用上能力有限相关的。”
“可是，今天一天都是晴天，没有云遮住过太阳的情况。灵体在这里作案，怎么可能不留下灵纹？”何瑞修对此不解。他又看了一眼刚刚喷过的区域，灵能显影剂确实已经均匀地分布在了每一寸空间。
王晴儿道，“也许，这个灵体有什么伪装呢？比如，他寄居在某个**之中。”
“那样的话，灵体也必须要有接触这个人的机会。如此一来，我们既要查看路口的整个录像，排查所有和他有接触的人，也要调查他的尸体确定接触部位。如果能成功，说不定我们可以直接找到嫌疑人。”何瑞修抬头看了看路口的四处摄像头，一边看一边说道。
王晴儿没有反对，转向那个交警，“单独把你留下来，主要是想向你核实一些情况。在这个人倒下之前，你有没有感觉有哪辆车，或者哪个人，通过这个路口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那交警想了想，“我在这里执勤的期间，没有出现交通事故，也没有见到特别的车辆。对行人和非机动车，我们也不可能有多注意。哎，对了，我突然想到，有一个女司机，开一辆红色的小宝马，似乎是在这路口熄了一次火。具体位置上……”
他的表情突然有了点儿变化，“要是没有记错，可能就在这附近。而且，她的副驾驶位置还有一条狗，熄火时狗汪汪叫了几声。”
王晴儿眉头微皱了皱，“宝马也熄火？是意外还是故意的？再说了，狗有什么可叫的？”
何瑞修深吸了一口气，“我会仔细查看一下当时的录像。”
王晴儿没再多说，对那交警道，“好了，你也可以走了。如果有情况，我们会再联系你。”
交警走后，何瑞修终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一个问题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留他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嫌疑才对。”
王晴儿叹了口气，“你说没有嫌疑，就没有嫌疑了？实际上，他的嫌疑确实不大。但是，从我见到他开始，我就觉得，他看我的眼神特别不自然。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我。所以，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找他。我把他留下来，一是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异常情况，二来，在我们喷灵纹显影剂的时候，他也身上其中，我看看他身上会不会带着一些灵纹。最终，这两点都没有被证实，所以我就先放他走了。”
何瑞修道，“我直觉之中，可能与他无关。或者，他只是没有见过类似的场面呢？”
王晴儿道，“也许吧。我们还要再查一下这个现场。”
“灵碎片。”何瑞修道，“我也正想提这个问题。虽然没有找到灵纹，但是不排除这里存在灵碎片。假如，那辆小宝马有问题，只是在这里放下一个灵碎片，然后通过灵碎片来杀人呢？因为我记得，灵碎片由于不完整，与太阳光之间未必会干涉形成灵纹。”
王晴儿道，“你说的没错。但是，灵碎片还可以进行灵体的分类。那交警说，有辆车停下了，有狗叫。万一灵体不是人类的灵魂呢？万物皆有灵啊。”
王晴儿一边说，一边“呼啦”一下抛出几道灵符，整个区域之中微光一闪。之后，在地上用粉笔画出的那个当时死者所在的轮廓之中，出现了一层奇怪的颜色。
这里的颜色比其他部位明显变深，蹲下细看时，是地上罩着一层东西。从感官上来看，这种东西并不是灵碎片，但是能在王晴儿的操作之中出现，说明与灵碎片有类似的性质。
“这是什么东西？”何瑞修对它很感兴趣，但是却没有去触碰。他知道，在灵异世界之中，很多危险都潜藏在不经意的触碰之间。
王晴儿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是似乎，这东西可能与案子有关系。你看，它完全局限于这个范围内，也就是死者所在的范围内。并且，我现在可以确认，这是一层薄薄的能量基团。但是，这个能量基团的密度应该极高。”
“也许是某种特殊的灵碎片？”何瑞修抬起头问王晴儿。
“那我试试能不能用缚灵珠收起来。”说完，王晴儿取出一颗缚灵珠，丢到这能量基团之上。在法诀驱动之下，那团能量基团居然真的慢慢收入了缚灵珠内。缚灵珠收回之后，与正常收纳其他灵体时的表现一样，中心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点。
“看来这就是我们在现场最大的收获了。”王晴儿把缚灵珠收好，“好了，进行下一项内容。我们回办公室，对这能量进行一下检验，给它定个性。估计尸体也快运到了，刚刚好看看到底是怎么死的。”
何瑞修随王晴儿上了飞行具，问道，“你是否已经联系了赵伟臣去寻找这个人的灵魂了？”
王晴儿苦笑了笑，“这么蹊跷的死法，这么奇怪的能量团，你觉得，这个人的灵魂还能找到吗？”
何瑞修摇摇头，“从以往经历来看，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总不能因为原来找不到，这次就放弃应该做的一步吧。”
王晴儿笑了笑，“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不过，说实话，越是我们第八局调查的灵异案件，死者灵魂所能提供的信息越是有限。他们多数都是稀里糊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了。唉，等等赵伟臣的消息吧。”
“嗯。”何瑞修应了一声，打开手机。有一份内部邮件未读，打开时是第三局调查员在医院调查后，掌握的基本信息。
“死者名叫潘伟，男性，42岁，本市人，这是从身上的证件得到的信息。到达医院时，呼吸心跳均已停止，瞳孔散大，无任何生命体征。经过系统的急救，未能恢复，宣布死亡。再向前追查在急救车的相关仪器记录，其被抬上车的瞬间，便已经停止呼吸心跳。车内视频和仪器记录显示，当时出勤的医生一直在进行规范的急救，但是未能奏效。”
何瑞修将这些基本情况一一说出来，以便王晴儿也能了解。他在手机上翻了个页，又说道，“医院暂未给出死亡原因。从当时急救人员所见和复述情况看，专家初步推定，可能是心脏病发作。”
王晴儿听完，摇了摇头，“这似乎不太可能。了解基本情况的时候，那个交警说过，急救人员到现场后通过心电图就排除了心脏病的可能。其他常见的，可能导致这种症状的疾病，也都一一排除了。”
“也不排除是仪器故障，或者某种隐匿性的心脏病？心电图对于心肌缺血很灵敏，但是万一是有其他情况呢……”何瑞修将邮件中所有附近下载，其中有车上和急救时的所有主观与客观记录。
“我们系统地研究一下再作定论。到办公室之后，我们先进行灵异科学的尸检，完成之后，你带着尸体到第六局，找李若凡让她找个老资格法医进行常规检测。死亡原因这东西，必须要弄清楚。至少，死亡的直接原因要弄清楚。”
何瑞修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慢慢地翻阅着从医院带回来的那些资料。
回到办公室时，尸体已经运到了。这是一具普通男尸，从身体的轮廓来看，肌肉丰满，没有什么多余的脂肪，属于形体比较好的那种，没有四十岁出头就要发福的迹象。在车上时，何瑞修也调阅了这个人的基本信息，职业为一名体育教师，主要特长是散打。
“还是个练武之人呢。”何瑞修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看来，最可怕的事情，单是自己武功高不一定好使，还得看对手是谁。”
王晴儿瞟了他一眼，“得了，少在这里感慨。你检测一下灵印情况，我去检测一下那团能量基团。”
何瑞修道，“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总是隐约觉得那能量基团怪怪的，像是很危险的东西。”
王晴儿点点头，“好。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如果你这边完成了，可以及时来找我。”
第二百二十八章 无果
何瑞修将尸体运入灵印检测室，放置到检测平台上，小心地在身体的正面撒上灵印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之后，按照操作规程，启动灵印检测仪。显示器上的信息开始快速跳动，不过很快，一个清晰的身体显示了出来。
从目前看，身体的正面没有留下任何的灵印。
莫非，有可能在后面？
何瑞修将这个人翻了个身，对背后重复了同样的操作。可是，和上次结果一样，后背也没有发现灵印。
“怪了。”何瑞修喃喃说道，“没有灵印，就说明没有过任何的灵体接触。但是，明明在他所在的地上出现了灵量基团，怎么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难道说，那能量基团确实和灵体无关，只是某种特殊的可致死的能量基团？若是那样，它怎么又会到那里？难道真是那量小宝马车？”
何瑞修一边分析，一边又重复了一遍检查。仪器显示的结果与上次一样，这是一具没有任何灵印的普通尸体。
“没有灵印，说明没有接触灵体，没有接触灵体，可能非灵异死亡的可能性就大了。”何瑞修停了一会儿，直接联系了李若凡，带上尸体和相关资料，直接去了第六局的尸检室。
李若凡给他找的是一个老法医，中老年妇女，大概有六十来岁的样子，头发都已经白了。她看起来就非常严谨，尸体摆放时，连头离解剖台的距离都必须严格到一厘米之内。
她并没有急于开始，而是先查阅了何瑞修带过去的医院的急救和抢救资料。看完后，她表情很严肃，眼神之中却充满了狐疑。“单从这些仪器记录数据来看，这个人在事发现场，身体状态属于正常的。可是，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死的。而到医院的记录之中，只有几项比较异常，比如，”
她一边说，一边将一些医院的化验结果指给何瑞修看，“存在高渗脱水，但是记录说，这个人大汗淋漓，可能是大量出汗造成的。高渗脱水后，可能出现一些精神症状，这和急救现场此人说自己被抬起就要死了也能有一定的关联。由于体位改变，他不舒服，可能觉得是要死了。”
“而其他的，实际上也是可以推理出不算是明显异常。毕竟，到达医院时，这个人已经死了。从死亡的人体中取得的血样，再进行化验，必然会有一些与正常人之间的差异。单从这些记录数据上来看，我们确实不好推断他的死因。所以，只能打开来看看了。”
老法医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何瑞修一眼，“小伙子，怕不怕？”
何瑞修有点儿尴尬地笑笑，“不怕，当然不怕。我是第八局的。”
老法医也笑了，“我说的不是怕不是死人，而是问你，怕不怕脏。今天我没有助手，你就帮我吧。来，先切皮肤。”
全程地给人当解剖助手，何瑞修这确实还是第一次。解剖到一半时，他总算是体会到了老法医说的怕不怕是指什么。这是一件非常难干的活，特别是打开腹腔之后，不单要忍受难闻的气息，有时还要慢慢地将肠管内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摸清楚。
心脏，大脑，肺脏，肾脏，肝胆胰脾，几乎所有重要的脏器没有任何一个有问题。而能够影响内分泌和生理机能的各个细小部位，也均未发现什么异常。从尸体之中取出的血样，经过数道病理毒理检测之后，未发现任何有毒物质，也没有找到什么特殊的异常指标。
天快亮的时候，整个解剖过程终于结束。何瑞修左右扭了扭发僵的脖子，将手套和工作服扔到一边，心里多少有些压抑。
死因无法确定。这是刚刚老法医说的一句话，也是何瑞修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
见何瑞修沉默着，老法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感觉这个结果不满意？唉，在第八局的案子中，会有至少半数是这样的结果。天快亮了，我必须要去休息一会儿了。具体的解剖报告，我明天才会发给你们。但是整个过程你是见到的，对于你们调查案件来说，即使没有见到我的报告，也应该足够了。”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点点头，“好。我也先回办公室。那边还有很多内容要调查。辛苦你了。”
回到办公室，王晴儿刚刚好也才从实验室中出来。何瑞修有气无力地问她，“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王晴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回头再说。看来这个案子又会很难查。先休息一下，醒来后我告诉你我这边的情况。”
王晴儿只要将休息摆上位，就说明案子要么是情况不急，要么是急也没用。何瑞修会意，直接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躲便沉沉睡去。
由于心里有事放不下，同时自从桃源一案之后，没有连续加班，身体状态恢复还可以，何瑞修睡的时间并不是太长。早上七点多，他就自然醒来，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出了自己的屋，王晴儿居然也在，正在吃早饭。她将一套准备好的推到何瑞修这边，“吃吧。”
何瑞修也不客气，打开之后一顿狼吞虎咽。吃到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道，“昨天晚上解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最终，老法医说，死亡原因无法确定。如果非要从医学上定论，只能定论为心源性猝死。但是，结合这个人死前的表现，心源性猝死作为我们第八局的案子中受害人的死因，非常不贴切。也就是说，老法医默认了这应该是灵异状态的死亡。”
王晴儿点了点头，“对，我早就说过可能结果就是这样。忘了有没有告诉你了，赵伟臣回来了，他找不到这个人的灵魂。这也和我所预料的一样。”
何瑞修苦笑了笑，“那，那个能量基团呢？”
王晴儿道，“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东西。在我的所有试验之中，那个能量基团，具有和灵体、灵碎片相同的特性。但是，其中又无法分析出灵体种类，也无法取得灵磁波谱。而且，我试着用它去侵入**，居然还可以产生灵印。”
何瑞修听完诧异地看着王晴儿，“那这是什么东西？某种未知的灵体？还是什么？”
王晴儿摇摇头，“不知道，我无法判断。这东西，说是灵体，可以，因为有与灵体类似的特性，说不是灵体，也可以，因为灵体的定律之一，就是拥有特定的灵磁波谱。哦对了，这东西，在阳光之下，也不会产生灵纹。”
“总不会是发现新大陆了吧？搞不好，能让我写成一篇震动灵异学界的论文。”何瑞修居然也是有意无意地开了句玩笑。
不料王晴儿脸色一沉，“在查案过程中，最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何瑞修略显尴尬，“这个，我不是有意的，我……”
“行了，没事。今天我们两个继续分工。我仔细调阅一下现场录像，看看能否发现什么异常。你负责个好差事，去查一下那个宝马女。”王晴儿见何瑞修吃完饭，立即起身，走到边上打印了一张纸，“这是那辆车的图片，和我查到的基本档案。”
何瑞修点点头，接过了王晴儿打印的纸张。车是一辆新款的宝马z4，看起来还很新，鲜红耀眼。车牌拍得很清晰，但是由于是从车后拍的，看不清驾驶室内的情况。在车的右侧，窗户开着，隐约可见露出了一点黄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按照当时交警的说法，应该就是那只狗。
下面写着这辆车的登记所有者，姓葛，名莺莺，女性，22岁。从当时交警的描述看，不排除车内的便是这个葛莺莺本人。
何瑞修没有立即开始实施，而是问王晴儿，“我调查这宝马车，包括和这个司机接触？但是，如果真的是她搞的鬼，我怕我就没命回来了。”
王晴儿道，“我会想办法保护你。拿着这个。”她将一条腰带递给何瑞修，“这条腰带，是我根据昨天晚上我对那个能量基团的研究，制成的一条可以排斥那种能量基团的保护阵法。有了它，就可以保证你不受侵害。同时，这条腰带也可以记录下发生的灵异异常动静。而如果她不用灵异方式，而以其他方式想杀你，其实你要有自信，现在的你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何瑞修接过皮带，发现那是一条警制皮带。皮带表层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他相信王晴儿所说的。
“但是，我以什么身份去？总不能以这调查员的方式吧？看来还是要找找她有没有什么违法记录才行。”何瑞修又看了一眼那张图处。
王晴儿又是微微一笑，转身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套警服，“穿这个，换个身份。去查一下交通违法的事。这样一来，你的危险系数也能下降不少。”
