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别有用心
“只有进路没有退路的囚奴之地?”听到对方的表述,秦刺大皱其眉,虽然之前他也曾想到过这种可能,但那毕竟只是猜想,他的心里始终存着侥幸,但现在听着此女言之凿凿的话语,他便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与此同时,秦刺也终于明白了先前那位赤身老者,为何三番五次以极为肯定的口吻,认定秦刺必然会加入到赤身一族当中。若是此地只有入口没有退路,那么困于此地,除非独立门户,否则唯有加入到这赤身一族当中。
但秦刺又怎会轻易的屈于这样的事实,沉吟片刻后,便皱眉开口道:“族长此言有些差矣吧。”
“哦?何处让秦先生觉得差矣?”袈裟女子笑问道。
秦刺道:“既然有入口,又怎么会没有出口?入口和出口本为一体,若是按族长的说法,这岂不是矛盾?”
“咯咯!”袈裟女子娇笑一声道:“秦先生说笑了,对于你们修行者来说,矛盾的事情还少么?咱们这地方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是在人为的*控下才逐步成形。而创造这里的人,赋予了此处这般的限制,矛盾与否都不重要。”
秦刺微微一怔,他明白对方的意思,简单点来说,能够创造这个独立世界的人,完全可以将矛盾的事情变得合理。当然,对此,秦刺也并非不能理解,正如此女所言,对于修行者而言,矛盾的事情的确很多。
但其他的事情,矛盾与否,秦刺可以不去理会,可若是此处没有退路可言,那就意味着,他将永远被困于此处。对于如今的秦刺来说,这样的事实,他无法接受,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去接受。
他必须要离开这里。
他也必须要出去。
“这么说,旦凡进入此地,就真的没有办法再出去了?”秦刺皱眉问道。此刻,他才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光头男子,将他引入殿中,显然,此人的目的就是要将他永久的困于这个结界内。
袈裟女子笑看着秦刺,悠悠道:“秦先生的心情我能理解,事实上,我的祖辈也并非一开始就在此处生活的,甚至可以说,咱们这些赤身一族的族人,若论及祖先,其中大部分都是从外界,或意外,或被俘,最终困于此处。
大部分刚进来的人,都和秦先生你现在一样,急于离开这里,但最后不得不屈服于无法离开的事实。当然,还有一些人,本就愿意过上与世无争的安详生活,在咱们这个地方,完全可以达成这样的心愿,所以,这些人从一开始就主动选择留在了这里。
但不管是愿意留下,还是不愿意留下,喜欢这样的生活,还是不甘于这样的生活,来到了这里,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留下。当然,也有些人在接受了无法离开的事实后,不愿意加入我们赤身一族。甚至有些如秦先生这般修行高明者,更是对我族不屑一顾。
但最后,他们或是得到了教训,或是主动加入了进来,因为这里有这里的规则,在规则面前,没有人可以抗拒。不过秦先生若是真的想离开这里,找到出路,我倒是知道一个方法。”
秦刺正为这女子的长篇大论而迷惑之时,忽然听到此女最后的一句话,不由神情大振,连忙问道:“什么方法?”
“想要离开这里,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袈裟女子捻起酒杯,微抿了一口,才将秋水之瞳落在秦刺的身上,悠悠的说道:“办法就是……打破这个世界。当然,前提是,秦先生的实力要能够比得上当初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人。”
秦刺的脸色顿时一沉:“族长这是调侃我么?若是我有那样的手段,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袈裟女子摆手笑道:“秦先生不必动怒,我可没有调侃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秦先生明白,既然进入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离去的自由。与其琢磨着怎么离开,倒不如放宽了性子,好好留在这里。咱们赤身一族虽然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但作为安详的居所,还是可以称得上是世外桃源的。”
秦刺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袈裟女子见状,媚笑一声,也在多言什么。
半晌后,酒宴已经接近尾声,沉默思考的秦刺,对于美酒佳肴已然失去了兴趣。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离开这个世界上面。可惜,那袈裟女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想要离开这里,除非能够拥有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人的手段,否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即便知道不可能,秦刺也不可能放弃,绞尽脑汁之余,秦刺也在分析着袈裟女子的言语。忽而思及其曾说过的囚奴之地,不由微微一怔,想了想,便开口朝那袈裟女子问道:“族长,不知道你先前所说的囚奴之地,又是何解?”
袈裟女子似是早就知晓秦刺会问一般,咯咯一笑道:“囚奴之地,当然就是囚禁奴隶的地方。”
秦刺皱眉道:“这么说,贵族之人岂非都是被囚禁于此的奴隶?”
袈裟女子笑道:“可以这么说,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但现在,已经不分奴隶与否,因为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而那个人的后辈也在这里完全的消失了。所以,我们赤身一族现在就是这地方的主人。”
秦刺怔神间,又欲问,岂料,那袈裟女子却摆摆手道:“秦先生,你有诸多疑惑,我可以理解。但现在是宴席时间,若是专门替秦先生解惑的话,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我看,还是等宴席之后,我在专门和秦先生详谈吧。”
秦刺只好点点头,暂时将心头的疑惑压制了下来。
宴席过后,便有人领着秦刺前往早已经安排好的客房休息,秦刺倒也没有抗拒,一来,他需要消化一下从袈裟女子的口中所得到的信息,二来,他也需要沉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如何离开此地。
而在秦刺离去之后,那袈裟女子也没有久留于凉棚之中,起身返回到了她的居处。作为族长,此女的居处自然是整个赤身族核心所在。两层的阁楼,虽以原木打造,但是其装饰和建筑风格,相较于其他民宅而言,明显要富丽堂皇许多。
二层是卧居,一层便是会客的厅堂。
袈裟女子返回以后便在厅堂里召见了,先前替秦刺引路的那名赤身老者。说起来,这老者的身份在赤身族中也属于显赫之人,添居长老之位。在赤身族中,一共有八长老,八位护法,等级制度较为分明。
不过奇怪的是,先前为秦刺举行接风宴时,这名老者却始终没有露面。以他的身份,若是露面,自不会和那些普通的族人共处一座,而是在凉棚中有他一席之位,也不知道当时此人做什么去了。
“族长。”
赤身老者进入阁楼以后,便立刻恭敬的朝袈裟女子行礼。
“阿咔摩长老,不必多礼。”袈裟女子挥挥手道。
阿咔摩便是这赤身老者的名字。
听到袈裟女子的话,阿咔摩也没有客气,称谢之后便开口问道:“族长,不知道您召我来,所为何事?”
袈裟女子看了他一眼,悠悠道:“阿咔摩长老,对于你领来的那个人,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阿咔摩闻言摇头道:“族长,我看不出此人的深浅,不过此人的性子极为警惕,而且心性坚韧。一路上,我赤身族中不时有妖娆女子以色相相惑,但此人都无动于衷,所以我想,此人不可等闲视之。”
袈裟女子点点头道:“不错,此人的心性确实不可小觑。不过妙就妙在他是一个修行者,而且修为不低。咱们这地方已经许久没有生人降临了,现在冒出了这么一个修为极高的修行者,若是善加利用的话,对我们的好处可是不小。”
“族长的意思是,吸了他的修为?”阿咔摩狐疑的看着袈裟女子。
此女娇媚一笑,摆手道:“此人的修为,远远过你我的想象,先前若非我这身欢喜袈裟挡住了他的试探,恐怕我的底儿就被他摸的一干二净了。所以,对于这样的高人,咱们不能动用寻常的手段。”
“那不知族长有什么打算?既然此人修为如此之高,若是放任自由,恐怕会影响我族的安定!”阿咔摩皱眉道。
袈裟女子媚笑道:“我打算亲自出马会一会此人,不过,我倒不打算吸干他的修为,以此人的能力,换做以前,我倒不惧,但自从上次受伤之后,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痊愈,所以我没有把握,绝对能吸干他的修为。要是被此人反扑,反而会对我们不利。”
阿咔摩道:“我倒不这么看,族长先前受伤不轻,若是拖延下去,或者会对自身造成更大的不利。
而我赤身族中,已经没有身怀修行之人可供族长进补。如今,多出这么一个人,而且还拥有如此修为,若是族长能将他吸干,不仅可以弥补伤势,甚至可以将实力拔高几筹,到时候,对付那两个潜逃之人,也就更有把握了。
依我之见,族长若是没有全然的信心,倒不如借助族中的几件法宝,趁其现在没有任何防备,也对我族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想必应该不难吸干此人。”
袈裟女子摆手道:“不行,我们不能赌,那两个潜逃之人,已经对我族虎视眈眈。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会给这俩人带来可趁之机。况且,论实力,现在这个叫秦刺的年轻人,恐怕不在那俩人之下,而且心性极其坚定,当初我在那两人的身上失了手,如今要是在这秦刺的身上失手的话,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了。所以万万不可动了吸干他的心思,就算要吸干他,也的在对付了那两个人之后。”
阿咔摩闻言,眉头一动道:“听族长的意思,莫非是要利用此人来对付那两个人?”
袈裟女子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有这样的打算。这次我们的行动度极快,抢在那两人现之前,就将这个秦刺带回到了族中,没有给他和那俩人相遇的机会,否则会对我等更加的不利。
不过现在此人一心求于离开,不可能甘心被我等利用。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先彻底打消他的想法,让后我再以欢喜之法,让其迷醉于我,听从我的命令。等到那时候,我再指挥其对付那两个人。这样一来,远比直接吸干他,要保险许多。”
阿咔摩皱眉道:“族长所言确实有理,就目前来看,也的确是个极好的法子。但是族长您也说过,此人的心性极为坚定,想要魅惑他,恐怕不那么容易。就算以欢喜之法,让他沉醉,并听从族长您的命令,但若是稍有一些蛛丝马迹暴露出来,以他的心性,恐怕立刻就会摆脱出来。”
袈裟女子皱眉道:“这里全都是我们的人,不可能有谁泄露了消息给他,只要不给他和那两个人接触的机会,就不会出问题。等到他接受我的控制以后,我自然有方法让他不会产生动摇。”
阿咔摩道:“族长,修行之人的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若是强行搜索我等的记忆,不难弄明白具体的状况。何况,这两个人便是近些年进入到我们这里的修行者,关于这两人的事情,虽然只有族中长老护法以上的人才知晓,但也难保下面的人不会走漏了风声。现在我等已经告诉那秦刺,他是近千年来唯一进入到此处的人,若是让他知道了那两个人的存在,恐怕他会心生提防的。”
袈裟女子摆手道:“所以,绝对在没有彻底的控制住他之前,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有关那两个人的任何事情。修行之人的手段,确实难以预料,想要堵,肯定是堵不住的。但好在,他现在暂时还没有起疑,咱们抢在这之前,收服了他,就不会出乱子。另外,我也会想办法,圆了有关这两个人的事情。好让他替我出力,解决掉那两个人。”
阿咔摩道:“那我现在就安排一下,派人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方便族长行事。”
袈裟女子摆手道:“不可,以你们的手段,避不开此人的耳目。这样做,反倒会打草惊蛇,让他起了疑心。我找你来商量这件事情,而没有通知其他的长老乃至护法,就是怕人多口杂,泄露了风声。”
阿咔摩连忙道:“多谢族长的信任,族长有什么需要对我交代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袈裟女子道:“我待会儿就去见见那个人,想必此人现在正满腹疑惑,无处泄,我得去给他解惑。咯咯,就算他修为再高明,乍进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又找不到任何的出路,难免会觉得无助沮丧,所以这时候,正是攻陷他心房最好的时候,我必须得抓紧时间。而阿咔摩长老你,要替我留意那两个人的举动,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有没有察觉到什么风声,但务必不要让那两个人在这个时候横中生乱。”
阿咔摩连忙道:“族长放心,我会派人盯紧的。有族中的大阵守护,那两人也无法进入到我族中,族长不用担心。”
袈裟女子点头道:“你去吧,我沐浴之后,便去见见那人。”
阿咔摩躬身而退。
……
“无暇,这地方好像是封闭的。”两个姑娘一前一后进入到大殿之后,立刻就被殿中的景象弄的云里雾里。数不尽的柱子,还有柱子上奇异的雕像,让她们惊诧不已。更让她们不解的是,这地方居然是完全封闭的,除了大殿的正门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出口。
“不错,确实是封闭的。”玉无瑕点点头,一双妙目疑惑的扫视着四周。
夏娜惊诧道:“既然这里是封闭的,先前进入到这里的那个光头佬躲到了哪里?还有小刺,他也不在这殿中,还能去了哪里?”
玉无瑕皱眉道:“这一点,我也很奇怪。此殿就这么大,除了柱子之外,在没有其他,根本无法藏身。就算那光头佬有什么藏身之法,小刺也不可能避着我们,所以,他们二人,应当都不在此殿里。”
“怎么可能?这里没有其他的入口,他们不在此殿中,还能去了哪里?我们俩可是亲眼看着那光头佬还有小刺进来,然后就再没有出去过呀?”夏娜皱眉道。
玉无瑕目光一闪,开口道:“既然他们不在此处,而这里又看不到任何的出口,我想,若不是还有什么其他蹊跷之处,那就是此处还暗藏着什么入口,只是咱们俩,暂时还没有现罢了。”
“隐藏的入口?”
夏娜一听,俏眉一动,灵动的双目,便焦灼的在四周搜寻起来。
玉无瑕也同样在四周细细的排查着可能是入口的地方。
可惜,两个姑娘费了半天劲,甚至都动用了神识搜索,却也没有找到任何疑似或者隐藏着入口的地方。
如此一来,两个姑娘都有些丧气。
夏娜道:“无暇,我看这里根本就不像是藏着什么入口,我已经仔细搜索了几遍,什么也没有现。”
玉无瑕皱眉道:“我也同样一无所得,可是这不应该啊,若是没有隐藏入口,那小刺,还有那光头佬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夏娜道。
玉无瑕疑惑道:“你是指什么事情?”
夏娜耸耸肩道:“我只是这么一说,哪能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若是没生什么事情,这里又没有其他的出口,那么小刺还有那光头佬能去了哪里?”
玉无瑕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是疏漏了什么。小刺和那光头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这地方肯定还隐藏着什么其他的入口,或许是咱们俩的能力不够,一时间还没有现,或许,咱们还应该更仔细的排查一番。”
第692章 劣徒被擒
在玉无瑕的鼓动下,两个姑娘再次仔细的排查起这座大殿。不得不说,这座大殿的整体构造,对于这两个对修行界的奇异之地接触不多的姑娘来说,有着许多玄妙和蹊跷之处,但现在,她们俩早没有心思理会,只是一门心思的纠缠在隐藏的入口上面。
蓦地。
夏娜一声惊叫:“无暇,好奇怪!你快看看,这些柱子里边,还想有人的血管在流动一般。”
之前两个姑娘的神识探索,都集中在地面和四周的墙壁,没有涉及到大殿内的这些奇异的柱子。
而这第二次的细密搜索,夏娜先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些柱子上,于是立刻就现了与众不同之处。
玉无瑕闻言连忙探过神识,果不其然,她也有了和夏娜一样的现。“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些柱子的怪异情景,两个姑娘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这也不能说他们阅历不够丰厚,即便是阅历惊人的秦刺,当初在察觉到这些柱子的异常之处时,也同样没能从中理出个头绪来。
“无暇,这些柱子如此怪异,你说会不会就是通往其他地方的入口?”夏娜忽然开口问道。
玉无瑕沉吟道:“是不是入口,这一点我没办法断定。但这些柱子必然藏着什么玄妙之处。”
夏娜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试试这些柱子,看看能不能从中现什么,或许它就是入口也不一定呢。”
玉无瑕急忙摆手道:“不可!”
夏娜急道:“为什么?”
玉无瑕皱眉道:“这些柱子如此怪异,若是咱们莽撞出手,难保不会有什么始料未及的事情生。”
夏娜嗔道:“难道咱们什么都不做?就在这儿干看着?或者,咱们直接轰开这四周的墙壁。反正从外边看上去,这座大殿的规模不小,远远不可能是咱们进来之后,所处的这片方寸之地,轰开了墙壁,或许就可以直接找到其他地方,也省的那么麻烦的去找入口了。”
玉无瑕谨慎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四周的墙壁似乎也蕴含着一些门道,虽然我不了解究竟,但是我想,应该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破开的。你想想看,要是这样可行的话,小刺想必早就做了。
既然小刺没有轰开这四周的墙壁,而他和那光头男子又都同样消失在了这里,那说明此处还有一些变化,不在咱们的掌握之中。若是咱们莽撞行动,说不定没能帮着小刺,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
夏娜无奈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
玉无瑕纠结的摇摇头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或许,咱们还应该好好的想一想。”
“想?还能想什么?”夏娜撇撇嘴,刚欲继续说下去,忽然目光一亮,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柱子说道:“无暇,你快看,那个柱子上是不是有一个拳印?”
玉无瑕闻言一怔,随即便顺着夏娜的指示,朝着不远处的那根柱子看去,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一个淡淡的拳印呈现在上面,不过这个拳印好似可以自主平复一般,正以肉眼可见的度,逐渐变淡,等到两个姑娘移身到这柱子身前时,那上面的拳印已经变得淡不可见,几近消失了。
“奇怪,这拳印怎么会自己消失?”夏娜盯着那几乎已经难辨形迹的拳印,一脸惊讶的开口道。
玉无瑕沉吟道:“我觉得不是拳印自己会消失,而应当是这些柱子里的那些怪异的现象的,导致这拳印自然的消散了。”
夏娜眉头一动道:“咦,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个拳印存在的时间并不长,否则它应当早就消失了。既然直到现在还留有痕迹,那就说明,正是不久之前,有人留在这根柱子上的。你说,这会不会是小刺留下的?”
玉无瑕点头道:“极有可能,而且从痕迹上来看,也极似小刺的拳风,我想,应当就是小刺的手笔。”
就在两个姑娘说话的时间里,柱子上的拳印已经完全消失了,好似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不过很显然,这个拳印就是秦刺先前所留下的那个拳印。当秦刺一拳轰在了柱身上以后,整个柱子,包括整个大殿就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犹若幻境,但却在秦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他纳入到了隐藏在大殿中的某个独立的结界当中。
可是这些变化,在秦刺消失在大殿中以后,一切也都平复了下来。以至于,玉无瑕和夏娜进入到大殿之中以后,大殿中所延伸出来的种种异象,都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除了这个不起眼的拳印,没有给两个姑娘留下任何可以参考的蛛丝马迹。
不过这唯一的拳印,也给两个姑娘困惑和茫然的心里,带来了一丝亮光。因为她们不仅从这枚拳印上找到了秦刺留下的痕迹,也由此展开了种种联想,让她们对下一步的打算,有了一点的眉目。
……
就在秦刺落入结界居于赤身族客房里思索退路,而玉无瑕和夏娜这两个姑娘正在研究柱子上那秦刺留下的拳印所隐藏的意义时。那名被秦刺击成重伤的光头大汉,却是已经狼狈的藏身到了佛殿深处的某个密室当中。
“该死的,没想到终日打雁,竟差点被雁啄瞎了眼。若非我不惜折损修行,拼了命的逃到这禁地中来,恐怕就得葬身在那人之手,将我苦练了一辈子的修为毁于一旦了。”密室中,光头男子盘坐在方榻之上,一脸怨恨的自语着。
这座密室不大,方圆不过丈许,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方丈之地。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密室之中,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而且打造的工艺都显得极为精美。除了没有食物和水,倒也可以长居于此。
倒是令人奇怪的是,四周墙壁全封,如同佛殿入口处的大殿一般,丝毫不见出入的通道,也不知道这光头男子是如何来到这间密室当中的。但显然,他既然能来此,必然是有特殊的方法。
“也不知道他跟进来没有?若是跟进来了,呵呵,想必应该逃不过先祖所布置下的囚奴结界。”
光头大汉喘了几口粗气,阴笑了一声之后,起身自靠在墙壁处的高柜中,拿出一方木匣,打开匣盖,其中赫然躺着一枚乳白色云雾缭绕的丹丸。此人想也不想的,便捏住这枚丹丸,含进了口中,随即再次盘腿于方榻之上,开始默运功法,修补自身的伤势。
……
草原深处。
蒙古包。
数十名赤身的女子规规矩矩的分立在蒙古包,从光头大汉离开以后,她们就没有动弹过。
唯有阿尔斯楞像是一个没头苍蝇一般,焦灼的走来走去,更是不时的撩开帐门,看看外边有没有什么异象生。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阿尔斯楞终于止住了乱动的步子,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这个举动自然将周围的那些赤身女子们吓了一跳,但她却只敢畏惧的看着,一点儿声响也不敢出。
“都过去这么久了,师傅不仅没有回来,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跺脚之后,阿尔斯楞自言自语道。
自从一手组建的新纳粹党被破掉,而自身的小命儿也差点玩完之后,阿尔斯楞恍如丧家之犬,他的那点胆子就愈的变小。如今,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他的师父,也就是那光头大汉。
若是光头大汉出了什么意外,那阿尔斯楞就失去了唯一的凭借。到时候,若是被摸金派的那些人找到,他的下场可想而知。所以,对于光头大汉的安危,他无比的看重。如果事情真的朝最坏的方向展,那他除了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外猛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不行。”
静默了片刻之后,阿尔斯楞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那股焦灼之意,从身上缓缓的取出了一个罗汉雕像。
细看这罗汉雕像的形态,不难现,和当初这阿尔斯楞差点被秦刺斩杀时,取出来用以救命的那个罗汉雕像一摸一样。虽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件,但显然,它们的功用都是一样的,就是可以联络到光头大汉。
而此刻,阿尔斯楞取出这枚罗汉雕像的用意,也正是如此。他在焦灼的等待中,始终没有关于师傅的任何消息,这让他七上八下之余,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所以期望通过哟这雕像,联系到师父,至少知道师傅的一些情况,他心里也更加有底一些。
不过捏着这枚雕像,阿尔斯楞的心里也有些犹豫。因为这罗汉雕像是不可以轻易动用的,光头大汉将此物交给他的时候,就给了他明确的限制,除非是遇到危机关头,否则不可轻易动用此物。
但现在,他并非是处在危机关头,仅仅是希望通过此物联系到那光头大汉,若是如此做了,事后肯定会得到光头大汉的责罚。
“不管了,若是不知道师傅的消息,远比事后接受责罚还要来的难受。”犹豫片刻以后,阿尔斯楞便打定了主意。
随即,他便掐出法诀,驱动这罗汉雕像。可是过去了一段时间之后,罗汉雕像,丝毫没有显现出任何的异象出来,这不由让阿尔斯楞大为惊讶,心里头越的涌动起一股惊恐之情。
“难道师父已经死了?”
阿尔斯楞立刻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因为他知道,这罗汉雕像若是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师傅已经失去了生命。
想到这样的可能,阿尔斯楞的心里哪能不惊恐。
但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他立刻再次尝试着重新释放一遍法诀,结果却是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经过数次尝试,却结果如一之后,阿尔斯楞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也被消磨的一干二净,他不得不无奈的放弃了。
“师傅……师傅……他真的死了。”
一时间,阿尔斯楞失魂落魄。心里没有悲伤,有的只是一种令他麻木的惊恐。
可惜他却不知道,这罗汉雕像没有任何反应的原因,除了那光头大汉已经失去了生命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处在某个被隔绝的空间里。因为空间的阻断,罗汉雕像和光头大汉之间的联系也就被中断了。
而此刻,光头大汉正处在禁地之中,禁地之外佛殿里所隐藏的那个结界,实际上就起到了阻断空间的作用,也正因为如此,阿尔斯楞驱动了半天的罗汉雕像,才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但不管如何,对于现在的阿尔斯楞来说,他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师傅已经死了。虽然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却不得不去接受。
“不行,我得立刻离开这里。以师傅的手段,都会丧命在那个人的手里,若是让他一路找到了这里,恐怕我的性命也会堪忧。”短短的惊恐之后,阿尔斯楞立刻就反应过来,想到当前的要任务,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可是,当他看到周围的那些赤身女子时,心里又微微有些不舍:“这些可都是师傅精挑细选的鼎炉,若是善加利用的话,可以大大的助长我的功力。若是就此放弃了这些人,倒是颇为可惜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阿尔斯楞的心里转了一转,就马上被抛弃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女子如何了。鼎炉虽然难寻,但是仔细找,还是能找到的。但小命只有一条,若是丢了,那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是以,他不敢再浪费时间,翻箱倒柜的搜寻这光头大汉的一些珍藏和宝贝以及一些修炼的法诀。
这些东西,光头大汉在的时候,他这个做徒弟的根本就不敢起染指之心。但现在,阿尔斯楞认为师傅已经死了,这些东西自然就顺理成章的过度到了他这个做徒弟的手上。虽然没办法带走那些赤身女子,但这些物品的珍贵之处,他却不舍得就此放弃。
精挑细选一些有用的带上,对以后肯定大有帮助,而且带上这些物品,总比带上几个人要轻松许多。
阿尔斯楞一连串的举动,让周围的那些赤身女子们,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但她们的身份无法和阿尔斯楞相比。所以阿尔斯楞要做什么,她们也不敢干涉,只是有些畏惧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惜,事情的展,并不像阿尔斯楞所想象的那么顺利,就在他快的打点好行装之时,忽然间,蒙古包外传来了雷鸣般的声响。
这样的动静,顿时让手忙脚乱的阿尔斯楞为之一滞,细听之后,他顿时面色大变,因为他听了出来,这些声响,并非是什么雷鸣之声,而是数十匹快马奔行的声音。
若是放在平时,马蹄声断然不会让阿尔斯楞惊慌。虽然这座蒙古包处于草原深处,但真要是有人找寻到此,也并非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现在,阿尔斯楞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特别是刚刚得知了师傅的“死讯”,现在就有人驱马找上门来,这不难让他联想到最坏的可能。
“糟了,肯定是他杀了师傅之后,一路摸到这里来了。”
大惊之下,阿尔斯楞根本顾不上手头上打点的那些东西,匆忙的一卷包裹,便冲到帐门处,撩开帐门就想逃跑。
这座蒙古包的设置,只有帐门这一条通道,想要离开,就只有从此而过。这本来是为了安全考虑的设置,但现在,却给阿尔斯楞的跑路,带来的极大的麻烦。因为当他撩开帐门的时候,门外齐刷刷的一排马头,已经将帐门团团的围住了。
“唰!”
