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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一十章 虎牢关之战(上)

    邓义听声,急转身望去,只见远处山海林的位置,火焰张天,愣是将黑夜烧成白昼般明亮。邓义瞬即猜到,孙策的大部人马定是遭遇火攻,眼下城内又有敌军杀入。邓义浑身寒澈,想起周瑜临走前有言,让他必保江陵万无一失,否则必要他的头颅。

    想起周瑜当时那冰寒冷酷的眼神,邓义骤地打了一个哆嗦,当下一咬牙,双目yīn鸷,遂聚合一部心腹将士,竟不望城内去救,而是往城外逃去。

    邓义带着数千兵士逃离出城,城内各部兵马得知邓义畏罪潜逃,顿时大乱,纷纷亦往城外逃去。城内尚有不少蔡氏部众,仍死命抵挡,这些人几乎都是蔡瑁的心腹将校,对刘备恨之入骨,绝无可能投降刘备。不过眼下大局已去,这些蔡氏兵马根本无法力挽狂澜,在潘凤彪悍武勇之下,纷纷被尽数剿灭。

    因此,潘凤迅速夺了城内四门,命各部兵士严密把守。

    另一边,邓义逃出江陵城五、六里后,刚到一处林口,猝然一彪人马赫然冲杀而出。邓义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刘备、刘封两人斜刺里杀到面前。刘封提枪一刺,邓义急使刀挡住。这时,刘备挥舞双股剑,一剑扫中邓义头盔,一剑打在邓义胸口。邓义惨叫一声,遂坠落马下。刘封急下马将其擒住。

    “别杀我!!!我愿降!!!”

    邓义惨声而喝,刘封冷酷着面sè向刘备投去眼sè,刘备微微颔首,命邓义令其部众放下兵器。邓义连忙便依从刘备之命,呼令其部放下武器。这些兵士皆是邓义心腹,见邓义已降,亦放弃了再做挣扎,纷纷放下兵器。刘备与刘封遂指挥兵马,将邓义还有其部署尽数俘虏。

    话说周瑜马不停蹄,一路望山海林赶去。路途中,见遥远处一片火光冲起,随即火势愈来愈是旺盛。周瑜顿时大惊失sè,心知前番赶去通报的那部兵马,定遇到伏击,未有通报孙策。此时孙策大部兵马并遭重创。

    周瑜想毕,顾不得沉思再多,立马引军急赶去救援。待周瑜将要赶至那漫天火海,忽闻得不远处有厮杀之声,想大多是孙策的兵马连忙引军赶去。

    却说孙策、吕蒙、凌统整合残兵,正准备归城,忽然前方风尘飞起,众将士连番受到伏击,皆惊慌起来。

    就在此时,一声疾呼声响起。

    “前面的可是主公!!!?”

    孙策一听,立即便认出这是周瑜的声音,急呼道。

    “公瑾!!我在此!!!”

    周瑜听得,本高悬在嗓子的心,顿时放落。只要孙策未有损失,一切都可卷土重来。周瑜急策马奔至孙策面前,见孙策满脸火灰,兵甲不齐,便知他定是连番入险。孙策当即将前事一一具告周瑜,周瑜听得怒火狂涌,但最终还是死死压住,沉吟一阵后,露出一抹淡笑。(.)

    “这山野村夫确是不凡。前番一连挫于其手,皆因小觑此人。如今看来,这诸葛孔明,果如其兄诸葛子瑜所说,乃是一旷世奇才也!”

    孙策长长地呼了一口大气,周瑜那抹笑容,顿时令他心胸阔达起来。孙策亦展露出一个笑容遂道。

    “胜负乃兵家常事。竟然我等已知这诸葛孔明厉害,rì后只需谨慎提防,必不会犯如今rì之大错!公瑾我等且收兵入城,整兵之后,再与其决一死战!”

    孙策、周瑜乃江东顶梁支柱,只要他们二人并无丧志,江东诸将、兵士便尚有斗志厮杀。当下孙策整兵毕,速往江陵城而来,一路间各军谨慎防备,直到江陵城下。

    孙策刚到城下大呼城内兵士打开城门,哪知回复其,却是漫天的箭矢。孙策吃了一惊,忙拨枪提档。

    箭cháo落毕,一将率一部人马冲出,江东众将士惊视之,乃潘无双也。此时城下又见二人并身走出,一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结白鹤氅,手执鹅毛扇,如同天上神仙。一人双手过膝,大耳垂肩,眼眸中如有鲸吞天地之赫然威光。正乃诸葛孔明与其主刘玄德。

    刘备居高临下,俯视着城下江东兵马,朗然笑道。

    “哈哈哈!!!孙伯符,我等已取江陵多时,时下邓义已被我所擒,你等还不快快退回江东,莫要再起侵犯我荆州土地之心!否则我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哇哇哇!!!大耳贼,你欺我太甚!!!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孙策一听江陵被夺,顿时气得浑身布火,怒火冲天,整个人如同烧了起来。此时,在刘备旁侧的诸葛亮拂扇亦笑。

    “吴侯稍安勿躁。我主不过是取回其兄刘景升之领土。吴侯并无失一寸之地,何必发这般势不饶人。”

    “你!!!”

    孙策听得诸葛亮内里讽刺之意,气得双眼暴瞪。此时周瑜留意到潘凤蓄势待发,随时会来厮杀,而城上弓弩手亦早作准备,随时接应。周瑜唯恐孙策中了诸葛亮的激将法,贸然有失,忙纵马冲来,双眸寒澈,望向诸葛亮,做声而道。

    “诸葛孔明果不愧有卧龙之名,周某人近rì已领教良多。他rì我必十倍讨之!”

