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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样有型作品集     我们的1649txt下载     我们的164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好大的一盘散沙(上)

    在穿越者们的计划中,明大陆的事情,他们只是着重关心1644年到1649年这一段时间,而且小气到仅以广州为切入点,一点都没有历史的恢宏感觉。

    他们认为这一段历史虽然最乱,但其实处理和管理起来又最简单。

    有奶便是娘,拳头大出真理,正是这个时期的公认法则。

    穿越者们喜欢这样。

    多好啊,不管是明人,或满州人,或欧洲人,或穿越者,都认为强力出秩序和公理。

    那么,穿越者们表示真心尊重这一时空的法则,并且决心捍卫它。

    17世纪中期,正当欧洲资产阶级革命风起云涌之时,正进一步提到解放个人之时,明大陆却正在走向更加严密控制个人思想、言论、人身自由的时代。

    以后会发生各种文字狱,因言获罪,篡改历史,烧毁书籍的事件。

    这些事情,穿越者们的学习笔记里,一件一件记得很清楚。

    但穿越者们一直也想不明白,一帮子刚走出部落氏族的半野蛮人,他们在思想和文化上怎么会懂得如此巧妙而严密的控制明人,以至能让明人的后人们认为没了辫子天都会塌了?

    难道他们真懂得思想阵地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去占领的真理?难道他们不用等待慢慢进化,就能达到这种理论高度?一定开黑外挂了。

    有穿越者在论坛上公开宣称此时的明大陆,正式开始进入了前清时代。这引起了众人的反思,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穿越后变成7岁的范伟业却哈哈大笑,他小手飞快地回言道,有的人智商是硬伤啊,难道还有后清?好好学学历史吧。清完了后是民国,民国完了后是咱那个国。

    一时间,那个贴吧里万马齐喑,没人敢回贴。

    只有范伟业不停加着哈哈大笑的头像,这真把他笑坏了。

    现在,穿越者们不得不把目光投射到明大陆,那个让他们想起来头痛,想忘了又心疼的地方------

    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清兵开始大举入关,北方各地相继失守,明朝的残余势力节节败退。崇祯没有南逃,也没有派太子南逃的恶果开始显现了。全国都是一盘散沙,好大的一盘散沙。

    从最终的结果看,组织严密的中央集权制度开始像个玩笑了。

    “集中力量办大事”这句话,穿越者们清楚。大运河,大长城,大金字塔,都是人类文明的瑰宝,那个时期,只有在这样的体制下才能做到。

    正如一只大蜘蛛,它可以控制一张大网的每一丝,任何地方出现的异动,它都可以做出反应,只要全大明真的是一盘棋,它完全可以控制一切,就算网烂一些也没事,可以坚持下去。

    但有一个前提,大蜘蛛包括它的继承者,要安全,还要有控制力。

    可是当有异物崛起了,它异常有能力,它还可以开启天气、民变、内乱的外挂,一举将大蜘蛛拿下,大蜘蛛和它的继承者就悲催了------

    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南京的福王、浙江的鲁王、福建的唐王的三个政权,由于诸多原因相继崩溃。

    原因多到可以再写一章,那样就太水了,不敢提。

    清兵在乌真超哈(汉军,辽人为主)和明人降军的勇猛配合下,一路势如破竹,杀得明人同胞血流成河,剃了酷毙的金钱鼠尾发式后,整个人就像在八旗中的红旗下发过什么血誓一般,立刻倍儿勇猛,直往前冲!

    好多的大屠杀都是这帮子人干的,穿越者们跳着读这段历史,也是跳着研究这个时期。有时候,他们不喜欢面对那些冰冷而吓人的数字。

    清顺治三年(1646年),流亡到两广的一些明朝大臣丁魁楚、何腾蛟等人,正商量共同拥立朱由榔监国于肇庆的事儿。这时,原福州唐王手下的大学士苏观生也想参加,因为他辅佐的唐王已被李成栋射死了,他只能再找一家投靠。

    但他却遭到丁魁楚等人的拒绝,关键是说话还很伤一个老知识分子的心。

    丁魁楚的党羽吕大器叱辱之,曰:“尔出身非两榜,有何德行?!”

    大学士苏观生真气坏了,他是保举出身,就像那面世界的保送生,不是正了八经通过国家高考考上的,他深以为耻。平常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此事。

    深谙如何伤害一名知识分子的,一定是另一名知识分子。

    大学士苏观生还只是个古人啊,心理太脆弱。他一定不知道,在那面世界里,保送的比考上的还牛逼。谁叫他生早了?

    大学士苏观生索性拥立刚逃亡到广东的朱聿钅粤(唐王的弟弟)即位于广州,改元绍武。时间比对方还早呢。

    你等会拥立,我等也会。不带我等玩,我等就和你等作对!

    这世界只能是一分为二的看问题,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大学士苏观生大概就是这样想的。

    消息传到肇庆,朱由榔急召手下大臣商议,大家都主张“速正大位,以系人心”,于是朱由榔匆忙于11月18日在肇庆即皇帝位,以旧府衙(丽谯楼)为行宫,晋升一大批文武官员,组成一个小朝廷,年号永历,史称南明永历王朝。

    这样一来,在广东百里之内就同时存在着两个南明政权,特别是这两个政权都以正统自居。这就不好玩了,没法子兼容啊!

    这时候没有人还去管什么外患了,全当清兵不存在。

    永历非常正规地遣使臣到广州宣诏,而绍武认为这是对他们的侮辱,一怒之下,斩了来使。

    朱由榔一听回报,当时就火了,派兵,派兵打这个目无君主的小子!

    朱聿钅粤当然不在乎,谁怕谁啊?!派兵,派兵迎战这个妄自尊大的小子。

    两个流亡政权同室操戈,走上互相残杀的老路。正统嘛,一定要先分出来,这才是国家大事。

    要不说人家保送生社会经验丰富嘛,大学士苏观生运用诸多三十六计中的手段,外加找黑社会帮忙,双方交战的结果出来了:朱由榔兵败折回肇庆!

    上千人就在这场斗殴中灰飞烟灭。

    百里之地,两君相拒!

    一城之皇战胜了一地之皇,这说明什么?

    民心啊,人民拥护他们啊!

    朱聿钅粤君臣们高兴啊,他们赢了!也许他们代表了人民的利益?

    广州大事庆祝,浸在胜利的欢乐之中。

    这时,清军已平定福建,分兵三路进攻广东。打下惠州后,李成栋派三百精骑兵从惠州出发,连夜西行,从增城潜入广州北。清军十多人化装成艄公,从水路大摇大摆乘船入城,然后上岸,直到布政司府前他们才在众人面前“啪”的一声,掀掉头上包布,得意地露出剃青前额的满人发式,挥刀乱砍,四处大呼“大清兵到!”

    “鞑子来了!”一句惊呼,满城皆沸,百姓民众争相躲避,乱成一锅粥。

    杀同胞们时,明人们不怕,但鞑子来了就是怕!

    鞑子发式是精神核武器一样的东西?

    难怪小流氓,烂仔啊,那么喜欢留怪发式,我靠,有原因的。

    由于朱聿钅粤、苏观生君臣毫无防备,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就一个被抓,一个被迫逃跑。

    最后结果大学士苏观生自杀,朱聿钅粤在狱中上吊而死,仅存在40天的绍武政权就这样来亡了。

    这两个人的死,分别给穿越者们留下了亮点和笑点。

    李成栋,这位射一帝,生擒一帝,双手沾满皇帝鲜血的刽子手,大概因为广州城攻克得太容易,心情不错,既没下令屠城,也没有立刻杀掉绍武帝,比嘉定三屠那时温柔多了。他的故事下章讲。

    李成栋派人送食物饮水给绍武帝。这位一直昏庸无能的朱聿钅粤此时倒忽然有了铮铮骨气,坚拒不受。他说:“我若饮汝一勺水,何以见先人于地下!”

    晚间,趁守兵不备,朱聿钅粤用衣带自缢而死,和他哥哥一样,做到了“国君死社稷”,某种意义上说也真算是条好汉子。

    不久后,他的坟头上也许会有一个花环,红色或黄色,也许是蓝色。

    笑点是老知识分子大学士苏观生留下的。

    话说大学士苏观生有了拥立之功后,大肆------还真不是贪污受贿,他为人清廉。他死后的传记中有“观生廉,橐不满一金”的记载,而且还是清人记录,应该准确。

    可他就喜欢别人夸他,只要听到赞美就高兴,就提拔。

    梁鍙者,妄人也,性喜夸人,从无逆耳之言。观生谓其才,用为吏科都给事中。广州破,观生走鍙所问计。鍙曰:“死尔,复何言!”

    观生入东房,鍙入西房,各拒户自缢。观生虑其诈,稍留听之。鍙故扼其吭,气涌有声,且推几仆地,久之寂然。

    观生信以为死,乃大书“大明忠臣义士,固当死”九字于壁,而自缢。

    明日,鍙献其尸出降。椎发而号于市曰:“大清天兵至此,汝百姓今安枕矣。”又出示观生尸云:“恭惟大清皇帝,应运而兴,天兵临粤,逆藩授首。”

    我靠,这帮子明人知识分子,连自杀都这么诡谲!

    穿越者们想笑又笑不出。

    应然道德和实然道德玩得好啊,应该做什么,大家谈的正气凛然,讲正气嘛;实际上,轮到自己做的时候,他妈的全不一样!又讲从实际出发了------

    难道这就是祖宗留下的智慧之一?

    绍武政权覆亡后,朱由榔君臣心里又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他们终于成了正统了!

    害怕的是他们永历王朝已成为清军最主要的打击目标了……

    李成栋向肇庆发起进攻,在大兵压境的情况下,永历慌忙退走广西。南明永历元年(1647年)正月十六日,肇庆遂被李成栋部攻陷。

    完了,老巢没啦!

    朱由榔慌忙退入广西。初时,一直被清军穷追,永历军队基本上处于防御和溃逃状态。

    在此期间,两广和湘、赣等省的许多城镇相继失守,广西省会桂林也差一点被清军攻陷,这时清兵已经成为了疲兵,也幸赖广西巡抚瞿式耜带领军民死守,才最终将清军击退。

    这次死守并没有重创清军,但这一消息对永历军队的鼓舞还是很大的,使士气得以逐渐恢复,先后收复了梧州、平乐等地,并联合义军,在全州大胜清军,从而使战局出现了转机。

    永历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这次出现的转机还真不小,搞好了还可以把内战拖上个几十年。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了江西总兵金声桓、副将王得仁反清归明事件,一时天下局势为之改变。

    事件发生的偶然性可比得辛亥革命,必然性,穿越者们争论不停,最终也没有结论。

    不过后来他们统一认为,讨论土匪为什么善变,就像讨论到底应该看正版网文还是看盗版网文一样无聊。

    穿越者杨友行认为,谈应然道德和实然道德,人家古人才是把好手,我们只考虑他们最终的结果吧。

    穿越者们深以为然。大家把目光又投向历史了。

    金声桓原来是明宁南侯左良玉的部将,明朝灭亡时升至总兵官。

    1645年四五月间,清英亲王阿济格大军追剿李自成部进至九江一带,左良玉病死,部将随良玉之子左梦庚在东流县境降清。

    阿济格令左梦庚带领麾下将领往北京朝见,金声桓惟恐失去兵权,要求率领所部兵马收取江西,为清朝开疆拓地,白出力不要钱。

    这当然得到阿济格的同意,授予他一个提督江西全省军务总兵官的官衔。金声桓也真给大清出力,他挥舞着大清的军旗,在1646年秋,率军攻克赣州,舒服地屠杀了好一阵子同胞,又抢了不少好东西。

    他可以说在清军平定江西的战事中是一个关键人物。

    王得仁是陕西米脂人,号“王杂毛”,明末农民军出身,与金声桓一起同刘良佐和高进库进攻江西,并长期驻兵于南昌。

    金声桓、王得仁与清当局的关系,表面看来不错,其实是互相猜疑的。

    金、王二人自认为不费满洲一兵一卒,而占州据县,肯定能博得清廷的特殊封赏。

    不料清廷毫无回报之意,在平定江西大部分地区之后,仅委任金声桓为镇守江西等地的总兵官,王得仁屈居副将。

    朝命下达后,金声桓大失所望,内心里埋怨清朝刻薄寡恩。

    清廷新任命的江西巡抚章于天、巡按董学成对他们的抢劫看得眼红,胁迫他们献上些钱财。本来嘛,“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这都是有传统的。

    可是两土匪出身的家伙也有自己的传统,老子提着脑袋上战场就是为发财,想要钱财啊,你拿人头来换!

    但,这只是想一想而已,只能暂且咽下了这口恶气,分给了他们一些。

    权力和金钱之争,使金声桓、王得仁对清廷的不满日益增长。所有的怒火仿佛火山下的暗流,蠢蠢欲动,只等着爆发的机会。

    有一天,巡按董学成放肆地向王得仁索要一个歌妓。因为王得仁没有立即答应,董学成立即大骂道:“我可以让王得仁的老婆陪我睡觉,何况一个歌妓?”

    王得仁听说后按剑而起,大叫:“我王杂毛作贼二十年,却也知道男女之别,人间大伦,安能跪伏于猪狗之辈以求苟活?”

    道德感,正义感,伦理和大义此时终于回归到土匪王得仁的身上。

    于是他提着两把菜刀跑到董学成的府第,将董砍成碎片,然后去拜见金声桓,以两把菜刀闹革命的事件,逼使金声桓摊牌。

    1648年(顺治五年,永历二年)正月二十七,金声桓、王得仁先发制人,擒杀不愿追随反清的官员,宣布反清复明。他们的国家民族感也回归了。

    可笑的是,金声桓、王得仁起事时,还不知道永历帝即位的消息,因此在发布的安民告示上署了隆武四年的年号。

    不久,他们得知隆武帝已经遇难桂王朱由榔即位为帝,于是文书告示改署永历二年。

    这给了永历王朝一个喘息的机会,又引发了另一个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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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样有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好大的一盘散沙(中)

    穿越者们不停地研究着这帮子古人的资料,就像在低头看两群蚂蚁在混战。

    他们现在无力也不想参与进去,但是还关心还研究,每一名穿越者心情都是无比复杂。

    话还得说回来。

    李成栋、佟养甲攻陷广州城后,又杀入东莞城。清军四处烧杀,杀人和放火很容易养成习惯,还改不掉呢。除非你的实力比他强。

    明人老百姓也不是没有反抗。1647年1月(顺治四年),道滘义民叶如日等在江边设伏,忽然出袭,杀掉没有任何防备的数百名维持治安兼抢劫的清兵。等驻东莞的清军来援时,又被义军杀死二百多。漂亮的围点打援战术。

    这问题就大了,当时刚刚被认命为广东提督的李成栋大为吃惊,一个民间反抗组织竟能如此厉害?还是杀人太少了------他长叹说。

    他先派总兵陈甲由水路前往,又自率大队人马随后由陆路行军,杀向道滘。义军集各仓船只千余艘,在虎门与陈甲所率的清军大战,歼灭两千多清兵,并擒杀总兵陈甲。

    事实上,穿越者们已经把这个案例拿出来了,用它来考核吴化龙。

    伍坚强大队长趴在桌子上说:“龙官啊,要是你如何处理这场战事?”

    “叫俺化龙吧。俺打也能赢,他们都是北方佬,不谙水战,要是俺指挥,打赢不算什么,如何多抓俘虏要好好考虑。俺不会杀那么多俘虏------”

    “小子你挺善良啊,不过慈不带兵……你再用点力!”

    吴化龙又加了些力,使劲揉着伍坚强大队长的左侧的背阔肌。

    吴化龙感叹着说:“这都啥事儿啊,你说你也是个高贵人儿。俺下地帮助抢收稻米还算说得过去,你也跟着下地,你那手上的伤还使不上劲儿,累着了吧?!不是俺善良,是俺们缺人干活啊-----”

    “操,你轻点!这带兵啊,绝不能他们在干活儿,你在那边唱赞歌,你小子得参与进去,你能和土著兵一起下地,这就是件好事儿------大家要是都一条心,就是美帝苏修一起打进来来了,俺们也不怕!”

    俩人既像是两个东北人在聊天,又像是两个明人在闲谈。

    吴化龙对自己听不懂的事儿,再也不追问了,反正你说呗,俺听着就行。

    “对了,你别学俺的口音,不标准。来,俺给你按一按。”

    “操,俺没跟你学那嘎儿的口音,都是听评书学的。俺后背不疼,不用了。”

    “有你疼的那一天,这农活还得要一个礼拜呢。”

    “操,原先你们没来那阵儿,地里的农活比现在累老鼻子了!”

    对不起又跑题了,最近要考试了,心很乱。话说回来。

    清兵能以数十骑袭破城坚兵众的广州,竟然栽在道滘这个“小河沟”,一时间士民振奋,清军情绪低落。东莞万江一带抗清的明将张家玉闻讯前往道滘,与义民反抭组织头领叶如日,博罗的明朝举人韩如琰所率的乡民一起,集兵齐攻东莞,竟能在一天之内攻下这座有三米五高城墙的“坚城”,俘斩当地清军任命的官员,取得重大胜利。

    同时,起事诸人还准备上书永历帝,还准备兴复广州。

    知道了这些历史资料的吴化龙开始鄙视这帮子清兵了,操,俺原先还当那帮子清兵多厉害呢,狗屁一般。一个安保队定能全------擒获他们。

    李成栋大队清兵杀至东莞城,挥兵攻城,双方苦战了七天七夜后,上千义军战死,最终李成栋他们重新夺回坚城东莞。

    当这帮子人挥兵向道滘杀来时。明将张家玉拆下民居里的砖头,垒成四座炮台,架上四门大炮,埋伏在路边。等着双手沾满皇帝鲜血的李成栋部靠近时,集中向着在队伍中,得意洋洋地骑着马的李成栋进行概念性覆盖射击。

    然而可惜的是,只打死了李成栋的坐骑。这次真有点险,把李成栋都吓尿了。这明人民间的反抗组织还真不是白给。

    吴化龙知道这个情况时都急了,操,这时候让队员往上冲啊,丢个几枚手榴弹,他们都得跑,然后端着刺刀去抓活的!

    当初,安保队练习投手榴弹时,和伍坚强大队长越混越熟的吴化龙,说,俺们为什么不用圆圆的,而用长长的?

    伍坚强大队长说,操,俺倒是想啊,要想有手雷啊,俺们还得等。到时候,用完存货后,大家都得用木柄的……你们先练着。

    吴化龙一听就明白了,又屁颠屁颠地跑回去苦练手榴弹的投掷了,尽管他们练习投掷的是假货,自制的。

    他和其他明人士兵都见过银布上演的手榴弹投掷和爆炸效果,有见识了。

    孙瑜中队长见了这种情景,立刻又写了一篇关于电化教学的小论文,明人又不是傻子,看影视完全可以看懂,省得专人传授,至少能省不少事儿吧?

    大家又是好评。

    就像1652年郭怀一被亲戚郭苞告密一样,李成栋正被这帮子反抗组织弄得头痛时,张家玉一个表兄李郝思主动来献计了,把道滘防守漏洞禀告给他,只要事成后能赏他道滘的一块好地即可。李成栋太高兴了,马上指挥兵马集中力量组织偷袭。

    入道滘城后,清军开始遍屠居民,把张家玉和韩如琰的宗族杀个精光。当然,李成栋也不食言,赏给叛徒李郝思一块上好的田地。叶如日等人一起战死西乡,张家玉暂时逃脱。至此,李成栋的下一个战利品目标,就是在肇庆即位不久的永历帝朱由榔。

    这时的朱由榔二十四岁,姿表飘逸,样貌酷似其祖父明神宗朱翊钧。虽然没有帝王端凝深沉的大器,但他事母极孝,又无好色饮酒的恶习,在明末诸帝中可以算是品质不太差的人才。

    但这些“德”和如何做好一个皇帝有什么关系?是谁给“德”下定义?穿越者们一时吵个欢,都不管正在跑路的永历去了。

    永历在与绍武的交战中落败后,他御下的朝政也一片混乱,拥戴他登帝的东阁大学士丁魁楚贪婪误国,遍树朋党,裙带满朝。

    当广州绍武帝被擒的消息传来,永历帝惊喜交加,开始了他“闻警即逃”的流浪生涯。如果不是穿越者们到来,这位高唱着“流浪的人儿在外边,没有一个家”的皇帝,将要一直跑十六年后……他的结局又要和吴三桂发生关系了。

    穿越者们在这时点评说,这皇帝都当成这个样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时,只有忠臣瞿式耜坚持死守肇庆,但永历帝要瞿式耜带兵与自己同行护驾。无奈,瞿式耜赶忙在肇庆部署防守阵地,然后飞速赶往梧州与已经逃亡的永历帝相会。

    不料,永历帝早就在几天前已经溯流北逃,奔往桂林。急赶数日,瞿式耜才追上这位脚底抹油的皇帝。此时的永历帝身边众臣零散。

    当初大家都在肇庆上船准备逃跑时,大学士丁魁楚、李永茂以及兵部尚书王化澄、工部尚书晏日曙都各携家眷财物上船准备和永历一起出逃,但走到半路这些人和他们的船全都不见了踪影。

    刚在桂林喘息两天,就有消息传来,李成栋属下兵将已经攻下肇庆、高州、雷州、廉州、梧州等重地。

    穿越众们注意到一个细节。

    永历任命的广西巡抚曹烨在向李成栋投降时,把李成栋给震了一下。

    当时曹烨“肉袒牵羊”,一个人不慌不忙地走出大开的城门,漂亮的长髯在他裸露的胸膛前,随着微风轻轻飘舞,但他的举止却很稳重,一脸的正气。

    带着人马前来攻城的李成栋看到此景,大赞说:“先生真是大才!”

    曹烨微微一笑,优雅地弯腰作揖道:“天兵既到,小人以古礼迎接将军……”

    然后按照古书里讲的投降礼节把什么三起三伏、三进三退的降礼依式做足全套,一时场面古典而优雅……

    正在欣赏优秀传统文化的李成栋越看越震惊,这投降仪式太庄严了,太有古意了……

    李成栋很是敬意地问:“先生,这就是咱们古人的降礼?你们文人的书上都记着这些?”

