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尸皮禁术
论角力,魇娘并不比老尸差,而论抗揍,魇娘毕竟是个人,是人都怕疼,所以不怕疼的老尸优势更加明显。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速战速决似乎已经不可能了,最关键的是我当时根本就帮不上忙,更要命的是他们斗了这么久我都没找到禁术到底在哪儿。
我不敢去问魇娘,怕她分神遭到老尸的毒手,而魇娘意识到我这半天一直在瞎转悠,赶紧就冲我嚷道:“禁术纹在他的后脖子上,你小子能靠近点来看吗?有我在他又吃不了你。”
听到这话我才赶紧靠近了去看,可还没等我看清,老尸身上的尸臭忽然就飘进了鼻孔,顿时就让我胃肠里一阵翻腾,眼前忽然发黑,晃晃悠悠的就一头撞到了老尸的后背上。
老尸的身体太特么硬了,这一下子脑门上直接就起了个大包,我当即恼羞成怒,一把就用双手从背后扣住了老尸的下巴,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往后拉。
这一招果然奏效,一下子就把老尸仰面朝天放倒在地,魇娘也趁势跟上来一顿拳打脚踢,眨眼之间就又在老尸身上留下了不少的黑窟窿。
不过老尸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在他被放倒的同时,我们也面对面的打了个招呼。
那一刻,我零距离的看到了老尸的一双眼睛,一双发绿却还有许多黑线的瞳孔。
一瞬间,我就感觉脑子里的东西被他看透了一样,脑海里还嗡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
我知道老尸的眼睛一定有问题,所以在昏昏沉沉的时候手还紧扣着老尸的脑袋不放,并且趁魇娘还缠着老尸的双臂,让他暂时无暇顾及我的同时,我发狠一般的直接就戳瞎了他的眼睛。
又是一瞬间,我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难受,这种感觉由手指迅速扩散到全身,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抖了起来。
当时我还看到,那条盘踞在老尸身上的怪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我的手上,这被电击的感觉就是它在咬我。
这不是电击,一定是某种很厉害的神经毒素,并且这种毒传播的速度也相当的快,没多久我就再没力气去扣住老尸的头,整个人仰面朝天的翻倒在地。
那一刻我好像感觉到身体在膨胀,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不过旋即我就又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迅速从我的脚底移动到了受伤的手上,浑身膨胀的感觉这才慢慢的消失。
没多久我就看到魇娘来到了我的身边,当时只能看到她在关切的跟我说话,却听不到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当时我还看到她的手上正捏着老尸的脑袋,而且还是脑袋连同整根脊椎骨都被她扯了下来,寻思老尸已经被她拿下了,我这才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昏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人早已经回到祠堂了。
脑子里还是蒙蒙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依旧还在。
魇娘小心的把我扶了起来,她跟我说这回多亏了血葵帮忙,要不然我们就真的折在鬼木阵里了。
后来清醒之后我才明白,当时我是遭到了老尸护体蛊王的攻击,血葵还在第一时间出现并咬死了老尸的护体蛊王,而没了护体蛊王,老尸就大势已去,魇娘这才有机会除了他。
诸多的周折魇娘说的都很详细,她还说我没看到当时的血葵究竟有多猛,如果我看到的话一定会大为惊叹的。
听她说到这些,我也翻起脚面去找血葵的踪迹,果然就看到了左脚心上有黑乎乎的一大片,我清楚的看到这是一条盘踞在我脚面皮肤下长度在一米左右的黑色长虫,看到这个我也忽然放手,因为我怕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忽然发飙要了我的命。
血葵能杀死老尸的护体蛊王,这种能力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所以之前魇娘因救我被血葵攻击导致元气大伤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个我也赶紧问了魇娘她的伤势,她说要不是自己的护体蛊王还没痊愈,这回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我有点遗憾的笑了笑,之后魇娘就搀着我四处走动了一下。
另外她还告诉我外面搜山的人已经开始撤退了,那些人确实什么都没找到,为了防止那些人重新集结人马再次搜山,魇娘还把老尸的尸体让他们带走去交差了。
一听她把老尸给交出去了,我当时就马上问道:“老尸交出去了,那禁术呢?”
魇娘噗嗤一笑回答:“看把你急的,我是傻子吗?那么重要的东西我能一起交出去?”
说着,她把从老尸身上割下来的一块皮递给了我,而我看完了这张皮上记录的东西,忽然才明白勾魂十法为什么没有实际用途了。
其实勾魂十法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本工具书,是介绍勾魂术需要注意哪些事项,以及需要准备什么样的物资,而真正勾魂术的具体操作则是需要依靠禁术才能发飙。
古时的稗官就是特指皇帝身边的御用说书人,这些人数量很少,有时候几代皇帝还共用一个稗官,而皇帝身边的稗官不止一个,所以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宫廷里的稗官也在互相争斗,部分稗官还罗列敌对稗官的一些罪名,借以调动民间自己认识的一些端公来铲除异己,慢慢的也就大权在握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端公和稗官并不是绝对的水火不容,两者虽然在立场上有所分歧,但私下里还是有些交情的,而部分端公之所以憎恨稗官,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个能力靠皇权谋生,久而久之这种思想就变成了谣传。
稗官养尊处优,平时的日子也很悠闲自得,虽然自己担着很大的风险,但是收入却要比民间的端公多上千倍,古时的社会形态就是如此,钱是万能的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思想也就根深蒂固了。
因此上说民间端公一方面在针对稗官,另一方面也在努力的让自己或者是后代成为入宫的稗官,更甚至于为了这样的目的民间端公内部都能起内讧,所以矛盾的根源并不完全在于立场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面子问题。
外面在斗,宫内也在斗,久而久之这个就变成了恶性循环,因此每一任稗官上任的同时就开始要着手铲除异己,无论是宫内宫外都是拉帮结派,真正能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有资格成为鬼头人,但同时他也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稗官是矛盾的产物,是现实造就的另.类存在,他们这些人为了不丢饭碗才处心积虑的让自己变的更强,才去铲除异己,为了不掉脑袋才绞尽脑汁研发勾魂术,借勾魂术来寻找依靠,花家的高祖花月楼就是这样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的。
魇娘看我闷闷不乐的一个人想事情,于是就问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等我把脑子里所想的那些说了出来,她这才高举大拇指赞赏说:“你确实是个做稗官的好材料,脑子绝对好使,看来我帮你是对的。不过我的大稗官,老尸的事儿完了,咱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没了你我什么都不是,这两天我得想办法把孟虎先支走,我总感觉明都村接下来要出大事情了。”
“孟虎那个货像狗皮膏药似的,你怎么才能支走他?”
“在我回来探望爷爷之前我一直在琢磨自己办个杂志社的问题,回来之后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才耽搁了,所以我想把这个任务全权委托孟虎去办,这小子一定会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
“你现在忽然想起这件事儿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打算?”
“其实也没什么打算,做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咱们实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干脆就跳出去,他们爱怎么斗怎么斗,我坚决不去管了。”
魇娘此时叹口气回答:“血葵还在你身上,你一天不将它拔除或者驯服你就一天脱离不了这些江湖纷争,所以以后的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说完她独自抱着那个牌位想自己的事情,而我则是低头看尸皮上的禁术,我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没有点能力就绝对摆不平明都村的事儿,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肯定还有很多很多,既然自己走不脱,那么干脆就从禁术开始。
尸皮上的禁术名叫断阴阳,之前魇娘就说过这种禁术是近似于读心之类的手段,我要真的学会了这个东西,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定大有帮助。
不过等我仔细看过禁术内容之后才发现,这其实完全是个整人的招数,被施了禁术的那个人会一直听从施术人的指示,就算让被施术人去死他都照做,而最恐怖的一点是其中还说明了断阴阳禁术的杀伤范围居然是无限的,被施术人还能作为另外的施术人去继续施术。
“我靠,好特么吓人,几何倍增吗?要真是这种情况,花月楼都能组织自己的队伍了。”
魇娘没有说话,继续盯着那块破牌子看,我想不通那块破牌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还是说她一直都在回想自己以前到底做过什么,是不是最近的什么事儿让她想起点以前的什么了呢?
她不说我也不敢去问,之后就继续看尸皮上的禁术,慢慢的我就看到了要领。
第19章 御用说书人的故事
勾魂三法刺穴提到的东西尸皮禁术上也大部分都有,所以我认为这个禁术也是主要针对穴位施展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在罗列了几个主要击打的穴位之后,尸皮禁术还提到了此法必须要用上等的金尸粉来做辅助。
金尸粉这个东西七法鬼水里有详细的解释,金尸粉是指金尸的排泄物,而金尸则是指的是一种金色的尸虫,这种虫大部分都是水生的,极少部分生活在潮湿的地带,是属于非常罕见的品种。
金尸是鱼虱的变种,体型不大,通常成虫最多能长到一公分左右,别看这些东西小,但是吞吐能力却非同小可,七法鬼水里提到一只成虫金尸一宿时间就能吃掉一个人的头颅,排泄出近五公斤的金尸粉,可想而知这种东西一旦群居,破坏力有多么的恐怖。
另外书上还记载了晚清时期几个金尸粉的主要产地,大部分都在境外的南亚诸国,只有一个产区位于云南和四川交界的某处,而一提到云南我也马上就想到了苗疆毒蛊,所以我寻思这种虫子应该也算是苗蛊的原虫之一。
金尸粉这种东西太难找了,所以我打算先用其他的尸粉代替一下,祠堂里到处都是魇娘养的尸蛊,虽说品种杂了点,但是起码还能将就着用。
不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看禁术管不管用还必须要找个人来练练手,而眼下除了魇娘以外就再没第三个人在场了。
拿魇娘练手我暂时还没那个胆儿,就算是她同意我练手我也不敢去做,于是就寻思回村里去找个人练练,死党孟虎自然就成为了最佳的人选。
我跟魇娘说了下想法,看她没反对意见,这才离开宗祠溜回了村儿。
刚进老宅我就看到,地面上到处都是挖出来的沟,横七竖八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不光如此,我看到好多的房子也都被放倒了,其中就包括爷爷生前的卧房,我寻思这哪儿是修缮老宅呀!分明是在毁坏文物呀!
眼下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在干活,我也忽然想起了之前魇娘说父亲受伤的事儿,所以马上就赶奔了父亲的卧房。
刚到卧房门口,就见到村里的土医生恰好从卧房内走了出来。
这个土医生是我的小学女同学,名叫李诗香,我们也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面对面撞上的时候我们还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确定没认错人之后才大声的喊出了名字。
小时候由于花家规矩太多,我和这个李诗香也不敢走的太近,每次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我的父母总是红着脸出来把我领回去,再不就是她的父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把她领走,因此我们每一次分开都弄的跟生离死别的似的。
随着一点点的长大,我们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还有最近这几年我忙于工作根本就没空回来,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不过坦白的说,我从小就喜欢李诗香,因为她不光是长的漂亮,言行举止也都斯文端庄,小时候为了能跟她在一块儿玩我也没少挨了揍,就因为我在其他人的父母嘴里是个诅咒之子,谁碰我谁倒霉,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这种说法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如今女大十八变,李诗香也更像是出水的芙蓉,成熟的味道也更加的浓郁,当时我的一双眼睛几乎都看直了。
看到她不好意思的躲开了我的目光,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就打破尴尬的尝试性的询问了她的近况。
当听说她快要嫁人了,而且还是嫁给小时候我最烦的那个人,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原本打算拿孟虎开涮的想法也改变了方向,忽然就转移到了李诗香的未婚夫陈均的身上。
陈均是老村长的孙子,这孙子小时候没少跟我干仗,具体什么原因干仗我也能罗列出十万八千条来,所以我跟他之间的隔阂由来已久,最关键的是他的父亲曾经还说我是跟死人一起睡大的畜生,而陈均也干脆直接就管我叫死熊了。
听李诗香说陈均现在混的挺不错,在商界打拼了十多年之后衣锦还乡了,还在村子东头盖了个小别墅,出入都是开小车,甭提多牛叉。
看李诗香说的绘声绘色,我也不好意思去驳她的面子,托她代为转告陈均说我晚上要过去一趟,之后才目送她离开了花家老宅。
我从李诗香说话的语气和举止就看出我们之间已经没戏了,更何况我现在还继承了稗官的衣钵,所以我就更不能去招她了,心里默默的为她祝愿了一番,之后就赶紧进屋去看父亲的状况。
谁知刚一进门,叔伯们忽然就一哄而上给我摁倒在地,随后各种各样的陈尸骨香物件就都堆到了我眼前。
我知道陈尸骨香的厉害,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我都没敢深呼吸,没多久我就忽然听到父亲在一旁大喊:“都放手,放手呀,小铭好好的没事儿。”
我被这帮人莫名奇妙的一顿戏耍弄的一头雾水,一直等所有人都散开之后我才看到了被白纱布包成了粽子的父亲。
一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赶紧快步走了上去,扭头又看了在场的其他人之后才问道:“爸,这怎么弄的?”
“别提了,能保住这条老命就算不错了,还好陈仙姑不计前嫌,要不然我这条老命就交代在宗祠里了。”
“您别打岔,我在问您这身伤到底是怎么弄的?谁把您害成这样的?”
还没等父亲回答,一旁的大伯就忍不住嚷道:“还有谁?村子里的那帮王八蛋呗!他们老早就谣传花家的闲话,说我们养尸还养鬼,养各种各样的古怪玩意儿,你说这些都是老祖宗惹出来的祸,凭什么让我们这帮后世子孙来承担呀?”
大伯说完,父亲就赶紧嚷道:“哥你别胡说八道,那些人已经不是人了,是尸懂吗?咱们哥几个虽然没有继承家族手段,但人和尸咱还是能分清楚的,切不可因为这个坏了邻里间的感情。”
“邻里间的感情?邻里间有感情吗?如果邻里间有感情的话,他们就不会趁火打劫了,你醒醒吧你!”
“他们不代表全村人,不是村里的每个人都对我们花家有敌意,你不能以偏概全。”
听他们相持不下,我也赶紧劝他们打住,而同时我也想到,如今爷爷去世,花家没了顶梁柱,所以外人才会欺负到头上,因此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敢站出来挑这个大梁。
思想清楚之后我才张嘴说道:“爸,各位叔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管外面的人想对我们花家怎么样,我们自己家人绝对不能乱套,否则被外人嘲笑是小,辱没了祖宗的威严可就事大了。”
“你说的也是,如今我们花家没有一个人能对外界施加压力,老人家虽然把大族长的位子传给了我,但我本人却没有能力让花家在明都站稳脚跟,其实也不瞒你说,我们哥几个之前都在商量要不要把老宅上交国家文物保护单位,从此退出这个尔虞我诈的江湖了。”
“不行,花家的根在这里,你们这么做将来有什么脸面去见花家的列祖列宗?”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稗官的衣钵并没有传给我们几个,我们手上学到的只有一些皮毛,皮毛能暂时御寒,但是却不能当盔甲来用,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我已经隐约感觉到,父亲这是在套我的话,他想让我亲口承认继承稗官衣钵的事实,顺便还想把所有的责任推掉,说白了他这是在逼我站出来挑大梁。
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父亲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那天晚上爷爷单独把我留下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他需要再次确定一下。
然而我一旦承认自己继承了稗官衣钵,那么父亲他们接下来很有可能会拿着我的名号去惹是生非,到时候责任全在我,就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思来想去,我权衡了利弊,这时才慢慢说道:“那晚爷爷确实想让我继承稗官衣钵来着,可我没接受,所以把爷爷给气死了,我现在真后悔,当时哪怕是我先答应下来的话,爷爷他老人家也不会死不瞑目,这个罪过在我,所以我必须要对花家的前途负责。”
说到这里,父亲叔伯他们面面相觑,看起来方才我说的话应该不是他们想听到的那些。
现场的气氛沉静了有几分钟时间,父亲这才忽然开口说话:“小铭,你说你要对花家负责,那么你接下来具体想要做些什么呢?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只管说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只要你们答应我不要再去宗祠就可以了,陈仙姑不好惹你们也是知道的,如今我莫名的跟她走的挺近,所以宗祠的事儿我自然会放在心上,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那么想进宗祠去看看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此时父亲他们又对望了几眼,随后他才笑了声说道:“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论是稗官还是端公也都是为了钱而做事的,而如今这世道没了钱还能干什么?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我懂,如今端公和稗官都已经没落了,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另谋生路,谋生就必须要不断的挣钱,所以您的意思应该是说花家宗祠里有一大笔财富对吧?”