    “哈哈。周郎乃天下第一智者,在你面前,亮岂敢班门弄斧。若他rì尚有机会,亮必屈膝而待,惶恐候之!”

    周瑜听罢,一股**无比的气流直涌心口。周瑜一连在诸葛亮手中受挫,对于他这般傲然之人,就如同在他身上狠狠地捅了几刀。但周瑜心知他必不可意气用事,一直死死压住。此时诸葛亮这番讽刺,顿令他一直积蓄地怒火爆发。

    周瑜双目通红,怒瞪城上诸葛亮,咬牙切齿一字一言地喝道。

    “从今rì起,天地间,有瑜无亮,有亮无瑜!!!!迟早一rì,我势必取你项上头颅!!!!!”

    周瑜如同下了毒咒,话音一落,天sè剧变,一道轰雷骤然劈落,暴雨狂倾!

    诸葛亮默默地凝视着周瑜,两人面貌,在雷光照耀下,显得尤为清晰。仿佛从此刻起,周瑜和诸葛亮将成为一生死敌。

    少顷,诸葛亮微微叹了一口气。

    “周郎心胸这般狭窄,实为可惜也。”

    诸葛亮言语中带着几分惋惜,说罢便转身而走,刘备即命城上弓弩手齐齐放箭,孙策大惊,忙护着周瑜逃回阵内。箭cháo落毕,潘凤即引兵追杀过来。江东兵马且退且战,在潘凤冲杀之下,又折了好些军马,潘凤杀了一阵,杀得江东将士胆寒,方才收兵回城。孙策、周瑜领着诸军星夜望投江陵临近县城益阳。

    益阳县接近江东,益阳县县令乃蔡氏心腹,名叫王晗。早前周瑜便令邓义通令王晗,在益阳聚集粮草辎重,以接应将来攻取长沙后,赶来助战的程普部众。此时,江东大军粮草尽失,江陵城又被刘备所夺,益阳城正好用来做安身之地。

    数rì后,王晗得知江东大军正往益阳而来,连忙引县内文武于城郭迎接。孙策与王晗叙礼毕,即引诸军入城,歇息休养。

    此时,江东兵马仅剩二、三万兵马,数rì前那一场大败,折损了近二万兵马。孙策失了江陵,又折损如此之多兵力,怒气难消,聚合帐下文武商议,正yù卷土重来。

    却说,刘备在诸葛亮妙计之下,夺了南郡郡县江陵,安抚百姓已定。在郡衙大厅上,邓义跪地拜泣,具告其罪。刘备听毕,对于是否接纳邓义,踌躇不定。就在此时,诸葛亮却厉声喝令刀斧手推下斩之。刘备连忙阻止,向诸葛亮问道。

    “邓义虽是有罪,不过他已受降于我,军师何故杀之?”

    诸葛亮双目眯起,眼中散发着痛恨之sè,凝声而道。

    “此人深受蔡氏之恩,却背弃反之,暗投江东,是不忠也,昔rì又畏罪潜逃,又反江东,是不义也。此人不忠不义,久后必反,故先斩之,以绝祸根!”

    刘备听言,嘘声一叹说道。

    “若斩此人,恐其部下心腹,人人自危。望军师恕之。”

    诸葛亮沉吟一阵,遂手指邓义喝道。

    “我今饶你xìng命,全因主公之仁善。你可尽忠报主,勿生异心,若生异心,我好歹取你首级!!”邓义满脸惊栗,喏喏连声而退。刘备遂安抚降兵,整顿兵马,以防江东卷土重来,又犯江陵。

    荆州战事暂且说到此。且观天下瞩目之战,话说曹cāo于河内、河南两郡交界,聚兵雄兵十万,猛将悍士如同繁星相聚,且有名震天下的‘鬼才’郭嘉为军中军师。曹cāo亲率大军,压至河内境界。

    曹cāo素来进军神速,连rì兵士急赶路程,军内将校多有忧虑,谏言曹cāo。

    “丞相进军神速,可防彼军埋伏。”

    曹cāo听言一笑,那如同吞天的细目爆出璀璨光华,笑道。

    “我弹指间可得河内,时下文不凡命在旦夕,西北人心惶惶,若不趁时火速而进,当会错失良机。更何况,我军进发虽快,但路途中多有向导官随同各路斥候,已探敌情。你等莫要多心,本丞相自有定论。”

    曹cāo乃世之枭雄,天下第一鼎势诸侯,用兵如神,岂会犯下低级错误。曹cāo笑毕,见将到虎牢关,遂令大军下寨。营寨落定,曹cāo随问帐下将士道。

    “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乃天下第一险关,谁敢先取虎牢关!?”

    曹cāo麾下众将,一听虎牢关皆如为虎sè变,就在此时一人应声而出,厉声喝道。

    “末将愿为先锋,先取虎牢关!!”

    众人急视之,正是曹cāo麾下大将‘虎痴’许褚。曹cāo见是许褚,顿时大喜,眉开眼笑,抚掌笑道。

    “哈哈!有仲康在此,我可安枕无忧矣。”

    曹cāo笑声刚落,刘晔却急起身出席,作揖拜道。

    “丞相且慢。虎牢关与虎侯之名忌讳,冒讳是为不吉,丞相且令派他人。依晔之所见,典将军为古之恶来,纵横天下而无敌手,正可为先锋之职!”