    “然也。上古时非大贤大仁之君不得享受此礼。”

    “哈哈,非先生,我李成栋无以开眼界,无以长见识……不过,我配不上大贤大仁,一生只信手中钢刀……先生大才,做我大清的巡抚吧!”

    曹烨欣然同意。

    看到这里时,穿越者们找了找古人学习的教材,上面写满了仁义啊,道德啊,却不知为何这位拥有优秀文化传统的曹烨就没有看到呢?

    你妈的,你都是教别人学的啊!

    大学士苏观生的死给穿越者们留下了含泪的笑,可他如果知道他死对头东阁大学士丁魁楚的死,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

    最工于心计、最富于表演才能、最能走一步看三步、最善于给自己留退路而

    下场又最为悲惨的当属永历帝的东阁大学士丁魁楚。

    “想我大明天下黎民遭此大难,我夜不成寐!”

    “仰望星空,我忽然悟得,多难兴邦,我大明定能重新崛起!”

    “追随陛下,万世万死不辞!”

    这些都是他留下的名言。

    永历上位后,封他为武英殿大学士,吏部尚书。丁魁楚自恃有拥戴之功,整日只知受贿卖官,派军士在肇庆灵羊峡一带挖掘端砚老坑石头,制作精美砚台玩赏、珍藏。

    而且为他老妻找寻了不少奇异宝玉。他老妻每到天气好时,将那些饰物佩在身上,去郊外游玩,所见者,无不羡慕。

    李成栋攻陷广州后,丁魁楚第一个获知消息。他不慌不忙,隐匿不报,派亲信家仆携黄金三万两及大量奇珍异宝向李成栋示好,随时准备降清。

    李成栋很高兴,写信给丁魁楚,对他这种投奔光明事业的态度大为鼓励,暗示“到时自有安排”。因此,当永历众臣大溃逃之际,丁大学士成竹在胸,把几年来搜刮受贿的财物装满四十只大船,在江面缓缓而行……

    在船头,他面对着涛涛江水,很随意地赋诗一首……然后感叹道: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江水无语,缓缓流淌,全是水啊……

    李成栋攻下梧州后,丁魁楚又在途中得到李成栋亲笔信,要他过来主持两广政务。

    丁大学士大喜过望,急速命船夫加紧赶路,往梧州进发。

    目的地将至,就见李成栋骑马赶至岸边迎候,设大宴款待丁魁楚父子(丁魁楚本有三子,因战乱病亡死掉两个,现只剩一子)。

    欢饮之间,李成栋搂着丁大学士肩膀,亲热地说:“东南半壁江山,就靠老先生您与我两人支撑啊。”并表示转天早晨就要择一吉时举行封授仪式,向丁魁楚正式移交两广总督的印信。

    丁魁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临别时老泪纵横。

    但是,他忘了,他喜欢钱,李成栋也喜欢钱……而他还随身带了按穿越者们的计算方法,价值那面世界的27亿美金的资产。

    当夜,丁魁楚正做统管两广的美梦,忽然被兵士叫醒,让他下船入李成栋营帐议事。老东西匆忙赶入帅帐,见李成栋端坐居正,两旁士兵个个立目横眉,刀剑出鞘,大学士知道事情有变,忙双膝下跪,叩头不止:“望大帅只杀我一人,饶过我妻儿。”

    李成栋一笑,问:“您想我饶你儿子一死吗?”一挥手,身边卫士上前一刀就把丁魁楚仅有的一子脑袋砍下,放置于他的面前。

    丁魁楚哀嚎未久,兵士拎起这位老谋深算的“老知识分子”,一刀结果性命。接着,李成栋尽杀丁魁楚一家男丁,并把他一妻四妾三媳二女均脱光剥净,押入自己帐中待来日慢慢享用。

    你要知道,李成栋的口味很重……

    同时,四十艘大船所载的八十四万两黄金和珍宝奇物尽归李成栋所有。仅这黄金一项,如果拿此饷军招买人马,就足以抵挡清军两年三载。

    穿越者们查到这个资料后,立刻把八十四万两黄金计算到未来的收益里了。

    同时,他们分析到,晚明期间,商品经济发达,政治高压,党争不止,人欲横流,各种**已经成为常态,能**已经成为令人羡慕的能耐了。

    根子完全烂掉了……无论是基层知识分子还是高层知识分子,他们的核心价值观完全扭曲,世故势利、浮躁焦虑、卑俗狡诈……虽然依然有敢于仰天大笑,笑对生死屠刀的民族知识分子,但那只是划过天际的一道流星……

    整个社会频频出现群体性屠杀事件,受害的永远是明人……

    穿越者们长叹一声,对这些明人知识分子,他们决定只能利用,不可重用,只能推倒重来了……

    谢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云刀图四位老朋友地鼓励,现在有198位订阅者了。越来越好了。

    欢迎新朋友,黑暗de空气、罗狼的到来。

    特别说一下,罗狼是一位妹子。我这本书一般男人都看不进去,一位妹子却在我的书评中给了好评,还给了我打赏,这打赏让我有些脸红,我还从没有受过妹子的打赏……

    原先我有一位关系较亲密的妹子,看了这本书的头半章后就不看了。可她看了罗狼妹子的评语和打赏后,把我的底稿全要去了,说是重新看看……有意思。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好大的一盘散沙(下)

    在清廷进兵江南的过程中,毫无疑问,李成栋起了关键作用。

    但在这个时候就发生了某个民族历史上常出现的情况:

    有功者和功劳评价者在思路上发生冲突,或者说是两者在世界观上发生冲突。

    李成栋自以为功勋卓著,两广总督一职非己莫属。不料论功行赏之际,清廷却重用了佟养甲。

    佟养甲属于辽阳世家。努尔哈赤进攻抚顺时,他的同族兄弟佟养正叛变投降,佟氏家族一部分被明朝在辽阳杀害,一部分被押进山海关内拘禁。佟养甲的父亲当时就是被押进关内受冤而死。这叫株连。

    佟养甲为了避祸,改名为董源,投入左良玉幕下。1645年清军南下,他铁心投靠清朝,重新恢复姓名。

    看到此人与大明有杀父之仇,满洲贵族组织立刻对他表示信任。

    由此,占领广州以后,尽管佟养甲尽管没有多少军队,也没有多大战功,却被封为广东巡抚兼两广总督。

    李成栋只落个两广提督,不仅无权过问地方政务,而且在军事行动上还要接受佟养甲的调度和节制,两人原先的同僚地位变成了上下级关系。

    清廷重用佟养甲而做出的不公平的对待,对于野心勃勃的李成栋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内心的不满逐渐积累起来。

    穿越者们对这种行为做出了精确的点评:

    部落氏族文化,天然有一种只信任自己人的观念,比如血缘关系,地缘关系,人缘关系等等,唯独不认功劳。

    当然,有时候还要一切从实际出发,世界是运动发展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清廷还委屈呢,你就算有功劳也不能主动要奖赏啊,我们是你的主子,我们给你才行,难道你不懂什么叫组织上的考验?

    果然事实证明,还没经过洗脑**的李成栋,真的经不起组织的考验。

    1648年正月,江西提督金声桓、副将王得仁反清归明的消息传来时,李成栋认为时机成熟,决定反正易帜。

    “啪”的一声,李成栋的民族荣誉感和大义都回归了。

    同年四月十五日,李成栋在广州发动兵变,剪辫改装,用永历年号发布告示,宣布反清归明;人家原总督佟养甲也绝不白给,虽然仓皇失措,被迫剪辫,但“坚定”地附和了李成栋的反正。

    广东全省终于都在李成栋和他的部将控制之下了,各州县官员那也是望风重新归附大明。

    这个时候,永历正处于艰难窘迫之中,都要不能活了。

    可是,广东全省和广西已失府州的突然反正,简直是喜从天降!

    一开始,没有人敢相信,可经过几天的探听,特别是那个原已降清的广西巡抚曹烨,匆匆前来朝见,说明了各种原委,永历君臣才解除了疑虑,顿时一片欢腾,收拾逃难行装,准备重整河山了。

    这个时候,在广东的一部分原明朝官绅如大学士何吾驺,立刻率先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到,他本来就心不忘明,当他察觉李成栋同佟养甲有矛盾时,立即抓住机会暗中策动李成栋反正。结果李成栋终晓国家大义,反正了。

    这日记本最终在历史上留下了内容。

    这个时候,残存的“公安派”也有人出了典故。三袁兄弟中最小的一位袁彭年也借此事扬名了。

    此人于崇祯甲戌年中进士,年青有才名。弘光帝立,袁彭年得封礼部给事中,由于生性亢直,上疏揭发马士英、阮大铖罪恶,被弘光帝罢官。

    隆武帝立,诏复原官。清军入福建,袁彭年想要降清。清人没搭理他,认为他是革命立场不稳定,是个动摇分子。

    不久后他又跑到广州去投靠当时风头无两的李成栋。

    他也在日记本里写道,他多次以暗喻的方式劝李成栋反清,最终使其豁然明晓大义,才会反正。

    关于他最终的结局,穿越者们还关心了一下:

    袁彭年得入永历朝后,发挥明代知识分子的优秀特色,又卷入与马吉翔等人的争权夺利之中,后又被冷淡,出居肇庆。

    当清军再次攻陷广东后,袁彭年又去官署自首,声言当初李成栋逼自己反清。因为他的名气大,又是文人,没有大威胁,清政府居然饶他一命,放他回老家湖北公安,安安心心地养老去了。

    在那面的世界,此人很受当地人的敬仰,三袁之一嘛!

    这个时候,又有李成栋的门人邝露写道,是李成栋的爱妾自刎激发成栋反清复明事。

    他著有《赵夫人歌》这一剧本,其中有记载说:

    成栋取两广,收印信数千颗,独取总督印密藏之。一赵姓爱妾揣知其意,劝举事。

    成栋拊几曰:如松江百口何?成栋松江人,时孥帑在焉。

    赵姓爱妾曰:丈夫不能割爱乎?请先死君前,以成君志。遂自刎。

    成栋哭曰:我乃不及一妇人!

    乃与袁彭年、张调鼎谋,辇金赂要人,以取孥帑之在松江者。将发而金声桓以南昌变……

    这个剧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完全是这位赵姓爱妾的红颜一怒促使了李成栋的反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民族总要把各种变故都加到女人身上……例子多得数不过来……从女人那里找原因,这也许就是一个民族血性开始那个啥的开始吗?穿越者们无语。

    当穿越者们查资料查到这种地步的时候,头都大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文科生写的历史真可怕!你们还能不能再胡扯一点?!

    你写网文行,你在古代训练士兵踢足球,一天消耗六千大卡以上,然后给他们几斤粮,只能补上三四千大卡,士兵们还能乐坏了?你也练出纪律和战术了?

    这―――我们服了还不行吗?

    就李成栋种种历史行为所表现出的心理应激反应,你说他听了一个小妾的话竟能哭了?还写出剧本了?都弄成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你以为嘉定三屠,灭万人门族,手沾两皇之血的李成栋被一个女人弄哭了?

    你还不如说看盗版的朋友听了网文写手说,君等不若一个妹子,人家都给了一个自动订阅后,啪啪给了原本属于写手的八千多个订阅!

    本来嘛,一个订阅才九分钱,何至仔细如此!关键是意识与心态啊。

    有些人,你是感动不了的。但组织能。

    话还得说回来,我写文水平太差了,总跑题。慢慢成长吧,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广东反正之后,永历帝下诏封李成栋为广昌侯,佟养甲为襄平伯。

    不久,又晋封李成栋为惠国公。

    李成栋特意派使者迎请永历帝来广东,但大学士瞿式耜等人认为朝廷如果迁到广州,势必为李成栋操纵,决定以永历帝即位的肇庆为行在。

    1648年六月初十日,永历帝由广西南宁起程,前往肇庆,我们回家喽。

    李成栋先派养子李元胤到梧州迎接。八月初一日,永历帝乘船到达肇庆,李成栋郊迎朝见,在行宫中预先准备白银一万两,供永历帝赏赐之用。

    李成栋反正初期,对永历帝相当忠诚,颇能尊重朝廷,恪守臣节。尽管广东全省和广西梧州等地是由于他反正而归入南明版图,他却主张地方官员应该由朝廷任免,而不是由他自己掌控,并特意嘱咐布、按二司说:“皇上到,造册一本送部,或用,或不用,或更调,听部为之。”

    这是一个多么会来事儿的刽子手啊,给个机会,或成大器。

    然而,没有过多久,李成栋就发现永历朝从上到下窃权弄私,几无功过是非可言。你看吧,这又他妈的和清有什么区别?而且人家还更会杀人。

    李成栋陷入了绝望……没有奔头了。

    李成栋曾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反正后毫无建树,后来与清军对敌几乎也是一战击溃。

    穿越者们认真分析着历史资料,认真地讨论着,也许他们的各项规定和制度永远不可能完美,但一定会是在本时空内最合理的。

    不公平的是,现在的历史人物们还都是完全受环境和局势所控制。而穿越者们在单向镜子后面对人家品头论足……

    佟养甲的结局很简单,他既怀念清廷的宠信,又在永历朝廷内备受猜忌,就暗中派人送消息给清廷,说明了两广事变的情况,请求派清军南下,他自己充当内应。就后被李成栋擒杀。

    李成栋反正极大地影响了战局,这对南明无疑是非常有利的。

    然而,永历朝廷虚有其名,无人统筹全局做出相应的决策,其实就是有统筹决定也没有用,大蜘蛛被擒杀后,又没有法定继承人,那高度集权所形成的网络瞬间崩盘,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各地实力派自行其是的局面,所以结果自然丧失了收复失地的大好机会。

    穿越者们对插入明大陆发展自己毫无担心,但是,借助所谓大清砸烂各种瓶瓶罐罐又是性价比最好的选择……可是……真是考验穿越者们的良心啊!

    金声桓和李成栋的反正震动了清廷,摄政王多尔衮为此大开军事会议,他认为汉将多不可恃,派出了一支完全由旗兵组成的军队,在满族和蒙古将领的带领下,从北京直奔金声桓而来。此时金声桓和王得仁尚未攻下赣州,不得不匆忙撤退,回救南昌。清军进攻南昌不成,于是开始了长期的围困。

    当时金声桓和王得仁曾派人向湖南的何腾蛟求救,但何腾蛟没有及时伸出援手。

    当时,何腾蛟冷笑不已,借助清兵打叛兵岂不更好?

    于是开始了长达八个月的长考……

    南昌被围八个月之后,城中开始严重缺粮。这时,一些士兵秘密投降,清军得以顺利攀登城墙入城。金声桓自尽,王得仁被俘处死。

    就在南昌城陷的同一天,何腾蛟在湘潭被俘。六天后他在长沙被杀。

    南昌金、王两人败亡后,赣州已无后顾之忧,而且征南大将军谭泰所派梅勒章京胶商等统领的正红旗与正白旗满洲兵也来到赣州,兵力有所增强,于是聚集全部精锐部队,进攻李成栋。

    清满汉主力由赣州出发,向李成栋所驻的信丰进攻,李成栋挥军迎战。

    李成栋当年为清廷从北到南无敌手的威风再也没有出现过,很轻易地就被清军打败,李成栋不得已退入城中。

    清军开始攻城时,信丰东门外桃江河水泛涨,无法渡河。清军便在西、北两门外和南门旱路上挖濠栽桩,防止明军突围。李成栋部下军心不稳,见清军对东门未加防守,便蜂拥出东门渡河逃窜。

    清军轻而易举地占领了信丰,一边对城中居民滥加屠杀,一边乘势尾随追击。李军大乱,将领纷纷南窜,李成栋在渡河时又是坠马,但这次可不幸运了,他淹死了。

    李部将士各自争相逃命,直到撤至大庾岭清点兵马时,才发现主帅无影无踪,经过追查,才知道李成栋已经落水淹死。当时的混乱可想而知。

    一直所向披靡的李成栋竟然是这样窝囊的死法,不免令人嘘唏感慨。

    这样,三个几乎奇迹般地恢复了明朝的整个南方的人——金声桓、何腾蛟和李成栋,在1649年春一个月的时间之内,随着穿越者们在台湾岛上苦苦劳作,苦苦等待荷兰人的反攻中,戏剧般地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了。

    感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雲水行、河马象、罗狼妹子的支持,也感谢其它197位订阅者的订阅。

    祝所有朋友端午节快乐!

    公正的评价体系是一切法律的总合。

    ―――小样有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右倾逃跑主义和遗命派

    穿越者们又把目光投向了永历政权周边的势力身上。

    没办法,这些穿越者们大胆而又细心,不羁而又严谨。关系到未来啊,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他们研究了又研究,讨论了又讨论,一点点也没有给人轻松而写意的感觉。

    1646年八月,张献忠率大西军五十万北上抗清,他实在受不了清兵的挤压式打法,蚕食式进攻,一天人口少点土地再退点,最后的结局就太明显了。

    他组织起最后的办量来反攻------但不幸于十一月二十七日在西充凤凰山被清军射中,“痛极而亡”。

    “献忠死后,各营大乱”,顿时惊溃,伤亡惨重。农民军的特点全部都显现出来了,没有了领袖,你啥都不是。

    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四位将军在危难中收集残部数千、家口万余人,于1647年正月,向贵州进军,三月,连克贵阳、定番州、永宁州,“自是黔西诸郡望风瓦解”。

    这次长征,是一次生死存亡的长征,也是一次胜利的长征。他们为这个时代增加了变局,也让穿越者们很是头疼。

    怎么处理和管理他们,论坛上一直有不同的声音,各种建议。

    在贵阳一处豪商的客厅里,四将军对大西军今后的出路和策略进行了商讨。会议隆重而又低调。

    在会议上,孙可望提出主张:“至岭南,急则入海,跑他个娘滴!海外地方那么大,哪里还没有个活人的地方?”

    以于这种右倾逃跑主义,遗命派李定国,则坚定地指出:“复明!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海外蛮荒之地也,岂可远离祖宗之地?”

    李定国的坚定与张献忠的遗言有关……

    面对清兵巨大的压力,“啪啪”,张献忠的国家大义感也回归了。

    张献忠对明朝的态度有所改变了。他在死拼前夕对部将说:“明朝三百年正统,天意必不绝亡,我死,尔急归明,毋为不义。”

    当然你也可以称这一时期的主要矛盾开始上升为民族层面上,而不是阶级层面了。所以导致了张献忠的转变。

    可拉倒吧,穿越者们对此种带着西方歪理邪说的观点嗤之以鼻。

    当另一帮土匪顶在前面“抗击”清兵时,你咋不转变咧?那时候民族矛盾就不是主要矛盾咧?

    非要等屠刀轮到自己身上时,你的民族矛盾论就出来了?

    其实很简单,就是我想活命,还要活得好一点,比如当个领袖、皇帝什么的,你清兵让不让?!噢,不让,你们也想当啊,那就打!

