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天纪元
“轮回纪元？”
江寒和北夏神皇对视，他们知晓纪元之说，如上古纪元、中古纪元、今古纪元等，代表的是一段无比漫长的岁月。
兵主微微一笑。
“你们都知道，洪荒宇宙是无边界海中已知道最庞大最巍峨的天体，洪荒宇宙本身更是完美无比，远超那一个个小宇宙。”兵主道：“但是，就像草木生灵有荣枯，一方宇宙同样有着开始和终结，一个宇宙从开始到终结，便被称为一个轮回纪元，也可以称为一个宇宙纪元。”
宇宙纪元？
轮回纪元？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震惊听着。
宇宙繁衍中的一个纪元都漫长的令人心惊，一个宇宙纪元又会漫长到何种地步？简直难以想象，即使是帝恐怕都很难活过一个宇宙纪元吧！
但他们都没有开口追问。
他们很清楚，师尊要讲述的将是世间一些最古老的隐秘。
“盘古开天辟地，其后开天圣灵们传道宇宙生灵，是我们这个宇宙纪元的开端。”兵主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子：“那你们可否知晓，盘古和那群开天圣灵们，来自何方？”
“是洪族。”江寒开口：“他们都是上个宇宙纪元留下的生灵，号称洪族。”
北夏神皇震惊望着江寒，这些讯息他从未听闻过。
“江寒所说不错，他们都来自上个宇宙纪元，因那群开天圣灵都自称洪族，我们也称上个轮回纪元为洪族纪元。”兵主轻声道。
洪族纪元？
江寒暗道，这便是人族对那个时代的命名吗？
“师尊”北夏神皇忍不住道：“这洪族纪元，是我们上个宇宙纪元，但听老师你说，他们中似乎有许多幸存者，那为何我从未听说？”
“因为他们都陨落了。”兵主道：“洪族在我洪荒宇宙中的大多数痕迹，都已被巫妖两族抹去。”
“抹去？”江寒心中一惊，他隐隐明白为何洪荒宇宙无数典籍的记载都是以太古作为开端，而对太古之前的时代几乎没有记载。
“洪族纪元，是因一场大劫而终结，但依旧有许多超级强者活了下来，他们的实力无比强横，一般都有着王境、皇境实力，毕竟至少要王境实力才能在界海中生存。”兵主说道：“而他们剩下的生灵中，有着两位实力极为强大的领袖。”
“是帝境吗？”北夏神皇忍不住道。
“至强者。”兵主轻声道：“两位领袖中，一位是盘古，另一位则神秘无比，我们有过许多猜测，但都难以确定其名讳。”
北夏神皇露出震惊之色，一个时代两位至强者并存？
江寒则默然听着，他很清楚，老师说的两位领袖，一位是盘古，另一位则是洪族那位至高无上的领袖。
只是，刀冢的神山之灵，并不愿谈及那位伟大领袖的名讳。
“无尽岁月以来，从我族无数强者收集的种种讯息来看，大劫后残余的洪族分为了两部。”兵主道：“一部分，跟随着那位神秘领袖，深入界海，消失在界海深处，再未归来。”
“另一部分，则是以盘古为首，当时的盘古在经历那场令纪元终结的大劫后，似乎已受到无法弥补的重创。”兵主感慨道：“当时的他，为了给自己的族人留下一个庇护一场所，为了让洪族生灵能够继续繁衍，不惜燃烧生命，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在界海中行开天辟地之举，最终陨落，可界海中最完美的宇宙——洪荒宇宙，也由此诞生！”
北夏神皇和江寒都感觉到一位至强者的决绝。
用自己的生命，为族人开辟一个煌煌宇宙。
“新的宇宙诞生，残余的洪族生灵进入一片荒芜的宇宙，同时将这片新生宇宙命名为洪荒宇宙。”兵主轻声道：“宇宙新生，当时宇宙核心是一片广阔无比的大陆，被称为洪荒大陆，宇宙运转，逐渐诞生出无数生灵，这些新生的生灵有强有弱，其中最强大的天荒兽甚至能达到仙神九阶，不过面对降临的洪族强者们，他们还是太弱了。”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听着。
“洪族生灵虽是外来者，可对洪荒宇宙依旧充满了感情，毕竟这是他们的领袖盘古开辟的，他们开始在洪荒中传道，将无数属于洪族的道法传播开来。”兵主感慨道：“整个洪荒宇宙终于繁盛起来，初代的洪荒生灵们，感谢授道之恩，便将众多洪族生灵们共尊称为圣灵，也被称为开天圣灵。”
江寒恍然。
圣灵的称呼，竟然由此而来。
“那是洪荒宇宙的第一个纪元，也被称为开天纪元，圣灵们是绝对的主角，他们一个个统御着大片疆土，培养后备弟子，强大势力，洪族的力量迅速恢复。”兵主道：“时间悠悠，到了开天纪元末期，洪荒宇宙一些站在顶峰的帝境圣灵们，决心要深入界海深处，去寻找他们再未归来的那一位领袖。”
“深入界海？”江寒一惊。
“对。”兵主点头：“以数位帝境为首，他们调动了整个洪族大半的大能者，组成了一支强大无比的军团，踏上了界海深处的征程。”
北夏神皇忍不住道：“结果呢？”
“和他们的另一位领袖一样，再未归来。”兵主轻轻摇头：“洪族当时的几位首领忘记了，他们是从洪族纪元活下来的，他们还自诩为洪族，但那些在洪荒宇宙中才诞生的众多种族可不这么想。”
“当那些种族初代的老祖逐渐死去，新的首领们早已忘却洪族圣灵的传道之恩，当洪族势力强大时，那些种族不敢有二心。”
“但当几位帝境率领大军离去后，战争，开始了。”
江寒和北夏神皇点头。
就像太古纪元，妖族几位领袖令人族初步崛起，人族和诸多族群组成妖族天庭，和巫族血腥厮杀，但到了上古纪元，为了自身利益，人族毫不犹豫对残余的妖族势力发动了战争。
时间，会将一切抹去，唯有利益永恒。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第十一章 圣灵战争
“那次战争，是洪荒宇宙诞生后的第一次席卷整个界海的大战。”兵主缓缓道：“一方是以开天圣灵们即洪族，一方则是以洪荒本土种族的联合。”
“只是。”
“虽然洪族大半的顶尖强者离开洪荒前往界海深处，可他们终究是有着整整一个宇宙纪元遗留下的传承。且还有着帝境坐镇，底蕴难以想象，那一战，洪荒本土种族毫无悬念的战败了，这也是洪荒本土种族认识到帝境强者的可怕。”兵主道：“这一战，又被称为第一次圣灵战争。”
江寒和北夏神皇对视。
既然被称呼第一次圣灵战争，那肯定有第二次圣灵战争。
“你们想的没错。”兵主似乎看透了两人的心思，笑道：“第一次圣灵战争仅仅是两大阵营的开始，而非结束，大战之后洪荒宇宙便步入了第二纪元，即三族纪元。”
“三族纪元？”江寒他们两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在洪荒宇宙之前，界海中诞生出的宇宙，都只是准帝或帝境开辟出的小宇宙，所以洪族对小宇宙的发展了解很详细。”兵主道：“但洪荒宇宙，是无尽岁月以来界海中诞生出第一个最完美宇宙，即使是洪族的两大至强者领袖，对这种完美宇宙都没有了解，很不清楚它的本源发展。”
江寒和北夏神皇默默听着。
“开天纪元时，洪荒宇宙本源虽孕育出一些强大种族，但这些种族中最强大的也只有天荒兽一脉称得上巅峰血脉。”兵主道：“而在第二纪元，洪荒宇宙再度孕育出了一些极强大族群，其中便包括了龙族、凤凰一族、麒麟一族。”
“龙凤麒麟？”江寒和北夏神皇眼眸中都露出了惊异之色。
这三族，虽然在今古纪元已经没落，但在巫妖终战中都属于妖族天庭的几大巅峰种族之一。
尤其是龙族，诞生出的帝境强者便不止一位，中古纪元都还是天地间的顶尖强族，到了今古纪元才逐渐没落，声势衰落下来。
可如今听师尊的话，洪荒宇宙的第二纪元，似乎便是这三族为主角。
天地主角，那可是要真正能问鼎界海诸宇霸主的！
“第二纪元诞生出的一些极强大族群乃是宇宙本源孕育，又被称为先天神圣。”兵主道：“在第一次圣灵战争后，洪族对待洪荒本土种族的态度就变了，开始进一步压迫打压本土种族，并取得了绝对优势，强化了自己的统治地位。”
“众多先天神圣们一经诞生，便展露了耀眼天赋，迅速诞生了众多大能，随即便遭到洪族的全力打压。”
“虽然大规模的战争已没有，可第二纪元的洪荒宇宙，小规模战火一直在持续。”兵主轻声道：“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龙族诞生出的第一位帝境，也是洪荒本土种族中的第一位帝境。”
“祖龙，是天地最早诞生的九大天龙之一，在洪族的不断追杀中，九大天龙陨落八位，他是唯一活下来，也是唯一突破至帝境的，被繁衍开的龙族们共尊为祖龙，祖龙联合另外许多强大的洪荒种族，掀起了第二次圣灵战争。”
“第二次圣灵战争，持续了很久，虽然洪族势力一直占据上风，可随着龙凤麒麟三族不断诞生帝境，洪族伤亡不断扩大，并在最关键的决战中战败了，他们选择了让步大部分疆域，退出了洪荒宇宙的霸主争夺，洪荒宇宙终于步入了三族时代，所以这个纪元又被称为三族纪元。”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听的神往。
虽然兵主说的很简单。
但他们能够想象那是一个何等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血战近一个纪元的两大阵营都没有错。
洪荒宇宙本是盘古开辟，开天圣灵们认为自己有资格统治，洪可荒宇宙孕育出的先天神圣们却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
双方，都只是为了生存而战。
“这种和平局面并未持续太久，随着龙族实力的愈发强大，祖龙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兵主道：“曾经并肩作战的三族，为了各自族群的生存空间，也为了洪荒宇唯一统治霸权，进行又一**战。”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点头。
人族，和妖族的诸多族群，都曾和巫族血战。
盟友？
永远只存在于当下。
当敌人消失，之前的盟友很可能会变成下一个对手。
“三族战争开启时，已是第二纪元末期。”兵主道：“这个时期，从后世来看，发生了三件大事情。”
“三件？”江寒一怔。
北夏神皇同样好奇
“第一件，便是佛门道门的诞生的。”兵主轻声道：“道门的创始者是三清道祖，佛门的创始者是上古佛祖，他们本都只是洪族中不太起眼的四位神皇，亿万年岁月令他们的寿元逐渐到了大限，最终他们做出了决定——转世。”
“转世？”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不由一惊。
他们都知晓佛门道门诞生的极早，且几位创始者都是开天圣灵，但未曾想到他们竟然都是转世归来。
“他们并非普通的转世。”
“虽然洪族早年传道，令洪荒的诸多修炼法门逐渐完善，可洪荒本土种族对此不太了解，但洪族传承中早就记载了这一点，普通的转世轮回太难太难。”兵主说道。
江寒点头。