    在曹cāo旁侧的典韦听言,那嘴巴顿时咧开笑起,他本就想领命,可惜却被许褚抢先了一步。当下刘晔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了典韦心头去了。典韦正yù走出说话,此时许褚却忽然暴瞪怪眼,厉声喝道。

    “刘司马之言实在可笑!!!我等将士攻城略地,凭的是胆气武勇,岂可因这名字忌讳而先失胆气。若被人得知,岂不笑我中原兵马无用!!还请丞相勿管这无理之言,褚必破虎牢关,献于丞相!!”

    “哈哈!仲康这般气概,岂有不胜之理!!我便令你为先锋,张颌、于禁为副将,拨一万jīng锐军马,先前去掠战,我随后引兵接应。”

    且说关羽、戏隆在河内郡内,聚合jīng兵五万,早前又取回张辽、徐晃,以抗曹cāo十万雄军。戏隆与关羽把守虎牢关,又分付徐晃在南边嵩山下寨,以为掎角之势。

第八百一十一章 虎牢关之战(中)

    数rì后,文军斥候急来关前禀报关羽。

    “报!!曹军先锋大将许褚引jīng兵一万,正火速往虎牢关杀来!!”

    楼台内诸将听得许褚之名,皆纷纷sè变。有一将校作揖报道。

    “许仲康骁勇如虎,轻举而战,只怕有所失利,且应借关上地势,坚守勿战为上。”

    那将校话音一落,关羽脸sè即寒了几分忿然喝道。

    “兵临关下而不出战,是怯也。况此下我西北人心惶惶,内外有患,正当重振锐气,以涨士气。你等且莫胆怯,我只需五百jīng兵,便可击退彼军!!”

    关羽丹凤目烁烁发光,不怒而威,众将顿时心里一颤。在旁戏隆轻声笑道。

    “有关公坐镇虎牢,虎牢当可万无一失。你等且先备宴席,待关公大胜归来,好生伺候!”

    戏隆与关羽相视一眼,两人心神领会,关羽遂引五百jīng骑出战,冲出虎牢关。关羽引兵而出,于禁见关羽竟引五百骑兵来战,冷然而笑,即纵马挥兵来迎。关羽倒提青龙偃月刀,骑赤兔马奔飞而动,如同一道赤sè火焰,冲到于禁面前。于禁大喝一声,提刀便砍,哪知大刀刚举起,只见一道青光望面就是冲来。于禁吓得心里一跳,连忙提刀挡去。砰的一声巨响,于禁只觉刀刃上如遭遇陨石猛击,连人带马,冲开数十米。关羽面sè冷寒,纵马即赶杀而去。在旁侧不远的张颌,见得眼切,连忙拨马赶来助战。张颌提一柄血sè钢枪,赫然截杀而来,提枪望关羽心窝便刺。关羽毫不动容,一刀猛劈,即劈开张颌枪支。张颌脸sè连变不止,暗付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击杀无双将王的关云长,不愧被誉为天下武者第一人。

    关羽一边策马,一边激战张颌,冲势不停。张颌被关羽杀得险象环生,于禁急来助战。关羽以一敌二,却稳占上风,曹军众兵士看得悚然不已。张颌急向于禁投以颜sè,于禁心领神会,

    两人遂诈败而逃。关羽杀得正是兴起,加鞭而行,赤兔马飙飞不停,其身影再次威震虎牢关下。眼见关羽单刀匹马,一头追赶入阵。张颌一声喝响,与于禁急指挥众军一裹围关羽于阵中。四面八方,无数曹军兵士蜂拥扑来,关羽仍旧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sè不变的淡然,挥动青龙偃月刀,赤兔马嘶鸣不停,关羽左右冲突,青光如闪电亦如飓风,在密杂的曹军人cháo内大杀四方。

    数十名前去扑杀的曹军将校,更被关羽斩落马下。张颌、于禁看得心悸不已。文军诸将在关上望见关羽困在曹军人cháo垓心,皆请戏隆出兵去援。戏隆却是笑道。

    “关公之神威,非是你等所料。你等有幸见得关公之威,实乃你等一生之幸也!”

    戏隆说毕,便重投目光于战场之内。却说关羽在挥刀不停,杀到何处,那处曹军即不禁退走。如同见到一头洪荒巨兽扑来一般。关羽奋力挥刀,径直杀前,于禁发以暗箭,却被关羽早就发觉,一刀破开。关羽丹凤目立即shè向于禁,于禁只觉心脏猛揪,下意识地拔马就逃。关羽纵马便追,一路来拦截的曹军兵士,皆被关羽冲散。关羽马快,眼见将要追上于禁时。

    一声如同虎啸般的怒喝声暴起。

    “关云长休得猖獗,看我许仲康取你头颅!!!”

    关羽脸sè顿寒,眼见许褚正提刀杀来,关羽见四周皆是曹军人马,遂复翻身杀出,迎上正在一处厮杀的部众。许褚见关羽逃开,哪里肯舍,急拍马紧追。于禁见许褚杀至,心里亦定了几分,遂跟着许褚一同杀来。关羽火速杀开一条血路,冲回自军阵内,望回而走。许褚、于禁在后怒骂不停,关羽却是置若不闻,引军破开曹军人cháo内,往关下冲去。

    许褚、于禁速令军内骑兵,齐追杀而去。两部兵马冲了一阵,关羽忽然一勒马匹,竟转身复回杀去。赤兔马四蹄狂奔而飞,关羽斜刺里杀入,直到于禁面前。青龙偃月刀杀出chūn秋八法,一连劈出三刀。