    死的都是明人老百姓,正义公理都是他们说了。

    张献忠带有遗言味道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定国深味其意:我们本来就做得不义,现在要是打不过清兵了,投降明还是可以滴,你看现在剩余那帮子明人政权现在都还是渣渣,我们去了结局未必能差,投清兵不行,他们摆明了是不给我们活路------当然,如果我没有死,一旦赢了,你们就不用投降了,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孙可望本来不同意李定国的看法,但众将一致表示:“吾辈唯安西将军所命。”右倾逃跑主义分子孙可望,见状只得收回己见,遭到了可耻的失败。

    也许那个民族将来少了一个文化认同的海外国家,将来这帮子人或可以打回明大陆,重新拯救一个民族,但这些都是穿越者们乱想的------他们最终都留在明大陆,不是死就是投降了。

    当时四将军设坛盟誓:“复本姓,尊可望,受约束。”

    联明抗清之势开始形成。

    但从事后的发展来看,这只是说说而已。有好奇者可以查一下有史以来设坛盟誓的诚信率是多少,那时你就明白了。

    此时云南正值阿迷州土司沙定洲叛乱,明黔国公沐天波逃离昆明。这小子加税蛮重的,手法一点都不隐蔽。

    他的副将龙在田早在张献忠谷城诈降时与孙可望相识,便派人向孙可望求援,告知:“假大义来讨,全省可定也。”

    四将军认为这是扩大农民军辖地的好机会,便以为黔国公复仇的名义出兵云南。

    沙定洲闻讯,惊恐万状,弃昆明南逃。这帮子土著也没少祸害昆明。

    1647年四月,大西军开进昆明,“各民人户外俱设香案迎接”,其实谁来都一样待遇。

    四将军马不停蹄进行分路平定,说服沐天波与农民军联合,宣布“共襄勤王,恢复大明天下”。

    八月,四将军在昆明共同称王,孙可望称平东王,李定国称安西王,刘文秀称抚南王,艾能奇称定北王。

    他们仍然保持着农民军的传统:“每公事相会,四人并坐于上”,“然各营诸将赏罚,则一尊于可望”。

    穿越者们心里清楚,后来发展的事实会证明,这种权力组织结构,只是伪民主形态,这不适合明大陆的国情。

    1648年五月,定北王艾能奇在征讨东川的战斗中,中毒箭牺牲,所部为孙可望收编,但他的实力还是比不上李定国和刘文秀的实力。

    八月,李定国、刘文秀破沙寨,生擒沙定洲,滇东全平。大军回师时,沐天波“顿首谢”,“滇人被沙氏害者皆以为快”。

    四将军在云南期间,实行了恢复生产有利于民的政策,彝、白、壮、傣等族人纷纷参军,大西军扩大到“有众二十余万”,还增加了新武装——象队。仅李定国部“汉、罗亦逾五万”。生产也有了很大发展,当年就出现了“滇南大熟,百姓丰足”,“兵民相安”的景象。

    右倾逃跑主义分子孙可望随着地位提高,个人的野心逐渐膨胀。他竟然认为明王朝无可救要了,扬言说咱们自己来吧。

    1646,当朱由榔在肇庆称帝的时候,孙可望早将“联明抗清”扔到脑后,妄图割据云南,独霸一方。

    遗命派李定国义正辞严地对他说:“肇庆已有君,永历其年号也,不度德量力,妄自尊大,其欲自取灭亡乎?”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你算个啥啊?咱都去尊明吧,这样大家都差不多------

    碍于李定国、刘文秀实力雄厚,孙可望只得打消了“独裁”野心,但内心却耿耿于怀。

    孙可望又苦思了一个办法,他暗想:“名号既正,挟天子以令之,同类必不敢我抗。”

    内部力量不均衡,没有天然的责任感,使命感,无法使他们走向一体……当然,穿越者也非常明白,这帮子人还没有真实性地逃离生存阶段,眼光也无法穿透历史的迷雾,一切选择都以先活下来为基础。

    1649年四月孙可望派杨畏知为正使,与永历帝谈判“联合恢剿”,并要求封为秦王。

    李定国虽“揣知其奸”,但为实现“联明抗清”的愿望,“姑因之以自达”。

    但是孙可望的要求却被永历帝及其臣属拒绝。由此,李定国对孙可望的行为很是不满。你看吧,这里又埋下了分裂的种子。

    郑成功,现在还是个小渣渣,正在广东揭阳、潮州一带活动,在南澳等地招募兵员,连克潮阳、揭阳、惠来三座小县城,招降当地一些武装,壮大了自己,兵力扩大到数千余人。

    不过他此时还没有吞掉叔叔辈郑联的厦门势力,那得到1650年才有机会。

    想要把老爹分散的大叔们重新聚集回来,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还有一股势力,穿越者们不得不又研究了一下。

    澳葡方面在拥立永历政权方面,也是出过力的,甚至还赤膊上阵过。

    永历政权其实在成立当初,上上下下全是透着绝望。天主教也成为了他们的一种寄托,很多大臣和后宫人员都加入了天主教,这使得澳葡方面大喜。

    当时的瞿安德神父,奥地利人,1646年到澳门,旋即被派随军支援永历政权,此人深得永历的信任,并获准在宫中传习天主教教义,使永历宫中充满了天主教气氛。

    这些援军是另一个神父,意大利人毕方济奉永历之命赴澳求助而求来的。

    当时,澳葡当局十分重视这个永历政权,认为支援他对自己以后的贸易有利,于是很快便征募得士兵300名,大炮数门,并以尼古拉??费雷拉为队长,受同去请援的太监庞天寿统领。

    这支援兵作用还真不小,一次出击就打死围城的清兵千余人……这也让参加攻城的清兵目睹和亲身感受到火铳、火炮在战场上的作用。

    这玩意儿并不像明人使用起来那样渣。

    1650年尚可喜、耿继茂攻打广州时,也仿效永历政权雇佣了荷兰炮手……穿越者们又看到了荷兰人那肮脏的影子,尽管他若隐若现,但一直存在。荷兰人妄图替代葡萄牙人的势力,支持了满清……

    当然这是穿越者们还没有来的历史上发生的。

    澳门耶稣会士曾商请瞿纱微神父,劝入教之王皇太后上书罗马教宗及耶稣会会,因此,王皇太后遣使赴澳献祭后,即筹划遣使赴罗马进谒教宗。

    王皇太后,圣名赫烈纳(helena),简称烈纳,她本非永历帝的生母,因是熹宗(天启)之妃,王后死,进位为后,既然是先帝之后,于礼制便视为在位皇帝之母。

    这次使命原打算由庞天寿完成,但是王太后考虑到他年事已高,恐难长途跋,而且他是永历朝廷的主要支柱,不能离开。

    后改派宫中耶稣会士卜弥格代表前往。

    第一个出使欧洲的明人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尽管他早被人们遗忘了------为了使欧洲更为直观地了解南明朝廷,司礼太临庞天寿特命年轻官员陈安德携带永历阜帝的亲笔信函与卜弥格同行,陈安德遂成为第一个赴欧洲的“中国外交官”。他的故事以后再讲。

    穿越者们认为,永历遣使赴欧洲,其真实目的有两个:一是向教会国家表示明王朝忠于基督教义,二是争取欧洲对他的抗清斗争的支援。不仅要争取到道义上的支援,而且希望获得大炮。

    这也是穿越者们有信心用火炮火铳能换回女孩子的原因。

    这时的永历政权虽然控制了广东地区,但清兵的强大攻势,令其处境相当困难,这次遣使出访罗马,恐怕也是为挽救危局而作最后的努力。

    最后他们没有得到实质上的支援,葡澳方象征性给了一百支火铳……葡澳方也看出这个南明不行了,转而投向满清。当然,这是后话。

    资料查到这里,穿越者们自认为研究透彻,分析到位。

    至于北方那些此起彼伏的民间反抗事件和门派林立的反抗组织,他们决定先放一放。真的是实在顾不过来了。

    1649的六月与以往的六月一样的酷热,广州城里依然人来人往,依然还保持着世界著名商业城市的骄傲。

    战争的阴云,似乎离他们还有一些距离。但他们也做了些准备。

    广州城三面临水,南明两广总督杜允和复筑两翼附于江水为台,引水绕之,地险守固。

    感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大雪老哥、河马象、xiaoniu1166三位老朋友这么久的支持。欢迎新朋友yhgpp的到来。

    感谢二百零三位朋友的订阅。

    在这本书的前面部份,我正要写到对女性的塑造时,有书友不停地催促我快点穿越,谁看你前面的准备!结果我一怕,匆匆穿越了,现在回头看,还差对女性的描写了,不那么完美。只能等完本后,发番外章补上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人了

    早在元朝统治期间,广州的中城、东城、子城没有连为一体,交通大受限制,且旧城低洼。

    洪武二年,广东置行省。历任广东行省参知政事很注重城建工作,这样在前后近三百年里,经过多次的建设,广州城已经是“规制大备”,成为一座在国内外都受到重视的大城市了。

    到了崇祯十三年(1640年),广州增筑北城,将城墙培高7尺,增厚墙基,内砌女墙,加雉堞5尺,又增筑敌台2座,并且每隔20丈置有台阶,以便在城墙上落。

    此时广州城城墙的数据为周长3796丈,高2.8丈、上宽2丈、下宽3.5丈。有城门、城楼和敌楼各7座,警铺97个。

    城墙上的石条大都长1米左右,宽0.4-0.5米,主要是红岩石料,少量是花岗岩。

    穿越者们在穿越前对城墙遗址做过调查,穿越后,结合去过无数次广州的何斌与郭怀一的描述,穿越者们认为与史实相差不大。

    当然,完全的一手资料还得等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汇报。

    何斌真是个有文化的明人小知识分子,经过一个星期的培训,终于学会了开关dv和存盘,学会了使用小型太阳能充电器……至于拍摄的技巧,穿越者们认为教了也没用,只让他学会长拍和摇拍就行。让他们想办法站在不同的高处俯拍,何斌实际演练了一阵儿,穿越者们检验了后,觉得画面还能看清楚,这就可以了。

    人家何斌也是个仔细人,给自己安排了七八个精心选出的人跟从,一方面用来保护自己,另一方面也可以给自己做掩护。

    当提到安排他们的武器时,穿越者们猛然发现,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要设计适合这个时空的短式热武器!

    拿着1649式步枪去?不方便,也容易暴露……马上设计生产,已经来不及了,再说手枪子弹的对底火和发射药的要求不同于长枪,它需要爆燃性能更强的效果……孙德发董事那边的氯酸钾提取工作,现在还没有提到议事日程上,尽管技术和设备上要求都不高。

    怎么办?

    李子强董事第一次承认了自己是个伪军事迷,还难得的脸红了一下,他说:“这是我在工作上犯的错……你们别笑,第一次啊!”

    说完拔出自己的枪,说,用我的吧,人家给咱们卖命,总得有保命的家伙……

    林胜利厂长也在心里脸红了一下,他也连忙拔出自己的枪说,我马上就设计加工,那东西简单……

    伍大鹏董事长说,你们可拉倒吧,我也是个军事迷,没有想到短武器……主要是咱们总站在自己的立场想问题,这是个教训,我们要吸取。

    说完他拔出自己的枪,说,你俩谁也别和我争,我天天在热兰遮城里呆着,比谁都安全,你们经常跑外……

    当何斌接过伍大鹏董事长亲手送给他的手枪时,满脸的坚定之色,却又是眼泪哗哗地流,而腰杆却挺得很直,旁边的郭怀一也是两眼通红。

    这是伍董事长的亲身物件,听说是汉唐集团人的保命家伙,这次能送给自己使用!这一个简简单单地动作里蕴含着什么?!

    何斌站在那里一字一句地说,伍董事长,你以性命相托,我必以性命担保!只有一事相求……

    伍大鹏董事长刚才一个随随便便地动作,把何斌弄哭了,正在想着如何借题发挥呢,一下子又被何斌的要求打断了。

    “说吧,我们能做到的,都可以。”

    “但求赤嵌小学,能收留我家与郭兄弟家的子女,莫要嫌弃……”

    上一次把新兵家属全安排到赤嵌农业基地后,穿越者们内部也是议论纷纷,最后在网上形成了一种意见:军属大院十分必要,但吃相上太难看!难道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总是有一帮子人提出问题,而不去管解决问题……

    所以,当赤嵌小学建立起来的时候,没有马上强迫二层行溪地区的子女上学,虽说是小学,这只是就学习的内容而言,不管年纪的事儿。十五岁以下都可以。正想办法又好看,又能把二层行溪的子女尤其是两个结首的给弄来……

    这次是何斌主动要求,伍大鹏董事一脸庄重地说:“你放心,我一定要求他们解决。”

    何斌的脸上无泪了,而以一种“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人了”的眼神看着伍大鹏董事长,脸上却又带着微笑,腰杆更直了。

    伍大鹏董事长的一生中,第一次有了能被人看得毛骨悚然的感觉。

    又推延了一天,何斌学会了开枪和上子弹,十米之内能上靶子了。

    这一天,何斌搭乘着第二批来交易的广州商船出发了,出发时,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郭怀一另有安排。

    送别的郭怀一心里说,老何,我从没有见过你是如此铁心……

    话还要说回来。

    这个时期,整个广州分为两部份,旧城和新城。

    广州旧城的形状就象一个太阳穴凹陷,腮帮子肥大圆润向两边突起的一个人脸,东西两边的瓮城就如同两个耳朵一样。也可以说是一个梨的形状,只不过顶部比起梨带柄那段略微平坦饱满一些。

    而新城就如西方人用餐时在脖子上挂的一块餐巾状的东西,挂在旧城下面。新城只有三条边,顶上的一条边是旧城南面的城墙。

    在两广总督临时行署里,两广总督杜允和和手下布政司大员王仁,广州府巡府孙大年,统陆兵副将张月、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在偏堂闲谈。

    (其实在杜允和之前还有四位南明两广总督,但奇葩的是都没有超过一个月的频出在任死亡的事故,走马灯一样的换,为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笔者锁定杜允和了。尽管他是八月才上任。)

    这是一次非正式会谈,这是由于所谈内容上不了大堂。

    说是有海外自称为“汉唐集团”的化外之人,占领了台湾红毛蕃人的热兰遮城,火铳火炮所言甚多……

    两广总督杜允和慢慢等着王仁和孙大年看完所谓“汉唐集团”董事长的信件。他当然要等手下先发言,然后才能臧否。他要是先发言,那叫定性了。

    孙大年看完后不屑地说到:“其所言语甚是粗陋,难道真能有火铳火炮?怕是虚言……”

    在台湾,写信的伍大鹏董事长莫名的脸红了一下,这封信可是他用尽了文言文功底才写成的,连梅乐芝经理看了都称赞不已。

    杜允和微微一笑,又信手拿来一张画片,递与孙大年,说:“此画片是他们的画匠密制,画面端的是栩栩如生,上面那人就是此次前来送信的周通,他求见我多次,都被门人打跑,便在我府外跪了三天三夜……”

    孙大年接过来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如真人真物一般!

    只见那上面有一个行商打扮的人,脸上堆着假笑,还莫名其妙地将右手举起,单独立了两根手指,不知是何用意。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后果真摆放着成垛的火炮,下面还立放着无数支火铳!

    这些绝对是真的!太逼真了------

    王仁此时将信件也看完了,悠悠然道:“字如其人,此人字迹枯涩,粘滞不畅,绝非大才之人……”

    在台湾,负责写信的梅乐芝经理也莫名的脸红了一下,当年他的书法可是在市级书法大赛上获过大奖,被称为中国国际注册会计师中的梅羲之……

    “所言如何?”杜允和皱了皱眉,字丑文拙,这还用你们说?化外之人能如此,已是难得了……我是让你们看内容的!

    杜允和看到那画片已经传到了两名副将的手里,而他们正面带狂喜之色,手都抖起来了。

    杜允和把眼光扫向两下属。

    孙大年略一拱手道:“如其所言‘先送货上门,再取走人员’,话虽粗俗不堪,确也真诚可见……”

    王仁也点点头道:“今年逃难至此地的黎民已有数万,想必可以凑足所需人口……”

    “唉,你我身为大明地方重官,不能保护一方黎民,做此下策!”杜允和真心地感叹了,“不知道,她们到了蛮夷那里------可怜!”

    孙大年和王仁同样都是面带戚色,但却是点了点头。

    统陆兵副将张月、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却要高兴地跳起来,他们才不管用什么方法,如果真能得到那些一看就是无比精致的火炮火铳,一切都他娘的不当回事,何况那些人还不是索要银俩,逃荒之女子,这太容易了!

    但他俩一看三位重官都是面色沉重,他俩也强忍着喜色,叹了口气,但那叹息听起来却像是在笑。

    大方向定下来后,三位重官都扬长而去,剩下的事情,广州府的几个幕僚即可谈成。

    这一晚上,统陆兵副将张月、统水师副将吴文敏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说着自己的担心。就冲着那帮子文人对行商之人的做派,他俩害怕那帮子文人把这件事办砸了,俩人小声嘀咕着商量办法,决定紧盯着他们变成此事。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广州府开府的时间,他们便从军营骑马跑去位于城隍庙旁的广州府,连亲兵都没有带,又不是去示威的。

    此时广州城内街道经过上百年的规划修建,已经远不是以前的那种逼仄,而是笔直划一,基本没有转弯抹角的形迹。所有的十字路和大街一样直。石板路也铺得很好,马蹄在上面发出清脆的的的声。

    这座城市还没有从沉完全从睡梦中醒来,摆摊的小商贩还比较少。

    只有一些小花贩挑着各种素馨沿街行走。

    广州有花渡头,在五羊门南岸。广州大一些花贩,每日黎明时船载素馨至城,从此上舟,故名花渡头。

    花便谓素馨也。盛平时,花多而价贱,十钱可得素馨升许,家有十余口簪戴皆足。

    这个时候,广州不管男女均以戴花为美。所以小花贩们只能辛苦些,早早贩来新鲜的素馨,也好多卖出些。

    他们非常机敏,听到有马蹄声,便早早放下担子,靠在旁边。除了军爷,谁敢在城中跑马?

    统陆兵副将张月、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意气风发的跑着马,他们不停地穿过大街上横过路面的牌楼,没有停留。

    那牌楼高大又建筑精美,使得街道显得美观,城池变得气派起来。沿街房屋还有一间接一间的铺面,再等一会,它们开门后,会售卖多种商品,等着售卖。

    上一次李成栋没有像在嘉定那样屠城,挽救了这个城市,让它保全了过去的繁华。但它还会这么幸运吗?

    在这个充满鲜花香味的早晨,统陆兵副将张月、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哈哈大笑地跑到了广州府的府门前,真不知道他们吵醒了多少人的美梦。

    在府门前,他们看到有一人也正苦苦等待。仔细观之,正是昨日在画片上做奇怪姿势的人。

    统陆兵副将张月、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轻快地跳下马,把马拴在了拴马石上。便冲着那人走去。

    周富一看到两位军爷气势汹汹向着自己走来,一时害怕,便要转身而逃。那两位军爷却齐时说:“莫走莫走,待我们有话问你!”

    周富马上停下来,堆起满脸的笑容深躬到底说:“两位将军,找小的何事?”

    感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别坑爹啊、过过吧。欢迎新朋友相煎何急、你家猫爷爷的到来。

    感谢二百位朋友的订阅。

    小样有型第一次受到订阅者如此强烈的批评,我改还不行吗?唉,各位大大以为解读历史是很容易的事情……不这样了。

第一百四十章 你个兵痞,你不是说不说话嘛

    广州府的官员衙门入口处十分豪华,门廊高,雄壮,乃是匠人精工修盖。

    衙门正面有像城门一样的大门,门口绘有两个手执棍杖的巨人像,只不过近年来没有重新上色,已经斑驳不堪了……现在它还是紧紧关闭着,大概还没到开衙门的时刻。依然保留着残存的威严。

    统陆兵副将张月抢先问周富道:“你就是那替什么汉唐集团送信的人?”

    “小的正是。是他们中的电公高公子命我前来。”

    “他们的大伙有多少人?”

    “他们不是海盗,大约千人许……”

    周富心中想着电公高公子所言,事无不可告人言,除非你想做坏事,或你祖上是做坏事出身。

    周富深以为然。

    “休得胡言,千人就能攻下红毛蕃子的大城?我听说,那大城三丈多高,重炮数十门,还有坚船数艘……士卒也有上千了,如何做到?”

    类似的问话,周富已经回答过不只一遍了,面对他永远不敢招惹的两位将军,他只得又说了一遍。

    听完后,统陆兵副将张月把眼光投向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统水师副将吴文敏不动声色------看来此人陈述前后都是一致的,并没有什么破绽。

    水师副将吴文敏微笑着发问道:“你家中几口人?所居何处?”

    “小的家有九口,全凭小的一人维生。家住西南钟鼓楼的甜水巷……”

    “啊,我知道那个地方,”水师副将吴文敏捋着美髯道,“前年吧,那里发生大火,烧毁了七间民居……”

    周富躬身揖手道:“将军,您说的怕是咸水巷吧?”

    “啊——是的,是我等记错了……”

    统陆兵副将张月眼见着府衙还不开门,心中火起,这帮子酸儒!于是走上前,用力拍打着大门,那门上的早已斑驳的漆片在不停的掉落……

    门吏连忙把门打开,其实可以早一点开门的,但巡府的首席幕僚江生却让他晚一些开门,也好再打压一下那个传信之人的气势,就是说,不能你提什么条件,我们就答应什么条件,到了咱这儿的地界儿,你得听我们的。

    所有人中,最着急的就是统陆兵副将张月和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好像守卫广州城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门吏见是二位将军,连忙点头哈腰地请进府衙。也许过去他不用这样,但是时代变了,这些带兵之人再也不是那些文官呼来唤去的人物了,对武将更加高傲的文官都死光了------再说他二人还是两广总督杜允和的亲信,这都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幕僚们忍着心中怨气,笑脸相迎。

    江生带头亲自出门迎接,放到过去,他大可不必如此。普通幕僚迎一下就算是够尊重了。此时江生心里也真有些痛恨满清了。

    江生面带微笑,弯腰拱手问道:“不知俩位将军亲自来临,所为何事?”

    统陆兵副将张月大大咧咧地说:“就是为这个人来的,看看你们商谈的如何。”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笑着拱手道:“我们兄弟二人只是好奇而已,此事若是真实,对我们广州守卫大有裨益……我们不会插手你们交谈……”

    江生心道,这还不会插手?看来这个叫周富的人与这两位有牵扯啊,不过以前未曾听到……

    江生转向了周富,面孔开始板了起来。如果是以前,这样的人想见自己那是比登天还难!自己的一个贴子都要上千两白银,可是现在……听说两广总督都接见了他……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且随我前来……”说完,又对着两位将军拱手道:“两位将军有请了。”

    统陆兵副将张月哈哈大笑地说:“不用操心我们二人,我们只在旁边观看,不会做声!”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含笑不语。

    江生心中怒道,你们两个兵痞欺人太甚,把手插到我等这里!放到以前……哼,鞑子真直可恶!

    但江生脸上却是一片春风,口中说道:“二位将军请随意。”

    江生无法懂得这二人为何如此重视这次交易,真不是为了从中捞取什么好处,人家什么汉唐集团明明在信上写得是只换女子,实在不行,男子也可,只不过要双倍……他们俩能捞到什么?难道他们能缺了女人,想从逃荒女子中捞得好处?匪夷所思!

    说到这里得多讲几句,说我水我就水了。

    穿越者们通过认真推演后发现,事实不像很多文科生认为那样,满洲人因为自己凭弓马立国,入主中原后便不着力发展火器,乃至三百年后拖上汉族人承受坚船利炮破国之辱。

    他们的潜台词是,如果还是明朝的话,只要重视火器装备,就不至有鸦片战争后期的割地赔款。

    《皇明经世文编》中有言,说明军“每一营(5000人)其用霹雳炮3600杆,合用药9000斤,重八钱铅子90万个------步枪大连珠炮200杆,合用药675斤------无法知道类似今日何种武器,可能是机枪,或是连发多管火箭手把铳400杆,其实后一点更可信-----盏口将军160位------盏口将军是明代对野战重型炮的称呼,炮口大过炮膛可以有效的解决炮弹尾焰的冲击力,也方便装弹。

    这时会发现明代的部队十分机械化------一个5000人的营有:1000骑兵3600步兵(全配火器)400炮兵(每人一把防身用,管160门野战重炮,及大连珠炮“200门)”

    然后文科生往往会追问一句:为什么这样的部队会打败仗呢?