“对,你爷爷他老人家小时候是听着御用说书人的故事长大的,他还给我们讲过当初高祖花月楼搬来明都的时候还带来了几千人马和一座金山,这金山可是一笔富可敌国财富啊!”
听完我先是一愣,随后就笑着问道:“御用说书人讲的故事您居然也信?”
“自古就有说法,一张阴阳嘴说遍两界事儿,御用说书人的故事不是胡编滥造,而是有确实依据的,如果没有这笔财富,作为没落稗官的花家人是靠什么支撑到现在的?如果是谣传,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来到明都?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对付花家呢?”
“所以说你们去宗祠就是为了找这笔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秘宝?”
“这笔宝藏绝对存在,不信你就看看这个。”
第20章 金库之谜
父亲说出花家宗祠藏了一座金山的时候,我心里确实有了不小的震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而等他让大伯拿来一份采买协议的时候,我脸上所剩的就只有吃惊了。
眼前的这份采买协议是六十年前爷爷和一个叫陈泰安的人共同出面,跟一个叫做海市典当行的负责人梅宫羽签订的,并且还留有每年因黄金价格调整而重新协议修订的痕迹,双方约定在每年的盛夏九月初五交易,以等值黄金换取五百万纸钞。
另外父亲还说,协议上的约定已过半月,海市典当行的人已经拿钱来了,可花家却拿不出等值的黄金来,所以海市的人要求尽快办妥,否则就将宣布协议失效,并且花家还要承担海市的部分损失。
看到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这才终于相信了这笔财富的存在,而随后大伯还拿来了两枚铸印了花氏金库字样的金币让我看。
看到金币的做工,我也忽然想起了从宗祠地下的密室里拿到的那张空白鬼牌,两者的铸造工艺惊人的相似,这也就是说不光是宝藏存在,我们花家还有个铸造金币的工厂。
我一边看金币一边还看了那张书面协议,最后还盯着那个大数字想了好半天。
协议是六十年前定的,那时候是建国初期,国家对黄金的控管还没提上日程,所以市面上的交易价格浮动较大,而随着市场交易慢慢的趋于稳定,黄金价格才慢慢的持衡的。
这些都是框外的,咱单说这个交易的数额,每年交易五百万,六十年的话就是三亿了。
三亿这个数字对于我这个苦逼的打工仔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其实不光是我,放眼全国能挣这么多钱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交易了这么多年,父亲他们也应该知道存放金币的地方到底在哪儿,可问题偏偏就在这儿,父亲叔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而且爷爷也没跟我交代这件事儿,还是说他老人家已经交代过了,而我却没有发现呢!
世人皆为财,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不贪财的人,更何况还是一座金山,这么大的一笔财富足以能制造一场大的混乱,所以我认为爷爷没有告诉父亲他们也是正常的,这个东西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原本还以为父亲他们在偷偷摸摸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白的同时我又想起了母亲生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一时就感觉到母亲变成了坏人,她的话完全是挑拨我们父子间的关系才对。
母亲在我心目里一直都很伟大,所以现在一想到这个我就有些郁闷,而大约又过了几分钟之后我才忽然想明白,如果换种思路去理解这件事儿的话应该更容易分清楚敌我。
那座金山是花家高祖留给后代子孙的,按常理来分析爷爷一定会在死前告诉某个人知道,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母亲又说父亲他们不是她认识的那些人,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有外人渗透到花家内部了呢?而母亲惨死又何尝不是看穿了这些人才遭到的毒手呢?
真相没理清之前我不敢妄下断论,因为这件事儿牵扯重大,涉及面广,换做是谁都棘手。
我没有理由去相信母亲,更没有理由去信任父亲他们,一切的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去判断,最后是对是错我也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那一刻我也才忽然感觉到爷爷最后跟我一个人说话分明就是在坑我。
金山的话题我没有再继续接下去,因为我怕惹祸上身,之后的时间我看过父亲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随后才岔开话题问起了五道河投毒的问题。
其实在问之前我用膝盖想也能知道父亲他们会怎么作答,他们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找人干的。
期间我留神观察了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发现他们并没有说谎不安的样子,所以我认为投毒的人应该另有其人,这个问题需要回去和魇娘单独探讨一下。
而等我问到老宅为什么沟壑纵横的时候,父亲他们的说法也有根有据,他说其实修缮老宅是假,布置防虫道才是真,还说最近一段时间里花家老宅内经常能见到类似是尸虫的东西,父亲担心是端公在作怪,为保万无一失,他们才破土动工的。
至于说爷爷的卧房为什么会被拆掉,父亲的说法是那里就是尸虫的源头,大部分的尸虫都是从爷爷的卧房里爬出来的,不过遗憾的是父亲他们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尸虫的来源,就连一个虫洞都没见到,所以才非常的奇怪。
我和魇娘学过不少有关尸虫尸蛊的知识,自然懂得尸虫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的,要么是花家老宅内有死尸,要么就是老宅内有虫祖,也就是能号令尸虫的尸蛊王。
我寻思我身上有血葵这样的超级尸蛊王,所以根本就用不着害怕老宅里有什么虫子。
再说血葵本身就有自我防御意识,甭管是同类还是不是同类它都一概不会放过,如果老宅内真的还有只尸蛊王的话,血葵也一定会尽早发现并把它找出来的。
最近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主次,列好了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之后,这才要求叔伯们带我去看看尸虫的源头。
等来到被拆除的卧房外围,我首先看到的是沟里均匀放置了不少的骨香,因为骨香能驱散大部分的尸虫,所以眼下地面上也看不到尸虫的存在。
大伯这时候也用手指指明了一开始发现尸虫的地方,那个位置也正好是爷爷卧房放床的位置,而等我刚站定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躲在脚面下的血葵有动静了。
感觉到血葵异动,我也赶紧低头看向了泥土里,还亲自动手铲了几下,而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现。
又往前挪了几步,我忽然就感觉到血葵好像是想要钻出来似的,一个劲儿的往我的脚尖顶,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都要用杀手锏了。
我怕它让我全身的皮肤忽然紧绷,所以就跟着它前突的方向又走了几步,走到了卧室床最里角的那个位置。
当时我的想法比较大胆,我寻思如果血葵真发现了威胁,一定会离开我去找那只虫子的,所以当时就把鞋给脱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脱掉鞋子的一瞬间,血葵忽然就从我的脚底下钻了出来,只不过它的尾部根本就没离开我的脚面,就算这样它外面的身体长度也达到了两米左右。
因为血葵没离开我,所以我也不敢去动它,而且此时的血葵并没有钻进土里去找,而是直接一头撞到了老房子还未倒塌的一堵残墙上。
血葵的出现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可它却吓坏了不远处的大伯,当时大伯就大叫着连滚带爬的逃远了。
一个人在见到一个未知事物的时候最初一般都不会出现过激的反应,反而是好奇的去观察去探索,只有清楚的知道这个未知事物有危险才会害怕和逃跑,所以说大伯绝对见过血葵,而且还是看见了一个很恐怖的场面。
当时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大伯,一门心思都在血葵身上,此时的血葵也跟犯了病似的可劲儿撞墙,浑身的黑颜色也慢慢变的鲜红。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有没有长眼睛,不过光看它这一个劲儿的撞墙,我也多少有些不解,继而还动了怜悯之心,完全忘了之前它差点害死我。
血葵的大动作证明了这面墙有问题,当时我就用另一只脚去踹,踹了几脚之后才发现,这面残墙依旧坚如磐石,根本不能动摇分毫,也难怪拆除老房子的时候单独把它留下了。
老房子是晚清时期的建筑,就算是后来修缮过几次,内墙结构也绝对不会变。
我带着一丝的好奇伸手去摸了一下墙壁,忽然就发现这面残墙其实很可能是一根深埋在土里的方形石柱,而露在外面的部分只是勾勒出了灰砖结构的假象,也难怪我之前撼动不了它了。
血葵依旧在狂躁中,不时还探头钻进了泥土里,没多久就又钻了出来,如此反复了数次,依然不肯罢手。
我知道这根方形石柱绝对有问题,所以马上就找来镐头沿着残墙周围开挖,一直等我又往下挖了有一米多深,镐头尖儿才碰到了硬度较高的东西。
扒开土观察了一下,我发现镐头碰到的是一个石质的平面,看到这个我脑子里也顿时有了猜测。
“我靠,这该不会是某个地下建筑的屋顶吧?难道这就是花家的金库?”
光是看看方形石柱的规模也能猜想到这个地下建筑究竟有多大,如果我所料没错,整个花家老宅就建在这个地下建筑之上,说不定这个建筑的面积比老宅还要大。
这个发现非常重要,那我用不用去告诉父亲他们呢?
如果我脚下的建筑就是花家金库,那么它一旦见光就必定会引发轰动。
可就算我不说,父亲他们回头也肯定会发现,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而他们一旦知道之后,必定会四处寻找进入金库的入口,说不定还干脆用*开洞。
他们做些什么其实都还是小事,我是怕这金库里除了金山以外还藏了别的什么东西。
这会儿尸虫都已经出现了,而且血葵还陷入了狂躁,所以这下面必定有让血葵敌视的东西存在。
血葵所敌视的东西无非不过就是只尸蛊王,而尸蛊王这类东西历来都是寄生在尸身上的。
父亲之前说过,高祖带金山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几千人马,而且铸造金币的过程中没有人是不行的,没有守卫更不可能,所以我猜测高祖带来的那几千人应该也都在地下。
另外高祖手段特殊,万一这几千人都被他弄成了老尸守在了金库里又该怎么办呢?父亲他们一旦狗急跳墙炸开金库,势必就会把几千老尸都给放出来,到那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第21章 老宅地下有古怪
这个事儿我不敢往深了去想,越想就越害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时候我看到血葵折腾了半天也没什么进展又缩回了脚面下,我这才赶紧抄家伙把石柱又埋了起来,之后就若无其事的四处去走走,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石柱的存在,更进一步确定花家金库是否就在老宅下面。
方形石柱是地下建筑的支撑柱,但凡是承重柱就绝对不会只有一根。
支撑柱隐藏的有多巧妙我倒是不太在意,此时我正在想这些柱子的顶部为什么会露在外面,并和承重墙连成一体?
地宫建筑历来结构严谨,是为了不轻易被人所发现才选择建在地下的,古来的陵墓都是如此,那花家的金库就更该是这样了,而且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地下建筑的支撑柱是高于屋顶的。
另外,尸虫是从支撑柱周边爬出来的,如果尸虫来自地下建筑内,那么就有了两个可能。
第一是地下建筑已经有破损,尸虫才会从破损处爬上地面。
不过这个猜测也很快就被我否定了,因为我掘开泥土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任何虫道,这么大规模的尸虫运动不可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所以第二个猜测才最关键,我怀疑那根藏在爷爷卧房里的石柱是中空的,尸虫是通过石柱内的空间爬出来的,而且这个空间也很可能是爷爷出入金库的必经之路,石柱内有机关存在。
石柱顶端大约有两平方米,之前是完全被爷爷的卧床所掩盖的,从外部根本就发现不了。
金库位置只有爷爷自己才知道,而且之前的交易过程也一直都是他负责的,就算父亲他们有参与,也绝对不会参与到搬运黄金的过程,而等值于五百万纸钞的黄金可不是一星半点,他一个人绝对搬不动,更不可能一次性就搬出来,所以这个过程中肯定还会有帮手,并且这个帮手还是爷爷最信任的人。
买卖协议是爷爷和叫陈泰安的人一起和海市典当行签下的,我想这个陈泰安应该就是那个帮手没错了,可之前我在花家宗祠里见到过写了陈泰安名字的牌位,也就是说陈泰安已经不在了,唯一知情的人就只剩下了爷爷一个人。
话说回来,一座金山摆在你面前,就算是亲兄弟也都可能反目成仇,慢说是异姓人了,所以很有可能这两个知情人会因为金山的问题大动干戈,因一己私利杀人灭口也都是有可能的。
这个陈泰安是端公,是跟魇娘一样有本命尸蛊的人,爷爷当初要真对陈泰安动了杀心,陈泰安狗急跳墙给爷爷身上下蛊也就理所应当了。
不过这样一来就又多了一个爷爷中蛊的可能,那么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呢?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尸蛊王为什么会是宗祠里那个已经腐烂的死人豢养的本命蛊血葵?而魇娘还说过端公本命蛊历来是不会易主的,高祖花月楼身上的尸蛊王就是证明。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如果不是魇娘的说法错误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也就是说本命蛊血葵的宿主很可能并没有死,宗祠里的那个死人只是假象,而陈泰安很可能就是血葵的宿主,或者说他也是跟我和爷爷一样被中了血葵的可怜货,我们三个人充其量就是当了血葵宿主的眼线罢了。
一边这么想我也一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又回到了被拆除的卧房附近。
这时候我远远的就看到叔伯们已经在废墟前守候了,而且此时他们都里都拿着家伙,一个个冲我瞪着眼,就好像我是怪物似的。
“大伯,二叔,三叔,你们这是几个意思?是要跟谁去打架吗?”
听我说完,他们哥几个相互推搡了一下,大伯这才战战兢兢的往前走了一步说话。
“小铭我问你,那条虫子是不是血葵?”
“哪条虫子?血葵又是什么东西?您老看花眼了吧?”
听完大伯稍微沉默了一下,仔细寻思了半响才又坚定的说道:“我没看错,那就是血葵,它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赶紧自己交代一下,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听到这话,我再看了看大伯害怕的样子,忍不住就笑着问道:“我说您都害怕成这个样子了还敢威胁我?不瞒您说,我身上的就是血葵,老哥几个如果还想好好的活着,就赶紧把你们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否则...”
我话还没说完,大伯忽然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手里的刀子也扔到了一旁,嘴里也不停的哀求饶命。
不光是他,其他的长辈也都是如此,看到这情况我也能知道血葵在他们的心里就是个噩梦,他们一定亲眼见过什么。
“小铭呀!咱们可都是自家人,没有感情也有亲情,你可不能害我们呀!”
“我不会害你们,拜托你们赶紧说说都看见过什么好吗?”
“泰安爷爷饶命呀!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您的牌位还是我们几个请到宗祠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这几个小辈儿吧!”
看到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吓的都要哭了,我这才赶紧打住没再往下问,不过从说话的内容我大概也能猜到,这是把我当作陈泰安那个死鬼了,他们肯定是以为陈泰安的鬼魂附在了我身上回来报仇了。
看他们一个个怂成这样,我也没声好气的就喊了声‘滚’,几个人这才连滚带爬的逃远。
当时我寻思这里面的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大了,到最后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所以就赶紧去找到了孟虎,用成立杂志社并让他当社长作为借口让他赶紧离开明都村,还告诉他钱不用他操心,我过几天就给他打过去。
孟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乐开了花,当晚入夜之前就屁颠屁颠的滚蛋了。
而支走了孟虎之后,我就想回宗祠去找魇娘询问一下陈泰安的一些事情,可走到半路,因为自己一直低着头在想事情,完全没在意路况,一辆小车冷不丁的就忽然冒了出来,一下子就给我撞了出去。
亏了当时小车行驶速度不是太快,这才没给我撞出个好歹来,我回头看了刺眼的大灯,随手捡起块儿石头就丢了过去。
石头砸中了车子弹到了地上,车子里的人这才气呼呼的开门下来找我理论,起初我冲着刺眼的大灯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直到他说话之后我脑子里才忽然有了印象。
“王八蛋,原来是你小子,陈均,你还认识老子吗?”
陈均稍微一愣,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我的脸才点点头回答:“花铭?你是花铭?不好意思啊老同学,我真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儿吧?”
“真是冤家路窄,你小子现在心里肯定在想,为什么没撞死我是吧?”
“不不不,咱小时候都不懂事,所以才弄的不痛快,如今咱都长大了,那些事儿就让它过去行吗?”
“关键挨揍的是我不是你呀!既然你都打算悔过了,那么就干脆让我打你一顿怎么样?”
