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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言冰     首长txt下载     首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六十四章 企业改革

    程大山是县土地局局长,沿海滩涂有一部分是集体土地,还有一部分是国有土地,集体土地是归村里、乡里管,国有土地是县里在管,那些人盯上了滩涂,首先就要通过程大山这一关。

    望海县以前就是靖城人口中“鸟不拉屎的地方”,土地不值钱,程大山这个土地爷在县里面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是自从印尼金光集团和方夏纸业公司的纸品项目定在望海县之后,程大山这个备受冷落的土地爷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包飞扬看了肖锦辉一眼,根据他对肖锦辉的了解,肖锦辉提到程大山肯定不是随便说的,中间肯定有故事。

    他说道:“县里不是已经要求暂停沿海滩涂的土地转让交易了吗?”

    肖锦辉笑了笑,说道:“包县长,您说的是正规的土地交易,通过土地局登记的。但是农村的土地交易都是私底下进行的,你给我钱,我将这块地转让给你,大家签个字据,摁下手印,就算成了。虽然真要到法院,这种交易是不成立的,但是在农村谁会打官司?就算明知道吃了亏,也只能怪自己没见识,真有那些想闹的,下场恐怕更惨。”

    肖锦辉现在是县商业局局长,商业局这几年的日子并不好过。现在个体商店小摊小贩越来越多,商业局下面的单位基本都在亏损。

    虽然有些单位承包给私人经营,减轻了负担。但是承包经营的单位也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越做越差,连每年的承包费都交不起,这其中就包括不少有关系有背景的,肖锦辉甚至不能追讨欠债。还有一种就是做得好,但是交的承包费也少,已经逐渐游离出去,逼急了就会单干的。

    总之,承包并没有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反而又积累了不少问题,肖锦辉越来越觉得商业系统就像个火山口。问题一旦爆发出来。足以让他粉身碎骨,一直想着要换个地方。

    包飞扬点了点头,肖锦辉说的这一种情况确实存在,农村里的人对打官司有着天然的畏惧。所以有什么事情宁愿上访找领导。这也是华夏特色。另外只要签了这个字据。有些人就可以和地方上的官员勾结起来,老百姓更是没有地方申冤。

    “老杜,你去了陈港。土地问题也要重点关注。”包飞扬觉得自己能够用的人还是很少,他看了一眼肖锦辉,问道:“老肖不准备在商业局干了?”

    被包飞扬一口道破心事,肖锦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一**开发,好像没有商业局什么事情,而我想跟着包县长做点事情。”

    包飞扬想了想道:“你对商业系统有什么样的想法?”

    肖锦辉沉吟了一下,心里在琢磨包飞扬提出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什么,是想考一考自己,还是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商业局?

    看到包飞扬彷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目光,肖锦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县商业系统这些年进行了多次改革,从增加企业自主权,到承包经营,都有所尝试,目前已经有四十多家商业企业,近百个门店实行了经营方式的转变,前几年情况还好,这两年整体上又开始糟糕起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个体私人商贩越来越多,国有商业还是竞争不过他们,所以原来盈利的承包企业这几年又不行了,有的单位去年的承包费都没有交上来。

    “另外,县属几家大商场,像县百货商场、五交家电商场、糖酒商店等等,虽然增加了企业的自主权,最初也确实有些改观,但一直都没有能够扭亏为盈,而且这两年情况更严重了,尤其是百货公司,每天都有讨债的上门,有时候甚至跑到商业局,还威胁说要到县政府要钱,我每次都要说破嘴皮,才能将人劝走,可这事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包飞扬看了看肖锦辉:“你到商业局也有段时间了吧?就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肖锦辉喝了杯酒,苦笑着说道:“包县长,我是商业局局长,可我这个局长不还是要听县里的?当然,要说好办法,我也确实没有,个体小卖部和小商贩的灵活性是国有商业所没有办法比的,企业再怎么增加自主权那还是国有的,还是要接受政府指令,除非像有的地方那样,将单位卖给个人,这样职工才会真正地感觉到自己是单位的主人,才会有工作的热情,将事情做好,不然是没有办法跟个人竞争的。”

    “这也是一个方案。”包飞扬笑了笑,他也不能说肖锦辉不努力,他能够说出这一点就说明他其实还是有思考的。

    肖锦辉摇了摇头:“这个事不好说,我提出来过,县里不同意。”

    包飞扬点了点头,并没有感到奇怪,肖锦辉刚刚说的有的地方指的就是齐鲁省筑城市的改革,筑城的书记被人称为陈卖光,在国内的争议很大,全国也就只有一个陈卖光,县里当然不敢这么做。

    包飞扬道:“如果我支持你,你敢不敢这件事做起来?”

    肖锦辉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着包飞扬:“包县长你的意思是对县属商业系统进行改革?像筑城那样,将企业的股份卖给职工个人?”

    包飞扬手指下意识地敲了敲桌面:“不是单纯地学习筑城,每个单位的情况不一样,改革的方式也不一样,我的意思,国有不一定就要全部退出,但是国营一定要全部退出,政府不能管所有的事情,政府和企业的经营管理不是一回事,因此我们改革的重点是国营,至于是私有还是国有,这个可以具体看情况。”

    他看了看肖锦辉,接着说道:“这一轮招商引资打开了望海县发展的局面,在这个格局中,唱主角的是投资商,县里的工商业企业能不能够跟上,生死攸关,如果他们能够跟上,就会迎来新生,如果跟不上,那就只能淘汰,要么倒闭,要么像筑城那样,卖给职工或者其他人。”

    肖锦辉与杜金平相互看了一眼,都听出包飞扬话里的意思:通过招商引资打开了望海县的发展局面,接下去就要对县属工商业企业进行改革,所以肖锦辉就要考虑一下他到底是继续留在商业局,配合包飞扬的改革,还是从商业局跳出来,到陈港去大展宏图。

    就肖锦辉的本心来说,他还是希望跳出来到陈港去,改革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商业局里面涉及到的利益纠葛也很多,虽然跟他没有什么牵扯,但是也容易得罪人。不过肖锦辉知道包飞扬今天跟他说这些,显然是希望他留下来的。

    沉吟了片刻,肖锦辉端起酒杯对包飞扬说道:“包县长说得对,县属的这些企业是要改革了,不改就是死路一条。”

    包飞扬盯着肖锦辉看了看:“那老肖你愿意留下来?”

    “包县长你让我留下来,那我就留下来,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肖锦辉也要去闯一闯。”肖锦辉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包飞扬也干了一杯,他放下酒杯,笑着说道:“刀山火海还不至于,我跟方夏的涂总也熟悉,他们在全国各地还有好几个分厂。”

    包飞扬这是给肖锦辉吃了一颗定心丸,就算他因为改革的事情在官僚系统里面呆不下去了,他也可以让肖锦辉在方夏纸业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打消他的后顾之忧。

    改革路上,虽然没有刀山火海,但是其风险却一点也不小。

    包飞扬道:“老肖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说明你对商业系统的现状是有所思考的,但是有一点我不是完全同意,是不是企业一定要卖给个人,甚至是卖给职工才能够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我想并不是这样的。你要看到很多大公司,比如方夏、金光集团,还有很多跨国巨头,他们一个公司的规模,可能要超过整个望海县的商业系统,他们的职工也并不都是公司的股东,但他们为什么就能够运作得很好呢?”

    包飞扬并没有给出解答,肖锦辉就知道包飞扬这是要让他回答,包飞扬看起来很年轻,甚至比陈立还要小,但是跟他坐在一起谈事情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人觉得包飞扬年轻,他的看法和谈吐都非常成熟。

    肖锦辉想了想道:“应该是因为他们没有大锅饭,做得好,有奖金,做得不好,不合格的话就会被开除,所以他们必须努力工作。”

    “对!”包飞扬点了点头说道:“所有制问题是顶层设计,对底层老百姓的直接影响并不大,县属商业是属于全县人民的,但是具体到商业企业的工作人员,他们也就是拿工资津贴,与私营单位的情况也差不多。以前我们在农村搞集体合作社,也照样有偷懒的、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所以所有制并不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公有制并不能够解决不公平的问题,私有化也未必就能解决效率问题,我们还需要一个合适的底层设计。”

    肖锦辉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能够跟上包飞扬的思路:“包县长说得对,县属企业的底层设计很多还是老样子,大锅饭、铁饭碗,所以大家都没有积极性。”(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五章 大课题

    包飞扬想要盘活望海县县属的工商企业,这件事如果做成了,其效果不亚于苇纸一体化项目,而且更具推广性。

    现在国内经济发展最大的问题就是公有制企业的改革问题,这两年国有企业出现大面积的亏损,有三分之一在亏损,三分之一勉强维持,只有三分之一还能够维持盈利,有的行业出现了全行业性的亏损,这种情况在接下去的几年当中还将继续恶化下去。

    国内公有制经济改革经历了多轮尝试,从最早的增加企业自主权,到后来的承包经营,现在出现了筑城的“陈卖光”,筑城的做法就是将企业的股份卖给职工,让原来的国有企业或者集体企业变成股份制企业。

    筑城的改革确实起到了效果,原来大面积亏损的县属和集体企业重新焕发了活力,产值、上缴利税都有大幅度的增长。虽然现在还有争议,但是明年政务院领导就会到筑城考察,并且肯定了这种模式,也为筑城的改革扫清了最后一道障碍。

    但是筑城的改革却紧接着发生了新的变化,从九七年开始,推行“四扩一调”的二轮改革,所谓四扩一调就是通过多种方式扩大企业股本,调整股权结构,调整股权结构是指鼓励经营者和经营管理层人员多参股、持大股、掌握控股权,形成一个持大股群体。

    而相应的“四扩”就是指发动内部职工对企业追加投资、扩大股本总额;通过转让银行贷款的方式进行扩股;量化新增资产进行扩股;吸引社会法人资金扩股。

    四扩一调针对的是当时改制以后企业发展做大需要更多资金,职工在当初购买股份的资金赚回来以后。产权对股东的约束力减弱、关注度下降,而由于平均持股,经营者所持股本份额太小,缺乏足够的责任感——简单来说,其实就是新的小锅饭局面开始形成,于是新一轮改革开始强调管理层持股、持大股。

    改革的进程从来不会像报告上写的那么光鲜亮丽,从九二年筑城开始推动改革,到九七年推动二轮改革,期间也不过仅仅五年时间,不到五年时间。筑城的改革就出现了很多问题。说明他们原来的做法是有问题的。作为改革的先行者,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这也是正常的路径。但是包飞扬知道这个路径。当然不能再去复制这样的路径。

    筑城的改革短期内看是成功的。激活了大量的县属企业和集体企业,从长期来看他的改革与其他地方也没有太多的区别,到最后都是让私有制经济唱主角。所不同的就是在改革的过程当中。如何保证国有资产没有流失,保证职工的利益不受损害。

    筑城模式当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严格核定企业资产,并且大致平均地将资产卖给职工,这可以说是公平,但实际上也可能是一种摊派。因为当企业度过这段难关,经过几年的时间发展起来以后,筑城又开始推行管理层持大股,而且是以贷款转让的方式,让企业股权集中到管理层的手上。

    要知道筑城这些企业在改制的时候是最困难的,企业经营困难、常年亏损,也缺少发展的资金,很多企业在改制的企业都要求每个职工都必须购买企业股份,有的还要求职工不能少于5000元,有的企业虽然没有这样要求,但是也提出购买股份的职工在企业录用人员的时候,将享有优先权,这些还是明面上的,实际操作当中自然会更加严苛。

    这相当于让职工们出钱、出力,最后企业发展起来了,得到最大好处的还是管理层。当然,管理层经营企业做出了很多贡献,但是他们的贡献应当通过一种更合理的方式得到回报,而不是在将普通职工利用完了以后,又觉得他们占的股份太多,影响了企业的发展,将他们一脚踢开,而且还是以政府推动这种方式。

    严格来说,既然这些企业都已经卖给职工了,企业要不要扩股、股权要如何调整,那就应该是企业自己的事情了,但是实际上职工出了钱,政府对企业的干涉依旧,真正得到自主权的或许还是只有管理层。

    包飞扬并不奢望可以找到一种绝对公平的方式,而且还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县属企业的发展问题,但是他觉得他至少可以设计一个完整的,而不是那种随意变化的改革方案;不一定会绝对公平,但是在程序和机会上一定要公平公正并公开的方案。

    包飞扬对肖锦辉说道:“近期我的精力还要放在陈港,县属企业改制这一块,你先考虑一下,有什么疑问,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找我进行交流。”

    肖锦辉顿时有些激动,因为包飞扬说的是县属企业,而不仅仅是商业局下面的那些企业,这岂不是意味着他甚至可能主持全县的县属企业改革?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县属企业改革这件事他还没有办法全面主导,就算是其他副县长也不行,或许除了包飞扬,也只有县委书记徐平、县长杨承东才有这个威望,却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如果这件事那么容易做,也不会有什么筑城模式了。

    包飞扬盯着肖锦辉说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好好做事,以后机会很多,但你要是在这个过程中不能坚持纯净,那么这样大的事情是做不好的,所以你首先要将这件事处理好了。”

    包飞扬话里充满了告诫的意味,肖锦辉连忙挺了挺腰杆,正色说道:“请包县长放心,我肖锦辉别的不敢说,这方面我还是敢保证的,除了正常的人情往来,没收过一分钱黑钱。”

    包飞扬笑着压了压手腕:“好了,我相信你,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事情。”

    很多人都认为廉吏和能吏不能共存,包飞扬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但是有些原则还是必须要坚持的。你不能指望一个收了礼的人在送礼人和其他人之间还能保持公平对待,你也不能指望一个自己拼命捞钱的人可以理直气壮地去阻止别人捞钱。所以包飞扬才会对肖锦辉说那样的话,如果你要做这件事,那就要保持清廉,如果你想要赚钱,那么就不要接这件事。

    包飞扬一边喝酒,一边让杜金平谈一谈去陈港以后的工作思路,随时给予提醒点拨,每每总让杜金平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有时候又感到警醒,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重担。

    肖锦辉也谈了谈他对县属工商业企业改革的想法,相比而言,杜金平去陈港是做事,哪怕他的见识浅一点,有些事情包飞扬多交代一下,杜金平都会努力去做,不会存在什么问题。但改革就是闯地雷阵,要打破现在的格局,就必然会损害很多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甚至那些没有得到多少利益的人也会因为担心受到损害而站出来反对,所以这件事很复杂,要考虑的东西很多,执行推进的时候又需要特别小心。

    包飞扬也就跟肖锦辉多谈了谈这方面的想法:“抓大放小,我是支持的,这就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大的要怎么抓,要不要抓;小的要怎么放,归根到底又是另外两个问题,如何激发企业和职工的主动性与活力;如何保证国有资产和职工个人利益不受到损失,你只要能够解决这几个问题,那就成功了。”

    肖锦辉苦笑着摇了摇头:“包县长你提出来的是个大课题,全国性的大难题,我要是能够解决,那我就是国士了。”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加上包飞扬刻意的引导,肖锦辉这时候也放开了,有什么说什么,不再隐瞒。

    “包县长,我跟您说句实话,制度设计方面的事情,我觉得还好办,大不了我们找方夏、找金光集团,看看他们是怎么运作的,我们搬一套过来。但是县属企业的事情从来都不仅仅是企业的事情,企业内部的事情可以按照私营企业那一套来办,但是企业跟其他方面的纠缠太深了,这个问题不处理好,私营企业那一套搬过来也没有用。”肖锦辉说道。

    “陈立,你觉得呢?”包飞扬并没有接肖锦辉的话,而是笑着问陈立。

    陈立知道包飞扬这是想要提点他,他想了想说道:“肖局长说的是政府这一块吧?县属企业可以改,但是政府机关却不能改,所以除非是将企业像筑城那样卖出去,否则的话如何处理企业与政府的关系,始终是个问题。”

    “就好比说商场的经理是由商业局任命的,要是肖局长找他买点东西,他肯定要给肖局长优惠,甚至是不要钱。一两件这样的事情或许无伤大雅,但要是这样的事情多了,那企业还是没有办法独立自主。”

    “呵呵,就是陈秘书说得这个道理。”肖锦辉笑着说道,陈立年轻、级别又低,但他现在是包飞扬的秘书,包飞扬显然又很看重他,所以对陈立,肖锦辉也不会摆什么局长的架子。

    包飞扬又看了看杜金平:“老杜你觉得呢?”

