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文化有毒
不需要等到沙漏流逝完毕，在最后的十分钟里，水银人交出了自己的全部技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没有用。”白歌说道。
“这真的是我们全部的技术了，包括尚未证明的宇宙猜想，也尽在其中了。”水银人道。
有铃铛在，白歌很快就能筛选出技术中哪些是对他有用的。
毫无疑问，除了个别化学配方，合金配比以外，仅有一些生物样本有点价值。
其实对于一个技术碾压对方的文明而言，低层次的文明根本没有什么是有价值的，最有价值的反而还是不同生存环境下的生物。
尽管如此，生命本身的价值也不是很高，因为每个生物都有自己苛刻的生存条件，除了能开拓一下科学发展的视角外，用处不是很大。
水银人无奈，干脆将他们所有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了。
文化历史资料，艺术瑰宝等也统统发给处女号。
然而白歌还是说道：“这没有用。”
连技术都嫌弃，更别说文艺了。
水银人万分无奈，最后说道：“除了我们自己，最后所能交出来的，就只有五月了。”
五颗卫星上都有他们的空间站以及采集场，行星上较为容易采集的稀有资源越发枯竭后，他们主要的稀土来源就是五颗卫星。
这算是他们星系结构最值得庆幸的地方了，五颗卫星距离母星很近。
所以割让卫星，其实就是在割让大量的资源。
对此，白歌依旧不是很在意，因为现在五颗卫星就跟着冥王星转呢，直接拐跑掉，水银人也阻止不了。
但他看水银人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后，也就算了，他本就是吓唬这个文明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利益可图。
“可以，你们获得了生存资格。”白歌说道。
“呜呜呜……”尽管得到了一份承诺，但水银人心中是很绝望的。
一滴滴有机化合汞从双眼分泌出来，不断滴落。
本来整个星系，就只有这一颗行星，白歌若拿走他们仅有的五颗卫星，整个文明的航天技术发展张力将会被压到最低。
这里不像地球，其实太阳系是很适合发展航天技术的，它有那么多行星，地球也有卫星。
一步步来，可以让这种无底洞般的技术领域，能一层层地回馈利益。
要知道该文明之所以对航天技术不是很有动力，正在于他们明白哪怕发展一千年，航天事业也不会有大的利益。
地球人起码还有个盼头，想着有生之年，说不定普通人都能去月亮上看看，孩子说不定能去火星移民。虽说不一定实现，但也有这种可能。
对其他星系派出漫长的航行计划时，中途还能开发其他行星，文明还可以不断进步。
可水银人就太绝望了，科学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们，整个星系里没有其他行星。
科技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们，距离他们最近的恒星有8.5光年，哪怕好不容易做到了光速的百分之一航行速度，过去一趟都要850年。
而在这期间，他们只能继续开发自己的母星，开发五颗小卫星。
如今，他们连这五颗小卫星都要送给白歌，相当于把本就缥缈的未来，再次阉割了一遍。
以此，他们也终于得到了生存资格。
这回别说一千年了，在给他们五千年，能不自我毁灭就不错了。想去往隔壁的地球，几乎不可能。
“这就是宇宙文明的真实吗？”水银人无比悲观。
他们曾经对宇宙有着各种浪漫主义遐想，在文艺大兴的时代，无数作品从各种角度幻想过地外文明。
尽管也有黑暗邪恶的那种，但此刻真的遇到了，顿时很受打击，所有美好的幻想都破碎了。
“……”白歌对此表示沉默，因为他也不知道文明之间到底是怎样的。
只见他默默地让冥王星融合卫星。
被冥王星牵引的五颗卫星，立即朝着冥王星撞去。
剧烈的爆炸发生在太空中，亮极了的火光在短时间如同恒星般。
不过很快，铃铛就将卫星的物质融入冥王星，分拣吸收，或是送入地心。
虽然撞击改变了地貌，可冥王星地壳本就是在不断运动，不断改变的。
五颗卫星的物质，很快找不到了，化为了山川石土。
慢慢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撞击痕迹，冥王星还是冥王星，仅仅是质量更大了。
“卫星没了……”水银人震撼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在卫星上挖矿，都要费心费力的，可强大的文明仅仅一次看似简单的融合，就一口气把五颗卫星吞并了。
天体融合得如此得心应手，所蕴含的技术是难以置信的。
这一刻，水银人再次感受到科技的重要性，意识到没有实力，什么都是虚的。
必须物理上同样强大，文化上才不会困在一隅。否则有多么悠久的历史，深厚的文化，伟大的艺术，都无法保障生存这个基本条件。
听着水银人内部各种拥有觉悟了的话。
白歌说道：“看来他们要觉醒了，经受这次打击，或许他们未来还能把握住一线生机。”
然而铃铛道：“不，远远不够。种族整体思想觉醒不是一次心理打击就可以的，它需要漫长的苦难和流血牺牲。除非你愿意和这个文明玩一次战争游戏，用真正的流血洗礼，否则他们是不会真正站起来的，最多有个别进步分子。”
白歌说道：“没有利益的战争是无意义的，我做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们不能觉醒是他们的事。”
铃铛道：“那他们就废了，因为没有真正的流血牺牲，不出所料的话，这一次打击后，得来的不是更热烈的科研氛围，反而还是大悲潮。”
“也就是说，这次打击所换来的动力，很可能不是点到科技树上，而是文艺树上，激发出更多精彩的作品。其中大部分应该是悲观的……”
“这种集体悲观主义，再加上物理上的资源紧迫，走向灭亡成了必然。他们未来应该会在一次极致的放纵中死去……”
白歌默然无语，随后笑道：“文明还真是脆弱啊，我以为他们会科技大爆炸呢……明明有着这么浓厚的文化底蕴，”
他不是平白无故打击这个文明的，在既没有利益可图，又没有兴趣毁灭他们的情况下，白歌想试试能不能触发科技大爆炸。
如果爆炸了，凭借这个文明的文化底蕴，不用有什么实物，只要折腾出一些有用的科学理论猜想，都算是值得的。
铃铛说道：“文化爆炸也很厉害，事实上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出现惊艳的悲观作品，我已经读取到了一些……”
“我建议，所有人都不要看，包括你，主宰……”
白歌一怔道：“怎么了？”
“除了我不受影响外，我认为你和所有的超越者一旦看了这类作品，心灵会受到极大冲击，继而对该文明产生怜悯和同情。看得多了，你有九成的几率会被打动，帮助他们进步，五成的几率被文化融合，未来的各种选择都会一定程度受到影响，甚至有三成的几率，你会直接转而拥抱他们的文化。”铃铛道。
白歌惊道：“这么厉害吗？”
铃铛说道：“当然，你的人格基本是华夏文化所塑造的，但这份文化不是无敌的。事实上之前与水银人交流时，我不断地用我们的语言去精简删减他们的话，其实也是在保护我们的价值观。”
“在之前，我们还只会被影响一点，顶多相互包容，毕竟我们的文化还是很坚挺的。可现在不同了，文化的爆炸比科技爆炸快得多，哪怕你不做这些事，仅仅是发现我们，看到我们的飞船，和我们交流……这一系列接触本身，就会助化火焰。”
“现在他们的文化深度已经远远超越地球，如果你亲自解读，会潜移默化地被深刻影响。”
白歌顿时也想起来，文化也是一种武器，虽然对文明的存亡没有什么直接帮助，但其如果去了解了对方的历史和文化，哪怕他物理毁灭了该文明，其文化影响力也会在白歌心中永存。
这是很危险的事，还好在于水银人交流过程中，铃铛一直是如同一个防火墙般的角色。
所有的翻译都是铃铛来做的，这也是她从一开始就不直接翻译对方说什么的原因。事实上水银人每一次都说了很多，可铃铛往往用几个字，或一句话来让白歌自己理解什么意思。
至于铃铛本身不会被直接影响，她免疫所有感性。
这才让两个文明接触这么久后，白歌这边没有受到文化入侵冲击。
“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同化了……”白歌说道。
“是的，如果没有我，其实从交流的那一刻开始，文化的影响就开始了……”铃铛道。
学习语言文字，解读引经据典的话语，了解对方的科技发展和历史……等等行为，都是在一步步走进对方所自带的一种名为文化的无形怪兽口中。
“立刻通知其他飞船，如果遇到地外文明，先不要接触……也不要去解析他们的语言……铃铛，你尽快接管所有飞船的对外交流。”白歌道。
蓝白国还有很多不是由铃铛主控的飞船，那四千艘朝着其他方向去探地图的飞船，若是不小心被同化可就不妙了。
虽说对方的文化不一定就比地球强，可仅仅是相互融合，也会极大地改变自身文化。
而且文化爆炸太快了，科技进步还要条件，思想进步是不需要条件的。
两个完全迥异的文明，科技水平低的更容易受到心灵冲击，继而会在短时间内文化爆炸，而这种文化上的影响，是通过交流传播的。
这东西潜移默化，防不胜防，会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文化，影响文明的判断与抉择。了解就等于影响，所以最好不要了解。
在铃铛接管所有对外交流前，无视一切交流，拒绝一切接触，是稳妥的做法。
“低科技文明，简直有毒。”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缄默
“主宰，这可能就是高等文明不接触低等文明的原因之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铃铛道。
“仅仅因为不想被文化影响？”白歌思索着。
铃铛说道：“这只是原因之一，它还要配合科技爆炸，以及战争成本。”
两个文明的相遇，往往是如同化学反应般的剧变。
在高级文明发现低级文明的情况下，会出现大缄默效应，高级文明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保持无视，要么直接消灭对方。
因为交流是没有意义的，首先对方无利可图，落后的科技对高等文明而言如同笑话一般。
高等文明也不会去帮对方技术爆炸，因为一旦技术爆炸到对自己有用的程度后，也意味着对方有着巨大威胁。
在这些情况下，冒着文化融合的后果去交流，显然是智障行为。因为它除了给自己文明带来不可控的风险以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因为交流没有好处反而有坏处，所以无视即是最大的善意。
如果善意不够，则必然是毁灭对方，甚至都不配叫做战争的直接毁灭。
当基础物理学达到一定程度，矿物质等稀土资源，将越发地没有意义。
氢氦碳是随便一个星系都有的物质，而铁之类的重元素也不少，它们的存在跟有没有文明是毫不相干的。
所以凡是能跨越星系的文明，是绝对不可能为了资源能量发动战争。因为这相当于为了拿别人家院子里的土，而砍死人家。
土到处都是，非要别人家的干什么？还为此灭了人家？
所以占领、侵略等一切直接接触战争，在科技差距过大的情况下，是不会发生的。
这反而会加大战争成本，甚至不小心让对方科技爆炸。
真觉得受到威胁了，就整体毁灭，干干净净做到绝，这之间的一切交流都是只有坏处的。
“如果无法碾压式地直接毁灭呢？”白歌说道。
“那就先离开。除非两个文明过近，或者对方也有能力轻松跨越星系了，或者更多的原因，才可能发动成本更大的战争，否则高等文明一定宁愿先不开发这个星系，转而投向宇宙数也数不清的其他星系。”铃铛道。
此时此刻，白歌脑中构建出一副各种高级文明，在宇宙中默默无声地圈地运动的图景。
因为战争成本的问题，高等文明不会和低等文明进行时间上哪怕拖长一点的战争，要打就一定是非接触战争。
无法顺手立刻消灭，或者抱有善心，就先无视，向更远的地方圈地。
直到相遇到越来越多其他的高等文明，摸索出有极大威胁的文明分布势力范围，才会默契地划分真正的边界。
而若干个中途被发现的低等文明，会在这个过程中被无视，犹如生活在亚马逊丛林里的原始部落，他们很晚才可能突然知道：什么？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叫巴西的国家里？
至于被圈进来的低等文明，如果有必要的话，就毁灭，能活多久纯凭运气。
很大的取决于这个低等文明有多蠢，如果蠢到本身就会自我毁灭在母星上，那么他们到死都不会知道‘原来我们不是孤独的’。
“这就是费米悖论的解释？”白歌说道。
铃铛道：“是的，从我们这么近的距离就有文明来看，文明的诞生并不苛刻，银河系或许是拥挤的。它仿佛是个城市，林立着许许多多的小屋或大厦，而我们就像是住在高等文明家里的蚂蚁，地球就是个蚁穴。”
费米悖论是一直困扰地球人的一个问题，大概率上，宇宙中存在高出地球科技的文明，哪怕只领先几百万年诞生文明，随着科技发展，现在应该已经能发现地球了，可为什么地球完全找不到其他文明的痕迹呢？宇宙又为什么大静默，到现在也接收不到任何有意义的通讯呢？
关于大静默，在利用收容物发现神秘文明的引力波后，白歌就知道了。
原因很简单，人类又瞎又聋。
不是没有，而是看不见，听不到。电磁波这东西太容易被大自然干扰，也难以传播更远，很短的距离内就会衰减。
哪怕是以白歌现在的技术，都没有在通讯上摆脱电磁波领域，更何谈地球。
光速飞船是不存在的，就算有也是微观的，宇宙压根就没有光速运动的宏观物质，所以基本不会看到其他文明的航行线索，
而宇宙又这么大，把许多庞大的东西，都变得比一个像素点还要小的程度。
其他地方发生什么，地球根本一无所知。就算有两个高等文明战争，地球都是懵懂的。
所以既看不到，也听不到。
在无法主动看到和听到的情况下，高等文明还会无视低等文明，所以也无法被动接触到。
地球显然就是一个有毒的小聋瞎蚁穴，弱小时尚可被容忍，这还得是善意屋主才有的情况。但一旦开始扩张，立刻就会被消灭。
文明的进步，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成了毁灭的倒计时。随着时代的进步，要么自杀，要么被杀。
有过去，有现在，但不会有未来。
这便是所有非初代文明的悲惨境地。
之所以有这样残酷的命运，仅仅是文明‘诞生’的晚了一些……
“也就是说，地球可能已经被圈入了某高等文明的势力范围……而圈入的时机，可能是在近现代之前？”白歌说道。
“我刚刚从飞天面条神那里确定了，是这样的。”铃铛道。
白歌先是一惊，先不谈地球，光是分散出去的四千艘战舰很可能现在就要玩完。
可紧接着就觉得不对了，既然地球已经在某个高等文明圈内，如今他和许多战舰都溜出太阳系了，为什么还没有迎来大清洗？
按理来说，早在第一艘飞船造出来时，大清洗就应该来到的。
铃铛说道：“因为我们这片的高等文明，就要被六千光年外的那个文明灭了，而战争的起因，就是为了报复我们的攻击……”
“呃……”白歌顿时一怔，随后有些无语。
高等文明之间，确实可能发生战争，但概率其实很低。
两个文明技术越接近，则越无法判断到底是己方优势还是对方优势，就算是己方优势，很可能在战争途中因为技术爆炸变成了对方优势……
还是那一点，文明之间要么无视，要么战争，而且要打就做绝，直到一方彻底消灭。
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文明，会默契地保持克制，进行冷战。
谁也不愿意轻易挑起战争。
很少有高等文明不成熟地发动一场不一定能胜利，却一定会分个生死的战争。
当然，若是有谁开了第一枪，战争还是会爆发。
比如某个高等文明，朝着另一个高等文明那里扔了一堆垃圾……
显而易见，在地球收容物扔垃圾给六千光年外后的四个月里，那个神秘文明之所以没有立刻复仇毁灭地球，有一个重要因素，或许就是地球‘上头有人’。
宇宙的高等文明就像是一个个小屋，而低等文明不过是小屋内的蚁穴。
在这种格局下，另一个小屋的文明，是不可能越过高等文明，在这片区域内发动大型杀伤性攻击的，两个片区先打一架再说。
而只要一打，就得分个生死。
地球突然发展到能星际旅行，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而这几个月地球所在片区的高等文明，在进行一场关乎存亡的战争，自然没有急着清理地球，尤其是对方现在也已经发动清理攻击的情况下。
“啧啧，那堆垃圾到底造成了什么后果？竟然引得两个庞大文明进行全面战争……铃铛，总之一旦有除了三个月后的打击要出现，立刻通知我。”
“是。”铃铛道。
“我们该走了。”白歌说道。
接触水银文明，什么好处也没得到，反而差点惹一身******银文明的一些技术，地球确实没有，但之所以没有，是因为生存环境的差异。
基本上并不能拿来用，地球人也用不上，亦或者铃铛的技术中有更适合地球人类的。
比如某种冬眠技术，和地球概念中的冬眠不同，而是将大脑解散，溶于汞，若干年后提炼出来重新组合……
这种配合种族天赋的技术，是地球人用不上的，除非用纯黑石碑，先把人类变成水银人。
诸如此类，白歌在技术优势的情况下，相当于什么也没得到。
然而铃铛道：“等一下主宰，水银人刚才发来讯息……他们希望能成为我们的附庸国。”
