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我国有一套完整的法律
汪雨青被上原大小姐轻描淡写地说出“两倍工资”“三倍工资”这样的内容给震慑到了，国内的大学老师其实工资并不低，在这种情况下再翻个两三倍，那要是挖人还真的有可能给她挖到。m.www.uu234.net
不是有可能，是很有可能。
有钱真好啊。
旁边郝平和宫川木美对上原大小姐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她们很清楚地知道建立一个完整的培训班到事务所的产业链，对于垄断相关的行业的优势。以及里面巨大的利润。
现在国内这边动画的配音产业链完全是一片自由生长的野草地，正是占地为王的好时机。为此投入一部分金钱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满足我们的要求，那待遇都好谈。你如果有认识的人，尽管介绍过来。”上原大小姐笑着说。
汪雨青差点都想说自己来行不行，考虑到现在自己连合同都签了，说这种话也不是很合适，这才作罢。
宫川木美继续道：“接下来是培训班的选址问题，总不能老师学生都到位了，却没地方教学。事务所这边显然不合适，毕竟是办公的地方。”
上原大小姐点点头：“的确没听说过事务所里还有学校的，另外我听说之前咱们接了工作还得专门去借录音棚，这也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这样吧，木美，你另外去租一个地方做培训班的地点，同时在那边投资再建一个录音棚，一来培训的时候可以做教学用，另外以后我们有什么需要采音的地方也方便，接工作的时候可以跟对方说好，用我们的录音棚额外收费就行了。”
汪雨青和黄正咽了咽口水，这位上原社长现在完全是不拿钱当钱使啊。一开口说建录音棚就建录音棚……
宫川木美是知道上原大小姐的氪金属性的，“我知道了。不过要建录音棚那就得签长约了，不然我们这边录音棚建好，没用多久就得拆。选址的时候得把这个事情放进去，另外就是录音棚的设备……”
上原大小姐继续道：“设备你照东京那个录音棚列个清单给我，我让东京那边安排人采购，不要省钱，直接上最好的，免得到时采音效果不好，反倒得不偿失。”
宫川木美点点头。
宫川木美这边培训班的问题大概解决了，上原大小姐又问了黄正那边有没有什么问题。黄正苦笑道：“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人，财团t那边游戏配音，我们现在只能主要角色安排专门的人配，次要角色都是看谁能配就兼着，可能一个负责主要角色的，次要角色就得安排四五个，如果再加上功能npc就更多了……”
上原大小姐也没了办法，“那就只好先等培训班那边的人出来再说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细节的讨论部分，黄正、汪雨青、柯海都参与进来讨论，最终把各自负责的内容具体的事情都给确定下来了之后，这场会议算是开完了。
上原大小姐站起来道：“那就这样吧，各自下去按照既定计划实施……另外，于小姐，等下你留下来一会。”
于仙雨点点头：“好。”
等其他人都出去了之后，于仙雨、宫川木美和上原大小姐、郝平四个人留在了会议室里，上原大小姐道：“于小姐，你对这边的情况比较了解，我有个事情交给你了，你去安排一下，事务所这边需要招聘一部分新成员，你去发布一个招聘的信息。然后做做准备，你要跟我、郝平君三个人负责面试。”
然后拿出一个订好的文件：“招聘一部分文员负责日常的工作，另外给你自己、柯海君和木美、郝平君一个人招两个助理，协助他们处理平时的工作……我就没见过一个社长跑腿还需要自己去的。”
郝平清咳了两声，没好意思说话。
“好。”于仙雨点点头，“有没有具体的要求？”
“这样啊……”上原大小姐若有所思，“助理方面的具体要求你去问他们几个，毕竟以后是要经常在一起工作的，各自的要求各自比较清楚，不过郝平君那边的话，额外需要注意一下。”
于仙雨拿出笔准备记下来。
上原大小姐微笑道：“给他安排两个男的。”
“喂！”郝平气急败坏。
于仙雨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记住了！”
郝平：“……你们两个够了，我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明目张胆的黑了一把：上原大小姐暗搓搓地黑他也就算了，可自己的老同学那郑重的表情是认真的吗？
上原大小姐微笑道：“脚踩三条船的人居然觉得自己很值得信任，在我看来14岁到84岁的女性距离郝平君太近都太危险。”
“你真能扯，你咋不说4岁到84岁呢？”郝平反驳道。
上原大小姐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啊呀，现在郝平君连14岁以下的都不放过了吗？真鬼畜啊。”
于小姐默默地鄙视了一眼自己的同学。
宫川木美在旁边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句：“郝平先生，据我所知中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14岁以下是会判刑的，你还是控制一下自己内心丑陋的**比较好。”
郝平：“……”
心好累。
…
从会议室出来，郝平刚想下楼用自己的电脑办公，还没坐下呢，就被宫川小姐叫起来了：“郝平先生，你不能坐这里了。”
“为什么？”郝平怪道。
宫川木美道：“马上要招一批人进来，这边的办公桌得整理出来给新来的人。而且您应该有自己的办公室，总占着楼下的办公桌算怎么回事……”
上原大小姐也在旁边补了一句：“你一个社长没事儿跑社员的办公桌上班做什么，回头新来的员工给你吓到了怎么办，自己回自己办公室窝着去！这儿没你的位置。”
郝平没办法，只好把电脑里的文件都备份下来，把这台电脑里自己的文件都清除掉，然后回自己的社长办公室办公。
刚坐下还没多久，上原大小姐就推门进来了，后面是抱着电脑的柯海。
没多久，又是几个男配音演员，抬着一张桌子就放到了郝平的办公室。
“这是什么情况？”郝平看着很快接好电脑，大喇喇地坐在那边开始工作的上原大小姐，摸不着头脑。
上原大小姐郁闷道：“我被木美赶出来了，她说楼下的办公室没我的位置。”
郝平认真想了想，然后对着上原大小姐道：“……该！”
第一千零一章：好消息和坏消息
国内的动画其实也是有个圈儿的。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与名声震震的北上广深四大城市不同，杭州是一个深得中国那句老话“闷声发大财”的精髓的。除了现在全球知名，跟深圳的财团t并列的财团a之外，杭州的动画产业也是莫名其妙的发达，除此之外，杭州附近的无锡也是动画产业的重点圈子之一。
当然也有例外，譬如在北京的金松林、在重庆的视美之类的，尤其是北京的金松林，是和杭州的飞龙动画一样在日本也是出了名的外包公司甚至你能在动画的制作组名单上见到公司的名字。相比那些小一些的动画公司，你可能只能在staff表见到参与人员的名字也见不到他们的所属公司。
柯海在日本做制作主任的时候，从同行那里拿到了几分中国和韩国的外包公司名单，金松林和飞龙两家都是重点推荐之一，尤其是杭州的飞龙，你甚至能在十多年前的赛璐璐动画上找到它参与制作的标志。
但要说多，当然还是要数杭州和无锡这块地界上，大大小小的动画工作室数量颇有些惊人。前些年财团t也投资了不少动画，制作公司大多数都是在杭州附近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都不具备元请的能力呢？”看着柯海送出来的资料，郝平有些奇怪。
日本的动画公司也大多数是从外包起家的，比如郝平那个世界的动画工房和大名鼎鼎的京都动画，早些时候都是接其他公司的二次外包。元请也就是直接从版权方和投资人那里接到委托都是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以后的事情了。
当然后来京都连元请都不是很满意了，它开始直接发展自己的文库就是文库作品的水平让人一言难尽，好在京都从来不在意原作写的是什么。纵然如此，京都自家的文库出的动画也没有之前那些原作的热度了。
既然如此，国内的动画公司做了那么多年的外包，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不能成为元请的道理啊。
“准确来说，他们曾经试图过，最后却没能成。”柯海解释道，“一个是早些年国内基本没有能够接到工作的投资方，另一个是日本那边也没有舍近求远放着东京的动画公司不请，千里迢迢跑到这边来元请的理由。”
郝平大概能够理解柯海的意思。
动画公司在东京，投资方能够第一时间跟进动画的进度和制作。而远在中国，想要第一时间了解动画的制作进度，还得专门安排一个人过来。
日本人有种神奇的体质：如果你整天盯着他们工作，那他们就能很顺利的完成自己的任务，而且完成得漂漂亮亮的，包你连连称颂工匠精神名不虚传。与之相反，如果你太信任他们，相信工匠精神之类的胡话，把工作完全放手给他们完成……你可能只能享受躬匠精神了，而且很有可能连躬都没有。
当然我们知道这是全世界人民都有的人性弱点就是他们的弱点太明显了而已。
前些年宁安和在东京找了不少动画公司的人做动画，做出的作品让人一言难尽，网上有人怀疑是不是日本鬼子在防着咱们……郝平却很清楚：少年啊，日本人估计没想那么多事情。
单纯是因为宁安和他们太信任委托方，放手放得太松了，日本的小伙伴们难得遇到这么给钱给的爽快，又不怎么主动管事儿的资方……所以人性的弱点突然爆发了而已。
如果换成上原大小姐这种一言不合就打上门去的，当着全体员工直接拍对面老板桌子，一副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明天我们就一起上今日说法的态度，情况肯定好多了。
很清楚人性是有弱点的日本人，当然也推己及人的怀疑自己无法监督的地方，能不能把工作完全放手交给别人去做。
仔细想想好像太麻烦了，还是交给东京熟悉而且能监控到的动画公司去做好了。
“另外还有一些原因。”柯海继续道，“国内相关的产业链也太混乱了点儿，动画公司不可能一个公司完成整个动画的制作，人设原画中割之类的还好，音效、3d效果之类的就必须得有上下游的公司承接，这部分在日本都能找到熟悉的公司委托，在这边还得专门去了解才能找到合适的，这一来二去，事情就完全拖延下来了。”
“也因为没有完整的担任过元请的工作，虽然外包的工作都完成的相当不错，却因为偏科的原因，只能在外包部分完成的相当不错……比如有些公司在背景制作方面虽然享誉海外，但其他地方就比较偏科了……”
“而且，因为没有元请过，不少动画公司的人基本没有完整的制作经验。所以他们其实在制作完整动画的流程上是比较缺乏和落后的……”
“停！”郝平终于忍不住了，“我怎么听了半晌，你说的完全都是问题啊。就没有一点好消息吗？”
上原大小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直到郝平这句话开口，才笑着说道：“这些不都是好消息吗？”
郝平奇怪道：“这里面哪儿有好消息？”
上原大小姐的手指点着柯海送过来的资料，“对于想占地为王的我们来说，这片土地越荒野越好，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不管柯海君，据我了解，中国也有替美国完成过完整的动画电影的例子……”
