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世界级科技成果
“为什么非要解决旧河煤矿的瓦斯问题?”包飞扬不解地问孟德海道,“咱们旧河煤矿和方夏陶瓷化工合资建设的方夏高岭土公司一年带来的利润,甚至比咱们整个矿务局的利润还要高几倍啊!”
“方夏高岭土是方夏高岭土,旧河煤矿是旧河煤矿。”孟德海板着脸摆了摆手,不讲理地说道:“咱们矿务局煤炭可是主业,高岭土项目赚钱再多,也不能代替主业。我当初可是力排众议,把你放到旧河煤矿矿长的位置上,经过这么长时间,旧河煤矿的采煤量反而比你当矿长前下降了百分之八十,像话吗?”
“局长,那还不是因为旧河煤矿那个世界性难题吸附性瓦斯的存在吗?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开采,一定存在大量的安全隐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个瓦斯大爆炸。”包飞扬说道,“现在开采量虽然下降了百分之八十,但是避免了安全隐患,再加上高岭土项目的投产,可以预见旧河煤矿全年的总利润可以轻松超越咱们天源矿务局其他四大煤矿的总和数倍啊!”
“我现在跟你谈的是主业,你干什么非要跟我扯到副业上面?”孟德海敲了敲桌子,“正是因为你们旧河煤矿那个世界性难题吸附性瓦斯的存在,我才让你解决了这个问题再走啊?否则的话,岂不是证明我任命你当旧河煤矿矿长是个错误的决定?”
“局长,我……”包飞扬还欲辩解。
“好了好了。总之呢,一句话,”孟德海打断包飞扬的话说道:“要想调走的话,你必须把这个吸附性瓦斯的难题给解决掉。解决不好,你就一辈子窝在旧河煤矿当矿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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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孟德海办公室,包飞扬不禁偷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商山峦和孟德海这么阴险,竟然会拿吸附性瓦斯这个世界性难题为由来阻止他离开天源。幸亏他早有准备,不然肯定是被孟德海这个要求给难倒了,要不就乖乖留在旧河煤矿当矿长,要不就按照商山峦说的。调到市政府担任钟严明的秘书。
当然。包飞扬这边也可以通过苏青梅让环保厅出面和天源市政府协调,或者直接把调令发过来,只是如此一来,难免会和钟严明、商山峦和孟德海闹得不愉快。这十个月来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虽然说不至于烟消云散。但是也会产生较大隔阂。以后再也不能先现在这样亲密无间。
现在呢,孟德海虽然提出了让他解决了世界性难题旧河煤矿吸附性瓦斯再走,想利用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阻止包飞扬调到省环保厅。但是这对包飞扬来说,反而是一条不伤和气离开天源市的捷径。
关于旧河煤矿吸附性瓦斯的问题,包飞扬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寻找解决的办法。因为包飞扬知道,煤炭行业虽然这几年不景气,几年后将会迎来一个黄金发展时期,到时候煤炭就会成为真正的黑金,带过来无尽的财富。原来被人看不起的煤黑子也会变成令人羡慕的煤老板。虽然包飞扬很厌恶二零零零年后那些到处挥舞着支票本买黄金买豪车买豪宅煤老板们哪一副暴发户的可恶嘴脸,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也正是这些人敏锐地发现了煤炭行业蕴藏的巨大潜力,从而抢占了先机,在煤炭行业黄金时代到来后才会大发一笔横财。既然那些煤老板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包飞扬这个拥有重生记忆的人又怎么可能放弃这样绝佳的机会呢?尤其他现在还是一家拥有几十亿吨煤炭储量的煤矿矿长。在后世,煤炭储量最高的时候一吨甚至可以卖到两百元以上,现在看着一钱不值的旧河煤矿将来的价值将会达到上千亿元也不稀罕。
正因为对煤炭发展趋势的了解,包飞扬才一直没有放松对旧河煤矿吸附性瓦斯的治理办法的寻找,国内几所知名矿业大学和几家煤炭研究所的教授专家更是旧河煤矿的常客,在包飞扬的高额研究费的诱惑下把旧河煤矿作为一个试点,研究吸附性瓦斯的处理办法。同时包飞扬还订阅了国际科技期刊,时刻追踪着国际煤炭行业瓦斯治理的最新发现。
大约在两个月之前,包飞扬在国际能源杂志上发现一片岛国专家写的文章,题目是《论甲烷水合物在煤层中生成的机理》。
甲烷水合物,对于现在这个年代绝大多数人来说还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汇,但是对包飞扬来说,却是一个熟悉的耳朵几乎能听出茧的词汇,这个词汇在十几年后可是相当热门相当流行的一个现代科技词汇,是一种被科学界和能源界寄予厚望的在将来某一个时间节点可以代替石油和煤炭的新能源。
在后世,甲烷水合物又被称为“ 可燃冰”,是甲烷气体和水分子形成的笼状结晶,将二者分离,就能获得普通的天然气。这种外面看起来像冰一样的物质是在高压低温条件下形成的,也就是说,它通常存在于大陆架海底地层以及地球两极的永久冻结带。
甲烷水合物是一种可以作为新能源的新型燃料,自然也引起了包飞扬的关注,虽然他上一世的时候并不涉足能源行业,但是他还是和甲烷水合物有过接触。那是在粤东省特区举行的粤交会上,包飞扬无意中遇到一位岛国企业老板,他透漏出甲烷水合物这方面的信息,甚至还带样品过来。岛国四面环海,属于二战战败国,又是地少人稀,由于国力限制,他们只能在本土开发资源,岛国人腹黑,不想把有限的资源在短时间开采殆尽,所以利欲熏心的岛国人在这方面的开发比华夏要先迈出几步。只是即使到后科技比现在还发达的多的十几年后的那个年代。也并没有很好的解决好甲烷水合物的开发和利用问题,所以世人虽然都听过甲烷水合物这个名词,也大都知道这是一种新型能源原料,但是也仅限于此,实质上对甲烷水合物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即使是有着强烈能源短缺危机感的岛国人,也暂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适用甲烷水合物的领域。
包飞扬现在在国际新能源杂志上看到岛国专家写的这篇《论甲烷水合物在煤层中生成的机理》文章,自然也不奇怪。只是让包飞扬奇怪的是,他原来印象中,甲烷水合物只是存在大洋深处的洋底。在深深的海洋地步那样阴冷的低温环境下。再加上数千米的海水压力,甲烷气体才与水结合,生成了甲烷水合物。但是包飞扬没有想到,煤矿的煤层之中。竟然也能够有生成甲烷水合物的条件。
于是包飞扬非常认真地研究起岛国能源专家这篇文章来了。这篇文章中提出的观点就是。已经有实验证明。在一定的温度条件下,在一定的温度下,只要压力合适。有甲烷气源和水,就能合成甲烷水合物,而且多孔介质的存在将有助于水合物的形成。
按照岛国专家的分析,甲烷水合物,是笼型水合物,属于主客体化合物。水分子间以氢键相互吸引构成笼子,作为主体,甲烷作为客体居于笼中,以范德华力与水分子相互 吸引而形成笼型水合物。笼子的空间与气体分子的 大小必须匹配,才能形成稳定的笼型水合物。一般 认为甲烷水合物的形成需3个条件:1温度不能太 高;2压力要足够大;3要有甲烷气源。而现在已有 实验证明,在一定的温度下,只要压力合适,有甲烷 气源,就有可能合成甲烷水合物。
煤是一种多孔 介质,在其形成过程中生成了大量的甲烷,并含有大量的水分。受构造应力和地应力的影响,煤层中存 在着裂隙、断层等,结构复杂,因而在煤层中存在高 应力区,而这种高应力区为甲烷水合物的存在创造了条件。
文章中探讨了煤层中生成甲烷水合物的原理,提出甲烷水合物的形成是在一定的温度和压力下,甲烷分子和水分子构成的“分子笼”通过相互之间的静电作用形成甲烷水合物。根据甲烷水合物不同的甲烷来源,可将气体分为两大类:一类属生物化学成因;另一类是热解成 因。通常认为只要具备了甲烷水合物稳定的物 理化学条件,就可以形成甲烷水合物。因此,甲烷水 合物可形成于不同体系(开放体系或封闭体系)和不同环境下(海洋或陆地)。一般可把甲烷水合物形成 的地质模式归纳为以下几种:低温冷冻模式、海侵模 式、断层模式、自生一成岩模式、沉积模式以及各种 渗滤模式(压渗模式、地热模式、气流模式)。另外, 甲烷水合物的形成还需富含有机质的沉积物中充有足够的间隙水,而煤层正好具备这样的特征。
同时,文章中还分析了一些煤矿发生瓦斯突出的事故中,吨煤瓦斯突出量高出吨煤瓦斯含量很多,以致无法解释,更为煤层中的局部地点存在甲烷水合物提供了佐证。因此,推断煤层中可能存在零散分布的甲烷水合物。
仔细研究过这篇文章,包飞扬不由得眼睛一亮。倒不是说他是想通过开采煤层中生产的甲烷水合物这种新能源,这个想法不现实,且不说现在甲烷水合物的开采研究还没有落后,并没有研究出什么能够有效开采出甲烷水合物的技术,单单就煤层中的甲烷水合物分布非常零散这一点来说,煤层中的甲烷水合物基本上不具备什么开采价值。
但是对包飞扬来说,这却给他提供了解决旧河煤矿吸附性瓦斯的世界性难题的一个思路。他对岛国专家这篇文章反其道而用之,既然煤层能够找到甲烷水合物的存在,那么也就是说瓦斯能够在一定条件下转化为甲烷水合物,那么可以不可以通过施加一定的条件,促使煤层中的瓦斯都转变为甲烷水合物呢?如果吸附性瓦斯都转变为甲烷水合物,那么会发生什么现象?
于是包飞扬就把自己的思路和华夏矿业大学的专家讲了出来,矿业大学的专家对包飞扬的提法非常感兴趣,因为他们知道,甲烷水合物作为一种具有高密度吸收和固定甲烷等小分子气体的特殊能源物质,在发生分解时需要吸收周围的热量。这其实跟酒精挥发和干冰升华会带走周围的热量的特性一样。按照包飞扬的这个思路,如果能够让煤层中的吸附性瓦斯变成甲烷水合物,那么在实际煤矿的采掘中,当煤层被破碎时,里面存在水合物水合状态的甲烷分解需要吸收大量的热量,破煤时这些水合物在瞬间难以融化分解而形成瓦斯风暴,就可避免煤与瓦斯突出事故的发生,这时候只要通过强力的通风系统把这些没有逐步分解的甲烷水合物产生的瓦斯排放出去,那么吸附性瓦斯这个采煤行业世界性的大老虎就被干掉了。
强力的通风系统好解决,只要在旧河煤矿现有通风系统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就行。关键的问题,是如何让煤层的吸附性瓦斯变成甲烷水合物。
于是按照包飞扬的要求,矿业大学的专家组按照煤层中甲烷水合物的生成条件进行反推,最后研究出通过中高压注水和向水中添加表面活性剂等办法,就可以让旧河煤矿煤层中吸附性瓦斯以甲烷水合物的方式存在。而这个办法,一周前已经小规模试验成功,只是在包飞扬的要求下暂时保密,等经过调试真正能够在实际生产中运用时再公布出来。包飞扬之所以会答应苏青梅要到省环保厅去,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基本上已经解决了旧河煤矿吸附性瓦斯这个老大难的问题。这个科技成果即使放在世界采煤行业里,也是具备有相当技术含量的成功,作为一个硅酸盐专业出身的煤矿矿长,能够在煤炭行业干出这么一番成就,即使再谦虚,也算得上是惊天动地了。
可是包飞扬没有想到,孟德海竟然会拿解决吸附性瓦斯这个问题来为难他,如果孟德海知道真相的话,会不会后悔到姥姥家了?
还有站在孟德海背后的钟严明和商山峦,他们一定也会后悔的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吧?
不管怎么说,包飞扬内心中还是非常感谢钟严明、商山峦和孟德海这三位领导,正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赏识,自己在天源市这十个月的时间内才会过得如此精彩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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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得罪小人(一)
韩非云简直要气疯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视为已经送到了嘴边的煮熟的鸭子的监察室主任的位置就后竟然不翼而飞,被一个下边来的一个叫做小年轻给抢了过去。
韩非云是西北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第一监察室副主任,在第一监察室也算是老人了。这个人,工作能力是有,就是心眼儿有点小。
包飞扬空降到监察三室做主任,这让一直想升半格的韩非云如鲠在喉,一直要想办法给包飞扬垫一块砖,让包飞扬摔了一个大跟头,让环境监察总队的人看一看,谁才真正适合担任第一监察室的一把手。
时间推回到半个月前:
包飞扬从天源旧河煤矿赶来西京市报到。因为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第一监察室主任属于正科级,旧河矿矿长也算是正科编制,属于平级调动,而地域之间的平级调动手续不需要经过省委组织部,只需在省委组织部干部管理科备案即可。在包飞扬答应调至省环保厅工作之后,热心的苏青梅已经向省委组织部干部管理科打了招呼,所以包飞扬也没必要再到省委组织部报到,就直接拿着调动函来到省环保厅组织部,组织部办理手续后,由一名部部长将他领到监察总队,告诉他具体工作要由监察总队党总支研究后才能决定。
至于环境监察总队领导要安排什么工作,包飞扬也没往心里去,自己是一个新同志。刚到一个新单位应该老老实实听从组织安排,是一个称职党员应该尽的义务。哪怕是安排到中队做一名普通的稽查人员,包飞扬也不会有二话,毕竟他对环境监察还是一个门外汉,刚来就坐到领导岗位上,恐怕也会引起大家的不满,也不利于今后开展工作。
让包飞扬没有想到的是,他到环境监察总队报道的第二天,总支就召开了科级以上干部大会,当然。办公室通知会议参与人员的时候。也没有忘了通知他。
“飞扬,待会儿你可要坐稳当了,别一激动跌个屁股蹲当场闹笑话。”走廊里,涂小明见包飞扬夹着笔记本。连忙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
“明哥。你这是啥话。不就是宣布我的任命吗。至于有那么大惊喜?”包飞扬不知道涂小明这话的意思,装疯卖傻地问。
“昨天我回家,听我老妈说了。省委办公厅专门给环保厅打电话,说你在天源市属于实权派科级,到了环保厅不能以平常的科长视之。”涂小明搬过包飞扬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
听到这话,即使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包飞扬,却也心头一热。没想到苏青梅把他调到环保厅不说,而且还亲自打电话让人关照他这个外来户,以苏青梅的省委书记夫人之尊,又有几人能够享受到这样的礼遇?
