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人老成精
奥尔巴赫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起来,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格林摩西的话听起来婉转,实际上却是等于强势的驱逐。
若他奥尔巴赫只是一个人也就罢了,毕竟面子是给人看的,没人看的时候,不顾脸面的大有人在。但现在他的身旁还跟着十来位下属,这些下属都盯着他这位教廷里高高在上的主教,如果就此离开了,那他的威信肯定会大打折扣,脸上也会没有光彩。
可想到这格林摩西的实力,以及他笑面虎的狠辣风格,奥尔巴赫就难免有所忌惮,脸面和性命孰重孰轻这样简单的问题,凭他这大主教的智慧还是能够把握住的。所以心里一番抉择之后,暗想:算了,争一时的脸面,丢了一世的性命,实在不划算,既然他不给台阶,我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总可以了吧。
这些心理过程说起来挺长,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奥尔巴赫想通之后,脸上慢慢的浮现出微笑,保持着风度说道:“既然大祭司在此,我等理当回避,希望下次还有这个荣幸能和大祭司面对面的交流。”
这话说完,奥尔巴赫就招招手,示意手下离开,心里却骂道:“见鬼去吧,老子可不想再遇见你这个老不死的。早知道会在这里碰见他,说什么我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任务,真是晦气。”
“主教大人,我们就这么离开?”奥尔巴赫身旁的那名年轻执事有些不甘和迷惑的问道。而随行的其他十来位教廷成员也纷纷向奥尔巴赫投去不解的目光。
奥尔巴赫面色一沉,闷声道:“怎么?难道你们没听清楚我刚刚说过的话?”
面对格林摩西,这奥尔巴赫是矮了不止一茬儿,但面对这些下属,奥尔巴赫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所以他这面色一沉,那些随行的教众们虽然心里疑惑不解,或者也有些人难免生出点想法,但却是没人敢问,大家只能随着奥尔巴赫纷纷加快了脚步。
“大祭司,咱们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如同那些教廷人员不理解他们的主教奥尔巴赫的做法一般,大祭司这边原始教派的信徒们也不理解他们的大祭司格林摩西的做法。在他们看来,原始教派和教廷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不碰上也就罢了,既然碰上了,那自然是不死不休的下场,至不济,也得狠狠的杀一杀对方的气焰。
于是,就有不少教众满脸的疑惑的朝格林摩西看去,直爽些的就直接问了。
格林摩西微微的摇摇头,自然不会将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这些教众,上层建筑的一些东西,或许一个眼神一个字就会导致整个过程的转变,又岂能是那些下层建筑能够揣摩透彻的。这就是作为上层阶级的魅力,也是下层阶级的悲哀。
“秦先生。”格林摩西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身边的秦刺。
秦刺耳听着乱七八糟的语言到现在,早就失去了耐性,闻言便微微一笑道:“格林大祭司,人都已经走了,我们可以继续刚刚没喝完的酒了吧?”
“当然。”格林摩西笑着引手,随即两人再次返回帐篷。
相对落座以后,便有教徒重新换了一轮酒菜,而秦刺却仍旧捏着他那装着茅台酒的杯子,浅尝满品。
“事情麻烦了,唉……”格林摩西微微叹了一口气。
秦刺放下酒杯,淡淡的一笑说:“大祭司您是指那些教廷的人么?”
格林摩西微微点头,捏起酒杯,一口饮干了杯中的葡萄酒。犹太人的饮食有十大戒,其中第十戒就是不使用含酵的东西,但葡萄酒却不在其中。不论是犹太人,亦或是上帝信徒,都可以饮用葡萄酒。甚至许多上帝信徒们准备的圣餐中,都有葡萄酒。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刚刚为什么没有动手对付那些教廷的人?”咽下了口中的美酒,格林摩西的目光转向秦刺说道。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没有什么奇怪的,对付与否,不过是随着形势的变化而变化罢了。”
格林摩西一声长笑道:“秦先生果然慧眼独具。不错,原先我确实想要干掉这帮教廷的人,但后来那个奥尔巴赫的话让我改变了注意。哦,忘了说,奥尔巴赫就是刚刚那帮人中与我对话的那个,他是教廷的枢机大主教之一。”
秦刺点点头,扬眉道:“不知道是什么话?”
格林摩西冷笑着将奥尔巴赫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秦刺一番思琢,忽而一笑道:“上次大祭司您斩杀那些美国人,看来他们也没能咽不下这口气啊,这是想要曲线报复了。不过这个一箭双雕的把戏玩的有些阴损,煽动教廷的人来与大祭司您相斗,既能让他们出气,又能掩盖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呵呵,难怪大祭司没有为难那些教廷的人,想必应该是识破美国人的阴谋了。”
格林摩西点点头道:“不错,我和你想的一样,正因为如此,我才突然改变了主意,放那些教廷的人离开。可惜……既然教廷的人知道我们原始教派驻扎在这里,并且我也在此处,恐怕他们会有所警觉了,这一拨人虽然离开,但下一拨恐怕会来更多的人,甚至那教皇都有可能现身。”
“那不正好。”秦刺笑道:“等到他们的教皇领着精英们过来了,大祭司将他们一网打尽,教廷的势力恐怕会一落千丈,到时候大祭司您所在的原始教派就可以一举坐大了。”
格林摩西看了秦刺一眼,见秦刺脸上那一股玩笑的意味,开口道:“秦先生,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如此肤浅的人。我们两个教派私底下虽然争斗不断,但从不会正面交锋。因为我们毕竟都是以上帝为最终神,若是正面交锋,会让那些上帝的信徒们的信仰产生动摇。何况,教廷的势力本就坐大,就算将他们的教皇灭了,他们还会产生下一个,下下个,只要他们的势力根基不便,就动摇不了他们的根本。话说回来,秦先生似乎对我们原始教派和教廷的恩怨就几分了解?”
秦刺笑道:“五年前就了解了,大祭司难道忘记了那个华港萧家的人?他们可是教廷在东方扶植的力量,当初大祭司的行动就已经说明了你们和教廷之间的矛盾,何况,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对么?”
格林摩西点点头,随即道:“不过照现在看来,亚拉腊山我们原始教派是不能在呆下去了。否则教廷的教皇真的赶来了,我们两派相触,就算再克制也难免会生摩擦,到时候,若是激烈到不可收场的地步,可就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了,我想那梵蒂冈的教皇也会考虑到这一点的。秦先生,我需要听你一句实话,这诺亚方舟的世界,有办法进入么?”
秦刺面色一整,摇头道:“绝无办法。”
谁知这格林摩西听到秦刺这么说,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哦?”秦刺有些不解。
格林摩西目露奇光的解释道:“我如果暂时离开这里,但也不可能坐视教廷的人找到诺亚方舟。既然秦先生你说绝对没有办法进入到其中,那我自然可以放心离开了。”
秦刺眉头一皱,随即有些无奈。难怪说人老成精,这大祭司话不动声色的情况下,竟然悄悄的给他下了一个套。刚刚的问题虽然看似无害,但秦刺一旦回答,那就等于陷入了格林摩西所布置的语言陷阱之中。
如果秦刺根本就对诺亚方舟一无所知,那这个问题的回答,秦刺就只能以不知道或者不明白来答复。但秦刺的语气是坚决的否定,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秦刺肯定是知道什么,否则他又怎能断定就绝无办法进入呢?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大祭司切不可对我的话报以太大的信任。”秦刺有些苦涩的抿下了一口白酒。苦涩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在修行上虽然屡具天赋,但是论起为人处世比起一些人老成精的老狐狸还有着极大地差距。以前他可以不计较这方面的缺陷,但现在,他作为一教之主,就不得不重视这方面的培养。
“呵呵。秦先生你错了,我一向对你的话都特别信任。”格林摩西灿烂的笑道。
秦刺已经嗅出了他话中的味道,知道对方是认定自己知道一些什么了。但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于是语气就有些带刺的回道:“是么?好像刚刚大祭司对我的话,还抱着极大的怀疑和排斥呢。”
格林摩西这会儿倒像是忘记了先前生过的事情,微微笑道:“我怀疑和排斥的只是事情的真相,但我并不排斥一个美妙的故事。”
秦刺淡淡的笑道:“大祭司是指我在编故事么?”
格林摩西笑着摇头说:“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过,若是秦先生有编故事的兴致,我倒是很乐意洗耳恭听。”
秦刺就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的那篇故事已经被这个老狐狸识破。对方明里否认,但暗地里却是在肯定不过了。再说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何况,秦刺的目的早就已经达到了。他从格林摩西的口中知道了那把拉赫圣剑实际上就是石中剑,虽然秦刺暂时还没能想起来石中剑是什么,但知道了这一点,想必追查起这把剑的下落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倒是格林摩西见秦刺不说话,却有些忍不住了。因为他心里还有许多谜团都没有打开,但这些谜团都牵涉到秦刺,所以他想要解开谜团,就必须要借助秦刺这个媒介。是以,默默无声的与秦刺碰了几杯之后,格林摩西又开口道:“秦先生接下来是打算回美国么?”
秦刺点点头。
格林摩西笑道:“那正好,我也打算尽快将这里的人撤离,留小部分人监视着山上的动静,以防教廷再派人闹出什么动静。既然秦先生也打算回美国,不如我们结伴同性吧。”
秦刺倒是没有拒接,干脆的点点头道:“好。”
格林摩西见秦刺答应,有些话反倒是不记着出口了,因为他看出来,秦刺既然先前宁愿编故事也不愿意说实话,肯定是不会那么容易吐露实情的。既然他答应接班同行,那路上有大把的机会慢慢的套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接下来,格林摩西绝口不再提任何与此相关的事情,与秦刺把酒言欢,倒也透着几分和谐。
两天之后。
土耳其,阿塔图尔克国际机场。
格林摩西以及先行撤离的原始教派教徒登上了土耳其直飞美国的航班,同行的还有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正是秦刺。在这个全国就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穆斯林的国家,格林摩西这一批异教徒,自然显得格外低调,当然,原始教派本来行事风格就远不如梵蒂冈教廷那般张扬。
“穆罕默德曾经说过,如果你有两块面包,你要用其中的一块去换一朵水仙花。不知道大祭司您如何看待这句话?”飞机是双排座,秦刺和格林摩西紧挨在一起,这也是格林摩西的安排,方便他与秦刺在飞机上交流。
格林摩西微微一怔,倒也没有恼怒的意思,反倒是平和的说道:“每个教派都有每个教派的真髓,穆罕默德对于穆斯林来说,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却没有任何评价他的意义。”
秦刺微微一笑,他这样问,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格林摩西这样根深蒂固的上帝信徒对其他教派的态度。但显然,格林摩西并不吃秦刺这一套。不过格林摩西并不知道,秦刺问出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他笑着一指前方大约四五排座位前的一名女子说道:“既然大祭司觉得没有评价穆罕默德那朵水仙花的意义,不妨评价一下这位穿着印有水仙花图案衣服的女人吧。”
格林摩西淡淡的一笑说:“我早就现了,那个女人还有前面第三排坐在舷窗边的那名男子,应当都是美国特殊机构的人员。”
秦刺笑道:“看来美国人对大祭司您以及原始教派很关心呐!”
格林摩西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若非我们原始教派不愿意和政权组织生摩擦,又岂能容得这些跳梁小丑四处蹦跶。不过话说回来,秦先生与我同行,恐怕未来一段时间,他们对秦先生的兴趣也不会太小呢。何况,秦先生背后还有那一群迁移到美国的华人势力,恐怕想不惊动这些苍蝇都很难了。”
秦刺淡笑道:“随他们的便,苍蝇虽然是种让人讨厌的生物,但没有丑陋又如何能衬托出美丽。当然,如果闹腾的太厉害,我也不介意用杀虫剂灭了他们一回。”
格林摩西笑了起来,目光从舷窗外的云层一划而过,开口道:“秦先生可不要小看这些人,美国的科技力量向来都是屈一指的。甚至有些科技力量,即便是像秦先生这般实力的人,恐怕也不得不顾及。譬如说51区。”
秦刺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这格林摩西有想要挑起话题。事实上,在这准备撤离的两天时间里,格林摩西已经数次利用谈话间隙将话题引导想他需要的方向。而现在,格林摩西提起51区,显然又是想要以此展开话题了。但秦刺并不介意这样的话题,一方面,有些东西他也想故意透露一些给格林摩西知道,从而换取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东西。另一方面,在和这老狐狸交谈的过程。对他提高自己的语言艺术表达方式已经揣度深意显然也是大有裨益。
“这么说,格林大祭司您是知道51区干什么的了?呵呵,外界的传闻,这51区可是研究外星人和外星科技的地方。”秦刺微笑着说道。
格林摩西大有深意的看了秦刺一眼,开口道:“外星人是不是存在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这51区存在和亚拉腊山很有关系。而这一点,我记得秦先生您也曾提到过,你说那51区的爆炸和美国人出现在亚拉腊山之间有关系,不知道秦先生您能不能继续往下猜测一番,看看能不能给我一些启?”
秦刺笑了起来,说道:“大祭司您需要我如何猜测?”
格林摩西慢慢的眯起眼睛,唯留下一成不变的微笑,缓缓的说道:“譬如说秦先生您和51区的爆炸有没有关系,否则秦先生为何能和那些美国人一样,对亚拉腊山这样的地方生兴趣。再譬如说,秦先生和那具伪天使是什么关系?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具天使是从秦先生的身上冒出来的吧?”
秦刺收敛起笑容,淡淡的说道:“我可以不回答么?”
格林摩西笑道:“当然可以,只是我们付出了圣羽的代价,秦先生如果连这点小小的迷惑都不愿意替我疏通一下,是不是有些不够朋友了。”
秦刺一番思琢之后,摇摇头道:“其实并非我不想回答,而是有些东西我也不是非常的明白,仅限于揣测罢了。如果我说那具伪天使是51区的产物,格林大祭司您相信么?”
第286章 再见肖恩
“那具伪天使是51区的产物?”格林摩西咀嚼着秦刺口中这听起来无足轻重的几个字,面色瞬时就是一变。虽然秦刺的口气听起来更像是在开玩笑,但格林摩西却不认为这是一个玩笑,因为早先的种种迹象已经隐隐约约让他有了一点类似的猜测。只是这种猜测从秦刺的口中被直接点出来,让他更加震惊罢了。
实际上,从他在亚拉腊山上偶遇秦刺之后,格林摩西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秦刺为何会出现在这座山上。
倘若秦刺是上帝的信徒,那格林摩西也不会有这样的疑惑,毕竟这座山承载着圣经中关于诺亚方舟的传说,是上帝信徒心目中的圣山,任何上帝信徒来此朝圣都是可以理解的。但秦刺并不是上帝的信徒,从道理上来讲,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的理由来到这里。
当然,旅游探险之类的理由直接就被忽视,格林摩西不觉得秦刺会为这样的理由来到这里。何况,与秦刺相见时,他表现出来的那副对其中事态了如指掌的模样,也证明了他来此的目的不是单纯的旅游探险。
但若秦刺的目的是为了这山上传说的诺亚方舟,由头又是什么?一个东方人不可能为了西方世界的一个传说,而贸然来此巡山吧?总的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他,才能让他产生这样的目的吧?
这样一来,格林摩西将前前后后所生的事情综合起来,并将所有的事情串成一条线,就不难现,秦刺出现在亚拉腊山,与那些美国特殊机构的人出现在亚拉腊山上,或许并不是一个偶然。
先,格林摩西已经知道秦刺等一大批华人来到了美国,而这群人也并非只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这就表示秦刺有和那些美国特殊机构产生联系的可能,至少在地域上和能力上极为可能的。
其次,美国51区的大爆炸并不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更不会是那些凡夫俗子所猜测的那般和外星人有关。这中间的缘故虽然格林摩西还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根据搜集到的关于51区和亚拉腊山之间存在着极深渊源的资料,就不难分析出,51区的爆炸或许与此就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不管是人为也好,其他原因也罢,最终的矛头还是指向亚拉腊山的。
再者,他的圣羽先后两次指向,51区没有生爆炸以前,是指向51区所在的区域,51区生爆炸以后,则直接指向了亚拉腊山。这也从侧面反应出,51区和亚拉腊山存在着联系,并且,在51区中必然存在着和上帝亦或是圣羽有关的东西,并且这个东西在大爆炸以后应该是来到了亚拉腊山,否则,圣羽不会放弃了先前对51区的指向,将他们引领到了亚拉腊山。
最后,秦刺出现在此,美国特殊机构的人员出现在此,并且秦刺的身上钻出了一具伪天使,这具伪天使的出现瞬间就吸引了圣羽,并且是利用圣羽得到了完整的进化。
综合以上四点,格林摩西就算再糊涂,也不至于连这么明显的信号都分辨出来。圣羽和伪天使的结合,这就充分的证明了,这具伪天使便是一直吸引圣羽的东西。而根据圣羽的两次指向,可以看出这具伪天使的躯体原先应该是在51区,而后来到了亚拉腊山。并且,这伪天使的躯体既然是从秦刺的身上出现,那就证明,51区的大爆炸必然和秦刺有关系,否则这具伪天使的躯体不可能出现在秦刺的身上。
当然,如果说先前这些只是格林摩西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的猜测的话,那么秦刺的话就等于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信号……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可随着这个信号的确定,格林摩西不能不变了脸色,因为这涉及到一个足以让他以及所有上帝信徒们震惊的事实……美国人竟然在研究天使,并且成功制作了一具天使!
“这……这怎么可能。”格林摩西脸色复杂的如同舷窗外千变万化的云彩,俯低眉,难以置信。
“大祭司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秦刺将格林摩西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之所以将这样的真相说出来,就是为了给那些美国人找点麻烦。
天使对于这些信奉上帝的信徒来说,是什么样存在,那肯定是毋庸置疑的,但美国人不仅敢研究,还敢复制,可以预想,若是这世界上的上帝信徒们知道了这样的事实,会产生怎样的情绪。
“估计美国人就算造起一千一万座世贸大厦,也架不住这些疯狂的信徒们怒火的屠戮吧?”秦刺在心里微微一笑。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巫教刚刚迁移到美国,难免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这其中就包括信奉这些上帝的势力,以及美国的官方势力,偏偏这两股实力都是明面上正大光明的势力,远远不像那些所谓的魔党秘党之流容易对付。
所以,让这两股实力自己碰撞起来,对于巫教的展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遇。至少在两边产生摩擦的情况下,不会立刻腾出功夫来关注到巫教。而等巫教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反倒是能和这些势力好好的周旋一番了。
“确实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格林摩西阴沉沉的说道,一点也不像秦刺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副如沐春风的和蔼老者形象。
“哦?”秦刺稍稍一怔,随即笑问道:“大祭司难道不觉得这是一句玩笑。呵呵!”
格林摩西摇摇头,但他并没有将心里头的那番揣测说出来,更没有对美国人研究天使做出任何的表态。反倒是极快的收敛了情绪,阴沉的面孔也瞬间绽放出和煦笑容,说道:“这么说,51区的爆炸和秦先生您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咯?”
秦刺淡淡的一笑说:“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去过51区,只不过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反倒是被其中几个厉害的人以一种莫名的能量将会打入了类似时空黑洞之中,再后来,我就出现在了亚拉腊山上。那具天使也是随我一起进入时空黑洞,随即出现在亚拉腊山上的。”
具体的情况,秦刺自然不会细说,但话能说到这样的地步,也足以证明秦刺的坦诚了。奇怪的是,格林摩西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听到秦刺的话以后,他点了点头,便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垂目思索起来。
美国,华盛顿。
杜勒斯国际机场。
秦刺和格林摩西一行人6续下机,原始教派在美国的根据地就坐落在美国的都华盛顿,至于原始教派为何会迁教于此,这就是秦刺不知晓,也没必要知晓的事情了。
“秦先生,不如去我们教区坐一坐吧。”
格林摩西向秦刺出了邀请,事实上,秦刺对于他来说还有许多掘的地方,譬如那诺亚方舟内的世界,譬如那具天使的下落,他可不相信秦刺所编造的故事,但同样的,他也无法想到秦刺编造那样的故事最终的目的却是为了那把拉赫圣剑。
只不过这个老狐狸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所以他并不着急,只要秦刺还存在,他就不愁这些问题没有答案。而只要秦刺不和教廷走的密切,他就不怕事情的变化出他的预料。
秦刺摇摇头,既然来到了美国,他自然是归心似箭了。即便没有掌握到任何的情况,但秦刺完全可以预料到现在巫教内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所以他必须要以最快的度赶回去主持大局,若是让情况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那么他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可就完全白费了。
“呵呵,秦先生这是要急着回纽约和你的那些兄弟伙伴们团聚么?”格林摩西笑着问道。
秦刺点点头。
格林摩西却是怪异的一笑,摇摇头说:“我觉得,秦先生您还是不要急着回去的好。”
“哦?为什么?”秦刺诧异的看着格林摩西,心里思索着这个老狐狸又想打什么主意。
格林摩西微笑道:“秦先生虽然贵为巫教的主心骨,但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恐怕难免会有些心怀叵测的人生出些是非,我觉得,秦先生不妨到我们教区小坐一番,了解好你们巫教的情况,再回去也不迟。”
秦刺眉头一皱,格林摩西能看出他出自巫教并且是巫教教主的身份,他并不惊讶,毕竟先前格林摩西已经点出了他知晓秦刺等一批华人来到了美国。他相信在自己消失与方舟里的那几天,恐怕这格林摩西早就派人调查了关于他的情况。
其实实际情况也正是如此,在秦刺进入到方舟内的那几天,格林摩西除了调查51区之外,也顺便让人调查了一下秦刺。这世界本来就不存在不会让人知道的秘密,何况秦刺的身份也并不是什么秘密,调查出来,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秦刺之所以皱眉,是因为格林摩西话语中的含义,他这般说,显然巫教内肯定是生了什么事情,并且还极为不简单。
“大祭司似乎对我们巫教的情况很熟悉?”秦刺按捺住心里头的不安说道。
格林摩西暗自点头,确实,秦刺如此年轻就能拥有这般沉稳的性子,在他看来的确是难得,便是他当年年轻的时候也做不到这一点。听到秦刺的话,他微笑道:“谈不上熟悉,只是略有耳闻,秦先生若是有兴趣,不妨上我们教区坐一坐,我们慢慢的谈。”
秦刺斟酌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由暗恼道:这个老狐狸,看起来早就知晓了我的身份和巫教内生的事情,却在亚拉腊山时迟迟不告知于我,等到现在才说出来。
没有来过华盛顿的人,或许觉得这个世界头号级大国的都应当是何其的壮观与繁荣,实际上,美国是一个没有历史的国家,他们的建筑或许能称得上新颖,但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到任何文化底蕴,即便华盛顿也是如此。
甚至,在华盛顿,有许多类似贫民窟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治安很差,各种案件不绝,即便是最精华的地方也少不了那些暴露的尘土,会让人觉得非常不干净。
阿纳克斯蒂亚社区便是这样的一个贫民窟,它常被称之为“华盛顿被遗忘的角落”。虽然距离白宫不到8公里,但这里与白宫的繁华相比,显然是另一番天地。
原始教派便是坐落阿纳克斯蒂亚社区。
当秦刺随着格林摩西一行人来到这座贫民窟以后,那脏乱差的环境,让习惯了怡人风景的秦刺,难免有些皱眉。不过秦刺能看的出来,格林摩西在这个社区显然很有威望,随着他的出现,一路上,凡是见到的他的人,无不恭恭敬敬的问好,即便街角边那些成天无事的混混地痞也是如此。
随着脚步的行走,秦刺很快的便现自己已经置身与阿纳克斯蒂亚的核心区,这里是一片由犹太人把持的地盘,也正是原始教派的所在地。
“秦先生,我们到了,欢迎你来做客。”格林摩西微笑着转头朝秦刺说道。
秦刺点点头,淡淡的一笑说:“那是我的荣幸。”
很快的,秦刺被格林摩西请进了一间看上去眉头任何特点的屋子,但直到进去以后,秦刺才现,这里似乎像是一个教堂。但这座教堂和其他信奉上帝的教堂完全不一样,没有华丽,没有连绵不绝的信徒,有的只是简朴,宁静,甚至是沉闷。
“这就是我们原始教派的教堂,是否感觉有些不太一样?”格林摩西察觉到秦刺目光的变化,微微一笑问道。
秦刺点点头说:“确实有些不太一样,至少和我所见过的那些基督教堂有很大的区别。”
格林摩西冷哼一声道:“那些利用上帝恩泽蒙蔽世人的家伙又岂能知道上帝仁爱的真义,他们不过是些彻头彻尾的骗子,利用上帝的名义去聚敛财富扩充他们的势力罢了。迟早有一天,我会然所有被蒙蔽的世人都清醒过来,回到主真正的怀抱。”
秦刺淡淡的一笑,对于格林摩西下的宏愿他并不感兴趣,他现在心里所担心的,是巫教目前的状况。
教堂的后面有不少空房子,幽静深远,格林摩西在这其中亲自为秦刺挑选了一处住所,随后又将其引领到了自己的居所之中。身为大祭司,格林摩西的居所的并不如想象中的繁华,一如那教堂的简朴一般,他的房间也不过就是桌椅橱柜,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
两人落座以后,格林摩西变戏法似的捧出了一盒西湖龙井茶,随即洗杯烧水,一系列泡茶的手段做的纯熟无比。
秦刺见状不由笑道:“没看出来,原来格林大祭司也是好茶懂茶之人。”
格林摩西笑道:“我说过,对于东方的文化,我一直有着极大的兴趣,茶和瓷器都是东方的代表物之一,我又如何能不研究一番。”
说话间,格林摩西已经递上了新鲜的热茶,秦刺捧着热茶,品尝了一口,点头道:“好茶。”
格林摩西笑着说道:“秦先生,茶可以慢慢品,但有些事情却是拖延不得啊。对于贵教的一些事情,我有所耳闻,但具体些的情况我就不知晓了。我大概知道贵教内似乎有人想要争权夺利。”
秦刺点点头,不用猜他也知道肯定脱不开日宗和星宗,但他更在意的是事情已经展到了何种程度。
格林摩西察言观色,笑着说道:“不过秦先生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原始教派是秦先生的朋友,需要帮助的话,秦先生尽管提。在西方世界,我们原始教派的势力虽然不如梵蒂冈教廷,但也不是什么影响力也没有的。如果秦先生需要,我可以调遣一支人马为秦先生所用。”
秦刺琢磨了一番,觉得现在在不明情况之下,确实不易*之过急,而且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也确实不方便行事。既然这格林摩西送上门来,秦刺也不介意用一用,至于格林摩西会不会从中打什么算盘,他倒是不在乎,巫教的情况他比谁都了解,内乱是内乱,但提到对外,绝对是一致的,格林摩西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想借机对巫教有什么打算,那恐怕结果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于是,秦刺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大祭司了。”
格林摩西笑呵呵的摆摆手说:“都是朋友,客气什么。”随即,他缓缓起身,在墙边一截细绳上拉了拉。
以秦刺的耳力,不难听出随着格林摩西扯动细绳,远处也随之传来一阵铃声。显然,这细绳是一种古老的联系手段,一断系着铃儿,扯动以后,远处的人就知道这边人的需要。
不多时,便听到屋外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大祭司,您叫我。”
当然,对方用的是异国的语言,秦刺自然是无法听的明白的。不过随着门被缓缓的推开,秦刺却怔住了,因为屋外站着的是一个让他看上去极为眼熟的人,稍一思索便回想起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他在华港所怀疑过的那位歌星肖恩。
第287章 初试音杀
肖恩面容一如五年前那般英俊,除了增添了几许成熟的男性魅力,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格林大祭司!”
