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看望
李路由没有办法送走安南长秀，也只好由得她在这里了，他相信安南长秀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个世界，安南长秀和安南秀其实很不一样。
安南秀能够一直生活在这里，只是因为李路由，但是安南长秀和李路由并没有这个感情基础，这个世界对于安南长秀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大不了送安南长秀一台手机，给她一个太阳能充电器，再安装一个斗地主的单机版APP。
安南长秀不需要李路由照顾，也不缠着李路由，更不需要李路由讲故事抱着睡觉，周一李路由去上课，安南长秀跟着走到小区门口，然后又回去继续玩她的斗地主了。
至于斗地主为什么能够玩这么久，那就是安南长秀自己的乐趣所在了，李路由也不奇怪。
今天是期末考试，李路由和安知水考试任务较重，他们这学期把专业课都修完了，暑假就可以开始联系实习单位或者准备找工作了。
事实上许多热门专业的学生在大三就能够把去向定好，尽管应届毕业生找工作不容易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但是国府大学的毕业生并不包括在内。
李路由来到学校，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头nǎi牛在树篱后若隐若现，考虑到中海城管的执行力，估计不会允许nǎi农牵着自己的nǎi牛来销售绿sè无添加剂的天然nǎi，那么就只有可能是类似nǎi牛的物体了。
例如韩英爱和安知水的宾利。
安知水的保时捷都停在学校附近的车库，更不会开宾利到学校里来了，那就只有韩英爱了，李路由绝不会认为中海还有第三个人会把自己的车子弄成这幅模样。
走了过去，果然是韩英爱的车子，韩英爱戴着墨镜，看到李路由走了过来，连忙指了指自己的眼镜，迫不及待地说道：“茶sè的！”
上次她戴深sè墨镜被批评了，当然要表示下自己知错就改。
“你戴美瞳了？”李路由看着她的瞳孔有着一层幽深的光泽，很不自然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嘿嘿……”韩英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下次换个血红sè的，自拍的时候，配合磨皮，活脱脱一个吸血鬼。”
“李路由，你不要老是说小爱啦！”安知水在后座探出头来说道。
李路由都没有注意，这时候才发现安知水和乔若雨一起坐在后边，李路由愣了愣，和乔若雨打了声招呼。
“你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乔若雨柔声问道。
“还可以。”和李香君的一番谈话，让乔若雨在李路由心里增添了几分神秘和重要，似乎一切秘密都紧系在她身上，只有通过乔若雨才能解开自己心里所有的疑惑。
“李路由可厉害了，本来以前都是我拿第一的，现在我都拿不到第一了！”安知水骄傲地说道。
“是这样吗？李路由，你是男孩子，要让着点知水啊。”乔若雨怜惜地抚摸着安知水的长发说道。
虽然婆婆和媳妇的关系总是不那么融洽，但是看乔若雨对安知水的神情，倒是让人觉得真像满意着自己媳妇的婆婆……一些当婆婆的往往遗憾自己没有女儿，如果喜欢儿媳妇，是会把儿媳妇当女儿一样来疼爱的。
“他最喜欢欺负女孩子了！”韩英爱抢着说道。
“我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李路由敲了敲她的脑袋。
“阿姨，你看他又欺负人！”韩英爱连忙告状。
“小爱，你也像是个小孩子。”乔若雨笑着摇了摇头。
发现乔若雨不给自己主持公道，韩英爱没地方撒娇，哼了一声，又戴上自己的墨镜，本来还想给他看看自己闪闪发光的眼睛，不给他看了，韩英爱可是很满意自己戴着美瞳的样子。
“你怎么和韩英爱一大早在这里？”李路由坐到了副驾驶座的位置上，回头和问安知水。
“小爱昨天晚上和我一起睡的啊，今天不是只有上午有考试吗？小爱说要去看看小安。”安知水解释道。
“我也想去看看小安。”乔若雨妩媚的眸子在李路由身上扫过。
李路由有些脸热，李存喜知道谢小安怀着的是李路由的孩子，乔若雨大概也知道了。
“你今天没课，还是没有去上课？”李路由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韩英爱身上。
“我们放假了。”韩英爱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昨天好像还是说自己周末没有事情做吧？昨天还说是周末，今天怎么就又变成是放假了？李子都没有放假。”李路由怀疑地说道。
“我是大三的。”韩英爱眼睛转了转说道。
“又不去上课，你该不会是考试也不去吧！”李路由已经认定她是撒谎了。
“我……我今天要给知水加油。”韩英爱找了个理由。
李路由摇了摇头，懒得说她了，对安知水道歉：“都是我的错，让你交友不慎。”
安知水拿着书捂着嘴笑，自从认识了李路由，自己的变化真的是好大好大，要是以前自己遇到韩英爱这样经常逃课的，一定会生气地把她归类为“坏学生”的类型中，根本不可能和小爱成为好朋友。
上午李路由和安知水要考试，没有时间陪韩英爱和乔若雨，中午吃完饭才会合。
李路由当然也是要去看谢小安的，只是他知道自己是姐夫，跑的太勤快了绝对不正常，现在有机会，当然是要去的。
就是不知道乔若雨以什么名义去看谢小安，谢小安自然明白，可是安东阳和唐苏不明白啊……安家和李家并没有这种私交啊，更何况乔若雨几乎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平常中海官场上的夫人路线在乔若雨身上是完全走不通的，现在她怎么就突然去看谢小安了？这只怕安东阳和唐苏都会有些疑惑。
“我该买点什么？”乔若雨犹豫着自言自语。
“什么都不用买。”韩英爱帮乔若雨决定了。
“为什么啊？”乔若雨疑惑地望着韩英爱。
乔若雨真的很年轻，和安知水，韩英爱站在一起就和姐妹似的，尤其是她在反问时，微微张开嘴，过了一瞬间然后缓缓闭上的样子，饶是知道她的辈分，依然让人感受到了女人独有的那份娇憨可爱。
上了年纪的女人要是发嗲撒娇装可爱，会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乔若雨却不会，更何况她也没有刻意去发嗲撒娇，而是自然而然地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心理和生理依然很年轻的女子。
“小安需要什么没有啊？安伯伯和唐姨什么都准备好了。”韩英爱理所当然地说道。
安知水不好说什么，只是帮乔若雨出主意。
“你怎么就这么爱出主意，不懂就闭嘴，免得暴露智商。”李路由按着她的脑袋往商场里走。
“别抓我的头发……”韩英爱打开李路由的手，不满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我说的不对吗？”
“你这个人从来就不讲礼貌，也不懂礼数。这个叫礼貌，不是别人需不要需要，而是你应该怎么做的问题，懂吗？”李路由没好气地说道。
“无聊。”韩英爱不听李路由的，坚持自己的看法，买了东西去，人家又有，那不是浪费吗？当然，韩大小姐买了许多辆车，却基本只开最喜欢的一辆时，她是不会觉得浪费的。
最后在安知水的建议下乔若雨买了蔷薇，因为蔷薇能杀菌，而且对孕妇没有什么危害，给孕妇送东西可是非常讲究的，安知水最近也在研究这些东西。
韩英爱很奇怪想说看望病人才送花，但是看到李路由凶巴巴的眼神，说了半截就不敢说了。
安东阳没有打算把谢小安送到医院里去，袁虎山有设备优良先进的医院，医生也是顶尖的，安东阳给谢小安准备了产房，无论是风景还是硬件设施，都超过那些名人选择的著名产房……毕竟那些连在哪里生孩子都是新闻的名人明星，其实远远算不得最顶尖的富豪。
安知水没有打电话通知家里，但是安东阳和唐苏都知道乔若雨是和几个晚辈一起来的，对于她的到来，夫妇都有些疑惑，但是依然流露出真诚的热情，毕竟和李存喜不一样，乔若雨身份尊贵，但是和安家没有许多接触，私交中利益相关的东西较少，不像李存喜和安东阳的交往，其中总是涉及到太多东西。
乔若雨来这里，根据安东阳掌握的一些情报分析，她就是来看看，并没有太多背后的味道，所以安东阳和唐苏都是很欢迎的，他们也知道乔若雨经常和安知水一起逛街，他们想的和李路由想的差不多，也是认为乔若雨是把安知水当成李家媳妇了。
李路由却觉得乔若雨是把安知水当儿媳妇。当然，现在还有谢小安也是个儿媳妇。
“小安，祝你身体健康，母子平安。”谢小安已经快到预产期了，挺着个圆乎乎的大肚子，但是依然行动方便，和安东阳一起走了出来见乔若雨。
乔若雨把话递给了佣人，眉眼间绽放出美丽的笑颜，温柔地看着谢小安。
“李书记的夫人，特地来看你。”安东阳给女儿介绍。
“谢谢伯母。”谢小安当然明白乔若雨为什么来看她，把姓氏都省掉了。
李路由在一旁看着，却在谢小安眼神里看到几分忧虑和羞愧，让李路由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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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3月31rì。3月31rì结束之前，4月1rì之前还有三更，补昨天的。
342章 认亲
在安东阳和唐苏看来，乔若雨来看谢小安当然不会只是谢小安的原因，让中还第一夫人大驾光临，只有安东阳和唐苏有这个面子。
所以在乔若雨关心了谢小安的孕期症状和说了一些孩子的话题后，乔若雨就和安东阳，唐苏离开了谢小安的房间，去了休息室说话。
李路由也不清楚乔若雨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留了下来。
韩英爱自然没兴趣去搀和大人们的谈话……韩大小姐年纪不小，但是她一直认为自己还小，那些社交活动和需要都还和她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安知水却是要去作陪的，作为小辈的礼数自然要尽到，哪怕她和乔若雨已经非常熟悉。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李路由，韩英爱和谢小安。
李路由非常想让韩英爱出去玩，可是留下他和谢小安单独相处那也不妥当，倒不是说李路由没有多少机会陪谢小安……他可以摸黑来私会小姨子，他只是想和谢小安说说今天乔若雨来看她，会不会让安东阳和唐苏生出些什么想法。
“好厉害！”韩英爱看着谢小安的肚子啧啧感叹着。
“什么好厉害？”谢小安莞尔一笑，母亲的心情让她看起来格外温柔而妩媚，“这句话从昨天到今天，你说了三次了。”
韩英爱经常在这里玩，自然没少和谢小安接触。
“有什么厉害的？不要说一些怪话，你将来也一样。”李路由jǐng告韩英爱，谁知道她会不会口无遮拦，要是说一些话气坏了谢小安，那怎么办？这时候出问题，真的吓人。
韩大小姐让人生气的本事有目共睹，饶是李路由都经常被她气的胸口堵住了，谢小安哪里承受得起。
“我才不！”谢小安赶紧捂着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李路由。
你看我干什么……李路由气急，好像她在担心他把她的肚子弄大似的。
谢小安美丽的眸子在韩英爱和李路由之间转动，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心情，说道：“小爱，每个女人都会这样的。能够和心爱的男人生下两个人的孩子，是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幸福，你应该珍惜期待，而不是拒绝。”
既然和心爱的男人生下孩子，才是最大的幸福，那么为何你也好像很幸福的样子？韩英爱并不知道谢小安肚子里孩子遗传学上的父亲到底是谁，唐苏和安东阳不可能告诉她，安知水也不说，韩英爱心里就生出了许多念头，例如被人迷昏了弄大了肚子啊，被遗弃了啊，又或者是孩子的父亲是某个明星之类的。
韩英爱是同情谢小安的，她认为谢小安很可怜，这时候听谢小安说幸福，当然不服气，不过她不打算反驳，因为她感觉到了，要是自己再说一些什么，李路由肯定打她的脑袋。
“反正我不生小孩子，虽然我觉得你很厉害，但是我的肚子要是这么大，我接受不了。”韩英爱退后几步，好像大肚子也会传染似的。
“你不生小孩子，谁会娶你？”李路由教育韩英爱的习惯又发作了，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你们是先恋爱结婚，婚后发现你不能生小孩，男人没有办法，总不能因此就抛弃你，那是他不对。可是如果你事先就说自己不生小孩子，哪个男人会娶你？除非他只是打算和你玩玩，没认真。”
“李路由说的是实话，不过以后你的想法自然而然会改变的。很多女孩子一开始都有害怕生孩子的念头，真有了，也就接受了。”谢小安浅浅一笑，其实安知水和韩英爱很多方面都挺像的，这些千金大小姐太过于养尊处优，很多时候都显得幼稚。不过安知水其实比韩英爱还是好一点，韩大小姐才是真正典型的富家千金，还是xìng格和脾气十分让人难受的那种……当然，她也有她的可爱之处。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韩英爱毫不在意地说道，微微有些得意。
“你找到了一个可以接受你的烂脾气，还愿意不让你生孩子的男人了？”李路由非常怀疑地说道。
“笨蛋……我只要找一个已经有孩子的不就可以了。”韩英爱嘿嘿笑，捂了捂脸，有些不好意思。
谢小安一时无语，真不知道谁才是笨蛋，她也懒得去和韩英爱解释，她没有李路由那种教训韩英爱的习惯。
“你看过童话故事吗？”李路由叹了一口气问道。
“小时候看过。”韩英爱不明白。
“你看童话故事里的后妈有哪个是好的？”
韩英爱眨了眨眼睛，对啊，这样子自己不就是直接当后妈了？后妈啊……这个词一听感觉就不好。
可是自己已经是当后妈的命了，哎，真是痛苦，水水和李路由什么时候生孩子呢？
“李路由，你和水水什么时候生孩子啊？”这么想着，韩英爱就这么问了。
“关你什么事？”当着谢小安的面，李路由也不可能和韩英爱说这种话题。
“总得大学毕业吧。姐姐虽然不在意，但是安家大小姐也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娶进门的。”谢小安淡淡地说道。
“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吗？我都知道。”韩英爱很有经验地说道，“我知道李路由的户口本就放在书房柜子里。”
“你翻我柜子？”李路由怒视着韩英爱。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的柜子没有锁好，露出一条缝来，我就总想看里边有什么。”韩英爱慌忙说道，“你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谢小安美眸流转，压低声音对韩英爱说道：“他见不得人的东西多着呢？”
“是吗？”韩英爱眼睛亮了起来，像两颗星星，即使是美瞳也遮掩不住里边的光芒。
谢小安却不说了，看着有些尴尬的李路由浅浅微笑。
“快说嘛……好想知道！”韩英爱拉着谢小安的手摇，心里痒痒的，对于韩英爱来说，李路由见不得人的秘密简直太有吸引力了。
“不告诉你……除非你先告诉我……”谢小安卖关子。
“告诉你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韩英爱急忙说道，这时候就算是让她说她曾经在淘宝代购买了个假欧米茄手表戴了一个星期的丢人事都肯说了。
“嗯，例如你和李路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谢小安忽然收敛了笑容。
“我……我……我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韩英爱吓了一跳，又偷偷看了一眼李路由。
“小安，你胡说什么呢？”李路由有些心虚，自己和韩英爱之间呢，尽管没有小安可能误会的那些事情，但是确实有些东西不足以为外人道。
“开个玩笑而已。”谢小安又笑了起来。
“一点也不好笑！”韩英爱有些生气，哼了一声，“我去找水水去。”
韩英爱说着就离开了房间。
“其实韩英爱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虽然有些自以为是，嗯……再加上自作聪明。总体来说还是挺单纯的，你要小心不要让她露出破绽啊。”谢小安语重心长地对李路由说道。
“你想哪里去了，韩英爱找男朋友，可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这样的。她喜欢的男孩子要和我截然相反。”李路由走到谢小安身后，轻轻地搂着她。
“都说男人一生中智商最高的时候是他追求女孩子的时候，这句话一点不错……你果然只在姐姐身上用心。想必你追求姐姐时，姐姐的心思你把握的准确的多。”谢小安侧过头来，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女孩子总是口是心非，韩英爱很讲义气，她不可能真的主动做出挖墙脚的事情，但是她也控制不住喜欢你吧。她说的话，你要反过来理解才行。”
“你这到底是吃醋呢，还是什么心态？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事。就是她有时候胡闹，我也跟着胡闹了。”李路由笑了笑，摇了摇头。
“别把肚子也闹大了就行，让韩英爱去自己觉得自己好厉害。”谢小安也笑了笑。
“谁有你厉害，一次就怀上了，还是双胞胎。”李路由抚摸着谢小安的小腹，有些好奇地问道：“我觉得现在我和你说话，两个宝宝已经能够听到了。”
“她们当然听的到，不过是听不懂而已。”谢小安按着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双手，忽然皱了皱眉。
“怎么了？”李路由马上注意到了。
“胸部有些胀痛。”谢小安的脸颊微红。
“是正常现象吧。”李路由了解过，“毕竟现在已经做好了哺rǔ的准备了。”
“估计还会胀大一个罩杯，可能会很难看。”谢小安有些遗憾地埋怨，“难怪韩英爱不想生小孩子，女人真的为生孩子牺牲很大，我都不知道生产后能不能够恢复过来……”
“没有问题的。”李路由信誓旦旦地保证，谢小安生完孩子以后李路由就可以给她输送生命力了，不用再担心影响到宝宝。
“就算恢复不过来，也和你没有关系。”谢小安扭了扭身子，孕期的丰满，让她的撒娇看起来有些格外的娇憨可爱。