柯海苦笑道：“那些都是3d为主的，且不说电影的投资和我们制作的网络动画之间巨大的区别，我们也没打算做3d电影啊。2d方面……倒是林田监督正在制作的萝卜片如果需要可以考虑外包给他们，尤其是机械方面的。只要舍得花钱，效果虽然不敢说顶尖，一流水平还是能完成的。”
郝平以头抢地……抢桌。
上原大小姐却不怎么在意：“都说了，这片土地越荒野，我们挣的钱越多嘛。再说，困难都是用来解决的，没有困难光有好处的事情，怎么轮得到我们……要不然我们把那些动画公司的人约过来谈什么？柯海君，那些动画公司的人到齐了没有？”
“到齐了，已经安排在会议室了。”
“那我们走吧。”上原大小姐站起来说道。
第一千零二章：上原大小姐正在大杀特杀
事务所的会议室原本是用二楼的客厅改的，宫川小姐打通了两间房间，顺便让施工队改了改，最后终于改成了一个像样的会议室。m.www.uu234.net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就算这样，会议室比起东京还是稍微小了些。
上原大小姐和郝平、柯海一起走进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坐满了动画公司的代表，满满当当一整个会议室，勉强能够容下。
走到主席位，柯海原本是打算让郝平或者上原大小姐坐下的，但却被他们俩联合按在了主持席位上，郝平和上原大小姐一左一右的坐在副席上。
郝平还看到了一个熟人：震雷动画的孙导演。
柯海仅仅是愣了一下就缓过来了，马上明白上原大小姐和郝平的意思，开始了话题：“首先欢迎各位莅临我们女神之声事务所。”
柯海这话一开口，不少人的表情就变得通红应该是憋笑憋的。
郝平也挺郁闷，当初g社的名字就够中二了，但是好歹是英语，稍稍能够缓解一下这种羞耻感。但现在一直接翻译成中文，这羞耻感简直倍增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嫌弃事务所的名字了。
当然这还是因为他自己想太多，你看看旁边的上原大小姐，就完全无视了其他人憋笑的表情。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毕竟不是日语，下次翻译成日语说不定上原大小姐就能感受到这么深刻的羞耻感了也有可能没什么用，毕竟日本人的中二是刻在骨子里的，帝国的绝凶虎、破坏龙什么的……相比之下女神之声已经算是弱爆了。
和上原大小姐一致的是柯海，这家伙面不改色的继续介绍：“这两位是我们事务所的总经理郝平以及来自日本goddess voice的社长上原小姐。”
不少人闻言都把脑袋转向上原大小姐。
虽然柯海因为是交叉持股避税的原因刻意把两个人分开说，实际上来这里的动画公司能不调查一下请自己的事务所背景吗？他们都挺清楚这位g社的上原小姐其实也是现在这个事务所的话事人之一。
而且混动画的圈子，对于g社现在也不可能不了解了。这个现在在日本搞风搞雨的“声优事务所”终于忍不住对一片纯洁的国内动画圈伸出罪恶之手了吗？
他们还有点小期待呢。
“这次请各位来的原因，想必各位应该已经清楚了，但是我还是再说一次。”柯海渐渐进入了状态，“我们事务所目前准备投资一部动画，想在国内找一家动画公司承接，目前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动画公司之一，今天我们是希望能够找出一家合适的动画公司……”
这话一出，在场的动画公司都有些哗然。
当然是不满。
其实之前柯海联系的时候，有不少实力强劲的动画公司都表示有兴趣，因此今天才会接受他的邀请过来。到了这里才发现，过来的动画公司还不少……
现在柯海这话，分明是打算对他们挑挑拣拣。虽然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被挑挑拣拣，商业合作嘛，不都是你挑我，我挑你吗？但是你们不能做的这么明显吧？搞得我们好像菜市场里快收摊的白萝卜似的。
伤人自尊啊。
“柯经理，你这么做，是觉得我们公司的实力不够吗？”
“如果信不过我们就不要联系我们，现在你们这么做有点不讲究了。”
“我看他们是想二桃杀三士，故意压价。”
有人起头，自然就有人起哄，从第一个人开始开口，后面的话就越来越直白。如果不是在现场，一般人很难想象他们会跟在菜市场的大妈一样。
“咳咳……”
柯海是个老实孩子，不怎么爱说伤人的话，但上原大小姐就不一样了，她比较直接，只见上原大小姐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示意其他人安静：“这位柯海君曾经在shaft任职，是日本动画界近十年内升职最快的制作主任，shaft目前的制作人候补，曾经直接参与过《夏目友人帐》等动画的制作，间接参与过《化物语》的制作……各位觉得自己能够做出让他满意的作品，可以站出来。我们很期待和这样的动画公司合作。”
现场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其实他们也就是欺负柯海脸皮薄，是个好孩子。但是上原大小姐这一大片名词出来，其他人哪儿还敢开口。
shaft！
夏目友人帐！
化物语！
尤其是化物语，那可是口碑收益双双刷爆记录的存在，就连日本的动画公司都没有几家敢在那个圆盘销量面前秀自信。这个会议室里谁要是现在开口说自己很自信，那只会被当作自大狂！
当然郝平很清楚，柯海的“间接参与化物语”这个事情，难道是指郝平是g社的股东，g社投资了化物语，而柯海曾经做过郝平的助理……说起来完全是扯淡。但是没关系，反正没人能证明。
而郝平完全不在意给柯海镀金身。
至于那些动画公司的人：拿化物语来说话，太欺负人了？
可上原大小姐这边还没有停止攻击：“各位如果觉得我们的做法有什么不合适的话，可以选择直接离开。顺便说一句，我们这次的动画投资目前的资金，大概是2500万日元一集……对了，柯海君，换成中国的人民币是多少？”
柯海心说他原本的计划大概才1500万日元，就算后面加了钱，也没有超2000万来着……上原大小姐怎么一开口就给提了价了？
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大概在150万一集左右。”
上原大小姐继续道：“如果做24集，就是3600万人民币全集。就算只做一半的集数，也是1800万以上。”上原大小姐顿了顿，微笑道：“好了，现在想要离开的人，我安排人送你们。”
“你们真的投3600万？”有人忍不住开口，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么做表现有点太明显了，悄悄缩起来了。
“这要看我们的满意程度……”上原大小姐微笑道，“如果合作满意，以后这样的合作，我们还是希望能跟熟悉的人一起合作。”
又是一阵哗然。
也就是说，如果制作水平让他们满意，以后这种肥差也会继续安排下来？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
第一千零三章：这是一片荒野
事实上，不管是国内还是日本，做动画的相关人员过的日子都不怎么好。m.www.uu234.net
日本那边频繁爆出来的动画从业人员待遇问题先不说，国内这边过的可能还有更苦一些：他们甚至不如日本的同行，毕竟日本的动画制作者们好歹每年还能接到那么多工作，动画的制作经费只要摊上一个好的投资方，也很充足。
国内这边就不同了。
正如上原大小姐说的那样，国内的动画行业现在就好像是一片荒野之地，非常方便占地为王。也正因为是一片荒野之地，周围的生长也是疯狂而毫无规划的。
在国内已经算得上对动画投资比较热心的财团t来说，动画部门的资金也是很拮据的。至少比起一年发年终奖最高达到60个月工资的游戏部门来说，动画部门简直是遇到王子之前的灰姑娘后妈养的。
虽然财团t有钱，但是人家是正规的企业，不像郝平他们这样，在动画这方面撒钱撒的异常开心，财团t给多少钱那都是有规划的。
不过财团t到底是财团t，做事儿还是比较公平公正的，钱这方面有所限制，但是在别的地方一定会补偿你的：虽然给的钱是有限的，但是他们的要求是无限的啊！
比如为了快速占地为王，他们给动画制作的工期通常很短。
同样是为了快速地占地为王，他们每年投资的动画数量也很多，原本就不是很多的资金，分别投入到多部作品里，一部作品还能分到多少钱呢？
最终的结果无非国内这些做动画的人一定会面临两个问题：给钱少，工期紧，再加上本身产业链也不完善……可以说困难重重。
然而一切都靠同行的衬托：至少在动画这方面，财团t已经算是业界的良心了。现在国内动画公司也终于在眼巴巴等着从日本动画那边获取外包之外，也逐渐开辟了新的业务来源。
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内动画的也依旧在成长着。
这是一片荒野，周围的成长疯狂而毫无规划。
这也是一片荒野，周围虽然毫无规划依旧在疯狂成长。
话是这么说，但是谁又不想多挣点钱呢？面包和理想都很重要啊，搞动画的也是要恰饭的嘛……
所以上原大小姐此时宛如长白山上的红太阳，漫漫长夜里的启明珠……只要你舍得给钱，这群人保证能够用几十种语言花式称赞你。
“当然各位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之前都听柯海君说过了，他对你们制作的动画也不是很满意。”上原大小姐直接道，“3600万当然是好东西，但是想拿可就不容易了。各位至少得拿出让我们满意的东西出来才行，不然我还不如仍水里，3600万怎么也能听声儿听个舒服吧。”
这话一出，不少人就冷静下来了。
就像上原大小姐说的那样，钱当然是好东西，他们也想要这块蛋糕，问题是能不能吃得到才是最大的问题。
“不知道上原小姐要什么样的效果，才觉得满意？”有人开口了。
“不知道。”上原大小姐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这里面的困难我想大家都已经清楚了，你们想要承接这个工作，那你们至少得展示自己的诚意和能力。如果什么办法都是我们这边给，那我们还找动画公司做什么？我们这边的方式很简单：你们拿出自己的解决方式，能让我们满意的就行。”
现场不少人露出的无奈的表情：正如之前说的，3600万是一笔不错的投资，单集150万，一分钟能有6万多。以动画的投资来看，国内目前还没有比这个单价更高的投资。
但是同样的，这笔钱想要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剩下的时间，是柯海给这些动画公司的人说他们这次制作的动画相关的资料，既然让人家拿方案，总不能什么都不告诉他们吧。其实之前联系的时间柯海就给过一部分能够对外的资料了，这次只是正式的再说了一遍。
各个动画公司的代表离开的时候，还拿到了柯海制作的相关资料的复印件，不过被要求资料要保密虽然实际上给的资料也不是很机密。
这之后，自然是他们在截至日期前拿出自己的办法，供郝平他们这边挑选。
“他们能拿出什么好的方案吗？”等所有人都走了，郝平开口问道。
“不清楚。”郝平问了一句废话，上原大小姐自然也回了一句废话，“如果连基本的方案都拿不出来，那他们的确是不够资格做元请的。”
柯海咬咬牙：“如果实在不行，那只好在东京那边找人了。”
柯海这边的打算先不提，各个动画公司的人从事务所办公室出来，各自回酒店，有的晚上就坐高铁回去，有的得第二天一大早赶回去。
郝平他们连顿饭都没有提供。
当然也有人当晚就给自己公司的老板打电话了。
“他们真的打算出单价6万多一分钟吗？”电话那头公司的老板听到这个消息忙问。“总价3600万？”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立刻道：“你先回来，我这边马上安排明天开个会讨论这个事情，尽量拿出满意的方案出来！”
