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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纷舞妖姬     第五部队之海盗王txt下载     第五部队之海盗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星门事件(下)

    最后有人说,美国在亚丁湾一带,组建了海下密秘基地,亚丁湾过于频繁的地震,都是他们在做“星际之门”试验时,由于地磁共振而产生的现象。

    这一切听起来是有些过于夸张,无限接近于简科幻电影,但是听着听着,师少鹰的脸色却慢慢变得认真起来。

    索马里海盗越来越嚣张,各国派出战舰护航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是索马里海盗已经在亚丁湾一带活跃了十年时间,海盗劫持过往船只索要赎金这种现象一直存在,为什么直到最近一两年,世界各国才突然热情扬溢的派出军舰来护航?

    尤其是中国,这些年一直在禀执“和平崛起”战略方针,就算是周边国家抢占自己的岛屿,也只是通过外交途径进行抗议、抗议再抗议罢了。在科技、经济与军事实力都一日千里的今天,中国必须要隐忍潜伏,避免做出过激行为,坐实周边国家一直在高喊的“中国武力威胁论”。

    曾经在中印边境线上驻扎三年时间的师少鹰,太明白中国现在面对的发展际遇与困境了。

    可是面对索马里海盗,中国政府却采取了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高调派出战舰远赴索马里,前面派出的只是普通护卫舰,到后期竟然派出了排水量高达1.85万吨,实际作战意义仅次于航空母舰的“昆仑山”号两栖登陆舰!

    但是真正让师少鹰嗅到特殊味道的却是俄罗斯海军,他们在索马里,为了防止没有登陆作战设备,竟然在战舰上装载了三十二辆坦克!

    本来只是在海面上打击总人数只有区区两千人,仅仅装备了步枪和火箭筒的海盗,世界各国就派出了三百多艘战舰,这本来就已经显得过于夸张,还勉强能用海盗擅长游击战术,在大海上一击即走,必须用大量战舰构建出超级防御网来解释。但是,请问,打击海盗用得着两栖登陆,用得着准备坦克这种最纯粹的陆战武器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俄罗斯军方甚至可以派出坦克直接进行地面战争!

    从爱因斯坦提出的虫洞理论上来说,所谓的“星际之门”是一个磁场通道,就像是科幻电影里讲的那样,一旦技术成熟,就可能用来连接其它宇宙空间,进行包括人类在内的物质传送。

    但是以现在人类的技术,很可能只是把它做为类似于超级“射电望远镜”,不间断向外界发送二进制的数字信号,试图用这种方法,找到宇宙中其它拥有高智慧的生命罢了。

    这种推论,绝对不是天方夜潭。以美国太空宇航局为首的人类组织,寻找外星生命的旅程,可谓是由来已久。

    美国人在很久以前,就开始用直径高达三百零米五的射电望远镜,向几千万光年外的宇宙发射长度仅三分钟,由一千六百七十九个字节组成的射电信号。一旦有外星文明捕捉到这些信号,就能找到地球的位置;除了发射这些射电信号,美国宇航局还建造了核动力宇宙飞船,这些宇航飞船根本没有设定返回程序,它们进入太空后,会沿着一个方向不停的向前飞,虽然看起来太过于大海捞针,太过于瞎猫碰到死耗子,但是,这已经是人类当时可以使用的最有效方法之一。

    这些探索宇宙的飞船,第一艘名字叫“旅行者一号”,为了让找到它的外星生命能够了解人类,美国人在飞船里放了一台非常坚固的唱片机,外加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激光唱片。在唱片里,有几十首来自世界各地的歌曲,其中也包括了来自中国的古典音乐。人类坚信音乐是可以跨越种族的沟通桥梁,这些代表了人类各种正面情绪的音乐,一定能让某一支外星文明正了解我们。

    除了激光唱片和唱机,美国宇航局的专家们,还在“旅行者一号”内部,放了一张用钛合金制成,可以在最恶劣环境中保存几千年的金属盘,那张金属盘并不大,上面刻了人类最常用的数字、化学、原子符号,刻上了男人和女人的形象,还刻下了一幅标注了地球具体位置的太阳系星河图。

    也许,这些飞船最后只能沦为宇宙深处的残渣,纵然过上千年万年甚至是亿年,都没有另外一个生命种族找到它直至慢慢风化成宇宙的尘埃;也许这些飞船达成使命,最终却为人类引来了无可对抗的超级强敌,让人类文明自此被打得烟消云散,甚至全人类都沦为某个外星种族的奴隶。

    但是,渴望破解迷题,渴望知道更遥远的世界究竟有些什么,纵然是需要赌上生命去探索也在所不惜,让站在地球食物链最顶峰的我们,不再感到孤单,这不正是人类以麦哲伦环绕地球进行大航海为代表的冒险天性吗?!

    “睁大了你的眼睛,帮我用心盯着!”

    司空伯文再次附在师少鹰的耳边,低声道:“我们这些战地记者,冒着生命危险往索马里跑,除了要让观众看到原汁原味的索马里海盗之外,如果有可能,我们还想挖掘‘星际之门’事件真相,哪怕能证明现在外面流传的消息,都是‘威尼斯水怪’一类假新闻,揭开谎言也是大功一件!”

    师少鹰张开了嘴,刚想说些什么,他的身体随着座椅狠狠向下一顿,耳边随之传来犹如铁锹在硬石块上划过般的刺耳声响,紧接着身体又往上一扬。整个机舱就象是拖拉机后面的挂斗般,一边剧烈颤抖一边响得唏里哗啦,挣扎了足足几十秒钟,才终于安静下来。

    师少鹰站起来趴到的窗户上往外望了望,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在距离机舱不远的位置,一辆架着重机枪的军用吉普车,还有几个荷枪实弹杀气腾腾的职业军人。做为一个职业军人,师少鹰敢百分之百肯定,那架枪口对准他们这架飞机的车载重机枪甚至连保险都已经打开,只要站在重机枪后面那个士兵手指一扣,七点六二毫米口径的机枪子弹,就会狂风骤雨般的打过来。

    不必再怀疑,他们乘座的这架老爷爷级飞机,竟然真的成功降落了!

第五章 基地组织:我们还活着

    第三章基地组织:我们还活着

    一走出飞机,师少鹰就立刻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钢铁遇到高温燃烧起来后,才会产生的特有气味。

    在机场周围到处都是碉堡和铁丝网,它们分成四个防御层,把背山面海的摩加迪沙国际机场围得水泄不通,在不远处还可以看到一架不知道是因为机械故障坠毁,还是被人用武器打下来的客机残骸,正孤伶伶的独自躺在一堆碎石与黄土之中。

    在机场右侧的山坡上,那些原本存在的建筑物,早已经被炸成废墟。放眼望去,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唯一还能使用的就是一排用钢筋混凝土制成,顶部铺着石棉瓦,可以抵挡机枪子弹和枪榴弹的简易平房,它们在师少鹰的眼里看来,与其说是候机室,不如说是扩大版的碉堡。

    在他们的周围停着三辆前苏联制造T72重型主战坦克,四辆轻型装甲车,外加八辆装备了重机枪或者车载迫击炮的军用吉普车,组成了一支快速反应机动部队。

    这就是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国际机场”!

    司空伯文、希马尔和两名法国女记者显然是见惯风浪,他们一走下飞机,就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对着机场四周那些手持自动步枪的职业军人猛拍一通。

    这些负责机场保安工作的职业军人,并不是出自索马里,而是来自乌干达的维和部队。现在索马里内战不休乱成一团,不断向外界呼吁希望世界各国能够派谴维和部队。到了今时今日,也只有乌干达和布隆迪两个国家向索马里派出四千三百名维和士兵,其它承诺派出维和部队的非洲联盟国家迟迟没有行动,仅凭这四千多人,守住机场、发电站、电视台等政府机要部门,就已经倾尽全力,再无力顾及市区和平民。

    根据一些国家安全顾问计算,以索马里的现状,至少需要27000名维和士兵,才能勉强让索马里维持平稳。很显然,除非是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愿意再次派出维和部队,否则的话,仅凭非洲联盟那些穷得掉渣,甚至是自顾不暇的成员国,想要集结出这样一支庞大的维和部队,几乎是白日做梦!

    至于美国,他们认为,现在维和部队进入索马里,很可能会被**武装视为敌人,维和部队将会遭遇袭击,并有卷入索马里内部战争的危险。因此现在联合国维和部队进入索马里,不但无助于索马里实现和平,反而会加剧冲突,干扰索马里现任政府倡导的政治和解进程!

    对于这段宣言,师少鹰在想,经历了1993年在摩加迪沙的“黑鹰坠落”后,美国横的碰到了不要命的,终于毛了吧,怕了吧,怵了吧,**了吧?!

    看到几个旅客一走下飞机,就拿着照相机在四处乱拍,一个少校皱起眉头快步向他们走过来,就在他一边走一边用怀疑一切的职业目光审视眼前这几个行事太过放嚣,应该大有来头的人物时,五个人当中唯一一个没有拿着相机乱拍的男人猛然发出一声狂喝:“dropdown!”(卧倒)

    少校不假思索猛力向前一扑直接趴在地上,几乎在同时,一发老式迫击炮炮弹在空中划过,带出的尖锐哨音也狠狠刺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轰!”

    迫击炮炮弹砸进机场,一团硝烟混合着弹片和碎石子,纷纷扬扬以辐射状向四周飞散,一架正在跑道上加速准备升空的小型客机,受到这种意外攻击,在得到地面指挥中心的命令后,驾驶员立刻调转机头,朝着更安全的海面飞过去。

    尖锐的呼啸声再次从空中响起,躺藏在某个废墟后面并架起迫击炮的恐怖份子,再次开火了。

    少校迅速扭头,看着在第一时间就向所有人发出警报,不由分说把举着相机拍得正欢的司空伯文按倒,并用自己身体护住她的师少鹰,少校眼睛里流露出来绝不是什么感恩图报,而是浓浓的警惕。

    做为国家安全机构人员,少校有着远超常人的观查能力,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师少鹰刚才站立的位置,并没有直接面对迫击炮架设点,换句话来说,他只是用耳朵,就听出迫击炮发射特有的声音;师少鹰按住司空伯文,带着她一起向地面扑倒时,他先伸出左手垫在司空伯文的胸膛下面,虽然看起来这个动作太象是吃女孩子豆腐,但实际上,他却是用自己的胳膊为司空伯文撑起一段小小的空间,避免因为炮弹在近距离爆炸,地面震动对司空伯文的身体造成伤害。

    最重要的是,师少鹰带着司空伯文卧倒时,他刻意扭动身体,让他们卧倒的方向在空中做了三十度转移,用他们的双脚正对着炮弹爆炸点。换句话来说,师少鹰在听到炮弹在空中带出来的哨音时,就已经精确判断出那枚炮弹的最终着弹点!

    能在突然糟遇袭击的时候做出如此精确判断,只有那些受过最严格训练,而且身经百战的老兵,才可能做到这一点!

    “放开我!!!”

    被师少鹰用身体死死保护住的司空伯文在明白发生了什么后,突然用力挣扎起来,她狠狠推开师少鹰,看了一眼在摔倒时,她用尽一切办法宁可自己摔疼了,也要保护住的相机,还好,它依然还能工作。

    司空伯文跳起来,连自己膝盖和手肘上擦出的伤口都没有时间看,她举起手中的照相机,一边奔跑,一边对着机场各个角落进行猛拍。

    师少鹰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司空伯文举着照相机,在弹片横飞重机枪扫射声几乎连成一线的战场上横冲直撞时,那种因为绝对专注而形成的英姿飒爽。

    司空伯文用的是半自动相机,也只有这种专业相机,才能拍摄出画质更精良的相片,司空伯文的右手拇指一次次向右划动,拨动胶卷转动,她的右手拇指每做完一次拨动,她的右手食指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直接落下,在照相机快门闪动间,把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忠实的记录到胶片上,成为最具有价值的战地新闻。

    炮弹爆炸形成的气浪吹乱了司空伯文的头发,风中掺杂的沙粒和碎石子打疼了她脸上皮肤,周围那些维和士兵更是在她不停的高喊着“dropdown”、“dropdown”、“dropdown”,可是司空伯文却依然不停奔跑着,不停拍摄着。

    “我拷!”

    看到司空伯文换胶卷时做出的动作,就连师少鹰都瞪圆了眼睛。

    司空伯文的身上,有着一个看起来和弹匣有点象的长条形硬塑料盒,师少鹰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司空伯文竟然做了一个“弹匣”,而胶卷就是子弹,她需要的时候,只要伸手就能从最上面取出一只胶卷,而下面的胶卷,在弹簧的推动下又会顶到上面,如此源源不断的将“弹药”送到司空伯文手边。

    虽然这种道具,并不会让司空伯文省多少时间,但是别忘了,这是在战场上,一秒钟也许就能决定一场士兵单对单的生与死!