在阿尔斯楞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道身影便如鬼魅般掠到了他的身前,随即,便有一股怪异而蕴含着无比强大威力的能量将他的全身都封锁起来,竟然顷刻间,就将他禁锢的完全不能动弹。
当他看清楚出手的这道身影是一个面容绝美的姑娘时,他拼命的回忆着,却现从未见过此女。但是另一边那齐刷刷的马上,所坐着的一批人,他倒是看的很眼熟,也很快便辨认出来,这些人就是一手摧毁了他所建立的新纳粹党的元凶之一,是摸金派请来的实力强大的帮手。
显然,这些出现在蒙古包外的驱马之人,正是随秦刺一路来到草原上的影卫以及摸金派的一些精锐。
自从那平地骤生的怪风,让秦刺失去踪迹以后,影卫等人便在鹿映雪和暮秋堂的带领下,四处搜寻。
当然,由于没有任何的目的性可言,他们的搜寻时间用的极长,距离秦刺失踪到现在,早已经过去了数天时间。
不过尽管如此,经过锲而不舍的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此处,虽然秦刺不在这里,但此处已经是那光头大汉的大本营,找到这里,也就不难得知秦刺的踪迹了。
“天姬,且慢动手。”
马上端坐的鹿映雪疾呼一声。
第一时间出手挟制住阿尔斯楞的,正是天姬。此女自从失去了秦刺的踪迹,和秦刺断了联系之后,一直处于莫名的狂躁状态中,像是丢了父母的孩子一样,心性极为不稳定。是以,在抓住了这阿尔斯楞以后,她居然立刻就动了杀心,想要了此人的小命。
好在,鹿映雪及时出声制止,天姬才住了手。但是此女只听从秦刺一人的命令,对于鹿映雪的话,她根本不理会。
正因为这样,她只是稍作停顿,居然又要下手。
鹿映雪见状,急忙说道:“不能杀他,我们还得靠他来帮助我们找到教主秦刺。”
这话立刻就生效,天姬眨巴着眼睛看了鹿映雪一眼后,杀意就消退的一干二净。
第693章 万佛大阵
鹿映雪暗松一口气,这天姬的脾气,她一路上可是没少领教。可是除了秦刺的话之外,她对任何的话都不加以理会,加上此女身上的那股诡异而强大的能量,着实叫人难以捉摸,所以一路走下来,这姑娘简直成了一个不受控制,而又真实的“影子”,让人敬而远之,不敢靠近。
“还是拿出教主的名头才管用啊。”
暮秋堂无奈的一笑,目光转向鹿映雪时,却现她也有同样的无奈,不由摇摇头,随即眯起眼打量起那个被天姬挟制住,如待宰羔羊般阿尔斯般的男子,马鞭一指道:“折腾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见到成效了。刚刚就现了这座蒙古包有些古怪,没想到还真让咱们找对了。”
鹿映雪点点头道:“不错,倒是没想到,这个新纳粹党的党魁,在逃脱之后,居然藏身在这里。”说着,看到那阿尔斯楞的手上提着包裹,不由目光一亮,道:“暮队长,你现没有,此人正在打点行装,意欲逃离。他这么做,显然是刚刚现了我们的动静,心虚之举。如此看来,给教主写信的那个人,必然就是此人不会错了。就是不知道,此刻教主是不是在这蒙古包中。”
因为鹿映雪和暮秋堂一直留在外蒙古协助摸金派对抗新纳粹党的缘故,所以对于阿尔斯楞这个新纳粹党的党魁并不陌生。双方也曾兵戎相见过,只可惜,最终被这贼厮溜得了性命。
但俗话说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不,最终这阿尔斯楞还是落在影卫的手里。而这一次,他显然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我看,教主应当不在此处,否则咱们如此动静,他又怎会躲而不见。”暮秋堂摇摇头说道。
鹿映雪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不管如何,找到了此人,应当就不难知晓教主的去向了。”
说话间,鹿映雪已经翻身下马,扬朝暮秋堂道:“暮队长,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审问一下此人吧。”
暮秋堂点点头,随即也翻身下马,朝身后招手之后,影卫一行人齐刷刷的下得马来。而摸金派的那些精锐们也紧随其后纷纷落马。一时间,马蹄纷飞,嘶鸣不止,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鹿映雪朝天姬点头示意,天姬眨巴了几下眼睛,随之便似会意了一般,压着阿尔斯楞走进了蒙古包内。
“走。”
暮秋堂一招手,身后的影卫乃至摸金派的精英们,随同进入到了蒙古包里。
“咦!”
当一行人66续续走进蒙古包内以后,不由的被这里边所林立的数十个赤身女子弄的莫名其妙。
而对于那些女子而言,突然看到蒙古包外涌进来这么一大批陌生人,而且明显带着杀伐之气,自然无法再做到一声不吭。但是这些女子只是小声的惊呼了一下,随即便只是慌张的看着这些闯入者,倒也没人尖声尖叫。
“这是开无遮大会么?”暮秋堂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怪异的弧度,目光从那些赤身女子身上一划而过,随即落在了阿尔斯楞的身上,笑的有些危险的说道:“这小子,还挺懂得享受的嘛。”
自从*被伤以后,暮秋堂就失去了人道的能力,形同古时皇宫里的太监。虽然修行者于此而言,并非十分的在意,但缺少了这么一根零件,也难免让暮秋堂的心里造成一定的扭曲。
是以,当他看到这么多的赤身女子在这蒙古包内,而那阿尔斯楞显然就是这里的主人,他心里立刻就有了莫名的怒火。
相比较暮秋堂而言,鹿映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即便修行之人不在意俗世间的伦理道德,但是看到如此多的女子,不着衣物的居于此处,这让同样身为女子的鹿映雪,难免升起几分不快之意。
“他这么喜欢享受,一会儿更得让影卫们,好好的招待一下他了。”鹿映雪眯起眼,淡淡的说道。
暮秋堂一声怪笑,忽而微皱眉头道:“我想起来了,记得摸金派里有人收到消息,称这些时日,总有些或生辰或体质比较奇怪的年轻女子莫名失踪,那些失踪的女子,会不会就是这些女子。”
鹿映雪目光一亮道:“极有可能,待会儿询问一番,自然便知晓。不管这些人不重要,当前紧要的还是要掌握到教主的行踪。现在很明显教主不在这蒙古包内,咱们不能在此拖延时间。”
暮秋堂脸色一紧,道:“圣女说的是,不过教主说过,若是送信之人真是和这新纳粹党党魁有关的话。那在此人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一个能力和手段极为强大的高手,为何不见这个人的出现?”
鹿映雪摆手道:“暮队长不必多想,一切答案,想必,这个人会告诉我们的。”说着,鹿映雪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阿尔斯楞的身上,慢慢的眯起了双眸。
而此刻的阿尔斯楞,已经吓的丢了魂。当然,作为新纳粹党的党魁,他原本也并非如此不堪,但三番两次从鬼门关前擦身而过,加上此人生性就有点胆小,所以现在一旦被制住,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虽然没有吓得尿裤子,但是脸色也是一片苍白了。
“说,教主在哪儿?”鹿映雪厉声一喝。
阿尔斯楞心尖尖一颤,而周围的那些赤身女子,也同样身子一抖。半晌后,才听到阿尔斯楞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什么教主?我不知道什么教主啊。我手底下的新纳粹党已经散了,对你们摸金派已经构不成威胁了,难道你们一定要斩尽杀绝么?”
“哟,扮起可怜来了。”
暮秋堂怪笑一声,随即冷哼道:“别装蒜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写信到摸金派总部,声称扣押了我们的两个人,点名让我们教主来赎人?后来又弄出点儿什么手段,让我们教主失去了踪迹?”
“不是我,不是我。”阿尔斯楞拼命的摇头起来。
暮秋堂哼道:“我知道不是你,谅你也没有这样的本事。说吧,是不是你背后那个给你撑腰的人做的。”
鹿映雪大觉诧异的看了暮秋堂一样,随即便明白过来,他这是用的诈术,诈唬这个新纳粹党的领。
可惜,阿尔斯楞却不知道暮秋堂这是在诈唬他。听到这番话,恍然以为鹿映雪他们已经掌握到了有关他师傅的事情,在心慌之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压根就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
“真的不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师父的打算,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阿尔斯楞急切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不由都露出了几分鄙夷。
“急着撇清自己,不惜出卖自己的师父啊,不知道你那师父听到这番话,该如何感慨自己收了一个好徒弟啊。”暮秋堂冷笑道。
阿尔斯楞连忙道:“真的都是我师父的主意,我都已经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哪里还敢招惹你们。是我师父另有打算,这才掳走了你们的两个人,以此相威胁,要求那个叫秦刺的年轻人前来赎人的。”
“哦?”
见此人说的言真意切,不似作伪,暮秋堂不由和鹿映雪对视了一眼,对于这阿尔斯楞的交代,两人都有些疑惑。毕竟在他们看来,有理由这么做的人,只有这阿尔斯楞,牵扯上他的师父,而且还不是为了摸金派的事情找上秦刺,这就让他们有些莫名其妙了。
“你说,是你师傅另有打算?那你师傅是什么人?他又想要做什么?还有,现在你师傅和我们教主都在哪儿?”暮秋堂问道。
阿尔斯楞老老实实的答道:“我师父是欢喜禅宗这一代的宗主,我们这一脉,如今只剩下我们师徒俩人。
师父他老人家的打算,很少提前告诉我这个当徒弟的。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师傅做了这样的布置。听他的意思,似乎是为了一个女子,就是上一次在华夏呼市机场和你们那个教主一起伏击我们的那个女子。”
“欢喜禅宗?”
暮秋堂和鹿映雪再次讶异的对视了一眼,对于这个派系,他们还从未听闻过,不免有些疑惑。
但更让他们疑惑的是,这个阿尔斯楞的师父,也就是所谓欢喜禅宗的宗主,怎么会看上夏纸鸢?
想当初,呼市机场一战时,鹿映雪和暮秋堂都在场。所谓这阿尔斯楞稍微一提醒,他们便已经明白此人口中所指的那名女子,正是夏纸鸢。
“你师傅找那个女子做什么?”这一次,是鹿映雪抢先问。对于秦刺身边出现的女子,这姑娘都挺敏感。当初那个夏纸鸢现身,并且和秦刺一副亲密姿态的时候,她可没少偷偷留意着。
是以,听到这阿尔斯楞提及夏纸鸢,鹿映雪就不得不生出了极大的好奇心来。
“他……”阿尔斯楞犹豫了片刻,见鹿映雪俏目一瞪,不敢再吞吐下去,连忙道:“他老人家说,这女子乃是万年难求的绝世炉鼎。若是得到了此女,以欢喜之法修行的话,必然可以增加修行,甚至突破到最高的层次。”
“什么?”
鹿映雪顷刻间便反应了过来,这所谓的欢喜之法是什么,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欢喜禅宗所代表的是什么。很明显,欢喜二字,已经足以涵盖起所有的精意。这让鹿映雪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四周那些畏畏缩缩的赤身女子。
“难怪他们不着片缕,难怪失踪的都是一些生辰或者体质特殊的女子,原来是落入到魔窟当中,成了这对师徒俩修行的炉鼎。”
想到这里,鹿映雪不由怒气勃。
采阴补阳之术,在修行界中并非没有,但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修行之术,早就已经被整个修行界封杀。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这么做,放在修行界,都有义务诛杀这等恶劣之辈。
当然,双修之术依旧还存在于修行界中,因为他的概念和采阴补阳不同,是达到互补和谐的修行方式,而且双修的男女双方,各自的要求也不低。不似采阴补阳那般,只要寻找到合适的炉鼎,就可以一味的掠夺。
“该死!”
鹿映雪虚空一掌拍过去,打的那阿尔斯楞口吐鲜血。
暮秋堂见状,连忙拦住这姑娘,道:“圣女,不要激动,此人现在还不能杀,咱们还得从他的身上找到教主的踪迹。”
鹿映雪闻言,这才含怒罢手。
暮秋堂转目看向那阿尔斯楞,见其鲜血喷的满身都是,不由皱皱眉头说道:“还能说话么?”
“能,不……不要杀我。”阿尔斯楞耸动着喉咙,惨兮兮的哀求道。
“只要你好好的回话,给我们满意的答案,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你的狗命。”暮秋堂冷笑道。
“我一定老实交代,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阿尔斯楞急忙道。
“那就说说吧,你的那个所谓的师父,还有我们的教主,此刻在哪里?”暮秋堂问道。
“这……”阿尔斯楞吞吐起来。
暮秋堂眉头一皱,冷喝道:“怎么,觉得自己的狗命还有的活么?”
阿尔斯楞哭丧着脸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嗯?”暮秋堂沉下脸来,森然道:“你是你那狗屁师父的徒弟,你师傅在哪里,你会不知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真的不知道师傅他现在在哪里。他临走时,只是交代我好好在此候着,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啊。”阿尔斯楞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模样,急切的说道。
“我看,不用跟他废话了,既然他愿意老实交代,直接剁碎了喂狗好了。”鹿映雪冷着脸说道。
“不要,不要……”阿尔斯楞激动起来,但是全身被天姬所释放的能量禁锢住,他除了嘴上喊的激动,但是身子却一点也不能动。眼看着,这些人似是要动真格的,阿尔斯楞脚都软了,浑身冷汗淋漓。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紧急的关头,脑子会突然变得特别灵光,这阿尔斯楞激动急切之下,居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大喊道:“我知道师傅他可能在哪里。”
“说!”暮秋堂冷声道。
阿尔斯楞道:“在我们欢喜禅宗,有一处秘密的禁地,虽然师傅他从未告诉过我详情,但我曾无意中找到过那个地方。而师傅除了在此处这个大本营外,还能够去的地方,就只有那个禁地了。”
“禁地。”
暮秋堂念叨了一声,转头朝鹿映雪问道:“圣女,看来这所谓的欢喜禅宗,狗屁倒灶的东西都是不少。现在牵扯出这个禁地来,你说教主和那个什么欢喜禅宗的宗主,会不会在那个地方?”
鹿映雪皱眉道:“不管在不在,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既然是此人的师父做出的布置,引出我们教主。那想必,只要找到了他的师父,就不难找到教主。我看,就跟着此人去那处禁地看看,或许真能有什么现。”
暮秋堂想了想,点头说:“好。”
不得不说,这阿尔斯楞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他所说的禁地,如今确确实实是秦刺以及那光头大汉所处的地方。
但在此之前,秦刺他们却并不在此处,而是在那个光头大汉专门布置的一处蒙古包内。直到那光头大汉被击中重伤,又被秦刺一路追击,无路可逃之下,才钻到了禁地中。
不过不管怎么说,鹿映雪他们随着这阿尔斯楞的话,去那禁地寻找秦刺的踪迹,也算是找对地方了。
……
日头西沉。
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
秦刺站在客房的窗台前,望着窗外的天空,眉头紧锁着。
片刻后,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布置出这个结界的人,确实神通惊人,连日月这两股自然元素都能融入到结界中。单论结界的层次,完全不在创造十二脉聚居地那般结界的前辈高人之下了。”
岂料,他话音一落,房门便被敲响了。
秦刺皱皱眉头道:“进来吧。”
随着来人走入,秦刺微微一怔,因为来的居然是那赤身族的族长,也就是那个袈裟女子。
“秦先生,这客房住的还算习惯么?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会让人为你妥善安排的。”袈裟女子媚笑道。
秦刺摇头道:“不用了,我对衣食住行没什么讲究。”
袈裟女子咯咯笑道:“看的出来,秦先生的品味凡脱俗,这些凡俗之物,自然不会放在秦先生的心上。”
说话间,袈裟女子已经走到了秦刺的身旁。
秦刺的鼻端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如兰似麝,非常的好闻。不过下一刻,他就下意识的一惊。
因为警惕的缘故,他立刻就分析了一下这股气味,待没现什么异常之处后,才放心了下来。
“秦先生,我来此,是应诺和你好好谈谈的,若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我都可以为你一一解答。”袈裟女子悠悠的笑道。
秦刺眉头微皱,刚想说话,忽然现,窗外的天空多了许多金色的光华,如同一条条金色的丝带般,飘扬而起。
“咦!”
秦刺微微一怔,诧异道:“这是什么?”
袈裟女子朝窗外看了一眼,笑道:“这是我们赤身一族的万佛大阵。”
第694章 月寒之气
“万佛大阵?”
秦刺微微一怔,当他再将目光投向窗外时,赫然现,先前那些凌乱飘扬的金色光带,已经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泛着金光的半透明光罩,仿佛锅盖般,倒扣在了整个赤身一族聚居地的上空。
月光透过这一层光罩,铺洒进来,也难免染上了几分金色,镀在被笼罩的那些民宅建筑物上,好似佛光普照一般。
秦刺被眼前这奇异的景象吸引住了心神,待他细细的观察之下,现原先的那些金色光带,竟然是来源于每一栋民宅屋顶上的罗汉雕像。这个现,让秦刺对那些不起眼的罗汉雕像产生了兴趣。
“如果此阵的基础就是这些数不尽的罗汉雕像,那这个万佛大阵的名字,倒也其的贴切。”
秦刺暗暗思索着,本有心探出神识,仔细的查探一下那些罗汉雕像,究竟有何玄妙之处,却冷不防他身后的袈裟女子悠悠的开口道:“万佛大阵是当年创造这个世界的人,留下来的阵法,日落月升之时,就会自动开启。秦先生初来乍到,或许不知晓,等到在这里定居以后,就会习以为常了。”
“哦?”
秦刺眉头一抖,转身道:“如此说来,莫非这个阵法还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否则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人,为何要在此布下这样一座大阵?又为何会选择在日升月落之时,自动开启呢?”
“当然。”
袈裟女子媚笑着点点头道:“此阵的来历,和我们赤身一族息息相关,不过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的。若是秦先生不嫌弃的话,不如随我坐下来,我让人准备几个小菜,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长聊可以,酒菜就不必了。”秦刺摇摇头,随即便走自桌边坐了下来。待那袈裟女子也落座之后,秦刺便开口道:“说说吧。”
袈裟女子笑道:“秦先生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这个被创造出来的世界,原本是一个囚奴之地么?”
秦刺点点头。
袈裟女子悠悠的一笑,缓缓道:“实际上,我们这些赤身族的祖先们,都是当年被囚禁于此处的人。”
“哦?”
秦刺眉头一皱:“是谁将你们囚禁于此?”
袈裟女子笑看了秦刺一眼,道:“秦先生不妨猜猜看。”
秦刺沉吟道:“莫非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将你们囚禁在了此处?”
袈裟女子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创造这个世界人的,他的本意,就是为了将此处打造成一个奠基之地,同时也作为一个囚禁之所。不过他也只来得及创造出这个世界,就不见了踪影了,据说是脱而去。
而我们赤身族的祖先们,之所以被囚禁于此,却是因为那个人的后辈。是他的后辈们延续了他的意志,将我等祖先困在了这个地方,永生永世无法离开。”
秦刺眉头一动,道:“你说的这个人,以及他的后辈们,是出自一个叫做欢喜禅宗的门派么?”
“不错,正是欢喜禅宗。”
袈裟女子点点头,或许是此事为赤身族所忿,此女终于收敛了笑意,露出几许不豫之色,缓缓的说道:“此宗擅用欢喜之法,并以此为修行的手段,而这欢喜之法需要大量的炉鼎来做辅助。于是,我们的祖先就成了被他们掳掠的对象。因为我们赤身族的祖先们,都是体质特殊,适合作为炉鼎的人。”
“原来是这样。”秦刺点点头,暗忖道:“原来这个赤身族的前身,竟然就是被欢喜禅宗捉来的炉鼎。”
袈裟女子微微一叹道:“我们赤身族的祖先们,一直饱受欢喜禅宗的欺凌,被他们囚禁于此处,随时供他们用作修炼的对象。许多人,因为不堪承受那些人无限制的压榨,最终体衰而亡。”
“那你们的祖先们,没有想过如何离开这里么?”秦刺问道。
“离开?”
袈裟女子摇头一笑道:“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早已经为此处限定了规矩,除了他们欢喜禅宗的人通过令牌可以随意进出以外,咱们这些人,根本无法离开,一旦进入到这里就被困死了。”
“哦?还有令牌,何处可以寻到令牌?”秦刺目光一亮道。
“没有了。”
袈裟女子叹道:“后来因为生了一些事情,整个欢喜禅宗都没落了,而进出此处的令牌,也全部被毁掉了。”
“生了什么事情?”秦刺不由来了兴趣,其实,他一直都很好奇,这个本应该枝繁叶茂的欢喜禅宗,为何会逐渐衰落。
袈裟女子道:“事情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在万年前,我们赤身族的祖先中有人偷学了欢喜禅宗的修行秘法,并以此带动我们的祖先,一起反抗欢喜禅宗。双方战的如火如荼,各自都损伤惨重。
后来,欢喜禅宗退出了这个世界,为了惩罚我们,他们将所有的通行令牌都销毁了,让此处成了一个有来无回的地方。再后来,我们的祖先们就长存于此处繁衍了下来,最终形成了现在的赤身族。
而如今,我赤身族的许多习俗,也和当初充作炉鼎不无关系。譬如说,我们赤身族不喜着衣,便是因为当年欢喜禅宗不让炉鼎身着衣物的缘故。还有我赤身族人心态欢乐,也是得自欢喜禅宗的欢喜二字。至于,行事自然随性,甚至不以随*欢为耻,也都是在那时留下的习俗。”
秦刺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这赤身族的来历,还有种种奇怪之举的源头。但是对于此女所说的,这赤身一族的祖先,居然能够抗衡欢喜禅宗,他有了极大的疑惑,于是皱眉道:“你们的祖先拥有和欢喜禅宗抗衡的实力?”
袈裟女子摇头道:“要是放在欢喜禅宗的全盛时期,我们赤身族的祖先们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对抗得了欢喜禅宗的那些高手。但是在万年前,欢喜禅宗本就已经开始走入了下坡路。
具体的原因,则是由于外界拥有特殊体质可以充作炉鼎的人越来越少,没了这些炉鼎,欢喜禅宗的修行之法就无法展开,所以,他们的修炼度就越来越慢,而修行的人数也就越来越少。
我们的祖先便是把握住了这样的时机,趁着欢喜禅宗日渐衰落,才群起反抗,想要一举扭转彼此的地位。”
秦刺恍然点头。
其实这样的原因,他也曾猜想过。
在先民时代,由于天地元气充足,拥有特殊体质可以充当炉鼎的人很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地元气逐渐转为稀薄,拥有特殊体质可以充作炉鼎的人,也就自然越来越少。而欢喜禅宗的修行法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炉鼎的基础上。一旦断掉了炉鼎,他们的修行必然就会受到限制,逐渐没落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明白了这些典故,秦刺心里的疑惑也少了许多,至少,他已经明确了这个赤身族和欢喜禅宗之间的关系,同时也知道这个世界形成的缘故,更明白了欢喜禅宗没落的缘故。当然,秦刺也不是随听随信之人,虽然这个赤身族看起来无害,但秦刺仍旧存有几分警惕,是以,对方的话,秦刺也只是取有用又可信的姑且听之。
不过,即便是知晓了这些,但值得他困惑的地方还是剩下不少。于是,他开口问道:“那这些通行令牌被毁,就真的没有办法出去了么?”