“怎么和我没有关系？关系重大，关系到以后的幸福生活。”李路由嘿嘿笑。
“不要脸。”谢小安嗔道，“我和你说过的，以后绝不会再和你发生关系了。”
“你想的美！”李路由怒道：“先把人骗上船，然后就自己跳水里玩，把人丢下不管了？没那么容易。”
“我就要这样，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谢小安哼了一声。
“等你生完孩子我就打，打屁股，把你的屁股都打肿。”李路由笑嘻嘻地，顺手抚摸着她格外丰满的臀部，孕期女子的骨盆也会扩张开来，让身材显得格外丰腴。
谢小安身子一颤，媚眼如丝，回头抓住他作怪的手，“都快生了，你还对这样的女人下得了手，重口味。”
“自己的老婆嘛，没有办法，就算是丑八怪也要下手啊，何况你现在越来越漂亮了。我以前还觉得你有些太古灵jīng怪了。”李路由满足地说道。
“那也和你没有关系……我可是认真的，你先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会和你划清界限，小姨子……看的，吃不得。”谢小安打定主意地说道。
“你老这么说，不会是认真的吧？”李路由真有些怀疑了。
“谁和你开玩笑？”谢小安白了他一眼。
“你做梦！”李路由真生气了。
“好啦好啦……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谢小安不想让他生气，“你快走吧，呆时间太久了，会让人生疑的，你把我当老婆，别人可只把我当你小姨子。快去陪陪你大伯母吧。”
“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她来看你？”李路由听着谢小安在“大伯母”这三个字上咬的比较重，再想起她原来见到乔若雨时眼神里隐藏着的意味。
“怎么会呢？那可是你大伯母。”谢小安勉强笑了笑，推了他一把，“快出去，我要休息了。”
谢小安要午睡了，李路由也只能离开。
李路由来到小客厅，发现安东阳，唐苏和乔若雨似乎相谈甚欢。
“小安睡着了？”唐苏问了一声李路由。
“嗯，小爱走了，她就说困了。”李路由没有耽搁多长时间。
“那这个，你帮我转交给小安。”乔若雨从包里取了镯子下来。
“这怎么行？”安东阳摇了摇头。
安知水却接了过来看了看，惊叹道：“若雨姐，我都没有见你戴过，这个镯子……太好了！”
“你喊什么呢？”唐苏板着脸说了一句安知水，然后也看着那个镯子，安知水和她一样都喜欢玉，见多了珍品，能让安知水都惊叹的，自然不是寻常东西。
“我和知水平常就这么称呼的，大概刚才真吃惊了，就忘记在你们面前装样子了。”乔若雨微微一笑，搂住了安知水，“叫姐姐，我还高兴呢，咱们各论各的。”
“那怎么行，太乱了。”安东阳严肃说道：“你不是两孩子干nǎinǎi吗？这怎么扯？”
李路由惊讶地看着乔若雨，这都当上干nǎinǎi了？安家虽然不稀罕任何人来给两个宝贝孙小姐当干nǎinǎi，可是却也不好拒绝乔若雨。
“没关系……没关系，至少这镯子你们的送给小安。”乔若雨不在意地笑了笑。
“这个镯子很好吗？我一直觉得戴玉镯子好老土。”韩英爱听说玉镯子很贵，也接了过来看，她最喜欢贵的东西了，好不好还在其次。
“小爱，又口无遮拦。”唐苏教训着韩英爱。
李路由也看着那个玉镯子，马上明白它的珍贵之处了，其中竟然蕴含着非常强大的生命力，是一个类似于法器的东西，甚至比安南秀经常拿出来的一些法器好的多，就是不知道和神器相比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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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六点才起床，实在……12点之前写不完，还有两章，大家明天起床看，这一章也有四千字，诚表歉意。
第343章 乔若雨的真相
乔若雨有这样的东西并不奇怪，就算乔念奴和她的关系再怎么疏远，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母亲不闻不问，肯定会照顾有加，只是乔若雨应该是没有学习到一些什么神术或者徒术，李路由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对这些东西其实非常反感。
李路由也不清楚那玉镯子到底有什么稀奇或者特殊的地方，倒是唐苏和安知水鉴定一番之后，唐苏神情坚决地把玉镯子塞还到乔若雨手里。
“这个东西，就算是说传家之宝，都埋没了它。”唐苏摇了摇头。
“真的很厉害吗？”韩英爱凑到李路由耳旁，小声说道。
李路由耳朵都被她吹的痒痒，还好没有人注意她这种明显不一般的亲昵，李路由也压低声音说道，“肯定比你的宾利贵得多，你爸都不一定买得起。”
韩英爱眨了眨眼睛，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概念，连自己老爸都买不起的东西，韩英爱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没有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么个小东西，这让韩英爱忽然觉得自己家里果然很穷。
“你过奖了，是我随身带着的东西，所以觉得用来送人很合适，最重要的还是心意。我要是随便在珠宝店里挑一个，小安自然愿意收，可那就没什么意思了。”乔若雨却不肯收回来。
“这玉镯子很有来头吧？”安东阳不是很肯定地说道，在老婆和女儿的耳濡目染下，安东阳对玉石方面也有些了解，但是他的兴趣更多的是在男人喜欢的那些东西上，例如jīng密工艺品，科技含量高的那些。
“肯定的，不过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没有见过品相气质能够超过它的。做传家宝绝对没问题，它应该是传世之宝，放在故宫博物馆，那也是镇馆的东西。”唐苏肯定地说道。
玉这个东西，很玄乎，在有些人眼里甚至有气质这么个说话，但是极少有玉能让人感觉到它有这种灵气，必须得有个能够赋予它气质的主人养着才行。
“放故宫里边，它就不是镇馆之宝了，评级差点，方便流出来。”安东阳冷笑一声说道，他倒是有些意外唐苏对这块玉的评价，居然如此珍贵，那岂不是和司母戊鼎之类的能够相提并论了？不过安东阳转念间就想到了乔念奴，也就能够淡然接受了。
“故宫里边的事你也要多嘴？”唐苏白了安东阳一眼。
“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乔若雨不是那种巧舌如簧的人，虽然也见识了人情来往时的推搪来往那番客套，但是却并不擅长，瞧着安东阳和唐苏态度坚决，也没有了办法，就把手镯子放在了茶几上，“反正今天我就放这里了，你们要不要随便你们，你们总管不着我把它放哪吧，要是不许我放这里，我放你们院子外边路上。”
乔若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唐苏也没有办法，无奈地笑了笑，“瞧着你xìng子柔弱，有时候倒是比你老公还要倔强一些。”
倔强其实是说的好听，唐苏只是不好说李存喜太强势。
把玉镯子送了，乔若雨也没有耽误太久就准备离开，李路由一直想找机会和乔若雨说话，便和乔若雨一起离开。
乔若雨没有开车过来，韩英爱昨天没有回家，顺道送李路由和乔若雨。
“小爱，你喜欢李路由吗？”一路沉默着，乔若雨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离开袁虎山，乔若雨却忽然问道。
“啊！”
韩英爱差点撞上了旁边一辆路过的车子，连忙刹车。
那辆车子停了下来，车主走下来看了看，瞅着是女司机，沉默了一下，不屑于计较了，“原来是女司机。”
反正也没有撞上，他的车也没事。
“女司机怎么了？开个帕萨特还很了不起一样……”韩英爱瞪着眼睛说道。
“帕萨特，你见过十二缸的帕萨特？”车主更是不屑了，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李路由连忙下车，和车主道歉，那车主也不和韩英爱一般见识，真喜欢意气用事，非要争强好胜的，也未必会买低调的不像话的辉腾了。
“那是辉腾，和你爸的宝马差不多。”李路由让韩英爱长见识。
“那不就是大号的帕萨特吗？还是帕萨特。”韩英爱坚持着说道。
说完，车子里沉默了下来，都想起了刚才乔若雨问的那个问题，乔若雨好像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又问了一句：“李路由，你喜欢小爱吗？”
如果乔若雨还是重复一样的话，问韩英爱喜欢不喜欢李路由，韩英爱有了心理准备，不至于太紧张，可是乔若雨反过来问，让韩英爱又是一阵紧张，干脆停下车来。
“瓶子，你打车走吧。我和乔伯母说说话，等下我把车给你送回来。”李路由只好对韩英爱说道，看她都不会开车了。
韩英爱以为李路由要和乔若雨说她的问题，哪里敢听，紧张得不得了，连忙下车，再说了一会李路由要送车过来，还会见她，挺划算的。
看着韩英爱打车走了，李路由没有开车，而是依然停在路边，也没有坐到驾驶座上，依然和乔若雨坐在后边。
“乔伯母……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思来想去，李路由最终直截了当地问了。
“什么什么关系？”乔若雨有些惊慌地避开李路由的眼神。
“我和小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亲姐弟？”李路由不打算让乔若雨回避这个问题，她慌张的样子，让李路由心里一沉，难道一切真想就要大白，而且自己和乔念奴也就应该因此断绝那份情愫了？
“不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乔若雨按着胸口，却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回答，原来李路由问的只是这个。
乔若雨的答案完全出乎李路由的医疗，他甚至来不及感受这个答案带来的惊喜，这是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过的答案。
“你是说，我们甚至不是表姐弟？”李路由能不惊讶吗？不是亲姐弟就最好了，甚至连表姐弟都不是，那岂不是自己和乔念奴之间的暧昧，根本就不存在那些道德上的问题吗？
“你……你确定那个宓妃……真的不会再变成蔺江仙了吗？”乔若雨怯怯地看着李路由。
“不会了。”李路由心里一沉，当初蔺江仙到底都做了什么，让乔若雨一直到现在都心存着浓重的yīn影。
“你们不是表姐弟……你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乔若雨咬着嘴唇说道，“你这么问，是想娶小奴吗？”
“我和小奴的关系有些理不清楚……只是小奴自己调查，她认为我是你的儿子，我和她是亲姐弟。”李路由心中依然疑惑重重。
“怎么会？”乔若雨脸颊上浮现出一层粉嫩的晕红，羞涩地转过头去。
“现在更乱了。”李路由苦笑一声。
“你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乔若雨试探着问道。
“你能告诉我吗？”李路由感觉乔若雨其实并不想说，乔若雨不是自己的母亲，蔺江仙自然也不是，那自己的母亲到底是谁？自己的父亲肯定是李存善吗？要不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我知道的也很有限。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十几年前……”乔若雨脸颊上再次浮现出淡淡的红晕，眼眸儿流转着，却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原来自己小时候见过乔若雨，他是完全没有印象的，那又是一种什么情况？
“一下子过去了这么多年……”乔若雨却忽然停止了回忆，并没有说她当年第一次见李路由的事情，而是流露出淡淡的哀愁，嘴角却是微微上扬，“先说说我吧，你想听吗？”
“当然，您说。”李路由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一直埋藏在我心里，这些年来折磨着我，总想找个人说说，可是蔺江仙却没有说过我可以告诉别人……等到现在，我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乔若雨的眉头舒展开来，“我之所以非常害怕蔺江仙，并不是因为她对我做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或者是威胁……我害怕她，是一种本能。”
“本能？”李路由不知道要什么样的恐惧，才会让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畏惧变成了本能。
“是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我的主人。”乔若雨低下头说道。
“主人？你是她的召唤兽？”李路由再一次感到惊讶，难不成乔若雨甚至不是人，而是某种召唤兽的化形？类似于秀秀？安南秀的召唤兽秀秀蠢蠢的笨笨的，智商极低，一直让安南秀非常失望，而且也无法和秀秀正常沟通……以蔺江仙的能力，制造出一个可以正常沟通，正常智商的召唤兽，并不让人意外……虽然安南秀会不服气。
“召唤兽是很么？”乔若雨迷茫地问道。
“就是一种非人的智慧生物，和蔺江仙这样的强者签订契约，它们也会把这些强者称呼为主人。”李路由简单解释，但看来乔若雨应该不是。
“那我应该不是你说的召唤兽，虽然有些类似。”乔若雨微微一笑，“我是蔺江仙制造出来的人类，我没有父母，没有祖先，也没有真正的家人，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第344章 羞涩
李路由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种情况，蔺江仙做的事情再一次颠覆了李路由的许多推断和想法。
李路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去揣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心中的谜团是不可能通过自己的了解去推断的，他只能找到正确的那个人，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否则一切自以为是的结论都是不可靠的。
“她制造出来了你……那她制造出你来有什么目的？”李路由无法理解地问道。
“你们年轻人喜欢玩游戏……在游戏的世界里，是不是有一些是游戏世界里的人物？”乔若雨艰难地组织着词汇，很显然她对于这些也并不怎么了解。
“是这样的。”李路由解释道，“他们被称呼为NPC，履行着某种游戏制作者设定好了的功能，你的意思是？”
“那我就是一个NPC。”乔若雨肯定地点了点头。
李路由的手指抖了抖，可惜乔若雨的脑袋上并没有浮现出一个问号或者感叹号，让他点一下然后弹出一个对话框，或者告诉他一段剧情，或者陈列出交易物品来。
“你还是不了解NPC。游戏里的NPC是没有自己的感情的，他们不会害怕制作者，也不会对游戏里的玩家有感情，他们就像我们这个世界里毫无生命的花花草草，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但是无论这个世界如何，人类如何，他们都不会抗议，也不会感叹。”李路由摇了摇头说道，即便乔若雨是蔺江仙制造出来的，但是就可以说她是NPC吗？每个人其实都是父母制造出来的，难道仅仅因为不是肚子里生出来的就能叫NPC？安南秀她们不是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她可没有自己是NPC的觉悟。
“你又不是NPC，你又不是花花草草，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害怕，不会有感情？”乔若雨反问道。
李路由张了张嘴，看来乔若雨其实还是不明白NPC是什么意思，和一个大概完全没有涉猎这方面东西的人去解释，很费劲，更何况乔若雨的反问就等同于“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是几千年来都被人用来有效反问的命题。
“我就是NPC。”乔若雨似乎咬住自己的声音似的回答，“我不是唯一一个。”
“还有很多？”李路由再次惊讶，如果真的有很多像乔若雨这样被蔺江仙制造出来的人类，那这个世界就有一种是蔺江仙制造出来的游戏世界的感觉了。
“每个年代都有一个……我就是这个年代的NPC，上一个是在解放战争时期，再上一个是在清末时期，再上上一个是在明末清初……”
李路由想起来了在铜雀台里看到的那些数不清楚的女子雕像，她们身着各个年代的服饰，李路由不禁心头一动，“难道这些NPC都是女人？”
“你看，你不知不觉就用了NPC这个词，你也感觉到了她们身上的这种特质。”乔若雨仿佛胜利的微微一笑，“她们都是女人，包括我在内……当蔺江仙觉得这个时代需要一些改变的时候，她就会制造这样一个女xìngNPC来，或者拯救一个时代，或者祸害一个时代。”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她的力量……改变，甚至重新塑造她心目中的世界都没有问题。”李路由无法理解地问道，这种无法理解倒是理所当然的，凡人如何理解女神的思维，哪怕李路由是女神她爹。
“也许就像我们觉得如果可以直接干涉就不需要采取这种方式一样，她认为不应该直接而是采取这种方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总之，她就是这么做了。”乔若雨皱着眉头说道。
“那……那你是来拯救一个时代的，还是祸害一个时代的？”李路由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时代非常糟糕，也许需要拯救。可是这也是前所未有的好时代，也许需要祸害一下。我不知道。”乔若雨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可是她给我安排了这样一个身份，这样一个位置，无论是拯救，还是祸害，都应该是有机会的。”
乔若雨现在是中海市的第一夫人，中海市市委书记高配的政治局常委，李存喜的前途稳稳当当的就是那九人之一，所以乔若雨这番话理由很充分。