“没问题,只要老同学能解气,只管过来招呼,咱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皮糙肉厚,挨几拳几脚不碍事儿的,你是不知道呀!这些年我挨的揍不比你小时候挨的少。”
说着他就背转身,半弓着腰拍拍自己的背后示意我动手。
说实话,我和这个陈均也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我记得离开村子之前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个人还是死不饶人的那种货,而如今能变的这么有觉悟,看起来这十多年时间里他应该也没少受了罪。
看他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我抡起来的拳头也实在是打不下去,心里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照他的屁股轻轻踹了一脚说道:“老子不能白让你撞,这么着吧!你得答应老子一件事儿。”
“你应该是想说诗香吧?她跟我说你晚上要过来,之前我看时间不早了,寻思你可能是因为什么耽误了,所以才专程过来找你的,可没想到把你给撞了,要不咱先去医院瞧瞧去?”
“免了!老子没事儿,老子还没吃饭呢,你小子得请客。”
“没问题没问题,咱家专门请了厨子,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没有的哥们连夜给你买去,够意思吧?”
“吆喂!发达了这是?开始在老子面前摆谱了?”
“哪儿的话呀!挣了点小钱儿,凑合着过呗!咱就别干站着了,你赶紧上车上车,有什么话咱兄弟回家里慢慢说去,咱哥们儿陪你聊一宿。”
陈均一边说一边拉我上车,几分钟之后就来到了他们家大门外。
陈均的家是村子里唯一的一栋两层建筑,而且还是西式建筑风格,这套房子扎在村子的老东头也特别的惹眼,一进村口就能看到,而且还和周围的民房格格不入,实在是明都古村的奇葩一朵。
正当我还在欣赏陈均家房子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就扫到了阴暗角落里站着一个人,而且在我看到他的同时,这个人也赶紧就躲到了更暗的地方。
如今我的视力长进了不少,就算是再暗一些我都能看到,所以这个人也根本就没脱离我的视线,而看他鬼鬼祟祟的,怀疑没准是偷东西的贼,所以我也马上就带着陈均追了上去,三步两步就来到了此人身后,伸手就去抓他的肩膀。
谁知就在我刚碰到这个人肩膀的一瞬间,我忽然就感觉到血葵有了躁动,由于血葵的提醒,我也赶紧把手撤了回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个人忽然抖了下衣服,随后整个人的背影就猛的一沉。
再等我跟上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只有一身衣服还留在地上。
衣服下面也没发现有洞存在,一个人就这么跟变戏法儿似的忽然就没了,而陈均还脸色惨白的跟我说我们可能是遇到过路的鬼了,并且还说最近这几天一直能看到这样的人在他们家附近出没。
第22章 别墅惊魂夜
当陈均说出这样的话,我当时心里也着实吃了一惊,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妙,所以就赶紧拉着他进了屋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进门之后我才发现,偌大的房子只是简装修了一下,部分地方好像还没完活儿,也就是说装修工作其实还没正式完成。
另外,我看到好几间房的房门都被人涂了鸦,画的是什么我一时也看不出来,刚想走近了去看,这时陈均这忽然拉住我吞吞吐吐的说:“不要往前面走了,跟我走这边。”
此时我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就跟着陈均绕过正堂主卧去了侧厢,在那里我见到了陈均嘴里说的那个厨子,此人也生的一脸横肉,目光如炬,膀大腰圆,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对象。
陈均和厨子交代了去弄几个小菜来,之后我们才坐下来说话,一连近半小时时间他都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直到厨子端来小菜和白酒,他才吩咐厨子先去休息,之后才慢吞吞的说话。
“实不相瞒,其实我一早就想去找你的,可那时候你爷爷正好过世,所以我才押后了几天,可谁知道老爷子刚发完丧,你母亲又无端的暴毙了,所以我才一直没敢登门,只是求诗香帮我去你们家打探一下情况。”
“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赶紧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爷爷也病了,就在你回来的前一天,本来我拆老房盖新房就是为了送给老人家享福的,可谁知道房子还没装修完,老人家就非要住进来,而刚住进来的头一晚就发了病,并且症状也着实让我们全家人发毛。”
“发毛?怎么个发毛法儿?”
“老人家白天昏睡,那模样就像要死过去似的,可一到了夜里他就来了精神,胡吃海塞一直吃到吐不说,还满嘴的疯话,行为举止都像是撞了邪,并且就算是这么折腾,他的身体状况却依旧良好。”
“你没带老人家去医院看看?”
“看了,可大夫说老人家一切正常,可我们全家人心里都明白他有问题。”
“那你没找个阴阳来看看?”
“兄弟,咱不是没找,是外村的阴阳根本就不敢来明都村你知道吗?问什么原因他们也不说,所以我这才忽然想到你的,因为小时候我就听说你们花家人有手段。”
“我爷爷要还健在兴许还有办法,可如今他老人家已经去了,而且也没留下什么,所以怕是兄弟你的希望要变成失望了。对了,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人跟你爷爷的病又有什么关系呢?”
“外村的阴阳都不敢来明都,那就说明了明都有问题,街坊四邻看似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可他们种的地你也应该都看到了,那点粮食够养活一家人的吗?小时候村里的人都针对花家,还说你是跟死人睡大的,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就算是谣传也需要一定的根据吧?”
“你别打岔,我是在问你之前看到的那个人跟你爷爷的病到底有什么关系?”
“村里的人都不干净。”他忽然神秘兮兮的说。
说着他还指了指他和我,这意思就是说这句话也包括我们两在内。
气氛有点森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和陈均也喝了几口白酒回暖,喝酒期间我们也都没说话,一直到听到正堂外屋忽然传来当啷一声响,我们这才举着酒杯相互对视了好半天。
“我这人向来不信邪,我倒要看看老村长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去找两件称手的家伙,然后咱两一起去看看。”
说完,陈均转身就找来了两根早就准备好的实木棒,之后我们就重新绕道回了正堂主卧。
然而刚等我们从侧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老村长哧溜一下子沿着楼梯扶手从楼上滑了下来,一边滑还一边像小孩子一样的拍手傻笑,最关键的是他的笑声也确实是小孩子的声音。
那一刻我们两就不光是头皮发麻那么简单了,就算是我这个见过尸蛊虫杀过老尸的人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因为我当时非常确定,一个和我爷爷岁数差不多的老人的身手是根本不可能这么敏捷的,这要不是撞了邪还能是什么?
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更何况老爷子此时已经笑呵呵的朝我们一蹦一跳的走过来了,而且他一边走一边还朝我们招呼:“大哥哥,我们一起玩儿吧!”
看到这情况,我拉起陈均就往外跑,谁知这场景就像是在鬼片里看到的那样,危急关头心里紧张的要命,而且房门还打不开,没办法我们才只好又撤回了侧门,打算绕到后院逃走。
可谁知刚跑到我们之前喝酒的地方,就看到那个五大三粗的厨子正坐在桌子前狼吞虎咽,他看到我们出现还歪过头来看了一眼,居然还傻兮兮的开始笑个不停。
此时陈均彻底被吓炸了,嗷的叫了一嗓子就窜了出去,我怕他出什么危险所以就赶紧跟了上去,可我没想到的是这小子没有冲着房门去,而是直接朝窗子就冲了过去,最恐怖的是他一个白十来斤的壮汉一头撞到了玻璃上居然还被弹了回来,这一幕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了。
当时我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一边赶紧去把陈均扶起来,一边还仔细的思考前因后果,可思来想去始终都没有头绪。
这时候看到陈均脑袋上被撞了个大包晕了过去,我才撒手把他扔到一边,回头从挎包里取出了从魇娘那里拿来的尸粉,又在装修工具里找了根长钉子,这才慢慢的朝厨子走了过去。
原本是想拿陈均练手的,可这会儿却意外的把目标锁定为了厨子,我仗着自己有蛊王血葵保护,还自诩一身的正气不怕邪祟,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底气,忽然就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对勾魂禁术断阴阳还是一知半解,当时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不知道这么做了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再加上傻厨子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举动,所以我下手了稍微狠了那么一点。
只是噗噗的几下子,那厨子就一头扎进了饭菜堆再也没了动静,看到眼前这情况好像跟电影里的撞邪不太一样,我的胆子也就更大了起来,随后就小心的把尸粉撒到了厨子身后的伤口上,看着尸粉被鲜血一点点的染红。
常识来说,血水外流也应该会把尸粉冲散,可我没想到的是此时被染红的尸粉非但没有被冲散,还快速的就钻进了伤口内,没多久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就变成了黑色,厨子也开始不停的抽搐,继而还大口大口的呼吸。
按照勾魂禁术的说法,人体在吸收尸粉之后确实会有反应,只不过不会是像眼前的这个样子,应该是被施术的人被有毒的尸粉所麻醉,继而就会像傻子一样听从施术者的命令,施术者也能从被施术者的嘴里套出他心里的想法。
可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按照既定的格式去发展,厨子不光中了毒,似乎还有要休克的迹象,我唯恐出了人命,所以赶紧就搓热了骨香放到鼻孔前让他吸入排毒,然而他刚吸了两口,整个人就忽然一挺,继而还弹簧似的就站了起来,同时我还感觉到了血葵忽然有了躁动。
当时我心里非常清楚,血葵躁动是意味着它感觉到了威胁的存在,而眼前只有这个中了毒的厨子,这个人是不可能对血葵造成任何威胁的才对。
还没等我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的耳朵忽然就捕捉到了轻微的动静,那一刻我也赶紧往旁边一闪,一瞬间我就看到一把寒光四射的菜刀从眼前险险的落下了。
我当时被吓的心都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而回头看到砍我的人正是老村长之后,我也二话不说直接抄起棍子顶在了他的胸口,随后用力的把他推了出去。
老村长仰面栽倒,菜刀也当啷一声脱手,我当时就想冲上去先给他摁住再说,可没想到的是此时他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并且嘴里还在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哥哥,快来跟我玩儿呀!”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听到他说话也马上回了一句:“小孩子乖啊!咱不玩儿菜刀玩儿点别的好不好?”
“那哥哥说咱玩儿什么好呢?”
“外面地方大,咱去外面玩儿好吗?躲猫猫怎么样?”
“那我要是找到了你该怎么办呢?”
“那就换我找你呀!”
“不行,得有点惩罚才好玩,要不这样吧!谁输了就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好吗?”
听到这话我脑子也嗡的一声,当时本想骂两句,可当话说出来的时候就忽然变味儿了。
“行,那我先找你,你赶紧出去藏起来吧!”
一口稚嫩童音的老村长听完之后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看到他轻松的打开了门,我这才赶紧叫醒了陈均,让他跟我一块儿先逃出去再说。
谁知刚等我们两来到门外,就看到此时的门外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明都村的村民,他们嘴里也说着跟老村长一样稚嫩的童音。
“小哥哥,我们都来跟你玩儿了。”
第23章 掉脑袋的游戏
大半夜的在陈均家里已经是倍受刺激了,而眼下忽然又冒出来这么多邪得不能再邪的人,当时我和陈均心里都顿时一凉,心想这回恐怕是真的玩儿完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当时我的心态还算良好,起码没有像陈均一样吓尿了裤子,反复寻思了一会儿我也发现,其实归根结底这些邪乎的村名似乎都是受了同一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他们的情况应该不能完全算是撞了邪,而是受到了某种未知术法的牵制,而这种术法很可能就是另外一种勾魂禁术。
如果真的是这样,明都村里就必定有一位稗官高手,这个人也是整个明都村所有神秘事件的关键,而且也是解开我心里所有疑惑的关键人物。
之前大伯看到血葵的时候管我叫泰安爷爷,这也就说明当初陈泰安身上也有血葵,而且各方面的线索都不能证明陈泰安确实已经死了。
最关键的是陈泰安是端公,端公的手段是针对死人的,只有把端公和稗官手段集于一身的鬼头人才有可能学习勾魂术,如果作孽的人就是陈泰安,那么这个人也就具备了鬼头人的潜质,而且这样的人一旦存在,势必就会对所有的业内人构成威胁,那么爷爷自然就有理由除掉他,更何况他还知道金库所在。
其实我感觉金库才是重点,而宗祠很可能只是个幌子,我认为好事者的意图就是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宗祠所在的大山里,之后再偷偷的打金库的主意。
另外就跟之前我说的那样,一人之力面对一座金山实在是太渺小了,就算是陈泰安没死还策划了这一系列的事件,在爷爷去世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带不走太多的黄金。
而且人历来都是自私的,陈泰安也不可能跟其他人共享金山的信息,这无形之中就加剧了内心的矛盾,以至于铤而走险想灭了全村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魇娘也说过,明都村藏龙卧虎,我感觉区区一个陈泰安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有魇娘这样的人物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个威胁,而且我也确定就算陈泰安不死也绝对不是魇娘的对手。
此时耳边全是稚嫩却有些恐怖的童音,当下我也不假思索的做了决定并大声的嚷道:“你们赶紧去藏起来呀!一会儿我肯定会把你们挨个都找出来。”
这话一出果然见效,周围的人呼的一下子全跑没影儿了,看到他们离开,我和陈均也赶紧上了车打算先逃了再说。
谁知刚一上车发现了后座底下躲了个人,最要命的是此人被发现以后忽然就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随后嘎嘣一声脆响就给拧断了。
看到这一幕,陈均已经吓的魂不附体根本就开不了车了,看他这个样子,我也赶紧把死人拖下了车,随后让他滚一边去让我驾车一路逃窜。
我寻思现在这个时候估计躲哪儿去都不安全,唯一靠谱点的地方就是回宗祠去找魇娘,一方面借助宗祠严谨的建筑结构来藏身,另一方面也寻求魇娘的保护,当时我就感觉只要有她在天就塌不下来。
驾车一路狂奔,没多久我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几个跑的飞快的人跟了上来,这些人起先还是用双腿跑,眼看就要被甩掉的时候才忽然下趴,一个个跟狗似的紧追不舍。
最要命的是在他们追上车子看到我的一瞬间,说了一句‘哥哥你走反了’,之后就忽然用手拧断了自己的脖子。
看他们根本就不把死当回事儿,一个个无畏自杀的做法,我的心里也忽然开始变的不平静起来,不久就踩了一脚刹车,随后告诉陈均带上空白的鬼牌去花家宗祠找魇娘来相助,还告诉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怂,如果他要怂的话,估计过了今晚明都村就会变成了一座死城,从此在地图上消失。
我是不得已才做出的这种选择,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就会来找我,而找到我的时候也意味着被发现,被发现就算输,输了就要拧掉脑袋,试想一下这是个多么恐怖的游戏,能玩儿的起的人有几个?
等回到了陈均的住处,我也假装满世界的找人,而我又不敢找到他们,因为每找到一个人就会死一个人。
心里有天大的阴影,而自己还要装的不亦乐乎,那一刻的心情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我盼望着魇娘能快点来帮我,但同时我又在怀疑她究竟能不能救下这些无辜的人,到了最后我也期盼着天赶紧亮,因为老人们都说天一亮所有的邪祟就都会退避,到时候那些人就得救了。
此时的等待就是一种煎熬,那时候的我也渺小无能到了极点,心里有火不敢发,当时还偷偷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那种想救人却不知道怎么去救人的感受难以言喻。
就这样熬了有十几分钟,我忽然听到汪汪几声狗叫从夜幕深处传来,没多久刀疤脸就带着魇娘来到了我跟前,魇娘一边把鬼牌还给我,一边还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你小子都做什么了?”
“我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针对我,求你给我个解释好吗?”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呀?我只知道这事儿的根源是什么,更知道你这回是撞上难啃的骨头了。”
一听她说有眉目,我也赶紧就问:“根源是什么你赶紧说呀?”
“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心智,具体说就是被催眠了,是属于稗官勾魂术的范畴,而且还是像瘟疫一样会扩散的,也就是说一个中术的人会让其他人也中术你明白吗?”
“大道理我能听懂,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救这些人?”
“其实救人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你不出面让我来叫醒他们就可以了,不过老实说我并不想救他们。”
“啊?为什么呢?他们跟你有仇吗?”
“他们针对你就等于是针对我,不过我也不想看到天亮的时候你被警察带走盘问,所以我决定帮你救人。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他们中的不是勾魂禁术,而是鬼牌禁术,还好施术的人对鬼牌禁术掌握的不够彻底,要不然这会儿你早就出问题了。”
魇娘说完之后还没等我反应就闪身离开了,当时我一个人也木然的站在原地思考她刚才所说的话,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鬼牌禁术?难道是丢失的鬼牌出现了?这个持有鬼牌的人到底是谁呢?”