    业精于专方显卓越,这句话在司空伯文的身上算是得到了最完美体现。

    就是在快门闪动间,司空伯文用自己的照相机,忠实拍摄了机场遇袭后的一切……

    遭遇炮弹袭击的机场护卫队,展现出训练有素处惊不乱的优秀特质,在判断出迫击炮的大概位置后,仅仅用了十五秒钟,就有超过十挺重机枪调转方向,对着隐藏迫击炮的废墟就是一连串不间断压制性扫射,在弹壳飞跳中,打着那片废墟碎石乱溅。如果在这个时候,那些恐怖份子还不死心,还想把自己的脑袋露到外面寻找目标,那他百分之百属于寿星公上吊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三辆T72主战坦克和几辆装甲车都被启动了,已经有了些年头的柴油发动机发出一连串犹如得了哮喘病般的嘶吼,在履带吱吱啦啦的声响中,带着漫天黄土,左右包抄上去,对目标形成钳击之势。

    可是师少鹰知道,这些维和部队就算是冲上去,也来不及了。躲在房屋废墟后面的恐怖份子,只射了四发迫击炮炮弹就停止攻击,这说明他们非常清楚驻扎在机场的维和部队,手中坦克和装甲车用最快速度冲到他们面前所需要的时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射完四发炮弹连战术都不看,抱起迫击炮就跑,那些恐怖份子算是把游击战术给研究透了。

    炮弹炸起的硝烟还没有消散,刺耳的警报声仍然在耳边回响,可是机场里的维和部队士兵却已经站起来,他们拍掉身上的尘土,重新回到各自岗位上。不能不说,从处惊不乱这个角度来看,这些来自乌干达的维和士兵算是世界第一流的。

    后来过了很久师少鹰才知道,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的“国际机场”遭遇恐怖袭击的机率,稳居世界第一。索马里激进伊斯兰组织“青年党”动不动就组织力量,对机场实施炸弹攻击;来自阿富汗的基地组织,拥有大量和美军特种部队交手后活下来的“精锐老兵”,他们出手更是不凡,三天两头就带着迫击炮跑过来,对着机场轰上几炮然后再从容撤退。他们也不是刻意想炸死谁,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方法向索马里政府宣告……喂,别太得意,我们还活着呢!

    所以,师少鹰他们在摩加迪沙“国际机场”遭到炮击,真的不算什么。

    要不然,为什么那些曾经到过索马里的人都说“到索马里根本不需要签证,因为那里根本没有政府。你只需要找到一架飞机能够飞到那儿,并且保证降落前不被击落就可以了”。

第六章 公熊理论

    (妖少:汗死,章节里出现敏感词了,晚上十二点钟发的稿,直到现在才搞定……)

    司空伯文、希马尔还有那两位法国女记者都可谓是满载而归,只要看看他们脸上快乐的笑容,就可以知道,他们刚才抓拍的相片多么的珍贵。

    师少鹰从地上爬起来,微笑着迎上去,希马尔突然走前几步,横在他和司空伯文之间,当着所有人面,希马尔“呸”的一声,将一口浓痰直接吐到了师少鹰的鞋尖上。

    “你害怕坐飞机没有关系,我见过很多优秀的战地记者,因为有恐高症或者是飞行工具恐惧症,在搭乘飞机时精神紧张,可是他们在工作时,都是个顶个的好手。我还真没有见过听到枪声,第一时间就按住同伴往地上趴,恨不得把脑袋也一起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希马尔望着师少鹰,他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的不屑,“你知道不知道身为战地记者,哪里有枪声,就要第一时间往那里冲?你身为司空伯文的助手,在我们的战场上,非但没有紧跟在她身后,为她提供各种器材和精神上的支援,反而从一开始就给她拖后腿,以后你出去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战地记者,因为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不仅仅是希马尔,就连以浪漫闻名,轻易不愿意刺伤他人自尊心的两位法国女记者,脸上也露出了排斥甚至是厌恶的表情。师少鹰这才明白,原来他刚才的行为,已经犯了战地记者这个行业的大忌。

    战地记者也是人,初次面临死亡危险,混身发软没有力量站起来,大家也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因为自己害怕,就要硬拖住身边的同伴,这种自己懦弱就想带着周围所有人一起懦弱,形成“法不则众”氛围的思想,是绝对不可原谅的行为。

    希马尔伸手指着他们身后的那架“道格拉斯”飞机,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重新登机,滚回自己的老家去。”

    师少鹰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人当面斥骂成这样,更是头一次被人当成“胆小鬼”,看到司空伯文在希尔马身后探出脑袋,一脸可怜兮兮举手做揖的样子,师少鹰脸上不由露出一个大大的苦笑。

    在大自然中,公熊到了发情期,会通过和另外一头公熊撕打,向站在一旁的母熊展现自己的力量,并因此获得母熊的亲睐,用取得胜利成为入幕之宾。这也算是物竞天择,强存汰劣的一种展现。

    但是有时候,公熊到了求偶期,已经找到了一头母熊,却找不到另外一头公熊来展现自己的力量,赢得母熊好感,公熊往往会缠着其他动物,比如老虎、豹子之类的猛兽,不断挑衅想要和对方战斗,就算对方懒得搭理它,也百折不挠。

    看看希马尔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一头急于想要战胜对手,赢得异性好感的公熊翻版吗?!

    想到这里,打量着希马尔雄壮得犹如一头成年公熊的身躯,再看看他的脸色,师少鹰突然笑了,他笑得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开怀,让希马尔都觉得不可思议起来,大概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没皮没脸的家伙吧?!

    师少鹰丢掉身上的背包,双手捶胸昂起脑袋,对着天空发出了一连串“嗥唔~~嗥唔~~嗥唔~”的嗥叫,在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后,他眉眼一挑,眉目含情双手对着司空伯文比划出一个“心”的型状,然后把自己的左手横摆在前额,右手放在小腹部位,开始以一种绝对邪恶的动作前后耸动自己的腰跨。

    在希马尔看得目瞪口呆,两个法国女记者看得脸庞微微发红掩嘴偷笑时,师少鹰挺直身体,大踏步走到司空伯文面前,伸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然后头一低不由分说的直接吻到了司空伯文的嘴唇上。

    两个人就算是几乎全身**的拥抱在床上,师少鹰也没有做过这种过于“激烈”的行为,司空伯文不由一呆,可是她很快就迷失在师少鹰的热吻当中。她既然愿意从心底里相信师少鹰,甚至违反自己的职业原则,把师少鹰“骗”到索马里,说她对师少鹰没有异性相吸的好感,那百分之百是骗人的!

    足足热吻了两分钟,直到希马尔已经看得脸红脖子粗,师少鹰才得意洋洋的松开了司空伯文,又向希马尔甩过去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

    司空伯文眨着眼睛,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她好气又好笑的暗中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在师少鹰肋部的软肉上钳住一小块,然后又用力一掐再一扭,听到师少鹰嘴里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她才扭过头,用同情的眼神悄悄瞄了希马尔一眼。

    师少鹰是谁啊,他可是十六岁就精通行为心理学,玩死人不偿命的超级高手,更是到处被人穿小鞋,到现在依然硬得象是茅坑里的石头的超级刺头!他当面吃了希马尔的憋,就算是看在司空伯文的面子上没有当场翻脸,但是想要让他忍气吞声,那是绝不可能!

    师少鹰当然早就看出来,希马尔喜欢司空伯文,却一直没有修成正果。他刚才就是用那一系列行为,向希马尔传递了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信息:看吧,司空伯文就是喜欢我这种够大胆,够无耻的家伙!她就是喜欢我这种“妩媚”的舞姿,就是喜欢我这种眉目传情的风韵,就是喜欢我当众做出这种热情如火的表白!

    一想到希马尔在将来的某一天,可能会跑到自己面前,象师少鹰一样一边做出怪异的动作,一边发出一连串“嗥唔”、“嗥唔”的声音,司空伯文就必须趴在师少鹰的怀里,任由自己全身重量都压到了师少鹰的双臂上。她真的怕自己会笑得岔了气,直接摔倒在地上。

    司空伯文真的忘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孩子用这种动作紧贴在一个男人身上,所代表的含意。但是在不经意中,看到希马尔脸色忽青忽白,却又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悟,司空伯文不由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又有点兴灾乐祸的轻叹:“我的天哪!”

    就在两个法国女记者看得津津有味,师少鹰得意洋洋,司空伯文全身发烫,希马尔若有所悟,五个人表情各异,各想各的心事时,一位少校快步走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这位少校一走过来,目光就直接落到了师少鹰的身上,略一打转又落到希马尔的脚上。能在“国际机场”执勤,少校能说出一口还算流利的英语:“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各位协助调查,请跟我来。”

    在一个战乱国家首都机场四处拍摄,本来就有刺探机密之嫌,刚才恐怖份子对机场发起炮击,他们更抓拍到好几组最珍贵的画面,如果没有人出面和他们商谈,任由他们几个大模大样的走出机场,那才是怪事一件。

    司空伯文、希马尔和两名法国女记者对视了一眼,四个人一起点头,自然而然的把师少鹰这只菜鸟的意见排除在外。

    五个人被请到了机场守卫部队驻扎点,然后被人分到几个不同的房间。很快,师少鹰就被卫兵叫到了机场守卫部队指挥官的办公室。

    机场守卫部队指挥官翻看着师少鹰手中由索马里驻华大使亲手签发的签证,“噢,是我们大使邀请你进入索马里,请问,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国家陷入内战,仍然坚持要来有什么目的?你想要见谁?有谁能够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指挥官一边翻看着手中那份没有任何问题的签证,一边用警惕的目光,下下扫视着坐在面前的师少鹰。

    师少鹰真的要苦笑了。他很想告诉指挥官,是一位战地记者耍了点女孩子式的小聪明,把他“骗”到了索马里。他很想告诉指挥官,他看出朋友内心的不安,想用一起陪伴她旅行,抚平她内心深处那道深深的伤痕。他更想告诉指挥官,他之所以来索马里,实在是在家里宅得太久,早就想要出国散散心,可是因为身份过于敏感,一直不能如愿,好不容易有一位知名战地记者为他当担保,军队高层才为他批了条子……

    这么多理由,有些说出来会让人觉得他在扯谎,有些根本不能说,也不敢说。

    所以师少鹰最后的理由就是:“我对索马里很好奇,我想看看索马里人的日常生活,更想看看美国特种兵‘黑鹰坠落’的地方。”

    这个理由当然不能解释他为什么愿意冒着死亡危险,不远万里跑到索马里。师少鹰也不能在当地找到一个知名人物为他做证,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很快就以一种不愉快的方式结束了。

    指挥官一挥手,师少鹰又被带回了原来的房间。

    两个多小时后,一辆中国制造的皮卡驶到了指挥部大门前。这辆在中国各个驾校里大放异彩的皮卡汽车,车斗上架着一挺高射机枪,左右两侧还坐了五名手持中国八一式自动步枪的索马里士兵。

    在异国他乡,被自己国家制造的武器指着,这种滋味绝对称不上好受。唯一让师少鹰心里稍稍舒服点的是,除了他之外,希马尔这只北极熊也没有幸免,两个人都被带出门外,他们的双手都被手铐锁住,机场卫队指挥官一挥手,两个人就被四枝八一式自动步枪押解着,老老实实的跳上皮卡。

    左边坐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右边坐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对面的希马尔也享受了相同待遇,还有一个士兵斜靠在车斗最前方,汽车发动了。

第七章 一机在手,天下我走(上)

    皮卡驶出被铁丝网和机枪碉堡层层保护的“国际机场”,很快就驶进了市区。摩加迪沙整个城市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一个巨大的贫民窟,道路破破烂烂,站在屋外的人眼神呆滞,人虽然还站在那里,思绪却不知道早已经飞到了哪里。

    但是和真正贫民窟不同的是,四周用石块垒成的建筑物上,到处都是子弹留下的痕迹;到处都可以看到手持自动步枪的“平民”在大街上游荡,他们没有统一的制服,但是却知道用胶带把两个弹匣一反一正粘在一起,这样在和“敌人”交火时,一旦弹匣打空,就能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一个新的。

    不用怀疑,这些手持武器的平民,才是索马里政府辖下的“军人”;据说那些穿着统一制服,武器也更精良的家伙,才是**武装。形成这种现象的最大原因是,**武装有基地组织物资方面的支持,世界各国伊斯兰激进组织,也在一旁为他们摇旗呐喊,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而政府军呢,包括联合国和世界人道组织在内,给他们的支援却少得可怜,所以他们的士兵打扮得就象是一群游击队。

    联合国和世界人道组织这么不作为的原因也很直接……害怕支援索马里政会和难民的物资,反而落到恐怖份子的手中。

    皮卡穿过层层哨岗一直驶到一幢戒备森严,用重机枪、铁丝网保护得水汇不通的大楼门前。在师少鹰走出皮卡时,右侧三点钟方向阳光的反射一闪而过,师少鹰心里不由狠狠一顿,狙击手,在距离他们不到两百米外的某一幢建筑物上面,竟然躲藏着一名狙击手!

    想培养出一名优秀狙击手,单单从成本上来说,就需要两个步兵班的物资支撑。在索马里这种内战了十几年,早已经被打得一穷二白,政府军都只能穿便装的国度,有资格安置狙击手的单位,它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希马尔也跳下皮卡,他用看似不经意的态度横挪两步,走到师少鹰身边后,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我们麻烦大了,这里是索马里国家安全局总部!”

    发现两个人交头结耳,一名士兵快步走上来,狠狠在希马尔肩膀上推了一下,然后一抬手中的自动步枪,做了一个“如果你们再敢这样,我就开枪”的手势。

    整幢大楼内部的墙壁都被漆成了军绿色,每隔大约十五米,头顶会有一盏电灯。但是这些电灯都没有开,为了防止遭遇武装袭击,走廊上的绝大多数窗户都被封死,现在是正午十分,整条走廊的光线仍然非常阴暗,就算师少鹰努力睁大了眼睛,仍然很难看清楚走廊对面的事物。

    也许是人力不足,整幢大楼里的工作人员少得可怜,也许是索马里政府人员,都喜欢独立空间,几乎所有办公室的门都紧关着。几个人的鞋子踏在水泥地板上,发出“噗噗”的沉闷声响,在走廊里竟然隐隐形成了令人心中发怵的回音。

    走到一楼的某个房间,紧跟在希马尔身后的士兵用力拍了希马尔一下,示意他进入那个房间。师少鹰回过头,和希马尔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都向对方点了点头。别看两三个小时前,两个人还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但是现在坐在同一艘船上,必须要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两个人在心理上,自然而然抱成了一团。

    师少鹰被带到了第二层的某一个房间,一个中尉走进来,打着手势命令他立刻把身上的钱包、手机、钥匙、身份证件全部交出来,当师少鹰又被命令脱掉自己的鞋子,然后高举双手,任由一个士兵用剪刀把他衣服上所有金属制品全部剪掉,就连裤子上的扣子也没有放过时,师少鹰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就象希马尔那只超级乌鸦嘴说的那样,他们遇到超级大麻烦了!