当然了,包飞扬不是老古板,涂家对他固然有感恩之情,恐怕借重他的意图也不容小看。
人情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和提款机类似,在不继续添加的基础上,只能是提一次少一次,直到最终消耗殆尽。
别说自己做了一点小成绩,救了涂小明一命,即使立下了盖世奇功,包飞扬却始终谨守功高震主的古刮,保持着低调是福的心态。这恰恰是涂延安最看重的一点。如果包飞扬居功自傲,到现在,他很可能依然蹲在旧河煤矿当矿长,当然,也可能被钟严明调取当秘书,总之,不会这么顺利的到西京市来。虽然说自己伯父包国强就是西京市一把手,但是伯父初来乍到立足未稳,这个关节点上是不会让包飞扬到西京来的,平白惹人闲话。
对包飞扬来说,虽然出面调动他的是苏青梅,打招呼的也是苏青梅,但是包飞扬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涂延安的意志。自己作为涂小明的密友,又调到涂小明同一个单位来工作,这种事情涂延安早晚会注意到,所以苏青梅肯定不会瞒着涂延安的,而如果涂延安不点头的话,苏青梅也不敢这样做。所以这件事情即使开始是苏青梅提出来的,最后也会变成涂延安的意志起主导作用。在官场上无论多大的恩情,都可以通过提拔来抵消,所谓利益交换。现在听涂小明话里的意思,自己必定是会担任一个正科级领导,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岗位,但是正科级领导肯定是已经板上钉钉了。从天源市矿务局旧河煤矿矿长调到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里的正科级领导,从行政级别上看,似乎没有变,可是实际上呢却是一次真真正正的提拔。按照官场上普遍的逻辑,包飞扬救了涂小明,涂延安因为感激把他提拔了上来,这就算是还了所欠的大部分人情,虽然说还有要替涂小明治疗做个由头,可是实际上,涂小明已经有三四个月都没有发病过一次了,治疗也已经结束,倘若日后涂小明再发病,再把他调到西京市来也不池。
包飞扬还真没有猜错,虽然是苏青梅出面和包飞扬谈话的,但是调动他到西京市来还真是涂延安的意思。对于包飞扬在天源市和旧河煤矿的那些事,涂延安还真是上心打听了一番。小小年纪有如此魄力,又做出那么耀眼的成绩,确实有点难得。西北省的干部要都像包飞扬这样,经营头脑超前,管理手段高端,那么西北省的政绩将是何等耀眼?
更令涂延安感到惊喜的是包飞扬的不骄傲自满,这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具备了干事创业的大将之风,也正是自己所欣赏的。虽然时至今日两个人还没见几面,也没推心置腹地做过几次详谈,但从表象上看,包飞扬还属于一个可塑之才,自己的阵营里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后劲十足,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所以,当苏青梅提出要调包飞扬进省城,继而慢慢将他拉近涂家阵营的想法后,涂延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包飞扬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苏青梅用心良苦将他调到省城,但也没得到包飞扬过多的感激。虽然他知道省城对于自己的发展来说是一个更高的起点、一个更大的平台,但以包飞扬不愿落人情的个性,他还是说出了不少冠冕堂皇的理由,以证明自己到省城绝不是他发展之路上的最佳选择。
“苏伯母,说句心里话,我在天源矿务局也小有成绩。我知道,继续留在那里,确实面临着很多难题。旧河煤矿的瓦斯问题解决了,不过暂时还没产生效益,如果我留了下来,想启动一个瓦斯发电项目,彻底地变废为宝,您也知道,我国一些地方已经对液化气惠民工程颇有兴趣,既然液化气能用于市民生活,在同样是发热的原理下,瓦斯也能在热力发电上走出一条可行之路。在那个时候,旧河煤矿的瓦斯大就不在成为旧河煤矿人谈之色变的老虎,很可能就会变成供不应求的香饽饽。有了瓦斯发电这个项目,旧河煤矿的前景将比其他几个矿更加光明,人活一声图个什么,衣食住行绩,虽然是成绩在最后,但只有有了成绩才会有地位,才会有效益,才会将我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一个层次,有了这个信念支撑,人心也许不会散。毕竟,我相信,那里绝不是我人生的终点。”自从知道了包国强要来西京市当市委书记的内幕消息,包飞扬早就活络开来,在他看来。留到天源,肯定需要面对来自于各方面的压力。其中最大的两股就是天源矿务局煤炭销售和瓦斯发电方面的损失。
可是,按照包飞扬的既定计划,如果暗中想办法天源的经济发展瓶颈给摆平了。到时候天源市就成了自己的一块红色根据地,未来的前途却多了一条坚实的却又隐密的辅路。
不将全部鸡蛋放进了一只篮子里,包飞扬必须未雨绸缪。在官场上。多一张别人不知道的王牌,其实就意味着掌握了扭转乾坤的法宝。
苏青梅将两人的谈话说给了涂延安,这个省委一把手心里也是一震,这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硬是把别人求之不得机会说成是无奈之举。不过,好在她最后还是松了口,涂延安也就彻底地放了心,包飞扬的话,正好挠到了他的痒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有更大成绩的人,也不是干事创业的人。同理,不想提拔的干部,不是好干部。不想到更大平台上锻炼的干部,更不是能堪大任的干部。
在官本位的社会,一切待遇其实都是围绕着级别和实权来进行划分的。社会地位越高,影响力越大,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好处。
按照涂延安的想法,如果包飞扬答应上调省环保厅,他也会给予重用和倚仗。说不定在未来的三到五年时间里,包飞扬在省委一干常委的眼里,就不再是一颗默默无闻的暗珠,他的人生价值也会得到更大的体现。不过,那个时候的包飞扬的大局感,必定会被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抛弃天源攀高枝这些闲言也不是说捂就能捂住的。还有些人也肯定会说自己为了一己之利,耽误了天源市的发展。有了这种世俗的眼光,包飞扬将来能否更上层楼,就不见得那么明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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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得罪小人(二)
第二百八十四章 得罪小人(二)
就在包飞扬到环保厅报到的第二天,环保总队科级以上领导干部,在第一会议室济济一堂。
主席台下,彼此熟悉的干部们,三五成群地凑在一块,大家交头接耳,对于今天会议的主题议论纷纷
“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是什么事情啊?”
“应该是宣布第一监察室主任的人选吧?”
“是啊,听说是这个事,老阎退休之后,第一监察室主任的空缺拖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有个结果了。”
“会是谁呢?听说第二监察室的老刘有戏?”
“老刘?怕不行吧?我看应该是第一监察室的老韩吧?他这个副主任的资历熬的够久,这次该扶正了吧?”
在众人议论纷纷当中,名字出现的最多的就是韩非云。而韩非云早知道今天是宣布总队科室干部调整的事,他靠在椅子上,脸sè却不怎么好看,偏偏被一股气撑着在强作镇定。
他心中不停地替自己打气道:“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言败!在任命决定正是被宣布之前,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
十点整,总队党群副书记秦新生和环保厅常委、厅党委组织部长李东方在总队长、检查总队副书记齐万年的车陪同下,出现了会场主席台上。
“哗哗哗”整个会场上响起了震耳yù聋的掌声。
按照惯例,秦新生是主持人,应该居左首边而坐。齐万年靠右,李东方居中。
秦新生恭敬地望着李东方。李东方微微一点头,紧接着,秦新生又把视线投到了一身工作服的齐万年身上。
捕捉到齐万年肯定的神sè,秦新生这才慢条斯理地把目光投向了台下,威严地扫视了全场一周。
接收到正式开会信号的干部们,很快地安静了下来,大家闭紧了嘴巴,既紧张,又有些兴奋地盯在了主席台上。
坐在台下的韩非云,眼神极其复杂地盯着台上的包飞扬,心里百味杂陈。在官场上,开会的时候,领导的座次秩序符合常理,但下面第一排的坐发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包飞扬坐在第一排的第一位,意味着什么,韩非云自然是一清二楚。
韩非云看得很清楚,包飞扬坐在了前排的处室主要负责人席上了,为了方便在领导介绍后和大家打招呼,他坐在前排第一的位置也无可非议。
“妈的,这家伙真是好命,这才多大的年纪,就混到了正科级!”韩非云心里暗恨。他的消息不算太闭塞,此前已经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有人要到第一监察室任主任,现在看来。小道消息相当的准确。
包飞扬要来第一监察室,也就意味着自己扶正的梦想即将破灭,但韩非云也坚信,不到最后一刻,就应该抱着希望不撒手。
“同志们!下面请环保厅常委、组织部李部长宣读厅党委的决定,大家鼓掌欢迎!”一番客套话过后,秦新生进入到了今天的正题。
李东方微微地扬起下巴。不紧不慢地溜了眼面前的文件,肃容道:“经厅党委研究决定,包飞扬同志调至环保总队任总支组织委员、第一监察室主任。”
听到这个结果,虽然韩非云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当他真的听到这个任命的时候,却还是像似黑夜里被人敲了闷锤,脑袋里轰的一声,里面全成了白乎乎的浓烟。这是他妈什么狗屁决定,一干脑残领导,怎么会让一个空降的小屁孩来主持监察一室的工作?
环境监察总队属于西北省环保厅的一个监察部门,是为了突出环境监察职能作用,强化环境安全监管而设立的一个隶属于环保厅的执法单位。具体工作包含五个方面:一是深化环保专项行动查处重点。切实加大查处力度,注重解决突出影响社会稳定和群众生活质量的环境问题,加强对污染源治理的督促指导。二是强化rì常监管,及时发现并纠正环境违法行为。突出监察重点,做到“有案必查、查必有果”;切实增强监察实效,在“查、处、究”上狠下功夫。三是充分发挥环保监察职能,促进主要污染物减排工作。加强环境执法是推动减排工作的重要手段,以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使命感,运用环保监察手段加速淘汰落后生产工艺、产品和设备,关停严重污染企业;四是积极应对突发环境事件。妥善处理好每一起突发环境事件,做好各种环境安全隐患的排查,加快环境应急能力基础建设;五是加强排污费征收稽查,排污费征收工作强化排污量的核定,做到收得清楚,排污单位缴得明白,坚决落实排污费征收两条线政策;六是着力提升环境执法效能。加强环境执法队伍建设和执法能力建设,积极创新环境监管机制。
西北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共有五个监察室,其监管职能是按照地域划分的,第一监察室的主要任务是负责西京市出现的污染监督和检查,并对造成环境污染的企业和单位做出相应的处罚,责令并监督其改正不法行为。
韩非云是个老稽查,每年也接手几十桩案件,在处理案件过程中,总会有形形sèsè的幕后老板跳出来。这些人都是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出来讲个情,这边一松口就等于给了面子,于是大家就搭上了。反正是自己不受什么损失,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朋友,说不定回头自己遇到什么难事求到对方头上,对方也不会为难自己,现在这社会,人与人之间互惠互利,就是关系网。
现在的社会讲究个门当户对,交朋友也是这样,官职差不多,身价对等的人们在一起,大家也就说不出什么,如果是一个职务差别明显、贫富差距较大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就会引起人的遐想,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低身份的人有什么非分之想。对于这点,韩非云深有体会。
他一个监察室副主任,副科级职务。每次下去检查,人家拉出的后台都比他高出几级,也真让他有点别扭。本想着原监察一室的主任阎立本退休,自己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了,可没想到,阎立本那把椅子的温度还没降下来,包飞扬就空降而至。
这他祖母不是让韩非云狗咬水泡——空欢喜一场!
包飞扬被安排到监察一室,他只能在副主任的位置上继续熬。可包飞扬才20岁光景,比自己小了五六岁,要是按照人的正常寿命来算,先死的可能是自己。
有了这个不愉快,韩非云和包飞扬不可能团结到一块去,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不足为奇。可是,上边偏偏又极其强调一定要团结,不能闹矛盾。这里的潜台词其实就是,私下里杀得刀刀见骨都没关系,表面上却要装出一团和气,否则就是破坏稳定的罪魁祸首。那样自己就成了作死、赶死,傻瓜才去干。
领导重用,不见得下面就捧你的台。以韩非云在监察一室的资历,笼络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包飞扬新官上任,一定急着要拉拢人,可是在环境监察这个行当,拉人要看本事,玩几次漂亮活,干几件漂亮事儿,才能让大家信服。不是红口白牙的指挥几句,大家就能乖乖地顺服的事儿。
装个闷瓜,事事不往前站,就是对包飞扬最大的抵抗。只要包飞扬撞个头破血流,就会乖乖地求到自己脸上。那时候,自己不就……韩非云侧过头,对坐在身边的一个小伙子压低声音交代了几句,小伙子往包飞扬的方向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第二百八十五章 政坛缓冲带
接下来,李东方用很大的篇幅,高度评价了包飞扬在天源市任上,为党和人民作出的巨大的贡献。
会场上一片寂静,有些事先知道内情的人,倒没有多少惊讶。而另一拨不知底细的科级干部。则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敢情坐在第一排位置上的小年轻,就是总队组织委员、第一监察室主任包飞扬。
“万年同志,给大家讲几句吧?”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新生,突然插话进来。
既然知道了包飞扬是涂书记亲自点的将,环保厅谁不巴结三分。按照一般的规律,类似刚才那些赞美的话语,本应由秦新生出面说明,李东方只是宣布一下厅里的任命就可以了。没想到李东方不但宣布了任命,还捎带着把包飞扬的工作简历介绍了一番,难道是一向滑头的车李东方一时失误?还是他有意跟包飞扬套近乎,以示自己对包飞扬的亲近程度。不管怎样,今天李东方确实有点出了格,也就是有点越权。可是,秦新生却没有抢到这个风头,也不好拉下脸在主席台上就开始发问,怎能让他不怀恨在心。
人家跑在了前面,自己再跟到后面说些不疼不痒的话,只会让下面的人看笑话,所以秦新生也没打算再出风头,就把话语权交给了总队长齐万年。
“同志们,包飞扬同志年轻有为,充满活力,我们他的加入,必将对我们环保厅的工作注入新的活力。大家刚才也听到李部长刚才的溢美之词,但我要强调一点。飞扬同志的这些成绩才是冰山一角,据我说知…… ”齐万年活了小五十年,其他本事没有,这溜须拍马的本事还真不含糊。
听着齐万年那肉麻的赞扬,包飞扬都不知道他那句“请包主任到台上和大家认识一下”之后,自己是不是有脸面再去台上跟大家见面。
最具实权的监察一室主任这个肥差,在听到齐万年夸张式的介绍之后,大家还算能接受,但是李东方在宣布任命时,前面明明还带着总队党总支组织委员的头衔。这可是要以总队领导论处了。也就是说一般的总队下面五个监察室和五个稽查中队都要比这个总队组织委员矮上半截。
“哗”尽管台下的众人已经有所准备,却还是禁不住一片大哗,有人心里暗道,“典型的火箭干部。官运可真是亨通呐!”
