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偶交挚友
就在我盯着楼梯口发呆的时候,突然从另外一个隔间里走出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他对着我拱手行礼,然后笑着对我说:“小公子刚才的义举在下听得一清二楚,敢问阁下是哪家府邸的小公子?”
……,又来一个套近乎的!以前我倒是很想认识他们鲜卑人,可后来我觉得这样也无聊,压根不是同一个民族的人,生活习性差得太远,很难会有共同的语言!现在我已经没有这种打算了,于是我回答着他说:“在下出生低微,不敢言父亲名讳,抱歉!”
说完我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隔间!谁知那少年却笑着也跟着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桌子上的肉和调料,对着我笑着说道:“小公子看来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连着烤肉都弄得如此高雅别致,想必定是非常人家子弟!这肉烤得如此的香,在下坐在隔壁早已按耐不住,真想尝尝那该是什么样的一个美味!”
我扭头看了看他,随口对他说道:“既如此,那公子便请坐吧,我马上为公子烤几块来尝尝!”
这公子性格很是爽快,他伸手从盘子抓起那块已经冷了的熟肉,然后沾了下调料后,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随后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妙计了,太好吃了!”
好一个豪迈的公子,这鲜卑人的性格还真是开朗,对吃的东西从来都不讲究那些繁琐的礼节,这倒也显得更加的实在!
见他这样,我也不好意思拒人千里,于是我一边继续烤肉一边问着他说:“敢问公子府上高名,为何也会独自一人在此消遣!”
少年公子笑着回答道:“在下名叫贺拔岳,家府在朔州神武尖山,家父乃为龙城县男贺拔度拔!不知小公子是何府邸,可否告知在下,日后也好交个朋友!”
这次我没对他拱手行礼,因为我也觉得这样太过于拘束,于是我直接开口说道:“在下名叫李虎,家父是左将军李天锡!”
贺拔岳听完大惊,立刻拱手行礼拜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左将军府公子,失敬失敬!”
……,我微微一笑,很是沮丧的说道:“左将军府又如何,我等不过是南朝遗民,在大魏我们汉人哪敢称呼什么大名鼎鼎!”
贺拔岳立刻摇手,很是不赞同的回答道:“小公子这话说的不对!在我大魏汉人也好,鲜卑人也好,我们同样都是大魏子民,理当不分彼此!只是有些人总以自己是鲜卑人为荣,觉得是鲜卑人就多了不起!如今还有很多人不满意孝文帝迁都洛阳呢,还寻思着找机会劝说陛下将都城迁回平城!你说说,这些人该有多无知!就像你们左将军府,人人都知道你们是汉人,可是你们还不是比无数鲜卑人都要光耀么?”
……,我咳嗽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先不谈这个!岳兄既然是朔州人士,其父又贵为龙城县男,为何会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消遣呢?”
贺拔岳听完仰头一笑,快活的回答着我说:“父亲觉得我应该多读点诗书,所以让我来洛阳做了太学士!”
我恍然大悟的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那您是一个人呆在洛阳了?”
贺拔岳笑着说:“也不算吧,父亲为我在城南找了个小宅子,还为我派来了几个随从!这洛阳吃什么都贵,平日里我也懒得带他们出来消遣,毕竟府上不怎么阔绰,呵呵!”
我听完也乐呵呵的笑了,这贺拔岳的性格倒很对我的胃口!随后我们烤着肉边吃边聊,慢慢的就熟悉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楼下大厅里开始逐渐变得更加热闹起来,好像是来了什么有身份的人物,弄得满堂惊坐。
我透过垂帘看着一个部落首领模样的人,带着几个部落随从和一个部落小孩走上了对面的楼梯,然后一起坐进到一个隔间里。
不好意思,本人来到这里孤陋寡闻,啥人也不认识。于是我扭头问着贺拔岳:“那些又是什么人,也是鲜卑部的贵人吗?”
贺拔岳认真的看了几眼,冷静的摇头说道:“非也!此乃契胡部人,为匈奴的其中一支!领头的那个首领便是契胡部领民酋长尔朱新兴,旁边那个小少年应当就是他的儿子尔朱荣!这雪天来到我们洛阳,想必是代表契胡部来为陛下进贡的!”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酋长尔朱新兴是什么人物有什么作为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这个名叫尔朱荣的儿子将来可不得了,将来那可是北魏末年能左右皇位的一大权臣!这一世的剧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这样非凡的人物出现在我的旁边,莫非我这一世很难躲过这些权势之争么?
这时从对面的另一间隔间里走出来一名富家公子,他去了那酋长的隔间帘外,拱手拜请着他,让他为乐坊里的人点评一下南侧的战事。这洛阳达官显贵家的公子都去拜请他分解战况,看来这个酋长确实有些地位和见识了,不然不会受到如此的尊重!
很快酋长的侍卫就将垂帘掀开挂在两侧,邀请那富家公子同坐,一边吃一边聊!
肉刚端上来,还没开始考,那酋长便吃了几口酒,然后侧身对楼下大厅里的众人大声的说道:“我大魏兵围钟离已两月之久,不日便可攻占,待来年开春后再夺广陵与南东海郡,那梁都健康便如探囊取物!”
说完楼下传来一片欢快的呼叫声,无数人鼓掌庆祝,一个个激动得喜不胜收!我听在耳里却没放在心里,压根就懒的理会这种肤浅的人,全当他是吹牛b在放屁!
我从未想过在公众场合下参与这种点评,所谓祸从口出,这天下已非秦汉时的天下,世风日下人心险恶,做人当小心谨慎为上!
谁知坐在一旁的贺拔岳听完起身,伸手掀开垂帘左右挂好!他恭恭敬敬的拱手朝对面酋长行礼,然后反驳着说:“不破重镇淮阴,便深入敌境取广陵与南东海郡,只怕粮道很难维持,大军粮草难以为继啊!”
那酋长听完一愣,立刻笑呵呵的改口说道:“哦,忘了忘了,那就先取淮阴然后再南下取广陵,呵呵!”
……,看来这酋长倒是很随性,并没怎么认真的去考虑这眼下的局势!贺拔岳似乎比较喜欢图表现,他笑着继续说道:“想要夺取淮阴谈何容易,且不说那淮阴,就是这钟离只怕也未必能拿得下!”
那酋长听得又是一愣,这才认真的开口问道:“少公子何出此言?”
贺拔岳朗声回答道:“今我大魏虽得寿阳、合肥与淮陵,对钟离成合围之势,也直接威胁到梁都健康!然而此三地凸入梁境太深,反过来在外侧亦是被南梁所包围,加上离梁都甚近,梁军的支援与补给皆便利,故而形势于我大魏不占优势,所以那钟离之战胜负尚且不得知!”
酋长听完微微一笑,反问着说:“那依公子来看,此钟离之战的局势将会如何发展,我军是否能得胜?”
贺拔岳摇头说道:“不好说!倘若那钟离守将固守不出,即便是南梁援军无法抵达钟离驰援,此城亦难破!若是让钟离守军坚持到来年开春,那淮水遇春必大涨,我大军攻钟离之契机便尽失,那时大军值得撤退还军于寿阳!”
贺拔岳话刚说完,那坐在酋长身旁的尔朱荣突然起身,朝贺拔岳拱手行礼,夸赞着说:“公子点评得甚妙,看来公子对这天时地利之说颇有造诣,在下钦佩不已!”
这也不过就是一个九岁的孩童,说话稳重富含深意,这尔朱荣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贺拔岳看着他思索了一下,然后拱手问道:“在下乃太学士贺拔岳,敢问公子对此战有何高见?”
尔朱荣回答着说:“在下以为,在围困钟离之际,当乘虚发三路大军东攻淮阴!若那淮阴得手,南朝之青州冀州便如囊中之物,我大魏随时可取!若能得淮阴,南朝之淮水屏障尽归我大魏,即便那钟离不曾攻下,我大魏国之东境则亦可安矣!”
贺拔岳笑着点了点头,情不自禁的夸赞道:“嗯,公子所言甚是,此招妙也!”
见两人观点一致,楼下大厅传来热烈的掌声,众人一起夸赞着两人点评的好!我一直闷声不吭,不加入他们的点评,也做一个明哲保身的人。
他们两人貌似很有默契,相互拜了姓名后,这才放下垂帘各自消遣!
见我一直不说话,贺拔岳较为好奇的问道:“李虎兄,方才你为何一言不发?”
我笑着回答道:“在下年幼无知,对军国大事不是很懂,十分抱歉!”
贺拔岳听完笑着看了看我,挤兑着我说:“李虎兄谦虚了,只怕是兄弟心里有话不想说与我听罢了!方才在下所言,还望兄弟点评点评,权当讨教切磋!”
我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诚意,然后便觉得了要结交他这个朋友,于是我开口告诫着他说:“世道险恶,岳兄当谨言谨行,切不可在众人之下乱评军国大事!”
贺拔岳听完脸上笑容全无,他沉思了一下,然后皱眉问道:“嗯,兄弟所言甚是!那兄弟告诉我,在下方才可有失言?”
我笑着回答道:“还好,反正此处无朝官在听,亦无伤大雅!岳所言甚有道理,愚弟亦赞同兄长所说!只是那尔朱荣所言,在下不以为然!”
贺拔岳听完一愣,好奇的问道:“是么?可否赐教?”
我解释着说:“淮水四镇在南梁之手,那确实是依水为障可保南朝国境无忧!但若四镇在我大魏之手,南侧并无任何地势屏障!南朝丢了淮水四镇,都城健康便岌岌可危,那萧衍必会不断遣人来抢,这只会为我大魏引来更多的战事!如此一来,何谈东境可安?”
贺拔岳点了点头,又追问道:“那依兄弟来看,我大魏如何才能保得东境安宁?”
我回答着说:“道理很简单,除非我大魏尽得江北之地,以广陵等江北重镇为驻守,与那南梁隔江对峙!如此一来,那南梁想要度江来战也没那么容易,我大魏东境便可依大江天险保我一方安宁!”
贺拔岳听完冷笑道:“呵呵,江北各地有无数南朝重兵把守,想要尽取江北之地谈何容易,李虎兄说笑也!”
我也冷笑了一声,很是轻快的回答道:“说的没错,这钟离一镇都如此难攻,何况其他各镇乎?故而钟离之战意在惑敌,乃为我大魏夺襄阳取义阳造势也!我大魏若要灭南朝,当避开锋芒以西为进以东为守,逐步蚕食南朝西疆国土!南梁丢失西侧国土,国势必日趋渐弱,待南梁日薄西山之时,便可一击而亡!”
贺拔岳听得眉头大开,心悦诚服的拱手说道:“好谋略,李虎兄的目光甚是高远啊,不以一战而评得失,胸怀天下之伟业,真乃是旷世人杰也!”
我听完一愣,也许我就不该跟他说这么多,于是我伸手嘘道:“切莫大声,此话我只讲于你听,你听完便作罢,且当我从未说过!”
贺拔岳会意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朝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从那以后,贺拔岳便和我以兄弟相称,我们两人变成了关系最要好的朋友,经常相约着一起吃肉论时势!
第七节 皇宫家宴
南朝萧氏源之山东兰陵,其祖为萧望之幼子萧绍之后!很显然当年的萧绍便就是我,如果我在鬼王幻境里的那些轮回和如今这个次元世界的历史是相互传承的话,那南朝萧氏一族便是我和萧晴当年留下来的后代!
我来到这一世后,得知自己身在南北朝的北魏,于是我便发誓今生今世不参与权术争斗,不领军攻伐上阵杀敌!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不忍对我和萧晴的后代们下手。南朝迟早会被灭亡的,但不是被灭在北魏,也不是被东西魏所灭!既然是这样,我何故要在北魏去折腾,历史是不容篡改的,至少目前我还没这个本领!
年底将近,贺拔岳特来府上与我辞行,带着一干随从返家与父母兄弟团聚去了。
我父亲年中已在老家休养过一些时日,所以也不好频繁告假,这除夕也不得回老家,只得委人去接母亲来洛阳团聚!母亲年迈,一路颠簸踏雪而来,见面时泪眼朦胧,抱着我哭了许久!古人可真重情义,一个捡来的养子也会如此的思念,此母爱亦真挚无疑,感人之处也催人泪下。
自从母亲来到后,母亲便时刻将我带在身边,携我一道去和诸多达官氏族府邸去赠礼拜候!年底了,各府之间需要相互走动走动,这在古代社会甚为流行,是人际关系仕途交往的重要途径。
去的最多的自然是王家侯府了,后来从王家侯府里得到消息,说是于皇后秉承大魏皇室的传统,在皇宫后院设宴邀请皇室宗亲子嗣共聚一堂,以增各宗室子弟之间的亲情。贵华夫人并无子嗣,为了配合于后的这场宴会,她竟然传话欲携我赴宴!
贵华夫人理应带她弟弟王理去,于情于理这也说的通,可她偏偏选择了我!这不难看出贵华夫人用意明显,在攀比之风盛行的北魏,贵华夫人很注重场面上的功夫,绝不能让王理去了胡闹失了自己的面子,也不想甘于落后其他嫔妃,所以这才想到了我。
这只是皇室的宗亲之宴,跟我本来是毫无关系,我当初真不该为她献策,以至于让我成为了贵华夫人手里仅有的一张牌,不管好不好使,反正贵华夫人知道我肯定要比王理要强!
对于这样的皇家宴会,多少豪门府邸求都求不到,能有这样的机会母亲自然是欣喜若狂的答应了谢母,还在后来委人给侯府赠上重礼已表谢意!
回到家里后,母亲认真的筹办其赴宴之事来,先是安排人为我丈量尺寸制作全新的礼服!由于她不能陪伴我去,凡事都得靠我自己去应付,所以母亲不停的对我嘱托道:“虎儿啊,这皇宫可不比外面的府邸,稍有不慎惹便会引来杀身之祸,故而凡事都得听从贵华夫人的安排,一言一行当谨慎为之,万万不可胡来,你可明白?”
……,她不说这些倒好,一说我反倒有些头大了,一想到那些破规矩,我就很是压抑的说道:“哎,这伴君如伴虎,母亲为何要答应那贵华夫人的邀请?”
母亲听完笑呵呵的将我抱在怀里,很是慈祥的对我说道:“我的傻孩儿!母亲好不容易老来得子,这心里不能光只是开心,还得为我孩儿谋得一个好的前程才好!我李家乃西凉皇室之后,如今却没落到人丁单薄几乎绝后,祖宗功业何其辉煌,怎可让李家毁在我辈手中!如今得了孩儿我李家便又有了希望,孩儿可要铭记祖训,这兴家旺族的重任就只能靠孩儿你来实现了!”
……,母亲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甩给我这么大的一个任务!就靠我一个人来兴家旺族,这是逼迫着我去建功立业,多娶妻妾多生子嗣么?否则怎么兴家旺族?
好压抑,我已经很低调了,可我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呢!看来也不能怪我多嘴惹来贵华夫人的关注,就算没有这档事,父亲母亲估计也会想起他办法来让我去追名逐利,我这一世的命运似乎依旧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宴会那天的一大早,父亲亲自送我到王家侯府,与侯府的千金王贞媚一道上车进宫!
此次贵华夫人邀我去赴宴,那只是期望我能有所表现为她长脸,携其妹赴宴则意在为其妹在皇家子嗣中物色一个好夫君,为她妹妹和王家侯府谋个好前程。贵华夫人身处后宫也有些年月,对这些权势之争的事情自然是深有体会,想要在夹缝里寻求生存,她必须为王家争取更多的富贵,这样她自己也才会有分量!
这些道理我自然是懂,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无路可退,只有顺势而行,姑且进宫等看了形势后再做打算!
一路上王贞媚不停的问我好看不好看,还让我帮她重新画眉,整理头饰,似乎想要让自己打扮的艳压群芳,以便能引来皇家子嗣们的关注,为自己去寻得一个好夫君,完成她王家女儿攀龙附凤的使命!
在权势斗争中,王贞媚只是王家的一个筹码,她所行驶的任务是为她的弟弟们铺开仕途,这是古代社会封建体系里的诟病,坑害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年轻女子!在古代社会的婚姻中,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全都只是为了实现父辈们争名夺利目的,可以说基本都无关爱情,都尼玛是权谋!
就别说什么现代人拜金现实了,古人何尝又不是呢?只怕是远过之而无不及了!而在南北朝的混乱时期,各方势力的角斗使得这种风气弥漫到了极点,尤其以**的北魏为最盛。
说是说设宴,而实际上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幌子,可并不是大摆酒席让众人喝酒吃肉!
会场设立在皇宫后院的一个雅苑之中,这个雅苑四周有无数个由走廊连接的廊亭,中间是一个用来种花圃的花园!眼下寒冬季节,花园里自然是一个活物都没,满地都是枯枝和积雪,故而坐在廊亭中整个园子尽收眼底,视线很是开阔!
在园子的中间有一块铺满石转的空地,空地四周装饰着一些矮小的盆景,有东西南北四条小路通往这里,这是方便廊亭里的人就近进入到园子中央!我一眼就看得出,这个雅苑是专门为这种皇家宴会而打造的,中间那个空地便是表演才艺的地方,四周的廊亭这是众人坐下来欣赏园子中才艺表演的看台!所以这里应该就是皇宫中,各派势力展露才艺相互争宠的地方!
这次的宴会是由当今皇后于后来主持进行,估计宣武帝元恪不会来参加!在贵华夫人的带领下,王贞媚和我一起进了这座别苑,大雪过后晴空万里,在温暖的阳光下园子的雪景尤为可观!
我可不是来看风景的,这皇家子嗣果然不少,每个积雪的廊亭中到处都坐满了人,大家相互拜礼问候热闹非凡!
我们是汉人之家,沾了贵华夫人的光才有幸来到这里!但即便是身为嫔妃的贵华夫人,比起那些皇室的鲜卑后裔,身份自然是要低微许多,所以我们三人冷冷清清的坐在其中一个雪亭中,无人可拜,也无人问津!
在我们入座后,陆陆续续的又赶来了许多的皇家子嗣,从太武帝拓跋焘到孝文帝拓跋宏,拓跋家族几乎所有的年轻王公子嗣全都到场,这百余人齐聚一堂,可见这雪苑一时间该有多热闹!
于皇后还未到场,众人皆先选座而入,静静等待着皇后的到来!
王贞媚和我陪同在贵华夫人身旁,跟前的案桌上只是摆了些糕点和酒水,一旁还放置着一个取暖用的炭炉!这是哪门子的设宴,分明就是一个茶话会,还没有先前去过的那个乐坊来的享受!不过这里是皇宫,景观的布置和众人的文雅,那可不是乐坊所能媲美的!况且这些都是王公子嗣,估计对吃的东西早就腻了,完全是奔着好玩而来凑热闹的!
不过我倒是想错了,很快于皇后就带着随从来到,坐进了北侧的豪华雅座,随着众人行礼拜见之后,宫仆们这才开始陆续的上热菜和热汤!