袈裟女子摇头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方法,历年来,进入到这里的修行者不少,但他们无一不是被困在此处,终身未曾离开。”
秦刺眉头一皱,虽然这样的答案,他已经听过几遍,但始终未曾动摇过他离开这里的信念。
不过这方面,显然无法从对方的口中得到答案了,秦刺便换了个话题问道:“那这万佛大阵,又是怎么会事?”
袈裟女子看了窗外的光罩一样,笑了笑说:“此阵说起来,也是当初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人的杰作。原本的用意,是为了让我等赤身族的祖先们锁于这片地带,不得外出,但后来,在我等祖先的钻研下,渐渐掌握了此阵的一些门道,将其开启的时间压缩了一半,变成只有在日落月升时才会开启,在日升月落时会自动关闭。
当然,被压缩成这样的时段,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为了化解掉此处的月寒之气。”
“月寒之气?”
秦刺微微一怔,问道:“何谓月寒之气?”
袈裟女子解释道:“月寒之气乃是这个世界的特色。秦先生是否觉得,这个世界一片安详,毫无任何危险威胁可言?”
秦刺想了想,点头说:“确实给我这样的感觉,我今日一路行来,甚至连动物都不曾看到。”
袈裟女子笑道:“其实,原本这个世界里,是有动物存在的,不过都是些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小动物。但后来,因为月寒之气肆虐,造成了所有的动物在一夕之间,统统死绝,只剩下不受影响的植物繁茂的生长着。
这些月寒之气是万年前,那些欢喜禅宗的人离开此结界以后,为了惩罚我们赤身族人所开启的禁制。每当月亮升起的时候,就会扩散出一波波月寒之气,此气具有极端的寒性,人或动物一旦被其沾染,立刻就会冻成碎粉。唯独植物不受其影响。
原本,我赤身族的祖先们也逃不过这些月寒之气的冻杀。但也算是我赤身族命不该绝,这个原本用来封锁我族的万佛大阵,却意外的起到了隔绝那些月寒之气的作用,让我赤身族得以残存下来。
是以,到如今,我赤身族人,白日可以自由行走,但是到了夜间,却不得不居于此处,不敢外出。不过有此阵在,倒也省却了许多心思,至少若是我族遇到什么大危难之时,便可以通过此阵来守护,也算是当初那个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吧。”
“原来是这样。”秦刺点点头,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透过窗外看向那光幕之外的夜空中高悬的明月。
此时看起来,月亮与外界无异,而那透过光幕照射进来的月光也似乎无害。但他却没想到,此月之华居然拥有如此的杀伤力。
“月寒之气,听起来倒是颇有些厉害。也不知道我如今这身修为,能否抗衡的了这股寒气。”秦刺暗暗的想道。
“秦先生是不是想尝试一下这月寒之气?”袈裟女子察觉到秦刺的眼神,笑着问道。
秦刺点头道:“确实有些好奇之心。”
袈裟女子摇头道:“我劝秦先生最好打消这样的想法,历年来,进入到这里的修行者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这些人中,也有不少,对于这些月寒之气存有好奇或是不服之心,但最终,都吃到了极大的苦头,不是丢了性命,就是受了重伤。所以,秦先生最好不要妄动这样的念头。”
秦刺淡淡的一笑,说道:“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说起来,这阵法的基础似乎是那些罗汉雕像,不知道这些雕像可有什么讲究的地方?”
袈裟女子笑道:“秦先生的观察很仔细,这万佛大阵的基础就是那些罗汉雕像。至于讲究的地方,我可就说不清楚了。我只知道,这些雕像就是以那创造这个世界的人的原貌所打造的,也是那个人的手笔。”
秦刺点点头,稍思片刻,便说道:“叨烦族长到现在,如今我心头的迷惑之处,已经解开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扰族长的休息时间了。”
袈裟女子听出了秦刺的逐客之意,却似不愿离去般说道:“无妨,反正我的时间很多,我们赤身族并无什么重要的事情,每个人都有大把的空余时间。况且,这么久没有外面的人进来,我也很想和秦先生聊聊,好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呢。”
秦刺见其不愿离去,微有些不豫,却也不好直接送客,只好耐住性子道:“不知道族长想知道一些什么?”
袈裟女子笑道:“倒是不是特意想知道什么,秦先生有什么便说什么吧,在我这儿,精通多种语言的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阿咔摩长老了,秦先生若是想找人交流,也就只有和我们二人。阿咔摩长老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唯有我空闲着,可以和秦先生好好聊聊的。”
秦刺一怔,随即道:“对了,你们的语言,似乎有些古怪。”
袈裟女子点头道:“我们的祖先都是来自不同区域和时段的先民,他们的语言多有不同,但是这些语言在我们这里都保留了下来,并且逐渐汇聚成如今我赤身族所使用的独特语言。至于秦先生的语言,我也是学自千年前某位进入到此处的修行者传承下来的。”
秦刺点点头,状若随意的问道:“你们这里,既然曾来过那么多的修行之人,而且你们的祖先也曾学过欢喜禅宗的修行之法,为何我今日见到你们的族人,却不曾看到过有人修行?”
袈裟女子媚笑道:“修行有什么用,在我们这里,无论你修为再高也无法离开的,倒不如把时间留下来,及时行乐。除非,能够修炼到越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人,得以打破这个空间,否则,修行对于这个世界里的人来说,毫无意义。”
“是么?”
秦刺目中精光一闪,大有深意的看了袈裟女子一眼,说道:“我倒是觉得族长你的身上,却有着不俗的修行!”
袈裟女子微微一怔,随即咯咯笑道:“秦先生说的不错,我确实算得上是修行之人,不过也是小打小闹罢了,毕竟,我可没有信心,修炼到打破这个世界的高度。倒是秦先生的修行,可是远远高于我啊。”
秦刺见对方居然丝毫没有隐瞒,不由微微有些诧异。但他也没有深想,摇头道:“族长务虚谦虚,单从我看不穿族长的修行而言,我就远远不如族长。”
袈裟女子媚笑道:“秦先生太客气了,我不过是靠这身欢喜袈裟挡住了秦先生的一次试探罢了,可经不住秦先生这般的夸赞。”
“欢喜袈裟。”秦刺本就有意将话题绕到这件袈裟上来,眼见此女终于说到了此处,他便顺势问道:“这件袈裟来历不凡吧。”
袈裟女子点头道:“此物正是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人留下来的,原本一直在欢喜禅宗的那些人手中。但因为万年前的那一战,此物落入到了我族的手中,后来便一直成了象征着族长身份的传承之物。”
秦刺点点头,却没有深问下去。直接打探对方法宝的底细,在修行界中,乃是大忌。除非是特别相熟之人,或是遇到特殊情况,否则一般人不会直接询问,只会以神识试探。当然,即便是问,别人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底透露给别人。
第695章 隐疾突发
“秦先生是如何落入到此地的,我想,应该不是意外吧。”袈裟女子见秦刺静默下来,主动挑起话端道。
“我?”秦刺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对方突然问及自己的事情,想了想,便说道:“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不是意外。不过能进入到这地方,也算是一种缘分,虽然这个地方有来无回。”
“秦先生倒是好气魄,比先前那些进入到此处,又得知无法离开以后的修行者,可要显得淡定多了。”袈裟女子咯咯的一笑,随即又道:“不过秦先生的意外之说,似乎另有深意,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秦刺分不清对方是在有意试探自己,还是仅仅只是随口一问的好奇,稍一沉吟后,便不打算深谈这样的问题,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有尾无头的解释,恐怕族长无法听的明白。我看,还是说说别的吧。”
袈裟女子目光一闪,倒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咯咯的笑道:“看来秦先生还挺谨慎呢,不过这也正常。换做是我,若是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难免会警惕周围的人或物。不过秦先生若是呆久了,自然会明白我赤身一族并没有任何的险恶用心。对了,秦先生不必族长族长的称呼,我本姓妮名蓝,秦先生直呼其名便可。”
“呢喃?”
秦刺诧异道。
袈裟女子笑着纠正道:“不是呢喃,而是妮蓝。”
秦刺点头道:“原来是妮族长,一直都未曾请教族长的姓名,倒是有些不礼貌了。”
袈裟女子娇嗔道:“什么你族长,我族长的!都说了,直呼其名便可,秦先生何必跟我这么见外。”
秦刺淡淡的一笑,却不为这女子的嗔媚所动。
妮蓝见状,不由暗自嘀咕道:“看来此人的心性远比我所想象的还要坚定许多,想要拿下他还真不容易呢。”
“对了,秦先生,不知道这外边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妮蓝没有再继续纠结称呼的问题,机敏的岔开了话题。
秦刺皱眉道:“妮族长不是说,这里不时会有外人进入么?难道他们没有带来外边儿的信息?”
妮蓝摇头道:“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时间相隔的太远。而我赤身族中,极少有典籍流传,大多都是口口相传,时间久了,自然会有所偏差。何况,多年前的事情,和现在肯定差别不少。”
“原来是这样。”
秦刺点点头,随即道:“我不知道妮族长印象中的外界是何般模样,但如今,这外界相比较千年前,甚至百年前,都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东西的概念,已经今非昔比。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源自于科技。”
“科技?是一种修行法门么?”妮蓝好奇道。
秦刺摇头道:“我说的外界是指世俗界,并非修行界。至于科技,也不是什么修行法门,不过我却很难形容出他的具体含义。但是因为科技的不断展,人们的生产生活乃至周围的一切都生了变化,甚至某些修行法门无法做到的事情,利用科技手段却可以做到。而有科技演化出的某些战争武器,论威力,甚至远远强于一般修行者的手段。”
“是么?”
妮蓝露出向往之色,半晌后,却是面色一黯,叹道:“真想出去看看,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么?”秦刺默念了一声,随即淡淡的一笑。
便在这时,忽然间,妮蓝的面色一变,原本花容月貌丰润白皙俏脸,转眼间变得一片赤红,犹若被火烤一般。
“咦?”
秦刺一怔,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妮蓝摆摆手道:“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此女一脸痛苦之色,艰难的承受着浑身的异变。
秦刺眉头紧皱,虽然一番聊天下来,秦刺对于此女乃至整个赤身族的警惕打消了不少,但并未完全的驱除。所以眼见此女突然间这般模样,他心里也难免思索,这会不会是别有用意?
但是看到这姑娘浑身赤红,犹若血聚,不似作伪的模样,秦刺倒也有了几分相信。于是,探手按向了此女的眉心处。打算探探这女子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若是可以的话,倒也不妨替她驱除一下。
哪知道,秦刺的手还没来得及碰触到对方的眉心时,对方身上的那件袈裟骤然扩散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迫的秦刺的手指无法前进。
“咦!”
秦刺眉头一皱,他倒是没想到这袈裟的防御力会这般敏锐,先前以神识试探时,就遭到了阻拦。没想到这一次想以手指碰触对方,居然也被这件袈裟的气势所阻挡。更重要的是,这袈裟上所扩散的气势,强大到有些匪夷所思。
但是对方表现的越强,就越能激起秦刺心中的斗志,他双目一眯,骤然调动全身的修为集于一指之上,猛力的按了下去。
“不要。”妮蓝一声惊呼。
可惜秦刺的动作已经无法停止下来,只听到噗的一声,秦刺的手指似乎戳破了什么无形之物,紧接着,那件袈裟上光芒大放,道道光芒犹如利剑般直刺向秦刺。
秦刺眉头一皱。
他能感觉到这些光芒的厉害之处,急忙抽指缩身,可还是迟了一步,那些金光扫中了他的身体。
幸好关键时刻,那妮蓝掐动手印,阻止了袈裟的进一步主动攻击的手段,才没有让此袈裟继续放射出光芒。
“秦先生,你怎么样?”
妮蓝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她慌忙扶住秦刺的身子,急促的问道。
而此刻,秦刺的双目紧闭,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好似在承受着什么痛苦,又似在感悟着什么。
“糟了,这袈裟的攻击手段乃是源自于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强大的人,一般的修行者根本无法抗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若是就此受了重伤,我的计划岂不是就无法施展了?”妮蓝暗忖道。
不过秦刺显然没有那么脆弱,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秦刺的脸色已经趋于平缓,随之双目也缓缓的张开。
妮蓝连忙问道:“秦先生,你怎么样了?”
秦刺摇头说:“我没事,倒是你这件袈裟还真不简单。不知道刚刚那些光芒是何来历,居然可以直刺心神。”
妮蓝自责道:“这都怪我,是我没有说清楚。这件袈裟源自于那个创造世界的人,他的具体能力,我也不清楚,但是它既能防御也能主动攻击,它穿在我的身上,若是有人企图靠近我,都会引起它的反应。”
“哦。”
秦刺点点头,目光却盯着此女身上的那件袈裟,似在思索着什么。
“奇怪,这件袈裟好像不仅仅是一件法宝那么简单,它的上面,似乎还承载着一些别的东西。”秦刺暗忖道。
原来,刚刚那些光芒射中秦刺的身体之后,秦刺立刻就感觉到了这些光芒对心神的极大伤害。
好在,秦刺如今随着修为的提升,以及提前预修了上界的修行手段,加上本身的一些变化,他的心神已经极为稳固,基本上很难被动摇。所以,刚刚那些光芒虽然厉害,但是耗费了一段时间以后,秦刺还是轻松的将其给化解了。
但是在化解了这些光芒以后,秦刺却现,这些光芒之中,似乎还带着某种奇怪的信息,像是意识能量的传承,但又不完全相同。况且,即便是获取了那些信息,秦刺也没能弄明白他的意义。
这不免让秦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秦先生,你在想什么呢?”妮蓝见秦刺静默不语的思索着,诧异的问道。
秦刺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
说着,不客气的推开了妮蓝。
妮蓝见状,微有些娇嗔之意,但也没有说什么,回到原位上坐了下来。
“对了,妮族长,你刚刚那是怎么了?”秦刺问道。
妮蓝悠悠的一叹,摇头说:“别提了,老毛病了。”
秦刺皱眉道:“我看妮族长刚刚浑身泛出赤红之色,犹若火烧,这种现象恐怕不太一般,若是不尽快找出原因,将其驱除,恐怕时间拖延的久了,会对身体产生极大的影响,甚至会影响到寿元。”
妮蓝叹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想治好这身老毛病,可惜,我没有办法,族中之人也没有办法治好它。”
秦刺好奇道:“那它是怎么得来的?”
“这……”妮蓝犹豫了一下。
秦刺皱眉道:“要是不方便说的话,那就不用说了。”
妮蓝摇头道:“倒也不是不方便说,只是有些话,要是说出来,还希望秦先生不要介意。”
“哦?”秦刺一怔道:“怎么了?”
妮蓝道:“其实一开始,有件事情隐瞒了秦先生。”
秦刺诧异道:“什么事情?”
妮蓝苦笑道:“是这样的,其实,近千年来,秦先生并非第一个进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哦?这么说,在我之前还有人进来过?”秦刺皱眉道。
妮蓝点点头:“不错,准确的说,是一次进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而且两人都是身怀不俗修行之人。”
“哦,有这样的事情?”秦刺目光一亮,随即又疑惑道:“那你先前为何要隐瞒此事,莫非其中还有什么名堂?”
妮蓝摇头道:“我们也并非是有意要隐瞒秦先生,只是这两个人的存在,一直是我们赤身族的病垢,轻易我们不会谈起这两个人。当然,一开始没有对秦先生说明,也是考虑到秦先生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熟悉,对我等也有防范不解之心,为防止秦先生误会,才没有明说清楚。”
秦刺微微皱眉,对于这妮蓝的解释,他也是半信半疑姑且听之。不过隐瞒与否的原因,对于现在的秦刺来说,并不重要,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两个修行者的本身。所以,他连忙问道:“那这两个修行者现在在何处?”
妮蓝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我族的聚居地外,还有广阔无垠的土地,或许他们躲藏在了某个地方。”
“哦?他们为何要躲藏?而且这外界不是有月寒之气么?难道他们不惧怕此气?”秦刺愈迷惑道。
妮蓝道:“不错,这两人确实不惧怕月寒之气,他们本身的修为极高,而且又带有某种可以抵御月寒之气侵袭的法宝,所以,他们可以不用担心这月寒之气。至于他们为何要躲藏,说起来,就和我刚刚的身体上的变化有关了。”
“哦,是怎么回事?”秦刺问道。
妮蓝苦笑道:“当初他们进入到此地以后,我们赤身族也像如今欢迎秦先生一样欢迎他们。可是,他们却恩将仇报,将无法离开这里的原因归结到了我们赤身族的身上。不仅*迫我们交出离开这里的方法,还威胁我们,要是不交出方法,就杀光我们赤身族的所有人。无奈之下,我为了保护我的族人,和那两人对战了一场,结果我被那两人击成了重伤,最后还是依靠族中的大阵,才将她们驱开。那两人后来躲藏的不知所踪,而我这身伤势直到现在也无法复原。”
“哦?”
秦刺一怔道:“你有这身袈裟在,他们也能击伤你?”
妮蓝道:“袈裟的用处有限,而那两人的手段极其不凡,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若非这件袈裟,我恐怕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当初就直接命丧于那两人的手中了。可恨,他们现在不知藏身在何处,随时都会威胁到我族人的安全。”
秦刺皱眉道:“你们的阵法不是在日落月升时才开启么?那若是他们选在在白日之时,趁机潜入进来,你们怎么办?”
妮蓝摇头道:“这一点我们早就考虑到了,如今这阵法,除了在日落月升时开启之外,也会在外人闯入时,自动开启。今日迎接秦先生,我们也冒了极大的风险,动用族中的一些圣物,以极快的度找到了秦先生。否则要是被那两个人盯上的话,恐怕不仅仅是我们,连秦先生都会有危险。”
第696章 阴火炼婴
秦刺揣测对方所言的圣物,应当就是先前让那些赤身族人瞬间出现,并且其中蕴含了空间法则的东西。至于对方危言耸听那两名修行者的狠辣,秦刺倒是颇有疑惑,只能暂且先听之。
“看来赤身一族也不算是完全的无忧无虑啊,至少这两名修行者的存在,就足以让贵族之人忧心了。”
秦刺淡淡的笑了笑。
“唉,谁说不是呢!”
妮蓝瞄了秦刺一眼,幽幽的一叹道:“原本我赤身一族向来生活在安逸的氛围内,自给自足,没有天灾,没有**,一切都趋于平静安乐。但是这两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如今他们已经成了我赤身一族的心腹大患,一日不能消除,我赤身一族便一日寝食难安。可惜,我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被他们击伤之后,到今日也无法复原。若是那时候秦先生在,又肯助我族一臂之力的话,想必应该可以拿下那两个人。”
“嗯?”
秦刺倒是微微一怔,虽然此女的意态并不明显,但是秦刺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些玄妙。他不由暗忖道:“听她的意思,莫非是想让我来对付那两个修行之人。不过不管这两人与这赤身一族有何恩怨,我本身倒也想见见这两人。”
想了想,秦刺开口问道:“妮族长,这两人既然是你族心腹大患,莫非就真的没办法把握到他们的行踪?”
妮蓝眉头一挑,目中一缕喜意一闪而逝,俏然相询道:“秦先生莫不是对这两人有兴趣?”
秦刺点头道:“确实有些。能在此处遇到通道,不管秉性如何,也算是一种缘分,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见见他们。”
妮蓝摇头道:“那就可惜了,这两人的行踪不定,藏身在这广阔无垠的世界中,除非他们主动现身,否则根本无法把握到他们的踪迹。而且,这两人的修行极高,心态又狠辣异常,秦先生即便是碰到他们,恐怕也难免战上一场,到时候若是秦先生受了伤,我们可就担待不起了。”
秦刺闻言又是一怔,他本以为此女的意思,是想借他的手来对付这两个修行之人,但现在听这妮蓝的意思,似乎又像是没有这样的打算。这不由让他纳闷起来,暗想道:“莫非她玩的是欲擒故纵之术。”
不过不管这姑娘玩的是什么招数,秦刺对于这两名修行者的存在,倒是确确实实来了兴趣。
别的不说,单是在离开此处这个目标上,秦刺就觉得,自己和那两名修行者之间,必然能找到共同的语言。在他看来,那两个人肯定也急于要离开此处,若是能联系到对方,合大伙儿之力,说不定真能找到方法离开这里。
不过此女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秦刺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但既然知道了这两名修行者的存在,他相信,终究会有机会遇上的。于是,秦刺抛开了这个话题,转回到妮蓝先前的身体异状上,开口道:“妮族长这身旧疾不可耽误,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或许可以替你看看。”
妮蓝微微沉吟道:“这……”
秦刺道:“妮族长若是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
“不!”
妮蓝连忙摆手道:“倒也不是不方便,只是我这身伤势由来以久,早已成顽疾,恐怕劳烦秦先生,最后也是白忙活一场。”
秦刺淡淡的说道:“妮族长多虑了,我虽然什么绝对的把握,但是没探查之前,谁也说不准能不能治。说不定,我恰好有办法可以帮妮族长化解周身的顽疾,让你恢复到以前的健康之身。”
妮蓝闻听此言,也就不再推辞,轻点螓首道:“既然秦先生有心帮忙,那就有劳秦先生了。”
秦刺见其干脆的答应了,倒也颇有些诧异,他本是想借探查之名试试此女,看看她的反应。毕竟实打实的接触,一方完全可以探知另一方的底细,若是此女不肯答应,那就说明她必然是有些问题。
可现在,此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让秦刺探查,那就说明她完全没有防备,根本不介意将自己的底细暴露给秦刺,这不由让秦刺觉得自己先前的警惕和谨慎,似乎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先生需要我怎么做?”妮蓝问道。
秦刺皱眉打量了一下此女身上的那件袈裟,说道:“探查你的身体并不难,但是你这身袈裟,似乎主动防御的能力太活跃了。或许你应该控制好它,否则我怕刚刚的情况,还会重演。”
“这……”
妮蓝迟疑道:“不瞒秦先生,这件袈裟的能力太过强大,我们赤身一族历任族长,都无法完全驾驭它。通过上百代人的研究,到如今,也不过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控制,让其护住自身。对于他本身的主动防御能力,我没有办法控制住。”
“哦?”
秦刺皱眉道:“这样的话,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妮蓝也微微蹙了蹙黛眉,忽而微有些扭捏道:“我有办法了。”
“嗯?”秦刺眉头一扬。
妮蓝道:“我虽然没有办法控制他的主动防御能力,但只要我施法褪去了它,它的作用就不会显现了。”
“这样啊!”
秦刺看的出来对方身上除了这件袈裟之外,再没有其他遮身之物,若是褪去了这件袈裟,显然,对方就要赤身暴露在他的面前了。当然,对于秦刺来说,这不算什么,何况赤身族本身就是赤着身子,他今日已经见多了光腚的男女,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此女扭捏的态度,倒是让秦刺觉得有些玩味。毕竟作为赤身族的族长,对于赤身的做法,不应该有所扭捏才对。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这样了。”秦刺点点头。
妮蓝腼腆的一笑,但笑意中仍旧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媚意,足以让任何一个男子为其而动心。她比划出几个手印,随即笼罩在她身上的袈裟,骤然亮出一道金光,便缓缓的飘落下来。
随着袈裟缓缓的敞开落地,便是如秦刺这般的心境,也微微有些荡漾起来。因为眼前这姑娘一身玲珑白皙的躯体,实在是充满着无尽的诱惑。好像周身无处不藏着魅惑一般,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吸引力。
“美!”
秦刺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泛出这样的赞叹。但随即他便是一惊,暗忖道:“这是怎么了,以我的心境怎会如此的轻易的被女色所动?莫非是因为和无暇以及小娜有了合体之欢的缘故?还是说,此女的媚态连我的心境都无法抗衡?”
就在秦刺思索间,妮蓝暴露着玲珑起伏的身子,走到了秦刺的面前。微有些扭捏的说道:“秦先生,我赤身一族虽然不着衣物,但是族长却不在此列之中。妮蓝自小到大,却还没有在旁人面前完整的暴露过自己的身体,微有些不适应,还请秦先生不要见怪。”
“原来是这样!”