会议还宣布了其他几个科室的人事变动情况。包飞扬知道。那些变动无疑是各科室、处室相互之间的平调,唯有对自己的任命,才是整个会议的**部分。
大家有序地走出会议室。包飞扬自然也不甘落后,他怕自己走到最后落单,会被一些人上来讨酒喝。
“包飞扬、韩非云,你俩一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本想溜之大吉的包飞扬一回头,看见齐万年正面带桃花地盯着他。
韩非云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他没有一个说不去的胆儿。
“……以后你俩要精诚团结,韩非云你是老人了,飞扬初来乍到,在业务上多帮帮飞扬。”齐万年心平气和的样子,是参加工作五年的韩非云第一次见到。
齐万年亲自为监察一室分工,更让韩非云把包飞扬祖宗十八代都操了个遍。他娘的,原来自己全面负责,罚多少交多少都是自己说了算,现在可好,让韩非云主管案件整理,怎能不让他七窍生烟。
看来,任何一个单位,分工虽然是领导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领导为了平衡的关系,在分工问题上真可以说煞费苦心,会在综合考虑后让分管人员各有所得,现在倒好,齐万年直接来了个一边倒,把露脸光彩捞油水的活全给了包飞扬,他韩非云就一个出力不讨好的整理案件。也太欺负人了吧,自己这几年也没得罪过齐老虎,他凭什么给自己小鞋穿,不仅没有提拔,还连主管稽查队的权利也给收了去。心里这股恶气实在难咽。
看韩非云现在,真应了某位官场哲人说过的话“分工其实就是分赃”,动了谁的权益都不行。
两个人从齐万年的办公室出来,韩非云的身子有点颤抖,黑着脸就钻进了总队长办公室对面的案件分理处。包飞扬想追上去给这位搭档解释,韩非云愣是没给他机会。望着韩副主任的背影,包飞扬知道今天这兄弟受打击太大,已经开始跟自己甩脸,不用说,梁子已经结下,能不能解开就看自己的造化了。不过现在包飞扬也确实没什么好招,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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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第一监察室主任室,包飞扬正沉浸在书海中。说实在的,对于他这个陶瓷专业的学生来说,业务上和环境监察确实有点风马牛不相及。要说包飞扬对于环境监察是个门外汉,也确实有点言过其实,不说陶瓷专业对环境带来的污染,单说煤矿粉尘,也是环境监察的一项重头戏。
但是,煤矿、陶瓷企业带来的污染都属于现场环境监理范畴,而现在从事专业的环境监察,所涉猎的范围就大了去了。这不但涉及西北省地市的排污费征收方面的一系列问题,还包括污染源的监督检查、排污口的规范整治、以及污染事故、纠纷和信访的调查处理工作。
对于这些专业知识,包飞扬还不能完全精通,这就意味着在今后的工作中要吃暗亏。你想想,一个监察室主任,下面还领导着一只专项检查小分队,而且这个小分队成员个个都是专业对口的大学毕业生。有的还在环境监察岗位上工作了十几年,撇开他们的人际关系不说,单是业务上就相当纯属,并且他们对辖区内各个行业、企业排污情况了如指掌,作为新上任的主任,一是业务不熟,二是关系不顺,天时地利不占一项,包飞扬自然就得低调做人,抓紧时间对环境监察业务知识进行熟悉。
想想还真是世事难料。半个多月前他还在天源市矿务局担任煤矿矿长。先现如今被西北省第一夫人苏青梅暗箱操作了一次,成为西北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的第一监察室主任。说实话,担任这个职务他还真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不像是到旧河煤矿当矿长,他虽然不是煤炭专业毕业。到煤矿当矿长有点专业不对口。但是煤矿毕竟是企业。他上一世在粤海市商海里拼搏成为亿万富翁的经历让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驾驭旧河煤矿这个企业。不懂采煤不要紧,只要能够让煤矿营运起来赚到利润就行。可是这个环境监察总队监察室主任呢?如果没有过硬的环保方面的专业知识,还真的抓不起监察室的业务来。他总不能拿出自己企业家的天赋。让第一监察室去搞创收吧?
从苏青梅来说,之所以调包飞扬进省城,一来是看中包飞扬的医术,自己的儿子涂小明的不治之症到他手里有了意外的效果,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当初涂小明自杀,完全是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包飞扬的出现,不但挽救了涂小明的性命,也挽救了她们这个家。倘若是没有包飞扬,涂小明很可能会寻短见,这样一来,她和涂延安将会老无所依,依照涂小明在涂延安心中的地位,她担心这种结果会给看似坚强的涂延安一个致命的打击,这比他在政界面临的风雨要猛烈百倍,况且老年伤子的灾难,苏青梅自己也是一百个不愿意接受。不说自己两口子,就连柳建功也会悲伤过度,为政府辛劳了一生的老人,最疼爱的外孙遭此劫难,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这些结果,她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所以,出于私心,她为了儿子的未来,为了巩固涂晓明的病情,和涂延安商量过之后,调包飞扬进省城,只是她稍微动动关系而已,还有就是包飞扬也是正科级矿长,到西京市机关单位做一个科长,这也符合正常的调动程序,也是清理之中的事。
另一方面,苏青梅和涂延安夫妇也看中了包飞扬的人品和能力。就涂延安从通过侧面掌握的情况来看,包飞扬到天源市政府后,接二连三地证明了自己非凡的能力,临危说服陶茂德;京城搞定小微水工程;旧河煤矿转危为安。这一切都证明,包飞扬的能力和为人处事决不可等闲视之。军委领导亲自接见,就连部委那些领导都奉若神明的举动,着实让苏青梅吃惊不小,她也知道包飞扬日后绝非池中之物。有这样一尊大神,不能为政府所用,岂不是一种严重浪费?再说了,小明跟着这样一个人,就等于找到了一位好老师、好榜样,眼下两兄弟不分彼此、惺惺相惜,于是苏青梅也就动了举贤不避亲的念头。
但是苏青梅没有想到,她把包飞扬调到省环保厅之后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竟然发现,包飞扬竟然会是西京市新任市委书记包国强是亲侄子。也就是说,如果包飞扬要想到西京市来工作的话,根本用不了她这个省委书记的夫人出马,只要包国强说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件事情解决。可是包飞扬这个孩子口风竟然这般严实,丝毫没有透露出和包国强这一层关系,而是任由自己出面把他调到省环保厅,这不仅让苏青梅对包飞扬更加好奇。
随之,苏青梅就想办法到中江省中天市找熟人打听一下。毕竟自己的父亲柳建功曾经是中江省的省委一把手,虽然退下来多年,但是破船还有三千钉,更何况柳建功这个曾经的中江一号领导?虽然说中江省高层里现在并没有哪一个领导顶着柳字号的大旗,但是实际上还是有不少人是在柳建功当政的时候被提拔起来的,或多或少都受过柳建功的恩惠,现在苏青梅想要打听一点中江省省会原市长包国强的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果然,苏青梅很快就打听出包国强以及他的这个侄子包飞扬的情况,只是打听出来的结果吓了苏青梅一跳,她完全没有想到,现在看起来如此风光的包国强也曾经差一点就身陷囹圄,葬送掉大好的政治前途。更没有想到的是,把包国强从政治对手的陷害中挽救出来的竟然是包飞扬。这个年轻人当时还在读大学,就硬生生地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智慧以及胆略一步一步地扳倒了当时在中天政坛如日中天的路忠诚,让政治上基本上被判了死刑的包国强起死回生,重新回到中天市政治大舞台的中央,乃至于现在成了西京市的市委书记。
就冲包飞扬这一点,苏青梅就知道自己这笔投资做的物超所值。即使包飞扬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单凭他的这份聪明智慧,日后绝非是池中之物,自己儿子涂小明能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大好的福气,更何况包飞扬还医治好了涂小明的幻肢痛呢?
知道了包国强和包飞扬的关系,苏青梅又想起了包国强和省委副书记、新任省长田刚强缘分。在西北省官场高层来讲,谁都知道,包国强能够从中天市来到西京市接替龙林桂的西京市市委书记一职,就是田刚强亲自向中央领导做的推荐,相应的,包国强身上不可避免地打上了田派干部的标签。
在华夏官场,党政一把手分开设置,主要目的是各司其职,党管干部人事,政府管财政经济。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这种本来各司其职职务分工在许多地方都变了味,两位一把手互相牵制相互拆台的现象并不少见,严重的甚至会惊动中央领导。所以就苏青梅本人来说,也是十分讨厌官场上那一套争权夺利的白刃战。虽然说苏青梅相信以丈夫涂延安的老成持重,不会刻意去打压田刚强什么,而田刚强假如想虎口拔牙,向涂延安叫板,也得掂量一下柳家在天朝政治版图上的势力。倒不是说田刚强身后的背景就一定弱于柳家,只是田刚强在西北省时间尚短,三两年之内,这位新任地方大员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举动。
话虽然如此,可是实际的情况却很难说,毕竟无论是涂延安还是田刚强两个人性格中都有一些强势的一面,强势对强势的碰撞,难免会有一些误会。现在有了包飞扬出现,可以作为一道沟通的桥梁,,即使将来有什么误会,也可以通过包飞扬缓冲一下,通过来私下里沟通获得对方的体谅,这对西北省政坛的稳定和团结还是非常有好处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借东风
包飞扬正在坐在第一监察室主任的小办公室里研究环保法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飞扬,在看啥呢?”涂小明满面春风地走进来。
“哟,明哥,快请坐,快请坐。”包飞扬抬起头,见是办公室主任涂小明,赶紧放下手里的书从桌子后面出来,拉住涂小明的胳膊把他让到沙发上。
“你上任这么长时间了,老兄我可还是第一次到你办公室叨扰,怎么?没有打搅你吧。”涂小明大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看着包飞扬忙着倒水,也没阻拦。
包飞扬心里有数,涂小明这话是在给自己解释,虽说他现在已经调回西京市,也通过关系把包飞扬调来西京市环保监察厅工作,但为了避嫌,在两个人的关系上,他们还不能太张扬。
政府机关的人爱嚼舌头,这是天朝一共性。包飞扬的伯父包国强被老领导田刚强调至西京市任市委书记,明摆着包国强属于田系人马。而包飞扬又是包国强的侄儿,在派系上划分也属于田系一派。
涂小明是省委书记涂延安的大公子,这也是路人皆知的事实。涂延安和田刚强是西北省的一二把手,都有自己的势力圈。省委书记是一把手,又在西北省干了一届,门生应该不少。田刚强初来乍到,没有几个可用之才,也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也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但是,万一两个人之间因为用人产生点裂隙。两派之间的矛盾也就会凸显出来。
权力之交中,往往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枝枝蔓蔓,利益交叉时的解决途径,就会导致一些立场上的分歧,两位一品大员之间产生的矛盾,必将会为西北省官场带来一场地震。
作为两个派系的代表人物,涂延安和帮田刚强都是老官场,倘若以后真的会有什么不睦,自然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但是作为官二代的涂小明和包飞扬。却不好那么轻易地独善其身了。
两个人是两个阵营的代表性人物。一有风吹草动,最容易中枪的就是这一对患难兄弟了。
“包兄,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啊,咱弟兄谁跟谁。我这外行到监察厅工作。正愁没人指点呢。怎么能说叨扰呢。”
自从接受包飞扬的治疗后,涂小明的幻肢痛的疼痛感已经彻底消失了,一年前。涂小明真正地尝试了人体对疼痛的忍耐极限,那种滋味如万蚁钻心,疼起来吃饭没胃口、睡觉没心情,折磨得他没了人样,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一死了之的时候,是包飞扬救了他。
跟着包飞扬到天源市,虽然只是个顾问,但包飞扬对他恭敬有加,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涂小明对包飞扬有了更深的了解,他自己对包飞扬这个不张扬、不势利的兄弟是由衷地佩服加折服,不过,他也是经历了由依赖转变为信服,又由信服转变成折服的一个感觉历程。
“明哥,这么说今天你是有什么事儿了?”包飞扬将泡好茶叶的水双手捧到涂小明眼前。
“我今天接到一个批件,看领导批复是交第一监察室办理,这不我就先来给你打个招呼。”涂小明欠了欠身接过水杯,用一种信任的口气说道。
“具体是办什么事儿?”包飞扬问道。
涂小明轻轻吹了吹茶杯上的浮茶,说道“天元楼大酒店排污不达标。”
“天元楼?”包飞扬问道。
“是啊,飞扬,这家酒店可不是一般的酒店,我听下面的人说,好像这家酒店的听老板是西京市副市长赵成斌的小舅子,至于说赵成斌是什么德行,你估计还不清楚,这个家伙可是一个出了名的护短的主儿……”
涂小明和包飞扬说话不会藏私,但看他说话的语气,好像还有未尽之意。包飞扬知道他是有所顾虑,也是在替自己着想,也就没有往深一层次问。
“明哥呀,是块硬骨头,可不知道领导为什么把这件事交给了第一监察室办理?”包飞扬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办公室主任,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内情?”
“第一监察室分管省城及周边地区的环境监察,从这个道理上来说,分给你们第一监察室倒是也没有错。”涂小明担任环境监察总队的办公室副主任,虽然说以前长期泡病号,但是对环保业务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说道:“当然,最常规的办法是转给西京市环保局,让他们去处理这家酒楼。可是西京市环保局上门执法了几次,天元酒楼老板刘成器仗着背后赵成斌副市长的身份,拒不配合西京市环保执法,西京市环保局奈何不了刘成器,这才将案件上交到省环保厅,所以这个案件就无法在移交给西京市环保局了。”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理由。”说到这里,涂小明压低声音说道:“也可能是有人想秤一秤你这个第一监察室新主人的分量,所以给你弄一块硬骨头,看看你能不能啃得下。”
说完之后,涂小明笑嘻嘻地看着一头雾水的包飞扬,好像是在捕捉他脸上的为难之意。
“明哥,我现在还是一名新兵,别说这是块硬骨头,就是个软柿子你也得让我知道从什么地方下口不是?你老兄在环保厅也算是老人了,你给兄弟说说,这件事咱该从什么地方着手?”包飞扬也不和涂小明见外,既然可能是有人摆明要考验他包飞扬,他包飞扬就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凭他和涂小明的关系,让涂小明给他指点指点并不丢人。只要能漂漂亮亮地把事儿办好了,就能够烧好在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也让那些故意等着看笑话的同事们长长眼。
包飞扬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在涂小明促狭的目光下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觉悟,反而是态度非常认真地向涂小明讨教起来。
这些日子,包飞扬对环保专业知识进行恶补,也清楚其中一些污染源。一般的酒店、饭店在运营期间产生的主要污染有生活用水、油烟废气、汽车尾气设备噪声和生活垃圾等。一般的大酒店,在这些方面都循规蹈矩,即使是有些老板利欲熏心,也会遮遮掩掩。为什么让环保厅这么容易就抓住了小辫子?