作为大能者，自身投影在命运长河中的源点之身早就脱离了命运长河，想要再度回去，必须散去所有神魂意识仅留下一点真灵转世。
虽然作为转世身天资必然绝伦，但从一普通凡俗一步步成神是何等艰难？修行路上有太多太多不确定，即使是绝世天才大半也会陨落。
一旦转世身陨落，一次次轮回，终有一天那一点真灵会被磨灭。
江寒修炼以来，真正见到觉醒记的大能者是两位，一位是同出元武大世界的虚衍王，一位则是他从天帝秘境中带出来的苏思。
“三清道祖和上古，选择的是夺舍。”
兵主道：“当时的洪荒宇宙发展已接近完美，第三次即最后一次大规模孕育出先天神圣，这一次诞生的先天神圣们天赋最高潜力最大。”
“他们四位，便是夺舍了其中四个尚在孕育中的先天神圣。”
第十二章 太古诸帝
“夺舍先天神圣？”江寒和北夏神皇心中震撼。
太疯狂了。
先天神圣，在未真正诞生前，那都是受到宇宙本源眷顾的。
“嗯，他们也是运气足够好，发现了两处孕育先天神圣的宝地。”兵主道：“为了降低宇宙本源的敌意，他们自斩过去，仅留下真灵投入尚未诞生出灵智的先天神圣雏形中。”
江寒唏嘘。
为何许多到了寿元大限的大能者不愿转世轮回，就是不甘心失去自我，因为转世后记忆全无，会诞生出新的意识，即使待强大后恢复后前世记忆，但两世记忆融合，前世的记忆意识未必占据主导。
前世记忆，和可能也只是一段记忆影像。
倘若如此，是算转世重生，还是算后世的意识夺取了今日的记忆？
而三清道祖和上古佛祖，他们自斩过去，这相当于舍弃洪族的身份，仅留下真灵，这相当于屏蔽过去的记忆。
这已经称不上夺舍。
几乎就是新诞生出的先天神圣。
“终于，第三批先天神圣，也是最强大的一批先天神圣诞生出来了。”兵主轻声道：“三清道祖、上古佛祖、血海冥河、瑶池之主、北冥海鲲鹏、还有巫族、金乌一族.....以及界木、命运泸木、蟠桃树，一位位曾掀起滔天巨浪的大能者纷纷诞生了。”
江寒和北夏神皇听的心颤。
难怪太古纪元繁盛成那样，兵主提及的这些名字，无一不是于太古成道的帝境强者，个个威名赫赫，都曾开创属于自身的辉煌。
“三清，他们三位属于同源的三位先天神圣，凭借着前世真灵的天赋加持，他们崛起的极快，短短时间内竟接连成帝，并联手开创出了道门，号称道祖，道门在三位道祖的率领下迅速成为洪荒宇宙中仅次于三族的势力。”兵主道：“佛祖稍慢一些，可也开创出佛门，待成帝之后，佛门也逐渐兴盛。”
江寒和北夏神皇点头。
这些历史已属于太古纪元早期，他们也都了解一些，只是没有兵主说的那么详细。
“道祖佛祖们，他们虽觉醒了前世洪族身的记忆，可今生的记忆占据上风，再未回归洪族，则是自成一方势力领袖。”兵主感慨道：“佛祖道祖只是个开始，冥河、鲲鹏、界木等一位位开始崛起，并先后成帝，洪荒宇宙终于进入了一个诸帝并存的大时代，辉煌和残酷并存。”
“洪荒宇宙虽大。”
“但对众多互不统属的帝境而言，又很小。”兵主说道：“又一次席卷诸天的战争，开始了。”
“当时正在争霸的三族，消耗太严重了，而新诞生的先天神圣们，崛起太快了，三族即使联手都挡不住，在不周山的大决战中，三族终于战败了，尤其是凤凰一族和麒麟一族，族内的数位帝境尽皆陨落，龙族也仅有祖龙和烛龙两位帝境活了下来。”
“三族，和洪族一样，退出了洪荒大陆，前往洪荒宇宙的边缘星河，从巅峰彻底滑落。”
“这只是太古争霸的开端。”
“数不尽的征战，在战争中太古文明也在飞速发展着，更多的帝境强者诞生了，许多帝境在不断修炼中，渴望着达到更高层次，即洪族两大至强领袖的境界。”
“但是。”兵主唏嘘道：“没有谁能打破帝境的极限，前方就仿佛一条天堑，挡在了所有帝境的面前。”
“终于，有帝境强者太过疯魔，竟然模仿盘古，在界海中尝试开天辟地。”
“虽然那位帝境失败，并在开辟之劫中陨落，可界海中的第一个小宇宙——雨山宇宙也由此诞生了。”
“他不是第一个，开始有更多的帝境甚至准帝都进入界海尝试，或是开辟小宇宙，或是开辟世界。”
“整个太古纪元，足足十一座小宇宙被开辟出来。”
“但没有一个能成功开辟宇宙且活下来。”
“仅有少数开天辟地失败的帝境活下来，他们虽失败，也从开天辟地中得到了更多体悟，实力大进。”
“这令众多帝境相信，这是一条通往至强者的道路。”兵主看着自己的两位弟子。
江寒和北夏神皇听着，心中都为之感慨惊叹。
原来，如今界海中的大半小宇宙，竟是太古众多帝境和准帝为追寻更高层次道路，拿性命博出来的。
他们也感受到了那些巅峰强者那疯狂的求道之心。
“修行路，百舸争流，青山之下埋万骨，没有那种疯魔和决绝，又如何能成为至高的强者。”江寒暗道：“即使是堪称巅峰之上的帝境，都会无比渴望踏上真正的至高——至强者之境！”
至强者。
那是无数巅峰强者难以企及的境界，却令一代代巅峰强者为之疯狂。
“太古纷乱。”兵主轻声道：“在这一片纷乱中，两位绝世天才终于横空出世，他们虽都诞生自强族，但都不是先天神圣。”
“两位绝世天才？”江寒和北夏神皇都好奇，能被兵主称为绝世天才。
“他们两个，一个叫太一，是金乌族的年轻天才，一个叫帝江，是巫族的年轻天才。”兵主道：“当时的金乌族和巫族，虽然都是天地强族，但并不算最顶尖势力，而他们两个，在无尽战争中崛起，经受住了血与火的考验，逆天崛起，成为太古初年的两大传奇。”
江寒他们两个完全屏息了。
太一。
帝江。
他们都是真正的传奇。
“他们两个，有着真正无敌的锋芒，令太古诸帝真正见识到什么才叫绝世天骄。”兵主唏嘘道：“他们两个虽诞生的稍晚，可短短时间便成帝，并将各自的族群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金乌族之后，又有帝俊崛起，和太一号称金乌二帝。”
“巫族天赋极高，繁衍力更是极强，堪称太古众多智慧种族中繁衍最快的，在帝江的率领下他们开始争霸洪荒，占据了大片的疆域，巫族的族人数量不断积累，那令人恐怖的潜力终于爆发了。”兵主唏嘘道：“一位又一位帝境诞生，漫长岁月竟又诞生了十一位帝境。”
“巫族十二位帝境，模仿着龙族祖龙的称号，号称十二巫族，成为洪荒无可争议的第一势力！”
第十三章 东帝唯一
“帝江，其实和我族的血帝很像。”兵主看了眼江寒，血帝的一滴本源精血便是传承给了江寒：“他们都带领了一个原本普通的族群崛起，并最终成长为天地霸主。”
“但相比之下，帝江比之血帝天赋更强，战意更强。”
“上古时代开启后，洪荒宇宙经过巫妖终战强者凋零，血帝从皇境跨入帝境，令我人族迅速强盛成为天地霸主之一，尔后人族中诞生出三位共主，最后更演变为人族十帝，令我人族终于成为天地间无可争议的霸主。”兵主感慨道：“我人族崛起也是经过诸多劫难，但巫族的崛起更艰难。”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不由点头。
的确。
上古初年帝境都已没有几位，但太古初年众多先天神圣出没，诸帝争锋，帝江祖巫再强，只要未曾达到至强者之境，都难以横压。
“时也命也，巫族短短时间诞生出十二祖巫，都快赶得上巫族之外的诸帝之合，尤其是帝江，更号称当时的第一帝。”兵主道：“巫族好战，帝江欲统一洪荒大陆，在十二祖巫率领下，巫族大军横扫洪荒，几位帝境势力都退让甚至愿意在名义上臣服，在太古诸强眼中，巫族一统洪荒指日可待。”
“就在这时候。”
“太一终于出手。”兵主眼中隐隐有着一丝震撼：“金乌族人稀少，所以他和帝俊两个联手，就在不周山上布下大阵，力战八位祖巫。”
“最重要的是，是太一和帝江，进行了当时洪荒宇宙诞生以来最可怕的一场帝战！”
“东帝钟，第一次敲响，响彻洪荒。”
“最终，帝江战败。”兵主唏嘘道：“这一战，打破了帝江的无敌神话，打破了巫族妄图一统洪荒宇宙的计划，并初步奠定了太一威名。”
江寒和北夏神皇听的热血澎湃。
遥望万古之前。
太一，一人一钟，立于不周山巅，击败不可一世的帝江，开启自己的传奇之路。
“这仅仅是开始，太一和帝俊，开始征战八方，收复了一个又一个或强大或弱小的族群，以金乌族为核心，创出天妖法，将万族整合归一，建立了妖族联盟。”
“随后，他邀请鲲鹏加入，拜为妖师，许诺给太古界木诸多好处，费尽心力终于将其和不周山融合，令不周山真正成为洪荒宇宙中心，空间更稳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一切准备妥当。”
“终于，太一更在不周山之上开辟出一方煌煌大世界，不周为基，界木为庭，自称天命在已，号为天之祖庭，是为天庭。”兵主轻声道：“巫族有十二祖巫，他们又岂会认可太一建立的所谓天庭？”
“巫妖争霸。”
“成为贯穿整个太古纪元的主旋律，其他诸帝和众多种族势力，也开始被迫着选择加入两大阵营，因为，不加入两大阵营，注定会被巫妖灭绝。”
“神魔浴血，仙神陨落，一个又一个不愿臣服的大能者死去。”
“无数的征战，太一，且一举成为至强者，真正名动太古，即使帝江都远不如他，一人一钟，成为古往今天至高神话，自此站在无敌巅峰，再难有后人超越。”兵主摇头感慨。
“妖族，仅有数位帝境，却因有着一位至强者东帝，压过十二祖巫的巫族并列成为太古最巅峰的势力。”
“太一，也被尊为东帝。”
“从此形成了太古诸帝，东帝唯一的局面。”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默然。
他们都曾听说过太一的种种传奇，但从兵主口中，他们依旧再次感受到东帝那君临大千的气度和辉煌。
江寒则回想起昔日，在蛮荒界造化塔，塔灵对东帝的评价：‘他建立了一个族群前所未有的辉煌，他给了一个族群万古不朽的荣耀，他创立的天庭成为星空下最正统的名号！’
因为东帝所创的的辉煌。
因为他创造的荣耀。
即使万古之后，妖族，这个古老的名号依然有着无比巨大的吸引力，依旧令无数族群为畅想，渴望着联合成为天地霸主。
人族，昔年也是天庭的一部分，血帝，曾经也对东帝忠心耿耿。
只是一切已如云烟。
“帝江如何肯甘心？巫族岂会甘心？”兵主摇头道：“帝江很清楚，他想要击败东帝，只有一种可能。”
“成为至强者。”江寒低沉道。
“对，成为至强者。”兵主点头，随即感慨道：“但至强之路太难太难，太古诸帝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帝江，他们的目光瞄向了早已退出洪荒争霸的洪族。”
“因为，洪族曾诞生过两位至强者，或许留有至强者传承。”
“仅仅一战，洪族在星空边缘的最后残余力量，便被巫族覆灭了。”兵主轻叹道：“洪族作为开天圣灵之族，对洪荒宇宙众生有着传道功德，将其完全覆灭，不符正义，为掩盖这一段历史，除了功法宝物之外，有关洪族的一切历史遗迹和记载，大半都被巫族完全湮灭。”
“妖族没有留下记载吗？”江寒忍不住道。
若他所记不错，东帝曾得到开天圣灵‘造化’的金液传承，应该知晓洪族的许多历史，太古洪荒中应该也有许多洪族传说。
“这是道统之争。”