    最后解释说因为火器平时到不了士兵手中,打战时武将要靠贿赂才能得到好火器用,等等。

    最后居然得出这样的结论:明军火器战力低下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政治**,及重文轻武之故,把原因加到了体制身上了。

    然后爽歪歪地得到一个结论:中**事科技衰弱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政治**,及重文轻武之故。

    在这里是不对滴,我的文科同学,在技术层面上,体制问题是个宏观问题,具体到实际问题,我们要微观处理。

    我们不能没有任何技术参数,没有战果分析,列一堆数目便敢大言欺人,腆着脸往“机械化”上靠。明人这种装备是不好使滴。

    我们来做个分析,战场上,敌人的部队向我发起冲锋,距离是500米。为什么说500米,因为明朝军队的单兵火器,最远就是500米。那么从500米外到短兵相接,这段时间,火枪可以发射几次?以单发火器计,依当时的装药速度,对骑兵可以齐射一轮多一点,对步兵是三轮半,不保证精度,杀伤力有限,都射不透一指厚的纸甲。

    没办法,火药的爆燃速度直接决定子弹的动能,这个时候什么体制也没用。

    还用我多说什么吗?这个时期的硫和硝的提纯能力差,木炭的精细化差,比例配比不正确……

    当然,明军部队也装备了很多的“多管连发”单兵火器,但这与我们今天所说的“连发”是两码事,技术上也不具备可传递性。

    简单的说,“多管连发”是将装好药的枪管捆成一束,顺次点燃,以牺牲精度与射程的代价来求得发射效率的提高,这是一个民族在机加工技术上面不过关而做出的小聪明式的选择,是一种妥协

    不过还是那句话,战果是评价兵器装备优劣的最好标准,既然打不过骑射部队,那“聪明”得也有限。

    总体来说,就明军大量装备火器来说,从依靠材料的弹射力量到利用火药爆炸来形成推动力,是一个进步,但这不是决定性的进步,只是方向正确。道路还非常漫长。

    近代欧洲火器运用上就经过多次反复。

    刚大规模装备火枪时,出现了火枪队单行横列的阵型,意在发挥火力的覆盖性。

    但实战检验后,又不得不回复到方阵阵型,前面又加上了保护作用的长矛兵。

    后来能够将火枪队的战力提高到在野战中不需依靠冷兵器部队的支援,可以独力对抗骑兵的冲锋,关键还在于连发装置与膛线的出现。这二者提高了火枪的发射效率、射程与精度,它的出现与子弹的产生,枪械铸造工艺的提高密不可分。

    要不说李子强董事能从这个发展中,骄傲地得出了一个结论:机加工技术改变了历史!

    而所有这些的进步,并不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会有的。它依靠的是其背后的数学、物理、化学、军事学的深厚积累,如果再延申一下,材料技术,加工技术,能源动力,乃至管理学等方面的发展……

    我的文科同学,你看那面世界的历史文化中,既没有这样的文化底蕴,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文化积累……所以很难期望它会有这样的革新,无论哪种体制下。

    这才是真正的关键啊!不是谁管理的问题------

    就算再给明几百年的时间,如果不从外面世界吸取先进文化,至少在火器发展上,很可能长期徘徊在原地。当然,也可能出现几个璀璨如流星一样的人物,但没有用的,他们之间无法形成体系……这是整个历史大文化背景决定的,你无路可逃!

    明的文化,更多的是去研究如何让人更纯粹,纯粹的道德榜样,纯粹的孝子,纯粹的忠民……也许后者更是关键。

    葡澳的雇佣军在支援永历桂林之战的表现,不仅让清兵学到了东西,南明的军人也看明白了现实。

    葡澳现在不支持南明政权了,南明没火炮了,也没有雇佣军了的时候,忽然有一帮子大傻瓜出现了,竟然说可以用女子换红夷火炮!

    梅乐芝经理给这次交易设定的交换比例绝对公正。

    17世纪,英国制造的四磅炮,其成本不超过六十两银子。在减去虚报、求购等因素后,一门四磅炮的售价加上运费等必要成本,应该在一百两到一百五十两左右。

    四磅炮这种小口径火炮,容易制造而且保密程度低,其购买难度应当低于红夷重炮。

    所以二百两价格完全能够买到葡萄牙人或者荷兰人的四磅小炮。

    但是,这与红夷大炮不同,红夷大炮属于典型的舰载长重炮了。

    红夷大炮的主要难点在于长身管技术,130毫米的18磅炮长度达到3米左右,也就是22倍径左右。这仅仅是18磅而已。

    从画片上看,那帮子大傻瓜还有比它大两倍有余的重炮!

    2000两银子绝对值!

    穿越者们知道,按当时流行的是身管比例模数思想,由炮口到炮身到炮膛逐次加厚,这是属于英国寇菲林长管炮级别,如此长的身管要求内膛光滑口径如一,在明末时期,以脆性白口生铁铸造为主要的制造手段来讲,确实是属于高技术了。

    这时期,荷兰人的铸造水平略比英国人强。

    当然,这并不是说铸造红衣大炮是什么难以逾越的门槛,明代的铸造技术其实非常高超,就以技术难度来讲,铸造红夷大炮这种以前没见过的技术活根本难不倒大明的能工巧匠,由最初的造炮炸裂,到后来的铁体铜芯大炮,就可以看出短短几十年明朝的火炮技术就已经远远的超越了当时的西方火炮技术。

    至于大口径火炮难以普及的原因,除了技术难度意外,最主要的原因嘛,就是成本问题,而非技术问题。

    其实很少人知道,这个时期火炮铸造的废品率其实是相当高的。

    这种情况在明末引进西方火炮制造技术时就知道了。

    《火攻挈要》中记载,由于当时铸造的品质尚不十分稳定,即使是在欧洲,“大铳铸十铳能得二、三可用者,可称高手”。

    也就是说,废品率高达70~80%以上。这样火炮的成本自然也就降不下来。

    而且,对于此时的南明来说,时间更是个关键点。就算他们豁出一切成本来铸造也来不及了。何况他们还没有成本去豁出。

    可是让统陆兵副将张月和统水师副将吴文敏不爽的是,整个广州城除了他们俩,好像再也没有人关心这些,而且这帮子文官对着一帮子大傻子,还他妈的端着架子!

    他们忍着厌烦听两个人不停地说着废话。

    “嗯,一门破炮就要一百名女子……好像过份了吧?”江生捋着胡子慢慢说道,“我大明也有类似的火炮……好像不用如此价钱……”

    “便宜,绝对便宜!”统陆兵副将张月实在受不了他们的胡扯了,腾地站了起来,说道,“我以统陆兵副将的身份保证,如你真送来,必有一百名女子交与你手,你可信我?!”

    这话说得够狠,吓得周富也腾地站了起来,拱手道:“岂敢不信,将军一言九鼎,小的听命!”

    江生心中大怒,你个兵痞,你不是说不说话嘛!

    感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过过吧、zmcyhh等老朋友的支持和鼓励,欢迎新朋友下笔风雷的到来。

    当一个看盗版的人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指责作者,我认为这个社会的道德体系有问题。

    ―――小样有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下没有白费的晚餐

    广州濠水,自东西水关而入,逶迤城南,迳归德门外。背城旧有平康十里,南临濠水,朱楼画榭,连属不断,皆优伶小唱所居,女旦美者,鳞次而家,其地名西角楼。隔岸有百货之肆,五都之市,天下商贾聚焉。屋后多有飞桥跨水,可达曲中,宴客者皆以此为奢丽地。

    是地中濠畔街,当盛平时,香珠犀象如山,花鸟如海。番夷辐辏,日费数千万金。饮食之盛,歌舞之多,过于秦淮数倍。今皆不可问矣。噫嘻!

    这是明末清初三流写手屈大均的一首词。

    逐一解读这首词,就可以看出广州著名的商业区,到底能繁华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所谓的壕水就是广州的护城河,因为广州城北面是山,所以护城河只能环绕东西南三个方向。

    所谓“背城旧有平康十里,南临濠水”,则应该是在城墙外和护城河之间的地方,那里已经形成一个繁华的娱乐场所。明代版的ktv和各色天上人间等遍布其间------

    而“隔岸有百货之肆,五都之市,天下商贾聚焉”,则是说护城河外的一大片地方都已经形成了极为繁华的商业中心,又是高档住宅区。

    这个壕水原本是旧城的护城河,现在这一带应该是在旧城之外,新城之内的地区了。算是新城区改造增容的结果了。

    “今皆不可问矣。噫嘻!”这句词的结尾,可以清晰地表明,造成这个结局的,则是尚可喜、耿精茂到此一游之后果。

    穿越者们发过誓,决不能让这两个家伙以扫黄啊还是整顿什么的名头坏了这一带,因为词中“女旦美者,鳞次而家”这一句让许多穿越者联想翩跹------他们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没有去过天上人间,更别说参加海天盛宴之类的了。

    伍大鹏董事长去过,但他总是“董事长顾左右而言他”。谁也问不出什么。董事长也有人权嘛,人家的**,穿越者们也尊重。

    但所有穿越者们都认为,这里也包括女性穿越者,他们共同认为,拿人的下半身来说事儿,搞臭别人,都是非人类所为也;压抑和放纵也许都不对,但你情我愿的搞或者可以说是两性之间共同的追求吧?其中蕴含的美感亘古不变。

    以暴力或权力、武力强迫异性屈服?

    目前为止,所有穿越者连提都没有提到过,这就不是正确和错误的问题了,而是真恶心。想必谁要这样做了,穿越群里就别混了。

    失败者,反而会对道德感更敏感和要求更严格。

    穿越后变成八岁的姜雪发贴说:“对女性的尊重和女性的自重才是文明社会的标志之一,两者缺一不可。

    顿时回贴多达二十层楼。

    范伟业看得眼红,他从没有跟贴这么多。

    他也发贴说:“男人的成功要不在马上,要不就在女人肚皮上。你看那些成功的人士哪个不是这样,所以------你们懂的!“

    然后,一个回贴的都没有。

    范伟业非常伤心,难道不是这样吗?不是吗?

    第二天,终于有一个人回贴了,还是伍大鹏董事长呢,要知道他很少回贴的。他说:“伟业,你一会儿要是有空和姜雪一起来我办公室一下。”

    写着写着就跑题,考试临近了,让人压抑------话还是说回来。

    现在,一场低调而奢华的晚宴,就在这里最著名的酒楼里摆布开了。

    这次不算是正式的庆功宴,也不算是正式的送行宴,因为广州督府两方根本不会承认有过此等交易。

    所以,这只能算是两位武将的私人送行。

    明天一早他们将送周富回台湾去报信,说这面的女人等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们的火炮和火铳送来了。

    事实并不像穿越者们想的那样,人家两广总督杜允和会多么感谢他们,全广州人民会是多么欢心鼓舞……那是穿越者们自做多情了,人家广州地方上所有人都没太在意此事,有火炮和火铳又怎么啦?

    只有两广总督杜允和的两名心腹武将跑前跑后,杜允和正为自己的决策伤感呢,王仁和孙大年也正在学着伤感,就连广州府的幕僚们都不愿管这事儿。

    如果用到什么手续了,幕僚们随便盖一个章就行了。

    所以今天要宴请周富,是统陆兵副将张月和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的私人行动。他俩当然选了定点消费单位,位于濠水通向珠江的三角地儿的“纵横酒楼”,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这是武将们的地点。

    文官们一般不来这儿,他们定点消费单位在东城那里的濠水畔,名称典雅,曰:松韵酒楼,取名来自周边数十株古松。

    纵横酒楼的酒幌高达三丈有余,大红之色,数里之外都可见。上书纵横二字,苍劲有力。它的幌下有十几根蓝紫相间的幌带正在随风舞动……蓝紫表明酒楼热炒冷拼全备。

    三楼上的雅间里,三人正在入座。

    此间四周雕花窗大开,随眼可望见珠江。

    珠江也称省河,此时河面上挤满本地船只,包括可以沿海航行的广式帆船和福船。

    这个时候它们也可以航行于中国南北各口岸、巴达维亚、热兰遮、爪哇及马尼拉等。

    现在,一长列盐船正排在江南岛岸边,也许是等待卸货。这些船都是从电白地区和澳门的西南海岸出发,把盐运到这里。

    内地来的货船、客船、水上居民和从内地来的船艇、政府的巡船及花艇等,几乎遮蔽半条江,它们数目根本无法数清。

    此外,还有舢板,以及来往江南的渡船,甚至还有一些出售各种食物、衣服、玩具及岸上店铺所出售的日用品的艇等;令人感到奇葩的是竟还有专门算命和耍把戏的艇——总而言之,珠江上简直有一座水上浮城了。

    这条江现在正给人一种极好的感觉——毫不停息的活动,低微的噪音,生机勃发和愉快欢畅。

    但是这三个人却对此熟视无睹,白瞎了珠江版的清明上河图。

    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宴。

    镶着银边的桌子上,各色蔬果排列齐当,那是些炒过的去皮栗子、敲碎和剥好壳的核桃、清洁和切成片的甘蔗,以及荔枝,大小都有,还有些是干脯。

    所有水果都堆成像塔那样的整齐小堆,插上干净的小棍,因此桌上四周都用这些小塔作装饰,很美观。

    可惜这美观没有维持几分钟,统陆兵副将张月一张大手,数个荔枝到手了,那塔形全散了。他一只手一抿,然后一吞,然后冲着窗户“噗”一口,一个荔核准确地飞出窗外,然后再来一遍。

    另外两个人没有理会这位爱吃荔枝的将军。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捻起一片甘蔗,慢慢地嚼着,然后将甘蔗渣轻轻吐到桌上,对着正在饮茶的周富说:“这次我们两个兄弟请你来,也不光是为你送行……还有私事求你……你不用站身,你是客,好好坐下……”

    统陆兵副将张月不在意地道:“老周,你不用那么多礼……”然后后面的话因大嚼荔枝而听不清楚了。

    周富小心放下茶盏,道:“将军言重,但有要求,开口告之,小的万死不辞!”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未开口前笑了笑,没有理会周富的话题,说:“听你所言,你与那里的电公高德高公子关系甚好?”

    周富来了精神,说:“电公高德高公子,实乃大仁大义之人!无不可告人之言,便是他所言……”

    “噢?那么你所言的连发火铳又叫什么名字?”

    “啊-卡-四十七!”

    “连发火炮呢?”

    “山气炮!”

    “在水中不用帆浆,行走如飞的船呢?”

    “不知将军问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

    “客货两用运输船!”

    “小的呢?”

    “交通艇!还有不大不小的……”

    “噢?说说看!”

    “登陆艇一,登陆艇二!”

    “它们为何能行走?”

    “柴油发电机组!”

    “柴油是何物?”

    “从地下抽取,然后提练!”

    “……”

    “发电机组,就是发出电来驱动螺旋桨,转之可行矣!”

    “……”

    “哈哈,老周见多识广,我等不如。酒家为何不上菜!”统陆兵副将张月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早在外面等待的小厮一哆嗦,立刻喊到,天字号上菜!

    热菜上来,三人推杯换盏,吃得欢气。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其实早就找到其它到过热兰遮城的行商细细打听过,在与周富一一对照时,知道他所言皆实,于是对他更加客气起来。

    原来,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对那传言中,行走如飞的铁船垂涎三尺,恨不得立刻夺来以供调遣,但他又知道以前没那个实力,现在更没有。

    再说一天之内把一座坚城拿下,绝非等闲之辈。他与兄弟商量过,自认为他们的力量翻两番也做不到,就算有内应也不行。

    所以,他分析那帮子傻瓜竟能把军中重器随意交换,顿时想到了如果用贵重之极的事物,是不是就可以换来了?

    统陆兵副将张月也对传言中可以在陆上行走,浑身是铁的家伙大感兴趣,俩人一商量,便有了这次送行之宴,要好好摸一摸底再做决定。

    天下真是没有免费的晚餐啊!

    周富这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越是让俩人愈加心惊。

    因为从周富那里,他们发现那帮子傻瓜几乎什么都用,金银是不缺的,粮食也有,听闻还有大盐田,所晒之盐堆积如山……那么只是缺人了,缺女子……

    可是听他们描述,那么大的铁船得多少女子才够?

    两人心有些凉了,单指换火炮火铳的那一批女子,还正在四处拼凑呢,先别想别的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电公高德高公子也有一言,童男也可,与女子同价。虽然这句没有写到信件上,但应该同等重要。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瞅了一眼统陆兵副将张月,俩人顿时明白对方的意思,你看看,天下没有白费的晚餐啊!

    当酒喝嗨了以后,三个男人在欢声笑语中,有了共同的需要了,想k歌了,说错了,想听小曲了------这个时候还没有粤剧这个剧种,雅一些的听弋阳腔、昆曲之类的。粗俗一些的,听木鱼歌。

    统陆兵副将张月醉熏熏地对服侍的小厮说:“来,来一段《十二奶娘》,《贺新新抱》也可,一会儿,我且与哥哥和老周去花艇上找几个粉头和表子,玩个痛快,我等微服出来,早有准备,家里的都玩耍怠倦------”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正色道:“不可,老周明日出行,我等先以送行为主-----”

    统陆兵副将张月哈哈大笑笑,自然,自然,老周的家人我等必以自己兄弟般待遇,老周你且安心做事。

    周富心中一沉,没有多言。

    不一会儿,一个瞽师和瞽姬上前,又随着几个弹琵琶者丽人相随,不过好像女人中只有瞽姬面容却最是娇媚,可惜是个瞎子。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说:“我有周氏兄弟将要远行,可有合适小调,唱些则个。打赏莫要担心-----”

    只见那瞽姬不慌不忙地站起,能够准确地对着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地位置施礼道:“且听客官安排。奴家有一曲《长亭饯别》正是合用,但请享用。”

    说完,瞽师敲了敲木鱼,算是找到了调子,琵琶弹起。

    瞽姬便以苦腔唱道:

    山萦别恨牵心断,水带离声入耳哀,沿途谁染枫林醉?天暮霭,总是离人泪,几声肠断笛吹来------

    三个人都在装逼,强忍着听完好长好长一段后,在最后的结尾终于长出一口气。

    可算唱完了。

    却见那瞽姬竟有盈盈之泪流下。三个人对她都给了好评,好啊,真好啊。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对着旁边侍奉的小厮,正色道:“一两官银记下,打赏他们!不许提成------”

    小厮立刻应诺。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知道这里卖戏之人的辛苦,所有打赏,纵横楼都要白白拿走三成,因此特意提到。

    统陆兵副将张月清醒些了,也急了说:“《十二奶娘》,《贺新新抱》你也可以如此动情?我的打赏更多!”

    那瞽姬复起身,同样准确地对着统陆兵副将张月的位子,施礼道:“奴家一定能唱出着喜的调调------客官且听。”

    瞽姬便以色腔唱道:君啊,上半夜只闻狗儿叫,便翻墙而走,早了些早了些,可叫这下半夜奴家如何枯等------明早还来便,门是虚掩,奴家一夜相等------

    好听的调调很快唱完,瞽姬竟是面若桃花之色。

    统陆兵副将张月粗声粗气道,官银十两,休得提成!否则,我老张砸了你这纵横楼!我管他是谁开的!花艇安排妥当?

    小厮道:“妥当妥当,全是一流的粉头------”

    “同去,同去,兄长与老周,你我大战一场,我老张心里少了一块大石啊!”

    珠江江面上的一条装饰华美的花艇,不知为何与别家的不同,总是一漾一漾地不停------

    感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启火、大雪老哥。欢迎新朋友猪八

    的到来。

    也感谢200位订阅者的订阅。

第一百四十二章 愿阳光永照我华夏儿女身上

    现在的明大陆,湖南、湖北、安徽、江西、甚至更远的山西,每天都有难民不断地向南向南,拖家带口地逃亡。

    幸运的,能够活着,而且全家不失一人地逃到了广州,在广州北部的山区找到一个地方搭个棚子,安顿下来。没有人算他们违章非法建筑。

    男人,妇人可以进城找到活计……他们大多逃亡的早,而且毅然绝然,毫不留恋家乡的那点土地……他们真的是太幸运了。

    然而还有一些人,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运的人,他们在路上失去了亲人,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路上,或被杀死在盗贼、兵匪手里。只有他们个人或者说几个人来到了这里,至少他们本人还活着……活着,就是有希望不是?

    活着真是好事,但如果活在不停地回忆亲人逝去的场景中时,那又是一种什么滋味?会是一种折磨吗?

    但至少比在路上全家都默默死光的人强,他们像蚂蚁一样活着,又像蚂蚁一样的死去……

    大多数活着的人,在长途逃难中将银两和体力消耗殆尽,他们只能在人市上售卖自己的亲人或自己。

    这样的人市还分成两处,一处在南关,一处在东关。南关的人市比较正规,是最早成立的,管理上比较全面。

    那里的人贩子和牙商众多不说,广州府有司知事在这里还设了个办公点,办理交易买卖的手续,当然还要管收税的事情。这里的人口买卖正规,那么当然“货物”质量也比较高。

    所以第一个被整顿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这天早上,南关人市一如以往一样开业,里面采购的,闲逛的,说合生意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忽然,不知怎么就跑来两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把整个市场包围了。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跨着马,把着腰间的宝刀,笑咪咪地冲着手下喊:“别伤着人,尤其是女人……舰炮全指望她们了……”

    众兵丁高喊“喏!”

    兵丁们冲进市场,凡是贩卖的“货物”全都归拢好。好家伙,一聚堆竟有一千多人!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却皱起了眉头,这女人才几百人,而且完全符合标准的才有百人的样子,仅值一门18磅火炮……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跳下了马,走向那堆女子,众女子吓得低下了头。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笑了一下,说:“本将军要给你们找个好地方,丰衣足食的地方,你们莫怕,都抬起头来!”

    女人们更是吓得缩成一团,还有嘤嘤哭的。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心中火起,但话语中却听不出来,他挥挥马鞭子,说:“先把合适地拖出来……”

    他身后几个健妇冲了上来,要不说女人看女人眼光准嘛,她们没费事,一眼看去,就准确地在女人群里拖出年纪较小,面容好一些的。

    看着健妇的动做有些大,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连忙说:“慢点,休要伤了一个……”

    一清点,才103个。

    这时,管理此处的官员好容易挤了过来,拱手道:“吴将军,这都是正当商人做生意,为何如此?”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非常客气地说:“两广州总督杜大人、广州巡府孙大人有令,这个市场暂由我等接管,所有货物,暂由我等处理。”

    说完他拿出一份官牍,递于那个官员,那个官员躬身双手接过,细细一看,所言属实,而且广州府的官印赫然在目!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温和地说:“你还可以去两广总督杜大人那里认证一下……”

    那个官员唯唯喏喏的退了下去,心道:我有病!我去认证……

    有牙商见事不妙,连忙跑去见广州府按察司吴正国大人的幕僚,谁都知道这个市场是由谁罩着的。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根本没有理会别的,他摸着下巴打量着剩下的女子,仿佛在看一门门火火炮。

    不一会儿,他有了主意,他冲着一个健妇低语了几声,那健妇立刻明白,于是众健妇商议了一下,分头进到女子人群中好一阵规劝,全都搞定了。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慢慢走到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面前,问到:“芳龄几许?”

