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刘备入川(上)
“放肆!!你这成何体统!!!”
刘璋暴瞪双目,喝令左右,推出黄权。黄权大哭不止,哭声回荡大殿之内,久久不散。刘璋又将yù行,终有忠义之士,忿然走出,大声叫道。
“忠言逆耳!!主公不纳黄公衡忠言,乃yù自就死地耶!?”
刘璋脸sè顿变,定眼视之,乃其麾下大将刘璝。刘璝见刘璋止步,连忙走至面前,叩首谏道。
“主公岂不闻,君有诤臣,父有诤子!黄公衡忠义之言,必当听从。若容刘备入川,是犹引狼入室,祸难无休也!!!”
臣子一连逆心,刘璋脾xìng一起,当即喝道。
“荒谬!!刘玄德入川,兵不过三百,将不过五人,他如何为狼,如何祸难我蜀中!!?难不成我刘季玉便如此无能,纵有千军万马,亦不如他人薄弱之兵!?更何况玄德是我宗兄,安肯害我?再言者必斩!!!”
刘璋喝毕,虽叱左右推出刘璝。法正冷漠地望着殿内情景,见刘璝咬牙切齿地瞪视着自己,直至被人推出大殿。法正目光一凝,遂又乘势而道。
“蜀中文官只顾一己私利,不复为主公效力。诸将恃功骄傲,各有据立之意。今幸有刘皇叔倾心来助,主公得之,必可扫荡外患,镇定内局!使蜀中得以太平盛世!”
刘璋听得顺心,当即笑言道。
“孝直所言,甚合我意。来rì若见我宗兄,必好生相待,绝不有负!”
“主公深明大义,心胸阔达,实为我蜀中百姓之幸也!”
法正故作钦佩之sè,实则心中冷笑不已,暗道刘季玉这般无能,rì后若得家破人亡的下场,亦其故也!
次rì,刘璋上马出榆桥门。刘璝急命人报从事王累,王累见刘璋一心yù往,急中生智,竟自用绳索,将自己倒吊于城门之上,一手执谏章,一手仗剑。城内百姓见之,纷纷聚集,手指王累,连连惊呼。
刘璋纵马赶来,一见王累倒吊于城门之上,顿时脸sè大变。王累看见刘璋,立马将谏章扔落于地,扯声大喝道。
“还请主公观我谏章,如谏不从,自割断其绳索,撞死于此地!!!”
王累此言一出,顿时百姓人cháo内,惊呼不止。刘璋脸sè黑沉,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亦不好不理睬王累,遂命人将谏章执来观之。/
谏章上写道,益州从事臣王累,食禄多年,今见益州将于危难,不敢不泣血恳告!常言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手][打][][[][]昔楚怀王不听屈原之言,会盟于武关,为秦所困,因失大业。今主公不知刘玄德假仁假义,势利无比,乃为羊皮之狼,表面伪善,实则内藏害人之心。
蜀中之内,已有jiān臣暗投刘玄德,以为内应,趁大错尚未造成。主公倘能斩法正、孟达两人于市,绝刘备之约,则蜀中老幼幸甚,主公之基业亦幸甚!“
刘璋观毕,怒不可及,厉声暴喝道。
“刘玄德仁义无双,世人无不称道。你等有眼无珠,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今我与仁人相会,乃救益州于难,岂会反带难于益州!!”
刘璋喝毕,一甩马鞭,驱马就走。王累在后连谏不听,心灰意冷,大叫一声,自割断其索,‘砰’的一声巨响,头破脑裂,撞死于地。
刘璋一听,猛地转身望去,见王累已是死绝,气得牙关直是打颤!
“无用之人,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刘璋竟手指王累之尸,破口大骂。众人听得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无比。
刘璋一心要接迎刘备入川,仿佛将其视作唯一能够拯救益州的救世主,迫不及待,即rì点齐三万人马往涪城来。后军装载资粮饯帛一百余辆,皆是赏赐,来接刘备。却说刘备一路隐秘来垫江。
法正先行赶来,见过刘备具说蜀中黄权、王累等臣死谏之事。蒯良听得,眉头深锁,眼中尽是忧虑,与刘备说道。
“将军,蜀中多有臣者,对主公心生忌惮。如今我等在川,如履薄冰,步步为营,万事当应谨慎为之。”
刘备听言,神sè凝重,颔首而道。
“子柔所言是理。不过幸好我弟心善仁慈,否则备此时早已落入那文不凡之手,受万般屈辱!”
“将军不必多虑。刘季玉一心以为将军为义而赴,毫无忌惮。只要将军顺得刘季玉之心,加之有我与孟子庆作为内应,在蜀地便可安然无恙!!”
“幸有孝直、子庆相助,实乃备之幸也。”
刘备笑容可掬,拱手便对法正施礼拜谢。法正连忙回礼,蒯良凝声又谏。
“话虽如此,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来rì若主公见之刘季玉,必要谦卑而待,凡事皆以客礼,万不可轻犯刘季玉尊威,引其忌惮。”
“子柔放心。兹事体大,我定当谨记。”
刘备重重颔首,那看似坦荡的眼眸内,暗藏着极其恐怖的yīn鸷之sè。数rì后,刘璋已到,使人迎接刘备。刘备急引众人入城,与刘璋相见。刘备一见刘璋,立即下马,快步奔来。刘璋尚未张口,刘备已是泪流满面,痛哭流涕而道。
“我弟季玉,备盛闻大名,料想出身卑微,不敢相认,今终得相聚,实赖先祖之幸也!”
刘璋见刘备真情表露,哭得毫无虚假,两人毕竟同出一脉,此时只觉浑身炽热,血液燃烧,连忙下马执起刘备之手说道。
“兄长仁义,弟亦久仰许久!恨不能早rì相见。今兄长见弟境界遭贼所犯,愿亲身来救,弟实为感动!”
刘备听言,急又回道。
“还望弟莫怪兄只带这般兵马。实乃荆州四面处敌,兄有心无力。不过弟不必忧虑,兄麾下有黄、华、太史三员旷世悍将随行,可堪三万jīng兵,且有智囊蒯子柔相辅,必能为弟击退贼军,还予太平于蜀中!!”
刘备话音刚落,在刘璋身后的刘璝便冷声哼道。
“哼!口说无凭,倘若有所疏失,死的还不是我西川兵马!”
刘璋听言,大怒,正yù呵斥刘璝。刘备却争先而道。
“这位将军所言是理。不过你却不知我麾下军师诸葛孔明之智,他早有计策教予我。来rì弟只需予我二万兵马,我必可击败文不凡的贼军!!!倘若有失,愿献上项上头颅一颗,以慰西川枉死英灵!!!”
刘备此言一出,那刘璝顿时哑口无言。刘璋心里暗喜,连忙故装姿态说道。
“兄长万不可戏言,岂不知军中无戏言!?文不凡有惊天伟略之智,麾下猛将如云,若兄长惜败其手,亦在所难免。到时弟我若不斩兄,军威荡然无存,若斩之,却是于心不忍!”
“弟大可不必多虑。兄自有必胜之计。到时当真败于其手,不需弟为难,兄自行了断,绝无二话!”
“好!刘皇叔果然好气魄,当写之文,以为证据!”
刘璝听言大喜,冷苞、邓贤等人亦纷纷附和。刘璋口中虽道不可,但心中却是乐得如此。刘璝遂命兵士拿来文房四宝,刘备写下文,递向刘璋。刘璋大喜,心中顿是安定下来。随后刘备、刘璋入城饮宴,各叙兄弟之情,挥泪诉告衷情。饮宴毕,各人散去,刘备与诸将回馆舍安歇。
刘璋暗聚众官,哈哈笑道。
“你等今rì可见得我宗兄仁义,可笑黄权、王累等辈,不知宗兄之心,妄相猜疑,幸好我明察秋毫,未信谗言。今我得他为外援,加之我西川jīng兵,又何虑文不凡耶?”
时部下将佐刘璝、泠苞、邓贤等一班文武官却是齐齐谏道。
“主公且休欢喜。刘备柔中有刚,心术高超,城府极深,昔年不知多少jīng细之辈受其蒙蔽。眼下其心未可测,还宜防之。”
刘璋听言,却是大笑。
“你等皆多虑也。我兄竟愿下军令状,岂有二心哉!”
刘璋说毕,便喝退众人,众皆嗟叹而退。
刘璝、泠苞、邓贤三人郁郁不闷,议席散后,聚于某处府宅密室商议。
刘璝目光冰冷,冷声而道。
“这刘玄德心术果真厉害,仅仅几席言语,就将主公迷得不知方向,深信于他。此人虽下军令状,不过只怕其使的是权宜之计。若如黄公猜测,法孝直、孟子庆两人暗投刘玄德,若不早rì铲除,只怕rì后刘玄德以其心术收买人心,成以根基,益州危矣!”
邓贤听言,慎重颔首,出言而道。
“以我之计,莫若来rì劝主公设宴,请刘备赴席。于壁衣中埋伏刀斧手一百人,以掷杯为号,就筵上杀之。诸公觉得若何!?”
冷苞眉头皱起,多有顾虑而道。
“可主公视刘备为已出。若我等将其杀之,主公一旦怪罪下来,你我难逃一死!”
邓贤冷然一笑,以目视于冷苞,掷地有声呼道。
“公岂不想黄权、王累二人忠义?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今益州危在旦夕,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邓公所言极是!某等此举非为自己,乃是顾全大义。死又何惧!!!”
刘璝厉声一喝,冷苞长叹一声,亦下定决心。三人计议,yù设鸿门宴,谋害刘备。次rì,刘璝、泠苞、邓贤三人乞设宴款待刘备,三人亦好为先rì失礼之举赔罪。刘璋见三人态度转变,还以为三人终知得刘备仁义,当下便是应许。
第八百四十章 刘备入川(中)
当夜,宴席摆定,刘备引麾下文武赴宴。小说阅读网刘璋与刘备分宾主坐定,彼此细叙衷曲,情好甚密。酒至半酣,刘璝、泠苞、邓贤三人各对视一眼,冷苞遂拔剑进道。
“筵间无以为乐,愿舞剑为戏。博君一笑!”
同时刘璝便唤众武士入,列于堂下,只待冷苞下手。刘备手下诸将,见冷苞舞剑筵前,又见阶下武士手按刀靶,直视堂上。蒯良大惊,连忙向黄忠示意,黄忠虎目一瞪,亦掣剑舞道。
“舞剑必须有对,老夫愿与冷将军同舞。”
黄忠话音一落,踏步而出,冷苞见黄忠年迈,笑他不自量力。哪知两人对舞数合,冷苞方知黄忠厉害,双臂被黄忠剑上力劲震得麻痹,难以发力。冷苞急目视刘璝,刘璝忿然起身,亦拔剑助舞。黄忠力战二人,剑法浑厚有劲,毫不凌乱,反之冷苞、刘璝两人被黄忠打得暗暗叫苦不已。
邓贤见情势不妙,立即抓住酒杯,准备砸落。就在此时,华雄、太史慈各掣剑喝道。
“我等当群舞,以助一笑。”
华雄、太史慈两人身上散发着浩大气势,直逼西川诸将,华雄更是一步踏近邓贤,虎目杀气腾腾,吓得邓贤魂不附体。
蒯良速速向刘备投以一个眼sè。刘备心神领会,故作大惊之sè,急掣左右所佩之剑,立于席上厉声喝道。
“我等兄弟相逢痛饮,并无疑忌。又非鸿门宴上,高祖会于项籍,何用舞剑?不弃剑者立斩!”
刘璋被刘备剑上寒光,照得眼睛一阵迷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厉声喝叱道。
“兄弟相聚,血肉交融,何需杀人利器!?”
刘璋遂命侍卫者尽去佩剑,又对黄忠、太史慈、华雄三将,以酒赐之,柔声安抚道。
“吾弟兄同宗骨血,共议大事,绝无二心。你等勿疑。”
三将面sè冷寒,并不去接。刘备急投眼sè,三将方才接过拜谢。刘璋遂又执起刘备之手说道。
“汉室落寞,我等兄弟乃世上至亲,我绝不有负于兄。此心rì月可鉴,还望兄莫要介怀今rì之事。”
刘备心里虽有怨恨,但却虚假说道。
“弟待备若何,备如何不知。况且诸位将军不过有意助兴,并无害备之心,备岂会介怀?”
刘璋见刘备并无怨sè,叹其心胸阔达,二人欢饮至晚而散。宴席散后,刘璋自然免不得痛斥刘璝、泠苞、邓贤三人一番。只道仅此一次,若是再敢谋害刘备,必斩!刘璝、泠苞、邓贤三人唯唯诺诺告退而去,三人对刘璋不分忠jiān,皆心怀怨恨。小说阅读网
却说刘备回到馆舍,文聘皱着眉头谏言道。
“将军见今rì席上光景乎?不如早回荆州,免生后患。”
刘备想起今rì之事,亦是心有余悸,但想起时下局势,若不趁此时夺取益州,再无机会,当下摇首拒言道。
“文将军不必多心。我弟刘季玉,深信于我,绝不忍心相害。”
在旁侧的刘封听言,亦是谏道。
“义父切莫轻心大意,虽刘季玉并无此心,但我观他手下人皆yù义父!若不除之,如何安心?”
刘备听言,目光yīn寒,遂起谋害刘璝、泠苞、邓贤三人之心。随后与蒯良商议一阵,但眼下时机未到,但且搁置。
次rì,成都传来急报,言大都督张任连连挫败于文翰大军之手,丢失安汉、瓦口关,在东川的五万兵马,几乎灭绝,此时正退守于葭萌关。西北大军势不可挡,已将东川八成郡县收复囊中,正整合大军准备攻取葭萌关,侵犯西川境界!
刘璋听报大惊失sè,面如土灰,葭萌关乃益州门户,一旦有失,益州朝夕不保!刘璋又恼张任无能,失之东川,以至益州目前危境。
“这张姑义实在无能,今折尽大兵,尚不自死,还派人来求援!”
刘璋喝毕,便yù下令,将张任收监下狱,夺其帅位。刘备听言,连忙走出谏道。
“宗弟且收息怒,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张任虽然有罪,但其昔rì多立战功,深得蜀中百姓民望,不可轻以降罪。再者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还请宗弟三思!”
刘璋听言,怒火稍稍降下,向刘备问道。
“依宗兄之见,又当如何?”
“若弟不以兄不才,兄愿领二万兵马援救葭萌关,抵挡西北大军,益州自安矣。如不成功,兄愿与张将军共同受罪!”
刘备慨然请命,主动请缨。刘璋大喜,遂拨予刘备二万兵马赶援葭萌关。文翰大军压境,刘璋恐刘备难挡,遂又急令大将紧守各处关隘,以防刘备兵败。白水都督杨怀、高沛二人听令,守把涪水关。刘璋自引剩余兵士回去成都。
话说刘备从刘璋手中借得二万兵马,星夜望葭萌关进发,沿途与各西川诸将交好,将刘璋所赠金帛,全数赠予,广施恩惠,以收军心。
却说文翰大挥兵马,赵云引三万兵士,先到葭萌关下。rì夜分兵攻打,张任协同葭萌关原守将霍峻,拼死而挡。但在西北军人多势众,攻势猛烈,眼见葭萌关不久将破,援军久久未到,军中士气低落,将士皆有畏战之sè,张任和霍峻皆心急如焚。
就在万分紧急之时,成都终于传来报信,法正持而来,告之张任,言刘备正引二万大军赶往葭萌关来救,不rì将到。
张任一听刘备引兵,顿时脸sè连连变化,又是诧异又是疑惑,眼内更有几分jǐng惕之sè。法正知张任乃忠义之士,当即具告前事,同时又将先前刘备在刘璋面前为其求情之事一一细说。
“刘皇叔乃仁义之士,张将军不必多心。先前若无刘皇叔在主公面前求情,只怕张将军此时早已入狱。”
张任目光冷寒,却不领情,冷哼一声道。
“虚情假意,小人手段!我自知有罪,不需他替我求情,只要我将文不凡贼军击退,自会向主公负荆请罪!!!”
法正见张任这般刚烈,知其如黄权、王雷、刘璝等人一般,对刘备并无好感。当即把话题转开说道。
“命刘皇叔领兵来援,此乃主公之意也。还望张将军以大局为重,与刘皇叔能齐心协力,击退恶贼。”
张任猛地转身,虎目大瞪,直视着法正眼眸,在张任威凛的目光之下,法正不知为何升起一丝愧疚之感,不敢与张任目光直视。
“法孝直!你可别望了你乃蜀中臣子,食的是蜀中俸禄。若是有朝一rì,被我得知,你对主公怀有异心。到时莫怪我不顾你我情义,大义灭亲!!!”
“张姑义你!!!”
张任此言,如若一利剑般插入法正心脏。法正猛地瞪大眼目,yù想反驳,但其心中有鬼,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张任冷哼一声,遂命兵士送出法正。法正黑沉着脸sè,忿忿离开。
待法正走出,想起张任刚从所言,不觉心脏一揪,站立许久,在内心暗暗叹气道。
“哎~!张姑义啊,张姑义!并非我法孝直卖主求荣,实乃刘季玉无能懦弱,不知用贤,若蜀地由他所领,旦夕难保,迟早成他人嘴中之肉呐!”
法正叹毕,落寞离开。周遭西川兵士,似乎亦知些许情报,对法正暗中指指点点,有些人更是怒目而视。
次rì,赵云率兵又来攻打。张任命兵士死守关口,关上关下喊杀声响不绝耳,乱石飞撞,箭矢落如暴雨。
忽然间,关口后方风尘大起,旌旗蔽rì,不知来了多少兵马。赵云听得背后兵士惊呼,急眼一望,吓了一跳,不敢贸然轻举,当即速令大军撤军回寨。张任见状,趁势教严颜、马超各引一队轻骑,出关掩杀。
严颜、马超领命,抓起武器,纵马飙飞而出,引兵闯入西北军内,杀得逃之不及的西北军大乱。刘备在山上见得,暗叹严颜、马超武勇,张任统兵有道,该断则断,深通兵法jīng妙。
严颜、马超小胜而回,正yù来见张任,此时恰好刘备所领的二万大军,亦赶至关口之下。张任面sè冷寒,刚出战楼,刚好遇着严颜、马超,便与二将吩咐,让二人一同随他迎接刘备。严颜见张任面sè不好,亦不多问,紧跟在后。马超则是狮目连连暴起jīng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少时,张任引关内诸将走出闸口,刘备急下马,拜道。
“久闻张将军高名,如雷灌耳。恨云山遥远,不得听教。今有幸见得尊严,实乃备之幸也。”
刘备一腔热情,却是贴在了张任的冷脸上。张任微微执礼,随意应付,目光斜视刘备说道。
“刘皇叔不畏苦劳,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张任冷声冷气,刘备却是笑容可掬,执起张任之手,尽说其敬仰之意。张任眉头紧皱,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刘备先前有恩于他。张任虽不喜刘备,但却被不好当面撕破脸皮,而且时下面临大敌,正需用人之时,刘备虽无多带兵马,但其麾下黄忠、太史慈、华雄三员猛将,皆是名震天下之悍将,若能得之所助,面对西北大军的胜算,亦能增添几分。
张任遂收敛几分冷sè,强逼出一丝笑容,引刘备众人入关。接风过后,当夜张任在战楼内,聚众商议。
张任坐于高堂,凝神而道。
“今葭萌关紧急,时下赵子龙率军于关下强攻已久,我军士气低落,正需一人破之,以震士气。但赵子龙乃西北大将,非等闲可及,其勇锋威慑天下将士,无人可当。帐下众人,只怕无一人是其对手。”
张任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打量着刘备身后诸将。张任话音刚落,忽一人厉声而出,忿然大喝。“张都督,何轻视众人耶!老夫虽不才,愿斩那赵子龙首级,献于麾下!!”
