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吕祖
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剑，无边黑光从虚无中生成，黑暗光明交织，冰冷肃杀之意弥散，一道黑色剑芒浮现。
“斩！”翊真神皇冷漠道。
青铜神剑直接斩向江寒，仿佛要斩破一切虚妄。
江寒死死盯着青铜神剑。
这一剑出，宛若无尽黑暗笼罩，仿佛要将整个宇宙天地覆灭，比江寒之前碰到的所有敌人都要可怕都要恐怖。
仅此一剑，可令江寒终于认识到皇境大能的可怕，他的心如明镜：“若是没有万神战体，以我自身实力，面对这一剑，绝对会被一刀灭杀。”
远处观战的众多仙神圣境同样色变。
“这一剑，将黑暗规则演化到不可思议地步。”
“天寒神主太疯狂，竟然逼迫翊真神皇全力爆发，那可是皇境大能，暴怒之下，翻掌间都是能摧毁一方大世界的伟大存在。”
“天寒神主完了。”
一位位观战的王境大能、仙神强者摇头，他们发自内心佩服江寒的勇气，但王境和皇境之间差距实在太大。
但这一念头刚才他们脑海中闪过。
这些圣境仙神便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虚空中。
“铿~”神刀和青铜神剑瞬间碰撞在了一起，二者蕴含的恐怖威能幅散，无声无息间，方圆千万里内的时空直接湮灭。
一片寂静。
紧接着，才是无比可怕的能量潮汐幅散，方圆近十亿里的区域天地元气暴乱，余波更是笼罩整个幻辰大世界，令大世界内的无数修行者受到影响。
“嘭~”
巍峨万丈的江寒受到一股可怕冲击力，被直接轰飞，倒退了足足数百万里才卸掉所有冲击力，停了下来。
翊真神皇同样被劈飞了近百万里方才停下。
“怎么可能？”翊真神皇震惊望着江寒。
他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发出震天咆哮：“不对，即使你有领域类先天灵宝辅助，令你在力量层次上勉强媲美皇境，但我观你刀法只算一般，仅仅顶尖王境层次，怎么可能挡住我的攻击？”
“是你太弱。”江寒声音冷冽：“如果你就这点实力，今日就别想杀我了。”
嘴上这样说，但江寒心中却充满警惕，他已经感受到翊真神皇的强大。
领域上，翊真神皇仅有领域类下品先天灵宝，故领域方面是江寒占据绝对优势，领域辅助加上万神战体，力量才勉强能媲美真正皇境。
最重要的是——天寒刀！
早在未去刀冢前，第一次前往人族宝地兑换血渊界时，他便兑换了一大块先天辛金，价值七十二灵宝点，只是当时天寒刀已进化到下品先天灵宝极致。
自江寒凝聚大毁灭规则道痕，天寒刀道源迅速强大。
它自然而然开始吞噬先天辛金，虽然江寒突破时间尚短，天寒刀尚未成长到当前极致，但已足以令它跨越下品先天灵宝到中品先天灵宝的界限。
本命源刀。
中品先天灵宝。
在江寒手中，天寒刀威能近乎上品先天灵宝，且威能能完全发挥。
翊真神皇使用的神剑虽是中品先天灵宝极致，但并非上品先天灵宝，这令江寒在攻击兵器威能上，反而压过了翊真神皇一头。
一件强大的先天灵宝，对战斗的影响极大，尤其是上品先天灵宝、先天至宝，差距会越来越明显。
领域占优，力量接近，宝物占优。
可刚才的正面交锋，江寒反而是处于绝对下风，双方真正的差距，是境界。
境界上，江寒距皇境尚有一大段距离，《毁灭刃》在王境中算顶尖绝学，可皇境大能随手便能创出。
道，才是根本。
“一朝得势，真是狂妄。”翊真神皇怒火冲天：“即使你有特殊际遇，但你要知道，一日未到皇境，便必须要尊重皇境。”
呼~
“有本事就击败我。”江寒眼神冰冷。
“好。”
翊真神皇终于收起了所有轻视之心，将江寒看做同一层次的对手。
轰~
只见翊真神皇周身浮现了了惊人的黑色光雾，这些黑色光雾就仿佛黑暗本源源头，弥散着不可思议的威能，就连青雾域在这一刻都被驱散，无法再靠近翊真神皇。
“暗烈！”翊真神皇声音雄浑，蕴含着惊人杀意。
轰~
浩荡黑色光雾灌注进青铜神剑，令青铜神剑都化为了纯粹的黑色，一股惊人的凶煞之气弥散开，同时一道神魂攻击直接冲入万神战体内，冲击着江寒的神魂意志。
轰隆隆~
宛若一柄柄利剑刺入神魂深处。
“杀！”翊真神皇怒吼一声，带着浩荡黑雾的神剑挥动，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驱散重重青光，直接斩向了万神战体江寒。
翊真神皇眼神冰冷，在他看来，江寒虽天才绝世，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恐怕都是最顶尖天才，但即使有时间加速，修炼岁月恐怕也最多数万年数十万年，神魂意志上肯定很弱。
他的神魂攻击对同层次的皇境大能效果不大，但对江寒使用即便无法直接灭杀，恐怕也有极大影响。
只需要江寒愣神片刻，翊真神皇便有信心破开万神战体防御。
轰~
神剑破空斩下。
哗~
万丈神刀横起，暗红色刀光亮起，锋利璀璨，直接劈在了青铜神剑之上。
伴随着一阵轰隆巨响，江寒足足被轰退了数百万里近千万里，翊真神皇却并未持剑追杀，反而惊愕望着。
“你竟然没受到影响。”翊真神皇感到不可思议，即使是顶尖王境层次的神魂意志，都不可能恢复这么快。
除非。
翊真神皇死死盯着江寒：“你有神魂类上品先天灵宝？”
这是翊真神皇唯一想到的可能。
至于说江寒神魂意志媲美皇境？翊真神皇心底就觉得不可能。
“你管我？”
江寒冷笑，挥动神刀直接冲杀了上去。
“杀！”翊真神皇也顾不得再去探究，挥动神剑同时冲向江寒，若今日不能拿下江寒，他将声威扫地。
铿~铿~铿~
双方疯狂交手，翊真神皇早就自创数套皇境层次秘术，有的偏向防御，有的偏向攻击，有的则是飞行遁术，且他战斗经验无比丰富，将各种秘术交替使用，完全压制了江寒，使江寒处于绝对下方。
但江寒领域占优，加上万神傀儡坚不可摧，即使一次次被轰飞，也会再度轰杀过去。
双方都竭尽全力厮杀着。
短短数息，江寒便和翊真神皇交手了数百次。
但谁都奈何不了对方。
......
时间流逝，这一战的消息越传越广，从各个大世界降临的王境大能仙神境强者越来越多，像元王、武王等尽皆到来，但他们都只是相隔遥远距离观战。
无人敢靠近。
翊真神皇实力强横，每一剑都施展皇境绝学，有着莫大威能，令江寒只能竭尽全力抵抗，但是....翊真神皇也难以奈何江寒，就算偶尔攻击到万神战体身上，也仅能撕裂最外层的天地元气，难以撼动万神傀儡。
“天神神主统御万神战体简直不可思议，仅仅一名仙神境，却有着近乎皇境的实力，但终究不不是皇境大能的对手。”
“那又如何？翊真神皇根本奈何不了江寒，证明两者的差距不算大。”
观战的众多强者相互传音议论着。
他们都看出来，长时间厮杀下去，或者翊真神皇能寻到机会获胜，但短时间内仅能做到压制，连击败都做不到。
这时。
轰隆~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传递到江寒和翊真神皇心中，甚至整个幻辰大世界内的所有大能者都听到了。
正在和翊真神皇疯狂厮杀交手的江寒恍若未闻。
“这是....”翊真神皇似乎明白了。
哗哗~
无边的青色河流笼罩了整个幻辰大世界上空，一刹那无边青色河流便驱散了江寒的青光领域，驱散了所有能量潮汐。
仅仅片刻，纵横数十亿里的幻辰大世界化为了一片青色国度，完全平息下来。
呼~
一柄不起眼的飞剑，带着惊人的光芒，从幻辰大世界外划过，下一刻便穿梭数十亿里的时空降临了幻辰大世界中心。
江寒和翊真神皇交战处。
哗~飞剑降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过天寒刀和青铜神剑。
“嘭~”
“嘭~”
江寒和翊真神皇只感觉一股极特殊的力量涌入，这股力量并不算强大，却有着一股奇特的韵律，令他们两人手中兵器同时被轰飞，连兵器都几乎握不住。
哗哗~浩荡的青色水流光芒大涨，将他们两人同时束缚住，即使他们拼尽全力也难以挣脱开。
轰隆隆~
距江寒和翊真神皇不远处，无边的青色海洋中，凭空浮现出三道身影出现，每一个都散发着雄浑气息，尽皆是皇境大能者。
江寒转头望去。
三道身影中，左边的穿着火红衣袍，满头金发，气息雄浑，正是师兄湮阳神皇。
最右边的一位，穿着天蓝色衣袍，气息祥和，给江寒的感觉丝毫不亚于湮阳师兄。
但最令人注目的，是站在最中间为首的青袍道人。
划开江寒和翊真神皇直接落入青袍道人手，被其随手悬挂腰间，散发的气息看似平和，但隐隐散发出的凌厉剑意，却令整个天地失色。
即使江寒都不得不承认，湮阳神皇师兄都不及这青袍道人。
“吕祖，你也要阻我？”翊真神皇盯着青袍道人。
第十章 陛下法旨
听到翊真神皇的话，江寒瞳孔微微一缩。
江寒盯着那青袍道人。
道门，曾是和佛门齐名，横压整个诸天万界的巅峰势力，尤其是上古时代，道家三清道祖尚在时威势达到最巅峰，后来人族崛起，十帝同辉方才压过道门佛门成为真正的霸主势力。
三清道祖，尽皆是修行终极存在。
不过，据江寒所知，中古初劫，人族十帝应劫，三清道祖、上古佛祖如来等等修行终极存在同样身陨，继太古之后的又一个修行盛世就此衰落。
至今古纪元，洪荒宇宙文明再未达到太古、中古初年的辉煌。
三清道祖陨落，道门势微，首阳山、玉虚宫（昆仑界）、碧游宫三大不朽道统同样衰落，而太清道统首阳山新一代掌教便是吕洞宾，和玉虚宫掌教杨戬、碧游宫掌教云成道祖，尽皆是皇境圆满层次。
如今，道家三大掌教，尽皆是人族出身，故道门在诸天万族中已彻底融入人族。
“吕洞宾？”江寒暗道：“之前湮阳神皇师兄，带我去见的，明明是清源神皇，怎么来的是吕祖。”
吕洞宾，被诸天万界尊称为吕祖，又被称为东华帝君、纯阳道祖，更喜好游戏人间，在诸天万界留下无数道统。
论实力论地位，三大掌教仅次于凌霄殿殿主玉帝，他们在人族联盟中皆是排在前列的顶尖巨头。
“见过吕祖。”江寒不复刚才的疯狂之色，恢复平静，拱手躬身道：“师兄、东明神皇。”
虽然驾驭万神战体能爆发近乎皇境战力，但江寒清楚，自己自身实力仅顶尖王境层次，面对这些站在巅峰行列的大佬，还是低调点好。
降临来的三位巨头，即使最弱的东明神皇都是顶尖皇境层次，比翊真神皇要强上一大截。
“吕祖。”翊真神皇盯着青袍道人，又望向一旁的蓝袍中年人，低沉道：“东明，你们是什么意思？”
东明神皇微微摇头，拱手望向青袍道人。
青袍道人腰间悬挂着古朴飞剑，面容平静：“翊真、江寒，我和湮阳神皇、东明神皇，奉联盟最高议会之命前来阻拦你们二人，你们可知罪？”
“罪？”翊真神皇嗤笑。
一旁。
“江寒知罪。”江寒直接躬身道：“幻辰大世界有我人族亿万生灵，即使翊真神皇挑衅我，我也不应该在此和翊真交手，对这一方大千世界造成极大影响。”
翊真神皇瞪大了眼睛。
“还有呢？”吕祖淡淡道。
“那巫光王和越洛王、天真道人肆意在幻辰大世界杀戮，虽犯下死罪，但我应擒下他们交由联盟统一惩处，而不该处以私刑。”江寒声音低沉。
“完了？”吕祖低头看向江寒，这是他第一次见人族这位绝世天才。
“完了。”江寒老实道。
“嗯”吕祖点头，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声音中并无责怪，反而颇为亲切：“基本无误，能认识到错误，很好。”
一旁的翊真神皇目瞪口呆。
幻辰大世界中，来自各方观战的众多王境大能、仙神强者同样惊愕。
这....