何瑞修接过，看了看尺码，居然完全适体。他点了点头，转身到电脑上，准备连入违章系统查一下这辆车的违法记录。王晴儿只是扫了一眼，便说道，“不用查记录。靠这张图片截取时的视频就可以。”
何瑞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怎么认定？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排除
王晴儿微微一笑，“执法不严，不代表不违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在人行道上停车，本来就可以处罚。当然，车辆故障除外。但是，车辆故障，她可并没有打开警示灯。不管怎么说，你只要去找她即可。如果你想罚款，也可以搞出几百来。”
何瑞修这时却是摇了摇头，“不妥，我觉得不妥。从来没有交警找上门去罚款的。这样的话，反而更容易引起她的戒备。我倒是有另外一个主意。我们ps一张图片，编造一个肇事逃逸的案件。同时，指出其中一些疑点，告诉她怀疑有人套用她的车牌。这样一来，追踪车牌自然就会去找她。”
王晴儿听完眉毛一挑，“呦，这主意不错。好了，按你的思路办吧。记住，不管采取哪种办法，一定要尽量减少我们自身的疑点。如果说，她与案子无关还好。但是若是她真的是嫌疑人或凶手，那你人生命安全可是会受到实质的威胁。”
何瑞修点点头，开始ps刚刚所说的照片。半个小时之后，照片完成。他顺便查了一下这个人所住的地址，从鉴证署开车过去至少要两个小时。想了想，他联系李若凡，帮忙借用了一台警车。第八局那台车，穿上警服开出去，有些太惹眼太招风，不被人认为是一个假警察才怪。
一切准备妥当，何瑞修穿好警服，驱车直奔葛莺莺的住处。两个小时后，他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别墅群停下。葛莺莺住址就在这里。
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何瑞修顺利通过门卫。他同时向门卫了解了一下葛莺莺，但是显然门卫对葛莺莺这个人评估不高。在门卫口中，葛莺莺时尚，漂亮，只不过从来没有见过她上班。每周出去的时候不多，但是每天晚上八点半左右，会准时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光顾她住的地方，到十一点左右再离开。
门卫最后说，葛莺莺八成是和这里面三分之一的年轻女子一样，只是个被包养的小三儿而已。何瑞修不禁苦笑。
按照门卫的指点，何瑞修顺利地找到了葛莺莺住的那栋楼。按下门铃，首先倒是有一条大金毛晃着尾巴跑到了门口，不久之后里面传来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谁呀？”
何瑞修问了一声，“请问葛莺莺在吗？”
不出一分钟，有一个人从楼上走下来，边走边道，“什么人这么早？”
早？何瑞修有点儿不解。看看表，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下来的确实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身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体重应该不超过一百一十斤，但是又显得凹凸有致。头发只是松散地扎了一下，披着一件大红色的丝质外套，脚上穿了一件白色的拖鞋。她的脸上素颜未妆，柳眉大眼，睫毛很长，下巴略尖，朱唇皓齿。
“我是警察。你的车可能涉及到了一起交通肇事，希望你能配合调查。”何瑞修在门外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实际上那是他的osi证件。不过很大程度上，证件内部很相似，而且有时候，鉴证署的人也会参与复杂的交通事故调查。
葛莺莺似乎一愣，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我，我的车？我没记得撞过什么。”
何瑞修点了点头，“你先把门打开。因为这案子中有些细节非常蹊跷，我们需要与你核实一些情况。因为从目前来看，你可能是冤枉的。”
葛莺莺“哦”了一声，“那好吧，你进来吧。”她的目光之中明显带着一丝不知所措，与她的年龄和经历可能都有关系。
何瑞修进门的时候，手轻轻按了一下衣服里面灵能检测仪的开关。坐下后，他拿出两张照片，“这是车祸现场。从监控视频截下的图显示，肇事车辆是一辆红色的宝马z4，车牌号就是这个。而这正是你所登记的车辆型号和车牌。”
葛莺莺面色一变，“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瑞修道，“对，我们后来也不可能。因为我们在另外一个路口，同一时间，也发现了一辆同样的车。”
他将那张真的照片摆上桌面，“你不可能开车同时经过两个路口。所以，应该有一辆车是套牌车。”
葛莺莺显然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对对对，应该是套牌的！这张……”她看了看后面这张图片，特别是看了一下照片下的日期和时间，“这张才是对的。这时间对。我记得，在那路口，我还挂错了档熄了火呢……”
挂错档熄火……听到这里，何瑞修不禁一头黑线。
可能是感觉到了何瑞修的异常表情，葛莺莺道，“那个，是真的。我的车是我老……老公给我买的，他非要买什么手动档说是有乐趣，结果我开着根本就不顺，有时候一着急就可能挂错了。那会儿刚刚变绿灯，向前走时前边车突然刹了下车，我一着急，也急刹了下车，然后车速下来，往上换档时挂错了……”
她一个劲儿地解释，显然是想让何瑞修相信她会挂错档。而在何瑞修看来，这种对手动档无爱的女人，挂错也是正常。何瑞修也是不想多提别人的尴尬之处，便没有再问其中细节，但是像是有意无意地指了一下照片之中毛绒绒的副驾驶位的窗户，“这里是什么？”
“哦，这就是毛毛。”她向那只大金毛叫了一声，金毛呼嗒呼嗒跑了过来。何瑞修一只手搭上金毛的头摸了几下，“好狗好狗。带我去看一下你的车吧。”
葛莺莺点了点头，起身向后走。在这别墅一层居然专门安置了一处到地下室车库的升降机，看来在装修实用上也是很用心。
那辆车就停在楼下，灯光之下鲜红的色彩略显迷离。何瑞修核对了一下车牌号，转向葛莺莺，“我能不能检查一下？”
葛莺莺点头默许，“可以。只要证明我是被冤枉的就可以。”
“好。”何瑞修取出相机，先是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其中，有4张已经将葛莺莺和那条狗拍摄在内。他所用的相机，并不是普通的相机，而是能够拍摄灵纹的特殊相机。同样，如果这里存在灵体，后期通过特定的处理，也能发现一些异常影像。
拍完之后，何瑞修进入车内，先是看了一眼灵能检测仪。这里的灵能读数没有异常。他看了看车内的喇叭设置，又拿出灵磁波采集仪，逐一采集灵磁波谱。
葛莺莺对何瑞修的检查似乎有些不解，“这种检查是？”
何瑞修探出头来，很坦然地说道，“我要检查一下，车有没有维修痕迹。虽然说，车的表面没有发现什么伤痕，但是不排除经过了快修。过一会儿，我还要对车表油漆进行显影处理。当然，我这是走规定的程序。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葛莺莺又点了点头，“哦，那就麻烦你了。我去给我老公打个电话。”
何瑞修可并不想这时候去对付一个社会经验老道的中年男人，连忙摆手道，“这个不妥。我们检查，必须要有两人以上在场。你如果离开了，这是不合规的。到时候如果说我的检测无效，会更麻烦。你可以在这里打，也可以等我检测完之后再打。”
葛莺莺想了想，收起电话，“算了，那我等等吧。”从她的表情，何瑞修也看得出，她并不愿意过多曝光自己的事。
采集过磁附灵磁波，何瑞修走到车外，使用灵纹显影剂喷了一下。在车的周围并没有遗留下什么灵纹，而他对葛莺莺的解释是，没有发现车最近补过漆。
临离开时，何瑞修要求葛莺莺签一份知情同意书，主要意思是愿意配合调查之类。在葛莺莺接过去时，何瑞修像是无意一样地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这其实也是王晴儿所交待的内容，就像是碰那只狗一样。因为这样做，那条腰带就能记录一下人和狗的有关信息。
整个检查过程大概一个半小时，何瑞修将所有东西收好，向葛莺莺友好地笑了笑，告辞而去。离开那个别墅区之后，他就已经将拍摄的照片发回给了王晴儿。
“没有任何灵纹。灵能也没有异常。磁附灵磁波，从那时候的采集时间看，估计也不像有什么大量的数据，按经验不可能找到什么灵磁波谱。而葛莺莺这个人，显然是涉世未深的样子，有时候看眼神，真的不像是要隐瞒什么。除非她真是一个演技极好的家伙，否则，要达到这个水平可不容易。难道说，案件本来也和她或者那条狗无关？”何瑞修一边开车，一边慢慢回忆着检查时的细节。
回到鉴证署时，对拍摄照片的处理还在进行。何瑞修简单地把自己发现的情况汇报了一遍，然后将那条皮带交给王晴儿,自己开始处理采集的磁附灵磁波。不过，与他料想的一样，采集到的磁附灵磁波微乎其微，基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我看了当时的现场录像。有几个点可能需要我们关注一下。”王晴儿已经将她发现的疑点整理好，扔给了何瑞修一张纸。
第二百三十章 闪光
“从现场的录像来看，潘伟是在绿灯快要结束的时候，想要快速通过马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而他只跑了三分之二，便倒在地上。这是我们已经掌握的基本过程，也与交警的说法相一致。但是，你看我截下来的两张图。”
王晴儿指着其中的一张纸，“这是事发前两分钟左右。视频中显示，对面的楼上，出现了一个反光点。而且，这个反光点一共反了两次。”
“说明楼上有人拿了镜子或者什么能反光的东西。”何瑞修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后又说道，“这让我想到了镜子所谓的辟邪，或者照妖镜什么的说法。”
王晴儿点了点头，“对，你说的没错。镜子这东西，是个很复杂的物件，用得好与坏，可能直接影响到人的生死。而这个反光，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应该是上面移动的。于是，根据当时的时间，太阳的高度，这个楼层的高度，路口的位置，我用计算机模拟， 计算出了一条可能的照射轨迹。”
王晴儿换了一张图片，“看这张。”
图片上面，用简化的场景，模拟了光线上下反射时的轨迹。何瑞修只看了一眼，便发现了其中的可疑之处。“从这个模拟结果来看，反射的光线，刚刚好照到过我们案发现场尸体倒下的位置？”
王晴儿肯定了他的说法，“对，你观察得很仔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巧合，但是我能肯定，这是我们必须去调查和排除的一个情况。当然，有可能只是某个孩子在用望远镜观察什么东西，也可能那里有一个阴谋。”
何瑞修点了点头，“那，什么时间去？”
王晴儿看了看表，“过会儿，天黑之前。我要去看看你拍的那些图片，处理之后有没有异常。另外，皮带记录了你触碰到葛莺莺和那条狗时的一些情况我也需要确认一下。不过，我倒是真觉得，葛莺莺的嫌疑很小。毕竟，如果哪个特殊的灵体要作案，他该知道停在那里将会是留下的直接线索。你等我十分钟。”
何瑞修应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王晴儿的截图。其他的几页纸，是王晴儿所列出的可能情况，包括周边环境的灵异学分析等内容。从这几张纸中，除了那个反光，实际上还有两个情况要去排除。
第一，当时人倒下的位置，刚刚好处于周边四栋楼的一个连线交叉点上。王晴儿标注了一句，是否存在灵能聚焦的字样。想来，灵能聚焦也许比较好理解，就是如果某些东西都带有灵能，可能就会像是雷达反射一样，把这些灵能聚到某一点上而形成高能状态。
当然，这种情况并不会是他们调查的重点。因为如果真是存在这种情况，那么现场倒下的人绝对不会是潘伟自己一个人。
第二，潘伟当时颈部带着一个玉佛。这个玉佛仅仅是一个装饰性的挂坠，或者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需要向与他熟悉的人，特别是家人那里去核实。
何瑞修想了想，直接拨通了潘伟妻子的电话。很显然，潘伟的妻子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说话时语气和字句都不是那么顺畅。何瑞修直接向她询问了潘伟所挂的玉佛来历，结果他的妻子哭得更厉害了。
那玉佛，是当初潘伟妻子送他的定情之物。玉佛是从一家玉器商店买的，并没有经过过什么高人开光作法。如此看来，使用玉佛驱避的可能性可以直接排除。
挂掉电话，王晴儿刚刚好从实验室出来。何瑞修苦笑了笑，指着那张纸上关于玉佛的发现，“刚刚我核实了玉佛的来源，那只是个定情之物，可能与案子关系不大。”
王晴儿点了点头，“嗯，我本来也并没有把它当成重点。对了，你拍的照片，分析结果显示，不管是人还是狗，都不像是与灵体有接触的样子。同样，那里的环境之中，也没有什么灵印之类。至于皮带中的记录，几乎可以忽略。”
何瑞修轻叹了口气，“换句话说，我只不过是去接触了一个被人包养的小三儿，而对案件没有产生什么价值？”
王晴儿瞟了他一眼，“也不能说没有价值，至少排除了可能的嫌疑人。不过，你对葛莺莺的态度多少有些不太正常。”
“是她的三观不正。”何瑞修冷冷地来了一句，“现在我们去现场？”
王晴儿点点头，“走。”
飞行具缓缓落下之后，王晴儿首先直奔在图上标示过的四栋建筑。那是四栋均在三十多层高度的独体楼，距离这个路口也都在百米左右，不知道是当初就如此规划的，还是后来建设的巧合。
只不过，短短二十几分钟之后，王晴儿就直接将这四栋楼的嫌疑抹除了。这四栋楼本身并没有什么灵异情况，也没有任何的灵能表现。
如此看来，现在调查的疑点就只剩下了那个闪光点。
“前面那栋楼，十八楼，应该是左数第四个窗户。”何瑞修又看了一眼带来的资料，提醒王晴儿。
王晴儿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已经通过建筑图纸资料查过了，那应该是1803号。进楼之后小心点，不要随便行动。”
何瑞修点了点头，居然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腰间的手枪。之后，他紧跟着王晴儿，向那栋楼走去。
那是一栋普通的住宅楼，看样子应该是二十年前左右的建筑风格。楼的外层墙面粉刷显得很是陈旧，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痕，加上部分空调固定架等部位的螺丝锈蚀后有铁锈顺雨水流下来，给人的直接感觉就是不太舒服。
不过，走进楼道，何瑞修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楼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墙面也像是才粉刷过不久。灵能检测仪读数一直处于极低的水平，并不像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进入电梯之后也是如此。
“感觉不太像是有情况的楼吧。”何瑞修在出了电梯，到达十八楼后，前后看了看，向王晴儿说道。
王晴儿轻叹了口气，“谁知道。虽然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我们还没有进屋。走吧，去看看。”
1803这套房子离电梯不远，走个十几步便到了门口。这是一扇棕色的防盗门，上面还工整地贴着春节时的春联，在门的中央，有一个大大的福字。门外面有一张打扫得很干净的蹭脚垫，还有一袋扎好口的生活垃圾。
何瑞修再次看了看灵能检测仪，读数仅为5。
王晴儿上前，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王晴儿应声道，“我们是鉴证署的。有些情况需要找你们了解一下。”
刚刚说明，里面就有人开了门，显然对外来客人并没有什么戒备。开门的是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还戴着一副老花镜。她的表情很是自然，略带一些不解，“刚刚你们说是什么来着？什么署？”
王晴儿解释道，“鉴证署，也就是查案子的。”
老太太这时脸上才现出一丝疑惑，“查案子的？什么案子？这里只有我和我孙女住，没有发生什么案子啊。”
在王晴儿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何瑞修又看了一眼灵能检测仪，还是低示数。
王晴儿道，“是这样的。前几天在下面的一个路口发生了一件案子，我不知道你听说没有。你们这边应该能直接看到那个路口，为了排除各种情况，我们需要了解一些信息。”
老太太“哦”了一声，“那你们进来说吧。其实那天我不在楼上，我在现场。我去买菜回来时，看到有急救车在那里救人了。听说那人还是死了？”
王晴儿带着何瑞修进去，一边打量屋内环境一边说道，“对，死了，现在死因还不明。”
