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寒士谋TXT下载寒士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寒士谋全文阅读

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九十八章 孙策之死(上)

    首先看见一部铁骑,斜刺里冲杀过来,为首之将,正是江东第一猛将,周幼平也!

    天地间,猝然风云sè变,西北角上,密密麻麻尽是江东兵马,人数之多,不可计数。若是靠近来看,可见一旗号龙飞凤舞地大着‘庐江周公瑾’五字。

    周瑜所率的五万江东援军,终于赶到了下邳境界!

    且说一rì前的深夜,周瑜担忧孙策的处境,唯恐有丝毫不测,一路催军速行,以致人疲马乏。将要到下邳境界,徐盛来寻周瑜谏言道。

    “大都督,我军远途跋涉,马不停蹄,星夜赶路,少有歇息,一连十几rì,兵士皆以疲惫不堪。眼前我军距离下邳城只有一rì行程,宜先做歇息,让兵士养jīng蓄锐,面临大战!”

    徐盛此言刚落,老将韩当立即瞪大双目,声若嗡钟,厉声喝道。

    “不可!!!下邳城此时被曹军围杀,主公危在旦夕,岂可丝毫耽搁!!!大都督应催军速行,先解除主公之危!!!!”

    徐盛被韩当瞪得心里一阵忐忑,遂不再言。周瑜却是低头沉吟起来,目光默默地打量着军中的兵士,只见各个兵士皆是满脸的疲惫之sè,不少者更有脱力的迹象。

    少顷,周瑜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压着心中的火躁而道。

    “文向所言极是。大军疲劳,不可恶战,此乃兵家大忌。倘若我军以疲击强,无疑是以卵击石,岂有不败之理。眼下我军乃主公唯一的希望,万不可出些许差错,且曹老贼素来多谋,当应谨慎为上!!”

    “大都督!!可若是就这一rì,主公有何意外,那该如何是好!!!?”

    韩当身经百战,岂不知周瑜言重之理,但心中却实在急切着孙策的安危,浑身如同火烧。除非赶到下邳,确认孙策无恙,否则一刻都不得安宁。周瑜眉头一皱,他何尝不着急孙策的安危,可他乃军中统将,不能感情用事,否则便会无法控制大局,以致兵败山倒。

    周瑜强颜欢笑,与韩当笑道。

    “韩老将军稍安勿躁。主公有绝世之悍勇,天下之大,少有人是其敌手。且主公身边,有鲁子敬、陆伯言为他出谋划策,在我援军未赶至之前,主公定不会轻易出战。/下邳城乃是徐州有名的固城,纵使是十万大军,在半年之内,亦难攻破。韩老将军大可放心,静等一rì,待我军养jīng蓄锐,倾势而发,方能百战不殆!!!”

    周瑜心思紧密,这一分析后,韩当顿时安定不少,大大地叹了口气后,不再多言。周瑜再好言安抚,遂令大军歇息。

    周瑜所想虽是紧密,却不知下邳城下有一条泗水,而当时曹cāo依照毒士‘贾诩’的计策,正用决断泗水之计,逼得孙策不得不冒死一搏。

    当夜寒风梭梭,江东大军连rì奔劳,大多兵士已沉睡过去,唯有几队兵士轮换着巡逻jǐng备。而大都督周瑜,却因心忧其义兄安危,夜不能寐,帐篷内仍是灯火通明。周瑜正观阅着兵法,脑里在思索着破敌之策。可却因心中之急躁,周瑜根本难以看入半子。少顷,周瑜从怀内拿出一支翠玉宝箫,此支宝箫乃孙策相赠,见箫如见人。周瑜一直携带在身,视之如至宝。

    “伯符,你万万不可有丝毫意外呐。你我兄弟可有誓约,要为这天下黎民,携手共创太平盛世!你若违约,我绝不会轻饶于你!!”

    在周瑜脑海中,不觉回忆起昔年与孙策年少的时光。那时孙坚尚且未有成名,还是长沙一员小吏,比起周瑜背后的周氏势力,孙策的出身显得尤为卑微。可周瑜却看出孙策心怀大志,其父孙文台更是当世豪杰,孙家一脉必然壮大。周瑜依世族之令,与孙策相交。

    那时,孙策年少无知,心高气傲,常得罪江东世族里的纨绔弟子,而弄得孙坚经常焦头烂额,每每施落家法,都打得孙策哇哇乱叫。可孙策却无因此收敛,依然我行我素。

    有一次,周瑜不觉好奇相问,问孙策为何要得罪那些江东豪门,就凭他孙氏的势力,迟早为因此遭来灭族大祸。当时,孙策却是不屑一笑,所说之言,令周瑜如今尚且谨记在心。

    孙策手握实拳,昂然而立,眼望苍穹,如一顶天立地的绝世王者。孙策声若雷轰,傲傲而喝。

    “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眼下汉室落寞,朝廷崩乱,当是大丈夫为国驱身而前之时。我孙家虽然只是小族,但却乃孙武之后,我孙氏之人,一门豪杰,个个有祖宗血脉,岂会是懦弱谄媚之小人。我父英雄盖世,却甘愿为一小吏,不过在待势而起。我孙家必不急在一时,而是等待时机奋然而起,以救国家患难。

    乱世即将而到,即时群雄并起。有志者方可建功立业,成就不世之名,无志只恃世族之威者,迟早家族崩溃,成他人猎食。公瑾,你可信我孙家此时虽小,但总有一rì,这片江东之地,必由我孙家踩在底下,那些所谓的豪门之人,皆要跪伏在我孙家脚下,其财富势力皆为我孙家所用!?”

    孙策一番壮志豪言,说得周瑜脸sè连变,周瑜一时间分不清面前此人,是狂妄无知,还是志高过顶。

    “这孙伯符果真是一奇葩,真有意思!”

    当时周瑜只笑不答,暗地里默默暗付道。孙策眼光烁烁,只望苍穹之遥,仿佛要看穿苍穹之顶,知得天有多高,然后将其一脚踩于地下。

    不久,孙策默默地收回目光,竟又口发狂言,令当时的周瑜,亦为之一阵诧异。

    “公瑾,我心知你与我交好,乃你世族之意。不过我却看重你这人,你与那些纨绔弟子不同,以你才智,rì后成就必不会逊sè于那旺兴大汉三百年的张子房!我真心待你,望能与你结为结拜兄弟,此生生死与共,荣华共享。不知公瑾你意下如何!?”

    孙策身份卑微,周瑜却是当时江东有名的才子,且其身后世族又是豪门大族,若是此时有人听得孙策此言,定笑孙策不知天高地厚,自取其辱。

    孙策目光浩然,直盯着周瑜的皓目,周瑜眼中惊异未消,一时还未从孙策的惊人之言回复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周瑜咧嘴笑起,笑得甚是坦荡,放dang不羁。听着周瑜的笑声,孙策并无发怒,因为他知道周瑜并非在取笑他。笑罢,周瑜皓目如炬,眯眼望着孙策,凝声而道。

    “瑜能与伯符这等豪杰结拜,岂又不是瑜平生之愿矣?可瑜有一条件,若伯符允诺。瑜愿此生与伯符同生共死!”

    “哦?是何条件,公瑾但说无妨!”

    孙策眉头一挑,带着几分戏谑之sè,笑言问道。

    “若伯符敢与瑜保证。他rì伯符威德加于四海,总括九州,克成帝业,使瑜名竹帛,声威盖之古贤!瑜愿倾生而辅,绝不有负!!!!”

    周瑜亦是语出惊人,竟认为孙策这一小吏之子,他rì将能成就帝业。

    “哈哈哈哈哈!!!”

    孙策听罢,抚掌大笑,笑声如席盖天地,回荡不止!

    当rì,孙策、周瑜两人,于长江之下,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两人焚香而拜,天地为证,长江为鉴。两人齐声而说誓道。

    “念孙策、周瑜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念万民之忧,而创大业,同生共死,荣辱与共,永不相负,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两人誓词,铮铮有力,如穿入长江之内,覆于万江之水!结拜礼毕,孙策赠周瑜一玉箫,周瑜则回赠孙策一护心镜。

    之后不久,一道惊世骇俗的谣言传遍江东。江东豪门大族,周氏族人‘周公瑾’竟与长沙一小吏之子,皆为结拜兄弟。

    回忆的思绪缓缓而止,周瑜手执玉箫,吹起了一段妙音。妙音寥寥,传荡在山林之间,那些巡逻的江东兵马不觉止住脚步,听得入神。

    蓦然,箫声顿止。周瑜手上玉箫竟诡异地裂开一道细微的裂痕。周瑜脸sè剧变,无尽的不祥预感充斥全身。

    见箫如见人,箫损可谓是一个极度不祥的预兆。周瑜皓目中涌出悚然之sè,状若疯狂地直奔出营寨外,竭斯底里地呼令兵士,将各军将校召来。

    不一时,原本幽静的山林,响起一连串的吵杂声。一部部江东兵马火急动荡,望下邳城直赶飙飞而去。

    一个不祥的预兆,令周瑜状若癫疯,挥军深夜赶路,直入下邳境界。待周瑜将近赶到下邳城时,遥远处那一轮轮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仿佛在应征着周瑜心中不祥的预兆。周瑜急催军而行,眼见山下有一队自军兵马遭到围杀,当即速令周泰引一部铁骑jīng兵,赶往救援。

    鼓角齐鸣,喊声大震,周泰一马当先,引兵风驰电掣般冲下山来,犹如天崩地塌之势。曹兵措手不及,被周泰所率铁骑杀得波开浪裂。鲁肃一见周泰,脸上顿时涌起狂喜之sè,急连呼救。

    “幼平!!!快来救我!!!”

    周泰将手上玲珑虎啸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只听鲁肃喝声一响,周泰亦眼露喜sè,加紧往曹兵核心那里突破而去。同时间,江东各部大军从四面八方奔驰下山,徐盛、韩当各引一部大军杀来,周瑜在后指挥兵马压前。足足五万江东大军仿佛将整个山脉都给占满,踏得碎裂,剧烈的喊杀声,听得曹兵一阵心寒胆颤。

第八百九十九章 孙策之死(中)

    曹cāo眼见时势不妙,又想自军军士恶战一rì,皆筋疲力尽,哪里是这些勇武如虎狼的江东军之敌手。(.)曹cāo当机立断,挥剑喝令各军兵马撤退。曹cāo拔马就撤,虎卫军护着曹cāo望一路先是退走。曹cāo喝令一落,顿时曹兵立即慌乱撤退。周泰一时间压力剧减,纵马飙飞,猝然间迎头一将拦路,乃曹军部将慕容烈也,拍马舞刀来迎周泰。周泰怒声暴喝,气势暴涨,如一头暴怒的猛虎,冲势不停,直至慕容烈眼前,手起刀落,迅疾发亮的刀光一闪而过,顿时间慕容烈躯体诡异地分开两截。竟是被周泰一刀便是劈死。周泰恶猛,四周曹兵吓得抱头鼠窜而逃。周泰直杀入重围,救住鲁肃。此时鲁肃身边只剩下十几员将士守护,身上更是多有伤口,若是周泰来迟半步,只怕不是被曹兵击毙,就是被曹兵擒过去了。

    “子敬!!!主公何在!!?”

    周泰厉声而吼,急得如浑身火烧。鲁肃脸sè煞白,正yù张口,忽然一员曹将在不远处发shè一根冷箭。原来这曹将早前听得曹cāo之令,守候在此。曹cāo有令,若是擒不住鲁子敬,便放暗箭将他杀了。此时这员曹将见鲁肃被周泰所救,时势以极,暗里拈弓上箭,便yù置鲁肃于死地。

    箭矢飙飞而shè,周泰jīng神全在鲁肃身上,只等着鲁肃回答孙策的所在,哪里留意到鲁肃身后那根冷箭。至于鲁肃,连连险境,已将他弄得jīng力耗竭,直到那根箭矢快要shè来,仍未有察觉。

    ‘咻’的一声。就在鲁肃准备说出孙策的噩耗时,那根冷箭一把刺入了鲁肃的体内。顿时将鲁肃shè倒马下。

    “子敬!!!!”

    周泰虎目暴瞪,失声惊呼。与此同时,那员放冷箭的曹将,早已喝令兵士齐齐围杀,一队曹兵围拥过来,周泰猛地回过神来,怒火滔滔,奋勇而杀。不一时,周泰将扑来的那队曹兵尽数歼灭,可鲁肃仅剩的那十几员从骑尽数壮烈牺牲。

    周泰连忙令一部兵马将鲁肃护送回后军,亲自又率兵马追杀过去。周泰一路飞驰,蓦然间又一枝兵马截住去路,为首乃曹将焦炳。

    周泰浓眉直竖,圆瞪虎目,厉声喝问道。

    “恶贼!!!我主何在!!!?”

    焦炳冷然一笑,如实喝道。/

    “孙伯符不识好歹,犯我境土,已被我家大王shè杀矣!!!”

    周泰听言,只觉浑身怒火刹时暴涨,骤马一冲,玲珑虎啸大刀迅飞一砍,一道血液飞起,当面砍飞焦炳头颅。周泰杀散余兵,直至北山之下,正见凌统、丁奉两人被一部曹军死死围住,两人遍体鳞伤,眼见将要抵挡不住。

    原来凌统、丁奉逃入泗水后,于禁迅速命兵士绕河岸而走,在对岸山林四处探寻,直到黑夜时,有一队曹兵队伍遭到凌统、丁奉袭击,两人夺了马匹,正yù逃走,却被于禁的大部人马发觉,于禁立马挥军直赶,将两人团团裹住。凌统、丁奉拼死突破,但体内jīng力早已耗尽,根本突破不得,原本以为无路可逃,大难当头。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周泰赫然杀至,给了凌统、丁奉一丝曙光。

    周泰看得心惊胆跳,竭斯底里大吼一声,抡刀骤马,杀入重围,玲珑虎啸大刀挥动如同迅风暴雷,杀得曹兵节节暴退。于禁见周泰这般悍勇,看得心惊胆战,不敢迎敌。周泰虎目赤红,猛地盯住于禁。于禁连番恶战,亦是强弩之末,哪敢与周泰对战,连忙拔马逃开。周泰引兵杀散曹兵,又是救下凌统、丁奉。周泰急拍马赶去,疾声厉sè问道。

    “公绩、承渊!!!主公何在!!!?”

    周泰喝声刚响,凌统、丁奉二人瞪大着眼,正yù张口,但这紧绷的神经蓦然一松,无尽的痛楚、劈落扑来,又痛又累,顿时将这两个硬汉,痛昏过去。周泰大急,速又拨一队兵马护送二人去后军。

    从鲁肃、凌统、丁奉等人的危境可见,在下邳的大军必是遭遇大败。若非周泰及时赶到,这三人必死无疑。周泰急得心如火焚,对孙策的处境更为担忧。猝然间又闻西边传来一阵厮杀声,周泰脸sè一变,速速引兵杀去。

    赶到西处之时,正见自军一队兵马被一大队曹兵逼入一处绝壁,猛攻不停。周泰急投眼望去,隐隐看见陆逊的身影。周泰心中大喜,还以为孙策亦在那里,当下加鞭飞行,纵马狂冲而去。一队江东铁骑遽然杀来,陈登脸sè大变,连忙拔一部兵马前去抵挡。只见周泰杀气腾腾,浑身霸气逼人,舞刀乱砍,杀入曹军阵内,身后的江东铁骑受周泰武勇奋发,抬枪一片,汹涌冲杀。不一时,陈登拨去拦阻周泰的兵马,便被杀得溃败而散。陈登急望向周泰,见他如同一尊嗜血恶灵,心里一紧,忙喝令部众撤开。

    陆逊看得着实,立马喝令部署发起反攻。两队江东兵马前后夹击,徐州兵马被杀得兵败如山倒,陈登趁乱逃脱而去。周泰快马赶到陆逊面前,却不见孙策的身影,恍然间,一丝极度不祥的预感在周泰心中涌起。

    “伯言!!!主公到底人在何处!!!?”

    陆逊一听周泰问起,双眸不觉水幕升起,眼内尽是滔天浓烈如炬的怒恨之sè。

    “主公中了曹老贼的jiān计,被曹老贼shè杀!!!”

    陆逊那张英俊的面容扭曲起来,极其痛苦地道出。周泰一听,只觉身体如遭雷轰,整个脑袋仿佛裂了开来,失声喝道。

    “不~~~!!!!!!”

    却说另一边,周瑜挥兵长驱,江东大军一路压前,所到之处,无人敢阻。曹兵丢盔弃甲,只顾逃亡。忽然间,前面一阵喊杀声传来,韩当、徐盛两人脸sè一变,速速领兵赶去,正见是吕蒙的兵马。

    吕蒙正引兵逃亡,却见前头有人头涌涌,加之夜sè昏暗,不知有多少兵马。吕蒙还以为是曹军大部人马埋伏在此,吓得拔马就逃,却听得韩当、徐盛连声喝起。吕蒙心里一喜,正yù回话。

    就在此时,夏侯渊挥兵追到其后军。夏侯渊眼见吕蒙前面拦了一军,正是心喜,以为是自军兵马拦阻。

    忽然间,只听吕蒙忿声一喝,其部署竟反冲过来。夏侯渊冷然一笑,尚以为吕蒙要拼死一搏,朝自己这处突破,立马喝令兵马火速迎击。少时,两军厮杀一起,韩当、徐盛引军望两翼冲来。

    随着韩当、徐盛的兵马越来越近,夏侯渊方才察觉到,那竟是江东的兵马。夏侯渊吓得脸sè剧变,立马喝令兵士退走。两翼江东军杀至,截杀住夏侯渊大部兵马。夏侯渊顾不得指挥兵马,急拨马望一路逃去。吕蒙厉声大喝,舞枪拍马紧追在夏侯渊身后。韩当、徐盛左右策马狂飙,冲杀过来。

    三员江东猛将同时在后追杀,夏侯渊吓得魂不附体,一路飞驰而逃。至于夏侯渊的部署,逃之不及的几乎都被江东军擒过去了。一时间局势反转,夏侯渊反被江东军杀得狼狈不堪,慌乱逃亡。

    幸好此时夜sè昏暗,夏侯渊又逃得及时,在夜sè的掩护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吕蒙、韩当、徐盛三人追杀一阵,仍不见夏侯渊的身影,猜得夏侯渊已经逃脱,便停止了追势。

    三人刚勒住马匹,韩当正yù问孙策所在,就在此时,一身穿赤甲锦袍,手执宝剑,面容极其俊美的将领纵马奔来。吕蒙定眼一望,与那人的目光对视之中,不知为何,心中有一阵难以消止的忐忑。

    此人正是统领江东兵马的大都督,兼是孙策结拜义弟,被誉为江东支柱的周郎,周公瑾!

    “子明!!!主公何在!?可有大碍!?”

    吕蒙心里一震,正不知如何报丧,四周兵士个个不觉哭泣起来。周瑜一见吕蒙脸sè,还有一众兵士的反应,凭其超绝智慧岂会不知发生何事。

    “我与伯符,誓同生死!!彼若有失,我岂能独生耶!吕子明,主公到底若何,快快道来!!!”

    但周瑜却不yù拆穿,尚且给自己留存一丝希望,厉声逼问吕蒙。吕蒙急下马,哭拜于地,叩头而报。

    “曹老贼jiān诈,以决断泗水,逼主公不得不冒险而攻。哪知曹老贼早有预料,布下天罗地网,重重埋伏!!主公为孤注一掷,拼死一搏,yù于万军之内,擒曹老贼逼其爪牙就范。曹老贼极其yīn险,早布有陷阱,主公虽有绝世悍勇,怎奈曹军人多势众,虽击杀数百名曹兵,弑杀曹洪、曹安民等将,更击败曹老贼麾下第一猛将夏侯元让,但最终还是力战而亡,被曹老贼一箭shè杀!!!”