这是吕祖？传说中的吕祖虽游戏人间，嬉笑怒骂，但那是吕祖面对凡俗时，那是吕祖未成道门掌教时。
能尘一方掌教，能统领三清道统重整旗鼓，以一柄飞剑威震万界，吕祖岂是好相与之人？
面对其他王境大能、皇境大能，吕祖很少给人好脸色。
对，江寒是绝世天才，将来恐怕都能成就皇境，但以吕祖实力地位，根本没必要如此对待江寒。
“江寒犯下错误，甘愿受罚。”江寒恭敬行礼道：“联盟有任何惩处，江寒一并接着，将竭力完成。”
“嗯。”
吕祖轻轻点头，轻声道：“按最高议会之命，江寒你自身战力应该已达顶尖王境，所以特令我来告知你，你已有资格位列最高议会。”
“不过，你之罪虽有原因，但杀死两位顶尖王境，这是我族之损失.....嗯，特许你戴罪立功，参加北呈界域战争，需斩杀至少两位异族顶尖王境，你可服气？”吕洞宾。
湮阳神皇、东明神皇平静，他们降临之前便已知晓结果。
元王等近千位王境、仙神傻眼。
“吕祖，你这是徇私.....”翊真神皇声音中蕴含着怒火：“我一定要上禀最高议会....”
“闭嘴！”
吕祖瞥了翊真神皇一眼，眼神冰冷到极致，一股肃杀之气弥散，凌厉到极致的剑意释放，令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颤。
翊真神皇面色同样一变，双方虽同为皇境，但执掌剑道的吕祖，论实力在众多皇境圆满中都排在前列，要斩杀他一个普通皇境，最多十招。
整个虚空一片安静。
只有青色汪洋笼罩数十亿里的虚空，荡漾着。
众多王境仙神暗疑。
按道理，吕祖为道门掌教之一，翊真神皇同样出自道门凌霄殿，且双方同为皇境，吕祖不至于对翊真神皇大加斥责，这很诡异。
不要说犯了联盟律令，律法，是为了高层更好统治疆域的，翊真神皇身为皇境大能，即使违反律令也不会真的受到很大惩戒。
只有一个原因。
江寒！
但是，江寒虽是兵主亲传弟子，可吕祖本身地位便不比兵主低多少，江寒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
即使最绝世天才，能成皇境就不凡了，至于皇境圆满？帝境？哪一个不是巨头人物。
天才？这些巨头年轻时同样是万界最顶尖天才。
如今的江寒，已有资格称得上超级强者，统领万神战体更近乎皇境。
但只要一日未真正匹敌皇境，便不值得‘吕祖’这等伟大存在尊重。
“好了，江寒。”吕祖轻声道：“北呈界域战争，估摸着最迟百年就会爆发，战前记得去见北呈仙皇，可明白？”
“是。”江寒恭敬道。
行动之前，江寒并非傻乎乎上来就想着大打一场。
立威之战。
杀人，尤其斩杀同族王境，还可能和皇境碰撞，这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而江寒也很清楚，自己或许能挡住翊真神皇，但想要斩杀几乎不可能。
所以在行动前，江寒寻过湮阳神皇，并见了道门另外一位领袖清源神皇，制定了对应计划，安排好一切，才动手。
但是，眼前一切，已出乎了他的计划，不过，比他计划中更好。
所以，江寒很老实。
且，若真是情况不妙，江寒相信湮阳神皇师兄会出言提醒。
“翊真神皇。”吕祖声音淡漠，望向翊真神皇。
翊真神皇面色阴沉。
他再是迟钝，心中也预感到不妙，吕祖的语气已说明些情况，而且，对江寒的惩戒，参加界域战争？斩杀王境？
但凡达到王境，都要服从联盟调遣参战，以江寒的实力，统御万神战体在界域战场上堪称无敌手，斩杀几名顶尖王境并不算困难。
这算惩戒？
“此事，联盟最高层已调查清楚，魔锤王、幻辰王为界域战争陨落，是我人族之英杰，我人族自动庇护其族。”吕祖声音淡漠：“翊真神皇，你其心不轨，纵容麾下弟子肆意杀....经联盟最高议会决议，剥夺你天庭星主之位，并于北辰界千年面壁千年，以示惩戒。”
“什么？”翊真神皇瞪大眼睛。
江寒同样一惊。
周围的元王等众多王境大能、仙神都惊呆了。
在北辰界面壁千年？这不算什么，对皇境大能一瞬即过。
关键是。
星主。
这是天庭最崇高的职位之一，如太阴星主、太阳星主、紫薇星主、北斗星主、贪狼星主等等，每一位星主都是天庭真正位高权重者，担任此职位的大多数都是皇境大能，仅有少数是王境圆满。
剥夺星主之位，便代表剥夺了了翊真神皇在天庭中大部分权力。
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惩戒。
一瞬间，所有王境大能、仙神境强者望向江寒的目光都变了。
斩王境大能，杀亲传弟子，还让对方丢掉了星主之位？
可怕。
“吕洞宾。”翊真神皇声音怒火冲天：“我敬你是首阳山掌教，但我乃是凌霄殿一脉皇境，能惩戒我的，只有陛下。”
“你吕洞宾，有何资格剥夺我星主之位？”
陛下，便是天庭之主玉帝！
人族自上古以来，除了早期的三大共主，只有两位陛下，一位是中古时代的天帝，一位便是今古时代的玉帝。
自今古纪元，玉帝汇聚万族重开天庭，便已被尊为万界之主、人族至高领袖。
名义上，即使第一域主、兵主等，都要比玉帝低上一头。
“东明神皇，你来念。”吕祖淡漠道：“我不想和蠢货多说。”
“你。”翊真神皇怒火冲天，但强忍了下来。
东明神皇，是凌霄殿的另一位大能者。
此次来的三位大能，除了吕祖，湮阳神皇和东明神皇分别来自兵主一脉、凌霄殿一脉，分别代表江寒和翊真神皇背后派系。
“陛下法旨，翊真神皇听令。”东明神皇轻叹一声，挥手便是一道紫金色卷轴，卷轴一出现便有一股浩大恢宏气息弥散。
吕祖、湮阳神皇躬身行礼，随即江寒、以及周围虚空中众多王境大能、仙神大能也恭敬行礼，以示对玉帝的尊重。
“翊真听令。”翊真神皇心中震惊，却不敢怠慢。
“帝曰：翊真当惩，剥其星辰主之职，于北辰界思过。”东明神皇一字一句念出，最后望向翊真神皇轻声道：“翊真，接法旨。”
翊真神皇眼眸中满是怒火，但他知道东明神皇不至于欺骗。
这就是陛下的旨意。
“翊真，当遵法旨。”翊真神皇心有不甘，恭敬接过了紫金卷轴。
东明神皇轻叹一声：“翊真，交出星辰阵图，随我前往北辰界，或许，到了北辰界你能见到陛下。”
第十一章 情况
星辰阵图，是掌控一方星辰最重要的宝物，亦是作为星辰主的证明。
翊真神皇虽有不甘，但面对手持玉帝法旨的东明神皇，还是很老实交出了星辰阵图。
“吕祖、湮阳神皇，我便先回去复命了。”东明神皇轻声道，自始至终，他都未曾看江寒一眼。
吕祖、湮阳神皇都轻轻点头。
东明神皇看了了翊真神皇，轻叹一声，低沉道：“翊真，我们走。”
嗡~
时空震荡，东明神皇和翊真神皇同时消失在虚空中。
几乎同时。
“尔等，都各自退去，非幻辰大世界仙神不可滞留于幻辰大世界。”湮阳神皇忽然开口，声音轰隆传入周围虚空中每一位王境大能、仙神耳中。
“是，皇尊。”
“是。”
众多王境大能、仙神强者，一个个飞离开，尔后纷纷施展瞬移离开，此次注定是一件大事，足以震动整个人族联盟。
很快。
这片天地核心，仅剩下吕祖、湮阳神皇、江寒三人。
“江寒，谢过吕祖。”江寒恭敬行礼，他很清楚，此次若非吕祖降临，以绝对实力压服翊真神皇，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松了解。
刚刚，江寒能感受到东明神皇对自己的敌意，虽然那一丝敌意很淡，但却未曾掩饰。
东明神皇，乃是凌霄殿位高权重的一位大能者，论实力论地位比之翊真要强许多，他的态度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凌霄殿众多大能的态度。
对最高联盟的决议，他们并不服气。
“不用谢我，我只是代表着最高议会决议，没有我，云成道祖、北辰星主、火羽神皇等存在亦会降临。”吕祖露出一丝微笑，看着江寒道：“不过，江寒，你在统领万神战体上的确有一套，即使我等皇境存在，驾驭万神傀儡恐怕发挥出的威能都不如你。”
“这只是小道，略有心得。”江寒恭敬道：“吕祖飞剑之术独步万界，才是真正的大道。”
“哈哈。”吕祖一笑。
的确，他的飞剑之术乃是太清道祖传授，但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将飞剑术演化自身大道，创出一真正的盖世绝学，以他之能，即使相隔数百上千亿里都能操纵飞剑攻击，且威能不减丝毫，仗此一招也能他在万界中有着莫大名气。
“我之前只是听闻你的传奇，如今一看果然不凡。”
“短短数千年，你便有如此成就，将来能达到哪一步恐怕没人能预测。”吕祖感慨，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同样的天赋绝伦，同样的桀骜刚烈，我忽然想起中古那一位。”
“吕祖，你是说，妖帝？”江寒忽然道。
“嗯。”吕祖轻轻点头：“我可是看着那猴子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甚至还帮助过他，只是没想到.....”
说着，吕祖轻叹摇头。
“江寒，我观你刀法，应该已凝聚大毁灭规则道痕。”吕祖看着江寒，叮嘱道：“距离浩劫终战短则数百年，长则数千年，定要努力.....你能数千年到如此地步，便有望浩劫终战前凝聚大毁灭规则道果。”
“我期待，将来战场上，你我能并肩作战。”吕祖微笑道。
江寒面色坚毅，声音坚定：“江寒定竭尽全力。”
“好。”吕祖点头，望向湮阳神皇：“湮阳兄，你师兄弟应该还有话要说，我便先走一步了，到最高议会上再聊。”
“好。”湮阳神皇道：“你先回去，我和江寒还有些事要说。”
随即。
吕祖挥手，笼罩了整个幻辰大世界青色汪洋消失，随即一步迈出消失在虚空中。
“吕祖，真是厉害。”江寒轻声道：“单单一重领域，竟能笼罩整个大千世界。”
江寒施展青雾域，竭尽全力也不过笼罩方圆亿里，吕祖的领域覆盖范围要大足足上万倍，简直不可思议。
“他执掌的领域类法宝，乃是太清道祖遗留，名为星洪图，堪称上品先天灵宝中极品，论价值近乎先天至宝。”湮阳神皇笑道。
“这仅仅是为了压制你和翊真神皇，中古年前和妖族联盟征战时，他的领域全力爆发，笼罩了多亿里，一人便压制了十余位皇境，连妖族那位奕神皇都被他压着打。”
“这么强？”江寒惊愕。
奕神皇，同时是皇境圆满，是妖族联盟中排名前列的顶尖巨头，仅有妖主能绝对压制。
“对，道门三大掌教，清源神皇修炼**玄功，肉身之强号称帝境之下第一，有着战神之称。”湮阳神皇感慨：“可吕洞宾更强，他在领域之术上造诣惊人，飞剑之术更强，在我人族众多皇境圆满上，他是有资格争夺第一的！”
“第一？最强的皇境圆满？”江寒为之震撼。
皇境圆满，代表着真正悟透一条至高规则，只要再进一步便能踏入至高帝境，每一个都堪称风华绝代，能在众多皇境大能中被誉为最强，足以证明吕祖的惊人实力。
“师兄，你比之吕祖如何？”江寒笑道。
“差许多，仅能保命罢了。”湮阳神皇感慨道：“若我能再进一步，倒是不惧他。”
江寒点头，湮阳神皇师兄和渊辉师兄、第九域主师兄相同，距悟透至高规则都差一步，未能真正达准帝之境。
忽然，江寒好奇道：“师尊呢？”
“小师弟，你难道还以为师尊是皇境？”湮阳神皇笑道。
“师尊真是帝境？”江寒好奇道。
“嗯。”湮阳神皇点头：“不过师尊情况很特殊，和其他终极存在有许多不同，我了解不太多，但师尊之实力的确远超皇境，帝境无疑。”
江寒恍然。
他早就感觉师尊兵主不一般，如今来看的确如此。
皇境？江寒就没听说有活过三个纪元的皇境大能，除非如清源神皇一般转世归来，活出第二世。
唯有帝境，才有可能真正打破时光长河。
“师兄，按原先计划，不是清源神皇前来吗？”江寒询问道。
“本来，是我们前来调解。”湮阳神皇低沉道：“但你们尚未交手时，玉帝便命东明神皇传来了法旨。”
“未交手时？玉帝？”江寒一怔。
第十二章 玉牌
“换句话说。”
“翊真神皇尚未降临时，玉帝就决定要惩戒他？”江寒惊疑。
“嗯。”湮阳神皇点头，道：“说是最高联盟议会，但你们交手何等快？即使真要决议结果也不会这么快出来。”
“本来，即使你占理，但巫光王和越洛王身死，凌霄殿众多皇境也不会轻易罢休。”湮阳神皇道：“这涉及到我们兵主一脉和凌霄殿一脉的争斗，无论对错，只关乎利益。”
江寒点头。
人族联盟绵延数个纪元，底蕴极深诞生的强者更是众多，但相对应，内部派系斗争也非常严重。
据江寒所知，如今人族联盟内最强大的三大派系，便是兵主一脉、凌霄殿一脉、天帝一脉。
原因很简单，这三大派系之后，都站着一位帝境，前两脉自不用说，如今天帝一脉的领袖乃是第一域主，他和崛起和天帝有着莫大关系。
不过，江寒知晓，第一域主隐修晗域，坐镇晗域无尽岁月，不欲争锋，故这个时代天帝一脉的声威并不算大。
斗的最厉害的，是兵主一脉和凌霄殿一脉。
自今古纪元以来，凌霄殿成为道门第一势力，但三清道统才是道门源头，这也令三清道统和凌霄殿大能斗的很厉害。
此次行动之前，江寒寻的是清源神皇，便是想让其帮助自己。
“若非玉帝直接下令，凌霄殿众多皇境大能不会罢休。”湮阳神皇轻声道：“你受的惩戒恐怕也不会小。”
江寒不由一笑。
玉帝是天庭之主，更是凌霄殿领袖，他既做出决定，凌霄殿麾下谁敢反对？
“不过，玉帝为什么会帮我说话？”江寒有些不解。
“我也很奇怪。”湮阳神皇摇头道：“按理说，玉帝何等地位？他的目光都是放在整个界海诸宇，一般很难关注到你这种小家伙。”
“我确实不知。”江寒摇头。
湮阳神皇笑道：“也无所谓，你这次回来，应该还没去见师尊，等去见了师尊问问便知，我们下面虽有争斗，但他们几位领袖之间比较和谐。”
人族内部分为几大派系，是为了彼此有话语权，为了争夺资源，但站在最巅峰的几位帝境，他们地位极高都是放眼整个联盟乃是诸天万界的，不会太在乎底层。
“嗯，过一段时间，我确实要去拜见师尊。”江寒点头。
江寒还惦记着，他记得在修罗宇宙时师尊说过，等他回来，会再赐予他一件强大的先天灵宝。
“师弟，此事暂且告一段落，这次你已斩了那天真道人，便不要再生事端，浩劫终战当前，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湮阳神皇道：“可明白。”
“明白。”江寒点头，他知道师兄这是在提点自己。
自己天赋高绝，未来可期，稍微跋扈一些，最高层能容忍，但若真想挑事，导致人族内部分裂，即使师尊兵主都不会容忍。
一切，浩劫终战为重。
“好，我相信你有决断。”湮阳神皇还是很相信自己这个小师弟的，“我便先走一步，等你来天界，有时间我们再叙。”
“恭送师兄。”江寒拱手。
湮阳神皇一步迈出，直接撕裂时空而去。
.....