肖恩进门后,脚步随即便止住,规规矩矩的站在门边,低眉顺目,态度恭敬,仿若格林摩西足下最忠诚的仆人。
“难道我认错了?”
肖恩这幅谦恭的姿态,实难让秦刺将他与往日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大歌星联系到一起。
但随即,秦刺就否决了这一点。因为对方的音容相貌与记忆中的肖恩分毫不差,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契合到完全相同的程度。更何况,对方身上的那股气息,与秦刺印象中属于肖恩的气息一模一样,所以秦刺认定,眼前这个推门而入的英俊男子,正是当初华港所接触过的肖恩。
可在肯定了这一点的同时,秦刺的心里难免生出了这样的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初在华港,这位来自法国的大歌星,可是给秦刺留下了许多悬念。虽然这些悬念随着时间的流失,在秦刺的脑海里早已经成为列入回收站的记忆,但此刻再见到肖恩,还是难免勾起了他的回忆,对于肖恩会出现在这里,更是惊讶不解。
“秦先生是否觉得面善?”
格林摩西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秦刺,似乎很满意秦刺脸上露出的那一抹迷惑的神情。在他开口说话的同时,那肖恩也缓缓的举起了目光,当看到屋中的秦刺时,顿时一凝,随即露出了茫然思索的表情。
显然。
肖恩也同样觉了眼前这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只可惜,五年的时间,肖恩的面孔没有多大的变化,但秦刺却从一初出茅庐茅庐的楞头少年,成长为了一个具备典型俊美面孔的青年,居之教主高位以后,更是让秦刺的身上隐隐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
是以,秦刺能够很快的认出肖恩,但肖恩面对秦刺,却只能茫然的思索那一份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是的。”秦刺缓缓的点点头,却没有立刻点出肖恩的身份。
“秦先生对于五年前在华港的生活应当还记忆犹新吧?”格林摩西也同样没有立刻点出肖恩的身份,反倒是说了一句看起来和前面毫不相干的话。眼见秦刺点头之后,格林摩西笑着继续说道:“那不知道秦先生还是否记得,当初曾有一个叫做白色骷髅的杀手组织,受雇佣刺杀你的事情?”
秦刺蹙起了眉头,淡淡的说道:“这样的经历,我想任何人都不可能忘记吧!不知道格林大祭司突然提起这样的事情,是为了什么?是想说明大祭司对我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么?”
格林摩西笑着摆摆手道:“秦先生不要误会,我如此说,只是想加深您的印象罢了。当初白色骷髅第一批派遣了两位杀手赶赴华港,第一位外号‘魔鬼双刃’,但已经死在了秦先生。而另一位,却一直没有现身,也没有对秦先生您做出任何有效的攻击。甚至在后来,白色骷髅将雇主的头颅和佣金奉送给您,难道秦先生一点都不好奇这是为什么?”
在格林摩西说出这一段话的时候,那一直皱眉思索的肖恩,目光忽而一亮。显然,这话中的内容终于让肖恩记起了眼前这个让他产生熟悉感觉的年轻人是谁,但随即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复杂的无奈。
“好奇?”秦刺的脸上划过一道玩味的笑容,似乎已经从格林摩西的话中品尝出了什么,摇摇头说:“如果什么事情我都要好奇,恐怕我的脑袋就忙不过来了。不过听格林大祭司如此一说,莫非,大祭司您知道些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妨洗耳恭听。”
格林摩西没想到秦刺并没有按照他的套路走,说不得讪讪一笑,随手一指肖恩道:“我来给秦先生介绍一下,你眼前的这位叫做肖恩,出生于法国,后加入白色骷髅组织担当杀手身份,并且是著名的高音歌唱王子。”
秦刺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这让格林摩西有些失望,随即便对那肖恩道:“还不见过秦先生。”
肖恩闻言恭敬的行礼道:“秦先生好,多年不见,秦先生愈气质不凡,我这拙眼,差点都没认出来。”
秦刺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肖恩先生,没想到经年不见,你的汉语水平提高的这么快。”
格林摩西哈哈笑道:“秦先生你可不知道,自从去了一趟华夏之后,肖恩可是专门恶补过汉语,现在的汉语水平和秦先生交流起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秦刺淡淡的笑道:“若非大祭司相告,恐怕我还真猜出来肖恩先生原来也是白色骷髅的一员,并且就是当初奉命刺杀我的两位杀手之一。可是我很奇怪,不知道肖恩先生为何在最后放弃了刺杀我,转而将雇主的人头奉上,这是什么原因呢?”
在白色骷髅事件之后,秦刺也曾询问过周边的人,虽然其中很多人都表示给这个组织施加过压力,但绝对没有人能让白色骷髅不仅放弃刺杀秦刺,反倒是将雇主的人头和佣金双手奉上,并明确表明,日后有秦刺在的地方,白色骷髅主动退避三尺。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现在看到这肖恩出现在这里,又对格林摩西表现出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并且格林摩西已经点开了肖恩的真实身份。秦刺的心里难免生出这样一个念头:“难不成,当初让白色骷髅放弃追杀我,并且干掉雇主奉上佣金,道歉之意诚恳无比的背后之人,便是这格林摩西?”
秦刺的猜测并没错,事实上,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难联想到这一点。当初秦刺被白色骷髅追杀之时,格林摩西则是刚刚从华港返回,但由于对秦刺的重视,随后格林摩西就派出手下人手调查秦刺的身份。
可调查还没有进行,他手下的人就慌了,因为格林摩西关注的人,正是这帮手下最近要追杀的目标。没错,白色骷髅就是格林摩西的手下,或者说是原始教派的下层组织,虽然两者表面上不来往,实际上,私底下原始教派有不方便处理的事情,都是由白色骷髅来完成。从性质上来说,白色骷髅就好比梵蒂冈教廷的异端裁判所,只不过稍微有些见不得光。
但既然是大祭司所关注的人,白色骷髅自然不敢有所隐瞒,于是,他们将这一情况告知了大祭司。大祭司狠狠的训斥了白色骷髅的负责人,并让他们立刻撤销追杀令,以最诚恳的方式向秦刺道歉。
于是,这才有了后来让秦刺已经龙宇轩他们都不甚理解的一幕。
“这……”
肖恩见秦刺看向自己,脸色变了变,却有些迟疑。当初,他是在白色骷髅派往华港执行任务的两名杀手中间仅存一个,另一个早已经死在了秦刺的手上。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可以不讲究感情,但却不能不讲究信誉。
所以当白色骷髅总部的命令下达给肖恩之后,肖恩迟迟不愿意动手,最后迫于总部的压力,才不得不动手干掉了雇主,并将人头和佣金一起奉送给了秦刺,随后便悄然离开了华港,甚至在随后的五年时间里他再也没有接受任何的刺杀任务。这一切,对于肖恩来说,绝对是个无奈的噩梦,如果杀手也有噩梦的话。
是以,在认出秦刺的那一刻,肖恩的脸上才会呈现出一丝复杂的无奈。
“还是我来跟秦先生解释一下吧。”格林摩西笑了笑说道:“我相信秦先生对于肖恩出现在这里,一定会非常的惊讶。事实上,对于当年白色骷髅接手刺杀秦先生的任务,我感到很抱歉,想必您也猜到了,没错,白色骷髅正是我手下的组织,对于当年的错误,还请秦先生谅解。”
秦刺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水道:“谈不上谅解,白色骷髅组织最后奉上了雇主的人头以及佣金,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大祭司的诚意了。”
格林摩西笑道:“秦先生能够理解就好,既然秦先生现在手下缺乏可用之人,我就将这肖恩指派给你。他精通汉语,又有明面上的身份做掩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极为方便。秦先生如果有什么想法,大可以都交代给他,他的办事能力还是可以放心的。”
秦刺放下茶杯,看了你肖恩一眼道:“肖恩先生,我一直对你的声音很好奇,记得当初我对你说过,你的声音可以让精神失常的人恢复正常,那么应该也同样可以让正常人变得精神失常,当时肖恩先生没有正面回答我,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透露给我这个答案。”
肖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秦先生,您猜测的不错,我的能力却是声音,当我运用能力的时候,普通人的意识一瞬间就会被击散,就算是意志坚定的人也很难支撑太长的时间。”
秦刺笑了一声,道:“哦,其实我很想尝试一番,不知道肖恩先生能不能现场做一下演示。”
这样的要求说起来就有些过分了,毕竟肖恩不是卖艺的,所以听到秦刺的话之后,肖恩面色变了变,却半天不肯吭声。
“肖恩,既然秦先生感兴趣,你还等什么呢?”格林摩西声音微微一沉开口道。
肖恩终于挨不住格林摩西的威严,点了点头,但语气却有些不情愿的说道:“秦先生,我的音杀技能对人体的伤害很大,秦先生是要以己身来做尝试么?”
秦刺点点头笑道:“是的。”
肖恩牙一咬,忽而一串尖利的声响从的他口中喷射而出,无形的声音仿佛在空气中演化为有形的锐物,破空朝秦刺击来。
秦刺神色不动,五年前他的实力还不过是一个刚刚跨入炼体门槛之人,连当时的玉无瑕都稍显不如,又何况是这样一个明显实力堪比特别行动组a组成员的肖恩。但现在,秦刺的实力早已经和当年不可同日耳语。所以,他对自己有着充分的信心,除了对肖恩的技能好奇之外,并不觉得对方的能力会伤害到自己。
所以他稳稳当当的坐着,甚至弹出三根手指捏住茶杯,缓缓的抿着茶,对于近身的音杀技能,视而不见。
蓦地。
秦刺的手指不可察觉的一抖,但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经恢复了正常。随即眉头一皱,暗自思索起来。
就在刚刚,他明显的感觉到伴随着那一股尖利的声音,有一道道无形的能量直接钻入了自己的识海,并且直接攻击元神。他刚刚手指微不可觉的一颤,便是因为那些能量攻击元神的缘故。
但秦刺的元神又是何等的存在,这可是意识升华从无形到有质的极端转变,又岂能是这几道音波能量就可以轻易摧毁的。自然是完全抵消了这些攻击,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不过通过这一遭,秦刺也算是明白了,所谓的音杀技能,估计就是具备控制声音的天赋,从而产生可以霍乱人意识的音波能量。普通人的意识极为脆弱,遇到这股能量,瞬间就被击散击伤,立刻失去所有的攻击力甚至性命。这种无形无相的攻击,确实是一门诡异而厉害的技能。
只可惜,这样的技能对于修行者来说,却不过只是个玩笑罢了。这样程度的音波能量,还不足以击散修行者的元神,恐怕连灵神都不见得能伤到。
肖恩的面色明显的一变,恐怕这是他出道一来,第一次遇见主动攻击一个人,而对方不做出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音杀技能竟然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惊起。即便当初他接受追杀一名吸血鬼伯爵的时候,也没产生过这样的情况。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大祭司为何要对秦刺如此的礼待了,强者总是会受人尊敬的。
“肖恩,可以了,你的音杀技能是奈何不了秦先生的。”格林摩西淡淡的话了。
肖恩也适时的收手,躬身一礼,道:“秦先生能力非凡,肖恩甘拜下风。”
秦刺淡淡的一笑,五年不见,肖恩这个法国人倒是对东方的一套礼节学的有模有样。不管怎么说,对方倾向于东方文化,总是能让秦刺生出几分好感的。何况,对此人的底细已经了解完善,自然也就没了当初由疑惑而生出的警惕之心。
“肖恩先生不用自谦,你的实力在普通人当中足以称得上一流了。”秦刺抿了一口茶水,随即缓缓的放下茶杯道:“既然肖恩先生愿意助我,那么我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肖恩先生帮我处理一下,不在知道你可否愿意?”
肖恩连忙点头道:“岂敢,秦先生尽管吩咐。”
秦刺点点头道:“我需要你去纽约一趟,帮我联系一下盛巫集团内一个叫做鹿映雪的女人,联系到了他,就将她带过来。切记,不可惊动其他人。”
“是。”肖恩点头,目光转向格林摩西。
格林摩西挥挥手道:“去吧,事情一定要办好。”
“是,大祭司。”肖恩躬身而退。
眼见肖恩退离,秦刺起身对格林摩西说道:“大祭司,连日劳顿,我有些疲倦,想要回房休息一会儿,明日再陪大祭司长聊。”
格林摩西点头道:“我这就领秦先生回房。”
秦刺摆手道:“不必劳烦大祭司,我认得路。”
说着,秦刺缓缓的退出了房间。格林摩西看着秦刺的身影从屋内消失,面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了起来,随即皱起眉头,叹道:“这个年轻人确实有着远同龄人的智慧,就算我这般见识,与他谈话都有些吃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松口,告诉我那诺亚方舟的秘密,还有那具伪天使的下落。”
想到那具伪天使,格林摩西的脸上顿时就兴奋起来。
和秦刺所猜测的一样,格林摩西从来没有生出过干掉那具伪天使的想法,这样的一具天使之身对原始教派来说,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格林摩西这样枯井无波的心境,都难免激动的浑身颤抖。
只要掌握了这样一具天使之身,那么原始教派一瞬间就可以跃居教廷之上,号召这天下所有上帝信徒,到时候,原始教派就不用再龟缩于这样的一个贫民窟里,而是堂堂正正的走出来,让所有人都沐浴父的荣光。
只是……
“也不知道那帮美国人有没有告知教廷那边关于伪天使的事情,不过想来应该不会,美国人没有这么蠢,否则也不用以外星人的噱头来掩盖他们研制天使的真相,这可是犯大忌讳的事情。”
“唔,看来一定要看紧教廷那些人的动向,还有关于亚拉腊山的动静一定点的消息都不能错过,绝对不能让教廷在我们的前面现诺亚方舟,现那具伪天使。”
念头转动了一番,大祭司缓缓的扯动细绳……
第288章 魔法昭阵
秦刺回到大祭司替他安顿的那间屋子里,脑中还在回忆着刚刚与肖恩见面的经过,对于肖恩的现身,秦刺是有些惊讶的,但随着格林摩西的一番话,往日那逐渐遗忘的迷惑,已经随之解开,让秦刺觉得心里通透了不少。
“真没想到,让白色骷髅放弃对我追杀的人原来是格林摩西,看来,我算是欠他一个人情了。”
秦刺摇摇头,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当然,若真是算起来,他和格林摩西之间至多只能算上是人情相抵。毕竟当初那枚圣羽可是秦刺主动让给格林摩西的,这样大的人情换来格林摩西指使白色骷髅取消对他的追杀,似乎也只能说是扯平了。
不过在亚拉腊山时,那枚圣羽又被从秦刺戒指里跑出来的畸形躯体所吸收,化为伪天使,从而造就了后来秦刺的一番际遇。虽然这番际遇,对秦刺的修行来说,不见得会有多大的提升,但终归扩展了他的眼界,也解开了他心中无数迷惑。
所以从道理上来讲,秦刺还是觉得自己欠了这格林摩西一个人情。不过这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人情,顺手可以还的话,秦刺不介意动动手,但如果涉及到根本利益,秦刺完全可以忽视这样的人情。
慢慢的坐在床上,让心绪完全沉淀下来,秦刺开始整理起这几日生的事情。忽而,秦刺眉头一动,自语道:“不知道师傅现在怎么样了。”
当日在亚拉腊山,秦刺苏醒过来之际,便察觉到师傅的虚弱,而后才知道这是百巧老祖为了拯救他虚弱的元神,以自身的元气相助他的元神恢复伤势,是以,秦刺虽然复原了,百巧老祖却是耗损严重,自此后进入冰魄魂石之中,再也没有露过面。
想了想,秦刺将神识渡入戒指空间里,很快的,便从中查找到了冰魄魂石的方位,在附近盘桓了几圈之后,秦刺最终还是放弃了进入冰魄魂石之中查看师傅的伤势。因为冰魄魂石是百巧老祖寄生的要害之物,当初噬魂角蚁的行径,足以证明这枚不起眼的石头对百巧老祖的重要性,所以秦刺不敢贸然将神识探入其中,怕惊扰了师傅的修行,从而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变化,那可就悔之不及了。
从戒指空间里出来的时候,秦刺顺便带出了几样物品,一样是当初银月天尸给他的土遁之术的古籍,另一样则是诺亚在最后交给他的那枚金色的天使光环。
秦刺目光先是落在了那本古籍上,随即微微摇头,自语道:“这土遁之法博大精深,短时间内想要如意贯通确实不易,还是先看看这诺亚交给我的天使光环以及里面关于魔法阵的描述有何不凡之处吧。”
说着,秦刺将那本古籍随手放在床边,手中虚脱着那有形无质的天使光环,微一迟疑,便将神识探入了其中。
“咦,意识传承。”
秦刺微微一愣,当他的神识钻入这天使光环之后,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意识驻留在其中。秦刺已经经历过不少的意识传承,自然明白,这正是上古时期所常用的一种记载传承的手段,意识传承。
“没想到这些西方世界里的远古人物也是采用这种方法来进行传承的。看来他们这些外界来者,在这方面倒是有相通之处。”
不过在经历了战技石碑之后,秦刺已经知道这意识传承里的意识能量远不是那么简单,当初若非百巧老祖和神鼠的意识齐齐出力,他还真的难以拿下石碑中的记载着战技的意识传承。
所以在接触到这天使光环里的意识传承之后,秦刺立时便谨慎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这天使光环里的意识能量。待现这股意识能量虽然强大,但还在自己可以吸纳的范围之后,秦刺终于放下心来。
神识一动,随即那天使光环便剥离出一道金光,转而自秦刺的百汇处钻入,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刺满意的收回了神识,那段储存于天使光环里的意识传承已经被他收进了识海里,成为了他意识的一部分。随后,秦刺便紧闭双目,将神识沉入识海,调动起这段意识传承,开始查看起来。
这一看,足足用去了将近五个多小时,已经将近到了半夜十二点多钟。由于秦刺事先有交代,所以并没有人送餐打扰到秦刺。
“嘘……”
缓缓的呼出一口长气,秦刺慢慢睁开了双眼,目光中透着几许疲惫。这种翻阅意识传承的事情极为费神,即便秦刺的元神已成,神识强大,却也难免生出极为疲倦的感觉。
“魔法昭阵。”
秦刺的眉头一皱,从口中蹦出了这样一个词汇。
天使光环里的那段意识传承,他已经完全翻阅了一遍,确实如那诺亚所说,里面所记叙的正是有关魔法阵的内容。但让秦刺惊讶的是,这种魔法阵的结构和布局完全逆于东方的阵法,可以说,完全是两种毫不相干的体系。
秦刺虽然还没来得及从百巧老祖的口中专门的学过有关东方阵法的知识,但与百巧老祖相处这么久,对一些阵法的皮毛倒也听闻了不少。是以,他在诺亚的口中听到魔法阵这个词汇的时候,多多少少觉得这魔法阵和东方的阵法应该有相通之处。
谁知道,刚刚他通读了那段意识传承之后,却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根据那段意识传承的记载,魔法阵,或者更确切的说就是魔法的种类,应该分为两种,一种叫做冥系魔法,一种叫做昭系魔法。这两种魔法类别不仅演化出了各种魔法阵结构,同时也延伸出了许许多多的魔法释放技巧。
昭系魔法,简单点来说,昭指的就是光明,也就是光明魔法。无论是格林摩西的原始教派还是梵蒂冈教廷所用的圣力,都是这种昭系能量。只不过,耶和华使用了某种手段将这种昭系能量加以改变罢了。
冥系魔法,冥指的就是黑暗,所以也可以称之为黑暗魔法。这种魔法释放技巧在秦刺所获得的这段意识传承中并没有详细的描述。
这种魔法的修行,便是诺亚以及耶和华等这一批外来界面者所在的那个界面拥有的一种修行手段,就如同东方的炼气炼体一般,也是东方那一片的外来界面者所拥有的修行技巧。
并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两种魔法体系都成为西方远古世界的唯一修行途径,铸造出许许多多强大的魔法师。许多魔法师正是依靠这两种系列魔法的修行,达到了突破这一界面的层次,也就是东方人俗称的破碎虚空。
不过西方世界比之东方世界还要悲惨一些,东方世界虽然修行者的实力与日俱降,到如今已经罕有能破碎虚空者,但毕竟体气修行还在传承,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失而灭绝。但西方世界的魔法体系却基本上已经失传,早已经没有真正的魔法师存在。即便是教廷亦或是原始教派所运用的圣力也不称之为完整的昭系魔法,充其量只是一种吸纳昭系能量的手段而已。这样的情况生与耶和华勾结其他外来界面者有着很大的关系。
不过,通过魔法而演化出的魔法阵还有流传,只不过掌握在了少数的势力手里。51区当初外围所布置的那些五芒星阵,便是魔法阵,只是不知道美国官方组织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种阵法的布置。
“可惜了,这段意识传承当中只有昭系魔法阵的列举,却并没有对冥系魔法阵的介绍。而且,仅限于魔法阵,对具体的魔法技巧也没有提到。即便是这昭系魔法阵,也仅仅是提到了跟诺亚方舟相关的那几个魔法阵,倒是有关昭系魔法的描述阐述的相当详细。看来那诺亚倒是小气的很,不愿意将他们西方这些外来界面的战斗技巧暴露出来。”
秦刺摇摇头,忽而想到了在51区外围所看到的那些魔法阵,以及他们聚集天地各种元素攻击的手段,不由纳闷道:“昭系和冥系魔法阵按说都只能代表一种元素能量存在,为何那51区的魔法阵却能演变出这么多的能量出来?”
秦刺顿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实际上,51区的那些魔法阵并不是纯粹的魔法阵,而是利用科学手段,将他们现的残缺魔法阵经过计算机运算起结构规则以后,添加了许多变动,才会导致出现这样的状况。但这样的魔法阵,看似华丽,实际上攻击能力单一并且远远比不上真正的昭系或者冥系魔法阵。否则,当初秦刺也没那么容易避开那么多的魔法阵进入到51区的核心地带了。
琢磨不出其中的原因,秦刺也只好放弃了,谁让这小气的诺亚,给的东西根本就是残缺不全。
既然残缺不全,秦刺对其的兴趣自然也是大打折扣了。跟诺亚方舟相关的那几个昭系魔法阵秦刺简单的研究了一下,知道这是一种传送阵法,或者简单的说,就好像是一扇大门,平常是关闭的,只有你懂得进入的方法,它才会开启。
开启的方法在其中已经有了详细的解述,无非就是以意识传出一段拗口的咒语,不过这其中有个关键的步骤,就是必须要勾动昭系的能量。这一点,秦刺肯定无法做到,但诺亚在那段记载中已经详细的说了另一种方法,就是借用那枚天使光环的昭系能量。
至于这两种魔法阵的结构,虽然在那段意识传承里有一定的描述,但秦刺已经没有兴趣去研究了。毕竟不详细的东西,研究起来,除了带偏思维,甚至扰乱自己东方修行体系的本心之外,没有其他的好处。何况,他连东方的阵法都没有弄明白呢,何必去搞这西方的阵法。
“等到哪一天,若是能得机缘寻到一些完整的西方魔法体系的修行方法,我再好好的研究一番。”
秦刺心里做出了决定,手中的天使光环便已经消失,被他重新收回到了戒指空间当中。随即,秦刺触碰到床边的那本估计,微微一叹,也将其送入了戒指空间里。起身之后,秦刺自语道:“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继续修行了,难怪师傅说修行者不能被外事所干扰,否则便会一事无成。当年师傅就是因为痴迷于那些巧计秘传,才白白耽误了时间,我可不能步入师傅的老路,难得空闲下来,我得稳固一下自己的修行了。”
这样想着,秦刺自戒指中取出兽皮。
很久没有动用这块兽皮,乍然见到,秦刺难免生出一股亲切之感。但秦刺不是感情丰富之人,那一瞬间的感觉消失之后,秦刺就立刻铺开兽皮,随即身体合出与图中相应的姿势,打算进入修炼的状态。
按照往常的修炼习惯,白光的功用肯定是不能缺少。
但就在秦刺习惯性的动用白光时,忽然心神一动,骤然放下了自己即将摆出的姿势,随即,左目一亮,紧接着一道白光自左目中射出,又极快的收回,紧接着又是红光,橙光,黄光。
“差点忘记神鼠的进化了。”
秦刺微微一叹,这阵子事情确实极多,以至于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差点都忘记了。
四道光芒自左目中射出以后,又飞快的缩回,除了白光那道基础光之外,红光和橙光以及黄光都是七霞玲珑眼进化的象征。按照七道光芒的理论,如今的七霞玲珑眼已经可以说完成了一半的进化,只余下四道光线就可以达到传说中的成熟状态。
想到这一点,秦刺立时就兴奋起来。
随即,秦刺眉头一扬,自语道:“红光的功用我早已经知晓,不知道这橙光和黄光又有什么样的作用呢?”