    只见关羽第一刀先斜劈于禁臂膀,于禁大惊而避,险险避过。关羽第二刀迅疾杀来,横砍于禁的脖子,于禁连忙抬刀去挡。

    青龙偃月刀如有破天裂地之力,顿时劈得于禁手中大刀飞开。于禁更是失势倒落马下,头颅撞落在地,惨呼一声,头盔飞走。此时青龙偃月刀如同一道青sè雷霆,又是劈起。于禁双目瞪大,心中惨呼道。

    “我命休矣!!!”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许褚及时赶至,虎头大刀一把挡住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火花暴飞,关羽丹凤目冷然眯起,只见眼前许褚如同一头暴虎一般。同时间,于禁被兵士救回。关羽和许褚厮杀一处,两人刀刀飞撞不停。

    两人皆是绝世悍将,奋勇杀起,霎时间便是杀了近数十回合。许褚神sè暗中连变不止,关羽之勇悍,实非一般。许褚与他交战了这一阵,竟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关羽似乎亦看出许褚势弱,遂即猛攻。许褚越打越是慌乱,张颌见得眼切,急与重新上马的于禁同时杀来。关羽毫无畏sè,硬是以一敌三,青龙偃月刀抵挡三般武器,毫无半点参漏。城上文军看得惊呼不止,士气高涨,纷纷为关羽呐喊助威,一些文军将领更是被关羽的威武所震,迫不及待地yù要出关厮杀,一连向戏隆请命。

    戏隆见此下将士战意昂然,杀气腾腾,士气如虹,当即下令各部兵马出关杀出。各部文军兵马出关接应,喊杀声震动大地,漫天遍地飞冲杀至。张颌见彼军气势宏盛,疾呼许褚退走。许褚在曹cāo面前夸下海口,岂愿这般虎头蛇尾地败退而去。

    “谁敢退走!!!斩!!”

    许褚奋然而喝,立即加紧攻势。张颌见状,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围杀关羽。关羽力抗许褚、张颌、于禁三将,仍不见丝毫落于下风。反之于禁因先前伤势,屡屡显得狼狈,许褚、张颌为保于禁,更是因此数番被关羽杀得险象环生。

    少时,文军大队人马一涌而至,曹军难以抵挡,纷纷退走。许褚见势如此,自知再不退走,必然损失惨重。厮杀间,许褚忽然从投出两颗没羽箭,关羽急提刀挡住,张颌立即出枪一刺,关羽迅出青龙偃月刀劈去。哪知张颌杀的只是虚招,急拨马退走。待关羽回过神时,许褚与于禁亦是退开。

    关羽冷然而笑,把刀一招,挥军掩杀,与曹军兵马混杀一阵,杀得曹军丢盔弃甲,抱头鼠窜,血流成河。曹军败走,关羽得胜而回。回到虎牢关上,诸将皆赞叹不已,视关羽若同天下神人。关羽整顿兵马,遂设宴犒赏军士,自此文军士气大涨,皆有必胜曹军之决心。

    另一边许褚兵败,回见曹cāo。曹cāo见许褚折了近大半兵马,又听军中将校有言,说许褚见势危不退,执意要杀,故而大败。曹cāo大怒,又见回来残兵,个个脸上充满余悸,士气低落,影响军心。曹cāo怒斥许褚,当下便yù斩之,众将急忙来劝,许褚因而告免。曹cāo先失战机,

    即点兵,yù要亲与关羽决一死战。

    郭嘉凝神作揖,双目中虽是平淡毫无涟漪,但却有一种令人心安的魅力,柔声劝道。

    “关云长名震天下,其武勇之高深不可测。丞相未可造次。今戏隆令徐晃据守嵩山,与虎牢关为掎角之势。丞相何不拨一支jīng兵,径取嵩山营寨。徐晃乃关羽结拜兄弟,若其得知徐晃有险,必然发兵去救。丞相然后可趁势取之虎牢关。”

    曹cāo一听,一双如能吞天般的赫赫细目,迸发璀璨光华,欣喜若狂,哈哈大笑道。

    “奉孝此计是妙,如此不但可破其掎角之势,更可调虎离山,实在jīng妙绝伦!”

    曹cāo当下依从郭嘉之计,命令高览为统将,李典为副将,率一万jīng兵,攻打嵩山营寨。临行前,郭嘉特意吩咐高览,言其师兄戏志才谋略高深,徐公明亦非泛泛之辈,定要小心谨慎而行,莫要中了彼军jiān计。高览立功心切,口里只道谨记,但却无记心。

    高览即rì拨一万jīng兵离开营寨,望嵩山进发。

    与此同时,早有细作报知关羽,关羽听闻曹cāo分兵去攻嵩山营寨,即唤戏隆商议。戏隆听计,淡然一笑,遂与关羽说道。

    “关公不必忧虑,我自有良策应付。到时如此如此,必教那高览一万jīng兵困死山中!”

    关羽听计大喜,遂依戏隆计策,令张辽当夜趁着夜sè,暗里引兵去援嵩山。张辽先使人报知徐晃,交付戏隆之计。徐晃得知后,在帐内大笑数声,即叫兵士做好准备。

    数rì后,高览引兵至嵩山之下,徐晃引兵与高览交锋。两人各舞兵器,打得甚是激烈,战有二十余合。徐晃故意露出空档,高览趁势猛击,徐晃被高览杀得险象环生,急拨马逃走。李典见势立即指挥兵士趁势掩杀。徐晃抵挡不住,引军败走而去。高览yù拨军追杀,李典却拦阻道。

    “高将军不可轻举妄动,军师早前有言,徐公明非是寻常人物,眼下败走,只怕其中有诈,我等先取其寨,方为上策!”