兵主轻叹道：“就像我人族，虽传承自妖族，但绝不会主动去宣传这段历史甚至会尽可能掩盖，在族群中下层生灵中，只知道数个纪元以来人族妖族的战争，又如何知两大联盟曾经的渊源？”
“那个时代，天庭，想要成为万古至高、天命所在的道之祖庭，洪族，便不能存在，只要洪族尚存一日，谁都不能否认洪族昔日的传道大恩。”
“所以，巫族武力湮灭，妖族天庭也逐步消除洪族影响，除了少数遗迹如刀冢等，一切有关洪族的记载和传说都湮灭在历史洪流中。”
“而一场巫妖终战，不但原本已残缺的洪族记载彻底不可寻，就连开天纪元、三族纪元的无数记载都被毁灭了。”
兵主感慨道：“洪族被彻底毁灭后，洪荒宇宙无数势力惊恐，纷纷选择两大阵营之一加入，两大阵营彻底将洪荒分割，矛盾也越积越深。”
“难道双方就由此爆发了终战？”江寒忍不住道。
听师尊所言，当时的东帝虽横压一世，但十二祖巫能组成十二都天神煞阵同样有着一战之力，双方若无绝对必要，应当不会进行大决战。
就像人族联盟和妖族联盟，虽争斗无尽岁月，可除了天帝时代、妖帝时代，令一方有了无比巨大优势才发起真正的灭绝战争。
否则，即使是人族十帝时代，都只是全力压制妖族联盟。
兵主轻轻摇头：“终战，因异族而起。”
第十四章 界海深处的恐怖
“异族？”北夏神皇一怔。
“师尊所说的异族，是指不是我们这片界海的生灵？”江寒低沉道。
北夏神皇听闻江寒之言，不由惊异望着他。
江寒则是盯着师尊兵主。
异族两字，适用范围可大可小，对人族来说妖族联盟是异族，古魔一族是异族，修罗族同样是异族。
但兵主口中的异族，却明显不是指不同种族的隔阂。
“江寒所言不错，是界海深处来的生灵。”兵主轻声道：“完全迥异于我们的生灵，江寒去闯过刀冢，应当碰到过，他们就是你曾经所碰到的天族，和昔日毁灭洪族文明的敌人来自同一处。”
江寒点头。
天族、洪族，这些他都曾碰到过，刀冢神山之灵都曾讲过。
曾经辉煌照耀整个界海的洪族文明，便是被天族彻底毁灭，洪族那位伟大领袖和盘古联手，方才将进犯至这片界海的那位天族至强者斩杀。
洪族的伟大领袖，便是在战后踏上的一条近乎必死的征途，踏入了界海深处。
“师尊，我不太懂。”北夏神皇摇头道。
“我会慢慢说来。”兵主轻声道：“你们应当知晓，界海无垠，我们通常所说的界海，只是以洪荒宇宙为核心的一片广阔区域。”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不由点头。
像江寒从未进入过界海，而对界海依旧有足够了解，无论是洪荒宇宙还是其他二十一座小宇宙，彼此虽相隔的遥远，但和浩瀚无垠的界海比起来，其实都非常近。
无边界海，弥散着无穷无尽的混沌气流，环境之险恶根本不适合生灵生存，即使是王境大能在其中都步履维艰，唯有神皇一级数才能比较自由的在界海中遨游。
但通常也不敢远离洪荒宇宙本源幅散的这一片区域。
“界海深处，非常神秘，从开天纪元至今，一代代都有超级强者远离宇宙本源笼罩的区域，不断探索界海深处，想探查到界海深处到底有什么，但只要深入界海，便再未有人归来，即使是帝境都难以归来。”兵主轻声道：“直到巫妖终战。”
“其实。”
“太古纪元末期，巫妖两大势力虽仇恨逐渐积累，但双方的实力量太强太强，巫族不但有十二祖巫组阵，还有新诞生的如后羿等数位祖巫，还有冥河、夜帝、轮回帝君、雪帝等都站在巫族阵营的帝境。”兵主缓缓道：“妖族阵营同样不弱，除了身为领袖的东帝，帝俊实力也无比强大，还有太阴帝君、妖师鲲鹏、龙族祖龙、龙族烛龙、古魔始祖天魔、草木生灵之祖界木、不周山神、三清道祖、上古佛祖等众多帝境。”
江寒和北夏神皇听的目瞪口呆，这些名字，有的听说过，有的未曾听说过，但数量如此之多的帝境汇聚决战.....
“难怪，难怪洪荒大陆都被打的彻底崩溃。”江寒都感到惊颤：“数十位帝境进行的帝战。”
兵主点头：“当时巫妖两大阵营同样如此想的，他们是想争夺洪荒宇宙霸主地位，不是真的想毁灭洪荒，所以都在克制，不愿真正交手碰撞。”
“但随即，东帝的九子被刺杀，直接指向是巫族后羿所为。”
“这仅仅是开端。”
“巫族、妖族，两大阵营不断有强者遭到刺杀，不断有强者突然被斩杀陨落。”兵主缓缓道：“当时，或许十二祖巫和东帝已察觉到异常。”
“可是双方漫长岁月积累的仇恨早已达到顶点。”
“只差一个引子。”
“尤其是东帝九子和巫族几位极重要的大巫神皇陨落，就仿佛草垛上的落下的火星，令两大阵营再也忍不住了，要将无尽岁月积累的一切恩怨，都诉诸于一场洪荒宇宙前所未有的大决战。”兵主轻声道：“巫妖终战，再也阻拦不住，彻底爆发了。”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听的震撼。
“东帝钟响，十二祖巫组阵召唤盘古真身。”兵主轻轻摇头：“决战刚刚开始，浩瀚的洪荒大陆便承受不住两大至强者战力的交手，直接崩溃了，甚至整个洪荒宇宙都在他们的碰撞中疯狂震颤仿佛要完全毁灭。”
“交手的余波太可怕。”
“这一战，我族真正完整亲历者，只有血帝一人，他当时只是皇境圆满，虽然也是主战力之一，并非最顶尖帝境战力。”兵主回忆着：“血帝曾说过，那一战持续了许久许久，十二组阵形成的盘古真身的确有着不可思议的伟力，但盘古真身终究不是真正的盘古，而东帝，却是唯一的东帝。”
“最终，东帝以其绝强实力，在付出重伤代价后，终于破灭了盘古真身，随即接连斩杀九大祖巫，仅有帝江、玄冥等少数几个逃走。”
“战争持续到最后，双方伤亡太大，超过八成的仙神大能都已陨落，甚至连帝俊都被围攻陨落，整个洪荒宇宙的一切文明都毁灭于战火。”
“但因为东帝的存在，妖族联盟已胜利在望。”兵主低沉道。
“可是。”
“在这个时候，将巫妖终战彻底引爆的幕后者终于出现了，那是来自界海深处的一支庞大异族军团。”
江寒和北夏神皇听的心颤。
此时，巫妖两大阵营，巫族阵营伤亡殆尽，妖族阵营伤亡大半，十二祖巫陨落大半，东帝同样处于重伤状态。
这时候，异族军团降临了？
“那些异族，叫嚣着自称天族，称呼我们为洪族，他们是要完成先辈未曾完成的任务，由此我们才知道洪族纪元是如何终结的。”
“他们已不是第一批抵达我们界海的，他们属于第二批，只是第一批被洪族灭掉了。”兵主轻声道：“他们明显不属于我们这方界海，我们这片界海生灵，或许修炼法门不同，或许不同种族有极大差距，但最核心的灵魂本源气息是相同，代表着我们诞生自同一片界域。”
“而那些所谓的天族异族，无论是灵魂本源气息，还是使用的力量，都和我们截然相反，甚至他们都被洪荒宇宙本源压制和敌视。”
“他们明显已经过极为漫长的征途，他们的战船残破，他们的大军疲惫不堪。”
“但是。”兵主声音变得低沉：“相比当时血战之后的巫妖两大阵营相比，他们的状态就好太多太多了。”
“巫妖两族以及众多尚且活下来的帝境，在经过最初的惊愕慌乱中，终于摒弃前嫌联手对敌在，开启了巫妖终战中最残酷最血腥的大战。”
“这一战，不再是为了争夺洪荒宇宙霸主。
“这一战，是洪荒宇宙原生文明的存亡之战。”
第十五章 一艘战船
“突然出现的这一支异族军团，论实力远不及巫妖两大阵营巅峰时任何一方，但此刻巫妖实力大损，这支异族军团已不亚于整个洪荒宇宙整体力量联合。”
“他们虽没有至强者。”
“但根据血帝所言，却有着超过十位帝境强者。”兵主轻声道：“这些降临而来的异族强者们毋庸置疑的强大，不过他们到底有什么手段，尤其是最巅峰的帝境实力如何，已无人知晓。”
“无人知晓？”北夏神皇一怔。
“在和异族战之前，就已有些帝境逃离，如妖师鲲鹏，在巫妖终战刚起时便逃了，如三清道祖、上古佛祖，也是早早就撤了，而巫族阵营的如修罗始祖，如轮回帝君，这些帝境早在东帝灭掉盘古真身时逃了，因为他们当时看不到巫族阵营胜利的希望，甚至为躲避东帝追杀，一个个都使用了非常特殊的手段。”兵主道：“他们未曾参战，自然不知晓”
江寒不由点头。
他曾听父亲修罗始祖讲过，巫妖终战时，面对东帝根本没希望赢，他被迫着迅速离开洪荒宇宙，直接开天辟地，唯恐天帝杀来，随后修罗宇宙开辟，修罗始祖便陷入了沉睡。
如今来看，和天族军团的战争，便是在修罗始祖沉睡中。
“除了少数以特殊手段逃离的帝境外，巫妖两大势力仅剩的的强者们，在东帝和帝江的率领下，直接沿着虚空廊道进入界海中，杀向了这支异族军团，直接开战。”兵主感慨道：“这场大战，论规模不如巫妖终战，但论惨烈却犹有过之。”
“参战的洪荒宇宙强者们，除了少数皇境和王境幸存，帝境们或是陨落，或是完全失去踪迹，甚至连东帝都再未回归洪荒宇宙。”兵主道：“幸而，那支异族军团也应当被完全覆灭，让我洪荒宇宙逃过了一场大危机。”
江寒和北夏神皇心中都沉重。
宇宙内部的战争虽然残酷，可彼此毕竟同源，而界海深处来的异族军团相比，那是完全迥异的，若是被他们击败占领洪荒宇宙，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江寒忍不住道：“师尊，东帝真的死去了吗？”
“无人知晓。”兵主摇头道：“连续两场大战，尤其是洪荒大陆的破碎，令整个洪荒宇宙乃是广阔界海都是一片混乱，形成了无数可怕的宇宙风暴，连命运长河都被搅乱，诸天万族九成九的生灵都陨灭了，残余的生灵也只能在一些世界碎片、洞天灵地中苦苦挣扎，稍有不慎便会被宇宙风暴彻底湮灭，即使王境大能都不敢在宇宙中随意闯荡。”
“即使是当时的血帝，也仅仅是那场大战的最外围，无法深入最巅峰战场，交战没有多久便撤离了。”兵主道：“待大战结束，有些强者留下了尸骸和遗迹，但更多的则是消失，东帝也失去踪迹，那些帝境携带的先天至宝们大多也散落于界海中，难以寻回。”
江寒算是听明白了。
那一场大战，东帝作为最巅峰领袖，他们的确覆灭了异族军团，但再未归来。
“难道，东帝真的如盘古一般，在战争中受到致命伤害，难以逆转最终只能坐化，而在坐化前选择前往某些隐秘之处？”江寒暗道。
盘古，便是和天族至强者一战，受到致命伤害，不甘自己的生命就这样走向终结，耗尽最后的生命力开辟出了煌煌洪荒宇宙。
“太古文明，终究是毁灭于战火中。”兵主道：“过去了许多万年，整个洪荒宇宙终于稳定下来，破碎的洪荒大陆在宇宙本源刻意引导下，形成了以天界为核心的八万四千大世界，分散在宇宙处处，洪荒宇宙也由此再度扩张，达到了最终稳定形态，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待天地稳定。”
“残余的万族生灵，开始从洞天宝地中走出，探索着宛若新生的势力，他们感怀着巫妖先辈强者们做出的巨大贡献，在诸天万界中修筑了众多神魔妖陵。”兵主道：“当时巫族势力衰亡，至今都已无踪迹，而妖族强者们，大多数依旧在等待着东帝归来，他们坚信东帝还活着。”
江寒和北夏神皇点头。
东帝。
他们两个仅仅听兵主之言，都能感受那位太古唯一的至强者的领袖魅力，那些跟随他亿万年岁月的妖族强者们，对其又会是何等钦佩忠诚？
“他们失望了。”
“东帝再未归来。”