女人，当然是通过男人来拯救或者祸害一个时代的，很多女人都证明了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远比她们直接参与进去更有效……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她们都是无意的，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拨动历史的那根纤纤素指。
“那你就不是NPC，至少你和以前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蔺江仙并没有给你安排既定的命运。”李路由觉得把自己当成NPC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他还是觉得不要让乔若雨有这种想法的好。
“不，她已经安排了，只是她不需要告诉我。我的命运早已经被定好了。”乔若雨看着李路由，脸颊上再次浮现出浅浅的红晕，“我并不后悔，虽然这样不好。”
乔若雨说不上有非常年轻的心态，那种成熟妇人的风韵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可是她整个人依然显得非常年轻，甚至有些微涩的羞怯感觉让人忘记她的年纪和身份，生出几分怜惜来。
李路由也注意到，她今天有几次脸红，这种表情总让李路由感觉她隐藏着一些东西没有说，李路由恍然想起一开始她的紧张和自己问出问题后她的神情变化来，难道相比较起自己和乔念奴的关系，还有某个什么问题其实是非常重要，她很在意，却不想让李路由知道的？
于是李路由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注意我脸红干什么？”乔若雨慌道，“我脸红就脸红了……没什么……”
乔若雨完全不会撒谎，她不会像安南秀那样认为谎言从安南秀嘴里说出来就是事实，也不会像韩英爱那样被揭穿了还强词夺理瞎编借口。
“乔……乔伯母……”看着她那副完全没有这个年龄段女人应该有的心机和处变，李路由差点脱口而出“乔姐姐”，“你完全不会说谎，你现在又脸红了，很容易看出来的。”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你……反正你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乔若雨紧张地摇头。
李路由继续叹气，她这么说不是让李路由更加好奇吗？李路由心中疑惑重重，一件事情让一个人产生好奇，哪里是对方认为他该不该知道就能打消的？
“那你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当初小奴会认为我和她是亲姐弟，她有暗中调查过，她发现了什么吗？”乔念奴不说，李路由只好自己问。
这时候确定了自己和乔念奴没有姐弟关系，李路由心中却是百味杂陈，应该高兴吧，可是自己的身世又扑朔迷离了，不高兴吧，那当然不会，最让他失望的是现在联系不上乔念奴，她总是会忽然间人间蒸发似的，不和李路由联系，甚至连温良他们也掌握不了乔念奴的行踪。
考虑到她的特殊身份，李路由倒也能够接受。只是这一次她消失的有些太久了，似乎从谢小安回国前一阵子，她就没有再露面了。
“那我告诉你这个，你就不要追问我了吧？”乔若雨恳求地望着李路由。
其实回答不回答，都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别人无权干涉，可是她这幅样子却好像是在被李路由强力逼迫下楚楚可怜的哀求……她没有必要这样子，李路由更没有这样子对她。
“好。”李路由只好点了点头，人的xìng格和行事果然和环境以及rì常生活息息相关，可以想象乔若雨这样的xìng格大概是因为她以往非常封闭的生活有关。
蔺江仙消失了，乔若雨才开始不知不觉地轻松起来吧，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来怎么过的，也许真的就是一直生活在那种惶惶然的恐惧之中。
尽管乔若雨声称自己是被制造出来的，但是李路由依然觉得要替蔺江仙向她表示歉意，所以李路由决定尽量不让乔若雨再感到太为难。
“那你和我来……”
李路由开着车，按照乔若雨的指引，来到了中海著名的一片老街巷道。
这里都是一些赫赫有名的老宅子，它们在历史上的主人至少有一任是民国的大师，名人军阀，或者建国后的归国科学家，甚至有两弹一星的元勋。
李路由停住了脚步，他忽然想起李家，想起李存喜说过李家老爷子想见他。
李家的老爷子应该是坐镇běi jīng的，但是忽然出现在这样的老宅中也并不稀奇。
仿佛是猜中了李路由在担心什么，乔若雨回过头来，对着她浅浅而笑。
她嘴角的笑意是压抑不住的绽放，虽然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羞涩，但是更多的似乎是要分享一个秘密的喜悦。
李路由放下心中的疑惑，刚走上去两步，乔若雨却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笑，和他一起走进了这栋老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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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的书名：花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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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定（我是PS）
第345章 母亲
忽然在**喧嚣的都市里踏入这样一栋宅子，让人恍然有一种瞬间穿越到另外一个时空的感觉。
身着青衫的老者，朗声读书的少年，泼水扫尘的丫头，还有那依靠着门帘浅浅微笑的女子。
都应该是这样的场景里最生动的画面。
青苔爬满了湿润的苍翠假山，一汪碧水在天井里晃动着，花团锦簇般的各sè锦鲤游动着，头顶上一抹绿竹摇曳。
门廊立柱上的油漆依然光泽鲜明，大小不一的青石地板纹路清晰，每一个细节都在显示着这是一栋保存的非常完好的老宅。
在中海这样的城市中心，这样的老宅绝不是有钱就能够买的到的……想要这样的宅子的人，大抵都不会缺钱，所以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才会决定这样的稀罕东西最后归谁。
在中海李家要保有这样的宅子，没有谁会觊觎贪心了。
宅子虽好，保养的也好，隔三差五大概都有佣人来仔细收拾，但是李路由却感觉不到人气。
“其实我经常来这里，很多时候我都住在这里。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没有来了。”乔若雨解释道。
李路由点了点头，依然不明白乔若雨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走过天井，正对着的是宽阔的老实厅堂，少不了古旧的八仙桌和太师椅，中堂高悬的是一挂水墨字画，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气势不凡，隐隐可见画中骏马奔腾，气势蓬勃。
并没有在厅堂里停留多久，乔若雨就带着他来到了后宅。
让李路由尴尬的是，乔若雨并没有放开他的手，如果乔若雨真的只是同龄的年轻女子，被她牵着手李路由即使不适应也不会感觉别扭而尴尬，又或者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辈，那也不会感觉尴尬。
偏偏乔若雨如此特殊。
后宅是家眷居住的地方，少了一份端正大气，却多了些优雅安静，三三两两的低矮兰竹点缀着这份悠然，让夏rì的阳光都没有了那份躁动。
“平rì里我就住在这里。”
乔若雨终于松开了李路由的手，推开了房门。
门是厚重的黑漆木门，她的手指格外纤细白嫩，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格外引人注目，李路由奇怪的是，她带着他来到这里干什么，这里和他与乔念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除非她打算说当初她就是在这里生下了他们姐弟两个……可是她又不是他的母亲。
乔若雨的房间里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寻常女子房间里就有的香味，闻着就很舒服……这和男人不同，男人的房间里没有臭味就不错，但是如果有铺面而来的香味，那说明这个男人多半是个基佬或者多少有点小受的感觉。
都是古朴的家具，唯一显得有些碍眼的是一台平板电视，大概是这里和科技世界没有脱节的证明。
乔若雨搬了一条凳子，放在大大的衣柜前。
这种衣柜十分厚实，李路由估计的上千斤了，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如果有开眼的小贼潜进来，光这个衣柜就发财了。
李路由不知道乔若雨要干什么，心思就有些乱，不由得胡思乱想。
她居然站到了凳子上去，乔若雨身材高挑修长，并不比乔念奴矮多少，这么一站，让她那条修长的腿完全提到了李路由无需刻意留神就能看的清清楚楚的视线之内。
李路由没有不合适的念头和想法，只是觉得她怎么能算NPC？这么活生生的，美丽的女子，怎么可能把她当成NPC？希望她以后从那种恐惧中脱离出来，这样美丽的女子应该有美丽的心情。
“我来吧……你力气不够。”李路由看到她是伸手去取柜子上的大箱子，连忙说道。
“我……我行的……”
刚说完，大箱子就从柜子顶上砸了下来，乔若雨惊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自己就把凳子踢倒了。
乔若雨紧闭着眼睛，暗叫要糟，还有比在他面前这样摔下来更丢人的事情吗？只是感觉着一双强健的手臂和胸膛将自己横抱了起来，乔若雨睁开双眼，却是李路由正关切地看着她。
“我没事……快放我下来。”乔若雨满脸通红。
李路由放了她下来，乔若雨果然是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蔺江仙在制造她的时候大概也没有给予她太多，就像历史上那些蔺江仙制造出来的女子一样，她们都只是普通的人类。
“箱子……”乔若雨指了指箱子，没有再逞强要搬那个箱子。
李路由搬着箱子放在了桌子上，心中疑惑，这里边藏着什么秘密？
“小奴应该是发现了这个……有一天她自己来了一趟这里，回来后情绪就很不对劲。”乔若雨叹了口气，坐在了桌子前，双手放在了箱子的扣怀上。
李路由看到她的手放在扣环上，他就算再好奇，也没有主动去打开这个箱子，而是留意到这时候乔若雨又看着她了。
她不再害羞，也不再微笑，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又让他想起了她过年的时候跑到他家里来，看着他的那种眼神。
就是那样的眼神，让李路由开始怀疑她可能是自己的母亲。
现在又是这样，可是她却已经否认了，难道她是在说谎？那自己是应该信任她的话，还是信任她的眼神？
乔若雨低下头来，抚摸着那个箱子，眼神里的温柔不变，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拨开扣环，掀开了箱子。
箱子里并没有什么神器，也没有奇怪的东西，更没有价值连城的珍宝，甚至能让人多看一眼才能分辨的东西也没有。
就是一整个箱子的毛衣和毛裤，满满的一箱子。
有些毛衣很毛裤很小，不过是几岁的孩童穿的，也有更大一些的，大概七八岁的儿童穿的，还有十一二岁的少年穿的，和那些孩童的不一样，为少年准备的这些毛衣毛裤已经没有了许多花sè。
很显然织这些毛衣毛裤的人已经考虑到了，孩童的毛衣毛裤可以可爱一些，所以有红sè的，还有可爱的熊猫编织花纹，年纪大一点的男孩子的就多是青灰sè，简单一些。
有一套似乎是新织的，温软松柔，竟然和chūn节时乔若雨送给李路由的那一件是一样的。
“这一套是去年织的，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再长个子了，所以从你十八岁以后开始的毛衣，我都是按照一个尺码准备的。”乔若雨按着那套毛衣，温柔地看着李路由。
“这些……都是……”李路由怔在那里。
“是啊，都是我给你准备的。”乔若雨点了点头，“我想蔺江仙终究不可能把你照顾的很好，更不会给你准备毛衣毛裤。中海的冬天又是湿冷湿冷的特别难受，小孩子没有妈妈的毛衣毛裤暖着，怎么挨的过？”
李路由的眼睛有些湿润，只是怔怔地看着乔若雨。
“我没有办法去见你，我也找不到你……可是……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每年都会给你准备着。”乔若雨拿起一件最小的毛衣，提在手里比划到了李路由胸口，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后来才知道其实现在的孩子都不怎么穿这种老土的毛衣毛裤了。难怪chūn节我送你那一件，你也一直没有穿过。”
“你……你……真的不是我妈？”李路由眼角发酸，如果乔若雨是自己的母亲，他一定可以很自然地接受，绝对不会有任何恨意，如果乔若雨是自己的母亲，这么些年的分离，一定不是她愿意的。
哪怕你不需要，哪怕送不到你手里，哪怕你根本不知道，也要为你做这些事情……除了你的母亲，会有谁拥有这样的心来装着你？
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在颤动着，感受着他的心意，乔若雨拥住了李路由，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脸颊，嗓子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是他的母亲？她没有这个资格。
“我不是。”乔若雨终于摇了摇头，她知道有些残忍，但这是真相，她或者可以欺瞒他一时，以母亲的身份让他感受下从未感受过的母爱，可是最后他终究会发现这也是假的。
那会更加伤害他。
“你不用害怕……没有人可以再威胁你了。”李路由握住她的肩膀，他真的希望，眼前这个温柔而可爱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如果是，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元婴，无论她受到什么样的威胁，他都会挡在她身前。
只要她是自己的母亲，做儿子的哪怕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但是他依然会让她站在自己的后背。
和身躯的强健瘦弱与否毫无关系，儿子天生就应该保护自己的母亲。
“不是……我不是……”乔若雨哭泣着摇头，“我也愿意我也希望我是……但我不是。”
李路由身体一僵，心头的火焰仿佛被寒冷的冰水浇了下来，炎热的夏季，却冰冷刺骨。
看着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无力地放下来，乔若雨原来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者这么多年以来，自己真的早就已经放下了那些事情，把对他的感情转换成了一种母亲对儿子的思念。
“我只是在等你长大……等着见到长大的你……”
李路由勉强坐了下来，怔怔地看着那一箱子的毛衣，想想自己刚才的情绪，想想乔念奴看到这一箱子毛衣，他就可以理解乔念奴为什么坚信他是她的亲弟弟了。
这些对于寻常人来说，这是比任何东西都强有力的证据。
就像一个女人，抛弃自己的儿子，二十年后回来，凭着血缘关系要把他从那个一直照顾他，疼他，爱他，为他织毛衣，为他半夜起来盖被子，站在院子门口踮着脚尖遥望着他放学回家身影的女人身边夺走……凭什么？
可乔若雨否认了，李路由心中的失望犹如末rì后火山灰淋下来的世界，一片寂寥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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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rì夏花感冒了。
感冒的第一天，有些头疼咳嗽，恰好我看到了可怕的H7什么禽流感。
于是惶惶不可终rì，我赶紧去了外地，免得传染给孩子。
我又不敢去医院，生怕确诊。
然后我吃了粒感康……
抱歉。
第346章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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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类是一个单体的生物，在这个宇宙中他一定是孤独的。
找到自己的同类，想要知道自己是怎么诞生在这个世界的，这是人类的本能，这种本能分散到了每一个人类个体身上。
小时候，每一个人都会好奇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长大了，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是被谁带到这个世界。
如果不知道，心里永远会有一种茫然，一种孤独。
李路由在遇到回到一万多年前的天云神境前，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蔺江仙。
后来他知道，她不是。
他开始怀疑乔若雨是他的母亲，可她告诉他，她也不是。
李路由的心冰冷的犹如冬rì里暴露在雪地里的铁块，他担心自己也像那些拥有金属一样寒冷心脏的机器人，是被制造出来的。
既然乔若雨是被制造出来的，那他难道就不可以是被制造出来的……也许他同样只是个NPC。
在劝说乔若雨时，是一种心情，但当觉得自己可能也是NPC时，李路由却没有办法劝说自己不要去介意。
感觉到了李路由的心事，乔若雨把他拥在怀里。
夏rì里的女人总是穿的轻薄凉爽，倒不是说一定是寻着机会展现自己的xìng感魅惑，只是真的很热，少些衣物遮掩着肌肤也能够舒爽一些，乔若雨的穿着并不过分，不会轻佻，但也有这个年龄女人的成熟韵味，她的外套分开，里边只是薄棉小吊带，微凉的胸口肌肤散发着香甜的味道，让李路由的脸颊感觉到一阵舒爽后，却让他直接从那种茫然孤寂的心情中稍稍脱离出来。