进去之后是客厅，然后两个卧室刚刚好就在面外路口的方向。从左数的第四个窗户，应该是它的主卧。
王晴儿又说道，“那天出事的时候，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他们是否从上面看到了什么？”
老太太道，“家里，应该我孙女在吧。她那天好像是不用上课。她看没看到什么我不太清楚，这会儿她还在上课呢，得过半个多小时才能回来。”
“你孙女多大？”王晴儿如同聊家常一样，语气非常温柔和平和。
“十八，十八啦。就快要上大学了。”老太太说到这里时，居然脸上带上了些许的自豪之意。
王晴儿的目光在屋里迅速扫过，对老太太道，“你孙女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看屋里奖杯奖状可是真不少。”
老太太说到这里更自豪了，“那是那是。她爸妈都在外地上班，她和我住在这儿。她学习从来不用我督促，而且从小就聪明，很是让人放心呢。”
王晴儿随着老太太微笑了笑，“那，是否介意我们到卧室里看看那路口的情况？”
老太太说道，“行，行，来吧。去哪个？”
王晴儿指了指主卧，“这个吧，窗户比较大。”
老太太边走边道，“这就是我孙女住的，我在另外一个屋。”
进入屋子，是典型的少女装饰，粉色的墙壁，规整的书桌，还有床上一个大毛熊。窗户拉着纱帘，走到窗口，刚刚好能看到路口全景。
“你孙女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很多学习好的孩子只会读书，那样对以后的发展可不太好。”王晴儿聊天的水平确实不低，说出的话来让老太太一点儿戒备都没有。但是何瑞修却深知，她是正在试探性地获得关于老太太孙女的更多信息。
第二百三十一章 暗恋
一说到孙女的爱好，老太太似乎更来劲儿了，“她喜欢的东西可多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钢琴，小提琴，都是得过省级的一等奖的，画画也得过全国少年组的奖，而且还参加了业余的射箭，自行车，游泳，全都有过成绩。这丫头，干什么什么行。哦对了，前不久还迷上了摄影，现在一有时间就会摆弄她那照相机。”
王晴儿的目光在窗台上扫过，“你说的，是这台相机？”
老太太一看，连连点头，“这丫头也是，怎么把相机放这儿了。原来这可都是她的宝贝。”
何瑞修上前，看了一眼那相机。那是一台价格不菲的全画幅数码单反，而且是今年初才上市的最新款式。相机上装着一个很长的长焦镜头，应该是她在尝试拍比较远的东西。在相机的一边，还有一个镜头包，盖子敞开着，里面有五支不同焦段的专业镜头。
“好装备。”何瑞修有意无意地赞叹了一句，那老太太立即回答道，“是啊，这些东西花了十几万块了呢。孩子爸妈也是，孩子想玩什么，马上支持。这不，前几天，孩子的一组照片好像还要获奖了呢。”
王晴儿这时没有说话，拿起相机看了看，同时又取下镜头盖，将相机镜头搭在窗户的棱上，从取景器里看了看。之后，她放下相机，看了看老太太，“她拍的东西，我们能不能看一眼？”
老太太这时修多少有些难色，“这个……一般来说，我孙女可是不愿意别人看她相机中直接拍的东西。你们要想看的话，可以从电脑里面看她整理好的。”
王晴儿微笑了笑，“反正她现在也不在。我知道，摄影的人，都不希望别人看到有些半成品或者失败的作品。不过，这么优秀一个小姑娘，在拍照时的想法是什么，我还真是感兴趣。其实，我原来也很喜欢摄影。”
听王晴儿这么说，何瑞修心里已经明白，她是在怀疑这个小姑娘。王晴儿一般拍这个老太太的马屁，一边慢慢实现自己调查的目的。只不过，她到底在怀疑什么，又想从相机之中发现什么，何瑞修无法判断。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这个……好吧，看看就看看，但是要给她放好。不然过会儿她一回来，我怕她发脾气。”
王晴儿点了点头，点开了相机上的显示键。最开始的照片是一些鸟，这倒也是符合这长焦镜头的特点。不过往后翻了大概三十几张，一个帅气的警察出现在了画面上。
是当时在路口指挥交通的那个交警。这个交警的照片一连有不下百张，各个角度的都有。从画面的一些背景来看，是交警正在值勤时的位置。而照片上记录的时间，与路口监控上的闪光时间相差不多。
老太太也是看到了这个警察，语气之中充满诧异，“咦，这丫头拍个警察干什么？这警察看上去还挺帅的。”
王晴儿显然是在掩饰要调查的东西，“这个，我听说最近有个什么人民公仆的比赛，该不会是要准备参赛吧。你看，拍的可全都是工作照片。”
老太太多少还是有些怀疑，“怎么都没听她说过。原来要参赛肯定是要和我说的。”
才说到这里，就听外面有开门的声音。随后，那个小姑娘喊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应声而出，“呦孙女回来了。快来快来，渴没，喝点儿水。”
那小姑娘放下书包，“嗯。奶奶你在我屋里干什么呢？”
老太太道，“是这样。有两个人来查案子，要从你的窗户那里看看路口的情况。前几天那个路口死人的事，记得吧？”
“哦。”那小姑娘一边应声，一边走向自己的卧室。到达门口时，何瑞修明显感觉到她眼神之中的警戒之意。“你们两个是警察？”
这种时候还是王晴儿先答话，“嗯，算是，也可以不算。我们是专门负责案件调查的技术人员。就像是说，我们和警察那边签上了协议，我们为他们工作，但是与他们之间的身份上却有差别。你就是奚希？”
其实，要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名字并不难，因为在她摆着的很多获奖证书上，都印着名字。
“鉴证署么？”奚希又向内走了几步，“可是那天的案子，我是后来听说的，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王晴儿微笑了笑，“我们主要是想从窗口看看那边的情况，毕竟这里是一个很好的视角。另外，你最近是不是要参加那个叫人民公仆的摄影比赛？刚刚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相机里的照片，恰好也拍到了那个路口。”
奚希听完面色一变，先是转过身，“奶奶，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看我相机中的照片的么？”之后没有等老太太回答，她又转向王晴儿，语气之中明显带着激动，“还有你们也是！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为什么私自看我拍的照片？”
王晴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奚希会有这样的反应，还是带着一种和蔼的微笑，“奚希，我想和你聊一聊。一是你拍的人民公仆的事。二是那些照片，刚刚好拍了路口，我很希望能提供给我们一部分。”
“聊聊聊，有什么好聊的！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情绪还是和刚刚一样激动，显然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老太太这时连忙上来解围，“两位，她不知道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要不……”
王晴儿摆了摆手，“老人家，你不要着急。其实我们两个来，并不是想找什么麻烦，只不过刚刚恰巧看见了而已。奚希拍的照片，对我们来说确实会有一定的价值。要不，奚希，我们两个聊一聊，让我的下属和你奶奶都回避一下？”
奚希还是刚刚的那种语气，“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聊的。”
王晴儿笑了笑，“这个嘛，其实，你拍的那个警察的照片，可是算偷拍。一来，这样的照片不能参赛，二来，偷拍国家公务人员，如果说不清楚目的，可能会有专人来调查的，那时候你就更麻烦了。”
说完，她还向奚希使了一个眼色。奚希没有马上答话，白了王晴儿一眼，一屁股坐到床上。何瑞修见有戏，也向老太太作了个手势，两个人一起出了这间屋子，并且关上了门。
十五分钟后，王晴儿打开了门，奚希的表情也显得很是轻松。两个人对视一笑，奚希走向奶奶，“奶奶，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位王姐姐是比赛的评委之一呢。我刚刚还和人家发脾气，原来是她看上了我的照片，想提前带走去运作得奖的事……”
王晴儿这时及时打住了她的话，“哎，刚刚咱们两个怎么说的来着，不能向外人说。这会儿就忘了？”
奚希有点儿奇怪地一笑，还做了个鬼脸。王晴儿向老太太告了个别，带着何瑞修离开这这一家。
出了楼道，何瑞修才开口道，“看来，还是女孩子哄女孩子比较有经验。直接就冒出来一个什么人民公仆摄影比赛，是不是回头我还得去做个假证书发给她来圆这个场？”
王晴儿道，“没错，这个场一定要圆。这个所谓人民公仆摄影的事，只是我用来帮她骗她奶奶的一个说法罢了。小姑娘确实很聪明，理解很快。”
何瑞修又问道，“那，你和她都聊了什么？她有没有嫌疑？”
王晴儿摇摇头，“没有。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一个开始思春的女孩子。其实，从见到警察照片时，我就有两个可能的推理。第一，奚希有问题，可能想害那个警察，但是结果害错了人；第二，在这个年龄，有可能，她喜欢那个警察。”
“吭……”何瑞修感觉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喜欢那个警察？什么情况？”
王晴儿道，“这个年龄，很容易喜欢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人。成语叫一见钟情。我也经历过那样的时候。奚希喜欢摄影，又用长焦，在窗口那里，刚刚好可以拍到那个警察。后来我在相机中查看时，她拍的警察有近两百张，只要那个警察执勤，她就拍。既然她身上没有恶灵，又不可能害那个警察，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喜欢上他了。”
何瑞修想了想，“那，这样说来，实际上监控摄像之中的闪光，是她拍警察时，相机调整角度，或者查看拍摄完毕的照片的时候，无意中的反光？”
王晴儿道，“对。事情真相就是，一个小姑娘，喜欢上了一个不知名的警察，然后天天在那里偷拍。由于怕人发现这个秘密，特别是怕奶奶发现，所以不让别人看相机中的照片。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将照片从相机转移到电脑，把警察照片隐藏起来。而我们的出现，让小姑娘很心虚，特别是发现了警察的照片后。我就利用了她想继续隐瞒这一点，成功地实现了她和我单独相处。我帮她保守了秘密，她也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你从她那里到底有没有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或线索？”何瑞修直接问到了关键点。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住院
王晴儿摇了摇头，“客观来说，没有任何线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个奚希，只是对那个警察感兴趣，对于外界的其他情况她根本就没有在间过。她自己偷偷观察那个警察已经有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她并没有发现过那个路口的任何异常。”
何瑞修想了想道，“换句话说，我们对于监控之中闪光的怀疑，已经被证明只是巧合，没有任何的线索可言？”
王晴儿轻叹了口气道，“没错，确实是如此。”
何瑞修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我们又陷入了无事可查的境地。除了那一团奇怪的能量基团之外。”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从目前来看，除了那个能量基团，我们没有任何的线索可查。”
“可是关于那能量基团我们也没有线索可查。”何瑞修苦笑了笑，有点儿无可奈何地说道。
王晴儿对此却并不赞同，“那个能量基团，其实应该算是重要的线索。我只是现在无法查清它是什么，但是不代表那没有价值。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重点对它进行攻关。而你，”
王晴儿说着扔给何瑞修一个手写的本子，“按这个去做。”
一连十几个小时，王晴儿一直泡在实验室之中，对采集到的那一层特殊的灵能物质进行各种试验。只不过，不管使用任何方法，查阅任何文献，始终没有能够对其定性。何瑞修想进去帮王晴儿处理一些杂务，但是王晴儿拒绝了。按照她的说法，这团物质的不确定性太强，有潜在的危险，不能让何瑞修去冒这个险。
在这段时间里，何瑞修只是按照王晴儿给自己设计的方式，进行一些基本的攻防训练。他的时间多是泡在裂隙空间之中，但是很快，他也发现了一个情况。
在裂隙空间里，他的能力已经无法再提高。达到最后一个训练科目的标准之后，理论上应该进入下一个训练科目，可是裂隙空间并没有自动升级，也没有任何的提示。
对于这个情况，王晴儿也无法解释。她曾经试着强制把何瑞修带入下一个等级的科目之中，结果还没有进去，何瑞修就已经被弹了出来。联想到最开始，何瑞修的血液滴到玉石护坠上时，玉石直接粉碎的情况，王晴儿给出的结论是，何瑞修太特殊。在他身上，可能存在某种目前尚未发现的能力，这种能力造成了这样的两个现象。
而若无法在裂隙空间之中进行强化，何瑞修则无法进一步修习更多的法术。每每想到这一点，何瑞修就多少有些失落。不过，王晴儿现在的精力全集中在那团灵能物质上，根本没有时间帮他分析原因和制定对策。
三天之后。
这三天，过得非常平静。没有新的案件，潘伟案的调查同样也没有进展。
刚刚过午，何瑞修正准备休息，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听了两句，他才把声音和人对上了号。
是奚希，那个出色的，暗恋交警的小姑娘。
很显然，小姑娘的语气之中带有一丝抱怨。“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你们回去之后，把我的事告诉了交警，然后他就不来这里执勤了。以前的时候，他一直在这个路口执勤，从来没有换过人。”
何瑞修苦笑，深吸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我可以向天发誓，根本没有将你的事情和交警说。也许，是他这几天有事吧。”
小姑娘显然不甘心，“那，你们能帮我确认一下吗？我还是希望能看见他。”
挂掉电话，何瑞修心里却是起了疑团。交警在案发之后，突然不再出现在那个路口？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按照奚希的说法，交警是一直在那里执勤的，是临时有事调换，还是与案件之间有什么关系？
在案件没有什么进展的时候，任何可能的线索何瑞修都不放过。又想了想，他敲开了王晴儿实验室的门。王晴儿卸下自己的防护装备，走出来，“怎么了？”
何瑞修道，“那个见证第一现场的交警，已经有三天没有去路口执勤了。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情况，所以与你商量一下，看是否需要调查调查。”
王晴儿对此也是略有意外，“是么？但是这未必会和案件直接相关。这样，你试着联系一下那个交警，问问什么情况。”
何瑞修点点头，按照此前留下的联系方式，接通了那个交警的电话。
“你好，我是范德江。”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无力的声音，这与那天在现场时给何瑞修留下的形象有些不符。
“你好，我是第八现场调查局的何瑞修。关于几天前的路人猝死一案，我们想再找你回忆一下现场，不知道你是否方便？”何瑞修当然没有办法直接问他不去那路口出勤的原因，因为那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哦，可以。不过，可能要劳你们跑一下了。我现在在医院住院。”范德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无奈，“什么时间都可以。我在公仆医院特病科33床。”
挂掉电话，何瑞修不禁有些生疑。病了，而且住特病科？作为警察，身体素质一般都非常不错，怎么说病就病到要住院的程度？而且，特病科，是公仆医院一个比较特殊的科室，一般是专门收治暂时无法确诊的特殊病例，或者极为复杂的复合病例的科室。范德江得了特殊的病，会是什么病？
向王晴儿简要汇报了一下，王晴儿也是非常不解。稍作思考，她直接定下了决心，“带上工具箱，我们去一趟医院。”