此言一出,西川诸将纷纷sè变,急投去目光,乃老将黄忠也。张任心里一喜,但却故装为难说道。
“黄将军老当益壮,昔年shè杀江东猛虎孙文台,天下谁不不知老将军之勇。争奈那赵子龙正值壮年,比之孙文台年轻之时更要强盛几分,黄老将军恐非赵子龙对手。”
黄忠听了,白发倒竖,怒火暴腾,而言道。
“若如张都督之言,是说老夫当年之所以能shè杀孙文台,全因其年迈不如当年?
张任见黄忠中了他的激将法,心里暗喜,却又故作姿态道。
“张某不过实话实说,若有误犯黄老将军尊威,还望黄老将军莫怪
第八百四十一章 刘备入川(下)
更何况,黄老将军乃刘皇叔麾下重将,时年已有六旬,若有所错失,我如何向刘皇叔交代?”
黄忠听罢,简直火冒三丈,厉声喝道。/
“某虽老,两臂尚开五石之弓,浑身还有千斤之力,撕虎搏熊,尚且不在话下。岂不足敌赵云匹夫耶!?”
刘备见黄忠与张任针锋相对,已知黄忠中了张任的激将计,而且刘备曾见识过赵云厉害,当下忙向黄忠暗打眼sè。但黄忠此时正是怒火攻心,哪里留意到刘备的眼sè,只听张任又是说道。
“老将军息怒。你实不知那赵子龙厉害,昔rì他在十万西凉jīng兵内,只凭八百死士,便能悍然杀破,威尽天下。若老将军年轻二十岁,或者尚能与其一比,但如今黄老将军已值暮年,若是临老错失,毁了一世英名,那可就不值得了。”
黄忠怒不可及,也不答话,趋步下堂,取架上大刀,喝的一声,轮动如飞,刀风肆虐,壁上硬弓,连拽折两张。西川诸将看得眼切,皆惊为天人,连连惊呼。
“哈哈哈哈!!!好!好!好!老将军果然非是等闲之辈,就凭这刀法,就知在西川帐内无人可敌。明rì,我等便静候老将军佳音!”
“哼!张都督大可放心,但有疏虞,先纳下这白头!!”
黄忠冷哼一声,虎目威凛。张任暗暗吃奇,刘备见事已至此,也只好静观其变。就在此时,霍峻却出席谏道。
“今葭萌关危在旦夕,都督休为儿戏。若葭萌一失,益州危矣。何故以这老将当此大任呼?!”
黄忠听言,怒极而笑,直瞪霍峻,冷声喝道。
“可敢与老夫比较一番呼?老夫赤手空拳,三招之内,便可摔你于地!”
霍峻听言,便是冷笑,掣出腰间宝剑喝道。
“老匹夫休得猖獗。看我宝剑厉害!!”
霍峻喝毕,提剑便来厮杀。黄忠驱身一闪,一膝盖顶在霍峻腹部,霍峻惨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黄忠又以手肘猛砸其后背,一手抓起霍峻身躯大喝。
“起!!!”
黄忠暴声一喝,霍峻整个人立即翻倒,重重摔落在地。楼内诸将尚未回过神来,便见霍峻已被黄忠摔倒,惨叫不已。
张任见黄忠大发神威,心中更是喜意狂涌,笑道。
“哈哈哈!!你等皆以老将军老迈,不能成事,我却料黄老将军明rì定能马到功成,为我军扳回一阵,大震军心!”
张任主意落定,命黄忠明rì出战,黄忠忿然领命。议席散后,两拔人马各自散去。刘备拉黄忠于旁,低声说道。
“汉升如何不知轻重。那赵子龙非是寻常之人,此人浑身是胆,勇不可挡。那张姑义无人可用,又怕缺失将领,故用激将法,来赚你去战!”
黄忠听罢,灿然一笑,昂然而道。
“皇叔不必多虑。张姑义用计,老夫如何不知。他笑我年老,今可建奇功,助皇叔以服众心,建以军威。rì后皇叔若要在西川成势,方可一呼百应!”
原来黄忠深意至此,刘备听了,心里甚是感动,作揖向黄忠拜道。
“汉升如此忠义,备何等何能,令汉升倾心至此。若rì后根基得以建造,绝不有负汉升!”
“皇叔不必多礼。你仁义无双,若无你辅佐公子,荆州早已落入他人之手。只望皇叔取得西川安身后,能将荆州大权交还公子,永为唇齿,此实为西川、荆州两地百姓之幸也!”
黄忠连忙扶起刘备,凝声而道。刘备听得心里连连颤动,暗暗叫道,这黄汉升果然忠义,心里还一直纪念着刘琦。
至此,刘备对黄忠更为钦佩,时刻想要将其收复麾下。
次rì,黄忠引军下关,摆开阵势。少时,赵云引军杀来,见对阵有一老将,赵云神sè一凝,遂命大军摆开阵势,与黄忠对阵。
黄忠大喝一声,从门旗之下,纵马飙飞而出,大舞手中那柄赤红妖刀,直喝赵云出来应战。西北军士皆欺黄忠年迈,见黄忠竟然要向赵云搦战,皆在暗里暗暗发笑,唯有赵云神sè冷淡,抖数jīng神,未有丝毫轻视之sè,因为他从黄忠身上感觉到一股庞大无比的气势,如同一座无边无际的五指山轰然压来。赵云正是暗暗称奇,哪知其麾下部将白童一勒马匹,纵马便出,提枪摇指黄忠笑道。
“老匹夫,你许大年纪,犹不识羞,尚yù出战耶!?我家将军乃世间豪杰,岂会欺一老汉。今rì便让先领教你的厉害!”
黄忠一听,白发倒竖,怒声暴喝道。
“竖子欺老夫年老!可老夫手中宝刀却是不老!”
黄忠喝毕,一拍马匹,黄忠坐骑嘶鸣一声,四蹄拨动,迅疾化作一道光华,便来与白童厮杀。这白童年仅二十五六岁,天赋极高,与赵云同乡,学得赵云几分武艺,傲然得瑟,平rì里便是轻视天下英雄。
赵云回过神来,见白童竟向黄忠挑战,顿时脸sè一变,大喝道。
“白童,莫要大意,那老将非同寻常!!!”
赵云喝声刚起,黄忠已驰丽杀近白童面前,大刀轰然举起,对着白童门面就是一劈。白童急提枪去挡,黄忠赤刀赫然劈落,‘啪’的一声巨响,黄忠力劲浩大,直把白童手中强化子,劈开两半,直落而去。白童吓得魂不附体,方知黄忠厉害,直甩头驱身避开。黄忠赤刀唰地落下,将白童一条手臂生生断去。白童惨喝一声,滚落马下。黄忠驱马就地连砍,白童滚动避开,被黄忠杀得狼狈不已。
黄忠一连劈了五六刀,眼见第七刀砍落。一声如同龙啸吼声暴起,震荡在黄忠耳畔之内。
“住手!!!”
话音刚响,一根亮丽无比的银枪便出现在黄忠面前,倏然打中了黄忠正劈落的赤刀。黄忠脸sè微变,手中赤刀不断震荡。黄忠急压刀身,往着银枪刺来的方向,抬刀就劈。银枪迅疾一转,挡住了赤刀。黄忠虎目一瞪,定眼一望,正见一银甲白袍将领。
“我乃常山赵子龙也!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赵云剑目迸发神光,厉声喝问。黄忠冷然一笑,虎目尽是浓烈战意,凝声说道。
“竖子若想知老夫名号,先得有本事赢过老夫手上宝刀!”
黄忠说毕,不等赵云答话,提刀就劈。赵云舞枪抵挡,不敢丝毫大意,杀出游龙翻天枪法。顿时间,黄忠只觉自己攻势尽在赵云枪式控制之中,刀上力劲,如泥牛入海。黄忠惊异不止,与赵云杀了二十回合,稍落于下风。
黄忠一生对敌无数,壮年时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无人是其三十合内之敌,就算是到了暮年,黄忠尚未曾有一败,更shè死名震天下的江东猛虎孙文台。在战场上,黄忠从未吃瘪,但今rì却是在赵云手下落了下风。
赵云的强势,仿佛在提醒着黄忠,岁月的流逝。黄忠虎目渐渐染上了一丝妖红的赤彩,暴喝一声,杀出了他出名刀法,赤妖霸王刀。
刀法一起,至刚至阳,赵云仿佛看见,黄忠那柄妖刀上如同有一头狰狞恐怖的赤红妖鬼在嗷嗷咆哮,力劲无穷浩大。赵云jīng神一荡,只觉自己枪式隐隐有被破开之势。赵云遂杀起太极枪法,以柔克刚,枪式浑圆围转,借力发挥。黄忠惊异更胜,又与赵云杀了五十回合,两人杀得不相伯仲。
赵云剑目尽是兴奋之sè,这黄忠虽是年迈,但其武艺可谓是深不可测,甚至比马超更要强盛几分。若是再年轻二十岁,或者连自己都不是其对手。
遭遇强敌,赵云反而凝神静气,太极、游龙翻天枪法变化极为熟练,竟yù在强烈的压迫之中感悟。
“这赵子龙!!竟想据危而逼发潜力,突破瓶颈!!!”
黄忠惊为天人,想要强行破开厮杀退走。但赵云枪法极为缠人,黄忠根本退走不得。加之赵云年轻力胜,黄忠毕竟已是六旬老人,渐渐地已觉力气不济。
在关上西北诸将,见黄忠与赵云杀得难分难解,惊呼不止。马超更是愈看愈是冷寒,虽然他清楚,昨rì张任故意使激将法,贬低帐下诸将,但以马超的脾xìng,岂会毫无丁点怨气。但此时见得黄忠的厉害,马超自认略逊sè一筹。同时马超亦察觉到,赵云在黄忠那狂暴的刀法之下,yù要借危而突破其瓶颈。
马超死死地咬着皓齿,死压着怒火,忽然平静下来,狮目紧紧地盯住两人的对战,jīng神高度集中,竟在感悟两人武学的jīng妙。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战场上那两柄兵器碰撞不止,夺人眼球,不知不觉中,赵云、黄忠又是厮杀了百余回合。
刘备那双枭目微微眯起,他察觉到黄忠刀法渐渐凌乱,唯恐其体力不支,速令太史慈下关掠战。太史慈领命速下关口,骑上马匹,正刚出关闸。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轰天的虎啸。黄忠奋力使刀,强硬破开龙胆亮银枪的纠缠,纵马退开。赵云马快,紧追在后。黄忠忽地一勒马匹,转身横劈一刀。
刀若妖雷,赤sè红艳。赵云隐隐察觉到,黄忠yù施出相势杀招,连忙勒马停住。哪知黄忠杀的却是虚招,急拍马匹,逃离而去。
第八百四十二章 老将黄忠(上)
赵云中了黄忠jiān计,怒气上头,怒吼一声,急追在后。黄忠退远开来,勒住马匹,按住大刀,拈弓上箭,箭瞄赵云,一气呵成,毫无停滞。
赵云一见这架势,顿时脸sè大变,急勒停马。夜照玉狮子刚下停下,弓弦暴响声刚传到耳里,一根无影箭矢便是来到赵云面前。赵云急闪,箭矢在其右边上腹部铠甲上激起一道火花。
“这等箭艺,你是那‘神箭’黄汉升!!!”
赵云脸sè尽是惊异,话说这黄忠不应该正镇守荆州江夏,为何会出现在这蜀地之中!同时赵云也在暗暗庆幸,刚刚及时勒住马匹,与黄忠保持住一段距离,否则以刚才这箭速,他根本避之不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夫正是黄汉升!‘龙胆’赵子龙,果然名不虚传。明rì可敢再与老夫一战!?”
“老将军名震天下,能与战之,实为云之幸也。不过,我主素来与刘琦河水不犯井水,老将军可否告知赵云,你为何要插手西北与西川战事?!”
赵云谦卑拱手作礼,凝声问道。黄忠咧嘴一笑,应道。
“老夫为将者,听从我主吩咐,只管战场厮杀。你不必多问,老夫无可奉告。”
黄忠说毕,拍马便走。赵云眉头深锁,因忌惮黄忠箭艺,亦不敢紧追过去,遂拍马回阵,收兵退去。
黄忠回到关中,西川诸将无不喝彩。张任更是亲自迎接,对着黄忠哈哈笑道。
“黄老将军果然宝刀未老,今rì老将军与那赵子龙一战,可谓是大快人心。特别是最后那一箭,几乎shè中赵子龙要害。只可惜他及时勒住马匹,故而幸逃一难!老将军不愧有‘神箭’之名,得你坐镇葭萌关。定可保得万无一失也!”
张任极力卖好,黄忠却不领情,反而来到刘备身前,拱手作揖道。
“老将不才,未能shè杀那赵子龙,还望皇叔莫怪。我已与其约战,明rì定将其shè杀,以震军威!”
张任一听,顿时脸sè黑沉下来。刘备却是暗暗得瑟,笑道。
“哈哈。汉升武艺超群,有你坐镇于此,我弟季玉,便可安枕无忧矣!”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说一家话。(.)黄忠和刘备两人一唱一和,反令张任原本的好心情,坠落谷底,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张任如此,并非是他心胸狭窄。而是他暗暗察觉到,军内有不少西川将士,竟对刘备有不少敬sè。张任也发觉到,刘备已在暗中与西川诸将接触,就单单凭他那张嘴皮,竟是说得不少西川将士,对他仁义赞不绝口。
张任心知刘备远走荆州,来到西川,必是不怀好心。只不过时下,他还需靠刘备麾下黄忠、太史慈、华雄等将武勇来支撑大局,否则他早已对这虚伪无比的小人,撕破脸皮。
刘备那双yīn柔的枭目眯起,望着张任的背影,心里已是察觉到张任的敌意。同时在刘备的脑里,响起诸葛亮对他的吩咐。
“张姑义统兵有道,熟知兵法玄妙,行兵布阵的本领更是天下一绝,毫不损sè于曹cāo麾下大将曹子孝。况且张姑义此人不急不躁,谨慎jīng细,可谓是世间难得之帅才。加之他在蜀地深得民望,军士无不倾服。主公若能得之相投,胜得十万jīng兵,如高祖得之韩信所投。
张姑义这等贤才,正是时下我军最为所缺之人。主公此番西川之行,定要想方设法,务必要将其收于帐下。若是事成,主公已得西川半壁之地矣!!!”
诸葛亮对张任赞不绝口,评价极高,更用韩信来比之张任。
“张姑义,迟早我必令死心塌地,辅佐于我左右!!!”
刘备枭目轰地暴起,眼内尽是迫人jīng华。
另一边,赵云收兵回寨,于帐内商议。成公英出席谏言道。
“赵将军,今rì之战,可见这黄汉升虽老,但其武艺之高深,非比寻常。明rì作战,当应谨慎为之。况且,赵将军乃军中统将,若你与那黄汉升厮杀作战,军内无人镇守,若遭人袭击,我军无将可挡,危矣。张姑义深知兵法,岂不知用计。依我之见,明rì赵将军且留守一军,埋伏于寨外两侧,以防万一。”
赵云虽有超凡武艺,但却非据才以傲之人,当即颔首应道。
“军师所言是理。时下主公大军未至,我等为前军,责任重大,切不可错失先机。不过令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那黄汉升会出现在蜀地之中。难道刘琦有图谋西川之意呼?”
成公英听言,皓目烁烁发光,脑念电转,急摇首而道。
“非也。赵将军有所不知,今荆州虽以刘琦为主。但那刘备心术高超,城府极深,刘琦早受其cāo控,成为其掌上傀儡。若我所猜无误,yù图谋蜀地之人,定非刘琦,而是刘备。荆州四面处敌,非是久居之地。刘备野心澎湃,yù要鲸吞天下,又得之‘卧龙’诸葛孔明这旷世奇才,眼下定是千方百计,yù抢夺刘季玉基业,合荆襄、蜀地土地之广,钱粮财富,成以夺天下之根基!”
“可主公早派四将军,领兵把守上庸与东川境界。至于西川通往荆州之地,靠近东吴,有无数东吴眼线探寻,若刘玄德yù想起兵西川,如何不得天下而知!?”
赵云不由诧异惊呼而道。成公英眯起皓目,沉吟一阵,似乎察觉到些许蛛丝马迹。
“诸葛亮智多胜妖。其智策非是常人可想得。我亦不敢十分确认,但若要我猜,若刘玄德果真来了蜀地,定无多带兵马,兵者大有可能尚不足千人!”
“可若如此。西川毕竟乃他人境界,纵使刘季玉求援于刘玄德,亦会对其有忌惮之心。若两人一旦撕破脸皮,刘玄德岂不死无葬身之地也!?”
“想人之不敢想,正是诸葛孔明之高明。刘玄德此信虽是冒险,危机无数。但若细心想来,亦非不可行之。其一,刘季玉与刘玄德乃汉室宗亲,共出一脉,自然不同外姓之人,加之刘季玉有求于人,只要刘玄德略施手段,便能赢得其心。其二,若是蜀地有人暗中投于刘玄德麾下,以为内应,刘玄德便可内外通合,处于安全之地。其三,刘玄德心术高超,昔年陶谦、袁绍、刘表这等jīng细之人,亦遭其所迷惑。刘玄德来到西川,亦可再展其计,收买人心,到时根基一成,如若我西北军又败于其手,刘玄德军威大震,便可蓄以势力,与刘季玉对抗,夺取益州!”
成公英细细分析,赵云听得脸sè连连变化不止,只觉大有可能如成公英所分析。当下便与成公英商议,将此事速报之正于后军的文翰。
同时赵云又通令各军诸将,谨慎应敌,万不可掉以轻心。赵云如此谨慎,全因忌惮诸葛亮之智,刘备冒险远行蜀地,诸葛亮必有计策教落。以诸葛亮的厉害,赵云岂不知多加提防。
当夜,西北、西川两军各自布置。
次rì一早,赵云引军杀到葭萌关,摆开阵势。黄忠见赵云兵马赶到,立即率军出关。张任见黄忠已出,一双虎目萦绕着智睿的光华,遂命严颜、马超两将到身边,细声吩咐如此如此。严颜、马超二将,越听脸上喜sè越浓,领命速速下了关口。刘备见严颜、马超二人离开,心里惊疑,走到张任身侧柔声问道。
“马、严两位将军忽然离开,难道张都督有奇策所布?还望张都督,不以备之愚昧,为备解答。”
张任听言,咧嘴一笑,故作神秘道。
“皇叔不必急躁。但且静观其变,待会便可看得我计策深妙!”