幻辰大世界，曲氏祖地。
经过江寒和巫光王、越洛王的交手，虽有江寒刻意保护，但仅仅余波便令整个曲氏祖地化为一片废墟。
江寒直接以**力，将整个曲氏祖地重新构建，同时又布下阵法，至少寻常王境大能很难直接攻击来。
然后，江寒才将曲氏一族的数亿族人放出来。
“天寒神主。”
“师尊。”
曲耶神将、曲回神将、曲欣向江寒恭敬行礼。
曲欣连道：“多谢师尊相救。”
“多谢神主相救。”曲耶等两位仙神同样道，他们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感激，原本巫光王越洛王出现时他们已绝望。
没想到，江寒会在最后一刻出现，仅仅一刀便击败了两大顶尖王境，尔后更是直接将其斩杀。
简直痛快。
“师尊。”曲欣脸上有着担忧：“刚才您将我们收入洞天中，那翊真神皇呢？我记得他当时已降临。”
曲耶神将和曲回神将顿时回过神来，对啊，翊真神皇呢？
那可是皇境大能，都能和琼华神皇相媲美，是真正站在万界巅峰行列的伟大存在。
江寒杀死他的麾下王境和弟子，他岂会善罢甘休。
“不必担心。”江寒平静道：“他已被剥夺星主之位，被关进北辰界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
“什么？”曲欣愕然。
曲耶神将和曲回神将同样惊愕，剥夺星主之位？还被关进北辰界？
这.....
“神主大恩，我曲氏没齿难忘。”曲耶神将郑重道。
“这并非我的缘故，是联盟最高议会的决定。”江寒淡淡笑道：“即使他再出来，应该也不敢再对你曲氏下手。”
曲耶神将轻轻摇头：“虽说是最高议会决定，但早不下达晚不下达，偏偏神主降临后命令到了.....若非神主庇护我一族，恐怕这决议永远不会下达。”
“人族并非一人之族，联盟并非一人之联盟，它是亿万人族的汇聚，所以不像我们单独一个人，意志如一，它的内部充满纠葛纷争。”江寒轻叹道：“你们也不必怨恨高层，高层有高层的为难之处。”
“我等知晓。”曲耶神将恭敬道。
“师尊。”曲欣忽然道：“此次事件，尽皆是我父母遗留之物引起，此物我仔细观察过，似有大秘密，留在我这，留在曲氏只是祸患，我曲氏想献给师尊，以报师尊之恩。”
说着，曲欣翻掌取出了那一块玉牌。
“魔锤王幻辰王遗留之物？”江寒一眼望向了方正的白色玉牌。
玉牌上有着细微纹路，这些纹路蕴含着无穷奥妙，即使以江寒的眼界都仅能看出一小部分，更多的则是玄奥莫测。
玉牌边缘裂痕清晰，很明显，这一白色玉牌只是残缺的一小部分。
忽然。
江寒面色一变。
“钟？”江寒感应到了玉牌表层淡淡的钟形刻痕。
第十三章 无路可退
玉牌上的特殊纹路，江寒不在乎。
像天源甲表层纹路，像江寒在修罗宇宙起源之地中所见的宇宙本源道法秘纹，哪一个不是高深莫测？
仅仅一特殊玉牌，或许是至宝碎片，江寒并不太在乎。
但是，玉牌表层的钟形刻痕。
令江寒回忆起在蛮荒神府中，那一座神魔妖陵内所见那一尊石钟。
界木曾说过，那石钟乃是东帝模仿自己的兵器帝钟而成，仅仅神似，威能不及真正帝钟百一，但威能亦无可想象，令当时的江寒感到莫大压迫。
帝钟，乃是太古第一至宝，无可争议的最强兵器。
“这钟形刻痕，竟然和.....我当年所见石钟一模一样。”江寒心中暗惊，若只是形状相似并无出奇。
无数典籍和壁画，都有描摹帝钟之形。
关键，是那种气息和意志，这是难以模仿和改变的。
“难道，这玉牌是东帝遗留？”江寒迅速思索起来。
在诸天万界一代代的古老传说，东帝为十二祖巫围攻而亡。
但江寒从父亲修罗始祖口中知道，东帝之威横压太古，十二祖巫尽皆败亡，即使号称血海不死的修罗始祖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甚至逃出洪荒宇宙被迫开天辟地寻求一线生机。
“但父亲说过，他开辟修罗宇宙后，东帝却再无踪迹.....”江寒暗道：“东帝，横压太古，恐怕已能和洪族那一位伟大领袖比肩，他若未死，去了哪里？”
若东帝在，即使太古天庭其余帝境皇境陨落殆尽，亦能重建，绝没有人族兴盛的机会。
“难道和盘古一样？受到无可逆转的伤势？还是.....”江寒快速思索着，最后将目光落到了玉牌之上。
冥冥中，江寒有种感觉，这玉牌或者能给他答案。
“东帝遗留。”江寒暗道：“难道说....魔锤王和幻辰王是从这玉牌中知晓什么秘密，从而崛起并凝聚道果？”
“师尊。”曲欣恭敬道：“这玉牌虽神异珍贵，但对我，对曲氏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望师尊收下。”
“好，那我便收下。”江寒沉吟片刻：“我亦不瞒你们，这玉牌我如今虽看不透，但它应该蕴含着大秘密，绝对不亚于先天灵宝。”
哗~
江寒挥手。
曲耶神将、曲回神将等人身前顿时浮现了十余件顶尖神兵，其中不乏领域类、神魂类等最珍贵神兵。
“曲耶，这些顶尖神兵便是我赠予你曲氏的。”江寒声音低沉，又望向曲欣：“曲欣，待你跨入仙神境，我会再赐予你先天灵宝，或许也比不上这玉牌，但更珍贵的宝物赐予，只会惹来灾祸。”
“多谢师尊。”曲欣恭敬道：“那玉牌能对师尊有用，最好，弟子不奢求宝物。”
江寒为她，为曲氏，连斩两位顶尖王境，不惜和翊真神皇开战，这份恩情她都不知道如何报答，如今能收入玉牌，她也心安。
曲耶神将和曲回神将心中亦无想法。
经此一役，他们已经明白，即使拥有重宝，若无实力作为支撑，只会成为灾祸，这玉牌或者是重宝但他们没实力掌控。
献给江寒，并得到些顶尖神兵、先天灵宝，同时得到江寒的好感和庇护，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曲欣，你可是要回火云洞天？”江寒询问道。
曲欣老实道：“弟子准备回圣境域。”
“为师还有事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你便自行回去。”江寒吩咐道：“若是遇到危险，便通过我的信物向我传讯。”
“是。”曲欣恭敬道。
“曲耶神将。”江寒手指伸出，轻轻一点，顿时一股讯息迅速涌入曲耶神将神魂脑海。
很快，曲耶神将清醒过来。
“这....”曲耶神将一怔。
“这是我布下的九重阵法，虽不算高深，但未达到顶尖王境应该是破不开的。”江寒平静道：“操纵之法我已赐予你。”
“多谢神主。”曲耶神将惊喜道。
江寒点头，也不再停留，挥手收起白色玉牌，一步迈出消失在曲氏祖地。
不久，曲欣同样离开曲氏祖地往源界而去。
......
火云洞天，圣皇城深处的时空乱流，那一座皇境无法抵达的凉亭。
名义上，圣皇城最高议会是人族最高统治所在，但实际上，真正决定人族之走向的大事，永远都是在这一座不起眼凉亭中决定的。
凉亭内。
数道身影分坐在石凳之上。
“玉帝，此事算是谢过了。”身穿黑袍头生双角的兵主轻声道。
坐在另一石凳上的黑袍霸道男子则是摇头：“按你所言，江寒才跨入仙神境便有如此实力，将来成就极高，而且他还牵扯到修罗始祖，稍惩戒一个翊真罢了。”
“此事，本就是翊真那小家伙错了，既错便要受到惩戒。”笼罩于无尽光明中的白袍人轻声道：“江寒背后站着冥河，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能放弃拉拢他。”
“嗯。”
那身穿紫袍充满沧桑的身影低沉道：“那条路，走不通，我们已退无可退，这一战，避无可避，从如今来看我们大概率能胜但不可测的情况太多，那些觉醒的老家伙，都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兵主、黑袍霸道男子、白袍人相互对视，他们都感受到了压力。
上古的十帝同辉，中古的天帝独尊，人族都如一轮煌煌大日，诸天之中万界之间，谁敢叫嚣？
时至今古，纵然人族势力强大，这一纪元以来玉帝再一次统御诸天，但从最巅峰战力来看，今古纪元确实是人族最低潮时代。
而这一次浩劫之凶险，却丝毫不亚于太古终战、中古初劫。
“我们无法退，那条路的终点，或许是永恒，但更是死亡。”兵主低沉道：“当年，为了关上那道门，陨落了多少？三清、如来、轩辕、伏羲.....再打开？”
“中古战时，我尚在轮回中未曾参战。”黑袍霸道男子声音冷冽：“但我相信兵主的选择，我更相信天帝的选择，我人族继承洪族的遗宝，更算得上洪族后裔，便要守住界海诸宇的底线。”
“宋楚玉？”黑袍霸道男子杀意冲天：“战起，我第一个杀的便是他！”
第十四章 威名初铸（一更求订阅）
北辰界。
这里是人族一处重地，位于天庭天宫以北，自今古纪元以来，众多犯下大错的人族大能者，都会被关押于此。
整个世界，都被玉帝以无上法力布下禁制，即使皇境大能都无法挣脱。
传说中，北辰界，本身便是玉帝一件强大镇封灵宝。
其中一座山峰的山巅。
一身黑袍的翊真神皇盘膝而坐，他的长发有些凌乱，气息依旧雄浑，但是山峰周围密布着道纹禁制令他受到极大压迫和束缚。
这并非翊真神皇第一次来北辰界。
但过去，都是他押解其他大能者前来，这一次，他是作为囚犯被镇压于此。
嗡~
时空波动~一道散发着至高气息的身影凭空出现，只见一黑袍霸道男子踏步走入了山峰，那无形的气息弥散，顿时整个北辰界被关押的众多大能者都感应到了。
“陛下。”
“是陛下来了？”
“好像去找翊真神皇，真没想到翊真神皇也会被关押，难道是犯了什么大错？”
“听说，他是和新崛起的那位天寒神主冲突，违反了一些联盟律法。”
“天寒神主，江寒？”
“应该就是，我听说这江寒驾驭着万神战体，竟能抗住翊真神皇攻杀，修炼仅仅数千年，简直就是妖孽。”
“那陛下来见翊真神皇有什么事？”
被关押的一众大能者相互传音交谈着，人族联盟对强者的容忍度极高，每一位皇境在人族联盟中地位都是极高的，一般不会被关押。
故关押在这的大能者，九成九都是王境，且都是犯下大错的。
.....