酒店排放水主要是粪便和洗涤污水,排放量与经营状态有密切关系。酒店因为洗浴、洗菜、处理残羹剩饭等原因,污水中含有大量纤维素、淀粉、糖类和脂肪蛋白质等;也常含有病原菌、病毒和寄生虫卵;无机盐类的氯化物、硫酸盐、磷酸盐、碳酸氢盐和钠、钾、钙、镁等。总的特点是含氮、含硫和含磷高,在厌氧细菌作用下,易生恶臭物质。
环保部门也只能从酒店排放污水中提取化验。这才能得出是否超标的结论。
涂小明为包飞扬分析说天元楼排污超标,就应该是油烟废气和生活用水方面的问题。像天元楼这种五星级酒店,废水主要来自洗浴、餐饮、客房和洗衣房,在酒店开业前期。环保部门都要对这些项目进行环评。处理要求执行排放一级a标准才能开业。据包飞扬所知。天元楼大酒店经营时间应该在五年之上,可为什么现在才暴露出排放水污染问题?是因为酒店装修期间没有安装环保处理设备?还是经营期间为了效益最大化关闭了这些环保设备?包飞扬的意思是,让心直口快的涂小明给自己透漏点消息。
“飞扬。以我之见,这件事还需要低调。前面我不是说了,刘成器这小子有赵成斌做靠山,西京市环保局几次上门整治,均没有成功,咱们打狗也得看主人。”
包飞扬点了点头,连涂小明都这样说,看来看来天元楼大酒店的老板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一不小心的话,还真可能被这一块硬骨头咯掉了牙,那他这个第一监察室主任可就闹出大笑话来了。想到这里,包飞扬不由得开始沉思起来。
“你伯父现在是西京市市委书记,而赵成斌是主管城建工作的副市长,这件事如果仅在省环保厅的层面上处理,我们大可不必理会赵成斌,但是你家老爷子与他是同僚,这件事还是由你处理,在那些知道内情的人看来,或许会把这件事情视作是西京官场上的一场遭遇战。”涂小明又提醒包飞扬道。
包飞扬点了点头,涂小明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不是包飞扬没有治人的胆量,而是他不能一棍子将人打死,若是封了刘成器的酒店,赵成斌虽然不说什么,可心里面也有点气不平。毕竟两个人姐夫小舅的关系,万一刘成器的姐姐是枕头风高手,加上赵成斌护短的秉性,很难说不会把这笔账算到包国强的头上,认为包国强有意拿他立威。
包国强初来乍到,对西京市上层的内幕还不是太清楚,正是安抚人心的时候,如果现在得罪了赵成斌,恐怕日后很难在西京领导层中间树立威信,因为赵成斌是老西京,虽然只是一个副市长,和包国强市委书记的地位相差巨大,但是赵成斌能够在省会城市从一名小科员上到副市长的宝座,没有一点过人之处,绝对走不到今天的田地,这就说明其能力和后台都不可小觑。
包飞扬走神,涂小明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位小老弟在思索万全之策,也就不好意思打搅他,就把手里的办案手续放在办公桌上,准备起身告辞。
“飞扬,你先考虑考虑,等有了对策,明哥我尽力配合,要知道打虎亲兄弟啊。”涂小明真把包飞扬当成了亲兄弟,他本身就是当兵出身,性格直爽,包飞扬又从鬼门关把他拉了过来,在天源市他们之间有了深层次的交往,虽然是个可有可无的顾问闲差,但包飞扬不但给了他不菲的报酬,还将他待若上宾,这份情涂小明没齿难忘,本来涂小明想找个机会好好报答一下,但是这个兄弟一不缺钱花二不缺官做。自己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报答的招数,所以也只能将这份情化作骨子里的亲情,尽量为飞扬解忧。
“嗯,这件事还真需要明哥的大力支持,毕竟兄弟对西京还不是太了解,还需要明哥指点迷津呢。”包飞扬看出了涂小明要离开的意思,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才特意过来提醒自己的于是就连忙起身向送。
涂小明客气着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后脚刚迈过门槛,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于是急忙停住脚步。回头像包飞扬说:“啊。差点给忘了,明天是我外祖父八十大寿,我妈和你嫂子想在家里给老爷子过寿,兄弟你要是没有事。明天去凑个热闹吧。”
“是吗。你怎么不早说?这样吧。我来西京也有半个多月了,一直没时间去家里看望柳老和苏伯母,为了弥补我的愧疚。柳老的寿宴就由我来安排,明哥你千万不能推辞。”
包飞扬一直在想怎么让刘成器就范,没想到涂小明正要出门又来了个急刹车,包飞扬差点没撞到涂小明。涂小明的这番话,看来也是经过了一番考虑才说出口的,柳建功过寿,一定是在涂延安的家里,到时候涂延安也会想办法到场祝贺,也就是说,这个寿宴,不仅是现任省委书记的家宴,还是老省委书记的贺宴,参加这个宴会的人很可能只有涂家人和柳老,小范围的至亲们在一起吃饭,现在涂小明邀请自己参加,分明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从涂小明的口气中,包飞扬也想到,这仅仅是他个人的意思,毕竟是家宴,外人参与说不过去,很可能这件事苏青梅和涂延安不知情。是涂小明碍于两个人的关系才自作主张邀请的包飞扬。
“飞扬,你这话可就不在理了,我外公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让你请客为他祝寿,你想他会去吗?我知道你不缺钱……”涂小明只想让包飞扬知道,自己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家里的一份子,可没有丝毫让飞扬请客的意思,包飞扬话一出口,涂小明当时就有点挂不住了。
“明哥,你别着急,你听我说。”包飞扬把苏青梅如何煞费心思把自己调到省城,柳老又怎样对自己器重,涂小明又如何对自己够意思讲了一遍,最后还说涂小明要不把他包飞扬当成自己人,又怎么会让他参加柳老的寿宴呢?所以说,包飞扬一个人名义请柳老和涂家人吃一顿饭,只是一个还人情的意思,并不是刻意地去奉迎。
包飞扬花言巧语地把涂小明绕的稀里糊涂之后,就推着涂小明把他推了出去:“行了,明哥,别想那么多了,就这样定了,西京市我不熟,就知道天元楼大酒店还说得过去,咱们就订在那里,明天中午咱们天元楼大酒店见,具体参加人员你来定。”
“好啊,飞扬,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啊?”涂小明伸手轻轻点了点包飞扬,笑了起来,“真看不出,你小子还真是蔫儿坏,竟然拿我外公当枪使去对付天元酒楼,是不是?”
“涂哥,你这下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还真的是想请柳老吃饭,只是西京市我初来乍到,不怎么熟悉,要不是你刚才提到天元酒楼,我还真想不起什么高档的好酒店。”包飞扬一脸委屈地说道。
“好了好了,咱们兄弟俩的交情,你就别在我眼前演戏了!”涂小明拍了拍包飞扬的胸脯,说道:“你替我外公摆寿宴的事情,就别提了。否则别说是我外公,就是我爸我妈知道了也不同意啊!倒不是说他们把你当成外人,只是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啊,自己的老父亲过寿,却让你摆酒,像话嘛?”
“不过呢,”涂小明嘿嘿一笑,瞥了包飞扬一眼,把包飞扬看的心惊肉跳,最后涂小明才说道:“酒宴的地点安排在哪里,我却可以做一下主。回去跟外公说一下,把酒宴安排在天元酒楼就好了!”
“明哥,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包飞扬激动地抓住涂小明的手,“你真的比亲哥还要亲!”
“屁话,你只有一个姐,哪里的亲哥?”涂小明捶了包飞扬一拳,“就少拿甜言蜜语糊弄我了。”
他说道:“天元酒楼那边的包间你来定,我如果去订就会暴露目标。你订好包间之后,打电话告诉我,我明天十二点整直接带着我外公过去。”
“不过呢,”涂小明又停顿了一下,对包飞扬说道:“你可要提前赶过去在我外公到来之前把事情都处理好,免得被我外公看穿你在他的寿宴来搞一出孔明借东风的戏码,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我外公会不会拿拐棍敲你!”
“看穿了也不要紧,柳老绝对不会拿拐棍敲我的!”包飞扬非常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因为我外公平时对你好,你就有这个自信?”涂小明惊讶的问道。
“不是,是因为柳老身体好,不住拐棍,所以即使他想敲我也不会用拐棍!”
“滚!”涂小明被包飞扬气得差点暴走。
“明哥,你看清楚,这是我的办公室。”包飞扬嘻嘻地一笑,说道:“该离开的是你!”
“那你也给我滚!”涂小明一脚把包飞扬踹了出去。
“明哥,你还讲不讲理啊!”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赴宴
涂小明离开后,包飞扬立即拨通了天元酒楼的订餐电话,订了一个普通包厢,然后打电话通知了涂小明。
“明哥,咱们可说好了啊,这寿宴不让我请,可是蛋糕让我买总可以吧?我和柳老也有这么长时间交情了,他过八十大寿,我这个做小辈的买一个蛋糕替他老人家庆贺一下,也不能算是行贿吧?”包飞扬把包间号告诉涂小明之后,最后又说道。
“你小子不会那么好心吧?怎么又张罗着给我外公买蛋糕了?”涂小明上了包飞扬一次当,人也变得jǐng惕起来。
“明哥,瞧你把我说的。你哪一只眼睛看我像坏人啊?”包飞扬笑着说道,“我就是想向柳老表示一下我这个做小辈的心意而已。绝对不会打别的主意。”
涂小明想了一想,也是,一只蛋糕而已,包飞扬还能把这只蛋糕变出什么花样不成?
“那好,蛋糕你来买就是。”涂小明交代道:“不过一定要买木糖醇的啊,我外公血糖高,不能吃糖。这个无糖蛋糕省zhèng fǔ门口的花旗西点店就有卖的。”
“嗯,我明白了,我这就出去去预定去。”
挂了涂小明的电话,包飞扬就去到了省zhèng fǔ门口旁边的花旗西点店,选一款花样很喜庆的大蛋糕,对店员说道:“就这一款吧,不要加糖,要木糖醇的无糖蛋糕。给我订两只。”
店员愣了一下,望着包飞扬道:“同志,你确定要两只吗?这一只大蛋糕足够十二人份的,你人数不多的话,订一只蛋糕就行了。”
“呵呵,两只!”包飞扬望着可爱的店员,笑着坚持道。
“那……好吧。”店员把包飞扬的要求记下来,对包飞扬说道:“两只蛋糕打完折以后一共是五百九十八元。请问您是交全款还是预付百分之五十订金?”
“全款吧,五百九十八是吗?”包飞扬心中暗自腹诽现在的西点店真是暴利,一只大蛋糕竟然敢卖近三百元,几乎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如果他不是在陶瓷化工方面有技术特长的话,说不定会开一个西点连锁机构。因为西点店的暴利几乎快赶上他的陶瓷化工原料的利润了。唯一不足的是,西点店的消费量有限,不像陶瓷化工原料那样天量的销售量,故此纵然是利润率相差不大,但是在财富积累的速度上还是相去甚远。
预定过蛋糕,又回到监察室主任办公室,按照自己的设想的方案做起了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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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特意开着自己的公爵王前来上班,他先给涂小明打了个电话,再次确认中午寿宴的时间不会发生变动,这才放下电话,交代第一监察室的监察中队中队长王涛声准备好天元酒楼的材料,等候他的命令。
按照西北省环保厅的编制,环境监察总队每个监察室都有一个监察中队主要负责环境监察过程中的取证和案件处理工作,监察中队归监察室主任直接领导,所以这个王涛声就算是包飞扬的直属部下。
到了九点半,包飞扬就开车到了省zhèng fǔ门口旁边的花旗西点店,把两只蛋糕都取出来,一直小心地放在后备箱里用,用提前准备好的软垫子垫好,另外一直就直接扔到车子后排的座位上。
回到环保监察总队,包飞扬把车听到了停车场,来到第一监察室,见王涛声还在第一监察室办公室里等着。包飞扬就让王涛声带上天元楼的催办件,跟他一起下了楼。
“主任,咱们监察室那辆工作车韩主任带出去用了。”听包飞扬说要到天元酒楼去,王涛声就说道:“要不我到总队办公室问一问,看看有没有值班车?”
“不用,我今天开自己的车过来了,跟我走吧。”
停车场上,包飞扬在一辆公爵王前站住了脚,并把钥匙扔给了王涛声。
“主任,这是你的车?我靠,公爵王啊,您太牛叉了!”王涛声满脸羡慕之sè,眼睛几乎能冒出火。包飞扬主任虽然可能不是环保厅第一个拥有私家车的人,但是他开的这辆公爵王绝对是环保车最牛叉的私家车啊!
看着王涛声啧啧称奇的神sè,包飞扬淡淡一笑,说道:“我一点都不牛叉,牛叉的是我姐姐,她在粤东开了一间大公司,这辆公爵王是她送给我的礼物。”
啧啧啧!
王涛声又是一阵狂摇头。
王涛声开车技术非常不错,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天元楼酒店前,稳稳地将车停了下来。
包飞扬拿上蛋糕,招呼王涛声下车。
“主任,真的就咱俩去办这个案子吗?”王涛声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脸sè有点小紧张,“听说天元酒楼的后台很硬,西京市环保局上次来了七八个人,都被他们轰了出来。咱两个去办这个案子,能行吗?”
“王涛声啊,你这个可不对啊!”包飞扬板着脸说道“你今天是我的司机兼保镖,说不准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我还得需要你的保护呢。你这样畏畏缩缩,像什么话?”
说着包飞扬伸左手就要去拉王涛声,王涛声见推辞不过,就苦着脸开了车门下来,心中暗自祈祷今天在天元酒楼不要碰到什么出格的事情。
“对了,主任,您来办案子,为什么要提一只大蛋糕啊?”王涛声看着包飞扬手里提着那么一只硕大的蛋糕盒子,不由得惊讶的问道。
“王涛声,”包飞扬看了王涛声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如果说我提着这只蛋糕来天元楼大酒店为省委涂书记的岳父贺寿,你信不信?”
“嘿嘿,主任您真会开玩笑,我当然不信了!”王涛声挠了挠后脑勺,干笑着说到。
呵呵!
包飞扬笑了一笑,没有再做解释。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有时候你很认真地告诉别人一句真话,他们反而不会去相信,就像现在这样。
天元楼酒店不愧是五星级酒店。雄踞商业及休闲中心地带,俯瞰西京城,大家风范,舍我其谁。听说四百余间超豪华客房均配有最豪华的布艺、家具和设施,以浓重而不失活泼的sè调、奔放且大气的布局、近似自然优美的线条,给每一位客人豪华舒适、至尊至贵的体验。
包飞扬暗想,他选在这里为柳老办寿宴,还算是不辱其威吧!
但是,包飞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一家实力雄厚的酒店,竟然会在环保治理上打折扣,并且和环保部门处于敌对状态,看来这个副市长的小舅子还真是有所依仗。
昨天下午,包飞扬以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的名义,给天元楼大酒店的业务经理打了个电话,说是省环保总队要对天元楼大酒店环保治理违规现象采取强制措施。
包飞扬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让这里的老板刘成器知道,环保总队要对天元楼进行处罚了。依照刘成器的xìng格,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天元楼,很可能他已经找好了靠山,准备应付省环保总队的这次突击执法。
王涛声跟在包飞扬的身后,强作镇定地做出一副和包飞扬有说有笑的样子朝着天元楼大酒店的正门方向走着,王涛声虽说走在包飞扬后面,但是两个人只是错了一个身位,对于投向前面的视线还不受什么阻隔。两个人正走着,王涛声突然就发现,刘成器带着几个人站在台阶下面,也正朝着这个方向直勾勾地看着。
“主任,刘成器就在门口,旁边的那几个人好像是西京市几个局长的公子,这小子搞什么?怎么一直盯着咱俩不放?”其实从监察室过来的一路上,王涛声和包飞扬谈了不少,从谈话中王涛声看得出来,包飞扬这个人不张扬、不仗势,谈吐不凡,这也无形中影响了自己对他的看法,王涛声对这个年轻主任也开始刮目相看了。因此这时候虽然内心依旧有些胆怯,但是说起话来也知道故意套近乎,省去了包飞扬的姓,以示亲热。
“别管他,咱们今天是来赴宴的,不是来检查,怕他们干什么?”王涛声不知道包飞扬已经设好了套,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往心里去。
“主任,咱们不是来检查的吗?怎么又变成来赴宴的?”王涛声一下子就听糊涂了。
“呵呵,既是来赴宴,也是来检查。不过赴宴是排在第一位,等赴宴结束之后,我们再开始检查。”包飞扬也不管王涛声听懂听不懂,只是对王涛声说道。
包飞扬没有避开还在指手画脚的刘成器等人,几个人稀稀拉拉地站着,看样子包飞扬是要从他们中间穿过去。王涛声当然也是紧随其后。
“这小子好像是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的。”就在两个人要穿过人群的时候,不知谁突然开口,直接将王涛声点了出来。
“到底是来了。”紧接着,一个看上去还算稳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搭了话:“怎么就他们两个?”
“敢情是没把咱弟兄们放在眼里吧。”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满口不屑,用鼻音说出了一句话。
王涛声停下了脚步,包飞扬也听出了几个人话中的意思。两人一对眼神,都转过了身。
“看什么看,你站在台阶上看着我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么?”一个浑身迷彩服的男子充满挑衅,直接开口骂人。
“你会说人话吧?怎么竟说鸟语?”王涛声也是个火爆脾气,一听这话,立马火冒三丈。
nǎinǎi的,老子就是来检查,也是执行工作任务而已,即使你们不配合,也不要这样满嘴喷粪骂人啊!纵使王涛声心里有点紧张,此时也不由得气愤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闯大祸了
对王涛声来说,他的身份毕竟是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的公务员,纵使天元楼大酒店老板刘成器背后站着西京市副市长赵成斌,他也不能就这样任刘成器他们辱骂。
“你们欺人太甚……”
“王涛声,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曾经教我们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要和素质低的人吵架,”王涛声正要发怒,却被包飞扬拦着下来,他对王涛声说道:“因为那会把你的素质也降到和对方一样低。”
其实这句不是老师说的,而是十几年之后的网络上的一句流行语,原话是“永远不要和傻逼吵架,因为那会把你也变成一个傻逼”,包飞扬觉得原话太粗鲁,就故意修改的文雅一点,并把发明人套到自己那位子虚乌有的老师身上。
“你这个王八蛋,说谁素质低?”刘成器这边几个人不由得勃然大怒,他们长大么大又何曾被人如此鄙视过?刘成器伸手指着包飞扬的鼻子质问道。
“呵呵,”包飞扬看到刘成器的手指都快指到自己鼻子上来了,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们老师还说一句话,叫做好‘啥’不挡路,请让开好吗?我们要到酒楼去!”