    高览听言,服其所论,当即引兵夺了嵩山之寨。徐晃见高览未有发兵来追,暗叹这高览军内必有谨慎之人,故叫埋伏兵马出来,聚合一处。

    至黄昏时,东边风尘大起,隐隐有火光,徐晃看得信号,遂知张辽兵到,连忙令兵马准备,准备从西边上山。

    话说,高览刚夺了嵩山之寨,有斥候来报,东边风尘大起,且时有火光,疑是彼军有援军赶至。高览听言却是笑道。

    “此处距离虎牢关足有数十里路程,彼方援军岂会来得这般迅速。你等休要多心!”

    在旁李典听言,却是大惊失sè,忙与高览谏言道。

第八百一十二章 虎牢关之战(下)

    “高将军不可轻敌。/那戏志才号称神人之智,岂会是泛泛之辈,其中大有可能是他早得知我军要来袭击嵩山营寨,故而早发援军。若真有援军,与徐晃兵马东西合击,我军受围,必遭灭顶之灾!!!”

    “哎!李将军何必这般多心。难不成你要我弃了这刚夺来的营寨!?”

    高览眉头一皱甚是不喜,他刚立了功劳,眼下却要他把这功劳白白丢失,高览岂会心愿。李典多劝无用,为保万一,速令一部轻骑,望曹cāo那处报去。

    到了夜深之时,忽然山下东西之处皆起震天般的喊杀声,张辽、徐晃各引一部jīng兵从东西两边冲杀而来,两下相合,围住营寨冲杀。高览大惊,速令兵士死命抵挡。

    另一边,却说李典派一部轻骑飞报曹cāo,尽说前事。曹cāo听言大惊,踌躇不定。刘晔速出席而道。

    “戏志才谋略高深,十有**,如李将军所料。丞相当下应急分兵救之。”

    曹cāo眉头深锁,凝声喝道。

    “此地正当冲要之处,若分兵去救,倘戏志才早有推算,引兵来袭,奈何?”

    张颌听言,心里一紧,速起身而道。

    “高览乃丞相麾下大将,若是被彼军围杀,军心定然动摇。军心乃一军之本,丞相深明此理,还请丞相明察!”

    曹cāo脸sè猝然一变,细目刹地眯起,冷然地望着张颌。张颌与高览本是袁绍麾下之将,如今张颌不惜冒上而谏,未免未有私心。曹cāo瞰视着张颌,张颌问心无愧,倘然视之。曹cāo看了一阵,忽然笑起。

    “哈哈。儁乂所言甚是。高览乃我麾下大将,岂可不救。本丞相yù自往救之,但留何人在此,代当我任,坐镇大局?”

    郭嘉忽然站起,笑道。

    “依我所见,张儁乂可当此任!丞相再令仲康为前驱,丞相率大军断后,不须三rì,必大奏凯歌而归!”

    郭嘉此言一落,帐下众将纷纷sè变,望向张颌的眼神里多有疑虑之sè。好似在怀疑张颌是否真有这等能耐。曹cāo却亦知张颌乃是一员不可多得帅才,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问道。

    “未知儁乂肯否暂代我任?”

    张颌脸sè一凝,拱手作揖,厉声喝道。

    “颌才疏学浅,承蒙丞相与军师看重。岂有不肝胆涂地之理。/若以三rì为期,颌可当之,三rì之外,颌难胜大任!”

    “好!有志而不失谦虚。若三rì内失守,你当若何?”

    “我愿奉上头颅,以当其罪!!!”

    张颌说得字字铮铮,曹cāo大笑不已,遂留兵三万余,付与张颌。当夜起兵五万,往嵩山冲杀而来。

    五万大军浩荡进发,如踩破天地而来。路途之中,郭嘉眼观地势,遂向向导官问事,得知后与曹cāo说道。

    “嵩山望虎牢关,有一条南僻小路,通往虎牢关极快。丞相可差五百军去砍倒树木,以断其路。彼军若败,必走此路,马不能行,必弃马而走,我军便可趁势追击,多剿灭其部将士。”

    “奉孝此计极善,当从之。”

    曹cāo遂差军去依郭嘉之计行事。次rì拂晓,曹cāo率大兵将至嵩山之下,曹cāo回顾身后诸将问道。

    “谁可突围而入,以救高览、李典等将?”

    曹cāo话音刚落,许褚立即应声而出。曹cāo亦愿予许褚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在曹cāo身侧的典韦却也安静了起来,未有与许褚来争。

    许褚即时绰刀纵马,引一部jīng兵杀气腾腾地飞速飙飞上山。

    却说张辽、徐晃从东西两路夹攻高览之寨,喊杀声震裂天地,西北兵马在寨内四处冲撞厮杀,曹兵大乱,高览、李典各引一部兵马在寨内厮杀。张辽发觉高览,一提方天画戟火速杀去,高览仓促提刀迎敌,两人刀戟飞撞不断,张辽勇锋难挡,加之高览受袭,心神慌乱,被张辽杀得刀式混乱,落尽下风。另一边,徐晃纵马提斧亦杀住了李典,李典奋力而战,却不是徐晃的对手,只见徐晃把斧挥动得密不透风,骁勇无比,杀得李典险象环生,叫苦不已。高览、李典如同各面对着一头洪荒猛兽,被杀得措手不及,且战且退。西北军将士威猛,兵士自然士气剧增,只见西北兵马如同虎狼一般,在掠食着四周曹兵,曹兵被杀得抱头鼠窜,凄厉的惨叫声响不绝耳。

    两军从黑夜混杀到天明,曹兵渐渐抵挡不住,就在高览正yù弃寨而逃时。猝然间,山腰上暴起无数风尘,李典一见,顿时大喜,急向高览呼道。

    “高将军,丞相援军已到!!!我等只要拼死守住一阵,待丞相援军赶至,定可反围杀彼军,将其全军歼灭!!!”