我就说嘛,皇宫大宴怎么可能会没鱼没肉,我这正在长身体食量不小,早饭都还没吃了,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了!
这宴会开头倒没什么花头,只是让宫仆们纷纷上菜,让众多的年轻人先开动吃着!估计是考虑到年轻人都在长身体,肚子饿不得,这是要等众人吃饱后才有活动安排的样子!
宫里的规矩有很多,我虽然肚子很饿,但我铭记母亲的嘱托,并不敢乱吃乱动!
贵华夫人先是呼唤她妹妹王贞媚动筷,然后看了看我,就笑着对我说:“呵呵,李虎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这里都是年轻人们,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看大家都没有太拘束,所以你也不要太客气,想吃什么尽管吃,没事的!”
我行了个礼,然后抓起筷子就开心的吃了起来!这皇宫里的厨艺果然不一般,虽然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辣椒和味精等调料,但这些菜的味道那简直是绝美!一个小小的白菜羹,就添加了一些肉汤而已,可这吃起来嫩嫩软软的,汤水味道浓而不腻,滑而不油,可见这白菜羹的做法极其的讲究,可不像外观看起来这么简单!再看这烤肉,虽然是一大块放在盘里,吃的时候还需要用刀子一片片的切下来!可这肉很是鲜嫩,就算是最里侧的位置也烤得色香味俱全,这烤的手法估计又是另一番讲究!
我历经过商代、西周和东周、大秦时代和东汉,要说吃的事情上,就属商代那一世最没意思!那些黄豆吃的我都蛋疼,由于缺少调料,连胡椒粉都没,就算是吃肉也很是乏味,有钱也弄不到可口的食物!在西周的时候情况略微好了些,有了一些树皮和花椒之类的东西来调剂食物的味道;再转到大秦,情况也差不多;后来进入东汉后,有了那些从西域引进的胡椒等调料,以及开始流行面粉和大米的研磨,吃的东西终于有了许多的口味,种类也变得繁多起来!
这眼下南北朝的食物可以说彻底的得到了改善,通过历朝历代的洗礼,御厨们的手艺可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烧出来的菜肴那可样样都是精品,哪怕是现代社会里的美食也无法相提并论!
第一次尝到皇宫里的佳肴,我自然是吃的很香,这小肚子的空间还真不小,食量可大了!
见我一直吃个不停,王贞媚看得笑呵呵的,不停的为我夹菜递肉!贵华夫人也笑呵呵的看着我,吩咐着宫仆为我不停的热肉加菜什么的。
吃饱后,我用自带的丝巾擦了擦嘴,然后开始留意起四周雪亭里的这些皇家子弟们!整个院子扫视了一圈后,由于人太多我都看晕了眼,当下很难分辨谁是谁,哪个将来会有大来头。
很快于皇后便开口说话,让大家各自先休息酝酿一下,然后先在苑子中央的空地上来了一场宫女歌舞表演!
第八节 雪亭斗艺
在欣赏皇宫歌舞的时候,宫仆将菜肴纷纷撤下,然后又端上来许多的糕点和小吃!看着这些可口的精美小吃,我真后悔前面不该吃那么多,现在想吃肚子里却没空间了!原来前面刚来时,桌子上摆的那些东西只是用来塞牙缝的,现在这才是真正的饭后茶水宴!
我实在是吃不下了,只能看着流口水,为了掩饰自己的馋嘴,我端起杯子不停的喝着茶!
歌舞很快就表演结束,宫女姐姐们拖着长带,迈着碎步快速的离开!
于皇后笑着对大家说道:“各府的公子小姐们,你们可曾准备好了?有什么好的才艺,大可露两手来给本后瞧瞧!”
于后刚说完,一名王府的公子当仁不让的走了出来,在他提剑来到中央的空地后,他拱手说道:“在下不才,没准备什么好的节目!为表晚辈对皇后娘娘的敬仰,欲舞剑一曲为娘娘助兴!不知在座的各位千金,可否有人愿意陪在下弹奏一曲,以献剑琴之舞!”
我的乖乖,这上来就是要奔着配对去的,估计这王府的公子也是来找对象的吧,顺便在皇后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形象!
众人听完立刻开始私下议论起来,说的都是对他王府和父亲的一些评价!
这时贵华夫人侧头看了看她妹妹王贞媚,似乎想让她借机献曲!可王贞媚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公子,她愁眉苦脸的对贵华夫人撇嘴,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贵华夫人见她如此不乐意,便皱眉又看了看我,见我没反应便笑着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好吧,看来我的反应可能会影响到王贞媚的终身幸福,我可不能再无动于衷的傻坐在这里!这贵华夫人邀我来赴宴,可不是光请我来吃喝的,那可是要帮忙做大事的!
这王贞媚看不上人家也没办法,谁叫这个公子哥即冲动又没涵养,长得又是一个横眉冷脸,王贞媚自然不高兴搭理他了!可是王贞媚不搭理可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很快就有另外一个嫔妃起身,介绍着她的一个表妹来为这个公子弹奏一曲!
那个嫔妃的表妹长得一般,但是这妆化的不错,穿戴十分的讲究,可见她对这次宴会也是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为了方便他们俩的表演,宫仆们很快就搬来了凳子桌子和琴,随后那个十五岁的姑娘便走进空地坐了上去!
一曲轻弹以助舞,一剑轻划以为兴,两人对演情相投,举眉之间似定情!我越来越觉得,这就像是一场公开的相亲大会一样,双方似乎都本着找对象而来的!这两人的表演其实也并不是特别的出众,但是他们心心相惜的样子,惹来众人不断的喝彩,也引得于后频频微笑叫好!
待他们两人表演完后,于后点头微笑道:“嗯,郎才女貌,果然是佳偶之合!本后倒是想凑成二人的姻缘,不知两位可否愿意?”
有皇后为媒,他们两人自然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加上他们相互间彼此也很满意,这桩事竟然就这样草草的成了!也许是皇帝交待了皇后要多促成皇家子嗣们的婚姻吧,故而于后对此才这么上心!这对鸳鸯点成后,不仅他们得到了于后的赐婚和礼物,就连那个举荐表妹的嫔妃也得到了皇后的赏赐,还不停的夸赞她对大魏对陛下是多么的忠诚!
好吧,看到这里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这里表面上是年轻人在争宠,而实际上同时也是嫔妃们为出位而争宠的地方!皇宫后院佳丽三千,想要得到陛下的关注,得先要和皇后套近乎!我想贵华夫人叫王贞媚和我一道来这里赴宴,大致也是这个意思吧!
一对鸳鸯点成后,宴会继续进行!随后许多王府的公子和千金们纷纷上前献艺,以博皇后欢心!
不过鸳鸯客不能乱点,总得要有些说法才行,这么多男男女女凑到一块,这于后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一顿乱哄哄的表演过后,竟然未能再凑成第二对姻缘,为此于后脸上显得有些失落!
很快于后就开始改变策略,不等这些高贵的公子小姐们主动出手,便直接开口点名问道:“本后素闻广阳王之子颇有将才之风,而且还有一手好丹笔!元渊,你难道就不愿为本后显露一下身手么?”
于后说完众人皆惊,群情涌动议论纷纷,从他们交头接耳的言语间可以听得出,这个元渊当是一个有能力的公子!而且于后亲自点名点到他,可见这广阳王的地位十分的重要!一说便说将才,那广阳王莫非手里握有重兵?
就在我为此而沉思时,对面的其中一个雪亭里走出来一个气度非凡的年轻公子!只见他身穿一身白色的衣服,风度翩翩,脚步稳健,看上去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
待他来到中间空地后,他笑呵呵的拱手行礼说道:“晚辈元渊来也!”
于后见状起身恭请他起身,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元渊,你可曾准备了什么好才艺吗?”
元渊笑道:“那是自然,在下便以这雪景为题,为皇后娘娘现场做画一幅,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于后听完大喜,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如此甚好,请!”
宫仆听完,立刻快速快的为元渊去取笔墨纸砚!
这元渊果然了得,文人之采当众一览无遗,随手挥笔画,不一会儿一幅雪景别院图便大功告成!不仅如此,他还提笔在画上留字!那字墨果真非同凡响,用的是当时最为流行的魏笔字体,字迹真是飘然如画,似是妙笔丹青!怪不得于后要点名叫他,这小子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非要皇后点名才肯显露本领!
这于后也很是精怪,她亲自走下台来到元渊跟前,接过那幅画后立刻命人挂在北侧雪亭前,然后亲手拉着元渊去了她那里同坐!
于后笑着对众人说道:“此乃元渊手笔,今日便以这画为题,为各家千金做一场比试!各府千金以画景为内容,各自献上自己的才艺,由广阳王府的元渊亲自审评!若得元渊的赏识,本后将为他们二人赐婚!”
元渊听完大惊,忙其身拱手说道:“皇后娘娘,这……”
“哎!”,还不等他说完,于后便打断他说道:“此乃亦是你父亲广阳王之意,嘱托我特在此为你择选佳人!如今诸位王公府邸的千金都齐聚一堂,元渊啊,你尽可大胆的挑选,本后一定成全你!你可别忘了,这同时也是圣意,不得有违!”
元渊听完犹豫了一下,但见于后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只得作罢,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不过我从他表情可以看出,其实他内心还是蛮期待的,只不过有些害羞罢了!
当我转头去看王贞媚时,我发现她看元渊的眼神都直了,只怕这是郎有才女有意了!
我先是对贵华夫人使了个眼神,然后直接开口对王贞媚说道:“二姐,一会儿你上去表演琴艺吧,就弹那首《流水》好了!”
贵华夫人听完一愣,很是好奇的问着我说:“可是于后不是说了么,要以这画景为题啊,那流水乃是世外遐意之景,和这别苑与雪景毫无干系啊!这……”
我冷静的回答着说:“回禀娘娘,小人自然知道这些!只不过于后如此出题,各府千金均会选择与雪景庭院相关的曲子,可这类曲子不是很多,没什么选择的空间,各家自然都会重复的弹奏,没什么新意!若想要引起元渊的注意,就当借机弹奏自己最拿手的曲子,越是和题目内容相左,越能让元渊引以为奇!他若是一个真正会欣赏琴艺的人,自当会对二姐刮目相看!”
贵华夫人听完愣愣的看着我,半信半疑的问道:“这可行吗?”
我点头说道:“不妨一试,虽然在下不敢保证元渊一定会动情,但至少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贵华夫人点头说道:“嗯,有道理!那好吧,就依你所说来做!二妹,你可听仔细了,千万别出乱子!”。王贞媚用力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很快各府的千金们开始蠢蠢欲动,但绝大部分的女孩并不敢轻易上前献丑,也许是她们有自知之明,也许是暗流涌动有背后的故事,大多数人都在遥首以待!
当然也有较为自信的女孩上前表演,一轮下来那元渊脸上并无笑容,似乎都不咋满意!
这时嫔妃承华夫人起身,对于后说道:“我有一堂妹名曰胡华,弹得一首好琴,当献上一曲为皇后娘娘助兴!”
于皇后听完对着她瞥了一眼,看样子似乎不太喜欢这个承华夫人,随后她冷冷的说道:“承华夫人何必如此多礼,既是你家妹子来手弹一曲,本后自当洗耳恭听!请吧”
承华夫人听完立刻带着一个漂亮的千金屈膝行礼同谢,随后那名叫胡华的女孩温柔的登场,开始她手底下的琴艺表演!
这又是一首《阳春白雪》,前面已经有很多千金都弹过了,虽然她弹得很是投入,琴声也较为柔和,但是同样的曲子听多了总会都有听觉疲惫!那元渊听得都差点快要睡着了,自然是对她也没啥兴趣!
于后看了看元渊,笑着伸手推了推他,意思是让他振作一下,至少面子上还要过的去!那元渊点了点头,这才认真的欣赏着胡华的琴声!不得不说胡华弹的还是蛮不错的,而且那元渊似乎确实有些欣赏水平,很快他便被胡华的琴声吸引,不时的露出欢快的笑容。
见到这种情形后,贵华夫人有些着急了,她俯身凑近我问道:“怎办,那元渊似乎对胡华有些意思了!”
我听完抬头看了看王贞媚,王贞媚似乎更加焦急,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眼神和表情满是求救的信号!经过几秒的思考后,我对着王贞媚招了招手,然后俯身贴着她那香喷喷的面颊,附耳对她轻语起来,听得她不断点头应好!
待胡华表演完毕后,众人掌声响起,那元渊也起身喝彩!
看来事情有点麻烦,那元渊恐怕是真的对那胡华有些意思了!我立刻对贵华夫人使了个眼神,她很快便会意的起身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一小妹名曰王贞媚,曾得高人指点,在琴艺上略有所成!承蒙娘娘抬爱,今日有幸能赴宴至此,故而亦想手弹一曲,以谢谢皇后娘娘之圣恩!”
于后听完眉开眼笑的说道:“是嘛!哟,那太好了!叫王贞媚是吧?既然是高人之徒,琴艺自然是非同反响了,快出来表演呀,本后都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这皇后说的,也太随性了吧!我看她这也是因为不喜欢承华夫人,故意表现的对王贞媚更加喜欢,以此来冷落那个胡华!王贞媚行礼谢过于后,然后细步来到演绎处,又对着于后和元渊屈膝行礼,这才坐下开始酝酿起来!
很好,做的很到位,这个王贞媚记性果然不错,一切都是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她闭目养神,酝酿了十几秒后,这才开始抚琴轻奏!
众人听到开始偷偷的掩面而笑,对着王贞媚指指点点的私下议论起来,自然说的都是一些不太看好的话,弄得贵华夫人很是焦急的看着我。
我也很紧张,认真的看着王贞媚的表演,希望我的这些安排能成功的为王贞媚捕获元渊的心!元渊很随意的听着,摇头晃脑的,似乎跟着王贞媚的节奏在游走,如此一来我便知道,此计已经成功了一半!
很快王贞媚也表演完毕,中间并无出一处差错,这曲《流水》是我当初作为例子来教她弹琴,因此她在这个曲子上练习的次数最多,自然是在这个曲子上的造诣很深!那于后听得笑而不止,连连点头称好!
不过承华夫人却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哟,我说贵华夫人家的小妹,你是不是没听清楚皇后娘娘出的题啊!你这山啊水啊的,跟我们这别苑和雪景完全不着边嘛!你跑题啦妹子!”
……,这承华夫人直接点名道姓的说道贵华夫人,看来她是针锋相对了,刻意要将王贞媚比下去。
这时王贞媚起身,对着承华夫人行了个礼,然后很有礼貌的回答道:“回禀娘娘,小女刚才所奏确实为高山流水,但并未跑题!”。说完她微微挺身,悠然的伸手环指着院中的积雪,缓缓的解释道:“如今正值寒冬腊月,不日便是除夕与正月,随后便是春季来临!待阳春一到,万雪皆化为流水,故而方才手弹一曲《流水》!此乃元渊公子雪景画后的春季之意,乃为季节的承上启下!于这年底献上阳春之意,乃是祝我大魏春意盎然国运无边!”
“好!”,那元渊听完情不自禁的起身叫好道:“王小姐不仅琴艺超绝,而且还冰雪聪明,本公子甚是仰慕!”
说完元渊立刻转身,对着于皇后拜道:“晚辈承蒙皇后娘娘抬爱,能得此良机认识王家小姐王贞媚,还望娘娘说话算数,为晚辈做主!”
于后听完仰头大笑不止,立刻准了元渊的恳求,当场为他们两人赐婚!承华夫人听完喜形于色,立刻起身行礼致谢!
尽管那承华夫人一万个不开心,然而于后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自顾着行赏加封,不停的夸赞着贵华夫人和王贞媚!
众人随后一起为他们鼓掌祝贺,别苑里的宴会直接奔到**环节!看到如此情景,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趟我的任务也总算是顺利完成!好在那元渊也是个懂琴的货,不然我可就惨了。
第九节 意外的婚约
大功告成,当我满怀喜悦的喝着茶水时,那于后突然开口问道:“方才贵华夫人说,你家小妹乃受过高人点拨,不知此高人为何人物,今日可曾在场?”
我听完大惊,忙抬头去看贵华夫人!谁知这贵华夫人还不等我使眼神,便直接起身笑道:“此人便是左将军府的少公子李虎,臣妾身旁所坐的,便就是他本人!”
“哦!”,于后听完大喜,起身指着说我说:“那快快有请,本后有幸遇高人,定要听这高人手弹一曲!既是左将军府的公子,那也不是什么外人,且来展示一下琴艺,若果真跟贵华夫人说的那般高超,本后重重有赏!”
我听得蒙圈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尼玛扯到我了!
贵华夫人笑着对我点了点头,她这是借机让我显露一下身手,如果我再能得到于后的赏识,那今天她可就出尽了风头,日后在后宫中的地位自然就要高出很多!
我知道我这是中招了,自己给自己挖了这么个坑,现在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皇后有命我不得不从,只好迈步来到了空地中间!我原本就没有人教过我弹琴,只是凭借摸索半路出家自学而成,从来还没到这么高的层次里来展露。我也不知道该弹什么曲子才合适,于是我拱手对于后说道:“在下左将军李天锡之子李虎,承蒙皇后娘娘抬爱,得以机会献上一曲!不知皇后娘娘想听那个曲子,小人定倾力献上,希望不要污了娘娘的耳朵!”
于后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年幼的小公子啊,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言语亦是很得体,着实了不得!今日这宴会一来为助兴,而来为成全姻缘好事,小公子你就给本后来一曲《凤求凰》吧,就当是众人显露才艺的落幕曲!”
……,尼玛,凤求凰,我去的了!我低头恭恭敬敬的行礼答道:“遵命!”
凤求凰啊凤求凰,这让我瞬间就想起了穆婉蓉的那些身身世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悲痛!
于是我抚琴开奏,随口伴歌而唱:“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
这个歌词不是我作的,这个曲子也不是我写的!在东汉时这词曲就早已流传于世,当时在朝廷大宴中我主刘秀让我演弹一曲,我便用此词曲表达我对阴丽华的思念,听得一旁的她忍不住落泪!
不能怪曲子好,也不能怪词作的好,要怪只能怪这雪,这天,这景,太容易让人伤感了,以至于众人皆听得低头不语,似乎各有心思!
良久之后,当我弹完起身行礼时,于后这才欢迎过来,赞不绝口的说道:“哎哟!这...这听得本后,哎!”。说完她摇头叹息,然后继续说道:“小公子师承何人,为何能将琴声弹的入身泣脾,让人产生无限的悲痛之意!如此好好的宴会,竟被这一曲而伤了气氛,李虎啊李虎,你说你知罪不知罪?”
……,卧槽的了,不是你让我弹这只曲子吗,还反过来怪罪我了!我立刻恭恭敬敬的致歉道:“小人该死,还望皇后娘娘能宽如小人的无知!”