这并不是自己母亲的胸怀，所以这样不妥，李路由抓住她放在自己后脑的手拉下来，抬头看着她。
“你不会是NPC，绝对不是。”
乔若雨的神情十分坚定，但是李路由觉得与其说是她有什么把握，倒不如说那是她的信念，所以根本没有说服力，并没有让李路由得到安慰。
本章节 狂人 手打）”
乔若雨低下头，温柔地望着他。
“没有区别的。”不是要说服乔若雨，只是说给自己听。
“你不会是NPC，绝对不是。”乔若雨重复着，又搂住了李路由，怜爱地用脸颊磨蹭着他的头发。
饶是没有心思去关心别的，但是李路由依然能够感觉到她心里边积蓄着的情感，李路由犹豫了一下，如果自己是NPC，那就肯定不是李存善的儿子，可为什么自己长得和李家人这么像？脸型的轮廓，身材都像。
这一点，乔若雨可以给自己肯定的答案吗？
“一般情况下，NPC是不能生孩子的。”乔若雨在李路由耳边小声说道。
李路由惊讶地抬头，却忘记了乔若雨现在的姿势，她紧拥着他，尽管她的胸部绵软，充满着弹xìng，可是依然差点让他撞倒。
李路由手疾眼快，扶住了她的腰肢，乔若雨惊呼一声，却又是露出了微微羞涩的神情。
乔若雨这句话蕴含着太多的信息量了，一时间让李路由惊骇地从是否是NPC的纠结和落寞中脱离出来。
最直接的意思当然是李路由既然和谢小安生了孩子，那就说明他不是NPC了。
可是李路由马上就想到了其他的。
乔若雨说她是NPC，她可是有两个女儿的。
“你是特殊情况？”李路由只能这么想。
“我一般情况……和特殊情况都有……”乔若雨脸颊的红晕掩饰了她的慌乱，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知道自己一时心软，只怕这个话题会越来越危险。
“什么意思？”李路由弄不明白。
“简单地说我在一般情况下是不能生孩子的……所以小奴和李洁其实都不是我的孩子。”乔若雨匆忙说道：“特殊情况我不告诉你。”
这个一般情况的消息，就足以让李路由要花很长时间去接受和消化了，哪里还顾得上去问特殊情况？
自己不是乔若雨的儿子，连乔念奴都不是乔若雨的女儿了，李路由心中生出一阵无力，这肯定也和蔺江仙有关……自己到底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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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奴自己也不知道啊……”李路由倒是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来，他是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而乔念奴却是一直认为是母亲的人其实也不是她的母亲。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其实我一直希望她能够做个普通人。”乔若雨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只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她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和蔺江仙在一起……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我知道你很反感那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李路由觉得乔若雨的反感，并不能说明她觉得自己是正常的，正是因为非常在意自己是NPC的原因，所以渴望真正的普通平凡，那才是她最向往的……也许她无数次地幻想过要自己也是个普通女人那该多好。
这种心态李路由明白，就像他也总是觉得自己和李子过的很好，可他也知道，正是无数次地在心理强调自己和李子在一起就够了，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的家庭，其实也说明他的在意。
“可是我并不觉得乔念奴现在有什么不好。”除了她因为工作时不时地消失，真的没有什么不好……最大的不好当然是她和他是姐弟的困扰，现在这种困扰没有了，还有什么不好？
如果乔念奴也不算好好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女人能算的好？权利，背景，力量，姿容，都是绝顶的。
乔若雨却流露出忧心来。
“她到底怎么了？”李路由也不由得忧心，乔若雨的忧心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她……她其实……”
“你不会说她也是NPC吧？”李路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
“她不是。”乔若雨没给李路由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马上回答了，“她是一位公主。”
李路由怔了怔，勉强笑道：“她掌握着的权力，和我们这个国家地下世界的力量，也可以算得上是公主……就算是真正的公主，也没有她这么强大的力量。”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乔若雨固执地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愿意再隐瞒下去，要坚决地吐露出她所知道的所有秘密。
“哪里的公主？”李路由其实已经知道答案。
“自然是那边的……”乔若雨皱着眉头，事实上她对于那个世界有一种jǐng惕和戒备，蔺江仙就是来自那个世界。
“可安南秀说乔念奴只是普通人。”李路由知道的只是乔若雨会说的答案，但是他无法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些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小奴来自一个叫南湖的国家，她是南湖帝国的公主……这是蔺江仙把小奴交给我时说的。”乔若雨依然用一种固执的态度陈述，似乎她说的就是自己相信的，至于怎么解释，能否解释都无法影响她坚信自己的陈述。
李路由却又是一惊，如果乔念奴是南湖帝国的公主，那么李子呢？难道南湖帝国的两位公主都流落到了地球……或者说是被蔺江仙带来的。
南湖帝国虽然不如天云帝国，但是峙立这么多年一直和天云帝国分庭抗礼，这么强大的帝国的公主难道真的不值钱？一下子就要交出来两个？
李路由转念一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受到安南秀的影响，认为南湖帝国的公主必然也是像安南秀那样地位崇高，受到万众敬仰……或者南湖帝国的公主更普通一些？
这个念头一转，李路由旋即舍弃，他觉得如果乔念奴和李子都是南湖帝国的公主，她们被送到蔺江仙的掌控中，多半和公主的地位无关，而是在于蔺江仙。
蔺江仙是当年南湖帝国的创造者，万年以降，不论这份渊源，她的强大只怕也不是南湖帝国可以抗拒的，或者说她提出的交换条件是南湖帝国无法拒绝的。
李路由消化着这些消息，一时间默然无语。
原来乔姐姐同样是南湖帝国的公主，那么她和李子算得上是姐妹了？
不过考虑到她们都是树上摘下来的，姐妹算不上。多多少少还是应该有些亲近的吧？现在李子和乔念奴并不熟识，自己原本打算找时间和李子说说她身世的问题，现在牵涉到乔念奴，还是要多考虑一下。
乔念奴未必愿意知道这些所谓的身世，李路由看了一眼乔若雨，“这件事情应该告诉她吗？”
“我不知道，你做主。”乔若雨摇了摇头，黯然说道：“其实我也不希望她和你走到一起，但是显然这不是我能够阻挡的……那个孩子动了这份心思，就和魔障似的念着……这一点倒是和我有些像，希望不是我教给她的xìng格。”
“我和她……”李路由苦笑一声，乔念奴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他是无法压抑地愿意接受，可是没有血缘关系背后的喜悦其实意味着有两个人走到一起的意愿。
可是现在的自己，李路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太多的女孩子和他牵扯不清了，他无法想象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然而他又没有办法做到把乔姐姐从自己心里赶跑。
纠结。
至于乔若雨为什么不希望自己和乔姐姐走到一起，这一点李路由估计还是和乔若雨固有的喜好憎恶有关，对于她来说，她对李路由有一种不管是不是母爱，但依然充满着保护和照顾yù望的感情在里边，所以她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来考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背景太复杂，让她反感的女孩子在一起。
虽然她并不是他的母亲。
“水水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又有了小安，她们两姐妹都是很好的女孩子啊。”乔若雨鼓励地对李路由说道，“你已经坐享齐人之福了，应该好好珍惜。”
李路由这时候明白了乔念奴对乔若雨的疏离真的不是没有缘由的，事实上乔若雨根本没有办法真正把乔念奴当成自己的女儿，否则哪里有这样把女婿推给别人的，除非她十分厌恶这个女婿……可是李路由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厌恶。
李路由可以肯定，乔若雨是很喜欢他的，这种喜欢并不亚于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喜欢。
一想到这里，李路由又回过头来看着乔若雨。
乔若雨正准备说道一下安知水的优点，虽然她不是很擅长言辞，但是对于夸奖自己欣赏的女孩子还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她接触安知水也不少了，对于安知水的礼貌，乖巧和纯真可爱都是有所了解，要说出几个一二三次并不难，她张了张嘴，发现李路由正盯着自己，感觉他的眼神有些不怪异，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所措地反手放在背后，“你……你又看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像你因为天云神境的缘故让小奴和你心生隔阂，你也因为知水的可爱而喜欢她。这些事情都是有理由的。”李路由疑惑地看着乔若雨，“在我去你家……去李书记家里之前，你只在十几年前见过我吧？”
“十七年前……”乔若雨记得清楚，只是李路由的眼神让她越发慌乱，而且他似乎准备问一些她难以启齿也难以回答的问题了。
第347章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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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说的，应该就是和李路由疑惑的这一点有关系，她为什么会对只是十七年前见过面的自己有这样的心意？
李路由无法理解，所以越想知道。
很多女人都喜欢小孩子，可是因为见过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子，然后就牵挂这个小孩子这么多年，到了这种程度，李路由觉得这不是用乔若雨个xìng独特能够解释的，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或者发生了某些事情。
“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李路由站起来，握着乔若雨的肩膀问道。
即使穿着平底小牛皮鞋子，乔若雨的身材依然显得修长高挑，可是在李路由身前却显得格外纤弱，她紧张地望着李路由，使劲摇头。
“告诉我……都告诉我吧。我真的很累，我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看着她柔弱的样子，李路由无力地放开她。
难道一个人不就是有一个爸爸，有一个妈妈，然后生下了自己这么简单吗？李路由觉得这只是普通人最简单最明白的事情，自己却一直搞不明白，这让他很烦，想了多了，总觉得累，有心不去想，却时不时地被迫知道一些所谓的真相，让他卷入说不清楚理不明白的漩涡之中。
这就好像学习的时候，老师出了一道又一道题，只告诉你结果，却从来不告诉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是这个结果，题目越来越多，知道的答案越来越多，却始终不明白最重要的解题思路和过程。
“好吧……我给你这个。”
乔若雨看到李路由这幅样子，不由得又生出一份怜爱，心里柔软的不行，可是这件事情让她怎么启齿？淡淡的红晕浮现在脸颊上，想了想，乔若雨随手就在书桌上拿起一块玉石给了李路由。
“这是什么？如果你实在不想回答，也不用敷衍我。”李路由不认为她随手拿起一块随随便便摆放在书桌上的石头就能解答他的疑惑。
“你知道女娲补天的传说吗？”乔若雨问道。
“我当然知道。小学生都知道。”李路由耐着xìng子，希望乔若雨不是打算继续东拉西扯回避他的问题。
“那你也应该知道女娲就是指的蔺江仙……这是她补天剩下来的材料。”乔若雨指着李路由手中的石头说道。
李路由刚才根本没有去想这些，中国历史上很多神话传说都和蔺江仙有关系，如果这块石头是女娲补天剩下来的石头，那就意味着这块石头应该是蔺江仙用来修补空间裂痕的材料。
“它也是《红楼梦》里贾宝玉的那块通灵宝玉。”乔若雨接着说道。
李路由这才又打量起这块貌不惊人的玉石来，乔若雨随手搁置这块玉石，并不是这块玉石不珍贵，而是她反感这些东西。
“蔺江仙以前交代过我，如果有一天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而你又有见她的必要，就让我把这块石头交给你。”乔若雨有些无奈，虽然知道他已经和另外一个世界紧密联系起来了，但是通过自己的手让他再次接触这些东西，依然是乔若雨不愿意的。
相比起乔若雨，蔺江仙才是真正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只有她才能告诉李路由一切。
“这块石头有什么用？”李路由摩挲着那块玉石，有着温润的质感，初一接触微微发凉，仿佛要渗到肌肤里去似的，很快这种凉意又消失了，一种温暖的气息又钻了进来，然后这些气息一下子就忽然变得燥热无比。
好在李路由有强大的生命力，很容易就驱散了这种燥热，心想这要真的是贾宝玉的通灵宝玉，难怪贾宝玉这人毛病多，忽冷忽热的，怎么受得了？
“我不知道。”乔若雨摆了摆手，又连忙说道：“你再问我什么我也不会说了，你去问蔺江仙吧。她的意思是应该通过这块石头，你依然可以见到她。”
依然可以见到蔺江仙？自然不是指的宓妃，宓妃天天在家里喊爸爸，乖乖的做个好女儿，他要见的蔺江仙，可不是那样子的。
再见蔺江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李路由没有想过，也有些犹豫，但是想着总应该见见她。
无论乔若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怎么使用这块石头，李路由都不打算继续追问她了，他是个心软的人，并不会硬着心肠对付一个女人，尤其是乔若雨这种格外让人怜爱气质类型的女人。
“那好吧，我回去问问别人。”可以问问安南长秀，也可以问问安南藏和罗秀，当然最靠谱的还是崔莺莺。
“嗯……”乔若雨点了点头。
看她yù言又止的摸样，脸颊上淡淡的晕红，李路由不得不赞叹，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饶是李路由见惯了各类角sè妖娆，依然觉得她非常特别，哪怕她有一张和别人差不多的脸蛋。
当然，这只是一种单纯的赞美，和看到任何美好事物发自废物的感叹一样。
“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从看到那箱子毛衣毛裤开始，李路由就对她有了一种亲近的好感，一个人愿意为你又这份心，自然会心怀感激和欢喜。
“你记不记得这里？”乔若雨小声问道。
“这里？”李路由皱着眉略一回忆，摇了摇头，“没印象，你指的是我小时候来过这里？”
“没有……我就是胡说八道……”乔若雨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不自然地扭过身子。
李路由无语，她压根不会说谎啊，可是李路由也不追问什么，他很好奇她对他的态度，一方面呢，有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怜爱，可是又时不时地流露出一种好像寻常同龄男女间相处时的娇羞，实在让李路由感觉别扭而古怪。
“那……我送你回去吧。”想想也没有什么事了，李路由还的去还车，天sè也不晚了。
“不了，我再呆一会。”乔若雨犹豫了一下说道。
李路由看着那箱子毛衣，叹了一口气，把箱子重新放回柜子顶部。
看到李路由并没有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的意思，乔若雨略微有些失望。
乔若雨把李路由送到门口，李路由刚想说让她不用送了，却看到她又露出yù言又止的神情，只好站在门口望着她。
“我是想说，我是想说……”乔若雨支吾了几句，终于开口了，“这么多年了……我以前一直希望能够再见到你，只是……慢慢地，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孩子了……总之……总之……你和你妹妹怎么样了？”
李路由听着乔若雨前边的话，就有些莫名其妙，这些话没有问题，但是临别前强调有什么别的意思？最后这句话更是离奇的转折。
“我和她什么怎么样了？”李路由不明白。
“我……我听说了中海音乐学院chūn节晚宴上你妹妹对你表白的事情了……”乔若雨难为情地看着李路由。
李路由想起来了，乔若雨是知道李路由和李半妆没有血缘关系的，李子后来的解释可以糊弄别人，但是糊弄不了乔若雨。
于是李路由有些脸热。