    李典喝声一落,高览顿时心神大震,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昂然振奋。只听见高览猛喝一声,提起那柄六尺大砍刀暴速向张辽挥砍。张辽脸sè冷酷,方天画戟速飞如电,硬是杀住高览的攻势。高览迸发潜力,遽然爆发,防守尽弃,只顾猛攻,舍命而杀,渐渐地与张辽杀得不相伯仲。张辽暗暗吃惊,锐利的剑目凌然发光,抖数jīng神,不敢大意。

    就在此时,徐晃奋力杀退李典,向张辽厉声喝道。

    “曹贼援军已至,文远莫再与其纠缠,快快撤离!!!”

    徐晃眼中带着几分不甘,原本按照戏隆的计策,他与张辽当夜急夺回营寨后,即将寨内辎重粮草撤离,然后再在寨内堆满草堆,设下埋伏,待曹军援军一致,诱其冲营,遂再放火烧营,再烧毁曹军一部人马。

    但徐晃未料到,曹兵援军竟来得这般迅疾。不过战场本就千变万化,不可能一切皆如人料。徐晃当机立断,喝毕即引军撤离。张辽yù退,忽然飓风刮起,一声如同虎啸声般的怒吼声顿暴起来。

    “叛国逆贼,休想逃脱!!!许仲康来也!!!!”

    只见张辽背后,一生得虎头虎脑,双臂巨大,身形魁梧的巨汉提着一柄虎头大刀纵马飙飞杀来。张辽见状,心里一紧,速向徐晃喝道。

    “徐将军你先大部人马撤去,我引一军在此断后!!!!”

    张辽喝毕,不等徐晃回话,即调离身边大半部众,令其冲往徐晃军内。徐晃心知此时不可感情用事,遂与张辽喊了一声万事小心后,便领着大半人马退开。许褚飞奔如电,眼见徐晃引大部兵马退走,即与高览、李典喝道。

    “莫要让那徐公明逃脱,你等快快去追!这张文远由虎侯我来应付!!!”

    许褚凝声大喝,高览、李典听令,遂引兵追向徐晃。张辽迅疾挥兵抵住,高览、李典心知张辽威猛,不与其纠缠,各引一部人马绕路突破而去。张辽只挡住一部人马,根本无力分兵去追,正边战边退时,许褚火速杀至,虎头大刀如飓风般冲来。张辽即挥戟一档,挡住许褚的虎头大刀。

    “哈哈哈!!!!使方天画戟的!你便是那‘小将王’张文远耶?!”

    许褚朗然大笑,张辽面sè一冷,见许褚如同虎一般的身形,即知其名,从嘴中冷冷蹦出几字道。

    “‘虎痴’许仲康!”

    “哈哈!!昔年‘将王’吕奉先被那关云长争先杀得,今rì我便取你张文远的头颅,已解我当年之忿!!!”

    许褚说罢,把刀一抽,虎头大刀暴飞不停,立即发起猛攻。张辽脸sè愈渐冷酷,吕布一生虽是恶行无数,三姓家奴之名,受尽天下人唾弃。但吕布却对张辽有莫大的恩情。张辽素来忠义,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吕布乃张辽一生最为敬重的人。许褚的话,如同触犯了张辽的逆鳞。

    张辽暴吼一声,方天画戟嗡嗡震动,血腥狂聚,或挑或刺,或砍或劈,或扫或搠,或捅或击,方天画戟动荡不停。一时间许褚只觉四周血光飞溅,隐隐间仿佛在张辽背后见到昔年无双将王吕布的身影。

    许褚扯声虎吼,全身气势爆发聚顶,全身肌肉迅疾坟起暴涨,虎头大刀不断地迎击向方天画戟。两人瞬间杀了数十回合,四周无论是曹兵还是文兵皆被两人激战的余波逼得震开,畏不敢前。

    少时,曹cāo率大队兵马铺天盖地地杀至。当曹cāo见到许褚正与一使方天画戟的猛将厮杀,战况激烈无比,惊为天人。曹cāo速问身边诸将校。

    “谁知那与虎侯对战的将领,乃何方人物!?”

    曹cāo话音一落,数名将校即冲阵而出,看清张辽的身影,速复回报道。

    “报!丞相!那与虎侯对战者,乃西北大将张文远!!”

    “张文远!?莫非就是当年将王麾下那第一猛将!传闻此人深得将王武艺jīng华,数年前已有将王七分实力!!”

    曹cāo惊呼一声,急定眼再望,见张辽与许褚杀得难分难解,霸气逼人,威震八方,如若昔年将王,又是不禁惊呼道。

    “此人真乃绝世之悍将也!”