于后笑了笑说道:“好啦,本后并非责怪你,只是!只是你这琴艺太出神入化了,你到底师承何人,为何不肯告于本后?”
我纳闷的回答着说:“有一日小人行至一山中古寨,遇一白发老人卧在一侧!小人见老人身前那面琴很好看,便坐下伸手去抚琴!谁知老人觉醒后,便教授小人如何奏琴入心,以弦动神,故而小人便略有所悟,这才弹的小曲以助兴!”
于后听完惊讶万分,恍然大悟的点头说道:“哟,原来这世上果真有仙人啊,手教一次便能有如此的造诣,你那师父才是真正的神人啊!”
我回答着说:“我替我师父多谢皇后娘娘的夸赞!”
于后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问着我说:“可是你既然是左将军之子,当不止会琴吧?小公子可会使剑?”
……,这好像越来越麻烦了,我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那承华夫人立刻开口笑道:“皇后娘娘这话问的,他既是将军之子,必当会使剑了!若他不会使剑,可见那李天锡并非一心效忠我大魏,不然怎会不教自己儿子习剑,莫非不愿他将来为我大魏效忠?”
卧槽,这也能联想的到,这承华夫人似乎是故意在找茬吧!于皇后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然后对身旁的元渊使了个眼神!元渊很快就朝我走了过来,伸手拔出腰间的短剑递给了我,并开口对我说道:“好歹也是将军府的人,多少会几招吧!来,不用太紧张!”
我愣愣的接过了短剑,紧紧的握在手里,然后回头看了看贵华夫人!贵华夫人皱眉看着我,也很是焦急的样子,但她此时也不方便开口说什么,只得向我微微点头示意,意思是让我还是随便耍几招先应付一下。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耍完了又该轮到有人跳出来跟我比试了吧,不踩扁我那承华夫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没办法,我只得徒手握剑,在空地上随便耍了起来,一剑一剑的,使出御剑术里的平常几招招式,不温不雅的平平淡淡,这样也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场!
然而我的猜测很准,见我耍剑也没什么特别的,那承华夫人转身对着隔壁亭子里的一个公子使了个眼色,我知道大事不好了!
那公子立刻起身跳下亭子,直接来到我旁边,恳请着皇后说:“皇后娘娘,昔日那洛阳贼子全数都被左将军擒获,想必左将军功夫了得,那他左将军之子也应当本领非凡!在下不才,想向小公子讨教几招,还望皇后娘娘恩准!”
于后听完大怒,伸手指着他说:“混帐,你都多大了,人家李虎乃五六岁的孩童,你讨什么教?”
这时突然从院子门口传来一个声音:“皇后又在责骂谁那!孩子们过过招而已,就如他的吧!”
此话一出,众人一同起身跪拜,异口同声的呼喊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卧槽,皇帝老儿来了,我慌忙的跪倒在地,一声都不敢吭!
那皇帝老儿边走边说:“呵呵,你们都是朕的亲人,不必如此多礼,都起来吧!”
随后那皇帝老儿看了看我,寻思着说:“哟,这左将军竟然老来得子,孩子才这么一点大啊,不容易啊!”。说完他继续对挑战我的那人说道:“一会儿出手要当心,若是伤到了这李虎,朕唯你是问!”
那人也不知道叫啥,立刻低头回答道:“臣侄遵命,我与他只是讨教几招,绝不会伤到他分毫!”
皇帝老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元渊笑了笑,这才做到皇后身旁,示意我们开始过招!
我的乖乖,这家伙说是来讨招的,可上来就对我猛击剑,压根就没有留一丝余地,难道你想杀死我吗哥们?他都快十八了,身高体壮的,我自然是不占任何上风,是个人都知道他这是以大欺小!
但是他们既然说道了我父亲和左将军府,事关将军府的颜面,我怎可让父亲因此而丢脸!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哪家王府的公子,怎么会这么愚蠢,竟然选择做那承华夫人的走狗,真是一个没出息的家伙!
我决定了,今天一定要当着陛下的面好好的为我父亲长点面子,也不枉母亲对我报以崇高的期望!于是我提剑侧走,闪开他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将身体里微弱的灵力缓缓提起!
我自然不会使出玄门遁甲术了,我提气只是让自己的步伐能走的快些,出手的时候力量能稳健一些,对于这种三脚猫功夫的人,我没必要用动用那强大的玄门遁甲术,否则他很有可能被我一招就弄伤,到时候我罪过可就大了!
我等待着机会,要表现的招式平常,要击败他却又不能伤到他,击落他手中的长剑最为合宜!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到了,此人下盘很不稳,攻击时脚步凌乱无比,于是我轻轻侧身,直接一剑朝他的手臂砍了过去!我出手动作并不快,慢到足够可以让他及时反应过来!那人来不及抽回长剑,吓得直接扔掉剑,将手猛的缩了回去!赢他太轻松了,哥已经保留了足够多的实力,只是小小出手而已!
很快院子四周满堂惊坐,纷纷起身鼓掌为我庆贺,赞叹着我年幼本领却意外的高超!
这些皇帝老儿开心了,笑得合不拢嘴!随后我看来于后附耳对他低语了几句,听得他连连点头,看着我不停的微笑!
突然皇帝老儿起身,开口大声的说道:“好,小李虎不愧为将门之后,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身手,他日必是我大魏的一员猛将,真乃可喜可贺也!小儿郎不错,朕甚是喜欢!如此好的孩儿,则可便宜了他人,当为我皇室之婿。我大魏长公主生有一女,今年方得四岁,人小却长的很是乖巧,而且聪明伶俐,正好与小李虎相配!”
说完他扭头问着皇后说:“皇后,此事你意下如何?”
于后笑着回答道:“陛下就好自然是好了,只不过长公主这次并未来赴宴呀,不知道长公主是否赞同此婚事!”
皇帝老儿霸道习惯了,很是自满的说道:“哎,此时你我做主就是了,我们这位长公主寻得良婿,岂有不赞同的道理!此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朕会派人通知李府和穆府,立刻将这门孩童婚事先订下来,待日后他们成年时再行大婚之礼!”
卧槽,我愣愣的在下面听得傻了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我找了桩婚事,那女孩谁啊,这尼玛见都没见过呢!
皇命已下,不由得我反驳,那贵华夫人还不等我开口,便急忙走出廊亭,带着我向陛下与皇后一起行礼致谢!贵华夫人真聪明,此时现身便引来皇帝的留意,乐得皇帝老儿笑怀大开,还让贵华夫人一会儿陪他去下棋!
一切来得太意外了,我这穆婉蓉还没遇到,就得了这么一个婚约,还是长公主的女儿,卧槽的了!
长公主的女儿和公主有区别吗?古往今来,多少驸马的日子都过的惨淡无比,难道我以后也要在家里供一个小祖宗吗?
第十节 长公主来访
我带着皇帝老儿和皇后的封赏回了家,那满车的锦绸、玉器、珠宝和无数的黄金惹得父母大惊失色!他们完全不知道我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这些丰厚的赏赐后,他们自然明白那是皇恩封赏,不由得笑口大开!
父亲一连问了我三遍,想知道为什么陛下会赏赐我这么多东西,我没有回答,因为心情不好!
当父亲准备问我第四遍时,门口家仆来报,说宫里的宫官带来陛下的口喻,让我们一起去跪拜听宣!
父亲立刻带着我和母亲赶去门口,一起跪拜在宫官跟前,那公公扯开尖尖的嗓门大声说道:“传陛下口喻,左将军之子李虎乃幼年奇才,朕甚为欢喜,对其寄予厚望,望日后能成为旷世将才为我大魏征战四方!朕做主特为李虎和长公主幼女赐婚,命你二府速速安排婚约事宜,待李虎成年后再行大婚之礼!”
父亲母亲听完惊喜若狂,连连叩首跪谢道:“多谢陛下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公宣完伸手扶起了我们,然后笑着拱手道贺:“恭喜左将军,恭喜左将军夫人和少公子!左将军,陛下赐婚是何等的荣耀,能得长公主之女那可是多少年也遇不到的好事!尔等当立即亲往去拜候长公主,婚约之事当速速安排妥当,以免陛下挂念!”
父亲笑呵呵的回答道:“是是是,公公说对!”。说完父亲伸手从袖口里摸出一个金元宝,伸手递给公公说道:“多谢公公提醒,还请公公能笑纳!”
这宫官低头咳嗽了一下,我还以为他很清廉不肯收,谁知他较为委婉的笑了笑,伸手接过金元宝快速的放进口袋,然后很是厚颜无耻的恭维着说:“多谢左将军大人的赏赐!左将军大人统管皇宫内外,日后诸事还望左将军大人能多多提携!”
父亲听完拱手行礼说道:“好说好说,你我从此便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呵呵!”。随后两人又叽哩咕噜的闲扯起起来,聊了几分钟后,那宫官这才满意的告辞离开!
所谓蛇鼠一窝,两人都想相互攀附彼此照应,为的都是将来能官运亨通前程无限。有人疆场舍命相搏,才得以获得些许的封赏;有人巧言善通得龙颜大悦,便可轻松成就高官厚禄;官场之灰暗非一日造就,北魏朝政之**可见一斑。
很快贵华夫人和王家侯府先后都派人送来贺礼提前庆祝,以示关系之亲密!父亲为了还礼,同样也亲自带上贺礼登门到侯府去为王贞媚之婚提前祝贺。如此一来,两家的关系便变得更加的亲密,就犹如荣辱与共的并肩同僚。
我不是傻瓜,他们这么极力的促成我这桩婚事,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目的和私心!王家以我为荣,那是因为我们两家关系密切,我荣俱荣;贵华夫人甚是喜悦,那是因为从此她也得到了陛下的关注,从此身份大不一样;皇后力促此事,那是为了借我在宴会里挤压那个承华夫人,对日后打压她有诸多的好处!皇上的用意则较为深远一些,他倒真是想我将来能有大才,好为大魏建功立业,同时也希望通过此举能让各府之间增进友谊,让我们觉得皇恩浩荡,便会对大魏更加的忠心;另外他还表达了一个意思,就是向众人宣示大魏乃珍惜人才之朝廷,以此来鼓励各府为大魏培养更多的人才。
我得到了赐婚后父亲很是激动,他很快就和母亲准备好几车厚礼,打算立刻带着我去长公主府上去拜见亲家。
可是我有些后悔了,哥也是有脾气的人,尽管你是大魏皇帝又如何!尼玛我才五岁,这就一杆子将我打死,为我搞了这么一桩婚事将我早早的束缚着。我本来就决定好了,这一世只想做个普通人,默默的等着穆婉蓉的出现,不想去惹太多的麻烦。可这到头来,尽管我很安分很随大流,却总是难以远离这些灰暗的争斗,这下还摊上了长公主府的人!我的脾气有时候确实有些犟,惹怒了我那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一怒之下便不愿意和父亲一起启程了。
父亲很是不解,整天对我不停责备,好的坏的通通说了好几遍!母亲更是着急,她也在我耳旁唠叨个没完没了!可是我的犟脾气来了,任凭他们如何费尽口舌,我压根就是不搭理!我知道皇命不可违,可是如果我今天同意了这门婚事,那穆婉蓉出现后我该怎么办?在东周郑姬那一世的教训让我刻骨铭心,要不是娶了那楚姬,郑姬怎么可能会和我战场相遇,我们早就成了夫妻之美了。皇命又如何,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朝廷,大不了我潜逃去南朝好了,那里是我们汉人的朝廷,说不定我反倒可以过得更加的安逸!
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父亲母亲说的我烦了,我便提着短剑到院子里拼命的练剑!这个逃避方法很有效,见我如此刻苦的练功,父亲母亲也只得叹息着暂时放过我。
我就这样躲避着,熬一天算一天,一晃就过去了十来天。
眼看除夕将至,我想等熬过了春节后再做打算,可是有一天长公主府的车马突然来到了我们将军府的门口!在父亲的带领下,我透过大门遥望等候在门前等候的长公主一行,那车马在大雪中浩浩荡荡的排成长队,这可不是一般的府邸啊!
刚走出门,我就看到马队的头顶上高高的飘扬着穆字大旗,一侧还有顿丘郡国公旗帜和琅琊公主的旗,这可是列兵护卫而来啊!我心里一愣,这长公主的府邸原来是顿丘郡国公府,果然是豪门显贵与众不同!
那长公主的女儿便是穆国公之女,难道她姓穆吗?我心中一阵惊悚,迫不及待的抬头张望!
父亲和母亲带着我跪在雪地中,对着长公主所乘坐的马车跪拜起来,父亲行礼问候道:“末将李天锡,拜见长公主殿下,以及驸马大人!”
听到父亲的拜候声,一个身穿国公服的男子掀开车门帘,转身便跳下了马车!他身材魁梧高大,但却并没有理会父亲,而是恭恭敬敬的搀扶着车里的长公主下马车!
这琅琊公主果然是公主,脾气可不小,刚下车便很是不耐烦的说道:“我堂堂琅琊公主,蒙得陛下恩泽赐婚,今日反倒要先来拜候一名将军!世事如何这般颠倒,这主次之分莫非在本公主这里便不奏效了?”
国公穆绍笑着安慰道:“公主喜怒,既是陛下之意,这等琐事公主何须在意!”
琅琊公主愤愤的瞪了我父亲一眼,随后说道:“哼,若不是陛下催的紧,本公主岂会下访于一个左将军!”
父亲吓得面色如土,伏在雪地上叩首答道:“末将该死,末将已在十日前就备好车马和礼品,只因我儿他……”
说到这里父亲不敢往下说了,这反倒引来琅琊公主的连续责骂:“混帐,莫非你家孩儿还嫌弃了我国公府不成?”
父亲急忙回答道:“末将不敢,我家孩儿年幼无知,还望公主殿下息怒!”
穆绍收起笑容,对着父亲冷冷的说道:“行了,公主殿下冒雪从顿丘郡赶来洛阳,途中多有辛苦,有些埋怨亦情有可原!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我既已是亲家,以后我们便是自家人,李将军无需如此多礼,请起吧!”
父亲听完这才和母亲一起从雪地里爬了起来,但见到琅琊公主对着穆绍翻了个白眼,吓得又立刻低下了头。
随后琅琊公主转身朝我走过来,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我说道:“你就是李虎?”
我跪在冷飕飕的雪地***手回答着说:“回禀公主殿下,在下正是李虎!小人无知,惹公主殿下盛怒,小人该死!”
琅琊公主听完冷冷一笑,盯着我继续说道:“哟,小小年纪就能说会道的,果然有些与众不同!这马上就要除夕了,用不着死啊死的,多不吉利!你切起身吧,让本公主好好看看你!”
我行礼致谢,这才起身,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由她上下打量!
看了一会儿琅琊公主笑道:“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这皮肤听白皙的,小个子也挺结实的!听说你还在皇宫大宴里击败过我家侄儿,可本公主却很是怀疑!我那侄儿都年满十七了,你一个五岁的孩童,如何就能击败他!”
琅琊公主刚说完,马车里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母亲,谁那么厉害呀,五岁就打败了我十七岁的堂哥!”
琅琊公主听完微笑着回头答道:“蓉儿,这就是你那将来的夫君呀,你还不快下车来见他!”
“哦!”,小女孩应了声,很快就在一个少年的搀扶下下了车!
蓉儿?慕蓉?这名字让我震惊不已,我急忙走上前一步问道:“公主殿下,请问令爱是何名讳?”
我这问得很是唐突,弄得琅琊公主有些意外,她皱眉看着我,愣愣的回答道:“我家小女名曰婉蓉,乃穆婉蓉是也!”
穆婉蓉?卧槽,见鬼了吧这是!我猛的抬头去看,那琅琊公主爱女欢快的蹦下了马车,那张洁白而开的小脸蛋,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这,这不会吧?真的假的啊?
我快步绕过琅琊公主,急忙抓着她的小手问道:“你,你真的叫穆婉蓉吗?”
穆婉蓉比我还小,只有四岁,她愣愣的看着我,犹豫了很久后才用力的点头说道:“嗯!”
这时背后传来父亲的责骂声:“虎儿,不得无礼,赶快回我身边来伺候公主殿下!”
我看得都惊呆了,这不就是穆婉蓉吗,尽管你年纪这么小,尽管你出生在高贵的公主府邸,尽管你认不得我,可是你这面孔我一眼就看得出,这就是你穆婉蓉本人。
小穆婉蓉注视了我好大一会儿,然后突然侧头仰望着她母亲说:“这个哥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母亲,你能告诉我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的吗?”
琅琊公主听完一愣,立刻开口责骂道:“别胡说,你怎么可能见过他!”
穆绍是个很机灵的家伙,他听完立刻大笑着说:“好好好!看来我家婉蓉与少公子乃是天定姻缘,这才有如今故人重逢的感觉!所谓相遇何需曾相识,佳偶初见便如故人重相逢!”
突然那身旁的少年公子却拔剑走过来,对着我冷冷的说道:“早就听闻李虎小弟身手不凡,在下乃穆婉蓉的哥哥穆长嵩,今日便要讨教几招,看你李虎到底是不是徒有虚名!”
说完那穆长嵩还不等我回答,便伸手拉开穆婉蓉,对着我就是一剑攻来!
我去你大.爷的,我这好不容易和穆婉蓉见面,你来打什么岔,没事给我闪一边去!我当即恼怒,一提气挥手一掌,直接将他连人带剑推倒在地,惊得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谁知那穆长嵩拍着屁股从雪地里爬了起来,一边捡剑一边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家妹夫果然身手不凡!好,这个妹夫我认了,哈哈哈!”
穆绍听完很是尴尬的笑了起来:“呵呵,此乃陛下钦赐婚姻,定是这李虎有寻常人所没有的本领,岂会有假!”
那琅琊公主被刚才那一幕弄得呆滞,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立刻快步走上前,伸手将穆婉蓉抱在怀里,忍不住大哭道:“穆婉蓉,你知道吗,我等你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穆婉蓉愣愣的被我抱着,有些害怕的呼叫着她母亲说:“母亲,这哥哥哭了,快来看啊母亲!”
穆婉蓉说完,众人仰头哈哈大笑,连同一旁的无数侍卫也一起乐成一片!
随后琅琊公主微笑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对着所有人说道:“好啦,外面雪大,众人先进府一叙吧!”
父亲听完立刻恭请着琅琊公主和穆国公进府,穆长嵩也推着我和穆婉蓉一起进了府内。
第十一节 天机预测
婚约之事显然琅琊公主他们要主动的多,毕竟是陛下亲自赐婚,谁也不敢怠慢,也就只有我这种不怕死的人才会去较真!