“血帝随后突破跨入帝境，这诸天万界，终于迎来了我人族的时代，同时，三清道祖和佛祖都活了下来，佛门道门势力也开始扩张。”兵主轻声道：“上古初年，血帝征战八方，令我人族势力急剧扩张，很快便诞生了第二位帝境——伏羲，也是我人族第一位共主，有着惊人才情。”
“随后便是第二位共主神农，第三位共主.....”兵主说到这停顿了下：“轩辕。”
江寒知道。
师尊应当是回忆起了那段岁月，在典籍中有着记载，当时师尊和共主轩辕都是人族那个时代最巅峰的天才人物，为争夺共主之位展开了无比激烈的竞争。
最终，轩辕更胜一筹，先一步成为人族第四位帝境，坐稳了共主之位。
而兵主，则是在血帝指引下创立兵部，号为兵主，开始时在人族联盟中地位还不算高，但无尽岁月之后的今天，兵主已隐隐成为联盟中地位最高者。
兵主继续道：“整个上古纪元，我人族不断扩张，势力不断强大，甚至连强大骄傲的佛门道门都低头了，妖族联盟同样退却，其间同样有无数征战，但问题不算大。”
“经过上古纪元的繁衍发展，洪荒宇宙再度繁华，我人族十帝同辉，比之巫妖二族虽差些，但也足以横压洪荒宇宙一切实力。”
“以血帝为首的十帝，横扫八方势力，终于令巫妖终战后诸天万族的第一次会盟举行，万族承认我人族霸主的地位，代表着我人族达到极盛时代，这也是上古纪元的结束。”
“上古纪元，又可称为人族纪元。”
兵主郑重道：“我人族成为万族共主不久，也就是中古初年，又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降临了，当时三清道祖、佛祖、血帝，包括宇宙中的一位位帝境，都感应到了宇宙本源的示警，同样是来自界海深处的危险。”
“依旧是界海深处？”江寒和北夏神皇惊愕震惊。
“爆发的太突然。”兵主的眼眸中隐隐都有着一丝恐惧：“此次降临来的异族，不再是如同太古末年时的一支庞大军团。”
“异族，人数很少，仅仅只有数百位生灵，只乘坐了一艘战船。”
第十六章 图腾
“一艘战船？”江寒和北夏神皇都不由一怔。
兵主口中谈及的，明显是指中古初劫，他们两个无论是刚才从古峰神皇之口，还是自身过去从许多秘典中了解到的。
中古初劫，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灾难，丝毫不亚于巫妖终战。
敌人，只有一艘战船？
“太古末年来的异族，是一支庞大无比的军团，是由众多帝境率领的大批皇境、王境，还有海量的仙神。”兵主轻声道：“而中古初年，来的敌人数量极少，虽只有数百位，但最弱的都是顶尖皇境，帝境更超过二十位。”
数百位？
最弱都是顶尖皇境？
超过二十位帝境？
江寒和北夏神皇心中都不由一颤，这是何等恐怖的阵容，须知，像这个时代的人族皇境虽多，可大多数都只是普通皇境层次，顶尖皇境恐怕都不过百位。
如今的诸天万界，顶尖皇境以上的强者们，加起来估摸也就数百位。
至于帝境？
如今的人族才三位至高帝境领袖。
“战争爆发的太快，那数百异族强者没有弱者的牵绊，极速杀入了洪荒宇宙中，直接掀起了大战。”兵主轻声道：“我人族、妖族、佛道等等巅峰势力，仓促之下被迫迎战，根本来不及进行总动员，只是汇聚了大半王境、皇境、帝境战力。”
“巫妖终战之后，前所未有的巅峰对决。”
“异族虽凶悍，但幸而我人族、佛道两大教派势力都处于极盛时代，妖族联盟同样有数位帝境坐镇，尤其是泸水帝君成为诸天万界第二个草木生灵帝境。”
“至于结果，你们知晓一些。”兵主看着他们两个。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点头。
那一战，人族十帝陨落大半，从巅峰滑落，三清道祖和上古佛祖应劫，令佛门道门大衰再不复辉煌，妖族联盟同样实力大损。
“那一战虽说胜利，实则是惨胜。”兵主摇头道：“而那一战仅仅是中古浩劫开端，异族强者们虽然许多都被灭杀，但也有大半逃窜之后直接选择轮回转世。”
“转世？”北夏神皇疑惑。
“他们已战败，尤其是帝境首领们大半战死，残余的数位帝境、近百位皇境根本无力和我们抗衡。”兵主道：“他们虽然竭力逃窜，但被宇宙本源排斥，我们冥冥中都会受到指引可前往探查到他们的位置，根本逃不掉，所以他们只有轮回这一条路能走。”
“轮回，虽是轮回帝君所建立，但实则是至高规则冥冥中的运转。”江寒低沉道：“进入轮回，斩断过往，隐藏本源，新生之后，即使宇宙本源都无法再感应，只会当其是自身孕育出的孩子。”
“江寒说的没错。”兵主轻叹道：“宇宙本源虽孕育我们、保护我们，且敌视从界海深处来的生灵，但它终究只有最简单的规则意识，并非真正的生灵，对转世后的异族生灵，是难以分辨出的。”
“整个中古时代，劫难众多，最主要原因，便是异族转世的强者不断觉醒，暗中挑拨推动许多战乱。”兵主道：“那个时代宇宙内的众多势力都在不断恢复自身实力，虽有战争但都保持着克制，且都联手监察整个宇宙，寻找并灭杀转世异族。”
“直到天帝崛起。”
兵主眼中有着感慨之色：“我虽曾从血帝前辈处听闻过东帝事迹，但并未真正见过，而天帝是我亲眼见证的。”
“他初崛起时，我人族诸多大能都曾想收他为徒。”兵主感慨道：“你们猜天帝是如何回答的？”
“什么？”江寒和北夏神皇都很好奇。
“我不需要师傅，这浩瀚天地便是我的师傅，我不需要同伴，我手中的剑便是我唯一的同伴。”兵主轻声道。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有着愕然。
这是何等狂妄才能说出来。
修行虽然靠自身，但有师尊指点，有同行者相互扶持，终究能走的更快更远。
“他在当时几乎成为一个笑话，许多大能者都觉得他太狂妄并不待见他，也只有我、血帝等少数几位指点过他。”兵主感慨道：“但他为救花帝的三次大战，令他完全了惊人蜕变，也让曾经的年少轻狂成为他登临帝境的无敌宣言。”
“他真的未曾拜过一位师尊，他也几乎没有好友，他掀起了无数风波，曾支身迎战无数强敌。”
“在逆乱中崛起。”
“豪情万丈不可阻挡。”
“那个时代的无数天才，在他的神辉之下都变得黯淡无光，即使妖族联盟那位勉强能与之争锋的沧帝，最终也被他斩于剑下。”
“最终，他一举跨入至高，天帝之封号证其无尽威名，成为洪荒宇宙开辟以来的第二位至强者，真正和东帝并列。”兵主轻声道。
“当时我人族面对妖族联盟我们都有着一丝心理弱势。”
“因为，我们虽自立，可这并不能否认我们来自于妖族联盟，来自那个东帝创造的伟大联盟，那个东帝创造的道之祖庭。”
兵主低沉道：“东帝虽逝，其魂未散，从上古至中古，他就如整个洪荒宇宙的图腾，即使我人族经历上古时代、中古时代，即使有三大共主、十帝时代的辉煌，但也没有任何一位能取代东帝在诸天万界无数生灵心中的至高帝位。”
“直到天帝。”
“玉帝曾对他有过一句评语，或许是对天帝的真实写照。”兵主缓缓道：“一人荡平诸天、一人独尊千域，一人睥睨万古....”
兵主一字一句说道。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感受到兵主对天帝的推崇和敬佩。
天帝，一人一剑，平定整个洪荒宇宙，镇压诸天之中一切不臣，斩杀万界之间所有敌人，是真正的无敌者。
他不需要师尊，他不需要同行者，他甚至不存在敌人。
他真正做到诸天万界无敌。
在他的时代中，人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不需要再联盟中提有多少位王境、皇境，也不需要提有多少位帝境。
只需要一个天帝，便是一个无敌时代。
即使是和人族争斗漫长的妖族联盟，在他的剑下也要瑟瑟发抖。
在无尽岁月后的今天，人族的敌人一想到天帝都会心出恐惧，仿佛又回到那个无尽黑暗的时代。
天帝二字，仿佛有着一种超越时间超越空间的威慑力。
“因为东帝，妖族联盟从未消亡，因为他们心中有着信仰，有着一尊图腾。”
“直到天帝出现。”
“天帝的时代，才是我人族真正成为洪荒宇宙霸主的时代。”兵主轻声道：“天帝，便是我人族的图腾。”
第十七章 永恒
天帝。
他虽是兵主的晚辈，兵主都曾指点过他，但兵主对天帝是推崇之至的，至少江寒和北夏神皇看来，兵主眼中，也唯有东帝能和天帝相当。
至于其他，恐怕都不及
随后，兵主又谈了了中古纪元、今古纪元的一些隐秘之事，不过都谈的很简略。
毕竟中古、今古两***和那些古老纪元不同，距离江寒他们这个时期很近了，很多隐秘之事以江寒两人之地位，是很轻松便能知晓的，兵主就谈的不多
“中古之后至今，整个诸天万界虽多有征战，但我们都在克制。”兵主郑重道：“因为，历经洪族、巫妖、中古初年三次大战，异族强者一次次蜂拥杀来，每一次降临都是整个界海诸宇的浩劫，令整个万界万族最高层都很清楚.....这茫茫界海，并非只有我们。”
“无边界海不适合孕育生命，但在界海深处，明显有着一片适合孕育生命的沃土，或许不止一片沃土，或者有着比我们这片界海更浩瀚神奇的大世界，或者那是更广阔的天地，能一次次孕育出众多强大的生灵出来。”
“界海茫茫，实则太难测，即使是帝境强者面对这无边界海，都会心生无力感。”兵主轻轻摇头：“我们也渴望了解界海深处，但即使帝境远离洪荒宇宙本源幅散的范围后，都再也回不来，我们只能等待，只能防备，防备界海深处可能杀来的异族强者。”
“师尊，既然诸天万界各族都已达成共识，不能轻易开启宇宙内的大规模战争。”北夏神皇忍不住道：“那为何，冥主要掀起这场浩劫？”
“师尊，我也很好奇，即使冥主想推动浩劫，为何妖族联盟还要和他们联手？他们难道不清楚界海深处的威胁？”江寒看着兵主：“难道说，冥主和妖族联盟中，有异族转世的强者？”
中古纪元动荡，根源便是异族转世的强者觉醒，虽说天帝以无上手段洞察诸天平定不臣，可难免没有疏漏。
毕竟，那些转世的异族中，可是有帝境层次的。
“那倒没有。”
兵主轻轻摇头：“妖族联盟阵营中，那些搅动风云的帝境都是很古老时代前便崛起的，有的甚至比我活的还久远。”
江寒点头。
的确，像那泸水帝君，和血帝很相似，太古时代只是一皇境，后来才跨入帝境成为妖族联盟最顶尖巨头之一，直到天帝横压一世方才封闭灵丘。
还有父亲修罗始祖，更是太古纪元早期便踏入帝境的可怕存在，虽差点被东帝斩杀，但冥河不死的传说，至今都流传在诸天万界中。
“如今站在妖族联盟背后的帝境，主要有五位，古魔始祖天魔、冥主、妖师鲲鹏、泸水帝君、妖主，除了妖主是崛起于上古，其他四位都是太古纪元时崛起。”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难掩心中惊颤。
五位帝境？
人族联盟才三位领袖啊！
像天魔、鲲鹏，那都是古老神话中的人物，都曾参加巫妖终战，竟然还活着？如今还站在了人族联盟对立面？
兵主轻声道：“泸水帝君漫长岁月一直是半沉睡，冥主神秘莫测，而像天魔和鲲鹏自巫妖终战一直以特殊手段沉封，即使天帝都难以将他们找寻出来，你们觉得，什么能让他们这些古老存在从沉睡中醒来？”
江寒两人疑惑，这些情况倒不是很了解。
两人思虑良久。