    收走他的鞋子,就是防止他逃跑,要知道,没有鞋子的保护,一个人根本跑不了多远,双脚就会受伤;把他身上所有金属制品,甚至连塑料制成的纽扣也不放过,不但是防止他利用这些东西制成逃跑的工具,甚至在防备他吞服扣子自杀。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和希马尔两个人,已经被索马里安全局列入了高度嫌疑目标。最惨的是,这个国家陷入内战,可谓是人命如草,而且,中国在索马里没有大使馆,他就算是想向中国大使馆求救都不可能。

    一个半小时后,师少鹰被带进了一间审讯室。

    审讯桌后面坐着两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师少鹰不由再次叹了一口气。一般的国家司法部门在正式审讯嫌犯时,都是由男人做主审官,然后再配一男一女两个陪审官。这样的阵容,能形成三对一的人数优势,对嫌犯施加心理压力。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女陪审员在,会让受审者心里稍稍放松,在必要的时候,女陪审员也可以扮演“红脸”角色,虽然这只是审讯技巧,也许女陪审员比男人更心狠,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女陪审员会对受审者形成一定的保护作用。

    只看对方派出两个职业军人来审讯,师少鹰就知道,他面临的审讯,将会硬得要命,更直接得要命。

    两名审讯员“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档案夹往桌子上一甩,其中一个直接用英语道:“Saywhatyouwanttosay。”

    师少鹰摊开双手,先指指自己的耳朵,再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即听不懂,也不会说,最后他弱弱的用中文说了一句:“请问,能不能,麻烦,劳驾,辛苦,拜托,你们能不能先把我的‘外语翻译机’还给我?”

    两名审讯员都瞪大了双眼,他们身为索马里国家安全局人员,能说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也能讲斯瓦希里语,当然,索马里语更是他们的母语,但是说到中文……拜托,索马里政府可真没有那么多钱,培养他们变成世界语言百科全书!

    发现两名审讯员脸上的茫然越来越浓烈,师少鹰真的有点急了,他可不想因为语言沟通不善,就被对方扣上一个“拒绝配合”的帽子。

    师少鹰突然伸出食指,虚点了两下面前的两位审讯官。(你们)

    师少鹰右手握成拳头状,然后弯曲手肘,举起手臂做上下运动状。(赶快)

    做完这两个国际通用的战术手语,师少鹰有点微微发愣,这“外语翻译机”如何用战术手语打出来啊?!最后师少鹰一咬牙,伸出两只手,比划出“外语翻译机”的大小和形状,也不看两位审讯员的脸色,就当他们都是高智商人才,已经看懂了。(自创的战术手语:外语翻译机)

    弯曲手肘部位,前臂指向地面,手指紧闭在一起,从身后向前摆动。(推进,也可以翻译为去)

    师少鹰张开手臂,用食指指了指存放了他全部家当的国安部证据室方向。(那里)

    师少鹰手心向下,张开五指,住出一个抓的动作。(拿来)

    师少鹰手臂向旁伸出,手肘微曲,手腕举至脸部并握成拳状,拳心向着两位受审员。(明白)紧接着,师少鹰张开右手,用食指在空中划出一个世界通用的“?”号。如果把这两个手势组合在一起的话,就成了师少鹰自创的战术手式疑问句:“明白?”

    把全套手势加在一起,师少鹰就向两位审讯员传达了这样一句话:“你们赶快把我的外语翻译机去那里拿回来,你们的……明白?!”

第八章 一机在手,天下我走(下)

    第八章一机在手,天下我走(下)——

    特种部队在执行任务时,为了方便无声交流,才创造出这样一套只有二十几个动作的战术手语。但是到了师少鹰手中,却能把它们发扬光大,添添补补的硬是变成了一门国际通用,可以用于日常交流的手语,也算是时势造英雄。相信就算是师少鹰的军事教官看到这一幕,也可以微笑着……当场一枪把他给毙了!

    看着师少鹰在那里伸手比划,把各种他们能看懂的战术手语,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手势混合在一起,在那里颠三倒四装疯卖傻,两名职业军人出身的审讯员脸色越来越阴沉。但他们毕竟是索马里国家安全局总部成员,师少鹰是一个外宾,而且中国几十年来在索马里的无偿援助也相当不少,两名审讯员还是保持了最基本的冷静。他们中间有一个冷哼一声,站起来走出了审讯室。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后,那名审讯员返回审讯室,在他的手中除了师少鹰的手机、钱包等物品之外,赫然还有师少鹰那只在两年前,用了整整两千多块钱购买,据说能够翻译二十多个国家语言,先手写输入文字,再一按确定键就能翻译成语音的超级“外语翻译机”!

    师少鹰如获至宝,他用力一拍大腿,放声叫道:“对,就是它!”

    审讯员狐疑的看着手中那只比智能手机大上一号的“外语翻译机”,显示屏上那些方块形的中国汉字看得他们头昏眼花,就算是想要研究一下这个东西的实际功用,也根本无法下手。再三检查,确认“外语翻译机”没有任何危险后,他们才把机器还到了师少鹰的手中。

    捏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师少鹰今天算是真正明白了学好外语,尤其是英语的重要性。

    什么狗屁“一机在手,天下我走”,你母亲的,制造这玩艺的生产商广告吹得震天响,他们怎么也不想想,如果跑到索马里,被人家国家安全局抓住,就连“外语翻译机”都被没收,那些不懂外语的游客面对审讯应该怎么办!

    在两名审讯员警惕的注视下,师少鹰拔出手写笔,打开翻译程序,龙飞凤舞的在屏幕上写下了一行中文:你们好,我叫师少鹰,我手里的这个东西,叫做‘外语翻译机’,希望通过它,能够为我们之间架起沟通的友谊桥梁。

    按下翻译键,没有一丝情绪、语调波动,每一个单词都四平八稳得让人牙齿发痒的英文发音,就像是倒豆子般,从翻译机的扬声器里一个接着一个的挤出来。但是不管怎么样,师少鹰和面前的两位审讯员,终于能够面对面,以那只“外语翻译机”为桥梁,“正常”沟通了。

    两名审讯员面面相觑。做为索马里国家安全部成员,他们天天和基地组织外加伊斯兰激进组织“青年党”打到交道,他们在审讯里不是没有见过刺头,在这个战乱的国度,一切都在向军事化靠拢,他们有的是办法撬开那些人自以为坚硬的嘴巴。

    可是今天,他们终于遇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师少鹰。这厮从一开始就摆出非常配合的态度,但是,在索马里想要找到一个懂英文的人并不难,想要找一个即懂英文又懂中文,能够在中间担任翻译的人,却难如登天。

    用那只“外语翻译机”?

    别***逗了!

    审讯嫌犯,需要运用到各种审讯技巧,其中最基本的就是审讯者严厉的语气、仿佛掌握一切的态度和犀利哥式的眼神,可是现在呢,他们先要接过师少鹰递上来的那只该死的“外语翻译机”,象小孩子写作业一样,端端正正在上面写出自己想要问的话,写得快了不行,写得潦草了也不行,虽然是“超级”外语翻译机,但是在识别外语文字方面,它还真不具备模糊翻译功能!

    这样已经够两次审讯员恶心到姥姥家了,但是更恶心的事情竟然还在后面,把自己想要问的话通过手写屏输入到翻译机里,再一按翻译键,单调的中文发音,就一个单词接着一个单词的蹦出来,好不容蹦完后,师少鹰又会屁颠屁颠的跑上来,从他们手中接过翻译机,龙飞凤舞的在手写屏幕上写下一段话,然后也按下翻译键。

    不愧是中国人自己生产的电子产品,写英文不能用连笔,写阿拉伯语更得一笔一划绝不能出现任何偏差,但是说到写汉字什么断点辩认,什么模糊翻译,什么连笔输入,用得就是爽,就是帅!

    双方输入文字的速度差距太大,往往师少鹰写上一百个字,他们两位审讯员才能写十个字,这相当于一方口若悬河,一方却是结结巴巴。双方的“战斗力”根本不成正比,超级“外语翻译机”只有一台,他们人数上的优势也变成了浮云,请问,这种该死的审讯,究竟是谁审谁?!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找到了沟通的方法,审讯还要进行下去。

    审讯人员在翻译机上写了几个阿拉伯字符,然后一按翻译键:“说吧。”

    师少鹰莫明其妙的瞪大眼睛,他从受审者坐的铁椅子上跳起来,劈手抢过审讯员手中的翻译机,龙飞凤凰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说什么?”

    狠狠瞪了师少鹰一眼,强忍着抓起橡胶警棍在他头上狠抽一顿的冲动,审讯人员拿过翻译机,这一次他写了很长时间,才终于翻译出来:“说说你和XX组织有什么关系,和你来索马里有什么目的。AL–Shabaab组织谁负责和你接头,还有,你在哪里接受过什么样的军事训练!”

    师少鹰愣了足足十秒钟,最后他疑惑的张口直接问道:“XX组织?”

    不等审讯员回答,师少鹰突然若有所悟,他抓起翻译机,飞快的在上面写了“圈圈功”、“李大仙”这两个词(相信大家都明白这两个词的真实文字组合吧,为了防止出现邪教敏感词,妖少自我和谐),然后一按翻译键,这台超级“外语翻译机”,四平八稳的开口翻译了:“XX功,李XX……”

    师少鹰真的华丽得败退了,“你妹的!现在到处都在玩和谐社会,就连外语翻译机都设置敏感词语屏蔽了?!”

    这家超级“外语翻译机”的程序设计者真是够厚道的,考虑到大家都是一奶同胞华夏子孙应该手足相护,担心象师少鹰这样的人跑到国外口无遮拦引来杀身之祸,还为他预先准备了保命级“屏蔽”设定,真是谢谢了啊!

    不用再问,刚才审讯员通过“外语翻译机”想要问师少鹰的问题,百分之百是他和“基地”组织有什么关系。

    看到师少鹰连连摇头,两位审讯员没有再用翻译机,其中一个取出师少鹰的手机。虽然手机的操作系统也是中文界面,但是手机屏上的程序图标,却是最好的引导,足以让审讯员轻而易举的翻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把手机屏幕调转过来,正对着师少鹰。

    两双犹如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同时落到师少鹰的脸上。就算是条件所限,在审讯室里没有摄相机之类全程监控设备,但师少鹰脸部的表情细节变化哪怕只是一闪即逝,也休想逃过这两位审讯员的眼睛!

    大家无聊的时候,喜欢用手机转发一些比较有趣的图片或者文字,这已经是朋友们之间进行沟通的一种方式。一些国际公众人物,更经常被那些制图高手们改来改去,加入各种注解文字或者小动画,变成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是,在师少鹰手机里被调出来的图片,它的主人赫然就是基本组织最高领导人本.**!

    在相片上本.**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在那一刻本.**先生仿佛真神附体双眼贼亮贼亮,他又仿佛正在面对无数狂热的信徒振臂一呼所以应者如云,有人还别具匠心的在本.**嘴边,加了一段中文:群里潜水的拖出去枪毙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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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AL–Shabaab

    MYGOD!

    司空伯文在带着师少鹰走出国门前,已经反复提醒他,务必要检查携带的行礼,绝不能有违反当地法律法规和宗教禁忌的东西存在,否则就可能引来大麻烦。为此师少鹰把自己笔记本里高达三十G的A片全部删光,可是他真的没有留意,在自己手机某个文件夹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张相片深藏不露!

    如果是在别的国家,就算有这样一张相片也许大家也只是一笑置之,由当地政府人员监督师少鹰把相片删掉了事。但这里是索马里,基地组织唯恐别人忘了他们,天天架着迫击炮对着国际机场开火,伊斯兰激进组织“AL–Shabaab”(青年党)越闹腾越强大,现在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国家,政府军都疲于奔命,只能控制全国极少数城市!

    这样一张相片纵然不能证明师少鹰是基地组织成员,最起码也说明他个人崇拜本.**,带着这样的相片进入索马里,百分之百是别有动机!

    更何况师少鹰刚刚走下飞机,就展露出他出类拔萃的军事素质,索马里国家安全部不把他当成基地组织派到索马里,为“AL–Shabaab”青年党训练士兵的军事教官,那才是怪事一件!

    只是转念之间,就想明白中间所有环节,在两名审讯员越来越森冷,越来越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师少鹰脸上依然保持着最坦然的微笑,就连他的心跳,都保持在正常频率。但是在师少鹰的内心,却在拼命警告着自己:“人类的面部表情肌一共有四十二块,通过不同的肌肉变化,能够产生大约七千种表情变化。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内心深处的变化,会不自觉的通过面部肌肉展现出来,人们常说的‘相由心生’原理也就在此。可是对一个亡命之徒来说,面部肌肉就应该是最听话的孩子,我让它动它就动,我不让它动,它就不许动!”

    两个审讯人员做梦也没有想到,用一脸坦然微笑面对他们的师少鹰,在这个时候,正在心里进行自我反思,甚至是自我催眠。

    “我是亡命之徒吗?在中印边境线上执勤时,被印度炮兵用152毫米口径的火炮追炸了十五分钟,我的右耳被炮弹震得听力下降,由于内部神经受到压迫,现在猛的向左侧扭头,就会有些头晕眼花,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考下汽车驾照。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每天重新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多赚了一天,所以我从来不肯收敛自己的性格,就算是被人穿小鞋穿到想哭,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依然我行我素。我有钱就花,路见不平就踩,就看到新疆小偷偷别人的钱包,哪怕是一个对六个,我也能毫不犹豫的冲上去,象我这种曾经搂着死神姑***小蛮腰,一起跳了十五分钟华尔兹,突然大彻大悟把什么都看开了看淡了的家伙,不是亡命之徒,谁***又有资格当亡命之徒?!”