不过眼下我为我的无知而感到后悔了,早知道对方就是穆婉蓉,我干嘛要纠结那么久呢,直接随父亲去拜公主他们不就结了,还惹得公主很是不开心!好在这穆国公为人较为阔达,在他的安抚下也没出什么乱子,两家人和和睦睦的坐在一起愉快的聊着天。
小穆婉蓉的到来把我给忙坏了,为岳父岳母们又是端茶倒水又是亲爱安排水果和点心,乐得父辈们笑而不止。
这穆婉蓉还小,自然是要多给她弄些吃的,所以我把府上为除夕而准备的精美小吃全都给她拿了出来!穆婉蓉要吃梨,我便立刻为她取梨削起来,看得她笑呵呵的依偎在我身旁,就跟亲人那般甜蜜。
见长辈们聊着自己的话题,没闲情来理会我们俩,我便偷偷的问着小穆婉蓉说:“穆婉蓉,你长大后真的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小穆婉蓉靠在我的腿旁,笑呵呵的大声回答道:“小虎哥哥对蓉儿可真好,蓉儿好喜欢哥哥!不用等长大了,蓉儿现在就是你的妻子!”
……,这句话说完,立刻引来了长辈们的注意,几个人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童言无忌,甚是可爱!
琅琊公主瞪了一眼穆婉蓉,然后笑着说道:“蓉儿,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能这么随意呢!女孩子,要懂得矜持!”
“哦!”,穆婉蓉很乖的点了下头,然后从我手里接过雪梨片,塞到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可是母亲,虎哥哥真的对蓉儿很好啊,我就想做他的妻子!”
琅琊公主听完有些无语,只得尴尬的笑了起来。随后她对穆婉蓉招手,温柔的说着:“蓉儿不许调皮,快过来母亲这里!”
“哦!”,小穆婉蓉应了声,抬头对着我微微咧嘴嘻嘻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跑去了她母亲身旁!
穆婉蓉,原来她在北魏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没想到她会将这个名字一直叫到一千多年的现代。
我寻思着离开了会客大厅,从母亲的房间里翻出了一条貂皮绒巾,这是我当初在洛阳花重金为母亲买来的。母亲并不怎么喜欢,觉得自己年纪太大不适合戴这个,于是我就将它拿出来献殷勤!
回到大厅后,我缓缓的跪在琅琊公主跟前,双手捧着这顶温暖的貂皮绒巾,很是诚恳的说道:“岳母大人,这天寒地冻的,您得多注意保暖!小婿昔日侥幸购得貂皮绒巾一条,此物乃洛阳罕有,今日特赠岳母大人,还望岳母大人能笑纳!”
这貂皮是何其的稀有,能穿戴貂皮精致而成的服饰,那是何等的尊贵,只怕是拿到皇宫之中也是抢手之物!
琅琊公主立刻微笑着伸手扶起我,然后从我手中拿起绒巾,一边围在脖子上一边说道:“哟,我家小婿果然是懂得礼数!……,呀,这貂绒果然很是温暖!岳母我很是喜欢,贤婿有心了!”
讨得岳母欢喜,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那穆绍也笑呵呵的说道:“哎呀贤婿,你这般年纪就如此懂得人情世故,日后必有大成!看来这陛下赐婚,乃是为我家小女赐福也,今后将蓉儿交托于你,本公甚为宽心!”
我行礼作答道:“谢岳父抬爱,小婿鲁莽,未曾为岳丈和兄长准备礼物,还望岳丈和兄长多多包涵,日后小婿定当择选好礼补上!”
穆绍听完大喜,忍不住伸手抱着我放在自己的腿上,很是慈祥的对我说道:“哎呀孩儿,你可真是太懂事了!本公能得如此贤婿,当是天下一大快事!”
说完他扭头对着父亲说道:“亲家将军,本公今日突来酒性,今晚你我当多饮几杯,本公要与将军一醉方休!”
父亲笑得合不拢嘴,立刻拱手作答:“好好好,末将求之不得!”
琅琊公主瞅了穆绍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啊,一开心就要饮酒助兴,可真是没劲!”
公主说完,厅内大笑不止,父亲当下命人杀羊宰鸡,开坛取陈年老酒,要摆设大宴好好的招待公主与国公!
随后我遵照父亲的命令,将穆府一行兵士随从带入府院内安顿,然后让家仆为他们送去酒肉和炭火,让他们在府院内好好的休息!
在黄昏临近时,将军府高挂灯笼无数,将整个府院照得灯火通明!晚宴中父亲与穆公频频把盏,两人喝的正兴起,便又聊了起了军国大事。
穆绍感言道:“哎,这南方战事虽然进展顺利,可本公心里却总是隐隐不安啊!”
父亲听完放下酒杯,很是惊讶的问道:“这战事进展顺利乃为天大的好事,穆公为何反倒为之不安呢?”
穆绍叹息道:“将军有所不知!如今我大魏内忧不断,却还年年对外征战,若是朝内出现一些突发事件,本公唯恐北侧有事啊!”
父亲深思了几秒,皱眉问道:“北疆柔然?我大魏北疆有六镇大军防守,国公有何可担忧的!”
穆绍摇头答道:“且不说北疆柔然之患,本公所担忧的便就是这六镇之军!自文帝迁都洛阳后,随文帝抵达洛阳之鲜卑汉人皆有迁升奖赏,对比之下六镇将领所赏甚少,故而六镇诸将均心存不满!眼下国泰民安倒也罢,本公就担心一旦朝内有事,那六镇军民唯恐会生变!所谓重兵在外,不可不防啊!”
我在一旁照顾着穆婉蓉吃饭,频频为她夹菜递肉,只是听在耳里并不插嘴!
琅琊公主则开口说道:“夫君既有这般担忧,为何不报与陛下听,也好提早做提防!”
穆绍笑道:“我等非陛下宠信之人,何来机会为陛下进言!且本公乃世袭顿丘郡公,非己所建功授爵,所言甚微啊,陛下岂会听我等言语!况且朝廷之上尔虞我咋,人心叵测,轻言国事唯恐遭人树敌,岂不是自找麻烦!”
琅琊公主冷笑道:“身为一郡国公,理当效忠大魏为君分忧,何来如此胆怯!”
穆绍听完叹息着说:“公主岂能知我等的苦恼,哎,不说也罢!”
这时我忍不住开口说道:“如今朝廷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局势瞬息万变!岳母身为长公主,心系大魏乃理所当然!只是岳母乃一介公主,如今已嫁入穆府尚有自家子嗣!若是朝局大变之时,即便是帝王同胞兄弟也会难免遭受牵连,何况岳母只是公主,若穆府也牵涉其中又怎可独安其身!于私来说,岳母就算不为穆公着想,当也要为穆长嵩兄长的将来考虑!小婿若说的不对,还望岳母大人息怒!”
琅琊公主对着我冷笑道:“笑话,我大魏国泰民安,如何会有大变,小婿如此一说,岂不耸人听闻也!”
我冷静的回答道:“岳母大人,小婿可不是信口开河乱说一通!实不相蛮,小婿早已习得阴阳八卦之术,对将来之事略有所知!岳丈所言不假,用不了多少年北方六镇便会出大事,而且其势之大不可小觑,最终甚至会左右帝位人选!”
琅琊公主听完大惊,慌忙问道:“贤婿所言属实?那我等该如何应对?”
我想了一下后,叮嘱着穆绍说:“时局动荡乃为天命,天命不可违,切莫以死相搏!若想保全穆府周全,穆公当谨言慎行,罕接宾客,稀造人门,与皇室各宗府保持一定距离!若是朝廷出现奸人掌权,切莫追随效忠,当即刻辞官隐居,如此方可坐观朝局动荡,而保穆府免受牵连,待朝局稳定后再细做打算!”
穆绍听完连连点头,很有诚意的回答道:“嗯,听贤婿一言,本公豁然大悟!今后之事,本公便依贤婿所言而从之,公主亦无需多问,此乃你我保全性命之法,不得不为之!”
琅琊公主惊讶的看了看我,眼神中流露出无数的疑惑,但见我说的如此肯定,她也没有多加质疑,只得明白的点了点头。
随后穆绍好奇的反问道:“那贤婿今后作何打算?这亲家为左将军,掌管着都城内外的守卫,若是朝中有变,李将军当为第一脱不了干系之人!”
父亲听完大惊,愣愣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笑着回答道:“请岳父大人放心,有小婿在我父亲身旁,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助父亲逃过一劫!只是日后若要相见,恐没有如今这般容易了!”
琅琊公主听完惊讶的问道:“啊?那贤婿和我家小女婚事岂不难以成事了?”
穆绍则很是宽心的说道:“只要两府皆安,见不见面亦无妨!曾有高人相中我家蓉儿,高人言明,几年后欲带我家蓉儿上山学艺。此事本公原本犹豫不决,但今日听贤婿如此一说,便觉得如此甚好。有高人保护我家蓉儿,蓉儿也很安全,他日待蓉儿艺成后也正当成年,那时便让她下山自行来找贤婿完婚即可!所以公主也不必为他们的婚事而担忧!”
琅琊公主听完叹息道:“哎,这说来说去,还是要让蓉儿自幼便要离家,我这……!”。说完公主掩面落泪,紧紧的抱着一旁的穆婉蓉,就好象马上就会被送走似的,心疼得要命!
我听得很是迷茫,连忙问道:“高人?何方高人?有何本领?”
穆绍笑道:“此乃昆仑女圣人,年轻貌美,法力无边!”
法力无边?妖道吗?我立刻追问道:“那人如何法力无边?”
琅琊公主接话答道:“那人手持一根金鞭,能呼雷抽出闪电,所击之处皆烧为乌有,确实是仙人临世,法力非凡了得!”
啊,那,那不是萧邑吗?这...,什么鬼啊这是!五百年啊,这都过去快五百年了,萧邑怎么可能还活着!
既是萧邑要带走穆婉蓉教她本领,我自然是知道她可能有特殊的安排,比起我来说要稳妥的多。
我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穆婉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穆婉蓉笑嘻嘻的对我说道:“虎哥哥放心,蓉儿学好本领后会立刻下山来找虎哥哥,虎哥哥可要记得等蓉儿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除了悲还是悲。我们这婚还能结得成吗?你还回的来吗穆婉蓉?
第十二节 北魏盛极而衰
次日上午,琅琊公主和穆公带着穆婉蓉和穆长嵩辞行,临别时两家互相交换定情信物!
父亲端上一个长木盒,很是激动的说道:“此乃我李家传家之宝,名曰青龙剑,乃为先祖在西凉开国时所佩戴的宝物!今日我独子定下婚约,当以此剑为信物,以表我李家之诚意!”
穆绍听完大惊,接过青龙剑后立刻打开来鉴赏,随后大赞着说:“好好好,果然是一把绝世好剑,我定会嘱托我家小女好生珍藏,以待日后再交还!”
那琅琊公主也命人呈上来一件礼物,琅琊公主说道:“昔日高人相中我家蓉儿时,曾说我家蓉儿与洛阳一贵人有孩童婚约,特留下万年古木琴来作小女婚约的礼物!既是婚约之礼,且甚是贵重,便就以此为我国公之信物,还望将军和贤婿好生保管!”
万年古木琴……,还是萧漪留给穆婉蓉的,什么鬼啊!这琴我不是放在了郑姬的墓穴中陪伴郑姬的吗,怎么被萧漪拿到手,现在又还给了穆婉蓉?我伸手接过沉重的木盒,打开来一看,果然是我当年在齐国时送给公主寰的那面古琴!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没想到它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而且依旧还和穆婉蓉有关。
交换完信物后,穆公和琅琊公主他们则带着穆婉蓉兄妹离开了,马队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
穆婉蓉的突然出场,这让我感觉得太意外,我还以为我又等到成年后才能侥幸的遇到她,没想到这刚来半年她就提前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是直接以我未婚妻的身份来到。对此我是又惊又喜,莫非这是老天可怜我们俩,经历了那八世的辛苦轮回后,在这一世终于要圆我们的夫妻梦么?
随着我的未婚妻穆婉蓉的出现,我整个人立刻精神焕发,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便决定了要好好的守住这份幸福,谁也别想再破坏我们之间的婚事。现在倒好了,一切都很顺利,没人来破坏我们的婚事,这可是陛下赐婚,谁敢啊!
除夕和正月转眼即过,阳春三月随后来到,我终于又长了一岁了!过了一个冬天后,南侧的战事又开始激烈的打了起来!
宣武帝正始元年三月,因淮水暴涨,围攻钟离的大军徒劳无获,最后大军只得撤回寿阳进行修整,钟离方向的战事宣告结束!同年二月,在西侧方向梁帝派遣步骑三万增援义阳,魏军按照之前的部署进驻樊城阻挠梁援军北上;在三月梁援军被魏军击败,七月的时候梁帝再次增派援军,又败于魏军!义阳梁军守城力竭,最终开城投降,大魏占领义阳改名为郢州,以司马悦为刺史。
这战争的大体部署,基本上是按照我给贵华夫人出的计策来实施的,最后的结果和当初我设想的情况一模一样!
经钟离义阳一战,北魏南侧边境整体南推至淮水一线,使得北魏获得了颍川、南阳、汝南和义阳周边的大片土地,不仅成功的消除了都城洛阳南侧的威胁,而且还让国土依淮水天险为屏障,重逢的保证了南疆边境的稳定!
此前随着战线南北之间的来回推移,河南周边的大片土地频频易手,占领了没多久又被南朝夺走,南疆一片混乱。可眼下则不同了,有了樊城、义阳和寿阳等重镇的驻守,淮水以北基本再无战事!大片土地的增加,这将给北魏又带来巨大的税收,为北魏的国力增加了许多力量!
所以综合下来,经过钟离义阳一战,北魏的国力达到了鼎盛时期,这可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大!所谓攻土容易守土难,北魏能否保持如此的胜利成果,那还得看当权者今后的作为了!而实际上就眼下**不堪的北魏来说,我对此并不怎么看好!
其实钟离义阳一战不能算是北魏的全面胜利,因为在钟离方向北魏毫无突破,只是和南梁打了个平手!然而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北魏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一直觉得这场战争是北魏的全面胜利,所以当权者开始发动全面备战,谋划着再次大举进攻钟离,从而直捣梁都健康,实现统一九州的百年之梦!
我对此感到很是无语,这朝廷内部的权势之争愈演愈烈,当权者不想着解决内部的忧患,光是想着用战争去转移国人的视线!一旦南征失利,北魏国内的矛盾将会被激发,到时候隐患就会慢慢的变成不可挽回的灾难,北魏的没落便近在眼前!
我原本想通过贵华夫人去给宣武帝提个醒,但一旦参与朝廷中的政事,那会损害到许多人的利益,到时候贵华夫人只怕会在朝廷里树敌颇多,这对她一个弱女子来说是很危险的事!顾虑太多就是这样了,有心而无力,况且我的身后还关系到左将军府和穆国公府的生死存亡,也容不得我乱来!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上午,元渊带着八抬大轿将王贞媚娶回了王府!王家侯府因此而喜气洋洋,觉得总算是为王贞媚找到了好的归宿,从此王家侯府也进一步的有了靠山!可是我知道这些荣耀都是暂时的,对于即将没落的北魏来说,眼前的任何权势现在都不是很靠谱!改朝换代将是达官显贵们的一次大清洗,谁能继续辉煌的存留到最后,一切都还很难说。
穆婉蓉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这让我的日子过的很难,这成长的岁月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煎熬!一年后贺拔岳完成了太学士的学习,返回老家跟随父亲随军去入伍了,唯一的朋友也离开身边,这让我感觉到更加的无聊。然而在随后的时间里,南侧的战事依旧不断。
宣武帝正始二年十月,梁帝兴兵攻魏,于淮阳附近大败而归,北魏却同时丢失重镇合肥。
宣武帝正始三年九月,得知北魏将再次进攻钟离,梁帝先发制人委任徐州刺史昌义之率军进入钟离屯驻。
宣武帝正始四年春,宣武帝命元英领军数十万大举进攻钟离,然而南梁坚壁清野固守不出,以外侧援军实施内外夹击!最终北魏大败损失了二十五万余人,魏军几乎全军覆没。
钟离的惨败使得北魏的国力大损,也让宣武帝南征萧梁一统天下的梦宣告破灭,从此北魏开始陷入到内部的混乱之中,再也没有能力去征伐南梁了。
这一年的悲剧不止这一个。后宫中的内斗开始加剧,于皇后一直提防着承华夫人,却没能提防到贵嫔高英!十月的时候于皇后暴毙,相传是被贵嫔高英偷偷毒杀!随后父亲因为年迈突发疾病,于十一月底病逝于将军府!我和母亲大哭数日,最后在我的安排下将父亲送回了老家武川安葬,这年除夕我和母亲在洛阳过得特别的孤单。
于皇后死后,高英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大魏的继任皇后!此人心狠毒辣,但却很受宣武帝的宠爱,她与她叔叔高肇狼狈为奸,对后宫把控的非常严厉。如此一来,贵华夫人便再也没有了出头之日,大魏后宫迎来了最阴暗的岁月。
父亲的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左将军府的牌匾随后被陛下收回!而我继承父亲的功绩,只是被象征性的封了一个相当于七品的威武将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高皇后为了打压贵华夫人,特意给宣武帝进言如此安排的!否则以宣武帝当初为我赐婚的态度,他不可能会如此对我。
当然我对名利之事看得很淡漠,正愁没机会远离这些权利纷争。由于母亲思念父亲,加上她身体多病,于是我借机向陛下恳辞官回老家武川为父亲守坟!宣武帝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还夸我是个大孝子,让我好好守坟,长大后再回洛阳复职。
北魏朝廷乱成一团糟,各方势力的争夺日益加剧!为了逃避这块是非之地,我变卖了在洛阳的将军府,立刻带着母亲举家迁回老家武川。
回到武川老家后,我的生活过得很平淡,因为家里有不少的积蓄,所以我也不用担心生活的着落问题!几年后,母亲也因病去世,将她与父亲合葬之后,偌大的府邸最终就只剩下我一个。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整天无所事事,在武川镇里到处闲逛,偶尔也对困难之人施以救济!几年下来我在武川镇结交了不少豪迈的兄弟,没事我就带着他们吃喝玩乐,平时也教他们练练剑讲讲排兵布阵什么的,大家对我都很尊敬。
日子就这样昏天黑地的混着,直到有一天一个老朋友大老远的跑来武川镇看望我,我的生活才开始发生改变!
第十三节 随军从伍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邀了几个老朋友一起到镇里喝酒,身旁还跟着两个比我年纪还要小的孩子。
喝了没多久,忽然一个人骑着马,边走边呼唤道:“请问李虎家住在哪里?”
我闻声望去,只见那人竟然是贺拔岳,多年不间的老朋友竟然出现在镇里,这让我很是诧异!
还不等我回答,我身旁的一个孩子立刻大声说道:“李虎在这里喝酒呢!”
贺拔岳听到后转头来看,见我和一群人坐在小店门口喝酒,便乐呵呵的下马走了过来。
贺拔岳笑了笑,问着我说:“哎哟兄弟,听说你早就回武川镇了,怎么也不来找我啊!”
我皱眉问道:“找你?岳兄现在在何处高就?”