“你个王八蛋,骂谁是狗!”刘成器显示愣了两秒钟,忽然间明白了过来,气得脸都快黑了,抬手就向包飞扬打去。
包飞扬轻轻一个闪身,闪过刘成器这一巴掌,却把自己的脚悄悄地往刘成器面前一垫。刘成器一巴掌抽了个空,身体不由得往前一冲,正好踩到包飞扬脚上,只觉得自己脚下一滑,噗通一声就滚落到台阶上。
说起来也算是今天的事情也算刘成器倒霉,听到业务经理的汇报后,就知道环保总队今天要来,于是他就联系了西京市环保局局长连魁岸的公子连思文;西京市西城区公安局局长的公子张锦化这两个要好的弟兄,要他们今天上午来给自己助威,说白了就是胡搅蛮缠。用他们几个的面子替自己挡一次驾。
华夏的事也就这么奇怪。只要是利益牵扯,大家都会捧场助兴,一听刘成器说要用自己的面子摆平环保总队,连思文和张锦化知道是好事来了。因为刘成器是个大老板。票子多得是。大家替他出头,刘成器绝对不会让他们白辛苦。
事有凑巧,张锦化的同学高培磊这两天正好搬到西京。刘成器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正在一起,一说是这事,高成磊二话不说也答应帮忙。高成磊原本是西北省西夏市人,老爸高明堂原来在西夏市运管局当局长,这不因为前一段时间治理公路三乱有点成绩,被省交通厅领导发现,就调到西京市运管局任常务副局长来了。因为西京市运管局局长齐文化退休,局长的位置一直空着,所以领导们有意让他在副局长的位置上搞出点名堂,也好顺理成章接替局长的位置。
一个省会城市的局长和一个二级地市的局长,肯定不是一个层次,高明堂对此也是信心百倍,在交通厅领导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在三个月之内让西京市运管局另有起色。为了方便自己工作,高明堂上任之初就把家眷带到了西京市,这样一来免除来回奔波之苦,不至于因为家庭分心;二来也让孩子在西京市对接触些达官贵人,为他的前途做好铺垫。
今天,高成磊是跟着张锦化来的,他对西京市的太子帮还不算太了解,也不知道环保总队跟刘成器到底有什么恩怨,所以他只有跟着起哄的份儿。
至于那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则是天元楼的保安,其实说是保安,有的时候还起着刘成器私人保镖的作用。平日里刘成器待他们不薄,经常请他们吃个饭洗个澡什么的,用小恩小惠笼络住了这干人的心。
这些人多为农村孩子,当了几年兵转业回家,除了孔武之力外,其他一无所长,但他们不想在田间地头受罪,只能来城里找份活儿。在这里当保安,刘成器待他们不错,他们就以为遇到了贵人,毕竟刘老板也是西京市的皇亲国戚,能鞍前马后的为刘成器卖命,说不定刘成器一高兴,让他姐夫给自己安排个工厂的工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刘成器忽然间摔倒了,几个保安一时间也没有看太清楚,就以为是包飞扬动手打翻了刘成器,于是就扑上来准备收拾包飞扬。
这一切早在包飞扬的预料之中,几个保安刚扑到他的面前,他随即将手中的蛋糕往地上一丢,暗自发力,施展出分筋错骨手,对着最前面两个人的胳膊就招呼上了。包飞扬双手死死扣在两个保镖的小臂上,把自己的两只胳膊弯曲成胳膊肘朝前,将自己的胳膊肘搭在两保镖的大臂与小臂连接处,使劲往下一压, 只听“咯吱”“咯吱”两声闷响,等包飞扬松开手后,两个人的胳膊就自然垂了下来。
这是为什么呢?这恐怕只有那两个保镖知道,因为他们的胳膊已经脱臼,其实这还是包飞扬手下留情,不然这两个保镖两臂在包飞扬错骨分筋手的手法挤压下,至少是当场骨折。直到包飞扬站稳身子,两个人才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哎呀”的惨叫。
在场的人谁也没看见包飞扬用了什么招式,但让他们不得不相信的是,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顷刻间就成了胳膊就被废了。大家一时都怔立当场。
两名保镖耷拉着手臂坐在台阶上痛苦地抽搐着,其他几名保镖挡在刘成器和另三个青年身前,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两个保镖回头看向刘成器,低着头的刘成器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他缓缓抬头,刚要说话,身边的一个青年站了出来。
“打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下如此嚣张……你们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是省城……这是有王法的地方?!”衣着光鲜的青年相当的拽,昂着头,眯缝着眼睛,说话还打着官腔,不明就里的人还真能把他当成是某部委的年轻官员。要说这青年来头不算小,他就是老爸刚刚从市里调进省城的高成磊,老爸顶着副局长的头衔,况且马上就要扶正,作为大公子在下边的市里牛逼习惯了,到了藏龙卧虎的省城还觉得自己挺牛逼,把自己当成了顶级公子哥儿。
“打人……怎么啦,你想怎么样?!”王涛声这时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心中暗道主任啊主任,你到底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怎么我还没看清楚,你就上手了,还是那样干净漂亮的就毁掉了两个生力军?但是在这种时候,他没时间去问包飞扬,只能先镇住剩下的几个人,于是他就双眼一瞪,扯着嗓子喊道。虽然打架他不在行,但是既然跟着主任过来,帮个人场壮一个声威还是可以坐到的。
包飞扬没有理会王涛声,甚至都没正眼瞧他一下,他的目光正盯在被自己丢在刘成器脚下的那个蛋糕上。
“哎呀,王涛声,这下麻烦大了,涂书记的岳父今天要过生日,让我提前把生日蛋糕拿过来,却不想被他们踩成泥巴了。”包飞扬故意将声音提高,好让全场的人都听见。
“涂书记?”刘成器当时就懵了。在西北省,姓涂的书记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至于说涂书记的岳父,刘成器既然是副市长赵成斌的外甥,自然也知道市委书记涂延安的岳父就是大名鼎鼎的柳建功柳老,虽然早就从省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了,但是他老人家的影响力却丝毫不曾减弱半分。涂延安能够出任西北省省委一把手的职务,和与他是柳建功的女婿的身份有相当大的关系。
“你……开……开……什么……玩笑?”刘成器也顾不得趴在地上喊哎呦,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强忍着脚脖子的疼痛,对包飞扬说道:“柳老的生……生日蛋糕,怎么会让你拿……拿着?”
老天爷,倘若这真的是柳建功柳老的生日蛋糕,哪可就闯大祸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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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王涛声的算盘
“我呸!你以为你是涂小明吗?还柳老的生日蛋糕?想出这样吓唬人的招式,真他奶奶的是弱智!”连思文的父亲是西京市环保局局长,西京市环保局到天元楼大酒店数次执法都执行不下去,也与连思文有很大关系。他脑子最为灵活,又自诩知道很多高层内幕,这时候听包飞扬这样说,就连声抢白道。
“对啊,柳老的生日蛋糕,要拿也是涂小明拿,你以为你是涂小明吗?”刘成器也是被吓了一跳,这时候听连思文这么一分析,心神大定,口齿重新变得流利起来。
“呵呵,我不是涂小明,但是这个蛋糕确实是柳老的生日蛋糕。”包飞扬不理会连思文的挑衅,只是伸手把蛋糕上面的盒子掀开,用目光平静地望着刘成器,“你低头看一看蛋糕上面的字迹,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听包飞扬这么说,连思文和刘成器等人都连忙低头去看蛋糕上的字,虽然蛋糕已经被那一脚踩的乱七八糟,但是上面大红色的“柳”和“功”两个字却依旧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中间那个字虽然被踩掉了,但是从下面那个长长的尾巴来看,应就是“走之”底那一捺的尾巴。
“难道……难道说我脚下的蛋糕,真,真的是柳老的生日蛋糕?你、你、你怎么和他……”刘成器瞠口结舌,内心的恐惧感又开始往上泛。
“我和柳老什么关系你管不着。但是我提的确实是柳老的生日蛋糕。柳老的八十大寿寿宴今天中午也定在你们天元楼大酒店的芙蓉轩包间。”包飞扬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还有一个小时,柳老他们就会过来了。”
“你……你……吹……吹牛逼,骗……骗不了……不了老子!”刘成器狂笑着像给自己壮胆,想说包飞扬是个骗子。可是当他眼光扑捉到包飞扬眼里那一丝得意的冷笑时,他就知道包飞扬说的完全是真的,一时间他不由得脸色惨白,浑身发冷,像是数九寒天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你以为是谁,你他妈的,瞎了你的狗眼……”王涛声像只要吃人的恶狼。脖子里的青筋蹦出来老高。他也算是环境监察总队的老人了。自然知道监察总队办公室副主任涂小明是省委书记涂延安的公子,而包飞扬虽然调到环保监察总队不久,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来涂小明和包飞扬关系非常铁,加上昨天王涛声亲眼看到涂小明来第一监察室找过包飞扬。再加上地上的这个大蛋糕。这一切串联起来。他当然知道包飞扬说的不是假话,今天的确中午包飞扬的确是先带他过来给涂延安的岳父柳建功贺寿,等寿宴过后再办理天元楼大酒店的案子。
弄明白了一切王涛声瞬间就有了底气。作为环境监察总队第一监察室监察中队队长,王涛声平时出去执法都是威风凛凛的,何曾被人这样骂的跟孙子一般。这时候来了底气,抓住了刘成器的把柄,自然要骂个痛快赚回刚才被骂的本钱加利息了!
“完了,彻底完了,”刘成器心中更是紧张,王涛声这话虽然是骂人,但已经证实了他自己的猜想,本来是想给环境监察总队的人们一个下马威,刚才张锦化认出来王涛声,他感觉到是该出手的时候了,可是仅仅的半分钟骚乱,自己的两个保安就挂了彩,自己在退后过程中还踩上了柳老的生日蛋糕!~!刘成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王涛声是西北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第三稽查队队长,环境监察总队每个监察室都有一个监察中队,主要负责环境监察过程中的取证和案件处理工作,监察中队归监察室主任直接领导。今天包飞扬在天元楼大酒店为柳老贺寿,随便解决掉天元楼酒店的问题,其实他一个人过来就足够了,但是考虑到涂小明也过来,加上苏伯母和柳建功柳老的对他的关爱,今天在柳老的寿宴上不喝酒肯定不行。所以他带王涛声过来,最主要是为了安全起见,让王涛声在自己喝醉了之后可以充当自己的司机,他又不好意思用环境监察总队办公室的司机,所以他只能就地取材,找到了王涛声也过来办天元楼大酒店的案子为名来充当自己的司机。
这个时候王涛声完全想明白了,包飞扬先前说给一个前省委书记祝贺八十大寿根本不是开玩笑,就是真话。包飞扬今天过来,可不是真的就是给省委书记涂延安的老岳父柳建功柳老祝寿吗?一想到这里,他两只眼睛当时就绿了,更是差点没惊掉了下巴,柳老是什么身份,别说他是老省委书记,门生弟子遍及华夏,就单说他是涂书记的岳父,也不是一般人能挂靠的上的。再说柳老的眼光特高,一般的人很难入他的法眼,当年柳老刚退下来到人大时,一位副省级领导拎着礼物求他在常委会上给说句话,竟被他给骂了出来,拎去的礼物竟然被扔到了门口,弄得那位副省级领导灰头脏脸、无地自容。
包飞扬也就一个二十来岁的娃娃,就算他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混官场,也不敢说跟柳老有这么深的交情吧。今天柳老的寿宴竟然邀请包飞扬参加,而且还安排包飞扬买了生日蛋糕,这种事情倘若不是王涛声亲眼看到,估计打死王涛声他也不会相信。
王涛声对包飞扬开始有点奉若神明了。想起包飞扬刚调来时,他还是一肚子不乐意,按理说自己大学毕业也快五年了,在环境稽查战线上也算号人物,在稽查队中队长这个位置上也混了三个年头,按照工作成绩,早该把自己提成监察室副主任了,三月份,眼看着老主任退休,王涛声本来还指望副主任韩非云能够提升一级,然后自己接替韩非云副主任的位置,是大跌眼镜,上面不但没有安排韩非云担任副主任,反而是派了一个胡子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空降到监察一室。
娘的,是领导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总队总支的人吃错了药?自己和韩非云拼死拼活,却被一个小屁孩抢了先。
不过,王涛声不是个纯粹的二百五,他能用两年时间混到稽查中队长这个位置上,就确定不是吃干饭长大的。可是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智商和包飞扬比起来,简直就跟个小学生差不多。包飞扬竟然能够想出这样曲线救国的办法,把柳建功柳老的寿宴安排到天元楼大酒店来,然后又给刘成器打电话说今天要来天元楼大酒店来检查,然后借力打力,利用柳建功和涂延安的虎威给刘成器上眼药。真是一出好戏啊!!!包飞扬,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太极推手玩的如此高明,连我都被你算计其中了,可还得替你出头搂场子,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这时候王涛声已经对包飞扬心服口服,他才知道这位这位年轻包主任绝非自己想象中的白面书生,他不但有和涂小明关系不错,有涂家如此强硬的背景做后台,而且还有一个在粤海开大公司的还有超凡的经济实力的老板亲姐姐。,怪不得这小子能直接空降到省直机关。
刘成器知道柳老和涂延安的关系,可是高成磊、张锦化和连思文并不怎么清楚。
高成磊见气势弱了包飞扬,就掏出了最新款的大砖头,很嚣张地说道:“把你怎么样?!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能让你进局子里喝几天小米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反了你们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咋就这么不长眼呢
“高老弟……”刘成器伸手去拉青年的胳膊,还不停地眨巴着眼睛,这个高少有多大的能力他清楚,他不想看着一个日后可以帮他办一些事儿的公子哥被包飞扬轰杀成渣子。可这位高少并没有明白刘成器的好意。
“刘总你不要拦着我,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必须让他知道,省城这地方不是谁都能嚣张的。”高成磊一脸的横样,好像他自己就能在这千万人口、官比牛毛还多的大都市嚣张一般
“……”刘成器彻底无语,看来今天自己不被包飞扬玩死也要脱层皮,他有了一种想要疯掉的冲动。
王涛声知道这个时候要和包飞扬拉近关系,现在正是好好表现的机会,自己这个时候表现的越是出色,就越有可能被包飞扬当成心腹,以后也顺水推舟地进去省委书记公子涂小明生变的小圈子。所以他现这种愣头青的表现,是为了激起刘成器的更大怒火。
现在,在王涛声眼里,除了包飞扬和涂小明之外,即使是省直机关那些局长的公子惹怒了他,也照打不误,更别说眼前这个末流公子哥儿。
“妈的,欺负我嘴笨,小子……把你打残废了……看你再给我耍嘴皮子。”王涛声作势就要前冲,想上去给高成磊两个嘴巴子。
“王涛声……退下!”包飞扬双手插着裤兜走了过来,清秀面颊上的那一抹微笑已然变成了冷笑。他瞟了一下刘成器身边这两个趾高气扬的青年。两个青年是什么来路,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充其量算是末流的公子哥儿,这样的公子哥在省城太多了,用牛身上的毛来比喻丝毫不夸张。
王涛声瞪了高成磊一眼,扭头朝着包飞扬咧嘴一笑,后退了几步,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包飞扬的话他必听,就是让他从楼上跳下来。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毕竟这小子太可怕了,整治人的办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而且还不带重样的,在这种人手下干。必须要学会两个字:顺从。
包飞扬走到高成磊的近前。撇撇嘴道:“一个人要想在这个社会上活得好。必须学会识人,不然后果会很惨。我不是威胁你,你不值得我威胁。你们走吧……我不想在刘总的酒店的门前动手。”刚才他已经从刘成器的表情中看出来,这个还算有点眼色的人就是天元楼酒店总经理刘成器。
“不值得你威胁?小子……你把自己当什么了,说的难听点你就是一个凡人,不要老摆出一副神的架势。留个名字让我认识一下。”青年也把自己的手插进了裤兜,却没有包飞扬那优雅的气质,有点东施效颦的感觉,甚至还流露出几分痞子气。
包飞扬很无奈地摇头一笑,眼前这青年还是挺有“个性”的,他耸耸肩膀,淡淡说道:“我的名字——包飞扬。”
“包飞扬?没听说过,你的名字我都没听说过,你还牛逼个什么劲儿,装什么装。”高成磊依旧很嚣张。刘成器把头扭到了一边,他觉得接下来应该出现惨不忍睹的一幕了。另一个青年张锦化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这哥们儿是省城土生土长的公子,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不知道,但是说起包飞扬,他却不会不知道,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公安分局的局长,一次他到西京宾馆找父亲的时候,曾经晚上看到包飞扬被市委书记包国强亲热地送了出来。他父亲还在暗地里指着包飞扬对他说道,这个叫包飞扬的小年轻听说是市委书记包国强的亲侄子,到西京宾馆找过包国强多次。他父亲告诉他,已经打听过了,包飞扬就在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工作,以后让他遇到包飞扬之后,有点眼色,不要冲撞了包飞扬。
此时听到包飞扬的名字,这位大爷不由得面色惨变,暗道怎么这么巧,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这个面生的年轻人就是包飞扬,就是市委书记包国强的侄子呢?虽然说夜里看过包飞扬一次没看清面貌,但是体型大致还是能对上啊。这样说来也就不奇怪了,包飞扬作为市委书记包国强的侄子,和省委书记涂延安一家有所来往也不稀奇。
想到这里,他赶忙上前,一边拽住同伴的胳膊,一边冲着包飞扬点头哈腰地道:“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走啊?!”高成磊见张锦化拽自己,不明就里地问道。他还执意挺着肩膀,不想挪动地方。
“他是涂小明的好朋友,咱们惹不起,不想死就快走。”张锦化小声耳语道,同时使劲儿拽着高成磊。刘成器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也上前拉着青年,看都不敢看包飞扬一眼。
高成磊扯着嗓子道:“涂小明是什么东西……我不认识!”