“难道，这天地间，真的存在永恒？”北夏神皇忽然开口了。
江寒疑惑。
兵主则是微微一笑。
“师弟，你还年轻，即使算上时间加速也不过修炼了数万年，生命本源雄浑的不可思议，犹如初生的旭日，光芒万丈不可阻挡，自然很难明白。”
北夏神皇低沉道：“我能明白.....亿万年前我凝聚道果后，我在时光长河中对应的源点之身强大了千倍万倍，令我轻易便能抵御时光之力的冲刷，时间的流逝，于我几乎不存在。”
“但是。”
“几乎不存在，不代表不存在，只是流逝的极为缓慢，缓慢到我几乎察觉不到。”
“这令我的寿元漫长的不可思议。”
“但过去了许多亿年，到了如今，我已经能感受到自身生命的流逝，远不如最巅峰时。”北夏神皇轻声道：“若我不突破，估摸着再活个数亿年，生命便会走向终结。”
“我一旦突破，对规则运用更加强大，源点之身对时光冲刷的抵御力会更强，便能再延寿一段漫长岁月。”北夏神皇道：“像湮阳神皇他们，从中古早期一直活到了今天，生命力依旧强大的不可思议。”
“只是，依旧有终结？”江寒忍不住道。
“对。”北夏神皇点头：“古峰神皇论实力论境界和湮阳师兄他们相当，从上古末年到今天，若无法突破，恐怕未来数千万年便会坐化。”
“实力越强，抵御时光冲刷的能力越强，活的便越久。”
“只是，即使强大如帝境，依旧有坐化陨落的一天。”北夏神皇轻声道：“无数凡俗、仙神都说我们有着近乎永恒的寿元，我们居所被称为永恒域。”
“但，宇宙都有终结之日，更何况生灵？再是接近永恒，也不是真正的永恒。”
“所以。”北夏神皇看向兵主：“弟子斗胆猜测，此次那数位古老者苏醒，或许和真正的永恒相关，毕竟，太古天庭消亡他们都不在乎，又岂会在乎一个妖族联盟？又岂会和我人族展开前所未有的决战？”
江寒静静听着。
自己实力境界虽已不错，知晓的隐秘也不少，可在有的事情上，还是远不如活了漫长岁月的师兄看的透彻。
“北夏，你想的和最终隐秘虽有差别，但有一点说的没错。”兵主轻轻点头：“这一次席卷界海诸宇的浩劫，最本质，就是关于这永恒。”
“洪族文明辉煌无尽，三族鼎立威压洪荒，巫妖对决响彻大千，一代代强者辈出，诞生过不知多少伟大存在。”
“但这世间，又有谁能永恒？”
“只是，达到巅峰之人，又有谁不渴望永恒？”
“鲲鹏他们渴望永恒。”
“难道，你们就不希望真正永恒吗？”
第十八章 觉醒的苏思
“永恒？”
江寒和北夏神皇对视。
这世间，谁不渴望真正的永恒？
谁不希望真正长生不死永远的超脱。
只是，漫长岁月中的种种告诉他们，宇宙有终结之日，生命有寿尽之时，这世间，从来没有能够永恒之物、永恒之生命。
一个都没有。
“你们两个的实力，放眼这诸天万界算是巅峰行列，但距离真正的领袖级数还差的很远，这些事情你们知道太多也无益。”兵主轻轻一笑：“其实，真正的浩劫源头至今尚未显露，我和玉帝、第一域主也只是看到些苗头。”
“但我们都很明白。”
“我人族联盟和妖族联盟的这场战争，至少要决出未来一个纪元的霸主来。”
“这一战，不管那源头是什么。”
“我，你们都没有其他选择，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掉我人族联盟的所有敌人。”兵主的声音愈发凝重：“我只希望，你们两人在终战前能再进一步，令我人族在战争中多一分胜算，也让他们多一点活命的机会。”
“多谢师尊教诲。”江寒和北夏神皇肃然道。
师尊说的对。
不管原因是什么。
不管这浩劫源头是什么。
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强大自身，斩杀一切来犯之敌。
.....
兵主又嘱托了些事后，北夏神皇先行离去，只留下江寒一人。
“江寒，我记得你有一追随者名为苏思，对吗？”兵主看着江寒：“你对你这追随者可曾深入了解？”
“苏思？”江寒心中疑惑，随即便开口道：“她和我年少时一位故人样貌很是相似，故我对她颇多关照，她天赋也的确非凡，当时也是我从天帝秘境中将她带出来的。”
一边说着，江寒不由想起了林夕，那个年少时陪伴他左右的少女，苏思的容貌便是和林夕极为相似。
江寒虽对苏思没有男女之情，可也因此对其另眼相看。
顿了顿。
江寒才轻声道：“若我判断不错，她应该是一位大能转世，修炼有《心琴术》。”
其实，江寒很犹豫是否说出这件事，毕竟苏思前世并非人族。
但江寒一转眼便想到，按道理兵主不会关注他的一个追随者，既然专门来询问恐怕就是察觉到了什么。
故江寒也不敢隐瞒。
“嗯，你的猜测没错，你那追随者大概率是大能转世。”兵主轻轻点头：“不过我看你应该还不知晓，就在不久前我得到消息，你的这位追随者，已经跨入王境，且已有顶尖王境实力。”
“什么？跨入王境？”江寒惊愕。
他上次和苏思相见，还是琼华界域战争之后不久，距今不过数百年，当时苏思才成就上位仙神不久。
短短数百年，即使能觉醒前世记忆，可这突破速度也太快了。
跨入圣境之后，前世修行印记不断觉醒，会令转世者迅速抵达仙神九阶。
可凝聚道果，前世记忆的帮助并不大，曾经走过的路，不代表今生便能成功，只能说更有可能突破。
江寒忍不住道：“师尊，不会出错吧！”
“不会有错，你这追随者在妖族疆域中遭遇妖族大能，爆发出顶尖王境实力，消息传回，方才为我所知。”兵主道：“我才猜测你这追随者乃是转世之身。”
“你对她的前世身可有了解？”兵主问道：“是何种族？”
“她应该是太古时代，属古天庭一脉的大能，只是具体实力和身份信息便不清楚了。”江寒道。
来自太古天庭，这是上次相见时苏思自己说起过的。
兵主轻轻点头：“你这追随者，是你从天帝秘境中带出来的，该怎么做你应当清楚。”
“弟子明白。”江寒郑重点头：“无论她前世是谁，今生她只是人族苏思，若她做不到.....弟子会亲手将其灭杀。”
即使对苏思再有特殊情感。
但是，经历了无数劫难，经历了一次次血战，族群在江寒的心中早已变得无比重要，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它。
“嗯，那你自己处理好，若遇到麻烦再来见我。”兵主点头，随即又沉声道：“江寒，我看过你在北呈界域战争中施展的招数，那几大招数威能极强同样充满着玄奥，按我所知的众多修行道路，你怎么都该凝聚道果了，可你依旧停留在仙神境。”
“你，是否开辟出了一条陌生的修行路？”兵主看着江寒。
江寒心中微惊，随即便释然，以师尊之眼界看出来也很正常，毕竟自己的境界和真实实力对比的确很诡异。
一些实力强大者，恐怕都会有所猜测。
“弟子确实是在开辟一条前所未有的修行路，只是极艰难。”江寒道：“如今，也只是凝聚道果种子。”
“果然。”兵主感慨道：“开辟道路，一般是皇境修行者才会做的是，而你提前做且达到相当高的境界，代表你在这条路上已取得惊人成就。”
兵主看着江寒，充满着希冀：“江寒，你达到如此境界，即使我和玉帝他们都已无法指点你，未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为师希望，你能沿着现在这条路，走到那最巅峰。”
“弟子定竭尽全力。”江寒恭敬道。
“去吧，去追寻你自己的道，只是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离开洪荒宇宙，若真正遇到无法抗拒的危险，要第一时间求救，妖族联盟如今视你为大威胁，务必小心。”兵主叮嘱道。
“弟子谨记。”
江寒感受到兵主的关怀，默默记下，随即离开了兵主的府邸。
.....
兵主依旧坐在池水边，宛若永恒在这存在一般。
忽然。
“蚩尤，你和你的弟子说的真真假假，连我都差点相信了。”池水中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你又何必欺骗他们？”
“有些事，他们知道太早，只是有害无益。”兵主缓缓道。
“你刚才提到的江寒的那位追随者，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那位转世？”池水中的声音道：“你可别猜错，当年那一位虽未登临，可论实力论潜力都已相差不远。”
第十九章 帝路
“太古天庭、心琴术，错的可能性太低。”
兵主继续道：“而且，那一位和血帝前辈有着非凡关系，江寒的身上流淌着血帝的血脉，算是血帝前辈传人，血帝前辈已逝，那一位的因果或许要在江寒身上了断，她因此跟随江寒也说的过去。”
“嗯，也有几分道理。”池水中的声音似乎认可：“不过，就算这苏思是传说中那一位，如今才达到顶尖王境，想要觉醒全部记忆也很难，对此次浩劫终战也没有太大作用。”
“或许有，或许没有，不必在意，只要能增加我们胜利的希望，总要去布局。”兵主淡淡道：“相比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转世灵身身上，我只希望江寒能沿着开辟的道路一直走下去，真正达到终点。”
“仅仅凝聚道果种子，境界便媲美顶尖皇境，这种开辟出的道简直不可思议，即使玉帝开辟出的道也远远不如。”池水中的声音感慨道：“这应当就是天帝离去前，曾说起过的完美帝路。”
“嗯。”
兵主轻轻点头：“寻常修行者，是先悟出道果，再慢慢加深至高规则感悟踏入皇境，最终才会探究帝路，像你，像我都是如此，如此虽然稳妥，可期间受到道果影响太深，想要完全超脱太难太难，几乎不可能开辟出至强帝路来。”
池水中的声音感慨道：“那是真正完美的道路，按照天帝所言，只有最完美的圣境、最完美的仙神才有一线希望开辟出，我一直以为只是天帝随口一说，未曾想真能见证。”
兵主轻轻点头。
天帝，虽然远去，但他早已为人族留下诸多后手，关于帝路的修行同样有诸多感悟留下，其中提到的一点便是完美帝路。
那是一条不可思议的道路，一条只存在于理论中的道路。
即使是天帝，都是在踏入至强者境界后，高屋建瓴下才察觉有可能存在这样一条道路，不过这条路实在太难太完美。
即使天帝留下指引，人族联盟无尽岁月也未有这样的天才崛起。
“罗刀失败后，我本以为天帝留下的设想终究只是设想，毕竟太难，未曾想江寒竟然真的达成。”兵主轻叹道：“完美帝路，虽和至强帝路有许多不同，可按天帝所言，两者高度是完全对等的，甚至完美帝路有可能更加强大。”
“江寒才刚刚凝聚道果，显然才摸出一点头绪。”池水中的声音道：“你是否要将天帝的修炼心得赐予他？”
“不用了。”兵主轻轻摇头：“江寒一直追求着最强最完美，从他在圣境时我便看出来了，圣境的生命极境，自古只此一例，一次次追求完美超越极限，才造就他今日辉煌。”
“他虽知道自己开辟道路艰难，但恐怕并不知道自己开辟的道意味着什么。”
江寒的目光望向虚空深处：“完美帝路，即使天帝也只是设想并未真正经历，这诸天万界也只有江寒一人踏上了这条路，没有人能给他指点，因为他人一切指点都如空中阁楼，天帝也不例外。”
“完美帝路，他是唯一的前行者。”
“他只能靠自己。”
“也必须靠自己。”
.....