几乎是整整一宿的时间我都在假装找人,在这段时间里魇娘也陆续解救了大部分中术的人,直到天亮时分我才看到陈均家周围大片的地面上都是陷入昏睡中的人,数量至少有二百,这个数量几乎占到了明都村总人口的一半。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中术的人都脱险了,所以就满世界的跑着找人。
当时天已经大亮,煦暖的日光也投射到了地面上,没多久周围的温度就开始迅速飙升。
我认为日光能驱散一切邪祟,所以那时候也就不怕那些人再自杀了。
而找着找着,我也忽然看到了地面上有一大片人影形状的黑色粘稠物,还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本来折腾了一宿就人困马乏,结果被臭气一熏之后直接就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魇娘也来到了我身后,我呸呸的吐了几口,擦拭了一下嘴角就问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呢?”
“那是个没来得及救下的人,看到他你就应该知道鬼牌禁术到底有多恐怖了。”
“是哪张鬼牌你知道吗?”
“第五代鬼头人的鬼牌鬼曼童,胎中施术,降生蛊炼,是古来邪术罪恶滔天的极致,换个名词也叫做人蛊,用新生的婴儿当作原虫,是鬼头人也会用的端公禁术。”
听到这个我也浑身发冷,不自觉的就骂咧道:“我靠,之前还以为稗官的手段就是最残忍无道的,可现在看起来端公的手段才称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错了,禁术都是鬼头人研发出来的,这些手段不分端公和稗官,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鬼头人为什么会是众矢之的了吧?你也总知道为什么鬼头人谁也不敢惹了吧?而你现在正在朝鬼头人的方向发展,我真为你的前途担忧啊!”
魇娘的话外意思说的很明显,她在说我就是如今的众矢之的,是所有端公和稗官打击和刺杀的对象。
可我不明白的是,她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却还要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现如今端公和稗官早已没落,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的人闲的没事来找我的麻烦吗?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随着周围中术的人慢慢的开始苏醒过来,魇娘这才带着刀疤脸返回了宗祠,临走之前她还跟我说让我花点时间好好去想想,然后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另外她还再次跟我说明端公和稗官的手段最初是用来帮助人的,而不是用来害人的,虽说这些手段固然邪恶,但也未尝不是以暴制暴的救人良方,而最关键的还是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在用这种强大的邪术。
思考之余我看到陈均也开车回来了,之后就跟他说别在乡下住着了,为了其他人的安全带着诗香和全家人搬到别处去住吧!
可陈均的回答是,不是他不愿意走,而是他的爷爷老村长一直不肯离开,还说这里是生养他的地方,他必须死在这里。
听到这话我也忽然想起了之前爷爷也说过类似的话,那么这番话的意思究竟指的是什么呢?我想绝对不是念旧,而是一个莫须有恻隐的使命。
而就在我和陈均谈话的同时,忽然就听到花家老宅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当即就大叫一声不好,寻思一定是父亲他们发现了地下建筑并用*开路了。
第24章 预见死亡的影子
那个地下建筑很有可能就是金库,如果是金库里面就肯定有上千条老尸,之前我就担心过父亲他们很可能会冒然炸洞进去,可从来都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着急赶回了老宅,老远的就看见老宅的大门紧闭,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伸手去推了下门,我发现门从里面被锁死了,一时着急就用脚使劲儿的踹。
花家老宅院大宅深,从我记事儿以来就没有请过门子(看门的人),所以别说是砸门了,就算是我真的把门砸了也未必会有人听到,更何况现在里面的人估计都已经下金库了。
此时之前的那声巨响已经引来了不少的村民前来观望,这些人也远远的看着我砸门,部分人还低声的交谈着什么。
看他们无动于衷,我也回头嚷了一句:“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我就围着高大的院墙寻找能爬进去的地方,到最后实在没办法才从某位村民手里抢了一把长把的锄头,随后勾着墙头费劲的爬了上去。
谁知我刚爬上墙头,远远的就听到了警笛声,此时还有部分村民把前去村南大山灭火归来的几个当兵的也带了过来。
那些当兵的看我爬墙,还以为我要进去偷东西,马上就大喊着让我下来,部分人还干脆直接冲了上来威胁。
当时院外已经站了不少的人,除了当兵的和警察以外,其他人都是被那声巨响引来的。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大白天的不走门却要爬墙进去确实说不过去,可我心里记挂父亲的安危,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而正当我打算不理会当兵的一意孤行的时候,几个拿枪的警察也赶来助阵,看他们一个个的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我,我才稍微有点心虚,马上就开始解释。
“我说各位警察叔叔,这儿是我家,门从里面锁死了我打不开,所以我才想翻墙进去的,我这么做有错吗?”
听我这么说,有个警察也赶紧去询问看热闹的村民,可这帮村民就像故意的似的说根本就没见过我,要是见过我的话就不会带人来了。
我寻思可能是我在外面待的太久了有些眼生,而碰巧来看热闹的村民还都是些年轻人,所以他们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看到这情况我无奈之下才认了怂,慢慢的从墙头又爬下来,结果还没等我的脚着地,一群人就呼啦一声围了上来,几个警察还直接把我当罪犯似的摁倒在地上了手铐,有两人还在我身上搜了一遍。
“告诉你别乱动啊?再动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我特么的就想不通了,我回自己家关你们什么事儿?你们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儿吗?”
刚说完,也不知道是谁照脸就给了我一巴掌,当时我的火气呼就窜了上来,马上就想开骂。
谁知还没等我张嘴骂娘,远远的就听到了陈均的喊声:“警察同志,他是我同学,就是这村的,手下留情呀!”
听到声音没多久,陈均就穿过了人群来到了我跟前,掏出香烟瞎白活了几句,警察的手这才稍微松了一些。
由于陈均常年生活在村里,他爷爷还是老村长,村里的人对他自然也熟识,所以有他出面说话也确实管用,很快那些人才把我扶起来,帮我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句接一句的废话。
“年轻人,以后随时把身份证带在身上行吗?做事千万别冲动啊!”
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扯,我心里也更加的郁闷,当时还寻思我在自己家带身份证干嘛?怕我家里人不认识我吗?
看我脸色有些不对劲儿,此时陈均也一把把我扯了过来,伸手搭上了我的肩头,一边笑着跟警察说话,不时还小声跟我说:“你淡定点吧!最近村里外人太多,出的事也不少,是我爷爷交代村民看到陌生人就不要太客气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火气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随后我就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赶紧问陈均说:“警察来村子里干什么?有人报警了吗?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到,这也太巧了吧?”
陈均轻轻拍了我的肩膀示意我淡定,之后就上前去询问:“警察同志,我们村里好像没出什么事儿吧?你们这是路过吗?”
听他说完,一名带头的警察也马上回答:“还没什么事儿?一个区区几百口人的明都村历年发生的案子,破获的和没破获都加在一起,卷宗都快把一间房占满了,你小子居然还说这里没出事儿?”
他说完,另外一位警察也帮衬着说:“前天南边大山里的林子还不知道让谁给点了,上面正严令追查此事呢!还好没造成多大损失,要不然邢局都不好跟上面交代。”
“还说呢!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村里居然还闹尸,要不是前些日子我们在大山里找到了那具害人的尸,估计明都村就又多了一桩悬案,就这鬼地方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呀?谁摊上不头疼?”
听小警察一句接一句的说,带头的警察也马上喊停,随后就问陈均说:“对了,今天凌晨我们接到报案,说明都村又死人了,报案人说到一半就挂断了电话,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报的案,你们这么多人有谁知道是哪家出事了?”
听到这话我和陈均也面面相觑,当时就寻思除了昨晚发生过的恐怖一幕之外就再没别了,而且此时我也忽然意识到,昨夜里跟着车子自杀的那些人今早我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早起的村里人也没人提到过,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正当警察还在人群里询问报案人到底在哪里的同时,我的鼻子忽然酸了一下,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跟着臭味一路找了过去,最终我停在了老宅的大门外,这时候臭味好像被微风给吹散了,一时间也让我难以锁定具体来源。
老宅大门关的非常严实,想从门缝看里面根本就不可能,可眼前这股淡淡的臭味应该就在附近,具体点说就在十米以内,除了老宅以外那就只剩下外面的这些人了。
我很确定这味道不是尸臭,更不是尸虫身上的味道,而是类似狐臭的那种臭气,按说这种臭气扩散的范围不该这么广的,若不是有狐臭的人恰巧从我身边经过的话,应该是根本闻不到的。
想到这里我也忽然开始偷偷的看在场的每一个人,继而还小心的贴上去寻找臭味的来源,结果一连找了十多个人都没有发现臭味的存在,我的心也忽然开始紧张了起来,因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在不久前我闻到臭味的时候,身上有臭味的人当时就应该在我身边,可恐怖的是我根本就没看到这个人。
我一边继续在人群里寻找臭味的来源,一边还低头看地面上投射出来的影子,没多久我就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地面上的人影有些混乱。
扭头看了日出的方向,然后再次回头看地上的影子,慢慢的我也把有问题的影子都找了出来,而且这时候我也知道,影子出现了问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陈均的影子都有异常,而且他的影子还是直直的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的。
我第一次接触诡异影子的时候应该就是爷爷头七的那天夜里,不过那天是爷爷还魂和亲人道别的日子,跟眼下的状况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最关键的是当时是大白天,鬼魂是不会在大白天出没的,所以人的影子出了问题就不该归咎于鬼魂的存在,而是另外的因素所引起的。
无奈的是我苦思冥想始终也想不明白这时候人的影子为什么会出问题,最关键的是人们脚下的影子还都是唯一的,难道是我一宿没睡眼花了吗?
想到这里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看到的还是老样子,心里一边犯嘀咕,我也多少有些害怕,而且我还不敢跟其他人说,不自觉的就开始后退,同时我还快速的翻阅以往所了解到的知识,希望从里面找到些答案,没多久就找到了线索。
民间有传说,说人的影子就是证实魂魄存在的依据,没了魂魄的人就没了影子,而魂魄不定的人影子也就会不定。
魂魄不定意味着人的身体已经对魂魄慢慢的失去了约束力,换句话说就是这些人不久就会死,如今要不是亲眼看到这种情况,估计到现在为止我都认为是无稽之谈。
但是想要证明这个说法的正确,就必须亲眼看到影子不正的人死掉,可我既然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又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四周去观察,可眼前这片地方是空旷的,而且还又是村子里面,交通意外应该不会出现,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人为的意外,比方说人肉*什么的,可回头一想明都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这里根本就不会被世人瞩目。
想着想着我也不自觉的笑自己脑洞实在是有点大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目光也忽然锁定了人群中的一个人,还看到了他手上反拿的两把菜刀。
慢慢的把头上仰,此时我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面目,他不是别人,正是昨晚给我们做菜的那个厨子,让我练了禁术的那个厨子。
此时他咧着嘴满脸堆笑的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动都不带动的。
扭头看其他人根本没在意他的存在,我这才慢慢的靠了过去,伸出手指在他后背的伤口上蘸了点黑血,然后就放在舌尖一舔。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好像跟被电击了一样,一边抽搐一边慢慢的栽倒,而不远处的陈均看到我这个样子也赶紧跑了过来。
不过还没等他靠近,我忽然就发觉拿刀的厨子有点不对劲儿,还没等我发出警告,厨子的双臂忽然就横举了起来,人群里顿时就传来了惨叫声,我的鼻子也再次嗅到了那股淡淡的臭味。
第25章 祸首苗人
厨子忽然举刀伤人,我当时也被吓的魂不附体,赶紧就挣扎着想要躲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可无奈的是当时我浑身酸麻,动作也像是上了发条似的机械,同时我还听到人群已经彻底陷入混乱,惨叫声也越来越多。
还没等我爬出去两步远,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忽然就从我头顶飞过,咕噜噜的滚出了老远,定睛看去,我这才发现是陈均的脑袋,此时他的眼睛还没闭上,眼珠子也直勾勾的盯着我。
此时我身边不断有人尖叫着跑过去,猛的回头一看才发现,浑身是血的厨子正举着双刀面朝我站着。
而且不久我也又发现,只要我动一下他也动一下,而因为我的动作机械,他的动作也像是上了发条似的僵硬。
当时我心里就暗骂:“该死的,敢情这些人的死都是我造成的,我就不该在他身上练什么禁术。”
想到这里,我浑身的酸麻也弱化了不少,最起码能站起来走路了。
然而就在我想走回去解掉厨子身上的禁术的时候,那个厨子忽然也开始掉头往回走,手里的两把菜刀也捏的死死的。
当时地面上全是血,还有不少的尸体,吓破了胆的伤者还在努力的尖叫着往前爬,周围都是臭烘烘的味道,估计被屠夫吓的大小便失禁的大有人在。
另外,院墙外站着的那些人还没逃走,当兵的高举着灭火用的工具正朝着屠夫杀猪似的喊叫,而那几个握着枪的小警察却缩成了一团,只有那个带头的还勉强死撑着。
“你倒是开枪呀!”
我忍不住喊道,而就在我喊话的同时,屠夫也张嘴大声的喊出了同样的内容,挑衅的意味也彰显无遗。
我没再敢继续喊话,因为此时我说的越多就越能引起怀疑,毕竟屠夫跟我说的是同样的内容。
双方僵持了大约有几分钟时间,院墙外站着的那些人也最终没顶住压力,一个个也都慌不择路的跑没了影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叫人了。
现场只留下了我和屠夫,而且此时我浑身酸麻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我想可以试着去解除屠夫身上的禁术了。
惹了这么大的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就算是我解除了屠夫身上的禁术,这个人也一定会被抓走枪毙。
就因为一个试试看害死了这么多的人,当时我心里也压抑到了极点,可自己做的自己就应该负责,大不了我去投案自首,可人家问起理由的时候我应该怎么说?最关键的是禁术控人的手段说出来谁信呀?
一边想我还一边慢慢的朝屠夫靠近,那屠夫一直往前走直到撞上了墙都还在动。
看到他确实在我的控制之下,我这才小心的走到了他身后,而当时正准备帮他解除禁术的时候,这家伙忽然就又把刀举了起来,嗖的一声就朝身后砍了过来。
也亏了我放松警惕的走到了距离他最近的位置,哪怕是我稍微再离的远那么半尺,菜刀就会直接削掉我的脑袋。
屠夫的小臂硬生生磕在了我肩膀上,当时我就听到了嘎嘣一声脆响,眼看着他的手臂断成了两截,拿把菜刀在手臂断掉的同时也甩了出去,直接就扎到了墙上。
当时我倒吸一口凉气,左肩膀也被屠夫这一下子磕的生疼,我也顺势朝旁侧一滚,之后就赶紧爬起来逃跑。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尸粉使用不当导致了禁术失控,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时候恐怕除了魇娘以外就再没人能救的了我了。
我玩儿命的冲向了南边的大山,不惜体力的冲向了宗祠,而魇娘就好像知道我要来找她似的,一早就在宗祠外候着。
还没等我发出求救声,她一个箭步就窜到了我的身后,当时我也体力不支的往前滚了出去,回头就看到魇娘已经掐住了屠夫的脖子,一口气就给他摁倒在地,随手打掉了他手上的刀子,之后就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乱戳。
起初屠夫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直等过了有十分钟他才嗷的一嗓子哭出来。
此时他的哭声更像是疼的在惨叫,我心里虽然非常的同情,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救他。
毕竟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了那么多人,不管是明都村的人还是县局的警察都不会放过他。
就在我思考的同时,屠夫也停止了哀嚎,此时魇娘也已经朝我走回来了,而且我还看到她手上捏着一只色彩虽然鲜艳,但却让人感到有些恶心的蝎子一样的大虫子,走到我跟前到时候她还把虫子随手一扔,我也吓的赶紧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什么虫子?”
“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知道还问你呀?不过我觉得这好像不是尸蛊。”
“废话,如果是尸蛊我体内的本命蛊早就有反应了,你身上的血葵早就按耐不住了,这是苗疆毒蛊,你不觉得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合着你怀疑我使用苗蛊?”
魇娘稍微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屠夫说道:“喂!你要没死的话就赶紧找地方去躲两天吧!等风声过了再出来活动。”
听魇娘这么说我也忍不住问道:“他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吗?”
“知道,看着自己杀人心里却不想作恶的感觉真的很揪心,他没崩溃就算不错了,怎么?你现在还敢到处去使用禁术吗?”