张任这一席话,可谓是极碍刘备面子,华雄、太史慈二将,看得直竖浓烈,暴瞪虎目,正yù呵斥张任。刘备却是淡然一笑,暗中用手势示意二人不得造次,然后向张任作礼后,便是走开。
张任见刘备离开,冷哼一声,嘴中嘀咕道。
“哼。愚昧之辈,岂知我兵法之玄奥。”
刘备长得一对顺风耳,张任的话,他听得甚是清晰。刘备枭目冷shè出两道jīng光,心中虽有怒气,但却死死压住。
张任则是默默地望着刘备的背影,眼内尽是不屑之sè,心里暗付道。这刘备半辈子颠沛流离,败绩无数,被天下诸侯驱逐追杀,如同丧家之犬。若非近年得之诸葛亮所辅,早被曹cāo歼灭,就这样的庸才,亦敢对西川起图谋之心,实在可笑。
关上一阵人心异议。而在关下,赵云和黄忠这两员绝世悍将已经厮杀起来。只见二马相交,
赵云枪式迅疾诡异,黄忠刀法暴虐猛烈,两人杀得激烈无比,两柄兵器之间,尽是狂风飞尘,弥漫天地。
两人杀了约有五十回合后,赵云忽地虚刺一招,勒马就退。黄忠乘势拍马直追,杀近赵云背后时,赵云猛地反身,龙胆亮银枪动荡飞起,如有龙鸣暴响。黄忠虎目大瞪,仿佛见到一条庞然巨大的白sè神龙,对着自己扫荡着龙尾。
赵云连起三枪,第一枪倏然刺向黄忠心窝。黄忠急闪避过,枪刃在其胸甲上,刺起一道剧烈火星。须臾之间,第二枪又来,改刺为扫,横扫向黄忠的身躯。黄忠大喝一声斜里提刀劈去。就在此时,赵云枪式陡然变化,一抽一转,隐隐有太极之jīng妙,甚是诡异。待黄忠回过神来时,龙胆亮银枪已飙飞到面前。
第八百四十二章 老将黄忠(中)
电光火石之间,黄忠猛抽回手上赤刀,在枪刃距离其面门仅有毫厘时,及时挡住。(.)黄忠暴瞪眼目,怒喝一声,持刀奋力荡开龙胆亮银枪。赵云借力一收,与黄忠继续厮杀在一起。
就在此时,忽然赵云背后喊声惊起。原来是马超、严颜从小路抄在赵军军后。各取一路,左右两翼杀来。赵云脸sè剧变,口喊一声无耻,奋势杀退黄忠,勒马赶回阵中。黄忠亦不知为何马超、严颜忽然会杀在赵云军后。黄忠正是惊异之时,关上张任见黄忠不知放箭去shè,错失这大好时机,连声大喝。但两人距离太远,战场厮杀声又是暴起。黄忠根本未有听得。待黄忠回过神来,赵云已回到阵内,引军突破而走。黄忠见状,连忙喝令兵士,趁势掩杀。西川军三路围来,赵云手舞龙胆亮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左突右冲,飙飞在西川人cháo之内,硬是杀出一条血路逃脱。
马超、严颜迅疾引兵追杀,黄忠亦从一路纵马杀来。西川军一直追杀到西北军大寨前,猝然两声炮响齐齐轰暴,震耳yù聋。埋伏在两路的弓弩手,疯狂地拉弓shè箭,马超、严颜部署追得正快,料之不及,被shè杀许多。赵云复回来杀,先到严颜面前,严颜抵挡一阵,退败而走。马超见势不妙,亦急退走。赵云反攻一阵,收复残兵,退于寨内。不一时,黄忠赶至,兼合马超、严颜二将,卷土杀来。赵云急令弓弩手shè箭抵挡,黄忠、马超、严颜在漫天箭雨中,拍马冲飞,甚是勇烈。成公英在寨内,指挥长枪手,抵住寨口,凡有西川骑兵杀来,乱枪刺之。两军厮杀到深夜,杀得天崩地裂,方才休战。
西川军小胜一场,回到葭萌关内。张任本以为可大破彼军,却从马超口中得知,赵云竟早有准备,在寨外埋伏一军,故而并无重创其军。张任听言,脸sè一沉,沉吟一阵后,叹气而道。
“看来我这师弟,非是这般容易便可击败呐!”
张任叹毕,速命兵士将早已备好的酒食奉上,犒劳军士。西川军迎来久违的胜利,将士欢喜,但黄忠却是脸sè黑沉,来到张任面前问道。
“张都督,若是有计,为何不早早告予老夫!?令老夫在那赵子龙面前碍了面子!!”
张任听言,甚是不喜,心里暗付道。
“好哇!你这老匹夫,我尚未责问你为何走神,错失良机。你反倒来责问我了!”
张任皱着眉头,冷声喝道。
“黄老将军,岂不知兵不厌诈。更何况,我乃军中统将,何须事事与你禀报!?还有今rì赵子龙退走之时,以黄老将军之箭艺,若是及时发箭,大有可能将其shè杀。黄老将军错失良机,我尚且未有加罪于你,你反倒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实在是以下犯上,你可知若依军法处置,我大可治你于死罪!!”
“张姑义你!!!”
黄忠哪里受得了这等晦气,正yù怒斥张任。**这时,刘备及时走来,按住黄忠的手,笑容可掬地笑道。
“哈哈。两位将军息怒。张将军,我等不辞劳苦,远来蜀地,为我弟季玉抵挡贼军,是为仁也。黄老将军不畏生死,于战场应付强敌,是为义也。眼下大敌当前,我等已扳回一阵,正是齐心协力,乘势追击的大好时机。我弟季玉对张将军尤为倚重,还望张将军以大局为重,勿要辜负我弟季玉之重望!”
张任听言,心里冷笑不止,亦不愿与刘备撕破脸皮,拱手而道。
“谢皇叔教诲,任必谨记心中!”
张任说毕,转身离去。黄忠怨气未消,yù追上去与张任理论一番,却被刘备阻住,低声安抚。
与此同时,在西北大寨内。当夜,赵云与成公英于帐下商议。
赵云神sè凝重,沉声而道。
“老将黄忠,甚是英雄,且有西川猛将马超、严颜相助,不可轻敌。今rì若非军师早有准备,我军必遭重创。依军师之高见,我军该当若何?”
“西川军得黄忠所助,如虎添翼,况且若刘备当真身居蜀地,随行之猛将,必不止黄忠一人。依我之见,不如暂且避其锋芒,撤寨于十里之外,以深沟高垒拒之,以候主公大军赶至,再倾势反攻。方为上策!”
赵云听言,重重颔首而道。
“军师所言极是,甚合我之心意。”
两人计议定下,赵云当夜命大军撤走,赵云亲引一军断后。到次rì黎明,西川斥候得之赵云撤军,报之张任。马超、严颜等将听得,皆谏言张任出兵追击。张任却是谨慎,先问斥候,可有兵马断后,当他听得是赵云领兵亲守时,张任即与诸将说道。
“赵子龙见势不妙,撤军而退,可见其心思细密。想必此时西北大军早已退走,赵子龙亲率军断后,若是贸然而进,只怕中了其埋伏。你等领军夺寨,徐徐进之,万不可轻举妄动。”
严颜、马超领命而出,各引其部冲出关口,快要接近西北军大寨时,赵云见得,单枪匹马奔出阵外,厉声大喝直叫搦战。马超、严颜对视一眼,皆对赵云武勇忌惮,又以为其中有诈,不敢轻举而动。
两军对峙足有半个时辰,赵云又骂了一阵,冲回阵内,速叫兵士撤去。马超、严颜待赵云远去,方敢下令夺寨。
赵云撤军退于十里之外,严密把守。西川军占了西北军大寨,张任心想文翰大军不rì将至,大战在即,亦命兵士先且歇息蓄养,以备大战。
数rì后,文翰大军赶至,足有八万兵马齐聚一处,东西南北,周围安营,连络十余里。旌旗蔽rì,刀枪如林,西川军斥候探得,吓得魂不附体,面如土sè,惊慌失措地回报张任。张任还有西川诸将,听得文翰大军压至,足有八万兵马,皆是脸带惧sè,战栗不止。
毕竟此时在葭萌关内,西川军仅有不足三万,而且西北兵士素来以勇悍闻名,兼其麾下统军将士个个彪悍勇猛,岂能不让西川诸将心惊胆寒。
张任神sè黑沉无比,西川诸将更是坐立难安。刘备见情势甚危,想起诸葛亮临行前给予的三个锦囊,三个锦囊分别是赤、橙、黄三sè。刘备先是打开赤sè锦囊,锦囊上只略略写着一个‘粮’字。
刘备一看,沉思一阵,遂向张任问起,可知西北军屯粮积草之地。张任脸sè一变,似乎有所省悟,立即派斥候前去打探。
当rì斥候打探回来,告之所探。
“此去有山,名为天荡山,山中正是文翰屯粮积草之地!”
刘备听言,脑念电转,张任速把目光集中在刘备身上。刘备灿然一笑,献计而道。
“文不凡挥大军至此,八万大军,rì夜耗费粮草巨大,若取得那个去处,断其粮草,粮食乃军中命脉,其军即可不攻自破也。”
张任听计,惊为天人,原本对刘备的不屑顿时消去许多。张任沉吟一阵,故装镇定,凝声道。
“皇叔之言,正合我意。不知皇叔可有计策。”
刘备枭目莹莹发光,教计如此如此。张任大喜,遂依计行事,教马超、严颜依,各领两枝军马去了。至于其余将领,各做准备。
次rì,黄忠、华雄引军马出营,直往西北军大寨杀去,正遇着赵云所引兵马,两军遂布阵于野,魏延怒瞪虎目,手指黄忠破口大骂。
“无义老贼!可识得我西北豪杰呼!?”
魏延喝毕,拍马舞刀,来取黄忠。黄忠抡起赤红妖刀,纵马抵住。两人厮杀一起,魏延年轻气盛,攻势猛烈阳刚,黄忠刀法亦是狂烈威盛,两人杀得火星四shè,飓风飞扑。两军兵士都看得目瞪口呆,惊呼不止。太史慈暗暗取出弓箭,瞄准魏延。赵云看得眼切,大喝一声,按住龙胆亮银枪,亦拿起弓箭。就在此时,弦声暴起,太史慈所shè箭矢,如化作一道迅光,望魏延后背,飙飞而去。
魏延听得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破空之响,顿时心里吓了一跳,心知有人发暗箭偷袭,可是黄忠将他死死缠住,根本无暇去避。
就在万分紧急之时,又是一声弦声暴起,声起箭到,砰的一声,shè破了太史慈的箭矢。太史慈虎目一凝,目光投向赵云。赵云眯缩着剑目,纵马挺枪,飞奔而去。太史慈大喝一声,一舞奔雷枪,迎向赵云。
两方将领,两两厮杀,各斗十余合,黄忠、太史慈皆故装不敌,退败而走。赵云、魏延二将赶二十余里,复夺原先营寨。
黄忠与太史慈,在临近处又草创一营。次rì,赵云、魏延引军赶来,黄忠、太史慈又出阵,各个激战数合,又败走。二将又赶二十余里,夺了黄忠营寨。赵云通报后军,文翰命庞德暂守后寨,同时又对庞德暗作吩咐。
庞德赶来前寨来见赵云谏道。
“黄忠连退二rì,于中必有诡计。赵将军定需谨慎之。”
魏延听言,却是傲然笑道。
“庞将军何必多心,我军士气正盛,正是乘胜追击,一鼓破之彼军的大好时机,岂可让其白白流失。庞将军且静观其变,看我与赵将军如何建功!!!”
赵云思索一阵,亦觉其中大有诡异,遂令魏延小心处之。魏延口上虽是答应,心里却未有记心。
次rì,赵云、魏延引军出阵,黄忠、太史慈又败退二十里,二将迤逦赶上。又是一rì,二将兵出,黄忠、太史慈仿佛被杀得胆寒,望风而走,连败数阵,直退在关上。赵云、魏延二将扣关下寨,黄忠坚守不出。西川诸将见黄忠连连落败,人心惶惶,暗下来见张任道。
“黄忠那老汉连输数阵,现今退在关上。西北军兵锋正锐,我军如何抵挡?”
张任听之却是笑道。
“诸位不必多心,此乃老将骄兵之计也。”
西川诸将都是不信,满是愁虑而退。同时近rì因战况不利,有不少西川将校更是有暗投西北军之义。刘备暗暗看在眼里,夜里来见黄忠,柔声问道。
“汉升,如今布局若何?时下西川军内人心惶惶,若不能早得大胜,只怕早晚生出变故。”
黄忠听言笑道。
“皇叔不必多虑。看老夫今夜一阵,可尽复诸营,夺其粮食马匹。此是借寨与彼屯辎重耳。今夜张将军只要把守关口,皇叔可拨一军,与我搬粮草夺马匹,尽管叫那些西川鼠辈,看老夫如何破敌!!”
与此同时,赵云连连取胜,想兵士疲惫,不敢进攻过急,命魏延守前寨,赵云守中寨,庞德守后寨,赵云、庞德负责接应大军辎重粮草,军备攻城器械等物资。赵云严令魏延,让其严密把守前寨,若前寨一失,各寨危矣。魏延连番取胜,心高气傲,根本未有上心。
是夜二更,黄忠听得斥候来报,大喜过望,与太史慈引一万大军开关直下。黄忠、太史慈引兵冲入西北军前寨,如同一头头扑食恶狼猛虎,反之西北军好似一只只受惊的兔子,被西川大军杀得丢盔弃甲,毫无反手之力。原来魏延连rì见关上不出,尽皆懈怠,被黄忠破寨直入,人不及甲,马不及鞍。
第八百四十三章 老将黄忠(下)
魏延刚上马,太史慈便提枪杀来,魏延仓促挡之,被太史慈杀得措手不及。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无数马蹄声轰然暴起。魏延见黄忠身影就在不远处,顿时吓得脸sè煞白,奋力杀开太史慈,逃命而走。魏延一逃,西北军士立即战意全失。军马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直杀到赵云中寨,寨内兵士正是熟睡,却被激烈的喊杀声惊醒过来,许多西北兵士刚是醒来,睁眼便看见五六个西川兵士,提着一柄柄刀斧劈来,死得极其无辜。
赵云冲出帐篷,见四处都是火光,怒火顿涌,心知定是据守前寨的魏延,不知设防,被黄忠引军偷袭,大败而逃,以致战况如此危急。
赵云强压怒会,忽然几声喊杀声传来,数十个西川将校策马冲来。赵云急抬起龙胆亮银枪,舞起片片旋风,对着马腿猛扫,那数十个西川将校顿时摔落马下。赵云冷酷着面sè,提枪杀去,瞬间便将那数十个西川将校解决。
此时,营寨周遭,尽是自军兵马的惨叫声。赵云听得那英俊的脸庞连连抽搐,吹起一声口哨,夜照玉狮子化作一道白sè光芒冲了过来。赵云急急上马,冲杀出去,yù要震住乱局。只是各军军士,连战多rì,正是疲乏,赵云急聚合一军,逃往后寨。
比及天明,黄忠连夺二寨。寨中丢下军器鞍马无数,刘备命军士搬运入关。黄忠催军马随后而进,刘备急阻道。
“军士力困,可以暂歇。待蓄以jīng力,再战不迟。”
黄忠虎目迸shè两道jīng光,厉声喝道。
“皇叔不必多虑,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时下我军士气如虹,当应一举破之!!”
黄忠喝毕,策马先进。西川士卒,受其感染,皆努力向前。黄忠引兵,宏盛杀至,气势蓬勃,军威赫赫。西川兵士,奋勇而杀,勇不畏死。庞德后寨军兵,反被自家败兵冲动,都屯扎不住,望后而走。尽弃了许多寨栅,直奔至汉水傍。赵云收复残军,见魏延唯唯诺诺前来领罪,赵云怒不可及,自然少不了对魏延一顿呵斥。魏延自知罪大,不敢反驳。少时,庞德引军来到。庞德寻见赵云、魏延商议道。
“此天荡山,乃粮草之所。更接米仓山,亦屯粮之地。是我军养命之源。倘若疏失,我军必遭灭顶之祸。当思所以保之。”
赵云剑目莹莹,凝声而道。
“米仓山有成公英分兵守护,那里正接定军山,四处地势险峻,加之成公英心思谨慎,不必忧虑。**天荡山有主公亲自镇守,我等宜往投之,就保此山。”
庞德、魏延听言,皆是认同,于是三将连夜投天荡山来,来见文翰,三将跪伏在地,具言前事。
文翰听得赵云三万兵马折损大半,损失极多军备物资,刀目冷然发寒,怒声大骂道。
“你等三人行军许多年,岂不知骄兵必败,久战多rì,兵士疲惫,当防劫寨?如何不作准备?!!”
魏延见文翰大发雷霆,心里暗暗叫苦,哪知赵云却一力承当,尽说是其之过。魏延心里窃喜,以为逃过一劫。不过庞德实在看不过去,向文翰禀道。
“主公,此乃非赵将军之过也。赵将军派魏延把守前寨,严密提防,西川大军袭营。哪知魏延根本未有上心,连累中、后二寨,故得此大败!”
文翰刀目刹地怒瞪开来,大怒喝道。
“魏文长你自知有罪,竟敢隐瞒不报!?实在罪不可赦!来人呐!!!”
文翰当下yù斩魏延,以明军法。赵云连忙劝告,庞德虽不喜魏延明知有罪却置身于外的态度,但亦不愿见魏延因此掉了脑袋。
两人一起来劝,魏延故得告免。文翰喝退魏延,魏延唯唯诺诺退出帐外,在临走之前,魏延无比痛恨地瞟了庞德一眼,目光里尽是浓烈的仇恨之sè。
文翰怒火稍稍褪去,与赵云、庞德吩咐道。
“胜负乃兵家常事。时下重中之重,乃收拾颓势,整军复夺战机。葭萌关乃西川门户,若能将其攻下,大事济也!”
文翰话毕,旁侧李优出席谏道。
“主公所言极是。不过刘玄德此番远行西川,虽无多带兵马,但其随行黄、华、太史三将皆有万夫莫敌之勇,此三人可堪比三万jīng兵。况且那诸葛孔明智多胜妖,此番刘玄德冒险入川,看似无谋,但实则暗藏深妙,诸葛孔明必有惊世之策教与!主公但且谨慎对之。”
文翰听言,刀目刹地冷寒起来,眯成两道犀利的细线,冷冷而道。
“刘玄德心术高超,城府极深。此番入川,必有图谋之心。可怜那刘季玉却是忠jiān不分,对其极为依仗。若西川落入刘玄德之手,与诸葛亮在荆州相互呼应,夺天下之根基成矣,待其羽翼已成,rì后再与其对战,无疑难于登天。此番我等可把握时机,若能有机会将其擒杀,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亦可为之!”
文翰双目迸发出浓烈的杀意,心里已下定主意,只要有些许机会,定不惜代价铲除刘备这心腹大患。
众人正在商议之中,忽听山前金鼓大震,斥候急来禀报,黄忠引兵杀到,在山下搦战。庞德一听,冷然笑道。
“哼!这老贼自以为得胜一场,便如此猖獗,不谙兵法,只恃勇耳!”
赵云听罢,连忙摇首反驳道。
“令明不可轻敌。近rì之战,足可见黄忠深有谋略,非止勇也。此番不顾兵士疲劳,远来作战,必有诈也!”
庞德却与赵云有不同见解,凝声而道。
“黄忠率军远涉而来,连rì疲困,更兼深入战境,此无谋也!加之其军,先rì恶战连连,心神衰竭,有何惧哉!?”
“非也。黄忠非托大倨傲之人,岂不知兵士疲乏,不可强攻。当下反置其行,必有yīn谋,且宜坚守。静观其变,再做定论!”
“赵将军何须这般谨慎,颇涨贼寇之风!我军新败,正需一场大胜,以震士气,方可一鼓作气,复夺旧寨,再以势如破竹之锋,直杀至葭萌关下,大破贼军,大事定矣!如今临敌退缩,军士必然以为我等将领畏战,必然人心惶惶,军心动荡!我庞令明虽不才,愿借jīng兵三千击之,当无不克!!!”
庞德字字铮铮,厉声大喝。文翰亦有此意,出言附和,正yù拨兵与庞德。此时,李优发言又谏。
“主公且慢。赵将军所言亦无道理。况且米仓山乃积粮重地,万不可失。若主公有意出兵,但且留一大将,领军严密把守,提防彼军偷袭烧粮!”