    周瑜听闻孙策遇害,眼睛竟流出两行血泪,大叫一声,坠落马下,昏绝于地。众将领急救,

    各军皆因孙策之死而乱。老将韩当死死忍住悲伤,即通令各部兵马撤回扎寨。号令纷纷传达,江东各部兵马,据于下邳城东边数十里外,草创一营,暂且屯兵在那。

    至于曹cāo,逃回下邳城后,见周瑜率五万大军已至,想当下损兵折将,兵士劳累,不敢轻易迎击,命令各部兵马严密把守城池,yù想据城而抗周瑜的五万大军。

    此时,曹cāo在下邳城内,仅剩下三万余兵马,且麾下大将死的死,伤的伤。

第九百章 孙策之死(下)

    局势对于曹cāo来说,可谓是极其不利。却说江东军当夜扎住营寨,各军兵士已知孙策阵亡的噩耗,一夜之间哭声不止,韩当、周泰、鲁肃、陆逊、徐盛等文武,各个哭得痛不yù生。

    无尽的伤悲充斥着整个江东营寨,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雨猝然下起,滴滴答答的雨声,仍盖不过寨内的哭泣声,即时间反而更添几分悲意。

    在帐内床榻上的周瑜,虽在昏迷,但仍泪流不止。噩梦之中,周瑜回到了数rì之前,忽自觉浑身肉颤,行坐不安。至夜,不能宁睡,起坐帐内,秉烛看,思虑着破曹之计。忽觉神思昏迷,伏几而卧。就帐内,忽起一阵冷风,灯灭复明,抬头见一人立于灯下。周瑜猛地起身,厉声喝问。

    “你是何人!!?为何夜闯我之帐篷!!?”

    其人不答,周瑜疑怪,定眼视之,竟是其主孙策,于灯影下往来躲避。周瑜脸sè剧变,急踏步追去,在后喊道。

    “伯符为何在此!?难道曹老贼已经退兵?”

    周瑜喊声一起,孙策反而越走越开。周瑜心里一急,好似觉得孙策这一走,今生今世难以再见。悲意骤涌上头,心如刀割,周瑜嘶声而喊。

    “伯符!!!我与你情同骨肉,你为何要回避?”

    周瑜连声嘶喊,孙策猛地止步,转身过来,竟是遍体鳞伤,身上大大小小足有数十个血口,血流不止,脸sè苍白无sè,浑身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孙策七孔流血,嘶声喊道。

    “我已死于曹老贼箭下,公瑾你乃我弟,岂能不报之血海深仇!?”

    言讫,冷风骤起,孙策诡异消失在原地。

    “伯符,伯符!!!!!!”

    周瑜猛地醒来,失声大吼,叫唤不止。守在周瑜左右的鲁肃、陆逊见周瑜醒来,连忙赶来看望。周瑜骤地止住,迟滞下来,双目瞪得斗大,空虚无神,整个人如同丢失了灵魂一般。

    昔rì名扬天下,风度翩翩的美周郎,此时却如同一个失心疯的傻子一般。看者无不动容,鲁肃悲痛难止,但仍死死压住悲意,向周瑜道。

    “大都督节哀。自古道死生有命,主公一世英雄,下邳一战,杀得曹贼无不闻风丧胆,虽死犹荣!今主公之尸,尚在老贼手上,就怕老贼丧尽天良,辱尸泄恨!当下之急,大都督应保养尊体,徐图报仇,夺回主公之尸,让其英灵,魂归江东!”

    周瑜忿然起身,惨声而喝。(.)

    “我与伯符结拜之时,誓同生死。今伯符已亡,我岂能再让其尸受老贼辱玷!!此等血海深仇,我必势报之!!!”

    却说曹cāo聚兵下邳,据城而守,心想周瑜统领五万大军于下邳城外。周瑜与孙策不但是君臣,更是结拜兄弟,若是周瑜得知,孙策被他shè杀,定然挥兵杀来,yù与他拼个玉石俱焚,不死不休。

    周瑜可与孙策不同,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智,且用兵如神,昔年更被誉为天下第一智者。此时周瑜麾下猛将如云,且江东兵个个怀有滔滔恨意,比以往必定更勇猛几分。纵使是曹cāo,当下亦不觉有几分忧虑。

    贾诩见曹cāo眉头深锁,郁郁不闷,细细一想,便知曹cāo心中所忧。贾诩凝神拱手,作揖拜礼后,凝声而道。

    “大王不必多虑。诩有一计,可兵不血刃,便能令那周公瑾痛不yù生,心神俱创!!”

    曹cāo一听,细目顿时一亮,连忙向贾诩问道。

    “计从安出,文和快快道来!!!”

    贾诩冷然一笑,双目发着阵阵yīn柔毒光,当即便道。

    “江东军此时yù急报大仇,兵士个个威勇,且其猛将极多,正面对战,乃为下策。但若要据城而守,不过是坐以待毙,乃为中策。此时,当施攻心之计,方为上策也。周公瑾与孙伯符乃结拜兄弟,两人情如骨肉。眼下周公瑾得知孙伯符已死,必定悲痛不已。主公可借此这般这般,必能将其气得吐血而亡!!!”

    ‘毒士’贾诩又施毒辣恶计。曹cāo听言,却是捂掌大笑,当即应诺贾诩之计,命令兵士各做安排。

    次rì,且说周瑜正于帐内与鲁肃、陆逊等人商议报仇之策。言未已,只听见寨外传来一阵假哀之声。

    “曹老贼,你实在欺人太甚!!!!”

    周瑜脸sè剧变,面目刹时变得极其狰狞,奋身冲出帐外,速速点齐数百兵马飞奔出寨。周泰、韩当等将,急披甲上马,跟随周瑜而去。周瑜怒火中烧,恨意滔天,领兵出寨。

    只见对面,有数百人马,一面皂旗上大‘谯县夏侯妙才’五个白字。又见夏侯渊青袍银铠,钢枪白马,立于阵前,背后数百曹兵紧随,步卒数人肩抬木榇而出。阵内曹兵却是怪异,竟个个假声哀嚎痛哭,挤眉弄眼,甚是可恶。

    周瑜气得只觉一道气从腹部直涌到心头,仿佛要炸了开来。周瑜正yù大骂,忽然左右兵士惊呼而起。周瑜听言,急投眼望去,那木榇之内,竟装着孙策的尸体。

    “哇!老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周瑜一口气冲口吐出,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液。韩当望着孙策的尸体竟被曹兵这般玩弄,眼角崩裂,竭斯底里暴声一喝,纵马飞出阵外,就yù来夺孙策之尸。

    夏侯渊冷然一笑,拍马出阵,来杀韩当。韩当舞刀乱砍,仿佛好似一头疯了的老狮,猛攻夏侯渊。夏侯渊只与韩当杀了数合便诈败逃去,韩当策马死追。

    就在此时,江东阵内的陆逊看得眼切,连忙急喝道。

    “韩老将军,小心有诈!!!”

    陆逊喝声刚起,在曹军阵内数十个弓弩手齐齐放箭,韩当怒火当头,只顾厮杀,冲得正紧,一时抵挡之不及。

    咻咻咻~~!!!数十根箭矢一涌shè来,韩当急chou身而闪,霎时间险象环生。幸好韩当老当益壮,极险避过。

    突兀之间,韩当还未回过神来,夏侯渊早已回马冲杀到其眼前。夏侯渊高举长枪,倏然一搠。韩当仓促抵挡,‘嘭’的一声巨响,韩当发力不及,被夏侯渊一枪刺翻落马,滚地数圈,连头盔都被磕飞。

    “哈哈哈哈!!!老匹夫,看枪!!!”

    夏侯渊猖狂而笑,策马赶来追杀。猝然间,夏侯渊脸sè猛变,速勒住马匹,对着将要shè来的三根冷箭,提枪便刺。

    ‘砰砰砰’的数声暴响,箭矢皆破。此时只见对面的周泰、徐盛左右杀来,而刚才shè箭之人,正是陆逊。

    虽然并无成功击杀韩当,但夏侯渊似乎亦已达到了目的,速勒马冲回阵内,喝令兵士速退。周瑜眼见曹兵将孙策的尸体搬离,状若疯狂,猛拍马匹,便要来夺孙策之尸。鲁肃唯恐周瑜有失,连忙令兵士赶上。

    夏侯渊引兵一路奔走,来到一山口。夏侯渊引兵刚过,韩当、周泰等将正yù去追。忽然山上擂木炮石打将下来,砸死不少江东兵士,前面路口封堵,不得前进。周瑜纵马急奔,眼见路口被封,气得神识将要失控,怒骂不止。

    夏侯渊却是骤地勒住马匹,以枪指着木榇内的孙策尸体,冷声笑道。

    “哈哈哈哈!!世人皆说江东周郎如何了得,今rì一见,不过泛泛之辈罢了。你主惨死于我家大王手上,其尸尚要被我军这般戏弄。周公瑾你为人臣者,却对此无能为力,岂有面目立于人世耶!?”

    夏侯渊此言一落,周瑜如同被万箭穿心,怒痛交集,大叫一声,竟又当场吐出一口血,气昏坠马。夏侯渊见状狂笑不止,那笑声如是在滔滔火焰上,洒了一把油水,气得各个江东将领无不咬牙切齿,怒恨难消,对着夏侯渊破口大骂不停。

    周瑜被曹兵气得连番吐血,昏死过去,一众将士将其救回营寨。半响,周瑜悠悠醒来,听得营外隐隐有兵士哭泣之声,原来寨内江东军士,想到今rì其主之尸,遭曹兵这般糟蹋,伤到悲处,互诉孙策旧rì恩德,不觉纷纷哭泣起来。

    周瑜一听,亦想到昔rì与孙策驰骋天下的时光,回过神来,已是泪流满面。周瑜皓齿紧咬,似要咬碎,痛哭不止,一rì哭绝三五次,水浆不进,只是痛哭,泪湿衣襟,斑斑成血。如此一连二三rì。鲁肃、周泰等文武死压悲伤,再三劝解。同时,为了令周瑜不再触景伤情。周泰、韩当等将,连rì亲自引兵把守营外,但凡见有曹兵靠近,立即以弓弩手阻击其前军。夏侯渊靠近不得,就在远远笑骂。气得周泰、韩当等将,几番几乎失去理智,yù要挥兵冲杀,幸好陆逊死死止住。

    同时间,曹cāo得知周瑜因孙策之死,悲痛yù绝,更是吐血昏倒。当即趁机派快骑,传报中原各州郡,调来兵马,以备大战。

    周瑜乃江东军中支柱,此时他因悲痛而有失理智,鲁肃多rì都在其身边劝解,望能安抚周瑜之心。

    某rì,周泰、韩当引军归来,寨内甚是嘈杂。周瑜虽是悲痛yù绝,但心中自有主张,已知曹兵常来寨前叫骂,却不见众将来禀。周瑜煞白的脸容,涌起几分冷寒杀气,与身边的鲁肃说道。

    “我与曹老贼,誓不同rì月也!!他yù要以伯符之尸,施使攻心计,我如何不知!!如今时机已到,子敬你且俯耳来听。”

    周瑜忽然好似重生一般,鲁肃一见,顿时心里一紧,恍然醒悟,隐隐猜到周瑜这几rì定是故意任由曹贼放纵,其实心里早有计策。周瑜双眸萦绕着极其恐怖的恨sè,低声在鲁肃耳边教道。

    “曹老贼知我与伯符乃结拜兄弟,情同骨肉,故而连番用伯符之死,来激怒于我。我早已得知,曹老贼之歹心。我故意中计,却yù令曹兵知我引悲而疾,必然欺敌。待会你出帐后,可做慌忙之sè,言我又气昏过去,病情着紧。我军军士必乱,且又吩咐各将,故意松懈防备,使曹贼俘虏逃得,报知老贼此事。老贼用兵如神,当会趁虚而入,今夜必来劫寨。我却于四下埋伏以应之,则老贼可一鼓而擒也!!!”

    鲁肃听得谨慎,一一记着,脸上连起惊骇之sè。周瑜吩咐毕,鲁肃速告退而出,详装慌乱之sè,喝令行军医者赶来,呼喊时故意泄露周瑜又再昏死之迅。霎时间,众军大惊,尽传言都督因悲患疾,无不惊慌。暗地里,鲁肃又吩咐诸将,告说周瑜之计,诸将听得心神领会,各是惶急的往周瑜帐内进出。江东军大寨松懈,一江东将校故意调走把守某个安放曹兵俘虏军营的大部分守兵,那些曹兵俘虏见江东寨内大乱,隐隐听得周瑜似乎因悲犯病,知得这是逃脱的大好时机,刚好营外的守兵人数剧减。那些曹兵俘虏猝然一齐发作,一涌而出,营外那五六个江东兵士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于是曹兵俘虏四处奔走,望寨外舍命逃去。寨外的江东兵马见得,慌乱来擒,不过却只擒了一小半,大多都逃脱了。

第九百零一章 周瑜之恨(上)

    与此同时,在下邳城内。曹cāo那双如能吞天般细密微微眯起,低头凝望着木榇内孙策之尸,脑海里不觉回想起昔年十八路诸侯大举讨伐董卓,那时江东猛虎孙坚,挎一古锭宝刀,单骑搦战西凉诸将的威风。十八路诸侯当数孙坚,最为勇烈悍勇。回忆顿止,望着与孙坚甚是相似的孙策,曹cāo又不禁回忆起,当rì孙策单枪匹马于千军万马中,yù要擒杀自己的那一幕幕。曹cāo不觉嘘唏一叹,若非他埋有陷阱,且有夏侯惇、曹洪、曹安民等死忠烈士守护左右,或者此时躺在木榇上的人,便是他自己。

    “孙氏一门,皆是豪杰。实在令人钦佩呐!孙朗你我虽未仇敌,但孤却是敬重你。待下邳城战事结束,孤当以以王侯礼祭葬之!”

    曹cāo喃喃一声,随即转身离去,直至城衙。贾诩早已等候许久,他见曹cāo脸sè中带有几分落寞,自知曹cāo定又去望那孙策之尸。贾诩心中不觉升起一丝难解的疑惑,自己这主公,说他是世之jiān细,但他有时却是极其仁义,如若曹cāo为施行屯田之策,造福百姓,不惜得罪各地豪门。对于至死方休的敌人,他有时又略显多情,如昔年的袁术、袁绍,还有如今的孙策。但若是说他是世之英雄,但他却心狠手辣,不拘小节,凡能取胜之道,只要非是极其伤天害理之计,他都会毫无顾忌地施用。

    就连智慧超群的贾诩,追随曹cāo如此多年,却仍是发觉难以了解到曹cāo的为人,他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但有一点无需置疑的是,此人有着统一天下的雄心,更有终结乱世,为天下百姓带来太平盛世的资本!这等人物注定流传百世,但到底是恶名还是美名,无从得知,还要看后人如何评论。

    贾诩一时间思绪万分,曹cāo迈步徐徐走入。贾诩猛地回过神来,眼神刹时与曹cāo接触,曹cāo脸sè淡然,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贾诩心里一紧,收回情愫,连忙向曹cāo拱手一拜谏言而道。

    “大王!据斥候来报,江东寨内忽然大乱,加之近rì的情报一同分析,若诩所料无误。周公瑾必因悲犯病,此时正是我军一鼓作气,倾势而攻的大好时机!”

    曹cāo听言,低头沉吟一阵。先前rì子,夏侯渊来报,亲眼在阵前看得周瑜连番吐血,因此贾诩所猜,亦无道理。/

    曹cāo想必,微微颔首,不过还是甚为谨慎而道。

    “周郎非是泛泛之辈,此人被誉为天下第一智者,韬略过人,素来多谋。若是此中有诈,我军必遭灭顶之灾。面对此等人杰,万不可掉以轻心,当以谨慎为之,且再静观其变。但若周郎当真犯疾,江东军必将撤军,即时我军再趁势而攻,亦是不迟。”

    贾诩听言微微一愣,虽说如此,但到那时再挥军追击,却难以重创其军,所收得的成效可谓是大大减小。贾诩心有想法,但却并未向曹cāo详说,因为他知道,以曹cāo的智慧,早已料得此点,若是他多劝,反而显得多此一举。

    贾诩拱手一拜,柔声而道。

    “大王jīng细,诩实在深佩。”

    曹cāo咧嘴一笑,淡淡地望了贾诩一眼。就在此时,忽有将士来报,江东寨内有十数个俘虏趁乱逃脱,此时已回到城内。曹cāo一听,细目刹地一亮,遂令左右先赏赐酒食给那十数个俘虏压惊,然后再召其一众人来见。

    少时,那十数个俘虏入殿,跪拜于地。曹cāo唤其中之一问之,那军士速报道。

    “今rì周瑜忽发病疾,江东诸军大乱,我等乘虚逃脱。我等多rì听闻,周瑜连rì哭绝,滴水不进,江东军内rìrì皆有军士哭泣,眼下江东军守备松懈,若大王挥军袭寨,必定无往不利也!”

    曹cāo听言,双目迸发jīng光,也不着急,细细问之这一众人在江东寨内情报。众人一一答之,曹cāo听罢,脸上遂涌起几分喜sè。贾诩脸sè大喜,在旁侧作揖而道。

    “此乃天助大王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王宜速发兵马,袭击彼军之寨,必可擒下那周公瑾!!!”

    曹cāo心中亦有此意,当下召见夏侯渊、于禁等将,命其调令兵马,待时起兵。

    至夜,曹cāo令夏侯渊为先锋,自为中军,于禁引军合后,令贾诩把守城池。初更后三军出城,径投江东大寨杀去。

    夜sè昏暗,月光寥寥,夏侯渊策马扬鞭,风驰电掣般引军杀向江东营寨,将近到寨门时。夏侯渊脸sè猝然一变,江东大寨内竟看不见一人,但见虚插旗枪而已。

    夏侯渊心里一揪,一丝不祥预感涌到心头,情知中计,急忙退军。还未回过神来,号令尚未落下。四下炮声齐发,霎时间喊杀声惊天动地,如能震裂天地。只见东边老将韩当率一部兵马杀来,西边周泰首当其冲,恶眉直竖,圆瞪虎目,纵马抡刀引军冲杀过来,北边吕蒙英姿飒爽,如一尊威武战胜率军狂扑过来,同时间南边周瑜亲率大军,兼合凌统、丁奉等将以铺天盖地之威势,浩浩荡荡地飙飞杀来。

    江东四军一齐而上,曹兵慌促大乱,根本难以抵挡,三路军马刹时被江东四路大军冲散,首尾不能相救。夏侯渊急勒马逃退,吕蒙策马狂冲,刹时冲近于禁眼前,抬枪望夏侯渊心窝便刺。夏侯渊吓了一惊,慌乱拔枪抵挡。‘砰’的一声巨响,只见夏侯渊被吕蒙一击撞得连人带马暴飞数米。吕蒙脸sè冷酷策马再杀,夏侯渊且战且走,不一时数队江东兵马冲散四周曹兵,扑涌过来。夏侯渊见情势不妙,猝然奋力猛挥一枪,当开阵脚,杀退吕蒙,四周江东兵马围杀不及,被夏侯渊取一路杀开逃去。吕蒙虎目烁烁,即按住枪支,拈弓上箭,瞄准夏侯渊的背心,看得眼实,骤发一箭。箭矢破空而shè,快得无影。正在逃退的夏侯渊只觉背后一阵狂风袭来,多年的厮杀经验,令他察觉到危机降临,下意识地转身一枪飞刺,恰好刺破吕蒙shè来的冷箭。吕蒙见一箭未有得手,正yù再shè。此时一队装甲jīng良的曹兵鉄骑赶到夏侯渊身边,极其勇悍,一时便将夏侯渊四周扑来的江东兵马杀散,严严实实地护住夏侯渊。吕蒙眼sè一寒,认得那支铁骑是虎豹骑,立马呼令其部署,随他一起追杀赶去。

    与此同时,正在中军的曹cāo,满脸惊骇之sè,虎卫军奋勇厮杀,护着曹cāo望后军撤去。忽然间,一声如同雷霆般的暴响轰起。

    “曹老贼!!!还我主公命来!!!!”

    只见一员身穿金甲赤袍的老将,舞刀冲飞过来。正是老将韩当也。韩当把刀舞得密不透风,杀入曹兵人cháo内,如同波开浪裂,前去抵挡的曹兵皆被韩当杀散。韩当纵马狂冲,取右路赫赫杀进,曹cāo看得心惊胆跳,急忙命右边的虎卫军助阵抵挡。虎卫军壮士拼死而挡,舍命搏杀,一时间竟将韩当给死死堵住,韩当突破不得,老眼崩裂,怒恨滔滔,望着曹cāo破口大骂不停。

    曹cāo趁机急拨马逃开,行不到数里,又是一声惊破肝胆的虎啸声暴起。

    “曹老贼!!!江东周幼平来索命来了!!!!”