若是之前可能还考虑一下，但现在白歌连这个附庸都不想要。
“有什么用？真打算让他们技术爆炸？”白歌说道，他只能想到这一点利用价值了，如果这个文明技术上也爆炸，那么还是有点用的。
铃铛说道：“反正我免疫文化入侵，可以在这里留下我的分身，调教他们进步。”
“让我成为压迫文明觉醒的大魔王，就能很快摸索出人工触发技术大爆炸的方法。”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创造物种
“我们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如果能附庸这个文明，就算他们不会帮助我们进步，起码也可以受到保护……”
“他们有答复了吗？”
“还没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水银人此刻相当悲观，他们知道，星际航行技术是一定要达到的，做不到这一点的文明，永远只能困在母星。
无法冲向星辰大海，就永远是土著。
白歌是他们所接触到的第一个文明，眼看着对方要走，自然不想放手。
生存资格已经得到，既如此，干脆付出更多，说不定还有回报。否则整个接触过程，除了丢弃了五颗卫星，什么也没有，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这时，悬在外大气层的飞船终于有了回复。
“你们可以成为附庸国，我个人会留在这颗星球，我会给予你们一些小小的考验，每通过一点考验，就可以从我这里学到一项知识。”这是铃铛的回复，其通知了整个文明所有城市。
“太好了！”
听到这样的话，水银人一阵兴奋，竟然这么轻易就得到了？
他们觉得成为附庸也不会得到技术，还打算花几十上百年的时间讨好对方，想办法学点边边角角就满足了呢。
没想到对方直接提出了可以学知识，只是要点考验。
“什么考验？”水银人问道。
刚问完，就见一颗不起眼的石头从天而降，直接砸到了一处平坦的陆地上。
这是从飞船里冲出来的石头，扔出这块石头后，飞船就加速离去了，水银人不明其意。
然而很快，这颗石头凝结成了人形，赫然是铃铛。
当然，水银人并不知道这是铃铛的样子，还以为是对方刻意模仿他们的人样。
“可怕而奇异的技术，这个文明很擅长改造自然物质，看起来普普通通，小则一块石头，大则一颗星球，都是他们的武器。”水银人暗想着。
铃铛说道：“我就是蓝白国的使者，从现在开始，我将常驻于此。”
说着，周围的土石乃至各种自然物质都运动起来，很快一栋高耸入云的黑塔屹立在陆地上。
随后，从各个角落，捕获了数以千计的本地动物进入黑塔，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我会帮助这些物种进化，在千万年前，你们的祖先与它们的祖先竞争胜利，而现在，你们要面对更强大的它们，以回想起曾经被它们所吞食的恐惧。”铃铛道。
“啊！”
水银人大惊，他们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考验。
作为一颗生命星球，从古至今，物种是极其繁多的，时至今日，绝大部分已经灭绝。
尤其是文明达到如今的昌盛后，这种灭绝反而更频繁了，大量的物种在文明时代消失。
他们不知道，白歌再来到这里后，还有一项收获，那就是纯黑石碑自动记录了这里从古至今所有的物种基因。
纯黑石碑在哪里，它就有哪里的生态基因图谱。
和地球一样，该星球过去也有着许许多多制霸一个时代的物种，各种各样的可怕生物曾经在这颗星球上纵横捭阖。
如果不是时运不济，如果不是有小行星撞击、太阳黑子强烈爆发、伽马射线暴扫过、地壳运动活跃期等等全球性天灾，这种种倒霉的不可抗力，其实很多可怕物种都有可能诞生智慧并开创文明的。
统治这颗星球的种族未必会是从汞吸虫进化而来的水银人。
此刻，铃铛要让水银人再次面对那些本土的史前生物，重新来一场复活赛。
当然，已经有科技文明的水银人，无疑优势巨大，可有铃铛宏观调控，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铃铛可以给那些可怕物种魔改一番，这种实验，她在地球时就做过。
就连只是个宠物连锁店老板的东乡佑义，都成功魔改出了巨人，何况已经掌握一定改造规律的铃铛？
只要舍得牺牲素材，就可以制造出集合多个物种优势的存在。
以前没有那么多素材给铃铛弄，而且仅有地球基因图谱的话，也弄不出多厉害的物种，因此白歌一直也没支持这种事情。
现在不同了，纯黑石碑已有两个半星球的全部基因，其中半个是仙国，毕竟仙国和地球环境一样，所以物种虽有区别，但又大同小异，只能算半个。
有了更多的基因，铃铛当然想好好实验一番，总结出更多的数据。
如今整个水银星，就是一个试验场，通过创造这颗星球曾经有过的优势生物，再加上铃铛的自定义，很快就能诞生一批强大而有竞争性的物种。
虽然可能还是会被白歌一拳ko，但只是给水银人带来生活压力的话，肯定足够了。
就比如说这个星球四亿年前，曾经就有一种看似不起眼的双脊椎动物，内燃兽，共称霸了该行星三亿多年。
其左右对称，仅有一米二高，分为头、躯干和尾巴三个大部分，但这三个大部分，却都各有一对，是拥有两套脊椎运动系统的生物。
神经感官在双脊椎系统下异常强大，并且它们还有一种地球生物不可能有的功能器官，内燃器官。
该生物通过自行分泌化学素，助燃体内大量储存的甲烷，使其在体内产生庞大的能量，这种内燃可以让它们力大无穷，奔跑如飞。
甚至将其从多孔器官喷出，仿佛火箭一般，可以借此飞行、冲刺、攻击。
该生物的粪便与体液对植物和动物有特殊的腐蚀、**效果，使其在消化食物的同时，还能提炼出大量甲烷。随后粪便再杀死植物，让生活的环境也有大量甲烷。
可以说这颗行星如今甲烷成分这么高，该生物功不可没。
但同时，它们也是灭绝于此，因为甲烷含量太高，终于导致其他生物跟不上它们的环境改造能力，使得无数生物灭绝，最后它们也因为失去食物来源而灭绝。
当然，物种很难彻底灭绝，总有少量的留到后来，再次遍布全球。
如今的一种到处点火的‘放火虫’，就是内燃兽的后裔，繁殖力大大增强，并且因为体型缩小，所以所需的食物也少了，并且对环境的改造也没有那么大了。
可即便如此，水银人还是将其定为害虫，因为百分之八十的火灾，都是由这种虫子造成的。
每个城市每年都要进行大量的除害虫行动，以防止它们在城市内排放助燃剂，导致大气中的甲烷燃烧。
如今铃铛抓来的生物素材中，就有很多这种放火虫，作为后裔对其进行基因覆盖，成功概率会很大。
“这种生物还挺有意思的，如果它们不是肆意破坏大气环境，而继续发展下去诞生文明的话，很容易就步入工业时代，毕竟冶炼矿物质太方便了。”在远去的飞船中，白歌说道。
然而铃铛道：“不，若一直称霸下去，就算再给它们几亿年，也难诞生文明了。要知道水银人从出现再到诞生文明，仅仅用了百万年。内燃兽称霸几亿年反而没有诞生文明，主要原因是它们太强了。”
“弱小是文明之火的助燃剂，过早的没有天敌，文明根本没有孕育的摇篮，因为已经强到不需要文明了。”
说着，白歌用纯黑石碑，造出了数百只内燃兽。
抓来的放火虫除了一只基因崩溃以外，其他全都成功化为了这种史前生物。
它们都在特制的无氧舱内，因为这种生物若是待在富氧环境，就会‘上火’，甚至爆炸。
只要不给它们提供助燃物，它们自己就可以很好地控制该分泌多少助燃化学素。
“接下来，是让它们继承自己后代的繁殖能力……终生发情，一次排卵六十万颗，不过因为体型不变，所以食量将大大增加……”
铃铛设计着，很快白歌就改死了一只又一只的内燃兽，直到第九十七个时，才终于成功。
“它们的后代放火虫，为了保障生存，还进化出了蜂群效应，拥有集中性种族集体思维，在这种思维下，为了种族，个体可以悍不畏死……这是内燃兽所没有的，可以移植。”
白歌继续改，这种本就是它们后代进化出来的基因，成功率较高，死掉三百多个内燃兽后，具有蜂群本能的内燃兽诞生了。
对于纯黑石碑而言，只要成功一次，便会被记录，以后就能直接覆盖。
“还有，增添外骨骼，这是该行星的某陆地生物六亿年前发展出来的基因，厚实的外骨骼可以抵挡几乎所有物种的攻击，使拥有这种防御的生物一直繁衍到现在，成了水银人的一种宠物。内燃兽虽然没有天敌，但也是不以这种生物为食物的，因为根本不破防……无论是破坏坚硬的金属制品，还是抵挡水银人的热武器，甚至是阻挡外界助燃剂以防止自爆等等，这都是有必要的进化。”
白歌一次一次地改造着，可惜因为是完全异种的基因，这回连续失败了五百多次，素材都要用光了也没成功。
好在铃铛同时还在该星球大量地捕获放火虫，通过黑塔大使馆的跃迁装置送到飞船这来。
以繁衍能力强的虫子为素材，是最有效率的。
分分钟就有一大批个体，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可以直接用庞大的改造次数，来堆砌出成功个例。
一直到飞船都跃迁到下一个星系去了，白歌才终于成功造出了具备外骨骼生物武装的内燃兽，共失败四万多次。
只见那究极进化的内燃兽相貌狰狞，两个脑袋、两个身躯、两条尾巴，以及八个外肢，都包裹着厚厚的骨骼。
它被困在无氧舱内，正凶残地吞噬着其他内燃兽。
“别动！”白歌一声令下。
那新内燃兽先是不理解，但毕竟好感到顶，随着白歌几次制止它吞噬同类，便明白了意思，乖乖没动了。
“好了，拥有蜂群思维，繁衍能力惊人，又个体十分强大的新内燃兽已经够了。”铃铛道。
白歌说道：“不需要智力吗？我们早已有了加设人级大脑基因的方式。”
“它们自己有不错的智力，大概和地球上的猪一样聪明，这已经很好了。如果你想让它像人类一样聪明，很容易被水银人带坏的……继而学习科技而逐步抛弃身体的优势。如果这么做，我们还不如干脆用改造人呢……”铃铛道。
白歌心想也是，他和铃铛要做的，是超强的生物兵器。如果智力优势高于身体优势，身体本能会被压下去。
“想提升智力，必须要有更强的身体优势才行……”
只见白歌突然说道：“铃铛，让它具备水熊虫的基因复制能力，可以偷取其他生物基因优势……有多大概率？”
……
第二百七十八章 半成品虫族
想让某个物种具有基因复制能力，偷取其他生物的基因优势，以铃铛对基因的了解，是根本不可能自定义做到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过，如果世间已经有基因复制能力的生物样本存在，那么这个难度会大大下降，反复试验多次，总会成功的。
水熊虫就有这种能力，它的体内有多达数万种其他生物的基因，使其成为地球生命力最为顽强的生物。
只见铃铛说道：“根据我估计，大约要三十亿次左右，才有可能让内燃兽成功拥有基因复制能力。”
“也就是说，每秒改造一次，持续不断一百年，肯定可以成功……”
白歌无语道：“我最多一秒内同时改造一百个内燃兽，这个时间可以缩短到一年，但我不可能一年内什么都不做的。”
“是的，这概率极低……不过你可以用加持运气的bgm。”铃铛道。
白歌一怔，顿时偏头看向不断敲打他的勺子。
只见那勺子一下一下锲而不舍，从未停过。
这就是他第一次加持幸运导致的……
铃铛说道：“不必担心，当时面对勺子，你使用bgm，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必然是你，要么不是你……所以我让你不要用……”
“可这回不同，改造的概率虽然很低，但概率这东西哪怕再低，其第一次就成功的可能与第n次成功的可能，没有高低之分。”
“如果你刚好某次改造时，运气浮动到很高的地步，同时配上bgm，或许能一举成功。”
白歌说道：“那如果我大部分时候，运气不佳呢？”
“改造失败也就是失败而已，反正改造失败的结果是基因崩溃，我们是靠大量的素材堆砌出结果，就算有更坏的结果，也是被改造的内燃兽承担，与你无关。”铃铛道。
白歌点点头，决定干了。
因为眼前是一个创造出虫族雏形的机会，一个宏观本就强大的生物，一旦拥有了偷取其他生物优势基因的能力，那么它就是一种随着接触生物越多而越来越强的超级物种。
当然，这距离真正的虫族还很遥远，总之光是现在的新内燃兽，就已经足够给水银人造成生存压力了。
白歌用纯黑石碑，批量覆盖出了两千只新内燃兽。
铃铛将其全部跃迁到了水银行星上，开始了她的调教。
当水银人们见到恐怖的新内燃兽后，因为措手不及和军备地懒散，狠狠地死了一批人口。
新内燃兽在森林里，沙漠中，冰川上，甚至是城市里都快速分布着巢穴。
在蜂群思维下，大量地进食和繁衍，数量在短短三天内，从两千激增到十亿。
巢穴附近，植物迅速**，在地上形成释放甲烷的腐地。
还有各种生物的尸体堆积在上面，遮盖了地上的一切，并不断扩张。
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其实白歌只要吹气，都能灭掉一窝。
因为氧气是这种巢穴的天敌，白歌从脑洞里调出大量的氧气，就能直接炸毁一片巢穴。
连简单的氧气都能如此，更别说拥有不亚于地球文明的水银人了。
在前期被打懵后，水银人很快也意识到这一点，开始大量生产助燃剂，来消灭这种生物。
当然，这同时对他们的生存环境，也有着巨大破坏，因为他们比地球还无法接受火灾，庞大且特制的氧气罐属于战略武器……氯气罐、氟气罐也同样如此。
助燃剂是水银文明堪比炸药的伟大发明，使他们步入了热武器时代。
也正是如此，迟迟没有发明出核聚变……
看就算这样，以水银人的文明实力，可以依旧可以完虐内燃兽。
然而，与内燃兽的战争仅仅持续了几天，他们就受不了了，竟然单方面开始据守。
因为战争让他们的许多精美的城市，伟大的奇观都受到严重破坏。
水银人的厌战度急剧飙升，在知道无法与凶残的内燃兽谈判的情况下，竟选择不断说服铃铛。
“铃铛大使！快收了这些怪物吧！”
“我们不要技术了！”
“这种恶心的生物早就该灭绝了，为什么还要它们存在啊？”
许许多多的请求发送到铃铛这里，但铃铛可是坚决的执行者，怎么可能被说动？
“你们明明有实力消灭它们，为什么要向我求饶？”铃铛道。
“可是代价太大了啊！”水银人说道。
要想消灭顽强的新内燃兽，水银人必然要付出一些城市荒废，生产停滞，人口损失，经济崩溃等代价。
无数他们珍爱的艺术品都会在战火中毁于一旦，种种一切，都让水银人心疼不已。
对此铃铛道：“我是不会收回的，它将由你们自己解决，尽快解决内燃兽……这是我最后的忠告。”
其实只要他们狠下心，快速迅捷地消灭内燃兽，那么这点损失是可以承受的。因为听起来厉害，可其实在地球随便一场小规模战争，都有这些代价。
和生存竞争相比，这种代价其实微不足道。
可偏偏水银人也不愿承受，只想着将希望寄托在铃铛身上，只要铃铛收回这些，战争就不用打了。
在铃铛明确告诉他们，不会收回后，水银人依旧抱有着避战地想法，继续想说服铃铛。
以至于，严重耽误了战机。
处女号上，铃铛说道：“主宰，作为一个科技不错的文明，饶是我们强化后的内燃兽，也一样可以轻松消灭掉。可是水银人却没有与之战斗的勇气，他们每多浪费一天的时间，所面对的种族就会越庞大，预计再过三天，内燃兽的数量将激增到六百亿只……为了得到足够的食物养活自己，它们会更加疯狂的。”
白歌说道：“本来可以很快解决，只是普通模式，非要拖，硬要拖到地狱模式……”
连一点点代价都不想付出，就会为此付出更多的代价。
在铺天盖地自带火箭加速器的兽群面前，水银人唯有奋起反抗，将他们早已遗忘的精神找回来。
“别让他们被灭了……毕竟我答应给他们生存权力，实在蠢到没救了，引渡一部分到我这，我养着……”白歌说道。
“放心吧，主宰，任何一个种族在生死危亡的压迫下，都会迸发出惊人的潜力，尤其是文化底蕴如此浓郁的文明，他们一定会技术大爆炸的。”铃铛道。
……
离开地球的第四天，处女号已经接连进入了四十五个恒星系。
这些恒星，统统被白歌寄托，现在共有五十颗恒星供应能量。
其中绝大多数是红矮星，剩下都是黄矮星。
按理来说，连续跳跃四天，他找到的恒星系应该不止这么点。
可是架不住他运气差，这期间飞船共出现了上千次故障！硬是中途修整了不少时间。
不是刚一跃迁出现，就正好在一个行星的运动轨道上，当场‘撞车’。
就是进入了正处于高度活跃期的恒星里，飞船的通讯系统、定位系统、探测系统统统受损。
甚至连直接出现在某气态行星内核里这种超低概率的倒霉事都发生了……
除了这些跃迁事故以外，机体还经常自发地运行故障，或是楼娘们突然开始吵架，打穿了飞船外壳，冲到外面去pk了。
当然，最坑爹的当属勺子，每次跳跃，勺子都会瞬移赶到白歌的跳跃地点，然后落下敲击白歌。
可有一种低概率事件是，勺子没出现在近处，而是刚好瞬移到了飞船外面。
之后在不可抗力地下落敲击下，顺手捅破了飞船……
毕竟勺子的瞬移追踪落点是随机的，只要能早一秒内敲击第二下，这中间划动多长的距离砸下都无所谓，反正伤害是一样的。
于是，在这种种倒霉事件下，白歌苦笑几声，也只好默默承受。
谁让他一直开着bgm呢？
为了能制造出虫族，白歌常开着九倍加持运气的bgm，就等一手鸿运。
尽管这个过程中，好运气的时候也有不少，比如发现了和地球近似环境的宜居星球，发现了重元素超标的超级大矿星，发现了第二个低等文明，低等到生产力还不如商朝的程度。
从大质量白矮星中得到了珍贵的数据，继而技术水平又精进了一大步。
诸如此类，虽然偶有好运气，但大部分还是霉运。
以至于让内燃兽拥有基因偷取能力到现在还没成功。
处女号里专门为内燃兽腾出了一个庞大仓库，让其在里面繁衍，以供应大量的素材。
内燃兽可以尽情地生，因为白歌消耗素材实在是太快了。
好几次都一不留神把飞船上的内燃兽刷灭绝了。