    那女子颤抖着身子说:“好叫将军知道……我19了!”

    “为何面相如此之老?”

    “我……”

    旁边健妇火了,啪地拍了她的后背一下,差点把她打倒在地,说:“劳作之人,风吹日晒的,哪能面嫩!”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赞许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有道理……”

    这样一处理,四百多女子齐全了。可这远不够理想中的数目。他们据说有一百多门红夷大炮,不全弄到自己的手里寝食不安啊。

    这个时期的大炮是什么?它就是权力就是金钱!一切中的一切!

    不过还有后手准备,他现在还不太急迫。

    男人们也不能放过。

    那天晚上,周富顺口说到那里缺各种专业人员。那么,在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的“培训”下,这帮子男人大概很快都能成为多面手,想让他们会什么,他们就能会什么。到时候怎么也能顶个数字吧?

    广州老城外,新城内的东关人市是自发的,逃荒的难民们在这里插个草标就把自己或是家人卖了。不到一年这里就形成市场了。

    有市场就能冒出管理者来,几十个地痞把这里包了下来,他们负责管理。当然也可以说是承包,他们要向府衙里某个人交一定的费用。因为这里的档次太低,大佬看不上,当然就留给手下了。

    统陆兵副将张月整顿这里时,轻而易举,连个解释都没给,就一句话:“全部带走!”

    还有个烂仔头目磨磨蹭蹭过来,满脸带笑,想问个究竟,一个士兵一枪杆扫过去,烂仔头目满口牙都掉了,嗷地一声就跑了。

    统陆兵副将张月听到了叫声后,满意地哼了一声。好兵啊,知道我老张的用意。等一会儿知道了名姓就提拔他。

    无论什么时代,再渣的军队收拾黑社会都是轻而易举的。当然,如果这个黑社会是朝中大佬办得,那就不一样了。

    那要等到另一个大佬把这个大佬弄倒台后,不明真相的群众才会知道,噢,这是一个黑社会啊!

    统陆兵副将张月把货物归拢好后,扫了一眼后,顿时心中大怒,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三十岁以下的有木有?女人还能长成这个样子?!

    不管了,都交给吴哥处理……统陆兵副将张月想到这儿,心又安了下来。

    接下来,广州开始了轰轰烈烈地扫黄行动,年纪不超过三十的,没有固定营业场所的,或场所不符合消防安全------原因是你的场所太小了的,它们其中的流莺全被带走,没收了那些非法经营人员的作案工具换火炮用。当然,高档的场所,他们没有去碰,人家上面有大佬罩着,早都打好了招呼。

    找行医检查后------那些化外之人竟知道女人还能有花枊病------合格的有千人之多。这应该够了。

    一门三十六磅炮要两百名女子,而一门四磅炮只要四名。

    梅乐芝经理如此定价是有原因的,而且还真心求教了李子强董事。

    这主要是考虑到这时代的机加工水平。虽然以前,李子强董事每次和他聊天时,都要求他先写纸上,可当网络信号从热兰遮城覆盖到红星工业区后,他们之间探讨的问题越来越多。

    李子强董事觉得还行,和梅乐芝经理谈话时至少自己有反应的时间了。

    前文有过交待,即使是在欧洲,“大铳铸十铳能得二、三可用者,可称高手”。

    也就是说,重炮的废品率高达70~80%以上。这样重炮的成本自然也就降不下来。

    而造成此时火炮铸造废品率如此之高的原因,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炮管内外的冷却速度差距问题。由于这冷却速度的差距,许多材质不好,不够均匀的炮管,就会在冷却时因为热胀冷缩而在火炮身管产生裂痕。而身管出现裂痕的炮管,自然就是废品了。

    情况还不只如此,有些裂痕外表上是看不见的,而是在管壁金属内部。所以当时造好的火炮,均需作第一次试放。就是在炮管内填满火药但不装炮弹,释放一次,以管壁无裂痕者为合格。

    如果管壁有内伤,这一放就会裂开来,可以立刻淘汰了。

    当然,古人们没有超声波探伤仪,无法事先测试。

    可也正因为有了这个玩意儿,穿越者们胆子变小了,测过管壁后,连尝试放炮的意愿都没有了。一点点也没有勇敢的冒险精神------

    此外,在铸造超大口径炮尤其是数吨的要塞重炮时,由于口径越大,则内外冷却速度差距就越大。因此在自然冷却的时代,口径越大的炮铸造时的废品率也就越高,重量与价格因此急剧飙升——不成正比,几乎是指数性上升。

    到了一定程度以上,就是几乎百分之百的失败率了。因此当时很少能够见到铁质的超大口径火炮,最大的也不过8英寸,也就是四十五磅左右,再大的火炮很难制造成功。

    铸造一百门大口径炮如果只有一门能用,并不是说花费只是成功的单单这一门炮的材料价格,而是要按一百门来算!

    所以一门36磅重炮的价格甚至可以等同几十门4--6磅野战炮的价格之和!当然几十门4--6磅炮攻城时齐射数十次只能在城墙上留下一些浅坑而城墙无大损,但一门36磅重炮几十发炮弹就可能彻底摧毁一段城墙,而且这一点在海战时对付皮糙肉厚的战列舰尤为重要,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极为热切也正是为此。

    在陆上,一门重炮的威力在诸如攻城拔寨时所产生的破坏力也远不是几十门小炮可以比拟,当然对付步兵群来讲,重炮的威力反而不如小型的野战炮了。

    所以统陆兵副将张月忙得昏头胀脑都是有原因的。

    还有那些火铳也很重要啊!张月可是亲眼见三百葡人雇佣兵,一个冲击就射杀了一千多清兵!在城上观战的张月顿时领教火绳枪的厉害。一想到自已也可能组建起这一个三百人队,他心里乐开了花!

    如果真这样,他还怕个甚!什么这个官那个匪的……

    我在这里,还要水一下,我不怕骂了。

    这个重炮的成本问题,直到十九世纪美国罗德曼发明了内模水冷技术才得以解决,可以在概念性范围内保证内外管冷却速度相同,或者经过反复实验与调整,将速度差异控制在安全的范围下,如此身管就不会产生内伤了。

    这一来立刻把废品率降低到个位数百分比,甚至降低到零,从而使造一门炮的价格大幅下降。而炮本身也因为比较结实没有暗伤,因此平均寿命提升五倍。

    这种技术不能实际提升火炮射程威力等作战性能,那是金属材料科学方面的问题,但光是看在他能使造炮的成本大幅度降价这一点上,就是一个很有价值的技术了。

    当这个技术由于白人们互相交往比较频繁的缘故,在欧洲共同市场传播开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对欧洲以外的文明设置了技术障垒。

    明人的后代们又悲催了------

    有人会说19世纪咱也有铁模铸造技术啊!是的,我的文科同学,那只是解决了铸炮的速度问题,当然也节省了模具费用……但在口径方面没有帮助,在我看来,进步有限。

    如果能把两种手段结合起来,那将是一个质的飞跃……咦,竟有些完美的哲学意味了。

    话还得说回来。

    所以,明末欧洲的红夷大炮远渡重洋来明大陆,不仅仅是单门火炮的材料价格和加工费用,还有火炮加工时报废率的问题。

    欧洲商人卖给郑家水师的红夷大炮也都是几千两一门,这不仅仅是运费的问题,也有报废率的问题------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梅乐芝经理所以定下了四到十二磅换十名女子,十八磅的火炮换一百名女子,三十六磅的要二百名女子的“合理”价钱,没有再细细分类------甚至他知道明人们可能会将自己当作傻子和淫棍来看待!

    但,想到轻而易举能救回的明人,傻子就傻子吧------愿我华夏儿女少受一点磨难吧-------愿阳光永照我华夏儿女的身上------

    至于火铳枪,一口枪五名女子,真是便宜透了,穿越者们真是太傻了。

    在网上,没有一名穿越者对这个交换提出异议,甚至有人含着热泪提出白送给明人吧,让他们在明年的屠杀中,多一些抵抗力吧。

    这个人就是范伟业,那时,他依然小手飞快地在发着贴子,难道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还斤斤计较能换回几个女人吗?我认为这是不对的,满清在屠杀着我们的明人们,我们却还在不紧不慢地发展着,爆兵,爆枪炮反过来屠杀他们!

    那时,论坛上一片沉默,可他很快有了一个回贴,是姜雪的。

    姜雪和蔼地说,住口!听叔叔们的话!

    穿越者们的傻瓜行为,反而激起明人军事部门的消费**,女子们还是不够啊!

    一个下午,一千多军卒忽然出现在广州北部山区。这是一次拉网式的清理整顿,女性逃难者这次可是再劫难逃了,全都收拢了。

    让统陆兵副将张月瞧不起的是,许多大男人竟哭了起来。面对着鸡飞狗跳的场面,他哈哈大笑,不停地安抚着身下好像受惊的宝马,大声喊道:“尔等哭甚!待台湾来人之时,你等再大声哭泣------”

    周富曾有言,这帮子傻瓜见不得明人受苦,虽然好踢明人屁股,但在吃食上竟然能同等同样,让人唏嘘------就连红毛蕃人为他们劳作时,竟也是同样饭食,可笑之极------

    如果这个评语让食堂的人听到,定然会大声叫屈,你妹啊,我们有那闲工夫做两样饭菜嘛!

    感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大雪老哥、启火等朋友们的支持,也感谢200名订阅者的订阅。这次红包里的月票超多啊,真好。

    科学技术,从来都是在对撞中得以发展!

    ―――小样有型

第一百四十三章 把台湾讲得更为神奇

    周富自从回到广州后,一直都没有闲着。

    他手里第一次有了一大笔资金,一千多两银子,有银票也有真金白银,那是舶主和行商们给他的打赏。人们对失而复得的财产都能慷慨大方。周富确实占了这个便宜。

    周富当然没有忘记他的机会是从哪里来的,他先没有顾着自己的事儿,而是千方百计地要先去求见两广总督杜允和。这使他受了些磨难。

    这真得怪穿越者们的安排,他们想当然地认为,都到这个时候了,满清在北方正磨刀霍霍呢,等理清了两湖的乱局,很快就南下杀来了,两广总督杜允和要是听到有大炮、火铳送来的,还不热情招待啊!?可他们也不想想,两者身份的差距要有多大?

    在把身份和等级看得无比重要的时代,神马都是浮云,甚至死后的安排都是个要讲等级的朝代,穿越者们竟让人家周富直接传言。真难为他了。

    在那面的世界,见个局长一面都挺难,而现在周富要应对的,可是正了八经的两广总督呢。

    穿越者们真的太随意了,要不说临时的计划总不周全嘛,他们真的忘了,在他们那面的世界里他们要是想去见一个省长,哪怕是副的,你试试看?!

    周富这个层次够不上,可穿越者们给的要求是要直接去见两广总督杜允和。

    周富当时答应了,也不敢不答应。

    但他还真有办法,他不是没见识的老百姓,也不是见到官员吓死的愚民,他是广州城市民,还跑过海,也有见识的。

    周富决定磨吧,一天不成就两天,我天天去你那里露一面,见不见随你,全当我有存在感。他也塞了无数银子给门房,但人家门房不傻,只是报给幕僚后,就算完活,回头告诉周富,你的要求传到了,你慢慢等着吧。

    可实际上谁搭理他?他也没有网络微信什么的。

    最后周富拿出了绝招,我跪候还不成嘛!一连三天,就在人家门口不分昼夜地跪着,这可真太烦人了,可终于把两广总督杜允和给跪出来了,终于亲自接见他了。

    周富还算幸运,他竟能知道两广总督准确的家庭地址。真佩服。

    再后来的种种事情可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只能有传话的功能了。

    周富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话,高公子,我可算对得起你的重托了……

    接下来,他可要忙自己的事业了,四十岁的人了,终于有机会重新创业了,他竟然莫名的有了机会。

    他长期供职的那条船的舶长因为又惊又喜的刺激,回到广州后就大病了一场,生意暂停了。

    但周富可不想停,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商机,或者说是电公高德高公子给他的商机。

    高公子曾有言,人是最重要的,一切物件都是人能控制的,热兰遮城缺“技术员”啊!

    哪怕你会打铁,你会木工,你会瓦工,你会陶瓷,到了那里可都是当技术员用的,工钱比明大陆上高得多。信用根本不用怀疑。这点周富太清楚了。他眼见汉唐集团的一个叫梅经理的人一笔笔和行商们结算,很公正的。

    本来南明是继承了大明的役户制度,就是只要你进了官行中,无论你是做什么行当,你的子子孙孙都要做下去,好好做革命接班人嘛。

    (南明役户制是否继承一直有争议,小子在这里自我认定了。大家可以在书评里商讨。我个人认为一开始肯定继承了,但后来顾不上了,可惜没有明确的历史资料可供我发挥。但觉得这又不重要,所以认定自己的看法了。)

    可是,进入乱世之后,这种情况没有了,那此负责管理此事的官员们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敢说活到明天,谁还他妹的去维护什么制度?!

    众多匠户们终于自由了,但他们发现他们的活计却又不好找了。

    在这个乱世里,广州城里的市民们早都把对生活的需求,降到能维持下去就行的水平了。连卖鲜花的花贩都发现,他的花不好卖了,原先男男女女很简单买来插于头上,现在却忽地少了若干人问津,他们只好盯着众多大户,只能起得更早更辛苦才行。

    当然,这是指一般的老百姓而言。大商人,大地主,大官僚们的生活还是不错的。但光靠他们拉动消费,就很有点像那面的世界了,人均消费人均收入什么的,都很高,各种数字很好看,拿到国际上也是一流的,可他妈的工作却不好找,商品却不好卖,必需品物价还一直上涨!

    有人知道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儿吗?还是个人素质不太高造成的?

    广州城东的城煌庙附近就是各种打闲工的工匠的聚集区,每天好几百人在路边的大榕树下蹲着,站着,等着有人雇佣他们干点零工。这个有七十万左右人口的大城市,每天都应该生出无数的工作机会。

    周富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对这里的情况熟得很。

    他打算组织一个劳务公司……就像高德高公子教他那样,可以“承包”各种活计,那个汉唐集团肯定会按工作成果付银两,而他只是组织一下人手,并不需要太费事,前期也花不上太多本钱。

    当高德高公子提到这一点后,周富眼睛一亮,顿时明白这是门好生意。

    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午后,周富对着一些匠人们开出了自己的条件:以一年为限,先付三个月的工钱,给九两银子当作安家费用,去台湾做活……银子当然会在上船的那一刻发放,周富可是人精,在市民这个阶层里不容易被骗……

    条件一开出来,顿时轰的一声,周富被众人围住了。

    当时周富都呆住了,他知道自己肯定能招揽到人手,但没想到会招揽到这么多------

    于是他赶紧去请了几个过去的掌记同行们来帮他忙。他还要做个统计,还想挑挑捡捡呢,就这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八百多人的劳务公司就要组建成功了。

    但,周富的本钱不够了……前期费用都不够……几个过去的同行都知根知底的,大家正在商量着合伙做,但前期投资大了些,大家都很小心。

    也别说,这一时期出国去做劳务并不算太稀奇的事情,澳门,热兰遮,马尼拉,巴达维亚都到广州招过工,但规模可没有这次大。再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世道不太好,招工的机会少了。大家都在老老实实地等待命运地安排,傻子才出去找机会。

    当第一波行商从热兰遮城回来后,周富在台湾的传奇经历在广州城内传播开了,速度很快,尤其当他跪候两广总督杜允和大人后,还真的受到了大人的接见……这一点没人笑话他,大家反而认为他很幸运。

    周富正在忙活着组建他的劳务公司时,潘家的管家不期而至了。

    潘家可有一点说道。

    在广州城内的商行中,潘家可是首富。

    在这个历史时空中,如果没有穿越者们出现的话,18世纪里世界商业界的首富一定是伍秉鉴,他拥有2600多万两白银的身家。而同一时期美国最富有的商人资产折合成白银的话,也只有700万两。

    不能算和坤啊,只是说商业界。和坤那是官贪,只是他的家族没地方跑路而已,那时候哪有澳洲啊。

    可18世纪首富伍秉鉴的先祖却曾在广州首富潘家中做过账房,最后有了积蓄和经验才办成了怡和商行,当了十三行的行首。

    所以在这个时代的广州,目前潘家那是太有名气了。

    单就是潘家的管家这一身装扮,就腰间那件玉佩就差不多是周富目前的全部身价了。更何况平时要想见到人家潘家大管家,也要费很多事儿。

    这一次大管家亲自来给周富送了一份拜帖,原来是潘家四公子潘峰亲自邀请周富赏脸赴宴。

    (潘家至今仍有后人存在,族谱枝叶清楚,小子不想引起争议,随便起了个名字。查无此人。与史实不符。)

    这可了不得了,众人纷纷为周富装扮起来,无论如何,他潘家都是一个大金主啊,一但攀上瓜葛,大家受益……

    隋唐以前,广东地广人稀,经济发展较中原落后,两宋以后,随着大量人口南移,广东社会经济得到了发展,明中叶以后,广东的商品性农业和手工业均有长足的发展。

    与此同时,番夷市易,皆趋广州,嘉靖三十四年明官府在广州设立垄断贸易的广州、徽州、泉州13家商号,特别是在因为防犯倭寇而禁海的时期,广州成为对外贸易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通商口岸。

    也是在这个时期,潘家抓住了机会,就像那面的世界一样,垄断才能产生巨富,潘家没用上百年便崛起了。

    一开始潘家大力支持各种读书人科举,自然也大力支持东林党人。可如果从明末商人和东林党人的关系说开去,五章都不够,订阅的朋友们又会说水了。

    用几句最精炼的话来说,这个时期,商人出钱,文人出各种专家代言,你国家想收商人的税就是与民夺利!派出太监监督也不好使!要收税收农民的去!

    完事。

    到了约定好的日期,潘家的邀请把整个甜水巷都轰动了。

    一十六名穿戴与其他家人比,高了不只一个档次的年轻小厮们来到这里,随行来的四名轿夫都穿着松江棉布短衣。那轿子是竹帘凉轿,通体竹制,镶银雕花,而且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看外面却是清楚,还很凉快。

    周富坐在轿子里面,看着伴行的潘家家人,面无表情。但他心里却是翻滚不停,想着各种应对办法------

    很快到了潘家位于珠江江畔的别院,周富心中稳定多了。不是主宅,说明事情不是多么重要------

    这处别院周富早都知道,但从来都是路过,没有想到能进去过。

    此别院大约有万亩大小,一正大门,两处别门,眼见二十几个豪奴正坐在大门前的长椅上闲聊,他们衣料鲜亮,透着一种优越感。

    他们见周富等人靠近,起身打开了正门。

    周富心中一紧,他数次经过此地,也没见过开正门。也许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简单单?

    管家送帖子时,并没有什么过多言语,单是礼仪周全,已经让周富手足无措了------

    那正门的匾上书写着“听涛院”三个大字,听说每一任总督到任,潘家都会求字,润笔费用无人知晓------

    凉轿小心地进了大门,行了一阵儿,绕过影壁墙后,放下,轿夫离去。

    周富正在纳闷时,有四名健妇走过来,接过轿杆抬起轿,继续前行,过了一个月亮门后,又绕过一道九曲桥。

    周富发现那荷花水池中摆放的是正宗的太湖石,奇形怪状,别有韵味,而且身形巨大,它得值几千两白银吧?

    周富正想着,那凉轿却慢慢放下。

    周富这时发现随行之人只有两个人了,都是面目清秀的小厮。

    周富此时看见潘家大管家面带微笑地站在一处穿堂前等他。

    大管家没有什么言语,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陪着周富走过穿堂。

    穿堂当中摆着一幅檀木为架大理石面的屏风。周富偷眼扫去,那理石面竟隐约有山水图画之感。不是俗物啊。

    走过家穿堂,里面别有洞天。一个正规正矩的庭院。

    院中两面是抄手走廊,廊檐上挂着几十个鸟笼,里面是五颜六色的鹦鹉,却不叫唤,只是静静地梳理自己的羽毛。

    那走廊上描绘着各色图案,有些地方还金光闪闪,真的是镶金镀银,但周富目视前方,只用余光偷看,丝毫没有东张西望,同时又挺直了自己的腰杆,使得身上的湖州绸缎显得非常挺括------

    晚宴是在正堂里开办的。周富小心地整理了一下长衫下摆,端坐于管家指引的座位,这里只有两个人的座位。这是单独见面啊,周富有了期待。

    此时,主位上还是空着,主人还没有出现。没有人说话,连大管家都在站着静候。

    十几个身衫光鲜无比的女仆,各个面容靓丽,穿云流水般上着各色菜肴,却都偷眼看那周富。

    周富心里乱跳,脸上却是面沉似水,他知道这时候可千成别失了礼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沉稳,沉稳才是大叔的正道。

    “哈哈,我待慢了贵客!”潘家四公子潘峰还未进门,他年轻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侍陪的女佣发出了轻笑,连潘大管家也是笑吟吟的。周富却是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来。

    一个翩翩公子出现在门口。他头戴丝网万字巾,身穿湖蓝色丝绸直裰,宽白银缎护领。腰间围着葱绿丝绦,玉带钩上吊着极品美玉,手持倭国折扇。此为便装打扮。

    潘峰四公子在潘家比较另类。

    此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四书五经也是通晓,但却似乎没有文运。潘氏家族里除大公子指定接潘家事业外,二公子和三公子皆中举,为一方父母官,唯独他,原本在先生眼里有“灵机多变,巧汇融合”的学生,却科举未中。

    这让潘家家主潘泽臣心里颇有遗憾,一门三举子的愿望落了空。

    等潘家家主真心寻找关系,准备再考时,天下已经大乱。

    原本永历今年在肇庆又开科举了,潘家家主沉思良久,却没有安排这个他疼爱的小儿去参与。只留了一句话:且等良机,再行定夺。

    这一决定乐坏了两个人,一个是潘峰四公子,他再也不用去诵写那些中规中矩的文章了,另一个就是潘家六小姐,潘钰。她与潘峰四公子都是同一母亲所生,天然亲近,她可以让最疼她的哥哥天天陪着她玩了。

    其实请周富来就是她的决定。待她把关于台湾的种种传闻一一说与哥哥潘峰听时,潘峰也真的来了兴趣,竟有这等怪事?活灵活现的,难道是真的?比那些传教的蕃人说得还奇怪?