    杜金平看了看陈立,又看了看包飞扬:“小陈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我再举个例子,比如商场的经营效益好了,县里要添置一批家具,让商场提供,你说商场是要钱呢还是不要钱?”

    包飞扬若有所思地看着杜金平:“老杜啊,你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情要说?”(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六章 买车背后

    杜金平笑了笑:“也没有什么,不过这种事情在县里很常见,老肖应该很清楚。”

    肖锦辉点了点头道:“是有这种现象,如果清查一下,我估计县里面欠人民商场、五交家电商场的钱也有不少。”

    包飞扬沉吟了一下,这种事情他没有办法管,但是又涉及到他风管的工商贸易口,他要推动工商贸易口的企业进行改革,这些问题又不能够不弄清楚。

    杜金平又道:“县委那边打算购置几辆新车,下午我看到客运公司的罗杰去了苟主任那边。”

    包飞扬早就猜到杜金平有话要说,没想到还是买车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说,委办打算通过客运公司去买车?”

    杜金平说道:“有这个可能吧,委办那辆面包车就是客运公司的,苟主任以前也提到过想通过客运公司,为县里再增加两辆车,不过当时被周书记和杨县长一起否决掉了。”

    包飞扬点了点头,这应该还是他没有来望海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周知凯和焦梦德不和,苟亮学这个和焦梦德走得很近的委办主任提出来的方案周知凯自然不会认可,现在苟亮学为了巴结新来的县委书记,又将这个方案提了出来,很可能已经得到徐平的认可。

    包飞扬本来不准备管买车的事情,但是苟亮学想从自己分管的这一块挖肉,他当然不会同意。

    “我记得客运公司已经实行了改革,这两年的经营效益还可以?”包飞扬问道。

    客运公司归交通局管。交通局原来并不在包飞扬的分管范围,但是这一次杨承东为了加强他的权威,硬是将交通和建设这大块工作划到他的名下,其他人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接下去县里要重点推动望海大桥、临海公路这两大工程,也只有包飞扬能够吃下来。

    包飞扬原来也没有将精力放在这方面,只是在了解全县大体情况的时候看过客运公司的一些材料,杜金平也是下午听到这件事,临时起意向包飞扬提起这件事,对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客运公司从前年开始。将公司的班车承包租赁给个人。效益确实是比以前好一些。”

    “客运公司原来要承担人员工资、车辆维护,每年都要亏损,实行承包以后,不但少了这两大项支出。还能收到承包费、租赁费。隔三差五还去路上收点钱。日子是比以前好多了,罗胖子身上的肥肉越来越多就是明证,不过要说客运公司有多少钱。我估计也没有多少,他们养的人也不少,还有以前买车的债务。”肖锦辉倒是知道一些情况。

    靖城市的客运公司基本上是从这几年开始改革,将原来由公司经营的大巴、中巴车通过租赁、承包的方式交给个人经营,然后收取租赁费、承包费、折旧费等等,而承租人、承包人承担车辆的维护、油费,自负盈亏,改革以后,承包人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以前一天跑两趟,现在可以跑四趟;服务态度恶劣,现在随叫随停,大大方便了老百姓的同时,自身也取得了比较可观的经济效益。

    这样的改革看起来是双赢,客运公司好像也扭亏为盈了,但是这种盈利是虚假的,因为客运公司在这个过程中丧失了运营能力,直至被市场淘汰,最后甚至连资产都折旧为零了。所以在各地客运公司改革以后,与客运市场繁荣相伴的就是混乱的秩序,比如随意涨价,尤其遇到春节的时候,票价可能超过平常的双倍不止。

    国内很多领域改革的发展过程都可以归结为:放开、繁荣并混乱、规范,最终达成的就是规范和发达,结果还是好的,但如果能够避免混乱的阶段,或者说尽量避免混乱、减少混乱。

    用包飞扬刚刚对肖锦辉的话来说,客运公司的改革也应该保证两条:一是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二是避免混乱,规范市场,让老百姓真正得到实惠。

    包飞扬道:“老肖的意思是,客运公司应该没有钱买车?”

    肖锦辉笑了笑:“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如果说他们真要买车的话也应该是可以的,毕竟他们每年的收入并不少,再不济也可以卖车,我记得好像鹿鸣县去年就拍卖过大客车。”

    包飞扬皱了皱眉头,将营运的大客车拍卖掉,如果拍卖价格合理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卖,拍卖和租赁、承包的性质差不多,虽然车辆可以作为固定资产,但是这个资产拿在手里也是会折旧的,如果不能增值创造财富的话,倒不如卖出去。但如果卖掉经营性质的大巴,换回来领导乘坐的小车的话,那还不如不要卖。

    肖锦辉说道:“包县长要是想了解客运公司的情况,我倒是认识一个人,是我老婆的表姐,是客运公司的老会计。”

    肖锦辉表现得很积极,包飞扬刚刚让他思考一下县属企业得改革问题,客运公司也是县属企业,自然也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包飞扬点了点头道:“那你先想办法了解一下,随着望海县经济的发展,对外交通的加强,交通运输这一块还是大有可为的,当然,大有可为也并不意味着我们政府就一定要攥在手上,但至少我们要保证国有资产不能受到损失,要退出来,也要用最好的方式退出来。”

    包飞扬有信心让望海县的县属资产在自己的手上全面增值,也有信心让这些县属企业一家一家都扭转经营状况。但是他终归是要离开望海县的,所以他还是希望按照正常的改革路线来推动望海县县属企业的改革。需要卖掉的那就卖掉,需要私有化的那就私有化,但是有些重点行业,政府不能够全部退出来,该规范的要规范,需要参与的也必须保留政府的影响力。

    包飞扬又对陈立说道:“这项工作你跟进一下,配合老肖尽快弄清楚情况。”

    陈立连忙挺起胸膛,有些激动地说道:“好的,我一定按照肖局长的安排,配合肖局长将这件事做好。”

    陈立知道包飞扬这是要给他做事的机会,还有接触更多方面的机会,这是在培养他。

    包飞扬发现他现在要做的事情非常多,望海县这么多县属企业,几乎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不将这些问题解决了,对望海县的发展势必会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如果解决好了,却能成为望海县发展的助力。毕竟县属企业也算是县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工商业配套,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村里、乡里去做。县属企业的干部职工的学历、技能、工作经验也要比农村里的农民强,可以更快地融入现代工商业的运转体系当中。

    所以包飞扬打算在推进苇纸一体化和临港产业园的同事,也开始着手对县属企业进行改革,这件事将会遇到的阻力,肯定会非常大,也只有手握苇纸一体化和临港产业园,包飞扬才有底气推动这项工作。

    “你要对县属企业进行调整,我是支持的,不过要如何调整,从哪里切入,必须要有所选择,而且整个过程必须要有步骤地进行,先找到一家或者几家作为切入点和试点,看看效果,看看推进的过程当中会出现哪些问题,然后对方案进行调整,进一步成熟以后再向其他企业推广。”杨承东听了包飞扬的计划以后,略显谨慎地说道。

    包飞扬点了点头:“县长这是老成之言,我的计划是从我分管的范围内,找几家和苇纸一体化、临港产业发展相关的企业,首先进行调整。”

    “对于调整的方法,并不一定要限定范围,可以是承包,可以是扩大自主权,可以是引入外资进行合资,也可以引入其他社会资金,当然,也可以像筑城那样,卖给职工个人或者管理层,甚至可以转让给其他投资商。”包飞扬说道。

    “我的想法是先期每一种方式都要选一家出来进行试点,然后从实施的过程中去发现问题。”

    “这样做很好,到底哪一种方式好,大家可以相互比较,也可以相互竞争。”杨承东非常支持试点的说法,虽然他有时候比较大胆,但本质上还是偏向于保守的。毕竟现在筑城模式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筑城的陈卖光现在面对的压力也很大。

    包飞扬笑了笑,说道:“县长,虽然是试点,不过咱们试的并不一定是哪个好,哪个不好,我是觉得吧,不管是哪一种模式,只要我们去做了,那就一定要成功,要是觉得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那我们就要在事前进行充分的调研分析,一定要弄清楚哪种方式比较好才采用哪种方式,这个是不能试的,否则失败了县里有损失,老百姓的损失更大,每个单位都涉及到几十、上百、甚至几百职工,咱们必须慎重。”

    杨承东刚开始还有些意外,等到他听明白包飞扬的意思,不由爽朗地笑道:“哈哈,我很高兴听到你说要慎重,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过于冒进。”(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七章 打擂台

    杨承东担心包飞扬冒进,并不仅仅是担心包飞扬刚刚提到的改革失败,造成国家和老百姓的损失问题,他还担心过于冒进的改革会在县里遇到巨大的阻力,进而影响其他方面的工作。

    包飞扬向杨承东详细解释了自己的想法:“望海县的个体私营经济虽然已经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但是主要集中在商品流通领域,小商小贩居多,能够为未来工业大发展提供必要的生活服务,但是工业配套就相对比较薄弱。”

    “未来苇纸一体化项目的推进,工业园区的建设,望海县的经济大发展同样也是县属企业的一个机会,这个机会错过了,县属企业的结局也就注定了,它们不会等到下一个机会,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消亡。”包飞扬说道。

    “所以我们才需要在这个时间口推进县属企业的改革,一方面是不改革就跟不上发展的形势;一方面当前的机会可以让县属企业的改革度过最初的阵痛期,比如改革以后,可以就近获得大量的业务,只要能够将企业的主动性释放出来,改革成功的可能性就会更大。”

    有关县属企业的改革,两个人在此前也有所交流,杨承东也是支持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尽快动起来,第一批进行试点的单位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包飞扬看了看杨承东:“县长的意思呢?”

    杨承东道:“县属国有企业经过几轮改革,有的取得了一些成果。情况得到改善,有的却依旧问题严重。目前问题最大的是县纺织厂、鞋服厂和机电公司,尤其是纺织厂的规模最大,问题也最严重,我早就想对纺织厂进行改革,一直没有腾出手来,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考虑?”

    县纺织厂也属于工业口,包飞扬对相关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县纺织厂最早可以追溯到解放初期的县轧花小组,鼎盛的时候拥有两三百职工。在县里算是规模比较大的工业企业了。不过改革开放以后。市场放开,县纺织厂的产品出现滞销,经营困难,先后实行了增强企业自主权。推行厂长负责制、以及承包经营等多种方式。但是经营状况并不见改观。

    尤其是前几年推行承包经营的时候。要求企业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但是连续几年纺织厂都没有能够完成任务,情况反而越来越糟糕。已经基本上陷入停产的状态,职工也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有能够领到工资了,甚至连最低生活费也有几个月没有发了。

    “纺织厂的情况确实比较严重,我想是应该列入第一批改革的企业当中。”包飞扬点了点头说道,纺织厂的情况已经到了必须要改的地步,哪怕纺织产业并不在包飞扬原本的计划当中,纺织厂这个问题也必须要提前解决。

    杨承东道:“纺织厂现在的情况是设备老化、产品质量不高、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通过承包也没有能够扭转局面,想要找人接手的话又比较困难。你看是不是可以按照筑城的模式,将厂子卖给职工?”

    包飞扬对所谓的筑城模式并不以为然,筑城模式最普遍的做法就是职工出钱将公司买下,这些钱一部分会冲抵企业的净资产,收入县财政,一部分会作为企业的发展资金,有了这些资金,加上县里的政策扶持,企业改制的初期确实走出了发展的困境,但是几年过后,当企业发展起来以后,县里却通过增资扩股的方式,将职工股份给稀释掉了,企业最终还是成了管理层的企业。

    当然,这个结果未必不好,但是职工却为此付出了巨大牺牲,要他们拿几千块钱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实上筑城的陈卖光以后去了麟州市再推行他的这一套做法就遭到了失败。

    包飞扬道:“筑城模式,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将厂子卖给职工,厂还是那个厂,职工还是那些职工,管理厂子的还是那些人,发生变化的无疑只有一点,那就是责权利的关系发生了变化,用我们常说的话就是职工成了企业的主人,换言之就是大锅饭变成了小锅饭,长久下去还是会出问题的。”

    “我的看法是这样的,县里该承担的责任要承担,不能够将厂子当成包袱,但是应该扔掉的包袱也要坚决扔掉。纺织厂可以卖,但是不一定要卖给职工,拿钱买厂子,对大多数职工而言也是一个负担,至于管理层,我的看法和对普通职工不同,他们是国家干部,既然他们管不好厂子,那就不要干了,不能说厂子是国家的你就带不好,厂子变成私人的你就带好了。”

    杨承东看了看包飞扬:“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厂子管不好的原因有很多,不能将责任都归咎于管理人员不尽责。”

    包飞扬笑了笑,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偏激,因为他实在不觉得一个将纺织厂做烂掉、烂成这样的管理层还能够将厂子做好了。

    包飞扬说道:“那也可以这样,纺织厂的改革就由县长你来掌舵,让工业局和纺织厂先拿方案,我这边再准备另外一两个方案,到时候咱们比较一下,哪个更好就用哪个。”

    杨承东点了点头说道:“工业局以前提出来一个方案,就是让市纺织一厂收购县纺织厂,但是市一纺并没有什么兴趣,工业局想找其他的收购方;纺织厂那帮人想自己收购,也就是效仿筑城模式,让每个工人出资五千块,管理层可以多出,有了这些钱,纺织厂就能够添置新设备,上新的产品线,从而打开市场。”

    包飞扬说道:“现在全国的纺织行业都在走下坡路,县纺本身又没有什么优势,想要找国有纺织企业出面收购的可行性并不大。至于纺织厂提出来的这个方案,这不是收购股权,这就是集资,是摊派,我个人并不喜欢这种方式。”

    杨承东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本人更倾向于这种方式,毕竟这就是筑城模式,在筑城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虽然说筑城的做法争议比较大,但是只在县纺织厂这一家单位上采用这种做法的问题并不大。

    杨承东没有想到包飞扬竟然会反对:“那你的方案是什么思路?”