也难怪动画公司的老板有点激动：3600万是什么概念呢，前些日子财团t出资给了一个动画公司融资，其中一轮的融资额，也就5000万。
也就是说，上原大小姐承诺的制作费，已经超过了一家动画公司初期融资额的7成！
当然融资和制作费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3600万去掉制作的过程，最后能剩下多少也很难说，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必然是一次肥差。
……
……
另一头，把动画公司的人送走之后没多久，上原大小姐的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猛然按了拒接，然后啪地一下把手机按桌子上了。
“怎么了？”于仙雨不清楚情况，看上原大小姐表情黑得跟碳一样，忍不住好奇。
而郝平、柯海、宫川木美她们几个就清楚情况了：上原大小姐此人凶悍无比，但是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有人能够克制她的。
“……又是上原友信？”
“嗯。”上原大小姐点点头。
“你还是接一下吧。”没过两分钟，上原友信又打过来了，郝平只好开口劝道，“上原友信还帮咱们看着东京那边的人呢，说不定是有什么正事儿。”
上原大小姐也觉得有道理，长叹一声之后，按下了接听键。
第一千零四章：文库与好说话的作家
“太过分了，友惠酱你太过分了，居然不接我的电话。www.uu234.netm.www.uu234.net”
电话接起来，就传来上原友信那让人忍不住想要吐槽的声音。而且因为几个人正好凑在一起距离不远，声音稍微注意下就能听清楚，在场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变色。
不得不说，上原友信那张帅脸其实给他增加了不少加分点。也正因为如此，没有见过他的人，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完全无法通过那张脸缓和一下心里的反胃感。恶心的感觉增加了好几倍。
“日本真是个神奇的国家啊。”于仙雨忍不住道。
“于小姐，很抱歉让你对日本产生了错误的理解：但是我还是想说，正常的日本人不会这样的。”宫川小姐忍不住开口为自己的国家辩解了两句。“准确来说，正常的人类也不会这样的。”
那边上原大小姐已经忍不住了：“有什么事情快点说，给你五秒的时间，如果无法进入正题我就挂了。”
“五秒？！”上原友信提高声音，“啊哈哈……这真是个不错的挑战，那我就用四秒的时间表达对友惠酱的思念吧……”
可惜这句话本身就用了4秒多。
所以他下一句话刚开头，就被上原大小姐挂了电话。
再打过来的时候，上原大小姐仅仅说了一句话：“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决定我以后是不是直接把你拉黑。”
上原友信大概也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估摸着也到了临界点，这次自然没有继续作妖，反倒是很认真地开口了：“是你们事务所的事情……《刀剑神域》目前播出的反响相当好，有几家文库找上门了，想要你们授权出版文库本。现在都在找你，要和你亲自谈，你们事务所的人撑不住了，找我问主意了。”
“几个文库……”上原大小姐头疼道。
实际上，目前g社挂名在n站下面的站早就开始跟几个文库达成了合作协议，g社会把一部分比较热门的小说授权给文库出版，相对的，文库也会把自己很久以前出版，现在已经渐渐没有太多销量的小说授权给，虽然两边都涉及到作者的版税问题，但都很愉快的解决了。
作家老师们其实都挺好说话的，尤其是文库所属的作家老师们。
其实以前也有一些不怎么好说话的作者老师，后来不是文库根本不出版你的小说，就是连载的好好儿的轻小说都能给你腰斩了。
后来大多数作家老师都很好说话了。
至于剩下的网站和文库分成，不管是上原大小姐还是文库方，其实都不怎么好说话。好在毕竟是都能得好处的事情，最后还是达成了协议。
尤其是几个试水的小说在网上连载之后，比起现在一年也卖不出去多少的销量，反倒是网上的销量收益更高，小说作者们也再度获得了不少的收益，最终变成了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儿。
不过文库与文库之间的竞争，反倒是比与文库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日本有很深的纸质书情节，比起这两年被上原大小姐他们折腾的网络连载方式，不少人更喜欢抱着纸质书阅读。
这种情节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文库与文库之间比对还要敌视的态度。虽然这两年被上原大小姐刺激了，也有不少文库开始组建自己的站，但比起网站上撬墙角，跟自己同一产业的其他出版社才是深仇大恨。
自然而然的，当初谈合作的时候，也给上原大小姐造成不小的麻烦：大多数文库都要求独占。
也就是说，都希望自己单方面跟合作，让上原大小姐摒弃其他文库。
最终也不知道上原大小姐是怎么谈的，结果是小说独占：单独的一本小说只给一个文库。实际上在日本待了几年，逐渐了解到日本文库有强势之后的郝平，对上原大小姐谈成这样表示惊为天人……这些文库可是敢因为一个作者在两个文库投稿这样的原因，直接把很看好的轻小说给冷藏的！
上原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有点儿凶残啊。
现在好几个文库都找上门，而且强硬到直接要求和上原大小姐面对面的谈，可以想象他们是有多势在必得！也难怪上原大小姐忍不住头疼。
“你要不要回一趟东京？”上原友信也很清楚这些文库一起找上门有点麻烦，才会给上原大小姐打电话。
“这个先不谈。”上原大小姐道，“我先整理一下思绪，你先帮我挡一挡那些文库的人。”
跟文库之间的合作并不怎么牢固，尤其是同时跟几个文库合作，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因为其他文库的事情闹崩了。
“帮你挡一挡当然没问题，只要是友惠酱的请求欧尼酱都会做到的。”说完正经事情，上原友信又开始做死了，“不过友惠酱你千万要小心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尤其是那个叫郝平的家伙，我越看越觉得他贼眉鼠眼不是个好玩意。你可不能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了……”
郝平：“……”
作为一个男人被人形容成狐狸精，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好在上原大小姐本人非常冷静地按下了挂断键，然后非常熟练地把上原友信的电话设为黑名单至少12个小时内是不会放出来了。
当然上原友信这个烦人的好解决，文库那边就不是那么好解决了：从上原友信的话里内容来看，这次几个文库似乎都很强硬。上原大小姐要在里面斡旋，估计要费不少心思。
“其实我觉得情况倒还好。”郝平反倒是提出了不同意见，“仔细思考一下，为什么那些文库要这么急着见你？”
“为什么？”上原大小姐道。
“咱们推己及人一下。”郝平笑道，“小柯，你说说，如果同时好几个动画公司找同一家文库的负责人谈事情，一般是因为什么原因？”
“那多半是因为文库最近打算动画化一部热门作品了吧，优秀的原作不但投资会很高，而且制作出来收益也很高。动画公司很希望获得这样的机会……”柯海道。
上原大小姐恍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宫川木美也明白了：“我去收集下《刀剑神域》现在的精确情况，谈的时候用得上。”
第一千零五章：这本小说均订已经84万了
“听说有文库打算出《刀剑神域》的文库本？”
最近一段时间，谈到刀剑神域，浅见遥这家伙出现得最是及时。www.uu234.net但凡涉及到刀剑神域的问题，这家伙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获知消息。
“是有这个消息，有几个文库找上上原大小姐了。”郝平道。
“太好了！”浅见遥乐不可支。
“不是，你高兴什么啊？”郝平忍不住吐槽她，“刀剑神域小说卖得再好，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别看了，你一分钱也分不到的。”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浅见遥反怼道。
其实郝平当然也清楚浅见遥这家伙高兴什么，有文库找上《刀剑神域》，而且还是动画化之后找上刀剑神域，要说跟动画化之后没什么关系，那是不大可能的。
最简单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动画的热播，带动了刀剑神域小说的热度。
浅见遥乐完之后，又觉得有些失望：“怎么才是文库本，一般不是先出精装本的吗？”
所谓的文库本，其实是轻小说的简装版。一般情况下，轻小说通常会先出版精装本，但是精装本的价格比较贵，等精装本卖得差不多了，文库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就会出版文库本，卖给那些舍不得花太多钱的读者获取利润。
一般来说，文库本大概只需要精装本三分之一的价格。而且纸张规格比精装本要小，对于上班族或者学生来说，可以随身携带，在坐电车或者空闲的时候拿出来阅读，现在反倒更受欢迎。
如果有人在电车上看到日本人抱着书在读，不要误以为他们是在吸取知识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可能是抱着文库本在看小说，和国内抱着手机在车上看小说也没有太多区别。
“可能是已经先在网站上连载过了，出精装本的成本太高，考虑风险问题，直接出文库本比较合适吧。”郝平猜测道。
“可是七的《物语》系列不也出了精装本吗？”浅见遥一脸异议あり的表情说道。“那不也是现在网上连载的吗？”
“那当然是因为《物语》系列的粉丝强烈要求的啊。”郝平道，“另外《物语》系列可是七亲自精校的，受欢迎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怪我没有把《刀剑神域》弄好？”浅见遥瞪眼，当初郝平的确是把刀剑神域给她处理的，连载也是她找人弄的。
“我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郝平道，“很有可能单纯是因为女主角的声优不受欢迎，连累了小说。对了，刀剑神域的女主角是谁配音的来着？应该主要责任由她来负。”
“胡说八道，谁不知道刀剑神域女主角的声优天上难寻，地上难找，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浅见遥反驳道。
郝平长叹道：“噫，真不要脸，有没有告诉你，你脸皮有多厚？”
浅见遥嘿然道：“要不要我去网上截图几个评论给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夸我的？”