所以下一刻,秦刺的神识的就进入了左目之中,与神鼠的意识产生沟通。片刻后,秦刺的眉头一扬,左目再次亮了起来,这一次,一缕橙光从左目中射出,转而在尽头处凝结成型,化为一只浴火凤凰,栩栩如生,并且那浑身沸腾的烈焰,一如当初那位萨满祭祀所释放的凤凰图腾里的火凤凰。
紧接着,秦刺的念头一动,那只火凤凰徐徐的变化着,又变成了一条火龙,正是与秦刺所掌握的那些寂灭焰龙一模一样。
当火龙消散重新化为橙光收于秦刺眼中之后,秦刺满意的笑道:“真没有想到,原来这橙光的功用竟是这般巨大,实际用途远远于红光的功用。不仅可以模拟出我所看到的任何物品,甚至连与其相匹配的能量都可以模仿,只是限于神鼠的能力,这种拟化之物攻击力并不是非常的强大。”
随即,秦刺又召唤出了黄光,黄光一现,秦刺的念头就迅的波动起来。当秦刺的神识延绵在黄光上不断的波动以后,黄光之上竟然产生了一阵阵普通人根本无法听到的音律。这种音律的能力远远于那肖恩所使用的音杀技能。
幸亏,秦刺将这中音律的波动范围控制在这间屋子里,否则要是扩散出去,这附近居住的那些原始教派的教众可就得遭殃。估计一瞬间,就会被击散意识,七孔流血而亡。
“这才是真正的音杀技能。”
秦刺忍不住长笑一声。
没错,这黄光的作用正是正是产生一种强大的音律,并且这种音律必须是以神识为控制方法,以神识的动荡来催动黄光的波动,从而产生一种绝强的音律波动,这种音律波动,普通人无法听见,但可以直接作用于普通人的意识,比之那肖恩的音杀技能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可惜,前一刻,我还没能了解到这黄光的功用,否则,倒是可以用这音律之力和那肖恩的音杀技能碰一碰。”
秦刺淡淡的一笑。
随后,秦刺收回黄光,同时收敛住心绪的波动,开始认认真真的按照兽皮上的记载,安分守己的修炼起来。
两天之后。
一辆普通的大众帕萨特,缓缓的驶进了这座贫民窟。狭隘的街道和在路边顽皮嬉戏的孩子让车子的行如同蜗牛一般的缓慢。
车上包括司机在内,一共只有两个人。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是一个漂亮到让人惊叹的东方女子,一身素衣,只是那黛眉紧锁,面上的表情也透着谨慎和迷惑。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鹿映雪。
而坐在她旁边掌控着方向盘的英俊男子,正是被秦刺托付了任务的肖恩。
“肖恩先生,你确定你所说的秦先生就住在这里?”鹿映雪皱起眉头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象,转头朝肖恩问道。
肖恩微笑着点头说:“当然。”
“他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而不回纽约。”鹿映雪皱眉问道。
肖恩耸耸肩膀道:“这就不是我所能回答的了。秦先生只是交代我一定要将你秘密的请来华盛顿,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晓。”
鹿映雪面色复杂,半晌后,冷冷的一哼道:“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哼……”
肖恩有些无奈,自从接触到这女子之后,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对方相信自己是秦先生派来的人。却没想到,来到这里之后,这女子似乎又开始怀疑起来了。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肖恩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毕竟他却是是接了秦先生的交代,而非一个骗子。
“很快就要到了,我有没有骗你,你马上就会知道。”肖恩还给鹿映雪一个迷人的笑容,可惜这位东方女子连眼都不看他一下,这让平素对自己相貌极为自信的肖恩有些沮丧。
第289章 斗蛐之势
提炉里,四种香料混合而成的香饼在木炭上燃烧出一种馨香的气息,缭绕在整间屋子里,让人的心情不自觉的就沉淀下来,宁静,安详。
“将军!”
挥臂轻扬,象牙磨制的精美棋子,落在了金丝包边的黄花梨木棋盘上,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秦刺缓缓的捧起茶杯,慢慢的抿下一口茶水。
格林摩西坐在秦刺的对面,却如同那具著名的思考着雕像一般,托着下巴,愁眉苦脸的盯着棋盘。
良久。
格林摩西一推盘中的棋子,叹道:“啧,秦先生的棋艺确实了得,即便让我三子,我依旧是难择胜券,不得不甘拜下风啊。”
秦刺淡淡的一笑。
格林摩西有些不甘心的布起棋局道:“再来一盘。”
秦刺摇头道:“大祭司难道忘了,你我约定,每日只下三局。”
格林摩西闻言一怔,随即颓然叹气道:“唉,这天天输,局局输,全子输,让子输,秦先生你就不能让我这老骨头赢一把?”
秦刺淡笑道:“大祭司并不是计较输赢的人,赢和输又有什么区别呢。”
格林摩西愁眉苦脸道:“谁说我不计较输赢,我这是想赢也难,不输更难。真个是五鼠挠心,浑身都不痛快啊。”
秦刺微微一笑,自然不会将此当真。这两日时间,格林摩西将秦刺的空余时间都用在了下棋上面。不过这格林摩西是个臭棋篓子,与之下棋,秦刺实难提起什么精神。当然,秦刺并不觉得格林摩西多么的痴迷于象棋,如此闲情雅致的拉着自己下棋,恐怕更多的是情感投资。
轻嗅着那一抹淡雅的馨香,秦刺开口道:“棋暂时就不下了,不知道大祭司这两天有没有得到什么外界的消息?”
格林摩西捏起杯盖,轻捋着漂浮的茶叶,笑着摇头说:“扑朔迷离。”
“扑朔迷离?”秦刺微微一怔,随即淡笑道:“大祭司是指教廷的人么?”
格林摩西微微点头,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了茶水之后才悠悠的说道:“我本以为教廷的人得到消息,会立刻加派人手前往亚拉腊山,但根据我们驻守在亚拉腊山的那几个教徒反馈的消息,教廷的人马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秦刺皱了皱眉头,旋即笑道:“看来是大祭司的威名镇住了那些教廷之人呐,知道大祭司出现在亚拉腊山上,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格林摩西摇摇头,刚想说话,忽而门外传来清脆的叩门声,紧接着便传来了肖恩的声音:“秦先生,我是肖恩。”
秦刺面色一喜,立刻道:“进来吧。”
门扉轻启,随之便露出了肖恩的面孔,但秦刺的目光却是直接忽视了肖恩,而是落在了肖恩身后那个俏丽的身影上。
“教……秦刺,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鹿映雪原本警惕的目光在见到秦刺的那一刻,彻底化为了激动和惊喜,随之的,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大祭司。”
同一时间,肖恩也看到了屋中和秦刺对弈的格林摩西,连忙躬身行礼。
格林摩西朝肖恩摆摆手,目光在鹿映雪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便起身道:“既然秦先生有朋友造访,那我就不在此多做打扰了,等秦先生有空,我们再继续大战几局。”
秦刺笑着点点头。
格林摩西便举步朝屋外走去,经过鹿映雪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朝鹿映雪点点头,也没有多说话,便继续迈动步子出了门。而肖恩也在格林摩西出门之后,朝秦刺躬身一礼,也退了下去。
“圣女,多日不见,怎么见你眉间隐现愁绪,是不是遇到什么不称心的事情了。”秦刺笑着提起茶壶,翻过一个空茶杯,给鹿映雪倒了一杯新茶。
“不称心?”鹿映雪轻咬着粉唇,一双美眸似嗔似恼的瞪着秦刺说道:“好端端的一个教主,连招呼都没有人,忽然就不见了踪影,你让我怎么称心?”
秦刺笑道:“你这是在埋怨我呢。来,刚沏的茶,路途劳顿,喝杯茶解解乏。”
鹿映雪没好气的走到椅边落座,瞪着一双美目,说道:“你还有心思喝茶,知不知道,你这一消失,咱们刚有点起色的巫教,又开始动荡不安了。”
秦刺悠悠的说道:“有动荡那是因为根基不稳。”
鹿映雪有些恼了:“这么说教主大人你是故意趁着咱们巫教根基不稳的时候离开,想让咱们好生颠簸一番?”
秦刺摇头道:“我并非有意离开,而是因为纠缠于某些事情当中,想要脱身都不可能。具体的情况,待会儿再和你细说。现在,还是你先跟我说说巫教的情况吧!想必我这突然的失踪,日宗和星宗都不太安分了吧?”
“他们两宗就从来没有安分过!”鹿映雪撇撇嘴。
秦刺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并不长的一段时间,鹿映雪和自己说话的口气倒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当然,秦刺并不在乎对方用什么样的说话口吻,可这种突然的转变,多多少少让秦刺有些不自在。
其实,鹿映雪说话的口气之所以有所变化,完全是被秦刺的这幅态度给气的。
这边,鹿映雪是为秦刺的失踪心急火燎,另一边,秦刺安之若素的躲在这贫民窟里与人对弈,偏偏见面了以后还表现出一番悠然自得的模样,这让鹿映雪就算是泥人的脾气,也难免长了三分火气。
只是稍稍改变一下口吻和说话方式,足以说明这姑娘的忍耐功夫极为了得了。
当然,就算心里有气,能看到秦刺好端端的活着,鹿映雪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自从秦刺失踪以后,谣言可是满天飞,特别是那乌醒崖的一句潜意极足的话,让大家都觉得,秦刺这位刚接任不久的教主已经死了,并且死的悄无声息,无形无迹。
也正是这样的原因,原本坚挺在秦刺这边的七脉,除了白莲一脉之外,其他的六脉分别靠向了日宗和星宗。而月宗则是处于中间人的局面,和白莲一脉一样,置身两大势力的斗争之外。
鹿映雪虽然一直不相信秦刺是如此短命之人,但长久一来,没有关于秦刺任何一点的消息,也让鹿映雪的心里开始忐忑起来。直到肖恩找上门,鹿映雪不愿意错过这唯一跟秦刺有关的信息,才会随肖恩一起来到了华盛顿,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秦刺真的在这里。
想到这几日吃不香睡不甜,鹿映雪的心里就涌出一股羞意,因为她分不清自己担心秦刺,到底是为了白莲一脉,还是为了其它什么。
“其它的六脉应该都投向了日宗和星宗了吧。至于月宗应该是保持中立,也就剩你们白莲一脉恐怕还在等着我回来。”秦刺淡淡的说道。
鹿映雪轻哼一声道:“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如果没有信心,我就不会避开其它人,只叫你一个人来此了。”秦刺笑着说道。
他对鹿映雪以及白莲一脉的信任并非是空穴来风,自打他登上教主之位以后,白莲一脉就是他最亲密也是最能信任的合作伙伴。因为只有他的地位越高,才能让白莲一脉的地位越高,从而摆脱固有的三宗七脉以白莲最弱的框架。并且,秦刺乃是出自白莲一脉的教主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白莲一脉将自身的利益与秦刺紧紧的捆绑在一起。利益才是最牢固的信任基础。
听到秦刺这么说,鹿映雪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肖恩去请她的时候,却是很明白的说了,秦刺只单独召见她一个人,不能让其它任何人知晓。这说明,秦刺在巫教中最为信任的人就是她鹿映雪,虽然鹿映雪不在乎别人的信任,但面对秦刺的信任,她心里还是没来由的一阵欢喜。
是以,鹿映雪的口气缓和了下来,不像一进门时那么刺耳了。她沉吟了一会儿,缓缓的开口道:“你猜的没错,六脉分别靠向了日宗和星宗,现在这两宗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激化,恐怕一个导火索就能引致两边的彻底决裂。我们白莲一脉不愿意淌这趟浑水,所以暂时两边都不接触,而月宗估计也是和我们抱着一样的打算。
可惜那月宗不比我们白莲一脉,我们白莲一脉在巫教三宗七脉中居于末位,实力不足以为惧,但月宗作为三大主宗之一,想要坐山观虎斗,恐怕没那么容易。现在炙芒和乌醒崖斗得正欢,还没把事态往月宗身上引,时间久了,月宗迟早也要陷进来。”
秦刺点点头,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星宗和日宗这两个宗门没有趁消失之时作乱,那才真叫奇怪了。不过鹿映雪说的也没错,白莲一脉可以安然的置身于事外,但月宗却肯定不能,对于炙芒和乌醒崖来说,不可能放任这样一只爪牙健全的猛虎在一旁坐山观虎斗。
“日宗和月宗私底下除了拉拢六脉,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秦刺问道。
鹿映雪说:“对外的动作没有,对内的动作就不少了。但总结起来,也不过就是两宗之间互别苗头,争权夺势罢了。”
说着,鹿映雪不无担心的看了秦刺一眼道:“你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现在巫教的形势和你离开前已经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没有四分五裂,但恐怕你现在回去,恐怕也很难像以前那样,掌控一定的势力,不被炙芒和乌醒崖将你架空。”
秦刺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不由蹙了起来。当初他继位之后,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控巫教大局,但至少让七脉都站在自己这一边,这就是一笔不小的势力,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没有像乌醒崖和炙芒原先所预想的那样,被架空成一个傀儡教主。
但现在,他莫名失踪以后,手上所掌握的那一点势力已经完全的流失殆尽,此时回去,恐怕处境会比以往更加艰难。
至少他不回去,矛盾只处于日宗和星宗之间,但若是他现在回去,炙芒和乌醒崖难保不会一致将矛头对准他,将他先打压下来,再处理日宗和星宗彼此之间的事情。当然,论实力,无论是乌醒崖还是炙芒都不可能是秦刺的对手,但现在比拼的是势力,拳头大虽然可以压人但却不能服人,秦刺想要掌控巫教,就不能一味的依靠拳头。
“看来,我现在还不适合回去。”秦刺若有所思的说道。
鹿映雪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觉得现在的形势对你来说,未尝也不是一个契机,一个彻底掌控巫教的契机。”
“哦?”秦刺眉头一扬,诧异的看向鹿映雪问道:“这话怎么说?”
鹿映雪素手轻抬,缓缓举起茶杯,秀气的樱唇在杯沿上一触即收,随即悠悠的说道:“如果按照原先的局势展,你若是想要真正的掌控巫教,恐怕很难过得了三大主宗这一关,就算能过得了这一关,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事情,在短期内绝对没有可能。”
秦刺点点头。
鹿映雪继续说道:“但现在随着你的失踪,巫教的局势已经完全的乱了。原先因为你的存在,而保持一种微妙平衡的三大主宗,各自都为自己的利益盘算起来。特别是日宗和星宗斗得最欢。这样一来,实际上你才是最佳的坐山观虎斗的人。”
“坐山观虎斗?”秦刺微一眯眼,旋即就睁开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先按兵不动,看着这两宗折腾,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才去收拾残局,一举拿下这两个宗门,彻底的掌控住巫教?”
鹿映雪轻笑着点点头说:“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秦刺皱眉道:“坐山观虎斗固然是好,但若是两虎争斗的时间太长,我这渔翁想要得利,恐怕早就失了先机了吧。毕竟时间拖延的越长,我这个教主的地位就越不稳固,何况,我的手上还并没有强大的势力。”
鹿映雪狡黠的一笑,说:“所以,我们必须要让两虎相斗的时间缩短,要让他们尽快的争个你死我活,直至两败俱伤。这……就需要从中加柴添火,火少的越旺,我们所需要等待的时间就越短。”
“加柴添火?”秦刺稍一思索就明白鹿映雪的意思。她这是让秦刺不仅要观虎斗,还得像斗蛐蛐一样,不时的拿艾草去撩拨一下两只蛐蛐,让两边的形势越来越紧张,矛盾越来越大,这样,争斗的过程就会大大的缩短,从而他这个渔翁就能尽快得利。
想通了这一点,秦刺不由笑了笑,这样的计策他并非是琢磨不出来,而是他的性子向来走的是光明磊落的路线,对这种腹黑之事,下意识的排斥。不过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这样的处境,想要统领好一个教派,想要彻底的掌控一个教派,在本身实力强大的保证下,也不得不腹黑。
所以秦刺笑着点点头说:“你说的非常不错,那该要如何撩拨这两只蛐蛐才好呢?”
鹿映雪笑道:“这有何难,炙芒和乌醒崖相争,为了的不过是代表教主身份那张椅子那身行头,但难保他们手底下的人没有取他们而代之的想法。只要抓住了这些人的心思,对症下药,不需要我们动手,自然就会有人先将日宗和星宗的矛盾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秦刺眉头一簇,道:“那你心中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鹿映雪点头道:“人选不仅有,而且还不少,这需要教主来挑选。”
随后,秦刺与鹿映雪一番商议之后,将目标对准了日宗和星宗居于末位的两位长老。这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身处末位,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势,并且长期受到排名靠前的那些长老的排挤,心态上有很大的不甘之火。
这样的人是最容易受到诱惑,也是最容易动摇的。
同时他们本身又是长老的身份,与他们本宗内的事情虽谈不上能指手画脚,但若是想引导事态的展,还是不难做到的。或者一些小手段,他们做起来,比起普通的弟子来做,自然也要容易的多。
所以,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秦刺和鹿映雪很快就敲定了这两个人为最终人选。
“圣女,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务必要做到谨慎。如果这两人有这个意向,就带他们来这里见我。还有,时间上也要抓紧。”秦刺叮嘱道。
鹿映雪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秦刺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我不在这些日子里,暮秋堂有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
秦刺启用暮秋堂的事情,鹿映雪算是知道一点,闻言回道:“你不问,我也正想说呢。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心着他的举动,不过倒是奇怪,此人的忠心似乎异常的执着,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他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甚至低调的不让任何人注意到他。”
秦刺微微一笑,他对暮秋堂这个人的性子极为了解。自己是唯一的一根能助他升迁的稻草,只要离开了自己,他暮秋堂还会回到原来的状态,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所以他的忠心来的不是毫无根据,而是他必须要如此忠心。
“你回去后,也帮我联络一下他,让他也来见见我。”秦刺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
鹿映雪点了点头。
第29章 机缘魔障
转眼间,秦刺已经在原始教派扎根的这片贫民区域里呆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的时间,秦刺并没有闲着,在充分思考巫教现状及其所面临的种种问题的同时,他也在加班加点的刻苦修行,提升着自己的修为。自身的实力才是最为雄厚和牢固的本钱。这一点,秦刺认识的比谁都要深刻。
屋内,馨香缭绕。
秦刺闭目凝体,摆出一副极为怪异的姿势立于屋子中央,在他身前,一张湿润的兽皮平摊在地面上,兽皮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奇特文字,以及一幅幅线条简单,却勾勒出一种玄妙动作的人物图案。
如果仔细观察,不难现此刻秦刺所摆出的图案正与兽皮上的某幅人物图案一模一样。
不错,秦刺正是在修炼这易筋夺窍经的白窍具通篇九副图。
距离上一次叫破穴窍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由于这段时间,秦刺一直被俗事缠身,根本腾不出空余时间来提升自己的修为。所以除了那些复杂而厉害的战斗技巧之外,秦刺自身的修为一直停留在当初在一线神隙中所叫破的十八道穴窍的层次上,距离百窍具通还有一定的差距,距离破碎虚空的境界更是还极为遥远。
是以,秦刺不敢浪费时间,恰好这原始教派的所在地极为宁静,又正好多出了些许富裕的时间,所以秦刺丝毫不敢浪费的弥补自己缺失的修行。
白光自秦刺的左目中射出,聚敛着天地之中的能量不断的进入他的身体,经过体内十八道穴窍,以及立于头顶百汇处的元神所开启的天地人三大主窍,构成了一个大循环。道道光亮在秦刺的周身闪耀,若是不知情的人撞见了,怕会以为秦刺是个怪物。
良久。
天地中的能量缓缓的消散,秦刺的动作也慢慢恢复了自然,白光如同褪去的绳索缓缓的收于左目,秦刺的目光逐渐恢复了神采。
“唉!”
摇摇头,秦刺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看来人要进步,真的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甚至连机缘都不易过分的拥有。我就是因为机缘太足,导致修行的度在一段时间内猛然攀升,导致心理落差极大,是以在没有机缘巧遇的普通修行状态下,反倒是无法静下心来了。”
秦刺的感叹倒也不算没有缘由,他的机缘确实得天独厚。中华大地,人才济济,武侠小说中所谓的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那都是瞎扯,别的不说,咱中国这么多人,就算一亿人中间出一个,也不至于啥百年千年了。但奇才易出,机缘却难得,想秦刺这种的机缘的人,恐怕在这一界的修行史上,掐着手指也掰不出几个。
正是由于这一次又一次的机缘,导致秦刺的修行度远于常人,但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心理上的落差,以及对机缘的依赖性。
通俗点来说,就是心静不下来了,整天想着得到机缘快提升,对于按本修行的那种缓慢度提不起兴致了。
实际上,这并不能怪秦刺,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谁若总是机缘缠身,可以很轻易的就获得大修为,谁还愿意在乎那些所谓的秘籍,谁还愿意继续那些枯燥的修行和缓慢的提升?
秦刺便是在一线神隙的世界中,一口气叫破了十八个穴窍之后,对如今易筋夺窍经按部就班的缓修行产生了动摇。
这几日,虽然他无时无刻不在刻苦的修行,甚至拥有比常人更优越的白光加,但是修行的度相比较那连破十八穴窍,自然是缓慢无比。到现在,他的第十九道穴窍,连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这样一来,秦刺难免心态上有所落差,并且对易筋夺窍经的修炼产生了动摇。
如果这种落差持续下去,彻底的动摇了修炼的意志,那么就会变成修行者常说的“魔障”,也可称之为“心魔”。
不过秦刺毕竟是智慧惊人之辈,从他能自我诠释出现在不对劲的状态,就能够看出,他并没有被这股心魔所控制,而是以脱之外的眼光去分析它,并且在用语言暗示的方式,加强自己的意志力。
“必须要排斥这样的心态,回归到本源的修行上来,心要静,要沉淀下来。”秦刺暗暗的自语着。
但他没有在马上继续刚刚停滞下来的修炼,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还没有完全的平复下来,强行修炼只会让自己的魔障壮大,是以,在抿了一口茶之后,秦刺淡淡的一笑,自语道:“该到时间去和那大祭司下棋了。”
就在他打算动身的时候,房门却被敲响了,随即便传来了肖恩的声音:“秦先生,鹿小姐来了。”
秦刺目光一亮,一个礼拜前,鹿映雪来此与他相见,并经过一番商谈确定了一些事情的安排之后,鹿映雪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纽约,几天之后,她便带着暮秋堂来到了这里。而这次来,显然,应当是带来了他们挑中的那两个目标。
“进来。”
随即房门便被推开,露出了肖恩那张英俊的面孔。秦刺的目光在肖恩身后转了一圈,果然看到鹿映雪带着两个人立于一旁,不由满意的一笑,朝肖恩点点头说:“辛苦肖恩先生了。”
肖恩连忙说道:“不辛苦不辛苦,能为秦先生服务,那是我的荣幸,秦先生若还有什么事情,尽管交代我去做。”
秦刺点头道:“暂时没什么事了。”
肖恩便躬身退了下去。
“教主。”有旁人在场,鹿映雪对秦刺的称呼规矩了许多。进门之后,就躬身行礼,口称教主。
秦刺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身后那两人身上。这两人确实如鹿映雪先前所说过的那般,年纪不大,都处于三四十之间,显然,都是刚爬上长老的位置不久。其中一个毛旺盛,若非色纯黑,不是金色,那足以和金毛狮王比肩了。而另一个面孔瘦削,双目却是奇大,目中精光频闪,一看就知道是个灵活机巧之人。
秦刺浏览了这两人的第一印象,还算满意。修行之人不看相貌,秦刺自然也不会在乎两人的长相如何,他打量着这两位,一是想看看两人的气质,二是看看对这两人有没有熟悉的感觉。毕竟秦刺身在巫教,与各宗各脉的上层阶级多有接触,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招呼到,遗漏一些也算是正常,而这两人恰恰都让秦刺很陌生,显然是先前秦刺所没有接触过的。
“教主。”
这两人在看到秦刺的那一霎,都表现出了一抹惊奇,这种惊奇倒也难怪,毕竟现在整个巫教里面都盛传着新任教主因为某种原因已经去世,现在看到秦刺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自然有些惊奇。
秦刺点点头,笑了笑说道:“不用拘泥,都坐吧。”
两人连称不敢,在秦刺的要求下,两人才落座了小半个屁股,以示尊敬。
秦刺将这些细节都收于眼底,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目光转向鹿映雪说道:“圣女,事情,都和这两位长老说过了吧?”
鹿映雪笑了笑说道:“说过了,两位长老都表现出相关的意向,所以我才带他们来见教主。”说着,鹿映雪又是莞尔一笑,道:“不过两位长老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恐怕若是见不着教主,大概以为我是要耍什么阴谋害他们呢!”
那两位听了之后,连道:“惭愧惭愧。”却是不敢辩解什么,难不成直截了当的说,我们都以为教主去世了?所以圣女说你还活着,咱都不相信?
但他们不辩解,不代表秦刺看不出来。事实上,从他们见到秦刺时,露出的那一抹惊讶就足以证明他们内心的想法了。若是鹿映雪没有说过也就罢了,既然鹿映雪已经说过相应的情况,他们在见到秦刺时,还露出惊讶的神色,就证明他们对教主是否还活着,根本就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当然,秦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随后,鹿映雪大致的向秦刺介绍了一下这两位长老。毛旺盛一些的那位叫做常薄田,而面目瘦削的那位叫做易寻。至于两人的修为,鹿映雪倒是没有细说,但秦刺也能大致的看的出来,这两位的修为都属于打通了元神天地人三大主窍的层次。
当然,炼体者不露于表象,想准确的看出对方的修为确实很难,秦刺能看出他们已经打通了天地人三大主窍,也是因为这元神三窍打通之后,会流露出一些不通寻常的气质,这种气质也只有同样打通三窍的人才能够感受到。
相比较白莲一脉的诸位长老的修为而言,这两位的实力确实已经相当不俗,但白莲一脉是三宗七脉之中整体实力最弱的一脉,这两位的实力放在白莲一脉算得上上游巅峰的水平,放在日宗和星宗,那也只能居于最末位的长老之位了。
大致的了解了这两位长老的信息之后,秦刺心里已经有了数,笑着开口道:“既然圣女已经将情况想两位长老说明了,而两位长老也有所意向,那不用我多说,接后面的事情如何做,两位长老心里应该有个底儿了吧?”