“咱能不开我玩笑吗?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呀?”
“不吃亏不长记性,这是给你的教训,跟我进来说话,这附近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这里呢!”
我没敢四处去看,赶紧就跟着魇娘进了祠堂。
路过牌位楼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那个写了我名字的排位就供在石台上,而魇娘也走到了排位前停了下来,随后就头也不回的问我:“想必你也听说花家金库的事儿了吧?”
“听说了,不过此前你为什么一直没跟我提起过呢?”
“因为要命,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金库,那晚我和你母亲回村子调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苗人也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现在才动手。”
“苗人?你是说海市典当行的那些人?”
魇娘点点头回答:“端公、稗官和苗人扯上了关系,你感觉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不管是不是苗人,黄金交换纸钞的协议我看的一清二楚,上面有我爷爷花满堂的名字,还有端公陈泰安的名字,收购方签字的人叫梅宫羽,三个人按了手印证明了协议生效,如今花家人拿不出等值的黄金,还赔不起人家的损失,人家让你长点记性也是对的。”
“对个屁,因为江北端公和稗官失去了生存空间,还没了掌舵的鬼头人,人家这回是欺负上门了你知道吗?你小子居然还帮着外人说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装呗!人家既然想打金库的主意,自然就得先了解一下鬼头人的虚实,你自己愿意去当这个鬼头人,那我还能说什么?”
“这话说的,怎么叫我愿意?我什么时候愿意了?先是被人叫回家来看望爷爷,不知不觉的被人摆了一道,然后在宗祠认识了你这个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女人,之后这个那个就挨个蹦出来了,你知道吗?我的人生轨迹变了,我活不回去了。”
魇娘一边听我说话,一边还轻轻抚摸着那个牌位,过了很久才搭话说:“从这个牌位出现在祠堂里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活不回去了,但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你这个单纯的不得了的孙子站出来当鬼头人?花满堂和陈泰安都有那个能力,他们为什么不去做?非要拿你来当枪使呢?”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儿,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苗人为什么要算计我?他们不单单只是想试试我的虚实这么简单吧?”
“如果没了鬼头人,任何一个端公和稗官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而且有我坐镇宗祠,他们也不敢来这里撒野,可我最怕的却是暗算,我感觉花满堂和陈泰安就是这么没的。”
“所以说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找到金库继续协议,让苗人自己滚蛋,二就是想办法打压这帮苗人,让他们知道如今做主的究竟是谁。”
“苗人手段特殊不太好惹,个人建议你还是少和他们发生冲突的好,而且花家人既然收了钱就应该给人家金子,要不然历代鬼头人争出来的面子就要被不成气候的后世子孙丢光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变的非常强大,强大到一句话就能把苗人吓的屁滚尿流,你别说,我还真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来打压苗人的嚣张气焰,他们不是想试探你吗?你就大胆的让他们去试,他们最得意的手段就是毒蛊,如果没了毒蛊我倒要看他们还有什么伎俩。”
魇娘的话我听的非常明白,她这是彻底把我给豁出去了,一方面她是想借苗人的毒蛊来牵制我体内的血葵,另一方面她也是想让我借助血葵来探一下苗人的实力。
说白了我就是炮灰,她才是最后出面打脸的那个人,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她这回是要玩儿一个玩死人不偿命的游戏,当然这个游戏需要把握好尺度,要不然我真的会万劫不复。
就这样,一场暗战就此爆发了。
第26章 金库钥匙
苗人是大部分诡异事件的始作俑者,当然这其中还有部分的端公和稗官参与。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些人要么是被苗人要挟的,要么就是为了一己私利投机倒把的,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散沙力量再次集中起来,让他们为我做事,为稗官的未来着想,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先击败苗人。
和魇娘达成共识之后我就赶紧回了明都,因为我担心此时此刻苗人已经开始针对花家人做文章了,说不定父亲他们还受到了蛊惑,不久前的那一声巨响就是证据。
等我回到明都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很多辆警车停在花家老宅外,杀人的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很多人都在接受盘问。
我还看到有几个警察在砸老宅紧闭的大门,而生怕他们强行破门进入撞上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我也赶紧上前去阻止,而还没等我走到附近,忽然就被一名老警察给拦下了。
老警察我也认识,正是几天前负责搜山的县局邢风,他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把我赶紧拉到了一旁说话,我也赶紧跟他说先别让那些人砸门,理由是大院太深,就算你把门砸烂了里面的人也听不见。
邢风会意,马上就喝止了砸门的人,回头就问我说:“怎么样?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儿想好了吗?”
“早就想好了,我这不是怕你给我穿小鞋吗?开玩笑的啊!您老别在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说句实话吧,其实明都村这个地方我根本就不想管,要不是迫于上面的压力我连来都不想来。”
“那您干脆就别来了呗!”
“我不来行吗?三天两头有人失踪有人死亡,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明都村案子的卷宗都快把我的办公室堆满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无头案,你让我怎么办?就为了这么屁大点的一个村子,我居然还把史料都翻了一遍,你想想我容易吗?”
“您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您到底想让我帮你们做些什么呢?”
“明都村晚清时候是御用说书人花家的封地,你们花家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不找你们花家人找谁?而自打你小子一回来,明都村就开始乱套了,你说我不找你找谁?是吧鬼头人?”
邢风的话中带刺,所以我也尽量不去招他,而他既然都提到了鬼头人,那么他自然也就知道端公和稗官的大部分事情,看来这个老家伙还真是煞费苦心,我忽然都有点佩服他了。
其实邢风话外音的意思我也明白,那就是让我别给他添乱,可现在的情况是乱子是主动找我的,想躲都躲不了,所以我也就干脆落井下石,让他来帮我震慑一下苗人。
正所谓敲山震虎,让老警察去帮我找人更简单有效,到时候我就不用摸着黑乱跑了,有的放矢才有备无患。
当我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外来人的身上,邢风也确实觉得有道理,随后他就吩咐了下去挨家挨户的排查。
我顺便还要求他帮我把花家老宅也圈禁起来,千万不要让外人靠近,之后我才敢继续顺着墙头爬进去看老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宅里静悄悄的,就仿佛根本没人住似的,我先是到了被拆除的卧房附近看了一下,发现石柱那里并没有被炸过的痕迹之后,这才赶紧去看父亲的情况。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偌大的老宅果然人去楼空,花家的男人和女眷都不见了,而被炸的地方还正好是之前父亲养伤的那间屋子,看满地的狼藉和血迹就知道这个事儿简单不了,父亲他们很可能已经被人绑架了。
没有再理会别的,我赶紧就冲出了老宅找邢风说了父亲他们可能已经被人绑架的事儿,而且还说绑架事件应该就发生在今天一早,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也没发现有外人出村,所以我觉得父亲他们应该还在这里。
花家金库的事儿我没跟他说,他也没问为什么绑架的理由,直接就派人四处去盘查录口供,并且还告诉我说只要人还在村子里就一定能找出来。
明都村没多少户人家,只要警力够用,挨家挨户的问用不了多长时间。
另外明都村还是两省交界,隔开两省的地方就是南面的大山,那里有魇娘坐镇,绑架父亲他们的人肯定不会从那边溜走。
而且出事之前老宅里最少也有十多个花家人,绑匪数量应该也跟这个数差不多才对,最关键的还是在天亮时候出的事儿,而且父亲他们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绑匪做起事儿来也不会那么太容易,走脱就更不容易了。
这件事儿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我寻思该不会是父亲他们因为完成不了交易造个假象逃跑了吧?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没必要找他们了。
不对,老小子不会不跟我说一声就玩儿人间蒸发,除非是他们已经找到了金库入口。
而这个时候我更需要淡定,因为只要邢风找不出苗人的话,父亲他们就肯定跟苗人在一起,那时候我再去寻找金库的入口也不算太迟。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前去排查的警察才陆续回来,回来的人也都说没发现村子里有外人,而邢风清点了人数之后才发现还有两个人没有回来,跟其他人问询一下才知道没回来的这两人好像是去了陈均的家。
昨夜里发生的恐怖事件我到现在为止还心有余悸,而这个余悸在天亮之后则被屠夫杀人事件给取代了,一直到邢风他们再一次提到陈均家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
留下了几个人继续看守现场之后,邢风就带领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赶往了陈均的家,而还没进门就看到了老村长正蹲在大门口抽旱烟袋。
看到他悠闲自得,我也忽然想起了昨夜里陈均跟我说过的话,当时他说老爷子得了怪病,白日里都是昏睡不醒的,只有在夜里才闹幺蛾子,而现在正是大白天,按说老爷子是不会出来晒太阳的才对。
想到这里,目测了大房子里应该看不到我这里,之后才让邢风的人先原地休整等我信号,之后我才带了监听器小心的靠近了老村长。
而等我刚走到他面前,他忽然就哆嗦的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当时就见他手里还握着个明晃晃的东西,掰开他的手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把老式的推拉锁钥匙,并且钥匙的一面上还清楚的刻着花氏金库的字样。
另外,花氏金库这四个字还深陷进了钥匙的主体,在另一面凸起,和两侧的齿痕一起构成了开锁必备的条件,是属于晚清时期辽东最有名的锁匠陈三条子的专业手段,也是那时候最保险的官锁防盗措施,等同于现代锁艺技术的三保险,还留下了气死贼的美名。
还有,能配得上这种钥匙的锁也不是一般的锁,民间传说好像是叫阴阳同心锁,据说想要打开这种锁需要三把这样的钥匙,而且锁的规模制作的也比较大,其目的就是为了让盗贼彻底死心。
花家金库果然存在,而且有这样的保障措施,估计金库也一定是固若金汤,想要打金库的主意并不简单。
其实当时我也已经猜到,盯上金库的人折腾来折腾去其实都是为了这三把钥匙,可我不明白的是老村长手上的这把钥匙是谁交给他的?还是说老村长的祖上还跟花家高祖花月楼有什么关系?要不然的话金库钥匙这么重要的物件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现在考虑这些还为时尚早,毕竟我这一趟来并不是为了这把金库钥匙,而是为了打探父亲他们的下落,金库钥匙只是个偶然,它的出现也说明了老村长的这个陈家和我们花家的源源颇深,从而也就解释了昨夜我和陈均被暗算的理由。
整个事件的中心果然是花家金库,而为了这个目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被坑死了多少人?就连我这个一开始鸟都不知道的菜货也被冠上了鬼头人的名号,鬼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还会发生些什么?
老村长把金库钥匙交给了我,我这就想找个人来先把他扶下去保护好再说,因为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老人家尽心竭力保护了金库钥匙这么多年,总不能临了让他再受到什么伤害吧!
我感觉自己想的已经够周到的了,可这时候老村长还是依旧抓着我不放,他的头抬的直挺挺的,嘴唇还不停的在哆嗦,一张脸也显得非常激动,一看就知道他有话要说。
我小心的蹲下来把耳朵慢慢的靠近了他的嘴唇,隐隐约约就听到了老村长在不断重复说着四个字: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杀了谁?”
老村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是依旧在重复那四个字,表情也似乎是越来越激动。
老人家的身体看起来很硬朗,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却很费劲儿,就好像是嗓子眼儿卡着什么东西,声音是从缝隙里钻出来的。
等说完了话我也赶紧眯着眼看了一下他的喉咙,谁知这一眼看过去也直接给我吓的一激灵。
第27章 寄生蛊
卡在老村长嗓子眼儿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浅红色软体,肉乎乎的,身上还满是小窟窿眼儿,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过之后也肯定会被吓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虽然我只是看了一眼,但我却知道那个东西并不是一个整体,至少是十几条手指粗细的长虫合抱在一起的。
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也越发觉得老村长可怜,更知道藏在他喉咙里的这个东西还没打算要他的命,原因就是我和外面的警察还没冲进房子里去,老村长就是变向作为人质来阻止
我们进入大房子的。
老村长嘴里的东西不是尸蛊,光看颜色也知道是毒性非常大的苗蛊,只要苗人用特殊手段一刺激,这个东西马上就能让老村长毒发身亡,并且肯定会死的惨不忍睹。
我本人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因此最不能看见老人家受欺负,而看到老村长这个样子,我也恨的牙痒痒,当时就想先冲进去再说。
这要换做是以前我早就冲动了,而眼下不光是老村长有危险,就连父亲他们也都生死未卜,所以我才不能心血来潮蛮干做傻事。
有句话魇娘说的确实挺有道理,以暴制暴有时候未尝不是惩罚作恶者的最有效手段,虽然这种做法有时候有违人道,但是建立在践踏他人生命和人权上的行为就必须让恶者血债血偿,因为这些恶人做的恶已经人神共愤了。
老村长就在我的面前,他的命我必须要救,一是为了他这么多年来保护金库密钥的功德,二是告慰陈均的亡魂,我不能让他做鬼都来缠着我。
我从监听器里告知邢风他们继续按兵不动,暂时不要暴露在敌人的视野范围内,因为有了陈均无辜殒命的事实,我才不想任何人再出现差错。
邢风懂我的意思,还让我小心行事,之后就让所有的人后退百米做好应变的准备,只要我接下来得手,所有人就可以一哄而上生擒苗人,而我一旦出了问题,其他人就需要再想办法。
当然,我绝对不能出问题,我头顶的不光是御用说书人的金字招牌,还有明都村无辜死掉的那些亡魂,祖宗在看着我,死鬼们也在看着我。
慢慢的朝老村长又走了过去,我用眼神示意他淡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为难自己。
因为我知道他不光是阻力,也是苗人手里最要命的王牌,一旦他出了问题,房子里的人都会有危险。
而怎样才能保证不出问题呢?我想只有我中招才可能麻痹苗人的视听。
当然我不敢保证里面的歹人就是苗人,因为这个世界上以假乱真的东西太多了,嫁祸的手段也层出不穷。
老村长的脑子一点都不模糊,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知道我想干什么。
为了不让大房子里的人看到外面的情况,我背对的大房子开始试着要将老村长嘴里的虫子取出来,到时候我们就能造个幌子混进去。
苗疆毒蛊和端公尸蛊并不是一个概念,毒蛊对人的依赖性小,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强,而尸蛊对人的依赖性却很大,对环境条件要求非常的苛刻。
所以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一个反差,那就是毒蛊不容易回收,但是生命力极强,而尸蛊却很容易控制,但生命力却很弱,更何况现在还是大白天,尸蛊的活跃性大打折扣,因此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必须慎重,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血葵第二阶段的爆发。
还有一点,尸蛊和毒蛊并非同类,虽然都属于是寄生的范畴,但是实际区别还是挺大的。
毒蛊没有特定的宿主,只有特定的蛊盅容器,所以这个东西存在的范围很广,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而尸蛊则依赖宿主,只要外界事物不影响到宿主的安全,尸蛊就绝对不会有大的动作,所以相对而言尸蛊对同类的感知力很强,因为都是以人的身体做宿主的,所以它就要死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绝对不会让其他的蛊类趁虚而入,而面对苗疆毒蛊这类遍地开花的东西,尸蛊就有些懵圈了。
想要除掉老村长口中的毒蛊,首先我必须得保证毒蛊不会受到刺激而发飙,其次还不能让它跑到老村长的肚子里去。
“老村长,您听好了,不管我接下来做什么您都必须淡定,千万不要过激,我犯过一次错就绝对不会犯第二次,陈均的事儿我非常抱歉,因为我根本没想到结果会是那个样子,如果您不嫌弃,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孙子了,您想找我聊天,只要一声招呼,我无论人在哪里都会马上回来。”
老人家听完老泪纵横,我知道陈均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而他却没忘记自己存在的使命,一直等到我来托付。
一边跟老人家交谈,我脑子里也一边在详细思考如何下手,这时候我还忽然看到魇娘出现在了不远处,她的出现也让我底气十足,做事也更有了信心。
尸蛊和毒蛊同样都是毒,只要毒性相当就能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我身上有的是尸粉,尸粉是尸蛊的排泄物,毒性相当的大,这种东西一旦侵入人体就会很快扩散,如果尸毒攻脑,中毒的人就再无回天之力,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让老村长的全身都布满尸毒,另外我还要保证尸毒不攻入他的脑部。
我用勾魂三法刺穴从老人家腰部命门和颈部大椎着手,一点点的把尸粉和陈尸骨香灌输了进去,让尸毒慢慢扩散到全身,剂量不至于致命,右手却紧抓着骨香手串不放,随时准备让老人家吸入解毒以保证大脑的清醒。
进行过程中,我发觉血葵忽然有了动静,并且开始从我的脚面慢慢的爬到了我的左臂上,我认为可能是老村长现在的身体更适合血葵寄生,所以它才出来看看。
不过血葵爬到我的小臂上之后就静止不动了,我想它应该是感觉到了老村长身体的老迈和虚弱有些失望了。
毒蛊寄生的环境忽然发生了改变,这种有实力却无脑力的东西只好选择外逃,为防止它侵入老人家脑部,我也赶紧搓热了骨香放在了老人家的头顶。
随着骨香药力发作,老村长的神智开始有些麻痹,这样的状态维持时间越久,他就越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此刻盼望的就是毒蛊尽快溜出来。
当时我一身的冷汗,心跳也非常的快,毕竟一条人命就掌握在我的手上,稍有差池我就是杀人犯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邢风,此时他也示意我千万淡定冷静,同时不远处的魇娘也已经开始准备动手,随时给予我接应。
毒蛊慢慢的从老村长嘴里爬了出来,此时的它极像是几条色彩鲜艳的小蛇,出口之后还像花瓣一样四面打开,我看在眼中惊在心上,但还是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因为最后决胜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又过了几分钟时间,外露的毒蛊长度也接近了半尺,模样也更加的狰狞,老人家气若游丝,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要不是我双手扶住了他,恐怕这会儿真的会倒下去。
低头看去,尸毒的发作已经让老人家的双手慢慢变色发黑,此时我的目光也紧锁老人家的心脏部位,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让我神经紧绷,慢慢的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气氛森然压抑,因为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考验,是一场看不见血腥和硝烟的战斗。
毒蛊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恶心的蛇形花瓣此时也达到了一尺多长,口中部分已经受到了尸毒的影响变得颜色暗淡,我感觉拔除它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想到这里,我果断出手,一把就抓住了毒蛊的根部猛的将它从老村长口中扯了出来。
毒蛊受到了威胁,浑身的小洞一瞬间就喷出了大量的绿色毒水,我猛的将老村长推开,自己也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而唯恐大房子里的人看到我正在拔除毒蛊,我在后背即将着地的一瞬间也猛的翻身把毒蛊压在了身体底下。
那时候我左手粘上了毒液,一时间又疼又痒,肤色也迅速变红。
同时,盘踞在我左臂上的血葵也感觉到了宿主受到了侵害,顿时就将我的皮肤紧绷了起来,这一下子也直接阻止了毒蛊毒液的渗透,但同时也让我痛不欲生。
我稍微一动就如同是被千刀万剐一般的疼,但是左手却依旧紧抓着毒蛊不放,此时我已经明显感觉到血葵出来了,只不过却看不到它到底在干些什么。
骨香手串还留在老村长身上,所以此时我身边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压制爆发中的血葵,如果血葵这个时候要我的命我肯定躲不过去,不过还好有只该死的毒蛊在,所以一时半会儿我还能苟延残喘。
不远处,魇娘已经隔空朝老村长身上扔了几只蛊虫来帮他排毒,有魇娘在我就暂时不用担心老村长会有生命危险,剩下的时间就专注去等待血葵弄死我手上的这只毒蛊了。
说实话,之前杀老尸的时候我见过血葵是怎么弄死那只本命蛊的,血葵的体型虽然看似没有那只本命蛊那么大,但是论杀伤力却是非常的惊人。
血葵就像是一把非常锋利的软刀,分分钟就能把敌方切成碎片并吃掉,这种近乎是蚕食的手段非常的野蛮,要用在我身上的话我肯定扛不住。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这个细长细长的东西把敌人吃进肚子里之后会不会长大,也不知道它的排泄物堆积在什么地方,更不清楚它究竟是一条和还是无数条,因为我从魇娘身上看到的就是一只本命蛊王率领着大批的子民,不是说蛊王是在啃食同类的过程中诞生出来的吗?难道说血葵跟魇娘本命蛊的由来还不一样?