“啪!”张锦化甩手就是一耳光,厉声道:“丫的你敢骂涂大哥……看来你和你老爸不想在西北省混下去了。”
嚣张的高成磊立马闭嘴,捂着脸颊,痴愣愣地看着自己这个很少发火的同学,总算有点慢慢开窍了。
包飞扬愕然,周围的人则茫然不解。
张锦化狠狠地瞪了高成磊一眼,转身走到包飞扬身前,点头恭敬地说道:“包少,不好意思,今天的事儿请您原谅,是我们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对不起。”
“哦”包飞扬沉吟着点头,脸上的多了几分讥诮的笑意,他没想到这位竟然以这种称呼拍自己的马屁,听起来还挺新鲜,但是有王涛声在场,他不能有半点受之无愧的意思。
“包少的这个称呼我可当不起!走吧,我也懒得再与你们计较。”包飞扬摆手道。
“谢谢包少……谢谢包少!有机会的话我一定登门拜访,向您赔罪。”张锦化连连点头,也不顾自己的年龄几乎能够做包飞扬的叔叔,厚着脸皮连声对包飞扬叫哥,下意识抬手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包飞扬这句话无异于一道赦免令。
一直很嚣张的高成磊彻底明白过来了,那模样比霜打的茄子还凄惨,他一想到自己在顶级牛逼的人物面前大大的装了一逼,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双手掩面,灰溜溜的钻进一辆伏尔加轿车里。
连思文也是一身冷汗,特别是看到包飞扬折断两个保镖的胳膊后,还那样气定神闲,就清楚包飞扬是有备而来。同时,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在刘成器的脚下,那个蛋糕上还残留着一个柳字,加上包飞扬含沙射影的解释,他有点顿悟了,暗自庆幸自己后面没有再冲动。不管怎么说,刘成器得罪的是西北省一把手,自己一个市环保局长的儿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省委一把手过不去。
三个人先后上车,恨不得长翅膀飞走的刘成器,俯身正要跟着他们钻进车里,包飞扬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刘成器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脸色刹那间变得灰白。
“不要害怕……我只想谢谢你,谢你帮我得完成了一项任务。”包飞扬眼神戏谑,神情玩味儿十足。
“包主任,谢谢……你,是是我、我、该谢谢你,谢谢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兄弟一马。”刘成器嘴唇哆嗦着。
“刘总,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我说过放你们一马了吗?我是放他们一马,可没说放你,你也知道,这个蛋糕是谁的,别说你一个酒店的老板,就是西京市市长来了,敢说把这个蛋糕给我扔到地上再踏上一脚?”包飞扬慢吞吞地说着,两道眼神像两道利箭,直射刘成器的心扉,好像洞察了他的内心世界一样。
“包主任,我知道您那个蛋糕的分量,那是一个比我们几个的命还要值钱的蛋糕,兄弟我知错了,我这就去定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蛋糕过来。”刘成器彻底垮了,精神即将达到崩溃的边缘。
柳老的蛋糕,被自己故意撞掉在地,还踩了两脚……这跟直接扇柳老两个耳光有什么区别?
老天啊!柳老是什么人?在西京市乃至西北省官场谁不知道?自己咋就这么不长眼,也不看看蛋糕上面的字就开始发飙啊。真是混账透顶、死有余辜。(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天价
ps: 祝书友们除夕快乐,开开心心迎新年。
今天只有一更。
从大年初一开始,每天三更,直至二月结束。谢谢大家对老夏,对小包子的支持。
“你想订一个一模一样的?呵呵,刘总,不是我小看你,你要有这本事,早不在西京混了。你可知道,那上面的两行字是我亲手写上去的,我的字不值钱,可柳老就想看我这个小辈的字,我可是费了三天的功夫才想出来的词,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写好了那两行字,毕竟也是为了报答柳老对我的知遇之恩吗。再说了,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是不是要给柳老或者是涂书记打个电话,让大家晚点开席,等你把蛋糕订好了……”
“啊!!!”听了包飞扬这番话,刘成器的下巴再也合不上去了。“包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几个吧,兄弟我给你跪下了。”看来包飞扬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自己呀。
刘成器哆嗦着身子,肥大的身子卟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刘总,你这是干什么?”包飞扬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涛声,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王涛声自然知道包飞扬的意思,忙跑到车边拿出公文包,从里面掏出处罚通知书和责令整改通知书交给包飞扬。
“刘总啊!做人要厚道,柳老那里我可以替你圆场,可你也不能难为我呀。一会到楼上,我会说今天这顿饭是天元楼大酒店老板刘总很是上心。让行政大厨精心准备了一番,而刘总又和我包飞扬是不错的兄弟。”
包飞扬话没说完,刘成器就跪行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包飞扬的双手,一个劲地道谢。估计这小子这辈子跟他老爹都没有这么亲热过。
“先别忙,刘总,刚才我的稽查队长递给我一份办件,说是你这个酒店卫生不达标,看来今天这顿饭我得换个地方了。”包飞扬神色凝重地翻看着天元楼大酒店的排污治理催办件,摆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架势。
“包主任。你放心。我的酒店是五星级,就是我姐夫……哦,不,就是市政府的领导们也是赞赏有加的。怎会出现卫生不达标问题。绝对不可能。您就请放心在这里就餐吧。”刘成器拍胸脯的声音,就连已经上车的几个人也听着心痛,看来这小子是在表忠心呀。还差点没把赵成斌撂出来,所以几个人也赶紧下车帮着刘成器说好话、添好言,还都是信誓旦旦地用人格保证。
“是吗?王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包飞扬侧过脸。
“主任,这确实是省里的催办件,我想省里的那些环境专家跟刘总不会有什么隔阂吧?”王涛声这小子也真够坏的,分明是西京市环保局上交的案件,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省里的催办件?这样一来,这案件的性质严重性就连升三级了,刘成器若要不签字,就是和省里做对了?包飞扬也开始佩服起王涛声的说谎能力来,毕竟肆意拔高还脸不红,不是一般的脸皮能蹭出来的。
“哦,有这事?还惊动了省里的环保专家?我可得对柳老的健康负责啊!刘总啊,你不能陷我于不仁啊。”包飞扬的眼神里充满了质疑。
“什么?”刘成器还真以为是简单的卫生不达标的问题,现在王涛声说是省里的环保专家提出的问题,事情还真不是那么轻易糊弄过去的。看来今天包飞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蛋糕不仅让自己的兄弟白捡了个丢人现眼,还很有可能也要在自己身上剌下一块肉来,但现在自己得罪的不是包飞扬和省里专家的问题,关键是楼上还有个柳建功,万一柳老等不及要人下来询问,自己的灭顶之灾也就来了,别说是这个酒店,就连赵成斌也可能官位不保。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抓紧时间处理好包飞扬所需之事,不能让这个阎王爷在楼下呆太长时间,想到这里,他只能速战速决。
“包主任,您能不能让我看看您手里的批办件?”
“哦,可以可以,我还在纳闷呢,刘总这种安分守己的生意人,怎么会和违法乱纪挂上钩,是真是假,还需要刘总亲自过目。”
得!包飞扬话中带刺,谈笑间就把刘成器和违法乱纪划到了一个圈里。
刘成器把督办件拿在手里,只看了两眼,就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何尝不清楚,包飞扬这是有意寻事,还真是有备而来,可怜自己只想到对付环保厅的检查,根本没想到他包飞扬用了这么一计。现在包飞扬的目的已经清楚了,可自己的祸事也惹下了,还能怎么样,签与不签并没什么区别,包飞扬能请出柳建功替自己当面子,有可能也能搬出更大的领导来压自己,人家代表的是官方,都说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再不答应恐怕会落下一个对抗政府的话柄,到那时候,自己可真就是回天乏术了。其实,以前西京市环保局来了几次,都被自己挡回去,本来这酒店环保治理的设备已经上齐,只是为了每年省下几十万元钱的电费,一直没有开动罢了,不曾想这案子怎么就转到了包飞扬手里?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跟自己见面。早知如此,自己吃饱了撑的,没事跟这个小阎王叫什么劲儿?
但是更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昨天的那个电话订餐,只是说是一般的朋友聚会,谁会想到是省委一把手的岳父,那个与朝中大佬们关系颇深的柳老爷子的寿宴啊!!!
得罪了包飞扬不要紧,关键是不能得罪柳老,而且还是往死里的得罪,他可是一根手指头就能把自己这一百多斤和姐夫挫骨扬灰。自己一介百姓倒没什么,姐夫张成斌可是费了老鼻子的劲儿才有了今天呀。自己掏几十万元的罚款,再加上几十万元的电费,能买来自己和姐夫的平安,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包主任,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罚款交上,并且抓紧整改排污治理设备,一定保证您的满意。还请高抬太贵手啊!”这些违心的话刘成器是咬着牙说的,这个暗亏,却是有点冤啊!就为了一块蛋糕,害得老子赔了80万,用当下的流行语说,这还真是一个天价蛋糕啊!
“哟!刘总还真是个爽快人,谢谢刘总对我工作的支持,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包飞扬接过两份单子,用手指弹了弹,递给了王涛声。
“包主任,我们可以走了么?”包飞扬正要回头,猛然听到刘成器弱弱地问了一句。
“哦,怎么,刘总,你不跟我上去见见柳老爷子?”都说话蹭人十分不爽,包飞扬这话对于刘成起器来说更是相当尴尬,这话听起来是给刘成器一个面子,是要在他的引荐下接触一下这个西北省乃至华夏都炙手可热的人物,让他傍上权贵,但这是什么时候?祝寿的蛋糕被刘成器毁了,见了柳老怎么说,总不能腆着脸说:“柳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把您的蛋糕给踩了?”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了,不了,包主任,我给总台安排过了,今天你们在这里所有的花销都是我的,只要是柳老高兴,就是我刘成器天大的面子,还望包老弟能在柳老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刘成器这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还敢再跟包飞扬长谈。
也难怪,包飞扬很少高调,他是一个本分且有心计的青年,很少像刘成器找来的几个公子哥一样满世界装逼,今天也是无奈之举。听到刘成器这样说,他也就没有强留,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柳老和涂小明马上就要过来,他没时间跟刘成器闲磨牙,就挥挥手让他们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涂延安亲临
ps: 在除夕这天收到铁杆书友老王阿瑟的万币打赏特别激动,为了感谢老王阿瑟对老夏对包飞扬的支持,特加更一章,住老王阿瑟新年快乐、阖家安康、步步高升、万事如意!
也再次祝贺众位书友新年快乐、阖家安康、万事如意!
两辆车离开了天源大酒店,王涛声嘟囔道:“主任,就这样放他们走了,那蛋糕……”
“放心吧王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案件办了,你还不满意?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跟小明哥定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分,现在已经是十分了,咱们上楼还要几分钟,至于蛋糕吗,老弟我自有备份儿……”包飞扬淡淡地说着,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更为精致的蛋糕来。
“你,我的包主任,原来你早有预谋啊!……说你老谋深算吧,你年龄又太轻,你可真是鬼精啊!怪不得……”王涛声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但他不得不佩服包飞扬的演技和能力,从头至尾简直是滴水不漏!特别是在时间的把握上,更是天衣无缝。从办公室出发,到天元楼大酒店门口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下车后刘成器故意找茬,整个事件只用了二十分钟时间就实现了大逆转,刘成器签字,加上目送刘成器丧家之犬般的逃离,正好四十五分钟,上电梯三分钟,到酒店电梯前一分钟的路程,电梯到房间也就是一分钟,这时间。想和熟人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真是绝了!
到了十一点半,柳建功在苏青梅和涂小明夫妇的陪同下来到了芙蓉轩,正如包飞扬所预料的一样,都是涂家自己人,没有一个外人。
“祝柳老生日快乐!”包飞扬领着王涛声迎了出来,热情地冲柳建功说道:“祝柳老万寿无疆!”
“噗嗤”一声,柳建功不由得笑了出来,用手戳着包飞扬道:“你这是贺寿词啊?怎么组合在一起听着这么新鲜?”
他又问包飞扬道:“飞扬,你这孩子,我过寿的事一直没跟人说。你怎么就知道了?”柳建功一边说着。一边亲热地拉起了包飞扬的手。
这个细微的举动,没有逃过王涛声的眼睛。柳建功的这个动作,在一般人看来有些平常,也是正常的待客之道。但是在王涛声眼里却是意义颇深。首先。王涛声知道柳建功是个刚正不阿的老人。对于官场上的事一向是直来直去,别说包飞扬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就是省委常委贸然给他祝寿。也不会落到什么好脸色。就算是涂延安,在这种场合里也不会有这么高的礼遇,因为涂小明在柳建功的眼里,早就胜过了自己的闺女女婿,这也许就是世人常说的隔代亲吧。但他怎么也不想到,包飞扬这个小年轻,怎么就能深受柳老的抬爱呢?某非他们中间有说不清的渊源?