    包飞扬敏锐地意识到杨承东情绪上的变化,他和杨承东的合作确实比较愉快,但是两个人总会在有的问题上产生不同的看法,这是不可避免的。

    包飞扬想了想说道:“我现在有两个思路,第一个就是维持县纺织厂的所有权性质不变,由县里主导对纺织厂的底层运行制度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改革的核心就是打破大锅饭,建立明确的责权利体系,全员下岗、竞聘上岗,包括企业管理层统统下岗,重新选聘。”

    “只要放手让我去做,我有信心打造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纺织厂。当然这样做的问题就在于县里是不是还需要对纺织厂保留控制权,纺织市场异常激烈,这一块交给私人企业去做其实效率更高。按照抓大放小的原则,我的想法其实是除了骨干企业、大型企业,县里没有必要各个行业都插手。”

    “你这个说得有点远,我们当前需要考虑的还是扭转县纺织厂的经营状况,如果不用卖也能让纺织厂焕发活力,那当然是最好的,不过你刚刚提到的那些做法,恐怕阻力也很大。”杨承东想了想说道:“你再谈谈你另外的那个思路。”

    包飞扬点了点头:“第二个思路就还是将纺织厂卖掉,我可以想办法引进一家大型的纺织企业收购纺织厂,或者规模比较大的产业资本进来,目的就不单是盘活纺织厂,还要扩大纺织厂的规模,未来纺织厂没有规模是没有办法生存下去的。”

    杨承东盯着包飞扬看了两眼,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飞扬啊,你说的这个办法,不管哪一个,只要你能够做成,我都可以支持你。”

    包飞扬说的这两个方法确实比杨承东刚刚谈到的那两个更好,这并不是说包飞扬的水平就比杨承东更高,而是这两个方法包飞扬能够做到,但是杨承东却没有办法做到。

    杨承东也想让一个大企业收购县纺织厂,但是他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也没有办法说服对方,但是这样的事情对包飞扬来说却不见得有什么难度,方夏纸业和金光集团的事情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而包飞扬提出来的前一种思路看似容易,但其实是最难的,全员下岗、竞聘上岗,这种做法很容易闹出事情来,如果是杨承东提出来,常委会那一关恐怕就过不了,但如果是包飞扬主导的话,恐怕县里没有人会站出来公开反对。

    所以有的事情包飞扬可以去想,杨承东却不会多想。

    包飞扬道:“那还是按照我们刚才说的,让工业局和纺织厂先做方案,然后大家打擂台,再决定选择哪个方案。”(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八章 建筑公司(为老王阿瑟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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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承东没有再说什么,点头同意了包飞扬的意见。不过他也表示,相比而言,他本人更倾向于引进一家大型的纺织厂,就像筑城市也曾经将市里一家车辆厂送给燕京汽车厂,引进了燕京汽车的技术和投资,从一个只能生产农用三轮车的小企业成长为可以生产轻卡、小卡、微卡的大型汽车厂。

    包飞扬到望海以后,工商贸易口的单位都跑过一遍,不过新划到他名下分管的交通、建设、土地等部门还没有去过。这几个部门的人也来请过他,包飞扬也打算抓紧时间下去跑一跑,尤其是这几个部门最近的工作也很重要。

    在县建设局,建设局局长郭保林刚刚照着稿子念了几句,就被包飞扬打断了。包飞扬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郭局长,今天我打算跑好几个单位,你这个长篇大论,回头再找时间我们单独交流,我先说几句?”

    虽然包飞扬只是询问的语气,但郭保林还是心里一凛,猜测包飞扬这个年轻人不喜欢这种官样文章,他连忙笑了笑说道:“好,那我们先请包县长作重要指示。”

    包飞扬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各位,今后这段时间,县里的建设任务会比较重。还要仰赖大家积极配合,努力工作。”

    “现在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就是产业园区的三通一平、四通一平,通水、通电、通电话,都要你们建设部门去协调跟进,产业园区要怎么建、配套的居住区要怎么建,乃至县里的城乡建设规划也要改,规划出来以后要怎么建,你们建设部门要将这些工作都做好了。这么多建设任务、在建工程,如何保证工程质量、安全和进度。你们的工作绝对不能够懈怠。”

    这段时间。郭保林和建设局的干部、工作人员确实感到工作的增加,他们都可以想象,一旦大量的工业项目进来,建设局的工作肯定会大量增加。有的人会抱怨工作没有以前清闲了。也有人会觉得发财的机会来了。各种想法不一而足。

    包飞扬又接着说道:“大家将工作做好了。县里会有奖励,工作表现突出的,该升的要升。该发奖金的要发奖金,这么多建设工程,相关的税费收入肯定会增加,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大家是不是积极努力工作。”

    “如果工作做不到位,该批评的我也一定会批评,如果还做不好,那该让位置的也要给我将位置让出来,哪怕是下面的工作人员,如果你犯了错误、如果你工作不积极,那也要请你将位置让出来。现在中央一再强调要减编,每个编制都是宝贵的,哪怕就是没有编制的,机关里的岗位也是宝贵的,不能够让不干事情的人浪费,占着茅坑不拉屎,这种现象要杜绝。”

    包飞扬严厉地敲打了几句,华夏人喜欢开会,不过包飞扬并不认为开个会能起到的作用会有多大,他现在讲这些,也就能引起建设局的重视,将这个工作重视起来,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制定具体的操作细则,还要看具体的执行情况,能不能够执行到位。

    包飞扬讲过话以后,才让郭保林和建设局的干部群众谈了谈工作上的事情,回答了他们的一些问题,了解了一些情况,然后他又单独跟郭保林等几位主要领导谈了谈工作上的事情,主要是了解县建设局所属的县建筑公司、建材厂等几家单位的情况。

    县建筑公司的情况还算不错,在实行承包经营以后,建筑公司通过向外承接工程,将业务做到海州、靖城、凤湖、徐城等地,不但解决了人员的工作问题,每年还能按时上缴承包费用。

    不过在包飞扬看来,县建筑公司依然存在不少的问题,承接的业务大多数还是劳务,也就是施工队,工程都已经被转了几次手,利润有限。而且建筑公司名义上是整体承包,但其实内部也分成了一个个建筑队,就是几个包工头带人在外面做业务。之所以还能按时交承包费,一来是因为当初定的承包费并不高,二来大家还需要县建筑公司这个牌子,毕竟现在不像后来,有个县建筑公司的牌子在外面好办事。但是这个牌子的作用也越来越小了,去年就有一个建筑队自己扯起了大旗。

    包飞扬对郭保林等人说道:“方夏纸业的前期建设当中,使用了好几个建筑队,方夏方面对这种情况很不满意,认为我们县的建筑力量不够,技术不行,组织不力,严重影响工程进度与质量,他们除了核心工程要从外面请来专业的施工队伍,甚至连其他工程也想承包给大的建筑公司,是我给拦了下来。”

    “但是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二,将来工业区的建设项目会很多,都要通过严格的招投标程序确定建设单位,县里的建筑力量一盘散沙可不行,县建筑公司这种承包方式也不是长久之计,对于这些问题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包飞扬的目光从郭保林等人身上扫过。

    “包县长的意思是要将县里的建筑力量都整合起来?”郭保林看了看包飞扬,试探着问道。

    包飞扬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起身站了起来:“我是什么意思不重要,这些问题如果你们还没有考虑,那就先考虑一下,然后找个时间到县政府一趟,我们再仔细谈一谈。”

    包飞扬迈步向外面走,郭保林连忙点头答应:“好的,我们尽快拿个方案出来,然后再向包县长汇报……包县长,您看是不是留下来吃个便饭?”

    包飞扬摆了摆手,停下脚步看了郭保林一眼:“今天就算了,你们也知道县里最近有多少事情,所以我最后还是要叮嘱大家一句,请大家抓紧时间,我没有时间停下来吃饭等人,你们同样没有时间,如果跟不上,那就掉队了。”

    包飞扬走了以后,郭保林等人相互看了看,一个副局长幽幽地说道:“包县长这一次视察的风格好像跟以前不一样啊?我听老陈说,包县长当初去工业局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雷厉风行……”

    “那当然不一样,包县长去工业局的时候是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郭保林没好气地说道:“大家也都听到了,包县长说他不会停下来等人,我们跟不上就是掉队,掉队的后果是什么大家应该都清楚,大家都说说看,包县长提出来的那两个要怎么解决?”

    “建筑公司那帮人早就散了,梁胖子现在就是个大的包工头,他在外面接到工地上的活,再包给下面那几个建筑队,要说方夏纸业那么大的工程,建筑公司确实没有能力吃下来。这一次县里也没有让建筑公司接手,陈港那边自己吃下去了。”

    “你没听包县长说嘛,方夏纸业请了专业的建筑公司,然后用陈港的农民做小工,当然没有梁胖子什么事情。最近梁胖子倒是挺活跃的,怕也是盯上了陈港那边的工程。”

    郭保林摆了摆手道:“包县长的意思很明显是对县里的建筑力量不满意,我看他是想让局里出面,将县里分散的建筑力量整合起来参与陈港的建设?”

    “要说这样做也有道理,毕竟整合起来以后,建设方只要将工程发包就可以了,但是县里那些个建筑队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一个个都是土霸王,让他们整合起来,那就等着天天吵架吧!”

    郭保林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门,领导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要说他之前还对包飞扬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就是背景好一点,拉来了几家投资商,但是今天真正面对包飞扬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场丝毫不亚于一些久历官场的高官,他说出来那句“跟不上的人就只能掉队”的话充满杀气,郭保林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掌控不了大局,包飞扬换掉自己的决心。

    “局长,要不还是将大家召集到一起议一议吧?”有人提议说道。

    郭保林点了点头:“那就这样,你们下去以后,马上召集自己分管的部门将这件事议一议,我再跟梁胖子联系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郭保林很快联系上了梁胖子,梁大山原来是县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后来承包了县建筑公司,现在是望海县最大的包工头。

    听到消息,梁大山当天晚上就到了郭保林家中:“郭局,其实您可能不太了解,外面那些大的建筑公司其实也都是空壳子,他们承包下大的工程,最后还是转包给我们下面这些小施工队。包县长既然说让我们整合起来,那也简单,回头我联系一下,让他们都挂靠到县建筑公司,然后由县建筑公司出面承包陈港的工程,那不就行了?”

    郭保林想了想道:“就怕包县长不是这个意思。”(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九章 十年规划

    梁大山笑了笑道:“这样,郭局你看什么时候给我引荐一下,我早就想拜访这位神奇的包县长了。”

    梁大山确实一直想要拜见包飞扬,望海县即将掀起一轮建设**,这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到的,而这些建设工程,包飞扬的话语权无疑是最大的,方夏纸业的前期建设工程被陈港那些人占了便宜,接下来的工程他就必须要抓住了。

    郭保林看了梁大山一眼:“也行,不过你心里得有数,这个包县长虽然很年轻,但是见过大世面,不是那么好糊弄得,你要是没有干货,恐怕他那关不好过。”

    郭保林也自诩阅人无数,但是包飞扬身上的很多东西却超出了他的认知,就像他轻而易举弄了几个大项目到望海县一样,感觉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来望海这种小地方。

    梁大山嘿嘿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郭局的意思是……这个得厚一点?”

    “你想什么呢?”郭保林瞪了梁大山一眼,梁大山的意思是给包飞扬的好处多一点,郭保林本能地觉得这个主意有些不太靠谱:“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方夏纸业吧?纸业只是这个方夏公司的副业,据说方夏公司的老总也姓包,跟包县长的关系十分密切,就你那点身家,恐怕人家还不放在眼里。”

    梁大山讪讪地笑了笑,他这些年在外面也算见过世面,知道外面有钱人的钱确实比他多多了。他有些不解地问道:“要是他真的那么有钱。怎么还到咱们望海来当官?”

    郭保林道:“我又没有钱,我哪里知道你们有钱人怎么想的?”

    郭保林想了想说道:“包县长应该不缺钱,他到咱们望海来,我觉得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咱们望海县偏僻,不引人注目,你想啊,他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实权副县长,现在还成了县委常委,这得多耀眼啊。但是在咱们望海。关注的人不多。”

    梁大山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就他现在这种搞法,还不惹眼?”

    郭保林知道梁大山还是觉得包飞扬太年轻,就算现在有些成绩,那也是家族背景在后面发挥的作用。他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经过今天上午的接触。他已经不再这样想了。他觉得还是要给梁大山提个醒。

    郭保林摇了摇头说道:“这不一样,现在他出名是因为做出了成绩,这些成绩摆在那里。谁能质疑?要是这样的副县长还要受到质疑,那咱们县委县政府的班子……”

    郭保林突然止住不说,梁大山嘿嘿笑道:“县委县政府那些老爷们都得下台呗,这是在家里,又没有旁人听得到,你怕什么?”

    梁大山还是有些不理解,他觉得当官没什么意思,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谨慎、注意形象,他当初也在机关里待过一段时间,还差点当上了建设局副局长,那次失败以后,他才进了县建筑公司,最后承包公司,当上了包工头,现在腰缠万贯,活得非常滋润,想想当初在机关里日子,感觉都是虚度。

    郭保林瞪了梁大山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咱们包县长志向远大,像望海这种地方,很容易出政绩,你想想看,一个二十五岁的副县长,改变了一个穷县的面貌,这是多么漂亮的一笔政绩?”

    郭保林想想也觉得心酸,想当年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也是满腔热情,不过很快发现现实和理想不一样,蹉跎了十几年,虽然当上了这个建设局局长,在很多人眼中大小也是个官,只有他知道这个官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够让他引以为豪的事情可能没有几件,让人指着脊梁骨骂的事情倒是也做了不少。

    人比人、气死人,也只有包飞扬这样的人才是天之骄子,有背景、有能力,要政绩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以后还不是坐火箭一样窜上去?