她最近天天泡在网上看评价，网上夸她的内容都给点赞了，倒是积累了不少好评。
郝平疑惑道：“网上对你的评价？胖遥？”
“……你这是自寻死路！”浅见遥瞪眼道。
郝平没继续说下去了，根据他的经验，再这么闹下去，浅见遥这家伙该动手了女生还真是对胖啊肥啊之类的内容敏感的不行。
……
“精装本啊……”浅见遥对于没有出精装本这件事情在意得不行，不但跟郝平抱怨，回头还跟雨七她们三个一起吐槽。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上原大小姐耳朵里去了，“要出精装本也不是不可以，跟文库谈的时候把这个条件加上去吧。”
“这样好吗？”浅见遥虽然有些心动，但是又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多年的工作经验让她习惯了不管心里多郁闷，也不会给别人造成麻烦，最多就是跟亲近的人抱怨两句。“会影响谈判的吧。”
“的确会影响。”上原大小姐笑道，“不过现在需要这样的影响：现在几个文库都找上门来了，如果直接在其中选一个，反倒会得罪其他文库的人。我想了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条件，如果有文库觉得我们的要求太高，主动退出那简直就太好了。”
“宫川小姐的资料整理好了？”郝平问。
“嗯，整理好了。”上原大小姐把自己临时办公桌上的资料递给郝平，“《刀剑神域》动画播出的效果，还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郝平接过来，还没有看，浅见遥就凑到他旁边一起看，郝平只好把资料往旁边递一点，方便她也能看得到。
浅见遥一看顿时喜形于色。
郝平砸巴着嘴，看着浅见遥道：“这家伙又该得意忘形了。”
动画播出之后，仅仅三周的时间里，在g社的站上点击率暴增，播出之前仅仅几十万的点击量，到现在为止已经超过了三百万的点击。这个数据在国内可能只能算仆街，但是在日本，这个点击增加的量就有点惊人了。
相对来说，付费用户的数量就更能说明情况了：仅仅三周的时间，付费阅读的读者数量超过了10万人，其中把浅见遥已经整理好连载完成的部分全部付费阅读的用户也超过了6万人！
“这才三周的时间，数据会不会统计出问题？”柯海也看到了这个数据，觉得有点骇人，不敢相信。
郝平却点点头：“没什么问题……后续销量的数据还能更爆炸一些。”
柯海不清楚，郝平可是清清楚楚的：《刀剑神域》的小说是能够达到2200万册的销量，就算在整个轻小说业内，也仅次于销售量达到3000万册的《魔法**目录》系列。
而且这还是册数比《魔法**目录》系列要少十多册的原因。
直到后来出动画出第三季为止，《刀剑神域》一共26册小说，册均销量达到84万。
用能让国内写小说的码字机们理解的方式来说：这本小说的均订已经达到84万了！
而且这还是出版小说。
在g社的网站上，因为去掉了铺货和印刷的成本，读者读完一册小说所需的花费，别说精装本了，就算是比精装本还要低三分之二的文库本，也是网站阅读的小说花费的两倍。
当然在去掉铺货印刷这些成本之后，郝平他们赚的比出文库本还要多。所以连上原大小姐都明白了一个道理：辛辛苦苦印刷铺货打广告这种事情还是丢给文库吧，自己赚的钱岂不美哉？不然按上原大小姐的想法，怕不是自己先买个文库出版了，怎么会好心跟文库合作。
比文库本还要低的网站阅读，当然是会吸引到比原本更多的读者，仅仅是三周新增十多万的付费用户，在清楚事实的郝平眼里，才仅仅是蓄力期而已。
上原大小姐看着郝平的表情，笑道：“看来郝平君对这部小说的销量很自信啊，那我就放心了。”
郝平没来由一阵心惊：每次上原大小姐说“那我就放心了”这种话的时候，通常都是打算搞事情。
“你打算干什么？”
“没什么。”上原大小姐笑着拿出手机，把上原友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给他拨了过去：“告诉那些文库的人，我现在在深圳处理事情，如果实在很急的话，让他们自己到深圳来。”
第一千零六章:红藕绿叶白莲花
上原大小姐现在的想法就很简单，在调查了《刀剑神域》的动画观看人数和小说订阅增量之后，几乎可以确定是文库对这部动画的重视程度。www.uu234.netwww.uu234.net
她现在只想提高条件，让一部分文库知难而退。最好是自己主动退出。
“你觉得他们会过来吗？”郝平觉得小说目前的销量看起来前景很值得期待，但文库那边应该也不至于亲自跑到深圳来跟上原大小姐谈吧。
“不知道。”上原大小姐笑道：“不过来那我们就能用这段时间的空闲确定一家文库直接谈好，回头直接说之前就谈好了，他们来晚了就行了。”
浅见遥好奇道：“那他们真过来了呢？”
这次连上原大小姐都没有开口，郝平就说：“那说明这本小说在文库那边重视程度很高，这种情况下，他们落到上原大小姐手里，你当上原扒皮的名气是假的吗？”
上原大小姐“娇羞”道：“啊呀，郝平君说什么呢，人家可是一个弱女子呢。”
这句话，别说郝平了，周围的其他人都是一阵寒战。
上原大小姐这小脸皮看起来白白嫩嫩，吹弹可破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能厚到这种程度。难怪古人说人不可貌相。
古人诚不我欺啊。
“不过，他们也不傻吧，就算真的很重视，也不会急着把自己送到你的菜板上任你做成刺身吧。”郝平道，“都是一群狐狸精，考虑到这一点应该也会拖延一下。”
上原大小姐便道：“都行，反正只要人气还在，拖一拖也没什么。实在不行，网站的收益也是一笔啊。”
郝平道：“我看你不会是刻意拖延时间，增加阅读用户吧。”
上原大小姐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下子就连郝平都猜不出上原大小姐这句话是真是假了。毕竟如果真的是这个目的，他完全相信上原大小姐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当然这个问题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解决了。
几天后，宫川木美就得到了最新消息：真有一个文库的人过来深圳了。
这次连上原大小姐都惊了：“他们居然真的跑过来了？”
郝平也奇怪地问：“是哪个文库的，这么有勇气跑到上原大小姐面前来，不怕被上原大小姐活活吃了么？”
“是雷击文库的。”宫川木美道。
“哦……这我记得上原大小姐你不是挺喜欢那个文库吗？”郝平下意识道。
“上原社长？为什么？”于仙雨是这里面没有去过东京的，好奇地问道。“她认识这个什么雷击文库的人？”
“不。”郝平的表情有些奇怪，“单纯是因为上原大小姐觉得雷击文库的社长亲切而已。”
“为什么？”于仙雨问。
“因为，雷击文库的社长当初也是跟自己的社长哥哥理念不合，才会从三大文库的另一家角川书店跑出来，离家出走成立了雷击文库。”郝平笑道。“而且雷击文库的主力还是从角川书店挖过去的。”
于仙雨这段时间大概也了解到了自己所在的事务所当年的“光辉历史”，听到这段内容，忍不住产生了某种既视感。
“不过后来他的哥哥进了监狱，他又跑回去做角川书店的社长了。”这些知识都是自己在g社混日子的时候逐渐了解的，到了那个位置，就算想做咸鱼，有些趣闻轶事都会不自觉的接触到。
“也就是说，雷击文库和角川书店是属于同一个公司旗下的两个文库吧。”于仙雨反应很快，“三大文库里有两家是属于他们家的，这么看来实力很雄厚。”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第三家不是他们家旗下的错觉？”郝平笑道，“三大文库的第三家富士见书房，其实是角川书店业务分割后成立的子公司。所以，三大文库其实都是一家的。正所谓，红藕绿叶白莲花，三大文库是一家啊。”
于仙雨：“……”
这家人好麻烦啊。
“我感觉他们家亲切是一回事，但是该谈判的时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啊。”上原大小姐等郝平跟于仙雨解释完了之后，才开口说道。
“说起来。”郝平突然有些好奇，“上原大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学习一下雷击文库的社长，以后回去接你们家的班儿？”
“你傻了么？”上原大小姐道，“我们家四个孩子呢，他们仨循环进监狱都能达成永动机的效果，还用得着我回去干嘛？”
……监狱循环永动机，上原大小姐你真的不是在诅咒吗？
“再说，我好好儿的g社社长做着，跑回去受那个罪做什么？”上原大小姐撇撇嘴道。“我觉得我们g社比跟他们扯淡过日子的前途宽广多了。”
……
雷击文库的人是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三天到达的深圳，既然人家都已经主动跑到深圳来谈了，那上原大小姐也不好继续端着，便叫柯海开车去接人。
其实上原大小姐原以为雷击文库这次来人，最多也就是安排两个负责的人过来。没想到柯海回来的时候，不但自己的车上下来几个人，后面还跟了两辆出租，又下来好几个。
这阵仗，连上原大小姐都有点看不穿了。
柯海领着自己车上下来的几个人到上原大小姐这边，介绍道：“这位是我们g社的上原社长。”
他在车上也弄清楚了这次过来的几个人的信息，又跟上原大小姐和郝平介绍：“这位是雷击文库的副主编三马一木先生。”
三马一木忙走上来递上名片，跟上原大小姐和郝平寒暄。
上原大小姐招呼道：“咱们就不在门口说话了，进里面慢慢聊吧。”引导一行人进了事务所，在一楼的会客厅坐下之后，上原大小姐才开口道：“三马先生，怎么这次来了这么多人？”
上原大小姐总觉得，谈《刀剑神域》的小说出版，怎么着也用不着这么多人过来吧。
三马一木忙道：“这次过来，其实主要是跟贵社签订《刀剑神域》的出版问题，顺便还有些其他的事情，当然主要是《刀剑神域》的出版问题。”
第一千零七章：三马一木的大计划
实际上对上原大小姐来说，刀剑神域的出版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情，如果只有雷击文库一家找上门，她打发个助理去谈就可以了。m.www.uu234.netwww.uu234.net
这次的问题是好几个文库都找上门来，上原大小姐的主要问题是要处理好其他文库不满的情况。不过三马一木既然主动跑到深圳来谈了，光这个诚意就足够让其他出版社无话可说。
刚刚坐下寒暄了一会儿之后，马上就准备开始了谈出版的事情。
“说起来，这部小说的作者川原老师那边的意向是什么样的？”三马一木这边问了个很重要的内容。
实际上小说的版税这东西其实不是作者卖给出版社或者网站就算完了，根据销量还需要每卖出一本，给小说作者稿费。而且不同的小说作者，可能对出版有别的想法。还有比如网络版权和纸质版权的授权问题等等……
如果是雷击文库自己的作者，这些内容在跟作家签合同之前就全部谈好了的。基本上合同一签，这部作品除了稿费和署名，其他就跟作者没什么关系了。
后续的动画化什么的，绝对不可能因为作者有什么不满就停下来的，像什么作者不满意所以要修改结局和人设之类的事情，动画公司和文库可能会询问作者的意见，但是，意见也仅仅只是意见而已，绝不会出现因为作者的原因耽误制作进程。
也不是没有作者在网上表示过不满，而且还是地位颇高的作者，最后的结果也仅仅是喷两句，动画之后该是多烂还是多烂。
当然人家也讲规矩，在签合同之前，作者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这个事情……”上原大小姐下意识地看向郝平。
郝平轻声咳嗽了一下，说道：“川原老师，是我的朋友……”