想着,体表的紧绷忽然消失,不过这时候我手上的毒蛊还在动,动静也依旧跟之前一样的大。
另外我也感觉不到血葵还在我体内了,难道说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只毒蛊把血葵给灭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大事不妙了。
第28章 人蛊鬼曼童
血葵忽然没了动静确实让我感到意外,我全盘的计划看似是要落空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老村长忽然就把头抬了起来,他的双目纯白,根本看不到黑眼珠子去了哪里,没多久他就双手发力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走到我身边就直接给我拖进了大房子。
老人家的力气非常的大,好歹我也白十来斤重,居然被他像拎小鸡似的给拖了进去。
趁着老头拖我进房的机会,我也赶紧把骨香手串拿了回来,这时候也看到十二颗珠子少了一颗,估计是在排毒的时候消耗光了。
等进了大房子我也看到,里面还是那么乱,还是我昨晚离开时的样子,老爷子一直给我拖到其中一间卧室门口,之后就面朝着房门笑嘻嘻的用一口童音问道:“我把昨天跑丢的大哥哥带回来了,我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了。”
里面传来的同样是个幼稚的声音,我乍一听瞬间脑子都木了。
先前魇娘就说过,这个术是鬼牌禁术鬼曼童,是第五代鬼头人最骄傲的手段,面对这种手段,我一个半路出家的菜鸟怎么能惹得起?就算施术者手法还不太熟练,可这种东西已经算是高我好几个级别的奇葩手段了,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呀!
一开始怀疑花家人内部和魇娘有问题,折腾了好久才明白问题不在他们而在于苗人。
不久前好不容易锁定了海市典当行的苗人,这回又一下子扯到了鬼牌上,如此错综复杂只为一个金库,看来钱财害人不浅这句话果然不是盖的。
我寻思这回是撞到大头目了,能见到真凶的面目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我身上带着监听器,只要我能看清魁首的真面目病说出他的名字,这个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我目前能做的只有这些。
等老村长推门进去,我就看到屋子里特别的暗,朝北的窗户被报纸封死了,能透进来的光微乎其微。
不过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丝毫不妨碍我看清屋子里的任何东西。
然而等我看过之后才知道,屋子里除了我和老村长以外就只有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此刻他也正拿着彩笔在纸上画画,丝毫没有理会我和老村长的存在。
这个孩子穿着乡下寻常给死人穿的那种绸布面料装裹,头顶上用红绳竖直扎了个小辫,从侧面上也能看到,他脸上涂抹着浓浓的腮红,眼角上还有墨黑的眼影,总之一句话,这孩子的打扮跟外面的人大相径庭,酷似是电影里见到过的那种闹宅童子。
闹宅童子是凶灵,是恶鬼中的恶鬼,一旦有人被缠上绝无生机的那种另.类存在。
我这人不信鬼神之说,因为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见过鬼长什么样。
不过魇娘之前说过,十三代鬼头人的鬼牌里都有只凶灵,五代鬼头人的鬼曼童鬼牌就是其一。
鬼曼童还有一说是人蛊,是胎中下术,后天炼就的,魇娘还说这种手段是最恶毒的端公禁术,危害也非常的大。
如果我所料没错,眼前的这个怪小孩就是鬼曼童,可我怎么都想不通,五代鬼头人恶名昭著的手段为什么会出现?是丢失的鬼牌被人误打开了?还是说第五代鬼头人还健在呢?如果真的健在,他活多大岁数倒是次要的,恐怕金库所在就不是谜了。
鬼曼童不停的在画画,一边画一边还不时古怪的尖笑两声,这笑声也让我毛骨悚然,更让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上的画笔。
他画笔动的很快,我感觉他应该画不出什么正经东西来,而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手上的毒蛊没动静了,这才低头看了一眼。
由于这半天我一直在盯着鬼曼童忽略了毒蛊的存在,直到这时候才发现毒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此时我也鬼使神差的用左手握着自己的右臂,而因为毒蛊确实要命,我才赶紧放手四下里去找它的踪迹。
四下里找了一会儿,我也没发现毒蛊到底去了哪儿,所以就忧心忡忡的又扭回头来看鬼曼童。
谁知刚一扭头,鬼曼童那张浓妆艳抹不伦不类的脸就忽然出现在了眼前,若不是我见过大风大浪,恐怕当时就得吓的叫出来。
而此时的鬼曼童看我满脸冷汗,他还伸手帮我擦拭了一下,随后才举起一副画狞笑着问道:“小哥哥,你看我的画漂亮吗?”
我慢慢的把目光挪到了画上,这时我才看到他画的到底是什么。
起初我以为他画的是条大蜈蚣,不过仔细看过之后才感觉又不是太像。
之后我又盯着这张画看了有两分钟时间,忽然才心头一凉,慢吞吞的说道:“你画的这些线条代表的是人,不过你为什么把这些人的脑袋都去了把身子连在一起呢?还有一问,你是鬼曼童吗?”
鬼曼童忽然咧嘴一笑,随后就又拿来了几张画让我看,没多久我就发现,着画上的内容好像是在说金山的事儿,而且我还看出有个人偷偷摸摸的进了金库拿了黄金出来,之后还用这笔财富盖了个大房子。
不对,这房子不就是我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吗?什么意思这是?难道陈均的家是盗用金库里的金子换来的钱盖起来的?
想着,鬼曼童嘴里开始自言自语:“己未甲戌戊寅丙丑。”
他盯着我一遍遍的重复,一双眼睛也更加显得恐怖,当意识到我可能因为害怕的缘故没有说话,鬼曼童这才慢慢的往后挪,一边挪还一边继续说着那一句。
其实我早就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那是我的八字生辰,魇娘一直保护的那个牌位上就有,可我不明白他把我的生辰八字搬出来干什么,而且魇娘也一直守着那个牌位,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鬼曼童除了妆化的浓了些人长的另.类了点就再没别的不寻常的地方了,原以为他会把我怎么样,可事实上他却并没有为难我。
没多久他就让老村长先出去一下,之后在屋里走了几圈才又说话:“苗人一拨接着一拨,手段一个比一个狠,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过听这话好像你也恨这帮苗人是吧?”
“没错,我虽然对你们花家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我尚且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应该一致对外,陈仙姑的意思不也是这样吗?”
“你认识她?”
“何止是认识,而且渊源还不浅呐!对了,昨晚我处理苗人的时候发现你身上有端公豢养的究极尸蛊血葵,能告诉我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吗?”
“什么?昨晚死的那些人是苗人?”
“我在问你血葵的事儿,不要打岔好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血葵从哪儿来的,爷爷去世的当晚它忽然出现在我身上的,此前什么征兆都没有,我也很想要个答案。”
“那陈仙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血葵来由呢?”
“没说过,她只说血葵原宿主的老尸已经因为防腐工作不善烂掉了,别的就再没有了。”
“看来她还跟我一样,好些东西还是没想起来,不过我明白的告诉你吧!血葵是第七代鬼头人鬼牌里的东西,成名叫做大蝰蛇,而我是五代鬼头人的鬼牌鬼曼童,不过你不要害怕,江湖上有关鬼牌的传闻都是言过于实的,鬼牌没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还不恐怖?血葵是虫子,人豢养虫子还是能说的过去的,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吗?真的是像魇娘说的那样是胎中下术,后天蛊炼的?”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陈仙姑的大名。”
“怎么了?她还能吃了我咋滴?”
“没错,敢提她大名的人都被活吃了,很多人都说她是尸,十三代鬼头人花月楼的伽罗蛮鬼牌,而且你要知道鬼头人的鬼牌是一代比一代强的,并且鬼牌凶灵也被称作邪灵,是跟人一样代代传下来的。”
“既然如此,那么黄金的鬼牌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听到这里,鬼曼童的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这个问题我选择回避,你最好也别去乱打听,否则你真的会死的很难看。”
要不是听鬼曼童说这些,我还真不知道江北赶尸匠内部会这么复杂,看来明都村确实藏龙卧虎,没有些本事的话在这里是根本混不下去的。
不过这些问题还不是眼下最重要的,我最应该知道的是鬼曼童为什么要找我来?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他究竟想干什么?还有他为什么把我的生辰八字说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鬼曼童没有再说话,没多久他也就回到了之前神经兮兮的状态,再次让我感觉到了畏惧。
其实要不是说出他和魇娘的来由,恐怕现在我都想不起来两者之间有不少的共同点,那就是喜怒无常。
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是不是悲剧,我只知道他们存在肯定有他们存在的意义,而且他们的能力要比爷爷或者陈泰安还要高,可他们又为什么会放任爷爷他们死掉而不管呢?还是说爷爷他们的死跟这些鬼牌邪灵有关系?
不对,我不应该迁就这些问题,还应该继续之前我问过的那句话,也就是鬼牌存在的价值,以及鬼牌为什么会失踪的问题。
提到鬼牌的时候,鬼曼童的脸色明显有些复杂,这是畏惧的表现,那是因为他怕这个东西,难道说丢失的鬼牌里藏着能除掉邪灵的东西吗?这么想或许应该就能解释这些强悍的邪灵为什么这么低调的活着了。
刚想到这里,鬼曼童也忽然扭头朝我看了过来,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复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他猛的把画笔摔在了桌子上,之后就一步步的朝我走了过来,同时我也忽然感觉到左脚心一凉,好半天都没有动静的血葵这时候也以无比奇快的速度窜到了我的掌心,之后嗖的一声就朝鬼曼童冲了过去。
第29章 击退鬼曼童
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我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只看到鬼曼童像是被车撞了似的猛的就倒射着飞了出去,一下子就把木桌子给砸的面目全非,纸张也飞的满天都是,我的目光也紧锁倒在角落里的鬼曼童,不久才见他慢慢的爬了起来。
等鬼曼童来到光线稍微好一些的地方我才看到,此时他的右臂和半张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
同时血葵也浑身血红的一圈圈的缠在了他的手腕上,这时的血葵真的很像是一条蛇,如同蚯蚓一样的末端也慢慢的变成了扁平的蛇头状,这颗头也忽然裂成了八瓣,还不停的冲着鬼曼童嘶嘶的示威。
鬼曼童的模样变的更加的恐怖,这时候他居然还咧着嘴边笑边说:“好厉害的东西,最强蛊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这么大个子,一条小虫子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我也是蛊,有能耐把我也吃了呀?”
“血葵之前没攻击你,为什么现在要忽然发难呢?你对我做了什么?”
鬼曼童一脸狞笑,毫不在意自己所作所为的跟我解释:“我只是在你身上放了一只小小的脑虫,然后我就听到了你想到的东西,因为你猜对了,所以我才害怕你杀了我,因此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只因为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你就要杀人?”
“谁不怕死?你不怕死吗?没了威胁才能不死你懂吗?”
他此时说话神经兮兮,虽然有所条理,但也在强词夺理,我不知道他之前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经历如何的耸人听闻,我只知道他的存在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威胁。
胎中下术,后天蛊炼,鬼曼童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他的心理极度扭曲,说话半疯半醒,前后就好像是两个人。
此时他一步步的紧逼上来,血葵也依旧是嘶嘶的叫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行动,很可能它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难缠的家伙。
我对人蛊知之甚少,之前魇娘提到我也没问个仔细,所以现在遇到了问题才有些后悔。
其实人蛊从字面上去理解,就是把人作为原虫来制蛊,可历来端公制蛊的过程都是要经过同类间的厮杀的,那么这个人蛊鬼曼童是否也有过这样的遭遇呢?
如果有,那么他在成为鬼曼童之前究竟咬死过多少无辜的生命?
不,其实这话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他是怎么样从人蛊原虫的包围中顽强活下来的?我认为他的经历已经成为了难以挥去的阴影,而鬼头人为了一己之私,离间了多少骨肉?破坏了多少家庭?