    想到这里,郭保林又对梁大山说道:“大山啊,你见一见包县长也好,包县长这么年轻,以后发展的空间不可估量,这个机会你要把握住了。”

    郭保林和梁大山是小学到中学的同学,两人还有些亲戚关系,虽然比较远,但也因此比其他人少几分隔阂,这些年郭保林帮了梁大山不少忙,梁大山也没有亏待郭保林,郭保林自然不愿意梁大山在包飞扬身上栽跟头。

    看到郭保林说得郑重,梁大山连忙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郭局你放心,咱们做生意得讲究和气生财,你说的我都懂。”

    “好了,别郭局郭局地叫,你这是寒碜我呢!”郭保林摆了摆手,跟包飞扬比起来,他这个局长确实有些寒碜:“你不要不在意,还是要好好琢磨琢磨包县长提出来的那两个问题。”

    离开建设局,包飞扬又去了县规划局,相比建设局,规划局下面虽然也挂靠了一些三产单位,但是规模都不大,包飞扬暂时也没有全面清理整顿的计划,不过对规划局的工作,他也提出了一些要求。

    他要求规划局对全县未来三到二十年的发展进行全面规划:“望海县要大发展,规划工作要做好,有句话说得好,叫作梦想有多远,世界就有多大,发展规划就是我们望海人有科学依据的梦想,规划做得好不好,对于望海县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影响。”

    “我举一个例子,县里要推进苇纸一体化项目,这个造纸产业园到底放在哪个地方比较好?以前方夏纸业立项的时候,有人说放在河口比较好,最后放在了陈港现在的位置,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如果我们只看三五年的发展,那么放在河口就比较好,建设成本低,交通更便捷,但是如果我们有五到十年的发展规划,那么就不能选择河口,就要放到陈港,河口可以消化十万吨的生产规模,但是三十万吨、五十万吨,河口就消化不了,所以才要选择陈港……”

    “县里下一步要推动工业园区的建设,工业园区要怎么建,建在哪个位置,多大面积,周围的居住区、商业局、教育医疗设施如何配套,这些都是规划工作需要解决的。县里以前没有这方面的规划,现在要抓紧时间搞起来。”包飞扬说道。

    县规划局局长陈贤才时不时地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虚得发慌,规划局以前也就审批一下县城的建筑规划,对于这种几十平方公里,几十个亿产值规模的产业园区规划,甚至涉及到全县未来十几年的发展规划,他的大脑里一片混沌,根本没有概念。

    改革开放十几年,虽然说望海县的发展比较落后,但是跟十几年前相比,变化也是翻天覆地的,他实在想不出十几年后的望海县会是什么样子。

    特别是包飞扬引来的这些大项目,要搞大工业,陈贤才以前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他也不知道几十个亿产值的产业园区会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包飞扬让他搞这些,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包飞扬下来视察和别的领导不一样,别的领导都是先听汇报,然后再讲话,包飞扬上来他先讲,他讲过以后,再让下面的人讲,下面的人就不能够乱讲,至少要围绕包飞扬刚刚讲的那些主题,还要回答包飞扬提出来的问题。

    轮到陈贤才发言的时候,他不由心虚地抹了抹额头:“刚刚包县长讲得非常好,发人深省……值得我们认真思考。也让我们认识到过去工作中存在的许多不足……”

    因为包飞扬定了调子,陈贤才原本准备的发言稿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包飞扬要求的是大规划,要有二十年的眼光,可是发言稿里面讲的还是几座楼房的审查问题,相差太大,陈贤才不敢拿出来献丑,只好讲一些空话套话,包飞扬听了几句,就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了。

    他找了个机会打断了陈贤才的发言:“规划局的情况,我在来之前已经通过历年的材料,还有向县办的人了解过,所以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听工作汇报,陈局如果有书面材料,等会儿可以给我一份,现在我们还是围绕规划局的重点工作谈一谈,当然也只是初步谈一谈,大家有个认识,接下去我们可以面对面,或者通过专题会议的方式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包飞扬说道:“刚刚我提到了望海县要做十年、二十年的规划,可能大家会觉得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情谁能知道?确实,我相信大家都想象不到十年后的望海会是个什么样子,就好像十年前我们也不会想到现在的样子一样,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有一个科学的规划,要尽量想得长远一点,这样才能够避免走弯路。”

    “这件事的难度非常大,我的意见是,县里的力量不足,可以向市里、省里求援,可以向相关的高校、研究机构求援,总之,这一份规划一定要搞好。”(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章 包飞扬发飙

    “当然,这样一份规划不但有难度,也需要时间,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陈局这边可以先联系,局里可以先做好基础工作,比如对基本资料的搜集和准备。另外就是可以将整体的规划分拆成几个部分,一个部分一个部分的来解决,首先要你们解决的就是临港工业区的建设规划,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拿一个方案出来。”包飞扬说道。

    包飞扬也没有指望望海县规划局能够拿出一份合格的规划,就算是市规划局、省规划局的人恐怕也想象不到十年后的华夏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望海县要发展,规划十分重要,他们不知道,包飞扬知道,只要这份规划定稿,可以影响望海县今后二十年的发展。

    包飞扬的考察的效率很高,上午去了一趟杨承东的办公室,又用大概一个小时处理公务,然后去了县建设局和规划局两家单位,在建设局的时间略长,也不过一个半小时,县规划局前前后后也只用了一个小时。

    陈贤才想留包飞扬吃饭,包飞扬也没有答应,他和陈立找了个饭馆,随便吃了点,然后回办公室继续处理事情,下午又去了县土地局。

    在土地局,包飞扬重申了土地管理政策和执法监察、以及政策宣传,要求土地局加大宣传力度,让县里的老百姓都知道县里已经暂时冻结陈港、河口和城关镇的土地交易,一旦发现类似交易。要予以劝阻,不得承认相关交易的合法性,对于涉及违法行为的,要报告公安机关进行处理。

    包飞扬发现土地局局长陈先进的态度有些敷衍,他也没有跟他计较,只是对土地局的事情上了点心,陈先进这个态度恐怕并不仅仅是对他的轻视,或许在某些事情上也有一些别的心思。

    包飞扬暂时不计较,并不表示他不重视,实际上在望海县这样一个农业大县。土地问题非常敏感。哪怕临港产业园征用的大多数是荒芜的盐碱滩涂,但是围绕产业园的周边交通建设、居住区和商业区的建设等等,都会涉及到大量土地问题,也很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纠纷。

    如果陈先进不配合。不能将工作做到位。他肯定要换上能够配合的人。

    包飞扬让陈立通知的时候只说这两天会下来考察。并且通知了考察的顺序,但是并没有明确考察时间。包飞扬的意思是要抓紧时间跑一圈,但是对下面的人来说。除了排在第一个的建设局立马动了起来,其他几家都有点措手不及,规划局没想到包飞扬上午九点多才去建设局,不到两个小时就又出现在规划局。土地局没想到他们排在第三位,当天下午刚上班包飞扬就来了,如果不是打听到包飞扬确实已经去过建设局和规划局,还会以为包飞扬故意搞突然袭击。

    交通局的情况也差不多,他们原本以为他们排在最后一个,就算包飞扬半天去一家单位,那也要明天下午才轮到他们,所以他们也没有准备,直到包飞扬结束了对土地局的考察,打电话到交通局的时候,他们这才着急起来。

    “局、局长,刚刚包县长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包县长已经结束了对土地局的考察,马上就要过来。”交通局办公室主任周皓明急匆匆推开局长于进伟的办公室门,顿时看到一幕香艳的场景,局办副主任林燕瑛跨坐在于进伟的身上,衣衫缭乱,正慌忙从于进伟的身上爬下来。

    周皓明微微一愣,连忙刹住身体的冲势,将门拉回一点,但还是站在门口说道:“包县长已经从土地局过来,马上就到。”

    “慌什么,你让其他人先下去迎接,我马上就到。”于进伟说道。

    “好的!”周皓明心中暗暗叫苦,但还是连忙离开去叫其他副局长、党组成员,因为没有料到包飞扬今天下午会来,几位副局长当中有一个没有来,还有一个喝了酒,到现在还酒气冲天,硬是躲在办公室里没敢出来。

    当交通局的两名副局长顾孟华和周奎珍赶到交通局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门卫拦着两个推着自行车的年轻人,不让他们进来。顾孟华吓了一跳,而周奎珍的反应比较快,连忙大声呵斥:“老杨,你干什么,那是包县长。”

    “包县长,您好您好,不好意思啊,我们接到通知比较晚,不知道您这么快就会过来,下来迟了……”顾孟华连忙迎上去,一叠声地打招呼。

    包飞扬跟顾孟华握了握手,目光在周奎珍、周皓明等人的脸上扫过,微微笑道:“大家不要这么隆重,我就是过来看一看,也不需要专门准备什么。”

    相比土地局和规划局,交通局的情况甚至比建设局还要复杂,交通局管着县客运站、冠河渡口、陈港港口,还有县客运公司、陆运公司、船运公司和航运公司、路桥公司等等近十家经济实体,包飞扬让肖锦辉和陈立去了解客运公司的情况,中午的时候肖锦辉就将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向他进行了汇报。

    肖锦辉妻子的表妹在客运公司担任会计,虽然不是总账,但也接触到不少内部情况。客运公司前几年将班车承包出去以后,不但解决了人员问题,通过收取设备损耗费、租赁费和承包费,手头确实宽松了一些,但是客运公司账上是没有钱的,钱都被用掉了,至于这些钱用哪里去了,名义上是福利和运营费用,但是实际的账目非常混乱,客运公司私下里有一种说法,钱都进了公司领导的腰包。

    肖锦辉了解到一些事情,说明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而且这个会计也从账目上看出了客运公司存在危机,虽然从经营上来看,客运公司现在可以保本,起码不再需要县里补贴了。但是从客运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上却可以看到公司的资产其实是在减少。

    客运公司现在似乎很滋润,但实际上现在拿到的这些承包费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车辆的折旧,一旦这些车辆折旧完了报废掉,客运公司没有任何积累,这个公司就没有办法继续存在下去了。

    当然,在客运公司公开的账目当中是反映不出这一点的,因为他们可以减少折旧甚至不折旧,县里关心的是客运公司花了多少钱、赚了多少钱,而不会去管一辆还在使用的客车到底还值多少钱,这个估值的主观性也很强。

    根据肖锦辉的了解,不但客运公司,同样推行了承包制的陆运公司、船运公司也大致存在类似的情况,承包到最后还只是肥了个人,损了集体。当然,这个集体的损和承包人无关。

    所以包飞扬已经将交通局作为这一次考察的重点,未来涉及到交通的道路、桥梁和港口建设,也需要一个有执行力的交通局。

    顾孟华也担心包飞扬因为被拦在门口而心中有怨气,说起来也是他们下来太慢,担心包飞扬心里不高兴,和包飞扬握过手,忙又回过头呵斥门卫老杨:“老杨啊,你怎么搞的,连包县长都不认识。”

    交通局的门卫老杨吓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真是县里的副县长,县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年轻的副县长了?而且听顾孟华、周奎珍的话,这个副县长姓包,难道就是县里传得很厉害得包副县长?他竟然这么年轻?

    “好了,县里不认识我的人多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包飞扬和周奎珍握了握手,看到只出现了两个副局长,脸上倒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

    顾孟华和周奎珍将包飞扬请到会议室,局长于进伟这才姗姗来迟:“嘿嘿,包县长,不好意思啊,中午喝了点酒,刚刚竟然睡着了,未能远迎,还请包县长恕罪则个……”

    于进伟的语气有些随意,丝毫看不出表达歉意的诚意,脸上因为喝酒过量而泛起的红晕还没有散去,说话的时候口中喷出浓浓的酒精味,甚至连衬衫的纽扣都扣错了一个,衣服皱皱巴巴的。

    而包飞扬还看到于进伟通红的脖子上有几个颜色更深的唇印,这样子要说是交通局长,还不如说是刚刚从抓嫖现场被抓住的嫖客。

    包飞扬对于进伟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目光冷冷地盯着于进伟看了两眼,突然淡淡地说道:“既然于局长酒还没有醒,我看就回去继续休息吧,这里的会议就不劳你参加了。”

    于进伟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包飞扬会说这样的话,他中午也喝了酒,这时候还没有彻底清醒,收回伸出去的手臂,嘿嘿笑了两声:“不碍事、不碍事,已经休息过了……”

    说着,于进伟就想往位置上坐,没想到他的手刚缩回去,包飞扬的手却伸了出来,就好像被躲着一样,然后僵在半空中。

    包飞扬勃然变色,大声呵斥道:“于进伟,我说了,今天的会议你不用参加,请你马上出去。”

    于进伟身体僵在那里,原本因为酒精作用而红彤彤的脸庞涨得像猪肝一样:“包、包县长……”(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一章 雷霆雨露

    于进伟原本对包飞扬并不以为然,他和苟亮学是表亲,苟亮学现在投靠了新任的县委书记徐平,于进伟也跟徐平搭上了关系,给县里添置几辆新车的主意就是苟亮学提出来的,是他送给徐平的礼物,于进伟觉得他是县委书记的人,包飞扬不过就是个副县长,又能怎么样?

    而且饮酒这种事情,在官场上很平常,大家都是酒精考验过来的,有哪个局长一天不喝酒,就说明他已经开始走下坡路。

    于进伟根本没有想到包飞扬会当场让他下不来台,他原本想随便圆一下场,将包飞扬糊弄走,他好继续去休息,却没有想到包飞扬要赶他出去。

    他一个堂堂的交通局局长,今天要是因为喝酒被分管副县长赶出去,以后在局里就不想要有什么威信了。

    于进伟当即又羞又恼,猛地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瞪着包飞扬,大声说道:“包、包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包飞扬冷声道:“于局长,请注意你的态度,我认为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参加会议,请你马上离开。”

    “这里是交通局,是我的地盘,姓包的你……”于进伟本来就喝了酒,一直喝到两点多,这时候酒还没有醒,被包飞扬一激,顿时控制不住情绪,怒骂起来。

    顾孟华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虽然说于进伟醉醺醺的确实不好,换了谁是包飞扬都不会高兴。但是他们以为包飞扬顶多训斥于进伟一顿,没想到包飞扬会要将于进伟赶出去。

    更没想到于进伟竟然当场失控,要是真的让于进伟闹起来,这事传出去也就成了于进伟没有道理了。

    “于局、于局……”顾孟华连忙抱住于进伟,阻止他说下去:“包县长,于局他中午接待来宾,喝多了,请你不要见怪。”

    于进伟要是失控跟包飞扬发生冲突,交通局肯定有人乐见其成,但是顾孟华不敢这样想。

    “也罢。这里是于局长的地盘。于局长你不走,那我走!”包飞扬说着就要转身。

    于进伟被顾孟华抱着,僵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顾孟华却不能看着包飞扬离开。否则就不是于进伟被包飞扬撵走。而是变成包飞扬被交通局给撵走。包飞扬就有理由在常委会上提出来,要求对于进伟、甚至是对交通局的班子进行处理,以包飞扬在县里的地位。他要是站住了理,谁还能够表示反对?

    顾孟华连忙将于进伟往外面拖,一边拖一边冲周奎珍、周皓明等人喊道:“你们还不拦住包县长?”

    周奎珍和周皓明等人这时候也不敢待在旁边看热闹了,连忙上前拦在包飞扬身前:“包县长,于局长他喝多了,他现在已经走了,您看我们是不是继续开会?”

    包飞扬冷冷看着于进伟被顾孟华等人拖出门外,这才回过头看了看其他人,然后回到座位上:“国内一些地方已经开始推行禁酒令,规定工作时间和工作日中午不得喝酒,我们江北省虽然还没有出台相关规定,但是下午要上班,却喝得醉醺醺的,这像什么样子?”