这个话题一开口，上原大小姐心里白眼儿都快翻破天了，但是表情上依旧不动声色。郝平继续道：“出版的相关权利，他已经全权委托给我们网站了，我们事务所能够全权代表川原老师的意见。”
“那就好。”三马一木满意道，“这位想必就是‘虚拟偶像之父’郝平先生吧，我也是早就很想跟您见一面了，我们总编辑对您也是赞不绝口……”
其实郝平的“好朋友”们这些年不只是事务所内部，就连社外的业界相关人员对这个也颇有些想要吐槽的心思：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查一查郝平这些朋友的来历，比如说西尾维新这样的，如果能够借机把人挖过来，岂不是一件大好事?可仔细查下去，却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
直到前一段时间上原大小姐被坑上舞台出道之后报复回来，把郝平给卖了，他们才把目光转向郝平身上。结果查出了一堆“郝平的朋友”。
而且一群日本人的名字，整个日本居然就只有郝平一个人中国人认识……这种事情正常人都不可能相信的。
现在业内基本默认了这些小说、企划案的原案都是郝平，以至于刚刚三马一木刚刚一听郝平说出“是我的朋友……”就默认这个作者其实就是郝平。
既然郝平说没问题，那就是作者说没问题了。
当然了，对于郝平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作者，还取了好几个不同的笔名，大多数人想到的却是现在捞钱捞的很嗨的g社三大件：偶像大师、love live和fate系列。郝平先生肯定是忙着日进斗金的偶像企划，所以对于轻小说完全是玩票性质的吧。
对于这一切，郝平表示：“……”
当然这也绝了三马一木的心思：他是很希望能够把《刀剑神域》的原作者给弄到雷击文库旗下的，不过如果是“郝平的朋友”那就没指望了。
接下来的谈判到也顺利：说到底出版一部小说对上原大小姐和雷击文库来说，都是经常经历的内容。雷击文库那边对于版税和相关授权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谈到一个程度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刀剑神域》的出版，就交给贵社了……”上原大小姐在授权书上签了字，然后对三马一木道。
“请上原社长放心，这次我本人会亲自担任编辑，一定会重视《刀剑神域》的发行！”三马一木忙道。
作为雷击文库的副主编，亲自担任编辑的确也能够证明雷击文库对《刀剑神域》的重视程度了，上原大小姐对此很满意。
“对了，前几天亚丝娜的声优浅见小姐曾经说起过，如果出版的时候，能够出版精装本就好了……”
“这也在我们的计划里。”上原大小姐的话说了一半，三马一木就接了过来，“我们的计划也是打算出精装本的，文库本等精装本先发行一段时间之后再出。”
“已经网络连载了，你们还愿意出精装本？”郝平有些好奇。
“当然，其实我个人对于这部小说是非常看好的，我前几天也阅读了这部小说的连载部分。”三马一木应该是真的看过《刀剑神域》的小说部分，“不过我觉得有些可惜，怎么桐人突然就把boss直接打倒通关了呢，这部分结束得实在太仓促了。”
“呃……”郝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时说不出多少话。
三马一木却很兴奋：“不过我了解了郝平先生的……呃，郝平先生朋友的《fate》系列之后，突然就明白了您的想法：之所以不把刀剑神域的全部地图都给写完，尤其是中间通关的内容给写完，一定是为了留下一个开放的世界观，为《刀剑神域》将来的发展留下伏笔吧！”
“……”
郝平有点茫然，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既然sao这个世界观这么大，游戏玩家这么多。我们其实可以不用拘泥于桐人的视角嘛。我计划等小说的销量上去之后，联系一部分小说作家，根据《刀剑神域》的世界观，写一写其他游戏玩家的故事。更甚一部，我们也可以写一些其他游戏的内容嘛……sao之后不是还有alo这些世界观吗，我们完全可以进一步开发这个世界观……我现在整个人都已经激动起来了！”
郝平冷静思考，认真分析，得出结论：“……你真是我朋友川原老师的知己啊！”
“哪里哪里。”三马一木笑道，“到时候还要麻烦贵社跟我们进行深入的合作。”
郝平胸口拍得梆梆响：“没问题，没问题……”
第一千零八章：三马一木的轻小说创作理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马一木认定了郝平其实就是众多马甲背后真正的作者，接下来的两天里，除了参观了事务所那并没有多少值得参观的地方，三马一木就整天拉着郝平讨论他关于轻小说的想法。www.uu234.net
原本郝平就是个二把刀，面对这样的情况，只好完全推给他那不知道承不承认是朋友的朋友的川原砾。
如果只是正常的讨论倒还罢了，偏偏这厮是个脑回路破有些莫名其妙的家伙，作为一个轻小说文库的副主编，三马对轻小说创作有相当糟糕的见解：他坚持认为让作者认清自己小说的核心内容的方式之一，就是暴露自己的性癖……
“……连作者都无法感到兴奋的内容，是无法让作者充满力量地写完。一定要让作者自己感到兴奋的东西，才会有魅力！也就是作者本人的性癖，我个人把这种方式定义为‘性癖说’。”
郝平天雷滚滚的听完三马一木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很有种想把他介绍给浅见遥认识的想法这想法简直跟浅见遥宣扬已久，若不是安井纱希铁腕镇压早就流传于世的“本子声优训练法”相得益彰。
偏偏这家伙还觉得振振有词：“比如我前段时间看到《刀剑神域》的alo篇的时候，看到桐谷直叶这个角色的时候，就觉得郝平先生的……郝平先生朋友川原老师的性癖一定是**！如果不是因为对**的爱那么深沉，是不可能写出这么经典的**角色的！虽然现在动画才播放了几集，但是我认为桐谷直叶一定会成为不逊于亚丝娜的高人气角色的！”
这话其实本身除了体现三马一木这厮的恶趣味以及变态之外，倒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偏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对话传了出去。
现在雨七她们几个人可还住在这边呢！
最后的结果么，当然是事务所冰箱里的牛奶莫名其妙的消耗得很快，另外冰箱里突然多了许多木瓜。以及还有郝平先生是个喜欢**的变态这样的传闻……
倒是让上原大小姐和浅见遥鄙视了一番。任凭郝平怎么解释，最后甚至是把锅甩给他那“朋友”川原砾，然而上原大小姐和浅见遥的鄙视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郝平心好累。
作为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社会主义国际精神好青年，虽然因此遭受了这么大的罪过，郝平依旧没有想过会嫌弃三马一木这个变态，而且还很替雷击文库的老板着想：“……你们雷击文库的老板钱多得慌吗，你们居然签完合同还不回东京？酒店一天也要不少钱吧，可千万不要成为工资小偷啊三马先生。”
三马一木这伙人当然不可能留在事务所的别墅里休息，都是住附近的酒店的。
“我个人当然是很希望早点回东京主持《刀剑神域》的出版项目，毕竟我个人对这部小说还是非常喜欢的。”三马一木想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不过我们这次过来中国，除了《刀剑神域》之外还有别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郝平倒是想起来了，他来的第一天就说还有别的事情。
郝平还当那是他带着这么一群人过来公费旅游的借口呢，没想到居然还真有别的事情，当下好奇道：“你们在中国还有什么事情？当然如果是商业机密的话我就不问了……”
三马一木倒是没怎么在意，笑道：“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其实是这样的，近些年中国的娱乐小说也渐渐在国际上有了些人气，我们雷击文库跟角川文库和富士见书房那些老顽固不一样，很愿意与更多的同行业者交流，正好这次因为《刀剑神域》的原因要到中国来一趟，顺便想和对方进行一些交流……”
虽然雷击文库跟角川书店、富士见书房其实是一个老板，但那是老板的事情了。对于各自旗下的员工，自然是彼此没什么好感的。三马一木一点也不介意借机损其他两家一把。
三马一木继续道：“说起来跟贵社也有些联系，这次约见的公司，其实和贵社合作的财团t是一家的……”
“财团t旗下的小说公司？”郝平突然敏感道。
“对的，叫阅文集团……前段时间我们已经跟对方联系过了，对方很乐意跟我们交流，已经约好了上门时间。但是我们雷击文库还是更重视《刀剑神域》，优先过来你们这边了。”
三马一木说的义正言辞，好像真的是“顺便”来一趟中国似的，但是郝平已经懒得去追究他到底是过来交流顺便签约，还是过来签约顺便交流了名字太熟悉以至于郝平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比较好。
实际上，雷击文库的确是比较“前卫”的轻小说文库，面前这位三马一木先生就是一个明证：他坚持认为，轻小说只有一个真理，那就是有趣就可以了。
以至于发展到“性癖说”这种简直可以直接被逮捕的言论，真是前卫得不行。
从三大文库目前的情况来说也差不多，比起角川书店和富士见书房两个亲兄弟来说，雷击文库的发展也更多元一些，比起角川书店和富士见书房还带着几分文青，电击文库就比较简单粗暴了：好看就可以了！
这么“前卫”的文库，自然也不怎么讲究，只要是对自家发展有利，他们还是很乐意接受新鲜事物的。比如跟上原大小姐合作出版网络连载的人气轻小说这件事，就比其他两大文库更积极一些，都快赶上那些没什么节操的小文库了。
当然了，跑到中国来找网文网站交流经验这种事情，也不在话下。
“你们去交流的时候，我能不能顺便一起去参观一下？”郝平突然想掺上一脚。
“我们之前没有跟对方说过……”三马一木有些为难，可能是考虑到郝平的“朋友们”和“二次元虚拟偶像们的爸爸，偶像宅的便宜岳父”这两个事儿，还是没把话说死：“我们需要跟对方联系一下。”
“没什么问题，本来就是我突然想起来的，如果不方便也是没办法的。”郝平道，实在不行以后走曲明南的路子去参观也行。
三马一木回去之后，很快就跟阅文集团那边联系上了，没两天，就回了郝平消息：“对方同意了，并让我转告您，他们非常欢迎贵社的人光临。”
第一千零八章：文化输出
在等待三马一木去阅文集团交流的日子里，郝平顺便也查了查这边的资料。www.uu234.net
事实证明，文化输出这种事情，从来不能靠高大上的玩意。
比起那些全人类都知道很有文化内涵，很有民族气质的艺术，普罗大众喜欢的玩意更容易实现文化输出。
比如日本人很长一段时间内坚持认为动画这玩意不能代表日本的文化内涵，怎么也得是歌舞伎这种国粹才是日本文化的精粹。但是全球人民就认日本动画了，歌舞伎这玩意根本没什么人看。
再比如美国人也不认为爆米花电影有什么文化内涵，但是全球人民就认美国大片儿了。
再再再比如……孔子学院也就热那么一会儿，什么京剧之类的也没多少人关心，文化逆输出也完全没有达到目标。
不！过！
网文和玛丽苏剧立功了！
他们成功打入了敌人内部，顽强的生根发芽了！
并不是说歌舞伎、歌剧、京剧、孔子学院这些东西不好，但是曲高和寡，是全人类都颠不破的真理！