常薄田和易寻两人都没有爽快的回答秦刺的话,反倒是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中透着一种难以抉择的迟疑。确实,他们对鹿映雪所说话的有所意动,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一点看不出秦刺的行情。
秦刺这个教主之位做的不稳当,教派内的上层人士都清楚,特别是秦刺消失的这段时间,教派内的氛围更是大变,秦刺这个教主基本上已经处于无权无势的位置,跟着日宗和星宗就算吃不着肉,凭借他们长老的身份,喝汤还是没有问题的,但若是跟着这位破落教主行事,虽然有极大的诱惑,但是所面临的风险也是让他们极为胆寒的。
“看来两位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啊。”
秦刺淡淡的一笑。
和格林摩西这个老狐狸相处了这么久,秦刺对于语言艺术以及心机交锋有了很大的提升,这两位的神情所反映出的心态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是秦刺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位既然愿意来到这里,就说明他们甘冒风险的意识还是极为强烈的,否则就不会对鹿映雪的话做出任何意动,更不会来到这里,因为选择来这里,这本身就是一种风险,秦刺完全可以以此要挟他们。
当然,秦刺自然不会用这种落入下乘的手段,他需要的是两个甘心情愿为他所用的人,而不是两个被要挟才替他办事的人。何况,秦刺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这两人心甘情愿的替他办事。因为这两人从根本上而言,和暮秋堂有着许多共通之处,有野心但没途径实现野心,而秦刺却恰恰能给他们途径,更能给他们意想不到的好处,不愁这两人不动心。
“教主。”常薄田面色有些为难的先开口道:“我等的身份和实力,恐怕不足以为教主成事。若是成了,那是教主的鸿运普照,若是败了,我俩人怕是万死莫辞啊。”
易寻也附和道:“是啊,常长老所言正是我俩为难之处,还请教主见谅。”
秦刺淡淡的一笑说:“圣女已经告知你们,我要做什么了么?”说着,秦刺将目光转向鹿映雪。
鹿映雪摇摇头。
而这两位长老也齐齐摇头说没有,但实际上,就算鹿映雪什么都不说,单单只说失踪这么久的教主忽然单单召见他们两个,就算用大脚拇指去猜,也能知道为的是什么事情。巫教的局面已经明摆着在哪里,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秦刺笑道:“既然两位连什么事都不知道,何来成败之说?”
这下,常薄田的面色顿时有些讪然了,确实,他这番话有失分寸,或者说言之过早了。
秦刺见状,缓缓笑道:“想必两位心里一定觉得,我这位教主,有些名不副实吧!”
“不敢!不敢!”
常薄田和易寻这两位长老听见秦刺如此说,顿时面色白的连连摆手。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刺就算再落魄,拿掉他们两个人还是易如反掌的。他们俩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在进门到现在为止,对教主的那一份尊敬从来就没有少过半分,屁股沾着半张椅子就足以说明了。
“你们不用记着否认,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巫教的局面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这个教主也确实当的是有名无实。而正如你们所猜测的那样,我让你们来,就是想改变这个局面。如果你们愿意,等我掌握了巫教大权,那你们就是日宗和星宗的宗主。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我不会因此要挟你们什么。但对你们来说,你们失去将会是足以让你们一生为之后悔的机遇。”秦刺淡淡的说道。
常薄田和易寻的面色顿时复杂起来,秦刺将话挑明,就等于让他们做出选择了,若是他们心中一点儿也没有想法,那么这个选择题很好做,但正是因为有想法,又有所顾忌,所以难免有所徘徊不安。
倒是鹿映雪听到秦刺这番话,目光一亮,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秦刺。以他对秦刺的了解,秦刺的风格向来都是惜字如金,也从不会说什么煽动性的语句,直来直往,该有则有该无则无。却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秦刺成长的居然这么快,已经隐现出上位者该有的素质了。
眼见秦刺已经将话说到位了,鹿映雪知道,接下来,该自己加把火了。所以她轻轻一笑,启唇道:“两位长老其实根本不需要犹豫,人倒是爱拼才会赢,但你们跟了教主,却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拼搏,就能够取得你们想要的果实。”
常薄田和易寻听到鹿映雪此言,顿时一怔,目光齐齐看向了她。
鹿映雪见俩人被自己的言语吸引,笑着继续说道:“巫教的局势再乱,只要没有崩溃,那么教主的身份就不会因为任何情况而改变,也没有人能让教主的位置变动,变的只是势力的流向罢了。
想必你们应该很清楚,教主继位那是因为巫教战技,谁想光明正大的坐上这个位子,就得拥有战技,而这战技,只有教主一人能够掌握。所以说,你们跟着教主,最多也就是保持现在的位子不动,只要教主还在,你们就不可能比现在更差。
但若是教主能够一统大局,那你们所能得到的收获,将是你们意想不到的丰硕。这样的买卖,换做是我,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下来。真不明白两位长老还要犹豫什么,这样的机遇可是错过了就不再来。”
“这……”常薄田终于心动了,沉吟了一番,但看的出来还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而他旁边的易寻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面上的复杂焦灼,已经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挣扎。
第291章 巧设诱饵
秦刺慢慢的呷了一口茶,动作轻悠自在,反衬出常薄田和易寻那番纠结的神态愈的晃眼。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秦刺就没有继续开口的**了,有些话点到即可,没必要说的太通透。何况,该说的秦刺都已经说了,如果这俩位长老连这点勇气和魄力都没有,那么他们也不值得秦刺去看重,更不值得秦刺托付重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易寻这个表情最为纠结的人,却是最先做出了决定,他一咬牙,再没有任何的徘徊,坚定的说道:“易寻愿随教主开拓新局面,粉身碎骨,再所不辞。”
“好。”
秦刺放下茶杯,笑着朝易寻点了点头,但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转到常薄田的脸上,因为秦刺要的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在给予任何信号之下做出的选择。如果此时以目光相迫,难免有点催促的嫌疑。
“教主,有事但请吩咐,属下当竭尽所能为教主成事。”
易寻的选择显然给常薄田一定的刺激,在易寻做出表态以后,没过多长时间,常薄田终于咬牙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一旁端坐的鹿映雪终于放下了心思,面上露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秦刺也大笑出声道:“两位长老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还希望两位长老能够精诚合作,在未来的日子里,为我们巫教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属下谨遵教主圣意,定当为巫教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常薄田和易寻齐声说道。既然已经表了态,这两位显然也是轻松了下来,面上露出决然的笑容。
秦刺将目光转向鹿映雪,鹿映雪接到秦刺的眼神,默契的开口道:“常长老,易长老,你们两位身居高职,不知道对巫教如今的局面有何见解。”
常薄田急于表功,抢先道:“巫教现在的局面如同一枚石榴,外表看起来,拢聚在一起,实际上,剥开那一层外衣,里面不过是一盘散沙。大家都在追逐各自的利益,虽然不至于做出有损巫教威严的事情,但是局面不能够彻底统一,危害迟早还是会爆出来。”
易寻则是一番沉吟后,开口道:“巫教之乱源于三宗,如今的局面多多少少也是因为三宗之间各自为政的结果。若是能将三宗的权利收归于教主一人所有,那么巫教的局面就会彻底的进入大一统的状态,展强大,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呵呵,看来两位长老对巫教的局势都看的很透彻呢。既然两位看的如此透彻,又身处于三宗之内,不知道两位长老觉得如何挥你们的特长,才能更有助于教主完成大一统的志愿。”鹿映雪笑着开口道。
“这……”
常薄田沉吟起来。
倒是易寻似乎已经思考过这样的问题,没有丝毫迟疑的开口道:“以我等的身份,虽然身处于三宗高位,但也不过居于高位的末端,想要影响宗主的决策恐怕有些困难,但若是制造一些事端,导致各宗的矛盾加剧,从而引大的动乱却不难。”
常薄田诧异的看了易寻一眼,易寻却是淡定而恭谨的看着秦刺。
秦刺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笑了起来,点点头说道:“易长老说的很不错,以你们如今的身份,想要动摇你们各自宗主的决策确实很难,我也并不奢望你们可以劝服炙宗主和乌宗主。但正如刚刚易长老所言,以你们的能力,让三宗的矛盾加剧,应当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教主,您的意思是……”常薄田显然已经琢磨出一点味道了,但还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秦刺。
秦刺意味深长的看了常薄田一眼,淡淡的说道:“我的意思就是,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都希望看到日宗和月宗在短时间内,矛盾加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巫教乱而不散,长期下去,只会分崩离析。既然如此,我们就让他大乱一下,将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爆出来,乱完之后,再让其彻底的安定下来。”
“高。”
常薄田大声赞道:“教主这一手乱而后定的计谋确实是高。”
秦刺淡笑着说道:“高于不高,还得看两位的努力,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让整个巫教彻底的乱起来。”
“定当不负教主所望。”
常薄田和易寻齐齐起身拱手道。
秦刺点点头:“这件事情处理的好,我会给两位一定的奖赏,传你们两位一式伪战技,日后有功必赏有过则罚。”
如果说前面秦刺的种种诱惑只能让这常薄田和易寻两人有些意动的话,那这近在眼前的伪战技,可就彻底的让他们眼馋了。两人的目光几乎齐齐一亮,紧接着,两人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向秦刺告辞,要去办理秦刺交代的事情。
待两人离开之后,秦刺笑着看向身边的鹿映雪说道:“这两人用的好,也是不小的一个助力。”
鹿映雪点点头说:“我原先还有些担心这两人会不会表面从龙,内心有鬼。刚刚见教主抛出伪战技作为诱饵,我就彻底的放心了。有这样的好处许在前面,不怕他们不用心办事。”
秦刺闻言,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的实力也需要提升。”
“我?”鹿映雪一捋耳际丝,这动作她做起来却没有凡尘女子的女人味,而是有着不食人间烟火难以亵渎的感觉。
秦刺点点头:“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实力不拔高如何能行。记得我先前传你一份伪战技,不知道你如今修行的如何了。”
鹿映雪有些惭愧的摇摇头说:“最近事宜诸多,我无法静下心思修炼,你给我的那份战技,暂时还被束之高阁。”
秦刺点头道:“要抓紧时间修炼,只有自身的实力提高了,整体的势力才能提高。”
鹿映雪点点头,却又道:“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秦刺点头道:“你但说无妨。”
鹿映雪沉吟了一番,启唇道:“我觉得,巫教三宗仅仅是乱起来还不够。”
“哦?”秦刺皱起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
鹿映雪盯着秦刺说道:“我的意思是,三宗不仅仅要乱,炙芒和乌醒崖这两个人必须要死。”
“恩?”秦刺慢慢的敛起了目光。
鹿映雪见状,缓缓的解释道:“炙芒和乌醒崖身居日宗和星宗教主之位已久,这两宗早已经被他们打理的水泄不通,完全成为了他们手上独立的势力。按照我们的计策,三宗即便乱起来,只要炙芒和乌醒崖还在,就不可能真正的被大一统,所以,炙芒和乌醒崖这两人必须得死。”
秦刺微一琢磨,点头道:“你的话,确实在理。只不过,这两位宗主都是举旗树我为教主之人,若是我此番要了这两人的性命,巫教之人当如何看我?即便表面上服从我,怕是心里面也难以归顺吧。何况,乌醒崖和炙芒的实力都不俗,我拿下一人不难,若是同时拿下两人,恐怕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办到的事情。”
鹿映雪笑道:“这种顾虑我也思考过。从道义上而言,这样做确实会引起非议。我们修行之人不比那些凡尘俗子,古时帝王都是以血腥手段不顾任何道义从而取得最大的利益,然后再慢慢的调理人心。但我们修行教派若是如此做,恐怕就会适得其反了。我想,以教主的实力,却一直未曾以武力迫使炙芒和乌醒崖归顺,也正是这样的原因吧。”
秦刺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在实力上高于三宗宗主,但现在并不是对敌之间的打打杀杀,而是作为一个教派合纵连横的手段,自然不能过分的依赖于武力,要讲规矩,要得人心。否则,我早就可以出手干掉炙芒和乌醒崖,强行收拢日宗和星宗了。想必那炙芒和乌醒崖推我上位以后,即便私底下动作多多,却始终不敢动摇我这个光明正大得来的位置,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
“所以……”鹿映雪微微一笑道:“炙芒和乌醒崖即便是死,也不能让其从表面上看出和教主有任何的关系。”
秦刺眉头一动,淡淡的笑道:“那你有什么好计谋。”
鹿映雪笑道:“让他们两人自相残杀,我们在暗地里出手,让两人得个两败俱亡的下场,那么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秦刺摇头道:“让三宗的矛盾加剧不难,但让他们俩人自相残杀却似乎有些不可能吧。炙芒和乌醒崖都不是心机简单之辈。”
鹿映雪摇头道:“难,但并不代表就不可以做到。只要有一样东西,可以引动他们两个人争夺,那么就不难让他们主动自相残杀。”
“哦?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这两位宗主动心呢?我想除了教主之位,应该没有其他东西了吧?但教主之位对他们两人来说,即便想做,恐怕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还不至于让他们到动手自相残杀的程度吧。”秦刺不解的问道。
鹿映雪诡秘的一笑,缓缓的说道:“教主之位不管他们中间哪一个来做,都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一点确实不假。但你不要忘了,如果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他们名正言顺的坐上这个位置。你说,他们会不会动心到自相残杀的地步呢?”
秦刺目光顿时一亮,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说战技?”
鹿映雪点头笑道:“不错,正是战技。只要有这个东西作为诱饵,不怕炙芒和乌醒崖两人不动心。毕竟,只要他们拿到战技,并且融会贯通,便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教主之位。想必,他们不可能做过这样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假消息。”
秦刺微微思琢了一番之后,笑了笑说道:“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计策该如何敲定,咱们还需要仔细讨论一下。”
…………
一个月后,纽约郊外。
乌醒崖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距离秦刺失踪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巫教原本的展计划也不得不拖延了两个多月。这倒并非是脱离了秦刺,巫教就不能展了,而是随着秦刺的失踪,巫教内部的矛盾逐渐激化,大家都在想着争权夺利,展自然就滞后了。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就是这个道理。
“乌宗主,咱们星宗又有七名下层弟子无故失踪了,据说,这几名弟子先前都和日宗的弟子产生过摩擦。”易寻不漏声色的汇报着,自打从秦刺那里领了任务回来之后,他简单的和常薄田商议一番之后,就立刻行动起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日宗和星宗之间上层的动向不太明确,但下层之间的摩擦明显的愈增多。可别小看这些下层弟子,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动了这些下层阶级的弟子,就等于在抽那些上层阶级的脸。
这不,从易寻反映了情况之后,看那乌醒崖的脸色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乌醒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就这件事情表示出任何的态度,这让易寻微微有些失望。
易寻拱手道:“那宗主,我先退下了。”
乌醒崖微不可觉的点点头,就在易寻临出门时,乌醒崖忽然睁眼道:“既然我们星宗的弟子可以无故失踪,想必日宗的弟子也不能就这么安然无恙吧。”
易寻微微一怔,拱手道:“宗主,您的意思是……”
乌醒崖淡淡的说道:“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应该一样。”说着,再次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说话。
易寻目光一亮,他已经听明白了。这话就是在含蓄的告诉他,咱们月宗的弟子可以失踪,那么日宗的弟子要是平安无事,岂不是说我们月宗无能?所以说,日宗的弟子也得失踪,也必须得失踪,即便不失踪,你也得给我想办法让他们失踪。
而在易寻告辞之后,没过多长时间,门外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乌宗主,您找我?”
“进来吧。”
乌醒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蒙头蒙面的黑衣人,此人进门以后,便躬身行礼。乌醒崖见状,淡淡的一笑,说:“常长老,此处没有闲杂人等,你大可以不必这么谨慎。”
那黑衣人闻言,缓缓的除掉了面罩,露出的那副尊容正是常薄田的模样。
“常长老,多日不见,日宗之内可有什么动向。”乌醒崖开门见山的问道。大概半个月前,乌醒崖费了一番手脚,终于买通了这位日宗的长老,将其作为间谍使用,每日都秘密来此想他汇报日宗的内部动向。有了这个安置敌人内部的眼睛,乌醒崖对日宗的动向可谓是了如指掌。
当然,毕竟此人是日宗之人,乌醒崖虽然花手段买通了他,但乌醒崖也怕其乃是炙芒故意安排的人选,以放出各种假消息来迷惑于他,所以对于常薄田所说的各种消息,其信任程度也只是五五之数。由此可见,乌醒崖有多么的谨慎。
当然,乌醒崖却绝对不会想到,常薄田被他“买通”,确实是有意的,但却不是受到炙芒的指使,而是根据秦刺的交代做出的安排。而有了他这个“间谍”做内应,又有易寻这个星宗长老做辅助,乌醒崖和炙芒都可谓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动着,逐渐的进入到秦刺所布下的局中。
“回乌宗主的话,最近本宗确实有大变化。”常薄田拱手道。
“哦?”乌醒崖明显是来了兴趣,双目一凝,追问道:“什么大变化,还请常长老快快说来。”
常薄田连忙道:“本宗炙宗主最近似乎……对战技非常的感兴趣,并且,好像已经从某种渠道得到了一类战技的下落。”
“什么?”
乌醒崖面色顿时大变,惊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盯着常薄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消息绝对准确可靠?”
常薄田道:“不敢有丝毫隐瞒之处。”
乌醒崖慢慢的坐回椅子上,眉头却紧紧的锁了起来。常薄田带给他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他心惊了。他与炙芒斗了这么长时间,所图的也不过就是日宗和星宗各自的势力,当然,也不乏对教主之位的窥觑。
但无论是乌醒崖还是炙芒,都明白一点,秦刺只是失踪,是否死亡,这一点没有人能够确认。
只要消息一日不确认,他们俩就一日无法顺理成章的坐上教主之位。如此一来,只有得到战技的人,才能够真正坐上这个位置。
但战技这种东西巫教寻找了这么多年,也就只有秦刺在一线神隙中寻得了战技,想要再寻找其他的战技,并非不可能,但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至少乌醒崖也私下派人调查过,但一无所获。
而如今,他听到炙芒居然也早找战技,并且已经得到了战技的下落。这代表什么?毫无疑问,炙芒对教主这个位子已经抱了必得之心,并且已经成功有望。
想到这里,乌醒崖的面色重又阴沉了下来,开口道:“常长老,感谢你透露这么重要的消息给我。我希望你能尽快将消息打听的更加完善一些,我需要知道那战技的下落究竟在哪里。”
常薄田点头道:“常某自当尽力。”
待常薄田离开以后,炙芒却是怎么也坐不住了,立刻暗中派出人手,一方面调查常薄田所说的这件事情的可靠性,另一方面则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查到炙芒获取战技下落的途径。
一切,都在按照秦刺计划的那样,快的变化着。
第292章 灵山夺技
一个礼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日星两宗的矛盾虽然虽然已经激化到一触即的地步,但两宗的宗主都出乎意料的选择了隐忍,像是都在等待着什么一般,并没有做出任何彻底撕破脸皮的指示。
“宗主,人已经到齐了,消息也已经全部封锁,星宗以及巫教其他宗脉之人不会知道咱们的行动。”
炙芒的眼中划过一道兴奋的神采,自从得知战技的下落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这方面的消息,到如今,基本上已经可以落实有关战技的事情,只要取得战技,他就能一跃成为巫教的教主,取秦刺而代之。面对这样的喜事,他又如何能不兴奋。
目光在手下这一批长老和精英弟子的身上缓缓的划过,微一沉吟之后,便意气风的一挥手:“出。”
随着炙芒的这一声命令,一行人极为隐秘的离开了巫教暂时安置的聚居之所。可惜,此刻满怀信心的炙芒却不会想到,他这一去,面临的解决或许不是他所想的取得教主之位的荣耀,而很有可能是壮士一去不还的苍凉。
同一时间。
乌醒崖手下的一帮长老和精英弟子也秘密的聚集一堂,在炙芒这一批人马悄然离开之后,乌醒崖也同样出了出的命令,带着自己的人马尾随而去。
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两架由纽约飞往华夏的班机一前一后,相继飞上了蓝天,前面一架乘坐的是炙芒那一批人,而后一架上则是乘坐着尾随而至的乌醒崖的人马。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这两架飞机前后起飞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在巫教消失了有两个多月之久的秦刺,在鹿映雪的陪同下,也出现在了机场的候机大厅里。
鹿映雪的美貌几乎是国际通杀,即便是静静的陪坐在秦刺的身边,那优雅如仙子般的姿态,也足以吸引四周大多数的男性的视线了。不过鹿映雪显然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对那些四射而来的饱含侵略性的目光视而不见,而是想身旁的秦刺微微一笑道:“我想,乌醒崖现在一定是非常的得意。以螳螂捕蝉的姿态将炙芒的行踪尽收于眼底,怕是没有比这更让他痛快的事情了。”
秦刺淡淡的笑道:“乌醒崖确实应该得意的,即便是换做炙芒,若是能通过收买对方的手下得知对方的一切动向,且连战技这样的秘闻都能获晓,恐怕也是会和乌醒崖一样的心态。而对于我们来说,不管他们是螳螂捕蝉也好,伺机而动也罢,这鹤与蚌能不能最终战个你死我活,让我们坐收渔翁之利才是关键。”
鹿映雪笑着说:“放心吧,我已经前后两次返回国内,就是在安排布置这一次所设下的大局,只要炙芒和乌醒崖心中的贪念不变,对教主之位的**不灭,他们就逃不开这个局,至于会不会凭个你死我活,这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情了。但只要一方取得了那假战技,另一方肯定不会甘休。”
秦刺点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却不妨一个带有嬉皮士风格的美国青年缓步走了过来,目光直直的落在鹿映雪的身上,原本有些浪荡的笑容竟然在鹿映雪抬起目光迎向他的那一刻,如同变魔术般的迅收敛起来,转而极为绅士的含蓄笑道:“美丽的东方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你。”
说着,竟极为主动的想要拉扯鹿映雪的手,来个亲吻礼。
可惜,他那刻意扮作绅士的语言对于秦刺和鹿映雪来说,无异于鸟语兽鸣。而那西方的礼节,自然也不是鹿映雪这种东方姑娘所能接受的。于是,鹿映雪让开手,而秦刺则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滚。”
“中国人?”
显然,这位嬉皮士风格的美国青年倒还识得几句汉语,从秦刺的话中反应过来眼前这两位年轻男女是中国人,但随即他就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怒视着秦刺,张扬着他那因为长期吸食毒品而瘦弱不堪的胳膊,嘴里连珠炮似的冒出了一连串美国式骂腔。
他应该为自己庆幸,因为他的表情虽然让秦刺不喜,但他口中的那些美国调调儿还不至于让秦刺听的明白,否则在他张口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秦刺就会让他一辈子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恰好。
这时中汉两种语言广播的登机预告响了起来,秦刺无视那跟猴儿似的蹦来跳去的美国青年,起身对鹿映雪说道:“走吧。”
鹿映雪也同样没有看那美国青年一眼,点点头,随之起身。
美国青年骂了半天,见来人根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忽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两个中国人很有可能听不懂自己再说什么。不过他确实懂得几句汉语,这时候,显然就派上用场了。
只见他转身一边朝秦刺他们追去,一边将学来的那不多的几句汉语,组合成了一句相当通顺的汉式骂腔:“嗨,小杂种,你别跑。”
秦刺的脚步一顿,唰的转过身,目光如同两柄利刃直刺那美国青年。
“不要冲动,我们还有事情要办,跟他计较也有失你的身份。”鹿映雪眼前秦刺的身上一瞬间冒出了浓烈的煞气,急忙提醒道。
秦刺眯起眼,冷然道:“若是不计较,他会更加肆无忌惮。”
“别……”
鹿映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秦刺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了。不过这一幕的度极快,周围的人即便看到了,大概也只会是觉得自己眼花了。
而那骂的正欢的美国青年,跑动的身子忽然被横生生插到自己面前的一物给阻住,身子不由停滞下来,但当他抬眼时,却是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那刚刚还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东方青年请不知道什么时候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不得不说,秦刺的身高即便在西方世界里,也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至少比眼前这个瘦弱不堪身高只有一米七几的美国青年要显得高大多了。
“你……你要做什么。”
面对秦刺这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有那锐利到直刺人心的眼神,刚刚还上蹿下跳的美国青年有些慌神了。可惜,周围虽然有不少他的同胞,但似乎并没有上前相助的意思,所以他只能独自应对秦刺那周身隐现的杀气。
“你应该很庆幸,因为今天,我不愿意招惹太多的麻烦。”秦刺面无表情的说着,忽而,手臂如鬼影弹起,重重的落在了那美国青年的肩膀上,一拍一抓,随即就听到一阵骨骼被生生捏碎的声响。
剧烈疼痛让那美国青年下意识的就要大喊出声,但秦刺根本就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神识随着还没有离开他肩膀的手,直接钻入他的体内,强行轰散了他的意识之后才退了出来。此刻,再看那美国青年,已经如同植物人一般,傻愣愣的站着,那软塌塌的肩膀,似乎只剩下皮肉包裹着一堆碎骨,但他却已经不知道疼痛,目光茫然,形同走尸。
“走。”
秦刺缓缓的踱了回来,经过鹿映雪身边时,淡淡的说了一声。
而鹿映雪对秦刺的手段,并没有任何惊讶的地方,毕竟对他们修行之人来说,杀人和杀蝼蚁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看到秦刺并没有制造出什么血腥事件,从而沾上麻烦耽误时间,刚刚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河南,罗山县。
秦刺和鹿映雪自美国直飞国内,几经周转,终于出现在了这个地处河南省东南部的县城。不过他们并没有心思驻足欣赏这里的小城故事,而是一路直奔罗山县境内著名的旅游景点灵山而去。
据说灵山古名为霸山,后来因为每有云气覆顶,必会下雨,灵的不能再灵,是以,被改为了灵山。
如同每座被当做旅游资源使用的名山一般,总有一些地方,或是因为地势险要,或是因为蜿蜒陡峭,并没有被开出来承受游人的践踏。
而灵山也是如此。
此时,在灵山的第二高峰金顶之上一处人迹罕至的区域,炙芒今儿随行的长老以及一干精英弟子立于此处,静静的等待着什么。看的出来,炙芒对此行极为慎重,除了两位长老留守纽约宗门,其余的长老都被他带了出来。
“犁长老。”
炙芒的目光领略了这金顶的风光之后,便投注了在身旁一名年约四十出头,颧骨凹陷的中年人身上。
“宗主,有何吩咐?”犁长老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
炙芒微皱眉头,说道:“华夏之地名曰灵山者诸多,会不会你所说的灵山,并非是眼前这座灵山?”
犁长老笑道:“宗主请放心,华夏之地虽然名唤灵山者确实不少,但能有云气覆顶必生雨之名的,也就只有眼前这座灵山了。”
炙芒微微点头,迟疑了一番,又忍不住问道:“你对那云雾之气能储藏能量及影像,从而转化为类似于意识传承之物,有多大的把握?”