呼~
江寒很快便离开了兵主府邸，来到了虚空中。
“苏思，难道真是界木所说的那位古老大能？”江寒喃喃自语：“短短数百年时间，竟然都成就顶尖王境了，连师尊都极为关注她。”
“或许，是该回去再和苏思见一见，看看她如今到底如何。”
江寒随即也不再多想，苏思虽令他惊异，但也仅此而已，以江寒如今的实力，即使顶尖王境都已不太在乎。
此刻，江寒想的更多的，是兵主提起的‘永恒’。
“师尊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世间真的存在永恒，或者说有着永恒之可能？”
江寒轻声自语：“天魔、鲲鹏、泸水帝君他们几个都是从太古纪元活下来的，到如今已是第四个纪元。”
四个纪元，对生命而言，是一段漫长到无法言语的岁月。
“生灵寿元终有尽时，即使帝境也有陨灭的一日，他们实力虽然强大无比都能躲避东帝追杀，能躲过诸多浩劫，但到了今日，或许也要达到生命终点。”江寒默默思索着：“能令他们如此疯狂，要掀起这场浩劫终战，恐怕也只有.....永恒。”
真正的永恒。
没有谁想死去，尤其对修行者们而言，自源点之身挣脱命运长河束缚那一天起，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一旦坐化陨落便是永恒的消逝。
“我人族中有什么能够让生灵永恒的秘宝？还是说我人族掌握了某些关于‘永恒’的秘密？”江寒思索着。
相比之下，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人族联盟中，肯定还蕴含着大秘密，一些足以令整个天地惊颤的大秘密。”江寒喃喃自语：“师尊所讲述，也不可全信。”
江寒能感受到，还有一些隐秘之事兵主根本未曾提及。
比如，天帝横压万界，无敌尘世间，以其实力按道理活上数个纪元都很正常，但他却如流星一般，在人族达到巅峰后便再无踪迹。
甚至人族联盟底层中，有关天帝的无数传说故事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抹去，只有成为联盟核心层才能接触到天帝的种种遗留，才能知晓天帝的传说。
“还有东帝，他刚崛起时，宇宙中还有洪族的帝境，如那位造化，这些”
离开蚩尤界域后，江寒回到了火云洞天。
先是将封地大陆从仙神域挪移到了永恒域，随即便一直呆在封地大陆上，和澜均仙君、叶鸣神将、曼皓神将、海灵、江炎、石峰、兰依、曲欣等人都有相见会谈。
对众多弟子麾下的修行路都有指点，以江寒如今境界指点他们很是轻松。
同时，他也接待着一位位到来的皇境大能。
封皇大典在即，江寒和北夏神皇两人同时封皇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诸天万界，江寒一回到火云洞天便有皇境前来拜访。
以他如今地位，寻常王境都不敢轻易降临，也唯有皇境才值得他亲自迎接。
“”
第二十章 今日江氏
离开蚩尤界域后，江寒直接回到了火云洞天。
虽然心中有诸多修炼计划，但眼下还有着许多繁杂事务需要处理。
封号大礼尚未举行，可江寒和北夏神皇两人同时封皇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诸天万界，人族联盟各方也早已知晓。
故而，人族联盟各方都已真正将他视为‘寒皇’。
江寒回归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封地大陆从仙神域挪移到了永恒域，和自己的众多师兄湮阳神皇、渊辉神皇等人的封地大陆相近。
随后，又以无上法力神通，凝聚火云洞天中的星辰之力，将封地大陆从方圆百万里，扩张至三千万里大小。
神皇的封地大陆，三千万里是极限。
随后，整个封地大陆迎来了大建设。
.....
天寒山，高耸深入星云，山腰尽皆被无尽冰雪覆盖。
虽然已将封号改为‘寒皇’，但无论是天寒山还是天寒刀这些过往起的名字，江寒都没有再改变。
只是，和之前相比，天寒上变得更加雄伟壮阔，依旧是整个封地大陆的第一神山，也是江氏一族无数族人心中的圣地。
在天寒山周围，一连绵起伏的神府宫殿，还有着无数楼阁组成的城落，整个封地大陆诸多城池是没有城墙的，因为没有必要。
这连绵的楼阁城镇中，除了少数是江寒麾下仙神的族人，绝大多数都是江氏一族的后裔。
经过江寒在修罗宇宙的五百多年，以及闭关开辟神界的百年岁月，这一段时间对于强大修行者或许只是一眨眼，但对于江氏这样一个拥有巨额资源又缺乏底蕴的氏族而言，是非常重要。
六七百年的时间中，江氏一脉无论是人口数量、修炼体系、修行者数量，相比江寒离去之前都翻了数十倍，已形成超级氏族的雏形。
单单直系江氏族人，就已有千亿之多，当然这是包括前往星空其他地域的支脉族人。
其实六七百年人口扩张成这样是很正常的，真正限制人口数量的永远的资源，只要有足够资源供应，人口会不断暴涨。
像江寒前世世界，一个王朝在早期，只需百年便能令人口翻上几倍甚至十倍，空间和资源达到上限才会停止人口上涨，这还只是凡俗世界。
神魔世界中，资源更丰富空间更大，最重要是个体寿元更悠长。
千亿，只是最基本的人口数，修行者数量虽相对少些但耐不住基数大，先天修士不计其数，圣境修士都已近万名。
这还只是一个开端，因为这数百年诞生的人口都还很年轻，年轻一辈中的天才人物大多还只是化神境，这近万圣境修士大部分都是之前积累下来的。
随着时间流逝，再过上数千年数万年，江氏一族的圣境修士达到数万乃至数十万都很轻松，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爆发期。
这是很正常的，江寒留给氏族的资源虽然不多，但也抵得上三五名王境大能的全部身家，拿来培养凡俗、先天修士太轻松。
不过，江氏虽极速扩张，但时间终究太短，族内仙神依旧未能超过十位，在高端战力上，主要还是依靠澜均仙君、叶鸣神将、曼皓神将等臣子。
当然，整个江氏一族，只要江寒在一日，便足够了，没有人敢侵犯。
......
“恒方皇尊，这边请。”
“始祖已在神殿中等待你。”
两名圣境修士在天寒山顶神殿前恭敬道，在他们面前是一身穿黑袍气息深入渊海的男子，气息比他们强大了千倍万倍，就仿佛蚂蚁对比神龙。
但这黑袍男子对待他们两个却很是和善。
很快，这两名圣境修士便领着黑袍男子来到天寒山主殿前。
呼~神殿中走出一红袍青年。
“始祖。”
“始祖。”
两名圣境修士恭敬行礼，激动无比，眼眸中的崇拜之色根本掩藏不住，作为江氏血脉后裔，他们对一手开创江氏辉煌的江寒，是极端崇拜的。
江氏中，江寒是被尊为始祖的，被视为江氏真正的开辟者。
甚至于，江寒一句话，许多江氏弟子都是甘愿赴死的。
“你们退下。”江寒扫了眼两位圣境修士，这两名圣境修士乃是江氏中天赋杰出者，否者也轮不到他们来担任神山守卫。
“是。”两名圣境修士道。
随即，江寒才拱手笑道：“恒方神皇。”
“寒皇，闻名不如一见。”黑袍男子笑道：“寒皇修炼岁月短暂，但如今看来氏族倒是兴旺。”
“让神皇见笑了。”江寒一笑，挥手道：“我已设下酒宴，里面请。”
说着，两人便走入神殿中，神殿恢宏，宛若一座小世界一般。
......
回火云洞天这两日，江寒除了将封地大陆挪移，再扩张大陆，剩下的时间都是呆在封地大陆中，和和澜均仙君、叶鸣神将、曼皓神将、海灵、江炎、石峰、兰依、曲欣等人都有相见会谈。
对众多亲族弟子以及麾下仙神的修行路都有指点，以江寒如今境界指点一群连王境都未到的修行者很是轻松。
不过，江寒最想见到的苏思，倒是未曾回归，但江寒也了解到了苏思的情况。
这数百年间，苏思一直在诸天万界中闯荡冒险，实力越来越强，自号思琴仙君，渐渐在人族联盟中也有了些名声，因其风华，又被许多仙神誉为思琴仙子。
而她乃是江寒的追随者，这一背景令人族联盟中绝大多数仙神都不敢招惹，真正令人惊艳的，是数日前爆发的一战。
那一战，苏思爆发出顶尖王境实力，击杀古魔族王境一名，又击退妖族王境三位，令其名声迅速在大能者中传开。
当时，北呈界域战争才刚刚结束。
江寒得到的消息，苏思无生命危险，但并未回火云洞天。
除了这些琐事外。
江寒这几日，最主要的事便是接待一位位到访的皇境大能，恒方神皇，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位。
如今，许多大能者都想和他结交。
只是他如今的实力地位，寻常王境都没资格来拜访，也唯有神皇一级数才值得他亲自迎接。
第二十章 伏天神皇的请求
恒方神皇只是来访的众多神皇之一。
之前人族联盟三大领袖共同下令封‘寒皇’，再加上兵主一脉众多神皇传出江寒已位列兵主一脉最高会议的消息，终于令人族联盟中最巅峰的那一群存在完全认可了江寒。
一次又一次。
江寒以无可匹敌的战绩，令人族联盟内所有强者都彻底信服，并认可了他洪荒开天地以来第一天才的身份。
无可争议的第一天才。
如今，他仅仅仙神境便封皇，未来若不陨落，注定耀眼无比，几乎板上钉钉能成为准帝，跨入帝境也有一定可能。
甚至于，许多神皇都认为，江寒未来有一丝希望能够比肩天帝。
这已是最高的赞誉。
天帝，那是人族无尽岁月以来的最高峰，在无数人族强者心中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堪称人族联盟的图腾。
“古峰神皇、风叶神皇、澜空神皇、莫谷神皇....始祖回来的这两天，来到天寒山拜访始祖的神皇太多了。”
“不愧是始祖。”
“仅仅修炼数千年便封神皇。”
“始祖才刚刚崛起，将来说不定会成为我人族最强大的存在，到那时，我江氏也会成为人族联盟中最荣耀的氏族。”
担任天寒山守卫的两名圣境修士又是激动，又有些麻木。
神皇。
每一位都是人族联盟中的巅峰存在，威名赫赫，许多都是统御一方浩瀚界域的伟大存在，麾下的王境大能都是一大群，地位崇高无比，一言可决亿万人生死。
平日里，即使上位仙神想要拜见他们都很难。
而这两天，他们两个圣境修士引领过的神皇不下百位，甚至都有些麻木了，这些神皇对待他们两个也都很和善，有的甚至赐予了他们些宝物。
神皇出手，至少也是高等神兵，对两个圣境小家伙便是一场大造化。
.....