“拜见陛下。”翊真神皇跪伏在地。
“翊真，你可有怨。”黑袍霸道男子悬立虚空，负手而立，俯瞰着翊真神皇，声音缥缈，难辨喜怒。
“翊真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翊真不敢有怨。”翊真神皇声音低沉：“只是翊真有些不服，翊真确实有错，但那江寒杀我麾下两位顶尖王境，杀我亲传弟子，难道就无错？”
翊真神皇确实不甘。
他年少时，玉帝之名便已威震万界，他的一生都是听着玉帝的传说长大，更曾受玉帝指点修行，后才凝聚道果并最终成就皇境。
但，这次的惩罚在他看来太重了。
“翊真。”黑袍霸道男子微微摇头，才轻声道：“对你的判罚，非我所愿。”
“嗯？”翊真神皇惊愕。
“江寒，一定程度上牵扯到此次浩劫之战。”玉帝轻声道：“我相信你很奇怪，江寒为何会在短短数百年前进步迅猛。”
翊真神皇点头，他确实疑惑。
江寒和黑衍风不同，人族高层大能者，都能感应到黑衍风的异变，知晓他是大能转世，不断恢复前世记忆短短数千年凝聚道果并不奇怪。
但江寒，并非转世身。
“我观他的刀法，道法境界应该接近皇境了，天赋确实无匹，但是.....”翊真神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翊真愚钝，还望陛下解惑。”
“江寒，是修罗始祖的唯一传人。”玉帝平静道。
“修罗始祖？”翊真神皇瞳孔都不由一缩。
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翊真神皇知道江寒天赋妖孽，堪称人族乃是整个宇宙开辟以来的第一天才，可天才只是天才，并非说前期修炼快将来就一定能达到极高层次。
被兵主收为弟子还算正常，毕竟兵主漫长岁月以来收了数十位徒弟了，像人族大能者，为了族群发展，基本每一个麾下都是一堆弟子。
但修罗始祖？
那可是真正开天辟地的伟大存在，掌控一方小宇宙的可怕强者，从太古纪元活到了今天，如今人族联盟的几位领袖，恐怕没有谁有把握击败修罗始祖。
即使是号称万界主宰的玉帝都难以做到。
更何况，在修罗宇宙内，修罗始祖更是堪称无敌，先天立于不败。
“修罗始祖不是刚从沉睡中觉醒吗？他真身都无法进入洪荒宇宙，怎么会收江寒为传人？”翊真神皇有些骇然。
他翊真在人族联盟中属于大人物，在诸天万界中也算是巅峰行列，但和站在整个界海诸宇最巅峰的修罗始祖相比，太稚嫩了，太弱小了。
真正疯狂厮杀时，那等帝境强者，一招便能灭杀他了。
“陛下，修罗始祖虽厉害，但我人族联盟亦不弱。”翊真神皇忍不住道。
“翊真，你难道真不明白？”玉帝看着他：“我人族确实不畏惧一个修罗始祖，但浩劫终战的情况并不乐观，我人族需要助力。”
“助力？”翊真神皇一怔。
“我人族已不是十帝时代，更不是天帝时代，妖帝之乱对我人族的伤害太大太大，至今都未能恢复过来。”玉帝低沉道：“修罗始祖尚未选择阵营，若是他也选择妖族联盟阵营....”
翊真神皇顿时明白了。
江寒和修罗始祖有关联，这种浩劫时刻，人族联盟必须要通过江寒拉拢修罗始祖，而自己恰巧成为牺牲品。
“最重要，是你的行事确实犯了忌讳，对江寒欺凌太过。”玉帝轻叹道：“而且曲氏的两位王境陨落在界域战争中，你强夺其后裔宝物，无数王境皇境都看着的.....若不惩处你，会令联盟众多大能者离心离德。”
“是翊真错了。”翊真神皇老实道。
“太一留下的玉牌并非第一次出世，算上这一次，单单我人族联盟得到的就有三块了，其他势力同样有。”玉帝轻声道：“每一块玉牌都藏有些许宝物，但对你来不算什么，除此之外，仅一幅地图。”
“机缘未到，当年天帝都难以强行开启，即使你得到，又能如何？”玉帝看着翊真神皇
翊真神皇不由暗叹。
他又如何不知希望渺茫？
但这终究是一线希望，其他人不成功，自己说不定就成功了，一旦自己能开启，那可是东帝遗留下的....
说不定，传说中的太古第一兵器帝钟就在其中。
“此次浩劫，来势汹涌，短则数百年多则数千年终战便要爆发，你担任这星主之位也只是虚名。”玉帝淡漠道。
“北辰界，最适合静修，终战前你若能更进一步，成为顶尖皇境乃至准帝之境，到时兵主对你都会以礼相待....实力，才是根本。”
“翊真明白。”翊真神皇恭敬道。
很快，玉帝离去。
翊真神皇一人站在山巅，不复刚才的谦卑之色，眼眸尽是冷意，喃喃自语：“修罗始祖？哼。”
“陛下，等我踏入帝境，你会知道今天的选择是错的。”翊真神皇盘膝坐下，开始默默修炼着。
翊真神皇很清楚，玉帝有句话说的没错。
实力，才是根本。
......
而随着翊真神皇被关押进北辰界。
江寒和翊真神皇的交手碰撞，引发的风波何等之大？足足过千位王境、仙神观战，即使人族联盟想掩盖都掩盖不住。
“江寒统御万神战体竟能和翊真神皇硬碰硬不败？且一刀斩杀两位王境圆满？怎么可能，他一个仙神怎么做到的？”
“消息是真。”
“琼华界域内消息早就传播开了。”
“驾驭万神战体，战力媲美皇境了？”
“不可思议。”
“当年界域战争，他驾驭万神战体虽悍勇无匹，但也就勉强达到皇境门槛，这才过去五百多年！”
“和皇境厮杀不败，不管使用了什么手段，这便是他的实力。”
“如今，哪个王境敢轻视江寒？”
这一消息迅速传播开，令无数修行者为之惊叹为之震撼，尤其是人族联盟中，之前暗中质疑江寒的声音烟消云散，更无人再说黑衍风超越江寒。
这一战，江寒虽统御万神战体，但万神战体蕴含的本身是有极限，江寒统御它便能匹敌皇境，证明他的道法境界已达到极高层次。
道，才是根本。
只要道法境界足够高，实力便会迅速提升。
借着这一战，诸天万界无数强者都意识到，人族绝世天才江寒，已隐隐要褪去天才之名，真正开始朝着巅峰行列进军。
......
“一定要斩杀！”
冷冽的声音传遍广阔的殿宇，一袭红衣的奕神皇高坐在王座之上，原本淡漠平静的她，此刻充满了杀意。
“江寒，绝不能留。”
在大殿中，身躯高达百丈的邱電神皇眼眸杀意冲天，低沉道：“这个江寒，仅仅统御万神战体便能和皇境厮杀，虽处于绝对下风亦能自保，他的道法境界至少达到顶尖王境层次。”
“仅仅数千年，便达如此境界，即使当年妖帝陛下都有不及。”
“我怕，再给上数百上千年，他真能凝聚大毁灭道果，到时极短时间内便能成皇境，将真正成为一大祸患。”邱電神皇望向奕神皇：“奕，我们必须早做决断。”
“最主要，还不到破坏太阳星协议之时，我们的皇境无法出手。”奕神皇声音冰冷：“想杀这个江寒，很难。”
“以王境之身媲美皇境，的确很难，但我们若是愿赐予足够多的宝物，白谛、延溟他们绝对能爆发皇境战力，完全有希望围猎江寒。”邱電神皇声音坚定。
第十五章 东帝遗迹（一更求订阅）
“围攻？”奕神皇皱眉：“我会考虑的，邱電，你先下去吧！”
邱電神皇正还欲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不住，转身离开。
轰~
邱電神皇一出大殿，便直接施展瞬移回来了自己的大殿中，大殿内空无一人，广阔浩瀚，只有邱電神皇一个。
“愚蠢，真是愚蠢！”邱電神皇愤怒咆哮，巨大眼眸中闪烁着惊人杀意。
自始至终，他都没忘记过凰晋的死。
每每想到爱徒，邱電神皇的心中便充满怒火。
“这才多少年，仅仅两千年不到，这个江寒都快达到皇境了，若不加阻拦，说不定便是第二个妖帝。”邱電神皇对江寒无比重视：“还在犹豫？”
邱電神皇当然清楚奕神皇为何犹豫。
妖族联盟中，也是有一些绝世妖孽的王境强者，基础生命层次达到一两千倍，凝聚至高规则道果，倘若能有四五件上品先天灵宝加身，完全有希望匹敌皇境。
但这种绝世妖孽，本身都是王境极限战力，论地位近乎皇境，在妖族联盟中也属高层，宝物一旦赐下便想要收回来便有些难了。
须知，上品先天灵宝是极珍贵的，一般皇境大能也就一两件。
一次性赐予十余件上品先天灵宝给几名王境大能？就为斩杀一个江寒？
联盟内其他皇境大能岂会服气。
妖族联盟内部本就矛盾重重，若无人族联盟这个外敌，若无妖主统御压制，早就分崩离析了。
奕神皇虽有这权力，可一旦行动失败，对她的权柄将是一个重大打击，故，她轻易不会做出决定。
“终战在即，还在瞻前顾后。”邱電神皇眼眸冰冷：“灵丘、深渊古魔、北冥海、妖主联盟....这么多势力联合，明面上强过人族联盟，但真的齐心吗？”
作为独行大能者，邱電神皇心中对妖族联盟现状是极不满的。
————
人族疆域，虚空深处。
这里一片黑暗，堪称文明荒漠，亿万年都难有生灵抵达。
虚空深处，空间夹层中，江寒盘膝而坐。
周围，是扭曲的七彩时空乱流。
空间，是有着多层时空维度的，平时无数生灵生灵生活的仅是最表层，而唯有对空间法则感悟极深才能进入更深层次，若是一层层剥开深入，便能抵达宇宙起源之地.....