犁长老倒是没想到宗主又问起这样的问题,事实上,在这段时间里,炙芒已经三番四次的重复过这个问题,但似乎无论犁长老如何回答,都无法让炙芒真正的安下心来。正所谓关心则乱,由此也可以看出,炙芒心里对这次出行以及战技的下落是多么的重视。
“宗主,我不敢说有完全的把握,但是无论教派内的一些典籍还是我查询的现代的科学资料,都曾描述过这样的事例。况且,我曾先后派人来调查过此处,虽然未能得见那些被**之气储藏的类似于意识传承之类的东西,但是据那些居住在此山附近的居民说,每当有**之气覆盖此山时,这金顶之上便会传出人声轰鸣,极似有仙人在此打斗。
这一点,与教内史记中记载的关于巫教初代教主曾在此与敌人战斗三天三夜,释放过数种战技最终克敌而胜的事情结合起来,便极有可能是这山顶的**之气吸收了当时初代教主所释放的强大能量,由于这些能量的作用加上特殊的地理环境,云雾之气机缘巧合之下很有可能将当时战斗的影像包括声音等记录下来,形成了那种类似于意识传承之类的东西,而后,每当**覆盖此山只是,那被储存与山顶**之气中的意识传承便会释放出来,从而造成一种仙人打斗的错觉。”
犁长老缓缓的说道。
炙芒闻言,微微点头,但目光中始终有一些犹疑。
他也曾翻阅过一些相关资料,即便是他从前根本不会触碰的那些现代的科学资料,他在这段时间里也搜集翻阅了不少。犁长老所说的关于这种云雾之气在收敛了强大能量之后,可以将某一时间段内的场景和声音刻录下来,并转化为类似于意识传承之类的东西,在特定时间段不断重复播放出来的事情,他在一些科学事例中也看到过。
据说某一个古战场附近的居民,在雷雨天气,总是会被一阵阵喊杀声惊醒,出门一看,外面的夜空中到处都是兵马横行厮杀的场面,这就是因为云雾之气将这个古战场当年的战斗场面刻录了下来,到了打雷下雨的天气又播放了出来。
可炙芒始终有些担心,怕自己这辛辛苦苦筹备了这么久的事情,到头来会变成一场空欢喜。因为现在所推理的一切,毕竟都只是推理,并不是实实在在的依据。
但炙芒也明白了,再担心也是没用的,结果如何,等到那云雾之气覆盖这座山顶之后,便能见到分晓。
炙芒和犁长老的谈话并没有刻意的避开身后的那些长老和弟子,立于众长老之中的常薄田听到这些话,脸上却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诡秘笑容,甚至还有些许得意收敛在其中。
他确实是应该得意的。
可以说,炙芒的此次行程,完全是他在暗中一手促成的。
从秦刺和鹿映雪谈妥了以战技为诱饵,将炙芒作为主攻对象,从而诱使乌醒崖加入的策略之后,常薄田作为炙芒手下的日宗长老,便开始着重处理此事。可惜,他虽然是长老,但毕竟居之末位,人轻言微,不可能引导宗主的思维。
在这样的情况下,常薄田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以及与易寻几番暗中的商议之后,打算另辟蹊径,曲线救国,从而达到让炙芒产生欲得战技取得教主之位的心思。
巧合的是,当常薄田打算这样做的时候,却无意中听闻了炙芒已经开始在暗中寻找战技的事情。原来,由于秦刺长时间失踪,日星两宗的矛盾在常薄田和易寻的刻意*纵下已经到达了一触即的地步。炙芒已经无法容忍乌醒崖及其星宗的嚣张,便打算竭尽所能的寻找战技,堂而皇之的霸得教主之位。
本来,这也只能算是炙芒一个应对星宗的设想之一,甚至是并不抱多大希望的那种设想。毕竟战技这东西,自从失传以后,巫教各宗各脉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也没能找到。直到秦刺从一线神隙中修的战技,大家才得意窥见这战技的庐山真面目。哪能是那么容易就能寻到的。
可常薄田打探到这样的消息,却是喜不自胜,急忙向秦刺汇报。秦刺也觉得这简直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于是便将与鹿映雪商量好的计策的一部分透露给常薄田。这一部分计策就涉及到战技这个诱饵,毕竟没有一个可靠的诱饵,不可能让炙芒真的动心。
但一来秦刺不可能放出真的战技,二来这战技的出处也必须要有一个妥当的地点,这些便是秦刺和鹿映雪当初商量计策的时候着重思考的部分。
而这部分商定的结果,则是鹿映雪提供的灵感。
鹿映雪在巫教合并之后,读过不少白莲一脉所没有储藏的典籍,这中间让他看到了关于初代教主灵山战敌的传闻。正是因为这个传闻,让鹿映雪动了心思,因为她以前读过一些特殊地理环境下造成某种奇景的资料,这其中就有**之气可以收敛能量并转化为类似于意识传承之类的东西。
两相结合起来,鹿映雪就觉得这中间完全可以大作文章。
于是,鹿映雪专门飞回国内这罗山县的灵山考察了一番,没有让她失望的是,这灵山金顶确实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那弥漫金顶的**之气完全可以将一些释放的能量转化为类似于意识传承之类的东西。
回来之后,鹿映雪就和秦刺定下了计策,但为了妥善起见,秦刺决定将前段时间从诺亚处得到的那段意识传承的能量交托给鹿映雪作为道具使用。随后,鹿映雪再次飞回国内,将计划所需要涉及到的环节,譬如买通附近居住的人士让其谎言称这灵山之上凡**天必有人声轰鸣的异象等等。
随后,常薄田便按照计划的步骤,先勾引了宗脉内比较喜欢拍教主马屁,并又深的教主器重的犁长老,让其误以为自己现了战技可能的下落,然后一步步的落入秦刺他们事先布置好的计划之中。
最终,炙芒的心思果然就动了,而后,常薄田又假意被乌醒崖收买,将消息泄露给乌醒崖,随后便如同现在这样,炙芒先来,乌醒崖悄悄随后,而秦刺和鹿映雪两人则是吊在最后面的黄雀了。
“宗主,云气开始翻腾了。”犁长老定定的看着天,面露喜色的说道。
炙芒闻言望天,也同样露出一抹喜色,开口道:“云气沸腾,照这灵山的说法,很快就应该罩住整个山顶了吧?”
犁长老点头道:“正是。”
炙芒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期待。
不多时,云气果然开始笼罩山顶,虽不至于看不见周围的景象,但眼睛却好像被罩上了一层轻纱,有些朦胧。而云气之中裹挟的水气,很快就打湿了众人的脸庞,不过这一帮人都不是凡人,毛孔一缩一放,那些覆盖于体表的水气便已经荡然无存。
蓦地。
云雾之气中传来一股强大的意识能量的波动,炙芒在众人之中实力最高,当先察觉出来,顿时面色露出狂喜,身形一动就朝那意识波动传来的方向掠去。但就在这时,隐藏在暗处,收敛住全部气息的乌醒崖也动了。
两人一前一后扑向了那意识波动传来的方向。
“咦。”
日宗的那些长老和弟子们眼见一条黑影从他们的身旁闪过,不由露出一抹诧异之色,唯有常薄田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终于不负教主所望了,计划进行到这里,恐怕乌醒崖和炙芒两人想不斗起来都不行了。”常薄田在心里暗暗的笑。
“那是星宗的宗主!”
“他怎么会在这里?”
“快,大家小心星宗的偷袭。”
日宗的人终于认出了乌醒崖,一时间,顿时阵脚大乱,他们自然是没想到,一路上行程布置的这般隐秘,竟然还能让星宗现,并且还跟了上来。紫斐然是紧张起来,担心这星宗之人就隐藏在暗中,伺机偷袭。
以日宗和星宗如今一触即的局面,利用这样的机会,一举偷袭,将这些日宗的长老和精英弟子们一网打尽,确实是个极好的扭转局面的办法。
就在日宗之人小心翼翼的窥伺着四周的动静之时,身形掠动的炙芒也终于现了乌醒崖。
这一察觉,炙芒心中顿时大惊,随即便是大怒,一挥手,一记重拳夹杂着无匹的威势朝后面追来的乌醒崖盖头盖脑的砸了过去。口中则是骂道:“姓乌的,你还真是跟的紧。”
这就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乌醒崖口齿伶俐,见炙芒重拳挥来,一面化解拳势,一边嘴上也不吃亏的反击道:“总比某些人偷偷摸摸的好。”
“哼,我看你才是那个偷偷摸摸的人吧。”
炙芒冷笑一声,根本不给乌醒崖喘息的空间,直接释放出日宗的伪战技,口中大喝道:“白虹贯日。”
乌醒崖面色一边,也不再以为的化解阻挡,挥洒间,也使出了星宗的战技,一记“星罗棋布”迎了上去。
“轰!”
两式伪战技狠狠的撞在一起,狂暴的能量顿时四处散射,将原本如薄纱般朦胧的**之气切割成一段段。
第293章 噬元绝毒
炙芒不愿意与乌醒崖缠斗,所以在挥洒出战技的同时,他的度陡然加快了几倍,身形如同一道闪电,朝那团意识能量波动的方向极掠去。
乌醒崖被四散的能量阻住了身形,待身形重新启动时,却现已经落后了那炙芒好大一段距离。顿时一声狂啸,身形也陡然加快了几倍,极的前追去。
但乌醒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炙芒已经抢在他前面靠近了那团波动的意识能量,果不其然,越是靠近,这团意识能量的强大波动就愈的明显。到了这时候,炙芒几乎已经没有丝毫怀疑的可以肯定,这就是**之气吸收能量之后自然凝结而成的意识传承,记载了初代教主与敌相斗时的释放的战技等等影像。
因为自然形成的能量不可能这般强大。
所以在靠近那团浮现于**之气中的意识能量团后,炙芒立刻探入神识,以最快的度,将这团意识能量收于识海之中,但还来不及查阅这段意识传承,身后就传来了破风声,显然是那乌醒崖追来了。
炙芒咻得转身,眼前欺身而来的乌醒崖,放声大笑道:“乌宗主,你来晚了,这团意识能量已经被我收入了识海之中,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过没关系,等我修的了其中的战技,登上教主之位以后,若是乌宗主肯老实的听从我的指挥,我不介意赏个一丁半点的战技招式给你参悟参悟。”
“放屁。”
乌醒崖怒道:“就凭你也想坐上教主之位,做梦吧。”
眼见炙芒真的取到了那团意识能量,乌醒崖慌了,因为炙芒这口气显然代表这团能量之中确实就是战技,若是让他修的战技,登上教主之位,不提宗派的争斗,光是这口气,乌醒崖也咽不下去,所以他心底顿时生出了杀心,如果干掉炙芒,从他的识海中拿到这团意识传承的能量,自己也同样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教主之位了。就算教派的弟子知道此事有意见,但凭借自己的实力,和星宗的势力,想让他们听话,还是不难的。
“呵呵,我能不能坐上教主之位,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炙芒一声冷笑,却不愿与这乌醒崖纠缠,身形一动,便欲抽身而走。但这会儿乌醒崖又岂能让炙芒如此轻易的离开,说不得一声厉啸,挥拳相击。
转瞬间,这两位宗主便战成了一团。
而就在炙芒和乌醒崖你来我往打的正欢的时候,那些正紧张环顾周围的日宗弟子和长老们,猛然现,周围忽然涌现出一团一团的人影,待仔细一看,可不正是星宗的人。星宗来人气势汹汹,显然最近激的矛盾已经让两宗上至宗主下至门下弟子,都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加上两宗各自的宗主已经抢先打了起来,所以他们这两方面的人刚一相触,便迫不及待的动起手来。
一时间,整个灵山金顶,拳影重重,厉啸声,抨击声,交织成一副混战的画面。
“看来常薄田和易寻这两个人还是有些手段的,照此下去,估计不用我们动手,炙芒和乌醒崖也是不死不休的下场了。”
在距离金顶不远的灵山第一高峰霸峰之上,秦刺负手而立,目光穿过如薄纱般的云雾之气直射那金顶之上混战的人群,眉宇间间露出一抹智珠在握的气势。
在秦刺的身后,鹿映雪一身素衣,山风扶摇,衣袂飘飘。闻听秦刺此言,鹿映雪微微一笑说道:“想必,此战之后,日宗和星宗就可彻底归于你麾下,至于月宗,那赫连坦自己的位子还坐不稳,恐怕也没那个胆子折腾吧。”
秦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目光却时刻不肯错过对面的战斗。
“砰!”
两道气劲交织碰撞在一起,炙芒和乌醒崖都被这股气浪*退了几步。待定住身形以后,炙芒面色冷厉道:“乌醒崖,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吧。这些日子,你们日宗咄咄*人,何曾将我们星宗看在眼里?”乌醒崖冷笑回应。
炙芒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能够滴下水来,森寒的开口道:“乌醒崖,如此看来,你是要与我不死不休了。”
乌醒崖哼道:“那倒也不是,若是你肯交出战技,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生过。否则,你这预谋篡位的贼子,巫教上下人人得而诛之。”
炙芒闻言放声大笑:“好一句预谋篡位的贼子,我看你乌醒崖才更当得起这句话吧,话不多说,既然你如此相迫,更不惜血口喷人,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随即,炙芒的身上忽而涌现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芒,如同正午的太阳一般,火热而灼眼。与此同时,炙芒快的掐动着手印,不多时,他全身的刺目光芒竟然凝缩成了一团,最终化为一道光芒闪耀的圆球,让人不敢直视。
乌醒崖面色一变,像是察觉到了这番变化所带来的潜在危险,他的周身开始快的颤动起来,于此同时,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释放出了一道道强大的气息,这些气息一脱离毛孔就迅的转化为一颗颗闪闪光的星辰,但细小的却如同萤火一般。
“赤乌日芒。”
炙芒一身大喝,抢先动攻击。凝聚在他头顶三尺处的那一枚光芒刺目的圆球像是蛋壳破裂一般,瞬间消散,随即,在圆球中钻出了一只浑身泛出金色耀光的奇鸟,形态一如远古传说中,在太阳里孕育出来的神鸟,三足金乌。
神鸟一出,威势凶猛,周边的云雾之气在蒸腾的热浪下,顿时为之一空,而那四散的金色光焰更是将原本就被摧枯拉朽的云雾之气扯裂的乱成一团,再也看不出丝毫朦胧的美感。
“来的好。”
乌醒崖面对气势惊人的神鸟,也稍有些变了脸色,日月星三大主宗各有强大的战斗技巧,相互之间也都了解底细,所以在看到炙芒释放出这一招之后,乌醒崖就知道,炙芒这是对他也同样产生了杀心。
一时间,胸中就涌起了无尽怒火,周身凝结而成的星辰斑点,快的转动起来,如同一条绚丽的星带。
“星辰变。”
随着乌醒崖一声怒吼,那些旋转的形成化为一条不断旋转星带,迎着那三足金乌神鸟而去。但就在这个时候,乌醒崖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诡秘笑容,只见他左手小指,微微挑动,一缕不易察觉的黑芒被乌醒崖极快的弹入了那一条星带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神鸟与星带相触,却被星带如同绳索一般将周身上下捆缚成一团,但神鸟并不惊慌,周身灿若金针的金芒一闪,顿时化为无数锐利金芒,将周身星光斑斓的星带绞杀的粉碎。随即,神鸟一声厉啸,化为一道光影,如同利箭般朝乌醒崖直刺过去。
那些被搅碎的星斑,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神鸟离去之后,再次凝聚成型,凝缩为一团光球朝炙芒激射而去。
神鸟来时熊熊,光球也不遑多让,一个奔向炙芒,一个奔向乌醒崖,竟是丝毫不给两人躲闪的机会。
“嘭!”
“噗!”
两声沉闷的巨响自炙芒和乌醒崖两边响起,庞大的能量如巨浪翻滚,待平息下来之后,炙芒和乌醒崖两人皆是灰头土脸的模样。炙芒要稍好一些,身上不少地方有被灼伤的痕迹,而乌醒崖的伤势明显要严重的多,整个左臂被那神鸟洞穿,如今已是耷拉在一旁,再也不能提举。
“哈哈哈哈……”
炙芒见状一声大笑:“乌醒崖,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趁早绝了那番心思,老老实实的归顺于我的手下。否则,哼哼……”
乌醒崖模样狼狈,但气势上却一点不弱于炙芒,只见他眼中划过一道奇光,冷笑道:“是么?不知道若是我不归顺于你,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炙芒目光一冷,森然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好。”乌醒崖大声笑了起来,“好一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话音一顿,乌醒崖忽而阴笑道:“不知道炙宗主此刻觉得身体是不是有些异样呢?”
炙芒微微一怔,随即皱眉沉吟了一番,似在查看自己的伤势,半晌后忽然面色一变,惊道:“你……你下毒?”
乌醒崖哈哈大笑道:“对付你这种篡位夺权者,下毒又算得了什么。可惜了,我好不容易得到了这天下七绝毒之一的噬元绝毒,本打算用在秦刺那小子身上,没想到倒是让你先尝试了,怎么样,炙宗主现在是不是感觉到元神有一种火烧的感觉?哈哈,那表示毒药已经开始作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的整个元神就会完全焚烧殆尽。”
原来,就在刚刚释放那一招“星辰变”的时候,乌醒崖将七绝毒之一的噬元绝毒掺杂进了招式里面。天下七绝毒都是对付修行者的厉害宝贝,沾着必死,极难找到解救之法,就算能找到,也不可能是短时间内就能办成的事情。
“乌……醒……崖……”
炙芒的脸色已经一片铁青,一字一顿咬牙泣血的瞪着乌醒崖。他已经感觉到元神仿佛被烧着了一般,灼热难挡,那从成就元神开始便蓄积至今的元力已经随着这种燃烧不断的散去。
七绝毒是何等的厉害,炙芒自然知晓,他没想到乌醒崖竟然能寻到此物,难怪从一开始,乌醒崖就抱定信心与他动手,看来早就打定主意,要动用此绝毒。但事已至此,炙芒心里很清楚,这一劫,自己是逃不过了。
回想起自己从日宗的一名小小弟子,逐渐爬上宗主的高位,其间所经历的酸甜苦辣,炙芒不由有一种英雄陌路的苍凉。
但片刻,一种报复的愤怒又席卷他的全身,目光死死的瞪着对面得意狂笑的乌醒崖,忽然间,双目亮了起来,如同瞬间点燃了两个小太阳。
“不好。”
正在得意的乌醒崖看到这一幕,面色大变,他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炙芒竟然还能狠下心思,与他同归于尽,换做常人,恐怕是赶紧调息元神,寻找解药才是正途。一个将死之人所能爆出来的潜力,有多么的巨大,这一点乌醒崖很清楚。
所以在看到炙芒双目被点燃的时候,乌醒崖就知道炙芒这是要以命相搏了。眼神是唯一直接连接识海元神的所在,这一番异象,显然是炙芒想要耗尽元神,以强大的破坏力与乌醒崖同归于尽了。
于是,下一刻,乌醒崖抽身急退,既然炙芒已经中了七绝毒,乌醒崖也没有继续与他颤抖的必要了,炙芒迟早逃不过一死。等对方死后,再取出他识海中的那段意识传承,目的就达到了,是以,乌醒崖自然不会硬抗这凶猛的一击。
可惜,乌醒崖还是没有料到炙芒必杀的决心。
在炙芒抽身急退的时候,炙芒所蓄积的元神之力已经爆了出来,只见两眼之间灿若太阳般的光芒猛然扩大,最后凝结成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小人,但这小人出现之后,周身就开始融化,随着这个融化的过程,一股令人窒息的强大能量随之扩散而出,即便连想避开这一轮攻击的乌醒崖都被这股气息压制在原地无法动弹。
“咦。”
远处那座山峰上的秦刺看到这边的场面,不由惊讶了一声,诧异道:“炙芒怎么这么快就拼命了,这是想扭碎元神,以此产生强大的力量,来跟乌醒崖以命相搏吧?”
鹿映雪也是一脸奇怪的说道:“应当是的,就是不知道这炙芒受了什么刺激,否则怎么轻易的就自爆元神。”
两人不了解场中的情况,自然对炙芒的做法有些惊讶不解。要知道,自爆元神可是一种完全拼命并且不给自己退路的做法,不管敌人会不会死,这元神一爆,自己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边,秦刺和鹿映雪都是一脸迷惑的注意着场上的行事,准确的说是看着炙芒和乌醒崖的互拼之势。而那边,炙芒和乌醒崖都已经拿出了各自拼命的姿态。炙芒是破罐子破摔,而乌醒崖则是避不开炙芒的攻击,不得不拿出最大的能力抵消这炙芒自爆元神所产生的强大攻击力。
“轰!”
这一声巨响以及能量的扩散,是场上战斗至今最为猛烈的一次,几乎场下那些战斗的两宗弟子长老们都被这一股强的能量波动,以及轰鸣若炸雷在耳际惊响的声音震的浑身一颤。
“炙宗主。”
“乌宗主。”
两宗人马各自现了其宗主的异状,纷纷停止了战斗,朝刚刚炙芒和乌醒崖两人战斗的地方涌去。
而此刻,炙芒因为自保元神,完全飞灰湮灭。
乌醒崖虽然没有飞灰湮灭,但已经奄奄一息,脸若金纸的躺在地上,身上元气不断的扩散而出,显然是离死不远了。
夹杂在人群中的易寻和常薄田互视一眼,各有一抹喜色蕴含在其中。而那些下层的弟子,还谈不上心机也不懂得什么权谋之争,眼见自家宗主死的死伤的伤,双方的矛盾自然更加尖锐。
可在这时候,两宗的长老们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随着炙芒的飞灰湮灭,乌醒崖的将死之躯,两宗的长老们都联想到了一个对他们有利的事实,那就是日星两宗的宗主之位都空了下来,这也就代表他们之中的每一位长老都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了。
贪念一生,两宗的长老们自然不愿意再动手白白的损耗了自己的元气亦或是生命,留着有用之躯做上位之争才是最重要的,白白浪费在这无意义的战斗上,岂不是愚蠢?
于是下一刻,两宗长老各自直至了麾下蠢蠢欲动群情激奋的弟子,一边将炙芒残留下的一些痕迹搜集一通,另一边将已经断了气的乌醒崖尸抱起,两边人马都极为默契的离开了灵山金顶。
一处闹剧,就如此收场。
“可惜了,炙芒和乌醒崖这两人也算是一代枭雄。”立于霸峰的秦刺微微摇了摇头,对面那些人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眼见那些长老们在见到这两位宗主相继死亡之后,所做出的反应,秦刺不由生出一股对人心极为厌恶的感觉。
鹿映雪淡淡的一笑说:“可惜是可惜,不过,他们的死如果能换来巫教安定的局面,也算是值得了。”
秦刺笑了笑,转过身说道:“既然已经结束了,那我们也该离开了。”
鹿映雪点点头,随即,两道身影便离开了霸峰,刚刚还风云变幻的灵山之巅,转眼间,又平静了下来,恐怕也就只有草木云雾,还记载着刚刚生的那一幕。
盛巫集团。
会议室内三宗七脉的人马缓缓的汇聚,七脉之中除了白莲一脉的圣女鹿映雪没有到位之外,其他六脉的主事人包括长老都已经聚齐了。而月宗的代宗主赫连坦以及麾下的长老们也早早的就位,等着看一处好戏。
不多时,日宗和星宗的人马缓缓的步入会议室,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两宗人马都少了平日里的主心骨,他们的宗主炙芒和乌醒崖都没有出现。
当然,对于已经受到消息的月宗以及七脉的人来说,并不会感到惊讶,反倒是都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这两帮各自不对眼的人马缓缓的落座。
第294章 勾心斗角
眼见日宗和星宗的人马落座,三宗七脉的脉主长老们虽然明知道这两帮人马之间的恩怨,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坐看这日宗和星宗的人,如何解决所面临的问题。
当然,这其中也不免有些人琢磨着如今巫教的局面,开始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现在的巫教可谓是群龙无,教主一连失踪数月,没有丝毫消息,在大多数人心目中,这个年轻的教主十之**已经遭遇了不幸,教主的位置算是已经空落下来了。
放在以往,这个位置绝对轮不到现在在座的这些人惦记,因为有炙芒和乌醒崖这两位强势的宗主存在,教主之选,也只能在他们其中择一而就。但现在,乌醒崖和炙芒双双陨落,形势就大不一样了。这就表示在座的诸位,只要有心,都有机会爬上这个位置,除非,巫教再次面临四分五裂的结局。
但巫教不合并也就罢了,一旦合并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再次四分五裂。因为四分五裂只有在教派这个整体对所有宗脉都已经产生不了任何利益或者是价值的时候,大家共同脱离才会生。但显然,现在重新合并过来的巫教还没有到让所有宗脉都产生没有任何利益价值的时候。所以暂时,巫教还不会生四分五裂的事情,至少对一部分人来说,这个巫教存在的意义对他们还有极其重要的利用价值。
“不知道日宗和星宗的诸位长老忽然间邀请我等召开这个会议,所为何事?为何不见你们的炙宗主和乌宗主露面?”