网文这种无论怎么说也很难被认为是“文化精粹”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同样是疯狂的成长起来，渐渐接过了孔子学院的任务，成为文化输出的尖兵。
就好像当年的论坛、小网站们在日本搞来高清动画资源，汉化组制作字幕免费放出来给国内观众看日本的动画一样。现在国外的网文观众，也进入了从国内搞来网文，找人翻译成英语给欧洲、美洲的读者看。
不过，他们收费了……
而且很有趣的是，这个国外翻译网文的网站，在谷哥的统计下，全球流量的排名居然比在中国的正版网站还要高。像“丹田”“筑基”这类网文的词汇，“拂尘”“判官笔”这样的中式武器，甚至都有了自己的外文名儿。
甚至都有外国人开始仿写网文了，就是等级设置有点不伦不类：初级丹田，中级丹田，上级丹田……还成功在热带雨林上卖出了自己小说的电子版。
这种情况下，雷击文库的人会跑过来交流实在是太正常了！
就像财团t和宁安和会因为动画的原因跑到日本去找动画公司合作一样，日本人也很愿意与中国的网文媒体互相交流。
“原来如此，郝平君当时建议我搞网站连载小说，原因是来自这里么？”上原大小姐看到资料，好奇地问道。
郝平笑道：“差不多吧。”
原本那些动画、轻小说的原案自己都给安在原作者头上了，倒是网站的建立自己也不知道该挂给谁，就没怎么解释。没想到最后的名头儿还是得还回去。
“不对吧，如果是这样，郝哥你怎么会需要这么多资料才确认。”柯海却道，“这不符合情理。”
郝平当然没法儿解释这里面的问题，只能含糊道：“那时候网络小说也没有专门的网站，大家都是泡在论坛上自己写自己发的……后来就有人想过建个站，可能我们撞一起了吧。”
“那也只能说是想到一起了，不能说是照抄的嘛。”上原大小姐似乎很重视这一点，“要是郝平君你早点在国内成立了这个网站，现在也没有财团t什么事情了。真是太可惜了。”
上原大小姐这种看到好东西就像薅回家的想法先不提，郝平却很清楚，就算在国内他抢先成立了站，最后多半还是得归财团t……
当年财团t收购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温和：先是成立了好几家站分流，然后利用自己的社交媒体便利性，一副你不卖给我那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血流成河咱们打一仗的模样，逼得对方没办法，只好在亏本之前干脆提价赚一笔卖给财团t算了了事。
也就是g社大本营在日本，steam名义上属于欧洲，不然财团t估计现在早就动手了……现在么，鞭长莫及，干脆拿个5%大家一起开心比较好。
再说他郝平先生很有自知之明，这么大个企业交给他来管理，能坚持三个月不倒闭，多半是这个企业底子真的很厚。
当然这些话也没什么好说的，郝平只好笑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可能就不去东京了，咱们也不会合作了，那这网站也不会是你的啊。”
上原大小姐点点头，“说的也是。”
“说不定，因为没了love live，上原大小姐你现在都在准备出嫁给你们家联姻了……”
“怎么，郝平君现在是在跟我卖人情么？难道还想我以身相许你的大恩大德么？”上原大小姐嘿然道：“那我只能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了。”
郝平：“……”
自己刚刚是不是被上原大小姐悄咪咪地黑了一把自己的颜值？
上原大小姐继续道：“再说，郝平君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是那种会乖乖听话嫁人的好孩子的错觉了？”
好评仔细想了想，说的也对。
上原大小姐这种叛逆儿童，指望她乖乖听话基本是不可能了。
雷击文库的人本身计划的时间也没有多久，跟阅文集团的人约好了之后，很快就一起上门了。原计划是郝平一个人去的，上原大小姐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三马一木等人的到来得到了阅文集团的一致欢迎，近些年来他们虽然在国内颇有些一统江山的意味，但是跟外界的交流也不是很足就连国外那个翻译网文盈利的网站，都是人家主动找上门，他们才想起来原来英文版的版权也能赚钱，可以说是相当后知后觉了。
对于郝平和上原大小姐两个意外来客，他们也非常欢迎，甚至在三马一木等人的接待人员之外，还单独安排了一个人负责接待他们俩：“这两位应该就是g社的上原社长和郝总吧，欢迎欢迎。”
感觉倒不像是顺便接待他们，颇有点很积极的样子。
连郝平都感觉到了，上原大小姐这种人精哪儿能不清楚。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然也不用说的那么夸张，但是他们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单独跟上原大小姐谈就一定是真的了。
上原大小姐不动声色，继续跟着三马一木他们一起参观。
第一千零九章：亏一顿饭钱
郝平原以为雷击文库和阅文集团的交流会没什么效果，没想到雷击文库的人离开的时候似乎颇为满意。这让郝平觉得有点担心：原本就因为他的原因在日本web小说已经开始流行，现在又开始引进阅文系。
将来的轻小说，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
不过仔细想了想，原本轻小说的水平就那样。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以为轻小说好歹是出版的，应该会有更严格的标准，在日本待了这么久，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美好。
早些年国内翻译轻小说的人少，翻译的多半是精品。近些年搞的人多了，翻译完精品再去翻译别的，轻小说里面的垃圾就越来越多了。偏偏有些不怎么样的，在日本的销量也不低，让翻译的人上了当，翻译过来之后反倒被批评。
轻小说如此、网文如此、就连欧美的娱乐小说，实际上也是如此少量的精品出产自大量的垃圾，大量的垃圾才能堆积出少量的精品。只不过距离和文字的间隔，把大量的垃圾给筛选掉了。
这也算得上是距离产生美吧。
这样一想，似乎不管是web系还是阅文系，到底改变了轻小说的哪些发展了呢？也不过如此吧。
甩了甩头，郝平就没有想那么多了，用上原大小姐的说法，作为g社的股东，他应该盼着最好是中国的阅文系和日本的轻小说全都死得不能再死，那样g社才能有所作为。
由他去吧。
倒是上原大小姐，在送走了三马一木一行人后，从专门安排的接待人员那里获知，阅文集团想单独跟他们事务所谈一谈，希望能够约个时间约个地点。
“他们想做什么？”郝平问。
“不清楚。”上原大小姐把名片收进包里，“不过郝平君可以试着猜一猜。”
“我猜是想找我们帮忙做动画吧。”郝平猜。“毕竟现在咱们事务所后面上野社、动画工房和shaft三个动画公司的事情，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这两年制作的动画口碑也还过得去。”
实际上前段时间宁安和拿到日本制作动画的原案里，大部分是来自财团t旗下的漫画网站，剩下一部分就出自阅文系旗下的网络小说了。
“我猜也差不多。”上原大小姐笑道。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要失望了。”
对于上原大小姐郝平其实很清楚，跟郝平这个妇人之仁不同，上原大小姐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实际上是个很拎得清的人：他们自己家旗下的网站上还有不少没有动画的作品呢，怎么会去帮别人做动画？
京都动画都知道，自家文库的原作再怎么不忍直视，也不愿意继续跟别的文库合作，要搞自己的内容。更何况是上原大小姐这种人精儿呢。
“谁说的？”上原大小姐笑道，“我倒是完全不介意跟他们谈谈。”
“多半只是谈谈而已吧。”郝平道。
“有什么问题吗？”上原大小姐笑道，“谈谈而已，又不吃亏。万一谈成了，那就是一笔钱，没谈成，难道还能损失什么吗？你说为什么不谈？”
郝平道：“很大的可能，会损失一顿饭钱。”
“不会。”上原大小姐笑道：“他们邀我们谈，他们请客才对。”
……
在深圳的两个任务都完成了，三马一木也很快带着雷击文库的人回到了东京，主持《刀剑神域》的出版项目。
一部小说出版前，需要做的准备工作也不少：安排工场印刷、宣传、铺货……都是事儿。
三马一木走的时候跟郝平恋恋不舍：“……我与郝平先生的谈话真是非常愉快，如果郝平先生回到东京，一定要到我们雷击文库来坐坐，我们好深入交流下轻小说的创作理念。”
郝平黑着脸送他上飞机：以后雷击文库的接待任务全部交给别人去做好了，万一跟三马一木呆久了，将来别人说起性癖说之类的事情牵扯上他，那他郝平君纯洁少年的风评恐怕免不了被害。
之前的江崎飒介于吉涉三郎事件就够他郁闷的了，再来一个性癖说参与者的名头，谁受得了啊。
三马一木走了没几天，上原大小姐又接到了几个从东京打过来的电话，其他文库的人终于还是直接找到了上原大小姐这边，不过都被拒绝回去了。
“他们怎么说？”郝平担心上原大小姐应付不过来，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上原大小姐道，“毕竟人家雷击文库都亲自到深圳来谈了，光这个诚意，其他文库的人就说不出什么话来。不过我另外答应了几个网站小说出版的事情，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上原大小姐说话的时候，还在忙着研究柯海的武侠动画拍摄的问题，说了两句就把这件事情给放下了。
“我们给的方案截至日期快到了，有没有动画公司提交方案？”上原大小姐问柯海。
“暂时没有。”柯海回道。
……
杭州，萧山机场。
机场门口刚刚走出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两三个青年男女。刚刚走出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去哪儿？”司机问。
“去……”西装中年男人刚开口，才想起来自己要说的公司名字估计出租车司机也不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地标企业，遂开口问后排道：“地址是什么地方来着。”
一个活泛的男生马上拿出一张纸条，报了地址。
全国的司机大概都有那么一点碎嘴子，尤其是司机师傅听他们的口音不似本地人，聊天的谈性就起来了，开口问道：“几位都是外地来的吧，来杭州公干还是旅行？”
“我们是来出差的。”前排的西装男答道。
“哦，几位老板发什么财？”司机搭话道。
“做影视媒体的。”
“哦。”司机点点头，没说什么话。
坐出租车司机的往往“见多识广”，这年头，卖保险的自称是做金融的，搞推销的自称是做营销的，就连在网吧当网管，那也得自称是做it的。
越是说的宽泛，往往内容越不怎么样。
等送到了地址，结清了车费，几个人就下车了。
等几个人走远，司机抬头往旁边的大楼外标识上看了一眼，在众多标识里找到了唯一一个沾边的：“说的那么厉害，闹了半晌，是拍动画片儿的，还以为是拍电视剧的呢。”
第一千零一十章：方案
虽然门外的大厦挂了公司的名字，但走进里面，其实也就在其中的一层租了几间办公室作为工作地点。m.www.uu234.net
公司虽然没有接待人员，但西装男走进去，就有人招呼他：“你好，你们是……”