    “或许有人要说,既然没有禁酒,那么中午喝一点酒也没有什么啊?是的,喝一点酒没有什么,可是喝得醉醺醺的,那是只喝了一点点酒吗?组织上还没有禁酒,那是相信大家的觉悟、相信大家的自律,可是刚刚我看到了什么?一个交通局局长、正科级干部,上班时间竟然喝得满脸通红,要跟上级拍桌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承担领导职责?”包飞扬厉声说道,他相信自己这番话会后一定会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他今天说的这番话就算给今天的事情定了性,除非县里能够将屎盆子扣到他的头上。

    下一步望海县要大搞交通建设,交通局如果不能好好配合,工作将很难开展,他这也是要杀鸡儆猴。

    “好了,个别人的问题,我会向组织部门反映,希望其他同志不要受到影响,认真将手上的工作做好了。”包飞扬看了一眼刚刚走进来的顾孟华,话风一转继续说道:“上午我去了县规划局,我对他们说,望海县要发展,离不开超前的规划,以前还没有发展,走得慢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但是现在我们要跑起来,如果没有规划,就会跑偏了,是会碰壁出问题的。”

    “我要求规划局要对望海县今后十年、二十年的发展有一个规划。这不仅仅是对规划部门的要求,同样是对交通部门的要求,而且尤其重要。我举个例子,比如要不要建冠河大桥,半年前看,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但是现在看,又很有这个必要,可就算我们加班加点,大桥的建成也要一两年后,在这一两年里,大桥问题就会成为制约望海县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问题,所以交通规划与建设必须要超前。”

    “我再举一个例子,冠河大桥要建,可是要建在哪里?从现在来看,似乎是中线最合适,因为可以兼顾东、中、西三线,成本最低、建设周期又比较短,可是望海要发展临港产业园区,未来经济的中线在东部,中线方案没有办法满足需要,所以还是东线为宜。那么大桥要建多宽?是不是两车道就可以了?现在来看,是可以的,但是五年以后是肯定不够的,所以起码要四车道,并且预留未来扩建的空间,因为就算是四车道,十年以后也肯定不够用。”

    “下一步,县里要加大交通建设力度,目前计划的重点工程就有三个:冠河大桥、临海公路和陈港港口建设,交通部门一定要重视起来。我今天将话撂在这里,大家都在向前跑,谁要是跟不上,那就要让位置,谁要是表现好,那空出来的位置就是这样的。以前我们都说要相马,现在我们是赛马,是骡子是马,大家跑起来看,跑不动的就给我下去,我是不会等他的,望海县也不会等他,也等不起。”包飞扬杀气腾腾地说道,也不怕自己这番话会引起什么争议,想要做事情,有时候态度就是要强硬一点。

    “好了,于局长不在,你们谁来汇报交通局的工作?”包飞扬目光从顾孟华、周奎珍等人脸上扫过,顾孟华低头不语,周奎珍则迎着包飞扬的目光,眼中闪过一道异彩。

    “我先来说说吧!”周奎珍接口说道:“包县长,您好。我是交通局的副局长、局党委副书记、纪检组长周奎珍,在局里分管党建、纪检纠风、综治、信访、计生、工会、青妇等工作,包县长刚刚提出来的喝酒问题,很有针对性,对此我要向包县长检讨,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今后我们一定按照包县长的要求,加强纪检监督和纠风力度,确保工作期间不喝酒,更不能喝醉酒。”

    包飞扬微微点了点头,周奎珍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虽然人到中年,但是保养得很好,颇有几分姿色,看得出来年轻的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周奎珍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向他表示忠心,包飞扬自然要做出一定的回应:“嗯,这一点你们交通部门一定要加强,无论是驾驶车辆,还是在工地上,喝酒都是个大问题,作为主管部门更是要做出表率,不能够麻痹,我会随时检查的。”

    “包县长说得对,我们回头一定加强学习,认真贯彻执行。”周奎珍大声说道,接着说起她分管的工作。

    周奎珍分管的是党建群众工作,并非包飞扬最关心的事情,不过他还是耐心地听周奎珍讲完,中间还不时出声表示肯定。等到周奎珍讲完,包飞扬的目光就落在另外一名副局长顾孟华的身上。

    在周奎珍发言的时候,顾孟华内心天人交战,一直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包飞扬的态度很明显,他将于进伟赶出去,下一步肯定要将于进伟赶下台,要不然他今天的举动就成了笑话,他在望海县的权威也会受到动摇。

    刚刚他将于进伟拉回办公室,暴怒的于进伟已经给县委常委、委办主任苟亮学打电话,交通局的人都知道于进伟和苟亮学关系莫逆,顾孟华还知道于进伟已经跟着苟亮学投向了新任县委书记徐平。包飞扬要处理于进伟,苟亮学肯定不能坐视,县委书记徐平也不会坐视,否则今后望海县谁还敢向他效忠?

    所以这件事一旦闹起来,就不仅仅是包飞扬和于进伟之间的事情了,很可能会将徐平和苟亮学都卷进来,成为包飞扬和徐平之间的暗斗。

    顾孟华对县里的形势也有所了解,知道徐平在得到苟亮学的支持以后,支持他的常委人员要远远超过包飞扬。但问题是就算是这样,徐平也不能够对县常委会绝对掌控,还要看其他人的态度。

    如果事情上了常委会,徐平的赢面稍大,但他也要考虑他压了包飞扬,包飞扬可能会有的反弹。(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二章 车站冲突

    包飞扬最大的依仗并不是他身为县委常委、副县长的权力,也不是他在常委上得到的支持,甚至也不是上面的支持,而是他为望海县带来的两个大项目和数以亿计的投资,以及由此为望海县带来的发展机会与格局。

    作为县委书记,徐平可以压制包飞扬,但真要是惹火了包飞扬,包飞扬只要让方夏纸业和金光集团的项目出现一点波动,市里就不能不考虑两家企业的想法,哪怕他们明知道这是两家企业的姿态,是包飞扬在后面运作。

    当然,包飞扬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就让方夏纸业和金光集团去闹,既不能闹得太频繁,更不能无理取闹,否则对包飞扬未来的发展也不利。

    这就是一种均衡,包飞扬不会轻易打破这个均衡,但是他拥有打破均衡的能力,这就是威慑力,对于徐平来说,他也要考虑均衡,最终大部分事情都会在这个均衡当中解决,如何解决就要看双方各自的决心,以及谁能在其他方面占住优势。

    仅就今天这件事来说,包飞扬无疑是抓到了于进伟的痛脚,并且利用各种手段,将自己占有的优势进行了强化,哪怕顾孟华及时将于进伟拉了出去,但是于进伟上班时间喝酒过量、藐视冲撞上级领导这两条他是坐实了,而且还与分管领导发生了公开冲突,就算是徐平想要护住于进伟,恐怕也不得不让步。

    要是包飞扬连这点事情都做不了主,得不到支持。那么他刚刚提到的冠河大桥、临海公路、陈港扩建这几个大工程又如何才能够得到落实呢?包飞扬只要抓住这一点,徐平就只能够让步,否则闹到市里,丢分的也只会是徐平,因为除了包飞扬,谁也不能够完成这样三件事。

    想到这里,顾孟华终于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于进伟在交通局肯定是干不下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徐平先让一步,将于进伟调出交通局。然后再找一个其他位置安排。这样既不会与包飞扬发生冲突,也顾全了自己的面子,另外再从其他方面讨回来。顾孟华想要在交通局继续干下去,就不能和于进伟绑在一起。

    “包县长。您好。我是交通局的副局长顾孟华。分管工程设计、监理、安全、质量和养护等方面的工作……”顾孟华在心里做出决定,立刻详细向包飞扬汇报了自己分管范围内的工作,相比周奎珍。顾孟华分管了很多业务工作,但是交通局最主要的两项工作工程建设和运政管理却分属另外两位副局长分管,现在他们却都没有出现,这让包飞扬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等到顾孟华讲完,包飞扬简单点评两句,然后站起来说道:“既然没有人汇报工程建设和运管问题,那我就自己去看一看吧!”

    “请周主任通知县客运公司,另外运管科的同志如果有空的,也可以一起去。”包飞扬说着,转身就向外走,留下顾孟华、周奎珍等人面面相觑。

    周奎珍的反应比较快,她连忙跟上包飞扬的脚步:“我陪包县长您去看看。”

    顾孟华也连忙跟着站起来,这就是站队,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向包飞扬靠拢了,那就只能彻底站到包飞扬身后,不要想着脚踩两条船,最后两边都不搭。

    小小的会议室顿时乱成一片,参加会议的其他人也都亲眼目睹了包飞扬强势驱逐于进伟的一幕,也都会有各自的解读。运管科科长也不在办公室,没有参加这次会议,运管科在场的只有一个副科长孙洪睿,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干部,看到这一幕,眼中闪动着别样的光彩,迅速站起来,紧跟着顾孟华等人向外走。

    周皓明看了一眼其他人,站起来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快步走向于进伟的办公室,刚要推门,猛地警醒了一下,抬起手准备敲门,同时下意识地将耳朵贴近木门,顿时听到房间里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

    周皓明气得想骂娘,转身就走,等到了楼下,似乎才想起来掏出电话打给县客运公司,第一下没有打通,他又拨打客运公司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他们包县长马上要到客运公司考察。

    县客运公司就在县汽车客运站,客运站也属于客运公司旗下的产业。望海县县城真的不大,从交通局骑自行车到县客运公司也不过只要五分钟时间。

    包飞扬等人赶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客运站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包飞扬将自行车停在距离人群不远的地方,顾孟华、周奎珍等人也骑的自行车,这个年代有私家车的人很少,顾孟华和周奎珍也配不到专车,局里倒是有机动的车,可是看到包飞扬都骑的自行车,他们当然也不好提坐车的事情。

    大家将车停好,顾孟华抢在前面说道:“包县长,还是让孙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包飞扬看了一眼运管科的副科长孙洪睿,点了点头:“行,那就麻烦孙科长,不过我们也不能干等,大家还是一起过去看一看。”

    听到包飞扬这样说,顾孟华也不好说什么,一边让孙洪睿去了解情况,一边和周奎珍陪着包飞扬走过去。

    望海县客运站非常小,一排两层的楼房,一楼是售票大厅,二楼是办公室,后面是停车场,这些人围在旁边上楼的楼梯口,人群中间是几个外地人,他们想上楼,但是被人拦着。

    “罗胖子,你没有信用,欠钱不还……”一个身材壮实的外地人用一口齐鲁腔大声叫道。

    另外一个年纪大些的中年男人苦着脸对旁边的人说道:“这还是去年的货款,应该去年就结了的,一直拖到现在,我们是个小厂子,这再不给钱,厂子可就没有办法维持下去了,我们找罗经理谈,他们却将我们撵出来……”

    中年男人说了几句,又拉住年轻的同伴,不让他继续吵闹,担心事情闹大了反而不好要钱。拦着他们的那几个年轻人却气焰嚣张地不停推搡,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哎哎哎哎,别他马的瞎说啊,咱们罗经理又没说不给你们钱,就是让你们等等,你们要是闹事,这钱可就真没有了……”

    “就是啊,尼玛的齐鲁人跑到我们望海撒野,真当咱们望海人好欺负啊!”

    “我们就是来要钱的,是你们欺负人,欠钱不还!”那个年轻一点的齐鲁人不服气地叫道,同时用力拍开对方伸过来的手,对方不由怒了,又用力推过了,正好年纪大一点的那个齐鲁人上前要拉年轻人,被撞在身上,猝不及防之下,往旁边摔倒,撞在楼梯的栏杆上,脑门上顿时鲜血长流。

    “啊,你们还打人!”年轻一点的那个齐鲁人顿时疯了似地厮打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包飞扬等人在外面听了几句,虽然还不了解事情的具体经过,但也大概了解事情是因为讨债引起的,事发突然,包飞扬连忙挤进去,伸手将年纪大一点的那个中年人拉了起来:“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中年人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下,却将鲜血涂抹到半张脸上,看起来十分恐怖,但实际上他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并没有大碍。他努力去抓住自己的同伴,让他不要将事情闹大:“国雄,不要打了,停下来……”

    “国雄”连忙回过头来:“二叔,你没事吧?”

    旁边有个年轻人可能吃了点亏,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铁扳手,抡起来就要砸向“国雄”,包飞扬仓促之间抓起中年人的挎包迎了上去,包的带子有点短,扳手在包上面擦了一下,又砸在包飞扬的手臂上。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的顾孟华顿时骇得魂飞魄散,他连忙冲上前,同时大声呵斥:“你们干什么,眼睛瞎了吗,连包县长也敢打?”

    紧跟在顾孟华身后,周奎珍、周皓明等人也挤了进来,拦在楼梯口的这几个年轻人都是经常在车站附近厮混的小混混,其中有一个是车站职工子弟,认得周奎珍这个管青妇群众工作的副局长,连忙将同伴拦住,陪笑道:“周局长?您、您怎么来了?”

    这时候,楼上也有人下来,看到顾孟华、周奎珍等人不由暗暗叫苦:“顾局、周局你们来啦?听说包县长要来考察,怎么事先一点通知都没有?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么?”

    下来的正是客运公司经理罗杰,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周奎珍扶着的包飞扬,顿时吓了一跳,一脚踩空,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包、包、包县长?”罗杰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这才站稳了没摔到地上,不过心早就沉到了谷底。

    “包县长,你要不要紧,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周奎珍这时候却顾不上林智容,慌忙捋起包飞扬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大块青。

    包飞扬龇了龇牙,从周奎珍手上抽出手臂:“没事,应该没伤到骨头。”

    看到包飞扬淤青的手臂,就算罗杰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也吓得身子发软,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三章 车的问题

    周皓明先去找于进伟,然后下了楼才给罗杰打电话,刚开始电话没有打通,然后再打客运公司办公室的电话也占线,中间耽误了几下,等到罗杰知道包飞扬要来考察的时候,包飞扬已经到了楼下。

    罗杰没想到包飞扬已经到了,甚至还在客运公司门口让他安排的人给打了,联想到包飞扬在县里的强势,哪里还能站得住?要不是旁边有人拖着他,他早就瘫倒地上了。

    那几个年轻人也吓蒙了,他们平常在车站这一带称王称霸,没少干一些坑蒙拐骗的事情,好像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可是今天竟然将副县长给打了,饶是他们天不怕地不怕,这时候也吓得不轻,这要是被警察抓进去严打,给毙了都有可能啊!

    两个讨债的齐鲁人也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包飞扬:“你、你是望海县的县长?”

    包飞扬放下衣服袖子,抬头望着罗杰,冷冷地说道:“罗经理倒是说说,我来客运公司看一看,怎么就成拿你们开玩笑了?”

    罗杰狼狈地抹了把汗,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走下楼梯,身体不受控制地鞠了鞠躬:“包、包县长,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包飞扬冷冷地瞪了一眼罗杰,然后对顾孟华、周奎珍说道:“顾局,这边你处理一下,让大家都散了吧,别影响旅客出行。”

    顾孟华连忙点了点头,走过去劝散人群。

    包飞扬又对刚刚去打听情况。这时候才挤进来的陈立和孙洪睿说道:“这两个齐鲁人,孙科你安排一下,让他们稍安勿躁。”

    陈立刚刚和孙洪睿在外面找人问情况,这时候才知道包飞扬差点让人给打了,他走到包飞扬身边说道:“那几个混混,是不是让派出所的人来一下?”

    “这事回头再说。”包飞扬摇了摇头,他还没有兴趣跟几个小混混计较。他抬步走上楼梯,并不想留在下面让人围观,至于两个讨债的齐鲁人,他还没有了解情况。暂时也不想揽到身上来。

    二楼客运公司的办公室并没有几个人。包飞扬径自走进会议室,走到会议桌前坐了下来,盯着随后走进来的罗杰说道:“罗经理中午喝了酒?现在有没有醒?如果还没有醒的话就先回去休息,让其他人跟我说说客运公司的经营情况。当然还有刚刚那两个齐鲁人的事情。”

    罗杰确实还有些迷糊。也怕自己说不清楚会让包飞扬迁怒。当然让他回去休息他也是不敢的:“中午陪上面的领导喝了点酒,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包县长要听汇报的话。让吴经理讲也是一样的。”

    站在罗杰旁边的就是县客运公司的副经理、客运站站长吴建平,包飞扬让他们坐下来,然后对吴建平说道:“那就请吴经理先谈谈楼下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事情,差点就拿扳手给人开了瓢,我这小臂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罗杰坐在旁边听到这句话顿时又吓得胆颤心惊,忍不住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吴建平倒是还比较镇定,他欠了欠身说道:“包县长的手臂没事吧,要不要让医生检查一下?”