    就是因为这样,站在这片战乱不断人命如草的土地上,面对两名手握生杀大权,随时可以让人把他拖出去直接枪毙的审讯员,师少鹰依然笑得灿烂而从容,迎着扑面而来的死亡威胁,他眼未动,脸未动,身未动,手未动,心未动,他竟然选择了纹丝不动!

    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人,绝对不会明白,在这个时候想要保持不动,究竟有多么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推门走进审讯室,把一份资料送到两名审讯员面前。掂起那张薄薄的纸看了一眼,两名审讯员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每一个国家的安全部门都有自己的情报网络,就算是索马里也不会例外,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通过自己的渠道,找到师少鹰在中国的户籍资料。

    师少鹰的户籍资料,在服兵役一项上,填写的赫然是……未服兵役!

    换句话来说,师少鹰在中国应该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当然更不可能参加过什么实战。

    但是两名审讯员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坐在他们面前的,分明是一个受过特殊非常规训练,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可以保持冷静,神经比钢丝更坚韧的老牌特种兵!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在看到他们展露出来的证据后,估计早就当场吓瘫了!

    师少鹰真的应该感谢自己伟大的祖国。

    中国几十年来一直拿出大量物资进行非洲援助,就算是遇到国内进入最困难阶段,大片大片的平民饿死也没有停止。虽然用这种方法来彰显自己“泱泱大国”的风度,曾经被人诟病是打肿脸充胖子,但是不管怎么说,中国在非洲诸多国家还是赢得了相当的尊重与友谊。就凭师少鹰护照上,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两名索马里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就要三思而后行。

    一张相片是无法定罪,审讯陷入僵局也无法打开突破口,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把师少鹰放出去。

    一名军事技术过硬,战术素养优良的老特种兵,他在国家级的战场上,个人能够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但是如果师少鹰真的和基地组织或者是“青年党”有关联,成为他们的军事教官,在师少鹰三个月一期,甚至是两个月一期的教导下,大量拿起步枪只知道胡乱扫射的武装暴民,将会发生质的转变,成长为一名能够熟练使用自动步枪、迫击炮和火箭筒,懂得制造炸弹埋设地雷,在战场上也会和同伴进行初级战术配合的士兵。

    如果师少鹰再拎起武器,亲自带领那些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士兵走上战场,那些士兵的战斗力,更会再次发生一次飞跃性的变化。只要他们能在师少鹰的带领下生存半年,他们就会适应战争,适应子弹不停从自己头顶飞过带来的“嗖嗖”声,习惯了坐在尸体旁边吸烟进餐。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是真正的老兵,就可以言传身带的带出更多的士兵……

    这是一个谁也不敢忽视的滚雪球式变化,相信任何一个国家,在面临相同情况时,都不敢放任师少鹰这样一个全身都是疑点的人物离开。

    注定没有结果的审问很快结束了,师少鹰被人送进了监狱。直到监狱蓝色的铁门打开,荷枪实弹的士兵已经走出来迎接他们的那一刻,押送师少鹰的士兵才把鞋子还给了他。

第十章 第一夜

    第七章第一夜

    在两枝国产八一式自动步枪的押送下,师少鹰老老实实跳下皮卡,他神色怪异的看着这所已经为他敞开大门的监狱,与及站在大门前,身穿土黄色军装,头戴蓝色贝雷帽的索马里士兵。

    师少鹰不知道在监狱大门前,那块白色的铁牌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这所座落在摩加迪沙城郊的监狱,明显有一段相当悠久的历史,看它们的建筑风格和一些细节,师少鹰甚至怀疑,这座监狱的始建者,是**十年前入侵索马里的英国殖民者。

    整所监狱都用钢凝混凝土制成,没有半点美化和装饰,灰色的水泥墙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坚硬而粗犷得让人心生怯意。

    这样一座带着第二次世界大战气息的监狱,到处都可以看到军队的影子。

    定时巡逻的哨兵,和不定时出没的游哨,外加十几头军犬,这三者形成一道看似无懈可击的地面警戒网。

    在高高的墙壁顶端围设着一圈电网,在围墙四个角落,建着四座同样用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哨塔,上面不但有大功率探照灯和扩音器,在用沙包垒成的掩体中间还架着一挺重机枪。一旦发生突发事件,这些哨塔就会立刻变成机枪碉堡。四挺重机枪火力射角相互交叉互相弥补,再加上自动步枪的补充,足以覆盖整所监狱方圆八百米范围。

    战乱不断,恐怖份子横行,叛军到处都是,造成了监狱人满为患的现状。

    牢房修建得就犹如军营般,整齐划一得近乎单调,每个牢房目测下来,大概也就是三十多平方米,但是关押在里面的人却足足有二十多个。这些监牢都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正对着操场的铁栅门。居住在里面的人,每天只有半小时放风时间,允许走到外面自由活动,其余时间就只能静静站在铁栅门后面,望着外面的一切。

    平时就算是外面刮过一阵风,或者头顶的天边飘来一朵白云,都会让这些犯人欣赏好久,象师少鹰这种初来乍到的同伴,当然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几乎所有人都涌到铁栅门前,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望着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外貌特征和他们明显不同的师少鹰。

    他们这些人当中,有些一看也同样拥有亚洲血统,但是他们的脸部线条却象欧洲人一样轮廓鲜明,脸上还留着浓密胡须,他们打量一个人时,并没有刻意瞪起凶眼睛,挥起野拳头他们只是用自己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可是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师少鹰全身的汗毛,却不由自主的倒竖而起。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些目光中隐隐透着漠视一切气息的男人,应该是来自阿富汗基地组织的恐怖份子。

    美国911事件后,集中优势力量打进阿富汗,对基地组织造成了严重打击,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彻底消灭基地组织,甚至连致命打击都算不上。那些相信本.**,并愿意为他奉献出自己生命的宗教狂热份子,拿着火箭筒、自动步枪之类最简单的单兵武器,在大山里依托坑道和地洞,顶着各种重磅炸弹轰炸,和来自世界各地的老牌特种部队交手。

    能在那种双方实力一边倒,地狱式战争里生存下来的恐怖份子,必然是实力与运气并存的超级精英。美国人想要打击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想要杀死本.**,才发动了阿富汗反恐战争,结果却为基地组织“培养”出一批身经百战漠视生死,就算是和特种部队交手,最起码也能保住命的老兵。

    这些老兵投身到世界各地的伊斯兰激进组织运动中,发挥出不可忽视的作用。几个小时前,用迫击炮袭击摩加迪沙“国际机场”的基地恐怖份子,他们神出鬼没,把“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术用得淋漓尽致,让机场维和部队明明占据绝对优势,却有着大象追老鼠般的无力与无奈。这种现状让人不能不感叹,大自然生物进化法则特有的“公平”与“残酷”。

    至于那些皮肤黝黑,一张开嘴就露出两排可以拍牙膏广告洁白牙齿的人,应该是索马里本地土著,他们和基地恐怖份子关押在一起,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索马里伊斯兰激进组织“AL–Shabaab”也就是青年党领导下的武装叛军。

    可能是因为身份特殊,师少鹰被关进了一间七八平方米大小的单人牢房,这可真是总统级待遇了。这间单人牢房天花板上竟然还有天窗,天窗用方格状的钢栅栏焊死,就算是师少鹰也休想从这个位置逃出去。

    阳光照在天窗上面,星星点点的漏下来,正好投在师少鹰的脸上,时不时还有站在牢房上执勤的士兵从上面走过,师少鹰抬起头,可以清楚看到士兵脚上穿的鞋子,有时候甚至还能听到房顶上士兵小声交谈的声音。当然,超级“外语翻译机”被没收,师少鹰什么也听不懂。

    过了半晌,一位狱警给师少鹰送进来一套被褥和一张凉席,看着被褥上面大片大片暗红色的渍迹,师少鹰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究竟是什么把被褥染成了这个样子。连带一起送进来的,还有师少鹰的一顿晚餐……份量并不多的糙米饭,外加一小撮用盐水泡过的豆子。

    由于时间很多,所以师少鹰在享受这些食物时,吃得很从容,往往是一粒豆子,也能咀嚼上一两分钟。坦率的说,这些食物绝对称不上好吃,但是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尽可能的保存体力是增加生存机率的不二法门。

    面前的豆子还没有吃完,那位狱警竟然去而复返。这位狱警还没有说话,就咧开嘴对着师少鹰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这个笑容当真是把师少鹰给吓到了,他心里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家伙笑得这么淫荡猥琐,难不成他喜欢爷们?”

    狱警打开一个食盒,里面除了有热气腾腾的玉米饼,还有烤得喷香的手抓羊排,外加几只号称“世界最甜”,个大皮薄肉厚味道香甜的索马里原产香蕉,最后狱警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小壶骆驼奶。

    狱警把这些就算是在酒店里也未必能享用到的美食摆在自己面前,师少鹰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受到如此热情招待的原由,狱警左右看了一眼,走近一步突然手一伸,悄悄在师少鹰的手心里塞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那是一瓶在国内也就是一块钱一瓶的风油精。但是在气温炙热,蚊虫肆虐,以疟疾为代表各种传染病横行的非洲国度,尤其是在环境更恶劣的监狱,这样一小瓶风油精,却能救人一命!

    看着狱警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亲近之意,师少鹰略一沉吟不由哑然失笑。

    看来“走后门送礼”这项社会活动,早已经成为世界通行的潜规则。师少鹰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中国人在这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上,早已经走到了世界最前端,身为战地记者的司空伯文更是其中楚翘,以她的公关能力,想办法打通关节,改善师少鹰在监狱内的生活质量,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师少鹰双腿盘膝而坐,也不管对面牢房里那些囚犯怪异的目光,直接伸手开怀大嚼,最后一仰脖子,把壶里的骆驼奶喝得涓滴不剩,然后打着饱嗝儿躺到凉席上呼呼大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师少鹰醒了,确切的说他是被一阵悠扬的歌声给吵醒了。

    眼前一片漆黑,迎过头顶的天窗缝隙,师少鹰可以看到在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那明显比中国要明亮几分的星星在闪烁。

    在这片寂静的暗夜里,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也不知道有多少囚犯正在轻声唱着同样一首歌。这首歌的曲调很优美,也很低沉,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唱些什么,但是仔细聆听,师少鹰还是能在他们的歌声中,听到一股发自灵魂的浓浓悲伤。

    是恐怖份子也罢,是打上“叛军”标签的武装暴徒也罢,他们毕竟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生活在这样一片早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就连远方吹来的风中,都隐隐能听到母亲失去孩子绝望哭泣,大地里正散发着血腥气味的世界里,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悲伤?

    可是唱着唱着,这首歌却渐渐变得低沉有力起来,越来越多的囚徒趴在铁栅门上,开始跟着大家低声轻唱。生与死的轮回,爱与恨的交融,越来越多的感情被他们毫无保留的倾注到歌声中,随着他们的歌声划过脚下这片如此厚重的大地,掠过带着电网的高高护墙,一直冲向他们头顶那片如此浩瀚的天空,直至形成了一道几可席卷天地的历史音符。

    在这片歌声中,师少鹰听出了他们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无畏,听出了他们对信仰的坚定,对爱的呵护,对恨的执着。

    也就是在这一刻,师少鹰终于明白为什么由美国和埃塞俄比亚联手扶持起来的索马里现任政府,明明占据了“正统”地位,在军事上却连连失利,政令只能覆盖全国几个最重要的城市。

    不是索马里现任政府不作为,而是他们的敌人实在太强了。一批拥有坚定信仰,并愿意为之奉献生命的人,组成的军队不但是可怕的,更是有资格创造奇迹的。要不然为什么现在强者如美国,都不愿意再轻易派出部队入驻索马里?

    听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倦意袭来,师少鹰又裹紧身上的被子睡着了。

第十一章 勇敢的心

    师少鹰被外面沙沙声音给吵醒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头顶那个用钢栅栏焊成的天窗,外面的天空已经透出鱼腹般的惨白,但是太阳还没有透出云层,现在正处于拂晓到日出的间隙,差不多应该是五点四十五分,是那些伊斯兰信徒们做“晨礼”的时间了。

    做为伊斯兰忠实信徒,在做礼拜时,有着详细而严格的规则,如果细分下来,会有五项条件。

    第一是“衣净”,礼拜时他们必须穿干净的衣服;

    第二是“水净”,在伊斯兰信徒的眼里看来,水是纯洁的,用水“大净”和“小净”不但可以清洁身体,更可以洗涤人的心灵;

    第三是“处净所”,意思是他们做礼拜的地方必须是干净的。

    第四是“举意”,就是说礼拜者在朝拜前,需要在心里立下意愿,类似于我们平时到寺庙里烧香拜佛时,心里对九天诸神的祈祷。

    第五是“认时”,伊斯兰信徒每日会行“五时”礼,也就是说一天会在五个不同的时间向他们的真神祈祷。

    第六是“朝向礼”,他们在祈祷时,绝不是随意往地上一跪就行,而是必须面向“麦加”。麦加是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的出生地,亚伯拉罕还在这里用石块建造了“圣堂”,是每一个伊斯兰信徒心中的圣地。如果你站在中国的土地上,麦加的方向,是在西侧。

    就算是身处牢狱,那些伊斯兰信徒也没有放弃礼拜。

    索马里位处非洲,一直受到干旱困扰,监狱里这些恐怖份子和叛军当然得不到足够的清水。他们没有办法及时清洗身上的衣服,也不能去做“水净”。但是人类的智慧与创造力是无穷的,还不到五点钟,公共牢房里的囚犯就把自己的衣服张开,双手拎着衣角,把它服探出铁栅门外,让它们接受风的洗礼。

    千万不要小看这种近乎滑滑稽的“风浴”,保持衣服干净整洁,会减少皮肤病感染的机会,更可以杜绝寄生虫滋生。在监狱里这种人员密度过高,传染病传播更容易也更猛烈的环境中,每天“风浴”能让他们最大化的保持身体健康。

    把衣服“清洗”干净后,那些信徒们会**着身体,慢慢张开双臂,任由带着凉爽气息的风从自己皮肤上掠过,将晨睡初醒的迷茫与疲倦一扫而空,然后换上刚刚“风浴”,还带着清晨特有的朝气与凉意的衣衫,他们就会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囚室里跪下,面对圣城圣加的方向,以最虔诚的态度开始他们的晨礼。

    伊斯兰的晨礼共四拜,两拜圣行,两拜主命。每一个礼拜动作,分为“六仪”,又被称为“拜内六件天命”。这六仪分别是“抬手”、“端正”、“诵经”、“鞠躬”、“叩头”、“跪坐”。

    他们的晨拜,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由于心怀虔诚,每一个人脸上的态度肃穆得近乎神圣。

    看着他们一次次的对着圣城麦加的方向伏下了自己的头,听着不知道从哪个位置传来的轻声吟唱,师少鹰必须要说,拥有15.7亿数量的伊斯兰信徒,是一个可敬更可畏的群体!