西装男递上名片：“我们是北京鱼跃动画公司的卫啸东，跟你们老板约了时间的。”
“你稍等一下。”招呼的人接了名片，走进办公室里侧，很快又出来了：“我们蒋总在里面办公室久侯多时了，请跟我来。”
卫啸东带着人很快就进了这间名为“悦梦动画”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穿着休闲服装的男人，看起来比他年龄稍微小一点。卫啸东忙伸出手：“这位一定就是蒋总吧，久仰久仰。”
蒋总忙伸出手，跟卫啸东寒暄了几句，然后让招呼的人出去之后，才对卫啸东说道：“卫总，你们公司之前在电话里说的那件事情……”
卫啸东忙道：“我来正是为了这个事情。”
其实鱼跃动画和悦梦动画，在国内都算不上是什么大的动画公司，平日里和大多数国内的动画公司一样，也都是在接日本的外包工作为生。不过两家负责的方向不一样，悦梦主要是负责背景这方面的作画，鱼跃动画那边则接过大量的中割和部分原画。也正是因为互相之间都是做外包的，他们有过几次合作的机会，这才认识了。
“这次我还联系了几家，有做3d效果的，也有做摄影的……”卫啸东道，“我已经约了他们在杭州见面。”
卫啸东说了几个动画公司的名字，动画圈子不大，尤其是这几家都是做外包起家的，大家都认识。
“你们玩的挺大啊。”蒋总道，“看起来你们是真的很想接这部动画。”
“你们难道不想接吗？”卫啸东反问。
“当然想。”蒋总叹道，“可还有几家也想接。他们比我们有实力。”
“所以，我们才会提这个方案。”卫啸东道：“一家我们打不过，这么多家加起来我们还打不过吗？而且我们几家联合其他，比起那些动画公司，我们有更大的优势。”
“什么优势？”蒋总问。
“我们几家合作的情况下，我们更全面。”卫啸东道，“我那天回去仔细分析了对方给出的条件，他们是从日本那边过来的，要求是能够完整的做完整个动画的实力。国内大多数动画公司都不够完善，但是我们几家合作，各自负责各自的部分，就能完成大部分的内容了。比如你们只需要负责背景作画，其他的交给我们和其他公司……”
蒋总有些心动，但尤有迟疑。
卫啸东继续道：“就算失败了，最多也就亏个开会的时间。成了，几千万我们可以一起分，合作愉快以后这种机会还有！”
蒋总一拍椅子扶手：“这件事，做了！”
几天后，杭州悦梦动画的会议室里，几个公司的人聚在了一起。
……
“有点意思。”
上原大小姐翻看着这家名为“鱼跃动画”公司送过来的文件，忍不住道。
“怎么了？”郝平问。
不止是郝平，就连宫川木美、柯海和雨七她们几个都有点好奇。
临近截至日期，几家动画公司都送来了自己的方案企划，但是均不能让上原大小姐满意。倒是让她吐槽了不少。
能让她说出“有点意思”还真是有些难办。
上原大小姐把文件递给郝平他们：“你们自己看吧。”
郝平接过来，几个人都围上来看，柯海看了，道：“这……几家公司联合一起做？这想法……”
柯海本来想说这想法真奇怪。但是仔细思考了之后，却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他仔细翻看了后面给出来的资料，这几家公司虽然没有另外几家出名的外包动画公司那么大的名气，但是也替不少动画做过外包。
从后面给出来的资料看，这几家公司在各自的领域制作的水平都在及格线以上。
“你怎么看？”上原大小姐开口问郝平。
郝平奇怪道：“你问我？”
“当然问你！在这边，你才是社长。不问你问谁？”上原大小姐道。
郝平仔细想了想：“几家公司，似乎不是那么好统属，虽然合作起来算是比较完善的，但如果出矛盾了，闹起来也是互相扯后腿。”
几家公司合作，有利有弊。
如果是一家公司元请，那他是天然的统属，其他外包公司肯定都以元请为准则。但是几家公司一起做，到时候到底听谁的？时间往往都是在互相协调中浪费掉了。
“那就是不采用这个方案咯？”柯海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是一家公司就好了吧。”雨七突然开口道。
郝平食指敲击着桌面，想了一会儿，对柯海道：“小柯，你去联系一下这家，让他们给个时间来这边一趟……名单上的几个动画公司，都要到场。”
“要采用吗？”柯海问。
郝平道：“暂时还没有定。”
等柯海去联系鱼跃动画以后，上原大小姐才问：“看起来，郝平君是有自己的打算了？说来听听？”
“几家公司一起，将来肯定闹个不清不楚，所以我打算只给一家动画公司元请。”郝平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分开来说，这几家动画公司的实力都不算强。找他们过来谈，用处不是很大吧。”宫川木美提出质疑。
“确实是这样。”郝平继续道，“不过这几家加起来的确是能够完成大多数的任务。”
“咱们的郝总就不要卖关子了吧。”上原大小姐调侃道，“说来听听，你有什么计划？”
“说是计划也不对，毕竟能不能成现在还不能保证。”郝平道，“既然这么多家想一起接，那就干脆让他们商量出一个负责的人来跟我们谈。方式我不管，总之我们只和这个负责的谈，将来追责也是找这个负责的人追责。”
“这能行吗？”宫川木美道。
“能不能行，得谈了才知道。”郝平道。“如果连这个事情都谈不清，那说明他们将来扯皮的时候更是谈不清。”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制作委员会
听到郝平他们的邀请，原本就一直在杭州附近联系的卫啸东等人立刻联系了他们合作的动画公司的人，一起到了深圳。www.uu234.net
原本他们以为，既然这边已经邀请了他们过来，这事情应该就是十拿九稳了，可到了才发现，郝平他们对这种模式很不满意。
蒋总等人有些失望，但卫啸东却觉得，郝平他们既然把人叫来，总不能是专程为了拒绝他们一次，应该是很有机会的。
“郝总，上原社长。”卫啸东道，“你们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进行调整。”
在他们来之前，上原大小姐和郝平就讨论过了，上原大小姐认为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一个联系几家公司的人。看卫啸东的样子，便给郝平一个眼色。
郝平也觉得，这个卫啸东应该就是这件事情的发起者。
“你是哪家公司的代表？”郝平直接问。
“鱼跃动画。”卫啸东道。
郝平拿起计划书翻开第一页，“这上面的公司名字，就是你们公司吧。”
他们送来的计划书，是以鱼跃动画的名义送过来的。卫啸东当下就点点头：“对，没错。”
郝平放下计划是，跟上原大小姐交换了一下眼神，才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你们这么多家动画公司找上门来，以后出了问题我们找谁负责？总不能一家一家的找上门吧。我们需要一个直接对话的负责人，也是整个计划的负责人。”
卫啸东有些为难。
他的计划是非常不错的，找了几家实力差不多的公司，大家一起把这个活儿给接下来，然后各自负责自家的部分，最后一起分钱。
但是这样下来，郝平的要求就更为难了既然大家都是实力差不多的公司，凭什么他说话我们要听呢。你是个外包起家的，我们也是外包起家的，凭什么让你指挥我们？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问题，他现在就敢说自己可以负责整个计划。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旁边的“盟友”，大家的表情都差不多。
“这……我们可以先自己讨论一下吗？”卫啸东问。
“没问题，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小时。”卫啸东原本想说半个小时的，但是又提高了一倍的时间，他怕这么短的时间里商量不出什么结果。
“那各位在这里慢慢聊，我们一个小时以后再回来。”郝平起身，带着其他人出去了，把位置留给了卫啸东等人。
走出门，柯海就好奇地问道：“郝哥，你觉得他们能讨论出什么结果吗？”
“不知道。”郝平答。
柯海有些发愁，这段时间下来，原本意气风发准备好好地做好一部动画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打磨地差不多了。他没有想到，在国内就算是拿着钱，想要做好一部动画压力都有这么大。
他在东京做shaft的制作主任的时候觉得顺利，没想到回到这边却这么难。
上原大小姐却笑道：“郝平君似乎很稳定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郝平笑道：“差不多吧。”
柯海问道：“郝哥，什么办法？”
郝平道：“先看看再说，如果他们能够拿出自己的办法，我就懒得多事儿了。”
…………
一个小时后，郝平带着其他人走进了会议室。
“怎么样，各位有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郝平直接问卫啸东，他们已经确定卫啸东是这次事情的组织人。
“我们这边会推举一个公司来负责……”
“那我们不能接受。”
卫啸东还没有说完，郝平就直接拒绝了卫啸东。
“为什么？”卫啸东问。
“推举这种方式，不就是推卸责任的方式吗？”郝平直接道，“你们各自都不肯负责，或者是各自都不肯信服别人，于是才会采用推举这种方式。将来要是出了问题，就把问题交给这个被推举出来的人，那还有什么意义？”
郝平认真道：“卫先生，我们是需要一个能够担得起责任，能够让动画不会因为扯皮导致制作延期的方案，没人想要找一个失败之后的背锅侠。”
“这……”
卫啸东说不出话来。
实际上，所谓的推举，恰恰是因为他们都无法做出决定，只好采取这种方式来进行。也就是说，他们刚刚虽然讨论了一个小时，实际上却没有做出决断。
他觉得郝平说的很对，如果到了实际制作中的时候还是这种每每几个公司一起吵架，对制作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郝平开口道。
“什么办法？”卫啸东忙问。
“我参考了你们给出的方案，决定这次的动画，我们打算采取动画制作委员会的方式进行。”郝平道。
“动画制作委员会……”
在场的动画公司代表一阵轰然。
实际上，动画制作委员会这个方式也不算是什么独创。如果是在郝平那个世界的话，这种方式是绝大多数动画片的制作方式。
但是实际上，这个世界的日本业内，大多数情况下还处于原作中心制的方式：也就是由原作或者原案方拿出方案和投资，拥有全部作品的版权。后续的盈利与否都是原作方的事情，动画公司只能拿到制作动画的工钱。
实际上郝平他们在日本的方式基本就完全是原作中心制的方式：g社出钱、出原作、找动画公司制作动画，整个动画的盈亏都是g社的事情。
在这之前其实还有电视台中心制：就是动画是由电视台投资拍摄，由电视台进行播放的。这种方式与后来的播放模式有很大的一个区别：电视台中心制的时候，如果出现了非电视台拍摄的动画，并不是动画公司出钱购买播放时间段，恰恰相反，是电视台出钱购买动画播放权。
这两种模式的都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风险太大。
在电视台中心制的时期，赫赫有名的东映都差点因为一部动画电影的亏损元气大伤。到后期，这个风险也不过是从电视台转向版权方。
直到惊世名作《eva》的诞生。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功德无量EVA，罪大恶极GV社
一般现在认为《eva》实际上是一部原创动画，然而那个时候，比现在还要担心原创的剧情会卖不出去。所以由《eva》的人设贞本义行提前半年在杂志上连载《eva》试探人气。