文翰被李优这一提醒,顿时醒悟过来。当下命赵云引大部兵马把守米仓山,遂又令庞德先率三千兵马为先锋,文翰亲率二万大军压后。
调配定落,各将领命准备。少时,庞德点齐三千铁骑,杀气腾腾率先奔落山下。黄忠听得山上喊杀声大作,顿时喜sè上涌,遂整顿兵马,准备迎击。
西川将领李严眉头深锁,与黄忠谏言道。
“黄老将军,rì已西沉矣,军皆远来劳困,且宜暂息。岂可再与强敌作战!此乃无谋也!黄将军前番虽连连取胜,但岂不知骄兵必败之理?”
黄忠听言,哈哈大笑道。
“哈哈,李将军不必多虑。此乃刘皇叔之计也。眼下西北贼军,尚未发觉,正是天赐奇功,不取是逆天也。”
黄忠言毕,命军士鼓噪大进。不一时,庞德直竖浓眉,狮目暴瞪,引三千铁骑往西川大阵内,便来冲杀。黄忠冷然一笑,奋然一啪马匹,挥刀直取庞德,庞德舞起狮头大砍刀,坐骑飞冲如电,须臾杀到黄忠面前,提刀往其胸口便是一砍。黄忠大喝一声,迅疾抬刀抵住。‘嘭’的一声巨响,火花爆shè。庞德、黄忠两人目光对视,滔天的杀意如刹时轰炸。庞德舞刀狂砍,刀刀猛烈至极,黄忠刀法阳刚,以硬碰硬,两柄兵器不断发出如裂天般的惊骇暴响。双方兵士亦如若视对方是杀父仇人,疯狂相互扑去厮杀。
庞德和黄忠厮杀一处,西北骑军在西川阵内飞速奔驰,战马嘶鸣声阵阵暴起,无数柄枪支飞弹不停,激涌起片片血雨腥风。
正在一处厮杀的太史慈,虎目一凝,目光遂地转向正与黄忠的庞德。太史慈按住奔雷枪,拈弓上箭,弦响箭发。只见三根急速飙飞的箭矢排成一线,直往庞德shè来。
庞德猝地心脏一揪,只觉无限危机笼罩全身,下意识地奋力猛劈一刀,拼开阵脚,勒马急退。电光火石之间,太史慈所shè的连珠箭倏然而至。庞德吃了一惊,连忙挥刀劈去,就在劈断第二根箭矢时,黄忠纵马杀来,挥刀横砍庞德脖子。
险境逼发潜力,庞德顿时做了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动作。只见庞德急歪身一闪,避过黄忠砍来的大刀,黄忠策马冲过,与此同时第三根箭矢正是shè来。庞德看不见箭矢,只箭破虚空之响,随手拧刀就砍,正好砍中那根箭矢。
就在这刹那之间,庞德险象环生,但危机并无就此过去。庞德喘息急促,还未回过神来,就在此时,黄忠抡起赤红妖刀,往庞德背后就砍。刀速快得如同化作一道妖异的光芒,倏地砍在了庞德背甲之上。庞德惨喝一声,暴飞落马,连连滚地。
而在暗中,魏延正寒着目光,冷然地望着这一幕。在半柱香前,文翰早令魏延领兵掠战。魏延领命下山,正见太史慈yù要shè箭暗算庞德。魏延看得眼切,心里却是记恨着庞德举报自己之事,故而特意不救。
时下魏延见庞德受了重伤,心里直喊痛快,嘴角更是不觉翘起一丝冷笑。不过庞德乃文翰麾下大将,若有所损失,文翰必发雷霆震怒。魏延不敢造次,立马冲马舞刀,直往庞德那里救援而去。
却说庞德被黄忠一刀砍中,滚落地上。在四周西北骑兵连忙舍命来救,黄忠挥刀纵马一路冲杀,那些来救的西北骑兵无一是其对手。眼见黄忠快要杀近时,魏延及时赶到,刀舞如若旋风,硬是杀住黄忠。庞德怒喝一声,不顾伤势,奋勇上马,与魏延一同夹攻黄忠。
“这庞令明果真是一条真汉子也!!”
第八百四十四章 蜀地之攻防大战(上)
黄忠心里吃惊不已,这庞德受了重伤,攻势反倒强盛了几分。如同一头受伤的狂狮。庞德奋力猛击,赤脸青筋凸起,满脸狰狞。就连旁侧的魏延亦看得诧异连连。黄忠力战二将,在庞德的神威之下,落尽下风。太史慈大喝一声,提起奔雷枪,斜刺里杀了过来。于此同时,李严抡起钢枪,慨然往魏延身后杀来。魏延见势不妙,已有退意。但庞德却仍死死地与黄忠残杀,未有丝毫退走之意。魏延暗暗叫苦,直怨这庞德不知好歹,不惜xìng命。少顷,太史慈、李严齐齐杀至,与黄忠一起激战庞德、魏延二人。
眼见庞德、魏延险象环生,突兀之间,三柄飞刀,化作三道无影迅光,奔飞shè来。黄忠大喝一声,抬刀砍飞shè来小刀。太史慈急闪避过。至于李严则是吓了一惊,提枪一档,被庞德抓住空档,一刀砍中其胸甲,坠落马下。就在庞德正yù紧追过去,一刀了断李严时,黄忠及时出刀,救住李严。
狮头大砍刀与赤红妖刀剧烈碰撞在一起。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庞德背后伤口血涌如泉,痛得庞德几乎昏厥过去。只不过庞德凭着其过人意志,死死地忍住。
同时间,黄忠、太史慈暗投目光,向远处望去,正见一骑着一匹通体乌黑发亮,唯有四蹄洁白如雪龙驹,身穿漆黑炽火纹铠甲的将领。来者正是,西北之主,名震天下的冠军侯文不凡!
文翰刀目烁烁发光,自从被张飞所伤后,他的右臂几乎残疾,已不能于战场上与超一流的敌将正面对战厮杀。但虽如此,文翰却不甘就此退于幕后,因此苦练自己昔年作为特务时,赖于生存的技艺‘飞刀技’。幸好文翰对于太极领悟极深,运用太极深蕴加于飞刀技上,亦可杀人于百米之内。
黄忠、太史慈一见文翰,两人眼眸之内顿暴起道道迫人的锐气。黄忠毫无预兆地提刀一砍,猝然发作,魏延吓了一惊,连忙避开。庞德yù要阻止,却被太史慈舞枪抵住。
黄忠纵马冲过,直往文翰杀来。文翰左手五指抓起四柄飞刀,眼见黄忠赫然杀来,却毫无畏惧,待黄忠接近五六十米距离时,迅甩出两柄飞刀。两柄飞刀左右飙飞shè去,瞬间便shè到黄忠面前,黄忠提刀一扫,顿时打落两柄飞刀,还未回过神来,一声破空声响,黄忠不由脸sè一变,下意识地提刀一档。
‘嘭’的一声巨响,那柄飞刀竟在旋转,黄忠只觉虎口传来阵阵剧痛。少顷,旋转的飞刀猛地弹shè飞开,飞向一名西川将校,那西川将校料之不及,飞刀猝然shè中其脖子,一道血光暴起,那西川将校顿时坠落马下,眼看已是死绝。
“这是什么诡异的武艺!!”
黄忠心里惊叫一声,此时又是两道破空声响,两柄旋转的飞刀一上一下,正往黄忠飞shè而去。黄忠急勒住马匹,挥刀挡住上面飞刀,下面那柄飞刀却来不及抵挡,飞刀笔直穿透马身。黄忠还未反应过来,身体骤落,滚落在地。
文翰神技惊艳四方,太史慈吃了一惊,庞德趁机杀开,望黄忠挥刀杀去。魏延心神领会,急挡住太史慈。庞德纵马奔驰,对着地下的黄忠,抡刀就是一砍,黄忠暴喝一声,急抬刀挡住,整个身躯猛退数十米。庞德冲马飞过,赶到文翰身边。
就在此时,忽听山后喊杀声震天裂地,道道巨大无比的火光冲天而起,米仓山上下通红。文翰猛地回身,看到满山火光,脸上尽是惊骇、怒火。
原来马超、严颜引军预先埋伏于山僻去处许久,只等黄忠军到,却来放火,柴草堆上,一齐点着,烈焰飞腾,照耀山峪。米仓山轰然燃烧而起,赵云守于寨中,见四处火光飞腾,临危不乱,急喝一部兵士搬运粮食,驶车往后山逃离。同时赵云亲率一部兵马,守于寨前,命弓弩手藏于寨内,随时准备shè击。
少时,四面八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马超、严颜各引兵马蜂拥杀来。赵云英眉直竖,剑目凌厉,一拍马匹,纵枪迎去。马超见着赵云,狮目顿染赤彩,奋力舞起锦银狮牙枪,飙飞杀向赵云。赵云凝神聚气,待马超杀近,一枪往马超心窝便是刺去。马超早有准备,驱身急闪避过后,迅发攻势,杀出狮咆裂天枪法,枪枪奔出,如雄狮扑食之势。赵云剑目烁烁发光,龙胆亮银枪只管打圆泄力,任马超攻势再是猛烈,都仿佛泥牛入海,化于无声无息。严颜见马超敌住赵云,立马引军往大寨左右两翼杀去,yù要烧粮。
赵云见严颜引军冲离,却不着急,而马超则加猛攻势,yù要缠住赵云。少时,待严颜杀近,一声炮响,寨内万箭齐发,严颜所率部众顿时被shè得人仰马翻。马超见状顿时吃了一惊,陡然赵云奋力刺出一枪,直向马超面门。马超下意识就是一避,哪知赵云杀的是虚招,待回过神来时,赵云已拨马奔走,疾奔向严颜背后。马超连忙急声大呼,严颜听得,立马勒马转身,见赵云马上杀近,手忙脚乱地拧刀一档。
‘砰’的一声剧烈暴响。严颜连人带马暴退数十米,赵云怒喝一声,纵马而行,一枪扫向严颜胸口,将其打落马下。周遭西川兵士,连忙舍命来救。赵云奋勇厮杀,西北军士围拥过来,绑了严颜。
马超见严颜被赵云所擒,顿时怒火暴涨,纵马往赵云冲飞杀来。赵云不慌不忙,拔马迎住,两人又是厮杀在一起。与此同时,文翰留下魏延引兵抵抗山下黄忠、太史慈的部众,自引大军与庞德赶援救来。
四处喊杀声震荡天穹。西北大军慨然杀至,马超心急如焚,当下立马喝令撤军夺路退走。赵云心里顾虑着军中粮草,不敢贸然掩杀。文翰挥军赶至,与赵云合军一处,文翰脸sè黑沉无比,正要问起粮草可有保全时。
忽然有一队残兵极为狼狈地奔来报道。
“报告主公!!押运粮车逃往后山的部队,遭到两支西川部队的伏击,西川军中有一员舞刀悍将,极为勇猛,我军无人可挡,若不再去救援,只怕!”
那残兵阵内的将校,话音还未落绝,赵云愤然喝起,一提龙胆亮银枪纵马便往后山杀去。
与此同时在后山内,刘备正引着兵马进攻,华雄首当其冲,断龙刀舞得密不透风,杀得一队队西川兵马溃散而退。
原来这才是刘备计策中,真正的杀招。他料到西北军见到米仓山着火,必然先撤粮草于后山,于是早与华雄各引一军埋伏许久。
少时,华雄悍然杀破由西北军士组成的防线。西川兵马一拥而上,向一架架粮车纵起火来。火焰迅速蔓延,一小半粮车已是烧着,火势正不断蔓延而去。
刘备望着那冲天火光,心中正是大喜,暗付道。
“这一把火烧起,就算你文不凡有天大的本领,亦不得不退兵!!即时,我便有时机,夺取蜀地,建立根基,与天下诸侯争夺江山!”
刘备这念头刚起,忽然一声暴喝声响。赵云策动夜照玉狮子,如化作一道璀璨的白sè雷霆般,飙飞而来。
刘备见赵云赫然杀至,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勒马就逃。华雄急纵马提刀,抵住赵云。赵云剑目迸开,龙胆亮银枪舞动如有暴雨之势,华雄抵挡二十余合,被赵云杀得险象环生,退败而走。
赵云杀退华雄,剑目刹地钉在了刘备的身上。刘备见赵云这般勇猛,心里暗暗叫苦,连忙加鞭而逃。
“大耳贼,哪里逃!!!”
赵云声若雷霆,吓得刘备心神一震,身躯一摇,竟坠落马下。赵云大喜,心想若杀了这大耳贼,胜于杀得十万兵马。赵云把心一横,眼中仿佛只剩下刘备,全身jīng气不断地集聚,往刘备飙飞冲去。刘备慌忙站起,见赵云快要杀至,顿时一阵心惊肉跳,心里惨叫道,我命休矣。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华雄轮刀纵马,斜刺里拦住赵云。赵云心里急要刘备xìng命,不顾防守,尽出攻势,华雄为保全刘备,亦尽弃防守,舍命与赵云厮杀起来。刘备见状,连忙狼狈逃开,一西川将士给了一匹战马刘备,刘备上马后,望一路死命逃去。华雄与赵云战到四五十合,渐渐刀法散乱,气力不加,身上更有多处被赵云利枪所伤。
华雄自知难敌赵云,yù要拼死一搏,断龙刀莹莹发光,正要杀出相势杀招。哪知赵云比他争先一步,龙胆亮银枪倏然化作一道银sè光芒,枪破虚空如似龙啸之声,华雄只见眼前仿佛有一条巨大无比的白龙张牙舞爪地飞荡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华雄仅仅来得及做出防式,把刀横在自己面前挡住那道威盛无比的银光。说时迟那时快,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已赫赫刺在华雄断龙刀的刀刃上。华雄只觉如受到一座巨山压来,无尽的力劲仿佛将他全身的筋骨都轰得崩裂。华雄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暴飞而去。
赵云剑目一凝,虽走了一个刘备,但杀了这华雄,亦算是断其一臂。赵云拍马冲去,但就在此时,一路西川兵马蓦然杀至,张任与刘备引兵舍命来救华雄。赵云杀破不了,只好任由华雄被张任、刘备救走。赵云回身阵后,令兵士扑灭火势,及时救下了大半粮草。
战事刚止,山上又传来一阵杂乱的声cháo。赵云望去,原来是文翰所引的大部人马。文翰急纵马赶来,见保住大半粮食,心中急意稍定,命各军先往定军山撤去,整军之后,再做图划。
文翰当夜引兵赶至定军山,早有斥候通报成公英,成公英闻之,连忙亲率五千兵马接应大军上山。文翰引兵上山,安置待定,聚一众文武于帐内商议。赵云不见严颜,便向文翰问之前事。
第八百四十五章 蜀地之攻防大战(中)
文翰眉头紧锁,口气甚冷地回答。(.)原来赵云前脚刚走,山下魏延抵挡不住,黄忠和太史慈率军杀上山来,那时大军因山上火势正是混乱,仓促应对。黄忠虽是年迈,却极其武勇,独身杀入大军之内,救走了严颜。庞德有伤在身,yù要拦阻,却被黄忠杀退。那时魏延又被太史慈拦阻,故被黄忠救了严颜逃脱去了。
赵云听言,不禁叹道。
“黄汉升年至六旬,却仍有这般武勇,若是当年诸侯逐鹿中原之时,黄忠投身中原,只怕无双将王之名,要落于此人头上!!!”
赵云叹毕,帐内沉寂一阵,李优见诸将皆有颓废之sè,连忙出席而道。
“诸位将军皆是世上人杰,区区失利,当应知耻而后勇!今凭借赵将军之勇,幸得保存米仓山大半粮草,并无让张任、刘备等jiān贼得逞。眼下我军虽败了数阵,但只要我军重拾颓势,歇息一阵,蓄jing养锐,定能重复昔rì战无不克之威风!!”
“李祭酒所言甚善。我军尚有六万兵力,多于西川兵马两倍有余,加之各位将军皆有万夫莫敌之勇,先前之败,皆因近rì久战,心神衰竭。只要歇息些许时rì,我军必能重振雄风,一鼓作气,大破彼军。”
成公英亦出席而劝。文翰听言,灿然一笑,向众人说道。
“纵观古今,凡成不世大业者,岂无些许挫择。若只因些许失利,便丧失斗志,实为庸才也。逆境而上,秉承一心,以智布局,以勇破敌,方为世间人杰也。我文不凡得以今rì威风,皆赖于诸位智谋武勇,天下谁人不知,我西北个个豪杰,人人英雄!诸位说是与不是!?”
文翰一席话,如有莫大的魔力,鼓舞众人之心。李优与成公英对视一眼,皆是咧嘴笑起,齐声喝道。
“自然是此!”
赵云、庞德、魏延等将亦对视一眼,扯声喝道。
“我等定奋勇杀敌,绝不丢了我西北之脸面!!!”
至此,西北文武一扫晦气,团结一心。之后,魏延亦向文翰、庞德请罪,文翰见魏延态度诚恳,已是知错。而庞德亦无怪责魏延,反为魏延求情。于是文翰只对魏延做了一番惩罚,此事就此揭过。
文翰连败数阵,大军退于定军山,严密把守,大军休养歇息,蓄养jīng力,准备卷土再来。**同时文翰又与李优、成公英二人商议,如何对付刘备。李优献计,不如修三封,一封与刘璋,施以离间计,言刘备结连东吴,共取西川,使刘璋心疑而擒杀刘备。一封与曹cāo,教进兵向荆州来,如此一来,曹cāo挥兵南征,河东、河内暂无危险,文翰亦可从其徐徐调兵,以继蜀地战事。同时再与一封孙策,亦教其出兵荆州。时下曹cāo封刘备为荆州牧,周瑜为南郡太守。东吴一直有夺荆州之心,眼下刘备不在荆州,正是东吴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如此一来,无论曹cāo还或是孙策,出兵攻打荆州,皆能令刘备首尾不能救应。到时文翰再趁势出兵取之,事可谐矣。文翰从之,即发使往三处去讫。
而在另一边,张任在刘备麾下猛将的助阵下,一改颓势,连番得胜。西川军士气如虹,刘备的军威更是水涨船高。毕竟,西川军得此脱胎换骨般的变化,皆因刘备一行人的到来。西川诸将,皆视刘备为保护西川的屏障,一时间刘备的威望甚至有隐隐超过张任的势头。
张任将军中的变化,暗暗看在眼里,虽然连番得胜,但心中的忧虑更是浓烈。张任所忧者,并非正聚合六万大军在定军山,虎视眈眈的文翰,却是那只有寥寥数将的刘备。
某rì,蒯良向刘备献计如此如此,刘备听计行事,来见张任禀道。
“时下我军连番大胜,当应向成都报之捷音。其一,可安抚我弟季玉,还有西川众臣之心。其二,西北军锐气已钝,正是我军反击的大好时机。张都督报之捷音的同时,亦可乞我弟季玉增兵葭萌关。不知张都督觉得备之所言若何?”
张任听之,虎目一凝,冷冷地望着刘备,仿佛yù要看穿刘备心地里藏着的歹心。刘备却是双目坦荡,正视着张任的目光。
就在张任yù要张口之时,西川诸将纷纷出言附和,张任心里陡寒,压住怒火与刘备说道。
“皇叔所言甚善当应从之。”
张任口上虽是如此而说,但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议,当下修一封,遣一员心腹将校亲自发回成都。刘璋闻之捷报,聚众将庆喜。当夜,张任所派来使,秘密来见刘璋。刘璋问其深夜至此,为何而来。张任来使报道。
“我受张都督重拖,特有重要之事,告之主公。”
“张姑义?”
刘璋听言眉头一皱,然后又是甚是不喜地喝道。
“你竟有要事,今rì为何不在大殿之上告之众臣。要如此鬼鬼祟祟?”