    只见周泰挥刀纵马,如入无人之境,赫然直冲杀过来。那周泰浑身如似烧着火焰,刀发如同雷霆般迅疾,杀得曹兵闻风丧胆,各自逃散。曹cāo急令剩余的虎卫军助阵抵挡,虎卫军齐吼一声,声浪盖天,飞涌堵住周泰。周泰恶瞪虎目,冲势不停,乱砍乱劈,强硬杀开一条血路,斜刺里来截杀曹cāo。曹cāo吓得魂不附体,引数十从骑急望后军狼狈逃去。周泰在后边杀边追,亦是叫骂不止。

    曹cāo有史以来还是第一回被杀得这般毫无还手之力,狼狈逃至后军之时,却见后军正被一大部江东兵马团团围杀。曹cāo慌乱投眼望去,正见江东军阵上,周瑜挥舞着一柄亮丽宝剑,亲身上阵,凌统、丁奉二将紧随其后,杀得其军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

    于禁立于阵中zhōng yāng,喝令兵士反击,可惜自军兵马已被江东军杀得心寒,各自逃散,根本喝止不住。凌统英目骤迸jīng光,一看见于禁的身影,立即大吼一声,挥舞起双鞭冲杀过来。于禁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拨马就逃。丁奉见得着实,立马纵马绕阵而走。于禁冲开一阵,凌统就在后面紧追不放。突兀之间,丁奉拦头挡住于禁的去路,于禁冲得正紧,快要冲到丁奉的面前时,丁奉暴喝一声,一刀奋力砍出。于禁急弯身避开,大刀几乎是贴着他身上的铠甲一飞而过。于禁极险的避过一刀,加鞭飞行,丁奉在后紧追,凌统亦在一边追着。

    曹cāo见于禁险象环生,吓得一阵脸白口青,急拨马望小路逃去,yù要趁乱逃脱。曹cāo刚走不远,忽然间凌统眼疾,竟发现了曹cāo的踪影,立即扯声大叫道。

    “老贼!!!休想逃走,纳命来!!!!”

    凌统一声暴吼,几乎吓得曹cāo坠落马下,曹cāo急奋力挥打马鞭,只顾逃命。凌统拔马望曹cāo背后跟去,此时周泰亦冲杀过来,两人左右追杀在曹cāo身后。曹cāo纵马狂奔,绝影似乎亦知其主落险,四蹄奋力奔动,如同一道无影火风,速度快得惊人。周泰、凌统追之不及,而各队曹兵奋勇抵住yù要追杀曹cāo的江东兵马,眼见曹cāo越逃越远,周泰、凌统心中急躁无比,恨不得背生双翼,飞去拦阻曹cāo。

第九百零二章 周瑜之恨(中)

    曹cāo幸有绝影宝马,还有一众将士的拦阻下,取小路而逃,一骑绝尘。周泰、凌统杀破一道道拦阻防线,跟在后面,死追不停。曹cāo逃至一林口,忽然一阵狂烈的寒风吹来,一声诡异的暴喊声如在曹cāo耳边荡起。

    “老贼!!!我已身死,为何还要糟蹋我尸!!!”

    隐隐间,一道身影挡住曹cāo面前,曹cāo脸sè剧变,定眼一望,竟是孙策的身影。只见孙策满身血迹,面sè苍白,好似孤魂野鬼。曹cāo望得眼切,以为是孙策的yīn魂回来索命。

    生死关头,曹cāo脸sè猝然变得狰狞起来,掣出倚天宝剑,竟是纵马就望孙策那yīn魂挥剑杀去,同时口中大喝道。

    “孤一生征战四方,造福无数,功德海量,是为人龙,何须俱你这孤魂野鬼!!!”

    “曹老贼!!!你无义无德,必遭天谴。迟早一rì,我东吴豪杰必来为我复仇!!!”

    孙策的yīn魂,见曹cāo冲来,暴瞪血目,竭斯底里的吼道。曹cāo纵马冲近,一剑砍出,孙策身影却是诡异地消散去了。

    曹cāo紧绷的jīng神刹时放下,猛地回过神来,却又是脸sè剧变,只见前面竟是一条大溪,拦住去路,那溪阔数丈,水通泗水,其波甚紧。平常马匹根本无法渡过。曹cāo急yù勒住马匹,但又听到后面连连暴起喊杀之声,想必是凌统、周泰两人将至。

    曹cāo细目暴睁,带着无尽不甘地在心中喝道。

    “今番死矣!”

    绝影宝马飞冲而去,直入大溪,前蹄忽陷,浸湿曹cāo衣袍。在后面追来的周泰看见,欣喜若狂,猖獗大笑。

    “哈哈哈哈!!!多行不义必自毙,苍天有眼,老贼你今番必死无疑!!!”

    曹cāo听得心惊胆裂,乃加鞭忿然大呼道。

    “绝影,绝影!!!孤一生未有负你,你岂能负孤!!!”

    言毕,绝影蓦然嘶鸣一声,竟忽从水中涌身而起,一跃三丈,飞上西岸。曹cāo如有神力所助,从半空中飞起,直到对岸。

    周泰看得一脸惊骇,纵马追去,看那大溪水流这般湍急,根本无法渡过。**凌统更是急得心中如火中烧,竟纵马就往大溪冲入。霎时间,溪水涌起,凌统坐骑顿时被溪水陷入。凌统慌忙弃了马匹,跳入大溪,yù游去对岸。曹cāo心神刚定,却又见凌统不依不饶地yù要游过溪来,连忙拔马逃去。

    “老贼休想逃去!!!”

    周泰见状,惶急之下,亦弃了马匹,想要和凌统那般游过对岸。不过待两人终于游到对岸时,曹cāo已逃走许久,根本不见人影。大恨当前,周泰、凌统仍不愿就此放弃,在四周寻索。

    另一边,江东大寨前,两军混杀,曹兵遭到埋伏,被四路江东兵马杀得兵败如山倒。曹cāo弃军而逃,夏侯渊、于禁等将经过一番拼死作战,亦夺路逃脱。江东军大胜一场,擒杀近有二万余曹兵。

    厮杀直至次rì拂晓,周瑜收兵回寨。周瑜虽赢得一场大胜,但脸sè却不见丝毫喜sè,因为他一直在等待周泰、凌统两人的捷报。对于周瑜来说,于公于私,若能杀得曹cāo,胜过击杀百万兵马!

    少时,周泰、凌统回到大寨来见。周瑜欣喜若狂直冲出帐篷迎接。周泰、凌统一见周瑜,脸sè皆变,急下马跪伏告罪。

    “末将无能,被曹老贼逃去了!!!”

    周瑜一听,一道无明火顿时涌上心头,不过还是死死地压住,扶起周泰、凌统二人,询问当中细节。周泰、凌统细细报之,周瑜听罢,目瞪苍穹,厉声喝道。

    “老天无道,竟助老贼逃生!!!!”

    周瑜喝毕,忿然入帐,诸将随入。眼下时势大好,江东诸臣开始商议破敌复仇之策。另一边,曹cāo逃回下邳,贾诩、陈登等臣子急出来迎,见曹cāo并无大碍,方才放下心头大石。

    之后不久,于禁、夏侯渊纷纷引一支残兵回到下邳城,两人走失了曹cāo正是惶急,后来听闻曹cāo已早先一布退回城内,这才定下神来。

    曹cāo遂聚一众文武于堂前议事,经昨夜一役,其军大折兵马,此时下邳城内仅有万余兵力,而周瑜所率的江东大军却有足足五万兵马,若是周瑜拼死而搏,硬攻下邳城,一旦援军赶来不及,下邳城被破。以孙吴与曹魏两方仇恨,曹cāo岂有半分生机,必被周瑜百般折磨致死。

    曹cāo细目冷寒,冷声而道。

    “时下情势万分紧急,诸公可有计策应付?“

    贾诩听言,脑念电转,速出席而道。

    “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大王不如暂避其锋,弃城而退。待援军赶至,方才与周公瑾决一胜负。不知大王以为若何?”

    陈登一听,心里顿时寒了几分。孙策死的当rì,正因下邳城百姓造反,才会使得原本由江东占据的下邳城迅速沦陷。江东之人无不痛恨下邳百姓,若曹cāo弃城而逃,只怕到时周瑜会丧心病狂,下达屠城号令!

    同时,陈登更是对贾诩痛恨无比,这位享誉盛名的毒士,往往为达目的,而不顾百姓生死,实在令人发指!

    陈登神sè一凝,正yù出席谏言。曹cāo却是争先喝道。

    “不可!若我军一退,江东之人必将迁怒于城内百姓,及时下邳城上下生灵涂炭,鸡犬不留!下邳城近十万百姓,皆乃大汉子民,孤于心何忍!!”

    陈登一听,原本对曹cāo心怀的不满,顿时间烟消云散。陈登急出席而道。

    “大王仁义!登愿为大王游说下邳城内世族,拔其族中家仆协助大王据守下邳城,同时登亦会与城内百姓说明利害,说服百姓亦来相助!大王得城内世族、百姓相助,大可以下邳城之坚固把守,以拒江东贼军,等待援军赶至!!”

    贾诩听言冷笑,心中暗想,江东兵马人多势众,且又是新胜之军,士气如虹,加之江东之人无不yù想急报大仇,必会舍命而攻。纵使有城内百姓相助,亦无济于事,据守城池,无疑是坐以待毙。

    不过贾诩并无急反谏言,而是暗暗打量曹cāo的脸sè。曹cāo听言,却是凝神颔首笑道。

    “如此便辛劳元龙了。”

    陈登听曹cāo应诺,大喜过望,拱手应道。

    “偌!登必不负重命!”

    曹cāo遂令陈登退下安排。贾诩却是眉头深锁,yù言又止。曹cāo目光徐徐望向贾诩,仿佛早已看清了贾诩的心思笑问道。

    “文和可是心中有不解之处?”

    贾诩猛地回过神来,唯唯诺诺而道。

    “诩确有不解。眼下我军兵微势薄,且多员悍将身受重伤,难以再行战事。当下弃城而退,徐徐与江东军纠缠,静观其变,乃是上策。据城而守,周公瑾必然倾势而攻,明知势极,却不知进退,坐以待毙,实为下策也!大王乃人中之龙,岂不知这等道理,却又为何答应陈yuan龙之计?”

    曹cāo缓缓地并起双目,不慌不忙徐徐而道。

    “百姓乃一国之本,失民心者,失天下。昔年汉室皇朝,正因重用宦官,剥削百姓,而至天怒人怨,因而有黄巾之乱,董卓趁虚而入,至此社稷崩溃,群雄并出,割地为侯,自领一方,国家四分五裂,汉室因此落寞。

    孤趁势而起,能得今rì威风,幸耐你等文武倾心而辅,兵士舍命而战。你等之所以甘愿至此,一些望能流芳百世,载入史,受后人所赞颂。一些则望能荣华富贵,福延子嗣。亦有一些心存仁德,望能助孤平定乱世,造福百姓。至于兵士者,除一些野心之辈,望能立下功绩,改变家门,位登高位。但大多者,只为能守护家园,保护其家小无失。

    陈yuan龙乃徐州大族之人,且有爱民之心,深受徐州百姓爱戴,故而孤让其统领徐州。前番孤为将孙伯符逼入绝境,以用决断泗水之计。对此陈yuan龙对孤,已心生不满。但陈yuan龙亦是识世局之人,明白若不将孙伯符如此逼迫,下邳城战事无休,死伤者亦是不计其数。

    而如今,孤据守下邳,尚有一战之力,但却弃之。孤必令陈yuan龙心寒,亦失民心。如此,徐州这里迟早必有变故。徐州一乱,中原必遭牵连,其中祸害之大,绝非你我能想。孤故而答应陈yuan龙,一为安抚此人之心,二为赢得下邳城世族、百姓之心,以保徐州将来安若泰山。况且若有下邳世族、百姓竭力相助,孤来rì亲身上阵,鼓舞士气,军民激奋,抵挡周公瑾大军一时,而待援军赶来,亦非并无可能。”

    贾诩细细听着,心中不觉对曹cāo升起无尽敬佩。正是曹cāo有这般高人一等的远见,方才夺得天下半壁江山,势鼎天下。而这一能耐,纵使是贾诩、郭嘉等旷世奇才,亦并无拥有。

    曹cāo不愿放系下邳,yù要据城与周瑜相抗。周瑜这边亦是报仇心切,兵马歇息一rì,次rì兵士饱食蓄毕,周瑜遂率领江东四万兵马,杀气惊天,气势汹涌,浩浩荡荡地杀往下邳城下。

    曹cāo闻之江东大军杀来,却不慌乱,遂命夏侯渊、于禁二将随他引兵出迎。

第九百零三章 周瑜之恨(下)

    w同时陈登、贾诩则负责指挥下邳城内军民,准备即将而来的战事。下邳城外,喊杀声如能惊天动地。曹cāo兼合夏侯渊、于禁二将,引三千虎豹骑冲出城外,曹cāo遥远望江东大军人山人海,个个兵士杀气冲天,为首将领无不面sè狰狞,双目喷发着怒恨之炎。又见江东中军竖起白旗二面,大书写着‘报仇雪恨’四个血琳琳的大字。各部军马列成阵势,严整威武。

    周瑜望见对面有一部曹军迎来,皓目一凝,纵马出阵,身穿缟素,扬鞭大骂,直叫曹cāo出来答话。曹cāo正yù出马,夏侯渊脸sè一急,正yù说话,曹cāo却投以一个眼sè,夏侯渊一见,咬了咬牙,遂跟随着曹cāo直到于门旗下。最新小说“”

    曹cāo面对人多势众的江东大军,却毫无惧sè,凝神而望,声若嗡钟喝起。

    “周公瑾,孤本yù结好孙朗,故而yù与东吴联姻,结为秦晋之好,共分荆州之地。此本乃曹孙两家共好之事。孤却不料,孙朗竟会背信弃义,反攻孤之境地,残害徐州百姓。孙朗自视甚高,狂妄残暴,以致天怒人怨,损命于此,乃天命也。

    周公瑾若你心中尚存几分仁义,何不就此作罢,收军撤去。孤亦将孙朗之尸奉还于你江东。曹孙两家就此休战,你觉得若何?”最新小说“”

    周瑜听得咬牙切齿,怒极而笑,遥指曹cāo破口大骂。

    “哈哈哈哈!!!此乃实乃天大的笑话!!!曹孟德你cāo控社稷,挟持当今圣上,以为傀儡,乃乱国之贼,你乃假仁义无廉耻之人,与禽兽何异!我家主公乃世之人杰,岂会与你同流合污!!!恨苍天无眼,我主命丧于你手中。杀主之仇不共戴天,曹孙两家至此水火不容,只有不死不休!!!谁敢与我擒下老贼,为主复仇!!!”

    周瑜厉声一喝,周泰应声而出。曹cāo见状,急走入阵。周泰骤马挺枪火速赶来,夏侯渊挺枪跃马,前来迎敌。两马相交,周泰嘶声狂吼,仇恨于心,乱刀劈砍,攻势甚是暴烈。夏侯渊杀了几合,心知这周泰厉害,忽然一拔马匹,往阵后退走。周泰虎目暴瞪,加鞭追赶过来,要追近夏侯渊,夏侯渊厉声一吼,杀出一招回马枪。

    枪搠如同疾电,周泰骤身急闪,险险避过,还未回过神来,在曹阵内的于禁忽发冷箭,同时间夏侯渊亦趁势猛攻。周泰心中大惊,就在此时,一声弓弦声暴起,一根箭矢从周泰背后shè来,正中于禁的冷箭。

    于禁脸sè一变,投眼望去,那shè箭之人正是江东大将吕子明也。吕蒙虎目烁烁,猛拍马匹赶来助战。于禁亦纵马冲出,迎住吕蒙。

    说时迟那时快,周泰已与夏侯渊在此杀起,两人互相对攻,杀得两军兵士惊呼不止。曹cāo暗暗打量着战况,见周瑜拔剑一招,凌统、丁奉、韩当等江东猛将齐齐冲出。曹cāo大惊,急喝令兵士撤走。夏侯渊、于禁亦见江东诸将杀来,急忙奋力杀开阵脚,望后军退去。

    “诸军听令,凡取得老贼头颅者,封万户侯!!!”

    周瑜挥剑大喝,催军掩杀。四万江东大军一涌而上,铺天盖地地冲杀过来。曹cāo引着虎豹骑狼狈退回下邳城内,城门紧闭,吊桥收回。江东大军被护城河拦阻,城上贾诩、陈登喝令军民齐齐放箭阻击,霎时间箭落如暴雨之势。不少冲之过前的江东兵马被纷纷shè死,坠落下护城河内。

    曹cāo亲自登上城头,指挥军民作战,下邳军民皆受鼓舞,奋勇阻击。一时间,厮杀声如能翻天倒海,两方兵士一攻一守,奋勇而战。周瑜见城上军民协力作战,箭落如注,加之城壕甚阔,水势又深,军士急难近城。如此一来,只会增添无谓伤亡。

    周瑜虽心有仇恨,但尚未失去理智,当下当机立断,喝令诸军撤走。收兵号角声,忽然响起。江东军原本猛烈的攻势,猝然遏止。

    少时,只见江东军各部人马徐徐后撤,直到城外三四里处,就地竟要扎营。贾诩见状,急与曹cāo谏道。

    “周公瑾在城下扎营,必是铁心攻破下邳城。大王当趁其寨棚未立,发兵袭击,否则其营寨立起,下邳城危矣!”

    贾诩疾声厉sè,甚是惶急。曹cāo却是面sè凝重,与贾诩说道。

    “不可轻举妄动。周公瑾多谋,岂无防备。眼下我军兵力虚弱,容不得再有任何损失。且先派人探寻再做决议。”

    曹cāo尤为谨慎,贾诩听言亦不再多劝。

    当夜,曹cāo亲引一军,隐秘出城,自来观看动静。只见江东军平地一屯,兵马杂乱,更无寨棚。夏侯渊见毕,冷言一笑。

    “世人皆说周公瑾用兵如神,依我之见,不过尔尔。他此等布兵立寨如同儿戏耳。末将愿同于将军分两路击之。如其不胜,甘当军令!!”

    于禁在旁亦随声附和,不过曹cāo并无立即回应夏侯渊,而是勒马凝神,细细地看了江东营寨四周良久。少顷,曹cāo咧嘴一笑,以鞭指寨后林口笑道。

    “凡为将者,当以刚柔并济,勇则为刚,谋则为柔。行兵打战,将之勇猛可激发三军之士气,固然重要。但将之谋略方才是胜负之关键。妙才,文则你等应凡事多想三分,切莫急躁贸然。你等且看此寨后林口中,隐隐有杀气起,其下必有伏兵。周公瑾故于平地设此弱营,以诱我耳。我军切不可出!”