眼见日宗和星宗的长老们落座以后,却并没有如众人所预料的那般立刻进入唇枪舌战的场面,大家就有些不耐烦起来,但不耐烦归不耐烦,这时候,谁也不愿意开声。唯有赫连坦见到大家都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颇有些扬眉吐气的一改往日小心谨慎的态度,笑眯眯的打破了沉默。
当然,他这话显然属于明知故问。在座的包括他赫连坦在内,谁不知道炙芒和乌醒崖相互拼斗,双双陨落的事情,但若是直接开口了,未免落了下乘,大家都装着不知道,赫连坦就索性点开这个话题,让日宗和星宗的人来挑明。
若放在以前,赫连坦绝对不会这么张扬行事的,因为上有教主,前有日宗和星宗这两位强势人物,他赫连坦不过是推举出来的一个月宗的代宗主,连自家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干净,他就是想张扬也没那份实力的。
但如今不一样了,巫教之内,教主失踪,炙芒和乌醒崖身亡,压在赫连坦前面的人都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论身份排地位,甭管怎么折腾也得轮到他赫连坦坐大了。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当赫连坦得知炙芒和乌醒崖的死讯时,狂笑数声,随即从不喝酒的他,竟然生生灌下了几瓶白酒,以张扬内心的激动之情。
而今天他一改往日风格,稍稍露出点强势的优越感,也正是想展露一下他如今所处的位置,为他心理面核计的那个教主之位,筹集资本。没有了炙芒和乌醒崖,赫连坦觉得,这巫教之中,有资格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选就只有他一个了,对于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赫连坦说什么也不能放过的。
“赫连宗主,我们炙宗主已经身亡,如今教主不在,这件事情还得请赫连宗主主持公道。”面对赫连坦的问话,向来不买赫连坦面子的日宗大长老年庚恭恭敬的回应道,当然,说完之后,难免露出点愤怒神色扫视着星宗的那一帮人马。
赫连坦见年庚这幅态度,心里面的痛快就甭提了,心想,你这老小子欺我只是个代宗主,仗着你们日宗坐大又有炙芒那样的强势宗主,往日见到我都是鼻孔朝天,丝毫不买我的账,这会儿倒是知道恭顺了。可惜,以往你那般对我,这会儿,老子说什么也得拿捏拿捏你,让你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
“哦,不知道年长老需要我主持什么样的公道?要我说,公道自在人心,如今教主不在,年长老若是有什么委屈,大可以让在座的各位给你评评理嘛。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们巫教不是藏污纳垢之所,定不会容得宵小作乱。”
这就是指桑骂槐了。
年庚心里暗骂一声,赫连坦你倒是抖起来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得到月宗代宗主的位置,私底下奴颜婢膝找我们日宗诸位长老拉关系的。
不过骂归骂,他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若是放在巫教没有合并之时,日宗的事情自然是由日宗内部来解决,但现在,巫教合并了,不管是哪一个宗脉的事情都属于巫教的事情,都得放在桌面上来解决。而如今巫教之内,教主失踪,日星两宗宗主身亡,便以这赫连坦的地位最高,自然说话的分量也就最重。所以他年庚想要在宗主身亡这件事之后的利益当中占据主动权,就必须要向赫连坦示好。
至于,宗主身亡之后有什么样的利益,在座的诸位没有哪个心里不明白。事实上,大家在看到两宗人马没有第一时间争斗起来,而之时玩着眼神之中怒火交流时,就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显然,这两帮人马根本就没有将宗主之死真正的放在心上,实际上,都是在借这件事情为将来的宗主之位打下基础。也就是说,大家在乎的不是宗主身亡与否,而是在乎这两宗宗主身亡以后所空缺下来的位置。
“赫连宗主,我日宗炙宗主是被这星宗之人所害,想我炙宗主为巫教展鞠躬尽瘁,到头来却死于宵小之手,实在是叫人怒火难消。”说到最后,年庚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狠狠的一拍桌子,但明显没添加什么力道,否则这会议桌看起来结实,却不可能承受这些炼体高手们的一掌之力。
不过他这一拍桌子,虽然表达出了他对炙宗主被害的愤怒,但对于星宗那一帮人来说,这话未免就听得有些刺耳了。
坐在星宗席位置的大长老辰阔辰长老一抖眉头冷笑道:“年长老这么大的火气,又这般指桑骂槐,不知道是想表达你们炙宗主光明磊落的人格,还是想恶人先告状,混淆视听呢?”
“我混淆视听?为何不说说你们星宗的乌醒崖都干了什么事?”年庚冷哼一声,转目看向四周众人说道:“诸位,我日宗炙宗主与日前被星宗乌醒崖这卑鄙小人背后偷袭,炙宗主识破对方诡计,却不料被那乌醒崖以噬元绝毒暗害,最终不惜自爆元神与其同归于尽。我觉着,这件事情,星宗必须要给我们日宗一个交代,他乌醒崖不要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这是在破坏我们巫教安定团结的局面。”
年庚此言一出,在座的除日宗和星宗之外的其他人纷纷像是事前约好了一般,从梦游状态醒转过来,齐齐凑出一脸的惊讶之色,纷纷出言道:“年长老,此言当真?”
一时间,有些沉闷的气氛迅被打破,大家交头接耳,人声鼎沸。
“诸位……”赫连坦拍拍手道:“诸位安静一下,年长老所说之事,确实严重,炙宗主和乌宗主都是我巫教人杰,必须要慎重对待。年长老,你所言炙宗主和乌宗主皆已经身亡,这事是否属实?”
年庚冷眼扫了一下星宗的人马,点点头,随即换上沉重的表情说道:“当时我与日宗诸位长老和一批弟子都是亲眼所见炙宗主自爆了元神,飞灰湮灭,那乌醒崖没有立时死亡,但也没挺过一时半刻,这事情千真万确,我断然不敢拿此事开玩笑,如今炙宗主残留下的痕迹都被我等搜集,正打算告知各位以后,就为炙宗主*办后事,布置衣冠冢。”
“唉,真没想到,这事情……这事情怎么就会闹成这样呢?”赫连坦一脸痛惜的说道。
“赫连宗主,还有诸位,难不成,你们觉得这年长老的一番片面之词就能够掩盖事情的真相?”任由年庚表演到现在的星宗一帮人马坐不住了,为的大长老辰阔站起身悲愤的说道。
“哦?”赫连坦微微一怔,开口道:“辰长老有何真相要说,尽管说出来,我们大家还不至于被一家之言所蒙蔽。”
辰阔道:“大家只听到这年长老开口闭口说我星宗乌宗主背后伤人,却也不想想看我乌宗主为何好端端的要对炙芒这贼子动手?大家都知道,教主虽然失踪,但属于教主的位置是不会变的。但是……”
说到这里,辰阔微微一顿,冷眼疾扫那年庚后,一声冷笑道:“但是那贼子炙芒却是心生篡位之心,数月前就已经开始筹划这一计划,并积极的寻找战技的可能下落,最后不知道此贼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真的被他找到了我初代教主遗留下的战技,随后秘密潜回灵山。但这一消息被我星宗乌宗主察觉到以后,乌宗主本着维护教主权威和巫教团结的心,不惜一路追随,最终更是力行阻止。
但那贼子炙芒不仅不知悔改,反倒是一意孤行并且口出狂言,声称巫教已是他炙芒的天下,乌宗主见此贼子已经魔入膏肓,但又不敌此子锋芒,最终才以毒物相斗,谁知道此子疯狂之下,竟然不惜以自爆元神与我乌宗主同归于尽。我乌宗主为巫教团结稳定耗尽了最后一滴血,死后还得遭人非议,年长老,您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辰阔的一番话让在座的诸位心里都泛起了嘀咕,毕竟大家虽然得知了炙芒和乌醒崖的死讯,但究竟为何而死,却不太清晰,此刻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争夺战技。至于两帮人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标榜自家宗主的清白,他们完全不感兴趣,长脑子都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但让大家感兴趣的是,这战技的最后下落,若是能得到这战技,岂不是一举就可爬到那教主之位了?
当然,也有人心里暗笑不止,譬如说那纹丝不动坐在日宗和星宗两边的常薄田和易寻。这两人对此时之间的过程了如指掌,他们冷眼旁观这些人的争执,心里则在暗暗期待着当教主出现之时,这些人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战技。”
几乎一瞬间,赫连坦的目光就亮了起来。战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此事却不方面直白的说出来,于是赫连坦绕着弯子开口道:“两位长老,我觉得炙宗主和乌宗主都是我巫教的脊梁,如今两位宗主一起身殒,对我巫教来说,是一个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两位虽然都说的有理,但我其余宗脉并没有见证当时的情况,所以究竟谁对谁错,我想,也不可能有人能拿出个章法来。何况人死如灯灭,何必再纠缠于生前所犯何错?不如各退一步,尽快办理两位宗主的后事,再想想你们两宗的空下的宗主之位才是关键。两位长老以及日宗和星宗诸位觉得如何?”
年庚和辰阔本就不是真心为自家宗主讨公道,见赫连坦如此一说,正好就坡下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其他人见状,也都随之点了点头。
“另外,刚刚辰长老提到战技一事,不知道此事是否当真,若是真有战技面世,应当为教主所留,待教主回归之时,献于教主,以助长教主神威。”赫连坦悠悠的说道。
年庚和辰阔这两位原本针锋相对的大长老,此时却是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年庚开口道:“不满赫连宗主以及诸位,我宗炙宗主虽然取得战技,但随之因为自爆元神,一切都飞灰湮灭,战技也荡然无存。我等也为此感到极为可惜。”
赫连坦闻言看了一眼那辰阔的反应,见其没有异状,而其他日宗星宗的人也没有流露出其他什么异样的神色,知道这事应当是真的了。不由叹了一口气道:“那确实是可惜了,不过巫教经此一事已是元气大伤,加之教主迟迟不归,巫教的事宜必须要有人主持起来,我建议,今天大家齐聚一堂,不妨就将这暂代教主行使权利的人选确定下来,另外,我建议将日宗和星宗两位新任宗主的人选也确定下来。巫教展在即,有些事情必须要及时确立,刻不容缓。”
第295章 冲撞会场
赫连坦如此说话,倒像是有点将他自己摆到主事人的位置上了。不过话说回来,在座的各位论资排位也却是属他的身份最高,所以由他来挑明这番话倒也没什么不妥之处。若真说不妥,也就只有他话中的意图让人觉得有些玩味。
不少人听到这番话后,心里都冷笑,暗想这教主失踪之后,炙芒和乌醒崖两人斗得不可开交,你赫连坦虽然代理月宗教主之位,但却谨小慎微,哪方面都不敢得罪,缩头乌龟当到现在。好了,现在炙芒和乌醒崖两人双双陨落,你倒是会抓时机,这时候开始跳出来扬眉吐气的捡便宜了。
不过这也纯属嫉妒心理,换成谁坐在赫连坦这个位置,恐怕也都差不多。毕竟压抑了这么久,眼前排在前面的人一个个消失的消失,死亡的死亡,终于等到了坐大的机会,谁还能沉得住气,继续保持低调呢?
“诸位,觉得我的建议如何?”赫连坦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但他既然能在炙芒和乌醒崖在世时忍常人之不能忍,此番自然不会被众人脸上表露出来的那一丝不明显的不屑之意所触动。他很清楚,眼前受什么都行,只要他能爬上教主之位,到时候,谁还敢说他一个不是?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赫连坦不忘以眼神悄悄的示意那日宗的年长老和星宗的辰长老。按资历来排,这两位大长老的身份确实是最合适接任两宗宗主之位的人选。赫连坦的意思就是告诉他们,你们若是支持我接任教主之位,那我就会全力支持你们接任各自宗脉的宗主之位。
“恩,我觉得赫连宗主的建议不错。巫教经历风风雨雨一路走到今天,从四分五裂到重新合并,是秦教主的功劳,也是在座各位以及所有巫教子弟共同努力的结果。但如今,秦教主杳无音信,巫教等同群龙无,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暂时替秦教主行使教主的权利,让巫教的展步入正途,这样才不枉费我们大家辛辛苦苦迁教一场,也不会让咱们大家对巫教强盛起来的美好愿望落空。”
年庚缓缓的开口说道。
显然,他已经接受到了赫连坦传递给他的信号,并且在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这般一说,自然就是话里有话的告诉赫连坦,我这儿是全力支持你了,到时候,你也得支持我登上日宗宗主之位。
果不其然,赫连坦听到年庚的话之后,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更是暗地里,以不明显的幅度朝年庚点了点头。年庚看到这一幕,心里也踏实下来,目光一转就落在了辰阔的身上,心想:你辰阔与我一番争辩,也不过就是想扯着过世宗主的旗子让自己更加容易上位,我就不信你对赫连坦的条件不动心!
但让年庚没有想到的是,辰阔不仅动心了,而且还表现的近乎有些赤果果。他的话音刚刚撂下,那辰阔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道:“我也赞同赫连宗主的建议,并且,我在这里也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我建议,这暂替秦教主行使教主权利的人,应当是咱们的赫连宗主。论资历,论地位,没有人比赫连宗主更合适担当这一重任。”
赫连坦一声长笑,谦虚的摆摆手道:“辰长老真是谬赞了,暂替教主行使权利的人选,乃是能者居之,咱们巫教上下能者无数,辰长老将我捧得这么高,我可是经不住摔啊。我觉得这个位置应该属于大家的,只要能将我们巫教带向强盛,谁都可以坐上这个位置,大家觉得呢?”
“呸,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真是虚伪至极!”辰阔看到那赫连坦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暗暗的点头示意,心里头一股酸火不由冒了出来,在心里狠狠的骂着。
不过这会儿骂这赫连坦虚伪的绝对不止辰阔一个,恐怕赫连坦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大家胃里头早就酸翻了。但没有人表现出什么不适,毕竟论资排位,他赫连坦的位子却是杵在那儿,何况月宗的宗脉势力本来就不弱,加上日宗和星宗的两位大长老似乎也和他站在了同一条线上,是以,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
可这气氛一沉默,反倒是叫赫连坦暗自兴奋起来。他现在完全能够猜透这帮人的心理,知道彼这些人都有所顾忌,但这正是赫连坦所想要的,只要他们都有所顾忌,他这教主之位就**不离十了。若真是都沆瀣一气,那反倒是个大麻烦。
这时候,他自然是不太方面继续往下说了,指不得拿眼神示意一下年庚和辰阔。
“我看大家不妨推举出几个合适的人选,再以投票决定谁能最终登上这个位置,带领我们巫教继续走下去。”年庚出言道。
“我推举赫连宗主。”年庚的话音一摞,辰阔立刻就补上,两人这一唱一和的模样,任谁都能瞧出个端倪,显然,这俩人是暗地里和赫连坦达成了什么协议,现在是铁了心的站在赫连坦这一方了。但想想刚刚这俩人还一副殷红脖子粗的架势,实难叫人胃里不翻腾的厉害。
不过话头儿说到这里,却是打住了,因为没有人再接着往下继续说了,气氛又开始恢复到枯井无波的状态。赫连坦见状,淡淡的一笑,开口道:“诸位难道就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白莲一脉诸位,就从你们先说了,无论推举谁都行。”
赫连坦直接挑了实力最弱的白莲一脉作为突破口,但他却想错了,从秦刺当上教主的那一刻起,白莲一脉就不能以最弱来看待。不提秦刺这个教主就是出自白莲一脉,私底下,秦刺可是将兽皮上的那一篇伪战技交予了鹿映雪,虽然鹿映雪暂时还将那战技束之高阁,但白莲一脉得此伪战技,实力提升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何况,白莲一脉的人虽然还不清楚彻底的情况,但圣女早就有交代,在她没有来之前,不能做出任何明确表态,而且圣女不在,他们也没人敢越权做出任何有效的表态。是以,赫连坦将矛头指向白莲一脉之后,白莲的诸位长老们互视了一眼,便听那帝难蛇悠悠的开口道:“赫连宗主,我们白莲一脉圣女还未能到场,所以暂时我们白莲一脉不会做出任何表决,旦请赫连宗主见谅。”
“哦?不知道圣女究竟为了何事而不现身?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我们巫教的展大计还要重要的么?”赫连坦皮笑肉不笑的质问道。
帝难蛇淡淡的回应道:“圣女自然是为要事而行。”
赫连坦见这最弱的白莲一脉都摆出这番态度,心中不由气结,但他的掩饰功夫不错,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丝毫,只不过直接忽视了帝难蛇,将目光转到了净身一脉的头上,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摩脉主,不知道你们净身一脉想推举谁?”
摩锁微微一皱眉头,随即笑着开口道:“赫连宗主,真不好意思,这事情太过重要,我一时间还难以决断,不如宽限几日,让我等仔细琢磨之后,在给与赫连宗主一个满意的答卷如何?”
“第二个了。”赫连坦目光微微一眯,心想:我倒要看看你们七脉究竟有几人愿意投靠与我。随即,他一一询问了剩下的五脉,但大家都不是傻子,赫连坦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也不愿意在这个关口冒出头来,也不可能白白的看着他赫连坦坐上教主之位,指不得那言语之间就有些含糊,总之,没有人明确的表态什么。
这样一来,气氛就有些尴尬了。至少对于赫连坦来说,心头难免升起了一股羞怒之火。他知道这七宗原本是投靠秦刺的,但是秦刺失踪以后,除了白莲一脉之外,其他的六宗都分别投靠了炙芒和乌醒崖。现在这两位已经双双陨落,这帮人竟然丝毫不卖我的面子,行,看不起我这月宗的代宗主是吧?那你们就等着,等着我以后怎么料理你们这些人。
“赫连宗主,我觉得七脉既然暂时无法明确表态,而巫教的相关事宜又拖延不得,不如就由我们三宗将暂替教主的人选定下来,由我们三宗牵头,我相信在座的七脉脉主和长老们也不会有意见的。”年庚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不时的扫动着那些七脉的脉主长老们,似乎在给他们施压。
“我也支持这么做。”辰阔现在是打定主意陪年庚和赫连坦唱这一出戏了,语调紧随主旋律的变化而变化。
可惜,这两人的做法在七脉之人看来就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论资历,赫连坦确实排在他们七脉脉主的头上,但什么时候轮到你日宗星宗的长老们也压上去一头了?要知道,这会儿你们还没当上日宗和星宗的宗主呢!就算当上了,你们一时半会儿能将各自的宗派打点的跟炙芒和乌醒崖一样泼水不进,铁板一块的强势么?
所以七脉之中不管是脉主还是长老们纷纷都皱起了眉头,相互间一番眼神交流之后,以七脉之中实力最高的秘香一脉的脉主沉香最先开口道:“年长老的意思,莫不是说,巫教的事宜我们七脉无须参与,由你们三宗决断就可以了?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七脉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当然话是这么说,沉香可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依旧稳稳的坐着,目光也没盯着那年长老,而是把玩着鬓角长编织的细小辫子,当然,沉香是个男子,而且是个五十出头的男子,他这鬓角的辫子编织的有点古代蛮人的风格,乍一看还以为是契丹人穿越了。
“沉脉主误会了。”年庚皮笑肉不笑的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说沉脉主等七脉主事之人都不愿意明确表态,而这件事情又拖延不得,自然需要在特殊时会采取特殊手段。这也是情非得已之事,若是沉脉主愿意表高见推荐人选,我等自然是举手欢迎。”
赫连坦也插话道:“沉脉主无须动气,此乃关系我巫教接下来的展,年长老也确实是我巫教的大业考虑。既然沉脉主开口,那不妨就接着说说,你对这人选之事有何见解?”
沉香也不是愚钝之人,既然他敢开这个口,心里面自然已经有了打算。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推荐一个人选,我就选年长老作为暂替教主行使权利之人。我们秘香一脉上下也都是这个意思。”
“嘶……”年庚倒吸了一口凉气,脑子隐隐有些胀。
而赫连坦即便掩饰的功夫再好,这会儿也是忍不住唰的一下脸就红了。他直视着沉香,眼中的不豫之色已是越来越浓。
而其他六脉之人不由暗叫一声好,沉香的话给他们指出了一条明路。你年庚和辰阔不是和赫连坦沆瀣一气么?好,我就拿你的矛攻你的盾,看你如何自解!
于是其他脉的脉主有的喊道:“我推举辰阔长老。”
有的则喊道:“我推举年庚长老。”
到最后,除了白莲一脉始终没有话,年庚和辰阔的推举之数竟然是一半一半,各占了三个名额。唯独这赫连坦,没有一个人推举。
情况展到现在,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七脉除了白莲一脉因为圣女不在没有表态之外,其他的六脉纯属捣乱了,或者说把这个水给搅浑了,让那些有心之人一无所获。不过效果也确实出来了,照此展下去,除非那赫连坦真的放弃教主之位,否则这个事儿就有的是嚼头,至少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落下个什么章法来。
“砰!”
赫连坦重重的一拍桌子,脸上已是一片铁青。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有些不惜撕破脸皮的想法了。反正他暂代月宗的位置这么久,月宗该打点的地方,他都已经打点到了,虽然不敢说如郎志远在位时,那般势若金汤,但至少月宗上下都会站在他这一边。有这样的势力作为依靠,加上日宗和星宗现在都已经大乱,他若是用强不见得就压不下七脉,拿到这宗主的位置。
当然,这也是赫连坦震怒之下有些失了分寸了。七脉虽然不比三宗,但若真是纠结在一起,绝对不会弱于任何一宗。他若是按照规矩拿到这个位置也就罢了,真要是用强,恐怕七脉根本就不会买他的账,大不了就一拍两散,虽然巫教存在的利益重大,但也不至于成为你这赫连坦巧取豪夺的产物。
“诸位。”赫连坦丝毫不掩饰脸上的颜色,咬着牙说道:“既然大家都看好年长老和辰长老,我没有任何的异议,不过我想听听两位长老的意见。”说着,锐利的目光直刺向年庚和辰阔。
而年庚和辰阔这会儿也从激动中反应过来了,七脉的用心他们稍一琢磨就品出了味道,但是面对赫连坦的话,他们却难免有些犹豫起来。即便知道这七脉别有用心,但宗主和教主的位置孰轻孰重,谁的诱惑更大,他们还是一清二白的,是以,两人都有些迟疑起来。
赫连坦见到两人这番模样,终于知道先前的一番良苦用心算是都白费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有放手一搏了。如今他最大的底牌除了月宗的势力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个场上,唯有他一人修得了伪战技。
三宗皆有伪战技,但向来只有宗主的身份才能修炼,原本以赫连坦的身份即便是月宗的大长老也没有机会修炼这伪战技的,但是他爬上代宗主的位置以后,就已经拥有了这样的机会,面对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狠下了一番功夫,终于掌握了月宗的战技,也是给自己的实力增加点可靠的东西,而现在,显然就派上用场了。
换句话来说,他现在是这场上实力最高的一位。既然道理说不通,那就只有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了。
打定主意之后,赫连坦面无表情的说道:“两位长老既然选择沉默,显然也是对这样的推举不太满意了。何况,以这样的法子这样推举下去,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出什么结果,这不利于巫教现在的形式。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巫教向来以实力为尊,在座的各位不妨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谁的实力最高,谁就能坐上暂替教主行使权利的位置上,承蒙刚刚两位长老的抬举,选举我为候选人,那就从我先开始,诸位尽可以上来切磋,以最终的胜者居位。”
说话间,赫连坦已经起身,竟然以先生夺人之势,释放出了月宗的一式伪战技,并且充分的展示了他对战技的控制自如。在战技释放出来的那一刻,气势勃之时,他又挥手间,将这一式战技的威力散去。这样做,一来是这盛巫集团所处的高楼恐怕难以承受战技的威力,哪怕仅仅是伪战技,另一方面,则是表现出他对伪战技的控制能力,以那番气势镇住全场,从而取得最终的胜利。
三宗七脉的人脸色都变了,除了月宗的人联想到本宗的利益,坚挺的站在赫连坦这一边之外,其他的人心里则不由翻滚起各种念头,但不管是哪一种念头,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这赫连坦,想要强行夺权了。
就在会议室里的一干人等面色齐变思谋退路的时候,忽然,会议室的们无端端的被人推开了,紧接着,一连串的巴掌声随之响起。定眼一瞧,门外竟然走进来一行人,打头的那位月宗的人包括在座的诸位都不陌生,就是当初在一线神隙时,跳出来指责郎志远的月宗长老暮秋堂。
第296章 一统巫教
暮秋堂一边拍着巴掌,一边笑着朝那赫连坦说道:“赫连宗主好精湛的修行啊,不过赫连宗主是不是觉得如此以强力取胜,是不是有些不妥了。何况,这教主仅仅是暂时失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你这么着急,未免叫人怀疑你心怀叵测啊。”
“嗤!”赫连坦一声冷笑道:“我要怎么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现在是我们三宗七脉召开重要会议的时候,你带着这帮人冲撞会场,是什么意思?”
暮秋堂淡淡的一笑说:“哦,赫连宗主,忘记告诉你了,本人早已经被教主封为影卫的队长,专司负责教主的安全以及替教主处理任何对巫教安定团结产生威胁的事情。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站在这里说话呢?”
暮秋堂这话一说,除了心急上火的赫连坦之外,大家都有些糊涂了。按照他们的理解,这暮秋堂已经完全属于被排挤出核心圈子的人,什么时候变成影卫的队长了?而且还是教主亲自封的,并且专司负责教主的人身安全,处理所有不利于巫教安定团结的事情,这岂不是等于凌驾于三宗之上的存在了?
赫连坦放声大笑道:“就凭你?呵呵,什么影卫,你以为你领着几个人胡编乱造几句话就想挂上教主的名头招摇撞骗。我告诉你暮秋堂,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在不滚出去,别怪我翻脸不留情。”
但就在话音落下时,会议室的门口处传来一声淡淡的腔调:“赫连宗主好大的火气啊,不知道赫连宗主想要如何翻脸呢?”
那带点东北口音的韵味让所有熟悉秦刺说话的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目瞪口呆的盯着会议室门口的方向,就连刚刚还怒火冲天,气势惊人的赫连坦,此刻也好像戳破了气的皮球似的,满身的火气尽退,难以置信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秦刺在鹿映雪的陪同下,缓缓的踱进了会场之中。虽然相隔了两个多月,但秦刺这教主之身的音容相貌显然不会被在座的诸位所遗忘,可是,在大家的脑子里,秦刺莫名的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加上乌醒崖曾若有若无的引导,让众人都下意识的以为秦刺因为某种原因消失在这个人世间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死了。却没想到,秦刺不仅没死,而且还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突然露面,一时间,所有人的大脑好像缺氧一般,暂时无法思考了。
“教主!”
暮秋堂等一批影卫队员躬身行礼。
而早已经知晓详情,但从会议召开至今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纯属看戏的常薄田和易寻这两位长老也随即站了起来,躬身道:“教主。”
这一下,像是唤醒了众人一般,几乎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齐刷刷的起身,收敛起脸上那一份惊讶亦或是惊喜之色,躬身道:“教主。”
“咚咚咚……”
赫连坦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原以为秦刺不会在出现,而炙芒和乌醒崖都相机身亡,这巫教以属他的地位最高,这才撕破了往日的伪装,一举展现出强势的态度。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紧要关头,秦刺这个本应该继续失踪的教主却突然杀了回来。
联想起刚刚自己的那一番举动,赫连坦不仅仅有羞刀难入鞘的彷徨,更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接下来事宜的无力感。
“大家都坐下吧!”