张任来使听之,连忙跪下拜道。
“主公有所不知。张都督特命小人只可告与主公一人,否则便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哦?你但且说来与我一听。”
刘璋见这人说得如此慎重,眉头一挑,便是问道。张任来使,神sè一震,凝声而道。
“刘备自从入川,广布恩德,以收民心,其意甚是不善。今我军虽得其助,连番得胜,但张都督却发觉到,军内诸将皆对刘备心生敬佩之意。刘备暗下里,常与蜀中诸将接触,收买人心。当下刘备威望甚至得以与张都督持平,但凡其有所决议,皆得诸将支持。
文不凡虽是势大兵强,但尚未乱于内。刘备虽是势薄兵弱,但凡有所歹心,祸乱内堂,不可不急除之。
因此张都督有计,望主公先且安抚刘备,同时暗中发兵于关隘各地,待西北贼军退去。主公即召刘备等人回成都受赏,却于途中除之,以保西川无患矣!”
刘璋听言,双眼顿时瞪得斗大,厉声大喝道。
“简直一派胡言!!!我与玄德有兄弟之情,玄德岂会图谋我之基业!!?我又如何能加害于同宗手足!!?”
张任来使连忙顿首拜道。
“主公息怒,刘备乃世之枭雄,久留于蜀,是纵虎入室矣。若不除之,必成心腹大患。待rì后刘备尽得蜀中民心,川军声望,羽翼成矣,加之其在川中内应,祸乱西川,为时晚矣。”
张任来使,苦苦而谏。刘璋却是不听,当即将其怒叱而出。
次rì,刘璋聚众于殿内商议增兵之事。军师祭酒法正,拱手作礼,出席而道。
“今文翰新败,天荡失守,主公得刘皇叔大贤所助,主公若乘此时,举大兵征之,东川可定也。既定东川,尽拢蜀地,然后练兵积粟,观衅伺隙,进可讨贼,退可自守。此天与之时,不可失也。”
刘璋听言大喜,深以为然之,遂传令孟达、法正统兵三万,即rì进往葭萌关,再者传檄各处,严加提备。孟达、法正当rì点齐兵马,星夜赶路,往葭萌关进军。
数rì后,早有斥候报到葭萌关内,张任、刘备等众人,刘璋增兵葭萌关的消息。西川诸将大喜,张任亦不见任何喜sè,反而眉头深锁。又问斥候,领兵之人为何人也,斥候答之,乃孟子庆与法孝直。张任听闻,顿时脸sè一沉,脸上忧虑更胜。他曾与黄权暗中发与信,得之当初谏言刘璋发荆州,叫刘备救援者,就是法正、孟达二人。因此,张任一直怀疑,与刘备私通者,就是法、孟二人。今法、孟二人手执重权,统领三万兵马,来到葭萌关,若有万一,西川危矣。奈何时下大敌当前,张任一边要应付西北兵马,一边又要提防刘备,rìrì皆是绞尽脑汁,jīng神虚脱。
又是数rì后,法正、孟达引大军赶至,出葭萌关下营,依刘璋之命,召刘备、黄忠等有功之士到寨,厚赏之。
封赏毕,法正笑容可掬与刘备等人说道。
“昔rì刘皇叔只领寥寥数将,兵士三百。蜀中之人,皆言皇叔无救川之心,惟我主力排众议,深知皇叔之能。皇叔今果立奇功,连挫败文翰西北贼军。今蜀中之人,皆不敢疑心皇叔之仁义。在此,我特受我主之命,拜谢皇叔!还望皇叔莫要介怀,先前我蜀中之人失礼之事。”
法正说毕,拱手驱身便对刘备一拜。在场的西川诸将见状,亦暗暗点头,皆认为刘备足可受此大礼。刘备却忙扶住法正,急声而道。
“孝直万万不可如此。备远来蜀地,一是看在我与你主刘季玉乃同宗手足,不可不救。二自然是为仁义而来。时下文不凡贼军尚在定军山上,对西川虎视眈眈,备使命未成,今岂敢受此大礼!?”
刘备话音刚落,却有不少西川将校纷纷出席,大赞刘备之功德,直道刘备足可受此大礼。刘备看在眼里,见西川将士对自己倾心不已,心里喜sè狂涌。
张任亦在瞪眼暗观,看着这一张张谄媚的笑脸,张任只觉腹部里一股怒火暴涌,直冲其天灵盖。
嘭!!!!
张任猛地一掌拍在奏案,一声巨响暴起,整张奏案顿时被张任拍得四分五裂。张任暴瞪虎目,不发一言一语,只是冷冷地打量着众人。当张任望到法正时,法正心知张任心中所怒,却故意笑着说道。
“哎呀!我怎只顾着刘皇叔,忘了张都督之功绩!?张都督奋勇杀敌,主公有令,免于张都督先前之罪,再封赏百斤黄金!!!”
第八百四十六章 蜀地之攻防大战(下)
法正此言一出,顿时西川诸将省悟过来,皆暗付张任心胸狭窄,善妒贤才。/
“法孝直你!!!”
张任见法正曲解他的意思,忿然弹起,气得暴跳如雷。刘备笑容可掬,连忙出来打圆场。如此一来,西川诸将反又皆觉得刘备心胸阔达,不拘小节。
此时张任是百口莫辩,怒极而笑,冷然瞪视着法正这个昔rì的好友。帐内一阵死寂后,火爆的气氛渐渐消散,张任的怒火也平复了许多。法正作礼又道。
“我军先前虽连连得胜,但今文不凡聚兵六万于汉中定军山,为东川保障,粮草积聚之所。若得定军山,阳平一路,无足忧矣。即时我军便可乘势发起反击,重夺东川之地,进可讨贼,退可自守。于此,亦是主公特派我与孟子庆引大军来援之意也。不知哪位将军,愿取定军山?”
法正此言一出,西川诸将人人对视,皆有忌惮之sè。毕竟文翰麾下猛将如云,赵子龙更是百年一出,世间罕有之悍将,普天之下,能出左右者,不出三人。不久前,严颜更是被赵云擒住,华雄被其击败,几乎损命。
“区区小贼,有何惧哉,老夫愿往!!”
就在此时,刘备席下,有一老将慨然出席,众人视之,正是近rì里连连大发神威的老将黄忠。话说黄忠斗志昂扬,便要领兵前去。
张任唯恐黄忠再立奇功,助长刘备之军威,连忙急止道。
“且慢!老将军虽然英勇,然前番老将军之所以连番得胜,但因文不凡退于幕后,并未身居前线。今文不凡坐镇于定军山中,万不可贸然进军。文不凡深通韬略,善晓兵机,威震西北一带,就连曹cāo与其作战,亦要忌惮三分。更何况黄老将军年事已高,不可久战耗力,眼下当应从长计议,徐徐图之,方为万全之策。
黄忠听言,奋然大喝。
“昔年廉颇年至八十,尚食斗米,好肉十斤,诸侯畏其勇,不敢侵犯赵界,何况黄忠未及六十乎?张都督言老夫年事已高,小看老夫。却不知老夫昔rì于西北阵内,如入无人之境,无人可挡!纵使是那赵子龙,老夫亦有一战之力,其余如庞德、魏延之辈,老夫三百合内,便能斩其于马下!!!”
黄忠字字铮铮,说得是掷地有声。西川将士皆起惊异之sè,张任亦吃了一惊,还未回过神来,便听法正朗声笑道。
“哈哈哈!!!黄老将军端的是好气概!!若有你取之定军山,必可马到功成!!!”
法正说毕,急暗投目光与刘备。刘备心神领会,急出言而道。
“若不出战,是示懦也。依备之见,当应乘我军此时士气如虹,倾势一鼓破之!!!”
刘备话音刚落,马超便起身出席,拱手秉道。/
“超虽不才,愿与老将军共同击贼!!”
马超一言落下,严颜、李严亦纷纷起身附和而道。张任越看越是心寒,不知不觉中自己这大都督仿佛尽失权威。张任虎目刹地瞪起,把心一横,向刘备喝道。
“皇叔一心教我等出战定军山,倘若有所疏失,你当若何?!!”
张任眼里尽是敌意,刘备看在眼里,却不慌不忙而道。
“若张都督愿将大军,交由备来调拨。若不能攻破彼军,备愿献上项上人头以为赔罪!”
张任听言,心里刹地冷笑起来。
“皇叔可知军中无戏言!!“
“备行军多年,岂会不知。愿立以文!!”
“好!!左右,还不快快奉上文房四宝!!!”
张任喝令左右,少顷文房四宝到齐,刘备慨然踏步,写落文。张任眯着虎目,冷声说道。
“但愿皇叔能马到功成,免得他rì我要对皇叔痛下死手,实为不忍!”
“张都督但且放心,静候备之佳音。”
张任面目冷寒,刘备却是笑容可掬。张任愤恨无比地一甩衣袖,踏步离去,离开前却是与数员心腹将士,暗投目光,教其替他密切留意着刘备的一举一动。
刘备枭目烁烁发光,暗暗打量着席下各个西川将士的脸sè,从众人其神采地变化,刘备心里明白,若是他真的能够击败文翰于定军山下,他的声威又能高涨不少,即时若要图谋大业,便能一呼百应,水到渠成!
刘备孤注一抛,甘愿立下军令状,当然有相当可观的回报,才会愿以而为。刘备神sè一凝,遂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橙sè锦囊,细细观摩一阵。锦囊中仿佛有惊天动地之韬略,看得刘备连连脸露惊骇之sè。众人将目光皆集中在刘备身上,眼内皆有好奇之sè。
少顷,刘备露出一灿然笑容与黄忠吩咐道。
“汉升虽年至暮年,但纵观帐下,唯有你与马将军有抵抗赵子龙之能。眼下你主动请缨,斗志如此,不可抑也。不过文不凡韬略超绝,兼有李优、成公英为之羽翼,为其出谋划策。万不可掉以轻心。我教法祭酒助你,凡事计议而行,听从其吩咐,不得擅作主张。我随后拨人马来接应。”
“偌!!!”
黄忠暴瞪虎目,慨然应允,当即与法正拱手一执。法正笑容可掬,亦向黄忠回礼。两人遂引一万马步军兵去了。刘备为何用黄忠而不用马超,不但是因为黄忠先是请命,且因在锦囊上,诸葛亮有言,马孟起为人急躁,欠缺耐心,黄忠虽是年迈,但经验老辣,脾xìng谨慎而不少果断,若要用人为之先锋者,首当之选,当应是黄忠。
黄忠与法正离去不久,刘备又与太史慈吩咐道。
“子义,你率一枝人马,从小路出奇兵接应汉升,若汉升胜,不必出战,静观其变。倘汉升有失,即去救应,不可有误!”
“偌!末将领命!!”
太史慈神sè凝重,重重颔首。刘备又唤来孟达、文聘,柔声而道。
“你等各领一部兵马于定军山四周险要去处,多立旌旗,以壮我兵之声势,摆疑兵之计,令敌人惊疑。”
孟达、文聘对视一眼,齐声领命。刘备又发调令,太史慈、孟达、文聘领命出帐,各自领兵去了。马超见帐下大多将士皆有使命,心里不觉一急,连忙向刘备疾声说道。
“世人皆说皇叔有识人之才,今为何却有贤而不用之?我马孟起虽不才,但冲锋陷阵,于万军之中取敌将之首,不在话下。皇叔为何却偏偏不发与我军令?”
刘备心中暗笑,他就等马超这话,当即向马超拱手作揖,笑声说道。
“马将军息怒。备岂不知你之武勇,当下正有重大使命交付与你。”
马超听言心里一喜,他正yù在刘备面前表现一番,已得其器重。马超目光毒辣,早就看出刘璋非是霸业雄主,不过是一自守之辈。若追随于其麾下,只怕一生难得机会,重回凉州。而刘备却是不同,此人雄心大志,心术高超,且有诸葛亮、蒯氏兄弟、潘、张、黄等人为之所用,此番远来西川,必有图谋之意。若刘备得之蜀地,其夺天下之根基一成,将来争得天下亦非不可能之事。到时,马超便可暗蓄势力,借刘备的倚重,徐徐图之西凉。
马超心里自有一番思量,当下听刘备说计如此如此,马超听得连起诧异之sè,更是对刘备敬佩几分。
马超听计而行,遂出帐领兵去了。随后刘备又做一番调配,议席便是散去,其余未有得令将领,各自离开。
却说张任回到葭萌关内,正听其心腹将校回报刘璋之言。刘璋带话,令张任万不可冒犯刘备,当应与其齐心协力对抗外敌,若有丝毫造次,他rì必定重罚!
张任听言,脸sè不禁一阵青一阵紫,心里更是发寒冷冽,长长叹气暗付道。
“主公不分忠jiān,亲小人,远忠臣。他rì这刘玄德羽翼一成,势不可挡,悔不及也!!!”
张任思绪刚起,又有两员心腹将校来报,告之刘备之调配。张任细细听之,脸上连起惊骇之sè,猛地起身,惊呼而道。
“妙!实在妙呐!!!”
张任暴瞪虎目,见席下三员将校皆露诧异之sè,方才知得自己失态,连忙镇定下来,不过心中却是暗赞道。
“刘玄德这番布置实在妙不可言。不过此人绝无此能耐,想必是诸葛孔明之计也。诸葛孔明远在千里,却尚能料知此处之事,运筹帷幄。刘玄德得之诸葛孔明所辅,若当真能得之蜀地,与荆襄为之呼应,大有可能建造昔年高祖之皇图霸业!若是如此,亦为蜀中百姓之幸也!”
张任忽起这个念头,心中渐渐起了某个想法。当这个想法一起,张任连忙死死压住,一阵失神。
另一边,刘璋发兵来援,足足三万兵马,这几乎是西川如今能够派出的兵力。早有西北斥候探得,来报之文翰。文翰一听刘璋增三万兵力于葭萌关下,刀目刹地眯了起来,刘璋此举看来不但有击退自己大军之心,更有要收复东川之意。
魏延听言,忿然出席,厉声大喝。
“刘季玉增兵三万,其必有收复东川之心!若主公能歼灭其所有兵马,大破葭萌关,我军便可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杀向成都,擒住那刘季玉,尽夺蜀地。某愿为之先锋,领一万兵马先泄彼军锐气!!”
魏延聚声一喝,浑身尽是迫人气势,仿佛迫不及待地与西川兵马厮杀。文翰却是淡然一笑,与魏延说道。
“文长善勇,确为我军之幸也。不过凡为将者,当以刚柔相济,不可徒恃其勇。若但任勇,则是一夫之敌耳。识得智勇并用,方为万夫之敌!时下川军合拢人势,聚兵足有五、六万余,兵力与我军相持,万不可贸然而动,且先看其如何调配,再见招拆招,待其士气有落,锐锋有减,再一举而破之,方为上策也!”
魏延立功心切,虽知有理,但心里却是躁意难减。
数rì后,黄忠率一万马步军杀到定军山下,擂鼓大作,于山下搦战。文翰闻之,与李优、成公英带数十从骑,于山上高处探望,见黄忠布军严整,若是正面厮杀,难得占有便宜。文翰神sè凝重,遂回归寨内,命兵士不可轻率而出,只可坚守大寨。
黄忠见山上西北兵马不出,便令兵士喝骂,顿时一波接一波的怒骂声,震荡天地。
当rì,魏延在寨内听得喝骂,怒不可及,来见文翰,谏言禀道。
“主公聚兵于此,虽已得东川之地,但实要图之,乃西川也。今久守此地,岂能建立功业?还望主公来rì派我出战,生擒那黄汉升!!”
文翰见这魏延又来请战,斗志昂扬,心中不知是喜是怒。李优知文翰不yù开口亲自拒绝,遂出言劝道。
第八百四十七章 恶战定军山(上)
“魏将军先且听某一言。那黄忠谋勇兼备,况有法正这一西川名士相助,不可轻敌。此间山路险峻,黄忠不敢轻举而动,且先坚守,静待时机。”
魏延听言,却是在心里暗付道。
“主公麾下猛将如云,赵子龙、庞令明皆是世间豪杰,当下庞令明受了伤势,尚在休养。而赵子龙素来对主公言听计从,不会与人争功。时下正是我立功的大好时机,岂可放过。”
魏延脑念电转,遂想出一计,当即与文翰献计道。
“主公怕我只恃其勇,不知用谋。眼下我有妙计,必可先胜一局。”
文翰听言,眉头一挑,带着几分好奇笑言道。
“哦?文长竟是有计?不妨说来一听。”
魏延当即说计如此如此。文翰听计,与李优、成公英投去眼sè,两人皆以笑容而示。文翰遂依魏延之意,命他来rì引其部署出定军大寨迎敌。
次rì,魏延引兵六千,直至山腰之处,回顾身边部将问道。
“谁敢出哨诱敌?”
副将梁兴,一声大喝,纵马而行。
“我愿往!!”
魏延心中一喜,与梁兴吩咐道。
“你去出哨,与黄忠交战,只宜输,不宜赢。即时引其到此地,我自有妙计布置。”
梁兴受令,引三千军便从山下而去。魏延急与剩余兵士各做布置。却说黄忠与法正引兵屯于定军山口,累次挑战,文翰坚守不出,yù要进攻,又恐山路危险,加之敌军人多势众,难以料敌,只得据守不前。
到了晌午时分。忽有斥候来报山上西北兵马下来搦战。黄忠恰待引军出迎,副将陈式出席而道。
“区区贼兵,何须劳烦将军亲往,将军休动,某愿当之,必大破彼军!”
黄忠大喜,遂令陈式引军三千,出山口列阵。**少时,梁兴引三千骑兵赶至,陈式阵势早已列好,西川兵士个个蓄势待发,士气如虹。梁兴一舞手中大刀,怒喝一声,拍马便往陈式冲杀过去。陈式冷然一笑,挺起枪支,亦往梁兴径直杀去。
两马相冲,梁兴与陈式刹地碰撞一起。陈式枪法jīng妙,枪出刁钻,两人交锋不到数合,梁兴落尽下风。梁兴不敢托大,便依计诈败而走。陈式见梁兴退走,哪里肯舍,即喝令大军,一齐掩杀过去。
梁兴舍命而逃,其部众被陈式的兵马杀得丢盔弃甲。陈式见状,斗志昂扬,yù要夺取梁兴之命,先震军威,因此追杀甚急,在后更是连连怒骂不止。
就在此时,一声炮响,山上忽暴起一阵阵轰天裂地般的震响。陈式大惊失sè,只见山上无数檑木炮石正以极快的速度飞打过来。陈式部众多数避之不及,被砸死的,撞飞的,不计其数。一阵巨大的轰响过后,陈式幸逃一难,正yù急喝兵士撤走时,发觉山路已被封堵,尽退不得。
“不好!!中计了!!!”