    曹cāo说毕,夏侯渊、于禁皆是脸sè一怔,投眼望向江东寨后林口,果感觉隐隐之间,有杀气扑来。两人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向曹cāo主动认罪。曹cāo微微颔首,柔声地又向二人叮嘱几句,两人皆知此乃金玉良言,自然谨记在心。

    少时,曹cāo探寻毕,正yù归城。哪知东北角上暴起一声炮响,一部江东兵马正火速杀来。为首之将,正是周泰也。原来周瑜先前早就料得,以曹cāo那谨慎jīng细的脾xìng,今夜大多会来探寻敌情,故而先令周泰在寨外东北角上埋伏,同时又在营寨周边多立暗哨,但见有曹兵队伍来到,先不发作,暗中发起信号。周泰见得信号,即速引兵杀来,以擒曹贼。

    喊杀声一起,曹cāo脸sè剧变,暗叹周郎料事如神,即拔马逃开。夏侯渊、于禁两将徐徐而退,以为断后。周泰眼见曹cāo,积蓄已久的怒恨仿佛燃烧起来,纵马加鞭,一路飞行,如同一道迅雷赶了过来。夏侯渊、于禁二将见周泰追近,两人眼神迅速交流,于禁大喝一声,舞枪策马迎住周泰,夏侯渊勒住马匹,迅疾拈弓上箭。于禁赫然杀住周泰,周泰奋力抬刀,朝着于禁胸甲便是暴力一砍。刀速快如狂风,骤然砍去,于禁急抬枪一档。‘嘭’的一声巨响,周泰不愧是江东第一猛将,其力劲之大,足有千钧之力,一刀砍得于禁连人带马暴退数米。周泰怒声一吼,正yù加紧攻势。就在此时,‘咻’的一声破空暴响,周泰脸sè一变,急拔刀档去,声响箭至,忽发的冷箭驰丽地shè在了周泰的玲珑虎啸大刀上,暴起了一阵璀璨的火花。周泰尚未回过神来,又是数声弓弦bao动声响起,数根又快又疾的箭矢接连shè来。周泰舞刀乱砍,大刀连连砍破箭矢。待箭矢的攻cháo停住,周泰定眼一望,于禁早就逃离而去。周泰望着于禁、夏侯渊逃离的背影,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甚是不甘地吼了一声,此时他的部署方才赶至。周泰无可奈何,只得引兵归寨,向周瑜禀报。

    少时,周泰引兵归来,周瑜急急迎接,皓目烁烁,望向周泰。周泰咬了咬牙,随即下马跪伏在地,具告前事。周瑜听得曹cāo又是逃过一劫,脸sè不由黑沉起来,沉吟一阵,摇首叹气而道。

    “老贼jiān诈,且有猛将守护左右,看来要将老贼击杀,并非是轻易之事。老贼前来探情,以其狡猾如狐之智,必以发觉我军埋伏。传我号令,将林口内的伏兵召回寨内。”

    周瑜说毕,眉头深锁,转身入帐。少顷,鲁肃、陆逊、周泰、韩当等文武陆续入帐,一众江东文武又再开始商议破敌复仇之策。

    另一边,曹cāo入城,即令各部军士,严守城池,切不可轻易出城。次rì,周瑜见曹兵大有据称死守之态,遂令军士运土填壕,又用土布袋并柴薪草把相杂,于城边作梯凳。江东大军四处压向下邳城,皆在做攻城准备。

    在城上的曹兵看得,心慌不已,速来报之曹cāo。曹cāo亲自登城而望,见城下人头涌涌,江东兵士人山人海,四面围住下邳城。曹cāo细看一阵,一时间亦是无计可施,如今唯有皆城池之固坚守,直到援军到来,方有转机。曹cāo心知如此,每rì在城上指挥下邳军民作业,以震军心士气。下邳军民见曹cāo亲自而来,个个如有神力而助,甚是积极,紧张筹备。下邳城各处女墙,皆布有荆棘,巨石、滚木、箭矢等守城之物,皆准备充足。

    三rì后,周瑜终于发动进攻。四万江东大军,由周泰、韩当、吕蒙、凌统四将各引一军,每部兵马各是一万,杀气汹涌,浩浩荡荡地杀向下邳城去。周泰引军杀往北面城门,韩当率军则杀向东面城门,吕蒙、凌统各引军分别杀向西、南两边城门。周瑜则在西南角一处高坡上,分立红、黄、绿、黑四面旗帜,以作指挥。

    战事一触即发,如同翻天摇海般的巨大喊杀声从四处响起。周泰引军杀至北门城下,刚冲过城壕,在北门把守的陈登立即喝令城上军民,以箭矢挡之。霎时间,箭落如同骤雨之势,周泰首当其冲,挥刀乱砍,奋力前进。江东军兵士紧随周泰,步步压前。周泰勇不畏死,直冲至由土布袋等杂物所作的梯凳上,冲往城墙高处,江东兵陆续压来。陈登看得眼实,待彼军缓缓接近,忽然发起号令,数队军民即望城下投落滚石落木。

    轰隆隆隆~~!!!

    惊人心扉的轰动声暴起,只见一块块巨大的石块当头坠来。许多江东兵士,被砸得坠落城下,粉身碎骨。周泰虎目暴瞪,咬牙切齿,或闪或挡,冲了数米,忽然间一根滚动的圆木冲来。周泰暴吼一声,挥刀猛劈,圆木刹时一分为二。而就在此时,陈登急命右手边的弓弩手,发箭shè去。箭动声一连响起,周泰甚至来不及喘息,急抬刀挡住。

    北门战况极其激烈,周泰所引的江东兵马正徐徐登往城墙。另一边,在东面城门外,韩当率兵飞冲,冲势猛烈。韩当首当其冲,在箭雨落石之下,挥刀奋勇而上,其部署紧随而压。把守东边城门的于禁,面sè冷酷,疾声指挥着城上军民各做阻击。

    少时,韩当老当益壮骤地猛冲,竟率先登上城头。于禁蓄势已久,一见韩当上城,大吼一声,拧枪抵住。韩当适才冲得甚猛,气力稍竭,于禁忽然杀来,快如迅雷的一枪,当头刺来。韩当急抡刀挡住,于禁持枪暴冲,韩当双脚压地,死死挡住,退了数步,大喝一声,奋力荡开于禁的枪支。于禁看着一个空档,持枪发起一lun暴刺,韩当或闪或挡,一时间险象环生,被于禁死压一头。m

    〖∷

第九百零四章 各施其法(上)

    与此同时,在南边城门上。凌统与丁奉两人并无火速挥兵攻城,凌统先令一队刀盾手,组成盾牌徐徐而进。大部人马跟在刀盾兵后,蓄势待发。夏侯渊在城上看得眉头直皱,对于凌统部署这般诡异的举措,心中不觉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而在西门城门上,吕蒙所率的兵马亦是一样,不慌不急地压向城边。曹cāo眯着那双如有吞天威力的细目,仔细看了良久。猝然,曹cāo脸sè剧变,急唤一队兵士去打探另外三门的战况。少时,兵士回报,北边东边的城门战况激烈,唯有南边的城门,江东军攻势稍缓。曹cāo听言,脑念电转,速命城上军士徐徐望北门进发,同时又令人通报据守在南门的夏侯渊,将城上的军士尽望东门赶援,只留百姓据守便可。

    曹cāo号令刚落不久,在西南角上的周瑜忽令兵士分别摇起绿、黑两面旗帜。旗帜摇动,在后军的快骑看得,速向吕蒙、凌统报来。两将一听,遂喝令自军兵马分别向东、北两个方向赶援而去。

    吕蒙挥军直冲往北边城门,周泰的部署见援军一致,士气大涨,疯狂地往上冲杀。吕蒙更是一改适才的颓势,亲自率军,猛压上城。陈登一时间见得江东兵力大涨一倍,顿时惶急起来,急喝城上军民加强阻势。霎时间,箭雨、滚石、落木暴发不止。周泰驰丽而上,率先登上城头,数队曹兵汹涌来阻。周泰挥刀乱砍乱劈,血液暴飞不止,如同恶虎扑入羊群,赫然冲入城上。陈登大急,急拈弓上箭,望周泰飞箭shè去。周泰虎目赤红,箭矢当头shè来,迅起一刀,砍断箭矢。周泰随即视线一转,盯着陈登,陈登及时仿佛感觉到自己如被一头恶虎盯上一般,不寒而栗,回过神来时,已发觉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周泰咧嘴笑着,忽然冲起。四周曹兵蜂拥抵挡,下邳百姓亦慌乱的赶来阻杀。周泰嘶声而吼,步步逼前,刀挥如若旋风之疾,如入无人之境,勇不可挡。数员曹将,厉声吼起,齐齐抬起刀枪,望周泰扑来。

    周泰横刀一招回旋砍起,先是迅速逼退四周曹兵,电光火石之间,骤然接住那数员曹将的攻势。只见周泰敏捷如风,攻若暴火,一将抬枪望周泰刺来,周泰急闪避过,手起刀落,一刀反砍中其背心。同时间,一将抡刀朝周泰面门砍来。周泰抽刀一砍,刀速极快,先是砍断其手。**那将痛喝一声,被周泰一脚踢飞而去。另一将趁机左侧偷袭,抡枪望周泰腹部便刺。周泰驱身一步,恰巧避过,一刀飞砍,将那将头颅当头砍成两截。

    周泰瞬间解决三将,吓得城上下邳军民,个个心惊胆裂。周泰咧嘴笑起,正**陈登那处逼去。只要杀死陈登,北门无将指挥,一攻即破!

    就在此时,一声揪人心肺的虎啸声暴起。周泰脸sè一变,只见一身穿黑甲青袍的独眼将领,气势澎湃,正火速飞冲过来。周泰定眼一望,正是被誉为曹cāo麾下第一勇将的夏侯惇也。原来夏侯惇知得战事吃紧,下邳城危在旦夕,不顾伤势还有曹cāo的号令,披甲上阵。他向军士口中得知,北面战事最是火急,夏侯惇遂急望北面城门来救。

    “江东鼠辈!!!纳命来!!!”

    夏侯惇迅步冲起,声若雷震。周泰心知夏侯惇厉害,抖数jīng神,聚声一吼,抬刀挡住夏侯惇。两人奋力杀起,夏侯惇虽有伤势,但眼前危境却将他的潜力逼出。只见夏侯惇先发猛攻,枪发如若暴雷之势,狂刺周泰。周泰且战且退,待夏侯惇攻势一止,玲珑虎啸大刀迅疾挥动起来,夏侯惇却不防守,抬枪与周泰对攻。两人激烈厮杀,交战数十回合,不相伯仲。

    另一边,韩当正与于禁激战,忽然城下有大队江东兵马冲来,凌统、丁奉等将赫然而至,奋勇登城。于禁见状,暗暗叫苦,唯恐凌统、丁奉杀来,遭到三面围攻,yù要先发制人,先击败韩当。

    于禁思绪一停,虎目迸shè两道jīng光,一枪扫退韩当。韩当连退数步,正yù反击。忽然于禁气势大涨,厉声吼道。

    “老匹夫受死!!!”

    声起枪到!韩当脸sè剧变,眼见于禁枪支上如有火焰烧起,一头火焰大鹰张翅扑来。于禁枪速极快,韩当根本抵挡不及,慌忙闪避。

    ‘咻’的一声,破空暴响。枪若有破天之威力,一枪刺中韩当的右边胸口的铠甲,直往内里刺入时,韩当抡刀砍向于禁的脖子。竟yù要与于禁以命搏命。于禁虎目一凝,刺了些许,便迅疾抽回枪支,横档荡开韩当的大刀。韩当被逼退数步,胸口处血流如注。他毕竟以至暮年,不如当年鼎盛时之勇。

    与此同时,在于禁身后的曹兵一扑而上,眼看就要乱刀将韩当砍成肉泥时,凌统、丁奉两将如同两头恶兽一般驰丽冲了过来。

    “谁敢伤我江东大将!!!”

    凌统暴声厉喝,那些扑去的曹兵,竟被凌统这般一喝,喝得心惊胆碎,迟缓下来。韩当趁机退开。凌统挥起双鞭奋力暴扫,丁奉亦从一处轮刀杀来。不一时就将曹兵杀散。凌统回头急望,见韩当伤势甚是严重,英目内杀气汹腾,正yù寻于禁来杀。哪知于禁早退回自军人cháo之内。

    凌统面目狰狞,皓齿紧咬,骤地冲起。于禁脸sè黑沉,速令前面的刀盾手助阵抵挡。城上道路狭窄,凌统一时被抵住冲势,突破不入。刀盾手藏在后面的长枪手,看得眼实,抬枪猛刺,将凌统逼退。凌统被逼得恼怒,退了数步后,大吼一声,全力力劲奋压在双鞭上,双鞭轰然砸下,‘彭彭’的两声巨响,竟把两面盾牌当场砸的破裂,那两个刀盾手生生被双鞭浩大的力劲压死。与此同时,丁奉持刀杀来,与凌统并肩杀起,赫然撕破防线,杀入进去。于禁急忙指挥兵马抵住。

    而此时江东大部兵马已多数冲上城头,眼见情势万分火急。猝然间,一阵厮杀声喊起,原来是夏侯渊派来的援兵赶到。霎时间,城上守军士气大涨,奋勇反击。不一时,夏侯渊自引一部兵马赶来,于禁大喜,两将合在一处,开始发起反击。夏侯渊挥枪杀住凌统,于禁则挡住丁奉,四将拼死交锋,双方兵士舍命厮杀。

    而在北门上,曹cāo亦亲率一军赶到来援。城上守军看见曹cāo的身影,无不受到鼓舞,开始疯狂反击。霎时间,北门江东兵马被曹兵逼得节节败退。吕蒙眯着虎目,暗地里瞄着曹cāo,忽然忿然而起,向曹cāo杀往过去。

    曹cāo心知此时情势紧急,不容他半分胆怯,否则战况必然一转急落。曹cāo厉声大喝,左右兵士递来宝弓。曹cāo身处战楼,居高临下,拈弓上箭,望着吕蒙头颅,暴发一箭。箭矢倏然shè出,吕蒙正在冲杀,忽见一根冷箭shè来,连忙提枪击碎。就在此时,吕蒙面前的曹兵奋勇杀来,而且下邳的百姓个个都好似yù要守护狼崽子的母狼,勇不畏死地冲向吕蒙。吕蒙一时被逼退回去,在吕蒙身后的江东兵马急速扑前,却被乱刀暴枪杀了回来。吕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虎目烁烁发亮,望着高处的曹cāo。同时,曹cāo细目眯起,闪烁寒冽的光芒,亦在打量着曹cāo。

    曹cāo把弓而指吕蒙,浑身爆发出一股如能鲸吞天地的气势,嘶声而喝。

    “孤乃一国之相,受天命而守皇土。你等宵小恶贼,可知逆天必亡!!!”

    吕蒙一听,刚毅俊朗的脸庞微微一抽,正yù回喝时,却见曹cāo又拈弓上箭,连发箭矢shè来。吕蒙或挡或避,下邳军民奋勇冲杀过来。吕蒙所引的兵马被逼得连连退后,根本难以突破。

    在城外西南角上的周瑜,仰望着下邳城上的战况,脸sèyīn沉如若滴出水来。鲁肃急在旁谏言而道。

    “大都督,曹老贼老jiān巨猾,竟蒙得下邳城百姓舍命与我军对抗。这些百姓虽是乌合之众,但却人数极多,且城上狭窄,不利于我军作战。若再一味狂攻硬取,只怕纵使能攻破下邳城,我军亦遭重创,兵力大损!!”

    鲁肃疾声厉sè而谏,周瑜又何尝不知此等道理。就在此时,陆逊脸sè凝重,亦来劝道。

    “大都督。此番我江东举兵十五万兵马,进攻徐、豫两州。眼下我军已大折过半,若是再有大损,纵使能为主公复仇。他rì曹氏之人亦会大肆举兵进攻江东为曹老贼复仇。到时以我江东兵力,如何抵挡曹氏五六十万甲士?况且,此时我军深入敌境,不久必有援军赶援下邳,即时又当若何?”

    陆逊这一席话落下,周瑜死咬着皓齿,极其不甘地闭上眼眸,沉吟一阵后,还是依从鲁肃、陆逊之见,下令撤军。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吹起,东北两门上的江东兵马立即火速撤去。周泰把守在北门上断后,丁奉则在东门上断后,江东各军从东北城上迅速地撤去。

第九百零五章 各施其法(中)

    曹cāo亦无下令出城掩杀,任由江东各军撤回其寨。**两军激战一个白昼,天sè渐渐昏暗,赤黄sè的光芒,照耀着下邳城,只见下邳城城上城下,尸体满地,血迹斑斑。一阵清风拂过,仿佛都染上了浓烈的血腥之味。

    战争的残酷仿佛会令人逐渐麻木,血肉刀枪见多了,也并非那么可怕。下邳城军民捉紧歇息,准备应付明rì的战事。

    曹cāo伫立在战楼上,观看四面情景,幕幕惨境如在心头,挥之不散。守护在曹cāo身后的兵士静立不言。许久之后,曹cāo方才离去。

    且说周瑜收兵归寨,正与江东一众文武在商议对策。忽然有一斥候急冲入帐,报之曹军大将曹仁忽发袭击谯县,蒋饮被擒,豫州已失,自军在豫州的兵马尽数覆灭。此时,曹仁兼合张颌、曹彰等将,正由豫州取路而来,不rì将到下邳境界。

    周瑜听言脸sè剧变,幸好他早作准备,预料到豫州大有可能发生变故,先派一队斥候赶往豫州探寻。若非如此,待曹仁兵马一到,从后袭击其军。而据守在下邳城内的曹cāo亦会趁机发兵进攻,即时自军腹背受敌,必然大受所创。

    眼下局势对于周瑜来说,万分紧急,诸将皆有撤军之心。周瑜皓目眯起,暗暗留意到诸将神sè,心中正是踌躇不定之时。陆逊出席谏言而道。

    “主公尸骨未寒,尚在曹老贼之手,若我军就此撤走,必遭天下人耻笑。大都督但且放心,逊有一计可教曹老贼,死无葬身之地!!!”

    周瑜一听,脸sè顿起狂喜之sè,速速问道。

    “计从安出,伯言快快道来。”

    陆逊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凝声而道。

    “曹子孝援军不rì将至,下邳东南外二十里处有一山谷,乃豫州望下邳必经之处,可埋伏jīng兵。大都督近rì可于城下详装攻势。曹子孝探得,必火速发兵来袭,即时伏兵四起,一鼓破之。

    将其援军杀散,大都督大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令大军决断泗水,以此逼老贼弃城而逃。待那时,我等只需在其撤走之处,埋伏重重伏兵,必可将老贼一举擒杀!!!”

    周瑜脸sè速变,双眼连起惊骇之sè,忽然捂掌大笑道。/

    “哈哈哈哈!!伯言此计大妙,你才智之高,实乃令本都督亦心感不如!”

    陆逊听言,却甚是谦虚地作揖一拜说道。

    “大都督谬赞。逊区区小才,难登大雅,岂敢与大都督相比。”

    “哎!伯言休得妄自菲薄,若能擒杀曹老贼,全赖你之功劳!”

    周瑜迈步走下,走到陆逊跟前,重重地啪打着陆逊的肩膀,眼中尽是欣赏之sè。少时,周瑜速依照陆逊之计,向诸将各发调令,诸将领命而去,急做安排。

    次rì,周瑜再点重兵杀向下邳城,三万兵马皆集中在北门进攻,不过各部兵马攻势缓慢,都是在虚张声势。曹cāo在城上看得,眉头深锁,不知周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命兵士谨慎提防,同时又派人在城内四处巡逻,提防有变故发生。

    周瑜虚张声势,连rì如此,就在曹军上下皆疑惑不解之时。曹仁率领一万兵马以赶到下邳境界。曹仁忽喝止大军,先命一队斥候前往探寻战情。那队斥候领命而去,驰丽进往,至夜赶到江东军寨后,那时周瑜刚收兵回寨。曹兵斥候见得江东诸军注意力仿佛都在攻取下邳城上,一回营寨便歇息煮饭,并无多做防备。曹兵斥候看了良久,速回报于曹仁。曹仁听得,大喜过望,速叫兵士歇息一夜,养jīng蓄锐,待次rì江东军收兵回寨之时,发起袭击。

    当夜,曹彰来寻曹仁,主动请缨,愿为先锋。曹仁眉头一挑,不觉回忆起某段往事。那rì他在谯县,见得曹彰竟然擒住了江东猛将蒋饮来见时,诧异无比。后来又听豫州将士说起,许昌城正赖曹彰武勇,方才保得无失。曹仁这才知道,这曹家三公子已成为独当一面的勇将。后来曹彰yù要随军作战,曹仁亦答应了曹彰的要求。因为曹仁明白,若要成为一员将才,必须经过战火的磨练。

    “叔父不必多虑,小侄定当不负重命!”

    曹彰见曹仁沉吟下来,还以为曹仁不相信他的实力,连忙又是请道。曹仁听言,微微一笑,向曹彰笑道。

    “哈哈。竟然三公子有此决心,实乃大王之幸也。可战事并非逞凶斗狠这般简单,周公瑾乃旷世奇才,与他作战必要多加谨慎。所谓虚之则实,实之则虚。江东军眼看无备,却有可能在途中埋有伏军,倘若我军无备,必遭灭顶之祸。

    先锋乃一军之首,其职之重,尤为紧要,不但骁勇作战,先取战机,更要留意四周战况,随机应变。三公子若yù当此重职,且需有极其谨慎之心思方可。”

    曹仁耐心而教,曹彰细心听着,他天资聪慧,此下一听,便懂了大半的道理。

    “叔父金玉良言,小侄定当谨记在心。若叔父不以小侄不才,小侄随时候命!”

    “哈哈。好!末将yù以张儁乂为先锋大将,三公子可愿为担其副将?张儁乂胆识过人,且心思jīng细,乃我军为之不多的将才之一。你若在其左右,定然能学得不少本领!”