    于是潘峰公子便决定找那个当事者了解一二,潘钰喜欢更甚,决定屏风后听话。富家女子,岂可俗人见也?

    潘峰公子这一年15,潘钰12。

    周富见是主人出面,连忙站起身来。潘峰公子也是快步上前,略一施礼说:“没有亲自迎接,已是失礼,周先生快坐。”

    然后开宴。

    不知不觉中,两人谈得入港。丝毫没有注意到管家离开,也没有关心正堂屏风后还有人在倾听------

    真有能在天上飞的东西?

    真有在陆上可以受人摆布,随意行走的物件?

    真有无帆可以在海中飞快航行的物件?

    真有可以连发的火炮火铳?

    周富不知道把这些东西讲了多少遍了,现在却丝毫没有厌烦,越讲越来劲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却带有快感,而不是为了说明情况。

    潘峰公子和屏后的潘钰小姐听得如痴如醉。

    周富只趁着潘峰公子听得恍惚时,夹几筷子莱吃下去。

    满桌子菜肴,他见过的没有几样,更别说吃了。这是什么?管家曾言,此为百鸟舌羹,难道真是百只鸟的舌头做得?当时周富没问,装做早都见过吃过一样正常吃下,味道极好。

    当他看见潘峰公子,用湖州缎镶银丝手巾擦了汗后,随意丢于桌下的杂物桶里,周富的心里表现出愤怒之意了,心里说,一钱三分银子被你给扔了!

    但他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口中却把台湾讲得更为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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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明人木匠指导穿越者们造船

    在一个平平常常的早晨,周富带着他多日的成果出发去台湾热兰遮城了。这一次,一共有三条两千料的广式商船一同出发。他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但最后他发现自己找到的其实是一条新生之路。

    周富上了商船后,清点了一下随行人数,一共二百一十二个,其余的六百人在其他两条船上。

    三条广式商船慢慢启碇驶出码头,顺着珠江而下,轻轻松松就到了海面。

    海风顿时迎面袭来,带着明人们熟悉的海腥味-----预计十天左右,他们会到达热兰遮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周富此时站在船头上心潮澎湃,这些日子的经历就像是做梦一样啊……船头虽然起伏不定,但他却站得很稳,像个经常出海的人。

    海风将他灰色深衣的下摆吹得四处飘舞,不过却没有玉树临风的派头……真正有这派头的是潘峰公子,人家此时衣着银白湖缎的直裰,右衽交领,窄袖,腰身收敛,腰间向下打竖细裥,下身作散褶,若裙状。两肩及胸背绣着如意云形纹。

    发髻上,随随便便扎了一个银边书生方巾,却更显洒脱。

    好一位绝世公子!

    他在小书童的搀扶下,小心地走到周富身边,同时示意周富不必多礼。

    潘公子言:“潘家劳务公司但请周大掌柜上下打理,不要有何顾忌,大小之事不必与我商议……”

    身为潘家劳务公司大掌柜的周富,喜道:“还请潘公子放心,我周富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潘公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将目光投向了海面的远方……此时西南季风刚刚兴起,远处波涛汹涌,煞是壮观。

    那次周富登门讲解台湾的种种新奇之时,在潘家的主宅里,潘择臣正听着大管家讲解周富。

    很快的,周富的种种情况都被潘择臣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代的广州城内,除了首富是潘氏家族之外,卢、伍、叶等其他三大家族可以比肩,剩下的商家没法子和他们比。他们被称为广州四大家族。

    在这个微妙的时局下,他们明面上都没有做什么,可暗地里都在做着种种打算。

    大商人对时局具有天然的敏感性和预感力,他们更多的时候就像一艘破船上的老鼠,总能在破船快要沉没时,凭着敏感性和预感力主动逃离。

    当然这只是指一小部份------他们大部份还都是傻瓜,投献啊,合营啊,早晚都是前清和别人盘子里的菜。

    潘氏家族族长潘择臣静静地听着大管家的讲解,面上毫无表情,轻松自在地用自己的长指甲扎着剥好去核的荔枝,动作轻柔地送到自己的嘴里。

    此时身份高贵的人士都喜欢在右手留着长长地指甲,甚至可以当做筷子使用。当然,他们每天都会有专人为他们清理指甲。像潘家这样的豪族,专门负责清理指甲的就有五位。

    “他们这些天做了什么?”

    听完周富的情况汇报,潘择臣没理这个话题,却缓缓地问起其它事。

    大管家认真地回答说,叶家往北面派了一支商队,说是去江西收货,可比去年早了一个多月------伍家、卢家仍然和马尼拉、巴达维亚做生丝交易,不过前几日忽然插手以前不做的生铁交易了------

    大管家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纸,打开后说:“他们一下子吃下三千五百担生铁,使生铁价钱涨了一成!还增加了桐油和棉花-----听说是运送到台湾热兰遮城。”

    潘择臣笑了笑,轻声说:“老家伙们动作够快的------看来我们慢了-----”

    大管家双手垂着,等着他的下句话。

    果然潘择臣说:“我们也开始吧,你安排一下我二弟那面的人,让他们把精力往马尼拉那面的生意上放吧,把海珠那里的生意也搬到马尼拉-----三弟那面你派人去告诉他,让他还留在巴达维亚,三年之内不要回来!你把他的家人送过去------”

    潘家大管家还是没有动,他知道族长潘择臣还没说完。

    “那个周富身份低微,好贪个小便宜------平常并无劣迹------他正组建那个------”

    大管家进了一步说:“劳务公司-----”

    “峰儿,感兴趣?”

    大管家默默地点点头。

    “呵呵,让他做去吧,你安排好,你确定那几批行商所言吗?”

    “因该属实,热兰遮城的那帮子人并不是海盗,做生意很公平-----那里也很安定。前后并不相识的行商都这么说。”

    “嗯。”潘择臣只说了一个字,便闭上了眼睛。

    多少年了,十万两以下的生意如何操作,潘家的族长连问都不问。

    就这样,这家劳务公司最终改成潘家为主,众人入股的模式了,起名号为潘家劳务公司。

    众人心喜,他们终于抱上了大树------

    十天的海上路程,大家都表示没有压力,潘公子竟也是淡然,人家别看年纪不大,也是出过海的。其实这一次生意实并不用潘公子出头,但他实在想亲眼见一见那些传闻中的事物------

    刚到热兰遮城附近洋面,众人就呆住了。远处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一条翻滚着两个明轮的怪船,从远处向他们驶来了,速度还挺快,随着它的接近,众人听到了哗哗的噪音,还能看见那船上竟有高高的烟囱,正向外面喷着青烟……

    明轮船,珠江上现在就有,但哪里有这么快,这么大的?上面的烟囱是做甚用?潘公子兴奋地瞪大了眼睛,还没到呢,就给他惊喜了……有意思。

    周富也没见过这种木船,他们都是铁船啊,什么时候也有木船了?样子不像广式商船,又不像是福船,大类他们的铁船……

    舶长这是第三次来过了,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早学会见怪不怪了。他回头望了一眼桅杆上挂着小旗,放下心来。这小旗正是在热兰遮城海关纳过税的标志。

    那条怪船靠近后,有个穿着怪衣的男子举了个像是铁皮漏斗一样的东西,大声喊着:“舶主,可有异常!?”

    舶主拱手道:“平安无事,多谢牵挂!”

    周富看那人衣着,虽然说不出是哪里与汉唐集团的人相似,便知道他们正是汉唐集团的人。

    潘公子细心打量那个喊话之人,只见他头戴藤盔,那盔上还莫名的围了一个皮带,挂了一些东西看不清楚。深红色上装,比较挺括,上半身有竖直一排纽子,还有几条皮带斜十字交叉在胸前,腰间皮带上还挂着短剑……下身黑裤,看不见穿着什么样的鞋子。他身后背着一支精致的火铳……虽然整个人身着奇怪,但却隐约有一丝杀气……听他口音是福州地带的人。

    他身后还有五个同样装扮的人------好奇怪啊,从没有看过这么怪异服装-----

    那条怪船轰隆隆哗啦啦地围着商船转了一圈,好像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又开向下一条船。

    商船上的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虽然那条船还没有他们的大,但刚才给他们的感觉,像是被一条狼盯着,还围着自己转了一圈……有些吓人。

    他们的感觉是对的。这条船虽然小,但可以随时把他们轰成渣-----

    这条船便是安江内海船厂近四个月来的产品……费了穿越者们不少事儿。

    穿越者们穿越前就用cad建好了机帆船的三维模型,各项数据准准的。机帆船还是找正了八经的老专家专门设计的呢。

    他们以为到时候把材料准备好,用数控木工床加工,一切都ok了。实际操作时,他们发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首先就是船壳的拼装工作出问题了。

    第一条机帆船的龙骨不成问题,原先荷兰人的木料仓库里有现成的橡木,机帆船原本就不大,按设计要求,不过一百吨的样子,还没有这个时期的普通商船大,人家好歹还是二千料,将近一百五十吨。

    更比不上荷兰人的近千吨的夹板船了。

    船肋骨也好办,无论成形还是切割,都很顺利。关键是船体外壳板材……穿越者们竟然忘记了不同的硬木料会有不同的膨胀率!当时穿越者们望着幸苦装配好的船体,欲哭无泪……那船壳板材什么样的都有……松、樟、橡、榆、槐。

    更气人的是这一点还是一位帮工的明人木匠提出的。

    当时那木匠看见穿越者们用一种怪异的东西,很容易把木材加工成一模一样的形状,那铁物件竟然能自行切割?!

    然后他们照着一张大纸摆拼各种板材-----

    还有这等奇怪的办法造船?!他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可快到最后时,他发现那板材里什么木种都有,甚至把樟和槐两种相克之物并排安装在一起!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找到了正在现场指挥的李子强董事。这位董事平常待他们不薄……

    他大胆的走上前,在众多穿越者前指着船壳板上的两块板材说:“此处不可。樟属阳,槐属阴,两者必然相克!”

    有穿越者笑了,这古人啊,就是迷信……

    李子强董事却猛然反应过来,说:“操,什么相克,是膨胀率不同!”

    一时间,整个造船厂都安静了。操,对啊,老子怎么忘了这一点?!

    李子强董事苦笑着对那个明人木匠说:“你们明人造船对木料有什么要求的?”

    那明人木匠看见所以人都在看他,失去了刚才的冲劲,又有些害怕,不敢说了。

    李子强董事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着他说:“别怕,说出来有打赏……”

    那人颤抖着说:“造一艘千料海船,樟302根,杉149根,松木20根,榆木舵杆20根,栗木橹杆18根,一共503根主料。船樯用樟木,桅与支架用杉……唯栈板不拘木种……”

    古人也许不懂一些科学术语和科学道理,但长期的生活工作中他们也积累了相当重要的经验,虽然只能用他们能理解的,看起来可笑的方法去解释,但穿越者们不可不察啊!

    中药可以说是一个绝有说服力的例子。有很多药方确实能治病,却无法用现代科技来解释……只能听从各种奇谈怪论式的中医解释,不服还不行。

    李子强董事摆摆手,让那个明人木匠走开,说:“回头发工资时,多发你一百马票,以后有什么建议啊多提出来,早点提出打赏更多……”

    穿越者们停工了。怎么办?有穿越者说,以前造木制渔船也没听说过对木料种类有要求啊?他们马上查资料,怎么没有,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一定要考虑木料不同的膨胀率……是穿越者们自己想当然了。如果用现代防水油料处理,也可以,但下次呢,再下次呢?

    拆吧。

    这一下子推迟了两周多。

    第二次打击是关于螺旋浆的问题。不是没有带原件,而是带了,但没法安装。这次幸好提前做了试验,没有涉及内部的结构。

    螺旋浆的动力输出系统要低于水面,那么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如何防渗水?

    如果低速转动,渗水问题不大,可是一加大速度,随着设备的自然颤动加大,那水渗得哗哗地-----解决的办法需要加个铸铁套件,但当时红星工业区还没摆布开------为什么事先没有带?因为以为能够在这面解决的-----可现在就要-----

    任何工业社会化下的产品,都是一个系统化下的产品。穿越者们深深体会了这一点。

    改成明轮吧,不算费事。它的动力输出端口在水面之上,轮件制造也没有太大困难------但又推迟了时间。

    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董事们发现原本骄傲无比的理工科高材生,李子强董事竟开始谦虚起来,大家还都有点不得劲呢!

    就这样,两艘机帆船比原计划推迟了两个月后建成下水。穿越者们没好意思弄什么下水仪式,直接标明机0一、机0二,就让它们下水了。

    好在它上面的设备配制没有改变。

    穿越前就测试过的膨胀式蒸气机发动机可以提供130马力的原动力,如果使用螺旋浆技术做推动力,理论上可以最高速可以达到12节,可使用明轮,速度一定会受损的,因为不仅增加了摩擦力,还由于明轮在空中转动,还白白浪费了一部分推动力。

    风帆直接上的是中式硬帆,穿越者们嫌软帆费事,用蒸气机的动力抬升。

    果然,经过海试后,顺风再配上硬帆,最高速度是八节,这就够了。

    穿越者们给机0一、机0二各自配上了两门无后座力炮,当然另设了支撑架------机帆船上配备了六名安保队员,一千米范围内可以说是无敌了。

    近了可不行,它经不住这时候的重炮。

    感谢老朋友yezhongye、酒后不乱性、yhgpp、大雪老哥的支持,也感谢201名订阅者的订阅。

    任何进步都是一项系统工程。

    ————小样有型

第一百四十五章 睡个小觉再起来对付来敌

    当机帆船01号巡视完最后一条商船后,在表面上确定了这三条商船上没啥猫腻。同上几次一样,也许还是正常的商船。只不过明显人多了些,他们把情况发回给热兰遮城,再怎么应对就是他们的事了……于是01号轰隆隆地返航了。那速度,让三艘商船又害怕又羡慕……

    在机帆船01号上,已经堕落到当上机帆船船长的司马建国,正小心地把着圆盘舵,缓慢而准确地变化着角度,虽然尾舵的传动系统好像还是有些生涩,但至少目前反应良好。

    其实这三条商船早在20海里外时,就被紫水号上的雷达发现了。

    机帆船01号从低压维持运转到加火升压,一共花了半个小时。这让穿越者们完全满意------前文说过,以这一时期的船只航行速度来看,没有可能在半个小时内完成从20海里外的海面突袭到热兰遮城的程度-----料敌为宽,就算他们三个小时吧,大方一些,还可以睡个小觉再起来对付来敌,这都不算太过份。

    同样堕落到当了机帆船轮机长的江铁生,在检查完蒸汽机上的几个仪表后,又听了听发动机转动时发出来的单调而又有力的噪声。他稳稳地走到木墙上同时吊着本子和铅笔的地方,打开了本子,用铅笔记了几个数据。

    然后他认真地对着两个明人司炉工说:“看到仪表上的那个小针了吧,它到了黄色区就说明低压了,你们赶紧加机制炭;要是到了红色区了,就是高压了,不要再加了------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它现在带自泄压保护装置的------”

    两个明人司炉工连忙点头,表示听明白了。这话您都要说八百遍了,就是狗子也能记住了。

    “有不懂的情况立刻到船长室里汇报!”

    沿着梯子爬出“轮机舱”前,江铁生又回头嘱咐了一句。

    两明人司炉工头点地更频了。真都八百遍了!

    江铁生走出这个闷热的噪声巨大的轮机舱后,心里很是轻松,甲板上海风阵阵吹得人浑身都舒适。

    他倒不是受不了这个环境,在那面的世界他工作的条件有时都比这差。他只不过喜欢和司马建国聊天,他发现只有他好像更适合做自己的朋友。一个可以听他说什么都行的朋友。在那面的世界,他还没遇到过。

    甲板上,安保队员秦楠和他的同伴邓平平也正在聊着天,他俩都是无后坐力炮的炮手。此时无聊地巡查行动让他俩更加亲近而且无话不谈。

    两条机帆船上穿越者与明人们的比例都是四比八,这充分表现了穿越者们对明人们的信任------其实不信任也不行,随着各行各业的辅开,穿越者们量人而用,量时而用。几乎所有人都是兼职者。

    这真没办法,想把明人纳入中高层管理职务,目前看来,还遥遥不可及。

    穿越者们,大多在那面世界都是失败者,但谁知道,在这个时空他们个个都是重要的人才------也许科技绝对是第一生产力?

    江铁生冲着那两位安保队炮手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那俩人也笑嘻嘻地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秦楠对邓平平说:“听说他手里有好几个g的苏联歌曲?”

    邓平平说:“是啊,真有品味啊,什么人都有,这家伙狂热呢。人有些怪怪的-----”

    秦楠说:“管他呢,大家都在工作。我们管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邓平平点了个赞说:“对啊,把眼下的工作做好吧,别想太多------”

    江铁生直接进了船长室,都没有理会门前站着的两位明人安保队员,或者说两位明人安保队员也没有理他。

    一进船长室,江铁生说:“一切顺利,差不多过了磨合期了------”

    司马建国说:“那有盐汽水,你喝点吧。”

    “不用,没怎么出汗。”

    江铁生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司马建国旁边,又说:“你看,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把这船交给明人们驾驶,你看,他们都学会了操纵软帆船------比咱这个可复杂多啊。”

    “得了吧,你就掂记你的唱片生产-----饭还没吃饱几天,整那些没用的。”

    “怎么能没用呢?我的司马船长,你看,那安保队里从不做革命思想工作,他们都不知道谁是敌人,也不经常听听革命歌曲,人都松懈成什么样了?!”

    “松懈什么样了?”

    “啊呀,我的司马船长,你是只管拉车不管抬头看路------你看,他们连个公开的仇敌都说不出来,哪里来的战斗力!”

    “不是说守卫我们的规定嘛!”

    “那是不够的,我的司马船长,你看,人啊,要有一股狠劲儿,全世界都是我们的敌人,全都是要来害我们,要来屠杀我们,没有我们安保队保卫就不行!你看,这样,一种悲壮感就出来了,你听听苏联歌曲,那股劲儿多好啊!可你看他们现在整天就是背规定-----这是不对的,没有了仇恨就没有革命的动力和成功------”

    “你下岗了后,恨不恨?”

    江铁生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样,脸色变红了,大声说:“那是没有办法不是?国家有困难嘛,咱自己也没能耐不是?!要不怎么别人发财了,你穷了!别人走私都富了,你怎么------”

    江铁生忽然警觉起来,接着说:“你是公知,民逗,逗逼,果粉,美粉?!”

    “你呀,又来了,一不和你意你就骂------伍董事长说你这样的就是捡个屎豆子当口香糖,你去骂伍董事长吧------有话不好好说,非要编一些怪词来掩盖思维的贫乏,而且技术手段越来越差,当年人家四零后五零后的宣传员们骂人还能有理有据,引用历史资料的下标签,黒五类,臭老九,走资派,逍遥派,保皇派之类的,言简意赅,定义准确。

    到现在,宣传员们智力啊,学识啊,严重下滑了,愣是改成使用缩写,谐音的技术手段了,而且动不动还往下半身发展了,他们的洗脑技术,骂人技术都严重退化了------”

    江铁生的脸都变紫了,强忍住怒气说:“伍董事长是说那些只会一个词的,这和我无关吧------你肯定又是受那个杨友行的影响了------昨晚你又去他们的论坛了?”

    “嗯,看了几眼他们的分析讨论------我没发言,就是看看------晚上去我那吧,我在市场上买到了几只飞花蟹,原先世界里都要几百元一斤的------咱俩喝点小酒。”

    江铁生痛苦地摇了摇头,说:“司马啊,你好好想一想,那个杨友行是个网文写手,所以他三观就一定不正,好人哪有上网乱说的?他不是最后扑街了吗?人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坏人不会有好下场!你千万不要再去看他们的论坛了,全是胡说八道,满腔怨言,好像全社会都对不起他们似的------”

    “我也就是看看,不说话的,有些分析好像有道理------不过现在那白酒勾兑得越来越好,听说吴教授亲自弄的,味道真心不错。”

    “看都不要看,一群失败者,全说些黑暗面,好人都会影响坏的------你看,他竟然报怨人家看盗版的人,人家有名的人谁抱怨了?他就是个狗逼样子,几分钱他也好意思抱怨------让看盗版的骂死他!太狗逼了,拿钱当祖宗了,你说这样的人你还去看他的论坛?我看见杨友行都不和他说话!”

    “你说花蟹是蒸好还是炒蟹块好?大家都来这面了,别这样……”

    “司马啊,你叫我说什么好,你就是心太软,我是怕他那个论坛把人带坏了……我来吧,炒蟹块!”

    在01号机帆船回去修整了一段时间后,广州来的三艘商船也终于慢慢靠近了热兰遮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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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恨教育一定是为了掩盖什么……

    ―――小样有型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们是热兰遮海关

    在商船还没有靠上之前,潘峰公子的嘴都合不上了------倒不是为了那码头上停泊的十几条商船,这里还远远比不上珠江码头热闹------他是为那巨大的码头和真有传说中的大铁船而吃惊。

    天啊,这么长的海码头?它能有两里长吧?