此刻，江寒所处区域，堪称空间维度极深处，这里的时空乱流汹涌激荡，即使是仙神境强者身处其中都有陨落危险。
若是再往深处去，甚至王境大能在时空乱流冲击下陨落。
不过，这一区域对江寒影响不大，周围的时空乱流尽皆避开了他，使得他所处的区域形成了一方平和空间。
他的掌中，正握着之前的白色玉牌。
江寒的神念正逐步深入玉牌内部。
这已是曲欣离去三日后。
“没想到，这玉牌竟真有可能是东帝遗留，也幸好我和翊真神皇一战，联盟将我的探查权限提升，否则我还查询不到。”江寒暗道：“之前的魔锤王和幻辰王，恐怕都不知晓这玉牌的真正作用。”
人族联盟，一代代积累了无数资料讯息，这是资料讯息看似不起眼，但实际上，这些资料便是人族庞大的底蕴之一。
浩瀚星空，何处有宝物出土，何处能孕育出奇珍，何处适合强者修行，何处有上古强者遗迹....无数资料汇聚，重要无比。
自然不可能随意对人开放。
这些资料讯息，在火云洞，任何仙内神都能通过封地中的‘联盟塔’来探查，这联盟塔作用类似当年江寒圣境域时的封神塔。
而各大界域，只有界域之主所在的大世界有联盟塔可探查，江寒这三日便是在琼华界域联盟塔内查询资料。
不同层次的强者，能够查询到的讯息是不同的。
像江寒，如今实力地位都近乎皇境，和翊真神皇一战后，他的权限已提升到普通皇境层次，放眼整个人族联盟都属极高层，超过他的并不多。
所以，江寒能查询到的资料也极多。
庞大的资料库，耗费了数日，江寒才查询到，也知晓了这白色玉牌的来头。
“东帝遗迹的钥匙？”江寒望着手中的玉牌。
从查询出的资料，江寒知晓。
这白色玉牌，应该叫做‘东秘玉’，取东帝遗秘之玉的意思。
这玉牌本身便是一种极珍贵的先天灵物，通常用来锻造上品先天灵宝.....单单这小小玉牌便值得上一件下品先天灵宝。
但若只是一件下品先天灵宝，根本不值得翊真神皇大动干戈。
“哗。”江寒手轻轻一挥。
顿时，在他身前出现了一道光幕投影，这投影是江寒从琼华大世界联盟塔复刻来的影像。
投影中，是无尽广阔的黑暗，而在这无边黑暗中，却有着一巨大九漩星云，无数星云仿佛水流一样围绕着最中心环绕。
壮阔巍峨。
“黑暗广漠中，布下一座无上大阵，汇聚九漩星云，连帝境都难以改变，难怪留下这般无尽传说，令后面无数强者神往。”江寒暗叹。
光幕投影中的九漩星云，看似美丽。
实则，它们是浩浩荡荡的元气之河，九条元气长河，每一条都宽阔数百亿里，长度.....足足上万亿里，九条漩臂不断旋转，形成的能量潮汐洪流简直不可思议。
洪流中的恐怖冲击之力。
仙神境，触之即死。
即使是皇境大能深入星云深处都有陨落之危，唯有帝境能平安无事。
历史上，曾有帝境以无上手段，强行驱散这九漩星云，但一无所获。
驱散之后，随着时间流逝，这片黑暗星空，冥冥中的阵法又会将无穷汹涌的天地元气汇聚成九漩星云。
“这便是流传无尽岁月的秘地——东帝遗迹。”不过，江寒又轻笑自语：“都说这是东帝遗留下的一处秘地，也不知是哪一代强者吹出来的。”
所谓的东帝遗迹。
是位于洪荒宇宙一处黑暗荒漠中的秘地，它出现应该是太古纪元之后，但确切时间无人知晓。
自上古便有传说，汇聚九漩星云的阵法乃是东帝布下，这传说是谁说起，有何根据，从何时开始流传，亦无从考察。
第十六章 金液之变（二更求订阅）
只是某一日，有大能者偶尔路过，九漩星云已然成形。
江寒从人族联盟塔中得到的讯息，人族联盟既未肯定这处遗迹是东帝所留，亦未否定。
仅有一点可以确定，在灵气稀薄的黑暗荒漠中，能布下九漩星云，的确是不可思议之事。
同时，历史上曾有不止帝境深处九漩星云探查，在星云最深处的时空中，确实藏有一方浩瀚时空。
“漫长岁月，谁都无法开启这一方特殊时空。”江寒暗道，历史上曾有帝境为打开隐藏在深处的秘密，强行摧毁九漩星云，但亦无所获。
“如此大阵，蕴含一特殊时空，帝境都无可奈何，难怪无尽岁月以来，都认为它藏有大秘密，甚至传说它是东帝遗留。”江寒不由暗叹。
“只是，除了这东秘玉，再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东帝遗迹，谁都知道它蕴含着大秘密。
而东秘玉，是无尽岁月以来，唯一一件从九漩星云中出世的宝物，每一枚玉牌都坚不可摧，镌刻了特殊秘纹，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强大的意志冲击。
最重要的是，东秘玉上，镌刻有钟形刻痕。
这刻痕，和帝钟一模一样，连散发着的气息都同出一源。
故。
自第一枚玉牌自上古时代出世，便引爆了诸天万界，掀起无数风波，传说中，东秘玉便是打开东帝遗迹的钥匙。
江寒暗自摇头：“上古时代，这一枚玉牌引动的风波竟如此大，为这一枚玉牌，陨落的皇境大能不下十位，覆灭掉的弱小族群不知凡几。”
最终。
第一枚玉牌，经过诸多大战后被龙族夺取，但龙族用尽办法也未能打开九漩星云深处的那一座时空。
时光流逝。
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每隔漫长岁月，便会有一枚东秘玉出世，刚开始的几枚东秘玉还会掀起风波。
“魔锤王幻辰王手中的东秘玉，细细算起来，应该是第十一枚了。”江寒暗叹。
一枚枚玉牌出世，一次次争夺，因玉牌陨落的大能者不知多少，可夺取了玉牌的势力，无论用何种方法，都无法开启那一方特殊时空。
除了玉牌本身，再无其他收获。
东帝遗迹，从始至终便如一个传说，只见流言，未见真实。
“难怪只有翊真神皇前来抢夺。”江寒不由摇头：“一次又一次，如今天地间最顶尖大势力内，几乎都已拥有玉牌。”
新的玉牌出世？根本吸引不了。
“按道理，以翊真神皇之地位，应该很清楚东秘玉的情况，这玉牌基本无用。”江寒默默思索。
手持东秘玉，深入九漩星云深处，便会从星云深处传来一股特殊感应，这是联盟塔讯息中提及过的。
最早期，因为这一道特殊感应，才令无数修行者认定东秘玉的重要性，才引发那一场可怕的战乱。
但，无论是谁，无论感应再如何强烈，都无法真正开启。
“翊真神皇，他难道是想碰碰运气？”江寒不由一笑，任谁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九漩星云深处藏有的可能是东帝遗留宝藏。
倘若得到，便是惊天际遇，当年巫妖终战，消失的上品先天灵宝、先天至宝不知有多少，如帝钟、屠巫剑、周天星辰图、十二辰等等。
“嗡~”
玉牌之内，那股深不可测宛若浩瀚深渊的可怕气息一直逸散着，而江寒则是硬抗着这股冲击不断探查。
这道气息冲击对寻常仙神是威胁，但对意志媲美皇境的江寒来说，并不算什么。
耗费许久时间。
江寒轻轻摇头：“果然，和资料中讲的相同，这股气息虽强大神秘，但玉牌内部似乎并未蕴含什么秘密，亦无法寻找到气息源头。”
就仿佛，这股气息是玉牌本身散发的。
就在江寒神念正准备退出东秘玉时。
就在这时。
忽然，江寒的神魂核心中，一股淡金色的力量忽然涌出，这股力量非常微弱但无比渐染，瞬间顺着江寒的神念和东秘玉中散发的那一股特殊气息融合到了一起。
“这是.....大道之源！”江寒顿时一惊。
这一股淡金色力量，正是早已融入江寒神魂中的金液，自融合之后它便在江寒神魂中化为无数特殊秘纹，令江寒道法感悟速度暴涨。
至今漫长岁月，它从未有过异变。
这是第一次。
“轰隆隆~~~”
“哈哈，那个神神秘秘的家伙说的是真的.....希望不枉我的等待。”一道恢宏淡淡的声音在江寒声音中响起，紧接着一道讯息便涌入江寒脑海中。
一股浩瀚至高的气息，令江寒根本无法抗拒，只能被动承受。
不久，讯息传递结束。
就在结束的瞬间。
哗啦啦~从大道之源衍生出来的特殊力量，迅速从东秘玉中抽出并又沉入江寒神魂核心中，再无任何声响。
“看来，永恒真血、大道之源，我虽融合但并未真正掌控，它们还有我所不知晓的秘密。”江寒暗道。
永恒真血、大道之源，太强大太神秘，其功效简直逆天，若未融合这两件至宝，江寒崛起根本无从谈起。
而江寒只是一直使用，对它们的本质至今未能知晓。
江寒迅速压下这些念头。
“嗯？”
“这是.....地图？”江寒瞳孔微微一缩，刚才，从玉牌中传递出的讯息，最终组成的是一幅颇为庞大地图。
这地图，非常详细。
江寒默默查看着。
许久。
江寒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这是.....寻宝图。”
这幅地图非常浩瀚，但并不全面，仅仅只有一小部分，但仅是一小部分以及地图边角的九漩星云，江寒便能确定。
“是东帝遗迹内的地图？”江寒心中惊骇。
“天！”
“东帝遗迹，虽号称遗迹，九漩星云核心确实有特殊时空，但从未有生灵进入过，即使手持东秘玉也只能在九漩星云外感应，怎么会有地图出世？”
“隐藏在东秘玉中的地图....难道是布下九漩星云那位大能者布下的。”江寒迅速思索着：“但漫长岁月，足足十三块东秘玉，从未听闻有人从其中得到地图？”
第十七章 开辟神界（三更求订阅）
地图。
还是九漩星云那一方时空内部的地图，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也足够惊人。
“肯定有原因。”江寒迅速思索：“难道是大道之源？”
大道之源，江寒是从造化塔中得到的，那是开天圣灵之一的造化遗留，江寒是造化之后第三位融合大道之源的。
“第三位。”
江寒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记得造化塔灵说过，第一个融合了大道之源的，是太一！”
“东帝太一。”
“东帝能横压洪荒，大道之源肯定起到了极大作用，只是他登临巅峰，大道之源才无用，他才从自身神魂又剥夺出来。”
“难道这九漩星云，真是东帝遗留？而且他在东秘玉中留下特殊手段，唯有融合大道之源方能从东秘玉中得到地图讯息？”江寒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一种可能，但可能性太小。
虽然江寒并不知晓自己融合的大道之秘是不是唯一，但即使不是唯一，大道之源这等至宝也不会多，且融合艰难无比，恐怕一个纪元都难出一两位。
东秘玉流传看似广，但实际放眼整个诸天万界也不过十余块，想要双方恰巧碰到再难了。
像江寒，若非此次凑巧，根本没机会得到东秘玉。
“大道之源，应该和东秘玉和那一处秘境有关系。”江寒暗道：“再过一段时间，待此事平息，我再去九漩星云看看。”
大道之源的异变，令江寒心中也生出了某些念头，思考自己是否有机会开启九漩星云内的特殊时空。
东帝遗迹，即使不是东帝遗留，但能布下如此恢宏阵法并令历代帝境难以奈何，至少是一位帝境所建。
“先低调一段时间。”江寒暗道：“我如今刚得东秘玉，即使各方大势力不在乎，但肯定也会关注我的。”
“若是我真能打开遗迹，其他大势力甚至人族联盟的大能者恐怕都会来争抢，两大阵营为此爆发一场大战亦有可能.....”
疑似东帝留下的遗迹，诱惑太大了，其中可能藏有的宝物太多。
休说江寒，即使是准帝之境开启了东帝遗迹，其他各大势力都不会罢休的，像刀冢，那是屹立无尽岁月根本无法撼动，众多势力才无可奈何。
“重要的还是实力，若是有师尊或父亲的实力，就算得到东帝的帝钟，恐怕都无人敢叫嚣。”江寒默默道：“而我，即使有天源甲，也不敢泄露任何讯息，唯恐惹来那些真正站在巅峰的伟大存在。”
宝物，是和实力相匹配的。
没有实力得到，那不是幸运，是灾难。
......
“呼!”