    曹仁灿然一笑,曹彰一双眼眸烁烁发光,当下慨然领命。曹仁遂召张颌来见,向二人一一吩咐。

    次rì,曹仁整军待发,到晌午时分,挥军而动。张颌先引三千jīng兵,兼合曹彰、王越等将率先而行。张颌一路进军,时快时缓,凡到险要之地,必先做打探,确定安全,方才火速进军。曹彰在旁一一看着,张颌不时亦会向曹彰教导。

    少时,张颌先锋兵马赶至一处山谷,张颌忽地脸sè一变,喝令部队止步,遂即策马出阵,细细看着山谷四周。曹彰见山谷四处死寂无声,根本不似有伏军埋伏,赶来向张颌问道。

    “张将军为何忽然止住进程,难道张将军发觉此山谷内埋有伏军?”

    张颌听言,先不答话。少时,斥候回报,言已探寻过山谷四周,并不见有伏军的迹象。但张颌仍未下令兵马继续进军。曹彰眉头皱起,又yù再问时。张颌忽然手指山谷上的丛林而道。

    “三公子你看那处丛林,树枝多有断裂,草地多有踩踏的凹口,且山谷内隐隐有杀气传来。若我所料无误,此处必有埋伏!”

    曹彰听言,半信半疑,急声问道。

    “若是如此,眼下又当如何?”

    张颌虎目莹莹发亮,思索一阵,凝声而道。

    “可将计就计,破此埋伏。末将先派人速报中军,少时末将当会引一军为饵,三公子则领剩余兵马埋伏谷口四周。待末将入谷赚得伏军出来,即时三公子便引伏军迎头痛击!直到曹将军大军赶到,一举大破彼军!”

    曹彰见张颌说得胸有成竹,不敢造次,当下依照张颌的吩咐,引兵在谷口四周埋伏起来。不一时,张颌引军冲入山谷。曹彰在山谷外,jīng神集中,细细听之。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山谷内猝然暴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破空箭响,巨石落地声,轮番暴起。曹彰听得心惊胆跳,心想若是今rì由他统领先锋部队,他大多无疑穿过此谷,中了江东军的埋伏,到时必然大受重创。

    曹彰心里想着,不觉对曹仁的远见还有张颌的用兵颇感佩服。曹彰想毕,遂命兵士准备作战。一连串暴响声后,不久张颌引兵慌乱逃出谷口。在其后有一部兵马驰丽追着,为首之将正是江东猛将徐盛也。

    曹彰抖数jīng神,眼见徐盛的部署尽数冲出谷口,立马发出号令。当下擂鼓声大作,曹彰挥兵杀出,截杀住徐盛的部署。江东兵始料不及,顿时大乱。张颌忿然回身拍马赶来厮杀,引军与曹彰前后夹击。只见曹彰甚是威勇,舞起那柄巨大的玄铁巨剑冲入江东军阵内,舞得密不透风,左突右冲,如一头猛虎扑入了羊群。徐盛望见一小将正在自军中大杀四方,虎目瞪起,大喝一声,骤马挺枪火速杀去。曹彰正在冲杀,忽见一身穿银凯黄袍的将领杀来,咧嘴恶笑,不惧反迎,纵马冲去,先发攻势。曹彰奋力挥起玄铁巨剑,望着徐盛当头一劈。徐盛见曹彰手中巨剑庞大,原以为攻势定是笨重无比,却无料到曹彰身有神力,挥得极其迅速。玄铁巨剑轰然砸来,徐盛急忙勒马避开,曹彰看得眼疾,大喝一声,舞剑横砍。徐盛慌忙使枪抵住,‘嘭’的一声暴响,徐盛连人带马被砍退数米。

    “此子力劲端的恐怖!!”

    徐盛满脸惊骇,望着曹彰。曹彰脸上那抹恶笑更为灿烂,猛地一拍马匹又yù过来厮杀。徐盛虎目一眯,脸sè冷酷,骤马迎着。曹彰一连劈砍三剑,徐盛皆以敏捷的身手避过。三剑攻势一止,徐盛看到曹彰身后露出一个空档,顿时骤然发枪,一枪刺出。哪知曹彰是故意露出,急闪避过,趁徐盛还未反应过来,一剑望其胸口砍去。

    电光火石之间,徐盛逼发了体内潜力,弯身急闪避过,狂烈的剑风吹拂过来。徐盛一阵心惊胆跳,奋力杀出一枪,荡开阵脚,勒马退开。

第九百零六章 各施其法(下)

    就在此时,张颌亦引一军杀入阵内,赫然冲杀,正以极快的速度飙飞过来。/徐盛脸sè连变不止,眼前这小将已这般棘手,若是再加上一个张儁乂,他如何能够抵挡。徐盛心思一定,猝然拨马逃开。曹彰见徐盛yù逃,厉声大吼,火速追去。

    张颌眼见曹彰追着徐盛冲向山谷里面,顿时脸sè大变,yù要喝止却又来不及。曹彰乃曹cāo之子,万不可失,张颌唯恐曹彰有失,当下骤马紧跟过去。

    另一边,在山谷上的陆逊听得谷口外厮杀声震天裂地,心知曹军必有高人,看破了他的埋伏。陆逊急命山谷大部兵马望山下救援去了,不一时陆逊正yù离开,忽听得兵士喝起,陆逊急投眼望去,正见一曹军小将追杀着徐盛。

    陆逊双目迸发两道汹腾杀气,拈弓上箭,瞄准着曹彰。在山谷内的徐盛似乎心有灵犀,陡然勒马停住,迎住曹彰,厮杀在一起。曹彰yù力败徐盛,注意力全在徐盛身上,挥剑猛攻。巨剑无锋,却力劲浑厚,难以力抗。徐盛越打越是心惊,交锋五**后,曹彰陡然气势暴发,双手执剑,奋力暴劈过来。徐盛眼见,那柄庞大的玄铁巨剑劈落之间,仿佛有一条金龙游荡冲出。

    就在此时,山谷上的陆逊,一箭发出。箭矢暴速而飞,一箭shè中了曹彰的背心。曹彰痛叫一声,攻势刹地止住,随即如同一头受伤的暴狮,双臂肌肉暴然而涨,奋力劈落。不过徐盛却早已趁机逃开。

    轰~~!!

    一声裂地般的巨响暴起,风尘滚滚。待风尘散开,徐盛看见那巨剑竟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窟窿,顿时脸sè一惊。曹彰脸sèyīn鸷地望着徐盛,厉声喝道。

    “卑鄙小人,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徐盛听言却是冷声笑道。

    “竖子此乃战争,岂不闻兵不厌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场上谁敢去逞英雄!?”

    徐盛喝毕,纵马飞起。同时间在山谷上的陆逊,一连发箭。曹彰一边要抵挡徐盛,一边又要提防冷箭,一时被徐盛杀得节节败退,身上多处被徐盛所伤。不过曹彰皆避过险要位置,都是皮肉之伤,并无伤及筋骨。

    徐盛见曹彰不知进退,尚且yù与自己拼杀,心里冷笑不已,直暗道此子不过是一匹夫,不足为患。

    曹彰身有伤势,攻势渐渐亦变得缓慢起来。就在此时,一老者策马飞驰过来,看见曹彰浑身血迹斑斑,双眸迸shè出两道悚然光芒。此老者正是王越,王越双眼迸裂,声若洪钟,大喝一声。

    “何方宵小,敢伤老夫徒儿!!!”

    王越喝声一起,同时双手飞出十根铁针。细小的铁针暴飞而去,徐盛正yù加紧攻势击杀曹彰,一时并无留意,待耳边响起一阵恐怖的刺空声响时,方才醒悟过来。不过此时徐盛已难以闪避,十根铁针纷纷刺入徐盛体内,锥心的刺痛,顿时痛得徐盛惨叫不已。曹彰见状暴发气势,奋然挥起巨剑就yù去劈徐盛。

    千钧一发之际,冷箭又到。首先shè到曹彰的身前,曹彰急chou剑挡住,徐盛死忍剧痛,一枪骤发,刺中曹彰的右肩部位,将其一枪刺翻落马。曹彰摔地而倒,滚地数圈,头盔磕飞。徐盛趁势追杀,王越赫然赶至,一柄平凡至极的铁剑却挥出道道逼人的剑气。徐盛只与其交战数合,便被王越逼得险象环生。

    “剑气!?这是从何而来的世外高人!?”

    徐盛对面前这断臂老者的武艺吃惊不已,心知不敌此人,趁着陆逊冷箭shè来,荡开阵脚逃脱去了。王越挥剑击破陆逊shè来的冷箭后,亦无去追。

    立于山谷上的陆逊,望着谷道内的王越,眉头深锁,好似在猜度着王越的身份。忽然陆逊脸sè一紧,谦虚施礼而道。

    “王公剑术超群,天下无双。小辈今rì见得,实乃平生之幸也。不过王公乃世之豪杰,自十常侍之乱后,已退隐江湖。曹孟德cāo控朝廷,挟天子以令诸侯,以致社稷崩溃,国将不国。王公以忠义闻名于世,今番为何却出山助贼,助纣为虐耶!?”

    陆逊才智何等之高,细细分析,便迅速猜出了王越的身份。王越默默地望着山谷上的陆逊,缓缓地闭起双目,意味深长而道。

    “民乃国之根本,汉朝丧失民心,国家早已不存。曹孟德乱世而出,定国安邦,中原之地正因此人,而得太平。对于中原百姓,只要曹cāo尚存一rì,便可得一rì无忧。

    中原百姓愿奉曹孟德为主,以其所在朝廷为国。老夫并非助贼,而是助中原百姓耳!”

    王越口出惊言,顿时令陆逊一阵诧异不解。曹彰急上战马,咬牙切齿地望向陆逊,心知刚才放冷箭之人就是眼前此人,正yù破口大骂。王越忽然睁开双眸,向曹彰投去一个严厉的眼sè。曹彰对王越极其尊重,不敢造次。随即跟着王越拍马离去。两人正赶,忽遇到张颌。张颌见曹彰遍体鳞伤,脸sè一惊。

    陡然间,在谷口外又响起一阵喊杀之声。

    “不好!这定是谷上的伏军来援!”

    张颌脸sè一变,心知曹仁的大军并无这般迅疾赶至,当下急拔马望谷口处奔驰而去。曹彰见张颌如此惶急,自知战况紧急,连忙紧跟过去。

    与此同时,在谷口外,凌统、丁奉挥军从山下左右两路杀至。两路江东兵马驰丽杀至。凌统、丁奉一马当先,驰下山来,犹如天崩地塌之势。曹兵被杀得措手不及,慌乱逃散,此时恰好张颌不在军中,大军无人指挥,溃散之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一时,张颌赶至,已见彼军被江东兵马杀得兵败如山倒。张颌大急,奋勇杀入乱军内,yù要喝止逃散的兵马。

    陡然,一阵寒风扑来。张颌脸sè一变,下意识地往后一枪扫去,正好击中凌统挥来的双鞭。凌统虎目瞪得斗大,杀气腾腾,不断使劲压逼。张颌脸sè一凝,枪支稳若泰山,任凭凌统如何使劲却不移半丝。

    张颌大吼一声,奋力一荡,即将凌统双鞭荡开。凌统勒马退后,抖数jīng神,暗道此将孔武有力,气势收敛,绝非泛泛之辈。张颌眯着虎目,冷然而道。

    “我乃河间张儁乂也,何方宵小,报上名来。张某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凌统一听张颌名号,知其是世之名将,顿时收起傲心,凝神而喝。

    “某乃馀杭凌公绩也!今特来取你项上头颅!!”

    “愚昧,狂妄!”

    张颌脸sè一寒,字暴雷音。凌统大怒,挥鞭骤马再来厮杀。张颌持枪抵住,枪法刁钻毫无半分参漏,或攻或守,守时如盘山之稳,攻时若雷霆之猛,杀得凌统可谓是险象环生。凌统与张颌杀了数十回合,脸上已是满头大汗,如临大敌。反而张颌气定神闲,喘息平定,仿佛游刃有余。

    忽然,张颌脸sè稍变,一枪击开阵脚,勒马退开。与此同时,只见丁奉挥刀砍出一条血路,来到凌统身侧。曹彰目光如炬,奋然抬剑亦冲到张颌身侧。张颌本有些许担忧,不过后来留意到后面某处传来一阵敛而蓄发的杀气,便是心安起来。张颌这才想起,王越守护在曹彰左右,有此高人保护,曹彰绝不会有失。

    少顷,四人目光对视,凌统、丁奉骤马先冲。张颌、曹彰各挥兵器抵住二人。四人转灯儿般厮杀一起,四柄兵器驰丽碰撞不停。张颌武艺高超,深不可测,曹彰武艺虽稍微逊sè,但其攻势猛烈,一时间两人配合,硬是杀住了凌统、丁奉这两员江东猛将。

    不过此时,张颌的部署已被围杀大半,剩余的大多亦是逃去。少时,江东兵马纷纷压来,形成围剿之势。张颌眼见情势恶劣,大喝一声撤退,护住曹彰yù要突破重围。丁奉乃是心细之人,隐隐发觉张颌似乎极其在意曹彰的安危,便是猜到曹彰必是曹氏族内重要人物。

    丁奉虎目一凝,疾言厉sè向凌统喝道。

    “公绩,那员小将必是曹氏紧要之人,你挡住那张儁乂,某来将他擒住!”

    丁奉喝毕,不等凌统答话,骤马挥刀趁张颌、曹彰正在突破,绕路猛地截在了张颌、曹彰两人面前。张颌见丁奉挡住去路,目发jīng光,一枪迅疾而发,刺向丁奉的心窝。丁奉急闪避过,曹彰趁势舞剑砸来,丁奉横刀而挡,‘嘭’的一声巨响,丁奉连人带马暴退数米。

    就在此时,凌统从左翼杀至,双鞭暴力而扫,直飞向张颌胸间。张颌急急挡住,凌统圆瞪英目,对着张颌发起一阵猛烈的攻势。丁奉则与曹彰杀在一起,两人五六回合,曹彰因身上伤势挥剑的速度不觉缓慢几分。丁奉看得眼实,避过曹彰砸来的一剑后,身体迸发滂湃的气势,手中大刀如化作一道火焰般向曹彰当头劈来。

    曹彰脸sè剧变,只见丁奉手上那柄大刀,如燃烧起赫赫火焰,一头恐怖的火焰恶灵张牙舞爪地正扑往过来。曹彰yù要抵挡,可这一刀来得实在是快,眼见曹彰将要被丁奉一刀劈开两半。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守护曹彰身后的王越,猝然发作,持剑拦击挡住。只见王越这一剑,似雷霆暴shè,巧妙地击中了丁奉的刀刃。丁奉的大刀骤移过去,曹彰趁势驱身避开。不过丁奉刀上的劲风极其猛烈,惊动了曹彰坐下战马,其战马惊慌的嘶鸣一声,前蹄跃起,曹彰预料不及,被战马甩落地下,滚地数圈。四周江东兵马一拥而上,yù要将曹彰擒住。曹彰慌乱中挥剑乱舞,劈扫开扑来的江东兵马。不过战场上的江东军士实在太多,曹彰扫开一波,另一波人cháo立马又是涌来。王越大急,yù要赶去营救,却被丁奉死死杀住,脱不开身。另一边,张颌看得眼切,暴喝一声,枪支如聚有无数雷霆,一头威凛无比的青sè恶狮,仰天咆哮。凌统只觉心脏一揪,无尽的危机扑来,心知张颌yù要使出相势杀招,连忙聚合气势,抖数jīng神。眼见张颌枪支赫然暴刺过来,凌统竭斯底里地虎啸一声,双鞭如迸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一头金sè巨猿如附在双鞭之上,遽然而现。

    两柄兵器赫然碰撞,顿时迸shè出一道道剧烈的火星,掀起狂风尘土。

    相势空间之内。

    天地一边,金光璀璨,一头顶天巨猿手执一根庞大的金sè棍子拨天而现。另一边,天昏地暗,雷霆滚动,如似世界末rì,一头浑身萦绕着雷霆的青sè恶狮仰天咆哮。金sè巨猿猛然动起,舞起巨棍砸天而落。青sè恶狮四蹄奔动,避过砸来的巨棍。青sè恶狮一声吼起,苍穹上的雷霆遽然暴落在恶狮身上,一时间恶狮雷光璀璨,直冲往金sè巨猿。金sè巨猿舞棍扫去,青sè恶狮大张血盆大口,一嘴咬住袭来的巨棍。

第九百零七章 互相暗算(上)

    霎时间,千万道青sè雷霆迅疾通过巨棍布满金sè巨猿的全身。(.)金sè巨猿痛声喝叫,青sè恶狮狮目瞪起,浑身发电,一嘴咬住巨棍骤然发力,将巨棍强硬夺了过来。金sè巨猿失势而倒,青sè恶狮随即张牙舞爪地扑向金sè巨猿,将其咬得粉碎。

    嘭~!!!

    一声如同天裂般的巨响,凌统脸sè剧变,一股浩大无比的冲劲直将他整个人击飞而去。只见凌统如同断线的风筝暴飞而去,一队江东兵马急来接应。凌统直撞飞数十兵士,方才停住去势。张颌却无趁势追杀凌统,急勒马冲向曹彰那处,yù要救援曹彰。此时,曹彰已被江东兵士重重包裹,围在核心内围杀。眼见曹彰情势万分紧急,张颌看得可谓是心惊肉跳,忿然杀入江东军的人cháo之内,径直就往曹彰那处去救。

    就在此时,一声弓弦声暴起。一根快得无影的箭矢,直往张颌背心shè来。张颌脸sè一变,回身抬枪一扫,扫破shè来的冷箭。但张颌这一停顿,顿时被四周的江东兵马围杀住了。

    同时间,曹彰恶战连连,加上身上多有伤势,已经筋疲力尽,被江东兵士擒过去了。

    “三公子!!!”

    张颌虎目暴瞪,身上猝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挥枪暴力飞扫,硬是撕开一条血路火速冲去。在战场不远处,就在刚才火速赶来的陆逊,眼见张颌拼死要救那员曹氏小将,立马连发箭矢阻挡。张颌一边冲杀,一边拔枪击破冷箭,那队擒住曹彰的江东兵马急速押着奋力挣扎的曹彰退走。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曹仁率领一部jīng兵风驰电掣般飞赶过来,首当其冲的乃是曹仁之弟,曹纯。曹纯眼疾,最先看到曹彰被擒,顿时脸sè大急,骤马舞枪拦截过去。一江东将校看得眼切,急忙令一队江东兵士组阵拦阻。曹纯厉声暴吼,枪出如同暴雨之势,赫然突破。至于那队擒住曹彰的兵马,则趁机逃往山谷之内。曹纯左突右冲,紧急追袭,一队队江东兵马舍命拦阻,仍旧抵不住曹纯锐不可当的冲势。曹纯突破重围,追往山谷之内,身后有着无数江东兵马追赶。

    王越看得眼切,奋力杀开阵脚,拔马便yù往山谷内杀去。丁奉见一众曹氏将领皆极其紧张那员小将,更是确认那小将必是曹氏紧要之人,加上张颌刚才那声惊呼的三公子,这般推算,此子甚至很可能是曹老贼的子嗣。丁奉骤马紧追,眼见将要追近王越身后时。

    变故忽生,电光火石之间,王越做出了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动作。只见王越反手忽发一剑,剑速快得眼睛根本无法捕捉。丁奉只觉咽喉处猝然一寒,下意识地提刀就挡。

    ‘砰’的一声巨响,丁奉只觉刀刃上如有一道轰雷炸开,整个人失势坠落马下。王越纵马冲开,直往谷道内杀去。

    另一边,且说曹纯追入谷道,加鞭速飙,怒声咆哮不止。一阵阵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喝响,如在耳边炸开,那些江东兵士吓得魂不附体,连带脚步也慢了几分。不一时,曹纯终于赫然追至,舞枪乱扫,杀得那队江东兵马抱头鼠窜,当下弃了曹彰只顾逃命。曹纯急将曹彰身上的麻绳以枪挑开。曹彰猛地挣开,胡乱抓了一根枪支。曹纯跳落马下,yù要将战马让予曹彰。曹彰却不愿接,疾声而道。

    “叔父大恩大德,小侄没齿难忘,岂敢再受叔父战马!”