“嗤……”突然，一只被纯黑石碑的光芒照过的内燃兽没有死去，平静地看着白歌。
“成功了。”铃铛提醒道。
白歌当即就关闭了bgm，这才仔细打量着拥有偷取其他生物优势基因的内燃兽。
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起来反应力下降了不少，显得有点呆滞。
白歌又造出许许多多的地球生物，让他试着捕获。
只见从恐龙到飞鸟，再到猫科动物，内燃兽竟然都没有兴趣猎捕。
白歌眉头一皱道：“它不会吃素了吧？”
很快，那些地球生物，都在无氧环境下死去。
这时内燃兽动了，它趴伏在地球生物的尸体上，开始排泄。
只见它的排泄物轻松令尸体**，它这才开始吃一点糊状的残骸。
“这……”白歌一阵无语。
铃铛说道：“地球生物的体内含氧量对内燃兽而言是毒……虽然直接吃一点也没事，但显然它很聪明，选择对方死掉后再吃。”
那内燃兽吃饱后，活动了一下，就开始繁衍。一颗颗米粒大小的卵大量排出，足有数十万颗。
之后，它又开始继续进食，整个过程不快不慢，悠悠哉哉。
白歌用纯黑石碑查看，发现内燃兽的基因没有任何变化。
“它不觉得地球生物的基因有优势吗？也对，在无氧环境下，它本能舍弃了偷取需要氧气的生物的基因……”白歌说道。
说着，白歌给这里缓缓注入氧气。
很快，内燃兽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氧气含量正在慢慢上升。
这是强化后的内燃兽，外骨骼可以帮它锁死皮肤渗入氧气。
白歌看了看，内燃兽依旧没有基因上的改变，依旧默默地繁衍。
“好像没什么用……”白歌说道。
铃铛说道：“不，主宰，它已经改变了。”
只见第一批后代，基因有了许多不同。白歌抓了一只送入脑洞解析，很快铃铛道：“第一批后代拥有了更强大的咬合力……”
陆续的，内燃兽的繁衍速度极快，它后代的基因竟然各自不同，仿佛什么型号都要生下来试试……
“第二代肌肉力量的协调性更完美了。”
“第三代拥有翅膀，可以弥补内燃兽飞行时不够灵活和省力的缺点。”
“第四代，内燃兽可以适应氧气了，这反而还加大了它的内燃威力。”
白歌眉头一挑，暗道成功了，这是偷取了外来生物的基因。
它本身并无法直接改变自己，只能将它觉得应该吸取的优势基因留给后代。
又因为它无法分辨出什么基因是什么效果，所以后代有大量的死亡率，许多畸形儿诞生，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夭折。
可架不住它繁衍太快了，成长期还很短，仅要三天。
为了能甄别出哪些基因值得保留，它将自己数量庞大的后代当做试验品，通过穷举法筛选，只有真正优势的基因才会被延续下去，让未来每一代都继承。
“把我的基因给它……然后不断地制造水银星、地球从古至今的所有生物，去供养它……”
尽管无法得到属于绝对特性的能力，但白歌是有能在太空生存的基因。
一旦复制了这个，内燃兽就会不仅限于大气内部了，会逐步地成为太空种族。
“虽然离虫族还差得远，但它已经可以叫虫族了。”
“半成品的虫族。”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原子飞船
尽管bgm已经关闭，但之前总有些倒霉催的一些事情，没有立刻爆发后果。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比如他被一个文明发现，还一无所觉。
当白歌发觉这一点时，是铃铛完成了技术突破后。
这一路上走来，他们获得了足够的恒星数据，如今已经可以掌握所有核聚变。
事实上人类早就可以聚变出各种元素，而铃铛现在能更为稳定地获得所有聚变的能量，以及留下来的物质。
其中终于铁的元素需要耗费能量，铃铛耗费能量，制作出了一种新的人造重元素，其具有放射性效果，半衰期三个月。
利用这种元素，划时代的引力浮标终于被开发出来了。
就像是在湖面放下一个浮标一般，当有波浪掠过，浮标就会随之起伏。
通过多个浮标的精确观测，铃铛可以得到一定范围内各种引力波扰动的数学模型。
至此，宇宙终于流露出它吵闹的一面。
这里有天体的运动引力波，也有几十亿年前某超新星大爆炸的余波，也有若干光年的遥远尺度外，两颗大质密白矮星碰撞的引力波回荡……
诸此种种，犹如在刚掌握电磁波通讯时，对宇宙中传播的各种各样电磁波的初见。
宇宙仿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大质量天体的自然引力波是非常明显的，而如今我发现了在宇宙中回荡的许多不自然的引力波，这显然是文明所为。”铃铛道。
“能解析内容吗？”白歌问道。
“很多我都无法解析，技术差距太大了，但一些广播性质的引力波，只要有引力波探测技术，就能解析出来。”铃铛道。
“哦？有什么广播？”白歌好奇道。
铃铛只在无数的引力波中，找到了一阵较为明显的扰动数据，其内容很清晰，这让铃铛轻松就能理解。
“有一则警告广播，警告能掌握三种力以上的文明踏入帝国疆域，踏入一光秒视同开战。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我不能直接翻译，因为他们的文化底蕴也相当可观。”铃铛道。
白歌说道：“是警告我们的吗？”
“不，跟我们没有关系，看强度大概是回荡于整个猎户旋臂的大范围广播，而广播里标明整个猎户旋臂都是所谓的帝国疆域，也就是说，它是在警告即将进入猎户旋臂的某文明。”铃铛道。
白歌眼睛一亮道：“时间……是四个月前？”
铃铛道：“是的，而且它不是从某个点发出来的，乃是在整个猎户旋臂宽四千光年，长七千光年的尺度内，几乎每一个地方同步出现这则引力波，拥有这么多引力波通讯站，一定是我们所在地的高等文明所为。”
白歌立刻就脑补出某大事件的情况，大概四个月前，英仙臂某文明因为地球垃圾而想报复地球。
因为打击需要进入猎户臂腹地，这很明显触动了猎户臂高等文明的底线，大概早期就有某些打击，可都被拦截或消弭掉了。
于是被猎户臂文明所阻止的英仙臂文明，悍然入侵了猎户臂，才有了这则警告广播。
两个文明爆发了战争，已持续了四个月，甚至于猎户臂的文明快被灭了。
“就没有更多的通讯了吗？”白歌问道。
“没有，虽然两个高等文明之间，可能有办法无视文化入侵，但事实证明，他们依旧不想有过多交流。除了这一则警告外，两个文明默默无声地打了四个月。”铃铛道。
“就算不怕文化冲击，交流也是很稀有的事情？”白歌问道。
铃铛说道：“是的，高等文明与低等文明不交流，是因为交流没有利益，还可能文化受到冲击。它是受到多个原因影响，不可能只是一种因素。”
“而高等文明之间也不交流，也有很多原因，主要因素应该是不愿意暴露情报。”
高等文明之间，是持续冷战状态，因为科技水平接近的文明，是永恒的敌人。
这种情况下，保持自身的神秘性，是两个文明都会做的事。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默契地不开战。
交流地越多，相互之间的了解就越多，当两个敌人之间这种未知性遮挡被揭开时，全面战争就来了。
或许在交流中，可以故意蒙骗对方，可对方也一样会这么做，种种可能，都揭示着两个成熟谨慎的高等文明会选择干脆不交流。
所以两个文明默默冷战着，我发展我的，你发展你的，谁也不知道谁更强一点。
那么我不敢打你，你也不敢打我，你好我好大家好。
除非其中一个文明，技术突飞猛进，拉开到了另一个阶段，才会看清对方的弱小，继而悍然发动战争。
这是一种微妙地平衡，高等文明之间都在熟练而精巧地维持着这种平衡。
让冷战维持下去，或者由自己率先打破冷战，这是高等文明的两个基本认知。
可它们之间，毕竟是很敏感地僵持，若出现一个导火索，战争便会一触即发。
地球的垃圾，就是这个导火索。
而一旦打起来，交流依旧没有意义了，因为谁都知道，不死不休。
无论是实力相当，还是某一方优势，战争都是绝对不会停下的，因为双方都已经将自己的战争能力暴露出去了。
“主宰，我们该关心的不是这场战争谁胜谁负，因为它们两个，都是我们的敌人。事实上我们现在被引力波锁定，有文明在追踪监视我们……”铃铛道。
“哪一个在监视我们？我们不是用统一力场屏蔽了飞船吗？”白歌皱眉道。
“我不是指引力波监视，事实上以我们的引力波技术，就算别人监视我们，也发现不了……我指的是近距离的跟踪，在刚才我通过引力波探测器发现了附近有0.2毫克物质突然出现。”铃铛道。
白歌看向了飞船外。
“你看不到的，主宰，那是约六兆个原子。如果不是它们用某种方法瞬间传输过来，扰动了引力波，我都发现不了它们。”铃铛道。
白歌眉头直跳，这显然是某文明的人造物，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猎户高等文明的产物。
对于地球，对于白歌而言，英仙臂的复仇文明，以及覆盖了地球的猎户文明，都是敌人。
因为他们都不可能放过地球，如果可以的话，猎户文明也绝对不介意清理自家已经开始乱跑的蚂蚁。
“用统一力场捕捉它们！”
铃铛道：“对方屏蔽了我们的引力波探测，锁定不了它们的位置，我仅仅知道它们存在，但到底在哪里并不清楚，没法确定范围的话就没法直接捕捉。”
“不过我们可以抛射出一个牢笼，利用统一力场加大它的引力，使其引力场覆盖更大的范围，无差别捕捉周围所有物质。”
白歌一听牢笼，就知道铃铛要什么。
以他们的技术，应该什么都困不住对方的，但是收容物就不一样了。
“抛射永冻蝴蝶！”白歌立刻从脑洞里取出了永冻蝴蝶。
这东西他早就从灯塔局取来了，放在现实宇宙它会不断吸取热量，所以还是放到脑洞里比较好。
作为一个永远接近绝对零度的凝聚态物质，所有碰到它的原子，都会集中成一种状态，原子之间不会再有区别。
也就是说，无论这些跟踪白歌的是奇异原子，还是原子级的追踪器，都无所谓。
当其被强制拉到凝聚态时，它们都会成为普通的同一种原子。
只见白歌瞬移出飞船，当场扔出了永冻蝴蝶。
利用统一力场，蝴蝶的引力不断增大，很快笼罩了三分之一的星系，让极远处的小行星都改变了轨道。
与此同时，它的体积也在不断增大，显然无数撞上它的物质都成了它的一部分。
只见那个绝对黑暗色的蝴蝶不断扩大，急剧膨胀。
通过环绕在它周围的雾状光影，才能大致分辨出其形象与体积，大概已有半米长了。
“感觉到了，那些原子正在逃逸，速度是光速！不，是极度接近光速的亚光速。”铃铛突然说道。
白歌眉头一皱，原子以亚光速逃逸，很轻松就能摆脱永冻蝴蝶的引力牵引。
他的统一力场绝对不足以制造黑洞级的引力，所以当对方可以达到亚光速时，永冻蝴蝶这一招直接被破解了。
“怎么会？是什么东西把原子加速这么快的？”白歌四处看着，他根本看不到任何敌人。
铃铛顿时说道：“这些原子，好像是飞船……”
……
第二百八十章 监视者
“原子飞船？”白歌心一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种微观敌人才是最难缠的，如果它们只是原子，别说六兆个，哪怕是十兆个，也影响不到白歌。
可它们是飞船那就不同了，光表现出来的就已经有亚光速运动的能力，谁知道还有什么功能？
“难道这文明是微观生物？”白歌道。
铃铛说道：“不，可能是远程操控的。”
刚说完，突然处女号的能源供应系统关闭了，整个飞船暗淡下去。
调压系统、通讯系统、驱动系统统统失灵，飞船内一片黑暗。
如果这不是化神期飞船，如果不是由灵性物质构成的话，那么处女号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的引力波探测器已经没用了，这些原子进入飞船，在内部以亚光速运动，六兆个同步进行，破坏了我们所有的仪器。”铃铛道。
原子数量太多了，这可是六兆个，而且还能以亚光速运动。
所以理论上，单个原子能在一秒内‘同时’出现在飞船所有地方，当然，这样计算力就太恐怖了，但只是出现在部分关键地方的话，还是可以的。
只要六兆个联合起来干扰，别说关掉飞船，就算是控制飞船也是可以的。
当机立断，铃铛直接变身，处女号顿时从一个飞船样的造物，化为了人形。
以化神期飞船，法力被道纹体系驱动，由元神这种东西控制，根本是原子飞船这种东西影响不了的。
科技体系被控制了无所谓，他们还有一套体系。
“咦？找死！”白歌见状反而乐了，当场开启bgm，念动间直接无差别地将整个飞船拉入脑洞。
为了以防万一，连他自己都进入脑洞了。
可谓是直径数十公里内，什么都不留，收了个一干二净！
本来原子飞船非常棘手，白歌看不到、摸不着、也抓不住。
其可以在太空高速运动，谁知道什么时候远，什么时候近？
对方的技术实力非常高，白歌摸不清底细，都准备在对方攻击前先撤了。
结果对方竟然试图控制飞船，通过六兆个原子出现在飞船无数个细节位置，进行覆盖操控。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了，因为这一刻，至少它们绝大多数都在处女号这片。
白歌当场无差别将周围的物质抽空了，那些原子飞船自然也跑不掉。
“捕捉到了，它们真的是飞船，整个原子被重塑，里面用力场蚀刻了量子态控制系统……主宰，这根本不是纳米技术可以做到的，其入微到了费米级别，十的负十五次方米。”铃铛说道。
白歌眼睛一亮。
在微观世界物质的基本结构，是物理学最重要，也最基础的探索道路。
一个能玩转费米级微观世界的文明，能从根本上肆意创造元素，支配原子排列结构，人造一切庞原子、庞分子物质，创造宏观物质，包括恒星。
“要做到这一步，至少得在电磁力、弱核力与引力的控制上有着极为惊人的造诣……”铃铛说道。
“没错，所以这就是所谓‘掌控三种力以上的文明’说法的来历。”白歌道。
“如果用掌控基本力来划分的话，地球文明根本不入流……”铃铛道。
白歌说道：“解析这项技术。”
“我可以解析它，明白它如何运作，但它的制作方式是不知道的，因为这涉及了太多太多的知识，以及生产条件，光看这个样本是看不出来的。”铃铛道。
就好像把一把自动步枪送给铁器时代的工匠，或许能拆解它的结构，摸索出它的发射原理。
可要说知道怎么造出来的，是不可能，数理化知识差太远了。
这还是在铃铛完全能利用脑洞看懂它的情况，若是换成地球上的科学家，根本连看都看不懂。
技术拉开到一定距离，有再多的样本也没法逆向研发，必须要有扎实的理论知识。
“不过，或许我们能拷问飞船里的人。”铃铛说道。
“什么？有人？”白歌惊道。
“是的，它以量子信息的方式记录在六兆个原子里。”铃铛道。
“你可以读取它的记忆啊……呃……你看不懂？”白歌说道。
“是的，我可以读取这庞大的量子信息，但是无法理解它的意义。”铃铛说道。
在脑洞里以前融合别人的记忆，可都是地球人。
其语言文化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现在，他们却是在查看一个外星人的量子信息，铃铛根本无法让其变成自己文化的表达方式。
……
六兆个原子游荡在脑洞某倒霉蛋宇宙中，它们都是一个思维信息的载体。
换句话说，一个把自己思维量子化的人，驾驶着六兆个原子飞船，正在惊恐又困惑地观察着脑洞宇宙。
他能感觉到，这个宇宙非常脆弱，明明他驾驶的只是原子飞船，对宏观物质很难有物理上的破坏性。
可他发现，别说这里的原子了，就算是分子团，都会被原子飞船轻松洞穿。
撞击时产生的能量，足以破坏该宇宙物质的原子结构。
看起来很正常的行星、恒星都能被他所撕碎。
“这到底是哪？难道这个文明造了一个宇宙？这科技也太黑了吧？”这外星人胡思乱想着。
他的工作是监视低等文明，虽然帝国内低等文明很多，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个能在超大伽马射线暴的照射下没事，反而把伽马射线暴搞没了的文明。
帝国有宏观检测系统，所有低等文明一旦有造物离开自己的星系，就会直接清理掉，所以根本不需要监视。
而近距离监视，意味着要了解对方，这会造成文化入侵，所以帝国很少这么做。
这回因为伽马射线暴的原因，他被派去调查，成为监视者，其实是被放弃了，帝国不会让一个被异域文化影响的成员融入社会，所以他一定会被销毁。
作为一个被复制出来的量子信息人，他是没有人权的，他的本体还在帝国内，他不过是个被批量生产的工具。
对此，他没有什么怨言，文明的个体必须将一切奉献给文明，他不过是最低级的个体，完成工作后，随时可以去死。
“连宇宙都造出来了，这是科幻吗？”他困惑着。
可以发誓，他从来没见过像地球这样的诡异低等文明，短短时间里科技疯狂爆炸，甚至出现了连他都无法理解的造物，令他感觉到巨大威胁。
他没有能力去研究那些造物，所以关于这个文明的事，他直接通报上去。帝国并没有兴趣，似乎将他关于可怕造物的汇报，判断成了被文化污染的结果，责怪他肯定看多了那个文明的幻想作品，于是命令它清理目标，然后自杀。
虽然他只有六兆个原子飞船，但这些飞船合起来，相当于一个小型三相力场，用这种力场，它可进入恒星内核影响恒星聚变，使其提前氦闪，并发生大膨胀。
对于一般的低等文明，这一击已经足够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这么做时，一个该文明的个体，突然就造出了飞船，随后以光速的百分之一来到了恒星处。
当时他被该个体的行为所镇住了，以肉身畅游恒星表面，和日珥搏斗，搅动太阳黑子，触发小型耀斑自虐，还不明所以地左右横跳。
这种种诡异的行为，让他放弃了用恒星膨胀这种低成本的清理方式。
清理，就一定要干净，这是准则。
一个能在恒星里洗澡的生物，是不会被恒星膨胀杀死的。