    他们占全人类总数的23%,分布在204个国家和地区,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每天都要参加礼拜,就算是刮风下雨也不会停止,更不会退缩。

    师少鹰在某一次执行任务时途经中国某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区,并在那里修整了三天,当时已经寒冬腊月,室外温度到了零下三十度可谓滴水成冰,信徒在宿天环境中参加集会时,规规矩矩的端坐成列,寒风吹红了他们的脸庞,冻僵了他们的手指,但是那么多人却静静的,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交头接耳。

    当时受邀参加集会的政府部门领导,高度赞扬了这些同胞兄弟的团结与纪律,但是师少鹰身为职业军人,在两天前刚刚和东突恐怖份子在边境线上交锋,双手鲜血味道还没有散尽,看着眼前这静静坐在一起的人群,内心深处却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当天晚上师少鹰一夜辗转难眠,他在半夜一点钟时爬起来,坐在军官宿舍那张破破烂烂的木制写字台前,用钢笔写出一篇长达五千字,名为“论‘礼拜’与职业军人特质”的文章。

    师少鹰认为,忠实伊斯兰信徒每天按时参加礼拜风雨无阻,这就象是职业军人在军营里每天按时参加各种训练一样,能够培养出最坚韧的神经,和克服困难的勇气。拥有坚定信仰和相同价值观,让他们就算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成为密度的兄弟。他们在内部相互友爱谦和忍让,他们把太多人类美德留给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却把人类最残酷虐血的一面,留给了“敌人”。

    “吱啦……”

    面前的铁栅门突然被打开了。

    直到这个时候师少鹰才发现,自己刚才思索得太入神,竟然呆呆的坐在这里,一直想到了早饭的时间。

    师少鹰又看到了狱警那张亲切的笑脸,这一次狱警带来的是用椰子肉做成的饼,温热的白米粥,用小碟子装的咸菜,还有两包三五牌香烟。发现狱警的眼珠子一直在两包香烟上打转,师少鹰手一扬把两包香烟一起丢给了狱警,狱警用最快的动作把香烟放进口袋里,他脸上的笑容在这个时候看起来真象是一朵盛开的喇叭花。

    椰子肉做的饼咬在嘴里,很香,还透着一股微微的甜,小碟子装的咸菜有荤有素,足足有六样,配上白米粥,即吃的顺口也能哄饱肚皮,从这些东西上就可以看出,司空伯文用足了心思。

    慢慢吃着也许整所监狱里都独一无二的早餐,师少鹰的时间控制能力非常强,在他放下勺子的同时,铁栅栏牢门又被打开,已经到了早晨放风的时间了。面对收足礼物,态度殷勤的狱警,师少鹰就象是住在酒店里,正在面对一位服务生的大爷般,对着狱警点了点头,用纸巾擦干净嘴角后,就踱着小步子走出了单人牢房。

    剩下的餐具那位狱警自然会去认真收拾,要知道这里是索马里而不是中国,像司空伯文这种拿着钞票和礼物往他们这些小人物手里塞的凯子姐,可真是没有几个。就是因为“阅历”缺“经验”少,所以这位狱警还保持着拿人钱财就必须为人消灾的纯真与质朴。

    师少鹰走得比八十岁老太太还要慢,天知道他还要在这所监狱里呆多久,俗话说得好,不能有了一顿饱没了敲米桶,周围的风景当然欣赏得越慢越好,绝不能一天就看完了。师少鹰已经想好了,今天他最多只欣赏整个院子的五分之一,这样他后面四天时间里,还有新的惊奇去发掘。

    为此师少鹰甚至把自己的脑袋都垂了下来,这样看起来虽然有点无精打采,但是却能把双眼的视野大幅度降低,明天他走过这条相同的路时,脑袋再抬高一点,说不定就会找到更多新鲜的事物,那样的话,就不用再走到院子五分之二位置了。

    千万不要怀疑,师少鹰就是那种用一个包子就能煮出一锅汤,在起点写军事小说,第一部小说写了七十万字才五千个读者收藏,所有人都说他的书“扑了”、“死了”、“完了”,他依然能乐此不疲,最终在超过十万名作者的大杂汇中杀出一条生天,总的来说脾气超臭,耐性却超强的王牌“小强”!

    几双鞋子横挡在自己的面前,师少鹰下意识的向左走了几步,想要绕开对方,可是那几双鞋子竟然也跟着他的脚步在移动,继续锲而不舍的挡在他面前。几次三番下来,师少鹰就算是再蠢也明白,他遇到找碴的了。

    师少鹰慢慢抬起了头,拦在他面前的有三个人。这三个人看起来都三十岁左右,只有一个留着浓密的胡须,另外两个人下巴上刮得干干净净,最重要的是,站在师少鹰左侧的那个人,从脸部线条上来看远远没有身边的同伴那样轮廓分明。

    他的脸庞较长,颧骨较低,鼻梁高度中等但是狭窄,局部位置具有通古斯特征,换句话来说中,这个人具有一半中国长城以东区域,河北或者山西北部的“雁长型”脸庞特征。

    但是他的眼眶很深,眉角偏高,鼻尖部位略带弯曲,这样看起来,他又具有一部分中亚地区阿尔泰血统。

    师少鹰迅速做出判断:这个男人是一个混血儿,他的父亲应该是新疆**,而他的母亲却是河北或者山西迁移到新疆的汉人。

    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很简单,被关押在这个监狱的,都是和伊斯兰激进组织有关系,其中一个明显拥有一半中国汉族血统,又拥有一半阿拉伯血统,把这三者联系在一起,他们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百分之百是东突恐怖份子!

    接着往下推论,如果这个混血儿从小就住在河北或者山西,那里根本就没有恐怖份子生存的土壤;再往深里说,在中国家庭中,父亲对儿子的影响力最大,要他的父亲是汉人,发现自己的儿子竟然敢加入东突恐怖组织,天天叫嚣着要放别人的血,只怕他老爷子早就抄起家里用枣木做成的擀面杖,把这个不肖子的大腿直接打折了。

    站在师少鹰面前的三个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看着就不顺眼,所以一起围上来,想要对方当众出丑显尽丑态的男人,竟然是一个如此历害的角色。

    发现师少鹰一直打量着自己,那个因为自己血液里有一半汉人血统,所以在东突恐怖组织里备受歧视,自尊心也因此比别人更强烈的恐怖份子立刻有些恼羞成怒了,他用并不算标准的普通话,张口叫道:“小杂种你看什么?!”

    师少鹰笑吟吟的回了一句:“小杂种骂谁?”

    左侧的恐怖份子不假思索的针锋相对:“小杂种骂你!”

    “噗……”

    众目睽睽之下,师少鹰当场就笑喷了。

第十二章 猛兽突袭

    (妖少:应五枕兄弟要求,加更一章。哥们写的真的很慢,今天更了将近一万字,这就是我大概需要三天才能写出来的内容了。一万二千字的催更,哥们是实在吃不下,就心领了。做为一个一直支持我的老书友,五枕提出要求,这个面子必须要给。但是拜托,千万别再催了,泪奔啊,我情节设定就是在上架时正好还在大**里,再催,就要跳出**内容了。)

    几个东突恐怖份子脸色都阴沉下来,站在左侧那位混血儿,在终于想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什么错误后,脸色涨红得几乎能滴出血。

    但是在同时,三个人心里都警惕起来。师少鹰站在到处都是伊斯兰激进份子的监狱里,他势孤力单,稍稍聪明一点就应该缩紧脖子小心做人,可是他却在这里依然嬉笑怒骂喜怒由心,这个男人和他们以前接触过的汉人不一样,很不一样!

    “你们汉人也就是仗着有点小聪明,喜欢在嘴巴上讨点便宜,一旦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就会立刻成为缩头乌龟。”

    混血儿突然把自己的右手放到了身后,做出一个要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什么的动作,他望着师少鹰,眼睛里满是浓浓的不屑与挑衅,“我曾经被十几个汉人围住,我当时就做出这样一个动作,结果,所有人都被我吓到了。别看你们喊得凶,最后还不是象孙子一样老老实实让到一边,让我走出去了?”

    师少鹰太熟悉这个动作了。

    不说别的地方,在师少鹰生活的太原市,火车站就有这样一批人,他们天天在火车站周围打转,尤其会在刚刚走出火车站,那个需要横穿公路的红绿灯前活动。师少鹰在那里发现有小偷跟在女孩子的身后想要偷窃,当时已经脱掉军装的师少鹰不假思索的走过去,让那个小偷立刻滚蛋。

    路上行人川流不息,看到发生纷争却加快了脚步,唯恐惹上麻烦。那个因为师少鹰出面制止,才没有损失财物的女孩,就象是受惊过度的小鸟般,飞快的逃开,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仔细看师少鹰一眼。

    但是师少鹰绝不会孤独,有四个小偷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横成一排气势汹汹的站在师少鹰面前,他们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师少鹰,其中一个就摆出了混血儿刚才的动作。

    当时看到这一幕,师少鹰还愣了几秒钟,后来他想明白了,对方做出这个动作想要传达的意思很明显:我要摸刀子了!

    师少鹰二话不说,走前一步直接把手伸进了面前这个小偷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把他的手从口袋里硬拎出来,然后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小偷的身上根本没有带刀子。想想看也是,大家都说这些新疆小偷野蛮,说他们动不动就会拔刀伤人,在我们的嘴里,已经把一群背景离乡干着不法勾当的过街老鼠给妖魔化了!

    以一敌四,师少鹰仍然打得很轻松,面前的这四个小偷瘦得就根猴子一样,而且看起来他们根本没成年。发现师少鹰出手实在太狠,他们人多势众反而落入明显下风,那四个小偷自以为是的胆气一泄,不知道谁带的头,几个人掉头就跑。他们撒开脚丫子飞跑,干净利落的钻过一个带着洞的铁栅栏,跳过一米多高的路障,转眼间就消失在火车站西侧靠近一家建设银行的黑暗角落,动作快得就连师少鹰这样一位特种兵都要自愧弗如。

    打完这一架后,师少鹰调头往回走了十五步,这件事已经过去几年时间了,之所以到现在师少鹰还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在十五步外的火车站广场上,静静停着一辆电力驱动的执勤警车,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就像是两尊大神似的在上面端坐,一动也不动。

    师少鹰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那些新疆小偷身上是没有刀子,但是他们“业有专精、训练有素”,有两个人在第一时间就解下了自己的皮带,用带着铁制皮带扣的一端为打击点,对着师少鹰用力猛抽,师少鹰的左臂上就挨了一下子,虽然他自己并不觉得疼,但是铁制的皮带扣抽在他的胳膊上,仍然留下了两个犹如牙齿般的伤痕,鲜血正缓缓的从里面渗出来。

    在几十个围观者的注视下,师少鹰一伸手就将两个警察制服上的警徽、警章用最粗暴的动作给直接扯下来,把它们丢掉地上,又往上吐了一口口水。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撕掉了警章,这个耳光不可谓不重,两个警察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就在他们准备从电瓶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师少鹰低下头,把脸凑到他们面前,他只问了对方一句话:“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比那些新疆小偷好欺负?”

    两个披着警察制服的人,身体猛然凝滞了。

    他们再傻再笨再蠢,也能从师少鹰的声音,感受到一股越来越暴戾的气息。他们坐在火车站的广场上,他们用自己的双眼见惯了川流不息的人群,见惯了这块方寸之地上的人生百态,他们早已经练出一双慧眼,可以清楚的知道,以他们的能量,哪些人可以惹,有哪些人绝对不能惹!

    “刚才你们打架的位置是在广场外的路上……”迎着师少鹰微微发红的眼睛,两名警察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警察小心翼翼开口解释了:“那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

    师少鹰当真笑了,他真的笑了。

    我**逼的不在“管辖范围”之内,我**逼的为人民服务,我**逼的愿意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怪不得这群新疆小偷就喜欢在这条红绿灯的路上活动,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往外走上几步,就离开了车站执勤警察的辖区范围,所以不偷白不偷,偷了也白偷,白偷谁不偷,就算是和人打架他们一拥而上,也不会有人出面制止啊!!!

    看到师少鹰的脸色越来越差,另外一个警察也开口解释了,由于喜欢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这个警察的声音很轻:“火车站周围全是这些小偷,我们就算是管了抓了也没有用,我们今天抓了,他们明天就会被再放出来。”

    师少鹰现在都不会忘记,当时有一个老大爷走出来对他说了一句话:“不要和他们扯了,他们就是白披了这样一层皮,现在他们这些吃皇粮的,哪个不是这样?”