    “没事,你先说说情况!”包飞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

    吴建平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两个齐鲁人是聊州一家汽贸公司的,县里有一半的客车用的是聊州生产的华通汽车,这几年就是从这家汽贸公司采购一些备件……”

    说道这里,吴建平看了一眼罗杰,才又继续说道:“备件的采购费用一般都是半年一结,公司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跟他们商议将去年的费用缓一缓,本来说好的……现在他们希望尽快拿到钱,双方谈不拢,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别的原因具体是什么原因?以至于客运公司要拖欠正常的备件采购费用?”包飞扬当然不会让吴建平几句话就蒙混过关,更何况吴建平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心虚、不了解情况还是故意说得言辞闪烁,只要包飞扬稍微有点智商就能够听出这其中有问题。

    吴建平看了看罗杰,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件事要说清楚,还牵涉到客运公司向华通汽车订购的两辆大型客车,原本公司想购进这两辆大巴改善车辆状况,后来说好的承租方那边反悔,公司就想退掉这两辆车,然后希望用这两辆车的订金支付汽贸公司的配件费……”

    通过吴建平含含糊糊的解释,包飞扬终于大致弄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事情听起来很简单,就是客运公司欠汽贸公司的钱,客运公司又向华通公司订购了两辆客车,现在想反悔,华通公司那边当然不愿意,至少预付的几万块钱订金是不给退的,结果客运公司就想用这笔订金抵消汽贸公司的债。但是汽贸公司和华通公司又不是一家公司,这家汽贸公司当然不同意。

    表面上,客运公司这样做确实有违商业诚信,而且还有些胡搅蛮缠,当然罗杰也有他的理由,因为当初做生意的时候,这家汽贸公司经常说他们跟华通汽车的关系密切,就算用订金抵债这个说法说不通,但是既然你们关系密切,那请你们帮我们将订金要回来总可以吧?当然,按照法律来说,客运公司违约在先,华通汽车完全有理由没收这几万块钱的订金。

    罗杰说道:“我知道这么做不太好,可我也是为了公司,总不能我们白白损失那几万块钱吧?”

    包飞扬皱了皱眉头,语气不悦地说道:“罗经理,公司当然不能够白白损失几万块钱,但是你们在决策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慎重一点,以至于出现这种交了订金却又要毁约的事情,让自己陷于不利的局面?刚刚吴经理提到是承租方反悔,承租方为什么要反悔,当初合同是怎么签的,既然华通要扣我们的订金,这部分损失是不是应该由承租方来承担?”

    吴建平低着头不说话,罗杰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来,直到包飞扬一再追问,才知道客运公司根本就没有与意向中的承租人签订合同,也就是口头上说了一下,然后客运公司这边就向华通那边下订单、交定金了。

    包飞扬盯着罗杰,语气有些不善:“罗经理你身为客运公司的经理,涉及到公司几十万的投入竟然连合同都没有一个,只知道在事后撕毁跟其他单位签订的合同,你是不是连合同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包飞扬相信罗杰并不是不懂合同这么简单,一辆中型客车要十万左右,大型客车要二十万,一般个人投资还比较吃力,用客运公司的钱投资,然后个人承包,这种寻租方式并不难想象,否则怎么会连一个合同都没有就抛出去几万订金,签了一份几十万的采购合同?

    罗杰讪讪地笑了笑,汗如桨出。

    包飞扬伸手在一份客运公司上半年的工作总结上敲了敲:“这份报告我看了,我先说说我的看法,客运公司在实行班车承包以后,摆脱了原先每年亏损,还要政府补贴的局面,每年都有盈余,这是成功的地方。”

    “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就是从账面上来看,客运公司是盈利的,资产也在增加,但是在这三年里,客运公司并没有增加一辆新车,你们订购的两辆还要退掉,也就是说客运公司的运载能力不是增加,潜力在减少,一旦旧车折旧报废,请问客运公司将何以为继?”

    包飞扬目光灼灼地从罗杰、吴建平等人的脸上扫过去:“从账面上看,客运公司的固定资产是增值了,这个增值,一方面是你们对车辆折旧的账务处理要比承包人上缴的折旧费低,另外一方面,是客运公司建了大楼、住宿楼,形成新的固定资产。但是这些资产并不是经营性资产,客运公司的核心经营资产就是车,如果你们以为将车承包出去,就可以坐着收钱,那么县客运公司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为什么不将整个公司承包出去,甚至直接交给个人去运营呢?”

    罗杰脸上的讪笑越发僵硬,吴建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试图分辨道:“客运公司对车辆、对路线、站务还承担着管理责任。”

    “承包人对车辆的管理更上心,至于路线管理,运管处可以做,站务这一块,同样可以独立出来,客运公司的核心始终是客与运这两块,你们的运能在下降,这就是失败。等几年以后,客运公司没有车了,也就能直接宣布解散了!”包飞扬敲了敲桌子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四章 禁酒令

    包飞扬离开客运公司的时候,带走了客运公司这几年的经营资料,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盯上了客运公司,打算对客运公司动手了。

    “苟主任,您看包县长这是要干什么啊,不管怎么说,客运公司这几年不再要县里的补贴,还给县里做了不少贡献,他不能连这一点都看不到吧?”包飞扬走了以后,罗杰将自己关进办公室,对下面的说谁也不能打扰,然后就拨通了县委办主任苟亮学的电话。

    “你慌什么?”苟亮学显得很不高兴:“你放心,只要你将车的事情办好了,徐书记肯定是不会忘记你的,你还怕什么?”

    “是是是,有苟主任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罗杰迟疑了一下,又问道:“苟主任,您说……这个包飞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故意来找麻烦的?否则他怎么就来咱们客运公司了呢?”

    “你胡说什么?”苟亮学不悦地说道:“将你的事情做好,其他的事我会安排。”

    苟亮学挂掉电话,脸色阴沉地盯着电话机坐了片刻,然后拿起话机,拨了几个号码:“是包县长吗,您好,我是苟亮学啊,是这样的,有关您的配车问题,我想跟您汇报一下。”

    “苟主任,你好。配车的问题我已经跟张主任说过了,我这边不需要专门的配车,接待用车也可以与方夏公司协调,他们有一辆大奔、一辆路虎越野车,比县里的条件更好。”包飞扬刚刚回到办公室。这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政府这边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岗。

    苟亮学笑道:“包县长,这件事是徐书记亲自交待的,徐书记说您负责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代表了县里的形象,而且经常要在外面跑,没有配车不方便,总是向企业借车也不大好,还是县里想办法解决比较好。”

    “至于钱的问题,也不需要财政上出钱。县客运公司正好有购车的计划。可以放在县里使用,县里只要每年支付他们一笔租车费用就可以了。”苟亮学说道:“您看,是不是我现在过去,当面向您汇报一下具体的情况?”

    “今天就算了。我处理两份文件就下班。苟主任也早点下班吧!”包飞扬挂掉电话。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几份材料,脸上不由露出冷笑。

    租车?这倒是一个相当超前的方案,不过包飞扬并不相信当惯了老大的县委县政府会按时给下面付钱。商业局那边就有很多烂账,县客运公司买了车,也很难从县委县政府这边得到合理的回报,或许只有某些人能够得到足够的回报。

    第二天上午,包飞扬刚刚到办公室里坐下,苟亮学就带着笑容走了进来:“包县长,您好,昨天的事情我再向您汇报一下。”

    包飞扬抬头看了苟亮学一眼,伸手点了点手上的腕表:“是苟主任啊,等下我要去开县长办公会,如果是配车的事情,我觉得你就不用再说了。徐书记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真的不需要。我昨天刚好去了客运公司调研,他们的情况也不好,已经有几年没有添购新的客车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当然,他们要购买小车,通过长期方式进行运营,这种方式我觉得也可以尝试,但既然是尝试,是摸着石头过河,还是谨慎一点,慢慢来的比较好,我想他们可以先给县委那边提供一到两辆车,总之我这边是不需要的。”包飞扬看着苟亮学说道。

    如果县委办真的能够和县客运公司达成这种用车租赁的方式,那么包飞扬也愿意给予有限度的支持,虽然以县客运公司的情况来说,他们还没有这个实力做小车运营,做好客运才是他们的当务之急,但是徐平的面子他也不能够不考虑。

    所以包飞扬在话里已经给苟亮学开了口子。

    苟亮学不好再说什么,他总不能说你不要车,徐平总不好一来就给自己添置一辆新车,他只好讪讪地笑了笑:“包县长您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再向徐书记请示一下,至于客运公司那边……”

    苟亮学看了看包飞扬的脸色,虽然他对这个年轻人十分痛恨,要不是他的到来,他和焦梦德等人组成的铁三角在县里呼风唤雨,无比畅快,自从包飞扬来了以后,先是焦梦德被查处,然后崔程阳退居二线,他也不得不投靠新来的县委书记,可谓是朝不保夕。不过在包飞扬的面前,他丝毫没有表露出别的情绪:“客运公司的老罗这几年其实也为县里做出了不少贡献,县里那几辆车的保养,油费,客运公司都帮衬了不少,要不然我这个委办主任都不能保证那几辆车能够正常开。”

    苟亮学这是为罗杰说情,并暗示县客运公司为县里做了很多贡献,这些贡献与其说是给县里的,倒不如说是给某些人的,想来苟亮学就从客运公司那边享受到了不少“贡献”,听说他在客运公司的职工小区里还有一套房子。

    包飞扬点了点头,并没有揭穿苟亮学的话,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嗯,我知道。县里以后要发展,客运这一块的需求肯定会急速扩大,昨天我敲打了他们几句,一来是因为他们有些事情做得太混蛋,上班时间喝酒也就算了,竟然喝得醉醺醺的,这哪里还像是工作的样子?二来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将以后的工作搞好了,至于以前,不管是成绩也好,错误也罢,那都是以前的了,不足为凭。”

    “苟主任你觉得呢?”包飞扬反问道。

    苟亮学终于松了一口气:“对对对,包县长说得很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足为凭,不值得再去计较了,关键是要将接下来的工作做好了。”

    在县长办公会上,包飞扬提出要在政府机关推行禁酒令,禁止工作时间饮酒和工作日中午饮酒。

    包飞扬说道:“昨天下午我去交通局考察工作,下午三点多到的交通局,交通局的于进伟竟然还醉醺醺的,要撵我这个分管副县长走。他喝醉了酒,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可以不怪他,但是他在工作时间喝酒喝成这个样子,我觉得这是不应该的,喝酒喝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工作?那天是我在交通局,如果是客商来了那怎么办,是不是真的要赶出去?如果签错了字又怎么办?”

    “所以我觉得我们机关干部不是不可以喝酒,但是工作期间不能够喝酒,更具体一点,就是工作日的中午应当尽量不要喝酒,否则就会影响下午的工作。”

    包飞扬话刚说完,新任的副县长于晨风笑着说道:“哎呀,要真是能禁酒,那倒是好了,这经常要喝酒,有时候还不能不喝,喝多了就难受,还容易得酒精肝,以后禁酒就有挡箭牌了。”

    “呵呵!”大家听到于晨风的话,都不由会心地笑了起来,大家都是酒精考验过来的,酒喝多了就不是享受,而成为受难了。

    常务副县长杨松平也笑了笑说道:“于县长这个话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是不是要颁发禁酒令,我觉得还是要考虑。我记得前两年市里也曾经考虑过要禁酒,当时鹿鸣县也讨论过,最后还是都没有颁行。”

    “为什么呢?因为这事不好办啊,大家看看我们望海县通行的工作时间,上午八点上班,中午十一点半下班,下午两点半上班,这中间有三个小时是吃饭休息时间,三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情,足够办一桌酒宴了,而且到了晚上,大家休息又比较早,交通也不方便,所以家里有什么事也习惯事中午办饭……”

    “那么问题就来了,有很多人习惯中午抿两口酒,然后睡一觉去上班,你说禁酒他会感觉很难受;还有碰到中午有酒宴的时候,你说他喝酒还是不喝酒?不喝酒吧未免不近人情,喝酒吧又违反了禁令;更有人搬出休息时间喝和喝酒不归组织管这样的理由,你们说怎么办?毕竟中午这三个小时是休息时间,确实不在组织管理的范围内。”杨松平摊开双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不得不说杨松平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和全国大多数县城一样,望海县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中午都有两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喝一顿酒。而禁酒是没有办法按照饮酒程度来区分的,不可能说不准喝醉,也不可能说你在家里喝点小酒可以但是不能够在外面酒桌上喝酒,这些没有办法界定,就像醉驾一样,但凡饮酒的就要被罚。

    副县长张联升马上笑着说道:“是啊,杨县长说得很有道理,比如我吧,每天中午都要抿两口酒,不多,也就两把酒,不喝就觉得浑身睡不着觉,喝过了酒,中午睡一觉,下午上班就特别精神,要是中午不让我喝酒,这还真是个问题。”

    杨承东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也有心支持包飞扬提出来的禁酒令,毕竟大吃大喝之风日盛不是一件好事。禁酒令要禁的也是大吃大喝,而不是张联升提出来的在家里抿两口这种情况,关键是作为一种制度,必须要严谨,这两种情况又很难在制度里进行区分,如果要规定各种例外情况,制度本身的执行就成了问题。(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五章 客运改革

    于晨风道:“禁酒令禁的是喝酒影响工作,像张县长这样的自斟自饮自然不在禁酒的范围之内。”

    张联升冷笑着瞥了于晨风一眼:“可是这要怎么界定呢?要是我哪天心情不好,多饮了几杯,是不是就违反了禁酒令?又或者不算违反规定,但我要是喝醉了,那岂不是对别的人又不公平?”

    于晨风顿时语塞:“也许我们可以通过更具体的规定来进行区分……”

    于晨风越说越没有底气,张联升和杨松平则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隐隐有些得意。张联升道:“这个要怎么规定?同样是喝酒,为什么有的时候能喝,有的时候却又不能喝?会不会让人无所适从?还是说喝酒之前先要拿出规定对照研究一下?”

    包飞扬将几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突然笑了笑说道:“办法是人想的,我们总不能因为遇到一些困难,就放任问题的存在而不去管。”

    “呵呵,包县长自然是有办法的,不过我倒是想不出来,还要向包县长请教。”张联升略带嘲讽地说道。

    包飞扬看了张联升一眼,又看了看杨松平,看来这两个人已经联合起来了,虽然在有些事情上他们没有办法插手,却也不肯放过这个给自己糟心的机会。包飞扬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只要明确禁酒令的目的是什么,那就好办了。”

    “我们禁酒是为了什么?一个是不要让中午饮酒影响下午的工作,所以不管你是怎么饮酒的。你都不能够影响工作,影响到工作了,自然就会有工作纪律来处理。就好比张县长如果今天的心情不畅快,中午回去多喝了几杯,下午迟到了,那就按照迟到的纪律处理,不能按要求履行工作,那就要受到组织的批评教育,这个就不需要禁酒令来规定了。”

    张联升的脸色不由微微一沉,这个包飞扬还真会打脸。他今天中午回去心情为什么要不好?

    “禁酒令的第二个目的就是禁止用公款大吃大喝。所以我们可以规定但凡使用公款进行的各种接待、招待午宴,一律不得饮酒,我想我们也可以讨论,是不是所有使用公款进行的招待宴会都不得饮酒——当然。后面这一条可以再商量。但是中午禁酒这一条我想现在就可以讨论。”包飞扬看了看杨松平和张联升:“杨县长。不知道你觉得这样规定行不行?张县长你又有什么意见?”