这个念头刚在陈式脑里升起,忽然一阵翻天般的喊杀声暴起,魏延从一路引兵突出。只见魏延直竖浓眉,圆瞪铜铃般的虎目,挥刀拍马盛势杀来。陈式手慌脚乱,急抬起枪支抵住。奈何魏延武艺超绝,死死压着他一筹。三个回合,魏延已将陈式杀得险象环生。魏延猛起一刀,第四刀又起,直捅陈式胸口。陈式把枪横摆,yù要抵挡,哪知魏延刀式极猛,一刀将枪破开两截,直冲至陈式胸前。陈式看得急切,吓得心脏都提到嗓子口里去了,驱身急闪,险险避过。但是魏延攻势并无停止,趁陈式正是慌乱,第五刀又是杀来,改捅为扫,一刀扫落陈式于马下。西北兵士如同一头头恶狼般一拥而上,立即将陈式生擒住了。陈式被擒,其部众顿时一哄而散,丢盔弃甲,往各路逃去。西北兵马纷纷追赶,将大部人马俘虏。只有寥寥数十人逃去了。
魏延擒住陈式,立了一攻,心中大喜,遂解到大寨来见文翰。文翰听所擒之人乃是陈式,大喜过望。此人虽武艺一般,但却有练兵之才,亦熟知兵法,不失为之一员将才。文翰当即为陈式松绑,陈式却怒瞪眼目,对着文翰连声喝骂。这可惹怒了帐内的赵云、魏延,两人正yù喝斥,文翰却用眼sè阻止,礼贤而待陈式。陈式并不领情,仍旧破口大骂,只愿求死。文翰见状,只好先将陈式收监,命兵士看管。魏延立了功绩,文翰自然不吝于赏赐,不但免了魏延先前之罪,更赏赐了不少金帛。魏延大喜,更望多立功绩。
另一边,西川败军逃得xìng命,狼狈回到营寨,禀报黄忠,说陈式被擒。黄忠大惊失sè,慌与法正商议。
法正目光烁烁,沉吟一阵,身上尽发智睿之光。昔rì他与张任,一文一武,被誉为西川赖以之保障。法正之智谋,自然非是一般。少顷,法正计策定落,嘴角翘起一丝笑容,与黄忠说道。
“文不凡为人谨慎jīng细,若以平常之计,难赚得其来战。我等不如反其道而行之,黄老将军可激劝士卒,拔寨前进,步步为营,诱文不凡来战而擒之!”
“步步为营?此计甚险,若有万一,我军必然全军覆没!!”
黄忠听计,脸sè一变,眼中尽是诧异。法正却是淡然笑道。
“若非如此,如何赚得那文不凡来攻。此乃反客为主之法也。黄老将军不必多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过黄老将军,心有顾忌,亦可谨慎为之。只不过当下我军新败一阵,陈式被擒,我军士气低落,若是再无任何建地,以震军心。待以时rì,我军军心动荡,人心惶惶时,文不凡若趁势出兵,我军岂有不败之理!?”
黄忠听言沉吟一阵,心里想到,文翰平生战绩之辉煌,亦明白若不用以奇策谋之,难以成以大事。
“法祭酒所言有理,料人之不备,方可事半功倍。文翰乃世之雄主,平常之策,难以奏效。”
法正听黄忠愿用其计,遂展露出一灿烂笑容。黄忠用法正之谋,将近rì所得赏赐、应有之物,尽赏三军,三军将士无不感动,欢声满谷,皆愿为黄忠效命死战。黄忠即rì拔寨而进,步步为营,每营住数rì,又进。反复如此,仿佛他的兵马才是据守这定军山的主人。西北斥候连rì探寻,回报于文翰。
文翰闻之,眉头紧皱,李优、成公英、赵云等人,亦觉川军如此托大,必有端倪。魏延却是大喜,速出席谏言道。
“老匹夫无谋,新败一阵,却不知进退,反而步步为营,逼近我寨。当下正是倾军而动,一举破之的大好时机。某愿引兵破之!”
赵云听言,急起身反驳道。
“不可!此乃彼军反客为主之计也!我军据险而守,何必急在一时,待彼军步步徐进,兵士筋疲力尽,再拨两军绕路而出于山后,截其退路。主公再亲率大军,同时围剿,那黄汉升纵有万般能耐,亦插翼难飞!如今万不可亲率出战,战则有失。”
赵云妙语连生,文翰听得笑容不止,连连颔首。旁边的成公英、李优亦是心中赞叹,想赵云越来越有绝世帅才之风范,假以时rì其功绩必不逊sè于昔年高祖麾下大帅韩信。文翰已有抉择,遂向众人说道。
“子龙所言甚合我意,当应如此。”
文翰军令一落,遂派赵云、魏延各拨一军当夜秘密取小路埋伏于善后,静观其变。魏延虽是领命而去,但心中却有不忿,退出帐外。
却说魏延取右边小路,赶至定军山山后,部将梁兴与魏延说计道。
“昨rì斥候回报,黄汉升那老匹夫拔寨,距离我军大寨不足十里。若是将军此时突发袭击,彼军必不设防,被我军杀得措手不及。即时主公与赵将军见势大好,齐发大军围剿,必可擒下那黄汉升。于此将军再立大功,如何不得主公重用,封侯进爵更是不在话下!!”
魏延听计,顿时心中一阵涌动。梁兴见魏延有意为之,立马又是劝道。
“大丈夫顶天立地,当努力建功立业!如今有大好良机,若将军能擒下那黄汉升,比擒之百个陈式更为实在!即时将军之名,定能威震天下,足可与主公麾下关、赵二将比肩!”
“梁将军所言极是,若能擒下这黄汉升,即时天下谁人不识我魏文长!”
魏延猛地一咬牙,当即下定主意,先派一队斥候到黄忠寨后探寻。哪知那队斥候行事疏忽,被黄忠军中暗哨发觉,报之黄忠。黄忠听报,心里猛地一揪,只觉这其中必有尤为关键之大事,遂亲领兵马,当夜趁着夜sè朦胧,将其尽数擒住。黄忠将一行二十余人,尽数解到寨内,并无严刑拷打逼问,反而先教兵士取来酒食让其食用。那二十余人都被这酒食有毒不敢食用。黄忠哈哈一笑,先取酒肉食之,再示意那些西北俘虏。那二十余人见黄忠食过,方才敢去食用。食过酒食后,黄忠又令人取来不少金帛,分予派之。那些西北俘虏,皆不明所以然,但重金在前,岂会拒绝,连忙纷纷收下。其中一个颇有急智的汉子,知黄忠如此善待,必有所图谋,收了金帛后,跪伏在地道。
第八百四十八章 恶战定军山(中)
“将军仁德,如此礼贤相待。**不知我等有何报之?”
黄忠先不答话,而是望向法正。法正心神领会,遂又命兵士取来刀器二十柄,摆列在那些西北俘虏面前。刀刃上阵阵寒光,直逼人的心扉。那些西北俘虏顿时吓得直跪拜在地,连喊饶命。
黄忠哈哈笑道。
“本将军并非仁义之辈,对敌仇敌更是如此。你等本为我军之仇敌,被我擒住,当应袅你等首级,以慰我等战死同袍在天之灵。不过你等若有值得令本将军欢喜情报。我不但可饶你等一死,且会重赏你等。如何抉择,皆由你等抉择!”
黄忠此言一落,那二十余斥候脸sè皆有变化。少顷,刚才那问话汉子,当即将魏延其军所行,还有赵云的计策,一一告之黄忠。
黄忠听言,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法正更是余悸连连,急与黄忠说道。
“幸好擒住这些西北斥候,否则他rì当真被赵云、魏延这两拨奇军截断我军退路,文不凡亲率大军于山上倾覆来攻,我军受三军围剿,必遭灭顶大祸!!!”
少顷,黄忠收住震惊,急与法正问计。法正沉吟许久,当即与黄忠吩咐如此如此。黄忠转惊为喜,遂依法正之计,暗下各做准备。
次rì,魏延见所派斥候久久未归,不由心里起疑,以为所派斥候被黄忠发觉,事以揭露,正是踌躇之间,梁兴又来,劝告魏延领军进攻。魏延只道斥候未归,不可轻举。梁兴却是冷然而道。
“此处山路险峻,我看那些斥候多数是迷乱于山间。将军何须这般杞人忧天,岂不闻兵贵神速,眼下当应速行之,切不可为区区小节,而误了大事!!!”
魏延一时头脑发热,也无细想,便是应诺了梁兴之言,拨军杀往黄忠寨后。魏延纵马舞刀,冲飞最前,刚接近黄忠大寨,忽然一声炮响,寨内发shè出漫天箭矢,魏延吓得脸sè霎地煞白,急拨刀抵挡,剧烈的箭cháo刚是停止。左右两路,又有川军喊杀围拥过来。寨内又起一声暴喝,随即擂鼓声大作,只见黄忠策马提刀飙飞而来,魏延自知形势以极,不敢托大,速引一部兵马硬杀出一条血路逃脱。梁兴逃避不及,被黄忠追杀过来,黄忠大刀一横,猛砍一刀,梁兴顿时被砍翻于马下。/川军一拥而上,将梁兴擒住。黄忠趁势领军围剿余下西北兵马,大多西北兵马皆弃械投降,唯有寥寥者尚在拼死而战。
话说正埋伏于定军山左边山脉的赵云,听得黄忠寨内连连暴起喊杀声。赵云心里一惊,暗想这定是魏延把持不住,擅自突袭敌寨,正是踌躇是否拨军助战时。一队斥候急来禀报,言魏延部署中了埋伏,正被黄忠领军围剿。赵云听言sè变,当即落定主意,拨军从左边小路火速杀往黄忠营寨。行于半路间,忽地传起震耳yù聋的喊杀声,两部西川兵马齐齐杀出。赵云临危不乱,策马勒住阵头,抵挡伏军。赵云武勇,在阵前以一人之力,硬是杀住两队西川兵马的冲击,渐渐地西北兵士稳住乱势。赵云喝令兵士齐攻而上,赵云首当其冲,厮杀最前,如同一柄攻无不破的ju枪,引军直杀透两队伏军,往黄忠大寨杀去。
黄忠正围剿魏延部署,忽听得左边山路连起马蹄、兵戈震荡之声,尚未反应过来,赵云已经率军杀至。赵云分军两部,一部亲领,一部去救魏延部署。黄忠见赵云杀至,急引一部抵住赵云,两人交锋数十回合,厮杀一处。另一边,赵云另一波兵马趁势来救被俘虏的同袍,救得大部分兵马。两军于黄忠寨前混杀,直到夜黑,各自收兵退走。
黄忠把寨撤后,草创一营,谨慎把守。赵云引军回归大寨,正好遇着魏延。赵云剑目一凝,正yù喝斥魏延坏了大事,哪知魏延早就下马,跪地认罪,又具言前事,说贸然而动,全因梁兴极力而谏。赵云心善,又想昔rì魏延曾于上庸境界,冒死救过自己,当下熄了怒火。魏延忙又乞赵云为其求情。赵云呵斥了魏延数句,然后叹了一声,与魏延说道。
“你近rì连番犯错,主公对你多有怨火,时下你又犯下这等大错。只怕主公不重罚于你,难证军法。待会你暂且待于寨外,我先与主公替你求情。若能说服主公,我便暗叫人通报与你,你即时当应在主公面前好生认错,rì后不得再有造次!”
魏延听言大喜,当即连连叩首谢过赵云大恩。赵云遂回到寨中,来见文翰。
话说文翰在寨内刚听得山下有兵马厮杀,正是心疑时,赵云忽引军赶回。文翰速召赵云来见,赵云跪伏在地,一一具告前事。文翰听得火冒三丈,如同头上冒烟,火气迸发,一拍奏案扯声大喝道。
“这魏文长屡屡犯错,今又轻率坏我大事,若不砍其头颅,如何震我军威!!来人呐,立即将魏文长押来见我!!!”
“主公且慢!魏文长屡屡犯错,皆因其立功心切。想其昔年曾在上庸境界舍生忘死,引军来援,故而救得主公与云之xìng命。何不再与其一次机会,与仁德而待之,魏延感主公厚恩,脾xìng必会有所收敛。更何况,主公如若逼之甚紧,魏延走投无路,必投西川。如此一来,主公岂不助长西川贼寇之风!!!”
赵云急张口劝道,文翰听得更为恼怒,大瞪刀目,厉声大喝。
“魏文长他敢!!!”
赵云见劝不了文翰,急投与眼sè于李优、成公英。两人亦来相劝,文翰方才怒火稍稍有减。少时,魏延赶来求见,叩拜在地,只道有罪。文翰怜惜魏延之才,亦念在其旧rì功劳,再赦免其罪,冷声向魏延而道。
“魏文长,你若要建功立业,非凭一时之气也。你屡屡轻视他人,心高气傲,故而屡屡挫败。若你再不知收敛脾xìng,今rì你能逃得一难,他rì情势已极,不见得你尚能逃出生天。但望你能谨记我话,否则终有一rì,必遭他人所害!!!!”
魏延泪流如泉,深知其错,心中记着。文翰遂夺魏延三年俸禄,降其军职为牙门将,以作惩罚。魏延唯唯诺诺而领,哪敢有半分怨言。
随后,文翰又与帐内文武商议。成公英献计,来rì传信黄忠,就言用陈式来换梁兴。陈式乃不可得之将才,黄忠必然允偌。到时,再在四处暗中埋伏兵马,待两军换人之时,只待信号一起,齐齐围拥而攻,必能大破黄忠之军。
文翰听计大喜,当即依计行事,遣人到黄忠营寨,约定来rì阵前相换俘虏之将。黄忠听文翰愿用陈式来换梁兴,当即二话不说便是应诺。
次rì,两军皆到山谷阔处,布成阵势。黄忠、文翰各立马于本阵门旗之下。黄忠带着梁兴,文翰命魏延带着陈式,各不与袍铠,只穿蔽体薄衣。一声鼓响,陈式、梁兴各望本阵奔回。
眼见梁兴比及将到阵门时。文翰急与李优投以眼sè,李优心神领会,遂命军士大作擂鼓,顿时震天裂地般的擂鼓声,传遍方圆百里内的山谷。
黄忠大惊失sè,即知彼军定是作好埋伏,当下拈弓上箭,弦响箭发,shè中梁兴后心。梁兴惨喝一声,带箭而回。魏延大怒,骤马径取黄忠。黄忠虎目却是死盯着对面阵内门旗之下的文翰,yù要来擒杀文翰,遂纵马飙飞而来。魏延连连扯声怒喝,舞刀杀到黄忠面前,哪知黄忠却急勒马一转,擦过魏延,径直来取文翰。
文翰毫无慌sè,待黄忠接近时,一声令下,阵内弓弩手齐齐发箭,将黄忠硬是shè退。就在此时,两部大军分别由赵云、成公英所领,往黄忠左右两翼杀来。黄忠心急如焚,急拔马回后,正遇着魏延,被魏延死死缠住。
文翰大喜,遂大喝道。
“若能擒住这黄汉升,西川无人可俱也!!!凡能将其击杀者,封千户侯,赏黄巾百斤,若能将其擒住者,封万户侯,赏黄金千斤!!!!”
文翰此言一落,顿时西北将校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勇不畏死,各要争功,往黄忠围拥过来。黄忠刹时被西北大军围住垓心厮杀,魏延猛攻不停,加之四周西北将校、士卒齐攻围杀而来,杀得黄忠险象环生。黄忠身上多处,都有狰狞的血痕。就在此时,赵云、成公英即将杀到,黄忠见此,心中大恨,自知必死无疑也。
万分紧急之际。猝然间,定军山四周各处,传来一阵阵擂鼓之声,只见山凹中有无数西川旗幡飘扬,兵戈震dang声,军士喊杀声,如同震裂天地,大有草木皆兵之势。
西川听得声响,皆以为大军赶援,奋勇拼杀。黄忠趁赵云、成公英未到,持刀横扫一刀,卷飞无数西北兵士,遂又蓦然向魏延杀出相势杀招。
在魏延眼中只见在赤sè妖刀上,一头冒火张翅的朱雀正飞扑而来。魏延大喝一声,大刀亦起相势,一头紫炎恶狼随着大刀飞砍,猛扑而出。两人宝刀相碰,一时间仿佛听到了朱雀啼鸣,恶狼呼啸之声。
两柄宝刀碰撞间,飓风席卷,火花四溅。黄忠终还是力胜魏延一筹,一刀将魏延连人带马砍得暴退而去。黄忠急拍马匹,悍然杀出一条血路逃退而去。成公英看得眼切,急拈弓上箭,对着黄忠后心连发三箭。黄忠只顾着厮杀突破,待成公英暗箭shè近,方才察觉,仓促之下,黄忠只挡住两箭,第三箭shè中了黄忠的右臂。
黄忠带箭逃回阵中,此时四周擂鼓喊杀声愈来愈是逼近,文翰吓得脸sè连连剧变,只恐西川大军在此时齐齐杀至,不敢托大,又见黄忠逃出围杀,连忙速令李优鸣金收兵,退回寨内。
第八百四十九章 恶战定军山(下)
黄忠虽是受伤,但却反变得更加勇猛,竟不顾兵力之悬殊,引兵掩杀在后。文翰见状,更是确认西川援军赶来无疑,故而令众将不得应战,争先回到寨中,以防偷袭。黄忠因此反而击杀了不少西北兵马。
当夜文翰收军回寨,另一边,文聘与孟达引一万兵士来到黄忠寨内。黄忠听今rì声势,还以为来援兵马,最少足有三万,不觉露出惊骇之sè。文聘见状,遂笑言与黄忠说起,刘备依诸葛孔明的计策,所布的疑兵之计。黄忠听言,不觉惊叹道。
“诸葛孔明远在千里之外,却尚能运筹帷幄,当真乃神人也!!”
黄忠遂收拢孟达、文聘部众,次rì又再拔寨而进,逼到定军山中立下营寨,与法正商议。法正深熟四周地势,以手指向西边一座高山说道。
“在定军山西,巍然有一座高山,四下皆是险道,易守难攻。此山上高足可下视定军山之虚实。将军若能取得此山,定军山只在覆掌之中。将军若想打大破定军山之贼军,必要先取此山。”
黄忠听言,遂仰见山头稍平,山上只有些许西北人马把守。当下依从法正之言,点兵备战。是夜二更,黄忠引军士鸣金击鼓,直杀上山顶。此山只有数百余西北兵士把守,当时见黄忠大队拥上,只得弃山而走。黄忠得了山顶,正与定军山相对,俯视看去,可见得定军山内一举一动。
黄忠轻而易举夺了山顶,法正先与贺喜一番,遂与黄忠说道。
“如今我军夺得山顶,彼军虚实尽在我等眼中。倘若文不凡得知对山被夺,定然坐立不安,yù要急与我军对战。如此,将军可守在半山,某居山顶。待文翰挥兵杀至,不可轻举,但可望我旗号。若我在山顶举白旗为号,将军则按兵勿动。待彼军倦怠无备,我却举起红旗,将军便趁势击之,此乃以逸待劳之计,必当取胜!!”
“哈哈哈!!此计当真大妙呐!!老夫观孝直之智,甚不逊sè于我荆州大贤,诸葛孔明!”
“黄老将军谬赞。诸葛孔明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如若神人,我区区凡俗之辈,岂敢与之相提并论。刘皇叔得此大贤,实为天意,rì后必能一统天下,还以天下黎民百姓于太平盛世!!”
黄忠听言,忽地沉吟下来,一下子思绪万分。
却说败军当夜逃回,来见文翰,急报黄忠夺了对山。**文翰听言,脸sè一连变化,只觉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庞德歇息半月,伤势已经好了大半,遂忿然出席而道。
“黄汉升占了对山,我军一举一动,皆在其军眼内。眼下之急,当应火速出军而战,破于其山中军马,赶落山下,再派一部兵马,复夺对山,方为上策!!”
成公英听言,却是满脸凝重的摇首反驳道。
“不可。对山被夺,已成定局。如今我军动静皆在他人眼皮之下,不可贸然而动。只宜坚守,与其相耗。彼军久不见动静,必定心浮气躁,出兵攻之,即时方才是我军反夺大势之时机。”
成公英话音刚落,李优亦出席来劝。
“成司马所言极是。依我所见,此乃法正之谋也,若他在山顶上细观我军动态,一见我军疲惫,以旗号示之山中兵马,即时黄忠趁势出击,我军危矣。此乃以逸待劳之计也,主公不可出战,只宜紧密提防。”
成公英、李优两人皆劝不可出兵,庞德却是心急如焚,急喝道。
“眼下黄汉升占了我对山,观我虚实,久而久之,我军必定人心惶惶,易出变故。依我之见,眼下该断则断,派军急攻,方可解危。否则便是坐以待毙,岂有不败之理!?”