秦刺闻言露出恍然之色,随即倒也对眼前这姑娘生出了几分真实的感觉。毕竟自打进入到这赤身族一开始,他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那一具具毫不遮掩的躯体上。虽然修行者不在意这一点,但秦刺毕竟是在俗世中长大,多多少少觉得有些怪异。
而现今此女的反应,倒是有些符合普通女子的心态,大方中透着羞涩,又能毫不遮掩的解释自己的窘态,更在坦露自己之后,没有丝毫做作之态。单是这一点,就颇为让秦刺欣赏了。
“妮族长多虑了。”
秦刺淡淡的一笑,随即收敛住心神,再不为对方那身充满诱惑的躯体所动,然后探出一指,点在了此女的眉心处。
一缕神识顺着秦刺的指尖,蔓延到此女的体内,很快,秦刺便发现,此女的体内确实受损不轻。浑身筋脉像是被火烤过一般,有一种粘稠烧焦的感觉。从修行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情况,稍不注意,很可能会导致修为尽退。
探查过此女的身体之后,秦刺对于此女的修行方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此女应当也是练气之人,只是练气的手法有些怪异。秦刺一时间,也没能看出其中的玄妙,也没完全把握住此女的修为。
所以他又试着将神识探进了她的识海之中。而此女也相当的配合,对于秦刺的神识入侵,没有做丝毫的反抗,反倒是收敛住自己的心神,任凭秦刺长驱直入其中。很快的,秦刺便在这姑娘的识海中发现了一个袖珍的小人,正是元婴。
看到元婴,自然已经毫无疑问,不管对方走的是什么修行的路子,但终归是属于练气一系的。而通过元婴,秦刺也很快便判断出了此女的修为,正是练气之中,培婴成神的巅峰状态。
培婴成神的下一步就是神阴转阳,走过了这条路,就足以成为修行界中屈指可数的高人。
一开始虽然秦刺看不出此女的具体修为如何,但并没有觉得此女有太高的修为。当然,一般的修行者,秦刺一眼过后,就能从对方的气息上,判断出他的修为高低,甚至具体到哪一个层次。但因为此女身上的袈裟遮掩住了她的气息,又阻挡了秦刺的探测,所以秦刺先前无法判断出她的准确修行。
而现在,秦刺对于此女拥有如此高的修为十分的惊讶。毕竟换做十二脉中,自打生下来就开始修行的人,也很难达到这样的修为。
但是更让秦刺惊讶的,还是此女的元婴的奇特变化。
因为他看到了一幕奇异的场景,此女的元婴居然被一团阴气*人的火焰团团围绕着。更奇怪的是,以元婴之脆弱,被这阴火焚烧到现在,居然还能保持不崩溃,这足以称得上是稀奇了。
“阴火炼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秦刺暗自迷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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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奇异之象
元婴被焚烧的情况并不罕见,但大体上都是由于练功不慎,蹿生出的焚婴之火。譬如说当初狴玲珑就在修炼中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后来因为秦刺误打误撞的解救,帮助其化险为夷。
当然,元婴自身还能产生另一种火焰,那就是修行者在锻淬炼制法宝时,所用到的元婴之火。
元婴之火,又称之为元火,乃是修行者的本命火源。一般来说,达到元婴层次的修行者,都可以产生这种火焰。但是这股火焰不会伤及元婴自身,而且还能起到抵御外在的火性伤害的作用。
除了元婴之火和焚婴之火以外,元婴自身一般来说便无法再生出其他的火焰。但是,这不代表元婴就不会被其他的火焰伤害。事实上,修行者在争斗时,往往都是将对方的元婴当做自己首要的攻击目标,一旦遇到火性的法宝,或者是火属性的功法,灼伤了元婴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在一般的情况下,元婴即便被灼伤,那也只是一时片刻的事情,断然不会出现在灼伤之后,火焰还会残留在上面,熊熊不熄的燃烧下去。所以,眼前这阴火炼婴的景象就显得有些稀奇了。
“这团阴火显然不是新添上去的,但如果它早就存在的话,为何此女的元婴能保持这么久,还不崩溃呢?”
秦刺狐疑的思索着。
在他看来,以元婴的脆弱,不可能在如此阴火的直接煅烧下,还能堪堪维持住生机,保证并不崩溃。
“奇怪!”
疑惑之下,秦刺迟疑了片刻,便将神识探了过去,岂料,一靠近那团阴火,秦刺就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气,直*他的心神。这让秦刺一时间大为惊讶,因为直接接触到这股阴火,秦刺才发现,其阴寒之性,远比之前观察的还要来的凶猛。
“这是什么火?怎会如此厉害?”
秦刺急忙稳住心神,却也只能堪堪抵挡住这股寒性的侵袭。也正因为如此,秦刺更难想象,这姑娘的元婴直接被这股阴火包裹煅烧,为何还能保证不被侵扰,不会崩溃,堪堪支持住。
而这股阴火也让秦刺极为陌生,他见识过不少的火焰,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阴火,这种奇特并非是在其阴寒的属性上,而是在于,他能顺延神识攻入体内进行无处不在的攻击。若非秦刺的修为惊人,加上修行的方式已经脱离了这一界的限制,恐怕也已经被这股阴火所伤害了。
不过秦刺最终还是挡住了阴火的寒性侵袭,这让可以腾出心思来,将神识缓缓的,一点儿一点儿的,靠近妮蓝的元婴。约莫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秦刺的神识终于顺利的突破了阴火的封锁,接触到了妮蓝的元婴。
这一接触,秦刺才发现,这妮蓝的情况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因为这姑娘的元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所有的本源能量,似乎都已近消耗一空。但令人奇怪的是,这元婴并没有出现趋于崩溃的迹象。
换做一般人,哪怕就是秦刺,遇到这种情况,并且已经耗尽了本源能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就算元婴没有马上崩溃,最起码也开始露出崩溃的迹象,元婴出现涣散的情况,那几乎是必然。
但是这种常理,似乎在妮蓝的元婴身上,并没有体现出来。
她的原因似乎就牢牢的卡在油尽灯枯的这个点上,既没有复原的迹象,也没有持续再衰败的痕迹。
一次的探查的结果,引来了如此多的疑惑,不由让秦刺对这姑娘越发的好奇起来。可就在他打算退出神识,好好询问一下妮蓝体内为何会出现如此奇怪的情况时,一种莫名的情绪毫无征兆的在秦刺的心神里滋生起来。
几乎在第一时间,秦刺就警惕起来。
因为这样的情况,他并不陌生,先前和那光头对阵时,他就曾中了那光头大汉布置在蒙古包内的陷阱,被那些众佛环饲的颂吟声,引动了体内的心魔,最后导致他不受控制的和夏娜以及玉无瑕发生了最亲密的接触。
而现在,他心神里又再次出现了这样的苗头。但由于已经有了经验,加上刚不久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并被按捺了下来,秦刺多少还能控制的住局面。但也仅仅只能控制住,仍旧难免心驰荡漾。
当秦刺的神识退出时,他已经呼吸明显的粗重起来,特别是面对妮蓝那充满诱惑,又不遮衣物的躯体,他紧守的心房,几乎立刻被撕开了一道缝隙,让他不由自主的探手伸向了妮蓝饱满的酥胸。
“秦先生!”
看到这样的情况,妮蓝也有一丝疑惑。因为她虽然有诱惑秦刺的意思,但到现在为止,她还并没有施展出来,所以看到秦刺突然之间,判若两人的模样,她无比的惊讶,恍然间,还以为秦刺并非心性坚定,而是**升起的时间比别人慢了半拍。
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这样的念头,因为通过秦刺一直以来的表现,她相信对方绝对不是如此低俗又缺乏控制力的人。
而在抛却了这样的揣测之后,她也立刻就生出了另一个念头。目光一亮之余,不免暗忖道:“莫非是那意火感染了他?对,一定是这样,否则他不可能在突然之间变成这样一番模样。”
想了这么多,其实也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在这一瞬间里,秦刺的狼爪已经稳稳的按在了妮蓝饱满的酥胸上。这姑娘其实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在旁人面前从来没有呈现过自己的躯体,因为这赤身族中对族长的规矩。
而且虽然在赤身族中不乏赤身之人,并且对于男女交合的观念十分开放,甚至开放到不为外界世俗伦理所能容纳的地步。但是妮蓝作为族长,却还从没有直接尝试过这样的直观感受。
因为她族长,族长和普通族人最大的不同,不仅仅是身怀修行,也不仅仅是多了衣物遮身,更重要的是,族长远比普通的族人多了许多规矩,当然,作为弥补,族长的权利也不是普通族人所能拥有。
正因为这般原因,当秦刺的手,按在妮蓝的酥胸上时。这姑娘忍不住露出一些扭捏之态,并且不由自主的轻哼出声,本来那一双媚意横生的眸子,如今却是已经水波荡漾,春意朦胧。
当然,妮蓝的表现也仅止于此。毕竟自小接触的就是赤身族的观念,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排斥,而且作为族长虽然不可以轻易的进行交合,但这不代表妮蓝就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
实际上,早在她口中的那两名修行者出现时,妮蓝就已经动过这样的心思。因为修行者在这千年以来,进入到结界中的基本上绝迹,除了现在的秦刺之外,只有当初的那两名修行者。
所以当时妮蓝便已经有了想法,打算用现在对付秦刺的计划,对付那两名修行者中的男性修行之人。将其一身修为吸干吸净,收为己用。而后来,也是因为事情还没有成功,便已经被对方察觉,双方才会大战一场,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是以,对于如今秦刺突然转变的表现,妮蓝不仅不惊慌,反倒是十分惊喜。甚至在她回味过来以后,反倒是更希望秦刺能更进一步。因为这样一来,她就无需刻意的去施展什么媚态或者诱惑之术,就能和秦刺发生最亲密的关系。
虽然她自己还没有机会找到合适的人,真正尝试过这样的感受,但是她相信,凭着自小所学习的欢喜之法,和颠鸾倒凤之术,定能让秦刺对她的表现食髓知味,成为她的裙下第一个臣子。
“秦先生,我好热。”放开心思以后,妮蓝便略微展开了几分媚态,虽然还没有运转欢喜之法,但凭借她自身条件,以及天生的内媚作为优势,就足以秒杀一切定力不够强大的男性了。
可惜让妮蓝失望的是,秦刺的狼爪不过是在她的酥胸上,重重的揉捏了几下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对此,妮蓝非常的失望乃至疑惑,她抬眼看向秦刺时,赫然发现,对方的面孔处于某种奇异的表情之中。
而这种奇异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对方的脸色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按在他酥胸上的手也缓缓的收了回去。
“妮族长,冒犯了。”
秦刺淡淡的说了一声,但是目光却牢牢的盯着面前的妮蓝,眼中没有丝毫的诚意,反倒是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之色。
“秦先生,你刚刚是怎么了?”妮蓝见秦刺居然如此快的便已经从**勃发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内心的惊讶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秦刺既然已经清醒了,她也就自然不好再做什么妄动之举,因为当初对付那名男性修行者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不想旧事重演,让秦刺察觉到什么,最后同样沦为赤身族的敌人。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秦刺淡淡的一笑,又道:“不过我觉得妮族长或许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秦先生的意思是?”妮蓝诧异的看了秦刺一眼,委屈道:“莫非秦先生怀疑是我动的手脚?”
“那倒不是,不过我是在探查过你的身体时,出现的这种情况,我想,妮族长应该知道一些什么。”秦刺淡淡的说道。
妮蓝见状,苦笑道:“秦先生看来是误会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样的原因,虽然我赤身族不着衣物,对于男女之事也抱着纵容乐见的态度,但妮蓝还不至于如此下贱。”
秦刺见此女说的言重,倒也不好过分的说下去,便岔开话题道:“那好,此事暂时可以不说,不过我在探查你的身体时,发现了几点奇怪的地方,相信,这些妮族长应该是可以给我解惑的。”
妮蓝道:“秦先生请说。”
秦刺便道:“我刚刚检查妮族长的身体时,发现妮族长体内的筋脉都有被烧灼的迹象。而在进入到妮族长的识海时,又发现妮族长的元婴被一团不知名的阴火所包围着,但是元婴却能迟迟不见崩溃衰败的迹象,我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是这样。”
妮蓝微微一笑道:“秦先生,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欢喜禅宗,想必对其应该有一定的认识吧?”
秦刺摇头说:“我只知其名,对其具体的情况算不上多了解。怎么?这欢喜禅宗,和你体内的奇怪变化有联系么?”
妮蓝点头道:“当然有联系。其实欢喜禅宗的功法,虽然主体上需要经历男女阴阳之合来达到修行的目的,但不经历这一点,也并非就不可以修行,只不过修行的速度和难度要远远低于正规的修行方法。
妮蓝虽然不是什么天资绝顶之辈,但也没有轻学那欢喜禅宗的做法,一直是以普通的方法进行修行,不瞒秦先生,其实到如今,妮蓝都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一直孤身苦修,取得今天这点修为,实属不易。”
秦刺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妮蓝笑了笑,说:“我知道秦先生可能不太相信我的话,但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如今,我这体内的变化,实际上就是因为和那两名修行者对战之后,因为受到重伤,导致体内阴阳失调的结果。”
“哦?这话怎么说?”秦刺皱眉道。
妮蓝道:“实际上,我的情况放在一般人的眼里,很简单,那就是普普通通的阴阳失调。但是因为我休息欢喜禅宗的功法,而此功又是最重阴阳之理,是以,当我的阴阳失衡以后,情况远远比普通人要严重的多。”
秦刺疑惑道:“既然如此,妮族长为何要学那欢喜禅宗之术。我记得你说过,历年来,进入到你们这个世界的修行之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这些人既然选择留下,那他们的修行方法自然也随之留下,妮族长只要选择一样,还怕学不到高深的修行之法么?”
妮蓝摇头苦笑道:“秦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赤身族的族长,只能修习欢喜禅宗的功法,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其意义,大约也是为了延续祖辈的精神,同时时刻不忘记对欢喜禅宗的仇恨,日后若有机会,定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另外,进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修行之人虽然不少,但是这些人大多数都看不起我们赤身族人,而且,他们一般都秉承他们修行规矩,在规矩的限定下,即便是死,也很少有人愿意透露自己的修行功法。”
秦刺听到这里,倒是深以为然,对于修行界固步自封,师门严规的做法,他不仅知晓,而且深有体会。当初,在天蛇一脉,他不就是因为血统不合,便被打上了阴谋者的烙印,最后落得修为被毁,筋脉尽断的结局。
妮蓝见秦刺的脸色寰转了许多,微松一口气道:“当然,也有一些修行之人,将自己的功法传承了下来。但是这些功法大多单一,并且残缺不全,更重要的是,这些功法并不适合我这样的女性修行。
而我们赤身族的历任族长,按照规矩,又必须是体质特异的女性,所以我们只能选择修行欢喜禅宗的功法,因为此宗的功法不限男女,皆可修行。倒是秦先生如果有兴趣的,日后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那些前辈修行之人,流传下来的修行之法,或许能让你的境界再提升几分。”
“哦,若是能看看这些前辈的修行经验,即便不能提升经验,那也是有好处的,那我就多谢妮族长的好意了。”秦刺点头道。
妮蓝笑道:“秦先生客气什么,虽然秦先生初来乍到,但是我和秦先生一见如故,好像已经认识很多年似的。如果秦先生不嫌弃的话,不妨将我当做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的。”
秦刺微微点点头,道:“妮族长说到现在,不知道这些,究竟和你体内的奇异之象有什么关系?仅仅是阴阳失衡么?”
妮蓝摇头道:“当然不仅仅是阴阳失衡这么简单,不过阴阳失衡却是源头。我体内的筋脉之所以出现被灼伤的情况,并且迟迟不曾修复。并不说,我没有修复它的能力。而是当我将它修补完善以后,隔一段时间,当我的旧伤再次发作起来时,依然还会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形。”
秦刺目光一闪道:“你的意思说,你的旧伤还会每隔一段时间就爆发一次,而爆发之时,你元婴周围的那一团阴火,就会灼伤你的筋脉,蔓延到你的全身之中?”
妮蓝点头道:“不错,不仅仅是这阴火,因为我阴阳失衡的缘故,每次爆发的清醒都不一样。秦先生刚刚所看到的,就是我旧疾爆发的情形,不过刚刚那是阳气过旺,有的时候,阴气过旺时,便会出现全身如同冰冻一般寒气*人的情况。”
秦刺点头道:“那你元婴周围的阴火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火焰,我似乎从未曾见到过?”
妮蓝道:“阴火实际上是从我元婴之中生成的。”
秦刺一惊道:“这怎么可能,元婴怎会生出这样的火焰。”
妮蓝摇头说:“秦先生有所不知,对于其他的修行者而言,元婴或许仅能生出一两种火焰。但对于我们修习欢喜之法的人来说,元婴还能滋生出其他的火焰,而这些火焰就好像心魔一样,平时潜伏着,一旦阴阳失衡,就会蹿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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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洞府璧人
“哦?想心魔一样潜伏着?这听起来倒是挺稀罕!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火焰?”秦刺狐疑的问道。
“意火!”妮蓝答道。
“意火?”秦刺闻言皱眉细细思索,却发现在记忆中,完全找不到任何和意火有关联的信息。
妮蓝见秦刺神色迟疑,缓缓道:“秦先生若是没有听说过这种火焰,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
“哦,为什么?”秦刺诧异道。
妮蓝道:“原因很简单,我刚刚也说过了,意火乃是修习欢喜禅功之人,元婴中所能滋生的一种特有的火焰,并且此火非是时时都会现身,唯有阴阳失衡之时,才会如心魔般窜生而出,虽然我对外面的修行界不是太了解,但是我想,这种火焰因为极其特殊,应当鲜少为外人所知。
至于称它为意火,则是因为此火的出现,和欢喜禅功的层次息息相关。唯有修炼到欢喜禅功‘意乱情迷’的境界时,才会有这种火焰产生,而一旦度过了这样的境界,此火又会自然消失。
我如今便已经修炼到了‘意乱情迷’的境界,恰巧又是在此时被人所伤,乱了阴阳平衡,所以才会导致意火包裹住我的元婴,熊熊不熄,让我的伤势始终无法复原。若是那时,我不再此境界中,即便是受伤,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被意火的困的这么难以痊愈了。“秦刺闻听半晌,才算是对这意火有了一定的了解,点点头道:“原来这意火还有这般鲜为人知的来历,倒是要多谢妮族长为我开拓眼界了。不过照此看来,妮族长倒是有些时运不济了。”
妮蓝苦笑道:“谁说不是呢。好巧不巧的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所伤,换做其他的时候,也断然不会出现在这种局面了。这意火的难缠之处,秦先生没有切身体会,不知道其中的纠结,我算是为它吃尽了苦头。”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修行本就是有利有弊之事,想要踏上修行这条路,走的稳,走的远,谁能不吃点苦头。倒是妮族长能有如此这身高明的修为,着实让我非常的惊讶。我本以为妮族长即便是修行之人,修为也不会太高。”
妮蓝一怔,随即咯咯媚笑道:“秦先生,还真是坦率之人。其实我这点修为和秦先生比起来,那不过是萤虫和明月争辉罢了。便是如今,我还依旧看不穿秦先生的境界,只知秦先生的修为高不可攀。”
说到这里,妮蓝忽然顿了一下,紧接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美目一亮道:“我知道秦先生为何会出现刚刚那种情况了。”
“哦?为什么?”秦刺皱眉道。
妮蓝道:“刚刚秦先生出现那种变化,定是因为意火的关系,此火乃是由‘意乱情迷’的境界滋生的火焰,既阴且阳,并且本身就带有这个境界的特质,可以乱人心神,使人陷入意乱情迷之中。所以我想,一定是刚刚秦先生接触了这股火焰,不察之下,被其感染了你的心神。”
秦刺恍然道:“妮族长这么说,倒是极有可能。刚刚我试探这股火焰时,此火确实顺着我的神识,直奔我心神而去,若非我心神稳固,恐怕刹那间就会被其攻破。现在想来,很可能我虽然挡住了这股火焰的侵袭,却并没有化去它扰乱心神的能力。看来,先前我倒是误会妮族长了。”
妮蓝微微一笑:“秦先生不用客气,若是换做我,遇到这样的情况,也难免会误会的,只要误会解开了就好。”
秦刺点点头,随即问道:“那照此看来,妮族长这身伤势莫非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了么?我刚刚查探妮族长的伤势,发现你识海中的元婴,在那意火的煅烧下,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虽然我不知道妮族长的元婴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没有丝毫崩溃的迹象。但是元婴和修行者的一切息息相关,元婴出现油尽灯枯之象,即便现在还没有什么,但保不准哪天要是爆发出来,恐怕是难以解救。”
妮蓝微叹道:“其实我自身的状况,我自己非常的清楚。正如秦先生所说,这长久以来,为了维持和意火之间的拉锯战,为了弥补周而复始的伤势,我的元婴消耗极大,却又得不到有效的补充,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也算是理所应当之事。
现在之所以停留在油尽灯枯的边缘,迟迟没有继续衰败恶化下去,则是因为欢喜禅功的某些特殊性,让意火和我的元婴之间维持住了一个平衡。不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平衡还能保持多久。”
秦刺皱眉沉吟道:“如此说来,是不是平定了妮族长体内的意火,就可以助你的伤势复原?”
妮蓝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但要平定意火,何其难。”
秦刺闻言道:“难,不代表就没有办法,妮族长也务虚心急,或许日后能找到方法也不一定。”
说着,秦刺便对此话题失去了兴趣,毕竟他现在唯一的目的是为了离开这里,而不是治病救人。若是伸伸手就可以帮助对方化解掉顽疾,那秦刺或许也可以顺手施为,但现在既然此疾如此难缠,那即便秦刺对这意火挺有兴趣,也不可能忽视了自己的根本目的,专门去研究如何帮这妮族长摆脱意火的焚烧了。
妮蓝见秦刺似乎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心头倒是微微一急,好不容易将话题引到了这里,她倒是不愿意就此放弃。实际上,解决她这身伤势旧疾的方法并不难,只要找到一个修为高明的人,吸干他的修为和元阳精髓进行阴阳调和,意火自然就可消退,伤势也能在顷刻间复原。
在秦刺没有出现之前,整个赤身族中,都没有符合妮蓝恢复伤势条件的对象,而仅有的两个修为高明之人,又成了赤身族的敌对存在,所以妮蓝的伤势久久无法复原,并且还得时刻提防着那两个敌对之人的报复。
但是秦刺出现过后,就成了妮蓝唯一的救星。这也是妮蓝迫不及待的将秦刺拉进族中,并且费尽心机拉近关系的缘故、可惜考虑到现状,妮蓝又不敢轻举妄动,对秦刺展开行动。因为她没有把握可以让秦刺乖乖就范,任凭她去吸干修为乃至精髓。若是其中出了什么乱子,以她如今的状况,以赤身族本身的实力,根本挡不住对方一身高明修为的冲冠一怒。
所以她只能谋求第二种方法,那就是通过和秦刺的交合,通过正当的阴阳调和的方法,先缓慢平衡了体内的阴阳,让意火慢慢消退。虽然这样做,所费的时间极长,而且无法做到马上让伤势复原。但好处就是非常的稳妥,并且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慢慢的让对方迷恋上自己,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听从自己的支配。
如果秦刺这样的修为极高之人,听从了她的支配,她相信,对付起那两个敌对之人,想必胜出的机会会大上很多。而解决了那两个人之后,她也可以沉下心来,好好寻找机会,将秦刺吸纳一空,瞬间恢复她自身的伤势,甚至拔高她的修为。
不得不说,妮蓝的用心确实很深。可惜俗话说的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计策,就能百分之百的顺利施展开来。任何一环发生变化,都可能导致整个事态的转变。
何况,妮蓝此女虽为赤身族长,但因为接触的地域有限,论心计,其实和外界之人比起来,相差太远。加上对方修行欢喜禅功至今,实际上还从未找到过合适的对象,行过交合之事,经验极为粗浅。所以,真要是施展起她的计划来,不仅漏洞多,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也极多,否则当初,此女想要对付那两名修行者中的男性修行者时,也不会出现失误,让对方察觉,最后不仅给赤身族招揽了两个敌对之人,而且自身还饱受如此顽伤了。
“秦先生。”思虑片刻,妮蓝幽幽出声道。
秦刺一怔,道:“怎么了?”
妮蓝道:“不瞒秦先生,其实在欢喜禅功里,倒是记载了一种可以化解掉意火焚婴的方法。”
“哦?”秦刺诧异道:“妮族长先前不是说,既然有方法,为何先前不说?又为何拖延至今,不去自救?”
妮蓝苦笑道:“这种方法,并非我一人之力就可以办到的。至于我先前未说,是因为这种方法施展起来,会……会有些难以启齿。”
秦刺一怔,疑惑道:“难以启齿?”
片刻后,秦刺从妮蓝略带羞意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点什么,毫不掩饰的问道:“莫非是需要男女交合?”
妮蓝嗫嚅道:“不错。”
秦刺脸色一沉,淡淡的说道:“妮族长修习欢喜禅功,而此功又擅吸取他人精髓,妮族长的意思,该不是想要吸取我的精髓为你所用吧。”
“不不不!”
妮蓝心里一惊,暗道:“这人好厉害,顷刻间就能猜到我的心思,幸好我没有打算这么做。”
“秦先生不要误会。”妮蓝急忙摆手道:“我可从没有那样的意思,实际上,欢喜禅功虽然有霸道的修行方法,但也有温和的修行招数。我赤身族选择的就是温和的一面,并没有夺人精髓为己用的意思。虽然温和的修行方法,相比较而言,远远要慢了很多,但是我赤身族人曾经都是欢喜禅功的受害者,自然不会己之不欲,勿施他人。”
秦刺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点头道:“那妮族长所说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妮蓝连忙道:“实际上,就是通过男女交合运用一定方法,达到平衡体内阴阳的目的。只要阴阳平衡了,我体内的意火自然会消失。但是这个方法施展以后,见效很慢,而且双方必须都是拥有修为之人,否则无法承受意火的摆布。”
秦刺点头不语。
妮蓝不知秦刺的心思,刚欲询问,哪知秦刺忽然道:“妮族长,我有些乏了,不如今日就谈到这里如何?”