“我觉得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妹妹终究是妹妹……你要把她当成妹妹……也不要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对别人……对别人也胡思乱想。”乔若雨又连忙摆手，“我不是说你对我胡思乱想。”
乔若雨最后的强调简直让李路由脸热的发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几乎要恼羞成怒的感觉了，只是他对这个女人实在没有办法发脾气。
“怎么会……我和李子的事情，和你也说不明白……但是我怎么可能……”李路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摆了摆手，“我先走了。”
乔若雨看着李路由走出巷子，这才掩上了门，背靠着门，按住了胸口。
感觉心脏在柔软的肌肤下砰砰乱跳，乔若雨忽然觉得再见李路由，并不完全是好事，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心思慢慢地转变过来了，哪里知道一番谈话，勾起了当年的回忆，竟然还是那么的让人脸热心跳。
回到房间，乔若雨站在窗檐边上，看着几片竹叶带着些许声响落了下来，渐渐入神。
第348章 真相如此
看到李路由从李家老宅里走出来，巷子里住的非富即贵，瞧着这么一个中海上层圈子里陌生的年轻男子刚刚和李家的漂亮媳妇走进空无一人的宅子，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李路由呆的时间不长不短，总之可以给人想象的空间了。
看着偶尔走过的路人淡然的眼神，李路由懒得去想象这份淡然下掩饰着什么样的情绪，站在nǎi牛车前，李路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么多年来……我以前一直希望能够再见你……”
这句话刚听着时李路由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想起了澹台仙。
可是乔若雨不会是澹台仙，蔺江仙不会这么对自己的母亲，乔若雨也不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李路由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既然自己可以回到一万多年前见到澹台仙，为什么不会是回到十七年前见到乔若雨？
李路由心中一跳，他几乎可以肯定了，十七年前乔若雨并不是见到了当时只有四五岁的小李路由，她见到的是现在的自己。
然后他离开了，她知道自己要十七年后才能再见到长大的李路由，所以才会说在等着他长大。
站在路口发了一阵子呆，想了许久，转身又走了回去。
大门并没有关，李路由直接走回刚才乔若雨的房间，乔若雨却并没有在房间里，但是她的外套和鞋子放在了房间里。
李路由走到窗前看了一眼，乔若雨也不在院子里。
窗前放着长桌，上边摆放着毛笔，砚台之类的，还有一副未完成的水墨画，瞧着拿轻柔平淡的风格，大概是乔若雨的手笔。
李路由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在那个砚台上，只是这时候隔壁房间忽然传出一声惊叫。
“怎么了？”
惊叫声是乔若雨发出来的，李路由大喝一声，因为声音中充满着惊惧，如果是有什么小偷之类的闯进来，一声厉喝至少可以保证小偷不敢对乔若雨做什么。
这时候李路由倒是没有多想这样一个权贵聚集的地方，大白天的怎么会有不开眼的小偷闯进来……反正这个世界无奇不有，连河水变红是因为加了一把小红豆的环保局长都有，不要低估某些并不脑残的人在某些时候脑残起来的下限。
李路由一个瞬移，就来到了隔壁房门前，一掌拍在了门上，“咔嚓”一声，门闩应声而断，两扇坚固的厚实木门重重地拍在了墙上，发出惊人的闷响。
李路由冲了进去，只是房间里并没有小偷。
李路由速度很快，带起一阵狂风，风刮起，一条毛sè浴巾从屏风上掉了下来。
房间里有着水雾气息的香味，带着女子温柔的体香，点点红梅点缀的屏风摇动着，吱呀吱呀地久倒了下来。
屏风后不是一个木桶，却也是一个古香古sè的褐红sè浴缸，浴缸里堆满了泡泡，乔若雨盘着头发坐在浴缸里，正用惊骇的眼神注视着李路由。
“对不起……”李路由慌忙跑出房间。
他并没有看见什么，最多就是乔若雨露出水面的一半rǔ-房拥挤起来的沟壑，还有那架起来的修长纤细的小腿。
李路由轻轻闪了自己一个耳光，懊恼不已，可更是疑惑她在惊叫什么？
这样的桥段，如果是自己和安知水谈恋爱之前，会是一个很好的催化剂，如果是在自己和安南秀黏糊起来之前，他会遭受雷劈，如果是在自己和小奴姐姐暧昧之前，小奴姐姐会逼婚，如果是在和谢小安发生关系之前，那么谢小安会更理直气壮地上姐夫的床……这样的事情甚至和韩英爱之间发生过，韩大小姐没有惊叫，只是躺在浴缸里发烧。
这些人都没有问题，可是偏偏这样注定让男女间不清不楚的桥段在无数故事里不依不饶地上演无数次之后，居然发生在了自己和乔若雨之间，这让李路由十分后悔自己的冲动。
如果乔若雨只是普通的长辈，尴尬之后，道个歉，该忘记的忘记，该尊敬还是尊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这个乔若雨……李路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自己和她的关系，绝不是普通的长辈和晚辈的关系。
李路由没有可能一走了之，在房间外等了一阵子，乔若雨终于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盘了起来，因为匆忙而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有着一份不修边幅似的妩媚，和她平rì里端正优雅的装扮格外的不同。
粉粉的红晕显露在脸颊上，水雾朦胧的眸子里装满着委屈和埋怨，还有许多说不清楚的惊慌和怯弱。
她穿着一件长长的睡衣，用浴巾包裹着肩膀，在炎rì的夏rì显得十分怪异，更像是生怕自己的肌肤被李路由瞧着了，引起他做出不合适的事情似的。
感觉到这种意味，李路由暗暗气恼，他是那样的人吗？可他偏偏没法去说。
乔若雨就站在那里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李路由，然后在李路由寻思着继续道歉然后说明自己回来的意图时，乔若雨的肩膀抽动着，然后就开始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李路由张了张嘴，三四十岁的人怎么就能这么容易在小辈面前哭起来呢？
“你难道还想故意的么？”乔若雨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李路由，“我……我刚才就和你说了……我和你不可能的！”
李路由摸着自己的脸，心头涌出许多不详的预感，她这好像是因为有心理上的yīn影啊。
“刚才我有些事想回来和你说……听着你惊叫一声，以为你出事了。”李路由连忙解释。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惊醒了过来。”乔若雨拉着浴巾往房间里走，“我以前就习惯……就习惯下午洗完澡后睡觉，今天一直没休息。”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看乔若雨不打算继续纠结刚才的事情，李路由跟上去说道。
“哦，你说吧。”乔若雨心不在焉地说道，终究还是自己的心态问题，他毕竟还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更何况当年的事也不是他的错，自己不能在这里神经兮兮的。
“你在十七年前见到的是现在的我，对不对？”李路由说道。
乔若雨一惊，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软软的身子撞入李路由的怀里，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薄薄的睡衣下很容易就让人感受到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只是李路由根本不会关注这些，只是看着她惊慌的瞳孔。
乔若雨身上的浴巾掉了下来，锁骨jīng致而纤细，圆润的肩头挂着细细的吊带，沐浴后准备入睡，也没有穿内衣，隐约可见两点嫣红，却是软绵绵地挤碰到了他的胸口。
夏rì清凉，穿的都不多，李路由抓住她的肩膀以免她吓的跌倒。
“你怎么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乔若雨慌慌张张地说道。
“我果然猜的没有错。”
李路由把她按在墙上，确认她靠着墙能站稳，这才放开她，大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了那个砚台。
“你知道怎么用通灵宝玉，就是用这个砚台？对不对。”李路由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砚台，这个砚台的墨池比一般的墨池要深一些，形状深浅却是为那通灵宝玉量身定做似的，恰恰好应该能将通灵宝玉放进去。
就像古代的一些机关设计一样，必须把某个信物放进凹槽，机关才能打开。
乔若雨喏喏不语，脸颊一片涨红，既有被抓住说谎的愧疚，又有些几分畏怯的羞涩。
“我说的没错吧。”李路由微微一笑，“现在是不是我只要把通灵宝玉放进去，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他虽然在微笑，但是眼神里有着许多炙热，乔若雨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那份渴望，原本只是想敷衍过去就可以了，哪里知道他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也许这就是蔺江仙给自己的任务，所有发生的一切，并不会被自己做的事情影响到，如果蔺江仙想让他知道，那自己就无力阻止。
长久以来对蔺江仙的畏惧和服从，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这个念头一起，今天被李路由鼓励起来的些许勇气都消失殆尽，乔若雨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李路由看到她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砚台，“地上凉，别感冒了。”
乔若雨惊愕地抬起头来，凝聚着眼眸子里的水sè，怔怔地看着他，“你第一次见到我，也是这么说的。”
李路由愣了愣，扶着她站了起来，让她坐在了椅子上。
“我果然是回到了过去，见到了你……你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李路由却忽然平静了许多，真想就在眼前，就像买了一个朝思暮想的模型，一遍遍刷新快递流程页面，等待着送货信息，真正摆放在自己面前时往往不会迫不及待地胡乱撕开包装，而是会细心仔细而平静地打开包装，感受那份欣喜。
当然，李路由不确定自己面对的真相会让人欣喜。
第349章 我们的女儿
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时才最为可怕，当决定无论真相是让人欣喜还是惊骇又或者失望，都要去接受时，李路由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有着这样的心情的不止是李路由，当知道自己怎么样无法掩饰真相，再也无法阻止李路由得知缘由，再也无法逃避时，乔若雨看着李路由的时候，羞涩依旧，但是那种惊怯和慌张却已然消失了许多。
“你真的想知道？”乔若雨抱着自己的胸口，“你确定能够把现在和过去分开来吗？”
她的本意是遮挡住薄薄的睡衣带来的疑惑，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动作让成熟女子的魅惑更加拥挤的柔媚丰满。
“其实那只是你的过去，对于我来说，那还是未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在未来会发生我回到过去的事情，可是现在还没有发生，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事情，所以对我来说不是过去。”李路由纠正乔若雨的说法。
这样的经历李路由不是第一次，所以他很确定这一点。
乔若雨并不在意这个，她只是担心自己和李路由的关系会因此纠缠不清，两个人的相处会不尴不尬，很别扭。
“我是说……我希望我们保持现在的关系和状况，你不会受到影响。”乔若雨期待地看着李路由，虽然她也不知道心里边那摇晃着的是什么，可她希望不要变，自己的心情不要变，生活不要变，对他的感觉也不要变。
“我无法保证。”李路由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可能不受到影响，要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是我和你生了个孩子之类的呢？”乔若雨脱口而出，然后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许多秘密掩饰太久了，就总会在不经意间泄露出来。
李路由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乔若雨脸颊绯红，捂着脸不敢再看李路由，身子微微颤动着，真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我们的孩子……该不会就是诗诗吧？”李路由艰难地说道，他知道乔若雨并不是在打一个不靠谱的比方，她只是不小心就说了出来。李香君说诗诗是他的女儿，李路由就一直在疑惑，诗诗总不会是他一个人生下来的，所以乔若雨一说起这个，李路由就马上想到了李诗诗。
乔若雨擦了擦湿润的鬓角，额头也有些湿汗，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你猜的没错……诗诗就是我和你的孩子，骨肉血脉相连，所以她特别喜欢你。”
诗诗是他的孩子，李路由已经知道了，虽然不是能够马上就自然而然地习惯，但是出于对李诗诗的喜欢，他并不排斥，甚至觉得欢喜，可是他并没有做好准备乔若雨是李诗诗的妈妈。
李路由看着乔若雨，如果不是熟识的人，谁都会把她当成一个气质成熟的年轻女子，谁能想到她已经有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儿？这是一个极其美丽温婉的女人，可是李路由真的难以接受她和自己是这样的关系。
乔若雨不是澹台仙，乔若雨和李路由的关系，不能拿李路由和澹台仙的关系来类比。
因为李路由初见澹台仙，两个人就像陌生的男女将接触恋爱同居生子的过程浓缩了，这个过程很快，但这是从无到有顺其自然的发展。
乔若雨不同，李路由先入为主，心里已经把她摆放在一个长辈的位置上，而且她对他的感情也是如此，她的表现都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定位一个慈爱的长辈和晚辈。
一说起“慈爱”，人们会想到的形象绝不是乔若雨这样，她太显年轻了，但是至少李路由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母爱，母xìng”这样美好的东西。
这种东西对李路由来说是独一无二，难以再感受到的，虽然唐姨也很关心他，但那才是真正的慈爱。
李路由潜意识里其实是希望一直拥有这样一个长辈的，乔若雨给他的感觉是难以取代的。
可是现在，自己和乔若雨居然是这样的关系，李路由怎么可能还从她身上感受到那些他想要的感觉？
就是乔若雨也不可能再保持原来的心态了，很多事情藏在心里可以掩饰的很好，可是一旦说出来了，就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持下去了，那会让人感觉装模作样，别扭生硬，原来的关系中的感觉已经无法维持。
李路由想起了自己和李诗诗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都还是她的李白哥哥，哪怕无数人，无数事情都在说明他并不是来自唐代的剑仙，可是李诗诗都是视而不见，她根本不在意……不过这纵然和她的个xìng有关，更多的是和她可以让李路由抱着从楼顶跳下来的理由一样，她愿意无条件地信任他。
因为她是他的女儿，尽管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但是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知道，也会维系在两个人之间的。
于是李路由露出了微笑。
看着他的笑，乔若雨也笑了，她知道他是想起了李诗诗。
两双眸子在空中相遇，互相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乔若雨微微羞涩地扭过头去，无奈而不得不接受，她的想法本来就是荒谬的，他和她之间存在着李诗诗，这就是无法回避的问题，指望李路由在知道这些事情后，不会受到影响那是根本不可能。
房间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有点尴尬，有些别扭和茫然，还有一丝淡淡的温馨和没有人刻意留神的暧昧。
李路由已经为人父，说起孩子，总有些各位的喜爱和骄傲，那是没有体味过的人难以想象的心情。
成年人的交往经常以孩子作为开场，并不一定是他们都喜欢在别人面前炫耀夸赞自己的孩子或者批评数落，只是这是一个大家都愿意也不会排斥的话题，很容易拉近彼此的关系，打开话题。
李路由和乔若雨也是成年人，他和她之间需要刻意来制造话题拉近关系，但是李诗诗却肯定会让他们之间多了一些共同的东西，触动彼此的心灵。
“这件事情不要让诗诗知道。”李路由想了想说道。
小孩子总是很讨厌大人瞒着自己，这个那个不让他知道，李路由如果有父母教育着长大，大概也会有这种逆反的心理，然而现在他却自然而然地也这样做了，他没有意识到，但是直接否决了李诗诗的知情权利。
她迟早会知道，但不是现在，尽管李诗诗对他非常依赖，李路由也不能让她在青chūn期最容易逆反的时候知晓这些会颠覆她亲情家庭以及许多观念的事情。
“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了。”乔若雨脸颊上的红晕稍稍散去，“不然我就没脸见人了。”