江寒挥手收起了玉牌。
“想的太多，得到一份地图又如何？或许只是我多想，等去了九漩星云再说。”江寒一步迈出，迅速撕裂时空而去。
一次次施展瞬移。
足足数个时辰，江寒都已跑出了人族联盟疆域范围。
“这里。”江寒默默感应着：“应该是‘赤凶族’的领地范围。”
赤凶族，一个小族群，族内仅仅两位王境大能，仅仅在一小片星空中占据数十座星空大陆来繁衍生息，且这些星空大陆都是星空大陆中都属贫瘠的，灵气极为稀薄。
足以说明这个族群的弱小，在诸天万族中都是垫底的。
“正好，弱小，所处位置偏僻，才不会成为战场，更不会被有心人察觉。”江寒暗道：“神界，就开辟在这了。”
神界，乃是神灵核心。
人族联盟核心，绝大多数仙神都是将神界开辟在火云洞天内，至少也是开辟在源界内，那是人族大本营，最是安全，不用担心神界安危。
但江寒思索了许久，最终决定开辟在这远离人族联盟疆域的荒僻之地。
“虽然将神界开辟在这荒僻之地有风险，但只要藏的够深，不被察觉，便没有危险。”江寒暗道：“而开辟在人族疆域内，浩劫之战，实在凶险。”
冥冥中的危机感一直着笼罩着江寒心头，这场浩劫来势实在太凶猛，人族作为天地主角，注定是各方瞩目焦急。
江寒不敢保证，未来浩劫终战中，火云洞天是否会被攻破。
“除非我登临帝境，否则，神界一旦破灭再想重新开辟便要难上千倍万倍，甚至一丝可能都没有。”江寒轻轻摇头。
虽然对人族联盟，对几位领袖有足够信心，但江寒不愿冒风险。
“走。”
呼——江寒撕裂最表层空间，朝着空间深处走去，重重时空乱流顿时淹没了他的身影。
穿过一层层空间维度。
终于，江寒抵达了时空乱流极深层次，这里即使是普通王境大能都不愿多呆，江寒张开先天灵宝羽翼方才顺畅自如。
“界木，你选定的这一层，确定能挡住时空乱流冲击吗？”江寒神魂传音道。
界木直接传音道：“放心，休说这一层，即使更深层次的时空乱流我都能挡住，我的天赋威能，真正身处浩瀚星空才能展现。”
“好，”江寒露出一笑微笑：“那就选定这里来开辟神界。”
江寒修罗宇宙中突破，已有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他一直以界木镇压体内的初生世界，没有将神界彻底开辟出。
但，拖的时间太久，并非好事。
神界，是神灵的力量源泉，它愈强大，投影神灵的神灵之心便愈强大，神灵恢复法力的速度也会愈快，身处神界之内更令借助世界之力令自身实力暴涨。
“开始吧！”
江寒站在重重时空洪流之中，他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同时神魂意志和诸多道痕相融合。
轰~江寒的神魂直接一分为二，一部分融入神灵之心中，一部分则化为一巨大雷霆之眼，这雷霆之眼直接悬浮到了体外。
哗~
雷霆之眼下方，无数细小的碎片相同一株高达八百四十丈的界木出现，盘旋着雷霆之眼而成，并开始迅速向周围扩张。
“神界开，我为天地。”
巨大的雷霆之眼迅速引导着无数细小碎片向外疯狂扩张，刹那间，那一个个细小碎片便化为了数十万里乃是数百万里的大陆碎片。
第十八章 顿悟
当初，江寒的体内世界纵横十亿里，点燃神火时十亿里世界浓缩成为一道奇点，最终奇点爆炸才形成了这些细小的奇点碎片。
每一道奇点碎片，都蕴含磅礴无尽的能量。
它们一旦降临真实世界，和真正的时空相融，便会迅速演化成真正的大陆碎片。
哗啦啦~
就如同开天辟地，无数的世界碎片开始疯狂吸收外界的天地元气，短短数个时辰便形成了环绕江寒的直径数亿里的元气海洋。
随着时间流逝，汇聚形成的元气海洋愈发庞大。
此刻便显示在洪荒宇宙开辟神界的好处来，洪荒宇宙浩瀚无边，汇聚这些元气就如大海中的一滴水，丝毫不起眼，若是在小宇宙中，非但汇聚元气速度更慢，也吸引其他瞩目。
足足三天时间。
元气汇聚终于完成，汇聚了直径超过二十亿里的元气海洋，这般庞大的元气海洋已超越中世界极限。
“世界，凝聚！”江寒默默操纵着。
无尽磅礴的元气汇聚，在界木和江寒共同操纵下，无数的大陆碎片开始汇聚凝聚，最终形成了一方浩瀚世界雏形，稍一成形直径便超过了一亿里。
世界初生，世界本源也同时演变，整个世界开始迅速演变扩张。
上亿里的庞大世界，真实世界。
“融合，意志！”
江寒默默注视着。
只见江寒一半神魂意志演化出的巨大的雷霆之眼凌驾于初生世界上空，缓缓落下。
世界本源则是缓缓上升。
两者都颇为虚幻，最终完全靠拢在了一起。
“轰隆隆~”初生世界震颤着，雷霆之眼渐渐和世界本源融合，并令整个世界逐渐稳固，仅仅片刻之后。
新的世界本源形成了。
雷霆之眼彻底消散，也代表江寒的神魂意志，完全融合入新生的世界本源，成为了这初生世界的唯一意志。
嗖~
江寒一步迈出便进入了神界中央。
神界初生，到处都是肆虐的元气，能量潮汐此起彼伏，寻常圣境处于其中恐怕都要受到冲击陨落。
“扩张！”江寒的意志引领着整个世界变化。
哗~哗~哗~外界的时空乱流不断冲击，想要湮灭着初生神界，令整个神界的扩张极为缓慢，甚至有被侵蚀的危险。
“果然，如果只凭借我自身力量，还无法将神界建立在这空间深处。”江寒暗道：“希望界木能够给力。”
意志引领下。
“世界树，立！”
哗~哗~刚才一直沉寂的高约八百四十丈的界木悬浮在广阔大陆上空，它开始疯狂吸收着周围海量的元气，顿时令它的气息暴涨，短短数息之后，它便从八百四十丈的高度开始暴涨，无数枝叶向上生长，无数根系触角向下，向四周虚空弥散。
轰隆~世界本源所在区域迅速隆起，一座巍峨神山不断崛起并缠绕住了界木根系，界木和世界本源开始相融。
世界本源之力，真正融入界木中，界木，同样能统领操纵整个世界。
世界树！
“传说，世界开辟之初，有一界木诞生，是世界的第一位生灵，它撑起了整个世界，枝叶触及九霄，根系深入九幽，是天与地的桥梁，是为世界树。”江寒嘴角露出了笑容：“世界树每长大一寸，天便升高一尺，地便变厚一丈.....”
“嗯，当我这方世界的文明初现，便当这段传说作为创世起源。”
江寒站在半空中，通过世界本源，通过世界树，完全掌控了整个世界，这种绝对掌控的感觉，非常美妙。
就仿佛，自己化为了整个世界。
只要一个念头，便能调动整个初生神界的力量，同样，只要一个念头，世界本源之力便会生成大量，通过世界投影，不断补充神力之心中的神力消耗。
“世界初成。”
“扩张！”
世界树一成，之前的界木之灵自然成为世界树之灵，亦可称呼为界灵。
已不需要江寒引领，在界灵的操纵下，整个世界开始迅速扩张，海量的元气透过世界树无形的根须，迅速演化出万物，大地、山脉、峡谷、河流、高山、沙漠、戈壁.....
同时，整个世界开始朝着外界迅速扩张。
“嗯，之前，我的体内世界雄浑无尽，令我初生神界的本源极强，初生便有上亿里，又有界木辅助，完全能令神界不断扩张。”江寒露出笑容。
他记得不错，当初凰晋的神界扩张到极致也不过上亿里，那等神界在仙神中已算顶尖，更强的也有，但非常少。
而江寒，神界初生便媲美上位仙神的神界。
一步快，步步快。
“世界扩张，将是非常漫长的岁月。”江寒眼眸中有着神采：“世界演变，则是我参悟道法的最好时机。”
一方浩瀚世界的急速形成和扩张，涉及到时空、五行、风、雷等等，感受整个过程，堪称一场机缘。
寻常仙神的神界本源弱小，剧变扩张的时间很短，故能够参悟时间也不会太长。
但江寒的神界扩张，注定会持续极漫长的时间。
这种悟道的机会江寒自然不会错过。
“静修，参悟。”江寒整个人直接盘膝坐在世界树上，作为世界意志本身，他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这种变化，其实呆在世界任何一处都可能。
不过，世界树所在处空间最为稳固和安全，江寒不想这场机缘被打断。
江寒整个人开始默默参悟着世界演变。
“真实世界，果然和体内世界有着天壤之变，体内世界看似真实，实则只是一种能量演变，而真实世界，不单单需要能量，更需要法则和规则。”
江寒心中感慨。
再完美的虚幻世界，也不及最简陋的真实世界，虚幻，终究只是虚幻。
“世界演变，一起若天成，五行为基础，时空为构架，风之法则流转天地，雷之法则执掌判罚。”
江寒的‘眼睛’看到了。
一座山川的生成，一条河流的延伸，大地撕裂形成裂痕，元气在法则之力引动下化为了充满灵气的泥土。
这一幕幕，令江寒有了别样的感受。
整个人心神，完全沉浸其中。
“哦？”界木不断调动世界的力量，向外疯狂扩张着，他感受到了江寒的异变，微微有些惊叹：“竟然能陷入顿悟。”
“哗~”界木刻意放缓了世界扩张的速度，既能让江寒不断从世界演变中得到体悟，又不至于让这次顿悟太快结束。
.....
转眼。
便是十年。
虽只是三十年，但世界演变的扩张，这种非凡际遇，加上江寒一直处于空灵顿悟中，抵得上平时上万年潜修，令他的收获极大。
“世界。”
“我最初参悟的法则便是水之法则，亦真正悟透了水之法则，令我形成的世界本源中，水之本源的力量也颇为强大。”
“但是.....真正的世界，应该是平衡完美的。”江寒的脑海中，无数的感悟在碰撞，无数的灵光在闪现。
他看到了真正的天地，看到了真正的世界奥妙。
——
今天就一章了。
第十九章 宇宙
虽然已凝聚大毁灭规则道果，按兵主和修罗始祖之言，沿着这条路修行将是最正确的一条路，是一条通天坦途。
但三十年来，江寒并未专修大毁灭规则。
从修罗宇宙归来，他一直参悟琢磨着大毁灭规则，但愈是修行参悟，他愈发现大毁灭规则太深奥了。
作为至高规则，大毁灭规则包含了足足二十七条规则道，必须要将二十七条规则道完全悟透并完美融合，才能真正圆满。
想要将其完全悟透，太难太难，万古岁月之下，不知多少天才止步，如兵主麾下众多亲传弟子，哪一个不是天才妖孽？
但除了罗刀，未有一人达到准帝之境。
历史上，即使妖孽如妖帝、天帝，同样耗费了数百万年乃至千万年方才完全悟透一条至高规则，达到皇境圆满层次。
浩劫终战，最长不过万载必然爆发，留给江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江寒再是自信，心中也明白，短短数千年，自己能勉强凝聚大毁灭道果跨入皇境便已了得，想要完全悟透大毁灭道果？
太难！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一边修行参悟，一边在思索是否有其他路可走。
他一直未曾寻到。
但是，当他的神界不断扩张时，他看到了一条可能存在的路，一条可能存在的捷径。
达到江寒这种层次，悟道并非是时间堆砌。
时间积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那一瞬间闪过的灵光。
“我的神界，初生时，世界本源中蕴含诸多道法，最为强大的是水之法则、杀戮规则、空间法则，这是我悟透的一条路。”
“但三十年时间，神界从上亿里扩张至方圆三亿余里，按道理，水、杀戮、空间这三条道会越来越强，远超其他道法。”
“但实际上，神界本源中的诸多道法，差异不大，即使是水、杀戮、空间三条道都已不占优势。”江寒‘看’到了了世界本源内部道源的此消彼长。
令他惊异的是，神界本源本身并未被削弱，反而强大的令他诧异。
“我曾降临凰晋的神界，那神界纵横亿里，广阔浩瀚，但论本源不足许多中千世界百一。”江寒默默回忆着：“我在典籍中见过许多注解，修行者开辟的神界、真实界，各方面都远不及真正的大千世界、中千世界。”
“修罗宇宙，乃是父亲开辟，号称小宇宙，但依旧有诸多缺陷，我降临起源之地，亦察觉到宇宙运转未曾圆满。”
“真正完美的宇宙，只有一个——洪荒宇宙。”江寒默默思索着。
界海有诸多宇宙，有的宇宙如修罗宇宙也是颇为庞大的，但如论洪荒宇宙如何动乱，从未有其他宇宙的势力能主宰整个界海。
界海诸宇，真正的核心，永远是洪荒宇宙。
“至强者，历史上的东帝、天帝、妖帝亦是至强者，他们或许你能开辟小宇宙，但绝对开辟不出洪荒宇宙这等完美世界。”江寒轻声自语：“同为至强者的盘古，凭什么做到？”
小宇宙，和洪荒宇宙差别太大，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愈是修行到高深层次，江寒愈能感受到洪荒宇宙的浩瀚恢宏，其本源之强之完美，那是超越一切生灵想象的。
开辟如此完美世界？
江寒感觉太不可思议。
“我的神界，并不算大。”江寒感应着三亿余里的神界，论面积不过当年凰晋神界的数十倍，按道理，即使有界木加成，本源也最多强上百倍。
可是。
“我的神界本源之强，比凰晋神界本源，恐怕强了数千倍乃至上万倍。”
即使和外界同等面积的中千世界相比，江寒的神界本源并不显弱小，甚至更强。
江寒起身。
他一步迈入了神界本源中。
神界不断扩张，神界本源亦处于疯狂运转中，无数的能量在一根根能量丝线串联形成了一幅幅道纹图，无数的道纹丝线，构成了神界本源。
神界演变，是自然之理，江寒虽是世界意志，可也只是引导。
对本源中形成的一幅幅巨大道纹图，他看得懂，又看不懂。
懂，是因为这些构成这些道纹图的细小丝线都很简单，是各类道法的最基础意境，以江寒之能轻易便能参悟。
不懂，是因为亿万丝线汇聚，复杂无比，令整个神界本源，显得无比完美......这一幅幅道纹图，便是整个神界的基石。
“完美？我的神界，扩张进化的方向，是绝对完美。”江寒心中已被完全震撼：“昔日，我的体内世界纵横十亿里，完美到极致，当它晋升成为神界，便继续朝着完美方向进化。”
“这.....”
这一幅幅道纹图，有着震撼人心的美。
比江寒所遇的一切都美，甚至超越了江寒曾见过的大毁灭规则道纹.....