秦刺扬扬手,脚步不停,从那赫连坦的身边擦肩而过,直接在空着的那张属于教主位置的座椅上缓缓的折下了身子坐了下来。
随着他的落座,一种三宗七脉的长老脉主们也纷纷落座,连鹿映雪也回到了自家的阵营里。至于暮秋堂这一行人则规规矩矩的收拢到了秦刺的身后矗立着,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这些原本率属于月宗的弟子,此刻都像是变了一番模样般,各个身上都散出一股凛冽的威势,像是守护者佛祖的金刚,威风八面。
“赫连宗主!”秦刺的目光投向了唯一还在傻站着的赫连坦。
赫连坦一惊之后,慌忙躬身道:“恭喜教主贺喜教主,教主远游数月,终于回归,实乃我巫教幸事。属下一时惊喜难抑,有失分寸,还请教主不要见怪。”
“惊喜?我看是惊慌吧。”秦刺淡淡的一笑说道。
赫连坦的面色顿时一变,但秦刺却摆摆手道:“前面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坐下来说话吧。”
赫连坦这才稍稍舒缓了神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跌坐在了位子上。
秦刺的目光在众人的面上一一扫过,这才缓缓的开口道:“诸位,我数月未归,确实被琐事纠缠,无法脱身,在此,我向各位致歉。”
“不敢,不敢……”
众人顿时齐齐开口道。
“不过巫教在我离开的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似乎生了极大的变化。在我来时,已经听说了有关炙宗主和乌宗主身亡的事情,对此,我感到无比的惋惜。两位宗主都是我巫教脊梁,同时损失两员大将,于我巫教来说,是难以弥补损失。
至于两位宗主为何身亡,这其中的缘由我已经不打算过分的追究,但是,在此我不得不告诫各位一句,巫教是我们大家的巫教,不是哪一个人的巫教,不管各位心中有什么念头,有什么想法,都必须要以我巫教的根本利益为主。
以后,我不希望在看到任何有碍巫教安定团结的事情生,旦有下次,我定叫其生死不能。”
说这话的时候,秦刺有意无意的瞟了赫连坦一眼,那锐利如刺的目光叫赫连坦惊了一声冷汗。
“我身后站着的是我新组建的影卫,由暮秋堂担任队长,日后,专门负责教派内的安定团结,我希望诸位日后要将此作为第一守则。巫教现在经不起任何的大风大浪,巫教现在需要的是展,需要的强盛。”
秦刺掷地有声的话一说完,鹿映雪就娇俏的呼了一声:“好。”
随之,其他人也纷纷叫好。
当然,此时他们心里不管产生什么想法都无关紧要了。秦刺既然回归,就等于断绝了所有人对教主之位窥觑的念头。虽然秦刺的势力还没有掌控到一定的地步,但单论实力,巫教之中谁也不敢与其争锋,特别是炙芒和乌醒崖都身殒以后,基本上可以说,秦刺的地位是固若金汤。
“下面我来宣布几项事宜。”秦刺顿了顿又开口道。
众人的耳朵顿时支了起来,教主一回来就似乎有点大刀阔斧的意思,这让他们不免有些疑惑,是不是教主看到炙芒和乌醒崖都不在了,想要将巫教的权利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完成大一统了。
但秦刺接下来第一句话就让大家有些意料不及,只听秦刺开口道:“第一件事情就是,现任月宗代宗主赫连坦,在这段时间的表现有目共睹,我提议赫连坦自今日起,正式确立为月宗宗主,掌管整个月宗事宜。”
“咦?”
赫连坦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或者说秦刺的表现和他所联想到的可能性反差太大,让他一时间有些回味不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明白了,教主这是在给他一个台阶,同时也是给他一个警告。把你代宗主的代字去掉,以后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当好你的月宗宗主,但凡再有什么不轨之心,那么下次就不会这么便宜了。
这样一想,赫连坦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他刚刚一直提心吊胆,担心教主会不会拿前面的事情做什么文章。说实话,炙芒和乌醒崖在教主面前都规规矩矩的,他这个代宗主,论实力势力都远远不如这俩位,在秦刺面前还真不敢有什么较劲的地方。
“多谢教主恩典。”赫连坦连忙起身谢恩。
秦刺摆摆手,示意赫连坦坐下,紧接着又说道:“另外,鉴于如今日宗和星宗的宗主之位空缺,我建议立刻选出两位新的宗主。在这里,我提议两位人选。”说着,秦刺没有丝毫避嫌之意,霸道的抬指一点常薄田和易寻道:“我推举常薄田长老和易寻长老分别担任日宗和星宗的新任宗主。”
常薄田和易寻俩人闻言顿时一喜,虽然早就得了秦刺的交代,但此时听到秦刺真的将他们提点出来,还是止不住的心生激动,同时对秦刺这提携之恩也隐隐感激无比。
“教主,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对啊教主,我也觉得这样似乎有些草率了。”
年庚和辰阔俩人眼见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教主竟然推举出各自宗脉里实力最差的长老作为担任两宗宗主的人选,自然是坐不住了。
秦刺摇头说:“现在的巫教更需要的是活力,常薄田长老和易寻长老二人的年轻相比较诸位长老来说,还算是轻,具有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思维也更为开拓,更易接受这凡尘俗世的现代知识,这对于巫教将来的展很重要。至于两位长老的修行反倒不是那么重要,我相信只要给予他们时间,他们一定能将实力提升上来。”
年庚急道:“教主,可是……这于理不合啊。”
“理?你要什么理?还是你觉得我说的话,根本就是无理?”秦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不是,不是。”年庚连忙摇头道:“常薄田和易寻两位长老年岁较轻虽然不假,但他们没有担当大任的经验,若是如此草率的坐上宗主之位,恐怕有欠妥当。”
秦刺淡淡的说道:“那年长老你举得谁跟适合做这个位置?”
“这……”年庚顿时迟疑起来,他虽然想说自己最合适,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打击异己自卖自夸这种事要是表现太明显,那脸上肯定不是那么好看。忽而他眼珠子一转,躬身回道:“我觉得星宗由辰长老来担任宗主却是再合适不过了,辰长老身为星宗大长老,在宗内除了宗主之外就数他的身份最高,对总内的事务也是最熟悉,我推举他。”
这就是变相的自卖自夸了,借辰阔这星宗的大长老来映射他自己,还卖了辰阔一个面子,又省却了毛遂自荐的羞态,倒是一举数得。
辰阔见年庚如此一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当然也开始不遗余力的推荐年庚为日宗的长老。不过他俩这番表演,落在别人的眼里,反倒是愈的叫人厌恶。
秦刺淡淡的一笑,他今天选择这时候到场,就是要快刀斩乱麻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同时将巫教这一块的重要位置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自然不会容得这俩位长老的一番恬不知耻的言论。
指不得淡淡的一哼道:“两位长老也不必相互举荐了,关于两宗宗主的人选,就定下来为常薄田和易寻了,诸位有何建议不妨说出来。”
说着,秦刺的目光直接忽略了那年庚和辰阔,扫校余下的七脉和月宗的头头脑脑。这些人或许是先前对年庚和辰阔就有些反胃,加上现在这俩人的一番表现,更加是厌恶,是以秦刺的建议很快被大家举双手通过。
年庚和辰阔见此,面色大变,辰阔忍不住说道:“教主,您不能这么武断?”
秦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霸道的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辰长老若是有意见,私底下可以找我交流。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干扰到巫教的安定团结,话我已经都说了,诸位应该知道如何自处。”
说着,直接撇过这个话题,根本就没有再陪那年庚辰阔絮叨下去的**。
这一通会议结束以后,秦刺的魄力展现的淋漓尽致。在座的诸位都能感觉到秦刺身上那若有若无的一股霸道之气,同时也明白,这无故消失又无辜出现的教主,是要借炙芒和乌醒崖的死,来彻底掌控巫教了。
不过除了少数人心里微微有些不满之外,大多数人本就没有网上攀爬的**,在他们看来,教主能够彻底的掌控巫教,那反倒是一件幸事。
此后的几天时间,秦刺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人心,释放出教主的威严。当然,难免有心生不满者暗中跳出来捣乱,譬如那年庚和辰阔,因为没能当上宗主,心里头对秦刺充满了怨恨,是以暗地里故意和秦刺作对。
可惜,他们还没能蹦跶一时半会儿,就忽然生生的人间蒸了。随后,消息传出来,众人皆惊,知道秦刺这是要是杀鸡给猴看了。一时间,有些人心里头那隐隐约约的一点念头立刻被掐灭,至此,秦刺对巫教的权利算是彻底的扭转,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一教之主大一统的权势。
一段时间以后,教主一人掌权,巫教大一统的好处终于体现出来。譬如说没有了内部的勾心斗角,大家开始将心思重新返回到了修行之上,毕竟修行才是根本。还有,教中的事务处理的效率也大大的提升,各宗各脉在秦刺的一手掌控下精诚合作,往日需要几天乃至一个月才能完成的事情,现在用不着一个小时就能确定下来。
盛巫集团。
宽大的总裁办公室内,秦刺挥笔疾书,他在写的是巫教未来展的计划大纲。刚写到一半时,门被敲响了,秦刺微一皱眉,抬头道:“进来吧。”
不多时门被推开,鹿映雪款款走了进来,在集团里,鹿映雪的身份是总裁助理。秦刺见是她,笑着招手道:“来来来,我正好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这是我刚刚写的关于巫教接下来的展计划大纲,你看看。”
鹿映雪徐步走过去,结果秦刺递过去的纸张,快浏览了一遍,点点头笑道:“还是教主考虑的周全。不过这其中提到的建造城堡的事情恐怕还需要一段时日,早前教主提到过这件事,但因为巫教近来生的一些事情给耽搁了,我会立刻派人着手处理的。”
秦刺点点头道:“一滑眼我们迁教纽约已经有数月的时间,我先前联系的那些朋友,现在倒也可以通知他们了。回头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但相关生意上的事情你负责仔细的洽谈一番。”
鹿映雪点点头,说道:“教主,外面有唐门的人来求见。”
“唐门?”秦刺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刚来纽约时,在机场碰到的那个男子不就是唐门的人么?不过这种世俗的黑势力,秦刺的兴趣还真不大,是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此刻听鹿映雪一说,他不由有些奇怪道:“哦,他们找我做什么?”
鹿映雪耸肩道:“这我还不知道,他们指明要见您,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您商议吧。”
秦刺闻言微一沉吟之后,点头道:“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鹿映雪点点头,随之走了出去,再进来时,身后已是跟了一个中年人,满脸的笑容但却隐现一丝焦躁,进门之后,就主动的点头哈腰道:“秦先生,好久不见,您是愈的气势不凡了。”
秦刺朝鹿映雪摆摆手,鹿映雪点头退了下来,秦刺淡淡的一笑说:“唐先生,坐下说话吧,不知道唐先此次来所为何事?”
第297章 挨宰羔羊
这位唐先生显然就是当初秦刺在机场所遇到的那个叫做唐伯明的唐门堂主,但除了那一次接触之外,后来秦刺并没有和其打过交道,也没见对方主动上门联系过什么。所以看到这唐伯明忽然现身,秦刺着实有些意外。
“记得当初遇到秦先生的时候,秦先生说您是要在纽约做生意,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办了公司,而且地点还是选择在帝国大厦,这度真是叫人吃惊啊。据我所知,华人企业在帝国大厦落户的还真是寥寥无几。”
唐伯明左右打量了一番秦刺这充满东方古典韵味却又不失豪华的办公室,略有些惊叹的落座道。
秦刺见对方并没有直接道出来意,倒也不见怪,华人交际都讲究含蓄,极少有开门见山的直爽者。所以秦刺淡淡的一笑道:“唐先生谬赞了,不知道唐先生要喝些什么,西湖龙井怎么样?”
“随便,随便。”
唐伯明的身段倒是放的很低,一脸谦恭的笑道。
当然,他对秦刺放低身段也并非是毫无来由的。不管是当初接触的游墨长老给他的神秘感,还是初见秦刺时,那一身凛然之威,以及随行者那种底气十足的倨傲,都让他察觉到这帮人并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所以事后,唐伯明专门向其门主禀报了这件事情,唐门门主对此也极感兴趣,曾派人调查了一番。可惜,如唐门这样的凡俗实力想要从巫教身上挖出点什么,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最终自然是一无所获。
也正因为这样,唐门在摸不清秦刺这帮人底细的情况下,也没敢贸然登门结交。毕竟唐门在纽约大大小小的势力帮派中,只是处于中下游的实力,稍有不慎,整个帮派就会烟消云散,该有的谨慎也是必要的。
秦刺按动桌面电话按钮,不一会儿就看到鹿映雪托着茶盘款款而入,放下茶水以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秦刺捧起茶杯,一边吹拂着飘落在上面的几片茶叶,一边开口道:“唐先生,好像还没说说你的来意吧?”
唐伯明抿了几口茶水,脑中想着来时门主的交代,迅的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秦先生,今天贸然来访打扰了您的工作,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跟您谈谈。并且,也代我们门主向秦先生问好,门主请秦先生有空暇时务必要去我唐门做客。”
秦刺点点头道:“那也请唐先生代我向贵门主表达谢意,若贵门主有空余时间,不妨来我们集团坐坐,我等必将扫榻以待。”
唐伯明笑道:“我一定会将秦先生的话带到。”
客套的话说完,自然要转入主题了,唐伯明稍一沉吟之后,缓缓的开口道:“秦先生,您既然来纽约做生意,想必对这地方的情况也有所了解。纽约虽然是个富人遍地的城市,但同样,这里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数不胜数。光有实力,没有背后可以依靠的势力,想要做点什么,很容易得罪人,也很容易遭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秦刺眉头微微一皱,不太明白这唐伯明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唐伯明则是稍稍顿了顿,目光谨慎的打量了一下秦刺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我一看秦先生,就知道您是有大抱负的人,何况秦先生的风格又这般利索。所以,我觉得……秦先生或许应该寻找一个当地的势力作为保护伞,保障唐先生的生意顺畅的进行。这是很有必要的。”
秦刺举杯饮茶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从杯中清澈的茶水移到了对面唐伯明的身上,一时间生出一种滑稽的感觉。直到那唐伯明在秦刺的目光显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秦刺才一声轻笑道:“唐先生的意思,是想让我寻求你们唐门的庇护,从而向你们唐门缴纳一定的保护费用,对么?”
唐伯明老脸一红,讪讪的说道:“这个……可以这么说。不过费用不费用的问题,对于秦先生来讲,也只是毛毛雨罢了。何况,我们这也只是生意双方的互相需求,您的一点点费用,便可以换来我唐门对秦先生产业的保驾护航。”
秦刺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再继续说话。
唐伯暗暗打量着秦刺的神情,他很清楚,当初秦刺得知他是唐门中人,并知道唐门是一个黑势力组织以后,依旧还是一副清谈的态度,就已经说明这秦先生并不将唐门这样的黑势力放在眼里。
而他刚刚的这番言语也是得自门主的授予,试探一下秦刺,如今看秦刺的反应,更是进一步确定了他和其门主心中所想:眼前这个拥有庞大华人规模的盛巫集团恐怕不仅仅是一个集团公司那么简单,其背后隐藏的或许是一个刚刚展向纽约,势力庞大的社团。
偏偏现在的唐门只不过是纽约众多黑色势力中微不足道的一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照此展下去,未来只有覆灭或者被吞并的下场。所以现在的唐门极需要一个可以对其势力产生互补的合作伙伴。
但这样的合作伙伴确实难寻,所以当唐门门主听闻了秦刺以及盛巫集团的事情之后,就动了心思。可惜一番调查下来,不仅一无所获,更是迷雾重重,这让他们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而是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段时间。
直到现在,唐门迫于越南帮的势力倾轧,处境愈的艰难。唐门必须要为自己思谋退路,恰好唐门门主收到了一定的消息,便指派与秦刺有过接触的唐伯明登门拜访,一来试探出盛巫集团的底细,二来则是衡量双方的实力,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秦先生。”
唐伯明见秦刺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话的**,终是有些坐不住了,既然前一番试探初见成效,接下来,自然得进行第二个试探,也就是看看这盛巫集团究竟是不是蕴藏这极大的实力。所以在讪讪一笑之后,开口道:“其实这只不过是我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若是有不妥之处,还请秦先生见谅。另外,我今日来此,还有一件要事相告。”
秦刺悠悠的笑道:“哦,不知道是什么要事?”
唐伯明换上一副慎重的面容,沉声说道:“秦先生,您或许还不知道,根据我们唐门收到的消息,已经有一拨纽约势力盯上了你们盛巫集团,并且,很有可能在近期内会对你们动手。”
秦刺微微一皱眉头,诧异道:“哦?不知道唐先生所说的是什么势力?”
唐伯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唐先生,不知道您听说过美国黑手党么?”
秦刺点点头道:“有些听闻。”
唐伯明察言观色,见秦刺没有多大的触动,心中越摸不准对方的底线,便缓缓的说道:“美国的黑手党都是传自意大利,初来时形成了许多黑手党家族,而到了现在,只剩下五大家族扔在延续。这五大家族主要集中在纽约和芝加哥,虽然被美国官方组织多次重手打压,但核心势力并没有遭受到多大的亏损,如今仍活跃在美国各种暴利行业当中。”
秦刺微微一笑道:“唐先生说了这么多,莫不是想告诉我,这盯上我们盛巫集团的势力就是黑手党吧?”
唐伯明点头道:“不错,正是黑手党。准确的说是盘踞在纽约的黑手党甘比诺家族。”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哦,那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也听说过黑手党的手段极其低劣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此看来,我倒是不得不寻求唐先生所在的唐门庇护了。”
唐伯明急忙说:“秦先生,您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拿这样的消息危言耸听,让秦先生接受我们保护的意思。只是与秦先生认识一场,对秦先生的为人作风极为钦佩,所以不愿意您蒙蔽在其中,从而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秦刺笑着摆摆手道:“唐先生不用多说,我明白你的心意。在此,先谢过唐先生以及你们的门主了。这样吧,不知道唐先生你们唐门的保护费用是如何计算的,回头我让助手跟你们商谈一下相关事宜。”
唐伯明听了这话,却是一反先前口吻,摇头说道:“秦先生,对别人我们可以收费,但是对您,我们可以完全免费,大家都是在纽约展的华人,相互之间帮忙照应也是应该的。所以秦先生千万不要提钱的事情。”
秦刺目光一闪,笑道:“唐先生真是太客气了,这样吧,具体的事情让我的助理跟你们详谈,眼看是吃饭的点儿了,唐先生不妨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唐伯明谦恭的笑道:“那是我的荣幸。”
午餐结束以后,唐伯明便立刻告辞,并嘱咐秦刺最近出行要小心戒备,并说唐门会派遣人手暗中保护秦刺等人。秦刺也没有婉拒对方的好意,送其离开以后,便将鹿映雪召到办公室。
“黑手党怎么会盯上我们盛巫集团?不会是那唐门的人危言耸听吧?”鹿映雪听到这件事情以后,有些惊讶。
秦刺摇头道:“危言耸听倒不至于,想必黑手党确实盯上了我们盛巫集团。倒是那唐门的态度叫人有些琢磨不透,不仅透露了这样的消息,而且还免费给咱们公司保驾护航,要是唐门这般菩萨心肠,恐怕早就覆灭了吧。”
鹿映雪点头道:“那唐伯明显然是早有准备的,或者说应该是他们门主早就有过交代,否则,以他一个堂主的身份,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承诺。不过这唐门我也有所了解,据说最近的展越来越局限,遭受到多方势力的倾轧,已经危若累卵。照我看……这唐门是不是觉到了什么,想试探我们盛巫集团的底牌,找寻合作的利益伙伴。”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总之,无事献殷勤,必然有所图谋。不过不需要过多的关注,顺其自然便好。唐门这样的地头蛇,若是用之得力,倒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至于那什么黑手党甘比诺家族,你回头找找相关的资料,呵呵,正好我们巫教迁教来纽约以后,还没有真正的磨过刀,若是他们不安分,那就将他们作为第一块磨刀石,从纽约彻底的抹杀吧。”
鹿映雪点点头。
秦刺抿了抿唇,又问道:“对了,巫教现在有多少资产?”
鹿映雪最近都是在做相关的事情,所以对此相当的熟悉,闻言便开口道:“资金方面,流动资金我们手头上只有大约两千万美金,但固定资产无法评估。”
秦刺点点头,巫教的固定资产多数是各宗各脉多年来搜集到的一些奇珍异宝,以及与修行相关之物,这些东西确实是无法用世俗的眼光去衡量其价值的。倒是流动资金的数量让秦刺有些皱眉:“两千万美金?怎么会这么少?”
鹿映雪道:“我们巫教三宗七脉原本极少与世俗接触,所以手头上聚拢起来的世俗货币折算成美金大约有一亿左右。但我巫教人数庞大,现有人员一共是两千一百七十八个人,包括所有的费用开支在内,每天必须要用掉五十万到八十万美金。巫教迁教那段时间,花费更是巨大,如今又过去了数月时间,咱们只出不产,能余下两千万美金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以现在的流动资金来看,我们至多也就只能再撑到半个月的时间。”
秦刺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他对金钱这方面的东西一直不太关注,倒是没想到不问不知道,一问才明白原来巫教已经快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稍一沉吟之后,秦刺叹道:“看来,必须要加快我们的步伐了。”
随后的两天时间里,秦刺一一与李二黑和龙宇轩等人进行了联络,敲定接下来巫教在世俗界累积资本的事情。当然,秦刺不可能提到巫教如今资金上的窘迫,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但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更不可能立刻收益,所以秦刺必须要保证在未来半个月的时间里,让巫教在世俗界的生存得以延续。有了这些琐事的牵绊,秦刺也不得不暂时放下修行,也放下了诺亚交代他的寻找拉赫圣剑的事情。
就在秦刺为这件事情琢磨的时候,一个挨宰的羔羊主动送上门来。
帝国大厦的停车场里,一辆平平无奇的黑色悍马紧邻着不远处一辆在美国极为少见的红旗轿车。而这辆车,正是秦刺的座驾,盛巫集团的所有座驾,都清一色的选择了在美国汽车市场经营的有些惨淡的红旗轿车。
悍马车内坐着四名戴着墨镜嚼着口香糖的的美国青年,狂暴的音乐在车内缓缓的流淌,车内的液晶屏幕正播放着男女交合的*秽画面。如果仔细打量,不难现画面中的那个金青年正是坐在后排的其中一个年轻人。
“哦,切瓦特,你这个贱货,有这么好的妞为何不叫上我们一起,我最喜欢这种长大波的德国妞了,德国人的严谨即便在*时也会表现的淋漓尽致。”坐在前排的一个脖间布满纹身的年轻人转过头来,不满的朝后排那个金青年抱怨着。
那金青年切瓦特撇嘴道:“该死的,难道让你欣赏到这么美妙的画面还不够么。”
“可是我的小弟弟没有欣赏到啊,我的小弟弟,小弟弟。”那纹身青年高声尖叫着,表情极其的夸张。
“蠢货,安静一点,目标出现了。”掌控者方向盘的那个光头白人青年,低声斥骂道。
车中的几个立时便将目光转向了车外,通道处,缓缓的走出来两个东方人的身形,一男一女,这一对男女的面目与他们手上的照片相符,正是他们这次的目标。那纹身青年忍不住惊喜道:“草,难怪古丁那家伙会动心,这个中国妞比照片上看到的还要让我鸡动,我已经忍不住了,我要强暴她。”
纹身青年激动的低吼着,不过他的行为语言好像一直都带点夸张的成分。
“蠢货,闭上你的嘴。”光头白人低叱一声,警告道:“不要忘了,古丁是被那东方男子拍碎了肩膀,并且使用莫名的手段让古丁变成了白痴。这人很有可能会中国功夫。”
“嘁!”纹身青年一声嗤笑道:“中国功夫算个屁,以前有个中国李不也很厉害么?但最后呢,还不是躲不过子弹,老子要让他在子弹面前唱征服。哦,还有那妞儿,我要让她在我*唱征服。”
光头白人摇摇头,哼了一声,眼见着两人已经经过悍马车边,正准备打开那红旗车的车门,光头白人一招手,道:“行动。”
瞬间,悍马车的车门同时打开,四个人掏出枪齐齐钻了下去。
“不要动。”
光头白人的手枪顶在了秦刺的后脑勺上,厉声威胁道。而其余的几个人也纷纷以枪支相威胁,那纹身青年更是已经色迷迷的贴近了鹿映雪,显然在他们的眼里,这两个东方男女已经成他们手底下挨宰的羔羊。
第298章 黑手教父
变故虽然有些突然,但显然秦刺和鹿映雪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在普通人眼里使人心惊胆颤的枪支,在他们这种修行的人眼里,和玩具也差不了多少。何况,刚刚经过那辆悍马车的时候,以秦刺和鹿映雪的耳力和气机的感应,早已经现了车内这几个并不懂得收敛气息的普通人,以及那一丝浓烈的敌意。
而俩人之所以装作不知情,一来是秦刺和鹿映雪根本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二来则是俩人都想看看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啧啧啧,多美的小妞儿啊,我决定了,以后除了德国妞,这种中国妞也将会成为我头号敌人。”纹身青年放荡的大笑,一手挥舞着枪支,另一只手已经肆无忌惮的朝鹿映雪那柔软的腰肢探去。
“敌人?哦,该死的波比,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当做敌人。”金青年显然也有些眼馋这东方佳丽的美色了,不过这家伙倒不像那纹身青年一般粗鲁,显然还是讲究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怀和泡妞技巧的。
“不把她们当做敌人,又怎能体会到她们在我*臣服呻吟时的快感,切瓦特,收起你那虚伪的一套吧,老子就喜欢野兽的方式来对待美人儿,哦,野兽,野兽,哈哈哈哈……”纹身青年怪叫着,那粗壮而布满黑色体毛的手臂已经凑近了鹿映雪的腰肢。
但眼看那手臂就要触碰到那柔若无骨的蛮腰时,忽然间,这纹身青年的怪叫声蓦然而止,紧接着,瞳孔急剧放大,最终整个身子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了那辆悍马玻璃上。幸好那辆悍马车的玻璃是坚固的防弹玻璃,才没有在这重击之下被砸的一团粉碎。
待那纹身青年落到地上时,除了满嘴的呻吟,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这不是他不想说话,其实他心里充斥着诸如婊子之类的骂声,可惜刚刚从那东方女子身上莫名的放射出一股奇怪的力量,笔直的钻进他的体内,不仅让他的身子倒飞而出,就连他的内脏也被那股力量摧枯拉朽的一通折腾,像是都已经肝不是肝,肾不是肾,剧痛感让他除了下意识的呻吟,再也吐不出什么其他的声音来。
“咦,体质倒是不错!”