李路由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哪怕是崔莺莺，自己也没有必要一遇到这种事情就和她商量，这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李路由看了一眼乔若雨，隐隐感觉脸颊发烫，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于是李路由点了点头，“李教授离开了，李香君也不会懂得照顾人……以后我们一起照顾诗诗。”
“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乔若雨小声说道，很没有底气地低头，不敢看李路由了，他居然有这种想法！可是自己怎么抗拒，现在事情都摊开来了说，他真要那样……也说得过去，自己有什么理由不许？
“你想哪去了……我们的关系十分复杂，自然不可能像你想的那样按照平常人的情况来处理。”李路由啼笑皆非，“我们只能保持现状，可是我们和诗诗的关系就是这样，也应该有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乔若雨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脸颊泛红，连忙说道：“李香君来接了诗诗，我没答应……她就走了。诗诗正在努力准备考试，我和她说，她必须期末考试考好，才许她去她的李白哥哥家里玩。”
“李香君……”李路由犹豫了一下，他不清楚乔若雨是否知道自己和李香君的关系，但是他也不打算告诉这个本能地排斥任何非正常事物存在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她本身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个体。
“李香君怎么了？”乔若雨皱着眉，她当然是知道李香君不是普通人的。
“没什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怎么使用通灵宝玉了吧？”连他和她生了个女儿的事情都已经说出来了，李路由觉得乔若雨已经没有理由再遮掩什么，不让他知道什么事情了。他肯定乔若雨是懂得怎么使用通灵宝玉的。
“就是你说的那样……这个砚台是和通灵宝玉一起配合使用的，把通灵宝玉放进去。”最大的秘密已经让人知晓，乔若雨也轻松了不少，也没有什么好逃避的了。
李路由依言把通灵宝玉放进了砚台，通透温润的玉和古朴墨黑的砚台搭配在一起，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气息，让人不禁想起了yīn阳黑白，太极调和之类的东西。
“然后呢？”
李路由紧紧地盯着通灵宝玉和砚台，却发现乔若雨站起身来，来到了书桌前，铺上了一张宣纸。
这个时候她还要画幅画？李路由不明白。
“通灵宝玉会化成墨汁……”乔若雨说道。
第350章 记忆
通灵宝玉原本就十分柔软温润的质感，在砚台里慢慢融化，竟然好似冰块似的，渐渐成了一砚清淡的水，一点点的黑sè在砚台底部摇曳着游荡而上，晃晃悠悠地染黑了整个砚池。
窗外婆娑的竹影落在水面上，墨sè映照的竹叶犹如苍翠的小船，乔若雨有着温婉而安静的气质，站在古香古sè的房间里，恍如一副古典仕女画面里最恰到好处的景致，她铺开纸卷，那纤细白嫩的肌肤竟然比纸张还要白皙一些，手指压在上边，不禁让人想起旧时的故事里，夜读的书生看着一个女鬼或者妖jīng从画卷里走出来的情景，那时候最先看到的估计也是一张在烛火下格外白皙的手掌。
乔若雨不是女鬼，也不是妖jīng，她更像一个神仙姐姐。
李路由也不像书生，他更像牛郎……当然，是带着老牛种田的那个。
牛郎和神仙姐姐有一段佳话流传，李路由和乔若雨只能说是一段孽缘，所幸的是无需王母娘娘狠心，这两个人都愿意主动斩断这份关系。
乔若雨不愿意和李路由再发生那些事，李路由当然也不愿意，可注定还是牵扯不清的。
例如两个人说着话，乔若雨的心防就降低了许多，铺开宣纸时也忘记了遮掩着胸口。
她的rǔ型是笋包尖的那种，特别容易摇摇晃晃，许多温柔娇媚的女人多是这种形状，握在手里有着格外与众不同的感觉，那是非常独特的。
李路由不小心就瞅了一眼，隐约可见粉嫩犹如浅浅桃红的蓓蕾，但是马上移开了目光，紧盯着宣纸说道：“然后呢，通灵宝玉化成了墨汁，该不会是要我写下自己的问题，然后答案就会自己浮现出来吧，那可比搜索引擎厉害多了。”
“搜索引擎是什么？”乔若雨不明所以地说道。
“没什么……”李路由估计她可能知道百度，但是未必知道搜索引擎这个稍稍深入一点点的名词的意思了。
“当然不是那样了……你要画画。”乔若雨也没有想要知道搜索引擎是什么东西。
“画什么？”李路由皱了皱眉，“我不是很擅长。”
“不用擅长……你只需要随便画，像小孩子涂鸦的水平都可以。毕竟这是通灵宝玉，它是直通你内心的。”乔若雨绕到李路由身边，看了一眼砚池，在砚池的倒影里竟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胸部高高顶起睡衣，不禁一阵脸红，连忙跑到床前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披上。
“有点冷。”乔若雨走了过来解释。
李路由无奈，她何必解释？还找了个这么烂的理由。
“随便画，那我画个太阳，花什么的。”李路由想了想说道。
绝大多数人，没有画画的天份和天赋，在小时候学着画画时，多半都会画个太阳和花朵，因为最简单。
“那不行！”乔若雨偏着头，慎重其事的样子，“还是有些要求的，你要画的画必须有三个要素要体现出来。时间，地点，人物。”
“就这样？”李路由已经准备好了。
乔若雨点了点头，没有其他条件要补充了，看着李路由凝神提笔的样子，倒是很好奇他打算画什么。
李路由拿着那只无数书法名家梦寐以求的珍品毛笔，在名贵的宣纸上，沾着通灵宝玉化成的墨汁，大大地画了一个圈。
“你真的要画太阳吗？”乔若雨不确定地说道。
“这是一个院子！这些是院子上长的草。”李路由肯定乔若雨没有去过他家的那个院子，当然，也不是说乔若雨去过他家的院子就能认得出来，他画的院子确实像个太阳。
“不好意思。”乔若雨歉然地笑了笑。
“没什么……”
李路由继续画，乔若雨实在看不懂，但也不发表意见了，李路由倒是和她解释，告诉她那黑乎乎的一团下面加根棍子的是菠萝蜜树，院子里圆形，三角形和四根棍子组成的是他的妹妹，圆形，四方形同样也有四根棍子的是他。
“画完了。”李路由放下了毛笔，事实上他如果用铅笔还能画的挺不错的，可是用毛笔画画还真是头一次，根本把握不了。
国画和西方绘画完全是两个体系，李路由这么想着，解释自己那像小孩子涂鸦一样的作品。
“画的……画的不错……”乔若雨很艰难地说道。
“让你违心说出这样的话，看得出来你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李路由诚恳地感谢。
乔若雨身子摇了摇，转过身去，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接下来呢？”李路由看着阳光斜斜地从窗外照shè了进来。
“你到床上去睡觉就可以了。”乔若雨指着自己的床说道。
李路由犹豫了一下，想起了《红楼梦》里贾宝玉也有一番梦游太虚幻境的经历，果然通灵宝玉是有这样的功效的。
李路由也顾不得许多，脱下了鞋子就上了床。
乔若雨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提醒他应该脱掉裤子的，怎么可以衣服裤子都不脱就上床呢？只是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提醒他，那就说明其实是会介意他光着身子躺在自己床上的，也就是说自己终究没有办法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果然做不到吗？
乔若雨紧了紧外套，坐在了桌子前，看着李路由的画在阳光的斜照下袅袅升起了几不可见的一丝丝青烟。
李路由闭着眼睛，他知道自己肯定需要睡着了才能知道答案，但是哪里是说睡就能睡的着的？乔若雨虽然有一阵子没有来这里住了，但是床上依然有着她的味道。
绝大多数男人都有这样的经历，第一次在自己女朋友的床上躺着时，往往都兴奋的睡不着……虽然乔若雨不是李路由的女朋友，但是女人的体香总是会最直接地刺激着感官，让人难以入眠。
李路由一点睡意也没有，渐渐地却闻到了一丝丝温馨宁静的香气，让人舒适地放松。
睡意渐渐生了出来，李路由明白这不是自己正常入睡的现象，却也没有抗拒。
当李路由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李路由发现自己站在自家老宅的院子里。
高大的菠萝蜜树，挂满了巨大的菠萝蜜果实，和李路由以往摘下来的不一样，这些果实大的出奇，鼓鼓的，在树上摇摇晃晃，像调皮的孩子。
李路由有一种摘下一个剥开，就会有一个赤身**的婴儿蹦蹦跳跳地跑出来的感觉。
他没有去摘，只是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怪异而别扭。
脚下的土地格外坚硬，院子墙壁似乎在扭动着，铁门外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光，不远处应该是镇子，竟然也是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不知道是沉睡还是消失了。
抬头望去，天空没有一点星光，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李路由走到铁门前看了一眼，顿时骇然后退了几步，铁门外竟然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整个老宅仿佛漂浮在这虚无黑暗的世界里。
孤独，冷清，绝望的一个世界。
这是哪里？是自己的梦里吗？李路由无法确定，如果说是梦，也太清晰了一点，李路由从来没有如此做过如此清晰的梦。
他也没有扇自己耳光这样的傻乎乎地去确定。
李路由并不慌张，这应该是通灵宝玉制造出来的世界，就和贾宝玉的太虚幻境一样，
自己想要知道的，在这个世界里就可以找到吗？只是这个世界只有自己的老宅，有些太小了一点，李路由怀疑能否知道所有事情的答案。
“哥……我饿了……”
李路由猛地回头，这个声音仿佛是从他的记忆深处里一下子冒出来的一样，小时候他最无奈的就是听到李子这么说的时候，因为李子这么说往往意味着家里没有东西吃了，而她也饿的忍不住了。
第351章 嫁给你
眼前的小女孩穿着一身干净朴素的衣服，只是有些小了，紧紧地包着她的身体显得稍稍有些肉呼呼的，实际上相对于同龄的孩子，她的身高和体重都在标准之下。
“李子……”李路由又是怜爱又是怀念，不由得轻声呼喊。
小女孩却对李路由视而不见，只是喜滋滋地看着院子的另一边。
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小男孩头上还有几片红薯叶子，衣服上沾满了落叶，站在院子里拿着一根树杈刮着脚上的泥土，笑的很开心地对小女孩说道：“喏，哥哥挖了个大红薯……”
小女孩费劲地提着红薯，摇摇晃晃地往屋里走，丢到了厨房里。
小男孩走进去，把红薯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到院子里生火。
两个人蹲在火堆旁边，小女孩泯着嘴，一边摸着肚子，费劲地鼓着腮帮子，似乎是不想让口水流出来。
小男孩的眼神在火光的照耀下十分明亮，他认真地把架在火上的红薯翻来覆去地烤着，只是技术似乎并不好，时不时地就让红薯从叉子上掉进火里。
“哥哥，可以吃了吧？”小女孩眨巴着眼睛问道。
“还不行，没有熟。要等有香气……”小男孩很有经验地说道。
小女孩使劲地吸着鼻子，然后委屈地望着哥哥：“已经有香气了！”
“还没有。”小男孩固执地说道。
小女孩不再坚持，只是靠了过来一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眼巴巴地看着火焰中的红薯。
好一会，红薯终于熟了，小男孩拿了红薯出来，小女孩伸手就去拿，烫的她连忙丢下，惊呼了一声。
“有没有烫着？”小男孩怨怪地拿过小女孩的手，一边呵着气。
“没有啦……”小女孩的声音柔软而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娇气，笑眯眯地看着哥哥。
“我喂你。”小男孩擦干净了红薯，开始剥皮。
“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吃了！”小女孩不满地说道，等哥哥把红薯送了过来时，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小嘴。
怕红薯有些烫，小男孩又拿回来吹了吹气，看着小女孩跺脚，然后才又递过来。
“哥哥，你吃啊。”小女孩发现哥哥没有吃。
“今天学校下午有饭吃，我在学校吃过了。”小男孩说道。
“学校下午也有饭吃啊……我好想去上学。”小女孩羡慕地说道。
“等你再长大一点。”小男孩摸着小女孩的头，老气横秋地说道。
一会儿小女孩就吃完了红薯，小男孩让她自己去洗手。
看着小女孩走进了屋子，小男孩看着那些红薯皮，吞了吞口水，偷偷地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连忙拿了一块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
李路由站在一旁，当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觉得理所应当，可是当自己亲眼目睹这一切时，眼角却有些发酸。
自己现在是一个旁观者，李子也是在一旁看着她的哥哥，尽管许多事情没有让她看到，可是她能够感觉的到。
有这样一个哥哥，所以她才会有这样一份依恋，李路由心中的罪恶和愧疚竟然被洗涤的干干净净……这样的兄妹，无论如何都应该被原谅，无论如何都应该一直相爱下午，无论这种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体现。
从头到尾，小男孩和小女孩都没有看到李路由，李路由确认他们确实看不到自己，于是跟着走进了屋子里。
客厅里小女孩正在洗脚，小脚丫子调皮地踢着水花，小男孩拿着她的小脚在洗。
一会儿帮小女孩洗了脸和屁屁，就带着她去睡觉了。
小女孩坐在床头看着哥哥看书，哥哥拿着一本破破烂烂的连环画在看。
“你先睡觉吧。”小男孩说道。
“不！”小女孩撅着小嘴说道，“我要哥哥抱着才睡。”
小男孩只好也去洗脸洗脚，然后爬到床上抱着她一起睡。
“哥，我要听故事……”小女孩缩在哥哥的怀里好奇地看着哥哥的连环画。
“嗯……今天还是讲孙悟空的故事啦……”
“哥，孙悟空好厉害，你要是孙悟空就好了……”
“那你是要孙悟空，还是要哥哥啊？”
“啊……那我要哥哥……”
一会儿小女孩睡着了，小男孩还在看着连环画，目光炯炯有神，李路由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沉淀在幻想的世界里，如果自己是孙悟空，那该多好。
李路由离开了房间，看着熟悉的一切，和自己印象中的稍稍有些区别，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总有些变化，望着十几年前的布局，不由得比较起来有哪些地方不同。
时间总是一往无前，有几个人有机会穿梭时空重新看看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情景？李路由知道自己现在其实也不是重新回到过去，这些应该只是自己的记忆，通灵宝玉用他的记忆构造的场景。
这样的一个场景，是已经发生过，无法改变的，所以小李路由和小李半妆无法看到他，他也影响不到他们。
可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蔺江仙说如果自己想要知道些什么，可以利用通灵宝玉来知道答案，现在自己来到了这里，那答案在哪里？
李路由不知道，这个答案就藏在自己的这一段记忆里吗？李路由努力思索着，并不确定自己记忆里有什么被忽视的地方。
难道是要自己仔细观察这段记忆里的某些东西？
李路由走到院子里，发现自己是无法离开这个院子的，整个老宅和院子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除了这颗菠萝蜜树给了李路由不同一般的感觉，再也没有其他异样，难道要摘下个菠萝蜜果实来看看？
李路由正生出这个念头，却听着屋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连忙走了进去。
小男孩已经起床了，穿着一条小裤衩站在屋子中间，正咬着嘴唇，用这个年纪少见的冷漠眼神看着眼前的女人。
蔺江仙。
蔺江仙和自己记忆里的也没有什么区别，清冷淡漠的气质依然。
“你这么晚了回来干什么？”小男孩说道。
“给你们生活费。”蔺江仙拿出钱，递了过来。
小男孩没有接，蔺江仙也不勉强，直接放在了厨桌上，微微一笑，“李子饿了的时候，你总会要的。”
小男孩咬着嘴唇，倔强地转过身去，妈妈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并不会当着她的面屈服。
“学前班还是得继续上，明天我会去学校把学费交了。”蔺江仙又说道。
小男孩的脚步停了停，又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紧紧地抱着妹妹。
蔺江仙跟着走了进去，李路由也走了进去。
蔺江仙打开灯，小男孩伸出手拦在了妹妹的眼睛前，不让这忽然的灯光惊醒她，并且愤怒地看着自己的妈妈，因为她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你这么喜欢你妹妹，等她长大了嫁给你。”蔺江仙浑然不在意小男孩的眼神。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她是我妹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说起这种嫁娶的话题多半会有些不明不白的害羞，小男孩却不是，他要懂事的多，他只是觉得愤怒。
李路由看着这一切，有些明白为何自己小时候特别厌恶蔺江仙了，因为她总是这么一副样子，既不在乎你高兴，也不在乎你生气，总是淡漠地面对一切，什么都不在意，那种漫不经心很伤人。