    杨松平和张联升都没有想到包飞扬会如此咄咄逼人,张联升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杨松平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包飞扬这么说倒是可以。就怕执行的时候不好操作啊,要是午宴的时候自己买酒,那是不是也不在禁酒令的禁止范围内?那倒不像是禁酒令,而像是公款吃喝禁止令了。”

    包飞扬看了杨松平一眼:“杨县长你误会了,公款吃喝要不要禁止,我不敢自作主张,但是禁酒令就是禁酒令,是针对有没有饮酒而言的,如果午宴自己买酒,但饭菜还是公款,那就在禁酒令的禁止范围内,如果饭菜也是个人出钱,那就算是私宴,不在禁酒令禁止范围内。”

    “当然,对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管理办法,比如中午要值班的干部和工作人员,中午就不能够饮酒;对于特殊岗位,比如警察、消防、驾驶等,包括中午在内的工作时间也都不能够饮酒,我想这么解释,杨县长应该清楚了吧?至于具体怎么规定,就要办公室这边辛苦一下,先弄一个草案出来了。”

    杨松平有心反对,不过包飞扬已经将话说到这个程度上,他要是继续纠缠下去,倒也不是不能够找到反对的理由,可是那样一来就太露痕迹了,他也就点了点头:“包县长说得也有道理,那就让办公室先做一稿出来再说。”

    说完禁酒的事情,包飞扬又说道:“苇纸一体化项目的推进,对于望海县来说是一次机会,对于县属企业来说同样是一次很好的机会,目前看来,县属企业很多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在机会到来之前,有必要对这些企业进行一番清理整顿,以免错失发展良机。”

    “就拿我昨天去的交通局来说吧,交通局旗下的路桥公司这两年已经名存实亡,公司承包出去以后,下面又分成了好几个施工队,其实就是一个个包工头,通过给人打工赚钱,包工头的腰包鼓了,下面的建筑工也得到了收入,不过路桥公司也成了空壳子。”

    包飞扬说道:“我昨天下午去的县客运公司的情况也是这样,客运公司已经连续两三年没有添置新车,原来的车辆却在折旧,等这些车辆报废了以后,县客运公司也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我认为对这些企业还是要抓起来,集中优势资源,才能够在接下来的发展中赢得机会。”

    杨松平问道:“包县长你说的抓究竟是哪一种方式?据我所知,县路桥公司和客运公司实行承包经营以后,经营情况还是不错的,至少摆脱了以前经年亏损的状况,现在要抓起来,是不是又要回到从前的老路上了?”

    县长办公会和常委会不太一样,常委会实现的是民主集中制,也就是说重要决策一般需要常委们进行表决,但是县长办公会通常来说各自都有自己的分管工作,一般不在自己分管范围内,其他人都不能越位决定什么,当然有意见还是可以表达的。

    县长办公会的重点是情况通报和工作协调,毕竟很多事情都会涉及到其他人分管的工作,通过县长办公会大家可以对相关的情况更清楚,可以相互协调。

    当然,如果一件事情遇到激烈的反对,那么就算县长也要考虑考虑。

    包飞扬看着杨松平说道:“杨县长刚刚也说了,这些企业在实行承包经营以后,摆脱了亏损的状态,这就说明这一步的改革还是成功的。但是企业在发展的过程当中也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我们不能够看着这些问题继续存在下去,还是要继续深化改革,让企业得到更好的发展,让国有资产保值、增值,而不能够视而不见,因为过去一点点成绩就止步不前。”

    杨松平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大高兴,这个包飞扬有时候也太咄咄逼人了,词锋非常犀利,这简直就是指责他故意对问题视而不见、止步不前,真是诛心。他却不会去反思每次包飞扬提出来的事情,他都要找茬挑刺,包飞扬可没有时间跟他纠缠。

    杨松平嘿嘿笑了笑:“包县长误会了,我也没有说不能改,只是想知道包县长打算怎么改,毕竟我作为常务副县长,对县里的经济工作也有一份责任。”

    杨松平这句话多少也有些怨气,他作为常务副县长,却不能够分管经济,这是很不正常的,但是他却不能够争什么,当真很憋屈。

    包飞扬笑了笑道:“这事还真得杨县长和诸位多想办法,我和县长商量过,我们觉得这几家县属企业改革不需要太拘泥于形式,可以灵活采用多种方式。可以引入外来资本、也可以转变企业职能,总之有一条是明确的,要让企业获得最大的发展,更好地服务人民群众,企业不能够混日子,企业里的人更不能够混日子。”

    包飞扬首先抛出了县客运公司的改革方案:“客运公司通过承包经营解决了多年的亏损问题,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客运公司的经营其实是存在很大问题的,经过三年的改革,运营潜力并已经挖尽,并且在持续下降,我的想法是,客运公司要回归公司业务本身,要着力于夯实客运能力。”

    “客运公司的改革主要包括这样几个方面,一是将客运管理职能剥离出来,客运公司不再承担客运管理职能,这是交通局运管科的职责,否则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很容易出问题。”

    “二是将车站也剥离出来,车站要统筹安排车次,车站里的车不但可以是客运公司的车,也可以是其他公司的车,甚至还可以是个人的车,如果车站是客运公司的车站,就会影响其他客车资源参与客运,现在有一些小巴也在跑客运,但是他们不进汽车站,就是因为他们拿不到车站的许可。这样一来,他们只能够在路边抢客源,一来不好管理,二来资源没有能够得到利用,三来容易潜藏安全隐患,所以车站要和车分开,站是站,车是车,站才能够汇聚更多车辆资源。”

    “三是要引入外来资本,充实客运能力。县客运公司现在只有三十多辆车,十三辆大巴、十七辆中巴,而且都是老车、旧车,这个运送能力是没有办法满足全县人民群众需要的,所以大家可以看到,基本上每一辆车都超载。运管科想要创收了就去查一查,罚款收了不少,但是问题没有解决,关键还是客运能力不足。”

    “所以我们要充实提高客运能力,客运公司几年没有买车了,他们没有能力买车,那就引进外来的资本,可以是其他公司的投资,现在的承包人也可以入股,不限制来源。”(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六章 企业改革

    包飞扬认为客运公司的单车承包可以暂时解决客运公司效率低下、服务恶劣、经营亏损等问题,但是并不能够从根本上满足客运需求。

    诚然,实行车辆承包以后,承包人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对车辆的利用效率更高,以前一天跑一个来回,现在则可以跑两个来回,而且招手停车,大大方便了百姓乘车。甚至有的人看到有利可图,还可以自己买车送客,提升了运能。

    但是现有客车资源的潜能已经被充分运用,想要继续提升运能就只能购置新车,县客运公司现在并没有能力大规模购置新车。民间自发购车能够解决一部分问题,而且未来的发展也很迅速,但是民间买的车往往是小车,又往往会在热门线路上扎堆,冷门路线不愿意跑,有时候为了争抢客源还会打起来,另外超载问题也很严重。

    从我国客运市场的发展来看,都经过了一个承包到个体经营为主,再到公司化集团运营的发展过程。

    当然,目前客运市场存在的主要问题还是运送能力不足,个人承包和个体经营可以在不需要政府多少投入的情况下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成为最广泛的选择,但却不是最佳的选择。

    包飞扬的方案就是将客运公司独立出来,将客运公司拥有的客运管理和车站管理这两项权力划分出来,然后鼓励和吸引更多资本从事客运服务。

    杨松平有心要反对,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种方式是好的。分散承包和经营太乱了,简直就是乱象丛生。但是这种方式最大的问题就是钱从哪里来,而这对包飞扬来说却又最不成问题,杨松平觉得自己要是出面质疑的话,说不定包飞扬又找一个什么公司砸上上亿资本过来,那他就只能主动让贤,将常务副县长的位置让给包飞扬坐了。

    杨松平笑了笑道:“听包县长这么说,对于客运公司的资本投入,一定是已经有来源了?看来我们望海县又将要引入一笔大投资啊!”

    包飞扬摇了摇头:“这个方案也是近期才提出来的,还没有进行运作。所以到底有没有大资本愿意进来。我也不敢保证。当然,客运市场持续向好,这个是可以预期的,所以只要我们搭好架子。我想吸引到一定的投资应该不是问题。”

    “那么原来实行了单车承包的车主怎么办?这个客运公司是跟他们签订了合约的。县里总不能毁约吧?”杨松平又从另外一个角度质疑问道。

    包飞扬对此当然也有考虑。他从容不迫地说道:“当然不需要,市场经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重合同、守诚信,所以这些车主可以继续履行原来的合同。不过我知道很多车主都拖欠承包费用,或者不能足额上缴承包费用,对于这些车主,我们也不能听之任之,要采取一定的行动。”

    “另外,新的客运公司也是开放的,可以让这些车主入股,让他们成为客运公司的股东,一起参与客运公司的管理和运营。”

    “那岂不是要将客运公司变成私营企业了?”杨松平神情凝重地说道。

    包飞扬笑着摆了摆手:“当然不是,他们只是参股,国有股和集体股还是会占有优势地位,应该是股份制企业,更何况国家对私营经济的领域已经放开,也在大力引进外资,我想让我们的人民群众更多地参与经济建设,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杨松平打了个哈哈:“包县长不愧是年轻有想法,对于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要慎重,最好是上常委会讨论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符合规定。”

    包飞扬笑了笑:“当然,就算是杨县长不说,我也会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的。”

    包飞扬在县长办公会上提出来进行改革调整的单位除了县客运公司,还将县陆运公司、船运公司、航运公司等几家单位纳入调研范围,另外交通局所属的路桥公司、工业局所属的县纺织厂、建设局所属的县建筑公司,还有县印刷厂、机电厂和机械厂等单位都在调研范围内。

    虽然还没有确定最终的改革方案,但是按照包飞扬会上提出来的意见,引入外部资本力量,扩大企业规模,增强企业竞争能力是主要方向。也就是说,包飞扬可能通过引入大资本的方式,对这些企业进行合资,甚至是直接收购。

    对此杨松平也提出了质疑,不过包飞扬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质疑,而是说引入外部资本只是一个方向,而且外部资本同样可能是国有资本,所以现在就担心这个问题并没有必要。

    在包飞扬的记忆中,中央领导近期就将到筑城进行考察,并且充分肯定了筑城模式,为公有制经济的进一步深化改革扫清障碍。

    “包飞扬要对客运公司进行改革?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听到苟亮学汇报的情况,徐平异常恼火地将茶杯顿在桌面上。如果包飞扬要对其他单位进行改革,徐平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客运公司正准备为他买一辆新车,以替换县里老掉牙的那辆老爷车,在这个节骨眼上,包飞扬搞出这样一件事来,加上杨承东和包飞扬之前接连拒绝了给他们更换配车的计划,都让他不能不怀疑包飞扬就是冲着他来的。

    徐平觉得自己在有的事情上已经足够让步了,比如对望海县政府那个奇怪的副县长分工,他就没有说什么,但是现在看来,包飞扬等人是有些咄咄逼人啊!

    苟亮学看了一眼徐平的脸色,在旁边挑拨说道:“这事说起来也很奇怪,那天张主任跟包县长提起买车的事情,包县长第二天就去了客运公司;上午我亲自过去向包县长打招呼,随后他就在县长办公会上提出了这个改革方案,会后就让审计局派人封了客运公司的账本,说是要进行审计……这些动作,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寻常啊!”

    徐平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冷笑道:“怎么,他还以为能够通过客运公司扳倒我?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我才来望海县几天?”

    苟亮学心里苦笑,心想跟你是没有关系,可是跟我有关系啊!他想了想说道:“徐书记您自然是不用担心的,不过客运公司这几年确实为县里做了不少贡献,县里那几辆老爷车都是客运公司在帮着维护,平常县里要用车,也是罗胖子帮忙协调,真要严格查核的话,委办这边倒是欠了客运公司不少钱。”

    徐平抬起头看了看苟亮学:“老苟啊,你不会在客运公司有什么事情吧?”

    苟亮学心里一突,连忙躬了躬身,陪笑道:“我老苟能有什么事情,我老苟就是为书记您,为各位县委领导服务的,都是公事。”

    “那就好,他包飞扬想查就让他查下去吧,我倒要看看他能够扑腾出什么浪花。”徐平冷冷地说道。

    “于进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徐平问道。

    苟亮学道:“上午的县长办公会上,包飞扬并没有提于进伟的事情,不过他将交通局下面所属的几个单位都拿出来作为调研对象,明显是针对于进伟去的,我估计下一步他会在常委会上提出来。”

    徐平皱着眉头想了想,有些看不明白包飞扬的想法,按说于进伟昨天喝醉了酒,还冲撞了包飞扬,包飞扬应该是想要将他拿下来的。但是他不利用县长办公会上的优势将这件事定性,却要直接拿到他并不占优势的常委会上,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徐平伸手敲了敲桌面:“好了,于进伟那边,你去叮嘱一下,让他安心,也不要有什么情绪,好好配合包县长的动作。至于昨天的事情,他是喝醉了酒,可以向包县长道个歉嘛,我想包县长也还是有些肚量的。”

    苟亮学点了点头,心想徐平这句话的杀伤力可不小,一旦于进伟道歉了,包飞扬还是要追究于进伟的话,那么就会落下一个没有肚量,睚眦必报的形象,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禁酒的事情,他要搞就让他搞,县委这边要密切注意留心大家的反应,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汇报。”徐平说道。

    企业改革和禁酒这些事情都很容易得罪人,所以徐平觉得包飞扬还是太年轻了,好大喜功,如果他好好地搞苇纸一体化和工业园区,两三年内见成效,他在望海县的地位必然无人可及,担任常务副县长,甚至担任县长都是有可能的,也可能直接调到市里,担任招商、工业等部门的一把手,实职正处。

    但是包飞扬偏偏又要搞企业改革,搞作风整顿,后者得罪人也就算了,以包飞扬现在的权威,大家也就是敢怒不敢言,就是这种怨气积累下去,对工作肯定会造成负面影响。企业改革则是一个雷区,踏错一步,万劫不复。就算没有犯政治上的错误,也容易激化社会矛盾,到时候出几次**,很可能就将个人的政治前途断送掉了。

    所以徐平很是想不明白包飞扬为什么节外生枝,只能认为包飞扬还是太年轻,好大喜功。(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七章 请客的讲究

    虽然让办公室起草禁酒令,但是包飞扬本人也免不了要有喝酒的时候,所以他根本没有准备全面禁酒,而只是将禁酒的范围限定在工作日的中午和工作时间。甚至就连这样的计划都没有办法彻底贯彻,还是要限定在公款吃喝的范围内。

    说起来也很讽刺,公款吃喝本身就是要禁止的,现在却只能禁止工作时间用公款喝酒,而且还阻力重重,就算是包飞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够一步一步地来。

    县长办公会结束以后,副县长于晨风走进包飞扬的办公,闲聊了几句,于晨风说道:“包县长,到周末了,晚上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

    包飞扬一听,就知道于晨风不会无缘无故地请自己吃饭,恐怕又是替人请客。在官场上,请客吃饭也要有讲究,不是说礼多人不怪,请客的人首先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有要请的人的身份,如果双方级别相差太大,贸然发出邀请就成了自取其辱。

    尤其是包飞扬现在是县委常委,在县政府又是大权在握,就算是下面的局长、乡长,如果不是很熟悉的话,也不是在特殊场合,贸然邀请包飞扬吃饭也是不合适的,传出去就是一个笑话,也只有其他常委,至少也要是于晨风这个级别,才有资格直接发出邀请。

    当然,级别是一个方面,也要看双方之间的关系和场合,如果包飞扬到交通局考察。交通局的局长请他吃饭也是可以的,如果于进伟在包飞扬的办公室汇报工作,然后请包飞扬吃饭,那也不太适合,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那个程度,但如果换成商业局的肖锦辉,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于晨风的面子,包飞扬不能够不给,不说于晨风也是副县长,就说于晨风平常对包飞扬的工作十分配合。两个人私下里的关系也不错。包飞扬笑了笑道:“行啊。今天晚饭总算有着落了,不知道另外还有谁?”