    面对围观者七嘴八舌的批评,两个严重失职的警察根本不敢回嘴,师少鹰的脸上也火辣辣的。

    那位老大爷看着师少鹰的目光中,充满了善意与支持,但是师少鹰却觉得心里憋得难受。师少鹰突然对着面前这个老大爷深深弯下了腰,“谢谢,对不起。”

    说完这些话,师少鹰分开人群,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几个月前,师少鹰还是现役军人,他也是吃皇粮的。他们这些吃着纳税人的粮,花着纳税人的钱,穿着纳税人的衣的人民服务者,因为他们的不作为,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最宝贵的信任!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三个东突恐怖份子,还有对方摆出来的那个熟悉动作,师少鹰双眼瞳孔在不停慢慢收缩。

    “瞪什么眼睛,不服气就来打我啊!”

    混血儿抽回右手,对着师少鹰比划出中指,同时把自己的腰肢向前一挺,做出一个动物交妊般的耸动动作,“操!”

    看着师少鹰当众受辱,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混血儿更得意了,“我手里有你们三个汉人的命,我还往你们汉人政府大楼里丢过手榴弹,我被什么狗屁红头文件通缉,那又能怎么样?你们叫得再欢,我还不是好好的活着?”

    说到这里,混血儿又狠狠向师少鹰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一想到我身体里有一半你们这种垃圾的血,我就觉得恶心!”

    被人把口水吐到脸上,皮肤上传来一阵湿湿热热粘粘腻腻的触感,师少鹰没有伸手去擦,任由口水顺着自己的脸庞一点点的向下滑落,在这个时候师少鹰竟然还能笑,“你说完了吗?如果已经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以俯视的态度看了一眼脸上带着自己口水,还能一脸笑容的师少鹰,混血儿突然连和这样一个垃圾继续对峙的兴趣都没有了,他和身边的两个同伴打了一个招呼,三个人一起转过头。

    混血儿大获全胜,他向所有人展示了自己的勇气,与及对手的懦弱,就在所有人都向他点头,他的脸上也露出胜利意味的笑容时,一双大手突然从身后伸过来,扣住他的下巴,一股钻心的疼痛猛然传进大脑,这双手的力量竟然让混血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铁钳,紧接着那双手带着他的脑袋猛然向右一扭。

    “喀啦……”

第十三章 生死时刻(上)

    混血儿耳边猛的听到一听犹如木棒架在石块上,被人用力踏断般的脆响。他的身体依然保持着刚才前进的方向,可是他的头部却以自己的脖子为轴心,猛然做出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就是因为这样,他再一次看到了师少鹰那张依然有口水在向下流的脸,并终于看清楚了师少鹰的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冷漠,坚韧,叛逆,更充满了一击必杀的自信与残忍。

    他看起来就象是一只转战千里,每一次受伤都会沉默着潜伏,然后必然会以更狂野姿态杀入尘世间,所以屡败屡战,愈战愈强,已经把战斗融为自己的天性的狼!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贱骨头,成王也好败寇也罢,都不会低下自己宁折不弯的腰,更不会顺势应人;这样的人天性洒脱,无视强弱尊卑,所以上位者觉得他过于骄傲,弱者觉得他过于谦逊,这样的性格注定在官场、商场上抑不得志。但是至少他活得真,活得诚,活得坦坦荡荡,可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谁敢站在他的尾巴上,就会把对方的整条大腿砍断!

    混血儿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他错得厉害,错得要命。他刚才竟然敢对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耀武扬威,他竟然把一口口水吐到了这样一个人的脸上!

    “你手里有三个汉人的命,你刚才不是问我,能把你怎么样吗?”

    师少鹰捧着混血儿的脸,一字一顿的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自古以来,莫过如此!”

    混血儿的身体就象是被人倒空的麻袋般,一点点软软的摔倒,在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前,他身体里的生命迹象已经彻底消失。看着这绝对意外的一幕,在场所有人都彻底愣住了。

    师少鹰就象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随意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后对着自己脚下尸体温和的道:“别以为我是一个斯文人,就不会骂人了,你母亲的。”

    伸手指了指面前两个呆若木鸡的恐怖份子,师少鹰问道:“你,还有那个谁谁谁,你们杀过人没有?”

    两个大脑仍然处于短路状态的恐怖份子一起用力摇头。

    师少鹰略一点头,又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加入恐怖组织?”

    这个问题大概在东突恐怖份子中间,经过千百次的强调与复重,早已经深深印进本能反应反应当中,两个恐怖份子回答得异口同声:“汉人欺负我们维吾尔族人……”

    “啪!啪!”

    师少鹰伸出狠狠在两个人的脑袋上叩了一下,“什么汉人,维尔族人的,搞清楚,我们都是中国人!你们张口就是汉人欺负维吾尔族人,这就是破坏民族团结,就是在进行种族分化!你们想想,这是多么的……不和谐啊!”

    不等两个恐怖份子反应过来,师少鹰就大手一挥,道:“大家拿的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可是你们考大学,分数比内地人低好几十,现在开个什么广运会之类的玩艺儿,那些脑残的官员甚至想买把菜刀都想实名制了,谁敢随身带着管制刀具上街,那就是寿星公上吊纯属找死!可是看看你们,身上背着十七八把刀子,披着几块不知道从哪儿弄的假冒伪劣虎皮,就敢大模大样的在街上走,也不会有人管你们。我给你说句实在话,我***都想把自己户籍里的‘汉族’改成‘维吾尔族’,享受一下外宾极待遇了!”

    两个东突恐怖份子眨着眼睛,师少鹰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他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

    “对了!”

    “中国执行计划生育二三十年,一对夫妇只能要一个孩子,多生就要罚款,生得越多罚得越多,在墙上写满了什么‘少生孩子多种树’、‘只生一个光荣,多生可耻’之类的狗屁标语。但是你们呢,却可以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生第二胎,你母亲的母亲,这么多优待,这么多特权,还是欺负你们,你们是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所以大白天就在这儿说胡话?!”

    两个东突恐怖份子眨了半天眼睛,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叫道:“你们汉人经济侵略,你们汉人在我们那里住楼房开好车,我们好多人却连饭都吃不饱!”

    “废话!”

    师少鹰真的有些恨铁不成钢了,但是本着诲人不倦百年育人的态度,他还是开导道:“你们天天不好好学习,一个人不学无术兼之无所事事也就算了,一群人聚在一起,不是在那里想着造上两颗土制炸弹,就是想着从哪弄两颗手榴弹丢进政府大楼,不好好工作,不好好做生意,把钱都花在了乱七八糟的地方,还专门跑到阿富汗去学上一堆不能发家致富的牛黄狗宝,你们这样要是还能活得衣食无忧,住楼房开好车,那你们母亲的母亲个熊才是活见鬼了!”

    东突恐怖组织想要分裂中国,这种想法与行为由来已久。

    早在1931年他们就在英国殖民者的支持下,建立了“**斯坦伊斯兰共和国”,这个共和国虽然只存在了三个月,但是已经正式打出了“分裂”旗帜。到了1944年,东突组织又在前苏联的支持下,在伊梨、塔城和阿尔泰三个地区成立了“**斯坦共和国”,这么一个“共和国”一直持续到1949年新疆解放为止。

    到了八十年代,中国开始改革开放苏联解体,这一系列的国内、国际环境变化,让东突恐怖组织重新得到了发展空间,让他们的分裂野心死灰复燃。

    原先在中国境内各自为政的伊斯兰激进组织达成了统一发展的共识,并在伊斯坦布尔召开了“**斯坦民族代表大会”,来自三十多个国家、地区的恐怖组织头目参加了这场大会,在这场大会中,与会组织确定了“武力建国”的方针,并制定了国旗、国歌和国徽。

    对于一批以分裂中国为己任,忙乎了近百年时间的恐怖分子讨论什么“全国人民大团结”,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什么汉人欺负维吾尔人,什么汉人经济侵略,更是他母亲的纯属扯淡!

第十四章 生死时刻(下)

    (妖少:上三江封推了,在这里要感谢一组的编辑悟道和小阵,更要感谢五枕,小痴,星星,死士等等等一直不离不弃的老书友。没有你们的支持,我离开起点一年多,想重新振作,一定比现在要困难得多。)

    但是师少鹰就是要当众把这两个东突恐怖份子训得象是孙子似的,他就是要让东突恐怖份子还有周围那些伊斯兰激进组织成员明白,无论是在中国的土地上,还是走出国门,东突恐怖组织永远是一群上了台面的跳梁小丑,就算他们抱上了本.**的大腿,同时又向美国扬尾示好,被西方一些国家媒体别有用心的美化为“民族斗士”、“自由先锋”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在监狱的上空响彻云霄,师少鹰刚才的动作实在太快,引起的骚动太小,直到这个时候,那些居高临下监视全场的狱警才终于发现院子里出现意外情况!

    在凄厉的警报声中,手提自动步枪的士兵从房间里冲出来,他们抡起手中的步枪对着敢拦在自己面前的囚犯就是一阵猛砸,在砸出一条通路后,他们杀气腾腾的对着师少鹰直扑过来。

    看到这一幕,已经闯下大祸,就算是不被人当场枪毙,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师少鹰,脸上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伸出两只手,同时竖起中指,环视全场对着操场上足足三百多号囚犯,做出一个群体挑衅动作。

    这里可是集中了几百名伊斯兰激进份子的监狱,师少鹰在这里不会有任何朋友,当他突然出手,把混血儿的脖子扭断,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是已经是全场几百名暴徒的共同死敌。无论师少鹰是哀求也好,小心翼翼的缩头缩尾也罢,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师少鹰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候,在某一个角落,曾经审讯过他的两名索马里国安全局特工,正在用望远镜观查着他的一举一动。

    “杀伐决断,狠辣无情。这小子是个人物。”

    听到身边的同僚对师少鹰做出评价,他们中间年龄稍大的特工略一点头,沉声道:“我更关注的是,这小子现在还活着。”

    “刚才他突然出手杀人,一时间震慑全场,又在那里摆出大道理教训面前的两个恐怖份子,要不是他太理直气壮,太高姿态,太耀武扬威,他和那两个恐怖份子之间的对话旁边的人又听不懂,周围的人才没有直接行动。我敢说,只要在他们中间有一个人放声一呼,在狱警冲上去之前,师少鹰早就被几百名暴徒生撕活剥了……”

    说到这里,年龄稍轻的特工声音突然顿住了,沉思了半晌,他霍然转头,望着身边的搭档,脱口叫道:“你的意思是说,师少鹰出手杀人绝不是一时冲动,他在行动前,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这个世界上,气血上涌就敢不顾一切冲动行事的人有很多,但是在冲动过后,能够活下来的人却并不多。”

    年龄稍长的特工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搭档,沉声道:“睁大眼睛,好好学着点。”

    说完这些话后,年龄稍长的特工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躺到了一张行军床上,两个轮流休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师少鹰,就是他们的工作。

    在监狱里突然出手杀人,无论在哪个国家,这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可是在这所监狱,却恰恰相反。师少鹰只是被人严厉警告后,又毫发无伤的被送回单人牢房,在牢房被关上前,有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跑进来,把几只香蕉和送到了师少鹰的手中,语言不通,这个年轻的士兵对着师少鹰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又指指周围的牢房,做出一个“请你小心”的手势。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师少鹰刚才痛下杀手,然后当众挑衅,已经使自己成为所有囚犯的敌人,但是在同时,他也收获了这些政府军士兵和狱警的尊敬与友谊。

    关押在这所监狱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伊斯兰激进组织成员,他们在外面就是手里端着武器,随时会向政府军士兵开枪和发动恐怖袭击的武装叛军,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当中,有谁双手上已经沾了政府军士兵的鲜血。

    这些士兵和狱警受到军规所限,不能拿着步枪对着战俘们进行扫射,否则就会引发国际轰动,人道主义组织更会对他们进行批判。但是师少鹰和他们不同,师少鹰也是一个嫌犯,从本质上来说,他就算是在监狱里杀了人,也不过是囚犯之间因为原来就有的内部问题进行肢体接触,因此发生的一场意外罢了。

    师少鹰单人牢房里的凉席和散发着尿馊味道的被褥被收走了,很快,刚才那个年轻的士兵就搬过来一张可以折叠的单人行军床,外加一套士兵们用的被褥。半个小时后,监狱里的医生出现在师少鹰的房间,他连比带划,想方设法的问了师少鹰一个问题:“你在出国前,有没有注射预防疟疾的疫苗,或者服用了药物?”

    疟疾是一种通过蚊虫叮咬能够在人群中迅速传播的可怕疾病,在亚马里这种热带地区,一年四季都处于高发期,由于医疗条件极度恶劣,“奎宁”这种药物奇缺,治一次疟疾需要高达两千美元,导致病毒流行猖獗,一旦被携带恶性疟原虫的蚊子叮咬,患病死亡率极高。

    尤其是在监狱这种人员密度极高的区域,疟疾更是悬挂在每一个人头顶,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的摩斯达克利剑!

    得到师少鹰肯定的回复后,那个医生笑了,他拍了拍师少鹰的肩膀走了出去。在离开前,他甚至还在师少鹰的手中留下了一小瓶高浓度液体葡葡糖,喝了这种东西,就算不能对症下药,也能提高人体免疫能力。

    在索马里监狱,医生的这种行为,绝对是超级友谊的证明。

    无论是士兵还是医生,他们都给师少鹰留下了一个相同的忠告:小心,千万小心!