李路由愕然，他并不记得这一段，没有想到蔺江仙还曾经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很多人小时候大抵都被开过这样的玩笑，让谁谁谁嫁给谁谁谁，让谁谁谁娶谁，这样的玩笑极少数的会残存在记忆里，但大多数都会被忘记，最多在以后想起来时略微觉得有些尴尬，甜蜜，羞涩或者厌恶。
于是李路由自然而然地忘记了，可这时候当然明白蔺江仙不是开玩笑。
第352章 我的公主
蔺江仙不是开玩笑，小男孩却以为她是开玩笑，而且他非常不喜欢这种玩笑。
他看了一眼妈妈，转过头去，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妹妹，好像抱着他的心肝宝贝。
很多小孩子都有一个喜欢的不得了的玩具，小男孩没有，但是他有一个妹妹，那就是他不会愿意让给别人，也不会让别人碰的宝贝。
看着小男孩搂着小女孩，蔺江仙微微一笑，走到门口，关了灯。
小男孩以为妈妈离开了，放开了挡住妹妹眼睛的手，没有再看连环画，开始准备睡觉。
蔺江仙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她穿着一身白衣，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幽蓝光，尽管知道这是自己记忆里的情景，李路由依然觉得她像一个女鬼，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更让李路由意外的是，蔺江仙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走，似乎是在确定床上的一对小儿女已经熟睡。
李路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难道这就是自己要得到的答案？
李路由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蔺江仙从李路由身边擦身而过，李路由看着她，只觉得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往李路由所在的方向浅浅微笑。
李路由还是第一次看到蔺江仙露出这样的微笑，只是却更生出一种心悸的感觉，仿佛深陷鬼片之中，主人公被恶鬼盯上了却浑然未知的时候。
蔺江仙走到床前，低头看着小男孩和小女孩，她柔嫩的指尖在小男孩的脸颊上滑过，然后落在了小女孩的脸上。
让李路由惊讶的是，蔺江仙脸上难得一见地露出几分慎重，紧接着她就稍稍掀开被子，手掌按在小女孩的胸口。
饶是自己的记忆，李路由都差点要上去阻止了。
小女孩的胸口凝聚着点点绿sè的光芒，如萤火虫般在夜空中闪烁，蔺江仙张开手掌，这些绿光就在她手心里凝聚，渐渐生成一颗小树苗。
这就是李子的生命树，大概也是当初安南秀一眼就看出来李子是树上摘下来的，而自己只是普通人类的原因，自己当初不相信安南秀，安南秀也懒得非要李路由相信她。
蔺江仙要干什么？李路由觉得这已经和他想要知道的答案相关了。
心中生出疑虑和等待答案的期待，蔺江仙却只是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颗小树苗，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然后就把小树苗放回了李子的身体里。
如果不是知道她根本看不到自己，也感觉不到自己，李路由都要喊住蔺江仙了。
蔺江仙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忽然回头。
她看了一眼李路由。
尽管李路由理智地认为她只是看了这个方向一眼，但是那眼神，那忽然止住脚步等待的姿态，分明在表示，她发现了李路由。
“跟我来。”
蔺江仙淡淡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李路由哑然，难道从来到这里开始自己的所有认知又都是错的？
“你能看到我？”
跟在她身后，李路由忍不住问道。
“你说呢？”
蔺江仙没有直接了当地说他在说废话。
蔺江仙来到客厅，取了茶壶接了半壶水，放在炉子上烧了起来。
李路由只是看着，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这个自己曾经以为是母亲，实际上却是自己女儿的女子。
原来以为蔺江仙消失了，宓妃在自己身边，也无需要去想那些问题，没有想到现在还能见她，却也不是很确定现在的蔺江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状态。
“我还好吗？”蔺江仙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李路由。
李路由愣了愣，接了杯子过来，然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宓妃？”
“原来我是叫宓妃啊……”蔺江仙点头微笑，“我确实比较喜欢这个名字。”
“你不知道……”这倒是出乎李路由的意料。
“你一定很疑惑……你有许多疑惑……问吧，我都会回答你。”蔺江仙看着李路由的眼睛，眼神依然冷清，却少了很多淡漠和漫不经心。
“你现在在这里，是怎么回事？是被困在这里，还是说，你只是在我的回忆里？”和自己回忆里的人对话，听上去有点荒谬，但是李路由不认为不可能，他的想象力已经被无数神奇的现实冲击的无比丰富。
蔺江仙微微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李路由，“你不应该最先问自己的事情吗？”
“我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相比较那些不过是让自己心理上得到一个肯定答案的东西，我想关于你以后怎么样的事情更重要。”李路由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说的对。”蔺江仙点了点头，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睁开眼来，眼眸中终于有一丝李路由从未见过的温柔：“毕竟你是我的父亲，你会这样思考。”
“终于可以彻底肯定，你是我的女儿。”李路由苦笑一声，看来这件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了。
“父亲。”蔺江仙微笑着看着李路由，“母亲的心愿是希望我能见到你，叫你一声父亲，一万多年以后，她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李路由张了张嘴，终究无法轻易喊蔺江仙女儿，哪怕他已经接受了。
“我明白，如果是宓妃，或者你会真的把她当成女儿。至于我……不必勉强。”蔺江仙握着李路由的手，平静地说道：“我们可以……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交谈。”
“好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路由也轻松了一点，没有和李香君在一起时的不适应，也没有在知道李诗诗是自己女儿时这样很好的感觉，也没有和宓妃在一起时的自然和温馨，面对着蔺江仙，这个太过于强大，也太让人震撼的女子，李路由觉得能够像朋友一样相处，真的比来一出认亲要自然的多。
“既然你来到了这里，我想你能够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我现在的状态，是在我阻止天云神境入侵我的世界时做的准备。”蔺江仙缓缓地叙述着，“这只是一缕意识，为了维持这份意识的存在，所以构造了这样一个场景，当回答完你的问题，我就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并不是真的消失？”李路由有些担心地问道。
“宓妃会一直在你身边。”蔺江仙微笑，“事实上在许多许多年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作为你的女儿宓妃，我把她留在身边，我知道你会希望有这样一个女儿。当有一天母亲和你团聚时，宓妃和香君都会在。”
“我不是很明白，你和宓妃应该属于同源体的关系。你的意思是宓妃留在我身边，而另外还有一个蔺江仙存在？”李路由皱眉思索着。
“是这样的。中国有句老话，忠孝不能两全。我有留在你们身边的yù望，也有自己追求的yù望，这两种yù望难以妥协。所以我选择把纯净乖巧的蔺江仙留在你们身边成为宓妃，充满野心和征服yù望的蔺江仙会离开这个世界。”蔺江仙放开李路由的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遥望着前方：“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无穷无尽，有太多我所追求的东西。所以原谅我，不能停驻于父亲和母亲身边。”
“你这么做也没有错……只是你打算去哪？你的野心和征服yù望是针对什么？”李路由担心地问道，她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只是听她的口气，她的野心似乎远远没有得到满足。
“神国之中有王，我要做那诸王之王。”蔺江仙拨开额头前一缕垂下来的发丝，一如既往的冷清而淡然，仿佛说的只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李路由久久地凝视着蔺江仙，半响之后才艰难地说道：“我在另外一个人嘴里听过这句话。”
“谁？”蔺江仙意外地眯着眼睛，“野心不是幻想。幻想大抵不会慎重其事地说给别人听，能够有这种野心的人，无数世界中不会超过五个人。”
“安南长秀，来自未来的安南秀，或者说是没有遇到我的那个安南秀。”李路由按着自己的胸口，总感觉一个荒诞的念头要阻止它跳出来才行。
“她啊……也只有她了。”蔺江仙不意外了，却不准备再继续这个问题，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竞争对手，只是看着李路由，“我的事情就是如此。你应该想知道小奴和李子的身世吧？”
“小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她是南湖帝国的公主。”李路由说完，还是觉得不是很肯定，但是这时候他注意到了别的，“李子也是南湖帝国的公主……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说起来拗口，但应该是这样的，所以蔺江仙特别提起来，让李路由觉得事情也许又不是那样了。
“小奴是南湖帝国的公主，没有错。”蔺江仙点了点头，“李子，只是你的公主。”
“你的意思是？”李路由惊讶地张着嘴，“她不是南湖帝国的公主。”
“她是一个弃婴，因为患有先天xìng心脏病，被父母遗弃了……嗯，我记得那是早chūn时节，下着雨，地面湿漉漉的，我带你回家，你看到垃圾堆旁边有个黑sè的塑料袋，一只小手从塑料袋里伸出来，一双乌黑的眼睛望着我们，似乎在说她想活下去……她就是李子。”蔺江仙平静地回忆着，“我本来不想管她，只是你一直抱着她……于是我带了她回家。”
第353章 世界公敌安南秀
无论是公主还是弃婴，李子始终是李子，李路由绝不会少爱她一分半分，然而其中的差距终究非常之大，李路由只能惊讶地看着蔺江仙。
“你给她的不止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所有的一切……她属于你。”蔺江仙微微一笑，很显然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没有太多震撼，“让我欣慰的是，她也有这种自觉。”
蔺江仙不会编故事，她说的不是故事，这是发生在李子身上的事。
李路由心疼，庆幸，然后愤怒。
他深爱着自己的妹妹，想着她的遭遇，怎能不心疼？
幸运的是，她遇见了他和蔺江仙，他抱着她不肯放手，为她争取了活下来的机会，于是有了哥哥和妹妹两个人的故事。
让他愤怒的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把孩子用塑料袋装起来丢到垃圾袋里？
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听说过，李路由总觉得难以理解，发生在李子身上，更让他心里的怒火燃烧，更让他后怕的是……如果李子没有遇见自己和蔺江仙，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或者就那样死在垃圾堆里，小小的身子渐渐失去温暖，蜷缩成一团，怀念着母亲腹中的温暖然后失去了生命。
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甚至来不及感觉这个世界的美好，甚至还没有值得留恋的记忆。
“她的心脏，现在没有问题了吧？”李路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难以平静，然而他更关心李子现在的身体，他想起来了她曾经无缘无故晕倒过……虽然他知道李子现在不大可能出现身体健康的原因了，但依然希望得到确定的答案。
“当然没有问题了……我们家的那颗菠萝蜜树，本来就是真正的生命树，我通过它的果实吞噬李子后，给李子种植了生命树，再让李子获得了新生……这样一来她和天云神境的人类一样，都拥有了生命树，超越地球人类的各种天赋和身体机能。当然，稍稍不一样的是，她需要一个适应过程，所以随着她的年龄增长，她会变得越来越优秀。”蔺江仙指着窗外摇曳的那颗生命树，“李子有非常强烈的求生yù望，或者说她那时候终于在你的怀抱里感受到了温暖，所以更加渴望活下去，她把这颗生命树的绝大多数生命力都吸收殆尽，让这颗生命树变成了普通的菠萝蜜树。”
李路由终于放下心来，心里酸楚之余有些骄傲，李子就是这样坚强的女孩，与生俱来的让李路由喜欢和疼爱。
“在她体内的那颗生命树，属于母亲。”蔺江仙不等李路由回过神来，悄然说道。
李路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以为李子是澹台仙的转世，得知李子的身世后当然可以肯定不是，却没有想到澹台仙和李子依然是息息相关。
“母亲的生命树事关重大，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保护。这也是你的责任，所以我把这颗生命树种植在李子体内，让你尽一份责任。”蔺江仙接着解释，“将来李子真正成长起来以后，母亲就可以从她体内苏醒了。”
“你是说……将来李子生下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李路由说不出话来，他终究是个普通人的心态，面对着完全只考虑怎么做，怎么做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蔺江仙做出来的这些事情，实在难以面对。
“不是。”蔺江仙笑着摇了摇头，“父亲，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只是如果母亲是由李子生下来的，那她必然也是你的女儿，你打算怎么对她？”
“我只是担心这样，不是就好。”李路由长吁了一口气。
“母亲是一位强大的大贤者神术师，所以她的苏醒和重生需要极其强大的生命力和jīng神力支撑。如果李子的jīng神力和生命力不够强大的话，不止母亲无法重生，李子也会像被她吸收掉的那颗生命树一样，变成普通人。”蔺江仙接着说道，“所以我让苏幕遮传授了李子一些功法，并且保证她在修炼了血脉觉醒的功法后，能够尽早继承母亲的力量做好准备。”
“难怪李子修炼的那么快……这不止她的天赋，也有你母亲的力量在其中，对吧？”李路由点了点头，按照时间来计算，李子的修炼非常短暂，甚至不满一年，但是完全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李路由觉得就是安南秀当年也比不了……不过也不能这样比，一个是循序渐进的自己修炼，一个是传功一样的，就好像白手起家的创业者和继承家业的富二代的区别。
原来澹台仙依然在沉睡，知道了澹台仙依然是澹台仙，不会是转生为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子，这让李路由非常欢喜，毕竟他觉得身边的这些女孩子都拥有非常dú lì而可爱的xìng格，她们不应该被另外一个人取代。当然，他也不希望澹台仙成为另外一个人，对于他来说，那和澹台仙消失了无异。
“是这样。”蔺江仙不经意地皱了皱眉，严肃地看着李路由:“母亲是南湖帝国供奉的大祭司，南湖帝国的命运和母亲息息相关，所以李子在和安南秀动手时，使用的功法和徒术，和南湖帝国纯正血统呈现的生命特征一般无二。安南秀认为李子是南湖帝国的公主，这一点也是她和李子始终无法和睦相处的原因。”
“她们一直就是打打闹闹的，也没有什么问题。”李路由想想也有些头疼，安南秀和李半妆一起出现时，就是他非常痛苦的时候，简直不亚于有一个男人整天被老妈和老婆问她们掉进水里他先救谁。
“李子得到力量的速度太快，这样终究会对她有些影响。她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但是她的心境却跟不上，如果她在这种并不实际的自信支撑下，和安南秀发生了无法控制的争斗……”蔺江仙闭上眼睛，“李子力量的极限是大贤者神术师的极限，但是安南秀不是。安南秀可以突破极限，但是李子不能，到时候她会因为过度使用力量而影响到母亲，或者使母亲提前苏醒，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那怎么办？”李路由其实觉得她们两个不会打到那个程度，可是也难说，毕竟很多时候都会出现不可控制的情况。听到蔺江仙提到心境的问题，李路由倒是能够理解了，安南秀无数次提到这个词，罗秀和安南藏也是，看来神术师的修炼，果然最重要的还是心境的修炼。
“对李子好一点，让她觉得自己不需要去和安南秀争什么。”蔺江仙又皱起了眉头，“同时，安南秀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个体。她的侵略xìng很强，排斥xìng很强，dú lìxìng也太强，很容易影响到诸多时空的平衡。”
“她的xìng格是有些不可理喻，但也不至于影响到时空的平衡吧？”李路由难以理解。