我越想越觉得鬼曼童可怜,可这个可怜虫却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也许死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一边想我一边搓着骨香手串,一小会儿的工夫屋子里就满是香味儿,我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以避免骨香对我造成伤害,但我心里清楚若长时间停留在这种环境下早晚会中毒麻痹,所以我也急切的希望血葵以及人蛊鬼曼童尽快的被骨香压制住。
鬼曼童一直在疯笑,他吸入的骨香也越来越多,很快我就发现他好像并不畏惧这个东西,其实不光是他,似乎血葵也没什么反应。
“小娃娃,陈尸骨香是用来让你的身体慢慢尸化用的,要不然血葵怎么会那么乖呢?你小子都让人坑了还执迷不悟,看来你真的做不了第十四代鬼头人。”
鬼曼童一边冷嘲热讽,他的一双袖管和裤管里也忽然爬出了大批白色的虫子。
当时我看的清楚,他整个人正在慢慢瓦解,一直到他忽然就只剩下一身衣服的时候我才明白,昨夜里遇到的那个忽然蒸发的神秘人就是他。
鬼曼童的疯笑声消失的瞬间,血葵也嗖的一声缩回了我体内,那些它产下的虫卵也忽然变成了一大堆黑色的长虫,这些如同是蚯蚓一样的长虫也跟疯了似的开始捕食四散的白虫。
血葵历来针对的是蛊王,它认为只有成了气候的蛊王才是威胁,然而鬼曼童却化作了无数没有杀伤力的白虫,所以血葵这才觉得自己没了威胁撤走的。
不过鬼曼童之前曾经说过,他在我身上放了一只脑虫,通过这个东西他就能知道我的思想,也就是说这只脑虫现在就在我脑袋里,而血葵对这只脑虫却根本不设防。
想到这个我也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所以赶紧就转身去开门。
然而此时的情况就跟昨晚一样,门根本就打不开,没办法我只好用力的去撞,谁知刚撞了两下正准备来第三下的时候,就听眼前的房门嘎嘣一声响,紧接着呼的一声就整个飞了出去。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忽然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凉气,紧接着后脖子上就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随后一只女人的小手也递到了我的眼前。
来人正是魇娘,她递过来的手上也正捏着一只半透明的小虫子,并且她还当着我面捏死了虫子,恶心的白水也噗的一声溅到了我脸上。
“以后留点神好吗?你有几条命能丢的?鬼曼童不好惹,你赶紧跟我走。”
说完她拉着我就冲出了卧室门,可刚出来我就看到老村长正呲牙咧嘴的冲着我傻笑,而且他身后还有两个警察。
“但愿他们还有救,锁定后脑天柱和玉枕之间的一段,挑出脑虫他们应该就能复原,你自己做,我帮你警戒,速度的。”
听完这话我赶紧就取出钉子跑了过去,很顺利的就挑掉了两个警察后脖子上的脑虫。
可等到我回头想去帮助老村长的时候,这时却忽然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没等我动手,他也忽然就抓住了我的手说道:“你救不了我,这个鬼东西已经缠了我好久了,你赶紧走吧!”
说完他猛的把我推开,之后就取出了一个酒瓶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撒到了自己身上。
此时我闻到一股子汽油味儿,马上就明白了老爷子要干什么。
而还没等我上前去阻止的时候,魇娘却忽然把我拉了过去,同时我也听到了老村长再次用一口童音傻笑着说道:“这老头子比我想象中要狡猾的多,真是失败呀!”
刚说完,就见魇娘忽然从我身后绕到了我前面,钢叉一样的手指猛的就掐住了老村长的脖子,一口气就给他推了出去。
老村长的烟袋锅子掉在了地上,打火机也从装旱烟的袋子里掉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弯腰捡起了打火机,喊了声魇娘接住了,之后就扔了过去。
同时魇娘回头接住了打火机摁在了老村长的胸口,另一只手也猛的插了下去,打火机瞬间爆炸,魇娘也和老村长一起被火光所吞没。
虽然魇娘此时浑身是火,但她还依旧淡定的说:“鬼曼童,你想要再害人的话就趁早换个地方吧!有我在你成不了气候。”
我唯恐把她给烧坏了,赶紧就脱下衣服去帮忙灭火,可无奈的是汽油这种东西一旦着起来轻易就不会被扑灭。
当时我急的抓耳挠腮,不停的叫魇娘赶紧就地打滚灭火,我的喊叫声惊动了外面的人,他们也赶紧进来帮忙。
帮魇娘灭火的过程就不细说了,灭火之后邢风看到魇娘跟炭一样黑,呼吸似乎也有些微弱,这就想派人带她去医院。
可还没等我们动手,魇娘的手忽然就抓住了我的衣服。
“我哪儿都不去,带我回祠堂。鬼曼童没死,让你的朋友们赶紧离开吧!明都的事儿他们真的管不了。”
听完这话我和邢风也合计了一下,因为眼下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复杂,所以我也照魇娘的意思劝邢风先暂避一下风头再说,之后就带魇娘出了大房子,开了车子赶奔祠堂。
刚走到村南大山外的土地庙前,我远远的就看见了李诗香在庙外焦急的等候。
此时她眼睛红肿,应该是不久前刚哭过,毕竟未婚夫陈均意外身亡,这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她也真的足够坚强了。
慢慢把车停下,李诗香也马上走过来塞给我一个信封并说道:“你也都看见了,村里人说你是诅咒之子真的没错,有你在的地方就会死人,我害怕,所以请你以后都别来找我了。”
我哑口无言,因为陈均的死确实是我引起的,也许从一开始我和李诗香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无言目送着李诗香慢慢走远,我忽然看到后座上的魇娘正在动手撕下焦糊的脸皮,看到这一幕我也彻底愣了。
而看我盯着她诡异的举动发呆,不久她也才吩咐道:“看什么看?赶紧带我回祠堂,对了,男人有三妻四妾正常,我不妨碍你和李诗香交往,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会给她带来什么。”
没有再说话,我带着魇娘就回了祠堂,她让我守在外面不要让别人进去,之后就当着我的面处理伤势。
那件红色的嫁衣终究还是退休了,看她把烧糊的嫁衣撕了下来,一件像是蛇肚皮纹路的紧身内甲这才被看入眼中,那时候我才知道她早有准备。
魇娘身材婀娜多姿,我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没有回避我有色的目光,依旧旁若无人的忙她自己的。
她脸上的焦糊已经全部撕了下来,露出了水润光鲜的新皮肤,娇媚瞬间泛滥,但我却没有任何荡漾的心神。
她像一条蜕皮的蛇正在脱胎换骨,而我却像看怪物似的望着她,一直到手上的那封信忽然掉到了地上。
弯腰把信捡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信封上只写了花铭亲启四个字,取出信纸来看,只见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和一个署名。
另外两把金库密钥在魇娘手上,不过她好像忘了自己把密钥藏在哪儿了。陈泰平手书。
第30章 魇娘,最强邪灵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也赶忙抬头看了魇娘一眼,发现她并没有理会我在做什么,这才又把目光挪向了石台上写了我名字的牌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信上说金库密钥在魇娘手上,而魇娘又始终抱着那个牌位不放,是不是金库密钥就在那个牌位里藏着呢?
魇娘说那个牌位是我们断代阴婚的佐证,别说是毁掉了,就连磕碰一下她都能暴怒。
另外,陈泰平是谁?是老村长的名字吗?他和陈泰安是什么关系?这封信是不是又是另外一个局?其目的无非不过是想找到金库的钥匙,而老村长给我的那把钥匙是不是在投石问路?
这些谁都说不清楚,估计只有等找到金库才会有答案,而等到那时候明都村肯定会天翻地覆。
也就在我一愣神的同时,魇娘也已经换完衣服走到了我跟前,抬头的时候还被她给吓了一跳。
此时魇娘之前最为骄傲的一头秀发变成了秃瓢,样子甭提有多滑稽,不过这种头型很富有现代感和流行趋势,我也忍不住为她点赞。
“你现在这模样挺帅的呀!”
她丝毫不为我的话所动,脸上表情也有些阴沉。
“可惜把你送我那身嫁衣给烧没了,你不会怪我吧?”
“一身衣服算的了什么,反正我现在也不记得有这回事儿了,总之你穿什么都漂亮,有时间我再带你去买几身衣服。”
“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还能笑的出来真的不易,如今我想听听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不想再替你做主了。”
她说完,我满脸的笑意也慢慢消失,不久就直接问道:“十三代鬼头人的鬼牌邪灵都应该还健在吧?”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知道的,没错,十三个邪灵都在,鬼曼童就是其中之一,我也是。”
“而且你还是十三邪灵中最强的那一个。”
“对,因为我原本就是人,而且我基本上还会历代鬼头人的手段,我是所有鬼头人诡异术法造就出来的怪物,我叫伽罗蛮,为保护御用说书人花月楼而存在的。”
“以前的事儿你想起来多少了?”
“没多少,我只想起来当初花月楼身边有两个伽罗蛮,其中一个是我,另外一个男身伽罗蛮的那张脸长的非常像你,所以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还误以为是他回来了。”
“他叫什么名字?他人现在在哪儿?”
“他跟你同名同姓,人已经死了,死在了花月楼来明都的路上,因为我们两个不随着年代久远而衰老,所以也被称作断代人,我们之间的结合就是断代阴婚,如果你真的是他的话,不会想不起来这些的。”
“这世界上能活百年的人不少,但活百年不老的人我却从来都没见过,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花月楼当时的术法早已经登峰造极了,可他既然有这种本事,为什么还会死呢?”
“你相信人活一世不止有一副皮囊吗?”
“什么意思?”
“那你总听说过借尸还魂吧?”
“听说过,不过这个东西太玄了,我不相信真的存在。”
“这个东西真的存在,而且你还能活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这个花月楼能做到,他把稗官勾魂术的精髓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是另外一个叫做不死邪术的禁术。”
“这些东西你还是等以后再跟我说吧!等我生活恢复正常,我一定弄一本叫做邪灵档案的书出来,让你们这些平时不常出现在人眼皮子底下,但又确实存在的人晒晒太阳。”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顺便提醒你一句,我感觉邪灵似乎和苗人有联系,邪灵的威力你是领教过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金库是重中之重,这个东西一定不能见光,否则明都有难,我父亲他们麻烦更大,当务之急我必须要先找到金库,否则的话真相就永远不可能浮出水面,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坑我。”
“谁在坑你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像记得金库在哪儿,但凡是有思想的邪灵应该都知道,血葵也不例外。”
魇娘的话忽然提醒了我,从她的话里我也了解到那天血葵在老宅里的狂躁究竟是为了什么。
血葵也是邪灵之一,它肯定知道金库在哪儿,没准儿它还曾经在老宅地下待过。
既然金库位置已经确定,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另外的两把钥匙。
不过这时候我不敢明着问跟魇娘剩下的两把钥匙是不是藏在那个牌位里,只是希望她自己能跟我说出来,可我等了好大一会儿她都没有接下茬,由此可见牌位的秘密她还是没能想起来。
一边想我也不自觉的就盯着牌位楼跟入了定似的一动都不动,没多久魇娘也循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跟我一起愣了半天才问道:“你在看什么?”
“当然是看这些牌位了,你说花家人和死在这里的人是不是也在找金库钥匙?你说金库钥匙是不是就藏在这些牌位其中一个里面呢?”
话音刚落,魇娘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直接就走到写了我名字的牌位前双手将它捧了起来。
“谢谢你提醒,钥匙在这儿,我终于想起来了。”
一边说她一边拆开了牌位的底座,两枚闪耀着银白色光的推锁钥匙出现了。
看到钥匙的瞬间我脸上也露出了喜悦,魇娘一开始也是喜悦的神色,不过没过多久她的笑容就慢慢的僵化凝滞了,握着钥匙的手也越抓越紧。
“金库钥匙为什么会在我这儿?我是怎么拿到的?花满堂和陈泰安跟苗人交易,钥匙应该在他们手上才对,难道是我抢了他们的钥匙?而陈泰平是因为怕我才找鬼曼童寻求保护的?我是坏人?”
听她使劲的把自己往坏了去想,我也赶紧让她打住,因为我知道这种情况到最后能演变到何种恐怖的地步,电视电影里的那些人就是这么把自己逼疯的。
可这时候她陷入了对以往的事情的回忆和疑问,死钻牛角尖的秉性也根本不是我几句话能拉回来的,而且我说的越多她的抵触就越大,就好像她的脑子里真的种了一颗入魔的种子。
魇娘开始有些不正常了,为防止她情况恶化,我也一把就抢过了牌位嗖的一声扔了出去。
牌位被摔到了墙上,顿时就碎成了几块儿,唯恐她一味的惦记牌位而因此发狂,我也忽然将她抱紧了,语重心长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魇娘,我是花铭,我回来了,难道我不比那个东西重要吗?”
和我同名同姓的那个伽罗蛮是魇娘心里的一块儿伤,我知道她有可能是割舍不下对这个人的思念,才会把过去的一切寄托在牌位上的。
就如同是她说过的那句话,牌位是她亲手写的,也就是说是她亲手葬了那个叫花铭的伽罗蛮,那么厉害的人说不定还就是死在她手里的,所以她心里才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此时忽然听到我这么说,魇娘也愣了一下,随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时候的她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霸气,柔弱的一面也彰显的淋漓尽致。
我对她的以往越来越好奇,对爷爷三十年时间不让花家人靠近宗祠更加的痴迷,因为这其中的因果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道清的。
随着我一点点的引导她走出了阴影,她的神智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等她完全做回了自己之后,才猛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将我一把推开快步走到了远处,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他,不过还是谢谢你带我走出来。”
“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真的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我心里都明白,你还是赶紧拿好金库钥匙吧!还有,金库我不能带你去,第一是因为那里太危险了,第二是因为他在里面。”
“他在里面?这个他是谁?你别告诉我就是那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伽罗蛮?”
“对,他死后被花月楼带进了金库,变成了杀人不眨眼守库尸,而且里面有几千条这样的尸,就算是有人进去也是有去无回的。”
“那我问你,爷爷和苗人的协议是怎么维持下来的?六十年的交易不会一次危险都没有发生吧?”
“说的也是,难道是花满堂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把他带出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就真的有可能是他了,不行,我得去确定一下。”
魇娘说走就走,我也赶紧跟了上去,可是出了宗祠之后我发现,魇娘并没有直奔花家老宅而去,而是沿着五道河一直往老林子里走。
当时我就纳闷儿了,这金库难道不在老宅下面,而是在大山里?如果金库真的在大山里,那么花家老宅下面的那个庞大建筑又是干什么用的?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也紧随魇娘一头扎进了老林子,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我们眼前就出现了一处古宅的废墟,废墟的规模也不比花家老宅小太多,并且建筑结构似乎也和花家老宅酷似。
“来这儿干什么?这废墟又是什么鬼?”
魇娘目不转睛的盯着废墟看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回答:“花月楼最初来明都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搬走的,所以说这里才是真正的花家老宅,金库就在废墟下面。”
第31章 废墟
听到这个说法我多少感到有些意外,总觉得这金库的背后蕴藏的秘密越来越多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如果现在的花家老宅地下的建筑也是金库,那么这个金库很有可能就是在老宅搬迁后修建的,而魇娘直接找到了废墟却并未去现在的老宅,足以证明那个地方相对来说不是很重要,很可能里面什么都没有。
带着一丝的疑惑,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明都的老宅地下也有个建筑,那个不是金库吗?”
“不是,那是个陵寝,那个地方是花月楼遇到危机的时候用来藏身的,里面更复杂,死在里面的人多了去了,建议你别打它的主意,它只是个幌子,为了迷惑视听的摆设罢了。”
“那我父亲他们知道吗?万一他们真的闯进去了怎么办?”
“你太单纯,好歹花朝阳也跟花满堂过了几十年,那个地方他怎么就不知道了?让人玩儿的团团转真的好吗?”
“我不是傻子,我脑子很有逻辑的懂吗?我感觉父亲他们不是不知道金库的具体位置,而是苦于没有进入金库的钥匙,你老实告诉我,老村长和花家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何其中一把金库钥匙在他手上呢?”
“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太复杂,一时半会儿我也跟你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吧?”
“你就不会捡重要的说吗?比如他们是什么关系?”
“端公和稗官本是一家,虽然两脉有分歧,但是花月楼在世的时候却想试图去化解两脉之间的恩怨,而且花月楼也知道端公和稗官终有一天会没落,所以才给后世人留下了这笔财富,只为救急不为救穷,可后来的人却完全违背了这个意愿。”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所以你把金库钥匙拿过来就是为了继续坚持花月楼的遗愿吗?”