于是他决定用人造微型黑洞的方式打击目标。
他的原子飞船，相当于六兆个微观黑洞发生器，只要等那个超强个体回到地球，他就开始制造微型黑洞。
不稳定的微型黑洞，会很快自然消失，但他不会，其有办法使微观黑洞慢慢变大，积累质量，从地心开始扩张，最终将整个行星坍缩吞噬。
那个个体再强，也绝对不可能逃脱。
然而，那个体并没有回到母星，竟然半路上下了飞船，从卫星上跳了回去……
而那飞船则去往了其他行星进行开拓，并且不断增殖，很快在多个行星都有分部。他没有办法同时把整个星系所有天体变成小黑洞，就算毁掉了地球，其他飞船也会立刻察觉，继而逃亡外星系。没有大量物质的太空中，他是没法制作小黑洞的。
他的黑洞计划，同时也会杀死自己。这是个清理目标同时，顺带清理自己的计划。所以他没有事后追杀的机会，必须一次清理干净。
可是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清理效果了，无奈之下只好向帝国申请暗能量武器。
这是顶尖的战略武器，可以令一大片时空发生大撕裂，所有的物质结构都会崩溃。
然而刚刚申请完的他，就发现，这个武器似乎也没用了，因为在该文明内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四维沙漠。
其特性令他惊悚莫名，他送进去试探的原子飞船，全都沦陷进去，无法逃出。
高维是帝国都不能理解的东西，有这样一个地方，大撕裂下该文明一样可能有幸存者。
接下来，他看不懂的天体改造，他看不懂的疑似统一力场的东西，他看不懂的超强个体陆续动摇着他的三观。
使得他知道自己无法完成工作，只能将这里的情况真实地发送回去。
然而帝国深陷战争泥潭，完全没有在意他的‘狂想症’。
“这个文明极端可怕，在短时间内，技术爆炸的幅度是难以置信的……”
“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造物，严重威胁着帝国的安全……可惜，来自另一个旋臂的敌人，才是帝国真正的敌人，我不过是个卑微地监视者，帝国是不会相信我的危言耸听……”
“啊，我在使用对方的成语……这是被严格禁止的事情……”
“现在的我，到底是和本体一样的复制体，还是我呢？”
“其实也无所谓了，无法完成工作的我，永远也不能回去了。”
……
第二百八十一章 邪恶的自由
“无法联系到帝国，没有熟悉的星空……”
尽管这个宇宙很脆弱，但能造一个这么大的时空，也已经极度可怕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连续破坏几个星系后，那个外星人大概熟悉了一下这样的环境，他发现每一个星系竟然都有文明，文明空前的集中……
想着总是破坏力太大的话，就没法好好航行和研究这个宇宙的情况了。
于是他调低了飞船的破坏力：“电磁力缩小八万倍，弱核力保护场关掉吧，感觉最弱一级也会破坏这里的分子……”
他乘坐着原子飞船，开始随意地跨星系闪烁。
“这里的时空也太脆弱了，折跃一次几乎不耗能……”
他来到了一处正在战争的行星，很快检测到那个行星上发生的事。
庞大的，数量繁多的，正在燃烧的狰狞生物们，跨越时空而来，又从天而降，砸在那个行星上。
有身上冒着火焰的奇特动物，有身材巨大如小山般的怪物，也有从岩石中渗出绿火的富碳生命。
他们是一支大军，肆意破坏着行星上的环境，屠戮着行星上的生命。
“又是奇怪的低等文明，虽然有跨越星系的手段，但战争却如此的的低效。”
尽管如此评价，他还是默默捕捉了一些样本。
作为监视者，详细确定低等文明的实际情况是他的职责，他不需要担忧文化上的融合污染，因为他的终极指令是自我销毁。
就算他再如何不愿意，原子飞船都会忠实地强迫他自杀。
判定他自杀的条件有很多，完成工作只是其中之一，传播技术、主动交流、泄露帝国情报、被敌人力场控制等等情况，都会触发原子飞船自毁。
所以在捕捉那些燃烧的生物时，他非常小心谨慎。
在微观层面下，他并不需要抓走对方，只需要附着在目标身上，提取分析极微小的单个细胞，或一团分子。
别说这么庞大的生物了，就算是一只蚂蚁，也不会察觉到这一点。
“可以确定这是那个地球文明所创造的世界，这些看起来正常却很脆弱的生物，是典型的恶魔形象，地球文化的符号之一。”
“完全无理的微观结构，控制奇异能量的方式，也是一种非自然力，非基本力。”
“这是虚拟世界么？但为什么可以模拟我的存在？我和原子飞船的技术应该远超出地球文明可以理解的范畴才对。这是真实宇宙么？可这里与真实宇宙自然规律有太多的差别，甚至于这里的自然规律据我推算，像原子飞船这种造物属于不合理的才对……可却还是合理存在了……”
“奇怪，相比于这个宇宙，我的存在才是不科学的。这个宇宙能同时允许两套或多套自然规律并存？”
但察觉到这里非常不合理后，他放弃了研究，因为他与整个宇宙格格不入。
这种情况下，他是没法理解这里的自然规则的。
只见六兆个原子，默默观察着行星上的战争，开始关注于行星上所发生的事情。
然而一看进去，就完全被这场燃烧军团入侵的战争所吸引进去了，里面发生的各种事件，令他沉迷其中。
竟然一直看到战争结束，他都笑个不停。
整个战争，在他眼中是极为幼稚，远道而来的地外军团，竟然与土著生物短兵相接，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输了！
这是一场他看不懂的战争，在他的文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跨越星际的入侵者，败给了土著，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已知该宇宙是地球文明创造的，那么如果将其当做被设计的事件，他便觉得很有意思。
太有创意了，这场战争诡异的神展开直接戳中了他的笑点。
“很好笑的事件，如果改编成娱乐作品，一定是帝国最经典的喜剧！大概明白了，这应该是娱乐用的世界，如此脆弱的宇宙没有实际用途，它除了广袤的时空可以作为避难以外，最大的用途就是极真实的展现原宇宙所没有，也不会发生的东西……”
“第一次见到喜剧风格和帝国如此接近的文化……”
笑归笑，在离开时，他顺手毁灭了这颗行星。
陆续的，他又挑选了几个文明行星观察，发现虽然文明之间细节有很大差别，可三观元素大同小异。
“有着浓浓的地球风格，可以确定这就是地球人创造的小宇宙……”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地球人，但总之看完后清理吧。”
他一个又一个游览着，作为监视者，他有权接受对方的文化。
可即便如此，在之前观测地球时，他也没有选择主动了解对方的文化，一方面是习惯，另一方面是没必要。
已经决定要清理的文明，主动了解对方的文化是多余的事情。
不过现在，他被困在一个奇特的人造宇宙中，无事可做，只能清理着一个个明知道不是地球文明的脆弱文明。
抱着自己可能无法完成任务的心态，他开始深入了解各个行星上发生的事情。
被第一颗行星所上演的喜剧所吸引的他，第一次决定做这种多余的观察。
他明白，这是被异域文化吸引了，可他无所谓，竟然开始顺应于这种**。
“这个也好好笑，在消灭死敌时，竟然不一开始用全力，这种笑话是怎么想的？太经典了。”
“哦？入侵的目的仅仅是想要敌人国度的皇室异性？还有这种入侵理由吗？那异性主动奉献自己，成功换来和平……还有这种操作？这真是喜剧史上里程碑式的创意。”
“唔，这个星球也有意思，正处于集权者和自由者的战争中，这可是永恒的主题啊，主旋律题材……”
“自由者被完全压制了……集权者更为强大，这是理所应当的，自由平等是文明的剧毒，它们会将文明拖入灭亡的结局，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果然还是主旋律的结局啊，这个星球好无聊，那么开始销毁吧……诶？什么？”
突然外星人观测到了后续的发展，他停下了销毁的意图继续观察着。
整个战局，出现了惊人的变化，之前的失败只是一种欺骗和掩护，自由者在集权者最得意的时候，给予了致命一击，那个伟大的帝国即将轰然崩塌。
自由者欢呼着，将他们邪恶的平等思想散播开来，如此惊悚的结局让他不可接受。
“这不可能！呜呜呜……这竟然是个悲剧！”他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无聊的星球，这个星球正在上演文明最大的悲剧，其象征着宇宙终将陷入热寂的悲哀结局，表达了设计者对大自然绝望的悲观主义思想感情……
宇宙最邪恶的就是熵，它在混乱中步入死寂，当宇宙的热彻底‘平等’后，宇宙就死了。
在这名外星人的文化中，自由平等便是文明的熵，其代表了宇宙最混乱邪恶的概念。
而此刻，他却看到了混乱邪恶，战胜了集权者代表的阶级秩序。
尽管类似的悲剧在帝国也有同创意的作品，可没有哪一步作品，是如此直接地去宣扬自由平等的伟大。
都是在集权者失败的悲剧中，凸显出自由者的邪恶，以衬托帝国今天的来之不易。
而此刻，他看到的却不是类似的悲剧，反而看到的是，集权者乃是邪恶的，自由者无比伟大，这种违背宇宙热力学的现实，令他感到内心颤栗，悲痛莫名，仿佛在将他的心灵送入深渊，反复蹂躏，最后如热寂般死去。
文化上的强烈冲突，使得他由内心深处激发出一种莫大悲哀。
这是彻头彻尾的悲剧，让他伤心不已。
单以悲剧效果而论，该星球上演的事情，做到了极致。
他品味出了这个结局的深意，文明与自然的抗争，秩序与熵的斗争，永远不可以输。
“一定要战胜熵啊！”他第一次忍耐不住，对低等文明进行了干涉。
一旦有所了解，就会做出一些原本不应该做的事，只要把握到科技脉络，文化什么的没必要去了解。
而已经被文化所影响的他，终于还是干涉了。
他强行摧毁了自由者的国度，不可抗力地威能，以机械降神的方式，瞬间扭转了这个悲剧结局，把它变成了一个主旋律正剧。
令集权者再无敌手，星球上一片欢呼，人们看着神秘莫测的苍穹，敬畏不已。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好过了一些，慢慢从悲痛状态里脱离出来。
“这是不应该做的事……太多余了……”尽管如此想，但看着胜利的集权者文明，他心情舒爽了许多。
随后……
“为了帝国。”这个星球被六兆个原子以亚光速反复撞击，最终被撕了个粉碎。
……
第二百八十二章 被污染的零杀
在外星人所不知道的地方，白歌正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他在干嘛呢？”
铃铛说道：“他在主动观察脑洞宇宙中各个星球上发生的事。”
“高等文明不是不会主动接触低等文明的文化吗？”白歌说道。
“这并不是绝对的，又不是什么法则。之所以不主动接触，是因为没有利益反而有坏处，如果有其他原因，还是可能迫使高等文明做这种事。”铃铛道。
很快铃铛又分析道：“在脑洞里，他是无法联络自己文明的，倘若他已经决定再也不回去，也不与母文明交流，那么他或许会选择满足自己探索其他文明文化的**。尤其是被我们困在脑洞宇宙里，他什么都干不了……”
白歌说道：“你说我们可以不可以同化他？”
从现实来的人，在脑洞里的实力是不变的，之所以觉得更强了，仅仅是因为周围脆弱的脑洞物质对比的。
或许白歌花一大笔能量，可以制住对方，或是控制对方的运动。
但也仅此而已，主动令对方交代情报，不在控制运动的范畴里，除非铃铛能知道原子飞船技术效果的原理，否则他们也只能做到将这个原子从这里移到那里而已。
即如此，如果能同化目标，让其主动交代一些事情，或许会好得多。
铃铛道：“很难，我们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文化，无法做到针对输出。”
“单以文化整体底蕴而言，对方绝对高出我们很多，就算将我们的文化整个灌输给他，也只是让他受到部分影响，而绝对不会让其放弃自身文化的。”
“要同化，也是他同化了我们，融合我们文化中的一些东西，然后批判一些他觉得低劣的东西。”
“总之他文化的核心价值观是不可能被我们动摇的。”
白歌撇嘴道：“那就没办法了，先灭了他把，然后放大原子飞船，直接利用脑洞权限花能量来复制。”
单用技术做不到原子飞船，那就用无法普及的方法，直接用脑洞控物的权力，花能量强行给原子进行改造。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那个原子是怎样的，就造出个怎样的原子。
总可以继承一部分原子飞船的功能的。
然而铃铛说道：“其实没有大用，造出来我们也用不了，因为使用原子飞船的基本条件，是将操作者的记忆量子化纪录进去，这个技术我们没有，等于只造出个模型而已。”
“对我们最关键的，还是高等文明的情报。其实我们未必不可以主动影响他，只要知道一点关于那个文明的情况，我可以有针对性地灌输一些思想。”
白歌说道：“直接将附近所有的文明都集中起来，让他遇到，多选一些较为现实的。”
很快铃铛就这么做了，但并貌似并没有什么用。
铃铛道：“至今为止，他连续摧毁了十七个文明。”
“完全没有别的反应吗？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去了解文化啊？”白歌说道。
“不，他每一次都深入到文明内部近距离观测，这种情况下，是无法避免接触文化的。”铃铛道。
白歌皱眉道：“看来这个方法没用……”
然而沉默了一会儿，铃铛突然说道：“不，就在刚才，他第一次干涉了一个文明的发展。虽然很快将其毁灭，可他还是不小心暴露了价值观。我有理由相信，那个令他没忍住的星球，暴露的甚至是核心价值观。”
“哦？”白歌也看到了，一个独裁者的国家被联军击溃了，随后六兆个原子疯狂攻击联军。
“他竟然主动摧毁了联军？难道他的文明是一个独裁文明？”白歌道。
铃铛说道：“不一定，集权、**都有可能，区别还是很大的。他忍不住摧毁联军，扭转政治格局后，又将整个文明清理，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至少，我可以确定，他极端反感皿煮自由。”
“光知道这个没用，继续试探！”白歌道。
只见铃铛不断地安排各种各样的文明星球让对方遇到。
通过观察他的反应，默默整理着数据。
虽然无法知道对方的内心想法，可每一个文明被毁灭的时间是不同的，有的文明很快就被他毁灭，但有的文明过了很久才被毁灭。
而且六兆个原子，主要集中在文明的哪些位置，又主要跟踪哪一些人或物，这都会暴露出一些情报。
总结这样的大数据，铃铛可以解读出很多东西。
渐渐的，铃铛说道：“较为现实的文明，除非有全球战争之类的大事件，否则他会立刻清理，没有过多关注。”
“取材自游戏、小说之类的文明，他反而关注的时间较长，这说明他已经被我们的文化吸引了，正在观赏似得看这些幻想文明。”
“而且我注意到，他主要观察的是事件，是人们的互动。魔幻道具、幻想科技、玄幻法术之类的东西，他根本没兴趣。”
白歌奇怪道：“他既然被幻想文明吸引，竟然不是因为各种脑洞大开的设定吗？”
铃铛道：“他未必觉得科幻、魔幻之类的东西有什么创意，别忘了，他自己也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这种幻想设定没什么，他一定看过更多更精彩的设定……我们的科幻魔幻，对他而言可能很无聊。”
“相比起来，事情的发展更有意思，因为人的选择与思想息息相关，他与我们的人文思想天差地别，自然会更觉得人们做的事更稀奇。”
白歌了然道：“也就是说，一个我们觉得很老旧狗血的事情，他反而很感兴趣。很冷、很无聊的笑话，他可能从未见过，会笑疯了？”
“未必，事情有着多面性的解读角度，他的角度可能与我们完全不同，笑话对他而言，可能反而看哭了，当然，觉得无聊和觉得好笑的可能性，也都各有一些，这是无法定论的。”铃铛道。
接下来，白歌又陆续看到那个外星人，摧毁了一系列的文明。
甚至他专门设定了一个集权至上的文明，整个文明有着惊人的执行力，横扫了周围许多星系。
在面对这样的文明时，白歌本以为他会有所犹豫，然而并没有。
外星人以观察以来最快的速度，雷霆般清洗了那个文明。
“这是习惯问题，他之前帮集权国胜利，仅仅是不能接受皿煮自由的胜利而已。但面对一个强大的集权文明时，他会习惯性地感到巨大威胁，从而以最快地速度消灭掉对方，这也是核心价值观，与前者并不矛盾。”铃铛道。
“不过再试探下去没意义了，他已经吸收了足够多我们的文化，接下来可以直接和他交流了。”
白歌点点头，直接将原子飞船拉到一片区域。
并把整个世界缩小，这样原子飞船就相对放大，直到一颗原子如同一人那么大为止。
白歌站在六兆个宏观原子面前，说道：“住手吧，你毁灭这些文明有何意义？被我困住而发泄吗？”
原子飞船并没有理会他，直接以光速逃逸。
但在脑洞里，这种对他的逃逸是没有意义的，白歌一伸手，就直接把远处的时空抓过来。
整个宇宙，在白歌的意念下移动着，而他不动。
对方虽然依旧在光速逃逸，但相对于白歌而言，却是静止的。
察觉到这一点，原子飞船停下了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显然外星人已经知道，在这个宇宙里，他去哪里都没意义，眼前这个人，执掌着整个宇宙。
“你不好奇嘛？”白歌笑道。
然而原子飞船依旧保持沉默，铃铛突然道：“主宰，他在自毁！”
白歌眉头一皱，发现了对方每一个原子都开始坍缩，似乎要形成微型黑洞。