    于晨风笑着道:“建设局的郭保林,县建筑公司的梁胖子,大概还有一两个陪客。你要是觉得不想去。我回了就是。”

    包飞扬摆了摆手:“你于县长出面。这个面子我总是要给的。郭保林那边我也确实有些事情要跟他说,咱们华夏这个酒桌文化也是没有办法回避的,酒桌上谈事情。有时候更有效率。”

    于晨风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是啊,所以包县长你提出来的这个禁酒令很有必要,要我说不但中午要禁,晚上也要禁,要不然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就要交代再酒桌上了。”

    包飞扬笑容微敛:“这事单靠禁酒怕是没有办法,除非不让公款吃喝,否则这酒啊咱还得喝。”

    于晨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一个禁酒令怕就要引起轩然大波,要是还要拿公款吃喝开刀,怕是反对的人更多。包飞扬现在毕竟还只是副县长,推动这项工作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于晨风说的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叫杨记酒庄的地方,并不在城中心,而在城北靠近县第二建筑公司,县第二建筑公司虽然也挂了望海县的牌子,但实际上这是一个集体性质的公司,挂靠在城关镇,具体是怎么回事,包飞扬也不是很清楚。

    包飞扬和于晨风骑车赶过来,也花了将近二十分钟,建设局的郭保林和梁大山已经站在门口,连忙迎了上来。梁大山笑得脸上好像开了花一样,连连告罪:“包县长您好,我是梁大山,罪过罪过,应该为两位县长大人安排好车的,竟然让你们骑车过来,我们公司里还有两辆车,回头我让他们向两位县长报到,以后要用车,您们吩咐就是。”

    包飞扬跟梁大山握了握手:“呵呵,看来梁总生意做得不错,车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县里有统一的安排,我平常喜欢骑自行车,运动有益身体健康嘛,我可不像梁总,福气满盈啊!”

    “哈哈!”梁大山听到包飞扬拿他一身的肥肉开玩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领导跟你开玩笑,那就意味着领导没有将你当外人,至少说明领导现在的心情很不错:“是是是,包县长确实不是我们能够比的,包县长还年轻,不像我们这些中年人,平常都懒得动了。”

    “梁胖子,你拍领导的马匹就好好说话,怎么将我们也都卷进去了?”于晨风笑骂道。

    梁大山也算是望海县有名的能人,他承包县建筑公司,硬是带着一帮泥腿子赚到了万千财富,县里不知道多少人眼红。要说梁大山做县里的工程并不多,但是县里的关系都打点得不错。于晨风以前担任县长助理的时候,分管扶贫和抗洪救灾工作,也找梁大山化缘过,梁大山也还算客气,这也是他答应郭保林代为邀请包飞扬的原因。

    几个人说说笑笑走进小院,这个叫杨记酒庄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农家小院,外面是用红砖砌成的简单围墙,小院里面的地方不大,收拾的也很干净,有一栋两层的小楼,二楼住家,一楼的厅堂摆了几张桌子作为吃饭的地方,旁边还有个平房是厨房。

    房间门口已经站了两个人,是今天的陪客,包飞扬也都认识,一个是县政协副主席、县书画协会会长、望海县的文化名人周至翔,还有一个是城关镇的党委书记黄纪平。

    陪客的选择也是一门学问,没有陪客,吃饭的时候人少,气氛不够热烈,请客的目的就很难达到。陪客的身份不能够太尊贵,至少级别不能够比主客更高,否则陪客就成了主客,反倒冷落了原来的主客,那也不行。但是陪客的身份级别也不能够太低,否则主客的心里也不会舒服,感觉受到了轻视。

    通常来说,能够作为陪客的一般要与主客有一定的关系,比如是主客以前的下属、同乡、同学等,官场上经常有乡党这样的说法,这几种都是天然容易拉近关系的人,又或者是其他有亲密关系的人,方便说话。

    今天这次宴请,虽然是郭保林和梁大山请客,但出面向包飞扬发出邀请的是于晨风,至于陪客,倒是也让郭保林和梁大山花了不少心思。包飞扬来望海的时间并不长,虽然也有一些关系不错的,比如县长杨承东、办公室的杜金平等等,但是杨承东是县长,不要说他们不一定请得来,就算请来了,杨承东那也是主客,喧宾夺主。杜金平又是包飞扬现在的下属,陪酒未免会有些放不开,不能将气氛搞活。

    梁大山本来提议请两位女将,不过被于晨风否决了,官场上的女人搞活气氛往往都是能手,但是包飞扬太年轻人,才二十四五岁,有些荤素不忌的玩笑不适合开在包飞扬身上,至于那些年轻的少女,对包飞扬的名声也不好。

    想来想去,还是于晨风提议,请了政协副主席周至翔,周至翔的级别够高,但是也不显得突兀,还是县里的文化名人,无论哪一方面作为陪客都是绰绰有余,也不会喧宾夺主。至于城关镇党委书记黄纪平,却是调走的原常务副县长郑岳的舅舅,想来在包飞扬面前也能够说上话。

    “周主席,你好你好,早就想拜访周主席了,一直没有时间,今天能有这个机会,还真要感谢我们的梁总啊!”包飞扬连忙走上前跟周至翔握了握手,严格来说,让周至翔作为陪客有些过于隆重了,不过周至翔文化人的身份,倒是可以超越官职之外,在哪里都不会突兀,也不会让人忽略。

    “哈哈,每次看到包县长,我就对望海县的未来充满了希望,让我感觉望海县就像包县长,正是上午**点钟的太阳,马上就要大放光明啊!”周至翔笑着说道,话里的意思非常丰富。

    包飞扬又和黄纪平打了个招呼,大家一起走进包厢,梁大山介绍道:“这个酒庄的老板就是我们建筑公司的一个前辈开的,主要卖酒,兼做一些酒宴,平常我们聚餐通常就来这里,倒是不怎么对外经营。他家的米酒是一绝,菜也拿得出手,今天就请包县长和周主席鉴定一下。”

    周至翔笑道:“能让你梁胖子肯定的地方肯定不会错,梁总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了。”

    “哈哈!”梁大山笑得脸颊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地:“周主席这话要是搁在以前,那我还能自得一下,不过在包县长面前,我是不敢认的,上个月回来参加荷花节,结果是让我大吃一惊啊,我回去就问我老婆,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还是我们望海吗?”

    黄纪平十分配合地说道:“是啊,我们望海县这几个月的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啊,有些变化还没有发生,不过整个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这都是包县长带来的。”

    包飞扬连忙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大家就不要这样捧杀我了。我来望海这么多天,成绩不敢说做出了多少,但有一点我不会谦虚,那就是时刻绷紧了一根弦,想要将工作做好了。如果等到几年以后我不在望海的时候,大家还能这么说,我会很开心。”

    包飞扬话风一转,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些日子也确实忙坏了,也没能在县里多认识几个朋友,今天能够和黄主席,和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我看大家就放开一点,不要太拘束,也不要讲官场上的那些规矩,大家看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八章 大兴土木

    周至翔非常风趣,而且知识渊博,特别是对地方上的历史掌故了如指掌,经常信手拈来,让人开怀大笑的同时,又增长了不少见闻知识。

    相比之下,黄纪平的话并不多,但是从他不多的话中,可以看出他对基层的情况十分了解。

    对黄纪平的情况,包飞扬大致知道一些,还是在郑岳离开前跟他交底的时候谈到的,黄纪平早年在农机厂工作,一路做到农机厂厂长,后来担任副镇长、镇长、镇委书记,在城关镇工作了几十年,基础非常扎实。

    黄纪平的年纪大了,干完这一届,基本上就要退居二线。另外望海县的情况也比较特殊,作为城关镇党委书记的黄纪平并没有成为县委常委,当然这个年代属地一把手进常委也并不普遍,只是正在逐渐成为普遍现象。

    郭保林的表现中规中矩,望海县这几年的城建工作也乏善可陈,经济上没有起色,大的工程也不多。倒是所属几家单位通过承包的方式,走出去以后取得了不错的效益,但也跟建设局没什么关系。

    梁大山就活跃多了,包飞扬让大家随意,梁大山也就什么话都敢讲,说了很多荤段子,包飞扬倒也没有阻止,基层工作有时候就是这样,你真要端着架子,可能就很难融入到基层,工作就很难做了。

    包飞扬其实也很需要这样一些活动,以融入望海县的官场。以前他只负责重点项目还好一些,以后他要负责的工作越来越多,没有下面的配合,肯定是不行的。

    虽然包飞扬说今天不谈工作,但是大家并不会当真,饭桌上的前半段,大家确实很默契地没有提工作上的事情,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到了后半段。相互之间也已经比较熟悉了。梁大山找了个机会说道:“这些年,我带着大家在外面的工地上找活做,看着别的地方的高楼一栋一栋地拔地而起,有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够回咱们望海也建一座高楼……”

    郭保林笑道:“县里确实少一座高楼地标。梁总要是回来建高楼。我想县里肯定愿意低价批一块地给你。”

    郭保林故意打趣。让话题不会显得那么严肃,这也是酒桌上说话的技巧。梁大山连忙摆了摆手说道:“郭局说笑了,我梁胖子有几斤几两我心里面清楚。望海县的地标还轮不到我们建筑公司,倒是方夏纸业、金光集团要在县里建地标的话,我们建筑公司能够参与其中,作为望海人,我也就有骄傲的资本了。”

    “我梁胖子不能建了一辈子楼,却在自己的家乡没有一栋拿得出手的高楼吧?”梁大山笑着说道。

    对于县建筑公司,包飞扬也确实有些想法,他顺着梁大山的话说道:“梁总有这个心,我想方夏那边我还是能帮忙说上几句话的,不知道县建筑公司有把握建几层的大楼?”

    “方夏纸业真准备在县里建大楼?”梁大山心里狂喜,随即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这句话问得有点唐突,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包飞扬,发现包飞扬脸上得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这才镇定下来,想了想才道:“包县长这句话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要说公司下面这些建筑队,最高也建过二十四层的大楼,不过我们承包的只是一部分泥瓦工程,要让我们自己建,多了我不敢保证,十层以内,还是没有问题的。”

    包飞扬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十层,梁总觉得十层的大楼,作为望海县的地标,能够维持多少年?”

    梁大山并不蠢,相反他能够做出今日的成绩,头脑还算灵活,他立刻听出了包飞扬话里的意思:十层是不够的。

    梁大山讪笑了笑,作为陪客的周至翔适时地插话说道:“望海县当下三层以上的楼都很少,听说鹿鸣县去年建了一栋十二层的高楼,我就在想我们望海县什么时候才能有十层以上的高楼,当时觉得三五年内没有希望,现在倒是觉得不用等多长时间了。虽然有些主观,不过我觉得一个县有实力建一座十层以上的高楼,可能也就意味着这个县的经济积累已经到了一个程度,以后的发展会越来越快,十层、十二层甚至更高的楼就会像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冒出来……”

    “哈哈,我们搞文化的人就是喜欢臆想,包县长不会取笑我吧?”周至翔笑着说道。

    包飞扬摆了摆手:“哪里,我觉得周主席的感觉很敏锐,国内对建筑的分类,是按照一到三层,低于十米的都算是低层,三到七层、高于十米但是不超过二十四米的算多层,按照这个标准,望海县的建筑大多还是低层,正常情况下要从低层到多层的发展,然后再过渡到七层以上、十层以下的中高层,再到十层以上的高层,十层确实是个坎,十层以上不但建筑成本更高、建筑难度更大,维护成本也很高,是一个地方综合实力的体现。”

    “方夏纸业现在就有实力建十层以上的高楼,按照两到三年的建设周期,两三年以后大楼落成,正好投入使用,所以说方夏纸业确实有可能出资建楼,当然也可能不会这么急,毕竟各方面的条件还不成熟,但是我认为一两年内,望海县动工建设十层以上的高楼还是很有可能的。”

    包飞扬看着梁大山说道:“正如周主席所说的那样,一两年以后,望海县的新建筑——不说十层以上的高楼,起码也要是五六层的多层肯定会如同雨后春笋一样拔地而起,不知道梁总有把握吃下多大的份额?”

    “这个嘛——”梁大山顿时有些语结,作为望海县建筑行业的龙头企业,梁大山自然希望县建筑公司能够在望海县的建设大潮当中吃下最多的份额。但是县建筑公司的情况他也清楚,其实就是一个个包工头,三五个人、七八个人就能组成一个建筑队,零零散散接些工地上的活做,最多也就是单独承建过一栋五层的宿舍楼,实在没有底气保证什么。

    包飞扬又看了看郭保林:“之前我跟郭局长谈到过,以后工业园区的建设、县城的建设项目,都要严格执行工程招投标制度,除了县里的建筑公司,同样欢迎外地的建筑公司前来投标,尤其是在县里的建筑力量不够的情况下,引进有实力的建筑公司参与望海县的建设就成为当务之急,不知道梁总对此有什么想法?”

    梁大山在郭保林向他讲述过包飞扬的话以后,也确实认真思考过县建筑公司的处境,包飞扬当时透露出来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希望县里的建筑力量能够整合起来,至少要具备承接大型工程的实力,但是这个要求并不容易达成。

    梁大山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也算是小有身家,但是做工程对于资金的要求是非常高的,工程上经常要垫资,通常到年底才能结账,平常都要靠自有资金进行周转,除了这些钱,梁大山能够拿出来的资金也有限。

    要组建一家有实力的建筑公司,有两个问题非常关键,一是人才,要想独立承揽大型建筑工程,就要有相应的技术力量,建筑工程师、设计师、项目经理、各种专业技术人才都缺一不可,相应的建筑资质对此都有严格的要求。

    二就是设备,吊车、挖土机、混凝土搅拌机……各种专业设备种类繁多,除了通过租赁,自身肯定也要有一定的储备。

    这两个方面,望海县建筑公司都不具备,他们也就是有一支建筑工人队伍,在外面工地上打打工还可以,一旦要独立承担大型工程,很多方面的条件都不具备,这也是包飞扬最不满的地方。

    梁大山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就是继续原来的方式,当一个更大的包工头,组织更多的建筑工人,去承包望海县建设工地上的劳务。这条路没有什么风险,收益也很可观,至少让梁大山成为望海县首屈一指的富翁是没有问题的。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想办法将县里的建筑力量都整合起来,将县建筑公司做大,然后想办法独力承接县里的建筑工程,逐步发展成为正规的大型建筑公司。后面这条路无疑要艰难很多,风险也比较大。

    梁大山苦笑着摇了摇头:“明人眼前不说假话,我梁胖子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其实也想往上面爬,让别人来给我打工。工程这一块,要论技术,我还有些功底,县建筑公司当年也是正规科班出身,这几年虽然没发挥出多少,但是天天和工程打交道,也不是说就荒废了。关键是设备这一块,投入太大,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办法解决,另外,县建筑公司这个盘子我也有些不打底。”

    “这么说,如果给你们将建筑公司这个盘子的问题解决好了,你们还是有信心将公司搞起来的?”包飞扬看着梁大山问道,梁大山的信心和决心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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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介绍:
报仇不成,反遭人害!带着遗憾重生之后,却发现自己只有五天的时间!包飞扬能否在这五天时间单枪匹马对抗路忠诚为首的高官集团,扭转家族的悲剧命运呢?
首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首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首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