“我想不起来,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些鬼牌邪灵其实很可怜的,持有鬼牌的人分分钟就能致我们于死地,所以十三邪灵如今才这么的安分守己,这是个平衡你懂吗?要不然随便一个邪灵站出来都能让明都乃至其他地方变成地狱。”
“你、血葵和鬼曼童的能力我都领教过了,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确切的,不过其他的邪灵现在都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不完全知道,只要他们不作恶就没人管,不过鬼曼童蓄意伤人也没有人站出来治理,我想这就应该说明鬼牌不在明都了。”
说到此处魇娘忽然顿了一下,随后就喃喃自语:“不对,该不会拿走鬼牌的人已经把鬼牌当金子一样变卖换钱了吧?”
“你别说这真的有可能,鬼牌的做工和金库的金币一致,而且分量也十足,能应付一次交易绰绰有余,不过苗人如此大量的采买花家的金子总有用处吧?他们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大的势力存在呢?”
“这个是你这个半吊子鬼头人该考虑的问题,跟我没关系懂吗?自己拿主意懂吗?”
“我感觉该把流浪的端公和稗官全集合起来帮我做事。”
魇娘轻蔑的笑了笑,一句话没说就走向了废墟。
当时我也知道她是在笑我异想天开,她在想几千年不可调和的矛盾岂是我这个半吊子鬼头人所能解决的?
不过我有自己的主意,只是时机还不够成熟,在这个金钱代表一切的社会,有了钱就能拥有一切。
不管金库有多危险,那里才是所有人的重点,只要我拿下这个东西,想要的答案就应有尽有。
当然,光有魇娘的支持是不够的,我自身更需要强大,我需要邪灵来帮忙,只有他们听我的话,我才有绝对的实力和任何人讨价还价。
最重要的是,我不打算亲自动手来拉拢任何人,等到他们斗的你死我活之后,我再跳出来趁火打劫,这是因为实力不济才出的下策,而且我必须要找个能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办法来。
魇娘在前我在后,我们一起进入了废墟,一路上魇娘还提醒我说别往四处看,我也知道她是在提醒我四周全是人。
金库钥匙是你争我夺的主要对象,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其实谁都不想去沾染。
因为魇娘坐镇的缘故,金库钥匙才安然无恙,我也才平安无事,看起来鬼曼童所说的魇娘最强的说法真的不虚。
魇娘的手段我领教的不是太多,她的真本事还没完全显露出来,我所知道的全都些牛毛而已。
我承认端公的手段并不比稗官弱,一只血葵就能让所有人焦头烂额,陈尸骨香虽然能压制血葵的爆发,但是爷爷被血葵足足缠了六十年都没能化解,这个换做是谁都是一场噩梦。
“这个噩梦不该只让我一个人做。”
忽然来这么一句,魇娘也有点蒙圈,她回头愣了一会儿也没问什么,看我皱着眉头想事情也没去打扰我,只是伸出小手拉了我一把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一间半塌的房子内。
废墟内虽然荒凉,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几个毛茸茸野兔子窜出来,杂草也长的比人还高,但是这些却能误导好事者的视听,给我和魇娘做事带来不少的方便,如果周围的人真的想知道我们在做什么,那就必须靠的更近一些才能明白。
还有一点,这几天刀疤脸也和魇娘混的烂熟,魇娘让它去哪儿它就去哪儿,完全没有相左的意见。
刀疤脸在草丛里追着兔子乱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安排了什么埋伏,或者是认为这里遍地是机关,所以一时间根本不敢靠的太近,除非是懂这里的那些邪灵和人,但凡是一知半解的都不会太嚣张。
废墟是和花家老宅一样的格局,魇娘带我进去的旧房子也正对应了老宅爷爷卧房的那个位置。
没倒掉的那面墙下同样有一根埋的很深的巨大方形石柱,魇娘清理了一下石柱表面的灰土,之后就忽然伸出右手抓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石柱外露的平面上就被抓了五个小洞,随后我就看到魇娘用力的往后拖动,不久这外露的半截石柱也慢慢的往一侧滑动,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这才进入眼中。
看到这个设计我也不禁叹服,心想若不是开门的人非常有力,就绝对打不开这个摆在明面上的滑石门。
看着魇娘很轻松的就打开了滑石门,我也上前双手推住了另外一侧试了下分量,谁知刚动手我就傻了眼,一脸吃惊的问魇娘说:“你的力气到底有多大?这个暗门可不比密室里的那口铜棺轻呀!”
听我问话,魇娘这时候才把右手举了起来让我仔细看,可除了那五个白色的指套以外我没看出她的手有什么不对劲,而就在我大惑不解的时候,魇娘也微微一笑说道:“这是第一代鬼头人的鬼牌阴阳手,也是唯一一个和邪灵不沾边的东西,但是却是一件融合了各种技术性东西的好武器,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反正打架的时候男人更应该冲在前面。”
“我冲在前面可以,但是你得把我培养的棒棒的,教我点武艺好不好呢你说?”
“学武得从小练,现在学你不觉得晚了点吗?”
“勾魂禁术太依赖身手了,你是不知道我一介文人墨客玩的多费劲,所以拜托你就将就教我一点吧!”
“没问题,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从今往后,只要你还活着,每天必做一件事,早中晚各一次,沿着五道河一路跑到头儿,风雨无阻,能办到吗?”
“我靠,这一来一回可好几十里地呢!那我这一天就什么也别干了。”
“小时候花满堂天天带着你跑,所以你的体质没问题,就是后来懒了点,跑一段时间就能练回来,小时候跟陈均打架的时候你小子不也跑的挺快的吗?这段时间我也观察过,你真的没问题。”
“我懂你的意思了,让我练习跑步就是为了危机关头逃命用的是吧?”
“对呀,那你还想怎么样?真想飞檐走壁呀?”
“你打住吧!太寒我的心了。”
说着我就想先进密道去看看,而这时候魇娘忽然拉住我,并示意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还不避男女之嫌的在我身上摸了一遍,把父亲给我看的那两枚金币其中的一枚搜出来放到了刀疤脸的嘴里,之后就让它去废墟四周跑一圈。
我懂她的意思,她这是想制造一个已经打开金库的幌子,吸引周围的那些人过来。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更何况一座金山的诱.惑确实是人根本抗拒不了的,好事者一定会派人来查探究竟,到时候我们也能抓个舌头来套套话。
另外,我一边等周围的人靠近,一边还看到魇娘挖开泥土嗅了嗅味道,随后就小声的跟我说:“六代鬼牌邪灵赤尸鬼也在附近,一会儿你万一看到他的时候千万别激动啊!”
“六代邪灵?他长什么样子?”
“还记得之前你发现红布条的那个区域吗?你们见过面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想起来搜山的时候出现过的那恐怖的一幕,魇娘嘴里说的六代邪灵指的就是被红布条缠着的那个丑陋的男人。
不过我最想知道的不是六代邪灵有什么手段,而是他当时为什么要伏击那些人,魇娘也只说了一句话,她说邪灵生存的空间本来就小,又加上赤尸鬼被暗算变成了那副模样,所以他才需要躲在老林里慢慢恢复,而自始至终魇娘都没说赤尸鬼弄死那些人到底用来干什么。
思考问题的同时,我也忽然听到了刀疤脸的叫声,魇娘怕我担心刀疤脸会遭到不测,马上就告诉我说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不过话音刚落,废墟的草丛中就忽然有了动静,慢慢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走了出来,而看清这个人面目的一瞬间我也才忽然明白明都村到底有多可怕。
第32章 挑衅上门
嘴里叼着一个旱烟袋,大夏天还穿着一身老棉衣,走路也不紧不慢,寻常人根本没这么潇洒。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老村长的出现让我顿时感觉到毛骨悚然,后脖根子也阵阵发凉,因为我知道他的出现也意味着鬼曼童的存在,邪灵应该不会贪财,所以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另外,李诗香是老村长家里未过门的儿媳妇,而且老村长还委托她交给了我那封书信,那封书信的主要用途其实并不在告诉我金库钥匙所在,而是想让我知道李诗香也在整件事当中,她是人质。
还有从我见到陈均开始就一直没见过他家里的其他人露面,最关键的是老村长叫陈泰平,魇娘说他是端公陈泰安的弟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邪灵的事儿他应该也非常清楚,要不然的话就是某人在借助鬼曼童控制陈泰平,而能控制邪灵的人就更非等闲之辈了。
海市典当行的苗人和江北赶尸人关系微妙,而且到目前为止也说不好是谁在利用谁,毕竟真正的苗人我还没见到,而且之前发生了一系列事情都有苗蛊参与其中,所以说没露面的苗人才更神秘。
老村长只是到了暗道口上往里瞄了一眼,之后就坐在了滑石门上悠闲的抽着旱烟,我不明白他此举到底是什么用意,所以就问了下魇娘的想法。
魇娘倒是说的挺直白,她说用膝盖想都能知道老村长是在等什么人,而我的想法基本跟她一致,稍微有点担心的就是我怕中间有些误会,老感觉老村长此举是在努力的促成交易的完成,尽早让苗人离开明都。
要这么想的话之前发生的大部分事情就都有合理的解释了,父亲他们去宗祠很可能是经过了老村长的提醒为了找金库钥匙而去的,其目的还是为了尽快促成和苗人的交易。
而偏偏魇娘那时候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他们也左右为难,再加上明面上还打不过一个女人,因此才出了下策,打算自己亲自去找金库钥匙所在。
两次未果之后,苗人也有些急眼了,所以才策划了明都的命案,所谓的搜山计划也无非不过是想转移魇娘的视线,绕开这个最强的邪灵,以便更容易找到金库钥匙,这一切才顺理成章。
思路的确是捋顺了,不过在某些细节上还是有疑问的。
第一,爷爷严令花家人三十年时间不许接近宗祠是为什么?
第二,有魇娘挡道,爷爷三十年间的交易又是怎么完成的?
第三,苗人要那么多的金子到底用来干什么?
第四,爷爷身上的七代鬼牌邪灵大蝰蛇也是用来平衡并间接削弱魇娘带来的阻力的吗?
第五,魇娘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紧抓金库不放呢?
看着我低头沉思不语,魇娘也用手指戳了我几下,而我抬头看到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之后,就更加的不解这个女人存在的意义了。
让我盯着看了半天魇娘也不曾脸红,似乎她还很享受我现在这种怀疑的目光,大约过了几分钟时间,我也忽然不假思索的就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忽然感觉你的失忆不是什么偶然,因为记忆丧失本身就是为了保密而采取的办法之一,所以我认为金库里不光只有一座金山这么简单,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更要命的东西?而且爷爷也一定是发现这个东西的存在才严令花家人不要靠近宗祠的,是因为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才导致了他老人家和陈泰安的死亡,毕竟死亡也是一种保密措施。”
“你小子想太多了吧?”
“我感觉一点都不多,金库里一定有个更重要的东西,那你觉得比金子都重要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现在是金钱社会,钱是万能的,没有什么东西比钱更重要,当然有钱没命花可不成。”
“你等等,这个东西难道是关于长生之法的?你之前不是说过不死邪术吗?”
“省省吧你,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真正的不死之法?端公和稗官固然长寿,可他们付出的代价有多大?鬼牌邪灵还需要一代传一代,连最有名气的御用说书人花月楼都不能不死,他那一套不死邪术理论纯属无稽之谈,再说了,一个人活几百岁难道不觉得腻歪吗?”
“也是,不老我还能接受,要不死的话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可咱们觉得没意思的东西别人未必也觉得没意思对吧?”
“你给我打住,从现在开始闭嘴,我不想听你的任何猜测,你都说过活在当下是最重要的,我脑子不够用,所以别想再歪曲我的思想,对了,我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想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跟你。”
魇娘这番话确实让我感到意外,不过敢承诺照顾她这朵奇葩的男人将会付出多少还都是未知数,冥冥之中我感觉到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我们的相遇,而这个是不是又是另外一个局呢?
想着,我不自觉的就往远处瞟了一眼,此时忽然就看到了那个浑身缠着红布条的男人出现在了老村长面前,只不过此时的他一张脸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丑陋了。
“别人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死呀?”
听红布条的赤尸鬼这么问,老村长也呵呵一笑用稚嫩的童音回答:“六十年才出一个鬼头人,而且如今的鬼头人这么弱,你觉得他能应付的了那些苗人?你也都看见了,来的苗人一拨比一拨狠,就算有陈仙姑在也不好使懂吗?所以赶紧的把金子都处理了得了,没了金子这里就消停了。”
“消停个屁,御用说书人已经没落,你真打算看着这一脉消失呀?”
“难不成你还让我跟那帮滚蛋的孙子一样踏实的找个地方讲故事去?”
“随你,反正我等到鬼头人成熟就跟他一块儿走,你也知道他注定了不会留在这个穷乡僻壤。”
“你说的为时尚早,还是看鬼头人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吧!这么大的金库他一个人根本守不住,我的良心还没让狗给吃了,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也会选择留下来。对了,陈仙姑人呢?她该不会真的跟鬼头人厮混去了吧?”
“她虽然因为帮我们拿鬼牌被人摆了一道失忆了,但还不至于傻到连鬼头人是她的死劫都给忘了。”
“真的有可能呀!我感觉她真的对鬼头人动了心了,昨天我只是小小的试探了一下,结果差点让陈仙姑给我打死了。”
“刚恢复一成能力就这么猛?”
“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去试试。”
两个人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此时的魇娘也陷入了沉思,估计是他们的对话让她又想到了什么。
原本我还以为他们是死敌,可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却忽然对这些邪灵有了些好感,不过他们毕竟是另.类的存在,是奇葩中的奇葩,一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最关键的是他们对生命有种近乎是本能的漠视。
不过听说他们都会讲故事,我才忽然萌发了奇想,因为我打算创办的杂志社正好缺这样的素材,有他们这些老东西在,我应该就不用满世界的去找故事写了,对他们来说这未尝不是个好的出路,这个做法也有利于让他们融入这个社会,所以只要他们不添乱就万事大吉。
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底气硬了好多,有鬼牌邪灵介入能省我不少的力气,不过他们现在还在持观望的态度,我需要做一件大事儿才能被认可。
魇娘不肯出去,不知道她和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隔阂。
而还没等我问具体原因的时候,魇娘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注意了,又有人到了,而且人还不少。”
一片荒芜的废墟忽然热闹了起来,而且赤尸鬼此时也不见了,只有老村长还站在滑石门旁,面朝明都的方向,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袋。
从他的举止我能看出谨慎,而等远处的人终于露面的时候,老爷子也忽然恢复了本来的嗓音哈哈大笑着上前打招呼。
“远道来的朋友,一早就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不好意思陈老爷子,因为花老爷子去的太突然了,而且之前也没人跟我们提及过您,所以一时间找不到接洽的人,耽误您的清闲了。”
回话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短头发显得很干练,一脸素妆透出些许的古典美,看起来苗疆出美女的传说还是靠谱的。
打望期间,老村长也连忙搭话:“无妨,现在找到我也不晚,不过有件事儿我需要问明白,花家人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他们可是第十四代鬼头人的家人,如今鬼头人已经回乡,昨夜里还找我去要人,我这条老命险些就没了,所以还请海市给个说法,哪怕是让老朽搪塞一下也可以啊!”
“我们没有带走花家人,也没有必要威胁他们,生意不在人情在,咱们都是老朋友,有着几十年的交情,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咱从来不干。”
“要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如今是鬼头人做主,金库钥匙我们已经上交,他老人家要不同意交易我们还真不敢做主,所以交易恐怕要无限期延后了,直到鬼头人找到家人为止。”
“陈老爷子,我们在明都已经待了半个多月了,要照您这么说我们还得常住明都了?”
“列位随意,如果你们真的想住下来,一切开销本人可以全权承担,你们也可以先回去,等到能交易的时候我自然派人去通知如何?”
“不劳您费心了,我现在就想见鬼头人,麻烦您老给引荐一下呗?”
“说的好轻巧,苗疆神婆都不敢如此放肆,你个小丫头还真是不怕死呀!”
女人微微一笑,无所谓的回答:“据我说知你们现在的鬼头人好像还没成熟吧?要不然大江南北为什么听不到他的威名呢?”
老村长哈哈大笑之后,忽然严肃的回答:“这代鬼头人不同以往,他为人做事很低调,不过动起手来可不含糊,慢说是你们这几个人,就算苗疆神婆亲自来了也不一定能斗的过他。”
说完,就见女人葱白的小手忽然上翻,一只金色的蛹状小虫就出现在了掌心。
“这个您老总认识吧?那我就用第四十四代苗疆神婆的身份邀请你们的鬼头人现身,这样你们的鬼头人就不会没有面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