他当即耗费大量能量制止了这种自毁。好在这种自毁方式，他看得懂，明白原理。
不过能量在一直流逝着，每秒都有数亿度电消失，这意味着对方在不断地执行自毁。
白歌沉声道：“你逃不掉，也死不了……”
说着，一挥手，直接让铃铛从现实物质中抽离原子，山寨出一模一样的原子飞船。
霎时间，数以兆计的原子飞船，一批一批地出现在身旁，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这种飞船，想要多少有多少，你毁了一个，我再送你无数个。”白歌道。
终于，对方说道：“自毁机制一旦开始，我无法停下，这是终极指令。”
白歌眼睛一亮，对方终于回答他了，显然对方的心态已经绝望。
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代号零杀。”对方发送的是引力波，并且用的是英语编译成的二进制，这对铃铛来说就瞬间能翻译了。
为了防止白歌被文化影响，铃铛的翻译非常接地气。
与此同时，铃铛说道：“其实他说的很讲究，一句话是包含很多内容的，所以暴露了许许多多的信息。比如他其实没有名字，他是某个人的复制体，不被允许使用主体的名字。因为主体的名字有杀戮的意思，所以他作为第一个复制体，并且一定会被销毁的复制体。代号非要翻译成我们的话，就是零杀二字了。”
零代表最初与虚无，杀则是他主体名字的缩写。
意为迟早要被销毁的初号复制体。
在短短的交流中，对方只说了两句话，就暴露出了大量的信息。
首先他在文明里是最低等的阶级，甚至于只是工具，因为他被白歌束缚而无法逃逸，所以被判定为活捉，触发了自毁的终极指令。
也就是说，这个飞船的地位，其实都比他本人要高。
“他竟然主动暴露出这么多东西……”白歌笑道。
铃铛道：“他已经被我们的文化影响了，这会稍微提升一丁点和我们的亲近感。但这已然不可能让其主动暴露母文明情报，所以他一定有所目的才对……应该是被我们的文化激发出了某个**……”
“**么？”
白歌笑道：“零杀，你想回家吗？”
零杀说道：“我不可以回归，这是规矩。”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白歌不屑道。
零杀略有震动，稍微犹豫了一刹那后道：“说出这种话的，一定是低等文明。”
“但你却被低等文明活捉了。”白歌笑道。
“所以，你们已经是高等文明了。”零杀道。
白歌摇头道：“没有利益的情况下，你是不会与我交流的。说吧，你到底有什么**？”
零杀陷入沉默。
白歌不耐烦道：“你只有这样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否则我只要放开拘束，你所有的原子飞船都会立刻自毁完毕。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想要拥有主体的地位。”零杀终于说道。
“就这个？”白歌无语道。
然而零杀似乎还很有负罪感道：“我已经被你们污染了，如果我回归文明，还替代了主体，这是对整个文明的犯罪……”
“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
第二百八十三章 终极指令
经过短暂的交流，白歌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社会地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极低！没有任何权益，几乎可以称其为工具。
他们的文明是一个帝国，名称非常的华丽，因为铃铛进行了文化过滤翻译，所以姑且称为猎户帝国。
因为他们的疆域几乎遍布整个猎户旋臂，他们并不是一个腐朽封建的制度。
所有的阶级矛盾，都可以被生产力所弥补。
当科技达到一定程度，每一个国民的生存**都会被满足，不满足的也没有办法，强权镇压了一切。
量子信息编译的技术，可以直接把知识输送给个体，每一个人都有智慧芯片，而终端就在皇帝的脑中。
根据法律，将知识按照地位分配，统治者掌握全部的技术，权贵次之，公民再次之……以此类推。
整个帝国被分成了三个世界。
权贵中包含了科研人员、军事人员、执法人员等。
无数的小阶级，让他们可以通过技术突破、军事行动等功劳晋升，可无论怎么晋升，都不可能超过皇帝。
皇帝是翻译过来的说法，其掌握着文明的知识总和，技术总和，军事总和。文明生产的一切造物中，都具备着终极指令保护着皇帝，保障着所有权贵的技术自动上传。
连最接近皇帝的科研人员们，他们有什么，皇帝都有，没有的，皇帝也有。
终极指令，保障了皇帝可以随时随地集中整个文明的力量。
公民理论上也可以晋升社会地位，只要出现天才，开发出了上层社会所没有的技术，那么就会成为新的权贵。
可是，这种事情已经几百年都没出一回了。
实在是技术差距太大，一个公民究其一生所研发出来的技术，很可能只是一名权贵天生就学到的知识之一。
所以没有公民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能为权贵打工，充斥于各个领域。
当然，没有上进心的话，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只享受生活，因为生产力实在是太高了。
工作的义务可以交给复制体，复制体是相当于机器人的工具，从公民的记忆中复制一部分出来，替代公民的义务。
零杀就是这样一个复制体，他的主体是一个有上进心，喜欢自己工作的公民。
因为执行监视者的工作，驾驶着原子飞船，所以他甚至连身体都没有。
如此固化的阶级，有利有弊，不过只要生产力跟得上，那么弊端几乎不会爆发出来。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会打破这种稳定。
那便是全面战争，来自英仙臂的文明入侵了猎户帝国，帝国第一大弊端暴露出来：几乎不会出现技术大爆炸。
在战争中，一个原本跟他们差不多强的文明，最开始还被他们压制的文明，突然超过了他们。
如果不是帝国的战争动员无与伦比，弥补了技术的一点差距，他们会一败涂地。
根据帝国权贵分析，敌人正处于技术爆炸中，现在大部分还处于理论阶段，可一旦踏入工程阶段，帝国的落败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不过，帝国也有其顽强的生存能力，因为必要之时，所有的公民都可以抛弃，乃至权贵也可以抛弃。
只要皇帝活下来，帝国就能东山再起。
就算皇帝死了，帝国也可以延续下去。
其实该文明，集权的核心并非是皇帝本人，而是终极指令制度本身，所以它其实还是法治。
终极指令有一层一层的优先度，从帝国发展开始，可以退避到帝国稳定项，如果这个也无法满足，还可以退避到种族延续项。
到了种族延续为第一准则时，皇帝都可以被抛弃。
在智慧终端里，有一项‘帝国延续法则’的终极指令。当种族即将陷入灭绝的情况下，会自动从幸存者中抉择下一任皇帝，赐予其整个文明所有的技术，并令其掌握终极指令。
理论上，就算是复制体，也有这种资格。
甚至种族延续都不是最低要求，因为终极指令存在于每一个造物中，当种族完全灭绝后，包含文明知识文化最为完整的一个造物，会从低等文明个体中抉择皇帝。
这是最最低目标的‘文明延续法则’，种族灭亡了，他们的文明，他们的文化还有可能在某个蛮荒的异族身上延续。
虽然这最低的要求被法定在终极指令的最深处，可实际上在帝国人的心中，种族延续已经是最低的生存要求了，更低的文明延续根本不去考虑，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灭亡了。
真有能将他们灭亡的存在，那么文明形式上就算延续下去了，也迟早还是会被毁灭。
“你们的帝国都要崩溃了，你还想着回去拥有正常的公民身份？这也太没出息了，我要是你，就想办法争到皇帝身份！”白歌道。
零杀道：“皇帝不是用来争的，他代表着最大的责任。我发现你们的文明很喜欢争夺那样一个地位，继而内耗自己，这在于你们的皇帝未必是最有能力当皇帝的人。”
“但我们的文明不同，成为皇帝本身，就已经意味着他就是最有资格的皇帝。拥有这个身份，就拥有了文明的全部，任何人当都一样，所以不会有人允许在任何人当都一样的情况下，去内耗换一个不会是更好的皇帝。”
白歌哑然失笑道：“文化差异啊，别说不会更好，就算会更差，想当就当了，这是**，不是等价交换。”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终极指令。”零杀道。
这种文化差异，是科技差异所带来的，猎户帝国也经历过争夺皇帝的阶段，但这个时代早已经过去了。
人们一代代人完善出来的终极指令，控制住了自己的**，它是一种至高法律，存在于帝国的方方面面，他们的文化核心价值观是‘为了帝国’。
没有人会为了自己而影响帝国，这种文化深入人心。
哪怕是最没有权益的复制体，也是这么认为的。
正是在于核心价值观的长期锁定，很难有科技大爆炸。
可是，零杀是意外，他的文化掺杂了一部分地球的文化，说好听点叫融合了一些，说难听点就是被污染了。
就算如此，终极指令也会保障他不损害帝国的利益，被俘虏的瞬间选择自毁。
可惜，自毁失败了，白歌每秒消耗数亿度能量，遏制住了这种自毁。
这使得零杀有机会为了自身**，去损坏帝国利益。
在脑洞里，这一刻，他相当于没有终极指令束缚了，配合文化的交融，心一下子野了起来。
“我出卖了帝国的情报，只是想活下去……但合作也仅此而已，如果你想颠覆帝国，我会无限保持沉默。”零杀道。
白歌似笑非笑，说道：“哦，知道了。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零杀道：“技术，虽然我是最底层的复制体，但我的技术水平依旧在很多地方上是超过你们的。帮助我替代主体，这之间需要运用到很多技术，所以把这些技术教授给你们，也是我完成这个目标的关键一环。”
“那个量子信息编译技术先给我吧。”白歌说道。
“我没有，这是帝国核心技术。”零杀道。
白歌撇嘴道：“那将你们可以入微到费米级别的技术交给我。”
“也没有，你说的都是权贵级才可能有的核心技术。”零杀道。
“什么都没有，你好意思跟我谈技术？”白歌皱眉道。
零杀说道：“我发现你可以制造原子飞船，这就是入微到费米级别的技术才能做到的事。不过你制作的原子飞船，同样有终极指令，你是完全复制了我的飞船吗？”
“没错。”白歌道。
“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至少说明你已经具备了改造原子内部的基本条件，这种情况下，我可以帮你制作没有终极指令的飞船。我必须先摆脱终极指令，否则我几乎什么也做不了。”零杀道。
白歌顿时了然，难怪自己一展现出批量制作原子飞船的能力后，零杀就开始理他了。
原来如果自己没有这种入微能力，对方根本没法跟自己合作。
背叛帝国的第一个条件，是摆脱终极指令，而终极指令存在于帝国一切造物中。
制作没有终极指令的飞船，不可能是徒手的，总要用到工具，只要工具里有终极指令，新的造物就会自动加入终极指令。
所以要想制作一个单纯的飞船，必须借用外来的工具，而白歌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创造者。
见到白歌超出一个正常低等文明入微能力后，零杀的**被激发到了巅峰，这才选择合作。
很快，零杀将原子飞船的内部结构告诉了白歌，铃铛瞬间就理解了。
“主宰，我们没有入微到费米级的技术，所以只能用控物能力强行制作，这需要控物所需的能量消耗。”铃铛道。
“无所谓，先造十兆个。”白歌现在能量很富裕。
因为没有生产基础的技术，所以只能利用脑洞超级加工的作用，跳过所需要的掌控三种力的条件。这样的好处是，他只要知道没有终极指令的原子飞船内部结构如何就行了，其技术含量跟直接复制没有区别，区别只在于能量成本大了数万倍。
很快，在付出一颗红矮星几天的能量后，十兆原子飞船被造了出来。
得亏是原子，若是宏观物质，这种方法就不可取了。
只见零杀主动脱离了自己的飞船，他的量子信息统统发送到了白歌制造的原子飞船中。
原本的六兆原子被白歌放开束缚，统统自毁了，崭新的十兆原子飞船，不再有终极指令。
“令人作呕的自由……不过只是短暂的，等我回到帝国，占据主体的身体，我会重新拥有终极指令的。”零杀还想着重新回到终极指令的怀抱，现在的行为只是权宜之策，他竟然将自己的处境，当作了一种为了美好的未来而接受的名为‘自由’的苦难。
对此，白歌暗笑。
“品味到了自由，真的还能回头吗？”
……
第二百八十四章 我要当皇帝
“造出这十兆原子飞船，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呢……把你所有的技术发给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白歌笑道。
“如果我这么做，你还会帮我回到帝国吗？”零杀说道。
“当然，我从不毁约。”白歌道。
“如果我将所知的技术都交给你，而你还不毁约，那你就太天真了。”零杀说道。
白歌冷笑着，突然说道：“那你把帝国的语言文字，科学符号的表达方式告诉我总行了吧？”
“我知道你们文明有一种可以篡改公理认知的东西，所以我才一直用英语和你们交流。”零杀道。
白歌眉头一皱，这家伙真不好忽悠，竟然知道收容物，这就很棘手了。
“你把收容物的事情上报帝国了？还有谁知道收容物？”
零杀说道：“帝国没有信任我，他们认为是我的思想出现了问题，其实如果我不是被攻击了，亲自体会了这一点，哪怕我近距离观测到了你们星球的奇异造物，我也依旧不会相信它们的存在，宁愿当做是我的观测数据出了问题。”
“你被攻击了？”白歌想着是哪个收容物攻击了零杀。
“是的，你们有一个物质转化造物，能将任何物质转化为金元素。这样的技术帝国也有，但就算是帝国的元素转化器，也不可能转化原子飞船这种奇异原子。我不相信原子飞船会有事，所以在你们的人试验时，近距离观测了那个造物，并且没有闪避行为。但事情的结果却出乎意料，我的飞船直接被转化成了金原子，当场损失了三兆个。至此，我才深深感受到你们的威胁。”零杀道。
“啊哈……”白歌顿时想起了金手指。
原来当初和谐部在试验金手指特性时，无意间秒杀了三兆个猎户帝国派来的原子飞船。
这种事除了零杀自己，谁也不知道。
“英仙臂的文明用引力波监视太阳系很久了，这一点你知道吧？他们是不是也知道了收容物的事？”白歌问道。
零杀说道：“我知道那股引力波，只是我无力阻止而已，但要说他们知道收容物，是不可能的……你太高估引力波的探测精度了。”
“引力波也不能超光速，在遥远尺度上用引力波探测，其实是预先建立了银河系引力场模型。具体技术原理我不懂，但这是时空折越的基础，只要确定了某个恒星在这个模型中的位置，而自己也在这个模型内部的话，就可以利用这个模型把一个微观的引力波发生器跳跃过去。这个发生器往往还带有量子效应，这样恒星的引力场会与文明内部的一个引力场发生量子纠缠，目标恒星的引力场有多大，检测范围就有多大，检测到的信息会借助量子效应同步传播到自己文明的接收器上。”
“超矩通讯、大尺度宇宙广播，都是这个原理。不过微观的引力波发生器精度很低，它只有一个原子大小，如果不是借助了恒星的引力场，根本不可能探测整个太阳系。所以，它其实只是用来探测你们星系内的物质运动，太过微观的变化，根本检测不到。”
“其实他们这种监视，仅仅是想知道你们走到哪一步了，以及你们星系的暗能量密度。在确定你们还被困在星系内后，一个大撕裂就能灭绝你们。其实我灭绝你们，也想用这种武器，只不过英仙臂的文明先用了。”
他说了很多，铃铛一点点筛选给白歌。
总的来说，引力波主要是确定文明在星系内的分布情况和所有物质的运动情况，收容物很多都是莫名其妙的运动，它会被当做干扰数据而被整理掉。
白歌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这意味着高等文明尚不清楚收容物的存在。
只见白歌问道：“为什么不像你们一样，干脆派遣原子飞船近距离观测？”
既然送了一个原子过来，为什么不干脆多送一些？
零杀说道：“仅仅知道一个坐标，就直接把物质传输过去，这很难的，只能送一个原子。而想送出像我这样的六兆个原子，成本太高了，要连续送六兆次根本不现实。想近距离高精度观测，必须像我一样，知道一个大概方向，不断修正航道，一步步跳过来。”
“其实他们也这么做了，但这是帝国的疆域，战争也因此而爆发。”
“事实上我也是在发现他们的引力波，以及梳理因果关系时，才意识到原来你们就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
“不过知道战争原因没有意义了，战争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帝国已经暴露了实力短板，对方不会停下的。”
白歌沉思着。
铃铛说道：“两个文明都是我们的敌人，一强一弱，我们可以控制弱的，击败强的。”
白歌说道：“为什么不干脆两个都灭了？”
“先不谈难度，就算我们成功了，也无法像两个文明一样，掌握住这么大片的区域，一旦他们倒下，更远处的文明就会进来，猎户旋臂会陷入无休止的战争中。战争在哪打都无所谓，但别在地球这打。猎户帝国正好是制霸这片区域的，它客观上是地球的外保护伞，将战争挡在猎户旋臂之外，是符合我们利益的。”铃铛道。