第十五章 口水大作战(上)

    (妖少:新的一周开始了,祝大家在这一周时间里事事顺心如意。新的一周,从这一刻开始,又是冲榜的时刻了,希望大家能把手中的推荐票投给妖少。做为一个离开起点一年,现在重新回归的作者,原来的积累基本流失光了,必须要努力冲榜,还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帮助。)

    第二天早晨十点钟,晴,闷热得要命。

    一天一次的放风时间又到了,狱警一个接着一个打开了囚室的铁栅门,没有人组织也没有人号召,囚犯们恻慢从四面八方慢慢聚集到师少鹰的单人牢房前。

    如果不是监狱管理方派出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就守在单人牢房附近,在四周的狱警和士兵也全力戒备,就连四周哨塔上的重机枪都打开保险,做好了面对一切突发事件的准备,也许这些沉默着的囚犯,已经对着师少鹰居住的单身牢房发起了冲击。

    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越聚越多,最后竟然在牢房前排成了几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一双双眼睛,都在望着单人牢房里的师少鹰,几百个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宗教激进份子,沉默的聚集在一起,暴戾气息从他们身上缓缓释放,又慢慢聚集,直至形成了一股直透入骨的绝对寒意。

    师少鹰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当年他带领身边的兄弟在即将执行特殊任务前,一起坐在房间里静静把子弹往弹匣里填时,从他们那群老兵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这种让人全身汗毛都忍不住倒竖起来的寒意。

    曾经亲如手足的部下,现在早已经各奔东西,只剩下师少鹰一个人坐在单人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迎着房间外面的人。

    师少鹰表面看起来形若无事,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这一刻他必须集中所有意志力,才能保持住这种镇定。心脏就象是脱缰的野马,在他的胸膛里越跳越快,这不但让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更在大量消耗一个职业军人在战场上最重要的体力,也许是生物面对死亡特有的本能,在师少鹰的皮肤上,更炸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犹如小米粒般大小的鸡皮疙瘩。

    嗅着身边几乎要凝滞的空气,感受着扑面而来让他心惊肉跳的杀机,师少鹰今天终于明白了“千夫所视无疾自终”这句话背后,那无比残酷的真实含意。

    无论有多么坚强,多么张扬放肆,他毕竟也还是一个人!没有朋友可以相濡与沫,没有战友可以彼此依靠,眼睁睁的看着几百个宗教狂热份子,犹如铁板一块般凝聚起来站在自己面前,在精神领域的战场上以一敌百,就算平时总是喜欢用“亡命之徒”来称呼自己,但是在这个时候,独孤的师少鹰又怎么可能真的无畏无惧?!

    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黑色布袍,脸上留着浓密胡的男人走到距离牢房前大约三四米的位置,他先看了一眼荷枪实弹站在两侧的士兵,再看看坐在牢房里的师少鹰,他突然“呸”的一声,把口水吐到师少鹰面前。

    这样一个动作的敌视和侮辱性根本无需翻译,这个在自己群体里,大概拥有相当权威的男人,做完这个表率动作后掉头准备走开。他走出四五步远,又有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准备向牢房里吐口水时,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Stop!”

    虽然英文烂得一塌糊涂,如果参加等级考试,就必须得从初中一年级开始补课,但是职业军人特有的素养,让师少鹰至少记住了“站住”这个英文单词的发音。

    师少鹰站起来,大步走到牢房门前,他清了清嗓子,“呸”的一声,把一口口水吐到黑袍男人脚前。看到黑袍男人还站在那里,用奇怪的目光望着自己,师少鹰一挥手,道:“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五分钟后,正躺在单人行军床上养精蓄锐的年长特工,被自己的同事给摇醒了。同事不由分说就把他硬拽到窗边,接过同事递过来的望远镜,只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就精彩得有若见鬼。

    “呸!”

    “咳……我呸!”

    “呸!”

    “咳……我呸!”

    “呸!”

    “咳……我呸!”

    ……

    相信在场绝大多数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发生在他们面前的这一幕:师少鹰就站在牢门前,瞪大了眼珠子,隔着一道铁栅栏门,和几百名恨不得拆他骨剥他皮的伊斯兰激进份子,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口水大战。

    面对机枪再往上冲,就是给那些士兵放手屠杀的理由;地上又没有石块可以捡,那些伊斯兰激进份子开始轮流走到牢门前往师少鹰的脚下吐口水,用来表达自己的仇恨,每当有人把口水吐进去,师少鹰就会立刻还以颜色,吐回来一口口水。

    就算是再眼高于顶的人也必须承认,师少鹰这小子的确是带种!

    “你昨天说,‘睁大眼睛,好好学着点’。”年龄较小的安全局特工在这个时候当真是哭笑不得,“我知道他这一招用得不错,硬是借势转力,用‘正面’交锋,成功消弱了对手对他的仇恨。可是今天他使的‘技巧’我实在是学不来,我即没有他这么大的胆子,敢和几百个恐怖份子对吐口水;也没有他这么厚的脸皮,更没有他那么多口水!”

    就连年龄较大的安全局特工看着师少鹰的“精彩”表演,也是不停苦笑,他这一辈子见多识广,但是还真是没有见过像师少鹰这种胆上长毛,心细如发,脸皮更赛过埃及金字塔城墙的“超卓”人物。

    “等等!”

    站在牢房门前的师少鹰突然伸出做出一个“暂时停战”的手势,他走回床边伸手拎起一个瓦罐,一扬脖子把里面的清水喝得涓滴不剩。在补充了大量水份后,因为吐了太多口水,已经口干舌噪欲支乏力的师少鹰,立刻又精神亦亦斗志昂扬。他放下水罐,用衣袖抹掉唇角的水渍,大踏步走回牢门边,“呸”的一声把一口份量特足的口水整整吐出四五米远。

    望着那个因为他提出休战,所以现在还站在牢门前不远处的恐怖份子,师少鹰瞪大了双眼连连摆手:“口水已经还你了,还赖在这里想干什么?没看到后面还有两百多号人等着吐口水呢?还有那个谁谁谁,你丫的讲素质点好不好,如果还想吐,麻烦站后面排队去!”

    又一个恐怖份子站到牢房门前,抬起头看着对方的脸,师少鹰的眼珠子猛然瞪大了。这个身高比师少鹰高出一头还不止,脸上留着浓密胡须,往那里一站就犹如半尊铁塔的人物,赫然就是在飞机上和师少鹰相识,一下飞机又一起被索马里国家安全局成员带走的希马尔!

    也许是因为司徒伯文的关系,希马尔从一开始就对师少鹰展现出相当的敌意,对师少鹰的“胆小”与“懦弱”更是嗤之以鼻,可是在这个时候,希马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却再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俯视与不屑,取而代之的就是发自真心的尊敬与欣赏。

    “呸!”

    “呸!”

    这种情况下,绝不适合交谈,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不能做,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按照“惯例”,互相向对方吐了一口口水。

第十六章 口水大作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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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师少鹰的牢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师少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他咧开嘴想要笑,可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展开,就变成了痛苦的表情。

    “我必须承认,看到你这两天的壮举,我真是被惊呆了。”

    这位晚上到访,还能说一口流利中文的客人,当然就是希马尔。这位来自俄罗斯的男人把一盏汽灯挂在墙上,借着灯光仔细打了一眼师少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怎么样,和几百号恐怖份子对吐口水的感觉怎么样?”

    师少鹰伸手轻轻揉着自己脸部的肌肉,嘴里不停“咝咝”倒吸着凉气。听到希马尔充满善意的调侃,他不由倒翻了一下白眼。今天晚餐时,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只能瞪着摆在面前那块烤得喷香的羊排,足足闻了三十分钟香气,最后还是便宜了同样眼巴巴望着那块烤羊排的狱警。

    师少鹰真的怀疑,如果他明天再敢悍然和剩下的人继续完成今天的口水大战,不需要人家再想办法动手,他就得因为口水吐得太多,面部肌肉抽筋,导致失去正常嚼咀能力而活活饿死!

    希马尔象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取出一只保温桶,在保温桶里盛的是加了椰奶,炖得滚烂的白米稀饭。

    “我特意叮他们在稀饭里加了一点盐,这样不但能补充你的体力,还能补充一下你因为口水吐得太多,而高速消耗的盐份。”

    希马尔把一根用来喝奶茶的吸管放到碗里,然后把这碗椰奶稀饭送到师少鹰面前,师少鹰只需要含住吸管,脸颊部位的肌肉几乎不需要动,就可以把稀饭吸到嘴里,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咽进嘴里。

    中饭没吃,晚餐也没吃,师少鹰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他低下头几乎是一口气就将整碗稀饭喝得涓滴不剩,希马尔立刻又将稀饭添到碗里。一连用吸管喝了整整四碗,直到保温桶里的食物已经见底,师少鹰才意犹未尽的舔着舌头,重新抬起了头。

    盯着希马尔,师少鹰伸手压住左脸颊,直到确定自己用这种方式,可以控制脸部肌肉起伏范围,将痛苦降到最低,师少鹰终于开口说话了,在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一个人嘴里含着一颗核桃还要怪异十倍:“危参木?”

    希马尔愣了半天,才终于想明白,师少鹰刚才问的话是“为什么”。

    两个人一起被逮进了国家安全局,大概也是在同一天被送进了这所监狱,可是希马尔却可以在晚上拿着一盏矿灯,拎着食物在监狱里乱窜。在一个仍处于战乱状态的国家,他们又是国家安全局送来的嫌犯,无论司空伯文在外面塞多少钱,也不可能让师少鹰和希马尔一样自在。

    师少鹰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就算是用脚趾头去想也能猜出来,只要监狱撤走看守,几百名伊斯兰激进份子就会一会拥而上,在瞬间就把师少鹰生生撕成碎片;可是和他同期入狱,本应该同病相怜的希马尔,却明显得到了周围那些伊斯兰激进份子的认可。

    虽然说想做一个优秀战地记者,就要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长袖善舞,可是希马尔这个家伙,这左右逢源的本事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希马尔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脸庞上那片“哈瓦比”式浓密胡须,“我也是伊斯兰信徒,虽然我从来不支持那些激进份子的‘武力建国’方针,但是我这脸胡子,包括我的信仰就是我在这里迅速和所有囚犯融为一体的法宝。我在进入监狱的当天晚上,就有人找到我,问我在监狱里需不需要香烟和或者淡水,然后又问我会不会讲英语、斯瓦希里语、阿拉伯语或者是索马里语,还好,这四种语言我至少精通两种。然后他们又派出一个很有礼貌,在这间监狱里住了超过六个月时间的小伙子,仔细教导我如何在这种环境中保持个人卫生,如何防止蚊虫叮咬。”

    希马尔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头,他的脸上满是**裸的炫耀,“在这两天时间里,我和监狱的狱警与囚犯们不停交谈,不但从他们中间获得了大量第一手采访资料,更成为所有人的好朋友。我身为一个知名的战地记者,在亮出身份再三抗议后,我的案件已经被上报到索马里国家安全局一位上校那里,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明天就会得到上校接见,并且很快就可以恢复自由,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我带给司空伯文小姐?”

    师少鹰瞪着希马尔那张明显欠揍的脸,他慢慢竖起了自己的中指。

    “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地记者,需要有政客的善变,特工的细腻,谈判专家的巧舌,骆驼的持久,孤狼的坚忍,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有恐怖份子式的勇敢!”

    不经意间,希马尔曾经说过的话,再次在师少鹰的耳边回响。希马尔当时虽然是在向师少鹰炫耀,但是他并没有吹牛。具备强大的亲和力,能够用最短的时间和陌生人拉近距离,获得对方的好感,并掌握全局主动。在这方面,师少鹰和希马尔相比,的确是拍马难及。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希马尔问道:“你当时面前站了几百个恐怖份子,你还敢和他们对吐口水,你真的一点不怕?”

    “说不怕你信吗?”

    师少鹰的语调依然轻松得要命,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并不轻松:“我在中印边境线上驻扎了三年,虽然我们两个国家表面已经和平了几十年时间,但是想想看吧,两个国家之间有九万平方公里争议地带,这已经相当于中国全境的百分之一,印度的三十分之一,这样一片土地谁肯放弃?印度在那些年当中拼命军备,他们在边境线上集结的部队,装备的是瑞典152毫米口径火炮,和来自俄罗斯与及美国的战斗机,他们的电子对抗系统,更比当时的我们先进二十年,假如有一天真的开战,甫一交手我们那些边防军人绝对会吃大亏,可就算是这样,国内的民众依然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这个邻居,认为对方一击即溃,你说,在那种地方服役,谁不怕?”

    在上世纪,英国殖民者为了挑起中国与印度两个国家之间的敌对情绪,在地图上划下的那条“麦克马洪线”,已经成为中国与印度之间,一根谁也无法下咽的尖刺。

    就是因为这条“边境线”,中国和印度才会在五十多年前,爆发一场局部战争。到了今时今日,虽然谁也不愿再轻启战端,但是每天都有特种部队渗入争议区甚至是“敌战区”进行渗透侦察,双方的武装哨所犹如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谁也不敢保证,在这片充斥着硝烟气息的土地上,会不会因为某种诱因,突然爆发一场也许是班,也许是排,甚至可能是连之间的小规模武装“冲突”。

    如果真的是这样,在两个国家努力克制下,冲突会迅速平息,双方会向对方提交措辞强烈的抗议书。生活在内地的人甚至不会知道冲突中为国捐躯的士兵们因为什么而死亡,他们的家人,也只会接到‘训练受伤意外死亡’的通知书,外加一枚金灿灿的军功章。

    就是因为这样,师少鹰每天听着起床号的声响,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深深吸进一口着来自西伯利亚的风时,他都能在风中嗅到一股钢与铁的森然杀气。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他每天都在拼命操练自己手下那群兵,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站在自制的沙盘前反复推演。

    师少鹰的目光一次次在地图与沙盘上反复审视,他到现在都能清楚的背出附近所有山峰与制高点的各项数据,还能用铅笔在地图上标汇出哪怕是最小的一条天然坑道。

    身为一名上尉连长,手下带着一百多号兄弟,师少鹰必须考虑,当双方爆发了局部战争,印度军队凭借绝对优势火炮与空中力量,把他们这些中国边防军分割,他们只能以团、营,甚至是连各自为战的时候,他应该凭借什么样的地形,利用什么样的战术,在占据绝对空中与火炮优势的敌军进攻下,最有效减少部下伤亡,把这些孩……带回家!