贺拔岳哈哈大笑道:“哎呀,我和兄弟们跟随父亲一起驻守在东侧的武要北原,要早知道你回了武川镇,我几年前就该来看望你了!”
说完他笑呵呵的看了看我身边的这些朋友,然后问着我说:“小虎兄弟,李将军和将军夫人身体都还安康否!”
前面说话的那个小孩又激动的替我回答道:“早死了,就埋在镇子南面的山里!”
贺拔岳听完表情变得僵直,他低头悲痛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说道:“兄弟,带我去给将军和将军夫人去行个礼吧!”
我点头说道:“好的,走吧!”。说完我就立刻起身,引着贺拔岳去镇外的南山。
路上贺拔岳边走边问道:“咿,李虎兄弟!这两个小孩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啊!”
我回头看了看他们俩,介绍着说:“哦,刚才和你说话的这个五岁的孩童,他是宇文部的鲜卑人,名叫宇文泰!他们是后来迁居到我们武川的。边上这个十岁的孩童叫独孤信,他父亲就是北州的领民酋长!”
贺拔岳听完很是赞叹的说道:“哎哟,原来是北州领民酋长的孩子啊,你们独孤家可是很有势力的哦!”
独孤信小我四岁,个头比我矮了一大截,他笑着说道:“比起镇里的守镇大军,我们这些部落的武士可差远了,男儿志在四方,要做便就做这边关的守镇大将!”
小宇文泰听完立刻也附和道:“我也要做守镇大将!”
我笑呵呵的看了看他们俩,对着贺拔岳解释道:“他们俩很要好,平时没事就喜欢跑我这里来玩,也挺热闹的,呵呵!”
贺拔岳笑了笑,然后转身指着我身旁的高个子说:“那这位兄弟呢!”
我看了看他,笑着介绍道:“哦,他叫王猛,今年二十三。旁边这个叫刘罕,今年二十二岁!他们和后面的这几个兄弟都是我们武川镇的汉人,大家平时都比较豪爽,所以我经常和他们一起喝酒耍剑!”
贺拔岳听完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试探的问着我说:“李虎兄,你这都十四了,也不能总这样呆在镇里没事做,就像独孤信兄弟说的那样,男儿当志在四方!要不混出点名堂来,以后娶妻子都难咯!”
……,说道娶妻,我想起了我那可爱的穆婉蓉!如今父亲过世,左将军府的名号也没了,我现在也辞了那个虚名将军,变成了啥职位都没有的人了!这穆婉蓉以后学艺归来,看到我这般潦倒落魄,她还会愿意嫁给我吗?
见我在犹豫,贺拔岳笑呵呵的继续说道:“我父亲是镇守武要北原的一名偏将,最近我们正好在乡里招募英雄豪杰补充军力,兄弟何不随我同去,将来也好一起建功立业!”
确实得要去混点名头出来了,这镇守边关机会确实很多,我很快就答应了他。
这时王猛和刘罕与其他年轻的兄弟一起大声说道:“李虎兄,也带我们一起去!”。就连小小的独孤信和宇文泰也吆喝着通往!
我对着王猛和刘罕他们说道:“行啊,有我一口饭吃,就有兄弟们的饭吃,明天你们去将其他人也都叫过来,我们一起去武要北原从军去!”。王猛和刘罕听完大喜,当下带着其他人和我告辞,说是让大家分头去通知其他人。
看着大家都如此的热情,独孤信恳求着说:“李虎哥,也带我们俩一起去呗!”
我笑着摸了摸他和宇文泰的头,安慰着他们说:“你们还小,等过几年再说吧!机会多的是,你们俩今后一定前途无量,我早就替你们算好了!”
独孤信听完,拉着宇文泰一起乐呵呵的笑了。
这两个人我不是吹,你们将来一定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何须要我带你们去从军,十年后你们就会有机会从军扬名立万了!
带着贺拔岳拜祭完父母后,我将这两个小孩遣了回去,然后我单独拉着贺拔岳去喝酒聊天去了。
几碗小酒下肚后,贺拔岳很是惆怅的感慨道:“哎,想你我昔日一别,一晃就是八年!以前你李虎兄还只是个孩子,可如今一眨眼就长的跟我一样高了!哎,岁月匆匆不等人啊,兄弟我如今都十九岁了,却还没混到半个功名!”
我听完乐呵呵的笑道:“岳兄跟我另外一个兄弟性格很想象,都是胸有大志之人!”
贺拔岳扭头问道:“哦?此人又是谁?李虎兄,你的朋友可真多啊!”
我笑着说:“哦,是我当年在洛阳认识的故友!他名叫李弼,去年的时候也过一趟武川。他也像你这么感慨,他说大丈夫当上阵杀敌荡平寇贼,匡扶社稷以博功名,怎可碌碌无为以官职为荣?”
贺拔岳听完连连点头说道:“好,说的好!李虎兄的朋友果然都是狭义肝胆之士,可敬可佩!若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要结识这位李弼兄!”。说完贺拔岳哈哈大笑起来,开心之余连喝了两碗酒。
第二天一早,王猛和刘罕领着镇里的其他兄弟来与我回合,这些武川英豪们都是我这几年里交来的同乡好友,他们跟贺拔岳与李弼一样都有远大的志向!既然我要去随军从伍,自然得带上他们一起,一个也不能落下!
就这样我带着一瓢人马跟着贺拔岳上了路,一行五十来人全都是热血方刚的武川壮年,我们一路朝东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武要北原。
进入营地后,贺拔岳为我们向他父亲介绍,他父亲名叫贺拔度拔,见到我们来了这么多人马,笑得合不拢嘴!
这贺拔岳的父亲原本只是一个小副将,手底下不过五百来人,由于这次他招募的士兵人数加上我们超过了三百,所以他得到了大将军的赞赏,很快贺拔度拔就被擢升为校尉将军,领军三千。他的三个儿子贺拔允、贺拔胜和贺拔岳皆担任副将,各领一千人,而我和我带来的那些人便直接追随在贺拔岳麾下!
这是一个世族实力掌军的年代,家里子嗣多自然就占了优势,这贺拔家之军的诞生就是最为鲜明的例子,而我则成为了他们贺拔家族的得力干将,为贺拔家族的崛起开始默默的做出奉献!
在武要北原的北面,草原上到处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小湖泊,这便是传说中的九十九泉!在这九十九泉的四周,生活着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而我们驻扎在这里的任务,就是维护这里的秩序,监督这些部落以防叛变。
北魏的赋税很重,加上官员们一层层的贪污**,使得底层的人税上加税!北魏大军以骑军为主,故而对马匹和皮革的需求很是旺盛,这可就苦了这些部落的人!在北魏的压迫下,部落人经常会群起而造反,而我们的任务便是不停的镇压他们,直到他们变得老实规矩为止。
可我知道,这么做压根就不解决任何问题,该反的还要反!虽然北魏各地眼下还是风平浪静,所有被压迫的人都在默默的忍受着,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轰轰烈烈的造反时机!到那时北魏就会遍地都是起义,在这场即将到来的起义下,北魏也因此而最终灭亡。
第十四节 百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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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要北原有贺拔家的驻军三千,一共有三十个百夫长,而我则是其中的一个,与其他十名百夫长一起隶属于贺拔岳麾下!
想当年我统领过商代的一国诸侯大军,也统领过东周王室的大军,又统领过几十万的蒙氏大军!历经这么多世以来,这还是我头一次带这么少的兵,真是越混到后世越不如从前。不过我很能理解现在的情况,如今的世道已没有以前那么好混了,世人阴险狡诈各怀私心,什么道义什么民族大业全都抛掷脑后,人人眼中就只剩下权势和金钱。
眼下我所带来的这群武川小伙,虽然一个个都豪情万丈志在千里,但我知道实际上他们都只是奔着各自的前程而来,也并非只是单纯的为报效朝廷抵御外敌。我要不是家底丰厚经常请他们喝酒吃肉,他们自然也不会看得上我,更不会跟着我一起出来混,这点我心知肚明!我以后想要混得风光一些,那得要为他们谋取名利和富贵,不然这群小子估计一眨眼就跑去跟别人了。
至于贺拔岳,在洛阳刚认识的时候,我就从他眼中猜出了他的理想。这贺拔一族和北魏的当权者拓跋一族,他们以前同属生活在北方的鲜卑族里的不同部落!拓跋氏的兴旺和成功自然是贺拔岳心里最为羡慕的榜样,他贺拔岳最大的愿望只怕是想坐第二个拓跋,要以贺拔氏来取代北魏。想要做到这样谈何容易,万事还得从头起,在这种尚武的战争年代里,手里有兵便就是王道!所以他们贺拔家打着保家卫国镇守边疆的名义,借机在此屯兵扩充实力,以待日后伺机而动!
这一切我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只道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混功名的普通人,一旦涉及到大事我一概不闻不理,免得锋芒毕露惹来杀身之祸!
每个人都自己的诉求,他们为权为势为名为利,我也是为名利而来!但我不为权势,我只是想给自己混个好的光环,以后弄个驻守一方的大将来当当,这样我便可以门当户对的迎娶穆婉蓉了,然后跟着她安安心心的在自己的守地里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我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我想要实现我的这个目的,跟贺拔岳完成他的愿望一样,这对我来说也并非那么简单。不露锋芒也不能太惹眼,这就意味着在日后的战场上我不能使用那些玄门阵法,而且玄门遁甲术也不能用得太明显,得要靠硬拼硬打来应对。如此说来,那我就得多研究摸索大巫师的御军术,要用真正的统军之术来谋求发展。
以前我带军众将士都很信服我,那是因为我有常人所没有的巫门秘术傍身,所以在他们心里我就像是神一样的统领,自然是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对我的命令百听不疑。如今我没法显露神一样的本领,我的这些兵士自然是当我是个普通人,作为一个普通的百夫长,那是人人都可以代而取之,所以如今我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御军术要则,首先得要为自己在军中建立威信,一个统帅如果在军中没有威信,士兵们必然不会为他卖命,那在战场上将会逢战必败,最终将一事无成,还随时都可能会丢了性命。在五胡乱华的岁月中,朝中有大臣取了皇帝性命自己取而代之的无数先例,军中更有下面的杀了大将取而代之传统!这是一个道德风俗败坏的年代,我当谨慎从之,不然我随时会死于非命。
初入武要北原,虽然我带着兄弟们参加过几场平叛的小规模战争,但这些都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完全还不能算是正式战争。经过几次行动后,我对手底下的这百名兵士有了些了解,他们绝对是传说中的那种乌合之众,乱打乱冲乱抢乱杀,无组织无纪律,活脱脱的一群土匪。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着手整顿军纪,必须要将他们训练成正规大军,而不是那种杂牌散兵。草原的夏季烈日炎炎,驻地的所有士兵全都进入营帐休息喝酒,而我则带着我们这队士兵来到外面的草原集合!所有人都下马随我步行而来,随我一同在酷热的阳光下练习跑步!
因为我带头跑在前面,所以大家都不敢有任何怨言,何况我才十四岁,年纪比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小。
我们脚踩草地,迈着整齐的步伐一路慢跑,汗水不停的打湿着我们的衣服,燥热让我们如同在火炉上一般煎熬!这是我给他们上的第一课,体能训练!目的是为了强壮他们的身体,同时也锻炼我自己,让我们都从酒坛子里解脱出来,不要去做那些酒囊饭袋的平庸士兵。
光跑是很无聊的事情,为了给大家鼓劲,我给他们编了六句锻炼口号,并带头大声喊道:“勤训强练,克己值守!”。
士兵们一听就懂,也立刻跟着我喊道:“勤训强练,克己值守!”
我继续喊道:“忠君报国,永不低头!”
士兵们亢奋的附和道:“忠君报国,永不低头!”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
“通杀四方,灭贼剿寇!”
……
“建功立业,美女不愁!”
……
“扬名立万,拜将封候!”
……
这六句锻炼口号彻底的喊出了他们的心声,一个个喊的声高气昂,也听得心喜开怀,训练起来自然是一个个都鼓足了劲。
当然了,光是喊口号,也有听腻了喊的无聊的时候。所以我又给他编了用来放松的军歌。
内容是:吾乃边疆小小兵,镇关守土为己任,风里露宿雨里守,雪天冰地随军行;贼敌若敢来犯境,我自拔刀来布阵,任由尔等再猖獗,千军万马定灭尽;多年入伍尤孤身,不知家人可尚存,只为保国守边疆,难为父母尽孝情;吾虽只为小小兵,姑娘莫笑吾穷困;有吾守土众得安,御敌灭贼悄无声!
这首歌有些凄凉,但是很能道出士兵们的苦,也算是为他们渲泄心中的委屈,叫世人知道我们的英勇伟大。此歌于悲凉之中鼓舞士兵们的士气,效果很是明显。
有了这些口号和歌谣,这为训练也带来了一些乐趣,将士兵们的心思都转移到词语之中,自然他们就没有心思来埋怨了,毕竟他们苦我都知道还写在了词中,埋怨一点意义也没。
几轮训练下来,一个个都疲惫不堪,我这才下令让众人回营休息,待明日继续。
贺拔岳骑着马站在营地门口迎接着我们归来,待我走近后,他笑呵呵的赞赏道:“哎哟,李虎兄带兵果然有一套,这士兵们虽苦却不叫苦,虽累却一个个精神饱满!李虎兄高招啊,看来用不了多久,你们这队伍就会变成六镇大军之中最强的一支!”
我伸手擦了一把汗水,笑着回答道:“岳兄谬赞,兵士们能力太差,不得已而为之啊!愚弟也不指望他们能强国所有六镇大军,将来在战场上希望他们能杀敌保命就行了,仅此而已!”
贺拔岳点头赞同道:“嗯,说的好!那些保家卫国扬名立万的空口号都太虚了,能在战场里杀敌保命这才是最现实的愿望。走吧李虎兄,训练这么久你也辛苦了,兄弟我陪你好好喝几杯!”
我点了点头,示意王猛和刘罕带着士兵们入营去休息,然后我便随贺拔岳去了他营帐喝酒去了。
第十五节 宝马黑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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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在军营里度过了半年多,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士兵们的体能有所上升,军纪也变得言明,不再像以前那么没有规矩了。
这天我带着士兵们刚完成训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驻扎地。我坐在水池边擦脸洗手,王猛和几名士兵陪在身旁聊着天。只见刘罕兴致勃勃的跑了过来,对着我们兴奋的说道:“李将军,北边有个部落给我们营地送来一头野马,没人能降服得了它。贺拔将军正和其他几个副将一起在驯它呢,没一个人能搞定它!大家快过去看热闹吧!”
我很是冷淡的回答道:“不就一匹野马么,迟早会被驯服的,这有什么好看的!”
刘罕继续说道:“李将军,那马很烈着呢,刺马健壮高大,通体漆黑,说是什么天神坐下的黑麒麟流落人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宝马!”
我听完冷笑道:“呵呵,还黑麒麟呢,这么厉害怎么不见天神下凡来找它呢!”
站在一旁的王猛笑着说道:“将军,今天反正已经完成训练没什么事可做了,咱们还是去看看热闹吧,说不定这马就是冲着咱们李将军来的呢!”
几位士兵听完一起乐呵呵的笑了,纷纷怂恿着我去出手驯服它。
我看了看他们这群人,这一个个如此兴致勃勃的,总归不好扫了他们的雅兴,便点头同意了!
随后众人拥着我来到了营地的马场,整个马场围满了士兵,估计都是来看热闹的!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在驯那野马,众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看来那人应该是失败被甩下马来了,不然不会笑得如此欢闹。
我们寻着人缝挤了进去,这时贺拔岳的父亲正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看样子刚才被甩下马背的人应该就是大将军本人了。
我看了看这匹野马,只见它双耳竖立,马眼四处观望,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显然是给这么多人吓坏了。这马的四肢健硕,身体高大威猛,马腿肩胛上的肌肉高耸,浑身还真是一片黑色,没有半根杂毛。这马看来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如果能驯服的话,应该是世上少有的千里良驹。
这时贺拔岳的哥哥贺拔允走了出来,来到那野马身旁后,刚想要去扯缰绳坐上去,谁知那野马立刻掉头,对着贺拔允一脚踢来!贺拔允一时没留意,被它当场踢飞在地,可见这马的腿力非比寻常。
一旁的贺拔岳见状大怒,伸手解开身上的佩剑,摩掌擦拳的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好你个黑麒麟,性子竟然如此之烈,看我来如何收拾你!”
贺拔岳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的骑术属全营里最好的,能在马背上左右驰射,骁勇过人,这在当时没几个人能做的到。我也做不到,我做不到的原因是因为我从没这么去尝试,万一我做到了就抢了他的风头,这对我来说别没事别找事。眼下我在人家手下当兵,凡事自然都得低调一点。
贺拔岳的动作果然敏捷,那马转身朝他踢了几下都未能碰到他,反倒被贺拔岳看准时机,嗖的一声就窜上了马背。
这马是自幼在草原山林里长大的野马,背上从未被人骑乘过,自然容不得有活物在自己背上撒野。贺拔岳力大无穷,双腿紧紧的夹着马的肚皮,可那马力气更大,就如一头疯狂的野牛一般,前后不停的蹦跳,拼命的想将悲伤的贺拔岳甩落。那贺拔岳可不是唬的,骑马对他来说那简直就如同吃饭一样的正常,任由那马儿如何的扬蹄甩尾,贺拔岳依旧纹丝不动的坐在马背上。
一般的马挣扎几下就没力了,然后选择了放弃,于是就被马背上的人所驯服!可这马力道很足,体力甚是充沛,前后甩了十几个回合后,依旧抗争的十分厉害。贺拔岳见它没完没了了,于是伸手猛扯缰绳,挥手朝马屁股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受到如此的刺激后,马儿自然开始扬蹄飞奔,吓得众人立刻闪开让路。可是刚奔去没多远,那马在急速下突然前蹄拐弯,随后后腿猛的一蹬,直接将贺拔岳朝前方甩飞出去。脱了缰绳的野马开始寻路逃走,但很快就被外侧骑着马的士兵圈赶了回来。
贺拔岳被甩得鼻青脸肿,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对着他父亲和兄长们说道:“哎,马是好马,只可惜这马背上容不得人来骑乘,可惜啊!”
贺拔岳的父亲很恼火,他愤愤的说道:“既如此,留它有何用,替我把它给宰了,看它还如何嚣张!”
身旁的一名副将领命,拔出长剑朝马走过去!这马就像认识刀剑似的,立刻变得惊恐不已,在那副将举剑来砍去的时候,这马突然咆哮一声,快速的扬起前蹄,一脚就叫那副将踹飞去老远。
随后马儿大概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不停的疯狂咆哮,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粗气。在我仔细看着它的瞬间,我从它的眼神里看到了求救的目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为它在求救,但我的的确确感觉到了它的意思。
这时贺拔岳的父亲下令换弓箭手上,我当下走出人群,恳请着大将军说:“大将军,如此的宝马就这样射杀,这未免太可惜了。末将不才,末将斗胆恳请大将军让我试试!”