公仆医院，是当地专门为各类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开设的一家大型综合性医院，医疗水平和医疗设备均属上乘；不过，由于其特殊性质，普通人除急诊外，想要入住则是比较麻烦，必须经过医保逐级转诊。这样一来，又保证了它的就医环境，在周围百里之内，向来是口碑最好的。
王晴儿和何瑞修到达之后，进入院区需要登记身份证件和去向，因为在医院中，似乎还有比较大的领导在治疗。由于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信息在医院数据之中早有登录，所以倒是没有什么障碍，进去之后也不用再进行什么验证。
特病科，专门是一座小楼，一共3层，每层有十五间病房。由于特病科之中的患者病种多种多样，因此他们的医生也是专业非常之多，每一层大概都有十多人，这也是医患比例最大的一个科室。同样，这也是全院唯一一个合法设有灵异医师的科室。
刚刚进入楼道没多远，就有一个医生迎上来，面上半惊半喜，“呀，王老师，老师您怎么有时间来这儿了，也不早说一声我们去接您？”
王晴儿一脸的冰冷，似乎对于这个医生的热情并没有什么感动，“我要看一个这里的病人，33床范德江。”
那医生似乎一愣，显然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范德江？我还真没有太注意。那个，王老师是因公还是因私？”
王晴儿白了他一眼，“你见我什么时候因私看病人，还两个人一起出动，带着工具箱的？”
那医生面现尴尬，“呵，呵呵，是是是。王老师因公看病人，不会这个人是灵异疾病吧？可是科里没有公布说最近有类似的灵异性质的疾病入住啊。”
王晴儿显然有点儿不耐烦了，“是不是我不知道，要看过再说。如果我看过，确实是与灵异相关的，你和另外两个灵异医师，可一定别给我丢脸。到时候一口一个老师叫着，结果却把人治死了，那你们就干脆撞墙撞死算了。”
那医生连连摇头，“老师放心，老师放心。不知道我们方便不方便一同去看看？”
王晴儿斜看了他一眼，“不方便。在外面等着。”说完，一步跨入了电梯，何瑞修也紧紧跟上。
电梯里，何瑞修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有想到，你还有学生？可是你这当老师的，似乎对学生的态度很不好啊。”
王晴儿轻叹了口气，“什么学生，根本就不是我学生。在这科里，每层有一个灵异医师，一共三个人。在此之前，我来过几次，治疗过几个灵异相关的患者。然后，这三个人就像是胶皮糖一般地缠着我叫老师，和苍蝇一般驱之不走。”
“其实在医学界，叫老师也是一种习惯。”何瑞修这时候倒像是帮那个人说情。
王晴儿摇摇头，“有种人，叫做不学无术，坑蒙拐骗。这三个人，其实都是原来学中医的，但是中医学的也不好，在灵异科学形成之后，倒是脑子挺活，成功地把中医和灵异学结合了一下，发表了十几篇论文，填补了医学界学术上的空白，所以就引起了重视。后来，在特病科招聘时，也是凭着那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论文，谋得了这里的高薪职业。实际上，狗屁不懂，和你比都差得远。这种人，我最看不起。”
何瑞修笑了笑，“其实，我也看不起。呐，到了。走去看看。”
电梯门刚刚打开的时候，王晴儿突然眉头紧紧皱起。
第二百三十三章 怪病
电梯门刚刚打开的时候，王晴儿突然眉头紧紧皱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何瑞修也是不禁微微一愣神。
在电梯之外，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刚刚那个医生。现在三个人居然清一色地穿着黄色的道袍，胸前的八卦图很是显眼。这三个人胸前还都有医院统一印制的铭牌，看来除了白大褂之外，他们还有这一身特殊的工作服。
一见王晴儿，三人立即齐齐立正鞠躬，“老师好！”
看来，这三个人在自己和王晴儿坐个电梯的功夫，就换了衣服还跑上来，速度着实不慢。想到这里，何瑞修不知道为何突然想笑。
王晴儿撇了撇嘴，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不奈烦，“你们这是干什么？生怕事小，还是生怕另人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是想让人们觉得，我和何瑞修是妖魔鬼怪？弄这些没用的。马上回去把衣服给我换了！”
最开始那个人道，“老师，我们也想和你多学点儿东西，要不你就带着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33床吧。”
王晴儿长出了一口气，“锵”一声抽出了降魔杵，“马上给我滚，别逼我动粗。告诉你们，再缠着我，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们被医院解聘。”
这三个人一听，面色一变，一个个都向后退了几步，“那老师先忙着。”说完，很是失落地走向楼梯。
待他们走得没影了，何瑞修终于没有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王晴儿居然也笑了，“这三个东西，真是阴魂不散。走吧。”
33号床在走廊快到尽头的位置。在病房门口，王晴儿敲了敲门。范德江的声音传了过来，“请进。”
这是一个套间病房。进门后的右手边是一个卫生间，再往里是病床和陪护床，然后是一个隔断，隔断外面是阳台，有个休闲茶坐，还有一套灶具。范德江这时半躺在病床上，背靠着墙，手里拿着一本书。他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太好，眼神也少了几分灵气。见到王晴儿和何瑞修，他像是强笑了笑，“看来真是麻烦你们了。”
王晴儿并不客套，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先是环顾了四周，接着问范德江，“你病了几天了？”
何瑞修这时也是走到王晴儿身侧，习惯性地看了一下灵能检测仪。现在灵能的读数在20左右，在医院这种特殊的环境中，实际上并不算是绝对异常。
因为这里经常死人，也经常有灵体出没。
范德江道，“三天了。两天前，感觉身体不舒服，还以为是感冒了。碰巧那时候出差，也没有注意，强撑着回来了。可是回来之后，不适感越来越明显，所以来医院看一下。全面检查之后，医生没有发现什么病灶，分析说也可能是太劳累了，所以住到了特病科，看能不能调养一下。”
王晴儿点了点头，“其实我感觉你的情况确实不是太好。你很没精神，这种没精神，不像是劳累造成的。”
范德江点了点头，“对，其实我最近休息一直不错，而且才休过假不到一个月，身心状态都挺好。只是突然就觉得不舒服了。”
王晴儿道，“你觉得有什么症状？”
范德江道，“主要是不想动，特别是不想走动。只要一动，就像是身体被什么牵拉着一样，非常不舒服，全身都有种下坠的感觉。说来也怪，这感觉只要我一静止就没有了，不管是站着，还是躺着，或者蹲着，只要我不动，就感觉不到。同样，如果我在运动，运动越激烈，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王晴儿眉头皱了皱，“看来，这还真是颇为奇怪。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检查一下你。”
范德江点了点头，“好，检查吧。”
王晴儿刚刚站起来上前，还没有走到床边，何瑞修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王晴儿一愣，转头问何瑞修，“怎么了？”
何瑞修一脸严肃地问范德江，“你有没有试过，如果你自己没有运动，但是你在别的因素在产生运动，比如坐车，是否也会有类似的疲累和下坠牵拉感？”
范德江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虽然说，坐车时的感觉不像是自己运动时那么明显，但是也能感觉到。”
何瑞修听完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把王晴儿往后拉了一点，“这就不太对了。你是否记得，潘伟那时候的录像里的情况？医务人员一动他，他的不适感立即加重。医务人员应该是试了两次吧，最后把他强行带上了车。当然，他也是在那时候死的。”
王晴儿很快理解了何瑞修的意思，“你是说，他的病状，与潘伟的属于同种症状？”
何瑞修点了点头，“对，我怀疑是。而且，他是接触潘伟的第一个人。如果，这是什么传染病，我意思是，与灵异相关的类似于传染病的病种的话，那么极有可能，他就是潘伟那种病症的早期阶段。”
范德江听完眼中立即出现了一种深深的忧虑，“那你的意思是，我也会像是潘伟那样，突然就死掉？”
何瑞修摇了摇头，“这个，不一定。我也只是怀疑。具体是否是相同症状，看来我们还要向潘伟的家人了解一下。不过王晴儿，”何瑞修非常认真地提醒道，“如果你要检查他，我希望你能保持一定的距离。”
王晴儿这会儿也在思考着什么，点点头，“你说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灵体也会出现某种传染性的病状。但是有一个情况我就不了解了，我们两个都接触过潘伟的尸体，但是为什么我们两个都没有出现类似的症状？”
何瑞修自己提出的这个推论，因此在思考上自然也要比王晴儿更容易把握各个疑点。“有可能，是因为灵魂。我们接触的尸体，已经死了。而灵魂消失了。或者，只有在人没有死的时候，与灵魂有过接触的人，才会染病？”
王晴儿眉头慢慢皱起，“那这可就麻烦了。与他接触人的，至少还有三个医务人员。我们必须尽快验证你的这个推理。我先检查一下他，然后我们马上联系潘伟的妻子和另外三个医务人员。”
王晴儿边说，边翻手拿出数张灵符，向范德江一掷。灵符在范德江床周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后化为数道灵光，不停地旋转闪烁。
两三分钟后，王晴儿右手一抓，所有灵光消失。她的表情显得很是严肃，深吸了口气道，“范德江。你现在的灵魂守位不正，这可能就是你感觉到牵拉和下坠的原因。刚刚我试着将它们复原，但是却发现办不到。想要复原，就必须找到原因，从根本上下手。”
范德江明显有一种恐惧心理，“灵魂不正？什么意思？”
王晴儿道，“一般来说，灵魂在人的体内，以三魂七魄形式，是与**的很多经络穴位相贴合对应的。如果灵魂不正，脱离了那些本该在的位置，就会出现各种问题。现在你的这种疲累感，可能与这就相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要求你不要再轻易离开医院，尽量减少运动。你也不用紧张，现在的这种错位，还比较轻微，我会想办法帮你正位。”
范德江“哦”了一声，“好，我听你的。可是，医院的有些检查……”
王晴儿道，“这个你放心，我把你交给几个灵异医师看着。千万记住，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进行任何的大范围移动。何瑞修，走，我们先再了解一下潘伟的情况。”
出了病房门，没走出多远，王晴儿向楼梯口看了一眼，开口道，“你们三个，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还是穿着道袍的三个灵异医师一个个从拐角走出，个个脸上堆着笑，“什么都瞒不过老师。”
王晴儿道，“你们三个，现在要接受一项任务。33床范德江，现在被我正式诊断为灵异疾病患者。你们三个的任务就是，立即接转他的治疗。同时，没有我的同意，不能让他离开病房一步，包括做任何检查。另外，所有人，包括你们在内，都不能与他的身体有直接接触。明白？”
那几个医师频频点头，“明白，明白！”
“行了，马上去办吧。对了，等事情结束了，我会给你们一些丹药作为报酬。好好干，别给灵异学界丢人！”王晴儿说完，不再理会这几个人，带着何瑞修直接向电梯走去。
从一进电梯，何瑞修就忍不住又笑。王晴儿道，“行了，笑笑就得了，别没完没了。”
何瑞修使劲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憋了回去。出电梯后，他想了想，“其实，关于潘伟的身体状况，医院那时候向潘伟的妻子了解过。不过，由于潘伟的妻子对医院的治疗存在异议，所以向医院提供的情况是潘伟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其中一个理由就是，如果有病，怎么会走路去上班。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主要是因为他家离单位近。”
王晴儿点了点头，“嗯，那时候她肯定是会这么说。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也许从我们的角度，更能问出些真相。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二百三十四章 传染
何瑞修很快明白了王晴儿的意思，“你是在担心那三个医务人员。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那三个医务人员。他们三个，也是第一时间与潘伟接触过的。既然范德江出现了情况，不排除那三个人也出现情况。如果这真是一个传染性的灵异疾病，那么，这三个人再向外传染的范围可是会大得多。”
“我查下他们的基本资料。”何瑞修一边说，一边打开案件资料，从中调取信息。
当时现场救治的医生有两个，一个叫郎忠，一个叫鲁温；护士有一个，叫韦红良。这三个人，是除了范德江之外，与死者接触最密切的人。当然，还有到达医院之后参与急救的人。不过那个时候，人已经死了，并且那团特殊的能量基团没有向外扩散的迹象，急救车上也没有特殊发现，面临的风险应该比较低。
何瑞修从资料之中调出郎忠的电话，他是那次外出急救的负责人。接通之后，何瑞修开门见山，问三名主要的急救人员有没有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
郎忠的回答让何瑞修大吃一惊。三个人之中，已经有两个人住院。
何瑞修看了王晴儿一眼，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郎医生，因为潘伟的死，可能涉及到一种会传染的灵异疾病，我们必须马上弄清楚你们的情况。”
郎忠听完显然也很紧张，“这个，这个，你们可以到我们医院来。实际上，我是感觉全身不舒服，体虚乏力，又没有检查出特殊情况而住院的。而小韦，就是护士韦红良，是因为早孕反应过强而入院的。”
何瑞修心想可能事情不妙，又问道，“郎医生，你说的全身不舒服，是不是在运动时更为明显，就像是身体有一种牵拉和下坠感？”
郎忠语气之中的紧张更明显，“没错，没错！你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我已经……”
何瑞修叹了口气，“从现在开始，你，包括韦红良，一定要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不能再随便走动，也不要再接触任何人。我和王晴儿很快就会赶到，确定你们是不是安全的。记住，千万不要多动，包括做检查也不可以！”
他还在嘱咐期间，王晴儿已经将飞行具提高速度，直飞医院。
三个人所在的医院叫是急救中心医院，主要职能是急救和派出120，同时承担了部分的区域医疗任务。这样的医院没有特病科，郎忠收在了内科，韦红良收在了产科。因为此前是和郎忠直接通话，何瑞修和王晴儿先去看了他。
从他对病情的详细描述看，他的症状与范德江完全相同。王晴儿使用灵符进行了测试，结果不出所料。他的灵魂现在已经出现了轻微的移位，但还不致于威胁生命。
而韦红良，说是妊娠反应太重而入院，实际上那只是一个假像。她的灵魂同样出现了移位，所有的不良反应，都是因为灵魂移位而引发出来的。
看完他们两个，何瑞修心里压力很大。现在，他们面临的不单是找出真凶的问题，还有保护好三个已经出现异常的人的生命的问题。可是，难点就在于，王晴儿一时并没有立竿见影的针对性办法。
“奇怪了，鲁温怎么就一点儿事没有？从当时现场的视频上看，鲁温与郎忠和韦红良，相互之间都变换过位置，他为什么没事？”何瑞修在看过韦红良之后，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我也是奇怪。”王晴儿看了看时间，“我们还是要去看看他。”
不过，不巧的是，到达鲁温工作的科室时，得知鲁温已经外出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了。为了保险起见，何瑞修拨打了鲁温的电话。鲁温的回答非常肯定，自己最近没有什么特殊的异常症状，除了腰椎间盘突出的一些症状有加重之外。
有了韦红良的先例，何瑞修当然不会排除腰椎间盘突出只是一个假像的情况。但是鲁温却有自己的证据。因为他感觉到症状加重后，做了一个磁共振，结果显示确实是病灶上有变化。物理检查结果支持症状表现。
为防止意外，何瑞修还是约定，在鲁温三天后回来时，直接见上一面，由王晴儿对他进行检查。所有人都确认之后，何瑞修又让三个人都回忆一下，这段时间接触过的人都有哪些，尽量列全，然后交给他们，视情再一一进行排查。