    其实没有,它只有九百米。

    红星水泥厂的水泥产出加快了码头的建设速度,但按照穿越者计划中的设计,它每天能完成一千吨的装卸任务就应该足够用了。超过这个规模可能有些浪费------第二期第三期建设的空间余地都很容易留出来。但经过计算,停泊能力还不足,紫川号还好说,可紫水号地停靠和货物下落就不方便了。

    于是穿越者们不得不加大了规模------就有了现在的样子。

    加大规模的结果之一,就是使码头显得有些不景气了------十几条商船之间分得很开。而且还使得那六座高大的滑轮组起落吊臂塔显得有些孤单。

    那塔下的蒸气机转轮到现在还没开始运行过……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动用它的货物出现……

    吊塔的吊臂,穿越者们都没有舍得使用钢管,却大量的使用了硬木杆,他们不相信这个时代,还有单体超过十吨的货物,按照他们的测试,三角结构加横梁完全可以对付二十吨以下的单体货物。这真的是太小气了。

    在这种情况下,紫水号那巨大的身形依然十分显眼。

    商船上的众多明人眼睛都看圆了,一时无人发话。船上的水手们倒是没有在意,他们都见识过了,他们忙活着靠上码头,降帆的工作,脸上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大铁船就是大铁船,怎么啦?

    周富则得意地捋着小胡子,等待着潘公子的发问。

    “这,这------”

    潘公子用手中的扇子指着紫水号说不出话来。

    “它叫紫水号,客货两用运输船,用柴油发电机组发电,然后推动螺旋浆-----它可装货千吨,行如海风!”

    周富对这些介绍都好倒背如流了,好像这船是他的一样,好像他真的都明白一样。

    潘公子急得说不出话来,这回答和没有回答是一样的哇,全听不懂!潘公子不停地用扇子敲着左手的手心,正想着先从哪里问起。

    这时候,码头上忽然传来了巨大的声音。

    码头的栈桥上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根高杆,每一个高杆之间还用两根白色的绳子(?)连在一起,有的高杆上不知道还挂了些什么,像漏斗又像花。

    忽然,好像是那东西传来了巨大的声音:

    “这里是热兰遮码头,我们是热兰遮海关,欢迎各路商人来经营交易------请注意以下几点:第一点,每艘船只能先派出一至二人下船,其余人先留在船上等待通知;第二点,-----;第三点,”

    这段话分别用闽南话、粤语、客家话轮流说了一遍,其实穿越者们多余了,常年跑海之人,基本上对各地方言都比较熟悉------不过多说几遍也有利于明人们听懂------他们大多都呆若木鸡地听着。

    潘公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用倭扇指着那高杆上的东西:“这,这物件何以如此大声?”

    “哈哈,潘公子,此物不稀奇,‘有线广播’而已!他们本来是用它放评书的……我先下去‘报关’了-----”这个报关名词,是他刚才听广播才学的,但说起来却好像早知道一样。

    他现在真的不怕什么,因为他在码头上看见了电公高德高公子。

    原来,电工高德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一生竟能和海关发生关系------

    当时,梅乐芝经理决定组建热兰遮海关部门时,几个中层领导碰碰头,大家一致认为马德华和高德的组合一定会非常完美。从技术员马德华的档案上看,他有过报关的经历。这一点就很合适。而电工高德从平常的表现来看,他善于与明人打交道。

    更为重要的,大家都认为他们俩个一定能合得来……

    一开始,这个决定把高德吓了一跳,他找到马德华说:“老马,你说他们有没有搞错?我是电工啊,摆弄电业设备还行,他们让我去海关?我一不会外语,二不会会计,三没有背景------你说他们有没有搞错?”

    马德华穿越前确实有过承担任报关员的经历,对一个机械专业毕业的人来说,那是他生命中最低落时期的特殊经历。

    马德华耐心听完高德的吐槽后,轻声说:“老高,现在你听我说,你一句话也别说,只听我说,你要是一说话,就收不住嘴了,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不信你去问问别人,大家都这么说的,真的,我不骗你------”

    高德听完后,忽然觉得自己说话还是非常精炼的,心里顿时有了委屈,但现在也只好先听着马德华说话。

    马德华轻声说:“这海关吧,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简单点说啊,你容易听懂-----要不你会糊涂的-----现在咱有权力在村口设一个卡子,想进来卖货的先交给咱钱,想出去卖货的也要交给咱钱,这和外语、会计什么的都没什么关系-----各种货物税单财物公司都给咱们列好了,咱们到时候就按着表格来收钱就行了,咱用计算器算呗,计算器你总会用吧?------一会儿我把表格给你看,你一看就明白了,凡是我们想要的,我们收低税,凡是我们不想要的,我们就收高税。但是现在只是刚开始,行商们运来什么咱们都得收-----”

    高德喘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都是我们集团收下货物,我们怎么还收集团的税钱呢?这不是自残骨肉嘛?自己人收自己人的钱?这不科学啊?”

    “你看你说话真是太啰嗦,你就问‘为什么’这三个字就行了------这叫一体n制,体内循环------好处太多了,我就说一样儿:什么好处都是我们的,而且账目清晰,责权明确,共同**,说错了,你就记得什么好处都是我们的就行了------以后总得走上正规化的道路------不能乱来的。”

    集团又分配给他们十一名安保队员,当然都是明人安保。又给了他们几名明人工作员,其实就是打杂的------这样,这个热兰遮海关就算正式成立了。好像知道他们业务不熟一样,一开始来的商船少,货物单一。等他们业务越来越熟练后,商船也越来越多了。

    他们的办公地点在原先收渔获税的小木屋里。这里原先的收税人员在码头市场里新建了一处办公地点,去和市场管理部门整合了。

    当热兰遮城收到机帆0一的情况汇报后,立刻派出了平常一直保持机动的十一名安保队员,又紧急召集了一直在维持市场秩序的十一名明人安保队员。同时通知紫水号二级军备,就是基本人员到做战岗位。热兰遮城的民兵组织暂时三级军备,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一到响起警报能够随时到做战岗位。现在嘛,该做什么工作还做什么。

    这样,在热兰遮码头做好准备好久后,那三艘商船终于抵达了热兰遮码头。

    高德现在正领着十一名安保队员等在那儿。

    说起来奇怪,自从马德华和高德俩人搬到一个办公室后,几乎所有的集团成员都为这一对组合拍案叫绝,而且他们的办公室极少有人去串门。就算是有穿越者不得不到他们办公室里办事时,也是快言快语的说完就走。

    马德华和高德都认为对方说话太啰嗦了------而且明人安保队员也是这样认为,尤其是他们渐渐听得懂普通话后------在马华德和高德聊天时,明人安保队员听了都直咧嘴。

    唯一的好处是,明人行商们却感觉很好,这俩人没什么架子,待人和蔼,问长问短的,非常好交往,而且特别细致,哪怕有一点不明白,俩人都争着给明人行商说明白,你一句,我一句,让明人行商听得相当明白。这个时候如果评选窗口行风之类的标兵,他们的海关部门,绝对第一,一定会比在赤嵌农业地区大受欢迎的中医院要好……这也许就是穿越者们会使用人才的一个案例吧?

    现在高德一个人挺胸腆肚地站在前,后面站着两排明人安保队员,当然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在明人安保队员的后面一段距离的棚子间里,十一名穿越者默默注视着三艘明人商船,手里握紧了ak47,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上刺刀。

    再远一点,在紫水号的船长室里,安保队大队长伍坚强端着望远镜正观察着那三条船上的明人。

    “没啥事儿……一看就是出力干活的……”

    方明船长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出力干活的人,脸上都木呆呆的,俺见过太多了……”

    在紫水号的一号炮位上,炮长也端着望远镜观察,他心里仍是不停地喊着,fire!炮手王迟却淡淡地说:“这时候,我可不希望对着他们开炮,最好没事儿,但愿和明人们之间没事儿的时间久一些,再久一些……”

    炮长头都没有回地就说:“你啊,又来你的‘小担心”了。把你兜里的梨干再给我一块……”

    吃货!王迟翻着白眼,丢给了他一块。炮长敏捷地回身接住。

    周富和舶长下了船,小步快走,很快就到了高德面前。

    高德见来的是周富,脸上顿时露出真心地笑容。连忙请两个人进了办公室。

    那两排安保队员暂进被留在了码头。

    明人安保队员看见船上那些明人胆怯地偷眼望向自己,他们把军姿就站得更标准了,那枪上的刺刀更是显得闪闪发亮。

    感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大雪老哥等朋友们的支持。

    这世界上,我们找不到一样完全没用的东西。

    ————小样有型

第一百四十七章 美少女集中营

    除必要的留守人员,三条商船上的所有人马都下船了。水手们知道这里面的道道,知道那帮子汉唐集团的人又要进行消毒了,他们宁愿去收容营呆三天,然后任意行动,也不愿只留在船上发呆和受怪味熏------这帮子汉唐集团的人太喜欢做这件事儿了,不管谁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消毒。

    几乎所有水手们都记住消毒这个词了,可是他们心里还有点小埋怨,心想,我们哪里有毒?哪个不是活的好好的?可想问又不敢,一切听他们的吧,好歹只有三天

    在二十二名明人安保队员的“亲切”陪送下,在穿越者们的目送下,这近千人的明人统一住进了“美少女集中营”。

    这个所谓的美少女集中营的称呼,其实是许多穿越者私下里的叫的,它的大名叫收容营,众人还都想等着收容一大批即将到来的妹子们呢。

    虽然交易的结果成不成还不知道,但他们就有这种自信心。

    不过穿越者们想的也对,就算妹子买卖不成,以后是不是也得建这样一个营地,用来收容刚来的人吧?答案是肯定的。那就建吧。

    很快,一个可以同时收容两千人的大营地建好了。

    营地呈长方形,占地三百亩左右。营地周围都是密密地三层竹子栅栏,完全挡住了向内或向外窥视的视线。里面一共有二十个长条状,四周开放式的竹棚,竹棚上用刚收割好晒透的稻草铺顶,只要它能挡住露水就可以了。地面是竹子搭成的塌塌米,铺着一个个用稻草编织的草垫子,把它们裹上棉布,一人一个。如果可能三天一换垫子一洗棉布,就完全可以保持卫生了。草垫子还可以用来还田。

    两座大型竹建筑公共厕所,分男女,一共一百四十个蹲位,男六十,女八十。便池一律是斜坡式结构,便于冲涮,保证全部可以冲到栅栏外的密封便池,同时保证每天用一比一百的木醋酸水喷洒,防异味还可以防疫病。

    厕所分男女,但营地里却不分男女区,但可以随时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组合式栅栏,这样就充分利用了空间,不会有浪费。当然,这种组合式栅栏的保护功能经过测试,还是很不错的。

    大门口设四哨,营内两个巡视小组交叉巡视,高达八米的竹楼上,总有两名明人居高临下观察状况。

    夜晚不用探照灯,因为营内主要的活动区域都点着河口基地送来的松明子火把。汉唐集团连电石灯都没舍得给这里用。

    生活条件还算说得过去,可一切都是太公开了。

    要什么私密性?在穿越者们的眼里一切都是透明。

    不过也别绝对,这个营地唯一私密性好一些的地方就是淋浴车间------叫它车间有道理,因为它是按流水作业法设计的。进门,脱衣放入竹筐,衣服汽蒸消毒,当然这是指衣着好一些的。破破烂烂的,直接就沤肥或送造纸厂去了。

    穿越者们重新给这样的人发衣服。

    这不是指穿越者们心肠多好,因为很早以前,那些荷兰人就会小恩小惠了。来他们热兰遮城交易的商人、水手等,他们都发一些纪念品,一匹布或其他的小玩意儿,目的很明显。

    这一点穿越者们经过商讨,决定照办,不能让明人笑话了去,咱给他们做套衣服,配上草底布面鞋,还加块头巾都白送明人,明人不会再挑样式和质料吧。

    这个决定在网上得到了一片称赞,众人归纳了三条好处:

    第一:显得汉唐集团大方。

    第二:防止病毒入侵。

    第三:不自觉中推行了价值观念。

    有人对第三条存有质疑,关于这一点,在网上参与讨论的人不多。

    被收容者脱了衣服后,都要经过一个水泥池子,里面是按水和消毒粉以三百比一的比例配制的消毒水,一米二深,池边会安排两名手持长竹杆的安保队员监督,所有人必须从头到脚浸过后才能在对面的池沿上池。

    然后去淋浴头下冲澡。淋浴设备简单,找来竹筒相联,每一个身位处再插一根竹管。当然由于接联处不够严密,总会漏水------漏水就漏水吧,汉唐集团的人这时又不在乎这点了。

    冲澡水的消毒粉比例较小,一千比一。现在随着食盐的稳定出产,消毒粉的出产也稳定了,毕竟安全和卫生都是同等重要的大事。

    穿越者们还大方的提供了肥皂和一块棉布。关于肥皂的生产,有个小故事,这个以后再说吧,省得有订阅者说水。那块棉布就让他们随身携带了。

    淋完浴,就去下个屋子穿衣服。男式服装是老头衫配大裤衩,女式的是老头衫配更大的裤衩,也就是类似裤裙。每人再配两条内裤,当然不管男女都是系带的,橡皮筋还没影呢。

    汉唐集团发的是布面草底鞋子,赤嵌农业基地出品。它肯定不结实,如果以后穿坏了,那就要自己来买了。市场有卖的。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营地一点也不费事,除了组合式栅栏是汉唐集团生产加工的之外,剩下的全是明人劳力干的,当然挖粪便池的时候,荷兰人也干了不少。

    汉唐集团的人连挖掘机都没舍得用。

    当热兰遮城总部接到高德足有十分钟的汇报和马德华足有十二分钟的补充后,伍大鹏兴奋得在办公室打转转,好啊,真得太好了。咱这儿正缺人呢。早一点来就更好了。

    五月末的双抢(抢收抢种)期间,可把所有人都累死了。除了专业岗位和离不开人员的岗位,所有汉唐集团的人都下地了。河口基地,红星工业区,布袋盐化工区,就连赤嵌小学的小学生都动员起来了。

    幸好从放水烤田开始,汉唐集团就开始运作准备,也幸好红星轻工机械厂终于赶在抢收前把四台可用拖拉机拖拉的收割机和两台电力脱粒机给加工好了,为此还不得不动用了储备物资,使用了一些宝贵的合金钢材料。

    当收割机送到赤嵌农业基地时,离正事开镰只有两天了,好在农机站的人一看就明白了:这不就是仿自走式稻麦收割机嘛。虽然它没有自动打捆功能,但能收割倒,那就省大事儿了。

    李子强董事瞪着通红的眼睛说:“简单吧,当时我不让你带那些设备都是有原因的,服我吧------”

    建国安董事满面春风的说:“真是好样的,我的李子,现在千粒重是最好的时候,晚收割一天差不多损失小一成呢,这下你帮了大忙了!”

    说完感谢地拍了拍李子强的肩膀,这动作差点把他拍倒,大家都熬了几天几夜了,谁能受得了------建国安董事连忙给他安排了个地方睡觉,这一下他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又连忙赶回红星工业区,穿越者们还事先设计了脚踏式脱粒机,这个设备简单,可以使用大量的木工件,李子强董事当时怕河口那面把他们预订的木工件送来后,窝工在自己手里。

    那阵儿,伍大鹏董事长也是亲自下地参与收割,毕竟有些地块儿无法使用拖拉机作业。伍大鹏董事长虽然是苦孩子出身,但不代表他会干农活。他挥舞着现代工艺制作的镰刀,笨拙无比地收割水稻。

    最后,一位明人农民实在实在看不下去了,忽然跑到他面前,还没等伍大鹏董事长反应过来,他就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哇哇地说起来。

    有技术员听懂了,笑着说:“董事长,他求你别割了,还问你可不可以把宝镰借给他用------”

    伍大鹏董事长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为什么不让我割稻了?为什么要把镰刀借给他用?”

    那技术员笑而不语,却露出个你懂得的表情------

    伍大鹏董事长马上明白了,心中大怒,你妹的,这是看不上我的水平啊!但他面上没有露出来,笑着说,好,我给你用,看你能割出个花样来------

    那明人农民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端量了一个刀口,用大拇指一抹,一道血口出来了,明人农民面上却露出大喜的样子。

    他进了稻田,把腰一弯,小腚儿一撅一撅地,很有节奏地向稻田里前行,看上去一点都不累,而水稻就在他身旁驯服地倒下,这速度比伍大鹏董事长散步还要快。

    小样吧,把你显摆滴------但伍大鹏董事长口中感叹道:“我们从来就是个勤劳的民族啊!”

    那技术员听了后肃然起敬,认真地赞同。关系到民族大义的言语,谁还能说出别的吗?大家都忘了伍大鹏董事长刚才出的丑态了。

    就这样,伍大鹏董事长还把自己的手臂晒曝皮了,到现在还有些痛。

    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劳工,不要说会各种技术了,就是单纯的劳动力------真是太好了。而且正好可以预演一下接收大批难民的能力问题。

    于是,关于预演地行动开始了。一项项安排发布下去,明人们在向着收容营走着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关于他们的安排正在一项项准备着。汉唐集团的人们开始行动起来。

    这个时候,伍大鹏董事长反而冷静下来,他准备见一下那个周富,这个广州小市民不白给------伍大鹏董事长把dv拿出来找好了角度放好,然后静静地等待着接见那个周富。

    周富当听到汉唐集团的董事长要亲自接见他时,不由得哆嗦起来,这不是吓得而是兴奋地。

    当两广总督杜允和接见他时,他没这么样,因为当时他都要昏过去了,没有力量害怕或兴奋了。而且和两广总督杜允和交谈时,不停地听到他说,一派胡言,绝无可能,荒诞无稽------后来直到他献上画片,两广总督杜允和才勉强相信汉唐集团的人真有火炮火铳------周富当时甚至都有了想鄙视他的念头,但那只是一闪念,还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有天大的胆子了,竟敢鄙视两广总督!可要吓死人了,他当时拼命做着诚惶诚恐的表情和动作------终于把那个可怕的念头赶走了。其实人家两广总督杜允和根本没有在乎过他什么表情和动作,是他自己多情了。

    在两广总督杜允和的眼里,他是一只蚂蚁一样的存在。

    当广州首富请他赴宴,他没有这样,因为有两广总督做前奏,他也算长了见识,再说一个首富也不过是个商人而已。

    商人可以分出大小,但商人就是商人。

    可他为什么听到伍大鹏董事长要亲自接见,却如此兴奋呢?

    看到周富这个样子高德没有笑他,还好心地说:“没事儿,一会儿我和马关长陪你一起去,没事儿。”

    马德华也没有笑他,轻声说:真没事儿,我真和高德陪你去。我们董事长非常好说话的,没听过他凶过谁,不信你去打听打听,高德,你说呢?要不他不信。”

    高德听了马德华的话后,语言却精练了,说:“就是!”

    说完这一句,他就闭嘴了。

    感谢老朋友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云刀图、大雪老哥的支持,也感谢202名订阅者的订阅。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切都在穿越者们的眼里

    那随行的舶长回到船上后,恭恭敬敬地请示了潘峰公子,说明了这个热兰遮城的规定。虽然他在路上已经说过了,但为了防止意外,他又请示了一遍。

    他害怕这个潘峰公子如果因不喜汉唐集团的规定,而怪罪到他头上,那就太委屈了------得罪了潘家,广州地界儿,他就别想混了。

    所以一定要先让潘峰公子明白,这些事儿,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潘峰公子看到那舶长的表情,笑了,说:“你已经说了两遍,我明白你的心意,但请你安下心来,一切都是我等选择------一切与你无关,你听过我在启碇前和我家管家说的话吧?”

    舶长心中高兴,口中唯唯诺诺地退下。

    潘峰公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由得乐了,自言自语地说:“消毒,我身上有毒吗?或是另有所指?”

    他身边的书童刘海也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啥也没有。

    潘峰公子又把目光投向那奇怪的码头,对刘海说:“来到这儿,如果不去好好看看,会是白来了,岂不后悔之极------”

    他的书童,刘海,也顺着公子视线望向码头,却小声说:“公子,这里好像阴阴的,有点吓人------”

    潘峰差点笑了,说:“阴阴的?阳光如此猛烈,何出此言?”

    “公子你看那些大兵,他们在这大太阳下晒着,动都不动,一个个都像是木头人,连神情都好像一样,怪吓人------”

    “兵家有言,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想必就是指这样的士卒。”

    说完,他啪地一声收起扇子。

    “这里值得我等期待------”

    “是和广州那些大兵不一样------衣服就不一样哦。可要是叫先生知道你又看闲书,会被骂的------”

    刘海是陪他多年的玩伴,是书童也许更像朋友。幸好他们年纪都不大,要不很让人想到什么的------

    也许一个民族道德体系快要崩溃前,各种奇怪的爱好或者不堪常人忍受的行为会大行其事吧。

    当他们二人谈得正是热闹时,他们当然不会注意到他们的身后,同样有两个人正在盯着他们的背面看。

    这两个人是潘家大管家特别安排的护卫,专程前来保护潘峰公子的。他们一个叫白大,一个叫白二,他们是亲兄弟,自小有缘拜在异人师傅门下。

    他们的名字粗俗,但武功却是精湛,寻常十几个人不得靠近,当然这是要在两人有适手武器的情况下。

    他俩原先只负责为潘家商行护送极品红货,多年来从未失过手。寻常的生意当然也不会用到他们两兄弟,他们算是潘家商行的秘密武器。

    所以,两人在武师这一行里,并没有什么大名气,两兄弟在商行的安排下在广州城内安了家,静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听候潘家的安排。两兄弟当然也没有忘了打熬一身筋骨,这是他们生存的饭碗。他们的技击能力反而更是见涨。

    这一切与他们的异人师傅有关,他们异人师傅曾有言:一切道法自然,又遵循人礼,方为正道。其余皆为邪门歪道------有关他们所谓异人师傅的故事以后再讲。

    四公子潘峰当然也不可能认得他们。

    这次潘峰公子执意于亲自前往热兰遮城。贵为潘家四公子的身份竟然做如此之小的生意,可家主潘择臣竟然也同意了。潘家大管家好像领悟到了些什么,把一切都交于自己来处理……这就等于出了任何问题都要算在自己身上。

    所以潘家大管家不得不小心从事,当然要动用商行里最好的武师,让从未失过手的两兄弟暗中保护公子。他可比一切红货都重要。兄弟两个也当然的毫无选择,只能从命。

    还好,白大白二两人会一些铁作,可以自然而然地冒充铁匠。

    当众人听到命令下船后,一起沉默无声地向着三里之外的收容营前行,一路无事,那怪异士卒背后的火铳上,那短剑实在是闪闪发亮,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却好似有所依靠,个个挺胸腆肚。

    本来一路无事,但白大和白二却一直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

    这感觉很是强烈。

    白大忍不住小声说:“二弟,你有没有发觉,好像有人在远处盯着我们……”

    白二小声回道:“正是,大哥,好像天上也有人在看我们……怪哉,从没有这等感觉!”