“这涉及到同源体相关理论。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的同源体和自己是一体的，最紧密联系相关的。例如我和宓妃，我绝对不会去想办法杀掉宓妃，或者陷害宓妃。可是安南秀不一样，她只会认同自己，她对自己的同源体完全没有认同感，她会认为那是她的敌人，是她最迫切想要消灭的对手……我们意识到同源体关系到时空的平衡问题，所以我们会考虑这一点，可以说是顾全大局，尽量不和自己的同源体产生交际。安南秀呢？她绝不会在意什么时空的平衡问题，她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蔺江仙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不想说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同时抹杀掉安南秀和她的所有同源体，早就应该除掉这个对任何人都是威胁的家伙了。
安南秀，真正的世界公敌，跨越时间，空间，种族，所有拥有智慧和力量的生物，都应该视她为敌，蔺江仙记得有人这么和她说过。
第354章 崔莺莺的身份
蔺江仙的分析没有错，安南秀的xìng格确实是这样，无论是小安南秀，安南秀，安南长秀，她们都不认为彼此间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如果有机会，彼此能大战一场，证明下谁更厉害那才是她们最喜欢的事情。
可是李路由不认为真的会出现什么问题，蔺江仙认为的安南秀是会不顾一切，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为所yù为的。
现在属于李路由的公主殿下，虽然经常还是那样肆无忌惮，为所yù为，但是她已经有了自己牵挂的，依赖的，喜欢的许多东西，她不会再为了自己高兴，就让整个世界随着她的快乐而崩溃掉。
李路由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知道了澹台仙会在借助李子的成长而苏醒，也知道李子不会有事，他已经没有什么再牵挂的了。
“我曾经听到过来自南湖帝国的某个皇级神徒称呼李子为公主，也是因为李子身上输出南湖帝国的独特生命印记了？”李路由想起来了音乐学院新年晚宴时的事情了。
“在南湖帝国看来，他们的公主自然是非常尊贵的，所以他们就自然而然地认为在表面上和我是母女关系的李子就是他们的公主。李子身上母亲遗留下来的印记当然也是更重要的佐证了。”蔺江仙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为什么和南湖帝国的人接触的最多的乔念奴，他们反而认不出来？”李路由疑惑地说道。
“要想让乔念奴完全不让南湖帝国的人认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成为一个普通人。所以她的生命树，早早地就被我移植出来了，就是我们家院子里的那颗，后来又被李子吸收掉了……但是她毕竟是皇室血脉，有着非常优秀的天赋和体质，依靠着学习父亲你当年留给母亲的古武术功法，她依然成长了起来。”蔺江仙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在黑暗中挺立的菠萝蜜树，“我把铜雀台留给了她，也是一种弥补。再说了，当身体里的生命力足够浓厚，生命树也是能够重新诞生的，现在她体内也有了生命树，不过因为是自主产生的，自然没有了南湖帝国皇室的生命印记。”
难怪当初安南秀说乔念奴只是普通人的身体机能修炼到了极致，安南秀也没有错，被移植出了生命树的乔念奴当时确实只能算是普通人。
倒是没有想到李子和乔念奴还有这种联系，只是这两个人关系似乎也不是很好，李子只和安知水的关系很好，和韩英爱也化敌为友了。
“那你怎么安排乔念奴的将来？”李路由忧心地问道，从南湖帝国的种种行迹看来，他们极其重视这位当人质的公主，他们愿意付出几乎没有底线的代价……上次他们牺牲了两位顶尖的大贤者神术师和诸多皇级神徒，李路由觉得乔念奴绝不是简单的公主，她身上有关系南湖帝国国家命运的东西。
蔺江仙关上窗户，却似乎又觉得房间里的温度有些高，脱掉了外套，露出圆润的肩头，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人，竟然有能够让她看起来格外柔弱的纤细的锁骨。
端着茶杯，蔺江仙只是看着李路由，“为什么我要安排乔念奴的将来？”
李路由一时间有些脑筋转不过弯来，蔺江仙的意思竟然是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安排？不由得说道：“你不是习惯什么都安排好吗？这么多人都被你安排了，一个个围绕着你布置的计划运转着，似乎所有人都只是你棋盘上的棋子，按照着你的思路走动。”
“幸亏我是你的女儿，所以即便如此，你也不打算生气，也没有计较了。”蔺江仙眯起了眼睛，唇角弯出了一丝笑意。
李路由有些无奈，还真是如此，如果换了一个人，谁愿意当她的棋子，更何况李路由又不是完全没有挣扎的能力。
“小奴啊，她是你的女人，所以还是你来安排她的将来吧。是让她留在地球上，继续守护这个继承我正统血脉的国家，还是让她回到天云神境中兴南湖帝国……如果安南秀不回天云帝国，小奴回去了，有神堂的支持，就算是安南藏，也撑不下去。”蔺江仙继续说道，“我并没有安排谁的命运，小奴啊，李子啊，小君啊，李诗诗，乃至于乔若雨，她们都是你的女人，怎么安排，是你的事情了。”
蔺江仙的话说的笼统而混乱，什么叫都是他的女人……不过确实都和他有命运相关的紧密亲密关系，他必须负责倒是真的。
李路由想起了当时和宓妃玩那个“皇帝的后宫”的游戏时的无力感。
看着李路由陷入沉默之中，蔺江仙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来。
蔺江仙随手喝了一口，茶杯边沿有着淡淡的花香，才想起这是她喝过的，瞧着她淡然的表情，自己也不能介意什么，毕竟是自己女儿用过的茶杯，只是茶杯边沿有浅浅的唇印，让李路由不得不转过一边才再喝了一口。
“据我所知，南湖帝国当年是你们母女三人建立的帝国，为何现在你做的一切都表示你并不信任和亲近那个国家了？”李路由很疑惑这一点。
“因为南湖帝国和神堂走的太近，而我是极其反感神堂渗入的。除了神堂是天云神境圣地一般的存在，南湖帝国有自己的信仰，那就是供奉战争女神的神庙……但是对于神堂方面来说，神堂宗坐才是神袛一样的存在，所以随着和神堂的联姻，神庙方面在帝国的地位和影响渐渐削弱，现在已经到了可有可无的境界。”蔺江仙皱着眉头说道。
“战争女神该不会就是你吧？”李路由凭着直觉说道。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现实……母亲是神庙最早的大祭司，当时南湖帝国的皇dì dū必须接受母亲的冠冕礼，现在母亲也是神庙供奉的对象之一。我就是神庙存在理由的战争女神。”蔺江仙眼眸儿流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有那个实力，所谓的神，对我来说，都有些弱不禁风。”
蔺江仙确实有这个实力，李路由想起了安南长秀举手投足灭神，对于极少数的人来说，神也只是弱者。
不过当女儿的是神，而母亲反而是祭司，这点确实有些让人觉得尴尬。李路由无端端想起了某对臭名昭著的母女，然后就呸了一口。
“南湖帝国为什么能够轻松地进入我们的世界，而天云帝国那边却如此费劲？上次他们甚至需要发动桫椤巨舰。”这也是李路由一直不是很明白的原因。
“当初因为我的到来，天云神境和地球之间的空间裂缝扩大，由于天云神境属于高等位面空间，会持续对低等位面空间吞噬，影响到地球。所以我修补了那条裂缝，这就是女娲补天的传说由来……考虑到不能完全切断和天云神境的联系，我留下了一些主动进入地球的限制条件，那就是具有和我相关的生命印记的生命体进入会相对容易，而其他生命会受到强力限制……南湖帝国皇室自然不会受到这种限制，苏幕遮也能轻松潜入和返回，至于天云神境的其他生命，自然会受到这种限制。”蔺江仙双手握在一起，望着李路由说道：“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们来守护了。”
“你这么说，我感觉压力很大。”李路由微笑着叹了一口气，当初自己拥有超人能力时就曾经胡思乱想了一番，没有想到这时候蔺江仙反而慎重其事地提出了。
“时间不多了，父亲，还有什么疑问吗？”蔺江仙有些遗憾地说道。
“有。”李路由连忙说道，踌躇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崔莺莺有关的问题，“崔莺莺到底是什么来头？”
尽管他信任崔莺莺，但是崔莺莺一直不肯吐露她的出身，李路由却是很好奇，崔莺莺的出身不会涉及到什么危险，李路由已经感觉到仅仅只是她有些担心李路由知道会对她有些什么疏离或者不适应的感觉。
李路由想知道，他觉得自己知道以后，也不会介意，只要不是忽然知道崔莺莺原来才是某个yīn谋诡计决定压榨完李路由最后一滴白sè液体的某个蛋疼星大魔王就行了。
“崔莺莺和夫君，现在是什么关系？”蔺江仙问道。
蔺江仙在和崔莺莺战斗之后就成了宓妃，之后的事情她只能通过揣测知道一些，不可能连自己和崔莺莺的关系也清楚，李路由这么想着，正犹豫着要不要老实说出来，这应该和他问的问题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她为什么要问？李路由一想到这里，抬起头来，看到蔺江仙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心虚。
“父亲不必为难……怎么面对父亲有那么多女人，那是母亲的问题。我并不准备介入父母间的感情纠葛。”蔺江仙却笑着摇了摇头，“更何况无论你和崔莺莺是什么关系，除了那个安南秀，其他人都应该理解和接受的。”
“为什么？”李路由本能地回答，然后就知道自己这样算是承认了自己和崔莺莺有男女间的关系了，不过既然蔺江仙不在意，他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女儿完全不在意父亲有除了她母亲以外的女人，这算是家庭幸福和谐？
至于安南秀，可以理解，她连自己的醋都吃，不是说小安南秀……如果李路由说她昨天很可爱，她一定会愤怒地认为李路由更喜欢昨天的她一点，而不是那么的喜欢今天的她了，又或者要求李路由一定要认为她今天比昨天更可爱。
第355章 武神
蔺江仙往火势渐黯的炉子里加了一块木炭，捧着茶杯，望着袅袅升起的水雾，清冷的眸子透过水雾看着自己的父亲。
对于蔺江仙来说，这位父亲对于自己，对于母亲都有些太特殊了，相处的时间太少，牵挂的时间却太多，许多时候蔺江仙都在揣测，母亲到底是因为思念，还是因为坚持而坚持？
或者自己无法理解母亲当年和父亲相遇时的那种心情，很多时候特殊情境下爆发的感情，不能用一般情况来揣摩。
更何况感情这种事情，蔺江仙自己也没有经验。
“崔莺莺，她是武神。”蔺江仙看着李路由，“你的生命铠甲，就叫武神。”
“她是我的生命铠甲？她是我的生命铠甲！”李路由惊讶地重复着，他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李路由忽然想起了那具自己完全无法控制，力量仿佛可以驱动山河星空的铠甲，后来崔莺莺不是说那是她为他送来的铠甲吗？
因为铠甲就是她，她来到了他身边，让他使用她作为铠甲的能力，只是那根本不是李路由可以驾驭的力量，即便如此也依然不是南湖帝国的大贤者神术师和皇级神徒可以抗衡的。
崔莺莺竟然是他的生命铠甲，他的生命铠甲的力量让她可以自称“从脚下一直到世界的尽头，苍穹之下，神国之上，再无敌手。”
那他自己得到一个什么程度？又或者只是自己的生命铠甲力量强大，而他并不怎么样？李路由一时间难以相信，毕竟他已经习惯了被公主殿下称呼为白痴了。
就算是自己再废柴，可是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能够掌握崔莺莺，一体一心，那样的力量也足以震骇神国！
李路由恍然回过神来，自己终究还是太迟钝了吗？现在想想崔莺莺似乎暗示了许多次，她说的许多话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她无数次地说她和他本是一体，她无数次说她和他有着最亲近紧密的关系，她无数表露出对他的爱慕和犹如小女人对自己丈夫的爱戴，尊敬和重视……如果不是因为她和他的这种关系，你能指望一个掌控商业帝国的女强人，对自己在街道办事处当咨询员的丈夫真正爱戴，尊敬和重视吗？
她说她是他的妻子，实际上她对于他来说，远比妻子还要亲密。
她源自于他，她依附于他，所以她从不因为自己的强大而傲慢，她从来不在意他是弱小还是强大。他对于她来说，就像一片土地和大树，无论大树成长的多么茂盛高大，甚至直达天际，脚下的土地越来越贫瘠，大树也不会离开这片土地。
也正是因为她是他的生命铠甲，所以当她需要抗拒强制力量时，她需要他的帮助，那种帮助当时李路由觉得很荒唐，现在却完全能够理解了，他是她的本源，所以他的生命jīng华最能够为她提供力量。
也正是因为她和他的这层关系，她和他完全的一体，甚至在连理枝的判断中，她和他也是一个生命体，所以崔莺莺无法和安南秀动手，当安南秀对崔莺莺施加闪电时，效果等同于劈中了李路由，也会影响到安南秀自己。
一切的一切，关于崔莺莺的谜团，都能够解释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很清楚李路由的喜好的原因，她清楚李路由喜欢多大尺寸的胸部，她知道李路由理想的完美身材是什么样子的，当李路由微微张开嘴时，她就会俯下身去让胸前的蓓蕾喂在他的唇间，当李路由动作激烈的时候，她就会浑身柔软如绵地吸收他的冲击，让他能够更尽兴一点……因为她和他真的是一体，他的事情他的心思她都清清楚楚。
这也是她不肯吐露自己真实身份的原因，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生出一份自卑来，因为她害怕李路由会因此而不再和她亲近。
不得不说她还是非常了解李路由的，李路由没有恋物癖，他不会面对着各种jīng致的手办想入非非，也不会看着那些xìng感暴露的模型蠢蠢yù动，把自己的情思寄托在这些东西上。
可是崔莺莺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美丽的，动人的，优雅的，妩媚的，温柔的，集中了女人几乎所有的优点，李路由哪里会把她当成什么生命铠甲？她就像苏幕遮和佛霓裳一样，拥有着dú lì的灵魂和个xìng。
在李路由看来，无论是产生了自我意识的神器或者生命铠甲，还是树上摘下来的公主，她们也都是人，诞生的过程不同，并不影响她们给李路由带来的各种感觉。
她和他也很像，李路由没有运用特殊能力为自己谋求金钱，崔莺莺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有去为所yù为，而是选择了打工赚钱……号称武神的她在做这种事情，听上去有些好笑而且没有什么必要，却是她源自于他的那份心xìng。
如果不是最初怀着种种疑虑，那样的崔莺莺本来就是李路由很欣赏的，现在心结彻底放下，李路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她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原来是这样。”李路由长叹了一口气。
“就是这样。”蔺江仙跟着叹了一口气，“生命铠甲迈入神器的境界非常困难，需要主人的倾心修炼。神器产生了自我意识，往往意味着神器的能力得到极大提升，同时对主人的战斗能力也大有帮助。也只有安南秀那种人，才不接受自己的神器产生自主意识。”
“既然她是我的生命铠甲，为什么她又成了神王？难道神国能够允许这种现象？”李路由自己不介意崔莺莺，但是想想那些骄傲的神袛和更加高高在上的神王，他们难道也不介意？
“神国以实力为尊。既然是武神，自然是武力最为强横之神，无人能敌，拥有自己的领地成为神王也是理所当然的。”蔺江仙顿了顿，“具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觉得这不重要。神国之中，迟早只会有一个王。”
李路由无语，蔺江仙说的十分平淡而自然，仿佛说的是事不关己的客观描述，可是李路由懂她的意思，这神国之中唯一的王，大概就是她自己了。
“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你当初为什么和她打了起来，我不认为她当时对你是有恶意的。”蔺江仙和崔莺莺的战斗非常惨烈，两个人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蔺江仙受伤更严重一些。
当然，具体的战况李路由不清楚，但是考虑到蔺江仙以一己之力阻挡桫椤巨舰撕裂空间耗费良多，也不能说她就打不过崔莺莺。
“父亲，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蔺江仙委婉地提示，“其实无论低等或者高等，诸多智慧生物的理念和行为都是类似的。对于我来说，这里是属于我的世界，是我守护的地方。”
“明白了。”李路由汗颜，自己从来没有从这种强者的思维角度上去考虑问题，“所以当你在抗拒外敌时，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闯进来，战斗便是一触即发，根本不需要其他理由。”
听上去不怎么靠谱的理由，却是最简单的事实，李路由可以想象，当崔莺莺忽然出现时，蔺江仙也没有办法判断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意yù何为，说不定就施展了一个什么神术，崔莺莺肯定也不会任由宰割，自然会回击，于是战斗就开始了。
蔺江仙看着李路由在这些事情上似乎没有什么疑问了，沉默了下来，望着李路由的眼神渐渐柔和，然后双目的焦距开始拉长，陷入了回忆中。
“我的父母到底是谁？”这是李路由心中最后的一个疑问，他不确认自己和李家到底有没有关系，因为即使李家三兄弟都认为他是李家的血脉，他和李家的人长相身量也非常相似，李存善也和他见过面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蔺江仙和乔若雨都不是自己的母亲，李存善的记忆那就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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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更新，十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