“看来，形势真的不妙啊。”何瑞修蹭了蹭下巴，“这只是我们知道的接触过的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呢？如果真是灵异传染病，不能控制传播途径，可是会形成一场灾难。”
王晴儿道，“那有什么办法？而且，我们还没有确认，是不是确实与这个潘伟有关系。因为我们还没有找他的妻子去确定潘伟是不是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我打她的电话。”何瑞修说着，调出了潘伟的资料，查找其妻子的电话。谁料到王晴儿却是一把按住了何瑞修的手机，“不，不用电话说，我们亲自去。见到真人，可能她会更冷静一点。”
飞行具划了一个圆弧，按照资料中登记的地址，向着潘伟的家飞去。
潘伟的妻子姓彭，叫彭月华，与潘伟同岁。她是一家银行的员工，由于丈夫突发意外，这段时间正请了假在家里休息。此时，何瑞修和王晴儿已经简单和她有过一次接触，但是仅限于登记了一些基本资料。那时候她的情绪还非常激动，也难以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彭月华现在的状态依然很差，面色腊黄，双目布满血丝，没有什么神彩。她的嘴唇干裂得厉害，似乎一说话就可能冒出血来。见到王晴儿和何瑞修，她多少有些意外，“是你们两个。进来吧。”
何瑞修和王晴儿刚刚坐下，彭月华就说道，“那个，调查有什么进展？我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医院害死的？”
何瑞修看了看王晴儿，没有接话，意思是王晴儿来和她交流。毕竟，两个女人之间谈话，天生就会有一种亲切感。王晴儿往前坐了坐，“这个，我们正在调查。但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你的丈夫可能并不是被医院害死的，而是死于某种我们尚未查明的疾病。”
“疾病？”彭月华居然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他原来的身体一直挺好的。”
王晴儿道，“这只是我们目前的一个推测。因为有些迹象表明，你丈夫的死可能不只是一个生理的变化。我们从灵异科学方面，找到了一些奇怪的线索。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知道，你丈夫生前这段时间，有没有提起过一些不适症状，比如，厌倦运动，出现某种奇怪的身体牵拉感之类的？”
彭月华还是摇头，“我没有听他提起过。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疏忽了。因为在他出事之前，我在外出差一周时间，他出事的前一天后半夜我才从外面回来。而那天，还敢上他夜班，实际上我还没有见到他，他就已经死了。”
她这样说完，又流出了眼泪。这种情况确实是让人很遗憾，何瑞修多少也觉得听起来心里不舒服。
王晴儿递过去两张纸巾，“别太难过了。你再好好想想。这个情况，对我们后续的调查来说，可能非常重要。”
彭月华擦干了眼泪，“这个，怎么说呢。我们两个老夫老妻的，实际上很多时候说话交流也比年轻时候少了。现在想起来，心里特别不舒服。我在出差期间，要是没有什么特殊事，他一般也不会给我打什么电话。哦，对了，只在出事前三天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说是家里漏水了，问我有些原来准备的工具什么的放在哪。”
“那，那次电话之中，他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王晴儿觉得，夫妻之间，说完正事，再聊几句其他的东西应该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好像是没有啥吧……”彭月华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嗯，他自己修完，说太累了，然后就没和我多说。哦对了，他好像还真说了一句，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动起来就特别难受，还问我是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没有带什么东西，他就在单位值班，不去接我了。”
这个说法，倒是让何瑞修和王晴儿觉得得到了重要的线索。尽管潘伟那时候没有向彭月华专门提及自己是什么感受，但是这种一动起来就特殊难受的描述，与范德江现在的症状很有相似之处。说不定，这里可以作为一个突破点。
他的妻子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妻子不在家。但是，他一直在上班，他的同事可能知道他的情况。同样，感觉不舒服，也可能留下就医记录。
何瑞修和王晴儿两人对视了一眼，已经会意。又和彭月华聊了几句其他的，顺便开导了一下这个悲伤的人，王晴儿和何瑞修起身离去。
“看来，可能有戏。”王晴儿还在飞行具上就给出了结论，“回去之后，还是兵分两路。我负责找潘伟的各个同事了解情况，你负责追踪一下他的医疗记录。”
第二百三十五章 异常
何瑞修点头表示同意王晴儿的分工，还没有到鉴证署时，便已经开始连接医疗行业数据库，分析潘伟死前的就医情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从记录上看，潘伟死前去过一个诊所，一家医院，还有一个药店。但是，由于这种远程连接的数据相对比较简略，要查找详细信息，必须要从鉴证署内部直接连接医疗行业数据库。
好在他们回去的时间并不长，没有耽误何瑞修的时间。从详细记录上看，潘伟就诊的顺序，依然为诊所，药店，医院。其中，去诊所发生在死前五天，接诊医生姓昌，给他开了一些安神补脑营养神经的药物；去药店是在死前三天，买的是感冒药；去医院是死前一天，也就是值夜班的前一天中午，接诊医生姓马。
由于诊所和医院都是门诊病历，在数据库中的记载非常简略，大概描述都是身体不适，系统检查未见异常，怀疑为劳累和精神紧张所致。所给出的治疗方法也很相似，均以安神补脑改善睡眠质量为主。
记下了诊所和医院的地址，何瑞修决定亲自去一趟。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医生的记载，而是病人的陈述。
相对来说，那个诊所离得比较近一些。到那里时昌医生刚刚好还在。何瑞修待他接待完一个患者后走入诊室，拿出了一张潘伟的照片，“我是鉴证署的。我们在调查一起人员突然死亡案，想了解一下他的就医情况。这个人，你还有没有印象？”
昌医生看了一眼照片，立即用一种惊讶的语气说道，“潘伟他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从你这里离开五天以后。看来你对他的印象很深？”何瑞修心里也是比较惊讶，因为他刚刚在外面了解过昌医生的接诊情况，每天接诊不下十五六人，这样七八天算下来，已经有一百多人，居然还能第一眼认出自己的患者并且叫出名字。
昌医生叹了口气道，“唉，不是印象深，而是很熟。我和潘伟已经是十几年的交情了。他的孩子刚刚出生那会儿，正时兴什么社区医生进家庭，所以我就和他家签了约，成了他家的家庭医生。这么多年下来，虽然我的工作岗位换过了很多，家庭医生的说法也早就过时了，但是他一直习惯找我看些小病，所以我对他们一家都非常熟悉。”
何瑞修点了点头，“哦，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那，他来的时候，具体是怎么个不舒服法？”
“他说他有近一周的时间，感觉身体疲劳，特别不愿意运动，一运动就有一种身体被牵扯的下坠感。我这时候给他进行了比较系统的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考虑他是一个经常会上夜班的人，怀疑是不是休息不好，所以开了那样的药方来尝试性治疗。同时我也告诉了他，如果这种症状持续没有缓解或者加重的话，还是到大点的医院去看看。”昌医生对于潘伟看来确实是非常熟悉，不然若是一个普通患者，定不会把这些细节记得这么清楚。
何瑞修喃喃地说道，“一周左右来看的病，五天后死亡。也就是说，从起病到死亡，一共是十二三天的时间。这样说来，范德江他们应该还有时间。哦对了，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比如劳累之类的？”
昌医生摇了摇头，“没有，我确实没有什么不适。你是担心，我受到感染？”
何瑞修道，“只是为了提高警惕而问问。如果你有什么症状，那就必须由我们来确定是否存在一些异常了。”
昌医生友好地笑笑，“哦，我明白。如果有情况，我会再联系你。”
何瑞修起身，与昌医生告别。从这个医生口中，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潘伟的症状与范德江的症状是类似的。而且，他大概有了一个时间上的概念。
离开诊所，何瑞修又去了另一家医院。赶到那里的时候，医院正是下班的时间，马医生也换完了衣服准备离开。何瑞修很客气地向他了解情况，他也没有拒绝，态度还很温和。
不过，他对于潘伟的印象却是非常淡。对于他来说，每天要看的病人数量比昌医生多，而且也是第一次接诊潘伟。他仔细回想了好一阵，还是记不清楚当时的细节。
对此，何瑞修也已经有心理准备。临走时，他问了马医生的身体状况，马医生最近也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症状。
从医院离开,何瑞修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潘伟去的那家药店。那家药店离潘伟的住处很近，说不定里面的工作人员有可能认识他。果不其然，那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对潘伟有印象。原因就是，潘伟每周都可能有一天下班时会来药店转一圈，给家里补充一些可能用到的药品。
提到潘伟那天去买药，一个药师印象还算是比较深。他告诉何瑞修，当天潘伟来买感冒药时，他仔细观察过潘伟的症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感冒的表现，也没有发烧。虽然潘伟描述的症状之中，与感冒时的症状略有类似，但是，那多是发烧引起的不适感。因此，他还建议潘伟，药买回去，视情况再服用，先多休息一下再决定。
何瑞修慢慢点了点头，“嗯，这么说来，他来买感冒药，实际上可能并没有感冒？”
药师道，“对，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并且，他应该在那上面一周，就买过感冒药作为家里储备。他那次买的，足够一个人吃十来天的。而时隔一周，再次买药，我怀疑他是否在那期间加量服用了那些药物，吃完后才来的。”
何瑞修道，“好，谢谢你提供的这些信息。”何瑞修离开药店之后，更加确定了潘伟在那期间可能出现的症状。他感觉不适，找了家庭医生，发现服用药品安神辅助睡眠效果不佳，于是自服感冒药。也许是感冒药多少有缓解的作用，他服完家里的药后又去买了一部分。但是随着病情的加重，感冒药也无法帮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去另一家医院。
还没有回到鉴证署，郎忠医生给他发了一份邮件。邮件之中，是三十多个人员名单，这是他们救治组这期间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员。三十八个人之中，除了有八人目前无法联络，其余人员均未出现异常症状。
“没有症状就好。”何瑞修轻舒了一口气，看来这种病传染性也许并没有那么强。联想到刚刚在药店了解到的情况，他对郎忠说道，“我刚刚了解到，潘伟在死前，曾经服用过感冒药，可能药量还不小。所以我在怀疑，是不是感冒药对你们的病，有减缓不适感的作用。”
郎忠对此似乎也有些兴趣，当然不排除只是他当医生的本能。“把感冒药名发给我，我自己吃些试试。结果如何，我会告诉你。但是，韦红良却吃不了感冒药，她在怀孕期间要尽量避免服用可能致畸的药品。”
何瑞修道，“好。我过会儿发给你。”
“对了，还有我联系不上的那八个人，希望你们能够动用你的关系，借你们的优势联系上确认一下他们的安全。”郎忠的仁心仁意这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必须承认他是一个好医生。
何瑞修道，“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说完，他挂掉电话，看了看名单，发给了李若凡，由她负责和这些人联系。
回到办公室，王晴儿还没有回来。何瑞修打了个电话，王晴儿回复说正在了解情况，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才能返回。而在这半小时之中，郎忠联系了何瑞修。
以他的亲身实践看，感冒药在缓解不适上确实有效果。这也就从实践上把潘伟死前所有的就医过程合理地穿了起来。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王晴儿一回来，便直接问了何瑞修这个问题。她将自己的工具箱放好，像是有些疲累地坐到了何瑞修的对面。
何瑞修道，“我查到的情况，最有用的应该是，潘伟从发病到死亡，大概有十多天的时间。在这十多天里，他的症状应该是逐渐加重的。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潘伟的这个病程来估计，我们还能最少有十天左右的时间，用来治疗范德江、郎中和韦红良。”
“还有什么？”王晴儿对这个情况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想来她从潘伟同事那里可能也能得到类似的消息。
“感冒药对缓解不适有效。”何瑞修很肯定地告诉王晴儿，“尽管这其中原理还没有办*证，但是潘伟服用了大量感冒药，郎中在自身上的试验也证明了这一点。”
“其他人没有染病？”王晴儿这时直了直身子，明显是要发表自己的言论了。
何瑞修道，“没有，到目前为止一个也没有，包括郎忠他们接触过的人中所有能联系到的。还有八个人，暂时无法取得联系，我正在让李若凡帮忙确认。”
第二百三十六章 死亡
王晴儿点点头，“嗯，可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不过，我感觉那八个人可能也不会染上什么病。因为我查过了所有和潘伟有过接触的同事，没有任何一个人存在异常情况。从我的调查来看，潘伟的发病时间，与你说的类似，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的几个同事，也都向我提供了发病期间他的情况。精神差，全身不适，睡眠变差，食欲减退等等。”
何瑞修想了想，道，“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你说，这么多人与潘伟有过接触，可是却只有三个人出现了症状，而且是在现场的三个人出现了症状，有没有可能，这种病并不是一种直接传染的疾病？换句话说，是不是目前出现症状的三个人，并不是潘伟直接传染的？”
王晴儿微微一抿嘴，“嗯，我也在思考这样的可能性。比如，当时有人在潘伟所在的区域设了一个陷阱，靠近这个陷阱的人，就会出现类似的症状。如此一来，我们就能得到为什么其他接触者没有发病的合理解释。”
何瑞修的右手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桌子，“可是，这可能就又涉及到了一个人。”他从桌上找出了一张纸，“最开始，在潘伟倒下的时候，离他最近的还有一个人。我记得在录像上显示，潘伟倒下的瞬间，那个人还吓了一大跳，急忙向边上躲去，差一点儿摔倒。如果潘伟进的是一个陷阱的话，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是肩并肩，她会不会也受到波及？”
王晴儿道，“对，我也想到了这个人。可是从这照片上看，她戴了眼镜，想使用面部识别来确认，绝对不会十分顺利，也可能根本就找不到。”
“找不到也要找。”何瑞修从电脑上将图片调出，输入面部识别系统。系统开始进行分析查找，不过在刚刚运行时便提示可能匹配度比较低。
李若凡这时候也打来了电话，告诉何瑞修要联系的另外八个人的情况都已经确认，健康状况良好。这与王晴儿的推测完全一致。
“其实我们还应该再做一个试验。”王晴儿若有所思地道，“可是，这试验有点违背伦理。”
何瑞修心里已经明白了王晴儿所说的是什么，“你是说，那个能量基团？”
王晴儿道，“没错。就是那个能量基团。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与灵体性质类似的基团。而那也是目前我们在现场找到的唯一一个还没有搞清楚的线索。其实，想要确定这个能量基团是否是罪魁祸首很简单，只需要一个人沾染它，看会不会发病，就可以得出结论。”