贺拔度拔正在气头上,他瞅了瞅我,提醒着我说:“李虎,这马儿的性子很是爆烈,不适合用来当坐骑。这贺拔岳都没能得手,你李虎难道比我岳儿还厉害?”
我拱手说道:“不敢,末将只是舍不得它就这样被射死,故而末将想舍命一试!”
贺拔度拔听完冷笑道:“既然你不怕死,那好吧!如果你能骑着它跑一圈,本将军就将此马赠与你当坐骑!”
我立刻致谢道:“多谢大将军,那我李虎就不客气了!”
说完我挥手解开腰间的佩剑,然后又将身上的铠甲全部脱下,只穿了一件单衣。众人见状皆惊,纷纷低头议论起来,觉得我这真是不要命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徒步轻轻的走了过去。那马依旧还在原地疯狂的打转,嘴里不停的发出猛烈的咆哮声。待我走到近它后,我凝视了它一会儿,可它自顾自己在折腾,似乎并没有理会我的到来。
这时我对着它吹了个口哨,这才引起它的主意。它听到我的口哨声后嘎然而止,直接转身将马头对准了我,然后侧着脑袋静静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这好象是要跟我来一场比武决斗似的。
我微笑着对它说道:“马儿啊马儿,你可知我是特意来救你的,你今天若不让我骑着跑一圈,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这马听完,对着我大口喘气低吼了一声,然后将垂低的马头恢复到正常的位置,还对着我连连晃了晃脑袋,貌似很不乐意的样子。
我深处右手,慢慢的靠近它,在触摸到它马脸的时候,它惊得又开始大声咆哮,还望后退了好几步。
我立刻嘘声说道:“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当我再次走近去抚摸它的马脸时,这下它没那么抗拒了,虽然嘴里依旧喘着粗气,但再也不咆哮怒吼了。我笑着抚摸着它,然后继续说道:“好马儿,这样就对了!”
随后我开始提动灵力,通过右手缓缓的灌入到马儿的头部,这样可以让它感觉到舒服,以此来增加它跟我的亲密度。这马感觉到了温暖,嘴里轻声的哼了几声,然后竟然迈蹄朝我走近几步。
见这马儿跟我如此的安分,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夸赞我果然厉害。
我伸手摸着马儿的耳朵,附耳对它说道:“好兄弟,就当帮我一个忙,让我骑着你跑一圈,这样你好我也好!”
不知道马儿听懂没,但它一点反应都没,只顾自己喘着粗气。我又慢慢的伸手去摸它的肚皮和马背,然后一个翻身就跨了上去。
又有人坐在它的背上,它似乎很不习惯,前后左右的不停来回乱走几步!我知道它又要开始前仰后踢了,想将我甩下背,我立刻伸手摸着它的颈背,继续用灵力缓缓的灌入它的身体,让它感觉到安静和舒适!
灵力的温暖果然让它安静了许多,马腿也变得老实起来,不再乱走乱踢了,静静的站在地上任由我去抚摸。
这是贺拔度拔笑着说道:“不错啊李虎,果然有两下子!来,给本将军跑一圈看看!”
我笑了笑,收起了灵力,然后伸手拍了拍它的颈部,双腿微微一夹!
这马劲大,受到我驱赶的意思后,它猛的扬起前蹄,后腿支撑着身体,迎空大声的咆哮!随后马儿前蹄着地,在一瞬间开始拉起速度,四蹄飞快的奔驰,一溜烟的功夫就带着我跑进了草原的深处!
我不敢在外逗留太久,万一被它甩下马背自己逃走,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我小心翼翼的拉动缰绳,谁知这马儿很聪明,立刻开始拐弯掉头,不一会儿就奔回到了营地!
见我来去迅速,将这马儿驯得比平常的马还要听话,营地里想起猛烈的掌声,所有人嘴里都呼唤着李虎两个字,为我成功驯服这烈马而庆祝。
原本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我的方法还真管用,这马儿到我的胯下变得听话多了!回到营地后我立刻翻身下马,将缰绳放在了马背上!那马儿见我下马离开,它不仅不闹,反而还乖乖的跟着我一起走到了大将军的跟前。
贺拔度拔彻底服了我,笑着说这宝马乃是认我这个主,还说此乃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天意,随后他当场宣布将此宝马黑麒麟赠给我,让我将来骑着他建功立业。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匹宝马黑麒麟,而且还因此在军中得以扬名!在那之后,驻地里的所有人都很尊重我,见到我就夸赞我驯服黑麒麟的事。
这样也好,借黑麒麟来增加我在军中的威信,也算是最为平常的手法!反正他们看不出来我用了灵力去安抚黑麒麟,只当是这野马真的只认我这个主,还当我是与众不同的神人。
这古人动不动就喜欢将没法理解的事来神灵化,神化就神化吧,反正很多人都找这样的借口来忽悠人,我也姑且受之!
第十六节 宝马献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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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黑麒麟认了我,但这并不代表它就变得温顺!很多慕名而来的士兵想要去摸摸它,但没人能接近,只要有人靠近,它便嘶吼乱踢,吓得士兵们落荒而逃。就算是我身旁经常出没的王猛和刘罕,那也容不得他们近身抚摸。
这马还有个奇特的性子,那就是所有人扔的马料和水它一概不碰,非要我亲自去喂它才会开口来吃。哪怕是士兵将马料丢进马槽,而我只是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为它散开,它也会开口来吃,但要是我不碰,它坚决也不碰。这马绝对不是一般的聪明,它这是防止别人在吃的东西里下毒害它,唯独只肯信任我的样子。
可这马的聪明还不止这一点,我甚至都感觉它具有灵性,像是通灵的神兽一样。在后来它和我相处久了后,每次我唤它的名字黑麒麟,它都会仰头啼叫一声,一次来作答。当我呼唤它过来,它竟然真的会乖乖的立刻走到我身旁来,看得士兵们一个个都傻了眼。所以每次出去训练,我的这匹黑麒麟从不将缰绳绑死,任由它自己在草原上乱玩吃草!因为我只需要大声的呼唤它一声,它一溜烟的就跑了回来,这还需要绑住它吗?
营地里的人都称呼它为神马黑麒麟,将我则唤成神马之主百夫长李虎。显然,黑麒麟的名气比我要响亮的多。
夏天的时候草原上从北侧来了几大群野狼,这些狼经常成群结队的猎杀部落人的牲口,弄得所有部落都不得安宁,损失惨重。
收到部落人的恳求后,大将军贺拔度拔决定派人去为部落们灭狼,这个任务交给了贺拔岳来完成,而贺拔岳又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由我们这队兵士来猎杀群狼。
狼是群居动物,所以也不用铺天盖地的去搜寻,只要发现狼的踪影,那必定有一大群狼就在附近!这九十九泉的草原地区只是一片盆地,四周都是起伏不平的矮山,这些狼为了猎取牲口方便,就栖息在盆地中的草原上!所以对我们这些骑马的骑兵来说,猎狼那就只能是策马围堵射杀,对漏网之鱼追赶便可!
然而狼的速度比一般的马要快的多,虽然狼的耐力有限,跑个三十四里就跑不动了,可这二十多里之外便是地势复杂的山区,一旦让它们窜进山林里,那可就很难追了。
我制定了一个剿灭群狼的计划,让大家分头去包抄合围狼窝,尽量拉弓多射杀野狼!若有漏网之鱼,我则骑着黑麒麟去追赶猎杀!这狼自以为比马跑的快,出现危险后它们逃去一截就会停下来张望,当危险靠近时才会继续奔逃。在平坦的草原上,黑麒麟的速度就如同疾风一般,即便它是最强壮的野狼,也会被黑麒麟轻易的追上。
为了测试黑麒麟的耐力,我决定就靠我单骑去四周追赶落网的野狼,看黑麒麟在急速的情况下能坚持多久。
几天下来,狼是猎杀了一大堆,可就是没有哪次见黑麒麟有跑不动的时候,这马的耐力似乎是无穷无尽一样,可真是一匹世间罕有的宝马。这家伙力气大速度快,动作敏捷反应迅速,而且耐力还特别的好,吃东西也吃得特别的多,拉屎的时候一拉一大堆。
有一次士兵们想要知道黑麒麟急速奔驰的极限到底是什么样子,于是大家就在草原上围了一大圈,在里面用人马构造出一个绕圈的大跑道。随后他们将一头活的狼头领扔到里面,让我骑着黑麒麟一路追赶,看在急速的奔跑下到底是狼耐力好还是黑麒麟的耐力好。为了给大家助兴,我只得策马追着那个野狼的狼首领,这是一个特别强壮的家伙,一路跑起来无休无止。
最终结果是,狼头领跑到最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一头扎到在草地上给累死了。而黑麒麟还气喘吁吁的自己在狼尸体的周围,驼着我来回游走,似乎像是跑得不够尽兴一样。
这可让黑麒麟给得意的,它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死狼,走几步前蹄还不时的刨几下地,似乎是想叫醒那头狼让它继续比赛跑。不过这种事我也就只做这么一次,莫名其妙的折磨黑麒麟,这让我很是心疼它。这个黑大个我是越来越喜欢它了,所以我总是挑最肥嫩的青草给它吃,让它的胃口保持的好好的!这家伙除了喜欢嫩青草外,还特别喜欢吃生栗子,于是我就派人从山里给它打来好多野栗子,专门供给它来吃。
一个月过后,我们成功的围捕了两百多头野狼,狼肉则烤了分给兄弟们吃,狼皮则转送到武川镇出售,然后再给兄弟们去换好酒好肉来吃,还给大家伙身上的衣服和装备重头到尾重新武装一番。
秋天的时候,草原上的众家部落举行了一场赛马会,还邀请我们驻军派人一起参加!黑麒麟自然是首要的选手,将所有赛程的第一名全都帮我夺了下来,惊得部落人不停的夸赞着这是一匹神马。
看到我从部落赛马会里赢来的诸多奖励,贺拔岳羡慕的不得了,他时常和我说道:“哎呀,李虎兄啊,你运气可真好!这黑麒麟还就只认你,要是当初认我该有多好,今天这些奖励那就都归我了!”
我笑着回答道:“岳兄何必如此羡慕,兄弟喜欢什么尽管拿好了,我的就是你的!”
对这些羊啊牛的,贺拔岳自然没兴趣了,他侧身指着黑麒麟说:“那好啊,既然你的就是我,那让我骑你的黑麒麟跑一圈如何?”
我笑了笑,回答着他说:“当然可以,只要黑麒麟愿意被你骑,你尽管骑好了!”
说完我对着远处在草地上溜达的黑麒麟呼唤了一声,它听到后仰头咆哮了一声,便立刻咯哒咯哒的跑了过来。
贺拔岳看得欢喜若狂,立刻朝黑麒麟走了过去!黑麒麟可是认主的,它立刻一个摆尾,直接低头正对着贺拔岳,似乎是要发起进攻一样,弄得贺拔岳只得摇头叹气的走回到我身旁!
贺拔岳叹息道:“哎,这还是认主啊,骑个屁哦!”
我笑着回答道:“那没办法,这黑麒麟不肯让我你骑,我也没法强迫它!要不我还是请你喝几杯吧!”
贺拔岳看了看黑麒麟,见我没去骑它,这黑麒麟又自己慢慢的朝外面的草地走去。贺拔岳很是好奇的问道:“喂李虎,这黑麒麟你就这样让它自己到处乱走?这草原这么大,你就不怕它走丢,或者被人偷走什么的?”
我伸手拉着他去营帐,边走边回答着说:“没事,放心吧!它也就只在附近的草地上溜达,玩累了就会自己回到马厩里去休息,不会走丢的!”
贺拔岳最后看了一眼黑麒麟,然后对着我笑着赞叹道:“哎哟,这可真是神了,这宝马可真是聪明啊,简直通人性了!”
我笑了笑,带着他进了营帐,拧开酒壶就开始为他倒酒。
几杯小酒下肚后,贺拔岳伸手抓了一把花生,边吃边说:“李虎,听说冬天的时候,咱们武川镇的都督过五十大寿,到时候会摆寿宴来宴请诸将。兄弟说了要好好的带你出头,到时候你就随我们一起去吧!若是能得到都督大人的赏识,搞不好你就会被立刻提拔,到时候就不再是百夫长了,可能是个副将,也有可能直接做大将!”
我笑着回答道:“呵呵,那么多人参加宴会,都督哪有功夫来关注我啊!”
贺拔岳听完微微一笑,伸手抓起辈子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那些诸将都善于奉承,为了表现自己的本领,他们必定会找东西来相互比试!只要李虎兄到时候显露一下自己的身手,都督自然会关注你的,兄弟可否明白为兄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回答着说:“那好吧,先且多谢兄长了!”。贺拔岳见我同意,哈哈大笑的继续和我举杯喝个不停。
在冬天来临的时候,武川镇的都督果然要摆寿宴,光邀全镇的将领前去赴宴以助兴。而我则按照之前说好的,随着他们贺拔父子三人同行,一起赶往镇里为都督贺寿。既然是贺寿,自然得要准备礼物了,我只得自己掏钱从镇里选了一件精美的玉器!虽然这不是什么好宝贝,但对我这种百夫长来说,已经足够我拿的出手了。这人的身份要相互对比,我的礼物自然不能比那些将军们的要好,否则我这叫明显的阿谀奉承,到时候会被所有人鄙视。
回到镇上后,我去了家里转了一圈,我不在的时候家仆们将府上里里外外都打理的很好,也不用我操什么心。
寿宴这天下起了大雪,众将纷纷冒雪前来,一同进入到都督府欢聚一堂!这些粗俗的壮汉们聚到一起,除了大吃酒肉外,便是献礼道贺,不停的奉承着都督,惹得那个老头笑口常开,欢乐的不行。
我的小礼物他晃了一眼就一笔带过了,压根就没起到任何效果!不过这样也可以了,至少他没嫌我的礼薄,而是欣然收下。
夜里雪越下越大,晚宴上很快就有人提出,可以在第二天以雪中狩猎的方式为都督继续贺寿,很快都督就欢快的答应了这个活动。一夜酣醉后,第二天一早众人再次齐聚在都督府院,一行人冒雪拥簇着都督策马出了都督府,前往镇外南侧山林中去狩猎。
在山林里冒雪转了几圈后,都督猎得了几只野兔,乐得喜不胜收!他意犹未尽,继续带着大家朝山林深处前进,这时雪开始下得大了起来,但所有人的兴趣都未因此而减少。
走了许久后,前面传来话,说是都督发现了一头鹿!为了方便都督只身前去猎鹿,让我们众人先行停下,不要因为人多而惊跑了山里的那头雄鹿。
过了几分钟后,都督并未猎到那头雄鹿,反而惹上了麻烦!山谷中传来黑熊的咆哮声,前面立刻有人疾呼道:“不好了,都督遇到黑熊了,快去救都督!”
我听完大惊,什么也没想,便策马驱赶着黑麒麟,沿着路旁的山坡疯狂的超前奔!在我身旁,一大群将领拥堵在马路上不得前行,只有少数几个机灵的将领,跟我一起绕道山坡从后面跟着我追了过去。
黑麒麟体型高大,四肢较长,在深深的积雪中跑的比所有的马儿都要快得多,不一会儿我就冲在最前面。
这时一头黑乎乎毛茸茸的狗熊咆哮着从前面钻了出来,惊得我身后的马儿停下脚步一阵撕叫,只有我这勇敢的黑麒麟依旧还在低头疾驰!
都督的马儿前面受惊,早已将他甩落在地,这头黑熊便是跟着徒步逃走的都督,一路追到了眼前。
都督慌不择路,见我策马疾驰而来,他惊恐万分的对我说道:“快,快替我杀死他,快!”
我没有说话,只顾认真策马朝那黑熊奔去,操起腰间的长剑,对着那恶狠狠扑过来的黑熊就是一剑刺去!可是这黑熊动作敏捷,见我长剑来袭,它猛的调转方向,让我这一剑刺了个空!
我急忙策马再攻,那黑熊竟然立刻站立,挥出熊掌对着黑麒麟的头猛的拍了过来!
这时黑麒麟突然一声嘶叫,高高的扬起前蹄躲过这一熊掌,随即对着黑熊的头部猛的一马蹄!那黑熊大概是被踢到了眼睛,当场发出一声惨叫,扑通一声倒在了雪地中。我急忙提剑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狠狠一剑削了下去,直接将那黑熊的半个颈部劈开!黑熊在雪地上疯狂的挣扎,脖子上的鲜血汩汩而淌,将四周的雪地全部染红了。
黑熊很快就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估计是死翘翘了。
我这才收剑翻身上马,回头去找都督!这时众将已经追了过来,纷纷下马将都督从雪地里搀扶起来。
都督大口喘气,拍了拍身上的残雪,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随后都督冷静的朝我走了过来,检查了一边黑熊的尸体后,夸赞着我说:“好小子,身手不凡啊!小将军乃何人部下,如今是何职位?”
我立刻又翻身下马,拱手回答着说:“小人乃贺拔度拔将军的部属,现任百夫长!”
都督摸着胡子乐呵呵的笑道:“哦,原来是驻守武要北原的百夫长!小将军姓甚名谁?老夫该如何称呼?”
我如实的回答着说:“小人姓李,单名一个虎字!”
都督点了点头,笑着说:“哦,老夫听说过你的大名,你便是那左将军李天锡之子李虎!李虎将军身手不凡,仅仅只是做个小小的百夫长,这岂不是大材小用!你不用再去驻守武要北原了,直接来老夫手下做副将吧,你意下如何?”
我听完一愣,皱眉着说:“这……”。可说了一个字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要是同意,那贺拔度拔他们岂不是很不爽了!可我要是拒绝了都督的盛情邀请,那我岂不是得罪了高高在上的武川都督了?
就在我正为此而纳闷的时候,贺拔度拔从一旁走了出来,笑呵呵的对我说道:“李虎,还不赶快多谢都督的栽培!”
……,我听完立刻下跪拜首,致谢着说:“末将领命,愿誓死追随都督!”
都督听完哈哈大笑,很是客气的弯腰将我扶起。随后他转身对众人说道:“方才李虎将军为我们大伙猎了一头黑熊,看来今晚我们有熊肉熊掌吃了!”