妮蓝见秦刺直接逐客,自然不好继续逗留,而秦刺又没有对先前的问题做出任何的答复,这让她隐隐不安。
最后告辞之时,眉间不知刻意还是自然的显现出一缕忧色,倒是有点让人我见犹怜的意思。
“交合之术!”
秦刺看着妮蓝离去的背影,轻念了一声,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
月光均匀的铺洒下来,由于赤身族所在的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动物乃至昆虫的痕迹,所以显得格外的寂静。
但是此刻,在远离赤身族聚居地极其遥远的某个山头之上,却有二人盘踞在山壁开凿的洞府中细声低语。
这洞府开凿的非常简单,但奇特的是,在入口处,却悬空浮现出一颗温润的玉珠,约莫鸡蛋大小,正不断的旋转着放射出一缕缕翠绿的光芒,将整个洞口遮盖的严严实实,不仅如此,那些洒向洞口的月光,都被这珠子吸入其中,不见丝毫露入到洞中。
洞府内,四处镶嵌着散发出柔和光芒的宝石,将四周的黑暗驱之一空,亮堂的如同白日一般。
“娃娃,你怎么样了?”洞府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浑厚沧桑,有着让人着迷的磁性魅力。
这是一个看不出确切年纪,但是极为英俊的男子,从外表上看,似乎只有二三十岁,但是整个气质却已经恍若高龄的老人。他席地坐在地面的蒲团之上,关切的看着身边,同样坐于蒲团上,正缓缓收功的女子。
这女子也和男子一样,有着让人难分年龄的本事,看上去恍若二八年华,但偏偏气质显得极为成熟。但不可否认,此女的容貌,属于极品之列,单论容貌,不在那妮蓝之下,唯有气质上少了妮蓝那种天生的媚态。
不过这样的一对男女处在一起,又是落居在这崖壁的洞府之中,确实有点神仙伴侣的味道。
“龒郎,我已经觉得好多了,你日日为我梳理体内气息,如今那些混入体内的月寒之气,差不多都已经被驱之一空了。”被称作“娃娃”的女子睁开双眼,温婉的朝身边的男子一笑,随即便靠入了他的怀中。
“那就好,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龒姓男子笑着点点头,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子的秀发。
片刻后,只听他道:“娃娃,再过会儿,天就亮了,我们出去走走,咱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结伴游玩了。”
娃娃微微一叹道:“是啊,自从落入到此处,咱们就好像被困在了笼中的鸟儿一样,再也不复往日的自由自在。”
龒姓男子也叹道:“是啊,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可惜,却始终没有寻找到有效的方法。看来,咱们或许真的要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了。”
娃娃见爱侣露出沮丧之意,连忙安慰道:“其实这地方说起来也还不错,除了没有人烟,没有动物,但是大体上还是一处不错的隐居之地。咱们以前不是一直想要寻找这样的地方么?现在既然被困在了此处,倒是不妨将这里当做是一个隐居的地方好了。”
龒姓男子微微一笑,轻捏了一下身边女子的琼鼻道:“你这是在安慰我么?”
娃娃摇头道:“当然不是,我说的是心里话。”
龒姓男子点头道:“好吧,就算是这样,我也得先料理了一些闲杂人等再说。当初要不是那赤身族的妖女,你也不会受了月寒之气差点一命呜呼。拖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总算是将体内的月寒之气驱散干净。”
“算了。”
娃娃摇摇头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惦记着那些人做什么?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算是外来者,踏入了别人的地盘,即便对方做了点什么事情,也不妨是看做,踏入他们地盘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龒姓男子怜爱的搂住女子道:“你这性子啊,就是太柔了。”
“龒郎,不喜欢我温柔么?”娃娃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龒姓男子哈哈笑道:“当然喜欢,不管我的娃娃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那叫娃娃的女子,闻言,不免娇羞的一笑,忽然道:“对了,今天白日之时,你匆忙出去,做什么去了?”
龒姓男子道:“我今日察觉到了一些动静,所以急着出去查探了一番。”
“哦?查探出什么了?”娃娃问道。
龒姓男子皱眉道:“可能是我察觉错了,也可能是我去迟了,总之,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后来,我顺道去那赤身族的聚居地附近游走了一圈,发现那赤身族中,似乎在欢庆着什么,情形一如当日我俩进入此地时,他们为我们接风摆宴一样。”
娃娃目光一亮,连忙道:“龒郎的意思是说,今日又有人进入到此地了?”
龒姓男子点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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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佛殿来客
“能进入到这里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说不好和我们一样,也是修行之人,若是那妖女又要故技重施的话,这人恐怕会有危险。我看,咱们要去联系一下他,防止他被欺骗。”娃娃沉吟道。
龒姓男子苦笑道:“你呀,就是时时替别人着想。咱们现在都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进入到了这里。就算是有人进来,这人是好是坏,是否修行之人,我们一概不知,哪能贸贸然的就找上门去。况且,那赤身族的阵法也不是摆设,咱们除非守株待兔等那人出了赤身族的聚居地,否则如何能联系到他?”
娃娃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若此人真乃修行之人,或许咱们可以联合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方法离开这里。”
龒姓男子笑道:“你刚刚不是还说,留在这里隐居,也是个不错的打算么?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反悔了。”
娃娃撒娇的在男子身上一拍道:“讨厌,人家只是觉得若是无法出去的话,留在这里隐居是一个不错的打算。但若是能出去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这地方毕竟太过隔绝了一些,咱们在这里就等于断了一切的联系。何况,你我也不是无根之人,被困在此处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那天龙一脉,还有我的白莲一脉如今都怎么样了。”
龒姓男子轻哼道:“管他们做什么,咱们不是早已经和他们断开联系了么,他们怎么样,和我们有何关系!”
娃娃叹道:“说是这么说,但咱们毕竟都是从他们那里出来的,哪儿能丝毫没有牵挂。何况,十二脉和我巫教之间的恩恩怨怨,自古以来便是形同水火,一旦碰上就是你死我亡的下场。当日你我的结合,已经给双方结下了更深的梁子,难保不会在你我之后,双方出现更大的争斗。而我巫教如今还处在分裂之中,远没有你十二脉强大,所以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龒姓男子无奈的一笑道:“娃娃,你还是好好收收心,别整日记挂这些事儿了。优胜劣汰,这是自然法则,谁也无法改变的。咱们的结合,那是咱们的事情,和巫教,和十二脉都没有关系,我们是超然于外的存在。
即便他们现在争斗,即便一方灭了一方,我们最多也只是个观众而已。
何况,巫教虽然分裂,但整体实力也不容小觑。十二脉虽然强大,但各脉都有各脉的打算。自古以来,你强我弱,你弱我强的现象不时的在两者之间转换,也没见到一方彻底的灭杀了另一方,所以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还不行嘛。”娃娃笑了笑,目光触及洞外的天色,轻声道:“天快亮了。”
……
“天快亮了。”
纵横驰骋的马蹄声如同雨点一般强大着地面,若非马上之人着装透着现代感,或许给人一种回到古时战场的错觉。跑在前头的两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对男女,其中的男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后,勒住马缰说道。
随后马嘶不止,一众骑马之人纷纷勒住马缰,马翘前蹄,好一会儿才落下地来,已是不再前行。
“是啊,天快亮了,咱们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那人所说的地方,他该不会是在诓骗我们,故意带我们兜路吧?”另一匹为首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俏丽女子,勒住马缰后皱着眉头说道。
显然,这一对领头的男女正是暮秋堂和鹿映雪,随在身后的便是影卫以及摸金派的精英。
自从阿尔斯楞招出他师傅可能出现的地点以后,他们一众人马便随着此人开始在草原上奔行寻找。但是半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搜寻到阿尔斯楞所说的那个地方,如今天都快亮了,也难怪鹿映雪会生出这样的疑惑。
“呵,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么大的够狗胆,活腻味了不成。”暮秋堂一拨转马头,步入队伍的中央。
阿尔斯楞随暮秋堂他们出行寻路以后,便一直由一名影卫押解着,俩人共乘一匹良驹,被包围在队伍的中央。而在阿尔斯楞旁边,则是天姬静静的坐在马上,不时的用危险的目光扫视着他。
暮秋堂的目光在天姬的身上一划而过,随即便落在了阿尔斯楞的身上。此时的阿尔斯楞,周身依旧被禁锢住了,丝毫不得动弹,整个人如同木乃伊一样,硬邦邦的坐在马上,除了口能所言,其他的概不能动弹。
“时间很长了吧。”暮秋堂眯起眼睛,阴冷的盯着阿尔斯楞,“虽然这草原的风光不错,但是这么奔行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说对不对?如果你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带我们兜圈子的话,那你恐怕就打错主意了。”
阿尔斯楞立刻便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没有,我真的没有带你们兜圈子。这处地方,乃是禁地,师傅从未带我来过。我也是因为偶然,才曾找到过此处,后来一次也不曾来过,所以记忆有些模糊,但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够找到的。”
“时间,呵呵,这都已经过去半天一夜的时间了,我们这一大帮人就跟着你在这草原胡乱奔腾,你觉得,我还能给你时间么?”暮秋堂冷哼一声,打断了阿尔斯楞想要开口的**,淡淡的说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这一炷香的时间里,你还是未能带我们找到你所说的那个地方,结果会怎么样,想必我不说,你自己也能猜到。”
说完,暮秋堂已经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一拨马头,重新回到队伍的前列,和鹿映雪交流了几句之后,便朝身后一招手,一行人便再次驱马疾行,顷刻间,已是消失在了原地。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的很快。
天色已经明亮了起来。
当疾行的马匹再次停下来是,暮秋堂已是满脸煞气,即便是鹿映雪,也有了被人耍弄的怨愤。
两人不约而同的拨转马头,再次来到阿尔斯楞的身前。阿尔斯楞心惊胆颤的坐在马上,看到面色不善的两人,惊惧的说道:“再……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已经有点感觉了,或许很快就能找到。”
暮秋堂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对方,一挥手,那马上和阿尔斯楞共乘的影卫便像丢死狗一般,将阿尔斯楞丢在了地上。阿尔斯楞被摔了鼻青脸肿,呜呼哀哉,但口中却仍旧大声的求饶。
“圣女,怎么处置他?”暮秋堂转头朝鹿映雪征求意见。
鹿映雪冷哼道:“我看没有留着他的必要了,再让他继续领路,恐怕我们就永远找不到他说的那个地方,更找不到教主了。干脆直接了解了他,我们再顺着这个范围寻找下去,或许能有所发现。”
暮秋堂点头说:“好。”
再转过头时,暮秋堂看向阿尔斯楞的目光,已是杀气腾腾,正待发话要将这阿尔斯楞千刀万剐,了解了他这条狗命的时候,忽然间,一路上几乎从没有开过口的天姬,忽然抬手一指,开声道:“前面有东西。”
天姬的坐骑一直就停落在阿尔斯楞的身旁,所以她这一说话,暮秋堂和鹿映雪都听了个正着。但这会儿,两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好奇这位比谁都要“大爷”的女子,终于开了金口。
而是立刻转过头去,顺着天姬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惜,前方不过还是一片茫茫草原,两人都没有看出身前的方向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存在。这让两人不由狐疑的转回头去,看向说话的天姬。
“前方什么也没有。”鹿映雪皱眉道。
天姬摇摇头,固执的伸着手指,指着前方,缓缓开口道:“有。”
鹿映雪和暮秋堂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中都有疑惑之色。倒是地上哀求不止的阿尔斯楞,像是碰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大呼小叫道:“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一定就在前面,我们找到了。”
“圣女,看她的意思,前面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她似乎有些奇特的能力,比我们的感应能力更远也更加敏锐,要不,咱们继续前行片刻看看?”暮秋堂再次征求起鹿映雪的意见。
鹿映雪看了天姬一眼,犹豫着点点头说:“那好,就继续前行看看,另外,我们也探出神识,朝前方打探一下。”
“好!”
暮秋堂点点头。
死狗一般的阿尔斯楞再次被提上马,马匹纵行而起,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草原,也沾染了马蹄,让马蹄的踏地声显得更加清脆。数十匹良马奔腾起来,仿佛密集雨点坠落而下,急速有力。
不过片刻时间,暮秋堂和鹿映雪的脸上都有了一丝喜意。虽然在两人的前方还是一片茫茫的草原,但是通过神识的扩散打探,他们已经发现,在前方极远处,确实存在着一处地方,似是一座巨大的佛殿。
有了这样的发现,再联想起阿尔斯楞先前说过的话,两人都觉得,此处应当就是他们苦寻良久,要找的地方所在。是以,一行人挥鞭如雨,打马疾行,转眼间,已经奔行的极远,直到那座佛殿前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我说的地方就是这里。”阿尔斯楞看到这处佛殿,止不住的大呼小叫起来,脸上也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惜,根本没有人在乎他在说些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面前这座看似宏伟却又稍显怪异的佛殿上。
“奇怪,这佛殿怎么给我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连我的神识都无法穿透进去,好像被什么力量给阻隔了。”鹿映雪皱眉道。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暮秋堂闻言,点点头说道。
“不知道教主是否就在其中,不过这地方,想必应该是和欢喜禅宗有关系的,看这建筑,就明显带着一种另类的佛门风格,和欢喜禅宗的做派,极为相像。或许,那人的师父,真的就是将教主引到了这里。”鹿映雪沉吟道。
暮秋堂凝声道:“是或不是,咱们进去一窥便知。不过此处如此奇怪,也难保不会是什么早就设好的圈套。还是让那家伙给我们当探路石比较好。”
“好!”
鹿映雪点点头,随即便翻身下马。
而暮秋堂也朝身后一招手,一行人陆陆续续下得马来。
“把他带过来。”
暮秋堂朝身后的阿尔斯楞一指,便有影卫像提死狗一般的提着此人,带到了他的身前。
“你既然来过此处,想必对这里应该不陌生,那就头前带路吧。”暮秋堂盯着阿尔斯楞说道。
阿尔斯楞哪敢说不,虽然无法点头,但是口中却是连连应是。
此刻,佛殿正厅之中,正有两人一脸警惕的望着入口处。这两人显然就是早已经进入到佛殿之中的玉无瑕和夏娜。
由于摸不着门路,两个姑娘便一直在此止步不前。但是先前在石柱子上的发现的拳印,给了他们莫大的鼓舞,她们知道这是秦刺留下的痕迹。同时,她们也觉得,这大殿的门路,或许就隐藏在这些石柱中。
于是,两个姑娘围绕着这些石柱子花费了大把的精力和时间,可惜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无所得。无奈之下,两个姑娘便学着秦刺的做法,以拳击打这些石柱,但却仍旧没有任何的异像发生。
这让两个姑娘困惑不解,也不得不心急如焚的在此处逗留到了天明。
当然,秦刺击打这些石柱,立刻就产生了异象,而这两个姑娘同样是击打这些石柱,却没有产生任何的异象,这难免有些奇怪。
实际上,这并不奇怪,这些石柱的存在,虽然不是门户,但却是一把钥匙。一把连接着秦刺如今所处的那个世界的钥匙,也是在欢喜禅宗的通行令牌被毁之后,唯一能够进入到那个世界的方法。
但是这把钥匙并非时时刻刻都能产生作用,毕竟开启一个空间的能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秦刺触动了这把钥匙,并被纳入那个空间时,这些石柱子早已经蓄积好了能量,足以支撑空间的开启。但是在秦刺之后,两个姑娘立刻想再次触动这些石柱子,却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因为这些石柱子所布列的开启阵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能量的蓄积,而能量则是由整座佛殿吸纳天地精华提供的。所以这是稍显缓慢的过程,最起码也需要两天的时间,才可以做到。
而两个姑娘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当她们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成效之后,就有些丧气了。但因为秦刺的关系,她们无法放弃这里,就此离开。
所以只能暂时留在此处,寻找其他的办法。
哪知道,就在天明之时,忽然间,从入口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模糊的人声传了进来。这让两个姑娘的心底一惊,立刻意识到有人闯到了这里。在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历的情况下,两个姑娘难免警惕起来。
“无暇,怎么回事?这地方怎会有人过来?莫非那光头佬还有什么援兵不成?”夏娜皱眉道。
玉无瑕也同样皱着秀眉道:“这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到此处,如今不明对方的身份底细,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妙。咱们还是暂时借这些石柱藏身起来,待先辨别一下来人的身份再做打算。”
“好!”
夏娜点点头。
二女身形便随之一动,虽然这大殿开阔,但因为石柱林立,而柱身也算是宽大,找个不显眼的位置,屏息凝神,藏身起来,倒也不难。所以很快的,两个姑娘便各选了一个位置,藏身在石柱后面,但是两双妙目,却是警惕的打量着入口。
不多时,入口处,便有一人鬼头鬼脑的探入了进来。此人不用多说,自然就是阿尔斯楞。
当然,为了方便阿尔斯楞行走,在进入佛殿之时,鹿映雪已经请求天姬,将此人身上的能量封锁化去了一些,让其双腿可以自主行走。不过同样也为了提防其有什么小动作,在他周身其他部位的能量封锁并没有消除。
“怎么是他?”
当玉无瑕和夏娜看清阿尔斯楞的面貌时,登时一惊。两个姑娘一直都留身在摸金派中,对于摸金派的死敌,新纳粹党的党魁,自然是不陌生的。所以看到此人出现之后,两人皆是一惊。
但随即两人便联想到了先前那光头佬以及秦刺的描述中,所透露出来的,有关此人的真实身份。
“不好,既然是他来了,定然是为了帮助那光头佬的。”玉无瑕不敢轻语,只能对夏娜传声道。
“那可怎么办?刚刚那马蹄声显然不是一个人,定是此人带着人马过来,咱们是不是趁机先灭掉他们?”夏娜也传声道。
玉无瑕道:“此人既然先身进入到这里,咱们正好可以捉住他,有他在手,他身后的那些人马,应当有所顾忌。”
夏娜道:“好,不过此人的能力也是不俗,咱们两人不知道能否一次擒住他。”
玉无瑕道:“不管那么多了,先试试再说。”
说话间,玉无瑕的身形已经骤然奔行而出,而夏娜也紧随其后,两人如同鬼魅一般,骤然消失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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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想死想活
“也不知道他们要寻找的那个人,在不在这里。若是不在的话,我可就遭了。”阿尔斯楞神头鬼脑的踏入了佛殿的入口处,看着琳琅满目的石柱子,还有那一望见底的四面墙壁,心头一时间寒意四起。
这座佛殿他曾经意外寻到过一次,但那次意外的闯入,并没有让他深刻的了解这座佛殿的性质,只是给他留下了神秘的印象。而事后,为了此事,他也接收了师傅的重罚,这也让他对这座佛殿的印象更加深刻,同时也愈发的好奇。
但因为师父的严令禁止,他始终没有再踏入过这里,加上当时乃是意外闯入,对于如何来到此处的路线,极为模糊。是以,他能在半天一夜的时间,带着暮秋堂鹿映雪等人找到这里,实属天大的侥幸了。
当然,也是因为那一次意外闯入的缘故,他那师傅才终于向他透露了这座佛殿的存在以及和欢喜禅宗的关系,因此,阿尔斯楞才知道,原来欢喜禅宗,还有这样一处禁地残留着,不为他人知晓。
可惜他那师傅只说过有这么一处禁地存在,却从未详细的对他说起过这出禁地存在的来历渊源,乃至如何进出之法。当然,这本就是欢喜禅宗宗主才能知晓的秘密,阿尔斯楞没有接任宗主之位,这样的秘辛自然不会让他知道。若非当年他无意中找到了这里,恐怕至今,他也不会知道有这样一处禁地存在。
“都怪师傅,若是他早告诉我有关这个禁地的秘密,我何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如今师傅已经圆寂了,有关这处禁地的秘密也就再没有人知晓。剩下我,被连累着带人找到这里,却对此地的其他情况一概不知,连想找个妥善的方法保全自己都做不到,这该如何是好。”阿尔斯楞焦灼的思索着。
当他的目光顺着周围的石柱子,查看四面那些完全封闭的墙壁,发现此处一如当年一般,看到任何其他的出路,并且也不见外边那些人所要寻找之人的身影以后,他的心里愈发的悲凉起来。
“他们找不到人,又找不到其他的出口,一定会杀了我吧?我该怎么办才好。”阿尔斯楞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滞下来,有心想要回头看看那些人是不是正杀心四起的盯着他,却又不敢这么做。
岂料,就在他焦灼的踌躇之时,忽然间,两道劲风如同横空出世的利剑一般,骤然出现在他的身前。他下意识的就想护身,哪知道,念头一动,才发现自己除了双腿和脑袋之外,其他的地方皆无法动弹。
而那两道劲风已经袭到了他的身前,情急之下,他用力的一蹬双腿,想身后一跃而退。却在半空中时,被一道劲风狠狠的击中了胸口,扬空洒下一口鲜血之后,身子便歪歪斜斜的跌落在了入口处。
而此时,暮秋堂和鹿映雪等一干人马,正准备随着阿尔斯楞踏入这所佛殿,哪知道转眼间,走进佛殿的阿尔斯楞就被击飞而出。这让所有人顷刻间,都警惕起来,天姬的反应速度最快,身形一闪已是顺着入口掠入进去。
而鹿映雪和暮秋堂也随之反应过来,双双扑进入口。其他的影卫乃至摸金派的精锐们,自然也是倾巢而动。
“嘭嘭嘭!”