“柳老,我可是没敢去打听您的生日的事,是小明哥昨天去我办公室,无意中说这两天特忙,我寻思着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就问他,刚开始小明哥死活不说,后来架不住我软磨硬泡才告诉了我。所以我就没有经过您老人家的允许,就厚着脸皮过来给您贺寿了!”包飞扬的这番话相当圆滑,让涂小明一直在旁边鄙夷的撇嘴,表示自己从来不认识包飞扬这个朋友。
“飞扬啊,你柳爷爷知道你今天过来替他贺寿,可是开心极了,一直夸你懂事呢。”苏青梅在一旁接上了话,也不知道她这话里有多少水分,但一箭双雕的意图已经达到了。她这是给飞扬传递一个信号,意思也就是说虽然包飞扬参加寿宴的行为很突然,但是柳老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而且是非但不责怪,还高兴得直夸你呢。
苏建梅的意思柳建功当然明白,女儿这是给爸爸做挡箭牌呢。不过他真的很高兴包飞扬能来,虽然说他以往过寿宴都只是家庭成员小范围内聚一聚,但是这次包飞扬忽然参加,还是让柳老非常高兴。
包飞扬和李思瑶打了个招呼,又把王涛声介绍给大家,不过他声明,今天是件喜庆的事,喝酒是必须的,所以就带了个司机过来。这个解释除了涂小明外,估计在坐的涂家人没有一个怀疑的,大家反而感觉到包飞扬是少年老成、思维慎密,是怕自己喝酒开车危机人身安全,才特意带了一个司机过来。
王涛声自然也得和大家一一客套,不过他的神情略带紧张,没有包飞扬的应付自如罢了。
十二点十分,涂延安才匆匆赶来,他给柳老敬了一杯酒后,简单吃了几口菜,简单问了一下包飞扬在新单位的工作情况,包飞扬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只是把今天办理天元楼大酒店案件的一幕给隐去了,涂延安没做评价,只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之后就又匆匆忙赶回省委接待外宾去了。
在官场混,最主要的是有双火眼金睛,识得对人。涂家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涂延安身为一方大员,其手下官员成千上万,他们都想找机会接近涂延安;柳建功虽然已经退休,可虎威仍在,其门生弟子还在其位,在位时提拔的人已遍布华夏,均为一方诸侯。在朝野,涂家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涂延安能走到今天,不单单是仰仗这位前朝大员的老丈人,最主要的还是朝中有人,具体是哪路神仙,暂时不可言表。
目前的情况是,涂延安是一方大员、柳建功是虎威尚在,两个人又是这种翁婿关系,柳建功只有苏青梅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的有生之年恐怕是要紧紧地与涂家牵系在一起。也就是说,现实造就了涂延安、柳建功这两股势力合二为一的结局,二者其一就呼风唤雨,和到一起将会是什么样的效果,恐怕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不难明白这个道理。
柳建功大寿,不应该是秘密,他的老部下、老同事都知道他的生日和年龄,特别是那些削尖了脑袋准备投机的人,不管是巴结涂延安也好、奉迎柳建功也罢,换做谁也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包飞扬和涂小明在天源市时,涂小明曾经提起过这件事,一到外公的寿诞之日,省里那些厅局级领导、甚至一些副省级干部就会想着法子登门表示,虽然外公对送礼钻营之辈呲之以鼻,但拳不打笑脸的礼节还是要守的。人家大老远跑来问个好也是一片心意,柳建功不能板着脸呵斥,毕竟他已经下野,也是一个不理政事的人了。
昨天下午包飞扬说要柳老到天元楼大酒店摆寿宴时,心情还是有些忐忑,虽然涂小明拿他当做兄弟,可在柳老眼里,自己毕竟是个外人,所以话一出口,他的担心也就接踵而来。他担心这件事情如果让那些钻营的人知道了,会不会趁机赶到天元楼大酒店来给柳老贺寿?以前柳老摆寿宴时都非常低调,没有人知道,但是今天自己却对刘成器和他那帮公子哥朋友说了出去,那么消息肯定会很快传出去。如果一些人闻风而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无论是柳老,还是涂延安,以他们做派,肯定也不想落下一个借寿宴敛财的话柄。毕竟涂延安还身居要职,不能助长拉帮结派之风。但是,那些官员们各个都是沾上毛比猴还精的老油条,他们相处的道贺方法绝对不会让两个人找出拒绝的理由,他们每个人的理由都可以堂而皇之进到涂家的客厅里。这样一来,涂延安就是浑身长满嘴,也无法说清了。
当官要有当官的清高,即使是背地里疯狂敛财,表面上也要拿出点清高的姿态来,谁会见过一个当官的在大街上高声叫卖乌纱帽的?不要说涂延安还有点原则,就是他昏庸到无法救药,也不会办出那种傻事。
涂延安说是要回去招待外宾,其实不是他说的那样。
岳父的寿宴定在五星级酒店,这让他本身就感到有点张扬,他打电话问过涂小明,想打探为什么忽然间把寿宴顶到了天元楼大酒店,可是涂小明哪里敢如实回答?只是说柳老忽然间想到吃一吃外面的菜,所以就把寿宴顶到了天元楼大酒店。这个谎话涂小明也不怕父亲去揭穿,因为他已经和外公柳建功串通好了说辞,绝对不会穿帮。
涂延安怕遇到贺寿的西北省官员,早早地回去也是一个托词。他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同意包飞扬出席家庭寿宴。虽然说他非常看重包飞扬,待包飞扬也如同子侄一般,但是包飞扬毕竟是西京市委书记包国强的侄子,中间有这么一层关系,纵然涂延安觉得两家不能走得太近,以免引起田刚强的误会。
不过不管涂延安怎么想,包飞扬都顺利地实现了自己的计划,借着一个蛋糕摆平了刘成器,顺利完成到西北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后接手的第一单任务,还通过柳建功的寿宴,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这小子比我还阴(大年初一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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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延安前脚刚离去,包间的门就被服务员给敲开了。
“柳老,不好意思,门外有一个自称是您侄儿的人说要见您。您看……”服务员说话很有水准,没把话说完,可还是让在座的人都意会到了她下面的意思。
“侄子?”柳建功还没回过神来,涂小明就低声说了一句。“问没问他姓什么?”
“好像是姓赵,说是柳老老战友的儿子,叫赵成斌。”服务员急着接上了涂小明的话,也没看柳建功的脸色。
看来刘成器真怕了,知道惹了柳老,自己有没胆气去摆平,只好给赵成斌打了电话。求姐夫出面来弥补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过错。赵成斌接知道刘成器为了对付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的检查,被别人设好圈套,还惹上了省委书记的老丈人,也是吓出一身冷汗,他不禁暗骂,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的一贯作风是拉屎不会自己擦屁股……
赵成斌接到电话,暴跳如雷,但静下来一想,知道这事还非得由他出面不可。在西京在一亩三分地上,谁不知道天元楼大酒店的老板刘成器是个头大无脑的酒囊饭袋?谁不知道这个只会找女人喝花酒的刘老板是他的小舅子?
刘成器在西京的口碑,只能以恶名远扬来形容。赵成斌之所以对他的斑斑劣迹一再容忍。一来是赵成斌与西城工贸总公司的女老板戴喜凤在一家酒店欢爱时被刘玉仙当场按住了屁股,自己对家里的黄脸婆理亏,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他不得不在这个内弟身上多花一点心事;二来,天元楼大酒店个五星级宾馆,也是一个生财的路子,赵成斌身为政府官员,想在生活上提高档次,就凭每月还不能给情人买几条内裤的工资,谈何容易?所以在这天元楼大酒店投个暗股也是理所应当。
谁会想到该死的刘成器偏偏就是个这么不成器的主儿。酒店经营获得的利润被他花去了一大部分不说。还偏偏就招惹了西北王柳建功。赵成斌不是白痴,他清楚与其等柳建功和涂延安弄清楚事情真相后将板子打到自己屁股上或者给自己穿上一双不能走路的小鞋,还不如装一回孙子亲自去负荆请罪。
听到服务员说出的那个名字,包飞扬心里一颤。
就在包飞扬大脑飞快运转。思衬着怎样应付赵副市长的突然袭击时。老寿星却是先开了口:“你去告诉他。我们这里马上就结束了,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不知道是柳建功对这个赵成斌没有印象,还是他不想在这种场合接触外人。就摆出了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小姑娘,这样吧,阿姨陪你去见见这个赵先生。”苏青梅见惯了官场钻营投机者的面目,知道老爸对这类人不屑一顾,但她也清楚服务员所说的赵成斌就是原江淮省副省长赵金拓的公子,而赵金拓也正是柳老的战友,不过两人之间没有那么深的交情罢了。
人家既然到了门口,又是规规矩矩的先进行通报,其诚意还是有的。苏青梅也知道赵成斌现任西京市主管城建的副市长,如果真的这样灰头土脸的被挡了回去,难免会有一种失落。赵成斌走到今天,在西北省的实力和影响力还是不能小看的,真要是因为这点小事产生隔阂,对涂延安苦心经营的涂系来说也是一种无言的损伤。再则说了,赵成斌既然身为官场中人,也不会无缘无故、误打误撞地来见柳老爷子,这中间的隐情到底是什么,也需要一个人来挑明,老爸不想见此人,但并不意味着柳老不想知道赵成斌拜访的目的,作为柳老的女儿,苏青梅的出面应该为赵成斌挽回一些面子,假如赵成斌真的来意不善,由苏青梅打发回去,也能为柳老的拒绝找到一个借口。
苏青梅看了柳建功一眼,见老爷子对她点了点头,知道这是老爸的默许,就拿起搭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穿在身上,和那女服务生一起走出包间。
“这人也倒是有趣儿,站在门外先行通报,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涂小明是个直肠子,没有苏青梅那种遇事想三分的官场智慧,就看着妈妈的背影嘟哝了一句。
“没事儿他会来找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柳建功看了看最疼爱的外孙,又把目光投向包飞扬。
姜还是老的辣。包飞扬的目光也就和柳建功接触了那么一下,就感到柳老的眼里有一股凛然之气,好像是两把利剑般要洞穿自己的心扉,让他不由得有点要躲避开柳老目光的想法。
“柳老,这个赵成斌是这家酒店的老板的姐夫。”一直在下首位坐着,半天不敢言语的王涛声冒然接了一句。
“哦?有这回事?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一个副市长和老板有这层关系,还真有点意思。”柳建功听王涛声这句话带有不可置疑的肯定,突然间像是明白了点什么。
王涛声,你这小子,半天不说话,一出口就把我卖了。包飞扬怔了一下,知道王涛声也是畏惧柳老的虎威,不敢再隐瞒下去,想把刚才发生的事给抖出来。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以柳老的阅人无数,肯定知道王涛声话里有话,包飞扬再想隐瞒,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他情知掩饰不住,也只好把事情摊到桌面上。“柳老,是不是让他进来?我和王队长刚才进来时,也遇见了这里的老板刘成器,还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这个赵市长可能是感觉到面子上过不去,”
“看来是真的躲不过去了,飞扬,你去跟你苏伯母说一下,让他进来吧。”柳建功沉思一下,让包飞扬去喊赵成斌进来。
“到底咋回事?”涂小明拉了一下包飞扬的衣襟,一脸疑惑。
“一会你就知道了。”包飞扬没有给涂小明过多的解释,只是一笑了之,起身走了出去。
包间外面的走廊里,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郑重其事地给苏青梅解释着什么,苏青梅也是一脸的认真。不用问,包飞扬也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赵成斌,从他一脸的庄重上也不难看出,他是在为自己的小舅子辩解。两个人就站在走廊上说话,还有两个穿着工作人员工装的女孩站在走廊的尽头,拐角处一个人影闪了一下,从背影上看得出来,那个背影正是刚才还在楼下准备给包飞扬一个下马威的天元楼老板刘成器。
“苏大姐,咱们不是外人,我内弟确实是无心之举,还望你看在咱们老辈人的份上,替我在老爷子面前说句好话,赔个不是……”赵成斌看见包飞扬,话也戛然而止,看上去是不想让自己装孙子的样子让眼前的这个小年轻知道。
“苏伯母,柳爷爷让赵市长进去说话。”包飞扬没有上来问赵成斌的身份,只是提高声音告诉苏青梅柳老的意思。
柳爷爷,这个称呼包飞扬也是第一次叫出口。对于苏青梅来说,这个称呼到不是很意外,因为涂小明和包飞扬的关系摆在那里,作为涂小明的挚友,按照辈分叫声爷爷只能算是一种尊敬。可是对于赵成斌来讲,这个称呼就有点骇人了,柳建功待人处事相当古板,甚至还有点泼水难入,像自己这样,虽然是柳老战友的儿子,自认为和涂家的关系还行,也不敢妄自托大喊柳老为柳叔叔,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这么亲切地称呼他爷爷,而眼前的苏青梅又没有丝毫的排斥,反而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接受,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苏大姐,这位是?”赵成斌不知道包飞扬是何方神圣,急于弄清他的身份,赶紧问。
“怎么?你不知道小包?他叫包飞扬,我家小明的同事,他们很不错的朋友,我爸爸和我家老涂都非常欣赏的一个小伙子。”
包飞扬?和涂小明关系很不错,柳老和涂延安非常欣赏!这语气分明是双重肯定了两家的关系。这种介绍,赵成斌如果听不出来包飞扬与涂家的渊源,那他这半辈子就是白活了。
“哎呀!是飞扬啊!久闻大名了。小明侄儿一直称你为包神医,我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人,真想不到这么年轻就有那么好的医术,不知道飞扬现在哪里高就啊?”赵成斌是个什么人,沾上毛比猴子还精的人物,苏青梅的话音刚落,他就一个箭步走过来,两只大手抓起包飞扬的手,使劲地抖动开来。
“赵市长言重了,神医这个称谓我可不敢当,我只不过是凑巧会治幻肢痛罢了。对了,赵市长,这个酒店是你内弟的吧?真不巧,我也是刚刚听人说破这层关系,上楼前还在门口和你内弟发生点不快,真不好意思啊。你看这……”包飞扬脸上挤出了点歉意,装出一种十分为难的样子,直接向赵成斌挑明。
“没什么没什么,我刚也听成器说了,这件事要说也怪他,是他不长眼睛撞坏了柳老的生日蛋糕,你也是出于气氛……”赵成斌没想到包飞扬和他对话竟是绵里藏针,在自己脸上的笑容还正堆积如山时,就直接开火,第一时间给他一个下马威。也亏得赵成斌久历官场,已经把皮笑肉不笑的面部表演练到了炉火纯青,换做一般人,这种表情急转弯,还真得露馅不可。
短短两句话,赵成斌就对包飞扬产生了第一印象:这小子比我还阴!(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就你也敢和涂家较劲儿?(大年初一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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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飞扬知道赵成斌是在避重就轻,想以刘成器不小心撞掉蛋糕的结局糊弄苏青梅,以减轻柳老爷子对自己的怨气。
包飞扬这时候出来是干什么来了,就是来杀杀赵成斌的锐气,让他在柳老面前不要胡说八道。如此轻描淡写的解释,到了柳老面前自己不就成了故意找茬?啊,人家不小心撞掉蛋糕,你就费了两个保镖的双臂,还逼着人家签下肆拾万元的罚款,这个逼装的也太大了吧,况且还有点仗势欺人之嫌。既然老子出来是要痛打落水狗,就不能给你反咬一口的机会,在门外就要先把你的气势压住,让你有口难辩,省得你在老头子面前诉苦耍委屈。心念已定,包飞扬也就不再客气。
“哦,苏姨,看来赵市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要不是这个酒店排污不达标弄得怨声载道,老百姓们联名上告,要不是刘总撞掉柳爷爷的生日蛋糕还在上面踩了两脚,这事儿也不会发生,也是我太年轻气盛,为了维护柳爷爷的面子,竟然失去理智地和他们动了手,要不是他们人多,不知要闹出什么事,现在赵市长亲自来做说客,我也就不能再得理不让人了不是?今天是柳爷爷的大喜之日,我想赵市长也不会故意来触老爷子霉头。柳爷爷还在等,苏姨、赵市长,咱们一起进去吧?”