江寒的心中有着激动，更有着惊疑。
眼前一切，都是自发形成的。
“洪荒宇宙。”江寒忽然有些明悟：“但凡修行者所开辟的世界、宇宙，本源总会不可避免向着某一种或某几种道法偏向，唯有洪荒宇宙本源。”
绝对完美。
五行、时空、风、雷、大毁灭大创造所属的五十四条规则道，一切已知的道和法，在洪荒宇宙中尽皆圆满，或许威能有大小，但道法自身无高下，都同样重要。
“我的神界本源，和洪荒宇宙本源，是同一类？”江寒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不是同一类，是雏形。”江寒感应着。
洪荒宇宙本源，完美到极点，无法扩张，亦不会坍缩，即使太古洪荒大陆破灭，对宇宙本源亦无伤害。
江寒的神界刚刚开辟，当然达不到那种程度，它应该是洪荒宇宙本源真正运转规则的一种极简模式。
但即使如此，也令江寒为之震撼心颤了。
“仙神开辟的世界，被称为神界。”
“王境皇境开辟的世界，被称为真实界，历史上记载的真实界，最广阔者可达千亿里，远超大千世界，但论本源之强不过相当。”
“无论是神界还是真实界，对修行者都极为重要，身处世界内可令自身实力暴涨，但一旦破灭，前路便近乎被斩灭。”
“但是。”
“帝境，他们是修行终极存在，当他们跨入帝境时，真实界便会彻底蜕变，和其他大千大世界无异，此时的真实界和帝境虽有牵连，但即使世界破灭，也难以影响帝境本身。”江寒回忆着自己所知的种种。
如天庭世界，便是玉帝开辟，可即使天庭破灭，对玉帝也不再有影响。
“帝境，太强大。”
“达到至高层次，即使身处自己所开辟的世界，世界之力的加持也不会使自身强太多，像太古诸帝交锋甚至直接破灭了洪荒大陆。”
“是故，历史上，一旦有至强者诞生，便能横扫整个洪荒宇宙乃至整个界海，如洪族伟大领袖、东帝、天帝，都是君临界海无敌手。”
“其他帝境，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漫长岁月以来，只有一次例外。”江寒目光深幽：“泸水帝君，他在界海中开天辟地，开辟了独属于草木精灵一族的‘灵丘宇宙’，借助整个宇宙的力量，最终挡住了天帝。”
当然，江寒所知，都是人族联盟留下的资料讯息，当年，到底是泸水帝君挡住了天帝，还是天帝留下泸水帝君一命，谁都不知晓。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帝境身处自身开辟的宇宙内，是近乎无敌的存在，即使至强者降临都有希望挡住。
巫妖终战时，修罗始祖当年亦是为躲避东帝追杀才拼命开辟的修罗宇宙。
“自盘古开天以来，界海中的小宇宙不断增多，至今已超过二十座，小宇宙有大有小，大的如修罗宇宙约莫洪荒宇宙百分之一大小，小的不过洪荒宇宙千分之一。”
“每一座小宇宙至少都是准帝开辟出的，其中至高帝境也不少，但能在开辟之后能活下来的，仅有有父亲和泸水帝君两位。”
江寒回忆起父亲曾谈起过的‘开辟之劫’，那应该是一场无比可怕的劫难。
虽然，一旦活下来便能掌控一座宇宙，令自身实力暴涨。
但陨落概率太高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帝境或准帝会选择这条路。
“纵然是东帝、天帝，恐怕都没人遇到我的情况。”江寒眼眸中有着莫名神采：“帝境要重新开辟小宇宙，是因为他们最初修行时开辟的神界，潜力太小，演化到极致对他们帮助也不大。”
第二十章 辟道者
“神界本源，是由体内世界本源形成。”
“神界初生，本源近乎完美，是因为体内世界本源完美。”
“但神界最终能达到的高度，在于作为世界意志的我，我的道，最终会形成神界本源蕴含的道。”
江寒呢喃自语：“换句话，若要让神界本源朝着完美方向进化，首先，需要我的道足够完美。”
“那，什么样的道才是真正的完美呢？”
江寒‘看’到了神界本源内形成的一幅幅瑰丽的道纹图，这些道纹图不正是完美之道的雏形外显吗？
无数细小丝线，构成一幅幅道纹图，进而推动整个世界朝着最完美形成进化。
“完美之道？”
“实际，就是完美宇宙本源之道，包含五行、时空、风、雷、大毁灭、大创造等所有的道与法。”
“不过，洪荒宇宙之道太过完美，历史上不止一位超级存在想将所有道和法融合，但都失败了，甚至连悟透都做不到。”江寒默默思索。
“我也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没有一丝成功希望。”
江寒望着眼前茫茫的宇宙本源。
无数规则运转，就仿佛形成了一幅美妙的画卷，同时照见自身，令他脑海中浮现无数奥妙，尽皆是他这三十年修炼、这数万年苦修所悟，所悟的种种道与法，尽皆开始改变。
“纵然完美，亦有先后。”
“五行，是世界运转的基础，时空，是世界维持的框架，此二者缺一不可，缺少任何一种世界都会缺少真实。”
“风、雷，只是法则辅助，有之如锦上添花，并非不可缺，我并不精通这两道，可放弃。”
“大毁灭、大创造，此二者相生相伴，既不走绝对完美，取其一即可。”
“哗~~”
一股无形的波动幅散开来。
“我将要凝聚的道果，当包含五行、时空、大毁灭三道。”江寒心中已有所悟：“此道果，纵非最完美道果，亦趋近于完美，能形成最基础的轮回运转。”
“此三条融合之道，任取其中一部分融合便是上位道果，那三条融合之道再融合归一呢？”江寒不断琢磨参悟着。
“这是从未有过的道。”
“能否修炼成，能达到何种地步，皆无人可知。”江寒低声呢语：“但一旦成功，我便是一条全新修炼之道的开辟者——辟道者！”
修行路，并非天成。
至今的诸多修炼之路，并非天生便有的。
最早的文明开端，一位位早期生灵在野蛮和苍凉中，懵懂和未知之间，不断摸索前行，触摸到了天地自然之道，接触到了宇宙运转之真谛，最终踏出一条条从未有过的道路。
这个过程，称为辟道。
探索前路，九成九都失败陨落，仅有极少数能够成功，但正是一位位辟道者不顾性命不顾前途，才为后来者开辟出了一条条全新修炼之路。
如今，江寒也要踏上这条路。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修行路已经变了，再不像过去，会有无数前辈经验指点自己前行。
五行、时空、大毁灭，三者融合？
这条道果之路，无人成功过，只有自己一人前行。
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也不知是否能成功。
但不到最终一刻，他不会放弃。
“起源之地五万年修行，大毁灭规则我已凝聚道痕并达到极高层次，时空之道我亦入门，这三十年同样已有极深感悟。”
五行~
轰~
江寒整个人的气息直接变了，他的脑海中，那原本晶莹高贵的道果种子直接开始分离，其中大毁灭规则道痕直接自成本源，最为强大。
同时，时间道痕和空间道痕交织，迅速汇聚成为时空道痕，虽远不如大毁灭道痕，但气息缥缈同样强大无比。
江寒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大毁灭道痕和时空道痕心上。
在两大道痕之外，正有着无数细小道纹汇聚，这些细小道痕正是江寒所悟的五行法则中道的感悟，漫长岁月的积累，开始迅速进行组合。
五行法则中。
水之法则，江寒早已悟透，也是参悟最深的，其他四种，高屋建瓴下江寒同样都已参悟大半，这三十年间，观世界扩张、神界本源道纹图，火、金、木三条道同样已悟透。
其实，最基础的五行之道，对江寒帮助很小，参悟时空、大毁灭的过程中，灵感触碰下就会对五行有所悟。
领悟最慢的，是土之法则。
“道障！”江寒心中明白，就仿佛大毁灭规则下二十七条规则道的最后一条，非常难参悟，五行之道的最后一条同样难参悟。
若是单凭自身，恐怕需要极长一段时间。
但。
江寒压下心中念头，静下心。
“本源道纹图！”
江寒继续参悟着神界本源自然运转形成的本源道纹图，这些道纹图，看似是由亿万丝线汇聚交织，但实际上分解下来，便是五行、大毁灭、大创造、风、雷等几种，其中五行再细分便是金木水火土。
无数最基础的道法意境，最终交织形成了最完美的道纹图，超越了至高规则道纹图，完美无缺，最终构成了神界本源。
“这条路，无人能指引我。”
“但这本源道纹图，便是宝藏，便是我的导师。”江寒愈是参悟，便愈觉得一条无比广阔的路已被自己打开。
若是没有见过神界本源道纹图，即使有人提及完美之道，江寒也只会觉得玄妙，即使想参悟也五重下手。
但有了参考和对照，再参悟和构思，便简单千倍万倍都不止。
————
遥远的妖族联盟。
妖界。
妖族联盟至高神殿——齐天殿。
三十六根通天神柱支撑穹隆，那至高王座上，一道巍峨身影坐在王座上，笼罩于重重迷雾俯瞰着下方。
大殿中，一身红衣的奕神皇，仅露出一双黑色眼眸气息神秘的心皇、还有高约百丈邱電神皇......
一位又一位强大存在。
整个大殿中汇聚了超过三十位皇境大能，且都是战力极强地位极高的大能者，论气息之强，有几位丝毫不亚于奕神皇。
“拜见妖主！”三十余位皇境同时行礼道。
“众位不必多礼。”巍峨身影的声音轰隆，回荡在大殿中：“此次钟响齐天殿，是因为一件大事。”
大事？
殿中的诸多大能者彼此对视，个个眼中有着疑惑。
“心皇，此事是你一手主导，便由你来说。”巍峨身影道，目光落在殿中的心皇身上。
“是。”心皇拱手行礼，他的眸子扫过殿中的数十道身影，轻声道：“诸位皇尊，你们可都知晓白东尘？”
“白东尘？”
大多数皇境都露出疑惑之色，这是个比较陌生的名字。
“你是说，青丘数百年前凝聚道果的白东尘？”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第二十一章 沧帝血脉
“白东尘？”
大多数皇境都露出疑惑之色，这是个比较陌生的名字。
“你是说，青丘数百年前凝聚道果的白东尘？”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众人不由望去，说话者，却是奕神皇。
“我因负责绞杀江寒，对其生平之事多有了解，青丘一脉和他纠缠颇多，这个白东尘更有大仇。”
奕神皇声音清冽：“不过，据我所知，当年白东尘和江寒一战后，便被心皇你送入了空圣秘境中，难道是空圣秘境有变？”
此言一出，殿中数十位皇境大能尽皆色变。
空圣秘境，那是令许多妖族大能为之疯狂的宝地，那是中古时代妖帝遗留下的秘境，就仿佛天帝秘境之于人族。
虽然，空圣秘境对皇境大能无太大帮助，但其中隐秘却极为重要。
“奕神皇确实厉害，一语中的。”心皇点头道：“空圣秘境的确出了变故，不过诸位请放心，这变故对我妖族联盟有益无害。”
“直言。”奕神皇吐出两个字。
其他几位气息极强大的存在同样望向心皇。
妖族联盟和人族联盟不同，人族联盟中几位领袖高高在上，对联盟内的皇境大能是绝对压制的，即使像吕祖、云成道祖、北辰星主、火羽神皇等准帝存在，真到关键时刻，也必须遵从几位领袖。
但妖族联盟，内部派系太多，妖主权威权势虽堪称至高无上，但余下的几位准帝却各成派系，即使妖主都不好强压。
“白东尘，进入了空圣秘境核心之地。”心皇轻声道。
“什么？”
“怎么可能？”
“他并非什么绝世天才，只是个刚才凝聚下位道果的小家伙，难道被圣帝选中？”
殿中的一位位皇境大能惊愕。
就如天帝秘境遗留天帝传承，空圣秘境，乃是妖帝建立，其中同样蕴含着大秘密，只是这秘密到底是什么，无人知晓。
“他自然没被选中。”心皇平静道：“不过，他带来了秘境之灵的一道讯息，圣帝遗留，已有传人。”
“传人？”
“圣帝传承？”
一群皇境彼此对视，个个惊疑。
其中一位身形巍峨仿佛金雕的异兽低沉道：“心皇，这一次进入空圣秘境的十人，出来白东尘之外皆已返回，若白东尘不是传人，还有谁？难道是秘境的本土生灵？”
空圣秘境，浩瀚无边，自然也孕育出大量本土生灵。
“不是。”心皇的声音无喜亦无悲：“听白东尘说，这圣帝传人，应该有手持一件异宝直接进入了秘境核心，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它是仅剩的古混兽。”
“古混兽？”
“怎么可能？唯有混沌神兽的纯血后裔才有资格称为古混兽，混沌神兽后裔三脉，天荒兽一脉在鸿蒙时代便已灭绝殆尽，天龙一脉和盘沧古族一脉都消亡于中古纪元。”
“无尽岁月，哪里又冒出来的古混兽？”
并非是这些皇境大能不敢相信，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古混兽，代表着世间最强大最纯正的血脉，在如今的妖族更有着特殊地位。
因为，太古天庭消亡，重建妖族联盟的，那位盘沧古族的族长，便是一位古混兽。
同样，将妖族联盟一手带上巅峰的妖帝，则是天荒兽一脉遗留的唯一纯血，藏于神石无尽岁月，集天地精华最终于中古时代方才出世，惊艳千古。
妖帝，本质来说同样是一头古混兽。
世间最后一头古混兽便是妖帝，自妖帝败亡，便再无新的古混兽出世，甚至连混沌神兽后裔三脉都不存于世。
“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根据白东尘所言，这头新的古混兽，应该是沧帝血脉。”心皇声音淡然：“妖主亦询问过秘境之灵，不会有错。”