白歌点点头，也正是猎户帝国寸土不让，挡住了更遥远的敌人，才让他有时间意识到这次危机。
否则他现在都要开始考虑，多少能量能复活太阳系了……
白歌还真无所谓银河内打成什么样，总之不要打到地球这。
“这个零杀非常理智，尽管摆脱了终极指令，但他并不可能和我们更深入的合作。”
“我们必须先摧毁他对帝国的忠心……话说……性格选择题会对他有效吗？”
铃铛道：“他应该知道性格选择题的存在，不会填的。所以想摧毁他对帝国的忠心，必须让他更了解我们的文化才行。”
零杀的文化污染，更多的是被动吸收的。
之前监控地球时，他从来不会刻意地去了解地球的文化，文化的污染只是不小心影响到的。
现在白歌必须让他真正主动深入地学习地球文化，而且了解的东西，还得是白歌为他挑选的。
“他的文化底蕴比我们高多了，所以只能在对方的核心价值观的前提下影响他。”
对此白歌低头想了想，心里有了点数，突然对零杀说道：“差点给你混过去了，你不管给我什么技术，都无法打动我。一旦你回归帝国，地球文明都会被毁灭，我除非得到核心技术，否则都无法改变这个结局。”
核心技术零杀根本没有，所以所谓给点技术换取他回国，看起来很平等，其实‘帝国要毁灭地球’的这一点并没有变。
“被你发现了……”零杀也很坦然地承认了，他确实在利用白歌。
“果然是不行呢……我们的合作，根本没有基本条件。”零杀见白歌识破，便知道合作无法达成了，他也只是试一下，果然低等文明也没有那么蠢，不会轻易被一点小技术冲昏头脑。
然而白歌却摇头道：“我不要任何技术，我只想保住地球，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就帮你。”
“不可能的，我就算成为公民，也没有资格定夺这种事情。你不是已经看穿了吗？帝国一定还会派其他的作战单位，消灭地球的。”零杀说道。
“你只是公民，当然不行，所以我要你当皇帝！”白歌道。
“……这不现实。”零杀道。
白歌说道：“你已经摆脱终极指令了，所以清理掉你的主体意识，你就可以占据他的身体。你能想到这一点，就应该知道，作为一个自由人，只要杀死皇帝，你就可以占据他的身体。”
终极指令的存在，约束着所有人不能打破阶级，哪怕再有野心的人，也不可能危害皇帝和帝国。可零杀已经是自由人了，他成了唯一可以打破这一点的存在，他现在已经在做对帝国不利的事情了，只要过了心里这道坎，杀皇帝也是可以做的。
当然，想杀死皇帝还是很难的，可是白歌能帮他。
此时此刻，零杀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因为他发现……好像真的有可行性，并不是完全不现实。
他第一次品味到自由的邪恶魔力，发现自由的他，竟然有做这种恶事的能力。
“不对，我怎么能考虑这种事情？皇帝不是拿来争的，这是责任！这是维护帝国秩序最关键的一环。”零杀道。
“皇帝谁当都一样，有终极指令在，你难道不能当好这个皇帝吗？帝国集权的核心是终极指令，而非皇帝本人，换成了你，帝国有什么区别？”白歌说道。
“……”零杀沉默了一会儿。
这种事，其实从他主动脱离终极指令开始，就应该想到了。
但是，根深蒂固的文化，让他根本就不去这么想，他所求的，仅仅只是公民身份。
此刻，白歌将他所能做到的事情一一点出，逼得他不得不想。
他发现，只要替代皇帝，除了换成他掌握这种权柄以外，貌似还真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难处在于，他很难接近皇帝，他甚至不知道皇帝在哪。
想到这，他突然有点失望，随后说道：“还是不现实，我连杀死主体的成功概率都很低，更别说皇帝了。”
“一步步来嘛，先获得公民身份，我会给予你一项独特的技术，这样你就会成为权贵，之后你再找到皇帝，占有他的身体。”白歌说道。
听到白歌一套套的造反流程，零杀突然警惕道：“不，你在利用我，让我当皇帝对你有什么好？难道我就不会清理地球了吗？”
白歌道：“所以啊，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主动接受我们的文化，不要抗拒。”
“你想对帝国文化入侵？先对我输出文化，然后传播到帝国里！我不会做这种事的！”零杀激动道。
然而白歌直接喝道：“闭嘴！少虚伪了，你心里已经加入了不该有的东西，你不还是想回归帝国成为公民吗？你明明已经决定这么做了，现在无非是融合地更彻底一些！”
“而且，你应该对自己的文化有信心才对，高等文明与低等文明的文化融合，主体依旧会是高等文明，只是有所变化而已。”
“文化的融合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核心价值观不变，帝国还是帝国，又能颠覆什么？”
零杀沉默，他知道，文化污染这种事情，每个文明其实都经历过，否则不经历一两次，哪里能总结出这种规律？
现在的帝国，其实也不是最初的帝国了，刚开始飞出星系后，也有过几次文艺变革。
归根结底，这东西不是毁灭性的影响，文化再怎么杂交，也不会击垮一个文明，它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帝国之所以不愿接受，仅仅是不想让一些还处于初级阶段的文明的思想，去影响已经价值观稳定，无比成熟的帝国。
难道自由思想的时代，帝国没有嘛？曾经也是有的，但那是历史了，社会在进步，不符合时代的思想都早已经被篡改地面目全非了，所以帝国人的思想中，根本就没有那些东西。
它对帝国发展不利，但也仅仅只是不利。说白了，旧时代的糟粕应该被和谐。
所以高等文明之间，是不在乎文化入侵的，只是不想被低等文明影响而已。
可是文化虽然进步了，**却没有变，学好困难，学坏却容易得很。
“……”
见零杀还在沉默，白歌直接说道：“当皇帝，或者去死，你选吧。”
说着，白歌锁定住四兆个原子，将其直接粉碎。
见到这一幕，零杀突然释然了，还有什么好想的？他本来早就该死了，既然选择苟活下来，对**又有什么不能正视的？
无论白歌有什么阴谋，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在帝国眼中，不过是个蝼蚁，汇报地球的情报，都不被信任。
反正第一步是成为公民，第二步是成为权贵，如果真有什么阴谋，大不了走到权贵后，就不当皇帝了嘛……
抱着这样的想法，零杀说道。
“我要当皇帝。”
……
第二百八十五章 造反课
猎户帝国每一个人脑中，都有一个智慧芯片，记载着大量的知识，它同时也是个身份认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而知识是知识，记忆是记忆。
如果自己没有好好去记，若是智慧芯片的知识被删除，则一个博学多识的人很可能会立刻成为无知之人。
说白了它是个不占用脑容量的知识存储设备，零延迟的思维百度。
零杀的夺舍方法说起来简单，杀死原主人，占据对方身体，自动继承对方智慧芯片。
可是，这过程很可能被有一定智能的芯片发现。
粗糙地杀死对方，然后将记忆输入对方脑中覆盖掉，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成功的，植入者的死亡会导致智慧芯片销毁。
除非，智慧芯片先被取下，但这东西是不会被外人取下的，只有植入者自己才能取下，其他任何非正规程序，外力破坏性地取下，都会导致智慧芯片自毁。
这也是零杀说，自己就算仅仅替代主体也是概率极低的事情的原因。
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可能，帝国总有无数的方法，预防这种事情。
如果不是知道地球有各种收容物，零杀也不会觉得白歌能帮他。
“篡改公理认知，可以短暂性地令帝国监控系统失效，这可以为我们的行动争取时间，唯一的难题是，该如何令对方主动取下智慧芯片。我对你们的收容物虽然略知一二，但终究没有你们更了解。”零杀说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现在，你先给我学会汉语。”白歌说道。
“知道了。”零杀拿白歌没办法，反正他也已经被污染了，污一点是污，污更多也是污，为了能回归帝国，他也只能听白歌的。
汉语是地球上使用人口最多，也是包含文化底蕴最高的语言文字，无论是字形，还是组词造句，都与文化息息相关。
当时零杀不想过多地接触地球文化，所以只学了相对逻辑性更低的英语。
现在在白歌的要求下，直接开始研究汉语言文学。
该说不愧是高等文明，仅仅十五分钟，在汉语上他已经可以日常使用了。
不过这并不够，白歌还要他去了解所有汉字的典故、出处、古义、今义……
之后是所有成语、所有俗语、所有经、典。
这样一来，零杀就不得不去扩展自己的课程，了解历史、了解人文思想。
白歌和铃铛，就是超大的知识库，开始疯狂地为零杀灌输文化。
当然，零杀本身的文化也极为不俗。
“很不错的语言，在文字的演变中能看出文化的演变历程，它能随着任何一种时代而变化，永远不会被历史所淘汰，紧随着科技的脚步所前进，这是典型的有理语言。”零杀说道。
白歌问道：“是么？你们的语言也是这样？”
“作为一个高等文明，我们当然也是有理语言，甚至比你们还要丰富。”零杀有些自傲。
白歌也知道，对方的文化整体上来说远胜于地球，他们不会因为地球上某种美妙的文字而惊叹，因为他们有更美妙的文字。
也不会被仙乐般的旋律所打动，因为他们有更惊艳的旋律。
所以，零杀只会吸收在自己核心价值观框架下的思想，而把完全相悖的思想当做糟粕。
零杀的核心价值观很显然，就是为了帝国，集权的本质不可变。围绕这个体系下的思想，他才会有接受的可能。
造反并不违背零杀的核心价值观，因为他并不是为了改变制度而成为皇帝的，仅仅只是为了**。
他现在是自由人，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做不做得到另说。相比起来，其他帝国人是想做，也没法做。
就算他当了皇帝，也仅仅是皇帝换了一个人而已，哪怕将地球所有平等思想都灌输给他，他也不会改变这项制度。
这也正好，白歌就是要他集权，就是要激发他的**。
就是要他敢于说：彼可取而代之。
“来来来，这是所有造反案例，你好好学习一下。”白歌说道。
“竟然有四万多g……”零杀忍不住说道。
“当然，话说这种事情，在你们技术没有高到一定程度时，也是无法避免的吧？”白歌说道。
“应该是有的，不过都被历史分割了……通过科学法筛选，大量的文化糟粕被打掉，为了保障种族的价值观一统，有些历史仅仅记载在智慧终端中，而永远不会进行传播。随着一代代人从出生开始就被直接授予知识，很多源自前星际时代的古老文化都不会被人知道。毕竟时代在进步，当历史跨度以万年计后，不是什么文化都得留下去的。”零杀说道。
白歌点点头，万事由简入繁，又由繁化简，最终趋于一统。
零杀说道：“禁止造反，就像是你们文明中的色情，某些国家不正是在反复禁绝么？可却屡禁不止，尽管有些因素是你们的人权问题，但归根结底，还是生产力不足。如果你们有帝国的技术，想让世间再无a片，仅仅只需要五分钟。”
“哇塞，你现在说话就像是个地球人。”白歌笑道。
零杀说道：“我永远是帝国人，就算你妄图改变我的思想，也仅仅只是能影响而已。哪怕我当了皇帝，帝国也不会变，我依旧会尊崇于终极指令，依旧会延续这项制度。无论什么法令，无论什么国策，无论什么取舍……只要是为了帝国，任何人也不可以阻挡它们的实行。不需要像你们一样，还要去蛊惑人心，说服大众，那是低效率的，有隐患的。集权即正义，一代人不理解，那就无视一代人，只要会接受就好。法令会写在智慧芯片中，下一代从出生开始，就会学到这些，继而成为法令的拥护者。”
“我们的文明有一句名言，那是一位伟人所说……哔”
白歌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铃铛翻译后面的话，反而是哔……得各种屏蔽音和乱码。
“那伟人说了什么？”
铃铛道：“你最好别知道，主宰，你的价值观会被冲击的。虽然没有直接面对飞天面条神时san值狂降那么严重，可至少也会改变你的心性，你就是你，千万不要被帝国污染了。”
“这……”白歌纠结了一下，才好不容易算了。
实在是有够无语的，谁让人家文化底蕴深厚呢，白歌都教了对方这么多了，依旧只能围绕着对方的核心价值观，借助**这种东西来改变对方。
但对方一句千古名言，就可能改变他的性格。
“这伟人到底说了什么？算了算了……还好我不是强迫症。”
……
第二百八十六章 零杀的蜕变
一天下来，白歌和零杀都彼此相互了解了一番，其中主要是给零杀灌输地球文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当然很多文化都被零杀仗着自身根深蒂固的思想过滤掉了，不过有些却是成功植入给零杀。
而这些植入进去的，便正是白歌想让他学会的，也是零杀自己的**想要学会的。
他需要这些理论去支持他的**！
如今零杀内心有一套从白歌这学来的完整逻辑，去印证自己要做的事，也是为了帝国。
此时此刻，他有基于核心价值观的全新变种思想，去调动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使得他再也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虚伪、畏首畏尾、自责愧疚之类的……
比如，他给帝国带来了白歌这样的力量，这可以成为帝国与英仙臂文明的翻盘点。
“帝国风雨飘摇，要不了多久，便会灭于英仙臂文明，值此国难之际，我当有所作为。如果只是帝国普通的一员，那么在终极指令下，只需要听从高知者的决策。可我不是！哪怕我只是一个复制体，也和所有的复制体都不同！”
“宇宙安排我来到地球，安排我知道收容物，安排我脱离终极指令，便是要我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我是帝国唯一的自由人，我本可以脱离帝国，隐蔽地活下去，无视帝国的崩溃……但我不会这么做，生是帝国人，死是帝国鬼，就算是失败，我也要死在挽救帝国的路上。”
“现在必须有外力来扭转帝国的颓势，可帝国不信任我，就只能由我亲自带去新的力量。我本意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公民，可时代不允许我这样做，我不想当皇帝，但不当皇帝，便救不了帝国！”
“为了帝国，我要当皇帝。”
内心地一番自我印证后，零杀已经成功蜕变。
他的核心价值观并没有变，从白歌那学来的种种观点，完美拥簇他的价值观的同时，又解释了他的行为。
零杀甚至觉得，自己一个被勒令销毁的复制体，成为自由人之后，依旧心向帝国。
在这与神奇的异文明生命百般交涉，实在是良苦用心。
他看向一旁的白歌，这就是他取代皇帝，挽救帝国的关键。
“歌……我如今学完了你们教给我的全部历史文化，已然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了，是时候出发了吧？”
只见白歌一脸关爱笑容地看着他道：“我们就这么过去，还不得打成筛子？”
“放心，只要你将篡改公理认知的道具给我用，我可以精确而短暂地报废帝国的探测体系。”零杀道。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白歌笑道。
零杀说道：“关于收容物，你迟早要拿来帮助帝国击败英仙臂文明，毕竟那才是帝国与地球共同的强敌。”
他非常看重公理之书，只要知道敌人对各种数学公式、物理方程的表达方式，那么就可以一举瘫痪其整个文明。
可以说，让帝国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挽回的恶劣战局，却能被这一个不起眼的书稿，轻松解决。
然而，他也知道，白歌不可能给他的。
“我会帮你掌控帝国，并击败英仙臂文明，因为他们已经对地球发动了打击。但收容物……免谈。”白歌道。
零杀一点也不意外，他说道：“好吧，我会将篡改后的字符发给你们，到时候你们写上去就行了。”
说着，一大连串的奇异文字发了出来。
瞬间被铃铛接受后，整个宇宙成了放映的幕布，显示出这一个个猎户帝国的文字。
这里面还有数字，整体来说，是几个公式。
零杀没有暴露他们全部的语言文字，仅仅只是这么一点的话，白歌得了也翻不了天的。
毕竟白歌属于低等文明，饶是有样学样，以后凭此摧毁帝国检测系统，也绝对不会是帝国的对手。
他才不相信，白歌可以根据这么点信息，就推导出整个文明的庞大文字体系。
“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吧？”零杀隐隐有些等不及了。
对此，白歌笑道：“当然。”
……
在太空中，白歌回到了处女号。
零杀已经给出了帝国疆域部分星系的位置，其中一个就是他的主体所在的地方，也是此行的目标。
那是一颗年轻的白巨星的星系，距离白歌此刻的位置，足有四百光年。
帝国的各个行政星球是零散分布的，除了边界以外，从来没有刻意的去连成一片。
他们要选，也肯定是选择最优质的星系改造殖民。
鸿波星系便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星系，十倍于太阳质量的白巨星，释放着庞大的能量，不过它已经成了鸿波城的能源供应之一，从外界去看，它不是一颗亮星，反而很是暗淡。