    曹cāo呼毕,遂令飞马传报诸军,待会大军涌上,不许朝张辽放冷箭,只要捉活的。诸将皆知曹cāo起了爱才之心,当即谨记。少顷,曹cāo挥大军汹涌杀来,张辽见势已极,想徐晃已经逃开,即急令兵马撤离。许褚见张辽yù逃,杀得正是兴起,哪里肯舍,速来追杀张辽。后面曹兵大队人马,卷天一般随机袭来。张辽加鞭而行,逃得极快,有数员曹军将校见张辽逃得火速,正yù搭弓上箭,放冷箭去shè,却又想起曹cāo早前特有吩咐,故而断了此念,只纵马来追击。

    张辽一路疾奔,部队内兵士追不上者,皆被曹军人马擒住。张辽顾不得太多,奔至小路,遥远见徐晃的人马竟被乱柴断木塞了道路,马不能行。徐晃急令兵士皆弃马而走。张辽为替徐晃的大部人马争取时间,脸sè一凝,竟又挥戟复回曹军人cháo杀去。

    张辽忽然回身杀来,追得最前的曹军人马顿时吓了一惊,张辽纵马飞至,冲入曹军人cháo之内,方天画戟左右横扫,顿时一片一片的曹军骑兵坠落马下,后面的人马刹不住脚,纷纷撞上,惨叫不停。

    许褚眼见张辽杀回,大喝一声,立即望张辽追去。张辽亦不与其纠缠,只顾冲杀,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高览、李典忙挥兵去挡,张辽又绕路而飞,方天画戟动荡如同暴dong的焰火,勇不可挡。曹军诸将暗暗叫苦不已,若非曹cāo之令,这张辽岂能这般嚣张,早就被他们乱放冷箭shè落马下。

第八百一十三章 曹操之伤(上)

    曹cāo见张辽在自军内如此猖獗,不怒反喜,速叫身边多员将校来擒张辽。五名曹军将校应声来出,各取一路来擒张辽。两名将校最先赶至,左右来杀,张辽刚突破一部人马,正yù两人,方天画戟向右一挑,挑中右边曹军将校胸部,那曹军将校即坠落马下。左边曹军将校见状大怒,挥刀猛砍张辽右臂。张辽速抽回方天画戟,一挡一刺,又将一员曹军将校刺落马下。张辽杀败二将,还未回过神来,又有三将从三路杀来,后面大部曹军兵马涌上。张辽聚声大喝,策马回身先杀兵士,俨然冲破一条血路,待后面三将杀来。张辽忽地回劈一戟,劈中一将,另两将大惊失sè,张辽画戟不停,刺左砍右,又将两名曹军将校刹落马下。

    曹cāo见张辽大发神威,勇猛无敌,心中更起占有之心,竟纵马奔前,向张辽大呼道。

    “张文远你乃当世豪杰,凭你这般武艺,若你愿降,本丞相可许以昔年将王名爵予你!文不凡命在旦夕,河内、并州、东川皆有强敌侵略,其势迟早倾覆。你何必死心塌地追随于他!!!”

    曹cāo话音一落,张辽忽地猛策马往曹cāo飙飞而去。众将士不知张辽意图若何,一时不知阻拦。待曹cāo身侧于禁,看得张辽剑目尽是杀意,顿时大惊呼道。

    “快快保护丞相!!!!!”

    于禁呼毕,顾不得曹cāo命令,立即拈弓上箭,连发箭矢去shè。同时曹cāo见张辽杀气腾腾冲来,早就狼狈逃回后阵。张辽急拨画戟抵挡,于禁所shè箭矢皆被挡落。

    于禁急拉弓yùshè,张辽见曹cāo已逃开,不敢贸然轻举,急拔马回冲。曹cāo好意,却反得来张辽的杀意。但曹cāo不愧是世间枭雄,不但不怒,反令于禁不得shè箭,在后喝道。

    “张文远!!!本丞相势鼎天下,迟早如始皇帝嬴政,使天下一统!!!你若迷途知返,愿以来投,本丞相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曹cāo扯声而呼,声音震荡天地。张辽却是置若不闻,持画戟一路猛杀,俨然杀开一条血路破去。许褚、高览、李典诸将,在后紧追不放,却又纷纷收到曹cāo传令,竟是要其放过张辽。诸将无奈,只好任其逃去。

    而在另一边,却说曹cāo率大部兵马赶往嵩山救援,张颌严令军士把守大寨,提防西北军趁夜来袭击。

    张颌心知先前许褚败了一阵,如今高览、李典又遭围杀,此时军心不稳,今夜最易受到偷袭。(.)张颌不敢歇息,下令兵士不可卸甲,刀枪不离身,随时备战。

    两个时辰后,果然如张颌所料,果真有一部快骑往营寨杀来。前方曹军斥候冲前来探,见为首之将,赤脸绿袍,手提一柄青龙偃月刀,赫赫威煞,神圣不可侵犯,如同天之神将。那斥候很快便认得那将正乃天下第一武者,关云长,顿时吓得急回营寨来报张颌。

    关羽骑赤兔马飙飞而冲,拔开鹿角,大喊一声,杀入寨中,辕门前曹军拦阻不住,一冲便散,关羽青龙偃月刀挥动不停,杀出一片片血雨,曹兵皆俱而逃,关羽遂引骑兵径奔中军来杀曹cāo。曹兵顿时大乱,原来曹cāo早前赶来匆促,中军人马,以车仗伏路穿连,围得铁桶相似,不能得进。关羽引那部骑兵,左冲右突。曹兵惊慌,正不知敌兵多少,自相扰乱,乱得如同炸开锅来。关羽在营内纵横驰骤,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关羽一路厮杀,无人敢当,奔至中军营寨,yù来取曹cāo首级。

    张颌早就率一军埋伏已定,见关羽袭击寨来,立马一声令响,万箭齐发。霎时间,漫天箭cháo密集shè来,关羽吃了一惊,急挥刀乱砍,抵挡箭cháo,军内不少骑兵皆被shè落马下。关羽一边抵挡箭cháo,一边急寻曹cāo身影,四周环顾,却仍不见。关羽料曹cāo大多不在寨内,只好断了擒杀曹cāo的念头,遂引兵马望南门奔走。

    四周曹军将校速引兵去追,张颌却赶忙纵马去阻,厉声喝道。

    “戏志才多谋,彼军今夜来袭,只怕不止如此。贸然追击,只怕中了戏志才的jiān计。你等只许严密守寨,不可追击!!!”