因为担心动画没有电视台愿意购买这部动画，所以就直接倒了过来直接买下电视台半个小时的时间段，这半个小时播什么由他们决定。
那这半个小时的时间段的钱由谁来出呢？
《eva》的制片人大月俊伦找来了广告公司、唱片公司、玩具公司……等等一切周边的负责人，让他们出钱制作动画。而动画的版权，其实是属于整个制作委员会的所有成员的。
比如你想要《eva》的歌曲授权，那你得给钱给制作委员会，然后制作委员会根据各自的出资分享这部分收益，不过大头是属于唱片公司的。
你想出《eva》的玩具，那大头就属于玩具公司的。
你想获得《eva》的海报、明信片授权，那大头是属于广告公司的。
如果你需要动画的播放权……那就是制作委员会共享的。
制作委员会的出现，均分了制作一部动画需要的大量资金，使得制作动画的风险降低了，就算动画失败了，也不至于使得某一方元气大伤。所以很快，这种模式就获得了大量的推广，到现在，这种模式反倒成为了主流。
当然，这种模式的推广得益于《eva》的巨大成功，正是因为《eva》的大成功，以及后来的《机动战舰抚子号》和游戏《樱花大战》三作品的制作委员会方式大成功，使得越来越多的动画公司对这种模式更加信任，才得以大面积推广。
可以说，《eva》对于日本动画的鼓励，比起动画内容，不如说开创性的模式反倒是对于业界更为伟大。
很不幸的是，这个世界没有《eva》……
所以制作委员会的方式虽然有人开始尝试了，但却没有那种现象级的情况出现，导致推广慢了许多。
另外一个罪人就是g社。
近两年g社采用的都是原作中心制因为love live的大量收益使得他们可以支撑动画的全款制作，而郝平又对自己拿出来的几部作品信心十足，除了故意分钱给上野俊的几部，基本全是原作中心制。
而且大爆款，基本也全是原作中心制。
就想原作中心制风险极大一样，一旦成功，收益也极为巨大。
眼看着g社的原作中心制赚钱赚得嗨，不少公司也忍不住“和尚摸得，我摸不得”，对于原作中心制的收益很是眼红……收益和风险，一直都是共生的双胞胎。
可以说，正是因为g社，导致了原本就不怎么推行得下去的制作委员会制度，推行得更慢了。
如果说制作委员会制度对日本动画算得上是功德无量，那g社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了。
不过，纵然如此，制作委员会的制度，呼声也从来没有小多少。
国内这些同行，大多数还是听说过这种模式的。
“可是……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投资进入制作委员会啊。”卫啸东苦笑道。
制作委员会与动画公司其实没有太大的干系，制作委员会是出资人组成的，动画公司如果想要获得收益，就得出钱才能进入制作委员会。
g社这次可以打算投入3600万拍动画的，这都够直接买下国内一家动画公司的股份了。
“我知道。”郝平很清楚，就算是好方案，就一定全世界都适合的，动画制作委员会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能不能找来那么多人投资。
日本的动画公司都不一定能进制作委员会，国内这群苦哈哈就更不必说了。
“所以我说的制作委员会，是需要变动一下的。”郝平继续道：“接下来我们这边会成立一个总负责的制作委员会，我们公司也会给钱直接给到这个制作委员会里面去。”
“你们那边，每个公司派出一个代表来，进入制作委员会，每一集负责自己内容部分的地方，来向制作委员会提出资金请求。制作委员会审查之后，才会把钱放给你们。”
“制作委员会里，我们事务所会直接安排人进去作为主导，你们参与进来讨论。”他指了指旁边的柯海，“这位的履历之前的会议你们大概也了解过了，他会担任这次的制作人。另外我们也会安排一个有经验的导演参与进来。”
“这……”卫啸东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是不是觉得，这个制作委员会才是元请，你们都变成了外包？”郝平问。
卫啸东没说话，但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郝平肯定道：“你认为得很对。”
“……”
“你可以这样理解，你们各自抽调出人来和我们一起成立一个临时的动画公司，制作完成这部动画之后，这公司就散了。如果你们要是觉得这种合作方式不错，等制作完这次，你们真的全部合并成一个公司，那也是你们的事情。”郝平笑道，“不如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卫啸东忍不住苦笑。
“合并的事情再说吧，这种事情……”他本来想说这根本是扯淡，谁三两句话就突然合并了啊，不过也点到为止，“不过这个临时公司的方式……”
他看了看周围还在思考的“盟友”们，道：“你们至少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一下，怎么样？”
“可以。”郝平道，“这次要多久？一个小时？”
“……三天时间。”卫啸东然道。
“没问题。”郝平答应的很爽快，“不过我希望你们能考虑得快一些，因为我觉得这个方案不错，也许有很多其他外包公司很愿意接受这种方案。你知道的，我们的选择比较多。”
“三天时间，肯定给你们一个答复。”卫啸东认真道。
“那我们就等三天吧。”郝平笑道。
“对了……”卫啸东突然道，“你们刚刚说要安排一个导演过来，不知道是导演是……”
郝平道：“这个等你们得出结论之后就知道了，我可以保证的是，不会是外行指导内行。”
卫啸东虽然心里仍旧没什么底，但也觉得郝平说得对，他们都还没有答应，也没有资格深究这个事情。于是只好各自回去，跟各个动画公司的人商量。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G社第一锄
等卫啸东等人离开之后，上原大小姐笑道：“郝平君最近成长得蛮快的嘛。”
“什么？”郝平问。
“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感觉我还能嘲笑你的时间不多了。”上原大小姐笑道，“原本以为我至少还能嘲笑你八十年，现在看来，这个时间要缩短一半了呢。”
“……也就是说，接下来你打算嘲笑你的合伙人四十年吗？”郝平黑着脸问。
“差不多吧。”上原大小姐笑道，“加油啊，郝平君。”
上原大小姐离开会议室直接进了郝平的办公室最近也成了她的临时办公室。
等上原大小姐离开，郝平才叫住柯海：“小柯，你等下给林田监督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宁安和。”
柯海马上反应过来了：“你打算让宁安和做监督？”
“嗯，他不是跟林田监督学了这么久吗，正好看看他这么长的时间，到底学了些什么。问他愿不愿意帮忙……不愿意我就让人把小泽林弄过来了。”
其实郝平觉得直接把小泽林弄过来也行，不过考虑到动画观众的感受，还是打算直接启用宁安和。如果万不得已，也只能让小泽林过来了……实在不行让小泽林改个笔名叫林小泽好了。
“嗯。”柯海忙点头道。
郝平继续道：“另外就是你这边，你的任务比宁安和还要重要。这次你负责做制作人，几个公司的人都由你来协调和调度，这可不比一个公司的不同职员，难度比做制作进行还要大，估计不会太轻松，你要麻烦的事情不少……”
“没事儿，做这个我高兴。”柯海忙道。“就是做这个动画，原本答应南泽监督半年后回去的事情估计是完不成了……”
郝平有些头疼：“这个事情，我去跟南泽十八谈。”
估计南泽十八要因为这个事情跟自己扯一段时间了，shaft那边虽然这两年制作的动画人气都挺足，但新成立才两年不到，缺人手缺到南泽十八继上原大小姐之后成为第二个蓝翔高级技工学校毕业生，整天四处挖墙脚。
现在被自己给坑走了柯海，估计南泽十八要念自己不少时间了。
郝平突然想起来：自己从上原大小姐哪里拐走了宫川木美，从南泽十八手里拐走了柯海……难道自己才是g社第一锄？
“郝哥，你在想什么？”柯海奇怪地看着出神的郝平，问道。
“没什么。”郝平也不大好说自己刚刚在想的事情，忙道：“你先去忙吧，我去跟上原大小姐和宫川小姐把这个事情完善一下。”
“好，那我先去忙了。”柯海似乎因为事情再往前进了一步，颇为振奋，小跑着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郝平回到办公室，顿时一阵叹。
上原大小姐和宫川木美端着咖啡，浅见遥坐在沙发上喝茶，旁边是青野亚美和安苑美知子，还有正在给她们分蛋糕的雨七。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现在完全成了茶话会了。
他坐过去，让雨七给自己一杯红茶，然后道：“将来我这房间，可以改成音乐教室了。”
“为什么？”浅见遥奇怪道，“难道你小时候的梦想是做老师？以后破产了打算做个音乐教师？那你可能离自己的梦想挺远的……你唱歌真的很难听。我听说细井志工作室的老板就是因为听了你的歌才会跑到欧洲去的。”
“口胡！”郝平怒斥，“他明明是因为写音乐不但比不过小原隆美，连喝醉了的天野顺太都比不过，连工作室的人都不用他的bgm做音乐，才会自卑地逃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上原大小姐放下咖啡杯：“……你们两个！细井志明明是为了steam欧洲总部才会过去的，你们两个这么口胡，对得起已经离开了的细井先生吗？”
郝平、浅见遥：“……”
怎么想，上原大小姐你说的才是最过分的吧，什么叫离开了的细井先生啊。
雨七适时递上红茶：“郝平桑，喝茶！”
……
柯海从林田清隆那里联系上了宁安和，但宁安和却有些下不定决心：他最近跟林田清隆一起正在制作《偶像大师》的萝卜片，而且凭借原本就有的技术和肯狠下心让自己去学，进步飞快，现在已经负责了大量的原画了。
尤其是林田清隆其实是那种很老派的动画人，宁安和觉得自己能学到很多东西，不是很想在这个时机回国。
但林田清隆却道：“你的技术虽然还不够完美，但是独当一面也是对自己的试炼。我觉得你可以回去试一试。我这边随时欢迎你再回来，就算我退休了，也可以推荐其他的朋友让你以后去进修。”
宁安和才决定回来。
宁安和确实不适合做一个动画公司的社长，但是作为一个动画制作人却很有担当。他是那种典型的对别人软软的，对自己凶残的人，跟林田清隆学的时候，逼自己逼得狠得不行。
林田清隆这种老派的人，反倒看他很顺眼。
至少比上野俊顺眼多了。
所以从一开始以为是郝平的关系户，到后来对宁安和也算得上尽心尽力了。
这次劝宁安和，也是在自己制作动画的紧要关头，劝已经成为原画的得力助手离开，可以说虽然没有实质的师徒关系，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宁安和的老师了。
虽然劝宁安和离开，却也对郝平说：“你再让他待一周左右，我教他一点关于监督的工作内容。”
郝平问：“一周时间够吗？”
“不够。”林田清隆道，“我也只能教他基础的东西，他有原画的经验，有基础之后就好多了。以后具体的问题，可以用邮件上问我，或者用服务器把内容传给我交流。”
郝平才道：“那就麻烦林田监督了。”
宁安和也很感动，想要正儿八经拜林田清隆做老师，但被林田清隆婉拒了，只愿意指导他，不肯认下师徒关系。
宁安和也没有办法，只能心里当他是自己的老师。
宁安和这边还在学习，那边卫啸东等人也到了时机，卫啸东最终说服了其他人，答应了郝平的条件，并答应尽快选出各个公司的代表。
一周后，宁安和回到了深圳。
四不像的制作委员会，终于算是走上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