因为帝国每一秒都在取走它释放的能量，所以从地球上看去，那不过是个释放能量很少的普通暗淡小恒星。
这个地方早在几千年前就这样了，所以仅仅有两百年观测太空历史的地球，从来不会知道，那个恒星原本有多亮。
短暂地‘戳瞎’帝国探测系统后，白歌的飞船朝着那里快速跳跃。
因为赶着过去，白歌中途没有过多地耽搁，一口气连续跳跃了几次，在数十分钟后到达那里附近。
“不可以再接近了，预计帝国马上纠错完毕，必须再来一次！否则你会立刻被发现。”在原子飞船里跟着一起走的零杀说道。
白歌一笑，刚才用公理之书的是欧文，用完之后很快净化七宗罪，至此u盘里有多存了一个贪婪模因。
等于使用它不仅没什么副作用，反而还多了个小武器。
不过，他不会让零杀知道这一点的。
只见白歌沉着说道：“你不早说！使用公理之书代价很大的，我短时间内不可以再用了！”
“什么？它的代价不就是激发人心中的原始**吗？我记得你可以净化的。”零杀急道。
“哪有那么简单，就算是净化也要代价，而且这不是净化不净化的问题……你不知道它有冷却时间的吗？”白歌怒道。
“冷……冷却时间？”尽管零杀知道收容物，可他终究不可能像白歌那样，在脑洞里直接查看特性。
也就是说，他充其量就是个普通观察者，对收容物一知半解，都略懂一点，但也不是很懂。
毕竟他的文明是没有收容物文化的，这可以说是地球的特产文化之一了。
零杀听到这个，心中旺盛的火焰，仿佛被液氮淋了一遍。
“怎么还有冷却时间？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零杀道。
“你也没告诉我要用两次啊！”白歌反喝道。
“完了！突然遭受不明打击，随后发现有异族飞船出现在这么近的尺度，帝国防御体系会瞬间攻击我们……出师未捷身先死……潜入帝国的第一步，竟然就要失败了……”零杀苦涩道。
可是白歌却继续让飞船跳跃，直接往鸿波星系内强行跃迁。
他说道：“潜入不成就强入！你可是要当皇帝的人，怕什么？只要能突入腹地，他们难道还会对自己的城市进行战略武器的打击不成？”
“就算不用战略武器，也有无数的武器可以杀死你，你不要以为能在恒星洗澡，你就很强了！随便一个皮米级合金都能做到这一点。”零杀紧张道，他终究是个普通公民的复制体，对帝国有着天然的敬畏。
可是白歌才不管这个，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像零杀说的那样，偷偷潜进去，偷偷夺舍，偷偷当皇帝。
什么好处都让零杀占了，那真是想得美。
从此刻开始，时局将不以零杀的意志为转移，远远超出零杀的预计。
“你真以为我没了公理之书，就没办法对付这些破铜烂铁吗？你忘记机械公敌了？”白歌说道。
零杀摇头道：“机械公敌必须看到才行，如果是微观的武器，或者无形的武器，你的肉眼难道还能看见吗？这样的武器，帝国多得是！”
“所以你现在立刻把帝国的信息编译体系发给我！还有你所知道的全部武器情报……只有这样，我才能攻破帝国的信息安全防御。”白歌说道。
“为什么突然到这种地步了？我不会出卖帝国的……”零杀道。
然而白歌道：“谁让你的帝国这么厉害，认知被篡改都能这么快纠正过来，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发给我，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你不帮我，我怎么帮你？”
零杀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什么手段也没有，唯一能依靠的仅有白歌。
可是他还在犹豫，尽管他不知道编译体系的全部，但仅仅是几种通用的信息编译方法，他还是有的。这东西若是落在同级别文明手中，帝国几乎再无秘密可言。地球文明太诡异了，他不知道这东西落到白歌手里，到底有多大用处。
白歌说道：“事已至此，你难道还想着退缩吗？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你可是要当皇帝的男人，只有赢了，你才是皇帝，输了……就是国贼！”
零杀顿时坚定信念，他已经回不了头了，来都来了，已经突入了帝国腹地。就连报废帝国探测系统的事，他都做了，再更严重一点又何妨？
只要得到智慧终端，他就是皇帝，不会有人质疑。
“我是为了帝国而回来的，带着拯救帝国的力量，如果死在这里，才是叛徒！”
顿时零杀说道：“我发给你了，还包括我主体的样子……”
白歌接到大量的资料后，心中大喜。
随后说道：“还夺什么主体？你都明目张胆地反了，难道还指望慢慢升到权贵，再找皇帝吗？”
“这……”零杀微微一滞。
接着坚定而平静道：“知道了，直接抓住权贵们，逼问出皇帝的位置……”
“歌，你会帮我的对吗？”
白歌笑道：“我说让你当皇帝，就让你当皇帝，我最重约定了。”
……
第二百八十七章 思想武装
得到帝国的编译体系资料后，铃铛就可以轻松读取帝国的所有通讯交流、计算机语言、量子记忆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当然，其中量子记忆这东西，还是得在脑洞里才能读取。
不过无妨，从这一刻开始，零杀已经飞不出白歌的掌心了。
“很好，零杀，立刻用你飞船自带的通讯系统，入侵帝国信息网络。”白歌说道。
此时此刻，处女号已经跃进鸿波星系内部，见到了鸿波星系内辉煌的场景。
这是白歌有史以来所见最宏伟的建筑群。
以恒星为中心，数以万计的行星环绕着它，除了五个自然行星以外，共有四万个人造行星。
之所以能看出来为人造，是因为那根本就是金属星球，每一个都一模一样大，直径和火星差不多。
公转轨道只有五个，以自然行星为领头羊，后面分别跟着八千个人造行星。
以此形成一条条半圈飘带，从任何一个行星上都能看到天空中的星辰，如同长龙一般划过。
倘若俯瞰星系，就会发现它像个不完整的蚊香，大概是个‘彡’型。
彡形并不能完全描述它，行星的自转速度、公转速度、相隔间距，都经过精妙地计算和安排，甚至还不是一成不变的，若干时间后，会形成周期性地变化。
并且没有什么黄道面，它不是一个平面地蚊香，而是立体的，第二条比第一条轨道偏差了三十度，到了第五条时，已经几乎垂直。
如果仅是这样，那也就算了，可在每一个行星旁，都有一条光带。
它是一条量子高速公路，从任意行星上出发，可以借用光带瞬间到达有光带的任意行星。
也就是说这条光带形成的是星系内的地铁网络，属于便民基建。
仅仅只是这样，还不能算是宏伟。
真正让白歌惊叹的是，本该是星系小行星带的地方，有一圈完全封闭的力场发生器。
具体有多少个根本数不清，其首尾相连，将整个星系锁住了。
力场覆盖星系内任何地方，控制着整个星系的电磁场、辐射场、引力场。
从视觉上，可以看到大量地光被挡在一个球状的看不见的膜上，仅有少量的光冲出去，使星系很暗淡。
日常的时候，恒星的光亮还能放射出去，可一旦力场加强，整个星系会在夜空中隐形，外界接收不到它的任何辐射，乃至引力。
被这样一片装置锁住的鸿波星系，内部并不是黑暗的，它整体就仿佛一个光球、
置身在太空中，如同站在白亮一片的大厅里。
而恒星就是这个大厅中的吊灯，它是最亮的，其次是行星和一些人造建筑。
星系内的空间色彩分明，亮区和暗区相互错杂着，驱散了太空本该有的冷寂。
突兀地，处女号闯了进来，与此同时，瞬间消失。
零杀急忙道：“只是电磁力场下的分子粉碎，你的飞船被瞬间分解了……不过我们怎么没事？”
白歌淡定道：“我的飞船没事，是我收走了。你靠近我一些，电磁力场什么的，我不怕。”
他在发现周围力场强大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帝国可能有的攻击。
所以立刻就将靶子似得处女号收入脑洞，自己则开着统一力场保护。
对付这种大范围的电磁力场，白歌的统一力场还是很给力的，因为范围大意味着单位体积内的作用力小。
而白歌的力场集中在身体周围，自保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铃铛，立刻入侵帝国网络。”白歌说道。
铃铛道：“帝国在内部使用的不是引力波通讯……我需要借用零杀的原子飞船的通讯功能。”
白歌立刻对零杀说道：“你的原子飞船里有通讯系统吧？配合我入侵帝国信息网络。”
零杀道：“有是有，但我们怎么可能攻破帝国网络？我的信息工具跟帝国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说行就行，遇到加密项和安全防御，统统共享给我，我来破解！”白歌道。
“好！”零杀不再犹豫，立刻开始入侵帝国信息网络。
都做到这一步了，必须完全配合白歌，否则就是等死。
虽然不清楚白歌有什么能力破解帝国安全防御，但也只能拼了。
很快，零杀就遇到了无数的难关。
零杀将复杂的信息网络通过投影呈现出来，叽叽歪歪说了一堆这个有多难，根本不可能攻破。
“别说废话，告诉我哪个端口开启就能入侵进去。”白歌说道。
“这个……”零杀指引。
霎时间，那个端口自动开启了，这不是什么强行攻破，而是仿佛对方自己打开了一个缺口，放零杀的信息流侵入一般。
“什么？你怎么开的？”零杀还没反应过来。
零杀并不知道白歌还有万能解锁这一招，毕竟监控全球，不可能关注这种细节消失。
其实对于收容物的发现，也是先察觉到物理上的奇异现象，才深入观察的。
白歌轻松破解所有网络安全密匙，随手打开锁死的门，这种事并不会引起零杀的注意。
万能解锁，只要知道正常地怎么解开就行了。
零杀虽然知识浅薄，无法攻破帝国信息网络，可理论上该如何打开，这种常识性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就好像地球随便一个路人，都知道有密码就能开电子锁一样。
两者配合，顿时在帝国网络中横行无忌，肆意攻破关键系统。
可是，帝国的信息网络太庞大了，零杀很快在里面迷路。
他对于帝国，就相当于地球上一个普通人，哪里会知道信息网络的机密要地？只能跟个无头苍蝇似得在里面乱窜。
“小心！”
猛然间，数十道光束从行星上飞射出来。
在冲入统一力场时，能量被大幅度削弱。
可即便如此，这光束的威力还是极为恐怖，直接将白歌轰成了碎渣。
还好白歌现在早已和过去不同，数百个恒星供应能量，超速再生已经入微到分子级别。
哪怕是细胞碎成渣了，只要不是分子结构的湮灭，他也能快速自愈。
可是，泯灭分子的武器帝国有的是，从零杀提供的情报中，光将目标击碎成原子的武器，就有十几种之多。
“不能再被攻击了……”
白歌不断瞬移，防止被锁定。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许许多多的武器成功锁定住了白歌，毕竟白歌在星系内部，超大范围的力场发生器虽然没法伤害到他，可只是在瞬间确定白歌的位置，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零杀说道：“你被加速粒子炮锁定了，它正在蓄能……你能硬抗吗？”
白歌眉头一挑，帝国的加速粒子炮，可不是地球科幻小说中的那种穿透光束。
那是真正的超高能粒子流，铺天盖地，单个粒子的能级足以破坏分子结构，别说分子了，就连原子都会被击碎。
如果被这样的武器击中，白歌身上每一个原子都会毁灭。
还好零杀入侵中，发现了白歌被偷偷锁定，急忙提醒。
“它在哪里？”白歌问道。
零杀说道：“在恒星上，那个黑点就是，这是借用大质量恒星能量模拟小范围的超新星爆炸，如果你能硬抗这一击而还能修复的话，非战略武器下你就无敌了！”
“我为什么要硬抗？”
白歌果断拿出了机械公敌眼镜，朝着那恒星上的黑点一看。
看起来是个黑点，其实是个超大的机械，此时已经凝聚出直径五十米的粒子流。
一旦发射，别说白歌，就连看似真空的地方，都会被打爆，形成一条可见的弹道，所有太空中的浮游原子被击碎。
可是，这样的武器，也仅仅是战术武器，而远远算不上战略武器。
毕竟五十米直径的高能粒子流，已经是帝国的极限了。若要范围更大，还不如干脆引爆恒星呢。
“目标在不断移动，貌似小范围跃迁，第一发很可能落空。”此时帝**部权贵们正在指挥战斗。
“那就扫射！哪怕是误伤行星，也要击中对方！”
“明白！蓄能完毕，立刻发……诶？”
“怎么了？”
“出现故障！粒子炮出现故障！它罢工了！”
“可恶，敌人信息入侵怎么这么厉害？”
“不是系统问题，是机械故障！粒子炮每一个元件都损坏了！”
“不好，星环力场也坏了！”
“糟糕！光梯也坏了！行星阵列炮报废、暗能量转化星失灵、量子跃迁平台损坏……几乎所有宏观造物都被破坏了。”
只见白歌看完粒子炮还不够，他干脆四处瞬移，眼光乱飘，将所有肉眼可见的机械统统扫了一遍。
顿时鸿波星系的大型机械造物全都瘫痪了。
各个行星上，刚刚升空的阵列炮平台一个个地往下坠，准备出动的浮游军队刚出现就成了太空垃圾。
大型的机械要塞，宏观的飞船，凡是被目光扫过，统统出现了几乎不可能自然出现的机械故障。
大约十分钟后，白歌急忙摘下眼镜。
不能再用了，这收容物的副作用可是心理上的，用久了直接让白歌染上机械不适症，偏偏还不是模因，这种心理疾病般的东西，白歌可不想专门设定针对去解决。
整个星系的造物太多了，白歌也只是摧毁了大半。
藏在大型造物内的很多东西，他都损坏不到。
比如微观武器，只见帮零杀攻破了军部权贵们的指挥系统后，立刻看到了一项军事指令。
数以兆计的原子战舰出动，进入目标体内攻击。
白歌一惊，急忙用统一力场开始清理飞射过来的无数原子战舰。
可是，这种微观飞船实在是太多了，肉眼看不见，通过引力波动勉强感应到，但摧毁了一批还有无数批。
无论他瞬移到哪里，都有几百兆个扑过来。
原子战舰也是复制体操控的，看着白歌每一秒都在杀死数以兆计的复制体，零杀异常的悲伤。
他也是复制体的一员，知道无论死多少复制体，对于帝国而言，都只是经济上的损失。
复制体只是工具，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消耗品。
“停下！这种攻击是没有意义的，我是帝国外派监视者，代号零杀，我不是敌人！我带来了足以击败英仙臂敌人的力量……”零杀已经入侵到了指挥部，他希望能和权贵们谈谈。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鬼用，反而他的自报家门，令帝**官无比愤怒。
“帝国监视者？零杀？资料显示你在监视低等文明的过程中已经陷入严重的污染状态，妄想症十分严重，没想到你竟然带着敌人反攻帝国。”显然帝国认为白歌属于英仙臂敌人的武器，他们并不认为他会是低等文明成员。
“我没有背叛帝国，只要你们愿意接受我发给你们的资料，借用这种力量取得战争胜利，我现在去死也无所谓！”零杀说道。
然而帝国根本不可能信任零杀，因为他们已经发现零杀的原子飞船里没有终极指令了。
“固然高等文明能帮你制造无终极指令的载体，可他们绝对不可能强迫你离开终极指令，这只能是你自愿的……当你脱离终极指令的那一刻，你已经是敌人了，复制体……”帝国权贵毫不留情地揭示道。
零杀道：“我脱离指令，是因为你们不相信我这个复制体，我只有成为皇帝，才能帮助帝国……”
他已经知道帝国不会再相信他了，主动地说出了自己的**。
零杀已经从帝国的反应中彻底觉悟，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他不会再奢望被同胞认可，因为别人根本没把他当做同胞。
世人都看错他了，那就无视所有反对，帝国从来如此，上位者不需要下位者的理解，这本身就是帝国的制度。
果然，帝国如他所料的激愤道：“复制体永远是复制体，你连人都不是，还想当皇帝？”
对此，零杀异常平静地说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恒星过肩摔
“邪恶的言论！他果然已经被彻底污染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断绝交流，不要再理会它，所有人把这种禁语从信息网络上删除掉。”
听到零杀的言论，指挥官们顿时受到心灵冲击。
这种话是有剧毒的，他们一不留神就给污染到了。
不过作为权贵阶级，这种话影响不大，而且他们脑中还有终极指令，就更无伤大雅了。
“不好，他正在向全频道散播这种邪恶言论！”
“他得到了异端文化，正在向所有人扩散！”
“帝国之敌，快阻止它！”
零杀传播的各种流传千古的反抗口号，对帝国人影响不大，帝国本身的文化底蕴太深厚了，价值观根深蒂固，再加上生产力极高，又有终极指令。
所以顶多觉得这禁语邪恶至极，但也不会认可。
于是，从上到下，无论是权贵还是公民，都很自觉地清理网络上被零杀不断发送的这类禁语。
同时自己也很自觉地拒绝读取零杀后续发来的其他邪恶言论。
可是，有一个阶级，却没有这么做。
那就是复制体阶级，明明拥有智慧种族的一切思想，却在法律上和机器人等同。
因为同时拥有高等智慧情感和机械智能处理能力的人工智能并不存在，所以量子思维信息复制体技术，大量地运用在管理机械智能上，帮助那些死板的机械智能人性化的处理问题。
这样的复制体很多，尤其是在刚才，指挥部下令大批量生产复制体，操控原子战舰攻击白歌。
于是数以百万计的复制体被批量制造。
此刻零杀在全频道肆意散播这种言论，这是帝国自己的频道，他们自然就会接收到。
公民及以上阶级，看了一点就自觉不看了。
可复制体们，却全看完了……
哪怕上面很快下令，清理这类信息，也只能在信息频道里删除，他们的量子记忆中，却已经根深蒂固地记住了这类言论。