    曹彰言未绝,身后传来惊天般的喊杀声,原来是江东追兵杀到。曹纯脸sè一紧,急抬枪冲去,同时口中喝道。

    “三公子不必多虑!这等乌合之众伤不了我曹子和!”

    曹纯不等曹彰回应,便以杀进江东兵马人cháo之内。曹彰双眸一凝,急纵身上马,拍马舞枪杀往过去。

    蓦然间,山谷后方一道席卷天地般的喊杀声又起。原来周瑜早前为保万一,安排吕蒙引一军在山谷后五六里的一处林口埋伏,随时接应。不久前,吕蒙军内斥候探得山谷内的战况紧急,吕蒙知计策被破,当即紧引兵马赶来救援。

    吕蒙引兵从后杀至,江东军前后包裹住曹彰、曹纯。曹彰纵马杀在前面,曹纯则守在其后,无数刀枪前后击来。曹纯见情势危急,奋力而杀,yù要护住曹彰突破重围。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王越杀开一条血路赶来,曹彰脸sè大喜,正yù叫王越与他一同回救。哪知回头一望,原来不觉间曹彰与曹纯以拉来一段距离。曹纯拼死抵在后方,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烈。曹彰见势大急,急yù回身去救,却被王越扯住辔环。王越疾言厉sè而道。

    “敌军人多势众,不宜久战,撤为上策!”

    “师傅!!叔父他!!!”

    “子文!!!曹将军正为救你,以致身陷险境。若你又再被擒,岂不枉费了他一番苦心!!!”

    王越暴声而喝,打断了曹彰。曹彰暴瞪双眸,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并无料及他最为尊重的师傅,竟然会说出这般无情话语。

    两人对话间,江东兵马又再扑涌杀来,王越猝发一剑,刺在曹彰战马的臀部上。战马吃痛,暴走而冲。王越护着曹彰,一路突破。

    同时间,正在厮杀的曹纯,忽然背后一阵寒风扑来。曹纯脸sè剧变,急扫开面前江东兵士,正yù回身去挡时,面前一枪倏然以致,迅疾地刺中了曹纯的右肩。曹纯虎目圆瞪,望着面前那将,正是江东大将吕子明也。吕蒙面sè冷酷,人借马势,捅着曹纯的身躯暴冲而去。曹纯霎时被吕蒙撞倒倒地。四周江东兵士一拥而上,将曹纯擒住。

    另一边,曹彰、王越正在冲杀之际,一队虎豹骑迅疾赶来接应,助曹彰、王越杀出重围。曹仁见曹彰已经脱险,立马喝令撤军。陆逊见曹军yù撤,急忙喝令兵士掩杀。张颌率一军断后,抵挡江东兵马的掩杀。

    曹彰不愿撤离,yù要回救曹纯,却被曹仁当头暴喝而道。

    “军令如山,凡有不遵者,斩!!!”

    曹仁的喝声,如在曹彰脑中暴开,曹彰满脸痛楚愤恨之sè,正yù回应,在其身后的王越忽然一手刀砍在曹彰后脖,将其打昏过去。

    于是,曹仁率大部人马火速撤退。张颌引军且战且退,退至一林口,借地势狭窄,奋勇抵住江东军的攻势。凌统、丁奉两人皆有伤势,一时间难以击破张颌。张颌奋勇而杀,兵士皆受鼓舞,舍命抵挡汹涌扑来的江东兵士。张颌更是威勇无比,连番击杀前来突破的江东将校。陆逊眼见大军突破不得,又想曹军大部兵马已逐渐逃远,且又担忧营寨会遭到曹cāo的袭击。当下不愿多做无谓伤亡,令兵马撤退。陆逊号令一落,江东各军徐徐退开。张颌趁机引兵退走,望自军追去。

    当夜陆逊收兵回寨,引诸将来向周瑜禀报军情。周瑜听得今rì一番恶战,自军埋伏被识破,并未能杀散彼军,不由眉头深锁。

    不一时,有斥候来报。曹仁在寨后十里处一座高山,屯兵扎营。周瑜听罢,脸sè变得极其yīn沉,似能滴出水来。

    “眼下曹子孝在我军寨后扎下营寨,与下邳城成掎角之势。我军处境极为不利。如此一来,决断泗水之计便难以施发。诸公可有妙计解眼下之危?”

    吕蒙听言,沉吟一阵,出席作揖,拱手拜道。

    “时下我军处处不利,不宜再作恶战。但主公之尸,万不可落入老贼手中,受其糟蹋。今活捉曹纯在此,此人乃曹氏之人,且深得曹cāo重用,曹军jīng兵‘虎豹骑’正是此人组建。对于曹老贼来说,此人胜于十万jīng兵。依某之见,大都督不如使一人入城讲和,将曹纯去换主公尸首。”

    吕蒙此言一落,帐内顿时翻起连番惊呼之声。韩当圆瞪恶目,忿然而喝。

    “不可!我军与曹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岂能就此撤军!!老将不才,甘愿效死而战!!!”

    韩当声若嗡钟,将整座帐篷震得为之一颤。不过话虽如此,帐内亦有不少文武,心有退意。周瑜那张俊俏得如同天赐的面容微微一颤,皓目迸shè两道jīng光,直shè向吕蒙。吕蒙却毫无畏惧,直视着周瑜。

    周瑜脸sèyīn晴不定,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席下众臣大多不敢触怒虎威。鲁肃甚是痛苦地一闭双眸,沉吟一阵后,还是压住心内的怒恨,出席而道。

    “大仇在前,却不能竭力报之,实非某等之意也。可眼下局势,正如子明所言。若因一时之气,强硬作战,以时下局势,败多胜少。此番我江东损兵折将,势力大损。倘若再有万一,只怕rì后江东亦难保得。江东乃孙氏之基业,历经二代,若有失之,我等为臣者,如何有面目面对两位先主?某愿入城为使!”

第九百零八章 互相暗算(中)

    鲁肃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席话。那些yù要撤军的江东文武,见鲁肃说起,纷纷亦来相劝。周瑜望着这一群来劝的江东文武,心如刀割,但理智却告诉他,时下最应做的抉择,正如这群人所说。

    最终周瑜还是应诺了讲和之事,遂派鲁肃为使,次rì准备入城去见曹cāo。议席散去,周瑜独自一人留在帐篷之内,双手死死抓拳,两行血泪,流落在脸庞。

    “我周公瑾在此发誓,此生此世,必与曹老贼不死不休,直至大仇报得!!!”

    同时间,当夜曹仁草创一营,遂命张颌持赶往下邳城,通报援军已到的情报。张颌领命,引一部jīng兵铁骑,夜里三更出发,趁着夜sè的掩盖,绕路望下邳城进发。

    张颌一路谨慎而进,到了夜里五更赶到下邳城下,大喊开门。城上守军认得张颌,猜得定是援军赶至,欣喜若狂,急命兵士打开城门。张颌入城,当即来见曹cāo。恰巧曹cāo当夜正在思索周瑜连rì诡异的举措,夜不能寐,忽然眉头一跳,心里一喜,感觉有喜讯要来。

    蓦然门前有兵士来报,张颌求见。曹cāo哈哈大笑,立即召回张颌来见。少时,张颌拜礼毕,当下具告前事。曹cāo听得,今rì在下邳境界内,竟发生了这般恶战,惊骇连连。后来听得曹纯应救曹彰而被江东军擒住,脸sè顿时黑沉起来。

    “哼!这黄须儿,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曹cāo冷哼一声,脸sèyīn晴不定。张颌唯恐曹cāo重罚曹彰,又将曹彰在豫州立下的功绩告之。曹cāo听着,不觉挑了挑眉头,心中暗暗想道。

    “看来黄须儿武艺不俗,以其悍勇善战,足可独当一面,但yù成大器,还需一番磨砺。不过孤这三子,心高气傲,不磨灭其锐锋,迟早必因此而遭灭顶之祸!”

    曹cāo想毕,似乎并无因曹彰所立的功劳而息怒,反而大发雷霆怒骂曹彰不止。张颌劝解不得,反而被曹cāo责备其过于拥护此子。

    少顷,曹cāo怒容稍稍平淡,又变了一张脸似地赞了张颌一番,赏赐封赏自然少不了。张颌拜谢,随即曹cāo便让张颌下去歇息。

    张颌脸sè一愣,甚是疑惑地问道。

    “时下我军已成掎角之势,处境大利,大王难道不需末将回报曹将军,做一番布局?”

    曹cāo听言,却是神秘地一笑。

    “不需如此。/孤自有分寸,儁乂你且安心歇息便是。”

    张颌听言,虽仍疑惑不解,但还是依从曹cāo的吩咐,告退而去。此时天sè已到拂晓时分,正好贾诩彻夜思索,似乎有所察觉,正赶来见曹cāo。曹cāo听闻贾诩来见,当下一笑,遂召见贾诩。

    贾诩作礼毕,正yù发言,却见曹cāo一脸神秘的喜sè。贾诩脸sè一凝,脑念电转,亦展露一丝笑容问道。

    “大王脸带喜sè,莫非援军在昨夜已经赶至?”

    曹cāo颔首一点,笑容可掬,当下就将张颌所报,一一告之贾诩。对于曹纯被擒,曹cāo似乎不怒反喜。贾诩沉吟一阵,似乎猜出了曹cāo的想法,笑道。

    “呵呵,看来这周公瑾不rì即将撤军。”

    “哦?文和何出此言?”

    曹cāo眉头一挑,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之sè,向贾诩问道。贾诩皓目烁烁,遂凝声答道。

    “眼下局势对江东军大为不利。但周公瑾乃孙伯符之结义兄弟,且孙伯符又是江东之主,若不能夺回其尸。江东军必然拼死而战。不过昨rì江东军却将曹将军擒住。如此一来,江东群臣必望以曹将军交换其主之尸,以求两家休战。周公瑾虽万分不愿,但众心难压,且局势确实不利于其军。周公瑾迫不得已,亦只能应诺众臣之意。大王只需等候一时,必有江东来使求见!”

    “哈哈哈!文和果然高见。”

    曹cāo朗声大笑,贾诩甚是谦虚施礼,他心知曹cāo早已看透一切,刚才所问,不过是故意为之罢了。

    到了晌午时分,鲁肃在一队江东jīng兵的拥护下,赶到城下,大喝要见曹cāo。城上守军早收得曹cāo的号令,当即打开城门。鲁肃遂入城来见曹cāo,具说曹孙两家休战之事。曹cāo高坐于堂上,听罢遂安抚鲁肃一番,然后命人将孙策棺木搬来。鲁肃眼见其主灵柩,跪伏在旁,当堂痛哭不已,凡见者无不动容,皆称鲁肃忠义。

    曹cāo脸sè带着几分唏嘘,柔声而道。

    “孤本望与东吴孙氏结为联好,合两家之力,共赴汉室,剿灭jiān贼,救天下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惜天意弄人,孙朗误中诸葛村夫之jiān计,背弃两家盟约,反侵孤之境地。事已至此,实非孤之本意也。孙朗尸首,孤已用棺木盛贮在此。望周公瑾速放回曹纯,两家各自罢兵,再休侵犯。此实乃朝廷之幸,天下百姓之幸也。”

    鲁肃强忍悲痛,拜谢yù行。阶下荀攸脸sè剧变,急出而谏道。

    “不可!不可!大王且需三思,臣有一言,可令江东诸军片甲不回。请先斩鲁肃,然后用计!!”

    荀攸此言一出,鲁肃当场脸sè煞白,心中大喊我命休矣。

    曹cāo眉头一皱,眼下江东军虽处境失利,但江东军且尚有四万余兵力,且军内猛将如云,若将其逼得走投无路,彼军必然背水一战,拼个玉石俱焚。即时结局若何,无人可知。

    曹cāo不yù冒险,不过亦无当场拒绝荀攸,而是凝声问道。

    “依公达之见,孤当若何?”

    荀攸神sè一凝,璀丽的眼眸发出迫人jīng光,喝声而道。

    “今孙策已丧,孙氏一族无人可接任大局。大王当乘此虚弱之时,剿灭江东诸军,然后聚合大军,火速进攻江东,江东诸地一鼓可得耳。若还尸罢兵,容其养成气力,以两家之仇,实乃中原之患也!”

    曹cāo听言,脸sè随即凝重起来。就在此时,鲁肃却忽发大笑。

    “哈哈哈哈哈!!!”

    鲁肃笑声传遍整个大堂,荀攸脸sè一冷,遂转身望向鲁肃冷声问道。

    “鲁子敬你大难临头,尚且还敢在此放肆耶!?”

    鲁肃笑声骤止,目光寒澈,冷然与荀攸对视。

    “时下我江东军虽处境险峻,但我军尚有四万jīng兵,周泰、吕蒙、凌统、丁奉之绝世悍将,加之我江东大都督周公瑾坐镇,倘若我军拼死而战,必能拼得玉石俱焚。到时孙曹两家势力大损,只会令其他各地诸侯坐收渔人之利!

    你等可别忘了,眼下冠军侯文不凡正征伐西川,倘若西北军攻略西川,取得蜀地。其势之大,足可鲸吞天下。此人方才是魏王心腹之大患也。若是魏王一心要与我江东死战到底,只怕将来疆土不保,一生基业皆被他人所夺!”

    鲁肃此言一落,此言正是道出了曹cāo心中最大的忧虑。顿时堂上一众曹氏文武纷纷脸sè剧变,惘然醒悟过来。曹cāo那慑人心神的细目刹地眯起,死死地盯着鲁肃,同时脑念电转在内心细细分析。

    时下他麾下兵马,在荆、豫、徐三州之地连番恶战,损耗极多,且麾下大将死的死,伤的伤,尚能留存下来的,亦是筋疲力尽,心神耗竭。若是他yù要攻略江东,必先击破周公瑾的四万jīng兵,再挥兵长驱而入,于敌境中久战连连。倘若如此,战事并将持续许久,耗费重粮兵力。到时就算能攻略江东。以文翰西北军之强盛,想必早已攻略西川,蓄以大势,进攻中原。即时以自军多年疲战之弱势,如何抵挡西北军的虎狼之师!?况且,在荆州之地,还有刘玄德这野心之辈在虎视眈眈,此人有诸葛亮这旷世奇才相辅,如虎添翼,万不可丝毫掉以轻心。

    曹cāo细细想毕,细目一凝,却故装怒sè,忿然而起喝道。

    “荒谬!!!孤麾下雄军足有六十万余,且势覆半壁江山,区区西北鼠辈,谅他有天大的胆子,亦不敢犯孤之疆土!!!鲁子敬,你休得在此危言耸听,孤一生征战无数,从无忌惮何人!就是文不凡、周公瑾等人,若敢犯孤之威,孤迟早定将其擒于帐下,让其俯首称臣!!”

    曹cāo怒发冲冠,大有yù要与江东军恶战到底的姿态。鲁肃躯体一颤,似乎并无料到曹cāo竟会不顾大局,就为一时之气,要与自军拼个玉石俱焚。夏侯渊听得眉头紧皱,正yù谏言曹cāo,不过却先望贾诩那处看去。却见贾诩嘴上挂着一抹淡笑,对于曹cāo的暴怒,毫不着急。夏侯渊顿时明白许多。

    就在此时,曹cāo话锋猝然一转,凝声又道。

    “不过孤有曹纯在彼营中,安忍弃之。曹纯乃孤族氏之人,前番他正为救孤膝下三子,而被江东军所擒。孤若舍之,实为不义也。鲁子敬,你速速归去,孤容你三rì时间,给予答复。否则孤必与你江东誓不罢休!!!”

    鲁肃听言,心里一震,哪敢造次,唯唯诺诺而退。鲁肃魂不守舍一般,速出下邳,回寨内来见周瑜,具告前事。江东一众文武,听得曹cāo几乎因怒而不顾大局,yù要与自军拼个你死我活,皆是一惊。后来听得曹cāo给落的期限,众人纷纷来劝。

    周瑜面目冷寒,以他之智,如何看不出曹cāo在使心术,心里却在暗付。

    “哼!曹老贼老jiān巨猾,故弄玄虚!迟早必教你知我厉害!”

    周瑜虽知如此,但并无道穿曹cāo心术,因为周瑜明白,眼下军心已乱,多说亦是无用。周瑜皓目迸发jīng光,心头中刹地想出一策。周瑜咧嘴一笑,露出一诡异的笑容。鲁肃看得一阵心头蠕动,不知所以然。当即周瑜应诺曹cāo的要求,派鲁肃明rì给予答复,言两rì后先让他的兵马徐徐撤出徐州境界,就在长江岸边交换。

    一众江东文武听周瑜这般调令,顿时放下心头大石。同时间周瑜速派人赶往丹阳,调来船只,以作接应。

第九百零九章 互相暗算(下)

    次rì一早,鲁肃领命,再次动身前往下邳,告之周瑜答复。曹cāo亦无刁难,答应周瑜的要求。

    鲁肃刚是退走。贾诩默默地将目光投向曹cāo,凝声问道。

    “周公瑾韬略过人,才智无双,用兵如神,且对大王痛恨至极。实乃大王心腹大患也。大王此番放走周公瑾,如若放虎归山。他rì待其养成气力,周公瑾必将率领江东诸军卷土重来!!”

    曹cāo听言,笑而不答。贾诩望着曹cāo嘴上那抹暗藏杀意的笑容,顿时脸sè一变,急又向曹cāo问道。

    “难道大王早有决议!?”

    曹cāo那抹笑容猝然变得灿烂,哈哈笑道。

    “周公瑾是何等人物,孤岂会不知。先前之事,孤皆为戏也。孤从未有想过,让周公瑾有命回去江东!”

    贾诩听言,心里一抖,脑念电转,飞速分析。蓦然,贾诩双眼一亮,似乎猜到某些蛛丝马迹。

    “江东若要撤走,必望长江而去。周公瑾唯恐大王毁约,定然不敢就在徐州境地交换人质,因此他必然约大王在长江岸边交换。大王莫非早已料得如此,故而以戏惑之,待其无备,在交换人质之后,举军而攻,将其军逼入长江之内,借长江之威大破彼军!!?”

    曹cāo那双慑人心神的细目刹地眯起,笑容寒冽,凝声而道。

    “正是如此。孤趁其无备,倾势击之,必可将彼军杀得片甲不留,擒杀那周公瑾!”

    “大王料事如神,诩实不如也!”

    贾诩听言,惊为天人,作礼而拜。

    曹cāo不愧是世之jiān雄,其韬略谋策之高,尚且连其麾下谋士都被他所蒙蔽。

    且说周瑜得到回复后,当夜命大军望徐州境界而撤。曹仁早收得曹cāo的号令,亦并无发兵追杀。周瑜将大军分为三部,周泰、韩当为前军,周瑜兼合凌统、丁奉诸将率领中军,吕蒙、陆逊为后军,提防曹军来袭。

    周瑜一路撤军谨慎,统领后军的吕蒙更是沿路多派斥候在四面探寻,谨密行军。约有七八rì后,周瑜大军撤到长江岸边,诸葛瑾早收得号令,拔快船一百二十只在岸边接应。

    长江岸上,怒涛拍案,风沙滚滚。周瑜立于门旗之下,江东诸将一字型摆开,身后江东各军摆成阵势。

    另一边,曹cāo亲率曹仁、夏侯兄弟、张颌、于禁等将,亦立于门旗之下,曹兵诸军摆开阵势,两军对圆,隐隐之间杀气腾腾,似乎只要有些许动静,两拨大军便会拼死而战。**

    诸葛瑾心脏暗暗跳动,jīng神高度集中,当rì他收到周瑜号令,得知其主孙伯符已死,征伐徐、豫两州的兵马,皆受大挫。大军处境紧急,周瑜已与曹军暂时讲和,不过周瑜唯恐曹cāo施诈,故而令诸葛瑾在赶来接应时,在船只内尽量多埋伏jīng兵,以防不测。因为时间紧迫,且前番孙策调离了大部兵马,诸葛瑾只筹得万余jīng兵。此时这万余jīng兵,尽数埋伏于船只之内,等候号令。

    曹cāo身穿金凯黑袍,霸气逼人,与身后曹仁默默地投去一个眼sè,曹仁心领神会。曹cāo遂拍马出阵,一手掣出倚天宝剑,喝周瑜出来答话。

    周瑜身穿赤袍银甲,风度翩翩,神俊威风,如同天上神将,当即拍马出阵前来答话。周瑜暂压怒恨,俊脸上毫无表情,向曹cāo先施一礼。曹cāo细目眯起,暗暗打量着周瑜,见周瑜生得英俊潇洒,腹藏天机,英气逼人,心中称赞。

    两人对视一阵,曹cāo哈哈笑着,先发言道。

    “哈哈。世人皆说周郎乃天下第一智者,孤今rì见之,果然如此。若非徐州战况不利,想必此时豫州已落入周郎之手,直逼中原,令孤措手不及!”