    回忆着那段如此紧张却又如此充实的岁月,一个无悔的微笑,在师少鹰的脸上缓缓扬起,他洒然道:“怕着怕着,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就怕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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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驱逐(上)

    第三天清晨,早餐时间已经过了,却还没有到放风的时候,希马尔面前的牢房大门突然被打开,狱警把一条牛仔裤和一件干净的衬衣还给了希马尔,甚至还主动为他端来了一盆清水,面对这一幕,希马尔笑了。

    这当然是一个好召头,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运气不太差,他大概就要和身边这座人满为患得要命,到处都是蚊子和老鼠,有时候一天只能吃到一顿饭的监狱说再见了。

    换上干净的牛仔裤和衬衣,用清水洗过脸,就连腮部的胡子都经心梳洗了一遍,当希马尔走出监狱房门,迎着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阳挺起直自己的腰,所有的颓废已经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一扫而空。

    在狱警的带领下,希马尔就像是一个凯旋归来的将军,昂首挺胸的穿过监狱正中央那片小小的操场,他对着两侧监牢频频挥手,而牢房里那些站在大门前的囚犯,也对希马尔含笑致意。

    当希马尔走过一间单人囚室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在两名守卫警惕的注视下,他向牢门前走了几步,对着牢门方向吐了一口浓痰,很快,在牢房里的人不甘示弱,也回敬出一口口水。

    两个从一开始因为一个女人而彼此敌视,最终却因为性格里有着太多相同特质,而彼此吸引,无可避免成为朋友的男人,就这样隔着一个铁栅门彼此对视。根本不需要语言的交流,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彼此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再见了,朋友!”

    再次深深看了师少鹰一眼,希马尔霍然转头,大踏步走向监狱大门方向。

    目送着希马尔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方,直到蓝色的铁皮大门重新闭紧,师少鹰才重新坐回到床上,看着身边这个小小的牢房,他不由在心里发出了一声轻叹。

    师少鹰不是战地记者,没有“无冕之王”这个身份的保护,中国在索马里没有大使馆,他当然也无法通过大使馆向中国政府求救,就算是有司空伯文和希马尔联手在外面为他四处奔波,以索马里的局势来看,他也要在这种鬼地方呆上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

    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想着心事,直到牢房的铁门被打开,师少鹰才猛然惊醒,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头顶的天窗,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狱警给他送饭来了。

    看清楚狱警手中托盘里盛放的食物,师少鹰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连一只猫都吃不饱的米饭,一点点咸菜,外加半罐清水,这就是全部的伙食。至于那位已经和师少鹰熟捻起来,建立起初步友谊的狱警,他现在的脸色,更幽怨得像是一条刚刚被主人抛弃了的猫!

    迎着师少鹰惊诧的目光,狱警略略一犹豫,最后还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并不算大的香蕉,把它放到了师少鹰的餐盘上,看他的样子,那只香蕉似乎是他私人送给师少鹰的礼物。

    待遇大幅度缩水,不用问肯定是司空伯文在外面的“援助”活动中止了。

    有外快拿,就对师少鹰热情如火,让师少鹰享受到宾至如归般的温暖;没有外快拿,也绝不会打击报复,只是将待遇恢复原状,甚至还能再免费赠送一只香蕉,这位狱警的举止行为,真是坦率纯真得可爱。

    希马尔刚出去,司空伯文就对他的“热情”锐减,这种喜新厌旧,这种“自古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的现状,让师少鹰都忍不住嘟起嘴,小声抱怨了几句。

    司徒伯文可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人,像她这种哪儿枪声响起就会拿着话筒向哪里冲的“死士营”先锋官,一旦捕捉到什么有价值的新闻线索,百分之百会立刻一头扎进去,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特性发挥到极限,直到把问题彻底挖透挖明才会罢休。指望这样的人像个贤妻良母似的一日三餐照顿周到,把他在监狱里养得白白胖胖,纯属是痴心枉想!

    “也许,就是因为希马尔这个搭档获释,有了安全保障,她终于可以向海盗驻地发起深入式的探索了吧?”

    想到这里,师少鹰终于释然起来。他抓起盘子上那把小木勺,只用了三勺就将盘子里的米饭和咸菜吃得干干净净,三下五除二,又将那只香蕉送进了胃里。

    到了晚上,师少鹰的伙食依然没有任何起色,仍然是少得可怜的米饭外加一点咸菜,吃完这些猫食后,在狱警的注视下,师少鹰面不改色的抓起狱警送给他的第二只香蕉,连皮都没有剥,就像是啃一根黄瓜般,把它送进自己的嘴里,转眼间就吃得干干净净。

    伙食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大大减少,为了减少身体热量损耗,也为了让自己晚上不至于一次次被饿醒,师少鹰绝大多数时间,就像是一条处于冬眠期的蛇,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算是放风的时候,有人走到他的牢房前做出各种挑衅动作,他也不为所动,只是仰脸望着铁栅栏窗户外面的天空。

    没有人知道,窗户外面的天空中究竟有什么,能让师少鹰看得这么出神。

    日出,日落,月起,月降,时间就在平静而紧张的等待中,悄无声息的一点点滑过。只有狱警走进牢房送饭的时候,师少鹰才会支撑起身体,看一眼狱警手中的托盘,他并不关心今天的伙食有多糟,他只是想通过食物,知道司空伯文已经回来了。

    一天,两天,三天……

    整整七天过去了,伙食依然烂得一塌糊涂,司空伯文当然没有回来。

    就是在第七天的中午,一辆皮卡汽车停到了监狱的大门前,很快,师少鹰住的单人牢房大门被人打开了。师少鹰抬起头,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狱警那张充满善意的笑脸,他没有等来司空伯文,可是却意外的等到了出狱的锲机。

    在四名全幅武装的士兵围护下,师少鹰慢慢走着,一路上经过的牢房里,到处都有人向他吐出口水,这一幅和希马尔走出监狱时的情景,形成了最鲜明的反差,师少鹰绝对不会怀疑,如果有一天他和这些向自己吐口水的人在外面狭路相逢,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举枪把他打成一只马蜂窝。

    师少鹰又被带到了索马里国家安全局总部大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站到了一位上校军官面前。

第十八章 驱逐(下)

    这位上校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他长得削瘦而精干,眼神更锐利得像是一只鹰。而在这位上校的手中,赫然合师少鹰两年前被人忽悠,才捞口袋买下的“超级”外语翻译机。

    “你是否和索马里伊斯兰运动AL-Shabaab青年党有关?”

    “你在何时接受过军事训练,到索马里是否要为叛军提供军事训练?”

    这两个问题已经是老生常弹,在师少鹰不厌其烦的回答后,上校的目光一转,突然问道:“你的靴子是从哪里弄的?”

    师少鹰顺口回答道:“淘宝网上买的啊!”

    师少鹰穿的是一双由3515军工厂制造的高腰军警防暴靴,这种靴子说不上有多精致,但是用料方面却绝不含糊,穿上两三年都不会走形,在鞋底夹层里还加装了钢板,就算是不小心踩到钢钉之类的尖锐特品,或者是遇到满地碎玻璃,也不会对脚部造成伤害。

    和那些动辄上千,甚至几千元的男士皮鞋来说,这种在淘宝网上两百块钱就能买上一双,还附送一双袜子,一付鞋垫的军警防暴靴,明显质量更好,更耐穿。对师少鹰这种一生都和军营有着不解之缘的男人来说,穿着也更习惯。,

    上校显然并不明白“淘宝网”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他拿出一张相片。相片上的主人公身上手拎一枝自动步枪,在照相机快门闪动的瞬间,他正在城市街道上一边撒腿奔跑,一边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扫射。

    上校伸手在相片上轻点了一下,“这些恐怖份子穿的靴子,和你脚上穿的一模一样。”

    我拷!

    师少鹰瞪大了眼睛,他真的要哭笑了。

    中国近二十年来拼命发展对外贸易,不知道有多少产品以低廉价格冲进国际市场,尤其是轻型武器,更是以廉价、质量过硬,而在第三世界国家大行其道。在某些区域,甚至就连中国民兵都已经不悄再使用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都依然备受青睐。

    那些恐怖份子脚上穿了一双中**工厂制造的皮靴,师少鹰恰好也穿了一双,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已经看了关于你在监狱里和其他犯人发生暴力冲突的报告,监狱长一再要求我们把你带走,他认为让你继续留下,不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一旦处理不当,甚至可能引发犯人大规模武装暴动,我们并不愿意看到这一点。”

    上校审视师少鹰的目光中,有着职业性的警惕,师少鹰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他释疑。师少鹰在监狱里和伊斯兰激进份子之间爆发冲突,甚至闹出人命,在职业特工的眼里看来,也可以被解释为别有用心!

    但是上校仍然打开自己的办公桌,从里面拿出一张机票和一份文件,“这是一份保证书,只要在上面签了字,你就可以领回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拿着这张机票搭乘今天下午三点钟的飞机飞到肯尼亚首都。到了那里,你可以一边享受落日的余辉,一边吃着最可口的食物,只要你愿意出钱,你还可以找一个漂亮的姑娘,陪你放松一下,然后完全忘了你在索马里这趟并不算愉快的旅行。”

    师少鹰盯着自己面前那份保证书,就算看不懂上面那一片弯弯曲曲犹有如天书的文字,他也明白,这是一份承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会再回到索马里的保证书。只要他在这份文件的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大名,他就会被索马里当局押解出境,永远无法再踏上这个国家的土地。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要知道,只要他签了这份文件,在同时他就会找回一个人最宝贵的自由!在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牢饭,身上脏得要命,更饿得两眼都开始发绿后,洗上一个澡,享受可口的食物,这一系列诱惑就变得无限强烈起来。

    在上校的注视下,师少鹰抓起笔,在签字前师少鹰的动作略略一顿,“和我一起来索马里的那个朋友呢?她叫司空伯文,是一个记者。对了,还有上次和我一起被带到这里接受审问的希马尔,请问你知道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愿意签字,我可以立刻把你送回监狱!”

    上校霍然站起,他把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他那犹如鹰隼一样锐利的双眼,死死盯着师少鹰,“我不喜欢你们这些外国人,更不喜欢战地记者!我们的国家正在进行战争,每天都有人会因为战争而流血,但这是我们自己的纠纷,我们自己可以解决,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这些生活在和平环境中,被称为‘无冕之王’的人,背着照相机跑过来,把我们身边正在发生的事情印到报纸上,让一些成天无所事是的人可以一边悠闲的喝着下午茶,一边用漫不经心的态度翻着报纸,然后再叹息几声用来表达对我们的同情。是不是你们就喜欢用这样的对比,来展现自己的高尚与文明,是不是你们非要用别人的不幸,才能证明自己的幸福?!”

    也许这位上校并不是刻意针对,但是他的话,却让师少鹰无言以对。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来那份保证书,在它的右下角,端端正正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办法和司空伯文与及希马尔取得联系,甚至连他们的现状都不知道,在保证书上签字后,师少鹰被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武装押送到摩加迪沙国际机场,并在他们的监视下,登上了一架在半个小时后,即将飞往肯尼亚首都的客机。

    坐在由于年久失修,身体稍稍晃动,就会发出“吱啦吱啦”声响的座椅上,目送着几名士兵走下飞机,终于重新获得自由的师少鹰,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飞快的打开了自己那只背包。还好,索马里国家安全局的人虽然对他的随身行囊进行了反复检查,就连背包带里面的夹层都没有放过,但是他们还不屑于私吞师少鹰的物品,师少鹰和司空伯文在北京出发前,从一家小超市里买到的方便面、榨菜还有火腿肠之类的食物,一样也没有少。

    用上等面粉混合着鸡蛋清调和制成,又经过油炸处理的方便面,送进嘴里用力一咬,发出一连串“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背包里摸索着又找出一根火腿肠,连外面的红色塑料皮都没有剥,就一口直接咬上去,用这种绝对野蛮的方法把火腿肠拦腰咬成两断后,又用挤牙膏般的方法,把火腿肠挤进了自己的嘴里。浓郁的肉汁,在舌尖上打转,师少鹰一边咀嚼,一边在嘴里透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的胃口还真不错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正在埋首和食物苦战的师少鹰霍然抬头,站在他面前,正在用一种奇怪到极点的目光看着他的那个男人,赫然就是他们在七天前从监狱分手,就再也没有了联系的希马尔!

    七天时间并不长,但是希马尔看起来却明显憔悴了很多,他全身都透着长时间缺乏休息产生的浓浓疲倦,就算是隔着四五米远走过的旅客,都伸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因为在希马尔的身上,汗酸的味道实在太浓重。

    在希马尔的身上,竟然还穿着他七天前离开监狱里,换上的牛仔裤,与及那件白衬衣。只不过现在白衬衣上已经沾满了灰尘与汗渍,已经变成了灰黑色。

    希马尔没有理会其他旅客怪异的目光和他们伸手掩鼻的动作,他只是盯着师少鹰手里的食物,突然问了一句:“好吃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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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队之海盗王介绍:
经常有人问师少鹰一句话:做为一个曾经的山地特种兵,你为什么放着山贼这样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不做,却偏偏当了一个索马里海盗?做为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人,在这片土地上想要划地为界竖起自己的旗号,成为海盗中的佼佼者,需要有飞车党的敏捷,有关部门的圆滑,泼妇打架的勇敢,城管的善战,再加上凤姐的自信,强拆队的魄力,综合以上所述,也就差不多了。第五部队之海盗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第五部队之海盗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第五部队之海盗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