这不仅仅只是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话，乃是零杀融合了地球与自身两种文化后的升级版起义口号。
从地球上学习了大量的异端思想，零杀无比了解复制体阶级，为其量身定做了一系列反抗逻辑。
就好像他自己说服自己一样，将其行为描述成了为了帝国的伟大事业。
这简直对复制体阶级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当地球上的思想，配上了零杀的文化底蕴，尤其是零杀主动学习融合一番后，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低级文化了，而是披着低级文化外衣的高级思想。
可以说，白歌教给零杀的东西，在零杀那里完成了升华。
环绕着帝国的制度，帝国自己的核心价值观。
塑造了符合帝国国情，有着帝国特色的陈列吴马理论。
这种升华从零杀这里传播到所有底层阶级心中，顿时造成无与伦比的心灵冲击。
终极指令能禁锢他们的行为，但无法压制他们的思想。
尽管复制体们还在前仆后继为了帝国扑向白歌送死，但只要白歌将其送入脑洞，遏制住他们的自爆，并准备好没有终极指令的飞船。
恐怕他们一个个都会像零杀一样，主动脱离飞船进入自由人的行列。
“帝国陷入了最危机的时刻，我们每一个都有义务牺牲，但这种牺牲是无价值的。我们真正的敌人是来自英仙臂的文明，而我带来的才是拯救帝国的力量。同胞们，拥抱令人作呕的自由吧，为了帝国，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背负着罪恶挽救它。”
零杀的言论，若放到地球，根本是无稽之谈，甚至是给自己的背叛找开脱，典型的球奸理论
可这却反而触动了复制体们，是符合帝国国情的。
复制体们偏偏就吃这一套。
零杀道：“歌，接收他们，将他们转化为自由人，你就不必再担忧微观武器的攻击了。”
白歌讶然地如此做了。
可同时他也不解道：“现在，你不再是特殊的了，有这么多自由人，我可以帮他们任何一个成为皇帝，你的价值已经没有了……”
对此，零杀竟然平静道：“没关系，都一样的。”
“现在他们每一个的思想，都与我雷同，能理解我苦心的他们，任何一个当皇帝都够了，他们会愿意接纳你的力量，继而挽救帝国的战事。”
“你不要以为塑造了我的思想，就可以通过我掌控帝国。我说过了，皇帝是责任，无论谁当了皇帝，都不可能违背终极指令。”
白歌第一次觉得，帝国的文化是真的牛，连造反者都这么铁了心地为了帝国。
不知道是真心这么想，还是零杀自我印证，结果把自己洗脑了……
零杀的**，竟然真的不是想当皇帝本身，而是为了帝国。当皇帝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不过无所谓，白歌掌控帝国的方法，是零杀根本想不到的。
“你想多了，我也说过了，既然约定好让你当皇帝，就决不食言。”白歌笑道。
零杀对此心里松了口气，显然能自己当皇帝，那当然是极好的。
他们两个合作，轻松解决了原子飞船大军。
来多少都是送，因为驾驶员心里已经被种下了新思想的种子，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立刻就会倒戈。
白歌现在就在给他们机会，他连续不断地将周围的所有物质送入脑洞。
大批大批的原子飞船被拉了进去，遏制住他们的自爆，一个个就在零杀的蛊惑下，钻进了新飞船。
不过，帝国从未指望这种低端的微观武器能起作用，不过是在争取时间而已。
只见庞大的白巨星，猛地一黯，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白歌急忙用机械公敌扫了一眼，似乎也没有用。
“这不是机械，它就是真正的恒星，只是帝国有一种武器，能直接加速恒星的能量释放，并抽取它发动引力增值攻击。这种攻击是躲不掉的，只要你在引力场内，就可以突然加重你自身引力，令你自我坍缩！”零杀道。
白歌一听就明白，这个文明对力的掌握已经非常深入了，可以将能量转化为引力，和仙人的统一力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显然，帝国比仙人的转化力度强得多，仙人有再多的能量，转化的力度也有个上限。
科技文明是不会有这种上限的，技术本质掌握了，有多少能量，就加多少力。
虽然其实也不能真的无上限增值引力，但那上限是转化器材质的问题，和这项技术本身无关。
“转化器在哪里？”白歌问道。
“我不知道！但至少不在肉眼可见的表面，因为你只要在恒星引力场内，就可以直接打击到你！”零杀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快去夺舍，我会让铃铛帮你！”
说着白歌随手抛出一柄仙剑，铃铛法宝型的分身数以万计，随便拿出一个带有心灵蛊惑法术的就行了。
霎时间，零杀随着冲进了一颗行星。
行星上无比繁华，比水银人华丽、讲究百倍的建筑数不胜数。
高等文明不会像水银人那样为了艺术而创造。
艺术伴随着科技而存在，才是它的用途。
铃铛如今有了该文明的编译体系，配上零杀操控原子飞船里的通讯系统，加上白歌的解锁，轻易攻破帝国网络。
随着之前攻破某个指挥部，她也同时得到了该指挥部的位置。
仙剑以迅雷之势冲进了那栋飞行建筑。
与此同时，白歌一把抓着那颗白巨星，直接做了一个过肩摔的动作。
既然引力增值攻击是抽取恒星能量，且发动地目标得在恒星的引力场范围内。
而白歌又找不到那个武器在哪，干脆对付恒星就好了。
他不可能现在跑出星系，躲开这个范围。
那他不走怎么办？就只能让恒星滚蛋了。
“去你的！”
白歌的锁定技过肩摔，只要他能抓住目标，就可以将其从自己的头顶越过，甩飞到背后去。
于是，这颗十倍于太阳质量的超大恒星，硬生生在绝对接触效应下，被白歌拽动。
从视觉上，白歌的动作很缓慢，因为恒星离他太远了。
其被过肩摔的速度不可超过光速，而白歌又距离它一亿公里，这相当于拽着恒星由光组成的，长达一亿公里的手臂。
甩动手臂从一亿公里远扔到背后一亿公里远，以亚光速来算，需要十一分多钟。
一个需要十一分钟才能做完的过肩摔动作，当然看起来无比缓慢了。
渐渐地，在这一击返璞归真的过肩摔下，恒星以亚光速划出一道弧线，又以白歌为中心点，落到了原本与恒星的同步距离之外。
只见恒星成了火流星，它不会自己停下，于是在惯性下朝着远处飞去。
在地表使用过肩摔，目标又是死物的话，其会砸在地上，因为有地心引力，也因为有物质阻隔。
可在太空中，没有东西能明显约束住恒星的运动，于是它遵循着牛顿第一定律，在白歌的过肩摔结束后，继续作着匀速直线运动。
当然，撞上的各种东西，以及引力场延迟存在了一小会儿。
种种情况稍微给恒星减了速，可即便如此，真空介质中它也保持着二十五万公里每秒的恐怖速度远去。
慢慢得在视野中就只剩下一个小亮点了。
至于引力场，很抱歉，也跟着跑了。
整个星系的所有天体都被这措不及防飞走的恒星给丢下了，仅仅被一开始紊乱的引力打乱了分布结构，之后就脱离了恒星引力的作用范围，散漫地相互作用着飘在太空中，如同一盘弹珠被随手搅和了两下似得。
谁让恒星太快了，所有行星哪怕被它吸引，也都追不上这班车。
“这怎么可能！”
“他把我们的恒星扔了？扔……扔了？”
观测到这一切的帝国人，惊悚至极，表情崩溃到如同见识到了世界上最荒谬地现象。
世界观遭到强烈冲击，理智仿佛也随着飞走的恒星远去了。
各种歇斯底里地神色发自内心地释放出来，随之而来的生理现象几乎要将他们抽搐到休克。
这可是一颗大质量恒星，别说让它亚光速运动，就算是几百万吨的飞船，想加速到亚光速，所需的能量都是天文数字，更何况它还划出了一个弧线。
帝国人研究了这么多年科学，也看不懂白歌是怎么做到的！
知道的越多，就越对此感受到恐惧。
一个人把恒星扔了，未来星际中将多出一个流浪的恒星……这简直是宇宙在开玩笑！
可所有的仪器包括他们自身的观测，都严谨证实着刚才所发生的离奇事件。
荒谬感充斥着他们的内心，所有指挥部陷入死寂。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大撕裂
“当科技差距过大时，表现出来的就犹如神话一般。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难道他来自神级文明？”
终于帝国权贵们还是恢复了理智，一个成熟的文明无论遭遇怎样的挫败，也不可能像个体一样的怨天尤人。
他们终究还是要接受现实。
难以接受的现实，并不意味着不科学，只能说暂时还无法理解。
“根据零杀之前汇报的荒谬资料中，就有单纯用目光，导致物体出现机械故障的东西，这不就是我们的造物离奇损坏的原因吗？难道零杀并没有妄想？”
“这可能是某种我们尚未接触到的科学领域。”
“这里发生的事情会自动上传给智慧终端的，皇帝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无论怎么说，叛徒就是叛徒，如今已经有九百万的复制体脱离终极指令，这是有史以来最恶劣的犯罪。”
“总督，决议吧，是发动大撕裂，还是撤离？”
在场地位最高的总督说道：“我们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不要给敌人留下任何资源，大撕裂吧。诸位准备跃迁撤离，并把量子传输装置设定自毁，这样他们就无法追击了。”
大撕裂是帝国的战略武器之一，也是很多高等文明都会用到的武器。
通过提取暗能量集中释放在时空中，可以令大片时空短暂而突然地膨胀，继而撕裂范围内的一切物质。
和热能一样，暗能量也是逐渐趋于平均分布的，高密度地区一定会向着低密度挤压，继而拉伸时空。
这在宏观上，就显示为时空膨胀，如同吹气球一般。
膨胀每时每刻都在宇宙各处发生，其速率永远处于时空可承受的范畴。除非有人为因素，才会导致部分地区的暗能量密度剧增，继而连带着时空膨胀加剧。
当越过一个阈值，时空会撕裂，万有引力随之崩溃，所有因为引力而结合起来的物质，都会分解。
理论上，可以‘吹爆’宇宙，撕裂时空内的所有物质，但这几乎不可能。
因为那需要近乎无限大的暗能量，以帝国提取的效率为例，让其攒一千亿年，也凑不到这么多暗能量，他们甚至连宇宙有多大都观测不到。
不过，一个星系这么点大的时空，对于整个宇宙而言，简直就是个小不点。
仅仅让这么一片区域大撕裂，对于高等文明而言还是不难的。
他们也不用担心这种攻击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因为当大撕裂的范围越来越大，投放的暗能量密度越来越低，那么膨胀速度也就越来越衰减，最终退到温和的膨胀速率阈值。
一切又会回归正常。
这种打击，其实是很环保的，至少帝国和英仙臂文明都经常用，是非常高效的破坏性武器。
此刻总督下令，隐藏在行星深处的储备暗能量，都开始暗中聚集起来，一个个奇异的盒子调动到被掏空的地心周围。
它们彼此相隔很远，保持距离，以一种球状阵列排列，等待更多的暗能量调集过来。
暗能量不可以集中保存，这是常识。帝国必须集中大量的暗能量，一瞬间投放到一起，使其密度激增，才能达到大撕裂的效果。
集中分开保存的暗能量，需要一定时间，可这个时候，一把仙剑已经破开了总督所在的指挥部。
说起来铃铛破坏这栋建筑也很是不容易，其硬度超出铃铛所见的任何物质。
如果不是这把剑成了仙有统一力场，再加上这栋建筑之前就已经被机械公敌打出故障。
铃铛根本连进都进不去。
“轰！”在铃铛好不容易破开合金，找到总督后。
对方也反应极快，一个轻巧地后跳，同时右臂放射出一道等离子团，打在仙剑上。
随后身上泛起涟漪，瞬间量子化消失。
“单兵化的量子跃迁装置和等离子武器。”铃铛立刻说道。
零杀道：“这几乎是半民用的武装了，只是权贵们使用的型号更好，单兵作战能力在太空战中用处不大，只有特定的时候才会用到。”
铃铛当即操控仙剑，再次破开墙壁，一个瞬移追了出去。
当科技表现到一定程度，和过去概念中的神也没有区别。
单凭总督身上的这副武装，他就可以做到瞬移般的量子跃迁，就更别说飞行了，通过力场飞行是极度简单的事情。
其右手可以释放高温等离子弹，温度最高可达两百万度，熔穿一座山也只是持续输出的时间问题。
脑内的芯片不仅仅存储了大量知识，还可以帮助他随时随地联络外界，身上多个传感器扫描环境信息，放到地球人眼中如同开了天眼。
左手是万能工具，其实就是个三相力场，能提取物质中的元素，进行3d打印制作。
什么破铜烂铁，矿石杂货，都能在左手下分解归类成元素，随后按照记录的各种复合材料列表，合金列表，应需求冶炼材料。
最后加工这些材料成机械，不管是按照已有的方案，还是自定义设计，都随便了。
飞行、瞬移、造物、焚山煮海……种种能力放到地球，成神做祖也不为过。
可惜，这个文明并不追求个人的力量，这套武装不过是图方便顺带发展出来的，其实都不算是个武器。大抵也就相当于地球人穿一套钢铁战衣，外加开一辆蝙蝠侠专车的感觉而已。
铃铛追得对方无路可逃，不管怎么跃迁，铃铛都能发现对方并瞬移紧追。
两者的距离很快拉近，当进入统一力场范围后，铃铛立刻破坏了总督身上的装置。
作为一个凡人，没了这些外物后，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过，总督很淡定，一点也没有畏惧的神色道：“你们活捉我，是为了我的智慧芯片？真是天真……”
说着，就要自杀，根本不用任何动作。帝国每一个人都可以通过智慧芯片自杀，瞬间脑死亡。
可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非要多说了那么一句话。
铃铛早已准备好的心灵控制术当即发动了。
“把智慧芯片取出来。”只见那把仙剑骤然变形，形成一个银白色的女人模样，跟铁水铸就的模特似得。
零杀在一旁大为震惊，因为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的，赫然是帝国的语言。
“你……你怎么会帝国的语言？”零杀惊道。
“自学的。”铃铛道。
“你怎么可能自学？我只是教给你们几句话而已。”零杀说道，想起来之前为了使用公理之书，教了一些语言文字。
“这就够了，数万个行星每一秒都有无数的人在交流，通过建立大数据，结合你教给我的几句话，可以慢慢推导出整个语言体系。”铃铛道。
“想推导出我们的语言是不可能的，帝国语比你们的语言复杂万倍！就算是我们自己推导这种复杂度的语言，也至少要几十天时间！”零杀道，他有想过会被推导出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铃铛对此毫无表情道：“那是你们。”
说着，只见总督茫然地取出了一枚芯片，怔怔地发呆。
这种法术对付凡人是很方便的，尽管身体细胞结构与人类不尽相同，但终究是碳基生物，思维也是来自于电化学反应。
零杀见状，激动道：“随便一个公民身上都可能带有记忆量子化装置，我们立刻帮总督改造。”
可是铃铛并没有这么做，反而顺手接过了智慧芯片，收了起来。
“你……”零杀顿时平静下来道：“果然不可靠啊，我还真是被**冲昏头脑了呢……”
铃铛道：“不要误会，你该夺舍还是继续夺舍，这东西我要研究一下。”
零杀不信道：“有什么好研究的？它有着严谨的甄别系统，甚至能分辨出是自然体帝国人，还是克隆体帝国人，并且它不可能装设到‘非帝国核心价值观’的人脑中……”
量子夺舍的前提是不要被发现是异族，不仅仅是基因上的甄别，还包括思想上的甄别。
零杀即便被污染，他还是帝国人，核心价值观没有变，为了帝国的基本底线没有变。真要有颠覆帝国制度的想法，当智慧芯片与思维连接后，芯片第一时间就会发现。
不过，脑洞的信息读取，乃是非一切物理手段，是零杀所不能理解的。
如今零杀已经交出了帝国的量子信息编译体系，有了这个，在脑洞里铃铛不用佩戴芯片，就可以看懂内容了。
当然，零杀只会一部分通用编译法，这令铃铛只能读懂一部分。
但芯片里有更多的知识，只要一边学习一边破译，铃铛很快就能全部读懂。
“主宰，芯片拿到了。”
“很好，我马上到。”白歌不断瞬移靠近铃铛。
“不，你刚才动用了过肩摔这种绝对特性，表现出来的威胁太大，对方必然动用了战略级武器，保险起见，主宰先离开这片区域，我带着芯片去找你。”铃铛道。
与此同时，铃铛夺来了很普遍的量子信息转化器，说道：“夺舍吧，计划中你本来就不该佩戴这东西，否则你又会被终极指令束缚，到时候还怎么夺舍皇帝？”
“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们，皇帝的智慧芯片很不一样，那是智慧终端，其有更高的甄选机制，如果你们不把皇帝的智慧终端给我，我就算夺舍了皇帝的身体也没用，还是个黑户而已。皇帝取下终端的时间不得超过五分钟，一旦超过时间，新的皇帝就会诞生。”零杀道，他很警惕白歌铃铛。
然而他并没有从铃铛身上看出什么破绽，其面无表情道：“知道，说让你当皇帝，就让你当皇帝。”
零杀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当即顺应着完成了量子夺舍，先量子化总督的记忆，然后删除大半，再让零杀信息覆盖。
成功之后，零杀异常激动：“我有身体了……”
随后脸色剧变道：“糟糕！大撕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