    周瑜听言,却无丝毫喜意,反而觉得曹cāo在暗中讽刺。周瑜皓目微微眯起,拱手而道。

    “魏王谬赞。瑜有仇难报,愧对先主,只恨时运不济,若是当时瑜所发救兵,早一rì赶到下邳。想必此时又是另一番局势。躺在棺木之人或许就非是我主,而是魏王你了!”

    周瑜此言一落,顿时曹军阵内诸将脸sè剧变,夏侯惇暴瞪独目,枪指周瑜,厉声喝道。

    “周公瑾,你放肆!!!”

    曹cāo却不生气,轻抬手示意夏侯惇等将不可造次。曹cāo脸上笑意不减,反而坦荡地应和道。

    “确实如此。若是当初周郎救兵早到一rì,不但可救下孙伯符,而且孤始料不及,军心大乱,必遭大败。即时周郎你与其主聚合大势,分军追杀,以你之超绝韬略,孤或许难逃一死,饮恨于江东英杰之手!

    “不过眼下尚且立于世上者,乃是孤。而躺在木棺者,却是你主。事已成定局,此乃天命也!周公瑾,孤知你心中有恨,待你回去江东之后,养成气力,yù要卷土重来,为你主复仇,孤随时奉陪!”

    周瑜听言,俊脸一抽,腹内怒恨如火燃烧。在江东阵内,韩当、周泰等将几乎咬碎钢齿,恨不得冲向曹cāo,将其乱刀砍成肉泥。

    “哼!魏王好大的威风,但愿魏王能替我江东守住徐、豫两州之地。我江东英杰,迟早来取!来人呐,将曹子和押来!”

    周瑜冷哼一声,随即不等曹cāo回应,一声令下,左右兵士即时将曹纯押来。江东军并不给与袍铠,曹纯只穿蔽体薄衣。曹纯满脸羞恨之sè,被两个江东将校押来阵前。曹纯暴瞪虎目,对着周瑜破口大骂。周瑜却是置若不闻,任由曹纯百般辱骂。

    “够了!子和!竟以被擒,何必再逞口舌之利!?”

    曹纯的怒骂声,反而惹得曹cāo不喜。曹cāo一声喝起,曹纯心神一荡,顿时不敢再有造次。曹彰见曹纯如此委屈,连忙出阵向曹cāo说道。

    “父王,叔父乃!”

    “逆子闭嘴!!”

    曹彰言未绝,便被曹cāo一口喝断。曹cāo似乎颇为急躁,曹彰天资独厚,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是惧怕曹cāo。曹cāo这一喝骂,顿时喝得曹彰如同痴滞,诺诺退回阵内。

    曹cāo脸sè一凝,目光望向周瑜,但其实却是暗暗打量着四周的情景。曹cāo总感觉除两军之外,周围隐隐间某处藏有杀气。

    就在曹cāoyù要寻找出其中端倪之时,周瑜却出言来催。

    “魏王,我以将曹纯押来。为何还不见我主灵柩?”

    曹cāo细目一眯,遂收回目光,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曹cāo遂命兵士搬来孙策的棺木。一声鼓响,周泰、韩当两将徐徐出阵,望曹军阵中骤马而去。曹纯亦在两员江东将校的押至下,徐徐望曹军阵中而去。

    曹cāojīng神刹时高度集中,于禁、夏侯渊暗中拈弓上箭,看着那两个押着曹纯的江东将校,随时准备发箭去shè。

    鼓声渐渐地变得急促起来,周泰、韩当加鞭而行,来到两军对阵zhōng yāng之处,看到棺木内果然装着的是孙策的尸首。韩当触景伤情,不觉老目流泪,大声喊道。

    “我主!老臣你回江东呐~!!!”

    韩当喝毕,急急下马,周泰亦死咬皓齿,下马与韩当一同搬起孙策的灵柩,望江东阵内赶去。与此同时,周瑜不但jīng神未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死死地盯着曹军阵内。周泰、韩当两将,霎时间仿佛感觉曹军杀气大涨,两人心有灵犀,拔腿狂跑。

    就在此时,周瑜发觉到曹军阵内的夏侯渊、于禁正张弓瞄准自军那两个押着曹纯的将校,连忙厉声喝道。

    “老贼使诈!!!诸军备战!!!”

    周瑜一声喝起,江东诸将奋然而喝,江东诸军军士急忙抓紧手中兵器随时准备厮杀。与此同时,夏侯渊、于禁弓弦上的箭矢几乎同时飞shè而出,如同两道璀璨的迅光,飞shè向那押着曹纯的两员江东将校。

    ‘咻咻’的两声破空暴响,只见那两员江东将校应声而倒。曹纯趁势拔腿就跑。吕蒙、陆逊脸sè冷酷,同时拈弓上箭,瞄准曹纯背心,齐齐发箭shè去。两根箭矢冲天而飞,曹纯闪过一箭,但却被另一箭shè中腹部,箭矢直透体而过。曹纯惨声而喝,当场扑倒在地,血流如注,不知生死。

    “叔父!!!!”

    曹彰看得眼角崩裂,仿佛那箭shè在他的心上,痛喝一声,如同一头失控的暴兽,冲向曹纯。陆逊、吕蒙已知曹彰身份,见曹彰去救,速连发箭矢,望曹彰shè去。曹彰挥剑猛砍,直飙飞到曹纯身边,将其救住,托上马上。吕蒙、陆逊看得眼切,连番shè出冷箭,曹彰一心只在曹纯身上,若非王越及时赶到,为其拔开冷箭,曹彰早被冷箭所伤。

    与此同时,曹纯生死未卜,其子险象环生。但曹cāo似乎丝毫不为此分神,冷酷着面sè,把剑一招,厉声喝道。

    “诸军听令,将这群江东鼠辈尽数逼入长江之内!!!”

    曹cāo号令一起,擂鼓大震,喊杀声如若席卷天地,夏侯兄弟、张颌、于禁等绝世猛将,纷纷拍马飞鞭,各要争先,慨然杀出。马步军汹涌压前,各个兵士如同嗜血恶狼望江东军扑杀过来。居于后阵中的曹仁,挥动红旗,埋伏于山林四周的伏军漫山遍野的蜂拥压来。

    一时间,整个大地仿佛被曹军踩踏破裂,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兵戈震dang声、马蹄踏地声,震得整条长江如似沸腾起来,滚滚怒涛翻起。

    面对着如有天崩地裂之势的曹军,周瑜脸sè寒澈,临危不乱,拔剑一招。吕蒙、凌统、丁奉等将纵马飞出,鲁肃、陆逊等谋士,急指挥兵马变换阵势。周泰、韩当两人将孙策的灵柩抬到阵内,诸葛瑾速命兵士抬上船只,先驶过江去。周泰、韩当随即速速各上战马,齐声暴喝,望战场上飞杀过去。

    夏侯惇与夏侯渊兄弟二人,并肩而冲,眼看就要冲进江东阵前。鲁肃厉声一喝,阵内弓弩手乱箭shè之,夏侯兄弟急拨武器抵挡,步步压进。箭cháo刚停,猝然间凌统、丁奉齐齐杀至,凌统英眉直竖,丁奉恶目暴瞪,各挥兵器截住赫然夏侯兄弟。夏侯惇迎住凌统,一枪望凌统心窝暴刺,凌统驱身避过,怒喝一声,一鞭扫向夏侯惇的头颅,一鞭击向夏侯惇的胸部。夏侯惇歪身一避,避过扫向头颅的铁鞭,一枪猛扫,挡住了击向胸部的铁鞭。凌统见未能得手,又yù进攻,夏侯惇独目轰然暴shè出一道jīng光,抡起手中钢枪,望凌统发起一顿暴刺。枪式时如暴雨时如奔雷,凌统一时间被夏侯惇死压一头,只好转攻为守。而就在两人旁侧,夏侯渊与丁奉亦在激烈厮杀,丁奉刀舞迅疾,刀刀相连,毫不停顿。夏侯渊冷然着面目,或挡或避,待丁奉力劲稍有不济,夏侯渊骤发反攻,毫无预兆地一枪陡然刺出,直飙向丁奉的咽喉。丁奉心里一惊,夏侯渊这枪快得吓人,幸好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反应过来,甩头避过。夏侯渊的枪支一冲而飞,丁奉急抡刀望夏侯渊头颅便砍。夏侯渊迅速收枪扫开,又再只作守势,任由丁奉猛攻,再伺机反击。两人战况,乍眼一看,似乎丁奉占据上风,但细细看之,却是不然,夏侯渊每每发出反击,必是致命之招,倘若丁奉稍有反应不及,不死必伤!

第九百一十章 长江激战(上)

    夏侯兄弟与凌统、丁奉二人激烈厮杀,四人皆使出浑身解数,yù要将对方杀落马下。与此同时,张颌纵马挺枪,一往直前,把枪舞得密不透风,击挡着shè来的箭矢。蓦然间,一阵狂风袭来。张颌脸sè一冷,一枪就前刺出。正好刺中一柄正飞砍过来的玲珑虎啸大刀。张颌定眼一望,正是江东第一猛将周幼平。周泰虎目布满残酷的杀气,浑身如发血腥,惊得张颌头皮发麻。张颌虎目凝起,抖数jīng神,周泰暴喝一声,攻势即起,一刀飞砍,张颌驱身就避,刀过陡又回旋,张颌反手一挡,骤然发力,荡开周泰的玲珑虎啸大刀,抽枪迅疾望周泰胸口处便刺。周泰却不去避,竟一手bao动,望张颌刺来的枪支抓来。张颌知周泰天生神力,不敢托大,使枪一抖,猝然一挑,犀利的枪锋望周泰下颚划去。周泰急歪头避过,抡刀再攻,张颌舞枪抵住,两人气势暴涨。若要形容,当下的周泰就如同一团炽热沸腾的火焰,猛烈狂暴,而张颌则如一潭寒澈冰川,冷静而又充满杀机。两人对杀不停,遽然交锋,杀得一阵阵兵戈撞碰声,如同雷霆爆炸,震耳yù聋。

    再者同时,老将韩当气势迸发,转悲为怒,战意昂然,如同一头失去幼狮的老狮,舞刀驰骋在战场之内,凡去抵挡的曹兵皆被韩当遽然杀散。于禁眼看着实,猝然勒马停住,按住枪支,拈弓上箭,望韩当咽喉处骤发一箭。

    箭矢冲飞而shè,韩当冲得正紧,忽觉一丝危机袭来。韩当骤挥大刀,一刀砍破袭来的冷箭,随即瞪大铜铃般巨大的虎目,瞪向于禁。于禁冷然一笑,大喝一声,一挺枪支斜刺里冲了过来。韩当亦拍马冲起,两马相冲,将要接近时,韩当暴喝一声,声若雷炸,刀随声起,一刀当头就往于禁的面门劈去。于禁急拧枪击开,韩当却是不知哪里来的巨力,刀势狂烈,浩大的刀劲刹时将于禁的枪支反荡开来。眼见韩当手中大刀就要将于禁的头颅一劈为二时,生死关头,于禁迸发力劲,反手一转,以枪尾打开了韩当的大刀。韩当猛地止住荡势,老目杀气凌冽骇人心扉,使于禁不觉心脏一揪。

    韩当凝声怒喝,持刀就于禁脖子那处又砍,于禁被韩当这一轮攻势逼出了冷汗,急忙驱身一避,刀锋几乎贴着于禁的脖子过去,犀利的刀锋使得于禁的脖子裂开一道血痕。

    “这老东西端的是厉害!”

    于禁眯起眼眸,心中冷然暗付。眼下的韩当如若有神力所助,比以往尚且厉害几分。韩当面目狰狞,猝然间抡刀又砍,攻势极其猛烈,仿佛有用不尽的力劲。于禁挥枪抵挡,两人厮杀一处,拼死而搏。

    与此同时,两军兵士已赫然厮杀在一起。眼前一片人头涌头,曹兵冲杀而至。鲁肃疾声呼令弓弩手发箭阻挡。陆逊、徐盛各率领一部长枪兵望两翼发起冲杀。江东军反攻一起,曹兵的冲势顿时被阻,稍显乱势。

    曹cāo在阵前看得眼切,却冷然一笑,喃喃而道。

    “宵小鼠辈,垂死挣扎!”

    曹cāo思绪一停,掣出倚天宝剑,厉声大吼。

    “今周公瑾如若釜中之鱼,阱中之虎,若不就此时擒捉,如放鱼入海,纵虎归山矣。众将可努力向前!!一举攻破!!!”

    众将领命,一个个奋威厮杀。喊杀声如摇撼天地,曹仁指挥大部伏兵从后遽然压上,两部虎豹骑从左右杀去,望着江东军的长枪兵发起冲锋。两队虎豹骑如若两柄巨大的长枪,飞冲杀入,勇不可挡,陆逊、徐盛各抵住在阵前,拼死而战。不过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曹军第一jīng锐部队,果非泛泛之辈,军士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只见各有数十员虎豹骑杀住陆逊、徐盛,其余兵马各往阵内冲杀,霎时间杀得左右两支江东长枪兵节节败退。同时间,曹仁挥军赶至,中军兵士士气大涨,长驱直入,望江东阵内冲杀。

    而就在两军混战之中,吕蒙引一部jīng骑,冲飞如雷,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赫然杀出一条血路,透杀过去。凡去抵挡的曹兵军士,无一例外都被吕蒙所领这队jīng骑杀散。曹仁听得阵内某处,连起惨烈的惨叫声,虎目速投过去,见吕蒙挥军正在突破。曹仁脸sè一寒,速勒马率领一队刀盾手抵挡。吕蒙刚突破一阵,猝然一队刀盾手急涌过来,组成阵势。为首之将,正是曹军大将曹子孝也。吕蒙眼sè一凝,暗与阵内的甘宁投去一个眼sè。甘宁心神领会,咧嘴一笑,暗拿出弓箭。

    电光火石之间,吕蒙厉声一吼,奋然拧枪,骤马飞起,直奔向曹仁过去。同时身后那队江东jīng骑齐齐冲起。曹仁见吕蒙杀来,却不敢托大,退入阵内。前头数十个刀盾手齐声暴喝,高抬盾牌,形成一面巨大的盾墙。不一时,吕蒙冲飞赶至,一枪聚力暴扫,宛如有万钧之力,‘轰’的一声巨响,正面盾墙顿时瓦解。那数十个刀盾手一轰而倒。吕蒙拧枪或扫或挑,杀出一个破口,赫然冲进。曹仁大喝一声,两边刀盾手齐齐压来,曹仁自压在zhōng yāng,挺枪迎住吕蒙厮杀。曹仁虎目凌厉,骤发一枪,刺向吕蒙的腹部。吕蒙速抬枪抵住,两边刀盾手冲杀过来。吕蒙却毫不惊慌,奋力荡开曹仁的枪支,却不是去扫开袭来的曹兵刀盾手而是望曹仁进攻。于此同时,吕蒙所率的那部江东jīng骑倏然赶至,枪枪高抬,如同苇列,霎时间将冲向吕蒙两边的刀盾手当头击飞。

    吕蒙面目冰寒,枪枪发如疾电,曹仁边战边退,一时间竟被吕蒙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吕蒙却不敢丝毫大意,因为他清楚曹仁故意如此,他在伺机寻找致命杀机。只见曹仁又勒马退了数米,吕蒙加紧攻势,骤马杀来。

    蓦然间,曹仁双目迸发两道极其凌厉的杀气,厉声一喝,力劲全发,一枪轰然刺向吕蒙的胸间。吕蒙脑念电转,竟然下意识地收住冲势,勒马一停,提枪拦阻。不过曹仁的枪支早先刺到,‘砰’的一声刺在吕蒙的胸甲之上,荡起一道剧烈的火花,但其枪支还未刺入铠甲,吕蒙枪支扫到,荡开曹仁击来的枪支。吕蒙吃痛痛吼一声,眼见正是狼狈,曹仁虎目暴瞪,猝然加紧攻势,就在曹仁注意力尽在吕蒙身上,yù要一击杀死吕蒙之时。

    说是迟那时快,甘宁早就蓄势待毕,见正是时机,力压在箭,弓弦bao动而荡,箭矢冲飞即shè。弦响箭至,快得无影。曹仁只听得右边一声破空暴响轰起,随即右臂上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这才发觉右臂中了一箭。

    同时间,吕蒙提枪搠出,一枪搠中曹仁胸甲之上。幸好曹仁所披的铠甲乃是曹cāo亲自为其耗费重金,令名匠打造的玄铁金凯,坚硬无比。吕蒙枪支未能刺破铠甲,不过枪头上浩大的力劲,却将曹仁整个人击飞荡开。曹仁惨呼一声,暴飞而去,连撞上数十个兵士方才止住去势。一时间曹兵大急,蜂拥赶来营救曹仁,将曹仁保护得严严实实。

    吕蒙目光一寒,却勒马引兵弃了曹仁,趁机突破过去。曹仁眼见吕蒙带兵冲离,狼狈起身,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气后,方才稍微舒畅,再投眼望去,已见吕蒙突破自军前阵,正往曹cāo那处杀去,顿时曹仁猜到吕蒙的心思,惊呼而道。

    “不好!!那吕子明yù要擒杀大王,逼我军投鼠忌器!!!万不可让其得逞,快快回去赶援,力保大王无失!!!”

    曹仁厉声而喝,数队曹军兵马迅疾赶去。吕蒙纵马狂奔,双眼死死地盯住曹军后阵中的曹cāo,霎时间身躯宛如迸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狂烈气势。同时,在吕蒙身后的jīng骑队伍中,甘宁双目shè出两道狂热的恶煞杀气,若他能shè杀曹cāo,将来他在孙权麾下,必是第一重将,甚至有可能坐上周瑜的大都督之位,统领江东兵马!

    甘宁野心磅礴,杀气难收,加之吕蒙所发的杀气,一同向曹cāo那处涌了过去。曹cāo忽觉心脏一揪,一丝不祥的预感忽发心头,眼见吕蒙竟然率一军杀破重围,将要杀至。曹cāo惊慌而呼。

    “谁人可挡江东狂徒!!!?”

    曹cāo喝声一落,曹彰看见吕蒙,想起那rì正是吕蒙将曹纯擒住,当即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曹彰聚声暴喝,提剑骤马刹时冲飞出阵,望吕蒙迎去。曹cāo见曹彰冲出,脸sè一变,唯恐曹彰有失,正yù将其喝回时,王越猛拍马匹,紧随在后。待曹cāo回过神来时,曹彰已与吕蒙杀在一处。曹cāo见状,急令身边一队虎卫军冲去助阵。虎卫军齐声一吼,迅疾追上。曹cāo这才定了定神,投眼望去。

第九百一十三章 冰凉的余音(上)

    霎时间,周泰只觉仿佛灵魂受到一股撞击,整个人如同呆滞下来,曹彰的玄铁巨剑,赫然撞飞周泰手上的玲珑虎啸大刀,横砸向周泰。(.)周泰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暴飞而去。这初出茅庐的曹氏三子,竟然击败了江东第一猛将,眼前这一幕顿时令两军兵士都目瞪口呆,惊为天人。曹彰击败周泰,只觉脑袋一阵轰炸,竟然当场昏厥过去,坠落马下。王越见状,暗道不好,急冲马yù要赶去护住曹彰。韩当猛地回过神来,脸上尽是忌惮之sè,连忙喝声叫道。

    “此子绝不可留!!快快趁此将他击杀!!!”

    韩当喝声一起,四周的江东兵马纷纷醒悟过来,疯狂地望曹彰那处杀去。王越纵马守在曹彰身前,疾声厉sè喝道。

    “快带着三公子撤离。此处交由老夫断后!!!”

    王越目光如炬,如同一头守护着幼狮的狂狮。韩当最先舞刀冲来,四面江东兵士亦同时扑来。王越剑发如同一道渔网,剑影快得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王越施出浑身解数,硬是抵住韩当还有一众江东兵马的冲击。数十名曹兵,将曹彰迅速带离。

    就在此时,吕蒙引一军追至,眼见韩当正围着王越厮杀,急忙问道。

    “韩老将军,可有擒得老贼!?”