“沧帝？”
“是沧帝的后手？”
“难怪。”
“没想到沧帝竟然还能留下血脉。”
大殿中，大多数今古纪元晋升的皇境有些懵懂，少数活了漫长岁月的古老皇境心中却是惊叹震撼。
沧帝。
是盘沧古族一脉最惊艳者，亦是妖族联盟历史上公认的仅次于东帝、妖帝的伟大存在。
中古大劫后，诸天万界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纷乱。
其时，人族联盟和妖族联盟各有一位绝世天骄崛起，便是天帝、沧帝，两人皆是两族最惊艳者，一路横推踏入帝境，成为各自联盟领袖。
一次次大战。
一次次交锋。
互有胜负。
但最终，天帝比沧帝更快一步，登临至强者之境，而沧帝，差了一步，他距离至强者之境亦不过一步，但这一步便是天堑。
那一战，成为一场千古无二的大战，最终，沧帝陨，浇灭了诸天万族最后的反抗之心。
天帝。
一人一剑，荡平诸天，完成了东帝未竟的伟业，万界万族皆臣服于人族，成为人族联盟的极盛时代，甚至超越了十帝时代。
若非泸水帝君挡住天帝杀伐，妖族联盟早已烟消云散，也就不可能等到妖帝的逆天崛起。
亿万年岁月，诸天万族早已忘却沧帝，但唯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少数皇境，却很清楚那位传奇的才情。
沧帝缺少的，仅仅是少许运气和时间。
“空圣秘境，是圣帝遗留，即使是我都无法强行打开。”一直高居王座之上的妖帝轻声道：“我相信圣地的判断，亦相信沧帝遗留的血脉。”
殿中众多皇境望去。
第二十二章 战争谋议
“妖主。”
“妖主，不可。”数位皇境大能接连开口。
妖主，一力支撑妖族联盟漫长岁月，这些皇境大能或许有些小心思，但从内心来讲，他们都是极佩服妖主，亦尊重妖主。
“无需多言，我执掌联盟日久，但联盟境况却愈发险恶，或许是该换一位领袖了。”巍峨身影声音轰隆：“你们也无须担心，即使我退，我依旧会坐镇联盟，古混兽想要掌权，亦要跨入帝境方可。”
众多皇彼此对视，只能拱手听从。
其实，他们心中亦清楚，那位圣帝传人，本身便是古混兽，地位崇高，一旦跨入帝境，天生便具有正统性。
这是初代盟主、沧帝、妖帝三代领袖为其打下的基础。
“古混兽，即使有圣帝遗留，想要在浩劫之前踏入帝境，希望也极为渺茫。”妖主声音轰隆：“我妖族联盟，当前最重要的事，便是赢得这场浩劫之战。”
“这一战若胜，我族便继续存活下去，若败，只有覆灭一途。”
“妖主。”奕神皇忽然开口：“我们从冥冥中的命运能感受到浩劫愈发近了，但迄今为止，浩劫源头到底是什么？为何一直不现端倪？”
“我亦不太清楚，我只能透时光长河看到一小部分前路。”妖主的声音无喜无悲：“这一战，避无可避，即使每次这次浩劫之战，我人族联盟和妖族联盟亦要分出个胜负来。”
“我们彼此征战，已持续近三个纪元，单单诸天之战就已掀起了两次，若非泸水帝君和妖帝，我妖族联盟恐怕早就覆灭。”
众多皇境大能不由沉默。
是啊！
洪荒宇宙虽大，界海无浩瀚，但亦容不下两个至强势力，即使没有浩劫之战，两大联盟依旧是死敌，只要有机会，都会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
要么，一方彻底臣服。
要么，一方彻底倒下。
他们不愿臣服，同样不愿倒下。
妖主声音轰隆：“古魔一族疆域已被人族占领大半，古魔一族基本已退守深渊，灵丘和北冥海和其他众多宇宙已做好进入洪荒宇宙的准备，洪荒宇宙内众多中立势力该到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界域战争，准备进行最后几场大会战。”
“大会战？”众多皇境大能彼此对视。
“若我所记不错，接下来的一战应该是北呈界域。”妖主淡漠道：“这次，就调动千万仙神参战。”
“千万仙神？”
即使奕神皇这等层次巨头都为之心颤，如此庞大数量的仙神，恐怕要抽调妖族疆域内数十方界域的仙神。
“妖主，按我们原先计划，只是抽调两个界域五十万仙神参战。”奕神皇恭敬道：“千万仙神，除了皇境大能不参战，几乎称得上是浩劫终战预演。”
整个妖族联盟，即使有诸多势力帮扶，但数百年间接连不断的界域战争，即使到浩劫终战，恐怕也只能再上一个数量级。
“嗯。”妖主平静道：“界域战争，是为磨砺仙神王境，以期多诞生几位皇境大能，同时也是为最终决战做演练，毕竟浩劫终战，整个界海无数势力分为两大阵营，将是亿万仙神汇聚，如何调遣如何攻伐，我们都不如人族，我们需要经验。”
众多皇境点头。
调动亿万仙神、数以万计的大能者进行大决战，人族已经历不知多少次，各方面调遣能力远超妖族联盟。
一次次界域战争，便是妖族联盟积累经验，到了最终浩劫时，亿万仙神汇聚，大军调动方面才不会弱于人族太多。
“妖主。”一旁一直未曾发声的邱電神皇忽然开口道：“据我所知，人族绝世天才江寒，似乎也要参加北呈界域战争。”
“江寒？”妖主自语：“就是兵主那个亲传弟子？”
“对，这场界域战场，他恐怕会成为最大阻碍。”邱電神皇点头道：“这江寒，如今虽只是仙神境，但统御万神战体战力都能媲美普通皇境层次，他的道法境界即使未到皇境，也不远了。”
“界域战争，皇境不能出手的情况下，恐怕十名顶尖王境统领万神战体都难以抵挡他。”
众多皇境大能，尤其是奕神皇、心皇都皱眉。
江寒的确妖孽
但顶尖王境统领万神战体，以其道法境界再配合极强大神兵，有着近乎皇境战力，十位联手自然是能挡住江寒的。
关键在于，每一场界域战争，双方调动的力量大致都相当的，妖族联盟有众多大能联手，人族联盟同样有大军。
以江寒的实力，一旦牵制失败，完全能横扫一大片战场，进而率领人族大军取得最终胜利。
妖主闭眼，似乎是思索什么。
“这个江寒，太过妖孽，仅仅数千年便达到如此境界，我从他的身上，隐隐见到昔日圣帝的影子。”妖主忽然开口道：“距离浩劫终战时间太近了，他成长再快也最多达到皇境难以影响大局，但若我是兵主，不会让江寒参加浩劫终战，会让其进入一些难以探查的隐秘之地。”
“隐秘之地？”众多皇境大能一愣。
“若人族胜，有无江寒影响不大，但若人族败，只要江寒活下来，漫长岁月后崛起，便有希望再兴，他代表的是人族将来。”妖主道。
奕神皇、心皇、邱電神皇等一位位色变。
他们都想起了一个人——妖帝。
当年，天帝斩杀沧帝，横压一世，但妖族联盟未亡，最终等到了妖帝的崛起再兴。
“敢问妖主，我等该如何？”奕神皇不由问道。
“当年我和张百忍定下太阳星协议，如今还不到撕毁协议的时候。”妖主淡淡道：“既如此，便在协议规则下，借这次界域战争的机会，灭杀江寒，为我族扫除将来的一大祸患。”
“灭杀？”
心皇忍不住道：“他统御万神战体，皇境无法出手，如何灭？”
“还需我教你们？”妖主瞥了眼心皇，淡漠道：“我妖族联盟，同样有些极强大王境，付出代价赐予他们重宝，混战中联手突袭，难道还灭不掉一个江寒？”
奕神皇和心皇若有所思。
他们是北呈界域战争名义上的指挥者。
“奕定当竭尽全力，灭杀江寒，并赢取这场界域战争。”奕神皇声音清冽，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
时光流逝。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盘膝坐在界木上的江寒，又坐了足足五十年，算起来，这次神界开辟他修炼了足足八十年时间。
但这八十年，抵得上他静修数万年都不止。
“土！”
“五行。”
江寒忽然睁开眼，露出了笑容，一种道法圆满充满内心，这不止是一条道真正圆满，而是对宇宙
第二十三章 五行轮回
神界中。
界木作为世界树，悠悠八十年岁月，已从最初的八百四十丈成长过万丈。
自神界开辟以来的八十年，它竭尽全力引领世界本源，极力扩张着神界边缘，令神界本源和自身变得越来越强大。
“八十年了。”
“离江寒上次清醒，又已过去五十年。”
“整个神界直径已达八亿里，如此磅礴世界，江寒和其完全融合，在世界内战力恐怕都快赶上皇境大能了。”界木有着欣喜。
如此磅礴神界，本源之强快媲美大千世界十分之一。
自开天辟地以来。
虽然许多大世界都毁灭于大能者战火，但那是因为那些大世界本身无主，世界意志只是本能运转，大能者们肆意攻击，很快便能摧毁。
但神界不同，修行者能调动整个世界力量，能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能，如今，江寒的神界虽远不及大千世界，但本源力量汇聚，已经能令寻常皇境大能难以撼动。
“而且，这世界扩张尚未扩张至极限，将来会更加强大。”
“我也快要达到王境层次了。”界木暗道，欣喜万分：“跟随老主人时，我本体内只有太古界木一丝本源，老主人跨入皇境后，我作为世界树才勉强达到王境。”
“如今，我本体虽不及太古界木，但也是天地间的顶级灵根，江寒如今才达到仙神境，我便能跨入王境。”
在体内世界时，界木便已是仙神境层次。
这八十年岁月积累，也令它迅速成长，已称得上仙神极境，随时都能突破。
“不过，以我如今的天赋本源，成长至王境已是极限，将来想要再进步，既要看我的造化，也要看这神界能演变到何种地步。”界木眼眸中有着一丝野望：“若是机缘至，我将来达到太古界木层次亦有希望。”
虽然界木很早便和江寒说自身有机会达到太古界木层次，但它从未敢真想，因为那太难太难，它更多只是给江寒打气，鼓励江寒。
现如今，界木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嗯？”
界木忽然心生感应，察觉到了江寒的异变。
“什么？”
在它的本体之上，凭空浮现了金木水火土五行法则气息，每一道法则气息都浓郁无比，且彼此之间循环轮转，有生生不息之迹，宛若轮回，令人震撼心颤。
“五行轮回。”
“竟然是五行轮回，这......”界木震惊的感应着这一切，它跟随永月仙皇，很清楚眼前这一幕意味什么。
五行轮回，乃是法则运转最根本，想要形成这一幕，唯有一种可能。
“江寒，已尽悟透五行五**则之道。”
界木心中有着激动，金木水火土等五行法则和风、雷是最基础法则，最容易参悟，但是，五行法则悟透四种都很简单，可要悟透五种便极为艰难了。
“无数仙神极限强者，悟透四种，却难以悟出第五种。”
“江寒这才多少年。”
“而且，看江寒的样子，明显是将五行法则尽皆领悟，且融合归一。”
五行法则，融合归一，便能直接凝聚融合道果了。
“真是......当年荒将选择江寒，让我离开仙皇葬地，当真是没看错人。”界木心中激动，但随即又生出疑惑：“江寒的道路，不是要走大毁灭规则吗？怎么会突然参悟起五行法则？这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论高度论广度，大毁灭规则都是要超越五行法则的，在界木看来，江寒完全没有必要分心。
“难道是在修行中有特殊感悟？”界木暗自琢磨。
他也不敢打扰江寒，只能等江寒修炼结束。
....
江寒盘膝坐在界木上。
“土之法则！”
“五行尽皆成就，融合归一。”江寒的脑海中，在原本的时空道痕和大毁灭道痕之旁，一道令人心悸的五行道痕已凝聚归一。
神界扩张的八十年，尤其是明悟自身道路的后五十年，江寒的悟道速度极快，抵得上平时上万年，一边参悟土之法则，一边融合其他四种法则。
故，土之法则之成，五行法则便直接融合成功。
五行道痕，论气息威压不如大毁灭道痕，但它却隐散发着完美之意，宛若天成。
“五行既成，我若愿意，应该能将五行道痕演化道果。”江寒露出一丝笑容：“真没想到，将大毁灭规则参悟到极深层次，一道生万道，我竟会感悟如此之快。”
即使是有神界扩张的际遇，但江寒亦是震惊自己能感悟如此之快。
“也有神界本源道纹图的缘故。”江寒默默感应着。
本源道纹图，就仿佛是精细的图纸。
江寒要做的。
便是将这图纸描摹一遍。
“我开辟的神界终究太弱小，本源远不如洪荒宇宙本源，对我将来的修炼帮助会越来越小，不过眼下是够了。”
江寒要走的完美之道，是一条完全陌生的道，只能靠他自己摸索。
参悟八十年，透过神界本源道纹图，江寒已打开这条道的大门，对五行、大毁灭、时空三者融合，亦有自己的心得。
“五行已圆满，大毁灭规则我亦参悟颇高，时空刚刚入门，三者我已初步融合。”
“接下来，便是继续参悟时空法则，进而融合三者。”江寒心有明悟：“只是，五行我虽尽悟，却总感觉有缺，或许应该创出一门绝学来。”
或许，他掌握的只是冰山一角。
但，万事开头难，只要掌控了一，便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道。
“继续吧！”
江寒能感觉到神界扩张并未结束，所以他继续参悟修炼。
时间流逝。
转眼，又是十年，江寒时而体悟五行法则想要创出独属于五行法则的绝学，时而又参悟时空之道，时而又竭力将三者融合。
哗啦~
江寒忽然睁开眼，从潜修状态清醒过来，轻声自语：“神界扩张结束了？前后足足九十二年，倒是足够长。”
“我的神界。”
江寒默默感应着，此刻，神界已扩张至圆满，纵横足足十二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