众人听完一起哈哈大笑,很快就走出来几名士兵,将黑熊的尸体抬走,然后拥簇着都督回了镇里。
第十七节 封地治理
由于得到武川都督的赏识,最终我带着我那百来名部下离开了贺拔大军,回到武川镇做都督麾下的一员副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来到武川镇后,都督拜请朝廷为我拜将受封,于是我便恢复了之前的名号复为威武将军!不过宣武帝对我印象较深,对我倒还算是不错,在封回我将军职位的同时,还赏赐了我一小片草原以及生活在上面的一个部落。随后都督从武川镇各地征兵一千,然后交托到我手中,这样我便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变成了一名统领着1100骑兵的威武将军。这个威武将军比当年在洛阳挂名的那个威武将军要实在多了,不仅手底下有一千多将士,而且还有一块属于我自己的封地。
我的封地位于武川镇北侧五六十里的地方,那是一片美丽的草原,方圆数十里全是我的封地!封地中有个小湖,因为时常有天鹅在湖水里栖息,故而当地部落人称之为天鹅湖。
在这片草原上生活着一个名叫阿姆的部落,阿姆部落是匈奴的一支,后来南迁后归附北魏,部落人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繁衍。整个部落一共只有一百来户牧民,由于这里的水草丰盛无需到各地游牧,所以他们定居在这里成为固定牧民。
部落的首领名叫阿达,是一个五十多的老牧民,听说我这个新主人要过来这里巡查,于是他带着十多个部落人在几十里外的南山口迎候我的到来。
我的来到有些不同凡响,那一千一百名士兵全部跟着我一起到来,还为我的民众们带来了无数的美酒、羊羔和小牛,以及从外地请来的一些皮革工匠!为了这些礼物,我花掉了所有得到的赏赐,还从家里拿去来一些积蓄贴补上,这才凑齐了这些见面礼。
阿达见到这阵势后,吓得立刻带着所有人跪地叩拜,战战兢兢的伏倒在地,不敢抬头看我。
我翻身下马,笑呵呵的扶起了他,对着大家说道:“你我日后就是自家人了,众家兄弟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阿达听完立刻挥手示意大家起身,然后招呼其中一个年轻人,为我献来好几张珍贵的鹿皮!这是部落人对我的一番心意,我自然得收下,否则就是扫了他们的面子!
随后我对阿达说道:“首领大人,本将军此次初来封地,也没备什么好东西,就为牧民们带来了些酒水和幼畜,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阿达惊讶的看了看我,然后伸手颤抖的捧着我的手臂说道:“将军大人,这么多的羔羊和小牛崽子,那得花多少钱啊!老夫惭愧啊!”
我笑着说道:“呵呵,不用客气!以后啊,大家好好的放养这些牛羊,等牛羊长大了,记得为本将军送来一两头便可!”
阿达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阿达说完,伸手吆喝着身后的那十来名年轻人,让他们立刻去看护这些羔羊和小牛!如此一大群幼畜,对百来户部落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产,自然要好生看护了。
阿达策马,为我带路我回部落!我一边策马跟上,一边对他交代道:“首领大人,此次本将军还带来了一些皮革工匠,以后牧场里产的毛皮就交给他们来制作成靴帽和毛毯,到时候本将军再安排人贩卖到南方,这样可以为大家抵免掉不少赋税!”
阿达连连点头说道:“那太好了!哎哟,感谢草原之神的护佑,为我们降临了这么一位好主子!”
我笑着问道:“牧民们生活如何?都可曾安好?”
阿达听完摇了摇头,很是苦涩的说道:“哎,不瞒将军大人,我们阿姆族人日子过得很艰苦,这大魏的赋税太重了!我们这一共才百来户牧民,每逢一载便要缴纳如此之多的牛马,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很多户人都赶着牛马搬家去了北侧柔然。”
我点了点头,北魏的赋税当然厉害了,不厉害这北魏会到末年么!我冷静的回答道:“首领大人,请放宽心,有我威武将军接手这片草原,本将军定叫所有牧民都可吃饱肚皮!”
阿达感激的看着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有将军大人为我等做主,我们阿姆一千多口人总算是有活路了!让万能的草原之神,护佑我善良的将军大人,您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仁慈的神定会祝你诸事皆顺!”
我笑哈哈的说道:“哈哈,多谢首领大人的祈祷!”
一路上我和阿达聊个不停,问了许多关于牧场的细节,希望能找到方法好好的发展这块草原!
来到草原后,我让士兵们将酒、小羊羔和小牛平均分给每家每户,然后让阿达带着我去各个湖旁视察地形!来到天鹅湖后,我发现这湖水碧波荡漾,四周有大片的低洼地,上面密密麻麻的长满了枯草!随后我下马,伸手取了些湖水来品尝,这湖水竟然还是淡水,应该是有流进也有流出的小河吧。
我指着湖水四周的低洼地带,问着阿达说:“此处枯草甚密,平时都做何用?”
阿达笑着说:“水泽荒地,平时只是牧些马儿,并无其他用处,将军大人何来如此一问?”
我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又指着碧波荡漾的湖水说:“此湖中水可深,鱼可多?”
阿达点头回答道:“湖鱼确有不少,水深处约有十丈!”
我又问道:“这湖鱼你们是如何捕获?”
阿达笑呵呵的回答道:“水太深,无法捕获,平时只是有人在湖旁徒手捉来几条!”
很快我心里就有了点子,开始为阿达安排着相应开垦的事宜!我让他安排人手,将草原各处有淡水的水源旁圈地开垦,禁止任何人前来放牧!然后我安排人为他们从外地购买麦种,让每家每户分得一块耕地,学习在耕地里种植小麦,同时兼顾放牧不耽误!然后又安排人教他们编织渔网,伐木造渔舟,教他们如何捕鱼!然后又在湖水的浅水区让他们拉网划区域,在这里人工饲养湖鱼,以此来增加他们的食物来源与收入!
随后我又让牧民们在附近荒山地区开垦山地,为他们引来种子和树苗,种植黄麻和果树,用这种经济作物来增加收入来源!
诸事交代妥当后,我又亲自带士兵们当场示范,协助他们去拓荒垦地,然后再教他们圈养放牧法,让草原得到充分的利用,能饲养出更多的牛马羊!
在后面的时间里,我经常带着士兵们到野外训练,其中一个重要的训练内容,便是协助牧民们在地里劳作。北魏大军原本是有屯田机制的,武川镇四周的耕地基本都是兵士们开垦种植。为了减轻牧民们的负担,我只好假公济私,抽空带他们出来援手牧民。
当然了,这种事做多了总会有人去打我小报告,为了能获得上司的袒护,我自然是对都督有所贿赂!在北魏这种假公济私的事情多去了,我这是最不为足道的小事,这对都督来说都不值一提。
一年后草原各地的产出趋向稳定,每到收获的季节我都会派人去部落里贩买,然后运回到镇里出售,以此来赚得第二笔收入。牧场里产的面粉、水果、鱼和麻布,这在当地都是抢手货,因为附近几百里之内都不出产,故而物以稀为贵,价钱很是优厚。后来我又为牧场附近的山区弄来桑树苗和蚕种,让他们开始学习养蚕制造丝绸,如此一来牧民们又多了一门收入。
我一直忙碌在军营和牧场之间,人一旦忙起来时间就过的很快,一转眼就过了两年。
三年后封地里迁入了许多新的牧民,因为附近的牧民见这里的生活变得很富足,于是他们纷纷加入我们的大家庭,眼下草原各处住着三百多户牧民。牧民的增多,使得周边荒地也陆续得到开垦,那些以前草皮不是很多的地方,得到牧民们的灌溉后也变成了肥沃的草原。随着更多牧民的加入和更多荒地的开发,我的封地很快就从方圆二十里拓宽为周边方圆百里。这新拓宽的地区,以前都是无人居住的穷山荒岭和草儿稀少的无人之地,这里原本就不属于任何人,所以也没人来管我们这档事。
我的封地能治理的如此成功,主要是多亏了我那些将士们,没有他们在草原里深挖沟渠扩大灌溉面积,牧民的生活不会过的这么好。对士兵们自然也有奖励,也不能让他们白干活,除了平时会私下给他们加荤外,每年年底我还会自己掏钱为他们补发军饷。这对于穷苦的边疆守军来说,每年多得到的钱相当于别的士兵两年多的收入,士兵们自然是对多发饷的将军更加忠诚,也更加愿意下牧场去干活。
我有过好几世的治国经验,对土地和市集的充分利用我很有心得,即便是这么一块不毛之地,我也能想办法将它充分的利用起来。
像我一样有自己封地的将士并不多,但他们基本很难从自己的封地里得到什么,能按时缴完大魏的赋税就不错了。曾经有个鲜卑族的大将军见我封地治理的那么好,特地从抚冥镇跑来向我求教!我将方法一一说给了他听,听得他一头雾水,嫌这样太麻烦了。这个大将军后来向朝廷写了一份折子,恳请陛下将他自己封地中最为贫瘠的地区转封给我,这样他就可以避免每年因为那些地区缴不出额定的赋税,而让其他地区来贴补。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去游说的宣武帝,后来宣武帝竟然真的将那近百里的不毛之地加封给了我,让我务必要好好治理,按时的缴纳赋税。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谁让人家大将军的职位比我高呢,而且在朝廷里还有人。
我没办法,只得拿着陛下的封赐令,带着无数的礼物去向都督诉苦,说完不成这些地方的赋税,我就要被杀头了。都督很可怜我,于是准许我手底下的将士不用参与武川的屯田,让我带着他们去好好的治理那块不毛之地,希望这样可以帮我度过难关。
新得到的封地真是一块不毛之地,而且那里一共只住着几十户牧民,都不成部落,只是各自散居在草原上!后来我让阿玛安排牧民们分散居住开来,继续开发着这块不毛之地!为了给地里引水灌溉,我带着士兵们不分白天黑夜的开挖人工渠道,将大量的水引入到新的封地中,在坑洼地方慢慢汇聚成无数新的小湖泊。
依法炮制,新的耕地陆续被开垦,附近山头也陆续种上桑树和果树!封地多了产出也就多了,货物不仅卖武川镇,还拿到附近几个镇里一起出售,这样便能得到更好的回报!
几年下来,我不仅每年都按时缴纳了那些沉重的赋税,而且我还得到了丰厚的收入。将军府也随之一年比一年兴旺,办事的人多了,府里上上下下到处都是忙碌的下人。这似乎让我看到了当年商朝时候的类似的情景,几年的功夫,我很快就飙升为附近镇里最富有的人。
可是我发财了,武川镇的人虽然也偶尔能从我们府上赚到一些工钱,但他们的生活依旧过的很清苦!这些封地终究较为贫瘠,所能开垦出来的耕地数量很有限,我也不能为每个镇民都揽到活来做!说实话,如果让整个北侧六镇全都交给我来治理,不出五年,我保证北侧六镇从此不再需要朝廷的救济,自己便能养活这驻守在六镇的大军!如此一来,那今后就不会出现北魏末年的六镇起义,也许北魏的历史就会被重新改写!
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北魏最有权势的人,他也不可能同时得到北方六镇这么重要的封地!而且我手里的封地都离镇较远,镇民们居住的地方,没有一块土地是私人的封地,朝廷对这些地区看的重要!
我很庆幸我能有这两百里之地的封地,虽然只是一片贫瘠的草原和荒山,但这对我来说都是财富,如今每年也多陆续有不少的出产。正因为这样,即便是在北魏末年最为艰苦的时候,我已经过着其他人所难以享受的富裕生活,而且连我的那些兵士们都能一起得到照顾。
乱世真的很可怕吗?现在我并不这么认为,只要手里有地有兵,再乱再穷的时代,人都可以活得很好。
第十八节 部落之战
这是一个穷兵黩武的混乱年代,随着北魏国力的衰退弱,对北侧草原各部落的掌控能力也逐步开始下滑,以至于各部落之间相互征伐掠夺朝廷也置之不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北侧的土地比较贫瘠,部落人皆以畜牧为生,气候的变换对他们的影响很大,一旦出现干旱的季节那一年所有部落人都会面临大规模的饥荒。
北方部落人万民皆兵,出现饥荒便会成群结队的四处抢掠,为了生存他们只得如此。这也不能怪他们不好好治理自己的牧场,在这些贫瘠的土地上雨水一向都比较少,而且这里的水循环还是内陆循环,绝大部分的湖泊都是咸水不能饮用,就算是想要饮水灌溉也没有足够的水资源可用。
我在武川镇和抚冥镇的封地能得到很好的治理和开垦,一来是因为封地中很幸运的坐落着几个淡水小湖,而来是有一条季节性的河流从封地中流经,三则是在缺水的时候,我会秘密潜入山头施法祭天求雨,以此来为封地中带来许多的雨水。特别是祭天求雨,这求来的雨水可是来自西南侧的外来河水,有大量外来水源的补充,这对附近的内陆水循环自然是起到了良性循环,因此周边各地的自然降水也随之增多。
在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下,得到充分雨水的灌溉后,几年时间下来武川镇北侧出现了一片生机勃勃的地区,这里万物丛生草木繁盛,很快我的封地就被周边的人喻称为塞江南。
随着封地里的产出年年递增,从四周迁徙而来入住的牧民也越来越多,于是这里很快便成为了周边部落人最为眼红的肥沃之地。此时这里的秩序完全不受北魏朝廷掌控,部落人动不动就派人前来封地中抢夺牛羊马匹,惹得牧民们苦不堪言。虽然阿达组建了一支百人部落骑兵,但却难以抵挡四面八方的来袭,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各地遭受巨大的损失。
为此阿达亲自赶来武川镇求救,希望我能派兵征伐那些不安分的部落。
辛辛苦苦才治理好这片土地,如今胜利成果却成为了别人的盘中餐,我心里很难咽下这口气。作为领主,我自然有义务保护封地里的民众,那可都是我的子民啊!
然而如今国库亏空内忧外患,朝廷有令不得轻易开启战端,目前六镇之军只可防御六镇之内的国土,对于北侧草原则任由部落人自生自灭。我先后去找都督恳求了三次,但都督都以物资紧缺兵员吃紧为由拒绝了我,还叮嘱我说不要去惹那些部落人,要以大局为重。
我去你大.爷的,朝廷光只想着从封地里不停的征缴赋税,而又不去保障封地的安全,这叫什么鬼朝廷,光拿光吃却不做事。愤怒的我决定自己单独行动,回到将军府后我立刻对武川的统兵进行布置,让刘罕替我统领这一千一百驻军,让刘罕全权替代我来临时做这个威武将军。若是那都督问起我,便让刘罕回复说我在府中养病不见客,起居有王猛在府中贴身伺候,将军府拒绝一切客人来拜访。
随后我和王猛乔装打扮成阿姆部落人,独身两人一起来到了封地中的阿姆部落。
我给自己脸上画了许多的条纹,头顶上戴着野鸡长毛,身穿羊皮绒毛外衣,看起来是一个活脱脱的部落人。我自称桑木,乃威武将军李虎委派过来的特使,替代威武将军来接替阿达部落首领的位置,王猛则称霍浑,是我的贴身将军。和阿达完成首领的交接仪式后,我封阿达为部落副首领,立刻下令从部落中征集骑兵,每家每户必出一个壮年。部落人每户都有四五口人,出一个壮年并不影响他们的耕种和放牧,而且这也是为了保护部落人的安全,各家各户都勉强可以接受。
这几年的治理吸引了很多外来人口,如今封地里定居的牧民超过了三百多户,经过东拼西凑后,我就组建了一支四百人的部落骑兵,随后开始日夜不停的对他们进行训练。
部落骑兵训练了还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迎来了第一战。一个生活在辱孤山西北侧的鲜卑族大部落进犯我们封地,来敌一共有一千余部落骑兵,对方部落首领扬言要代朝廷接管我们这片封地,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眼下我们的骑兵还未训练到位,让他们此时上阵厮杀完全没有多少优势,这四百骑兵是我们阿姆部落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葬送在鲜卑部落人的铁骑下。
为了能快速的击败敌军,我命令王猛领着三百人在封地西侧的要道口设防扎营,骑兵固守不出,以营寨为屏障,用弓箭来防御来犯之敌,力保营寨不丢失!
随后我亲自领着一百骑兵,抹黑潜入南侧辱孤山地带,绕过敌军主力后快速的切入到他们的后方,马不停蹄的去偷袭他们的部落大本营。
虽然只有一百骑兵,但对方部落中毫无防备,被我们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所有反抗者当即斩杀在地,余下的部落众人纷纷跪地投降。为了安抚众多的部落人,我开始装b,以草原之神所委派的使者名义,声称自己是前来解救草原上的子民,所以让大家不要反抗,接受我的安排和安置,那样我就可以保证大家都不会饿肚皮。民以食为天,有奶便是娘,何况我还给我自己套了这么一个神灵使者的光环。所有部落人都对着我跪拜叩首,不停的感谢着草原之神对牧民们的眷念,发誓要追随我这个神灵使者永不背叛。
搞定地方部落大本营后,那支侵犯封地的部落骑兵便失去了任何补给,他们在王猛的营寨前攻打了四天也没能夺下营寨,最后只得无功而返!当他们回到部落时,部落营帐上空到处都飘扬着我桑木字样的大旗,而且还看到了我带着部落人在入口处列队布防,这个鲜卑部落的首领当下就吓懵了,愣在马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那些骑兵的父母从我身后走了出来,痛斥着自己的孩子投降,叫他们千万不要与神灵使者为敌。无数骑兵纷纷策马离开首领大军,转而来到我身后站立,最终那首领身后就只剩下几十名忠于他的亲信。首领见大势已去,便带着几十名亲信向北逃走了。
经此一战,我们不仅获得了一倍以上的草原土地,而且封地还得到了新加入的鲜卑部落骑兵八百余人,如此一来封地大军便突破了千骑的规模。为了安抚民心,增加我桑木在辱孤山部落的威信,我立刻派人从阿姆部落运来食物对辱孤山部落人进行补给,以略微的小恩来赢得部落众人对我的信赖和拥护。
辱孤山部落首领并不甘心,他带着随从北逃到高车族的部落中!在他的煽动下,西侧的三个高山族部落联合起来南下出击,意图协助辱孤山部首领重新夺回部落。
来敌拥兵五千人,浩浩荡荡的从各个方向朝我封地开来,在阿姆部落地区的西侧河道处屯兵集结各部。
敌军共有五千骑兵,若让他们集结到一起来攻,我们这一千骑兵只怕很难抵抗!于是我急忙领军西进,还不等他们集结好各部的骑兵便主动出击。我和王猛领着一千两百部落骑兵,直接渡河发动袭击,将那些还未站稳脚跟的高车骑兵杀的溃不成军!敌军还未集结成阵,兵力较为分散,我和王猛沿着河道各个击破,最终大败高车部落联军,以神灵使者之名降收高车骑兵五百余人。
然而我知道这三个高车部落肯定不会死心,回头还会集结大军重新来犯。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领着新整合的一千五百骑兵继续北上突击,直接尾随逃兵杀至他们的部落。我们来的太快,高车部落人惊慌失措,根本就来不及组织人手奋起抵抗,三个部落相继被我们攻占,我继续炮制辱孤山部落的手法,将众多部落人进行一一安抚!并在各部落中招抚败兵,还进一步的就地征集更多的骑兵,以至于我手底下再次新增骑兵四千。部落人万民皆兵,这对扩充大军来说要便利许多,只要能俘获他们的民心,万事皆手到擒来。
河道草原一战,我桑木一部吞并三个高车部落,不仅得到了西北侧更为辽阔的草原,而且还将大军快速的扩充到五千来人!加上又获得了河流西侧的铁矿区,这样我草原一部的势力便得到了一些保障。
我冒着缺粮的危险,匆忙征集更多的大军,这是为了抵御接下来的战斗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三大高车部落被我桑木部吞并,这自然引起了高车族部落大首领的愤怒,很快高车大首领就从各部落征调大军,发誓要彻底荡平我桑木各部。两个月后,高车大首领亲领部落骑兵三万,一路铺天盖地的朝我封地阿姆部落杀来,大军在北侧釜山地带云集,意图一战灭我桑木各部。
为了不让部落的土地不受到战争的破坏,我和王猛领着五千骑兵北上釜山,进入高车人的土地,化被动为主动,迎战高车大军。
我原本发誓在这一世不将使用任何玄门阵法,可眼下敌军人多势大,此战若不胜,后果将不堪设想!而眼下我几乎携带着部落里所有的年轻壮年前来迎战,若五千大军在此被灭,背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力量来抵挡敌军了,投效于我的那数万部落人都将惨遭生灵涂炭!