神殿中。
江寒盘膝坐在玉台上。
“嗯？”江寒忽然睁开眼，露出惊疑之色：“伏天神皇，他竟然也会来拜访我？”
伏天神皇，正面搏杀能力虽不强，但推演一道号称诸天万界第一，在兵主麾下众多神皇中地位也极高，江寒当年还曾求助于他。
只是他为人低调，常年隐居于伏天大世界，上次江寒和北夏神皇第一次位列兵主一脉至高会议，他都只是化身降临。
“如今，竟然真身前来见我？”江寒暗道：“恐怕是有什么事情。”
江寒神念一动，命两位圣境修士将伏天神皇引上天寒山。
嗖~
江寒也起身，一步迈出神殿。
寻常神皇，江寒到大殿门口相迎即可，而伏天神皇这一级数，却是必须走出大殿迎接。
时间流逝。
很快。
嗡~
风雪之中，两名圣境修士引着一位白发老者，老者没有丝毫神力气息，满脸皱纹，就如同最普通的凡俗老人。
两位圣境修士行礼，当即退下。
“伏天神皇。”江寒微笑道：“久不见神皇，神皇精神依旧。”
“呵呵。”伏天神皇看着江寒：“寒皇说笑，我一老朽之人，如何比得上寒皇旭日东升，霞光万丈。”
“神皇说笑了，里面请。”江寒摆手道。
进入大殿，双方落座。
“神皇久居大世界中，虽推演万界诸天，却甚少在外界行走。”江寒笑道：“我虽自信，但不认为值得神皇劳苦，神皇有何事还请直说。”
“一别数百年，寒皇依旧是真性情。”伏天神皇微笑道：“既然寒皇直爽，我也不藏着便直说了，的确有一事需要寒皇帮忙。”
“神皇亲自登门，只要江寒能做到，定不推迟。”江寒声音坚定。
当年，江寒为杀雨蛟王，需探查凰晋隐居所在，前去求见伏天神皇，算是欠下的因果，曾承诺在未来救助伏天神皇的女儿‘辉灵仙君’一次。
而如今，伏天神皇之意，便是要换一件事来了断因果。
江寒自无不可。
对修行者而言，欠下的因果，若不去偿还便容易成为心魔，干扰修行，所以真正有志于更高层次的修行者，轻易不会欠下因果。
“寒皇应该知晓，我有一女儿名为辉灵仙君。”伏天神皇道：“我希望，寒皇你能收我这女儿为亲传弟子。”
“收为亲传弟子？”江寒先是皱眉。
随即，江寒便摇头道：“辉灵仙君天赋卓绝，早早已凝聚道果种子，如今达仙神极致，随时都能凝聚道果跨入王境，修行路初成，即使帝境都难指点太多，更何况我？我收她为徒只是耽误她。”
“呵呵。”扶天神皇微微一笑。
他已经听出了江寒的弦外之音。
江寒昔年虽欠他一份因果，但这份因果不足以让江寒收辉灵仙君为亲传弟子。
记名弟子，随手指点一二赐予一两件宝物即可。
而亲传弟子，那是要真正付出心力，将自身所学传授视为传人的，更需要照拂其安危的，双方论关系那是仅次于道侣、亲子的。
江寒修炼至今，也只收了三名亲传弟子。
大弟子石峰，是因为性情相符才收的，论天赋其实不算出众，不过有江寒以及麾下众多仙神指点，以及他自身努力，又经历诸多磨砺，数十年前已成为下位仙神且还在不断进步中。
二弟子江克，是江氏一族诞生的绝世天才，江寒为氏族考虑才收的，曾跟随江寒修行数十年，这数百年来一直在外冒险闯荡，经过诸多磨砺已成为人族联盟圣境域中的金衣弟子，在境界上已超越其师兄石峰。
因江克展露的天赋实力，在江氏千亿族人中，论地位，江克也是仅次于江寒和海灵，都和江炎相当了。
若江寒陨落，江克毫无疑问将成为江氏新的希望和支柱。
三弟子曲欣，是江寒好友魔锤王之女，因魔锤王夫妇陨落方才收徒，天赋非凡，不久前也已突破成为联盟中的金衣仙神，论实力是三大亲传弟子中最强的。
江寒收徒都是有原因，并不太在意弟子天赋。
毕竟，弟子天赋再强，也远远不及江寒自身。
终战之前，江寒会将一切精力投入到修行中，所以并不愿再收徒耗费时间。
“寒皇，只要你愿意收小女为徒，有任何要求你尽快提出。”伏天神皇微笑道：“即使你想要上品先天灵宝，我都可以作为拜师礼。”
第二十二章 千身之法融汇千身
“上品先天灵宝？”江寒瞳孔微微一缩。
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伏天神皇推演之法惊人，擅长避生死之险，无尽岁月积累下的宝物肯定不少，但伏天神皇限于正面实力，上品先天灵宝这一级数的宝物能有五六件便不错了。
像江寒在北呈界域战争立下何等大功，也不过被联盟赐予下八千灵宝点，连一件最普通的上品先天灵宝都换不到。
毕竟，大多数普通神皇，一般只有一两件攻击类和防御类的上品先天灵宝，像琼华神皇那般拥有一件飞舟堡垒型的，论地位都是直逼顶尖皇境。
伏天神皇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这令江寒不得不疑惑。
“寒皇不必担忧，我仅仅只想让小女拜寒皇为师，并没有其他谋划。”伏天神皇微笑道：“寒皇宝物众多，若不需要法宝兵器，也可提出其他请求。”
江寒盯着伏天神皇，却看不出什么。
许久。
“好，我可以收辉灵仙君为徒。”江寒沉声道：“我也不需神皇拿出什么拜师礼物，但有事需要神皇出手。”
“但说无妨。”伏天神皇点头道。
“当年，我初次拜访神皇时，神皇曾一眼看透我前世今生，更点出我在问罪石前的一切。”江寒缓缓道：“相信神皇对我前世颇多了解，也知晓我前世坚持为何。”
“神皇推演诸天万界第一。”
江寒盯着伏天神皇，一字一句道：“我希望，神皇能够告诉我，我要寻的人到底在何方？”
伏天神皇笑容渐渐消失。
“寒皇，其实你已洞悉一些东西，又何必要我来说？”伏天神皇轻声道：“昔年的幕后者，亦是今日的布局者。”
“我知道，当年撕裂冥月并赐予我那一场大机缘的超级存在，正是掀起此次浩劫的冥主。”江寒淡淡道：“他，曾经亦是冥界十殿之一。”
“昔日的冥界宋帝王。”
“今日的冥主宋楚玉！”
这数千年岁月，江寒不断崛起，虽然再未踏入冥界，那六道轮回之所在，但暗中同样在探查当年之事。
随着地位越来越高接触到的秘密越来越多。
再结合这些年所知的许多隐秘，江寒已推演出许多线索和真相。
“寒皇既知，又何必要问我？”伏天神皇摇头道。
“冥主于我有大恩，我转世前亦曾立下誓言要偿还他的恩情。”江寒轻声道：“但我想知道，冥主当年既觉醒归来，又要掀起针对人族联盟的浩劫终战，可在撕裂冥月后，又为何要赐予我一个小家伙机缘？”
江寒道：“要知道，我，可是人族！”
“她。”伏天神皇吐出一个字。
“请明示。”江寒看着伏天神皇。
“我虽号称诸天推演第一，但推演一道比之伏羲共主还是要差上一筹。”伏天神皇缓缓道：“帝之能，无法无天，通古今未来，是我难以测算的，寒皇可能明白？”
江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
“宇宙运转自有其法，很多事，我能察觉到一些痕迹，但我无法说出口，这是冥冥中规则的限制。”伏天神皇轻声道：“关于那一位，我只能送寒皇一段话。”
“请说。”江寒道。
“太古风华，绝代倾天，千身之法，融聚至高。”伏天神皇轻声道：“纵古之悠悠，难渡千世灾劫。”
话音落下。
江寒默默听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半响。
江寒才缓缓开口：“她，还是她吗？”
“千身之法融汇千身，答案，已在寒皇心中，又何必让我再点破？”伏天神皇轻叹道：“寒皇前程远大，彻底斩断过去才是正途。”
“此事便不劳神皇废心了。”江寒恢复了平静之色：“不知道辉灵仙君在何处？”
“呵呵，我已将小女带来。”伏天神皇微微一笑。
只见伏天神皇大手一挥。
在大殿中瞬间出现了一白衣少女，散发着颇为不凡的气息，明显已达仙神极限，正是辉灵仙君。
“爹爹。”辉灵仙君声音清脆悦耳。
“这位是我人族新晋神皇——寒皇。”伏天神皇指着一旁的江寒道：“寒皇，亦会成为你的师尊，速速行拜师礼。”
“寒皇？师尊？”辉灵仙君望向江寒，眼中有着敬畏，有着好奇，很大方的行礼道：“徒儿辉灵，拜见师尊。”
一边行礼，辉灵仙君一边偷偷观察着江寒。
对于江寒，辉灵仙君并不陌生。
真算起来，她更比江寒早修炼了百万年，不过她困在仙神极限百万年岁月，而江寒短短数千年便封皇，两者差距之大可见一斑。
所以，来见江寒之前，伏天神皇告诉她要拜江寒为师时，她虽感觉有些别扭，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拜一位神皇为师，也是很难得的。
“好。”江寒点头道：“我便收你为我的第四位亲传弟子，你父亲本就是兵主一脉，如今你更成为我的弟子，更算是兵主一脉核心了。”
“我兵主一脉，有两大门规。”
“第一，尊重师长，同门不可相残。”
“第二，绝不可背叛我人族。”江寒看着辉灵：“你可明白？”
“弟子自当遵守门规。”辉灵仙君恭敬道，她对兵主门下门规是很清楚的。
“论实力，你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觉醒踏入王境，是我门下诸多弟子中最强的。”江寒平静道：“但需记得，不可蔑视几位师兄师姐，当平等对待。”
“弟子明白。”辉灵仙君到，她在伏天神皇保护下她虽有一颗少女童心，但修炼漫长岁月，其实是极聪明的。
她很清楚，三位师兄师姐是师尊真心收徒的，在师尊心中地位肯定很高，而她刚入门且不是师尊真心愿意，不可放肆。
“过来，放开神魂，不要反抗。。”江寒一伸手，食指隔扣一点，点在了辉灵仙君眉心处。
刹那间。
一道神念传入辉灵仙君神魂中，辉灵仙君开始不由自主立下生命本源誓言。
随即，海量的讯息涌入她的神魂中。
每一位亲传弟子，江寒都会传下修炼法门和护身刀意。
第二十三章 窥视未来
辉灵仙君亦不例外。
她的实力本就极强大，故江寒除了完美之道以及几大帝境传承外，将自身所能传授的法门，尽皆传授给她了。
许久。
辉灵仙君才清醒过来。
“你擅长剑道，而我擅长刀道。”江寒轻声道：“但刀剑本同源，我传授的诸多法门，你可借鉴，你已凝聚道果种子，该如何成道，成道之后该如何走，便需要你决断，若有不懂，可再来询问我。”
“多谢师尊。”辉灵仙君惊喜道。
伏天神皇虽倾力培养她，但伏天神皇本是擅长推演法门，自身正面实力也不够强，更不擅长剑道。
所以，当辉灵仙君达到仙神极境后，伏天神皇对她的指点便不够了。
而江寒融汇数位帝境，诸多机缘得到的法门秘典不计其数，单单赐予辉灵仙君的皇境层次秘典便有两门，王境绝学更是足足八十四门。
对辉灵仙君来说，堪称一场大造化了。
“这是我的令符。”江寒挥手赐予下蕴含自身一丝念头的红色令牌：“我已令人在封地大陆上建立一宫殿，你若愿居住于此修行，可居住在宫殿中。”
“若遇到危险，便通过令牌向我求救。”
辉灵仙君恭敬道：“多谢师尊，我还是先回伏.....”
“灵儿。”一旁的伏天神皇打断了辉灵仙君的话：“从今往后，你便一直呆在你师尊这修行，浩劫终战不结束，不允许回伏天大世界。”
“什么？”辉灵仙君惊愕。
但伏天神皇并不再理会她，转头望向江寒，道：“寒皇，你愿收小女为徒，是小女的荣幸，往后肯定要你多费心，一点心意，还望寒皇不要推迟。”
说着，伏天神皇一挥手，一枚储物法宝已来到江寒身前。
江寒迟疑片刻，还是收了下来，他隐隐有种预感，若不收下这储物法宝，伏天神皇恐怕不会真正放心。
见江寒收下，伏天神皇轻轻点头，又道：“寒皇，我还有些话，想和灵儿单独说。”
“好。”江寒点头，起身一步迈出便已消失在大殿中。
.....