“但是这确实涉及到伦理问题。因为即使我们确定了就是它造成的人们发病，我们还没有能力去治疗。对于这能量基团，我们所知太少。”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协调一个死刑犯来贡献一下，或者找一个肿瘤晚期的志愿者。”王晴儿叹了口气，“但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说不定我们能有新的突破呢？”何瑞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非常不确定。现在，还能在哪里突破？除非，找到这个当时与潘伟很近的人，然后恰恰，他又是一个知情者。
“哼，”王晴儿轻笑了一声，“估计你这么说，你自己都不信。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咦，等下，你别说，面部识别系统还真有匹配了。”
王晴儿说着，已经起身到了电脑前。从她的速度来看，足以表明她对这结果也是非常期待。
电脑已经完成识别，可能要归功于这个人的脸型左右不一致，主要的识别特征都在颧骨以下。
实际上，由于没有完整的面部，识别出来的人一共有三个。其中，一个登记的地址离这几上千里远，并且年龄已经达到七十多岁，显然来这里的可能性不大；另一个，显示已经死亡两年，更不可能这样光天化日出现在那里，当然，如果真出现了，王晴儿不可能发现不了灵纹；剩下的一个，便是最可能的人员了。
苗梅，女，47岁，与潘伟同市人，档案显示没有离开过当地。王晴儿看到这里，啪地一拍桌子，“呦，你小子还真说中了。我们就先来调查一下这个苗梅。”
“住址有登记，我试试这个电话。”何瑞修看了看，直接拨打了上面的电话号码。电话提示音响了十来声，正当何瑞修要挂断时，有人接了。里面是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男性声音，“谁呀？”
何瑞修很有礼貌地答道，“你好，我们是鉴证署第八现场调查局的。我想问一下，苗梅是否住在这里？”
“是。什么事？”那人说话时句子很短，而且语气也不算友好。
但是这并不影响何瑞修心里的那种希望。“我们有一些情况，想找她了解一下……”
何瑞修还没有说完，就听那边的人说道，“了解什么了解，不用了解了，也了解不着了！”说到这里，“啪”地掉挂了电话。
何瑞修一脸不解，转向王晴儿。“似乎这家人不太友好啊。”
王晴儿没有说什么，拿过电话，“我来试试。”
同样又是十余声提示音后，还是那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男声。这次，他没有等王晴儿说话就主动开口道，“你还有完没完！你到底是什么人！”
很显然，他记住了这个电话号码。王晴儿轻吐了口气，“你好。我叫王晴儿。我们确实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苗梅了解，因为这件事，可能会涉及到她的人身安全。”
说到人身安全，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阵，然后才开口道，“晚了，已经晚了。”
王晴儿听到这里眉头不禁立即皱起。“什么晚了？难道是苗梅出了什么意外？”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哭了，“今天中午，苗梅去，去世了！”
王晴儿的表情显得更加严肃，“什么！是什么原因？”
“你们就不要再问了！人都死了，有什么好问的！”电话那头的男人的情绪再次出现了波动，“啪”地又挂掉了电话。
王晴儿将电话慢慢放好，显然在思考问题。何瑞修又开始用一只手蹭自己的下巴，“死了？居然死了？难道说，和潘伟一样，死于一个奇怪的症状？若是那样，怕是和她有过接触的人，同样也会有危险吧？”
何瑞修一边想，一边使用苗梅的登记信息，查询她的就诊记录。从列表上看，她的就诊记录非常少，平均每季度可能都不到一次，这足以说明她的身体很健康。而最近一次记录，确实是在今天中午。
记录来自120急救系统。
中午十二点二十八分，120接到苗梅的求救电话，而打电话的正是苗梅本人。出诊记录上写明，苗梅所述是严重的头晕，视物不清，因一个人在家，希望120前出急救。按照标准程序，120派出了一个抢救小组，于八分钟后到达苗梅的家里。可能是苗梅在等着他们来，所以开着门。
但是，他们进去的时候，苗梅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急救人员边抢救边后送，最终送到120急救中心医院。但是，医院也没有能够挽回最终的局面。在一点三十分的时候，医院宣布苗梅死亡。
由于进入医院时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很多检查无法进行，所以死亡的具体原因，尚未定性。同时，苗梅的老公对于苗梅的死极难接受，要求进行尸检确定死亡原因，同时不放弃追究医院责任的权利。
所以，刚刚那个人可能就是苗梅情绪失控的老公。
看完这些情况，王晴儿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我们还真是需要到现场去看一看。万一真是和潘伟一样的情况，那当时所有接触过苗梅的人，以及可能踩到过能量基团的人，都必须进行隔离观察。希望不会有太多的人涉及。”
“还要找一下她的灵魂。”何瑞修道，“说不定，有可能先找到灵魂。那样一来，就和潘伟的死法多少有不同。而且从灵魂那里，说不定也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王晴儿点了点头，右手看似随意地一甩，一道金光击中了桌上一个笔筒。“赵伟臣，你去。”
赵伟臣“哎哟”一下从里面冒了出来，“去就去嘛，下这么重手干什么。”
王晴儿和何瑞修都没有理他。王晴儿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她又看了看表，“准备出发。十分钟后，楼顶集合。”
夜间的飞行本来就因为光线原因会比较压抑，而现在苗梅的死因未明，更是让何瑞修和王晴儿心里感觉复杂。一路上，两人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王晴儿始终使用手动飞行，而何瑞修则是不停地查看关于苗梅的更多资料。
苗梅所住的地方，是一个新建的小区。整个小区规划得比较不错，在其中两栋楼的楼顶，还专门有飞行具停降场。飞行具停降也没有什么要求，相对来说算是一处公益设施。
苗梅所在的楼顶就有一处停降场。刚刚将飞行具停稳，二人走出来，王晴儿突然眉头一皱，“这什么情况？你要加小心。”
第二百三十七章 特殊身份
王晴儿这样说，何瑞修是想到了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因为在从飞行具出来的那一瞬间，他也能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向两个人侵袭而来。这种感觉的出现，一般都是在灵能比较强的地方。看了看灵能检测仪，果然显示在七十左右的示数。
“这么强的灵能？难道是和苗梅相关？可是，苗梅住的是三楼，而我们所在的这楼顶是二十七楼。这要有多强的灵能，才能突破二十四五层楼的隔断？”何瑞修有些纳闷，看了一眼王晴儿。
王晴儿摇摇头，“这个未必是苗梅那里的。你看不见，但是我看得见。这灵能，来自于整栋楼。以此楼为界，有一团灵能直向上冲出去。这楼看来还是有古怪。走，我们走楼梯，慢慢往下下，看看灵能分布情况。”
何瑞修点点头，打开了灵能检测仪上的动态记录。进入楼道之后，灵能略有增强，显示在八十五左右。这样的强灵能向下一直延伸，并且示数没有什么变化。到了一楼之后，何瑞修又随着王晴儿向上返回，准备去三楼苗梅的家。
“看来是这楼里的某一个部位隐藏了灵体。”王晴儿道，“刚刚我在一楼的单元入口，看到角落里有人贴了一张符。那张符虽然灵性不高，但是所在的位置，却是巧合地与楼道之中各个窗户联系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驱避的网络。这要么是有高人指点，要么是歪打正着。不过，既然有人做这件事，就说明这楼有问题。”
何瑞修点点头，“说不定，会和苗梅的死有关系？”
王晴儿道，“那只能查查再说。走，去看看。”
苗梅家的门开着，屋里的灯也都开着。从门口看进去，能够直接看到客厅，一个老男人坐在沙发上，头仰着，神情憔悴。在进去之前，何瑞修看了一眼灵能检测仪，示数略有升高，但波动不算太大。
王晴儿敲了敲门，“你好。之前我们打过电话，问关于苗梅的事。我们之所以冒昧前来，确实是因为有些情况太重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晴儿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进门。一来，这是表示对主人的尊重，二来，她也害怕那种灵能基团就出现在门口。
那男人听到王晴儿的声音，表情很是诧异，“你，你们……你们是之前打电话的两个人？你们居然来了？我不是说了，苗梅已经去世了，没有办法继续给你们提供信息了！”
继续提供信息？继续两个字出现在这里，何瑞修倒是有些意外。苗梅从没有给他们提供过什么信息，何来继续两字？
王晴儿道，“你的心情我们理解。其实，我们不是想要从她那里再得到什么信息语言上的信息，而是要确认一些她死后的情况。不瞒你说，几天前，有一个和苗梅擦身而过的人，死于灵异原因。而苗梅突然在这个时候死亡，我们怕会有所关联。”
那男人还是摇了摇头，“唉，关联又能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不对，你们不会是和医院窜通的，想通过这个说法帮医院解脱责任吧？”
王晴儿轻叹了口气，“不，医院那边，根本不知道我们来。我们和医院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其实是这样的。上一个人死的时候，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人，都染上了一种灵异的疾病。这种疾病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因此，我们想确认一下，苗梅不是因为这种疾病死的。这是对大家生命和生活的负责。”
男人面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是，苗梅是被害的？”
王晴儿道，“我们并不能确定，所以才需要检查。如果确定她的死因和我们所说的那个人一样，包括你在内的一批人，我们都要保护起来进行治疗。”
男人想了想，“好吧，你们可以进来。”
王晴儿这是微笑了一下像是表示谢意，“我们要先在外面检查一下。这期间，如果你看到什么情况，不要惊慌。”
说罢，她取出灵纹显影液，同时以几张灵符为载体，“呼啦”一下抛出，瞬间遍布全屋。很快，屋内达到了灵纹显示的条件。
但是，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量基团。在靠窗的地方，有一些零星的灵纹点，不过这种点一般都是长时间之后的遗留，正常的房间内也可能有，并没有什么价值。
王晴儿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走进去一边说道，“看起来还好，不一定就是和潘伟有关系。这几个房间我们要都看一看。”
那男人站起身，似乎想跟着两个人一起走，不过没多久又坐下了。王晴儿主要检测是否有异常的能量基团，何瑞修查看灵能分布，几分钟下来，两人又回到客厅里。
这里没有特殊的能量基团。屋里的灵能与楼道之中强度大致相仿，比楼道中低十个左右的示数。
王晴儿坐到那男人对面，“苗梅之前的几天，有没有说过什么身体不舒服之类的话？”
男人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很突然。她的身体非常好，极少生病。”
王晴儿点了点头，没有再就此过多地说什么，而是拿出一个用锦囊包好的灵符，“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这个锦囊，可以辟邪护体，这段时间，我建议你带在身上。另外，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在锦囊的后面，留有我们的电话。”
那男人说了句谢谢，但是没有起身。王晴儿示意何瑞修出去，两个人沿楼梯一直往下走了两层，王晴儿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转头看了看楼梯上上来的人，“咦，张局，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个中年男人，还带了两个随从，何瑞修并不认识。见到王晴儿，那人似乎也是非常惊讶，“哟，晴儿，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
王晴儿微笑了笑，“是啊，确实意外。张局亲自驾到，莫非这楼里有你们什么案子？”
那张局长摇了摇头，“哪儿啊。有一个我们的隐蔽探员突然病故了，按照规矩，我们来慰问一下。而且，这人也立了不少功，本来再过几年就可以正式退休了，然后得到一笔丰厚的酬金，可是没想到，唉。”
王晴儿这时立即意识到了那个男人所说的不能再提供信息是什么意思了，“张局说的是苗梅？”
张局一愣，“这，你怎么知道？”
王晴儿道，“我们碰巧需要查证一些和我们在调查的案子相关的内容而已。你放心去吧，苗梅的死即使涉及灵异，也不会对你们产生什么伤害。不过，这楼现在可是有点儿邪门儿，我建议你们在今晚十二点前离开这里。因为我准备对这里采取些行动。”
张局面色一变，眼睛不由自主地眨了眨，“这……还有这种事？那好，我们速去速回。对了，你现在不走吧？”
何瑞修这时突然有点儿想笑，显然这张局胆子不大。王晴儿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不走，我们会一直在这里。你放心去吧。”
那人走后，何瑞修问王晴儿，“这是谁？哪局的？”
王晴儿道，“二局的副局长。真没想到，苗梅还有这等身份。看来也是挺不容易的。”她说完又看了看四周，“这楼又到底是什么情况，还真是怪事了。走，我们到楼外转转。”
出了楼道的门，何瑞修灵能检测仪上的示数直接线下降。灵能被局限于这个楼之内，而且相当规整。
“苗梅的灵魂已经被灵使引渡回灵界了，幸好我们行动快，她的记忆还没有被完全抹除。”赵伟臣出现的时候，何瑞修正在随着王晴儿在楼周围查探。“苗梅的真正身份，是第二局的一个隐蔽调查员。这个区域，曾经有一系列的制贬毒的团伙，为了更好地调查一些案件，于是第二局发展了一批线人。这些人并不会深入到那些团伙中去，而是向第二局提供日常观察到的信息。”
“不过，苗梅不一样。苗梅早年当过侦察兵。女性侦察兵，一般来说，执行的任务也非常特殊。所以，苗梅在案件线索发现和追踪上，也有非常敏锐的直觉。这些年来，她帮了第二局不少忙。这次她的死，按照她的描述，她并没有感觉到是否有异常情况发生。她只是感觉自己不适，然后打了120。120没有到来之前，她就已经灵魂离体，死了。”
赵伟臣将这些情况提供给王晴儿和何瑞修，之后又来了一句，“果然这楼挺奇怪。难怪苗梅要找人对这楼作法。”
王晴儿梅头一皱，“什么意思？”
赵伟臣道，“苗梅说，如果我们要查她的死因，最好注意一下这楼里是不是有恶灵。她说，自从她帮助破了十年前的一宗大案，就一直会做恶梦。后来，找了个人看了一下，说是那案子中死的人阴魂不散，一直在跟着她想害她。于是，苗梅请了个道人做法，说是把那恶灵给控制住了。我到这里我才感觉到，原来还真是控制住了。只不过，怕是不是封印，而只是把那恶灵的活动范围控制在了这楼里了。”
王晴儿点点头，“嗯，这就对了。”她看了看时间，“接下来，兵分三路。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恶灵。”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事实
王晴儿取出五张灵符和一个缚灵珠交给何瑞修，“何瑞修，你负责楼顶。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在楼顶处，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摆一张灵符，使用朱砂压住。同时，在四张灵符的中心点，将缚灵珠安置好。剩下的两张灵符，放在你身上，对你有保护作用。”
“赵伟臣，你进入楼内，寻找这个恶灵的踪迹。它应该是隐藏在墙内，特别是我和何瑞修一出现，本身带有灵气，容易让它更警觉。你负责想办法把它给赶出来。”
“我自己，则在楼的四周和一层，设置一个阵法。阵法发动之时，会依靠大地的灵气，将恶灵向上逼，直到楼顶。到楼顶之后，它就会自然地被缚灵珠所收服。”
说完这些，王晴儿又看了看何瑞修和赵伟臣，“你们两个可明白？”
何瑞修点了点头，赵伟臣却是有些担忧的样子，“晴儿，按照你的设计，楼顶可是恶灵的必去之去，让何瑞修一个人在那里，能不能扛得住？他对抗灵体，近战可是不擅长的。”