我再次迫不得已的在山下的平原上摆下一道疾风阵,用玄阵来破敌,正好可以用非常的手法来展示我的威力,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真的神灵使者,能和神灵一样呼唤出疾风来助阵。
战争很快就开始了,高车骑兵铺天盖地的朝南杀来,大地震耳欲聋,山林也为之在不停摇晃。
在无数敌军进入到疾风阵之中时,我立刻挥臂高呼着说:“对抗我神灵使者乃逆天而行,今日必要好好教训尔等无知愚民,日月同辉大地风起,阿里罗森八戈度,给我吹!”
我将开启阵法的口诀藏于这段话中,编成了一句忽悠所有人的神语,以此来蒙混所有人。话刚说完,阵中突然狂风大作,扬起沙土猛烈的吹向敌军,瞬间便将几千敌军呼啸着卷入半空。对于这种突然爆发的飓风,众人自然是被吓傻了,当我是真的神仙引来大风惩罚背叛神灵的人。
后侧的高车骑兵纷纷后退,一起下马对着疾风疯狂的叩拜了起来,吓得那高车大首领立刻带着部下逃到远处的山坡上,然后停下来回头朝这里观望。
我见好就收,立刻停了阵法疾风,对着跪拜在地的高车将士们说道:“尔等可知罪?”
众将士齐声答道:“天神喜怒,请饶恕我等无知凡人!”
……,我毫不客气的接受了他们的忏悔,命他们立刻起身上马,来我的队伍里追随我,那样我便会以天神的名义来保护他们。众人惊恐的上马,迫不及待的加入到我们的队伍!
一刹那的功夫,我们的大军就从五千人变成了两万人,惊得那高车大首领立刻落荒而逃!
为了打压高车大首领,我继而乘胜追击,沿途收降高车各部,将势力范围一路北扩到比干城周边,直接和北侧的柔然接壤,将高车族半数部落尽纳入到我的麾下!
收降北侧诸多的部落之后,我辖区的部落民众人数达到了三十余万之多,在阿姆部落地区常备驻军两万,成为北方地区一股强大的新势力。有了这么多驻军要给养,我自然没有功夫再为大魏缴税了。于是我以新桑木部大首领的名义,派人出使洛阳向宣武帝俯首归附,表示愿为大魏统管武川、怀朔、沃野三镇和柔然之间的所有部落!并借口草原贫瘠难以支付赋税为由,暂时拒绝向朝廷纳税,待休养生息彻底恢复过来后再说。宣武帝自然很是震惊,他没料想到在这么一片贫瘠的地区也能快速的崛起这么一个桑木新部。可是眼下北魏内有外患,南侧还驻守大军与南朝不停的对峙,朝廷压根就没有精力来管北侧部落人的事!
最终宣武帝选择了接受我的归附,同意我桑木部不用缴纳赋税,钦赐我为桑木部的大首领,并加封首领镇军大印,令我统领各部自力更生,以协助大魏抵御西部的柔然。随后我在武川镇的将军身份又得到了宣武帝的改赐,为我在武川镇周边新赐一小块耕地,以安慰我丢是了那片封地,算是一个微笑的补偿。
在部落里,我以神灵修行的名义声称要闭关修炼,诸事都交托王猛来替我置办。万事安置妥当后,我这才骑着黑麒麟偷偷的回到了武川镇,重新做起我的威武将军!
每逢我听到镇里的人夸夸其谈的说桑木的那些传奇故事,我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愉快的喝酒!这大魏不管部落人的死活,我也只好用分身这一招来统一各部了!这样桑木部有了自己的大军,加上桑木神灵使者不可犯的威武,桑木部便能自己保自己安于一方。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坐镇武川府邸,用书信的方式让李猛替我遥控部落大权,实施精兵简政的策略,为我在部落大本营里慢慢的囤积马匹、粮草和钱财,以为牧兵的方式大量集训牧民作为备用军,以便我将来危机之时能有所用。
第十九节 迎娶梁氏
高车大首领大败之后,心有余悸,依旧怀恨在心!次年六月,高车部再度举兵四万来征,我再次潜行回到部落,以桑木身份出关领军两万迎敌!在大草原上我又一次以烈火阵大败高车大军,尽灭其主力,并一举攻入抚冥镇和柔玄镇北部地区,掠夺民众牛马羊无数,几乎灭尽高车,所以我携带战利品凯旋而归,并未占其土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高车经此一败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任何能力发动战争,此战亦是为我桑木部奠定了稳坐草原的基础,四方各部皆遣使来拜,与我桑木部示好缔盟。为了南境的安全,就连强大的柔然也送来了礼物表示为我祝贺,对我表现出友善。随后比干城西侧诸多部落纷纷来投,这使得我们桑木部的势力向西拓展到西海(居延泽)一带。西南侧的虎山地区有部落内乱,部落人杀死了贪婪奢靡的首领,转而投向我桑木一部,至此六镇与北侧柔然之间的众家部落,除东部高车外尽归附我桑木统辖。至此在北侧,我桑木一部成为势力仅次于柔然的一方草原大国,再也无人敢轻易欺辱与征伐。
我化着两个身份在阿姆地区和武川镇之间来回的奔波,在征战和治理的忙碌中,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两年。大魏宣武帝去世孝明帝即位,年号改为熙平,朝中大权由胡太后把持!这个阴险的胡太后便是那当日的承华夫人,如今她终于得势了,朝中被她弄得一片浑浊,荒淫之处不堪入眼。
如今我已年满十九,可我等待的穆婉蓉却依旧没有出现!我曾多次派人去穆公府询问,得到的回复是穆婉蓉学艺依旧未归,叫我继续耐心等待。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旧部得势我也自然跟着沾光,因为我们威武将军府经常和桑木部有商贾来往,故而他们都以为我是沾了旧部桑木的光,这才让威武将军府变得如此的富有!威武将军府的富裕引来了不少人的嫉妒,特别是武川都督对此颇有微词,加上北侧强大的桑木部乃我的名义上的部下所建,故而对我心存忌惮,担心哪天会抢走他的都督之位。
对都督来说对付我他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彻底和我翻脸,不过这要面临桑木部为旧主报仇的威胁,风险很大。二是找机会拉拢我,以求壮其势!都督是个狡猾的老头,他自然选择了第二种方法,犯不着轻易的得罪我!
孝明帝熙平三年夏,在一个燥热的夜晚,武川都督邀请我入府饮酒,酒醉之后我便人事不省!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和一个年轻的女子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惊讶之余,我发现她竟然有一张和陈欣妍一模一样的面孔!陈欣妍是我在鬼王轮回世界里遇到的女人,她是我那一世的旧情人,几经波折后我们终于生活在一起,成为了我的妻子。时隔这么多年,她一直没在这些轮回中出现过,我几乎都差点把她给忘记了,没想到在这一世她竟然就这样**裸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心很是慌乱,顷刻间我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今后我该如何对穆婉蓉解释!
这个和陈欣妍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很快就醒了过来,她含蓄的低着头,脸上红透到耳根,低声的问道:“将军可曾睡好?小女子伺候的可否周到?”
……,我听完伸手摸了摸下身,黏糊糊的感觉,好吧,还真尼玛犯了大错了,我还以为昨晚的温馨是我梦到了和穆婉蓉一起。我很是奇怪的问道:“请问小姐姓甚名谁,如何会和本将军躺在一起!”
她听完皱眉看着我,很是委屈的说道:“将军你还说,都督乃小女舅舅,昨日舅舅原本让小女子来伺候将军入睡。可将军硬是拉着我上床同睡,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难以挣脱,故而这才...”
……,我去,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看来一定是都督给我下药了,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混帐!那女子见我很是纳闷,便皱眉问道:“怎么,莫非将军嫌弃我了?那小女子清誉又该如何,如此我便即可死掉算了!”
说完她急忙起身,想要去拔那放在一侧的长剑自杀!我立刻伸手抓住她那细嫩的胳膊,她那白皙柔们的酮体在我面前一线无疑,看得我心血膨胀激动不已!
这声音和陈欣妍当年一模一样,长相也是,那她必定是陈欣妍在这一世的转世了。陈欣妍曾经也做过我的老婆,现在我无意中得了她的身体,要是不娶她,这古代女子视清誉比性命还要重要,只怕会闹出人命!况且她还是都督的外甥女,她要有什么闪失,那我就是不知好歹,要彻底的惹怒到都督,到时候我可就难逃一死了。
看着她以泪洗面,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好歹她也做过我的老婆,这有啥呢?
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为她盖上被子,抱着她安慰道:“好啦,莫哭了,本将军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何来嫌弃!”
她抽泣着说:“如今我已是将军的人了,只望将军日后能好好对我,若是始乱终弃,那小女子活着还有何意义!”
说完她哭得更伤心了,我只得承诺着说:“好啦,放心,以后你便是我李虎的爱妻,不日我便恳请都督将你许配于我!不知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将军夫人!”
她听完微微抬头看着我,然后含泪笑着扑到我的怀里,很是温馨的回答道:“小女子当然愿意,早闻将军威名,为救我舅父只身斩杀黑熊,将军之威小女子仰慕不已,若能得将军这般郎君,乃小女子毕生所愿!”
……,我伸手摸着她滑嫩的身体,问着她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叫我如何称呼?”
她贴在我的胸口微微一笑,腼腆的回答道:“小女子姓梁名君华,关中安定人士!”
梁君华,这名字真不错。这时梁君华小腿动了下,正好碰到我那不听话的高耸部位,她的脸刷一下又变得通红。
哎哟,这梁君华也是一个超级无敌的大美女,这小脸蛋红透透的实在是太可爱了。不知道是因为昨晚药力的余威,还是我这年轻的身体不争气,我难忍身体的折磨!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天色微亮离起床的时间还早,兽性大发的我立刻伸手将她翻身按倒在床,然后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四年,我又忍受了十四年的孤独之苦,对女人身体强烈的渴望,终于让我这次得到了满足。随后我很快便携厚礼来都督府求亲,那都督一求即应,乐得笑口大开。这原本就是都督设计好的,能不开心才来鬼了。下聘那天我带来了礼十车,羊百头,金银珠宝无数。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将梁氏迎娶到将军府,众将齐来祝贺赴宴,贺拔岳父子四人也同到场,又是对我一顿猛灌酒。
回到洞房的时候我已经醉醺醺的,一头躺下便呼呼大睡起来。
梁氏很贤惠,将我照顾得很是周到,擦脸洗脚脱衣盖被,然后温馨的贴在我身旁睡下,幸福的样子就如同一只温柔的小鸟。
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这穆婉蓉和我的婚约如今可能要重新面临尴尬,我就知道这一世我和穆婉蓉也没那么容易呆在一起。
娇妻相伴容不得我多想,这梁君华跟陈欣妍一样,在她面前我彻底的迷失!那勾魂的眼神、惹眼的娇躯、甜如蜂蜜的小嘴、暖入心扉的蜜语,分分钟让我魂不守舍。婚后的日子,我基本都陪伴着她在府上度过,那娇妻在怀于卧塌上轮番风雨折腾!对此我乐而不疲,一次又一次的,似乎没有尽兴的时候。
幸福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次年梁氏便为我诞下一男婴,随后梁氏便开始专心的抚养孩子,我继续享受着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混着日子一天天数着时间的推移。
直到有一天,一场猛烈的暴风雨震撼着整个大魏,此后天下随之而大乱,而我的幸福生活也彻底被打破,危险也一步步的向我靠近。
第二十节 六镇兵变
历史如记录中所说正常演变,这场期待已久的腥风血雨终于在北魏末年拉开帷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孝明帝正光四年,怀荒镇的镇民因镇将于景不发粮镇饥荒,全镇军民齐反,杀死镇将于景。随后军民一路西逃,流落之最西侧的沃野镇。随后柔然乘机绕道大举进攻沃野镇,贺拔岳父子受到昭令回到武川镇集结豪勇,带着壮年独孤信和宇文泰等人一同赶赴怀荒镇驻守。次年三月,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聚众杀掉戍主造反,自称真王,改号元年。贼军旋即攻克沃野镇,然后北上兵围武川、怀朔二镇。
兵荒马乱来得如此的迅速猛烈,弄得我一时措手不及,在贼军兵临武川镇城下的前夜,慌乱之余我只得委人先将梁氏和孩子送到阿姆部落交托李猛来保护,自己则领军随都督据守城池!
同年四月,高平镇民赫连恩等造反,推敕勒酋长胡琛为高平王,攻高平镇以策应北侧的破六韩拔陵起义。贼帅卫可孤率贼军五万猛攻武川镇,在我于城内巡视之时武川镇都督战死城墙,城内大军一片混乱,开城门投降则不计其数。无奈之下,我只得引军六百于东城门逃走。武川被攻陷后,怀朔镇也随着溃败,贺拔岳父子和独孤信宇文泰等人均被俘虏。
两镇失守后,穷困潦倒的边关军民相继加入起义的队伍,贼势猖獗到了极点。我领着大军向南撤入朔州,当我还在密林里寻路去找安身之所时,朝廷大军在五原和白道两地先后被破六韩拔陵击败!
后来贺拔岳父子带着独孤信、宇文泰父子等人突袭贼军军营,击杀贼帅卫可孤,然后带着俘虏们集体出逃。途中正好碰到了我,在我的提议下我们合兵一处投靠朝廷的讨贼大军元渊的麾下。当初贺拔岳在城楼上飞箭射伤过贼帅卫可孤,所以元渊很欣赏贺拔岳,封贺拔岳为强弩将军,领着众人去镇守恒州。
时局动荡人心浮躁,东西两部高车皆叛魏附贼军,至此六镇军民皆反,贼势气焰达到巅峰。
我没有随贺拔岳一行前往恒州,而是被元渊留下做了他的副将,随他继续讨伐贼军。元渊留下我,只因我当年帮助过他的妻子王贞媚,所以特意将我带在身旁一起建功立业!
此时北境各地叛军纷纷来袭,为了保全性命,照顾好王贞媚的夫君元渊,我只得冲锋在前为统帅元渊出谋划策。
孝明帝孝昌元年初,柔然出征十万大军南下,为北魏镇压贼军,于五原大败贼军主力,贼军被迫继续南下!为了瓦解贼人的势力,元渊最终采纳我的建议,实施招降叛军的策略,降伏了西部的高车酋长乜列河的三万叛军。
然而贼势依旧很是猖獗,没多久他们便攻下了恒州,贺拔岳等人继而投奔尔朱荣继续对抗贼军,宇文泰父子则和独孤信一起逃去了河北中山。我则继续留在元渊军中效力,这北魏已迎来末日,我原本不想参与到这场混乱当中,但形势所逼我也没有办法,只得领军迎战贼军主力!
贼军南下后,开始截击刚刚投降大魏的乜列河军,我乘机在南侧设伏布阵!
在一个风高天灰的黄昏,贼军主力闯入我的玄门烈火阵之中,大火铺天盖地的烧起,贼军大败,破六韩拔陵领着小股人马渡河逃窜!剩下的贼军集体投降,大军俘虏六镇兵民20余万!
在主帅营帐内,我问着元渊说:“副都督大人,朝廷将如何处置六镇军民?”
元渊笑着回答道:“陛下已下诏,命我等羁押六镇军民前往瀛、冀、定三州就食!李虎将军是否愿意陪我同往?”
这历史就是历史,任我如何为大魏卖力,最终也无法阻止北魏末年的诸多起义。这些镇民前往河北安置,马上他们就会遇上当地的水旱之灾,用不了几个月将在河北掀开更加凶猛的农民起义!
仅凭我个人之力肯定无法挽回北魏的颓势,况且这朝中大权也不在我手,如何应对危机也不是我说了算!与其去茫无目的去对付这些可怜的起义大军,倒不如选择安静的躲在一旁度过这段混乱时期。我苦思冥想之后,最终还是提出辞呈告别了元渊,领着刘罕和几百骑兵返回武川继续驻守。
回到武川镇后,我继续做我的武川镇威武大将军,负责着整个武川镇的驻守事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果然不出我所料,两个月后柔玄的镇兵杜洛周就带着安置的军民再反,年号仍用真王,进而西上围攻燕州。同年鲜于修礼也率当地六镇兵民于定州造反,河北顿时陷入一片战乱之中。
后来鲜于修礼所部发生内乱,凶悍的葛荣开始横空出世,独孤信和宇文泰也相继加入其麾下。后来都督元琛被葛荣击杀,副都督元渊只得逃回西侧。
战乱在北魏各地开始不断蔓延,贼军势大难以剿灭,北魏末年战火纷飞的年代正式来临。
虽然偶尔也有小股贼军前来袭扰防守微弱的武川镇,但皆被我击败,后来我密令潜伏在阿姆部落中的李猛,让其率桑木所部骑兵为大魏剿灭藏匿在四周的贼军,这样武川镇终于彻底的回复了宁静!而身居武川镇的我,反倒陪着梁氏妻儿过着平静的动乱年月,静待着历史的继续发展。
当日洛阳所见的这个尔朱荣果然不简单,此人在六镇之乱的时候镇守晋阳,借镇压六镇之乱乘机招降贼军扩充实力,其手中的大军开始逐渐变得威武壮大,就连追随他的贺拔岳也因此而名扬四海。
尔朱荣是个非常阴险的政治家,他仗着势大军多,于武泰元年发动了河阴之变,屠杀文武大臣两千余人,将祸乱北魏朝廷的胡太后和幼帝沉尸于河!其手段残忍至极,目不忍睹!随后朝廷为尔朱荣所控制,随后尔朱荣便成为了朝廷大军镇压起义的主角,击败了彪悍的葛荣大军,还将葛荣被俘押至洛阳斩首,威武一时大放光彩。
贼子当权国无宁日,我知道这世界陷入到了无比黑暗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里,顺势者生,逆势者亡,而我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