鹿映雪好整以暇的转过身来,看到那人竟然还能出呻吟的声音,没有陷入昏迷,更没有当场死亡,倒是有些惊讶。刚刚她表面上虽然没有出手,但修行到了她这一步,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好像是一把机关枪,心念一动,气劲从毛孔中透射而出,普通人又哪能抵挡得住。
领头的那名光头青年面色一变,他是四人中性子最为沉稳的一个,自然不向其余三个那般嬉笑胡闹。从一开始他就重点盯着秦刺,丝毫不敢怠慢,因为根据情报,这个东方男子拥有极为厉害的中国功夫。
只是没想到,旁边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东方女子竟然也拥有一身神鬼莫测的中国功夫。
“切瓦特,别管波比那蠢货,快制住那个女人。”
金青年闻言一惊,随即举枪,再也不敢小觑这女子,甚至连举枪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刚刚他看的很清楚,那女子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波比就被击飞了,这样的情景,让他怀疑眼前这个女子会不会是西方世界里的魔鬼。
“不要动!”
金青年色厉内荏的喝道。
可惜,这一行人的语言,无论是秦刺还是鹿映雪都无法听的明白,自然不可能对他们的话做出任何的反应。
“秦刺,接下来要怎么办?要杀光么?”鹿映雪根本无视对准自己的枪口,转头朝秦刺问道。私底下,鹿映雪极少称呼秦刺为教主,一般都是以名字直接相称。但秦刺却习惯性的称呼对方为圣女。
秦刺闻言微微一笑,也根本无视顶着他后脑勺的枪头,缓缓的转过身来。他身后的那名光头青年见状,枪口下移,嘭嘭两声,直射秦刺的膝盖,显然是想将秦刺的四肢废掉,才最为安全妥当。
可惜。
接下来的一幕,让这光头青年以及其他两名举着枪的男子目瞪口呆。只见近距离激射的两颗子弹,竟然在射击到对方的膝盖时,忽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困住,硬生生的悬空停留在膝盖前一厘米远的地方,定住不动了。
秦刺扫了这光头男子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以及在地上呻吟的那个纹身青年,目光锐利如锋,刺得这三个年轻人心头砰砰乱跳。最后才将目光转向鹿映雪,点点头说道:“先废掉,等弄清楚他们是谁派来的,想要干什么,再杀吧。”
鹿映雪点点头,素衣飘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三个举枪的男子连反应都反应过来,就已经重重的倒在地上,和先前那纹身青年一样,除了呻吟的力气,再也动弹不了一下了。
“叮当……”
两声脆响。
悬浮在秦刺膝盖除的两粒子弹掉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鹿映雪飘动的身形又停顿下来,但目光却连看地上这几人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显然,这样的小猫小狗无论杀再多,也不可能叫鹿映雪这样的修行之人动心。倒是和秦刺一样,她也对这几个人突然袭击的目的感兴趣,不由转头朝秦刺说道:“这些该不会就是那唐伯明提到过的黑手党甘比诺家族的人吧?可惜,他们口中的语言无法弄通,不然倒是可以仔细审问一番了。”
秦刺淡淡的一笑,说:“语言不通也没什么问题,我进入他们的识海强行搜索比起审问来还要方便许多。”
说着,秦刺就将目光对准了那名光头男子。因为秦刺能看的出来,此人是这私人当中的核心,他应该知道的最多。所以下一刻,秦刺的神识便已经出体,直接没入到对方的体内。凭秦刺如今的实力,强行搜索一个人都意识,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不过这种强行搜索是以破坏对方的意识为代价,也就是说,搜索过后,此人基本上已经和白痴没什么区别了。
换做亲近之人,秦刺肯定不会使用这一招,但对于这些人,秦刺自然是毫无顾忌。当然,秦刺暂时还做不到像百巧老祖那样神识远游,那所需要的神识强度,还不是目前所能拥有的。
半晌之后,秦刺收回神识,那光头男子已经如同一滩烂泥陷入了昏迷,要不就永远无法醒来成为植物人,要不醒来之后就会变成一个白痴。但秦刺并不打算让他这般如意,手一抬,一道气劲隔空挥洒过去,直*对方的脑部,转眼间,这光头男子七孔流血,已经死的不再死了。
而一旁那几个正呻吟不止的男子见状,惊讶的拼命游动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只能换来更为激烈的痛楚,只能以目光像秦刺表达着讨饶之情。
“查出来什么了么?”鹿映雪好奇的问道。
秦刺点点头,随即说道:“他们正是那黑手党甘比诺家族的人。”
鹿映雪秀眉一凝,随即道:“真没想到,那唐伯明倒是没有危言耸听,只是这甘比诺家族为何淡淡瞄向了我们,该不会因为我们是华人,觉得比较好欺负吧?”
秦刺摇头道:“那倒不是,实际上他们对付的不是我们巫教,而是我们俩,只不过调查出我是这盛巫集团的总裁,才顺手将我们盛巫集团列为目标的。你还记得前次咱们在机场遇到的那个懂一点汉语的年轻人么。”
鹿映雪点头道:“记得,那人不是被你打碎了肩膀,又粉碎了意识么?”
秦刺点点头道:“不错,就是他。呵呵,没想到那小子的身份来历还挺不简单,竟然是甘比诺家族现任教父彼得戈狄的弟弟。我虽然没动手干掉那个年轻人,但也打碎了他的肩膀,让他变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白痴。所以彼得戈狄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大为震怒,以他们这个家族在纽约盘踞了这么多年的能量,想从机场调出来当时事的监控录像并不是什么难事,后来就顺藤摸瓜,找到了咱们盛巫集团和咱们的情况。”
鹿映雪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指了指地上的几个人说道:“而他们就是彼得戈狄派出来擒住咱们的人?”
秦刺点点头,眉头一扬道:“我说过,如果黑手党甘比诺家族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若是他们不安分,那就让他们成为咱们巫教驾临纽约的第一块磨刀石吧。正好,巫教最近资金周转困难,我从此人的脑海中搜罗到甘比诺家族肥的流油,干掉他们,也正好能补充一下我们的消耗。”
鹿映雪皱眉道:“甘比诺家族既然在纽约盘踞了这么多年而安然无事,势力根深蒂固不说,关系网络也肯定是渗透到了方方面面。咱们动他一个两个不难,但若是全部缴杀的话,怕是会引起世俗界的势力反弹,从而让我们巫教在世俗界的展更加的被动吧?”
秦刺摇摇头说:“我从此人脑中掌握的到的资料和你想都不一样。甘比诺家族确实有着很深厚的根基,但相比较几十年前来说,早已经衰落不堪。而且,他们也并非是在纽约安然无事,美国国家组织FBI早已经多次重创过他们,不仅仅是他们甘比诺家族,其他的黑手党五大家族也都被重拳打击,势力急剧萎缩。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甘比诺家族就像一颗肿瘤,牢牢的吸附在这片土壤之上。美国官方组织想要打击他们不难,但想要真正的拔除他们却不易,咱们若是灭掉这一拨势力,倒也算是帮了美国一个大忙,他们或许更应该感激我们才是。”
“那我去通知巫教子弟准备动手。”鹿映雪说道。
秦刺点点头说:“对付这些人,不需要出动精英弟子,让所有练筋期以下的弟子参与这次行动,算是给他们的一次磨砺。另外,如果大范围的屠杀,很难让那些美国的官方组织不予以干涉和追究。即便咱们不怕他们,但也是一个麻烦。所以,让所有参与的弟子,不要屠杀,只是进行驱赶,以及让这些人残废了就好,我可没有帮助美国人拔除毒瘤的义务。”
鹿映雪点点头。
随即,大约在三天的时间,那些时常流连在夜总会,赌场,酒吧等等一些娱乐场所的人们惊讶的现,平时里嚣张跋扈并且暗地里控制着这些场子的黑手党成员,竟然被一批莫名其妙的黑衣人进行驱赶和追杀,并且毫无反击之力。
不仅如此,那些同在纽约的黑势力或者是白势力也在同一时间收到了这样的消息,在他们惊讶这是谁人的手笔,正纷纷调查的时候。他们又意外的得知,那些被追杀的黑手党成员并没有一个身亡,竟然全部都是重伤。
这些黑势力帮派都有赡养受伤帮众的义务,所以,一时间整个纽约的医院简直是爆满,而住院的清一色都是满身纹身的黑手党成员。
纽约长岛西海岸。
这里丰富的夜生活和极尽奢华的海滩,常年吸引着大量的游客驻足,而那些富豪们也通常都将自己的豪华别墅建造与此。不仅如此,纽约长岛更是聚集着大量的名人,譬如宋夫人,通用ceo杰克韦尔奇,美国总统罗斯福和克林顿等等。
而对于追求身份地位的黑手党甘比诺家族来说,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一片地方,西海岸一处近海的绝佳地点,被甘比诺家族盘踞,用了三年的时间,在此地建造了规模庞大的甘比诺城堡,其中的奢华不下于皇宫。
但此刻,甘比诺城堡最中央的那栋通常用来处理家族事宜的独立三层小楼的会议室里,彼得戈狄重重的一拍桌子,愤怒的厚道:“一帮饭桶。”
而会议桌旁的一帮家族核心成员噤若寒蝉,纷纷低下了往日嚣张的头颅。
彼得戈狄重重的穿着粗气,将手里的雪茄烟重重的砸在了脖子上套着一条拇指粗金链子的胖子身上。
“该死的杰克,这么些天,你都查出来消息了么?你除了将你那身肥肉浪费在女人的身上,你还能干点什么?”
杰克根本不敢躲闪,仍有雪茄烟砸在了脸上,烫的他龇牙咧嘴,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只能唯唯诺诺的答道:“教父,暂时已经查出了一点消息,这些人应当属于同一个组织,并且喜欢穿着一身黑衣,连脸都盖住。”
“我他妈真想毙了你。”
彼得戈狄唰的一下掏出枪,朝着那夹克的连放三枪,但好在三枪都没有可以去瞄准那胖子杰克,子弹只是呼啸着擦着杰克的头皮钻入了墙壁之中。杰克吓得一身肥肉乱颤,结结巴巴的说道:“教……教父,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手段极其厉害,并且连枪支都不怕,我派去的人全部被打成重伤,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饭桶,全都是饭桶。”
彼得戈狄咆哮了几声,瞪着血红的眼睛,俯身撑着两支胳膊架在会议桌上:“那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能够阻止这帮疯子的行为?谁能告诉我,我立刻给他一千万美金。”
底下的人没有一个说话,半晌以后,才见到坐在左位置的一个中年白人,缓缓的开口道:“教父,我觉得,会不会是和那个伤害您弟弟的人有关?”
“他?”
彼得戈狄微微一怔。
那中年白人继续说道:“我记得教父您派出去捉拿那两个东方男女的手下,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您说,这会不会是一个巧合?光头卡尔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办事向来心狠手辣又不缺稳重,但这次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如果真是那两个东方男女干的,前后的事情联想起来,倒是他们的动机最大。毕竟这纽约有多少势力,我们心里都有数,凭我们甘比诺家族的声威,谁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彼得戈狄眉头一皱,随即点头道:“这……确实有一定的可能。可是,据调查,那东方人不过只是会点中国功夫,手下也不过是一个人数不少的华人公司。他们有这个能力,难道我们的调查有误?”
中年白人说道:“有没有误这暂时肯定没办法弄清楚,但以我们掌握的那个公司的华人数量,先是这一点,就比较符合那些出动的黑衣人规模。”
彼得戈狄眉头一横,道:“既然如此,斯皮尔,你立刻着手调查一下这些人的据点,老子要亲自去抓住这些人。如果是他们干的,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撒旦长的是什么模样。”
夜。
纽约郊外。
一排排密密匝匝的独立小楼隐藏在绿色的植被中间,颇有一番田园美态。忽然间,一辆辆黑色汽车划破了夜的宁静,这些黑色汽车显然做过改装,奔跑中的声响极其细微,便是连车头灯都没有打亮,完全借助路灯的光芒前进。
当数百辆汽车将这片区域包围起来之后,足有上千规模的黑手党分子潜伏下车,慢慢的靠近了这些独立的小楼
第299章 一网打尽
甘比诺家族作为纽约历史上最悠久的黑帮家族,强盛时期,其成员足有15ooo人,其中骨干分子更是多达5ooo人,和其合作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正是因为如此牢固的根基,即便被美国官方组织几次重拳打压,趋现出日薄西山的势态,但召集上千人马组织一次行动,并不是什么夸张的事情。
“斯皮尔,给我活捉了那一对男女,我要让他们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彼得戈狄狠狠的咬动着木制的雪茄烟嘴,烟头的火光在黑漆漆的车内如同一只不断乱颤的萤火虫。
斯皮尔就是那位中年白人,相比较起来,他反倒比彼得戈狄这个甘比诺家族的教父要沉稳许多:“教父,现在咱们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最近围绕着咱们甘比诺家族的事件都是这些华人干的。”
彼得戈狄低低的咆哮道:“是不是他们干的不重要,我现在需要一个泄怒火的途径,不管是不是他们,就冲着那个东方男子将我的弟弟折磨成一个白痴,我也不能如此轻易的饶过他。何况,光头卡尔他们无故失踪了,难道与那东方男子能脱得了关系?哼哼,这次就该是他们倒霉了。”
顿了顿,彼得戈狄深吸了一口烟雾,又徐徐的吐出,语气稍显平静了一些,阴狠的说道:“最近纽约其他的势力似乎都有些蠢蠢欲动啊,看到咱们甘比诺家族被人如此羞辱,他们大概是以为我们家族真的已经懦弱到连屁都不敢放的地步了吧。照此下去,要不了多久,怕是那些不安分的家伙都会跳出来,在我们甘比诺家族的身上咬一口。呵呵,正好借这些华人,展露一下我们甘比诺家族的实力,让他们知道,这纽约的地下世界永远是我们甘比诺家族来做主。”
斯皮尔犹豫着说道:“教父先生,您有没有想过,我们如此贸然的行动,甚至连您都御驾亲征。若是这些华人真是那一拨在最近挑衅咱们甘比诺家族的人,以咱们搜集到的资料,这些黑衣人可都是连子弹都不怕的人,他们身上一定装备着极为先进的防弹系统,而且都具备极其高明的身手,以他们的人数规模来看,咱们这上千人马即便是偷袭,恐怕也有些够呛啊。”
彼得戈狄冷眼扫了他一眼,哼道:“斯皮尔,您永远是这么的谨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值得我们黑手党惧怕的存在。他们能扛得住子弹,但是他们能扛得住导弹了,*急了,老子就拿重武器轰他们。看着吧,斯皮尔,这些黄皮猴子很快就惊叫乱跳了,不要过高的看待敌人,小看了咱们自己。咱们出动的这一千人可都是咱们家族最精锐的力量,当初连美国政府官方组织的力量都能扛得住,这些黄皮猴子又算得了什么。”
斯皮尔目中的担忧丝毫没有减少,但见彼得戈狄如此固执,以他对其秉性的了解,自然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索性就闭口,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五分钟后。
枪声响起,随即变得密匝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即便是美国这样的枪支管制极为松懈的国家,同时出现如此密集的枪声,恐怕也很难不招惹别人的注意。
但好在这里是纽约郊外,远离繁华区域,加上彼得戈狄布置这样的任务时,早已经将该要打点的人都打点到了,所以这里生的一切都不会过分引起别人的注意,以美国官方惯有的虚伪做派和编谎话的功夫,大可以告诉受到惊扰的民众,这里正在拍摄一部好莱坞最新投拍的枪战片。
“哦,从我出生那一刻起,我就喜欢听到这美妙的枪声,对于我来说,这比那狗屁音乐会要动听的多。”彼得戈狄的手指随着枪声的密集节奏,极快的在椅背上敲动着。另一只手则是夹着雪茄烟,犹如音乐指挥一般,带着那一点火光在黑漆漆的车内划出一道道紊乱的轨迹。
斯皮尔没有说话,抿着嘴唇看着窗外,实际上他并不能看到什么,因为黑夜湮没了他的视觉,他能看到的只是随着枪声迸射出来的火光。
十分钟后……
密集的枪声忽然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野兽,除了呜咽再也不出任何惊天动地的吼叫。
枪声逐渐衰弱了下来。
斯皮尔的面色一变,刚转过头,却看到那彼得戈狄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喝彩道:“哦,这帮黄皮猴子真是太经不住敲打了,这才过去了八分钟,哦不,是十分钟,就已经结束了。斯皮尔,你看看,你的谨慎出错了,这些黄皮猴子又怎么可能阻挡住我们这上千精锐的火力。”
“教父先生,这……”斯皮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心里那另一种杯具的想法说出来。他怕这沉眠在兴奋之中的斯皮尔被自己这一通凉水泼盖下去,会立刻掏枪毙掉自己。
“哦,我想我们该下车去看看那些黄皮猴子的悲惨世界了。”彼得戈狄兴奋的拍了拍斯皮尔的肩膀,或许是因为太高兴了,竟然稀有的引用了雨果的名著来增添他语气的幽默。
但就在这时,车窗外狼狈的奔跃来几个身影,彼得戈狄面色一变,待看清了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精锐,口中的雪茄烟嘴竟然被其生生的咬断。他既然能做到教父这个位置,又怎么可能没有脑子,眼见这些狼狈的手下,他还看不出真正的战局,那就是愚蠢了。
防弹的车窗玻璃被打开了一个小口,眼前几个手下靠近,彼得戈狄阴森森的问道:“你们这么急着赶回来,是要想我汇报喜讯么?”
几个男子同时心里一跳,话都说不完整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教父先生,我们……我们……”
彼得戈狄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怎么了?”
斯皮尔见几个都被吓得噤若寒蝉,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教父在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哑巴了么?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名男子见斯皮尔向其使眼色,这才犹豫着说道:“我们的人手全部被对方击成重伤,只剩下我们逃了出来。”
“逃,呵呵,逃的好啊。”彼得戈狄阴沉沉的笑着,忽然间,猛的掏出一把大口径手枪,伸出车窗玻璃的空隙。
“教父……”斯皮尔一声疾呼。
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彼得戈狄的枪口已经喷出一串串火舌,瞬间将外边儿站着的几个男子全部击毙。
“废物,都是一帮废物。”
余怒未消的彼得戈狄大声的咒骂着。
斯皮尔见此景,未免有些胆寒,但仍是开口道:“教父,对方既然如此强势,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万一他们冲撞归来,您的安全可就无法保证了。”
“离开?”彼得戈狄瞪着斯皮尔说道:“咱们离开了,那些手下怎么办?让他们留在这里?等着明天所有收到消息的势力都嘲笑我彼得戈狄是个胆小鬼?我们甘比诺家族这段时间已经折损了一大半的人手,这帮黄皮猴子不直接杀人,偏偏将人打成重伤,现在,纽约的医院里躺着的都是我们的人马,你知道我每天要花费多少的医疗费用,你知道我们甘比诺家族还嫩支撑多长时间么?”
说到最后,彼得戈狄已经咆哮了起来。
“唔!那是什么?”斯皮尔本来被彼得戈狄训斥的头颅越垂越低,谁知道目光一转,猛然间看到了几道奇怪的影子。
彼得戈狄拧着眉头看向窗外,脸上的狰狞之色还没有消散,但马上就变得目瞪口呆,因为他看到几道如同幽灵一般的影子以极快的度想他们这辆车包围了过来。不多时,就已经出现在了车前,随即车窗外多出了一个东方人的身影,面带着不屑的笑容,冷冷的望着他。
“该死的。”
彼得戈狄猛的*起大口径手枪,伴随着砰砰砰的声音,一连串的火舌从枪口喷射出来。但很快的,彼得戈狄的目光再次呆滞,因为他看到自己的枪口喷射出去的子弹,竟然完全无法伤害到对方的身躯,甚至他亲眼看到一颗子弹击中了对方的头部眉心处,却撞击在上面之后,硬生生的反弹了回来。
“怪……怪物?”
彼得戈狄喃喃自语,但随后,他就被一声巨响吓得浑身一颤。
只见车窗外的那个“东方怪物”猛然挥出拳头,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车窗玻璃上。要知道,彼得戈狄这样的黑帮大佬对自身的安全要求恐怕不下于美国总统,所以他的座驾也是完全以总统的标准来定制的。光是这车窗玻璃的造价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被导弹袭击,这辆劳斯莱斯车也能安然度过。
但现在。
让彼得戈狄感觉到恐怖的是。
这具有顶级防弹性能的车窗玻璃竟然在这个男人的一拳之下化为碎粉。
“这还是人么?”
车内包括前排的司机和保镖在内,眼前这一幕的斯皮尔彼得戈狄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暮秋堂缓缓的收回了拳头,轰碎这样的一块玻璃,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在修行者的眼里,这种世俗的防护力量确实是不堪一击的存在。他朝身边的影卫队员一摆头。
片刻间,影卫队员如鬼魅般的身形一通乱舞,便听到轰响生不绝于耳。当这些应为队员停下来时,这辆即便是被导弹击中也不会散架的劳斯莱斯,早已经千疮百孔,所有的车窗玻璃都已经粉碎,车门全部被撕裂,露出了里面四个惊惶失措的人。
“全部带走。”
暮秋堂一挥手,并没有和这些语言不通的家伙沟通的**,下达命令之后,便飞快的挟持着这四个人返回。
“放开我,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宽敞的客厅里,彼得戈狄和斯皮尔以及那两名司机和保镖被捆的如同四只待宰的羔羊。而彼得戈狄从暮秋堂他们的手段中清醒过来以后,就开始大声嚎叫起来,或许他觉得以自己黑手党教父的地位,这些人就算再厉害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但显然,他错了,暮秋堂虽然和这些外国人语言不通,但这并不妨碍将这洋鬼子的声音视作噪音,所以在这洋鬼子的嚎叫愈大声之后,暮秋堂啪的一耳光,重重的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你敢打我?”
彼得戈狄的嚎叫声蓦然而止,但随即他就死死的瞪着暮秋堂,任由嘴角的鲜血流下。恐怕,没有人能想象彼得戈狄这样的黑手党教父被人扇了耳光是什么模样,但现在,他确确实实被人扇了耳光。
不仅如此……
“啪!”
暮秋堂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你……”彼得戈狄眼一瞪。
“啪!”
就这样,只要对方吐出一句噪音,暮秋堂就是一个耳光,对于他这样的子孙袋被毁的人,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虐人的变态心理。而现在,这个,彼得戈狄显然就勾动了暮秋堂这样的心思,所以他一耳光一耳光的不知道扇的多欢。
彼得戈狄终于消停了,两个脸颊肿的跟猪头一样,虽然还能说话,但却已经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连目光也不敢瞄向暮秋堂。
他算是终于弄明白现在的处境,这帮华人根本就不把他们黑手党,不把他这个黑手党教父看在眼里,一位的固执下去,换来的只能是身体上的痛楚和屈辱。
“终于安静了。”暮秋堂微微一笑,忽然门扉响动,一抬头,就看到秦刺和鹿映雪领着三宗宗主走了进来。
“教主。”
暮秋堂躬身行礼,影卫队员也随之齐齐行礼。
秦刺点点头,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四个被绑成个粽子似的洋鬼子身上,淡淡的一笑。而在秦刺这一行人进来的时候,也吸引到了地上四个人的注意,特别是彼得戈狄以及斯皮尔在看到秦刺和鹿映雪的时候,立刻就认出来这一对男女正是他们要找的人。只可惜,原本他们以为极容易对付的两个华人,到最后,却是自己这边成了对方的砧板上的羔羊。
待秦刺一行人落座以后,暮秋堂躬身禀告道:“教主,这四个人是我们单独揪出来的,看情形,这几个人的身份应当不低。”
秦刺点点头,道:“又问出什么来么?”
暮秋堂摇头道:“语言不通,无法交流。”
秦刺一皱眉头,对身旁的鹿映雪道:“能不能找到翻译过来?”
鹿映雪道:“现在找,恐怕是有些麻烦的。不知道那被我们俘虏的一千多黑手党成员里面有没有懂得汉语的。”
“我……我会一点儿汉语。”就在秦刺他们说话的档口,跪在地上最右边的一个黑人男子话了,他正是车上的司机。
“咦?”秦刺的目光扫向那个黑人,淡淡的一笑道:“你会汉语?”
黑人男子连忙点头说:“是的,我会一点点汉语,虽然不太流利,我的外祖母具有一半的华人血统,我从她哪儿学过一点点汉语。”
秦刺淡淡的笑道:“看在你能懂得汉语的份上,就不为难你了。暮秋堂,给他松绑。”
暮秋堂点点头,抬手一拧,捏段了绳索,那黑人男子却不敢动弹,依旧跪在地上。显然,这黑人司机看上去挺壮实,但实际上,他的胆子并没有他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强壮,看着秦刺的目光一脸的畏惧。
“起来吧,现在,就麻烦你充当一下翻译。”秦刺朝他淡淡的说道。
“是的,先生。”黑人男子这才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秦刺抬手指了一下地上的人,对那黑人说道:“你还有这几个人的身份说一说吧,我不希望你有什么隐瞒的地方,你明白么?”
那黑人赶忙点头,随即便将几人的身份说了一遍,在他说话的时候,那彼得戈狄死死的瞪着黑人,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这养了多年的手下,到头来竟会是个软骨头。可惜这时候,那黑人为了周全自己的性命,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彼得戈狄的眼神根本就是无视了。
“原来是甘比诺家族的教父,真是失敬啊。”秦刺笑了起来。
日宗新任宗主常薄田插话道:“教主,这可是一条大鱼啊,他既然赶来咱们巫教的聚居之地挑衅,得要给他一点教训。”
秦刺笑了笑,目光抬向那黑人男子道:“告诉这位彼得先生,我对他今天的行为很愤怒,如果他不能用什么好办法平息我的怒火,那我就只好用他的血来洗干净今天生的事情。”
黑人男子将此话翻译过去,彼得冷笑着骂道:“无知的中国人,你知道我是谁么?哦,你应该知道的。那么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对我,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么?不要以为你们会中国功夫就无法无天,这里是纽约,不是你们中国。”
秦刺听到黑人男子的翻译后,淡淡的一笑道:“彼得先生,看来你还没有看清楚如今的形势啊,既然你不愿意平息我的怒火,那我也只好让你痛苦了。”
暮秋堂闻听此言,甩臂如鞭,一掌抽在了那彼得戈狄的肩膀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接着那彼得戈狄的肩膀就如同橡皮泥一般,迅的软塌了下来,紧接着,一声惨叫才迟迟响起,彼得戈狄叫唤的如同杀猪一样,在地上拼命的翻滚,转眼间,已经是汗如雨下,面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