殿内，只有伏天神皇和辉灵仙君两人。
伏天神皇挥手，在两人周围布下隔绝时空的阵法，防止他人探查。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辉灵仙君焦急道：“您让我拜寒皇为师也就罢了，为何不让我跟你回去。”
伏天神皇不复刚才的冷峻，望向辉灵仙君的眼眸中满是柔软慈祥。
“灵儿。”
伏天神皇终于开口了：“我们父女，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
辉灵仙君的身体微微一颤，她已经听出了伏天神皇的意思，这不是普通的分别。
“不，怎么回。”辉灵仙君急了：“普通皇境都活上两个纪元，父亲你诞生于中古，今古纪元都尚未结束，你怎么会？”
“不会的。”
“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伏天神皇手摸在了辉灵仙君的额头上，就仿佛当年一样，微笑道：“推演者，夺天机造化，自太古以来，真正的推演大能，有几个能平安活过一个纪元？为父能坚持到今天已是难得。”
“不，我不相信。”辉灵仙君眼眸中都出现了泪花。
“这世间谁能不死？即使是至高的帝都有寿尽之时，更何况我？。”伏天神皇笑道：“为父这一生测算无穷，扬伏羲共主之名，已足够精彩，足够绚丽。”
“最重要的是，为父能看到你平安长大一路成为至今，便再无遗憾。”
“父亲。”辉灵仙君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这是为父毕生的宝物遗留，其中有两重禁制，你达到王境、皇境便能逐步打开，其中宝物便足够你使用到皇境圆满。”伏天神皇挥手将一枚储物法宝送入辉灵仙君的神灵之心中。
伏天神皇继续道：“记住，这些宝物你没有足够实力绝不能轻易使用，更不可告诉他人，即使是你师尊都不能告诉。”
“孩儿明白。”辉灵仙君强忍泪水。
“记住，为父离去之后，你定要尊师重道，绝不可违逆师尊，可明白。”伏天神皇声音郑重道。
辉灵仙君虽有许多不解，但此时对父亲的话都一一记下。
伏天神皇不由一笑，他的寿元将近，但若是愿意再熬个数百数千万年是很轻松，只是他诸多推演都寻不到自己的生路，看不清未来，更看不清辉灵仙君的未来。
最终，他被逼迫着施展禁忌之术，逆天推演，想要窥探未来。
终于，遭到了冥冥中的至高规则反噬。
但是。
他也隐隐看到了未来的一角，那是一场即将掀起的浩劫，即使是传说中的巫妖之战恐怕都难企及的浩劫，一场足以毁灭整个界海诸宇的惊世浩劫。
已远远超过他，超过兵主、玉帝等人的预料，恐怕连掀起浩劫的冥主都想象到了这场惊世浩劫的威势。
“未来莫测，有着无穷变化无穷可能，即使是我逆天推演，也不可能看到真正未来，也只是模糊看到了数个不同的未来画面。”伏天神皇暗道。
未来，是不可能确定的。
不同的画面，代表的是未来不同的可能。
其中的一幅画面，伏天神皇看瞥到了一场惊世之战，战场中江寒惊鸿一现，虽只出现刹那，展露出的威势却是那场惊世之战中无可争议的最巅峰存在。
一幅画面，虽只是未来诸多可能中的一种，却代表着未来江寒可能达到的高度。
“我只能赌，赌江寒真能达到那种高度。”
“他若能登临帝境，乃至成为至强者，灵儿是他的亲传弟子，活下来的概率会高很多。”伏天神皇暗道。
他参透天机，洞悉宇宙奥妙，心中对死亡并不畏惧，有时反而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但唯一令他放心的便是辉灵仙君。
他唯一的女儿。
唯一的牵挂。
“灵儿，为父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伏天神皇轻声道：“未来，好好走下去。”
随即。
伏天神皇硬着心肠，也不再理会辉灵仙君的不舍，身形一动便已消失在大殿中。
.....
时间流逝。
终于。
“嗯？大典终于要开始了。”江寒盘膝坐在玉台上，睁开了眼。
第二十四章 薪火相传
“该去圣皇城了。”
江寒一步迈出便离开了天寒山，按照之前火羽神皇的传讯，今日便是他和北夏神皇的封皇大礼。
嗡~
江寒穿梭在火云洞天之中。
虽然火云洞天广袤，但以江寒如今对时空的掌控，短短数息便能穿越整个洞天世界，同时，除非是顶尖王境层次以上的强者，否则普通王境都难以感应到他。
顷刻间，江寒便已来到了圣皇城外。
......
圣皇城，悬浮于无尽虚空中，巍峨壮阔。
城外的虚空廊道边缘，早已围绕着数以十万计的修行者，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仙神境，也有少数圣境，他们都是专门向联盟申请前来瞻仰这人族至高圣城的。
同时，许多仙神也是专程前来观礼的。
两位神皇同时晋升，是极为难得，虽然大礼只在圣皇城会议厅中举行，可人族联盟高层会透过光幕投影，令城外观看的人也可能看到城内一些景象。
这无比难得。
因为，圣皇城太神秘了，这些投影资料，是绝对不允许在外流传的。
呼~
偶尔会有一道身形通过虚空廊道进入城中，引起观礼的众多修行者惊呼，能进入圣皇城的修行者，至少也是王境层次，许多都是威名赫赫。
“呼~”江寒从虚空中走出，一眼便看到了下方众多观礼的仙神。
“上次我来，倒是没看到这么多人。”
一步迈入廊道。
阵法自动检验，江寒直接朝着圣皇城内飞去。
这一幕，顿时被廊道阵法外的数十万仙神圣境们看到了。
“是寒皇。”
“寒皇来了。”
“我还以为寒皇早就进入了，北夏神皇就已进去了，刚才在光幕中我都看到，没想到寒皇才抵达。”
“我人族有史以来修炼时间最短的神皇。”
“北呈界域战场上，不知道多少大能者陨落在他手上，以仙神之身封神皇，太妖孽了，太不可思议了。”
“或许，未来我族还要诞生一位帝境。”
廊道阵法外的仙神圣境们热烈议论开，无数人中都露出崇拜之色。
今日虽然封两大神皇，但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来看江寒的。
北夏神皇曾经也天才绝世，在此次界域战争中也耀眼无敌，但他终究已修炼亿万年，难以得到新生代仙神的共鸣。
但江寒不同。
他太年轻了。
如今在此观礼的无数仙神乃是圣境，江寒修炼时间几乎都比他们短，可以说，他们是听着，是‘看着’江寒从诸界域会上一个化神境小家伙，一步一步，从天才蜕变成真正的强者，最终走上了这万界星河的巅峰行列。
而江寒，实力还在急剧提升中，远未曾达到顶点。
毫无疑问。
江寒已成为人族这个时代的象征，宛若一轮初升朝阳，代表着无限未来，被誉为人族未来无可争议的领袖。
无论如何，江寒，都将是人族历史上无法抹去的一个人物。
.....
圣皇城内。
一片庄严。
江寒进入城中。
“寒皇。”
“寒皇。”.....
城池街道上有着一道又一道身影，个个都散发着极强大气息，尽皆是王境层次，偶尔出现的一两个仙神，也都是那种名传星河的最巅峰仙神。
而江寒一出现，引起了一片喧哗。
“北曲王、驱杀王。”江寒和一位位顶尖王境打着招呼，经过北呈界域战争，有过交情的王境也不少。
而敢主动向江寒问好的，至少也是顶尖王境层次。
至于普通王境，都只敢微微躬身行礼。
人族联盟虽然公平，但实力才是根本，不同的实力层次有着不同的规则，也有着完全不同的圈子。
以江寒如今实力，根本无须在乎普通王境。
“江寒。”
一名穿着火红衣袍的青年男子站在凭空出现在街道尽头，浑身弥散着一股霸道气息，令周围众多王境为之心颤。
“见过火羽神皇。”众多王境行礼。
皇境也是有差距的，江寒虽封皇，可论实力只是神皇中最普通一级数，而火羽神皇，却是仅次于三大领袖的准帝级强者。
火羽神皇，本身便是一大派系领袖，甚至都有许多皇境大能追随他。
“火羽。”江寒微笑道。
“哈哈，北夏早就到了，就等你了，速速随我来吧。”火羽神皇大笑道，根本没有周围一众神皇。
江寒当即跟随火羽神皇朝着圣皇城核心大殿而去。
街道上的众多王境都露出了艳羡之色。
王和皇，虽然都被称为大能者，但论实力论地位神皇都要高太多了，在联盟中的权力体系中差距更是巨大。
“联盟内，大半神皇都已经赶到了。”火羽神皇在前面引路，微笑道：“你倒是悠闲，在最后时刻才到来。”
“倒没人专门和我提。”江寒摇头道。
“也不要紧，没迟到便行了。”火羽神皇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湮阳，因忽然进入顿悟之境，封皇大礼推迟了整整十年。”
“还有这等事。”江寒一笑。
通常，从下达消息到大礼举行只有几日，湮阳神皇竟进入顿悟，也是难得。
“到了。”
火羽神皇引着江寒进入圣皇城中最巍峨的神殿，单单这一座神殿长度便超过了万里，分为三层。
“这议事大殿分为三层，第一层是王境们呆的地方，第二层是我们皇境们呆的地方。”火羽神皇道：“第三层则是数位领袖呆的地方，传说第三层是一座石庭，不过也只是传说，毕竟除了帝境领袖们也没谁有资格去。”
江寒点头。
圣皇城议事大殿的许多传说，他也是听说过的。
两人直接进入了二层。
大殿入口，高达三万丈，宽度同样达到了惊人的万丈。
进入大殿。
‘唰~’
几乎一刹那，巍峨广阔大殿内，原本坐在王座上正在交谈的数千道身影同时望了过来，他们有的散发着滔天凶戾气息，有的宛若冰雪仙子，有的宛若黑暗法则之源头.....
每一位，都是震慑一方的宇宙星河可怕存在。
“这么多？”江寒整个人都不由屏息。
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议事大厅第二层，只有神皇才能进入，换句话说，如今这大殿中的数千道身影，尽皆是神皇层次的超级强者。
太多了。
即使这数日和许多神皇都有交流，对人族联盟的巅峰强者有了更多了解，但眼前的数千道身影还是吓了江寒一跳。
每一位神皇，都是能统领一方界域的。
“嗡~”无形的波动降临。
大殿虚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个数字投影——九千三百六十六。
“嗯？”江寒心中生出疑惑。
什么意思？
几乎在数字出现的一刹那，数千位神皇强者似乎很有默契的，几乎同时收敛了气息，紧接着广阔明亮的大殿变得暗淡无比，就仿佛到了傍晚时分。
哗~
一道耀眼无比的光束照耀到江寒一个人身上。
瞬间。
令江寒整个大殿最瞩目的存在。
“这是？”
江寒有些迟疑，更有些懵懂。
但已退到一旁的火羽神皇的却是露出了笑意，显然早已知晓一切。
整个大殿变得寂静无比。
“我人族，诞生于太古，经过血帝与三祖引领，走出了蒙昧时期，渡过了巫妖大劫。”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大殿中，回荡在每一位神皇的耳畔。
“上古时代，经三位共主和五位大帝励精图治，终令我族十帝同辉，君临万界，开启了属于我人族的时代。”
“再有天帝独尊千域，令我人族达到极盛巅峰。”
“力有穷尽，势有回返。”
“我人族经历了诸多劫难，今日虽不复往日盛况，可依旧是天地间无可争议的霸主，是这个时代天地最强大的族群和联盟。”
“整整四个纪元，除我人族之外，这天地间可曾还有雄霸四个纪元的主角？”
“只有我人族！”
“漫长岁月，我们一次次从低谷中走出，我们永远站在巅峰，我们依靠的是什么？”
那低沉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起来：“是传承。”
“是团结。”
“更是一代代的薪火相传，才令我人族连绵不绝，从昔日洪荒中一个卑微弱小的种族走到了今天。”
整个大殿气氛变得肃穆无比。
江寒心中都有着一丝激动。
薪火相传，这四个字道尽了人族精神。
一位位神皇都面露了严肃之色。
他们中，有的诞生于上古，经历了共主时代的崛起，经历了十帝时代的辉煌。
他们中，有的纵横于中古，渡过了中古初劫的惨烈，见证了天帝时代的极盛。
他们中，更多的是崛起于今古，听闻着无数人族先辈的传说长大，在一位位长辈的指引下不断前进，让人族从妖帝时代的绝境中再度复苏觉醒。
薪火相传。
方才铸就人族的煌煌不绝。
“今天，我人族联盟又迎来一位新的神皇。”一道低沉声音回荡在广阔大殿中：“他是我人族联盟建立以来诞生的第九千三百六十六位神皇。”
“也是我人族如今尚存的第两千一百二十八位神皇。”
“他的封号——寒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