王晴儿道，“你放心。这个恶灵，虽然弄得满楼都是灵能，但是你不是也说了，可能是和十年前的一个案子的死者有关系。十年时间，一个普通人的灵魂，它还没有什么能力来掀起什么大风浪。我用那些灵符加上缚灵珠，足以应对。再说，我也会慢慢向上走，应该不会有问题。”
何瑞修这时候主动说了一句，“你放心，要是有情况，，我会自己想办法。”
安排妥当之后，王晴儿看了看表，“我估计那张局也快出来了。我们那么说，他应该不会在这里停太多时间。走，回楼道里去。让他们走的时候看见我们。不然，这些人搞不好回去连觉都睡不着了。到时候要是再跑我们那里求符找药的，想想都心烦。”
果不其然，在何瑞修和王晴儿进入楼道内不超两分钟，张局就带着两个随从出来了。见到王晴儿，张局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又和王晴儿聊了两句，头也没回地就带人走了。何瑞修在那里禁不住嘿嘿直笑，看来虽然灵异成为了光明正大的科学，也还是不能让所有人消除长久以来形成的这种畏惧心理。
时间渐晚，楼里的居门也逐渐熄了灯。王晴儿看了看表，“我们准备行动吧。”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带着缚灵珠和灵符，从电梯直接向楼顶而去。
王晴儿约定，在自己开始发动阵法时，会以手机相告。至于她和赵伟臣之间如何通信，何瑞修并不知道。在楼顶等了有十几分钟时间，他明显觉得周身发冷，定然是这楼里的灵体方面起了些什么变化。
同时，也就在此时，自己手机收到了王晴儿的电话。电话只是一闪便已经挂掉，何瑞修也并没有回拨，只是迅速拔出手枪，找好一个相对有利的位置，做好攻防准备。
随着身周冷意的加重，四张灵符居然依次燃起，形成四个微光的光点，划出了六条相互连接的线。那颗缚灵珠就在对角线的正中，也开始发出微亮的光芒，并缓缓升到了大概一人高的位置。不多时，随着几声略显刺耳的尖叫，相继有三个灵体从楼顶冲出，直接被缚灵珠吸入其内。
之后，不管是何瑞修身周的凉意，还是原来楼顶冲向天空的灵能光带，同一时间消失。四张灵符在这时化为飞灰，缚灵珠也从空中向下掉落。
何瑞修迅速向前一跃，将缚灵珠接在手中。珠内，三团污浊之气正在乱撞。
赵伟臣从楼顶也一跃而出，“难怪这楼这么邪门儿。三个灵体封在里面，怎么能安宁呢。只可惜了，如果王晴儿早来一阵，可能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奇怪的事情。”
王晴儿很快也从电梯上来，看了一眼何瑞修，“没事儿吧？”
何瑞修点点头，将缚灵珠交给王晴儿，“没事。这三个恶灵，都是直接被缚，没有半点的反抗，果真是法力不足。”
赵伟臣呵呵一笑，“法力，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力，只是三个孤魂野鬼，最多能够吓吓人，想杀人都办不到。如果没有缚灵珠，基本上，你可以一枪干掉一个。”
何瑞修有点儿奇怪，“杀不死人？如果真的那么弱，那，苗梅的死也就是与他们无关了？”
王晴儿道，“有没有关系，这还说不准，要查过才知道。我们现在回去，一来，看看苗梅的尸，是不是有灵印，二来审一下这三个灵体。现在倒是有种感觉，可能苗梅与原来的案件没有什么关系了。”
何瑞修查询了一下，尸体目前已经送往法医处准备解剖。王晴儿通过鉴证署联系到了解剖中心，解剖一事暂缓。之后，飞行具再次飞起，直接向解剖中心飞去。
那里的人一见王晴儿，多少都是有些不自然。一般来说，他们最不愿意的就是自己要解剖的尸体和王晴儿之间扯上什么关系。王晴儿倒是显得很自然，与负责人签订了一份协议，然后便大面上检查了一下尸体，确定没有明显异常之后，装上飞行具，直向鉴证署飞去。
回到实验室，他们要做的其实也相对比较简单，确定是否存在灵印。对于那三个灵体来说，想要杀死苗梅，唯一的方法只能是灵体侵入，这样一来，必然会留下明显的灵印。
但是，检查的结果与他们此前所预料的相同。苗梅的身上干干净净，根本就是什么痕迹都没有。换句话说，单从她的身上，无法与灵体作案相联系起来。
王晴儿并没有急于将尸体送走，而是首先提审了那三个灵体，以防他们的检查过于直接而漏掉什么重要信息。三个灵体，一个是十年前那宗案子里的罪犯，当年拒捕而直接被击毙，另外两个则是附近游荡的亡魂。
罪犯那时候死时，已经知道他们团队的暴露并不是鉴证署查找到的直接线索，而是苗梅提供了其他资料。因此，他死前对苗梅恨之入骨，巴不得亲手杀了她。可是，狙击手一颗子弹让他这个想法彻底破灭。
他人死了，但是灵魂却还坚持着这个愿望。于是，他躲过了灵使的引渡，直接潜入了苗梅所在的这栋楼。他本以为，自己现在是鬼，而且是含恨的鬼，应该成为厉鬼，殊不知，他本来灵魂的资质就差，加上没有任何基础，所能做的有限。包括进入苗梅梦中吓她，都是三年后才掌握的技能。
不巧的是，苗梅也不是善茬。她找了一个人，直接将这个灵体封在了这栋楼内。从此，灵体过上了被软禁一般的生活，对苗梅更为恨之入骨。
但是，他却依然无法对苗梅产生实质性的危害。偶然的机会，先后有两个灵体闯入了这栋楼，结果发现无法离开。这个罪犯以为抓到了机会，告诉那两个灵体，一切都是苗梅搞的鬼，与两个灵体迅速结成统一战线，想要借这两个灵体的手杀死苗梅。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灵体的情况与他类似。三个灵体联手，依然无法达到目的，也无法从这栋楼里逃出。最终的结果是，整栋楼被弄得灵能泛滥。
审讯结束之后，王晴儿没有作什么评价。她直接将三个灵体移交灵界，然后请第六现场调查局将苗梅的尸体送回。苗梅的具体死因到底是什么，可能现在已经并不重要，因为她的死，一定属于某一种病理或生理原因的生物学死亡。这对于潘伟这个案子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何瑞修坐在椅子上，又长叹了一口气，“原以为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结果却只是一个假象。唉，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进入村中四处问，屋舍空空无一人。”
听何瑞修这样吟起打油诗，王晴儿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呦，你居然又成了诗人了。行了，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我们这还有灵能基团呢不是？大不了，写个报告，使用**试验一下。”
何瑞修一脸苦笑，“我总是觉得那太残忍了。”
王晴儿很认真地反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让另外三个人无辜地死亡就不残忍了？”
何瑞修无言。他闭上眼睛，躺倒上椅背上。实际上，他甚至忘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只是想静一下，从刚刚的这个议论之中暂时解脱出来。
过了十几分钟，见何瑞修没有动，王晴儿轻轻地站起，走回自己的屋里，实际上，何瑞修已经睡着了。
太阳升起时，一缕阳光直接照到了何瑞修的脸上。他的眼球转了几下，面部肌肉抽动数次，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时无法适应的光亮让他不由得用手搭了个凉棚，然后另一只手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
八点二十八分。他像是反射性地一激灵，直接站了起来。很快，身后传来了王晴儿的声音，“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医生之死
何瑞修转身，见到王晴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以为自己在家睡过头儿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醒的时候忘了是在办公室睡着的了。”
王晴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稿，“我已经准备正式申请使用**进行试验了。这是我起草的请示，你可以看一下。”
何瑞修眼中一种不情愿闪过，但还是接过了这份文稿。“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王晴儿点了点头，“没有，一点儿也没有。至少我是没有。如果你觉得有，你可以去请高人。但是，我们时间有限。我总不能看着另外三个人，一天一天地走向死亡吧？”
何瑞修沉默。实际上，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恰在此时，电话铃响了。何瑞修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接起来说道，“你好，第八现场调查局，我是何瑞修。”
电话那头是郎忠。听到他的声音，何瑞修不禁更为紧张，生怕是他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很快何瑞修才知道，郎忠要告诉他的事情，比何瑞修想到的可能严重多了。
“鲁温出事了。”郎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魂不定一般，“他死了。”
“死了？”何瑞修明显觉得自己的心腾地猛跳了几下，“怎么回事？”
郎忠道，“目前还不知道。我是刚刚得到的消息。鲁温在回来的飞机上死的。医院已经派人去接尸体，现在应该还没有到。”
王晴儿显然对此也异常敏感，“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死了？你听没有听到什么小道消息？”
郎忠道，“还没有什么特殊消息。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院领导知道我和韦红良都住了院，而鲁温是我们一组的人员，所以得知消息后告诉我的。听院领导说，鲁温可能是猝死。”
“不应该这么巧，不应该！他乘的飞机是什么时间落地的？”何瑞修发现自己现在非常紧张，甚至没有拿电话的手已经紧紧握起拳，并且还出了汗。
郎忠回答道，“飞机还没有落地。是飞机与机场联系之后，机场向医院通报的。有可能是鲁温在飞行途中发病。与他随行的医务人员判断他已经死亡之后，没有临时降落抢救的意义才决定提前通知医院的。”
何瑞修看了一眼王晴儿，对郎忠说道，“把你们院领导的联系方式给我。另外，你和韦红良，还是按原方案，不要走动。我们会进一步调查有关情况。”
郎忠道，“好，我会把联系方式发到你的手机上。鲁温不会是和潘伟一样的死法吧？”
何瑞修轻叹了口气，“没有到达现场之前，我们无法判断。你先注意自己养病。有情况我们会联系你。”
何瑞修挂掉电话，又看向了王晴儿。王晴儿现在也是皱着眉头，头歪向一侧，“难道说，我们疏乎了？也许，鲁温所谓椎间盘突出，只是一个巧合，而这个有客观诊断的巧合，掩盖了他身上的灵异疾病表现？”
何瑞修道，“谁知道呢。我先联系一下那个院领导。”
何瑞修看了看郎忠发过来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略有些急促，似乎对何瑞修这个陌重的号码没有什么好感。何瑞修说明身份之后，那位副院长沉默了几秒，“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瑞修道，“我们知道鲁温死了。由于鲁温的死可能涉及到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灵异案件，因此我们需要了解更详细的信息。第一，鲁温的死因是什么，当时有什么表现，你是否清楚？第二，飞机什么时候降落，降在哪个机场？”
副院长道，“具体的死因，我们还无法确定，但是是没有什么特殊表现的突然猝死。据和他一起去参加学术会议的人说，鲁温在起飞后约一小时，说自己可能有些晕机，但是没过十几分钟，突然倒地不醒。他们尽最大努力进行了创救，也试图飞到最近的机场，可是没有奏效。”
“那飞机什么时候降落？”
“大概一小时之后。由于当时想配合抢救，他们耽误了一部分时间。我们正在赶往机场，包括家属也正在赶往。到机场之后，我们准备将尸体接回，进行解剖确定死因。”
何瑞修的所有电话都会通过免提放给王晴儿听，王晴儿这时直接开口道，“你们通知家属，到机场之后，暂不要接触尸体。我们会联系空管部门，客观到达机场之后，进入隔离状态，暂不开放机舱主乘客下机。只要经我们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能解除这种隔离，希望你们能配合。”
那个副院长又沉默了一会儿，“好，我尽量。但是空管部门，我没有办法提醒他们。”
王晴儿这时已经在拨电话，“这个你们不用管。”
何瑞修挂掉电话时，王晴儿已经拨通了鉴证署的调度室。她简要地说明了情况，最后着重说了三个务必：务必要以最快速度联系空管部门，要求他们对客机进行隔离；务必要让空管部门通知客观，所有人员不要再接触鲁温的尸体，已经接触过的也要相对隔离；务必要提醒客观上的工作人员和机场、空管部门工作人员，严格保守秘密。
布置完之后，她叫出赵伟臣，让赵伟臣现在就去找鲁温的灵魂。虽然说，由于时间尚短，灵魂可能不好找，但是，可以先和灵界挂号，同时根据飞机的飞行路线和飞行时间，能够大概计算出鲁温的灵魂离体地点范围，作为一个主要搜寻点。
赵伟臣一走，王晴儿立即拿起工具箱，“走，我们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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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王晴儿的飞行具按照飞行调度的指挥，缓缓降落在机场的公共停降区内。在空中时，何瑞修仔细地观察，整个机场运行得有条不紊，丝毫没有给人留下任何可能发生了大事的感觉。而那架被隔离的飞机，目前也是停在一个原来就有的机位上，舱门紧闭。在飞机的周围，没有任何的警戒标志，只是多了几辆类似维修车的车辆有规律地停放。
那些车车门也没有开。从窗户看过去，其中的人穿着的也不是制服，而是维修工作服。何瑞修不禁心里对机场的工作赞叹了一句，看来想得还是很周到。
王晴儿的飞行具一落地，立即有机场的工作人员迎上来，看样子是个小领导。他的话也是简练干脆，确认了王晴儿的身份，即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那架飞机那里。”
上了一辆摆渡车，不出五分钟，几个人到那架飞机附近。机场领导向王晴儿介绍道，“这就是那架飞机。我们对机内人员说，飞机的舱门出现了液压故障，正在联系专家进行处理，并且会给他们一定的补偿。目前机内人员情绪稳定。”
“舱门出现故障，那我们怎么上去？”王晴儿大面上看了一眼这架飞机，表情中很是谨慎。何瑞修也取出灵能检测仪，目前在这个距离上，灵能没有什么异常。
“使用升降梯。我们会打开一个备用舱门，然后使用一个升降梯，将你们两个，还有三个维修工程师送上去。其中，三个维修工程师中只有一个人是真正的机械师，另外两个是特警，一方面可以确保你们两个的安全，另一方面便于维持秩序，防止出现其他方面的问题。”
王晴儿点了点头，“那好，开始吧。”
机场领导使用机场内部通信系统，呼叫了机组和地面维修车。很快，两辆维修车开过来，放下升降梯。而飞机机组人员也打开了一侧的备用舱门。
王晴儿看了何瑞修一眼，“你留在下面。最好找一辆车，在一个视线比较好的地方，盯住这个舱口。如果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不要犹豫。”
王晴儿这样说，明显是在让何瑞修做好战斗准备。何瑞修会意，转向机场领导，机场领导也立即调过来另一辆车，将何瑞修载走。何瑞修的位置由他自己来决定，直接指挥车里的司机。
到达合适位置之后，何瑞修取出了灵体狙击枪。那个司机似乎对此非常惊讶，何瑞修微微一笑，“没什么。这不是枪，这是远程监测光谱用的。”
说是光谱监测，只是何瑞修的临时说辞。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出这个词。那个司机将信将疑，但是却并不多嘴，看着何瑞修在车内调整了位置，然后稍微打开一点窗户，把灵体狙击枪架好。
实际上，不管是谁，看到何瑞修的一系列准备，可能都不会认为那是光谱监测设备。
王晴儿已经进了飞机，之后何瑞修只能从飞机的窗户中隐约见到她的身影。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飞机的舱门开了。这说明，王晴儿已经完成了检查。
由于使用的是移动式的登机梯，何瑞修能够清楚地看到人们陆陆续续离开。直到最后，王晴儿才和一个人下了飞机。出舱门时，何瑞修看到王晴儿做了一个情况解除的手势。
第二百四十章 可能性