交击的声响在佛殿中回荡不止,当鹿映雪和暮秋堂等人追入其中时,发现天姬已经和两人战在了一起。等他们看清楚和天姬交手的两人面孔时,顿时惊喜交加,忍不住疾呼道:“怎么是你们。”
而此刻,玉无瑕和夏娜这两个姑娘和天姬斗的正欢,不过很明显,两个姑娘都不是天姬的对手,虽然战斗才刚刚开始,两个姑娘已经显现出了败象。对手的强大,让两个姑娘都有些吃不消的感觉。
不过因为秦刺抵达摸金派的时候,两个姑娘都已经被阿尔斯楞的师父给掳走了,所以两人并不曾见过天姬,只是在击退阿尔斯楞之后,看到一名女子疾驰而入,二话不说,就对她们动手,而且又是完全陌生的面孔,两个姑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将其当做阿尔斯楞的帮手。
于是乎,一场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战斗就打响了。
好在,暮秋堂和鹿映雪两人紧随而入,明显很快认出了玉无瑕和夏娜二女,在他们疾呼出声之时,玉无瑕和夏娜也同样惊讶的认出了他们,所以手上的动作不免微微一滞,如此一来,自然让本就占据上风的天姬立刻寻找到了机会,致命的一击眼看着就要落在玉无瑕和夏娜的身上。
看到这一幕的鹿映雪登时一惊,连忙道:“不要,都是自己人。”
鹿映雪喊的及时,而平时里,如同影子一般存在,并且除了秦刺的账,谁的账也不买的天姬,居然像是接受到命令一般,随着鹿映雪的惊呼及时的住了手,这才免去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逃过一劫的玉无瑕和夏娜,不免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同时对天姬这个陌生的女子,存在着极大的敌意。两个姑娘都危险的打量着天姬,但天姬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孔,好像刚刚动手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无暇,小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鹿映雪已经急步走了过来,由于大家都在摸金派停留过这么久的时间,虽然彼此间没有太深入的接触,但也不算是陌生人,所以称呼上已经显得亲密了许多。
玉无瑕将目光从天姬的身上移开,看向鹿映雪的目光,透着狐疑的神色,皱眉道:“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对了,刚刚进来的不是那个新纳粹党的党魁么?你们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这时,暮秋堂也走了过来,闻言替鹿映雪解释道:“我们本是和教主同行,寻找你们的。但是半路上,教主失去了踪迹。后来我们四处搜寻,但都没有搜寻到教主的身影,倒是找到了这个新纳粹党党魁的老巢。
通过审问后得知,掳走你们的人,就是此人的师傅,而目的就是吸引教主前来。不过此人也不知道你们还有教主乃至他的师父具体身在何处,只知道这么一处地方有可能发现到教主和你们的踪迹,所以我们就押解着此人,一路寻找到了这里,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里,还差点发生了误会。”
说着,暮秋堂笑的有些怪怪的看了天姬一眼。
听他这么一说,一旁的夏娜就有些忍不住了,狠狠的瞪了那天姬一眼后,撇着小嘴道:“这人是谁啊,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如此野蛮,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开打。刚刚更是险些要了我和无暇的性命,真是可恶。”
“这……”暮秋堂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似乎对夏娜的斥责无动于衷的天姬,觉得自己不太好解释。
好在鹿映雪接过了话头,道:“她是随教主一起的人,具体的身份回头再详细说给你们听。至于她刚刚险些伤了你们,也并非是她有意的,只是你们双方不识,加上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就藏身在这里,才发生了这样的误会。”
夏娜闻言,轻哼一声,倒也没有在计较了。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教主没有和你们在一起么?”鹿映雪没有发现到秦刺的影踪,不由又紧皱起双眉来。
玉无瑕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当然,有关她和夏娜于秦刺之间合体之欢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在众人面前详细说明的。等到她说起秦刺追那光头佬进入到这座佛殿之后,就再不见影踪时,静声倾听的鹿映雪和暮秋堂都皱起眉来。
“这么说,教主应当一直留在这佛殿里没有离开过?那为何不见其影踪呢?”暮秋堂疑惑道。
玉无瑕点头说:“我和小娜一直守在佛殿入口,并不曾见到小刺出来,也未曾见到那个光头大汉露面。后来,我和小娜也进入到了其中,但仍旧没有发现小刺的身影,所以他应当没有离开过。
只是奇怪的,这座佛殿自外而言,规模相当庞大,但是进入到其中以后,却发现,此处只有这正厅大小。除此之外,四面皆是完全封闭的墙壁,而且有一股莫名的能量加持在上面,连神识都无法穿透,拳脚之力也很难动摇它。
我和小娜苦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任何的机关或者隐藏的入口,所以就只能在此止步不前了。如今你们来了,倒也正好可以纠合起大家的力量,看看能不能在此找到什么隐藏的通道。”
“此地看起来确实是完全封闭的,和外表的规模极为不符。”暮秋堂打量了一下周围,点点头,随即又以神识试探了一下,发现这些墙壁上确实盘桓着一股莫名而又强大的能量,不由沉吟起来。
“这些石柱子看起来也很奇怪,竟是裸女之态雕刻的。”鹿映雪的目光却是停留在了琳琅满目的石柱子上面,从这些柱子的外形还有种种方面,即便不用神识去试探,也能轻易的看出它的不同寻常。
夏娜接话道:“这些柱子可不简单,我和无暇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上面,发现了很多奇特之处,但始终没有搞清楚其中的玄妙。不过无暇说,这些柱子,很有可能就是开启那隐藏通道的机关。”
“哦?”鹿映雪目光一亮。
玉无瑕紧接着开口道:“不仅如此,我们还在其中的一根柱子上发现了一枚拳印,应该就是小刺留下的。”
“是么?在哪里?”鹿映雪连忙问道。
玉无瑕却苦笑着摇摇头说:“现在已经找不到了。这些柱子怪异就怪异在这里,它好像可以自主的修复自身的变化,那拳印在上面停留了没多久,就渐渐淡化,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和小娜也试着击打这些柱子,却发现,无论动用多大的能量,居然都无法摧毁这些柱子,只能在其之上留下拳印,但不消片刻,就会消失的干干净净。我们还动用了其他的一些方法,但都无法让这些柱子产生其他的变化。
而且,最奇怪的地方还在这些柱子的内部。如果你们用神识去扫描这些柱子,还会发现它的其中似乎像是人体一般,有筋脉交错,有血液流动,活脱脱的如同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端的是十分的怪异。”
“这么说来,这些柱子还真有可能像无暇说的那样,是开启隐藏通道的机关,否则,其自身如此玄妙,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矗立在这里。就是不知道他玄妙在何处,若是能解开,或许就能找到通道,也就或许可以找到教主了。”鹿映雪皱眉道。
夏娜道:“我和无暇已经试过无数的方法了,但都不管用,现在只能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了。”
就在夏娜的话音落下时,暮秋堂忽然一笑道:“我有办法。”
“哦?”
几女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暮秋堂微微一笑道:“方法很简单,难道你们忘了,我们是带着谁来的?他可是那个光头佬的徒弟啊。”
“对呀,怎么忘记此人。”鹿映雪的眉目顿时一亮,“他是那个光头佬的徒弟,又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想必应该有什么办法找到通道。或者知道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至少比我们这些人,知道的肯定要多。”
说话间,暮秋堂已经招呼身后的影卫们,将那阿尔斯楞提了过来。虽然先前被击伤,但阿尔斯楞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硬,吐了一大口血之后,居然还是生生挺了过来,此刻看上去,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并无多大的异样。
“还有气么?”暮秋堂踢了踢地上死狗一般的阿尔斯楞问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阿尔斯楞心惊胆战的胡言乱语。
“杀你还不急,当然,你要是一心想死,我也不介意立刻就送你上路。”暮秋堂冷哼一声道。
“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们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你们现在应该可以放我了吧?”阿尔斯楞哀求道。
暮秋堂摇摇头道:“别急,只要你完成了任务,自然可以饶了你的狗命。但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教主的影踪,也没有看到你那个所谓的师父,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嘛,下奶就是需要你替自己救命的时候。来,你看一看,这地方隐藏起来的入口在哪里,只要找到了入口,我可以马上饶了你的狗命,否则的话,哼哼……”
阿尔斯楞一听,顿时就傻了眼,他知道这地方四面封闭,没有任何的入口,而他也猜测过,应当有隐藏的入口,可是入口在哪里,他不知道,他那师傅也没有对他说起过,所以对此,他是一概不知,怎能找到什么隐藏的入口在哪里。
“我……我……”
阿尔斯楞我了半天,也没有能我出个所以然来。
暮秋堂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冷声道:“怎么?给你机会,你还不想要了是吧?那好,既然如此,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说着,便做出欲出手的模样。
阿尔斯楞顿时魂飞魄散,连忙道:“我真不知道这里的隐藏入口在哪里,不要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这里乃是我欢喜禅宗的禁地,唯有宗主才知晓其中的底细,师傅还没有让我接任宗主之位,所以并没有跟我透露其中的门道。”
“哦,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啊。”暮秋堂冷笑着,一掌狠辣的拍了下去。就在他的掌风接近那阿尔斯楞的头顶时,手腕被人猛的捉住。暮秋堂回头一看,发现时鹿映雪,不由皱眉道:“圣女,你这是?”
鹿映雪道:“此人现在还不要杀,留着他还有点用处,他知道的东西,总归比我们要多。而且看的模样,似乎也没有说谎,或许他真的不知道此处的底细。不过就算他不清楚,但他是欢喜禅宗之人,或许能有什么方法帮到我们也说不定呢。”
暮秋堂想了想,便点头收回了手,冷冷的扫了一眼那阿尔斯楞说道:“既然圣女替你求情,我就暂时留着你的狗命。你说你不清楚这里的底细,那现在就给你时间,你好好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门道。要是能发现什么的话,我可以酌情饶了你的狗命。呵呵,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想死还是想活,就在你一念之间。”
“想活,我不想死。”阿尔斯楞点头如捣蒜。
暮秋堂一探手,便将其提了起来,随即道:“还能走动吧?”
“能,能!”阿尔斯楞急忙点头。
“那就四处看看吧,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暮秋堂努努嘴,示意他查看一下四周。
阿尔斯楞哪敢不从,唯一能动的双腿小跑着迈开步子,绕着大厅里的那些柱子查看起来。
而鹿映雪等一行人,则站在原地,盯着阿尔斯楞的走动。
“我看这家伙恐怕难有什么发现。”夏娜撇撇嘴说道。
“这儿也不见得,此人既然是那光头佬的徒弟,或许能从他们的角度,解开这地方的秘密。总比咱们盲人摸象要来的强。”玉无瑕摇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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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阳剑阴鼎
在众人目光关注下的阿尔斯楞,忐忑不安的绕着佛殿正厅里那些数不清的柱子,来来回回走动了数圈。到最后,双腿像是灌满了铅一般,愈的沉重难动起来。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而是久久没有任何的现,想到自己的小命就捏在这些人的手上,心急如焚的结果。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但是霉运盖顶的阿尔斯楞,仍旧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一无所获。
“怎么办?怎么办?该死的师父,要是早些告诉我有关这处禁地的秘密,何至于让我现在受到如此的煎熬。”阿尔斯楞在心里一遍遍的问着自己,同时也一遍遍的咒骂着那个在他看来,已经死的不能在死的师父。
他的神情举动落在暮秋堂等人的眼中,不免就有些不耐烦起来,暮秋堂当先启声道:“有什么现么?”
阿尔斯楞浑身一颤,转过身结结巴巴的摇头道:“没……暂时还没有。再……再给我一点时间。”
说着,已是冷汗直冒。
“就再给他一点时间吧。”鹿映雪皱眉道。
暮秋堂点点头,朗声朝阿尔斯楞说道:“那就再给你一点时间,不过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所以,把你的狗眼再给我放亮一点。要是还没有什么现,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是什么结果。”
“是,是!”
阿尔斯楞点头如捣蒜。
此时,佛殿深处的密室中,盘坐于石床上的光头大汉,浑身白雾腾腾,这些白雾蕴含着一股撩人的异味,闻之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意乱情迷之感。但是光头大汉却似乎对周身的一切变化,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紧闭着双目,在袅袅升腾的白雾中,不断的运转着功法,弥补着周身的伤势。
由于秦刺下手极重,光头大汉的伤势不轻,寻到这密室,确定自身的安全不会受到任何的干扰以后,他就放开了一切,全心全意的恢复着自身的伤势。浑然不知此刻佛殿里,他那倒霉的徒弟,正饱受着生死的煎熬。
当然,即便他知道,这会儿也腾不出手来,凭他现在这重伤之躯,实力早已经大打折扣,贸然撞上暮秋堂他们一行人,即便不至于丧命在对方的手中,恐怕也得伤上加伤,没有一定的时日,根本无法复原。
不过他那倒霉的徒弟倒也不是一直都倒霉,从他灵机一动想到了这处禁地,并且瞎猫碰上死耗子,让暮秋堂一行人真的在此处找到了玉无瑕和夏娜,并且得知了秦刺的踪迹来看,他的狗屎运还是有一点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点儿狗屎运还没有完全耗干的缘故,让阿尔斯楞这个倒霉的家伙,像没头苍蝇一般乱飞乱撞了许久之后,终于被他在这座看似全封闭的大殿中,现了一点线索和眉目。
有所现的阿尔斯楞,立刻像是抓住了救星一般,转头朝着暮秋堂等人大喊道:“有现了。”
“哦!”
闻言之后,暮秋堂第一个冲了过去,而鹿映雪等人也随后纷纷掠动身形,转眼间,已经齐聚到了阿尔斯楞当身旁。
“在哪里?”暮秋堂连忙问道。
阿尔斯楞兴奋的指着身前的一根柱子说道:“就是这根柱子,我现它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暮秋堂闻言把目光探向了这根柱子,而他身旁的鹿映雪等人也都不由自主的打量起这根柱子来。
仔细一对比,众人几乎同一时间现了这根柱子与其他柱子而言,确实有着细微的差别。
这种差别不在柱身上,而是在柱子上所雕刻的裸像上,因为这根柱子上的女体雕像,尽管面目模糊,但是檀口却是开启的,而其他柱子上的女体雕像,檀口则是紧闭的,其余的则一概相同。
这样的细微差距,说出来并现了,或许没觉得有什么,但如果没有被现,则很容易被忽视。毕竟这里的柱子太多,每根柱子上的女体雕像又几乎相同,没有刻意去留心的话,很难注意到这种极其细微的差距。
也只有阿尔斯楞这种对欢喜禅宗无比了解,同时处于生命受到威胁的急迫情况下,才能留意到这种细微差别。
“你指的是这个么?”暮秋堂指了指女体雕像的檀口朝阿尔斯楞问道。
“就是这个。”阿尔斯楞连连点头。
这时,一旁的玉无瑕皱眉道:“奇怪,我以神识探测其他的柱子时,都会感觉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力,吸引着我的神识。这一根柱子却一点儿也没有。先前,我都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呢。”
原来,就在刚刚玉无瑕现这根柱子和其他柱子上的雕像不同之处以后,立刻就以神识探测了一下。结果现,在其他柱子上察觉到的那股对神识的吸引力,在这根柱子却没有体现出来。
“咦,确实如此。”夏娜也紧跟着点点头,显然,她也以神识探测了一下,结果与玉无瑕的感觉相同。
“看来这根柱子,确实有些不同之处了。只不过这里的柱子林立,外形上又基本上相同,若不是特别留意的话,很难注意到这么一根特殊的柱子。”鹿映雪同样以神识探测以后,点了点头说道。
当然,这几人的对话中,都涉及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柱子本身对神识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当初秦刺也遇到过,不过他遇到的引力,远比如今几人的现要强大许多。当时的秦刺,几乎神识一靠近这些柱子,立刻就有一种被吞噬的感觉,存在这种差距的原因,其实和柱身再次遭到攻击以后,却没有显示出异象的原因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些柱子所蓄积的能量,在开启空间容纳入秦刺之后,已经消耗一空,如今还没有完全蓄积完整,所以,柱子本身所产生的那股吸引力,要减弱的许多。否则,玉无瑕他们的神识根本不可能进入到这些柱子的内部。
几个姑娘的交谈,让暮秋堂眉头大皱,他沉吟了一下,转头朝阿尔斯楞问道:“这个雕像上的差别,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
阿尔斯楞连忙答道:“我也不清楚有什么具体的意义,但是我在师傅那里曾经看到过和这具雕像类似的画像。只不过相比较而言,现在这个雕像似乎缺少了一件东西,就是她的口部,缺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暮秋堂追问道。
“这……”阿尔斯楞犹豫起来。
暮秋堂眉头一皱道:“有话快说,再这么吞吞吐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尔斯楞吓的一个激灵,口齿顿时伶俐起来,连忙道:“缺一个雕件,在我们欢喜禅宗称之为阳剑。”
“阳剑?”
听到这话,暮秋堂等人都皱起了眉头。
“对,就是阳剑,在我欢喜禅宗,有阳剑阴鼎之说。这尊雕像以刻画出阴鼎,却不见阳剑,着实怪异。我琢磨着,或许这中间的怪异之处,很有可能代表着什么和入口有关联的东西。”阿尔斯楞急忙解释道。
“那这阳剑在何处?是否拿到此物,就能够找到隐藏起来的入口通道?”鹿映雪开口问道。
阿尔斯楞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也不清楚能不能顺利的找到入口,只是我觉得只有这根柱子全然不同,想必应该会有特殊之处。至于阳剑,若是活物的话,到处都有,但是跟着雕像匹配的阳剑,肯定不是活物,我在师傅的珍藏中,倒是有看到过一件石雕的阳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
“你师傅的珍藏在哪里?”暮秋堂问道。
阿尔斯楞本想说,我先前收拾的那些东西都是师傅的珍藏,被你们捉住以后,这些珍藏都丢在那蒙古包内了。但是看到暮秋堂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也不敢赘言,老老实实的说道:“在那个蒙古包内。”
暮秋堂双目一眯,冷哼道:“你不是想跟我玩什么花样吧?”
阿尔斯楞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真的不敢玩什么花样,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啊。”
暮秋堂沉吟了一下,转头朝鹿映雪问道:“圣女,你怎么看?”
鹿映雪想了想,道:“如果他说的那什么阳剑有用的话,那咱们不妨就等上一会儿,让他去取吧。”
暮秋堂点头道:“这样也好,我就押着此人回去一趟。”
说着,暮秋堂一把提起了阿尔斯楞,大步的朝殿外走去。到了入口之时,只见其身影一晃,就失去了影踪。竟是没有乘坐马匹,而是以脚力赶路。不过相比较而言,暮秋堂等人的脚力,确实不是快马所能比拟的。
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上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暮秋堂居然就提着阿尔斯楞再次出现在了佛殿的入口处。只不过此时的暮秋堂,脸色看上去稍微有些怪异。
“东西拿到了么?”鹿映雪急忙问道。
暮秋堂点点头说:“好生翻箱倒柜了一番,最后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什么阳剑。不过这东西……”
“怎么了?”鹿映雪眉头一皱。
“算了,圣女一看便知。”说着,阿尔斯楞举起了另一只手,手中捧着一个玉匣,揭开匣盖以后,鹿映雪只扫了一眼里面的物品,登时粉脸一红,俏目也随之一瞪道:“这就是所谓的阳剑?”
暮秋堂无奈的点点头说:“他是这么说的。”
这时,玉无瑕和夏娜等人也走了过来,等看清楚匣子里的物品,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脸色怪异。
原来这匣子中所盛放的,所谓的阳剑,竟是和一个石雕的男子尘根,石雕很生动,几乎与实物无异,但是个头略显*了一些,乍一眼看上去,便如同一朵肥硕的蘑菇,静静的躺在匣中。
“此物之上,确实有些莫名的能量,我想,这家伙应当没有欺骗我们。”暮秋堂见众人神色怪异,咳嗽了一声说道。
几个姑娘转过目光,不再看那匣中之物,而鹿映雪则开口道:“那就按他的说法试试吧。”
第702章 入口乍现
“好,也就试试看吧。”暮秋堂闻言点点头,随即便转头朝阿尔斯楞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阿尔斯楞不免有些提心吊胆,实际上,取阳剑配阴鼎,也不过是他灵机一动的想法,究竟有没有作用,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可是先前那种情况,他如果不立刻找出点眉目,并且说出个所以然来,恐怕他这条小命马上就得交代掉,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并随着暮秋堂一起返回到那蒙古包中取来了阳剑,这会儿事到临头,他是一点儿底都没有。
当然,阳剑阴鼎确实是欢喜禅宗所修行的欢喜之道的基础,阳剑为一,阴鼎为二。剑便为男子随身之物,正常的男子皆有阳剑在身,不过必须经过欢喜之道的铸造,方能挥出作用。
而鼎则分上阴鼎和下阴鼎,上下二鼎皆可佩剑运转欢喜之法。如今这柱子上女体雕像所开启的檀口,便为上阴鼎。在欢喜禅宗的规矩里,但凡雕像,只要阴鼎一开,不论上下,必然配剑。
所以,其他柱子上的女体雕像皆没有开口,偏偏只有眼前这根柱子上的女体雕像开启了檀口,其寓意自然就是开启了上阴鼎。但偏偏它又没有佩剑,这与规矩不合。正是这样,阿尔斯楞才看出眉目,有了灵机一动的想法。至于他说在某个图画上看到过类似的图案,那就纯属是臆造的借口了。
“问你话呢?”暮秋堂见自己问话之后,阿尔斯楞还在傻傻的怔神,不由眉头一轩,冷哼道。
阿尔斯楞这才反应过来,嗫嚅着说道:“下……下一步,就是将阳剑插入到阴鼎之中便可。”
暮秋堂盯着阿尔斯楞,精光闪烁片刻后,将匣子朝他一递,道:“既然你熟悉其中门道,那你来做吧。”
“我?”阿尔斯楞一怔。
“怎么不愿意么?”暮秋堂寒声道。
“愿意愿意。”
阿尔斯楞连忙点头。
暮秋堂便让天姬将阿尔斯楞周身的能量再次压缩了一些,好让的手臂也能灵活的动弹。待阿尔斯楞恢复了手臂的自由以后,他颤抖的接过了匣子,取出了其中那肥硕的石雕“蘑菇”,心儿确实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不成功便是死。”
这是阿尔斯楞现在唯一的念头,所以他拼命的祈祷着,一定要成功,哪怕不能找到什么隐藏的入口,出现点不同寻常的迹象也好。这样一来,最起码能证明他的存在还是有价值的,也就不那么容易立刻被杀了。只要不会马上丢掉小命,时间长了,总是能想到办法保住自己这条命的。
“就看你的了。”
阿尔斯楞盯着手里肥硕的“蘑菇”,暗忖道。这根蘑菇他早先在打点行装,准备逃跑的时候,也是打算一起带走的,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收拾完整,便已经铁蹄临门,让他逃跑的心思功亏一篑。
说起来,他手中这柄石雕阳剑的来历也是不凡,据说乃是他们欢喜禅宗的前辈高人,偶然在极西之地的海中现的一块活石,不仅行装酷似男子尘根,而且具有莫名的能量环绕。随后,那位前辈高人将其带回,并以多种奇物加以炼制,方才成器,并将其命名为“西水阳剑”。
“西水阳剑”的作用非凡,女子用其配鼎修炼,可加欢喜功法的运转,而男子则可以用其收集各类奇鼎精华,加以酝酿之后,转化为自身所用。乃是欢喜禅宗历代宗主的随身之物。
当然,实际上论及阳剑,根本无需取这西水阳剑来配雕像上的阴鼎,阿尔斯楞自己便可以自身的阳剑插入到阴鼎之中,每个欢喜禅宗的男子都铸有阳剑,阿尔斯楞自然也不会例外。
但是这雕像,阿尔斯楞根本不知底细,为了小命着想,他不敢贸然以自身阳剑行事,只能推到这西水阳剑上来。而如今,此物能否在这女子的雕像上挥作用,无人知晓,便是阿尔斯楞也不知道。可他话已出口,不论结果如何,也只能硬着头皮行事。
轻一纵身,阿尔斯楞已经将手中的西水阳剑插入到了那女体雕像的檀口之中,等他双脚落地之时,已是一脸紧张。
暮秋堂等人也在同一时间,将双目聚焦到了面前这根柱子的女体雕像上。如鹿映雪等人,难免会面露怪异之色。毕竟,这阳剑插入上阴鼎的画面,虽然只是石雕,但偏偏形态拟真,让人观之如见活物,颇有银秽之意。
“这什么欢喜禅宗,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夏娜撇撇嘴,红着脸朝身边的玉无瑕小声说道。
而玉无瑕则想起了先前在那光头大汉设下的圈套里,和秦刺生了最亲密的接触,也不由粉脸涨红。
闲言碎语间,那插入女体雕像檀口中的西水阳剑没有任何的变化,而那女体雕像也依然如故。
这不由让所有人都皱起眉来。
“怎么回事?”
暮秋堂瞪向阿尔斯楞。
阿尔斯楞已是心惊胆颤,连连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暮秋堂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摆弄出的这一切,都是在逗我们大伙儿玩么?”
“没有没有。”
阿尔斯楞连忙摇头,随即哭丧着脸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暮秋堂冷哼道:“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老实了。”
“不要,不要。”情急之下,阿尔斯楞连连求饶,而周围又是众人环绕,他即便恢复了双手和双腿的自由,却是连逃跑都没了门路,整个人如同一只打瘸了的狗,面对杀狗者手中的屠刀,呜咽不止。
“等等!”
就在暮秋堂打算给这阿尔斯楞一点厉害尝尝的时候,鹿映雪忽然急促的一摆手说道。
“怎么了?”
暮秋堂诧异的转过头,却还没来得及等鹿映雪答话,便已经看到了那枚插入到女体雕像檀口中的蘑菇,不知道何时居然放射出了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粉色光芒,这让不由眉头一皱,惊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尔斯楞却是心头一喜,连忙道:“肯定是有作用了。”
就在这眨眼间的功夫,那宛若蘑菇般的西水阳剑,已是光芒大放,本来若有若无的粉色光华,如同孔雀开屏一般,已经将整个女体雕像包裹了起来,并且不断的蔓延,很快,整个柱身,都是处在一片粉色的光芒环绕之中。
“退后几步。”
鹿映雪忽然神色一动,紧接着脚步便是飞退。
而其他人闻言之后,也纷纷抽腿。
便在这时,那被粉色光华包裹的柱子,居然逐渐由内向外的融化开来,化为一扇办悬浮的环形光门。向光门内看去,却是和大厅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模样,好像是联通了另一片空间一般。
“隐藏的入口?”