文翰踌躇不定,遂又望向赵云、魏延二人。魏延不敢造次,未有回答,赵云则道。
“以云愚见,当从李、成两位军师之言。”
文翰听赵云亦与成公英、李优有相同看法,当即便下定主意,命兵士坚守提防,不可轻易而动。
文翰军令刚落,忽有斥候慌忙冲入帐内报道。
“报!西川大将马孟起乘虚率兵在定军山后凹岩山扎住了营寨,据探子回报,其军近有万余兵力!”
文翰听言,大惊失sè,只觉脑袋一阵轰鸣,原本平稳的局势,不知为何就在一瞬间崩盘。眼下对山被夺,自军一举一动皆在川军眼皮之下,黄忠反客为主,设寨于定军山中,随时率兵攻来,同时马超又在定军山后,扎住了营寨,自军腹背受敌,可谓是危险异常。
此时此刻,文翰如履薄冰,只要有些许差错,必遭灭顶之灾!!
文翰刀目瞪得斗大,仿佛要迸裂开来,李优、成公英这两员绝世谋士,亦是满脸惊骇之sè。赵云、庞德、魏延等将士,更是脸起惶急无措之sè。
帐内顿时陷入一阵恐怖的死寂内。少时,文翰嘴角一翘,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这等jīng妙绝伦的布局,普天之下,亦只有诸葛孔明有这般能耐!!!能与这等旷世奇才对弈,岂不快哉!?”
局势恶化至极,文翰却反倒平静下来,用另一番阔达的心态以对。不知为何,就在文翰这笑声响起,李优、成公英、赵云等文武,忽然亦平静下来,内心急躁刹地大减。李优蓦然亦起笑容,向文翰拱手笑道。
“诸葛亮远在千里之外,主公又如何得知,此乃诸葛亮之布局?”
文翰笑容灿然,不慌不忙而道。
“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诸葛亮智多胜妖,心覆天下,何况兵法战术如出一辙,如何运用,方才是决胜之道也!想必以诸葛亮之智,早在其心海中模拟出蜀地战事,在刘备入川前,一一教付计策!”
成公英听言,不觉惊呼而道。
“如若真如主公所言,这诸葛孔明当有姜子牙、张子房之韬略。难怪昔年主公,以百万兵马堪比此人!”
文翰微微颔首,遂缓缓闭起刀目,沉吟下来。李优、成公英亦各立一处,平心静气地沉思起来。
少顷,文翰刀目睁开,暴发出烁烁jīng光。李优、成公英亦是笑起,仿佛都有计策。文翰先是说道。
“眼下所幸,诸葛亮并无身在蜀地,其早定计策,无法更变,有缺灵活。诸葛亮将我等所思,一一推算,计定布局。若我等以平常所想,则中其jiān计也。若要破眼下险局,必当用之奇策也!!”
文翰一言落下,李优、成公英相视一笑,皆颔首应和。李优拱手笑道。
“主公所言极是。优有一奇策,不知可否奏效?”
“忠文但且道来。”
“优之计,乃壮士断臂也!定军山乃我军屯粮之所,彼军定以为我军拼死要守住此地,且之不然,亦要死保住辎重粮草。如此,我等不妨反其道而行之。主公来rì吩咐兵士,只带五rì粮食,将寨内器械尽弃,轻装而走,取小路往汉水方向而去。同时又于寨内多堆积硫黄焰硝引火之物,留两拨兵马埋伏于寨外隐秘之处,但听闻山中黄忠兵马来夺营寨,先不发作,待其军争夺寨内辎重器械,再一举发箭shè之,大火烧起,其军必乱。
再与之同时,马孟起若是听闻,我军取小路望汉水而去,必以为我军见势不妙,yù要撤军,定会起兵来杀,我等先又在汉水前方一带林口,埋伏一枝兵马,待我军引其至汉水,猝然举军回杀,林口伏军但听厮杀声起,即挥军杀出,攻其后方。马孟起兵马被我军前后夹击,岂有不败之理?马孟起一举可擒之。即时我军大胜一场,士气如虹,合拢兵马,蓄以锐锋,一鼓作气,回杀于定军山上,再擒那黄汉升、法孝直。若西川兵马大损,又损失黄、马、法三人,必然军心震荡,人心惶惶。到时,主公yù取西川,覆手可得!!!”
李优皓目如迸发出璀璨光华,其身虽是残疾,但却给人一种强盛的迫力。文翰听计哈哈大笑,当下依从李优之计。
定军山内的辎重粮草虽是军中命脉,万不可失。但时下局势危急,若弃之能解除危局,且又能使川军损兵折将,亦不可不为之。但若是计策不成,文翰丢失军中巨粮,又未能大损川军,那时败局已定,无力回天矣。
不过文翰却有这般气概,孤注一掷,若能计成,尽得蜀地。若之不然,不但西川难取,就连东川之地,亦难保矣!
却说文翰依李优壮士断臂之计,命令帐下各将一一调配。当夜西北军中大寨,灯火尽灭,隐隐传来吵杂之声。在对山上的法正听闻兵士来报,速到山顶观望,哪知定军山上一片黑漆,根本无法看得西北寨内的兵士在秘密布置什么。法正心中大惊,速派人报之黄忠。黄忠听得,与帐内文聘、孟达商议。
“西北军忽将寨内灯火熄灭,定有惊天布局,如之若何?”
文聘神sè一凝,出席而道。
“眼下当应先派一支jīng兵,杀上定军山上,以探虚实。同时我军聚合大军压后,若彼军无备,山上兵马发起信号,我等即率大军杀向定军山,袭击其寨,放火烧粮!!!”
黄忠听言,抚掌大喜,笑道。
“天下高见,多有相合。文将军之见,正合我心中之事也。”
黄忠说毕,正yù下令。孟达却笑声阻道。
第八百五十章 壮士断臂之计(上)
“呵呵。(.)黄将军且慢!依某之见,此必定是马将军依皇叔之命,已成功乘虚引兵在定军山后扎住了营寨。文不凡见势以极,yù要撤军而退。今夜熄火之举,便是为撤军而做准备。若文不凡当真撤军,绝不会弃下寨中辎重粮草。当下我等不必急在一时,先派人通报马将军,让其密切留意山后动静。但见西北军撤离,即引兵阻挡。同时我等再叫法祭酒在对山山顶,谨慎留意西北军动静,一旦其军撤离,速起山上换上红sè旗帜。我军即举兵上山杀去,那时西北军多带粮草辎重,负重连连,又受偷袭,必然大乱,慌忙而逃。我等趁势剿之,尽收其粮草辎重。待西北军刚逃至后山,马将军早已守候多时,即领军阻杀,我军掩杀在后,前后夹攻,定能擒住文不凡那jiān雄!!!”
黄忠听得连连惊起骇sè,听罢,即拱手赞道。
“子庆之谋实在高明,如此一来,我军不但可重创彼军,又可得之西北军之巨粮,当应从之!!!”
“呵呵。黄将军谬赞了。眼下得此大好局势,全因诸葛亮之谋也。某不过是锦上添花,比起诸葛孔明,如莹火比之皓阳,怎敢称得高明二字?”
孟达谦虚施礼,众人商议一阵后,黄忠遂依孟达之计,各做安排,分别派人传信予法正、马超。
法正听得回报,眉头深锁,夜不能寐,沉思一夜。次rì拂晓刚起,法正脸sè大变,仿佛察觉到什么,忽上马急奔下山,来见黄忠。法正风尘仆仆地来到黄忠寨内,黄忠在寨前迎接,脸sè尽是疑sè,还未问话,便听法正气喘喘地说道。
“黄将军万不可轻举妄动!定军山乃其军屯粮之所,按常理来说,必应死守之,设以深沟高垒,与我军徐徐抵抗,以图机会反攻。但若是文不凡当真不顾一切,yù撤出定军山,岂不提防我军趁其多带辎重而行,负重累累而攻之?依我之见,其中必是有诈。黄将军当应谨慎为之!!!”
黄忠听言眉头一皱,恰好孟达、文聘等人赶来,听到法正之言。孟达眼中遂起一丝不屑之sè,笑声而道。
“孝直何必杞人忧天。时下定军山对山被我军夺取,山前山后皆有我军据守。文不凡眼见无力回天,其军中兵士也必然因此人心惶惶,故而yù要撤军,亦是情理之中。毕竟粮食辎重若是丢失,待明年秋收之时尚能复得。若兵马大损,难以征集,且新征兵士,尚要cāo练多时,方可投入战场厮杀。文不凡乃jīng细之辈,如何不知两者之间如何取舍?”
“子庆所言极是。孝直不必多虑,眼下西北军随时可能撤走,孝直当应速速回归阵地,观其举动,万一错失大局,那该如何是好?”
黄忠听言,亦是觉得如此,当下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与法正说道。法正脸sè一变,见黄忠不听其言,速向孟达瞪了一个眼sè。孟达自然不会驳了自己的言论,自打耳光,对法正的目光置若不闻。法正无奈,只好上马回去对山,心里却暗付道,若有万一,他纵使违抗军令,yù要保全大局!
黄忠速命各部将领,整备兵马。同时黄忠又叫人留意山上旗帜变换,随时准备上山厮杀。山上此时尚是白旗,全军蓄势待发,暂且不动。
直到晌午时分,黄忠兵马见旗帜尚未有换,渐有鼓噪。黄忠亦是心思急躁,好似恨不得立即冲上山去厮杀。
到了夜sè将至,定军山上西北大寨内,忽然一声炮响,无数西北兵马在各部将领的带领上,轻装驰丽而行,竟不带寨内任何辎重器械,疯狂地往后山奔去。
法正在对山看得清晰,见西北军竟然尽弃粮草、辎重,又想起孟达之言,当下真以为,文翰yù保全兵力,壮士断臂,尽弃巨粮与攻城器械等物资。
法正脸sè顿涌起狂喜之sè,速命左右换下白旗,将红旗招展。红艳艳的旗帜上,如同一抹妖艳的血红,仿佛朝露着来自yīn间的血腥。黄忠一见对山换上红旗,大喜过望,立即喝令各部部将领军厮杀。山中黄忠大寨,鼓角齐鸣,喊声大震,仿佛将整座定军山都给震得摇晃起来。黄忠身穿灿金虎啸铠甲,直竖白眉,圆瞪虎目,手提妖红赤刀,怒喝一声,飞打马鞭,一马当先,驰上山去,黄忠身后诸将,个个策马争先,引军往定军山飞扑而去,犹如天崩地塌之势。
少时,黄忠率军冲上定军山上西北大寨,西北兵马措手不及,吓得轰乱逃散。黄忠飞马提刀,冲入西北军后军人cháo内,大喝一声,犹如雷吼,抡刀直冲至一员西北将校身后,那西北将校未及相迎,黄忠宝刀已落,连头带肩,砍为两段。
黄忠砍了一将,遂又转杀入人cháo之内,左突右冲,威不可挡,大杀四方。西北后军大溃,各自逃生。黄忠乘势去夺营寨,寨内尽是辎重粮草,军备器械。川军各将,见西北军逃散而去,遂引兵来夺粮草车仗,军士不依队伍,自相杂乱。
与此同时,文翰已引前军下到定军后山山腰,**汉水方向逃去。忽然一声轰天般的炮响,山傍闪出一彪人马,挡住去路,为首一员大将,声若巨雷,吼声叫道。
“西凉马孟起在此!文不凡你已插翼难飞,今rì必取你命!!!”
文翰详装大惊之sè,拔马就逃。马超狮目赤红,见灭其家中基业的仇人,近在眼前,顿时爆发狂暴气势,抡枪飞马,径直杀向文翰身后。忽然在文翰身侧一身穿银铠云纹链甲的将领,忽地转身提枪猛刺过来,枪式快得如同电光,马超吃了一惊,忙抬枪一档。‘砰’的一声巨响,马超俊俏的面目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定眼望去,正是他的死敌,常山赵子龙也!
“挡我者死!!!!!”
马超暴声大吼,忿然一抽锦银狮牙枪,对着赵云狂刺而去,枪式出如暴雨奔雷之势。赵云抡枪抵挡,与马超厮杀一处,杀得不可开交,甚是激烈。文翰速引军夺路望汉水方向逃脱。赵云则率一军断后,抵住马超的部众。
赵云、马超杀了数十回合,马超人多势众,杀得赵云部署连连退败。赵云见势不妙,虚刺一枪,急勒马引军逃去。马超趁势命大军掩杀,直将西北军追杀直汉水岸上。
眼见西北军被逼入死路,无处可逃。马超猖獗大笑而起,舞枪大喝道。
“哈哈哈哈!!!文不凡,你一生胜迹无数,平并州,取雍州,伐西凉,威震西北大地,天下诸侯无人不忌惮于你。你可料得有今rì这般下场耶!?”
文翰猛地勒住马匹,刀目凌然锋利,脸上再无慌张之sè,反而威严至极。马超一见,只觉心脏一揪,暗觉不妙。只见文翰猛地一提手上暴雨梨花枪,遥指马超所引的川军厉声喝道。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诸军何不背水一战,舍命还击,教西川鼠辈,知得我西北儿郎个个豪杰,人人英雄!!!”
文翰令声一起,西北大军齐声喝起,声浪盖住滔滔汉水骇浪响声,西北军齐齐回身奋力向前。赵云飞马当先,冲入西川军内,几员西川将校,防备不及,皆被赵云刺落马下。马超此时反而变得极为平静,不过眼内尚且杀气汹腾,他心知此乃击杀文翰的大好时机,万不可急躁轻举,给予文翰丝毫逃脱机会。
马超厉声一吼,急令身旁数员悍勇部将,各引一队兵马往文翰所在阵中冲杀。马超则一勒马匹,亲自杀住赵云。马超之所以如此布局,全因他明白,若无一绝世悍将,挡住赵云此人,击杀文翰断无丝毫机会。因此马超下定主意,亲自来阻住赵云,让予机会给其部将去杀文翰。
马超纵马飙飞,快要接近赵云时,锦银狮牙枪猝然刺出。赵云急抬枪一档,两人目光交接,如在半空撞在火雷,两人齐声一声,各舞起兵器便是厮杀一起。
同时在另一边,三员川军悍将,引军扑来。文翰刀目烁烁,盯着zhōng yāng那个川军将校,左手五指夹着三柄飞刀,待那取中路杀来的川军将校与文翰的护卫军杀在一起。文翰刀目刹地闪过一道jīng光,喝的一声,甩出三柄飞刀。三柄飞刀如三道夺目寒光,冲飞而去,破空声刚是响起,那川军将领尚未反应过来,面门、脖子、胸间皆暴起血液,迅即坠落马下。取左右两翼杀来的另外两员川军将校,吓得顿时脸sè剧变,此时文翰护卫军奋然围杀而来,杀得两人措手不及。
突兀之间,又是数道破空声响诡异暴起。一员西川将校刚杀开扑来的人cháo,忽发觉一柄飞刀直shè到鼻梁根前,还未来得及躲避,飞刀便刺入进来,那西川将校刹地坠落马下,眼看已是死绝。同时剩下那名西川将校,正挥刀抵挡着冲杀过来的五、六名西北将士,猝然间只觉胸口、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原来不知何时,两柄飞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躯体。剧烈的疼痛,痛得他一阵失神,在其周边的西北将士,立即一拥而上,将其砍翻落马,乱刀砍成血肉模糊的肉酱。
文翰飞刀技神乎其技,吓得个个西川将校,畏不敢前。正与赵云激战的马超,看得心急不已,恨不得亲自上阵,去杀文翰。
第八百五十一章 壮士断臂之计(中)
就在此时,西川军后林口内,忽传来震天裂地的喊杀声。(.)魏延引一部兵马蓦然往西川军侯飞速杀来。西川军被前后夹攻,顿时大乱,魏延舞刀拍马,将龙蛟大刀舞得密不透风,直杀入川军之内,如入无人之境。文翰在前头奋然大喝,引军悍勇冲前厮杀,川军兵败如山倒。
马超此时才知中计,顾不得再多,就yù夺路而逃。赵云哪里会让马超轻易逃离,龙胆亮银枪攻势刁钻犀利,将马超死死缠住。少顷,魏延舞刀杀至,马超被赵云、魏延两边夹攻,霎时间险象环生,眼看不久就要落败被擒。
马超危在旦夕,其部署亦被西北大军杀得溃败,无力回天。与此同时,在定军山上,西川部众冲入西北大寨内哄抢物资军备。
忽然间,有一西川将校,看得寨内铺着许多硫黄焰硝引火之物,刹时吓得打了一个寒战,口中话音还未喊出。在寨外左右两头,猝然冲出两队兵马,个个手执弓弩,箭头皆是冒着剧烈的火光。成公英双目发着阵阵寒光,把手上旗帜猛地一招,顿时无数火箭冲天而飞,坠落向西北大寨之内。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只见漫天的火星,如同火山爆发的岩浆般坠落下来。整个西北大寨霎时间冒起张天火焰,此时恰好一阵狂风吹拂,火趁风威,风助火势,箭发如同奔雷之势,烟焰涨天。西北大寨,各个大营一时尽着,寨内硫黄焰硝一点即暴,火焰扑向四处的粮草,处处都是火势,西川兵马无处逃避,多数被烧着。一时间,惨叫声响不绝耳,如同yīn间地狱。狂风不停,箭法不止,火逐风飞,眼前之景象,一派通红,漫天彻地。
黄忠胡须被烧着,黄忠急抬刀割去,眼前一片红光焰火,浓浓熏烟,根本难以睁开眼来。忽然间左右两边两道火势扑来,黄忠上半身着起火来,其坐骑受惊乱撞,黄忠眼睛难以张开,只由得坐骑乱撞。
‘轰’的一声,黄忠撞在一拦棚上,整个人飞了出去,坠落一处火势之内。黄忠连声惨叫,连滚带爬,逃出火势,几个西川将士见得,连忙赶来替黄忠扑火。火势熄灭,只见黄忠全身一片片黑乎乎的,身上更是被多处烧伤。
那数个将校,急将黄忠救上马去,拼死冒火逃出寨外,赶到一处歇息。黄忠满脸惊骇,望着那漫天的火光,天地间一片通红炙热,黄忠眼见自军部众大多葬身于火海之内,一时间如被夺了灵魂一般,双膝一跪,仿佛在向那些枉死的兵士,在做着忏悔。
大火无情,吞食着一条条xìng命。黄忠所领的二万兵马,大半困于火海之内,仅有三四千人得以生还。
而在寨外不远处,庞德狮目死死地盯着黄忠,心里甚是着急,按照文翰的计策布局,此时大军应以杀破马超的兵马,冲上山来,剿灭黄忠的部众,但为何已过了半个时辰,却仍未听得动静!?
战场再转回汉水之前,原来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原本已无力回天的马超军,忽然有一支兵马盛势杀来,力挽狂澜。这支兵马所领之将,正是刘备麾下大将,东莱太史慈也!