包飞扬连珠炮似的话语,像一只重锤敲打着赵成斌的心。什么排污不达标惹得老百姓联名上告,什么撞掉柳爷爷的生日蛋糕还在上面踩了两脚,这他妈都是你口吐莲花地侮蔑。本来想给老爷子解释清楚,现在经他这么一搅合,刘成器倒成了哑巴吃黄连的主儿,自己的人挨了打,又白损失了四十万。还不能有半点怨言。就这两条摆出来。他赵成斌就是天王老子,就是有百般委屈,此时要是再说自己的理由,也变成了一个无理纠缠的无赖。
“赵市长。这是真的吗?”包飞扬刚说完。苏青梅的脸就刷的拉了下来。一脸愤怒的质问赵成斌。
这是啥事儿,你就点怎样经营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可竟敢将老爸的生日蛋糕踩在脚下。分明是不把涂家放在眼里。就刘成器这种货色,敢做出这种嚣张至极的事来,不还是因为有你赵成斌在后面撑腰吗?你赵成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也敢跟涂家较劲儿?还真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是吧?
“苏大姐,苏大姐,您消消气,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我小舅子只是跟我说他惹了柳老让我过来道歉,我可是真不知道他狗胆包天,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您放心苏大姐,我这就把他叫来交您处置。”赵成斌哪里还敢往自己身上揽事,现在苏青梅已经温怒,自己再不长眼地去辩解,无意识火上浇油,还不如让刘成器跟包飞扬当面对质,也好把自己摘出来。可是,当他要喊刘成器近前解释时,走廊的尽头已经是人影皆无。
也难怪,刘成器就是再不成器,也不会告诉赵成斌是自己约了几个公子哥儿,存心和环保厅过不去。最后还落了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他对姐夫说的话,一定是包飞扬故意挑衅,重伤保安,将蛋糕摔在地上,自己踩坏又赖到自己头上。这就是恶人先告状造成的先入为主印象。
赵成斌是啥人,在西京也是跺跺脚地皮抖得晃三晃的人物,一个环境监察室的毛孩子,该这样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就二话不说带上刘成器兴师问罪来了。
但到了现场,包飞扬的这番话却是和刘成器截然相反。怪不得这小舅子没敢上前。
看来今天自己是难逃一劫了。
“算了算了,赵市长既然有道歉之心,我想柳爷爷还是会大人大量的,放心吧赵市长,我会帮你度过这个难关的。”包飞扬说着,抱住赵成斌的胳膊,半拖半推地就往包间里走。
苏青梅见包飞扬把赵成斌拖走,也不好意思穷追猛打问个清楚,只得跟在他俩身后走进包间。
赵成斌感觉到脊梁上凉刷刷的,可能是刚才包飞扬的一番话让一向和蔼的苏青梅顿时拉下脸来,让他惊了个三魂出窍,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包飞扬不容分说往包间里托,他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生怕苏青梅按耐不住冲他发脾气。他本来是给柳建功道歉,并弄清刘成器这混蛋犯事儿的来龙去脉,没想到刚到饭店,就得罪了苏青梅。苏青梅是谁?涂延安的老婆,涂延安又是谁?西北省委书记,名符其实的一把手。如果说他赵成斌在西京还算个人物的话,那么在整个东北省,像他这种算个人物的人至少不下50个,但省委书记只有一个,而且这50多个还算人物的人,涂延安看不惯谁,只需呶呶嘴,这个人的下场就会比普通人还惨。他怎能不怕?自己的今天流了多少汗水;抛了多少钱财;当了多少次孙子;总不能因为一句话或是一件事给交代了吧?现在的他的恐惧不在柳建功那里,而是在西北省第一夫人苏青梅的那张脸上。
包飞扬不给他丝毫解释机会,这件事就如同是一根打了死结的绳子,并且这根绳子已经套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就会有政治上的杀身之祸。等进到包间后包飞扬把他按到一把空椅子上,他还没有回过味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包飞扬。
“柳爷爷,赵市长过来了,可能是要有什么话跟您说。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包飞扬这句话说出来,赵成斌才清醒过来,他猛地站起身子,把在座的各位都吓了一跳,以为这主儿要搞什么突然袭击。不料赵成斌站起来后,结结巴巴地开了口:“柳……柳老,不知道您今天在这里过寿,小辈赵成斌来晚了,请您老恕罪……”
这都哪跟哪的话呀!驴唇不对马嘴的。在座的都愣住了,都不相信这话竟然出自一个堂堂的副市长之口。一向矜持,且正准备回答包飞扬的柳老也是被赵成斌这莫名其妙的话搞了个一头雾水。柳老瞟了一眼赵成斌,心里有点不高兴,心说这西京市是怎么搞的,怎么整了个这种货色做副市长,难道西京真的没人可用了么?
“小赵,你是赵金拓家的小子吧。找我有什么事吗?”柳老脸上挂着笑,和蔼地问道。包飞扬看了柳建功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柳老身边的苏青梅,一个笑容可掬、一个怒目而视,包飞扬就猜出了两人现在的心情。
很显然,柳老是被气乐的,苏青梅有刚才的不痛快垫底,加上现在赵成斌进屋来先是很不礼貌地坐到位置上,又前言不搭后语说了那些话,心里的怒火是又增加了几分。
“是的,柳老。我是听说您老寿辰,专门赶来为您祝寿的,其他也没什么事。”赵成斌看到大家都对他投来讥笑的目光,知道是自己刚才失态所致,赶紧调整了一下,换成一副从容的神态来。但是看见柳建功根本不拿自己当盘菜,还以为他知道了刘成器的事儿,自然是神态拘谨,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作为一个副市长,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跑来这里给一个毫不相干的老头子过寿,你这是玩忽职守还是溜须拍马?”柳建功虽然还是微笑依旧,但说话的口气带着浓浓的责备和挑刺,这让刚刚放松的赵成斌又有点小紧张。
“哦,柳爷爷,赵市长是接到这个酒店老板的电话,知道您老在这里吃饭,专门来跑过来给您祝寿的,他刚才跟我说,这顿饭绝不让其他人掏钱,说是老板是他小舅子,无论如何也要免单……我也有点为难……”包飞扬斜插过来替赵成斌解围。
这哪是解围?分明是火上浇油嘛。柳建功本来见到赵成斌这张嘴脸像吃进了苍蝇,现在经包飞扬这么一解释,更是恶心带反胃。
“哦,那就算了,飞扬啊,这顿饭是我过寿,理应小明来付账,难得你这份情谊,老朽心领了,至于说赵市长,这饭钱更不能让他付,要不我会落下吃请的话柄。”柳建功跟赵成斌较上了劲,除了包飞扬之外,大家都是如坐针毡,但谁也不敢为赵成斌说好话。
人家不待见自己,赵成斌也能看得出来,再呆在这里只能有更大的羞辱,于是急忙说些祝福的话,也没等到服务员添加碗筷,就灰溜溜地告辞了。
“赵市长,真不好意思啊,这顿饭你还真不能结账,要不然柳老真的会生气的!”赵成斌正气呼呼地下楼梯,没想到包飞扬却从后面追了上来。
“谁说要去算账了?我只是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赵成斌看了包飞扬一眼,黑着一张脸回道。
“赵市长,这事我会跟苏伯母和柳爷爷说清楚的,你大可放心,我保证柳老和苏姨丝毫不会怪罪。”包飞扬也不在意赵成斌的态度,微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献字 (一)(大年初一第三更)
“你凭什么帮我?”赵成斌看了看四周无人,低声问包飞扬。
“赵市长,你和我伯父是同僚,我就不能看着你栽下去。”包飞扬正sè说道。
“你伯父是谁?”赵成斌眉头微微一蹙。
包飞扬淡淡一笑,嘴里吐出三个字:“包国强。”
“你说是包书记?你!你是包书记的侄子?”
“不像嘛?”包飞扬把脸轻轻一侧,换了一个角度对着赵成斌。
望着包飞扬的侧脸,赵成斌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俺的亲娘哎!怎么刚才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从正面看还不明显,从侧面再看包飞扬,真的是太酷似包国强的侧脸了,线条轮廓至少有**分相像啊!怎么自己刚才就没有注意到呢?
“哎呀,大侄子啊,既然这样,我就冒昧地喊你一声大侄子了。还真得麻烦你替我解释解释,你知道的,涂书记和柳老那级别的领导,不是我这芝麻官儿能得罪得起的。”赵成斌亲眼看见苏青梅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包飞扬,又听到柳建功一口一个飞扬地叫得那么亲热,就知道包飞扬在涂家的地位绝非一般人能及,本来还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知道包飞扬是包国强的侄子,似乎就讲得通了。有了这根救命稻草,对于赵成斌这个心脏都要冰冻的伤心人来说就是大大的福星,他那还顾得上摆一个副市长的谱儿,急忙低三下四地求到包飞扬跟前。
“赵市长说的哪里话,你跟我伯父一起共事,我哪能眼看着您触了霉头袖手旁观?但是今天刘总的事儿……”包飞扬故意不把话说完,留了半截给赵成斌自己去体会。
“你是说那点儿罚款和排污费吧,小包啊,你赵叔好歹也是个吃公家饭的人,哪能为了私利放弃原则,你放心,我会跟成器说,让他极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决不能给国家和人民造成半点影响。”见包飞扬满口答应帮忙,赵成斌才算是三魂归位、七魄附体,哪还在乎他开出的这个小小的条件。
“赵市长真是雷厉风行,不愧忧国忧民的楷模,这样吧,你下午上班后给我打电话,我会把柳爷爷和苏伯母的态度告诉你的。对了,也麻烦你给我伯父带个好,我来西京这么长时间也没顾得上跟他老人家请安,希望他不要怪罪。”包飞扬不敢在楼下久留,匆匆掏出一张纸,写上自己的电话,就反身回到了楼上。
赵成斌看着包飞扬风火而去的背影,也一直没有回过味来,这小子看上去年纪轻轻,怎么就把上了柳建功这个怪老头?还有,涂延安一向绝人千里,可又为什么偏偏对这小子青睐有加?苏青梅还想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对他,难道说小小年纪的包飞扬已经搭上了涂家这条大船?
也不对呀!听说包国强是省长田刚强的老部下,因为这层关系才把包国强调到西京市,官场的人都知道,党政领导之间多数都是面和心不合。涂延安和田建刚也不应该如此默契吧?西京市是省会城市,市zhèng fǔ和省zhèng fǔ相距不远,省委省zhèng fǔ那边有个风吹草动,最先知道的除了省委省zhèng fǔ大院,其次就是西京市市委市zhèng fǔ最先得到消息。那边传过来消息说,田刚强刚到西北省,就频频换将,已经引起省委一干人的不满,涂延安作为省委老大,就那么纵容田建刚?
如果说按照消息论事,田建刚和涂延安应该裂隙不小,可包国强身为田建刚的大将,按理说涂延安应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为什么包家这小子还深受涂家器重,搞得跟自己亲儿子一样?
算了,有些问题看不透就不能妄下结论,想不透就不能妄下断言。西北省一二把手之间的矛盾,还轮不到自己指手画脚,能安全度过这一劫,已经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还是回去问一下包国强,他这个在涂家登堂入室的贵人是不是个靠谱儿的人吧。万一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把自己当棵葱,自己还得捏着卵子过rì子,就等着伸头挨刀的那一天吧。
赵成斌心情忐忑,生怕包飞扬闪了自己。到那时自己想哭也找不到坟头。
这时,刘成器鬼鬼祟祟地走过来,细声细气地问:“姐夫,说的咋样了,柳老虎不会吃人了吧?”
“滚一边去,不长眼的货sè,别说是柳建功你惹不起,就连那个包飞扬,后面站的也是田建刚省长和包国强市长,无论拎起来哪一个,都能把你姐夫砸成肉饼,你弄了这么大一个萝卜给我坐,还口口声声喊着姐夫,我看你是想我早死,早点把这个酒店据为己有吧。”赵成斌憋了一肚子没地方发,看见刘成器过来,正好找了一个出气筒。
被骂的狗血喷头的刘成器这时候才知道,包飞扬是了多么厉害的角sè,不仅有柳建功、涂延安撑腰,还有田建刚、包国强做后台,要是早知道这么硬的岔子,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在这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呀。
“姐夫,我给你惹祸了,要不我去,就是给那姓包的磕上几个响头,也不能让他找你的麻烦。”这刘成器还真是个敢于服软的主儿,明知道去了也是白去,还装出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好汉样子来。
“就你那二两肉,够人家填牙缝不?算了,反正事儿也出来了,怕也不是个办法,好在包飞扬答应前去斡旋,我也得赶着去包国强那里多说几句好话,有包国强压着头,包飞扬也不敢真掉链子。你在这里盯着,看能不能单独和包飞扬接触接触,多说几句软话,哪怕是出点血,我看出来了,这一切都是他捣的鬼,只要他不予追究,柳老头和涂延安也不会抓住不放。你就好自为知吧。”赵成斌说完,钻进汽车,一溜烟奔市zhèng fǔ一号楼方向去了。
包间里,包飞扬拿出一幅字,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柳建功的面前。
“飞扬,你这是干什么,你不知道你柳爷爷清白一生?从不收受他人的财物吗?”苏青梅见包飞扬递给柳建功一幅书画,心想这个做事稳重的小伙子,今天怎么也犯起了糊涂,竟敢那这种东西贿赂爸爸,于是她故作生气地呵斥了一下。
“苏姨,您打开就知道了,这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而是我为了表达对柳爷爷的尊重,自己涂鸦的一幅作品。”包飞扬笑嘻嘻地说道:“柳爷爷当年驰骋疆场,后又造福于民,一声兢兢业业,天下为公,是我们做后辈的楷模,想着柳爷爷年至古稀,对身外之物已经淡了兴致,唯有一颗雄心仍是澎湃不已,所以我就用了半夜时间,写了这幅《龟虽寿》,以表达我的崇拜之意。”
“好字啊!真是好字。”诸人还在听包飞扬胡论八侃,浑然不知苏青梅早已将那幅字画打开,继而发出一声惊叹,这才将众人的眼光齐齐吸引过去。
老爷子柳建功坐着没动,他这些年退出朝野,在家里没事也临摹起欧阳修的字帖来。虽然没有达到出神入化地步,但已经是有模有样,加上他的尊贵身份,也颇得周围人的称赞。苏青梅长期在他身边,对他的书法也略知一二,但从没这样失态地夸赞过,今天一向以稳重得名的女儿竟然惊呼出口,想必是包飞扬的字的确出众,所以也禁不住歪过头来,将目光投在那幅字画上。
柳建功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也不禁咂舌。啧啧!这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的手笔,分明是中华名家的力作嘛!整幅字形神兼备,功力不凡,就连他这个练了十几年的书法爱好者也忍不住大声叫好,并招呼在场的人也过来观字。
“好字啊好字!你们来,你们都过来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