玉无瑕第一个激动起来。
而其余众人,甚至包括那阿尔斯楞也紧跟着激动起来。当然,其他人激动都是为了找到了这个入口,可以顺势探知秦刺的踪迹。至于阿尔斯楞,则是觉得找到了入口,自己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没想到这真是入口,不过这入口也确实设的巧妙,一般人恐怕就算是寻到了也无法打开。”暮秋堂开口道。
正如大家所揣测的那样,这个骤然出现的粉色光们,的的确确就是这佛殿正厅隐藏的入口。但也像暮秋堂所说的那样,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打开的,就算有人现了这处雕像的不同之处,也无法让其幻化出通道来。若是贸然做出什么举动的话,其结果,只能和秦刺一样,被传送到另一个独立而有封闭的空间里。
至于为何如今这隐藏起来的入口,却能在众人的眼前幻化出来,就不得不说众人的运气不错,或者说阿尔斯楞的狗屎运真的没有耗空。因为能打开这扇门,纯粹是机缘巧合之下的结果。
实际上,自欢喜禅宗的先祖们设立这座禁地以来,除了早期可以经过通行令牌进入到囚奴之地以外,能够顺利进入其禁地深处的人其实并不多。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修为。因为除了囚奴之地需要通行令牌进出以外,这座禁地通往更深处的其他入口只有一把钥匙,那就是阳剑,而阳剑虽然每个正常男子都怀有,但唯有经过欢喜之法的铸造,才能够成为真正的阳剑。
是以,欢喜禅宗的先辈们,在设立这座禁地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做了巧妙的安排。那就是,唯有欢喜禅宗之人,才能够进入到禁地深处,而非其族内,必然无法找到入口,贸然硬闯,则只能被传送到囚奴之地封锁起来。
但是,也并非所有的欢喜禅宗之人,都可以进入到禁地深处,唯有如光头大汉那般修为所铸造的阳剑,才能够顺利的打开入口。而像是阿尔斯楞现今的修为所铸造的阳剑,根本无法产生作用。
但偏偏巧合的是,阿尔斯楞这家伙根本不敢以自己的阳剑尝试,又恰巧将其推给了西水阳剑。这西水阳剑本就是欢喜禅宗先祖所遗留的宝贝,他不仅具备阳剑的特质,而且本身就具备极大的能量,加上欢喜禅宗历代高手的淬炼,早已经具备了开启入口的资格,而这一点历代的欢喜禅宗宗主都知晓,只是这样的秘密除了下一代宗主,不会再传给别人。
那光头大汉对战秦刺之时,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也没有将那西水阳剑随身携带。后来重伤之下遁入禁地,便是以自身阳剑开启了入口,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秦刺再入之时,已是找寻不到入口,莽撞出手之下,便被困入到了了囚奴之地当中。
如今,阿尔斯楞现了大殿中唯一一根与众不同的柱子的不合理之处,随后又取得了西水阳剑,就这样,瞎猫碰上死耗子之下,还真就让他误打误撞的,开启了这个大厅隐藏的入口。
“圣女,入口已开,咱们是不是进去?”暮秋堂朝鹿映雪问道。
鹿映雪点点头道:“当然。”随即又沉吟道:“不过……还是让此人头前带路吧。”说着,指了指阿尔斯楞。
暮秋堂一笑,点头道:“也好,让他在前边带路,若是有什么变化,也是他先接着,咱们可以抓住时机护住自身。”
说着,便朝阿尔斯楞道:“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吧!”
阿尔斯楞这会儿哪儿还敢有什么其他的意见,若是不答应,小命马上就玩完,所以他只好提心吊胆的钻入到了光门之中。而在他进入之后,鹿映雪等一干人马,也6续钻入到光门之中。
最后一个进入的是暮秋堂,他在进入之后,机敏的朝那光们一招手,光门之上便飞出一物,正是那西水阳剑。
而随着西水阳剑的飞离,光门缓缓合拢,最终又重新化为那一尊女体雕像,一切恍若没有任何的变化。
……
囚奴之地。
赤身族。
天色已经大亮了,刺目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秦刺缓缓的从入定中睁开眼来。看看窗外的阳光,秦刺起身移步走至窗前,待现昨夜所看到的横贯在空中的光幕已经消散不见时,他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那妮族长所言不假,这万佛大阵的确是日落月升时自然开启,日升月落时又自动关闭。”
窗外不时可以看到赤身族人的身影,只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似乎远比外界要轻松简单许多,几乎不见任何人劳作,每个人都闲逸不已,好似生命本就应该在这种悠闲的方式下进行一般。
“也不知他们所食所用从何而来。”
秦刺摇摇头,鼻头嗅到一缕芬芳,这才察觉到窗外花团锦簇,各种奇花竞相绽放,像是身处在花的海洋一般。稍有些遗憾,花香扑鼻,却不见鸟语虫鸣,没有了这些声音,单纯的花香,似乎也显得乏味了许多。
再仔细观察了一番,没现有任何异常之处,秦刺便收回了目光,心中的警惕已经消去了大半。
实际上,自从进入到这赤身族以后,即便对这周围的赤身族人普通的资质,并没有察觉到太多的威胁感,但秦刺始终存着极强的警惕心。即便是昨晚和那妮族长长聊之后,其陈恳的语气颇得秦刺之心,但也没有彻底打消他的警惕之心。
何况,对于妮族长的话,秦刺多多少少还存有些疑惑,无法尽信。所以,昨晚自那妮族长离开之后,秦刺始终留意着周围,而一夜过去,秦刺也没有现周围有什么异常之处,更没有任何人对他进行监视。
正因为如此,秦刺的警惕心才消去了大半,同时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秦刺道:“进来。”
随后便见那妮蓝捧着几样早点推开房门,翩然而入。
看到此女,秦刺微微一怔,随即道:“妮族长亲自端来早餐,还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妮蓝道:“秦先生无需客气,在我们赤身族中,族长的身份地位可不是那么的高贵。何况,秦先生乃是我族尊贵的客人,又是自外界而来身外高明修行之人,由我来亲自服侍秦先生,也是应该的。”
秦刺淡淡的一笑。
妮蓝将餐盘放置在桌上,便抬眼笑问道:“秦先生昨晚睡的可好。”
“睡?哦,我不需入睡,入定便可。”秦刺淡淡的说道。
“哦,差点忘了,秦先生乃是修行之人,睡与不睡,并不重要。”妮蓝笑了笑,随即道:“这些点心是我为秦先生特意准备的,昨日秦先生对我族食物颇为认同,今日这点心也是我族所特有之物所制。我知道秦先生这般修行之人,食与不食皆可,但也不妨尝尝。”
秦刺点头道:“也好,那就多谢妮族长的款待了。”
说着,秦刺便移身落座,享用起了精致的点心。食用一些之后,秦刺点头道:“确实有些独特,也是外界所没有的。”
妮蓝笑道:“秦先生喜欢就好,日后秦先生留在我族,妮蓝便日日为秦先生准备精美的食物,保管让秦先生流连忘返。”
秦刺闻言淡淡的一笑,留在此处,可不是他的想法,他始终都是要想办法离开的。
“对了秦先生,若是你打算留下的话,我赤身一族是无比欢迎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日我们就准备入族仪式如何?”妮蓝试探道。
秦刺闻言一怔,随即摇头说:“入族之事,我看就不必了吧。”
妮蓝露出失望之色,轻叹道:“秦先生也是看不起我族之人之事之作风么?”
秦刺摇头说:“那倒不是,只是初来此地,我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里的生活状态。况且,再没有确定,绝对无法离开这里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妮蓝闻言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不管怎么说,秦先生都是我族的客人,既然有缘进入到这里,就不妨在我族住下来,一应物事,我族都会款待的。日后秦先生若是打消了离开的心思,也不妨那时候再入族。”
秦刺点点头。
第703章 秘殿奇碑
精致的早餐很快便落入到秦刺的腹中,妮蓝宛若居家小妇人一般收拾着碗碟,随口问道:“秦先生,不知道今日你打算做些什么,若是秦先生打算游玩我族的话,我可以为秦先生做导游。”
秦刺摇头说:“贵族我暂且就不游玩了,我打算出去走走。”
“出去?”
妮蓝的动作一滞,转而诧异道:“秦先生难道忘了我昨日跟你说过的那些话了么,我族之外虽然没有其他的威胁,但是那两名对我族虎视眈眈的修行者,可是不知道藏身在何处,若是撞上了他们,难免会有所麻烦的。”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若是真能遇上也好,我倒也想和他们打一打交道,就算战上一场,也无所谓。”
妮蓝心想:“这可不行,现在他还没有被我控制住,若是贸然让他出去,遇到了那俩人,拆穿了我的计划,岂不是一切都要前功尽弃?而且这秦先生如此强大,若是让他知晓了底细,不得给我族增加一个强大的敌人?”
想到这里,妮蓝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当然,她那个所谓的计划,本来就是漏洞重重。论及心机,以这妮蓝的水平,放到外界的那些俗世之人当中,真的只有小学生的水平。想就此让秦刺落网,还真不是那么的容易。就算换做一个普通人,若是忽略她姿色的话,也很难上了她的当。
可惜,作为计划者本身而言,妮蓝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的计划是多么的高明。
“不行,必须得加快我的计划,让他接受我的控制,这样才好让他乖乖的按照我原定的计划行事。而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让他留在族中哪儿也不要去,这样才好让我继续施行计划。”
心念一定,妮蓝便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秦刺主动的留在他们赤身族里,不欲外出。恍然间,她想到了什么,便媚笑道:“秦先生,您要出去走走,是为了寻找如何离开这里的方法么?”
秦刺倒也没有隐瞒,点头说:“不错,出去走走,或许会有所现,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
妮蓝道:“我赤身族人世世代代聚居在这囚奴之地当中,虽然因为月寒之气的限制,无法尽情的浏览所有的地方,但是在我族中一些秘宝的辅助下,倒也不难将周围的一切大致的走上的一遍。
而根据族中口口相传的结果,这片土地并没有其他奇特之处,所以我觉得,秦先生若是想依靠出去走走,就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恐怕有些不太实际。我觉得,秦先生与其出去,倒不如留在我族中走动一番,或许另有现。”
秦刺不解其意,一怔道:“哦,为什么?”
妮蓝笑道:“这片土地上,唯有我赤身族中还残留着一些和当初那个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息息相关的东西。譬如说这万佛大阵,譬如说我身上的这件袈裟,还譬如说,我族中一些其他的物品。
所以我觉得,秦先生若是真想找到什么头绪,与其在外边漫无目的的寻找,还得受到月寒之气的限制,以及可能遭遇到那两个修行者的威胁。倒不如好生观察一下我族中的那件物品,或许会有所现。
若是秦先生一意想要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作为秦先生的朋友,我自然会鼎力相助。所以,只要秦先生愿意,我不介意让秦先生研究一下我族中的几件密宝,包括我身上的这件袈裟。”
“这……”
秦刺见此女盛意拳拳,语气陈恳,倒也颇为意动。而仔细一想之后,他也觉得此女说的颇有道理。正如此女所言,与其漫无头绪的出去寻找,倒不如留下来,好好琢磨一下此族之中所收藏的那些和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人息息相关的东西。
况且昨日之时,秦刺就隐约觉得此女身上的袈裟,似乎隐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一时之间,秦刺倒也有了打消外出的念头,打算留下来,好好琢磨一下妮蓝口中所说的物品。
“若是这样的话,倒也恰如妮族长所说,外出不如留下来。只是,妮族长所说的物品,都是你族密宝,我若是观看琢磨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秦刺当然不是做那欲迎还拒之态,只是对方礼节周到,又如此大方陈恳,秦刺觉得自己也有必要谦逊一下,算是给对方的尊重。
妮蓝闻言,心头一喜,暗想道:“总算是打消了他的念头,只要你不外出,我就有时间慢慢的磨化你。”
念头一转,妮蓝便笑嘻嘻的说道:“秦先生说的哪里话,你我既然是朋友,还谈什么妥与不妥。何况这些物品虽然是族中密宝,但也不是不可示人之物,所以秦先生不用担心什么。就怕那几件东西帮不上秦先生,白白浪费了秦先生的时间。”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时间我有,就算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我也感激妮族长的诚挚之心。”
妮蓝点头道:“那秦先生稍等我片刻,我将这些碗碟收拾了便回,随后就领秦先生见一见那几样东西。如果秦先生对我身上这件袈裟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脱下来让秦先生好生研究一番的。”
秦刺见此女如此大方直爽,甚至连脱下袈裟都显得丝毫不介意,倒也颇为赞喜。
……
佛殿。
随着粉色的光环之门缓缓的收拢,暮秋堂等人皆已经处身在一片陌生的空间之中。打量四周,众人现,这似乎又是一处大殿,不同的是,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柱子,但却多了一块块高大的石碑。
石碑上罗列着许多如蝌蚪一般细长的文字,但却并非是远古时期所流传的先民文字,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文字。
“这座佛殿太奇怪了。”夏娜见到此景不由惊呼道。
“奇怪是奇怪,可是此处只有石碑,却仍旧不见小刺的踪影,而且也如先前那座大殿一样,不见丝毫的入口,这可怎么办?”玉无瑕打量着四周,现此处依旧不见其他的入口,不由皱眉道。
“那只能说明此处也同样有着隐藏着入口,难怪欢喜禅宗将此处当做禁地,确实是禁的厉害。不过好在这地方虽然看似玄妙,但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什么机关陷阱,否则我们这些人在这未知的情况下,恐怕避不开。”
鹿映雪听到玉无瑕和夏娜的对话,点了点头。但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骤然回头惊呼一声:“门。”
而此刻,在众人身后的那闪光环之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在光门所处的地方,赫然是一块高大的石碑。
“圣女不需着急,是我收回了那所谓的阳剑,光门才会再次合拢。”暮秋堂扬了扬手中肥硕的蘑菇说道。
鹿映雪恍然点头,想想却又皱眉道:“此处没有那女体雕像,我们若是返回,该怎么再次打开那道光门?”
未虑进,先虑退,这是必然的。
“这……”暮秋堂也反应了过来,眉头一皱道:“都怪我莽撞手快,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说着,他回头看了看光门消失的地方所出现的那块高大的石碑,皱皱眉头揣测道:“光门之外是那女体雕像的所在,光门之内却是这块石碑,会不会此碑就是这一头开启光门的枢纽所在?”
鹿映雪沉吟道:“这倒是极有可能。”
这是玉无瑕走过来道:“是或不是,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暮秋堂闻言稍一迟疑,便对那畏缩在一旁的阿尔斯楞招招手道:“你过来。”
阿尔斯楞不敢有所怠慢,连忙走了过来。
暮秋堂将手中的西水阳剑递给他道:“拿着吧,刚刚你开启入口有功,我可以暂且饶过你的狗命。不过如今入口合拢,你得想办法再将入口打开,好让我等再离去之时可以从容而去。”
“这……我……”阿尔斯楞满脸苦色的看着暮秋堂。
“怎么?不愿意么?”暮秋堂沉脸道。
“不是不是,只是我……”阿尔斯楞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暮秋堂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光门消失的地方是这块石碑,想必此碑就是开启的枢纽,你是欢喜禅宗的人,应该有办法通过这块石碑打开光门的。刚刚你用这所谓的阳剑开启了光门,现在应该也不难。”
“能不难么?”阿尔斯楞心里哀叫着,却不敢明说出来,只能呐呐的接过西水阳剑,目光落在了那块石碑上。
对于石碑上的文字,阿尔斯楞也是一概不识,但不可否认,这些石碑显然都不是凡品,因为每一块石碑上都有若有若无的能量流动,不清楚底细的情况,谁也不敢擅自乱动。也正因为如此,为了保险起见,暮秋堂才将这棘手的事交给了阿尔斯楞这个倒霉鬼。
“先前我以阳剑配阴鼎开启了隐藏的入口,可是这块石碑,根本就没有阴鼎可循,我该如何开启呢?”
阿尔斯楞呐呐的想着。
“还愣着干什么?”暮秋堂见状催促道。
阿尔斯楞只好硬着头皮走到石碑前,将手中的西水阳剑举到了石碑前,却迟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但思及暮秋堂凶神恶煞的催促,他又不敢有所迟疑,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使劲的往那石碑上一戳。
岂料,石碑看似坚硬,竟在这西水阳剑的一戳之下,软若柔泥,一戳即入,只留下小半截在外。
“咦!”
这一幕奇怪的景象,不仅仅是阿尔斯楞吓的一愣,也让在场的其他人等都是露出惊讶之色。
“此碑怎会如此柔软,莫非仅是以柔泥铸就不成?”鹿映雪皱眉道。
“我看不像,若是柔泥铸就,又怎可塑造出如此规整的形状,又怎会在碑上镂刻出这许多文字。”玉无瑕摇了摇头。
“无暇,你说这些石碑上都写的什么,这些文字看起来好古怪啊。”夏娜紧跟着说道。
“不知!我从未见过这种文字。”玉无瑕摇了摇头,说着转头朝鹿映雪问道:“映雪,你乃修行之人,想必对这些文字应当有些认识吧?”
岂料,鹿映雪也是摇头道:“我也从未见过这种文字,不过可以肯定,这些文字以及这块石碑,乃至这大殿中所有的石碑,都有些玄妙之处。”
正在这时,暮秋堂忽然高言道:“快看!”
众人目光齐转。
紧接着便看到只露出半截的西水阳剑再次放射出了粉色的光滑,渐渐浇灌在了石碑的那些陌生的文字上。紧接着,这些文字便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化为缕缕光芒交织在一起,片刻功夫,一闪半悬的光门便横贯在了众人的眼前。透过光门,另一头的大殿,还有那数不清的柱子乃至女体雕像,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显然,这就是刚刚的那个入口。
对此,阿尔斯楞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同时暗庆自己运道不俗,接连两次居然都误打误撞的开启了通道。
知晓了返还的方法,暮秋堂等一干人马也算是放下了心,暮秋堂再次收回了西水阳剑,光门消退,重新演化为那尊石碑,看上去,似乎和先前没有任何的变化,好似刚刚的光门并非它所幻化一般。
“这世间万物果然玄妙。”暮秋堂赞叹一声,随即收回了目光,转头朝鹿映雪道:“圣女,接下来该怎么办。教主并不在此处,而此处又不见其他的入口,我想,这地方应该还隐藏着其他的入口,顺势找下去,终会找到教主的。”
阿尔斯楞听到这话,不由心里一颤,他知道,自己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开路先锋,但凡是开路招路的活儿,都得落在他的身上。更要命的是,人家开路要钱,他开路要的是命,路要是开不成,他的命也就没了。
所以听到暮秋堂的话,再看看四周完全封闭的空间,他只能哀叹一声:“希望我的好运气依旧吧。”
“不错,既然教主深入这佛殿中始终没有出现,咱们继续找下去,肯定能找到。但是这隐藏的入口?”说到这里,鹿映雪看了一下阿尔斯楞。
暮秋堂顿时一笑道:“圣女不用担心,有他在,我想,咱们不用担心找路的事情了。”说着,指了指阿尔斯楞。
“果然又是我。”
即便有心理准备,阿尔斯楞还是不免暗自悲呼。
片刻后,暮秋堂将西水阳剑交给了阿尔斯楞,可怜的阿尔斯楞不得不再次担当起了开路先锋的职责,漫无目的的在这个石碑林立的大殿中转悠。可是与之前所不同的是,这座大殿的石碑上,除了篆刻的莫名文字各有不同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异处,所以阿尔斯楞转悠了半天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面临暮秋堂的催促和杀气腾腾的目光,阿尔斯楞不得不闭起眼睛,随便选了一块石碑,将手中的西水阳剑,一戳而去。奇异的一幕再次出现,这块石碑竟然也如先前那块石碑一样,软若柔泥,被西水阳剑一戳即入,只余半截在外。
看到这一幕,夏娜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伸手摸了摸身旁最近的一块石碑,立时便感受一股股奇异的能量顺着手指蔓延向她的体内。这姑娘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指,却惊呼道:“咦,我摸了一下这块石碑,现是硬。”
玉无瑕闻言便责备道:“小娜,你怎么如此莽撞,这些石碑不知底细,不要随便触动。”
夏娜撇撇嘴道:“我也只是好奇嘛。”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如今这块被西水阳剑插入的石碑,也展现出了与先前一模一样的变化,整块石碑上的文字被西水阳剑的粉色光华所感染,最后变成了一扇半悬的光门,门内又呈现出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密室。
“果然找到了入口,看来留着此人一条性命,用处还真是不小。”暮秋堂哈哈大笑道。
倒是鹿映雪忽而皱皱眉头道:“我看不尽然。”
暮秋堂一怔道:“怎么了?”
鹿映雪没有解释,而是扬手一招,那光门中的西水阳剑便落入到了她的手中,而随着西水阳剑的抽离,那道光门也是缓缓的消失,最终还原成了原本的那块石碑。但是鹿映雪的动作并没有就此停止,她捏住那西水阳剑,随手一挥,此物便飞射而去,没入离众人较近的一块石碑上,一戳即入,仅余末端。
“咦。”
鹿映雪的举动,让诸人大为惊讶,但是更惊讶的还在后面。
只见这块石碑被西水阳剑插入之后,相同的一幕再次出现,所有的文字都在粉色光芒中交织起来,最后演化成了一座半悬浮的光门。而光门所呈现的又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空间密室。
“这……”
暮秋堂一皱眉,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惊呼道:“难道这里的每一块石碑,都联通着佛殿中的一处入口。”
“不错,这正是我所想的。”鹿映雪点点头,又道:“事实证明,我的揣测并没有错,的确是如此。”
暮秋堂沉吟片刻,一招手收回了西水阳剑,再次射入到另一块石碑中,片刻功夫,这块石碑也演化出了一道光门,显现出了另一个密室空间。
几番尝试,答案已经很明显,这里的所有石碑都是联通佛殿其他空间的枢纽,而打开这个枢纽的钥匙就是西水阳剑。
“没想到,这些石碑原来是因为这样的意义而陈列于此处的。更没想到,这座佛殿居然有这般多的入口。”暮秋堂看着那一眼数不清的石碑叹道。
第704章 六翅冰蚕
“如今看来,此处大殿应该就是通往这整座佛殿所有密室的入口集合地。从这里的每一块石碑,都可以到达佛殿的不同之处,这样一来,咱们倒也是方便省事了许多。”鹿映雪沉吟道。
暮秋堂点点头,笑赞道:“还是圣女观察的仔细,我差点都忽视了这方面。不然咱们恐怕又得绕弯路了。”
鹿映雪摇头道:“暮队长谬赞了,其实也并非我观察的仔细,只不过是突然的灵光一现罢了。”
“我……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阿尔斯楞一直旁听着众人的言语,虽然也好奇本门这禁地的秘密,更想顺着不同的石碑入口探入,看看能否找到什么宝贝,但现在对他来说,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摆脱这些人,保住自己的小命。所以在看到暮秋堂等人有了惊喜的现之后,便顺势请求离开。
“你?”
暮秋堂微微一笑道:“不着急,等我们找到教主,自然会放你离开,现在嘛,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们,说不定还有你出力立功的机会。不过你放心,你能找到这所谓的阳剑,又替我们解决了难题,这功劳我会替你记着的。”
阿尔斯楞闻言,不敢再言语,只能苦涩的退了下去。不过转念想想,若是能随着这些探一探这禁地也好,毕竟这是他本门的禁地,其中说不定藏着什么天大的好处,就算得不到,看一眼也好。
况且,在他看来,暮秋堂等人并非欢喜禅宗之人,这禁地中真要是有什么明珠蒙尘的宝物,说不定他们并不认识,忽视了其存在,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将这些便宜捞到手,说不定关键时刻好能保住他的命。
当然,他心里也颇有些后悔,若是一开始知道这西水阳剑可以开启禁地的入口,他早就偷偷的拿着此剑来此寻探一番了,现在被暮秋堂等人押着,其性质和过程就完全不同了。至于西水阳剑为什么可以触动这些石碑,其原因他也不清楚,只能揣测,应当是欢喜禅宗的先祖们有意设置的结果。
就在众人纷纷将目光聚焦在那些石碑上时,一旁静默不语的夏娜忽然皱眉道:“不对呀!”
众人闻言不由齐转目光落在了夏娜的身上,鹿映雪当先诧异道:“怎么了小娜,什么地方不对?”
夏娜皱眉道:“如果这里是通往佛殿不同出口的集合地,那前面那座佛殿及其石柱女雕,又代表什么呢?为什么设置这座大殿的人,要是摆布出一前一后两座大殿,将入口集合在后面这座大殿呢?”
“咦,小娜说的有道理。”鹿映雪点点头,也是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但却思索不出其中的缘故……
玉无瑕也点头道:“这一点确实值得推敲,如果仅仅是为了隐藏入口,似乎没必要摆出一前一后两座大殿吧?”
暮秋堂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或许布置这座大殿的人,还另有什么想法,咱们不是他,又如何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看,咱们现在还是抓紧时间,一个入口一个入口的扫探,看看教主在哪个入口之中。”
此言一出,其他也都想到来此的目的,连忙收拾了心中的疑惑,开始按照暮秋堂所说的那样接连开启不同的石碑入口,寻找秦刺的踪迹。但这注定是徒劳无功的,因为秦刺压根就不在这些入口当中。
……
赤身族。
卧女坡。
此坡乃是一处范围不大略有高度的土包,坐落在赤身族聚居地内靠西的一片竹林旁,乍一看上去,坡身宛若一个妙龄女子卧倒在地上,展现出玲珑起伏的曼妙躯体,由此而得名卧女坡。
“这卧女坡自我族始建之时便已经存在,因其形宛若妙龄女子横卧于地而得名。后来族中先辈们,在此坡上建造了宗祠,并将族中的一些珍贵之物,转移到了宗祠之内,我要带秦先生看的几样东西,都在这宗祠之中。”
妮蓝指着不远处的山包笑着跟秦刺介绍。
秦刺点点头,问道:“你说的东西,都是当初创造这个世界的人,遗留下来交给你们先祖的么?”