太史慈原本依照刘备之计,埋伏在汉水不远一处山脉屯兵,待文翰被黄忠、马超杀得败退,取路汉水时,给予其致命一击。但太史慈却未料到,文翰竟然出奇地忽然撤军。太史慈听得斥候来报,迅即吩咐其军部署候命,随时准备出战。
直到文翰于汉水岸边,与马超军激烈厮杀。太史慈听得斥候来报,当机立断,即yù领兵来围杀文翰。哪知文翰早有布置,埋伏了一支jīng兵,将马超军杀得兵败如山倒,幸好太史慈来援及时,马超方才逃得一命。
在战场之内,赵云、魏延分别与马超、太史慈厮杀一起,四人各激战一处,将武器舞得狂烈无比,皆yù将对方置之死地。文翰勒住马匹,yù要用飞刀技暗算马超、太史慈,却被数员西川将校发觉,立即引兵来围杀文翰。文翰见状,不得不断了这个念头,指挥兵马迎击,同时用飞刀技徐徐暗算,在这一段时间内,已有两员西川将校被文翰的飞刀shè杀。
两军于汉水岸上恶战,猝然间,山上传来一阵阵火暴轰响。西川兵马抬头一望,看得定军山上,红通通的一片,火焰张天,顿时吓得连连惊呼起来。
太史慈听闻,急将奔雷枪猛刺,硬是荡开阵脚,回头一望,果见定军山上的火焰如冲上云霄,将云长都染得赤红。太史慈心里刹地一揪,即时省悟过来,连忙向马超喝道。
“不好!!黄老将军中了文不凡的jiān计!!!马将军,你我快快引兵去救!!!”
太史慈心里顾虑着黄忠安危,不等马超答话,便纵马飞走,其部众连忙跟上。魏延立即挥兵掩杀。马超死咬着皓齿,拼死杀了一阵,硬是抽身退开,引兵亦往定军山冲去。赵云冷然发笑,一提龙胆亮银枪,紧追在后。文翰在后军,立即发起号令,命各军齐齐掩杀。西北军擂鼓巨响,喊杀声震天裂地,一路掩杀着马超、太史慈的兵马。马超、太史慈部众大乱,军士不依队伍,各争先而跑,走之不及的全被西北军擒下俘虏。
西北军以天崩地塌之势,追杀着西川兵马,反冲回定军山上,一路下来,无数西川兵马被自军兵士踩踏而死,有些更是失足坠落山下,摔得粉身碎骨。另一边,在定军山上,庞德因见大军久久未至,不愿被黄忠逃得,只引数十从骑,便yù来击杀黄忠。
成公英见庞德引兵先动,心里一惊,当即亦拍动马匹,取右路来夹攻黄忠。此时黄忠刚聚合些许部众,其军兵士个个脸上皆有无尽惧sè,仿佛刚从地狱逃出生天。
忽然间,一声如同狮啸般的喝声暴起。
“南安庞令明来也!!!黄汉升你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庞德声若嗡钟,震荡所有西川兵士的心扉,顿时间,那些西川兵士吓得下意识地拔腿就跑。黄忠不顾身上火伤,奋然上马,提起赤红妖刀,便往庞德迎杀过去。庞德见黄忠杀来,心中喜意狂涌,他正yù找黄忠报那昔rì的一箭之仇!
待黄忠杀近,庞德奋起狮头大砍刀,争先往黄忠胸口一刀劈去。黄忠急抬刀一档,庞德力劲威盛,震得黄忠虎口一阵剧痛。黄忠大吼一声,格刀一荡,遂向庞德发起猛攻。庞德持刀抵住,心里暗想先让这老匹夫猖獗一阵,待其力劲尽失,再做反攻。
庞德想毕,任由黄忠猛攻,黄忠刀刀全力暴砍,杀得庞德险象环生。庞德死命抵挡,待抵了三、四十回合,见黄忠力劲有减,顿时发起反攻。只见庞德猛地挥刀扫开黄忠劈来的赤红妖刀,黄忠一时失力,尚未来得及反应。庞德大喝一声,抡刀便又往黄忠左肩斜劈过去。刀起之势,如若有一头赤sè狂狮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黄忠吃了一惊,正yù抵挡。忽然刚才火伤发作,手上速度慢了半分。庞德手起刀落,砍在黄忠的左肩铠甲上,暴起一阵火星。黄忠大瞪虎目,挥刀杀开庞德的狮头大砍刀。被逼入危境的黄忠,迸发出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扯声暴吼道。
“竖子,今rì便让你见识一下老夫的看家本领!!!”
黄忠刀式一起,赤红妖异的大刀上,如见的一头庞然的赤sè恶鬼,在嘶声咆哮。刀刀顿落,刀起声刺耳透心。庞德被黄忠这诡异的刀法杀得措手不及,连连退走。就在此时,成公英及时赶至,拈弓上箭,‘嘣嘣嘣’的三声弦响,三根箭矢排成一线的暴shè向黄忠。庞德心神领会,迸发全力,来杀黄忠。而黄忠听得箭破虚空之响,竟置若不闻。只顾对着庞德,一味猛攻。庞德被死压一头,被黄忠杀得暗暗叫苦,电光火石之间,黄忠连劈三刀,第一刀横砍庞德其脖子,庞德驱身避开,第二刀骤然又起,反抽回劈庞德右肩位置,庞德抡刀挡住。哪知黄忠杀得却是虚招,忽改劈为扫,赤红妖刀直扫向庞德的头颅。庞德吓得一阵心惊胆跳,连忙歪身避开。黄忠刀式却是极快,刀刃轰地打中了庞德头盔,庞德惨叫一声,坠落马下,滚地数圈。
说时迟那时快,成公英的箭矢,眼见就要shè中黄忠之时。黄忠却是奋力提刀,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扫破了那三根箭矢。成公英见状,脸上尽是惊骇之sè,连忙指挥兵士去围杀黄忠。黄忠正yù追杀庞德,庞德带领的数十从骑,赶忙涌上,抵住黄忠。黄忠大发神威,如同无敌神将,瞬间杀破而去。不过庞德已重拾颓势,正披头散发舞刀踏步,向黄忠飞杀过来。
此时的庞德亦被黄忠杀出了血xìng,只见庞德的狮头大砍刀轰轰震鸣,一头赤sè怒狮的影像,在黄忠眼里栩栩如生。黄忠一见庞德yù杀出相势杀招,冷然一笑,刹地在赤红妖刀上聚合相势,朱雀啼鸣声暴然而起。
黄忠策马举刀而砍,庞德踏步飞冲,抬刀而劈。两柄绝世宝刀轰然碰撞,一时间飓风席卷,火星暴飞。
在相势之内。一头身穿赤甲狮脸的巨神,在一片赤红火焰盛势显身。另一边,无数火焰旋转在一起,一头通体赤红,浑身冒火的朱雀张翅而飞。朱雀一扑双翼,天边即涌起火焰一片,往狮脸巨神冲飞过来。狮脸巨神一提巨刀,巨刀如能破天裂地,赫然向朱雀劈落下去。还未到朱雀身前,巨刀便被赤红火焰点燃起来,刀落之势顿时变得缓慢无比。霎时间,朱雀飞行速度陡然而增,带着无尽火海,暴飞撞向狮脸巨神身上,狮脸巨神全身冒火,暴退而飞,厉声咆哮。狮咆声震天裂地,只见狮脸巨神握起巨拳,猛地打在朱雀之上。
狮脸巨神随即与朱雀厮杀一起,火光涌遍相势空间之内,威凛无比的狮咆雀鸣之声,响不绝耳。
嘭!!!!
两柄绝世宝刀陡然分开。庞德暴退数十米,狮目大瞪,一口血当场喷出。黄忠手臂不断震荡,身上火伤喷飞血液,将身上铠甲战袍染得通红。两军将士皆面sè呆滞,惊为天人。
庞德死死地瞪着黄忠,脸上尽是不甘之sè。刚才若非在相势碰撞之间,黄忠身上火伤爆发,此时只怕他已人头落地!
就在此时,黄忠尚未回过气来,成公英率领部众围杀过来。黄忠提刀纵马,左突右冲,与庞德恶战一场后,仍然威势不减,威风四面!
黄忠拼死厮杀,激愤了场中所有西川兵士的斗志,齐齐大吼起来,执起兵器往成公英杀来。成公英兵力不多,刹时被西川兵士杀得节节败退。黄忠跨刀飞马,径直来取成公英。
第八百五十二章 壮士断臂之计(下)
庞德顾不得身上恶伤,急向其从骑取了一匹战马,来抵挡黄忠。黄忠年近六旬,身上又有伤势,力战庞德、成公英二将,却丝毫不落下风。在场上的西北兵马越杀越是心寒,只觉这黄忠简直是一头不可敌之的老怪物。
少时,山后传来翻天覆地地喊杀声。马超、太史慈先是各引一拨兵马赶援而来。当他们见到大寨内有数之不尽的西川兵士于火海之内,顿时吓得神sè剧变,脸sè煞白。此时在太史慈身侧一员部将见到黄忠,连忙叫起。太史慈见得,心里定了几分,只要黄忠不失,以刘备在此番蜀地战事的处境,尚可卷土再来!
太史慈遂急引兵马往黄忠救去,马超亦引军紧跟。黄忠部众见太史慈、马超领兵救来,皆起狂喜之sè。但这狂喜之sè涌起不久,便立即变作悚然至极的畏惧之sè。
只见在太史慈、马超部众身后,一队队西北兵马,漫山遍野地正追杀过来。首当其冲之将,更是西川上至将校,下至士卒的梦魇,常山赵子龙!!!
赵云先引一军取左路杀去,跟在其后的魏延心领神会,遂引一军往右路杀去,yù要左右来截杀西川兵马。
太史慈遥远看着黄忠,疾声大呼道。
“时势已极,黄将军快快与我等撤军退去!!!”
太史慈喝毕,忽然只觉一阵寒风拂来,转眼望去,正是赵云赫然杀至。赵云一提龙胆亮银枪,望太史慈后背便刺,太史慈急抬枪抵住,不到数合,太史慈败走而退。赵云眼见黄忠被庞德、成公英缠住,大喝一声,骤马冲入西川人马阵内,左突右冲,飙飞杀去。太史慈吓了一惊,yù要回身去救时,西北大军赶至,一拥而上,死死抵住,太史慈被围在核心,进退不得。另一边,马超亦被魏延引军截杀过来。马超见魏延人多势众,恐被所算,乃拨马逃开。魏延不理马超,引军截住黄忠部众的右路,与赵云的兵马将其军围得严严实实。
黄忠眼见情势危急,难以回天,遂怒声向太史慈喝道。
“子义!!!你快快退走,撤军守住山下营寨,不必顾虑老夫!!!”
黄忠喝声传来,太史慈脸sè连变,心里尽是悲壮,亦知久战在此,恐怕连自己也要栽下。太史慈把心一横,猛地转身提枪杀去,硬是杀得西北围拥兵马波开浪裂,引一小部兵马逃退而去。
于此,在定军山西北大寨前,仅剩下黄忠这一小部兵马,而就是这数千人,正遭受着十倍于其的兵力围剿。黄忠dú lì难撑大局,不一时,赵云、魏延左右杀至,与庞德、成公英等,总共四员超绝悍将,围住黄忠厮杀。黄忠的部众,早被西北大军尽数擒住。
文翰急拍马冲来,喝令兵士不得围杀黄忠,让开战场,只待赵、庞、魏、成四将与黄忠分出胜负。文翰见难得将黄忠逼入这等局势,唯恐其有损,连忙扯声喝道。
“黄汉升忠义无双,武艺超群,乃世间人杰也,不得害其xìng命,务必要将其俘虏!!”
文翰令声一下。赵、庞、魏、成四将攻势顿时减缓了几分,黄忠被四将死死围住,且当中更有赵云这武艺丝毫不逊sè于他的绝世猛将。黄忠心知已无路可逃,但却迸发着最后的余劲,yù要死战到底。
四柄兵器同时倏然劈刺而来。黄忠奋力提刀挡住,巨大的力劲,压得他满脸通红,五官扭曲。黄忠暴喝一声,忽一抽刀,四柄兵器齐齐飞向黄忠。赵、庞、魏、成四将皆是一惊,唯恐伤及黄忠xìng命,连忙收住攻势。就在此时,黄忠虎目迸发赤光,如同两道烧着的火焰,提刀蓦然向成公英砍去。
成公英乃是四将中,武艺最差之人,黄忠yù要在临死前,拉其垫背。
赤刀轰飞劈去。心知必死无疑的黄忠,在临死前最后的时刻,亦要展露其震慑天地的绝世雄风。
赤刀飞驰,赵云早就察觉到黄忠的念头,厉声一喝,龙胆亮银枪倏然飞起,迅速地挡住了黄忠的赤sè妖刀。黄忠见一刀未有得手,竟尽弃防守,欺四将不敢伤其xìng命,放开手来抡刀作恶,一味猛攻成公英。成公英被杀得险象环生,若非赵云、魏延三番四次及时救住,只怕他早已饮恨于黄忠赤刀之下。
文翰勒马立于一高坡,见黄忠神威至此,惊叹不已,对黄忠不觉更加敬佩不已。按照古史,黄忠在年近七旬,尚能在定军山上,力斩曹cāo麾下大将夏侯妙才,震慑天下,位登五虎大将。今其方才年近六旬,也就是说十年之内,能击败黄忠者,天下绝不出三人。对于文翰来说,只要收得蜀地,十年足够他一统天下!
文翰思绪万分,忽然喝道。
“公英你且退下!!!”
文翰令声一起,赵、庞、魏三将,即刻齐向黄忠猛攻。成公英趁势退出阵脚。成公英一退,反而令赵、庞、魏三将压力大减,三将转灯儿般与黄忠厮杀在一起。渐渐地又是近五六十回合,黄忠力气不足,刀法已逐渐凌乱。
眼见黄忠快要败下阵来,庞德陡然向黄忠急攻,yù要先擒住黄忠。哪知黄忠自成公英退走,便将注意力尽数集中在庞德身上。庞德攻势刚起,黄忠怒声大吼,用尽体内力劲使出,赤红妖刀横飞砍去。赵、庞、魏三将,脸sè皆变,只见赤红妖刀上,一头浑身冒火的朱雀,正往庞德飞冲而去。
“休得放肆!!!”
赵云剑目骤暴jīng光,龙胆亮银枪奔飞而出,一条银sè龙影仿佛在枪身飞荡而出,直刺往黄忠劈去的赤红妖刀。
刹时间,龙啸雀鸣之声犹如回荡于天地之间。银龙与朱雀交缠厮斗之影冲天飞起,一显即逝。赵云一枪刺开黄忠的赤红妖刀。魏延趁势舞起龙蛟大刀打在黄忠的后心,庞德回过神来,亦挥刀砍向黄忠的胸口。
砰!砰~!!两声巨响,黄忠喷血shè出,虎目瞪得斗大,硬是立住马上,扯声狂啸起来。
“嗷嗷嗷嗷嗷嗷嗷!!!!!”
嘶吼声,如有逆天之威,充满无尽的不甘。定军山上,一时间所有音量,都被这一吼声盖住。在场近六万西北兵马,竟被黄忠这一吼声,吓得齐齐一阵失神。
“黄汉升真乃世之虎将也,我当一生敬之!!”
文翰瞪大着刀目,不禁失声呼道。
就在所有人都被黄忠吼声所慑,黄忠却忽然做出了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动作。只见黄忠猛地抽刀,竟不是向赵、庞、魏三将劈去,而是向自己的脖子砍来。庞、魏二将皆无预料,正是措手不及之时。
“老将军不可轻生!!!”
赵云一声叫起,龙胆亮银枪,疾奔向黄忠手中赤红妖刀的刀刃。‘砰’的一声轰响,此时的黄忠早已筋疲力尽,赵云一枪就将他的兵器打飞,随后改刺为扫,将黄忠扫落马下。黄忠心神耗竭,坠落在地,当场昏厥过去。赵云速落马来,将黄忠绑住,终于将这令西北上下都焦头烂额,畏惧无比的六旬恶汉擒住。
文翰见黄忠被赵云所擒,心中大喜,速令左右将昏厥的黄忠好生搬到一处,细心照顾。同时,文翰又令赵云、魏延二将,各引一军杀往山中川军营寨,去夺川军粮草辎重。时下文翰辎重粮草尽失,若是无粮,战事难以相继,只得退兵休战。唯有夺得川军寨内辎重粮草,方可继续战事,夺取葭萌关。
赵云、魏延领命,火速引兵奔落山下,西北大军大胜一场,士气如虹,兵锋正劲,铺天盖地往山下直飙。赵云首当其冲,夜照玉狮子飞奔如雷。
太史慈、马超刚整合残军不久,尚未设防,西北大军已赫然杀至。赵云舞起龙胆亮银枪冲入寨内,扯声大叫道。
“黄汉升已被我赵子龙所擒!!你等还不快快投降!!!”
赵云声若雷吼,一声落下,川军顿时一片惊骇慌乱。太史慈听言,更是魂不守舍,直到赵云杀入寨内,杀得川军惨叫不已,那惨烈的嘶吼声,方才令他回过神来。
就在此时,只听马超急声叫道。
“太史将军,彼军兵锋锐利,我军难以抵挡,还是快快撤去的是好!!”
太史慈遂投向目光于战场之内,眼见赵云在寨内川军人cháo内,大杀四方,无人能敌。魏延亦在一处,如同一头食人巨兽般,不断地杀虐川军兵士,西北将士个个如同恶狼般杀气腾腾地扑杀过来。川军毫无反手之力,被杀得溃败而逃。
太史慈脸sè刹地变得一阵青一阵紫,心知此时局势已极,难有回天之力。太史慈猛地一咬牙,向马超喝道。
“马将军你先引大部人马撤去,我留下来纵火烧粮!!彼军辎重全失,难以坚持多rì,不久定然退军。万不可让其夺得我军辎重,否则葭萌关危矣!!!”
太史慈扯声而喝,马超听得一阵心神激荡,亦知其中利害,当即急与太史慈应了一声,便策马引军往寨后撤去。太史慈遂命兵士,在寨内纵火,不一时川军大寨,亦卷起滔滔火焰。太史慈怒瞪虎目,奋身骤马杀向赵云。
赵云正川军寨内厮杀,本想着将川军击退后,再去夺营。忽然间,只见火光四起,赵云大惊失sè,见无数川军人马竟在纵火烧毁其军粮草辎重。赵云未有料及,当即大吼一声,喝令兵士去阻拦川军纵火。
赵云号令刚落,忽地几声破空声响暴起。
咻~!!!咻~~!!!!咻~~~!!!!!
赵云剑目一凝,拧枪往背后速刺三枪。枪枪皆破一根箭矢,三枪一停,三根箭矢纷纷爆开。赵云剑目刹地盯住了一员身穿赤红缳甲的将领身上,那将领正手持一张雀月大弓,手执雕翎箭,正是刘备麾下大将太史子义也!
“若能再擒得这太史慈,如断那刘玄德双臂也!”
赵云念头陡起,浑身骤爆出一股庞大无比的气势,立即拍马飙飞冲向太史慈。太史慈面临大敌,却临危不乱,凝神静气,手拨弓弦之速,快若无影。只见一根根如奔雷般的箭矢,密集地冲刺向赵云。赵云却冲势不减,一边纵马奔行,一边拔枪乱击箭矢。
一连串砰砰砰的巨响,电光火石之间,赵云已杀至太史慈面前,太史慈把弓往赵云面门就打。赵云急闪避过,太史慈大吼一声,一抽雀月弓回扫向赵云后脑勺。赵云速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把枪倒地横逆一挡,正好挡住了雀月弓。太史慈用力过劲,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弓折开两半。太史慈立即把弓弃了,勒马退开。赵云剑目凌厉,即挺枪纵马冲杀过去。太史慈急抓起奔雷枪,与赵云厮杀。
大火猖獗,定军山内山上山下两处冲天火势,几乎将夜空照得通明。
枪枪飞碰,风尘大起,两人奋力厮杀。与此同时,川军寨内已洪烈燃烧起来。红通通的火光,照得四处亮丽无比。魏延见赵云与太史慈杀得正是激烈,即把刀一横,大吼一声,亦纵马往太史慈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