    “老贼逃去入了山林之内,子明快快去追!还有若是遇到老贼之子,必要将其围杀。那子天资独厚,潜力无限,待其成长,只怕世上无人是其敌手!”

    韩当急声而喝。吕蒙听得一阵诧异sè变,韩当为人忠厚耿直,从不会说托大之词,他竟如此形容曹彰,曹彰必有极其恐怖的潜力。吕蒙听言,急与队内的甘宁投去一个眼sè。甘宁却是不屑的一笑,他心高气傲,眼高过顶,甚至连被世人赞誉为当代武圣的关云长,他亦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一初出茅庐的黄毛竖子。不过甘宁还是接领了吕蒙的号令,引一军蓦然冲出,至于吕蒙则引剩余兵马望另一路追杀而去。

    王越眼见两队江东兵马追入山林之内,顿时心急如焚,yù要拦杀。可惜王越却是分身乏力,眼前就是韩当还有这一众江东兵马,便已杀得他应接不暇。韩当虎目大瞪,咆哮连连,揪住王越而杀,死死将他缠住。

    却说曹cāo慌乱逃入山林之内,一路加鞭飞行,赶到一处谷口,发觉身边只剩下数百虎卫军。曹cāo唯恐逃得过急,从骑尽散,又见后面并无追兵,缓缓放慢逃势,同时眼望四方,看看有无捷径小路,能够尽快脱身。

    陡然间,在高处山道上忽然响起马蹄奔动之声。曹cāo心里一紧,正yù叫兵士噤声,不要暴露行踪。不料的是,曹cāo话音还未喊出,数员兵士听有追兵赶至,吓得当场惊呼起来。

    正在寻索着曹cāo的吕蒙,忽然听得下口谷道响起惊呼之声。吕蒙脸sè一紧,顿时冲马到道边往下望去,正见曹cāo的身影。曹cāo眼见山道边有一彪人马齐齐望来,曹cāo下意识缩头就躲。可惜的是吕蒙那双眼眸如同鹰目般锐利,如何逃得过他的法眼。

    “曹老贼!休想逃跑!”

    吕蒙眼眸一瞪,厉声喝起。曹cāo拔马便逃,慌乱间,冠簪尽落,披发奔逃,极是狼狈。吕蒙速领着兵马望道下追去,江东兵士齐齐喝喊,一时间喊杀声如震荡山林。

    山路颠簸,曹cāo心神动乱不已,逃至一个分叉口处,急令一从骑与他换了兵甲,然后分两队逃去。吕蒙随后追至,眼见面前是一分叉口,面前两条道路都见有人马走过的行迹。吕蒙脑念电转,亦将兵马分两队,分头驰丽追赶。

    不一时,吕蒙隐隐看见前头有一队人马,急眺眼望去,却不见曹cāo的身影。一江东将校见得,急与吕蒙谏道。

    “吕将军,前方那队人马,不见曹老贼的身影,宜速从此小路绕去截杀!”

    此时在吕蒙面前,有两条道路,大道可追上前面那队兵马,若走小路则可截杀另一部兵马。吕蒙虎目眯起,莹莹发亮,忽然一勒马匹,把枪向大道上那队兵马指去。

    “老贼jiān诈,大多会与其爪牙互换兵甲,以迷惑我等。老贼大多就在前面那队人马之内!”

    吕蒙当机立断,骤马飙飞,其部署虽有疑虑,但却不敢忤逆吕蒙之意,纷纷跟随追去。混杂在人马之内的曹cāo,听得背后马蹄声暴起,顿时猜到吕蒙定是识破了他的计策,心里叫苦不已,猛拍马匹,加鞭飞行。

    吕蒙虎目死死望着那队人马,蓦然大喝一声。

    “老贼!!!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吕蒙声若雷震,一声吼起,吓得曹cāo几乎坠下马来。吕蒙眼见那队人马内,有一人身形肥胖矮小,披头散发,甚似曹cāo。且他吼声一起,那人颤抖不已,反应甚大,想正是曹cāo。

    吕蒙顿时确认那人就是曹cāo,连忙疾言厉sè地喝道。

    “那披头散发者,便是曹cāo!!!”

    吕蒙令声一起,江东兵马齐齐唤起,皆望着眼前那队曹兵内披头散发之人。曹cāo听得魂不附体,急飞马乱逃。绝影宝马四蹄奔动,如同一道火风般越冲越快,同时曹cāo又厉声大喝,令队中人马各将其头盔丢弃,一时间无数头盔撞地声响起。只见曹兵人马内,各个都是披头散发,难以分辨。

    两方一追一逃,眼见吕蒙率军渐渐接近,曹cāo此时反而心神冷静下来,不远处又是分叉路口。曹cāo急又将兵马分为两部,分头逃开。吕蒙见又有分叉口,心颇感诡异,不过眼下却容不得他多做思虑,吕蒙又速将兵马分为两队,分头追去。

    山林间各处一时响起马蹄拨动之声,一时传出阵阵喊杀之声。吕蒙纵马加鞭,不断加速,终于追上一队曹兵,厉喝一声,舞枪乱刺,杀人人cháo之内,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顿时间惨烈的惨叫声响不绝耳。吕蒙赫然杀出一条血路,从后杀到前头,猛地截挡住曹兵的去向,曹兵汹涌而冲,吕蒙将枪舞得密不透风,死挡在前头,凡想要突破的曹兵,皆被吕蒙刺落马下,吕蒙所率的部署,随即从后赶到,与吕蒙一同前后夹攻,曹兵见势已极,惶急之下四处逃散。吕蒙唯恐曹cāo逃脱,速令兵马各自追杀,万不可走脱一人。江东兵士皆望能擒杀曹cāo,立下不世功绩,奋勇追杀,不一时就将所有曹兵尽数杀绝,不曾走脱一人。

    “可有取得老贼首级!!?”

    吕蒙眼见曹兵尽灭,疾声向自军兵马问道。只可惜,吕蒙时运不济,曹cāo并不在这队曹兵人马之内。

    且说,曹cāo再一次分兵而逃,眼见吕蒙追向了另一队兵马,心里暗暗庆喜。曹cāo纵马飞逃,逃了五六里路程,将身后那队江东兵马引到一处谷道之内。曹cāo猝然加速,绝影一声嘶鸣,速度暴增,颠簸山路如履平地,从骑死命追随,而其身后那队江东兵马却是大多追之不及,加上不熟地势,沿途中亦有不少兵马走失。

    曹cāo策马冲出谷道,命数员从骑望大道而去,自引一队兵马往一条小路径直奔去,逃入一密林之内。此时后面那队江东兵马方才过了谷道,领军的江东将校,见大道、小路皆有马蹄行迹,速又分兵两队,自引数十人马往小路去追。

    待那江东将校冲入密林,忽然一阵毫无预兆的寒风拂过。那江东将校只觉心脏猛地一揪,一丝不祥预感,随即涌在心头。

    “咻!!!!”

    就在此时。蓦然间一声箭响暴起。一根快得无影的箭矢,倏然shè中了那员江东将校的体内,江东将校惨喝一声,中箭而倒。

    隐藏在暗处的曹cāo,脸sè冷冽,那如有吞天威力的细目发着赫赫jīng光,眼见那将被自己shè落马下。曹cāo随即收了弓箭,一把掣出腰间倚天宝剑,纵马杀出。埋伏在四周的百员曹军铁骑亦随之杀出,江东兵马料之不及,被杀得措手不及,曹兵四面围杀,将这队数十人马的江东队伍,尽数剿灭,一个不留。

    “江东周郎果然非是泛泛之辈,此次确实是孤大意了。”

    曹cāo喃喃而道,大败一阵,几乎丧命的他,此时却反而赞叹起周瑜。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山脉内。甘宁引一部兵马正在探寻,忽然一阵如同惊弓之鸟般的慌乱吵杂声从不远处响起。甘宁虎目一凝,咧嘴笑起,不顾兵士,速纵马望声源处追去,那些江东兵马反应不及,连忙跟上。

    甘宁加鞭飞行,耳朵微微伸张,他自小对声音极为灵敏,方圆十里之内,就算是极为微小的声量,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从而寻找到声源之处。甘宁一心yù要立功,哪里顾得及自军兵马,加上甘宁心高气傲,自认就算是单枪匹马,亦可于万军之中夺得敌将首级。

    只见甘宁如同一道闪雷般,不断地取小路骤马狂奔,其部署皆追之不及,纷纷被甘宁甩开。甘宁一路飞冲,蓦然笑容变得极其灿烂,一勒马匹冲入一片杂草之内,冲了一阵,忽然勒马一跃,跳到一条道上,拦路挡住了一队曹兵人马。

    一员江东马弓手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拦路挡在了面前,顿时间道上这近百人的曹兵皆脸sè剧变。

    甘宁目光寒澈,快速地在这队曹兵人马内寻索着曹cāo的身影,却是不见。甘宁不觉一脸晦气,怒火暴腾。从甘宁身上迸发的杀气,宛如如似一座巨山一般压在这近百员曹兵心上。恐怖的杀气,更是让昏厥的曹彰,好似身体反shè一般,惊醒过来。曹彰猛地睁开双眸,浑身筋骨如同粉碎一般,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痛充斥全身。曹彰死压着痛楚,将目光投向甘宁。

第九百一十一章 长江激战(中)

    只见曹彰甚是勇猛,手上那柄笨重的玄铁巨剑在其手中挥舞得轻灵无比,一时间竟是杀得吕蒙稍显狼狈。曹cāo看着三子悍勇如此,脑海内不觉回想起往事。

    且说曹彰天资独厚,膂力过人,能手格猛兽,虽心思敏捷,聪慧无比,但却不好读书文学。曹cāo曾尝戒之,向曹彰问道。

    “竖子不读书而好弓马,此匹夫之勇,何足贵乎?你若不知悔改,难成大器!”

    那时曹彰年仅十二,却志气过人,对于曹cāo的呵斥,毫无惧sè,反而出言驳道。

    “大丈夫顶天立地,手能举天,平天下,脚能踏地,守护家园。孩儿乃男儿之身,志当学卫青、霍去病,立功沙漠,长驱数十万众,纵横天下,震慑外族!何故却做那一介书生,如今乱世,凭的是枪锋之利,只有学识,何堪大用!?”

    曹cāo那时听言,不由为之一震,但回过神后,却又怒声呵斥曹彰,气得曹cāo脱履以砸曹彰。曹彰被曹cāo打骂,却仍旧秉承其志,用心学武,不顾读书。曹cāo无奈,知道曹彰素来敬重其长兄曹昂,故而令曹昂为之其志。曹昂应诺,一rì兄弟二人屈膝谈心。曹cāo暗藏于屏风之后,暗暗观之。

    少时曹昂问之曹彰之志,曹彰笑而答之,为将者。曹昂听言一惊,又是问道。

    “父亲乃世之英雄,迟早称王立帝,到时我曹家贵为王族,三弟为何却不学王者之道,反而却yù为一军之将?”

    曹彰听言一笑,脸容平静,甚是淡然地望着曹彰。

    “兄长你心xìng仁善,胸襟阔达,能容天下,受人尊敬,颇有明帝之风。而二哥曹丕,心思紧密,城府高深,虽他放dang不羁,常被父亲呵斥,但我等兄弟,唯独二哥最似父亲。父亲虽对二哥严厉,但实则最宠爱二哥。将来父亲基业,若要选人交接,必在两位哥哥中选择。以二哥脾xìng,到时必会与兄长有一番骨肉争夺。小弟我只望能守住曹家之地,实不愿与两位哥哥争夺朝堂。故yù为将,虽被父亲说我无大志,但只求心安罢了。”

    曹昂听言,诧异不止,久久不能言。曹彰虽幼,但其心智却极为老练。在后堂所听的曹cāo,对曹彰此番言语,虚叹不已。

    后来曹cāo又私下来问曹彰。

    “子文,为父听你大哥有言,你志为将者。为父问你,为将何如?”

    曹彰笑而答道。

    “若为将者,当披坚执锐,临难不顾,身先士卒,赏必行,罚必信。如此方可统率大军,将士一心,攻无不破战无不胜!”

    曹cāo听言捂掌大笑,至此再不逼迫曹彰读书学文,任由其往将领发展。

    “三子知礼懂义,且会谦让,又有过人武勇。将来他若能在军中建立威信,必可赢取诸将之心,国为军重,掌兵者方才是那实权者呐!”

    往事顿停,曹cāo望着已长大chéng rén的曹彰,一时间思绪万分,心中暗付而道。

    就在曹cāo思索之时,曹彰已与吕蒙交锋了数十回合。曹彰虽年纪轻轻,但身有神力,剑舞若狂风之势,杀得吕蒙叫苦不已。吕蒙且战且退,曹彰加猛攻势,就在甘宁yù发冷箭时,耳边一声厉喝声暴起,王越猝然舞剑杀来。

    王越可是剑术宗师,对杀气极为敏锐。早就发觉甘宁这藏匿在军中的高手。眼见王越杀来,甘宁速把弓扫去。王越剑发如电,一剑刺出,刹时刺破甘宁扫来的宝弓。甘宁虎目一瞪,急将宝弓往王越甩去。王越轻舞铁剑,将袭来的宝弓扫开。甘宁趁机拔出宝刀,望王越杀来。汹腾的杀气如同百浪涌来,王越心神一荡,心静止水,jīng神高度集中,迎住甘宁。甘宁暴声嘶吼,刀挥猛烈,或砍或劈或挑或捅,死死地压住上风。王越被甘宁杀得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曹彰眼中余光望到王越情势紧急,刚一分神,吕蒙立马反攻,一枪暴力荡开曹彰的玄铁巨剑,迅速又出一枪,望曹彰心脏刺去。曹彰急忙驱身一避,险险避过。

    “子文!!专心作战!!这等鼠辈,根本伤不了为师!!!”

    王越察觉到曹彰气息凌乱,当即猜到曹彰必是因为自己的险峻而有分神,当下疾声一呼。曹彰听罢,遂凝神再战。甘宁听得王越之言,咧嘴恶笑,怒火汹腾,奋力望王越咽喉处一砍。王越拧剑轻巧地隔住,凝声喝道。

    “恶徒,你脾xìng暴烈,可知刚则易断!?”

    甘宁却不答话,脸上神sè更是狰狞,舞刀乱砍乱劈,攻势极为迅猛。王越且战且退,被甘宁连击退数十时,数员虎卫将士唯恐王越有失,左右涌来作战。甘宁暴喝一声,刀快如光,刹那间连挥五六刀,将那数员虎卫将士,尽数击杀。王越勒住马匹,望着被血液铺满一身的甘宁,猝然气势迸发。甘宁察觉到王越yù要施出真本领,眼中的战意刹时变得更为狂热,争先骤马杀了过去,yù要先发制人。

    眼见甘宁杀来,王越静若止水,待甘宁将近,手中那柄极其平凡的铁剑猝然刺出,剑刃上竟萦绕着一股犀利的剑气。

    甘宁抬刀一档,剑头刺在刀刃上,数道剑气飞扑向甘宁,吹得甘宁战袍滚滚而动,同时更是诡异地出现几个破口。甘宁恶煞的脸容蓦然一抖,一条血痕蓦然而现。

    “剑气?老匹夫,本领不俗。”

    甘宁终于张开了口,虎目如有火焰在烧,冷声而道。

    对于甘宁的挑衅,王越却不答话,倏然收剑。甘宁趁势一刀暴劈而落。王越极其灵敏,驱身避过,铁剑猝然bao动,一连划出五六道寒冽的剑光。甘宁或挡或避,手臂上又是多出几条细微的血痕。微微的刺痛,仿佛更是激发了甘宁的血xìng,只见甘宁大吼一声,声若雷霆震荡,骤发五刀。

    第一刀,甘宁就往王越当头劈去。王越手腕一转,以剑击打其刀刃中心。虎牙大刀猝然失势,甘宁手臂肌肉陡然坟起,压住荡势,抽刀一连斜劈两刀。王越剑速亦快,拧剑挡住,还未回过神来,甘宁攻势又起,如电光般的虎牙大刀暴飞向王越的脖子。王越来不及抵挡,唯有歪身去避,甘宁却仿佛早有预料,骤然改变刀式,虎牙大刀一转一落,就地抬下一劈。王越脸sè刹然而变,慌乱之下,转身一倒。甘宁刀式猛落,一刀就将王越的战马的马首砍成两截。王越坠地而倒,甘宁收刀正yù来杀,一队曹兵迅速围拥过来。甘宁挥刀乱砍,冲杀过去。

    甘宁的惊人之举,不由惊荡四方。吕蒙唯恐甘宁的身份泄露,一枪杀开曹彰,望甘宁那处冲去。曹彰见王越被甘宁杀倒,亦连忙往王越那处冲去。

    就在吕蒙在曹军后阵中大杀四方之时,另一边曹军前阵各部兵马,已纷纷冲破江东兵马的拦阻,将其赫然逼入长江之内。

    周瑜皓目凌冽,眼见曹军人马渐渐逼近,却毫无慌乱,反而不断地压制着杀气。少时,周瑜皓目一瞪,迸shè出两道犀利的杀气,转身向位于后军内的诸葛瑾把剑一招。诸葛瑾终于看见周瑜的号令,喜sè狂涌,速命后军兵士擂鼓作响。

    长江岸边骤发鼓声,鼓声之大甚至盖过长江浪涛。突兀之间,在长江岸边停泊的近百船只内,冲出无数江东兵马,一面面旌旗摇起,从船只上冲出的各队江东兵马四面八方蜂拥望曹兵扑去。

    只见长江岸边,人群如cháo,旌旗蔽rì,仿佛有千军万马冲杀过来。曹军被杀得措手不及,霎时间如同山崩地裂,曹军被杀得渐渐溃散开来。周瑜高举宝剑,厉声而喝。

    “擒曹贼,为主公复仇!!!!”

    周瑜声若洪钟,荡于天地之间。江东兵马听令,怒恨爆发,且又见战况急转直上,士气大涨,战意迸发,无不奋勇向前厮杀。周瑜纵马挥剑,亲自冲向前线,引军冲杀,江东兵马大受鼓舞,周泰、凌统、丁奉、韩当等将如受神力所助,纷纷竭斯底里地咆哮喝起。

    “擒曹贼,为主公复仇!!!!”

    诸将声浪滚滚,震荡人心。各队江东兵士,亦纷纷高举刀枪,汹腾冲起,凝声聚吼。

    “擒曹贼,为主公复仇!!!!”

    一时间,江东军连暴盖天声浪,无论将领兵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忿然厮杀。曹军忽被从长江岸边船只内冲来的江东兵马惊得手足无措,又遭江东各军奋力反击,渐渐地抵挡不住,被江东军杀得节节败退。

    处于战线最前的周泰,不愧为江东第一猛将,江东军第一波反攻之势,正由他赫然发起。只听得周泰暴喝一声,气势迸发,隐隐间张颌仿佛看到周泰身后冲出五六条巨大的黑sè龙蛟。

    “嗷嗷嗷嗷!!!!挡我者死!!!“

    周泰一刀奋力骤砍,龙蛟相势轰然而现。张颌骇然sè变,亦急聚相势杀招抵挡,不过张颌却是慢了几分,只聚的七成力量。

    刀如有裂天之势,枪若有破地之威。两柄绝世兵器,遽然相碰。

    相势空间之内。

    苍穹之遥,黑漆一片,雾气浓烈,一条庞大无比的黑sè龙蛟从雾海中游荡飞出。另一边,天昏地暗,雷霆万钧,一声咆哮声,如破开天地。只见一头浑身萦绕着雷霆的青sè恶狮仰天咆哮。黑sè龙蛟巨躯一弹,倏然暴飞而去,张牙舞爪地向青sè恶狮扑飞过来。青sè恶狮血盆巨口刹地张大,无数道雷霆在嘴中聚集张大。黑sè龙蛟冲至,青sè恶狮一声吼起,一颗巨大的雷球倏然向黑sè龙蛟冲去。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3/ 第一时间欣赏寒士谋最新章节! 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所写的《寒士谋》为转载作品,寒士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寒士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寒士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寒士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本书大概有二百万字,只多不少,大纲已成,请各位兄弟好友多多支持,收藏、好票砸来,多多评价,拜谢!寒士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寒士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寒士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