妮蓝摇头说:“那倒不是,这些东西都是我族先祖和欢喜禅宗战斗时,所缴获而来,不过这些东西都和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有关联,简单点说,就是此人遗留下来的东西转交给了欢喜禅宗的后辈们,再然后落入到了我们的先祖手中。而欢喜禅宗退出这个空间以后,我族先祖又苦寻不到出路,便将这些东西留在宗祠内,代代相传了下来。”
秦刺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倒是要琢磨一下这些东西,或许真的能从中现一点什么。”
片刻后,秦刺已经随着妮蓝登上了卧女坡,在此坡中央,差不多是卧女的腰身部位,有一栋原木打造的古朴建筑,与其他建筑所不同的是,这是秦刺唯一现的一栋,屋顶上没有出现罗汉雕刻的房子。想来,这宗祠所在,乃是后期建筑,并且因为其本身的意义,不欲于欢喜禅宗挂钩。
宗祠门前,是一片丈许的空地,以方形的黑色木块铺就,不知经历多少年,这些木块并不变形,并且踩在其上,竟有软绵之感。空地中央是一座硕大的香炉,香炉中正燃着*的柱香,烟雾袅袅升起,带着一种陌生却又充满肃穆气氛的香气。
“赤身宗祠!”
秦刺的目光落在了宗祠门前高悬的牌匾上,其上以先民文字数就了几个大字,正是赤身宗祠。
妮蓝一笑道:“秦先生,这便是我族宗祠所在,不过我族宗祠并没有什么限制,族中之人何时都可进出。”
秦刺点点头。
“请!”
妮蓝一探手,秦刺便随着她步入到了宗祠之中。
宗祠内的景象和秦刺所想象的略有不同,其内装饰简洁,中央的位置,摆着香案,供奉着一尊木雕人像。此人也是赤身**,但却并非是那罗汉的外貌,也看不出任何和佛门有关联的痕迹。
“这是?”秦刺诧异的看着那尊雕像问道。
或许是进入到宗祠之中,妮蓝换上了几许肃穆的神色,但却仍旧掩饰不住那自骨子里透出的自然而然的娇媚之态,她开口道:“这便是我族的始祖,也就是当年第一个挑起反抗欢喜禅宗战争的人。”
秦刺恍然醒悟,点头之后又打量起四周,但是一切布置并不见任何奇特之处,更不曾看到妮蓝口中所说的几件得自欢喜禅宗又和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息息相关的东西。想了想,他便开口问道:“妮族长,不知道你所说的那几样物品,现在在何处?”
妮蓝笑道:“你随我来。”
说着,她便领着秦刺走入了宗祠正厅一个白幔缭绕的侧门。顺着侧门而入,视线豁然开朗,这竟然是一处方圆数丈的密室,比宗祠前的广场还要来的大。而其中更是一排排罗列着木柜,柜上防止的物品也是五花八门,有奇花异草制作的标本,有模样奇怪的石头,有人的牙齿,骨骼,也有一些饰物和宽大的树叶裁剪出的类似书籍一样的物品。
秦刺放眼望去,视线透视了一排排木柜,将所有的物品都浏览了一遍,最终却只对几件物品生了兴趣。因为在那几件物品上,秦刺感觉到了一股内敛的能量,这说明其并不是凡物。
“秦先生是不是有些好奇此处罗列的物件?”妮蓝观察着秦刺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
秦刺点头道:“确实有些好奇,这些物品不仅种类繁多,而且有些物件,似乎有些蹊跷,譬如说那些人的牙齿,以及骨骼,不知道是何人所遗?又为何要存在在这里?莫非是你们那些先祖的遗骨?”
妮蓝笑道:“秦先生误会了,这些牙齿骨骼可不是我族先祖的遗骨,而是当年我族反抗欢喜禅宗时,从对方的身上所取得的战利品。你看那片软骨,便是当年我族先辈在咬下的欢喜禅宗某位弟子的一个耳朵,后来经过妥当保存,一直保留到现在也没有腐坏。”
秦刺点点头,又指了指那些花草标本,奇形怪石,以及叶片:“这些又有何意义?”
妮蓝解释道:“花草标本我族采集这个世界中一些罕见的花草所制作,当时是为了辨别其特性,查看其是否有毒,留下标本就是为了让后人辨认。至于这些奇石,据说都带有一些罕见的成分,只不过我族之中无人懂得开,进入到这里的修行者加入我族以后,也无心炼制这些奇石,于是就搁浅了下来。而那些树叶裁剪的是书籍,是我族为数不多的一些通过文字流传下来的信息承载物。”
秦刺恍然点头,又对其他的几件物品作了询问,而妮蓝也都一一进行了解答。随着两人边走边说,很快的,便已经行到了密室的尽头,在这尽头的位置,贴墙摆放着一整排高大的书柜。
这一排柜子中所罗列的物品不多,但件件都与之前所看到的那些物品不同,也是秦刺自大进入密室之后,就开始留意的几样东西。看到这几样东西之后,秦刺淡淡的一笑,随即道:“我想,这应该就是妮族长要带我看的东西了吧?”
“不错。”
妮蓝点点头。
秦刺目光一转,当先落在了靠坐的第一柜中所摆放的一件巨大的铜镜上。此镜呈青褐色,越有两人来高,足足将这空间极大的第一柜,遮的满满当当。铜镜打磨的并不光亮,甚至根本无法照见人影,但是整体的造型看起来,确实非常的别致,但在别致中又透露出几分怪异。
之所以说他怪异,是因为此景的周围浮雕着许多赤身之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僧有俗,女则摆阴,男则竖立着硕大的蘑菇,并且皆为交合之态,一派旖旎之像,让人观之,不免有面红耳赤之感。
秦刺探出神识,在这铜镜之上一绕而回,随即便是眉头一周,因为一触碰到此镜,他就立时感觉到一种意动神驰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他在那蒙古包内,中了光头大汉的陷阱时,被心魔摆布的只剩下**的感觉一样,也好似昨晚他探入妮蓝的脑海中,触及意火时所产生的意乱神迷之感。甚至比这些还要来的强烈。
“有趣。”秦刺淡淡的一笑,抬手一指道:“这是何物?”
妮蓝瞄了一眼此镜,说道:“这是我族先祖,自欢喜禅宗手中取到的一件法宝,名为阴阳合欢镜。据说此镜本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随身之物,功可控人心欲,一照之下,便能让你欲念丛生,无法控制,只能以交合解扰,最终会交合过度而亡。”
“哦?那岂不是和你识海中的意火有异曲同工之妙。”秦刺问道。
妮蓝摇头说:“意火又岂能比得上此物的威力,秦先生可以阻住我意火对自身的迷惑,但绝对扛不住这阴阳合欢镜的对心神的干扰,若是被此镜之光射中,立时便会沉湎到无尽的欲念当中无法自拔。当初我族先辈们,可是有无数人死在了这阴阳合欢镜下,后来化为了极大的代价,才总算夺走了此物。
可惜的是,我族先辈们夺来这阴阳合欢镜时,此物已经被损伤,如今这镜子只是个残件,它的镜柄已经被毁,所以已经成了废品,其中的威力和能量根本无从散出来。如今便一直存放在此处搁置了起来。”
秦刺点点头,再次打量了一下此镜,却已经失去了兴趣,目光一转,又落在了第二柜的物品上。
这第二柜中所存放的是一张人皮,人皮之上,似是鲜血书就了一堆陌生的文字,血迹恍若新吐,让人望之生畏。
“这也是我族先辈从欢喜禅宗手中夺来的一件法宝,叫做人皮血甲。”不等秦刺询问,妮蓝便已经主动介绍了起来。
“此物据说也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流传给欢喜禅宗后辈们的一件法宝,着它在身,可以幻化成宝甲,防御能力极强,可抗其他法宝的冲击。但当初在战斗中,这件宝甲上的能量被消耗了七七八八,又找不到合适的能量补充,所以这件宝甲如今还无法挥作用,也只能搁置在了这里。”
秦刺听着介绍,微微点了点头,他刚刚也以神识探测过了这件宝甲,现上面的确实已经极为衰弱,几尽消失。不过此甲上的能量很怪异,似乎是以活人的能量直接转嫁而成,或者说,就是将某个修行者的能量压迫到皮囊上,再将其皮囊剥褪下来,制成了现在这件宝甲。
若是以这种手法制作的宝甲,不免有些残忍,但是单论手法而言,也的确有着奇特之处。
只不过秦刺对这种手法不了解,所以他也没办法让这件宝甲恢复能量,重新挥战斗力。
所以他的目光又绕开了这件宝甲,落在了第三柜中的物品上。第三柜中所盛放的是一只拇指大小类似琥珀的石头。
一靠近这块石头,秦刺立刻就感觉到一股铺面而来的寒气,像是要将人冻结一般。好在以秦刺的修为,并不畏惧这股寒气,而他的视线也很快突破了琥珀石的外围,看到了其中所隐藏之物。
这是一只白色的长虫,极其细小,甚至普通人的肉眼,若不借助器物辅助的话,都很难看到此虫的存在。
但是这对于秦刺来说不算什么,他不仅可以看到此虫,甚至连其细微的特称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当秦刺看到此虫呈现出倒三角的青唇,以及背部中段对比生长的六个乳色米粒大小的点状物时,他的眉头不由一动,立时就想到了天方异志中所记载的一种早已经绝迹的奇虫,叫做六翅冰蚕。
据说在六翅冰蚕幼虫时期,体态便是呈长条状,身具寒气,口唇呈现出倒三角形,为青色,背生六枚乳点,对应之下,不难看出,这琥珀中所隐藏的小虫,正是那传说中的奇虫六翅冰蚕。
六翅冰蚕在成年期时,背上的六枚乳色斑点,会转化为六道扇形翅膀,具有飞行的能力,浑身也会从白色化为透明的晶体之色,晶莹剔透。最重要的是,它口吐之气,乃是极寒之气,触之便冻,极为厉害。
“秦先生认得此虫?”妮蓝时刻留意着秦刺的神色,见秦刺面露诧异之色,不由开口问道。
秦刺点头说:“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一种奇虫的描述,其幼年期形象,与此虫极为相似,所以我若是猜的不错的话,那么此虫应该就是古籍所记载的那种早已经绝迹的奇虫,六翅冰蚕。”
“六翅冰蚕?”
妮蓝似是第一次听说,不由皱皱眉头道:“这块琥珀石是这后排柜子中唯一一件不是夺自欢喜禅宗手中之物。它是我族先辈们,在月寒之气洗涤这片空间,造成生物灭绝以后,唯一找寻回来的一块,藏有活虫的石头。
因为此虫和此石,散出极其寒冷的气息,极为不凡,便同样储放在了这后排的柜子中。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人弄清楚这里边的虫子是什么,连那些落入此处的外界修行者,也辨认不出来,还是秦先生见多识广,一样就看出了此虫的来历。”
秦刺恍然道:“原来是月寒之气洗涤之后遗留下来的,不过也难怪,此虫本就天性属寒,其释放的寒气应当不在那月寒之气之下,没有受到其影响而灭杀,倒也不怪。只不过此虫之稀有,实属罕见,在这里能看到这么一只幼虫,倒也算是缘分了。”
第705章 星定乾坤
“秦先生说的是,当初我族先辈得到此孕虫之石之后,也对其没有灭杀在月寒之气中颇为惊讶。后来接触到石头上源源不断所释放的寒气,才隐约推测出,应当是此石的寒气与那月寒之气不相伯仲,才能让其内的虫子保留了下来。此虫目前是这个囚奴之地中,唯一的一个活虫了。”
妮蓝说着,微一招手,那拇指大小的琥珀石便落入了她的掌中,随即此女便将其递给了秦刺。
秦刺接过,细细把玩,神识一扫,果不其然,其内的六翅冰蚕动弹了一下,好似可以在石中游动一般。并且随着它的动作,一**更为强烈的寒气,透过这琥珀石体释放出来,冰寒刺骨。
“好一个六翅冰蚕。”
对比特性和细节,秦刺已经毫无疑虑,此虫必然是六翅冰蚕无疑。而根据他的了解,六翅冰蚕这样的洪荒异种,甚至在洪荒时代中期就已经基本上灭绝了,即便他曾经进入过并逗留过很长时间的,遗留着洪荒痕迹的一线神隙之中,也不曾现此虫的踪迹。
“据天方异志上记载,若是将此虫炼化如体,配以炼体者的修行功法,可以锻炼出一身冰肌玉骨,也不知道是否真实,或许日后问问师傅就可以知晓。不过不管怎么说,此虫都是一件难得之物,浑身是宝,就此陈放在此处,倒是有些可惜了。”
秦刺的心里不由升起了据为己有的心思,但是考虑到妮蓝的做派坦荡大方,若是自己巧取豪夺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所以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将此琥珀石递还给了妮蓝。
“六翅冰蚕乃是稀有之物,好好利用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妮族长可不要暴敛天物,好生收好。”
妮蓝接过琥珀石,把玩在掌心,口中却叹道:“此物在我赤身族中陈放了何止千年,可是时隔如此之久,此物还是一如初始,没有丝毫的变化。虽然知道其内所藏乃是活虫,却偏偏不得孵化。今日要不是秦先生一番妙言,我甚至都不知道此虫的来历,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秦先生解惑了。”
秦刺淡淡的一笑。
“不知道秦先生是否知晓,如何孵化此虫?”妮蓝看了秦刺一眼问道。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秦刺摇摇头,随即又道:“不过类此异虫,孵化之期都极为漫长,孵化的条件也极为苛刻,既然陈放在贵族中时隔如此之久都未见变化,想来是没有外在的条件触动它孵化的限制,或许日后机缘到了,它便会自然孵化。不管怎么说,此物不凡,妮族长好生收好便可。”
妮蓝摇头道:“明知是宝,却不得其法,那与废物也没什么两样。宝贝还是放在如秦先生这般识货知货的人手中,才能挥出作用。俗话说的好,宝剑赠英雄,秦先生远来是客,我便以此物赠与秦先生做个见面礼吧。”
“嗯?”秦刺一怔。
妮蓝诧异道:“怎么?秦先生不喜欢么?”
秦刺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妮族长出手如此阔绰大方,我受之有愧。”
妮蓝媚笑道:“秦先生不需跟我客气,此物留在我族不见丝毫作用,还是放在秦先生的手中,或许才能产生大作用。若是秦先生觉得受之有愧的话,那就不妨当做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秦刺想了想,倒也没有拿捏,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此物,当做是欠妮族长一个人情了。”
妮蓝咯咯的笑了起来,目中闪过几缕得意之色,暗忖道:“拿一个没用途的破石头,换来他的人情,这个买卖倒也划算。看他的性格,明显是重诺守信之人,他这个人情,我可得好好的利用起来。”
秦刺从妮蓝的手中再次接过了琥珀石,却没有继续赏玩,而是直接将其送入到了识海之中。
如今秦刺的识海,经过崩溃又凝练成型以后,几乎已经等同于一个空间,其开阔之数远非他手上的戒指空间所能比拟。加上识海随身而动,不会轻易的因外物而变化,所以秦刺也习惯性的开始将物品收入到识海之中。
“秦先生,看看第四个柜子吧。”妮蓝见秦刺收下了琥珀石,欠下了人情,心情格外舒畅,又引着秦刺来到了第四个柜子。
第四个柜子中存放的是一页金箔,其上罗列着密密麻麻的奇异图案,并且隐有一股意识能量盘桓其上。
“这是?”秦刺疑惑道。
妮蓝介绍道:“这便是欢喜禅宗修行的秘法根基,以意识能量写入了这篇金箔之中,叫做欢喜禅功,也是外边供奉的那一尊雕像的先辈自欢喜禅宗窃取而来,后来也是据此修行,才有了和欢喜禅宗分庭抗礼的实力。说起来,为了此物,当年我族祖先耗费了几代人的心血,才取得到手。事后为了让供奉的那位祖先能够顺利的修炼成功,族中更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哦?欢喜禅宗的秘法根基?”秦刺顿时来了兴趣,虽然他不屑与欢喜禅宗的手段,但是对其男女阴阳术的某些门道,还是颇有几分性质。如今看到这样一本核心的功法,他倒也有一窥的**。
待他将神识输入到金箔之上时,赫然现,其上盘桓的意识能量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一些,并且看似并不像是纯粹的意识传承。倒像是一种利用神识才可以阅读的,特殊典籍。
“难怪这赤身族的那位先祖在修行之后,还能完整的将此物保留下来,原来他并非是纯粹的意识传承,否则早就被收入到识海中,其内所蕴含的意识能量也早就和修炼者融为一体了。”
秦刺暗暗的想着,不由联想到了妮蓝身上的那件袈裟。因为在那件欢喜袈裟上,秦刺也同样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意识能量,而且远比这片金箔上要来的复杂和玄妙,其中似乎蕴藏着什么他还无法解开的秘密。
“秦先生是否在阅览此物?”妮蓝忽然问道。
秦刺摇头道:“没有,只是好奇这上面的意识能量,随便试探了一下。不过对于其间的内容,倒也有几份探究之心。若是妮族长不介意的话,我想抽个时间好好的研摩一下,了解这欢喜禅宗的功法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当然不介意。”妮蓝笑了笑,心里却想道:“只要你不离开这里,爱怎么研摩,爱研摩多久都成。”
当然,对于秦刺是否会从这欢喜禅宗的秘法之中学到什么,转而不为她的迷惑所动,或者直接反过来迷惑了她,她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秘法中所记载的内容和真正修行出结果并没有直接的关系,除非秦刺直接修炼,否则最多也就是对欢喜禅宗的功法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并不会影响到妮蓝施展欢喜之术,魅惑秦刺的成功性。
“看来妮族长之豪爽,确实非常人所能比拟。”秦刺微微一笑,对这妮蓝的好感倒是一步步的加深。
很快的,两个人有来到了第五个柜子前,这是后排最后的一个柜子,但其中所存放的物品,却和先前所看到的那几样物品,有着明显的区别。因为它更应该落在书香门第的客厅墙壁,或者是大庸的书房中,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是一幅画。
一幅星辰宇宙图。
虽然没有落款,但光看画功,即便不是名家之比,也觉得是画功身后只身,才能拥有的手笔。
奇怪的是,秦刺的神识扫到这张图上时,却现神识仿若被某种能量阻断带入到了一片虚无之中,去不知所去,来不知所来,端的是一种极为玄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秦刺颇为惊讶,不由朝妮蓝问道:“这是何图,似乎有些古怪?”
妮蓝似乎早知如此,笑道:“看来秦先生已经现了它的奇特之处了,此物便是我族的宝中之宝,也可以称得上是镇族之宝,叫做《星宇定乾坤》。它就是出自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所遗留之物,据说这个世界和这个图有着莫大的关系,好像这个世界的创造,就是以此为蓝图构建的。”
“哦?”
秦刺一听便来了兴致,再次细细扫视此图,却只知其玄妙,不知其所以然,想了想,他目光一亮道:“若是此图便是构造这个世界的基础蓝图,那或许可以从此图中,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妮蓝点头道:“按理来说,确实有这样的可能,看是我族研究至今,却也未曾从中找到任何离开的方法。此图在我族手中唯一的作用,就是挥其和这个世界的特殊联系,让我族之人可以在眨眼的时间里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哦?还有这等功用?”秦刺眉头一扬,随即便想起了昨日来到这个世界时,赤身族人现身的方式,连忙问道:“莫非贵族之人,昨日迎接我时,便是以此图进行了空间的转移,以极快的方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妮蓝点头道:“不错,昨日我感应到此图出现一些变化,得知了你的到来,后来便安排族人通过此图的传送,到达了你的面前。不过因为我无法掌握此图的全部功效,所以对其瞬间转移的能力,并非时时都催动,每一次催动后,都得经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可以再次使用。”
“还有这等限制。”秦刺皱了皱眉头。
不过妮蓝在这方面,倒也不是为了防止秦刺借此图离开赤身族而找的借口。实际上,此图在赤身族的手中,每次动用,确实需要一年的时间,才可以再次使用。不过即便如此,经过漫长的岁月,赤身族的一代代人还是经过此图,基本上将这个世界游历了一遍。当然,对于此图中是否能找到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以赤身族这些人的能力,基本上是不可能现什么玄机。
“秦先生若是不相信的话,我大可以驱动一次让秦先生看看。”妮蓝扬手做出欲掐法诀的手势。
秦刺摆手道:“不必了,我怎会不相信。只是此图的功用需要一年的蓄积期,倒是有些可惜了。否则,我倒是可以借助此图,好好游走一下这个世界。不过这也没关系,知道了此图和这个世界的紧密联系,待我好好研究一番,或许可以琢磨出离开这里的方法。就是不知道妮族长方便不方便?”
妮蓝笑着摆手道:“这有何不方便,先前我就说过了,我族没有太多的禁忌,这些物品虽然贵重,却并非不可示人之物。实际上,此图历年来也被不少落入这个世界的修行之人研究过,他们也都想从中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所以秦先生若是也打算研究的话,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秦刺点头说:“妮族长放心,若不得其法,我自是不会强求。不过还得妮族长详细的跟我说说此宝的妙处。”
妮蓝笑道:“这当然没问题。”
随后,妮蓝便大致的跟秦刺讲解了一下此宝的具体功用,乃至详细的控制方法,可以说是倾囊相授,毫无遮掩。
待已经说无可说之时,妮蓝笑道:“不过秦先生,有一点我必须要提前跟你说清楚,这《星宇定乾坤》虽然可以任你研究,但是不可带出这间宗祠,这是祖宗立下的规矩,希望秦先生能够谅解。”
秦刺摇头道:“妮族长能借我阅览,已是天大的豪爽,我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要求。既然此图不能带出宗祠,那我日后便住在这宗祠之中吧,也好仔细的揣摩研究一下其他的几件东西。”
妮蓝笑道:“秦先生愿意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怠慢了。另一边的侧门就是一间简陋的卧室,本是给守宗祠之人住的,但是我族基本上不需要守宗祠,所以秦先生如果累了,可以前往休息。”
秦刺点点头。
妮蓝又道:“对了秦先生,你似乎对我身上这件袈裟也很感兴趣,若是你欲研究的话,我倒也可以脱下来给你。”
秦刺摇头道:“现在就不必了,待我研究透彻了这幅图也不迟。”
妮蓝点头说好,随即便借口有事暂时离开了宗祠,留下秦刺一人浏览着那副星辰宇宙图,口中却赞到:“真是豪爽,换做任何一宗一族,如这般秘藏都不会轻易示人的,没想到这赤身族虽然作风另类,但是在这方面却颇为叫人欣赏。不过这图确实玄妙,我有一种感觉,出路应该就在它的上面。”
宗祠外,妮蓝离开之后,暗中松了一口气,眉间却扬起了得意之色,自语道:“总算是将他留下来了。只要你沉迷在此,我就有时间慢慢的消化你,总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俘虏。”
当然,对于宗祠内所藏的种种物品,她并不担心秦刺偷盗,毕竟和秦刺相处了一些实际,她能大致的掌握住秦刺的性格。况且,这些物品,偷盗与否,在这个世界中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这是一个封绝之地,就算能偷得千山万水,还是得留在此处终老。
至于那副《星宇定乾坤》,妮蓝也一点不担心秦刺能从中现到什么出路,妮蓝坚信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出路的。而那张图曾被无数修行者研究过,也没能找到任何有关出路的玄机,所以她相信秦刺研究的结果也是一样。
……
佛殿。
暮秋堂等人已经进出了数十块石碑所化的光环之门背后的密室空间,不得不说,这个佛殿的规模,远比想象的或者是以外观所看到的,还要庞大许多。别的不说,单是从这第二殿中所林立的几乎数不清的石碑入口就能看出一二。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暮秋堂等人来说,进出一个个石碑背后的密室空间,寻找秦刺的踪迹,确实是一件体力活。最要命的是,西水阳剑这类钥匙只有一把,所以石碑入口必须一个个的开启,这让暮秋堂他们一干人等无法分开行事,只能耐着性子一个个的去寻找。
再次进入了一个石碑入口背后的密室空间,仍旧没有现秦刺的踪迹,但是暮秋堂等人却现一列列高几,每一个高几上都盛放着一枚玉匣。这个与众不同的现,让来去匆匆的一干人等站住了脚。
“这是……”
阿尔斯楞也一直跟随着暮秋堂等人进出每一个密室空间做着探路先锋,所以他是第一个看到了这件密室的不同之处。而那些高几,还有高几上的玉匣,明显让他眼前一亮,可惜对于这禁地他一概不知,只能凭感觉这些玉匣中盛放的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说不定就是欢喜禅宗的老祖宗们留下的宝贝。
“该死的,若是我早些知道西水阳剑可以开启禁地的入口,这些东西就全部归我所有了。”
阿尔斯楞贪婪的看着那些玉匣,恨不得马上将它们一个个的翻开,将里边的“宝贝”一个个的打包带走。
可是现实打碎了他的幻想,当看到暮秋堂等人纷纷被这些高几玉匣所吸引时,他就知道,这些东西即便是宝贝,恐怕也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