    二弟是个灵敏之人,白大马上又小声说:“此地怪异,千万小心……”

    说话间,众人进了一处大寨子,想必是所说的收容营了。

    一个士卒正用一个大漏斗反复说着他们的要求,声音巨大。

    听口音此人是粤东地带的人,一定是当地的人,否则不会有那浓浓地土音。可看从他的动作表情上看,却又不像是普通的明人,这感觉让众人很是怪异。

    白大和白二又偷偷观察了一下环境,那栅栏可以轻易翻过,那高楼上的士卒也可以轻易避开,但就是不知他们身后所背的火铳为何与寻常所见不同。

    那枪上的短剑不同寻常,但不过是短剑而已……可那火铳如何点燃?白大和白二又对视了一眼,白大做了个不可轻举妄动的手势。

    他们被分成五波,准备轮流进到一处大竹屋。

    那竹屋可真够长。白大和白二还是主动靠近潘峰公子和他的书童身边,他们和那些舶长都被安排在最后一波。

    那舶长不停地说:“只是过一个池子,然后冲澡……水的味道很怪,但还算干净。发给我们的衣物都是新的……等我们离开这里时,便可取回自己的衣物……”

    潘峰公子摆了摆手中的折扇,示意那舶长不必多言。

    潘峰公子说:“无妨,任何事物皆是我等见识。如此做,想必有他们的道理。”

    当第一波人出来时,没有经历过的明人都是一阵轰笑,他们穿着是多么怪异啊,------不过看上去很是凉快,这此都没什么。

    白大白二偷眼看去,那些士卒脸上现在也带了些笑意,刚开始出现的那种杀气已然淡去,他俩松了口气,这里应该没有古怪了吧。

    “我们应该设个vip间啊,可以适当收费-----”

    在热兰遮城里的一间屋内,叶子鸿对刚刚进来的苏离白说。

    他俩原本负责机制炭的加工管理工作,几个月过去,那些帮工的明人劳力越来越熟练,明人劳力单独加工生产表示没问题了,只不过关于设备维护和进料质量把关问题仍需要他俩亲自管理。

    但是,这已经让他们有了大量的时间了,可当他们以为有了空闲可以轻松一些,想忙一点自己的爱好时,俩人同时接到安排,让他们兼职视频分析员。

    这个活儿安排一个成年技术员来做,有些浪费,却正好让他们俩个未成年来干,同时他们还可以轮着回厂里关照一下机制炭生产。

    俩小子也对这个安排很有兴趣,这是公开的偷窥啊,好活儿。

    不久前,汉唐集团安保公司委托汉唐通讯信息公司重新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安放位置。重点区域开始向外延伸,除热兰遮城四角的摄像头没动外,原先城堡内部的全拆除,改为重点关照码头区域、市场区域,这样一来,可以节省一支小队的安保人员,扩大机动安保队的规模,而且安全性能还得到提高。

    当重新布完线路后,通讯信息公司的齐家生经理对伍坚强大队长说:“你们培训新兵的速度有问题啊,这是哪条线路发生的信息拥堵?”

    “操,那帮小子非要走职业兵的路子,要练一个兵就能当士官用……这要求你说俺快得了?普通话这一关能过了,都要笑死俺了……”

    “噢,这样啊,难怪网上争论这么大……”

    “网上说什么?你给俺说说……俺上网头痛。”

    伍坚强大队长是汉唐集团里,少有的几个不上网的人。

    “简单,有说暴兵的,有说加大民兵组织的,还有说现在的路子正确的,这是主要的三种,另外小白式的没人在乎……”

    “暴兵?把那些种地都忙不过来,工厂里好容易能帮上忙的明人们弄来当兵?别扯蛋了!

    土著们啊,我只信新港社人,他们把他们头人的儿子送这了,又把小崽子们送赤嵌小学了,你看其它的谁送了?民兵组织更是扯蛋,俺都不想说了……谁想发枪给明人,谁发去。对了,那监控室的设备和人员你也给俺安排好啊,俺安保队可是重点保护你们公司呢。”

    齐家生经理点着头说:“你放心吧,我都给你弄好。现在看,摊子辅得有些大。”

    “可不,哪个小子都觉得自己会走的路子最重要。”

    齐家生经理想了想,还是赞同他的说法,便在心里把原先准备要求开一家电池厂的打算给打消了。

    “老伍,你放心,我什么都给你弄得好好的。”

    就这样,俩未成年人有了兼职。

    刚从机制炭厂赶过来的苏离白不明白地问:“什么vip房间?”

    叶子鸿把视频回放了一下,指着里一位白衣少年说:“这小子一看就是真正有钱的主,你说给他开一个高级包间,再整上特服,他一定不会在乎,咱们把他往大众浴池里放,可惜了……”

    苏离白看了一段后说:“那小子怎么看上去像是装逼的样子?”

    叶子鸿说:“这个还真不是,我再给你回播一下,你看,就算没人看他时,他也是很**的样子……装逼那,是给别人看的。可你看他的样子都成习惯了……还有你再看他周围,那些船长和他说话时都不自觉地点头哈腰……”

    苏离白其实很佩服叶子鸿的分析,但嘴上说:“人家那叫舶长,你真没文化……”

    “切!”

    苏离白没有理会叶子鸿点的赞。却忽然发现有两个人有点怪,他连忙说:“你看这俩个人,有点怪怪地样子。你光盯着人家公子,视线有盲区了……这俩个人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儿?哪一个明人不是到处张望?”

    “你看啊,一个能第一眼就看向我们的摄像镜头,只一个能第一眼望向远方……那里正好是用望远镜监控的地方吧?”

    “切,那只是偶然而已……他们要是懂得摄像镜头原理,我就去跟他要qq号……”

    苏离白又没有理会叶子鸿的揶揄,他打开笔记本,进入资料库,查找了一会儿,结果还真让他找出来了一条:某些人天生有敏锐的感受能力,能查觉到别人的注视和监视……

    这样的人能是普通的手工业者?两人又细细地回放他俩的举动,发现这俩人确实有点问题。他们离那个公子总是不远不近的,还表现出特别关注的神情。这不是绑匪就是保镖……俩人把他们两人的模样截了图,做了标记……剩下的交给安保公司去解决,他们不管喽。

    他们俩人熟练地把镜头切换到热兰遮码头市场。

    市场上一共安了两个摄像镜头,同其他的镜头一样,全都是小日本的高清晰,品牌的,一个安在市场入口处的电线杆上,一个安在市场内的电线杆上,都是同大喇叭放在一起呢。

    他们俩人迫不及待地观察着,只可惜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俩人满脸的失望,不可能昨天、前天有,今天就没有啊!

    此时市场上虽然没有明人安保队员了,但秩序一如平常,来来往往的人流,没有显示出慌张或骚乱的样子……难道,这不好吗?

    苏离白起身出去上厕所了,说:“到时候,你别忘了放大镜头……上次都不太清楚------”

    叶子鸿点点头,仍然认真的地注视着。

    苍天不负有心人啊,忽然,她们真的来了。

    市场口的镜头上出现了三个土著少女,一看就知道是深山里出来的。

    原因很简单,和汉人打交道多了的土著女人早都不这样了,只有深山里的生蕃女人才会这样……

    三个少女光着上半身,背着背篓,全身只着短裙……

    叶子鸿连忙把镜头放大,这次可没忘……不看外表,不看肤色,这个女孩子胸上的什么长得不错哇,你看那个明人大叔眼睛都带钩了,至于嘛……

    左边那个最好,正了八经的梨状哇,右边那个馒头样的也可,中间的是青苹果样,真不知道小白怎么会喜欢这样的……

    叶子鸿津津有味地在心里评论着,苏离白一晃一晃地回来了。

    快来看,又是三个,不过好像和上一回不是一个族群的……

    在哪儿,在哪儿!苏离白一下子就窜过来了。

    可他刚要看,那三个少女却齐齐地背过身,而且蹲下去,正和一个明人大叔级别的行商说着什么,那行商摊上摆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是女人用的。

    苏离白抢过鼠标,不断调整着镜头,心里喊着,你们快转过来啊!可怪了,她们还和那个行商比比划划地说个欢气。

    苏离白只能空见那行商带钩的眼神……

    当苏离白调到最大级别时,突然一位大妈级别的生蕃以正面形像出现在镜头里……苏离白当时就吐了……

    如果不是穿越者的到来,那些生蕃女人直到日据时期,仍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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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样有型

第一百四十九章 那艘大铁船是所有荷兰人的噩梦

    现在,回顾一下汉唐集团在台湾北部地区的行动过程。

    从汉唐集团收复台北地区和基隆地区的行动可以看出,他们完全有能力采用不同的方法来对待不同的对抗形式。

    那就是:你要战,我便战;你要谈,我便谈。

    当初,紫水号慢悠悠地出现在基隆海湾的海面上时,虽然那基隆特有的烟雨,使得它原本庞大的身形显得非常模糊,但荷兰人却非常清晰地看清了形势……再反抗只能就是个死了。

    基隆城里面的荷兰人们,最终确定了欧沃德总督真的是应上帝的招唤而去时,基隆地区的最高长官自动落到了高级商务员斯提恩经理身上。

    基隆城的彼特上尉与安东尼堡(红毛城)的鲍恩上尉最大的不同之处,不是他比不上鲍恩上尉的剑法或射击能力,也不是他们出身的不同,而是彼特上尉绝对是一个听从上级命令的人。作为一个小商贩之子,他更会临机应变,荣誉、责任什么的,哪一样都没有现实更重要。

    斯提恩经理面容悲伤地看着彼特上尉,说:“上尉,你看我们还能打下去吗?请说出你的判断……我们都和倪但理牧师谈过了。”

    “他们第一次攻打热兰遮城,我们以为他们是借助偷袭和内应,才能成功;第二次他们攻打安东尼堡,我们的准备已经是很完备了,三百名英勇的战士,坚固的堡垒,充足的武器装备,就算是三千人来攻打,也很难攻破……但他们的人数还不到三百人就把鲍恩上尉他们全歼了------现在他们不用进攻,只要围着我们……我们的粮食不够了,以前的收获大多都送往热兰遮城了……我认为倪但理牧师的建议很对,不能再死人了……”

    “这我知道,当时热兰遮城要太多东西。是啊,不能再死人了……”

    那时,台湾北部地区二三月份特有的绵绵阴雨,像是上帝为荷兰人落下的同情之泪。它让一切都阴冷、潮湿,虽然这里才多了几百人,但这个小小基隆城的必需品根本不够用了。

    这一切叫荷兰人怎么办?只能谈判。

    打不过,可以要个体面的投降,如果不能体面的投降,那么一定要保住性命。

    就这样,基隆城的荷兰人全都投降了。

    当然,这时所说的荷兰人只是一个没有办法的统称,总不能一一点明这帮子东印度公司人众多的国籍和民族吧?

    这时的欧洲,不仅是思想与科技新兴发展的时代,也是一个大规模实行雇佣制的时代,那时的欧洲地区,人们的国家和民族的观念还不是那么强烈。

    英国人可以雇佣法国海盗打法国,法国人也可以向荷兰商人贷款用来与荷兰人做战。

    这不是他们人种的无耻和商人的自私,别盲目上升到那样高的高度,这个时期,地球上的所有人的民族和国家观念都不强烈,咱大哥别笑话二哥。

    民族和国家的认同感,这得等一个国家和民族实力强大以后才行。教育,是作用不大的。所以,此时孔子的“狄夷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狄夷则狄夷之”的论调绝不仅仅是儒家的一种智慧,而是这个17世纪里,颠扑不破的真理。

    也许越是民族的思想,就可能越是世界的思想。

    荷兰人想体面投降的打算落了空,伍坚强队长当时就认准了汉唐集团的规定:立刻无条件投降,我们会按照你们东印度公司的法律审判你们!

    这些是一点儿也没有可以商谈的余地,这使得负责主谈谈判工作的何斌腰杆挺得非常直。没办法,人家会荷兰话、西班牙话,别说安保队了,便是全汉唐集团都没一个同时会这两种语言的。

    谈判的结果都事先预定了,那么结果不言而喻,所有荷兰人都上船吧。

    谁的拳头大谁说得算,这也是放之四海皆真理的理论。

    不过,在他们回来之前,伍坚强队长也按照计划做了安排。他让郭怀一找到当地的明人结首,告诉他,基隆城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汉唐集团的财产,不可伸手,伸手必被捉。

    这个时候你们也别闲着,你们就去挖石炭吧,挖硫磺吧,能挖多少挖多少,有多少我们要多少,我们都可以用粮食啊,食盐啊和你们换……那结首把头点地像个小鸡吃米。

    在他们出发前,穿越者们还本想让荷兰人直接开工干矿工的活儿呢,但当时的情况一汇报,汉唐集团的人不得不调整了计划。

    毕竟计划不是大家都认同的规定,它必须要随时调整,以适应实际情况。

    这计划不调整还真的不行,一个是这时期的天气状况不好,这些荷兰人的身体状况也不好,现在,就是郭怀一手下的明人们,也可以轻松地把他们拿下……再说那些煤窑的施工条件也不好,无法大规模开发。

    如果平常让人悠悠闲闲地挖着,赚些外快可以,大规模开发……把这些荷兰人全累死了也没用,这不利于生产力的可持续发展。

    只能先行返回热兰遮城地区了。

    这次荷兰人死了太多了,要不然李子强董事也不能真生气了,也不能大骂他们,你说你们跑什么?!多好的劳动力都白白损失了。

    劳动,是人之所有存在的一个标志性表现。这话有道理吧?

    在采石厂附近,汉唐集团让原先的俘虏和他们一起搭起了竹棚子,也有意让他们在一起劳动,有关汉唐集团的种种规定慢慢地就被这帮子荷兰人知道了。

    当时穿越者们也修改了计划,先别审判了,先干活吧。

    同时,还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告诉他们,在劳动中表现好的,在将来的审判中,可以得到减刑,甚至可以得到免罪释放的待遇。

    让别人陷入绝望,不利于提高生产效率。

    明人临时工们则上升到管理层,监督和指导他们干活,采石头而已,简单。汉唐集团没有发给临时工们皮鞭,也没给荷兰人戴上脚镣,围上铁丝网。只是按照他们每一天的工作量发给他们粮食等生活必需品。

    同时,把他们中的荷兰妇女组织起来,给他们建了一个食堂。

    汉唐集团发现,这帮子人中一共有二十七名白种妇女,七个土著妇女,有的丈夫死了,有的还活着……不过就现在看,那些白种妇女的身材确实远比本时空明人妇女的身材……强壮。

    汉唐集团的人经过讨论认为,与其浪费宝贵的人力和精力去看管他们,还不如让他们认清现实,反抗逃跑都可以……但这样的结果呢?我们要你们荷兰人集体承担……你们能坐着同一条船从欧洲来,以某个集体的面目出现,那么你们就应该同时能接受集体的惩罚。逃跑一人,惩罚全体。再说,已经跑过一次了,再要是跑,前途不光明。

    汉唐集团的人把相关规定告诉了同行而归的倪但理牧师和主动来迎接荷兰俘虏的范堡牧师。

    两个牧师都默然无语,他们知道,这帮子汉唐集团的人,只要订下规定,就不会改变了……多说无益。

    当他们俩在码头相遇时,这俩老家伙眼含热泪地相互拥抱,汉唐集团的人看了直恶心……他们俩还马上从教堂搬了出来,主动住进了那个所谓的荷兰村,这里全是上帝的羔羊啊。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嘛,采石厂的生产能力马上提高了

    一开始,那些明人临时工们还不适应他们自己身份的转变,有时还主动帮着荷兰人干活,见到有荷兰人偷懒,也不敢大声斥责他们,更别说踢打他们了……远处拿望远镜观察的民兵看见了,拿出步话机喊了几句,不一会,三个民兵端着ak47出现了,他们用力踢着那几个偷懒的荷兰人,他妈的,吃老子的饭,不干人活,还敢偷懒……

    没有一个荷兰人敢反抗,甚至不敢直视民兵的眼睛……勇于反抗的人都死光了……这个群体,也是个经过某种意义阉割后的群体……

    那踢人的民兵,回过头来,冲着明人监工骂道,你们这些个废物,平常敢骂明人劳工,见着这些红毛蕃就怕了,不敢骂了,我们是让你们管理的,不是让你们帮着干活的!

    废物!

    那个满脸有红疙瘩的民兵,临走前又狠狠骂了明人监工们一句。

    明人监工们有些生气了……再尿性的人,这时也会生气的,更别说看到了希望的人。

    他们顿时开始对荷兰人怒目而视,你娘的红毛蕃,害得我们被骂!

    有的还从树上掰下树枝自己做成鞭子……荷兰人立刻更加老实了,但还是被明人监工寻着了不是,开始了暴打……

    远处拿望远镜的民兵看了直咧嘴……他又拿出步话说了几句,通话对象却说:“让他们打,打不死就行!”

    “靠,全上去打了……再打,会死人了!”

    “噢,这样啊,我们去看看……”

    明人监工们的行为被叫停了。那个荷兰人被打得有皮没毛的,还好没骨折,也没内伤,但活是干不了……

    那个满脸红疙瘩的民兵摊着双手说:“都打成这样了,剩下的活谁干?”

    打人最重的明人监工忽地挺直了身子,说:“我干!他敢那样看我……下次还打!”

    满脸红疙瘩的民兵好像气乐了,说:“为一个眼神打这么重?”

    那个明人监工挺得更直了,说:“是!”

    满脸红疙瘩的民兵说:“好,有种。这是你的权力!……但打死人了,活只能自己干了……”

    “知道,当时都收着力呢……”

    那个拿望远镜的民兵又监视了几天,看到采石厂的工作进展顺利,就改成偶尔来看看了,终于不用天天时时地关注了……

    汉唐集团的人最喜欢走向正轨了,这代表着一切都是可以预知,一切都是可以计算与推演的。

    1649年六月里的一个午后,整个荷兰村里面静悄悄地,村子里的成人们一大早都去采石场了。他们被要求更早上工,中午好多能休息一下……

    十五岁的克鲁依特和十六岁的罗尼无聊地坐在树阴下。

    正午的阳光无比强烈,仿佛能使一切都失去生命力,连鸟儿都不叫一声。

    他们还要等一会儿再去劈木材,那木材是成人们从采石场回来时带来的,需要砍成小块才好用。

    整个荷兰村都要吃食堂,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汉唐集团的人不让他们各自做饭……所以,给这个食堂供应烧汤,烤面包,煮鱼的木材的活儿,就包给他们俩了。汉唐集团的人好像见不得别人有空闲。

    罗尼忽然没头有脑地说了一句:“克鲁伊特,要是小斯丽再大一些,他们也一定会让她去工作吧……”

    克鲁伊特想都不用想地说:“一定会,他们见不得别人不工作。”

    科沙老爹在一个早晨死去了,范堡牧师,倪但理牧师领着大家给他举行了葬礼。除了小斯丽,葬礼上没有人太悲伤,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那个时候大家都糟糕透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就插在了科沙老爹的坟头,像是一个故事的结束。

    还不到十岁的斯丽被两个善良的牧师领养了。

    全村子可能就这两个牧师没有被安排工作。就连罗德门医生都被他们叫来喊去地活忙着。

    每天晚上,他们都要在两位牧师的带领下诚心地做着祷告。这祷告也许真的有用,上帝给他们了一些好运,明人监工们再也不轻易打他们了,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好,像小斯丽那样的,他们竟能专门给鸡蛋吃,听说是一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医生给的。他们俩的父亲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每次回来累得不想说话,也不想吃东西。

    可汉唐集团的人还是不停地要石头,要石头。他们让成人们用钢钎在岩石上打出眼来,然后用火药炸,不停地炸,那巨响,恐怕树上的鸟儿都不怕了吧。

    克鲁伊特的父亲曾悄悄对儿子说,他们用的肯定不是黑火药,黑火药没这么厉害,天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他们有太多奇怪的东西了。父亲一直警告克鲁伊特,一定不要惹怒他们,听从他们的规定,上帝一定会重新回归来关照我们的。

    最后这一句话,语重心长,但年轻的克鲁伊特没听出意味来。

    罗尼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克鲁伊特,我父亲经常说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要是我们也有他们的铁船,那么大,那么快,我们是不是能很快就能去到荷兰了?”

    罗尼和克鲁伊特一样,都是出生在巴达维亚,荷兰对他们来说只是个童话。

    那艘大铁船是所有荷兰人的噩梦。

    当他们被押上船后,他们直接被明人们给赶进了一个大铁屋子,好大的屋子,像是一个教堂了,几百人在里面都不挤,当他们进去后,那大铁门轰轰隆隆的关上了。里面却不黑,他们的头顶上亮起了几个圆圆的玻璃泡,好像怕人偷走它,外面还有铁丝编成的罩罩着。

    同行的倪但理牧师高喊着,那是灯,灯,他们的灯,大家不要怕。他的话音刚落,铁墙壁上又打开了几扇小窗户,那窗户上还有东西在不停的转动,众人觉得开始有新鲜的空气流动了……

    等那船开如动了的时候,它还发出巨大的一声长鸣,天啊,这一定是地狱里的魔鬼才能发出的。

    这时,所有的人,不管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拜倒在倪但理脚下,真心真意地做着祈祷,希望他们一直信任的上帝能把保护他们……

    感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大雪老哥等朋友们的支持。

    欢迎新朋友飞起飞起124的到来。您一定又是一个有激情的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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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一起去改变历史,一群人认为自己能平推世界!但最后,他们发现被改变最大的是他们自己。一个民族的历史会不会受过诅咒?千年的辉煌总在关键处被毁灭。一个民族的发展会不会被下了圈套?无数次的循环崛起总是陷入归零的境地。我们的1649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们的1649,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们的1649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