何瑞修让司机把车开回去，急救中心医院的车也在这时候开了过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王晴儿先是安排和他一起下来的人上了医院的车，之后又和何瑞修一起上了摆渡车。向他们自己的飞行具机动过程中，王晴儿始终没有说话，何瑞修在此也不问。
直到上了飞行具，王晴儿才开口道，“飞机内灵能非常高。但是，并没有发现上次一样的灵能基团。反倒是，我在鲁温的座位附近，发现了一小片灵体的碎片。这碎片与普通的灵碎片也不同，其实让我更怀疑是灵能基团的碎片。”
何瑞修道，“你的意思是，有可能确实出现了那种奇怪的灵能基团，但是却不在飞机里？”
王晴儿道，“没错。因为和鲁温坐得最近的那个人，也就是抢救他的人，同样，也是和我一起下来的那个人，我发现他的灵魂有移位。这个移位很轻，可能是因为时间短的原因。”
“那么，这就有两种可能的推理。第一，凶手在飞机上，是其中某一个人杀了鲁温，同时也波及了另一个人。第二，鲁温其实之前已经染病了，只不过他的发病过程比另外几个人快，所以死了。而他，又将这种病传给了另外一个人。”
王晴儿道，“对于你的第一种推理，我觉得可能性并不大。鲁温不过只是一个医生，要杀他，可选的地点多的是，为什么要在飞机上？并且，如果真是某个人杀了潘伟，现在再杀鲁温，也该选择飞机。毕竟，他该知道我们正在调查。而一旦飞机上杀人，整个飞机的人员名单是确定的，只要进行比对，很容易找出嫌疑人。”
何瑞修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也就是鲁温此前已经病了，但是由于其椎间盘的问题，让他自己也大意了。不过，现在另一个出现灵魂移位的医生，此前根本没有接触过潘伟，为什么染病，又这么轻？难道是鲁温死前传染的？还是说，就和我们此前推论的一样，是那种灵能基团，沾染后就会生病？”
“你找到的那个碎片，也许能给我们更多的提示。如果确定它与灵能基团的性质一致，那就不排除，是因为沾到了它而出现了灵魂位移。”
王晴儿却是摇摇头，“不，并非如此。那一小团灵体碎片，或者说灵能基团碎片，并不在这个人能沾染到的范围。它在座位的底下。所以，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个人的灵魂会位移？”
“其实，我突然有个假想。”何瑞修道，“我在使用灵体*观察的时候，发现飞机的底部，有一个位置，有种比较奇怪的光。如果我用肉眼观察，根本看不见。”
“只能用灵体*观察到？”王晴儿对此很是敏感，“那这就说明一定是和灵异相关的。你注意没有注意到具体的位置？”
何瑞修想了想，“应该是与你当时在飞机上调查时的位置非常近。也许，那种能量基团，是可以穿透飞机的。在它出现的时候，绝大多数都从飞机上掉了下去，只残留了一小部分。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王晴儿往椅背上靠了靠，“会是这样吗？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能量基团，它到底是哪儿来的？如果是有人释放，岂不是又回到了我们第一个假设上，是飞机上的某个人搞的鬼？”
何瑞修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灵能基团，就是死者的灵魂呢？在某种特殊的原因之下，死者的灵魂形成了这种基团。”
王晴儿转头看着何瑞修，“你的这个想法倒是比较新奇。但是，这个假设如果成立，那就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鲁温的灵魂也消失不见，我们找不着。”
何瑞修也是在思考其他能支持这个假设的信息，“也许，这些人的灵魂出现移位，原因就在于，他们的灵魂正在发生着变化。这种变化，使其位不正。如果这种变化发展到了一定程度，灵魂将最终成为这种灵能基团，人也就死了。”
王晴儿道，“这个假设我们可以考虑和论证，但是想用作调查的主线，为时还尚早。至少要等赵伟臣的消息。”
停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道，“我们先回办公室，一来，检查一下这具尸体的情况。二来，我要进行一个实验，看看那种灵能基团是否真的可以穿透飞机的制造材料。同时，我必须确认这碎片是否就是灵能基团的碎片。”
何瑞修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平板电脑，输入一些数据。他在尝试着尽量缩小鲁温死时的具体范围，这样的话，如果实验结果这种能量基团真的有穿透性，那么下一步对于能量基团的寻找将会容易一些。
好在划出的范围之中基本上都是山地，没有明显的居民区，这让何瑞修松了一口气。否则，如果真是沾染灵能基团便会发病，他们要面对的极可能会是成百上千的怪病患者。
回到办公室，何瑞修负责处理那具尸体，王晴儿则进行与灵能基团和碎片相关的试验。对于尸体的检查，何瑞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与当时潘伟的尸体检查结果非常类似。
大概半小时之后，李若凡也发来了飞机上所有人员的调查结果。比对显示，乘客和机组人员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出现在潘伟的死亡现场附近，至少是在摄像头可以监控的范围之内。
换句话说，有一个固定的凶手对两个人进行暗杀的可能性非常小。
对于这个结果，何瑞修本也已经预料到。现在，王晴儿的实验结果将会是非常关键的线索，同时赵伟臣对于鲁温灵魂的搜索结果也会让他们的调查方向更明确。
又过了十几分钟，王晴儿从实验室中出来。她对于何瑞修和李若凡的调查结果似乎也有预料，所以一句都没有问，而是直接交给何瑞修几张纸。
“我找到的碎片，已经确定是能量基团的碎片。这至少说明，能量基团当时在飞机上出现过。而在另一个试验之中，这种能量基团可以穿透一些材料。也就是说，你发现的飞机下部的特殊光芒，极可能就是能量基团穿透后，造成的一种现象。你用灵体*看看这个。”
王晴儿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个金属板。从外观上来看，这块金属板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是一旦使用灵体*来观察，上面马上就出现了和飞机上一样的光芒。
“没错，有同样的光。”何瑞修收起灵体*，“看来，我们要出一趟远门了。”
王晴儿看了看时间，“你之前一直在计算，现在把范围缩小到什么程度了？”
何瑞修顺手拿过平板电板，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半透明的区域道，“这里，大概半径50公里的一个区域。不过，这只是我计算的灵魂离体的区域。”
王晴儿从刚刚那几张纸中挑出一张给何瑞修看，“我在确定能量基团可以穿透之后，根据实验的穿透速度，仿真了穿透飞机的过程。能量基团要通过飞机，至少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在你的这个基础上，还要扩大范围。”
何瑞修微皱了皱眉头，“那，看来很不好办。”
“我们有飞机的飞行数据，直接沿它的飞行轨迹往回找。”王晴儿取出数张灵符给何瑞修，“这种灵能基团，会释放出强灵能，我已经使用灵符详细记录了这种灵能的特性。在低空飞行的情况下，如果感应到类似的灵能，符纸会燃烧。走吧，就当是碰运气。”
飞行具再次离开鉴证署，直飞机场。在没有进入机场的空管区时，王晴儿改变方向，沿着那架的飞机来时的飞行轨迹而行。
当时飞机外面和机场都没有什么灵能异常，因此灵能基团落在机场附近的可能性并不大。实际上，虽然说是要碰碰运气，但是对于灵能基团最可能的掉落区域，王晴儿和何瑞修还是都心里有个大概的判断。
还在飞行途中时，赵伟臣出现了。他的语气里似乎有不少的不快，“奶奶的，忙活大半天，不管是人间还是灵界，根本就连个屁都没有！我就奇怪了，难道是我的能力不行了？”
王晴儿并没有对赵伟臣有任何的劝慰或感谢之词，而是反问，“你这一路上，有没有注意到哪里有什么特殊的灵能异常？”
“灵能异常？应该没有吧。”赵伟臣道，“也有可能是我没有注意。你知道的，我找灵体时都是区域范围寻找，一般不太会具体到注意到某个地方的异常灵能表现。”
王晴儿点了点头，“嗯，行。你休息吧。”看了一眼导航图，她又开口道，“似乎快要进入范围了。何瑞修，你一边留意灵符，一般也可以用你的灵体*看看。我发现你那把枪，实际上对于这种能量基团的表现还是非常敏感。”
“好。”话音刚落，还没有来得及拿枪，一张灵符突然“噗”地烧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延伸调查
何瑞修正想提醒王晴儿，王晴儿却是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飞行具在空中急急降速，然后类似于下坠一般地降低着高度。
大概离地面百米左右时，地面上的细节已经基本都能看清楚。随着飞行具在一个固定的区域内盘旋，何瑞修所带的灵符一张接着张地开始燃烧。
“我们下去找。”王晴儿四下看了看，指着不远处一个相对平坦的开阔地，“你用你的枪看一下，那里如果没有异常，我们停下去。”
何瑞修仔细观察了一下，“没问题。”王晴儿没有任何的迟疑，飞行具向那里直接落下去。
这里一个处山谷，一条小溪蜿蜓而过，两侧都是相对平坦的林地。树木大概都有十多米高，不过相对稀疏，其间的空隙足够人们轻松穿行。
离开飞行具，何瑞修直接取出了灵能检测仪。在他们所停的这个位置上，灵能并没有明显的升高。王晴儿站在地上又观察了一下四周，指着正南方向，“我们之前应该是在那边，开始感应到能量基团的特性。按照刚刚飞行的距离，大概有两千米左右。这中间，隔着林地，容易隔绝灵能传导。看来我们要走过去了。”
何瑞修点点头，取出自己的灵体*，向那边观察了一下。不过，树木虽不密，禁不住数量大，从这里想看得远一些，也是基本没有可能。
王晴儿已经开始在前面走，右手握着战斗形态的降魔杵。何瑞修紧跟其后，灵体*已经背起，一手拿着灵能检测仪，一手握着*。
走出去大概一公里左右，何瑞修发现灵能检查仪上的示数有了变化。“王晴儿，灵能读数升高了10。可能我们离目标已经近了。”
王晴儿没有停下的意思，“现在灵能是多少，二十几？可能还远着吧，不到七十以上，我觉得都不用那么小心。你注意一下灵能变化的情况，我们需要向最强的方向上走。这样，你来前边。这能量基团所散发出来的灵能，我凭我的直观感觉确实还是不是太准。”
何瑞修应了一声，拿着灵能检测仪走到前面。又走了四五百米，灵能读数已经达到了五十多。在此期间，何瑞修已经调整过了一次方位。
正想继续往前走，王晴儿一把拉住了他，“你到后面来吧。我感觉到了。我们的正前方，还有个两百多米的样子。”
王晴儿这么说着，已经走到前方。何瑞修换出灵体*，通过狙击镜，他居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又向前走了百米左右，王晴儿开始使用灵符进行区域清查和显像，待确定前面没有情况之后，她才小心地前行。何瑞修从没有见过王晴儿如此谨慎，想来，这也足以为说王晴儿对这个灵能基团如何处理没有信心。
因为她也怕，真的是这个灵能基团能够让任何一个沾上它的人发病。
随着第四次使用灵符，地面上一团灵碎片的影像开始显现出来。
王晴儿蹲上去，与它保持着一段距离，仔细看了一会儿，“没错，就是它。”说罢，她取出缚灵珠，将这团特殊的灵能基团收入其中。
何瑞修现在如释重负，“终于找到了。这样一来，至少能让我们心里放松一点。”
王晴儿道，“你感觉放松，我可一点儿都不放松。这团东西，我们要回去先试验，确定它和上次那团之间的关系。如果确定属同类，那我们就可能有新的调查方向。不过，关于鲁温的调查，我们还没有结束。我们要去他开会的地方看看，特别是他住的地方。”
“你怀疑，也许他并不是在潘伟死的时候染病，而是这次外出时，染上了这种病？”何瑞修问道。
王晴儿苦笑了笑，“不，实际上，我更倾向于他确实是在潘伟死那时候染上的病。只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走吧，反正也飞了这么晚，我们去他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看。”
飞行过程中，王晴儿没怎么说话。期间接了第六局一个电话，告诉他们鲁温的尸体解剖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可能是直接死因。当然，他的腰椎间盘突出也被证实了，只不过那不可能是造成人死亡的原因。
鲁温所住的是一个三星级的宾馆，因为今天只是会议刚刚结束，有的会议代表还没有离开。何瑞修和王晴儿为防止出现恐慌情绪，没有以osi的身份直接进行检查，也没有惊动当地的警方。他们向宾馆专门要求预定了鲁温之前睡的那间房，像是普通房客一样入住。
这是一间普通的标准间客房，现在已经彻底打扫过，换上了新的被褥。屋里没有任何灵能的变化，检查一些边边角角，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异常之处。王晴儿站在窗口观察了一阵外面的情况，又离开这里，去了当时的会场。
会场的布置还没有撤除，有些没有离开的代表还在此拍照留念。何瑞修心里知道，现在才拍照的，八成只是报了名没有参会的。正式开会的时候，这些人不一定跑哪玩去了，等会议结束了，补拍两张，回去也是个交待。
“他不是在这边得病的。”王晴儿最终下了这个结论，带着何瑞修返回鉴证署。回到鉴证署时已经是下半夜，王晴儿没有给何瑞修吩咐任何的工作，告诉何瑞修该休息就休息。
第二天一早醒来，何瑞修没有发现王晴儿。等到九点多，王晴儿从外面回来，问了何瑞修一句，“你吃过早饭没有？”
何瑞修点头。王晴儿道，“好。我向你通报几个情况。第一，我们找回来的灵能基团，与在潘伟死亡现在发现的灵能基团基本性质上完全是一致的。换句话说，二者属于同一类物质。”
“第二，虽然二者同质性很高，但是仔细分析时，其中的能量振动频率却有细微的不同。这就类似于，每一个灵体都有其独特的唯一的灵磁波谱。但是，我并没有办法从这种振动频率去演算出任何的灵磁波谱。这种演算，我从开始就在试了，只是一直都是失败。”
何瑞修听到这里，开口道，“这么说来，其实你也是在怀疑，是否是这两个死者的灵魂，变成了这两个灵能基团？”
王晴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可以这么说，又不全是这样。我是觉得，这种灵能基团，与灵体的性质太相近了。我更怀疑这是一种灵体与某种特殊物质的混合物。所以我一直在尝试进行分离。”
她停了一下，“还有第三个情况。过一会儿，你出去一趟，帮我接四个人回来。”
何瑞修很自然地问她，“什么人？”
王晴儿道，“四个实验对象。事到如今，我们很有必要使用人体进行实验了。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沾染了这种灵能基团就会出现灵魂移位的情况。同时，人体实验还能让我们对于病情的发展有更直接的了解。”
何瑞修面色慢慢变得有些阴沉，“这四个实验对象是什么人？死刑犯么？”
王晴儿道，“不，不是。我们没有权力去提前或者以其他方式剥夺别人的生命。这四个实验对象，是四名癌症晚期的病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存的希望。现在，国家有一个人体实验库。对于癌症晚期的人，如果个人愿意并提出申请，可以在预计的一个月存活期时，纳入这个实验库。实验库将对各类科研机构提供实验对象。其实，这有些类似于器官捐献。”
何瑞修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终于，你还是走了这一步，而且也没有和我商量。”
王晴儿苦笑道，“我们有什么办法？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当你睡醒的时候，你要知道，时间就又过去了一天。对于你来说，过去一天没什么，顶多是案子没有进展，但是，我们却还有四个染了病的人，正在医院等我们的消息呢！你想过没有？你醒来时，是先想到的案子怎么查，还是范德江，韦红良，郎忠，还有新染病的人的病情如何了？”
王晴儿这么说的时候，何瑞修心里一颤。没错，自己所想的，确实是更集中于这个案子的进展上。对于那几个躺在病床上还不能随便动的人，他有时候都快忽略掉了。
王晴儿接着道，“我知道，你是想破案。但是，我是想救人。我在这里破一个一个的案子，虽然是在追捕恶灵，是在申张正义，但是不要忘了，我们的根本目的是救人。现在，四个活人在面前等着我们救，难道我们就应该用我们一天天没有根据的思考和推理，去消耗他们可能仅剩的不到十天的生命吗？没错，我们的实验，可能会让这四个人癌症患者死，但是你要知道，他们是一定会死的。他们在死前，想为活人做些事。比如，救活范德江他们。”
王晴儿的语气虽然并不是十分激烈，但却也说得何瑞修心里一颤一颤的。深吸了一口气，他起身就往外走。
王晴儿对何瑞修的这个行动有些不解，“你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