    张颌令声一落,不少曹军将校皆是愤愤不平。张颌见众人脸sè,知其想法,怒声喝道。

    “丞相有令,此时我乃军中统将,凡不听令者,斩!!!”

    军令如山,张颌号令落下,诸将虽有怨言,却不敢发,纷纷领命而去。张颌遂派数部斥候在四周打探。

    却说关羽杀出曹军大寨,见后方并无追兵,卧蚕眉微微皱起,遂收军一军,侯了一阵,仍不见曹兵来追。关羽丹凤目眯起,望向曹军营寨,暗付道。

    “难不成曹军有人看出了军师之计?”

    关羽随后又想起他刚才他冲入中军营寨,受到伏击的那幕,仓促中他曾发觉到张颌的身影。有关张颌之名,关羽亦曾有听闻,当下遂收军退走,来寻就在不远处埋伏的戏志才。

    少时,戏志才从关羽口中得知前事,脸sè不禁凝重几分叹道。

    “这张儁乂谨细,而又能随机应变,统兵有道。果真是一员帅才也!有此人把守曹寨,只怕一时半刻难以攻克。依公之所言,眼下曹cāo大有可能正亲率大军赶往嵩山救援。曹cāo韬略高深,深不可测,为保万一,我等当应快快撤回虎牢关。”

    戏志才本有计策,他料想曹cāo分兵去救嵩山,军心正乱,故令关羽先引一部jīng兵袭击曹军营寨,趁乱诛杀曹cāo。若能杀得,曹军必然大乱,他再率领埋伏兵马杀入曹军营寨,一鼓破之。若不能杀得曹cāo,关羽便引曹军来到他所设下埋伏的地点,曹军追兵遭受伏击,慌乱动荡,即时关羽与他则率大部人马齐攻而杀,夺之曹军大寨。

    戏志才计策虽妙,但却在张颌一连jīng妙的布置下,胎死腹中。戏志才与关羽商议定,遂急撤军赶回虎牢关。曹军斥候探得有大部人马撤离,速回报张颌。曹军诸将校得知,皆叹张颌料事如神,怨气尽散,敬佩不已。

    话说,徐晃、张辽虽然逃脱而去,但曹cāo却成功夺了嵩山之寨。曹cāo大喜,将寨内物资多善于麾下将士,以作犒劳。曹军将士皆喜,士气高涨。曹cāo素来谨慎过人,唯恐自军大寨遭遇伏击,歇息一rì,即留下三万兵马令高览、李典把守嵩山之寨,曹cāo则引剩余大部人马赶回自军营寨。

    曹cāo回到寨后,张颌率诸将来迎,单膝跪拜在地,具告前事。曹cāo闻之前rì果有西北军来袭,先是一惊,后听得张颌智退彼军,顿时大喜而笑,扶起张颌,携张颌之手道。

    “哈哈,幸有儁乂把守大寨,否则我军危矣!”

    曹cāo笑毕,即赐金帛千两,锦绢千匹。张颌拜受,遂又多将赏赐分赏前rì有功之士。曹cāo笑与诸将说道。

    “文不凡有关云长,本丞相亦有张儁乂,足以相敌也!!”

    曹cāo虽前番毅损失了不少兵马,但当下夺了嵩山之寨,张颌又智退西北军,眼见战况大好,信心剧增,傲睨得志,遂令三军休整蓄势备战。同时又传令高览、李典,令其三rì后拔兵望虎牢关进攻。

    数rì后,曹cāo大起兵马三万,声势浩荡,震天裂地地往虎牢关杀来,高览亦从嵩山点兵二万,望虎牢关杀去。两路曹军杀气腾腾,杀往虎牢关下。戏隆见曹军势大,劝关羽不可贸然出战,只借关中险要而守。两路曹军rì夜狂攻,一连数rì,杀得虎牢关震荡摇晃,西北将士无不人心惶惶。

    战况愈好,曹cāo愈是得志,yù要加紧攻势,早rì攻克虎牢关,扫平河内,征伐西北军河东大本营。

    三rì后的夜晚,虎牢关楼台内。关羽正与戏隆、徐晃、张辽等将商议。

    “如今失了嵩山之寨,犄角之势已破。曹军两路大军齐攻,我军势已危急,诸公可有计策应付!?”

    徐晃、张辽皆是谨慎之将,听言即沉吟脸sè,低头苦思。戏隆在侧,却是平淡,毫无紧张之sè。关羽发觉,遂向戏隆急投以目光。戏隆心神领会,起身作揖一拜,笑道。

    “当下我方失利,曹cāorì愈得志,傲心正起。我有一计,可教那曹孟德死无葬身之地!!!”

    “军师竟是有计!?快快道来!”

    关羽大喜,急向戏隆问道。戏隆遂凝声交付如此如此,关羽、徐晃、张辽听得连起惊异之sè,关羽更是抚掌大笑道。

    “军师此计大妙,此番我看那曹孟德如何逃出生天!?”

    关羽笑毕,便依戏隆之计,各做调令,诸将领命而去。到了五更之时,关羽传令各军造饭,吃饱补充体力。到了平明,关羽又下令,传令诸军大小军马,尽皆弃城。然后又再关上遍插旌旗,虚张声势。各军分拨谨慎而出。

    却说曹cāo正yù早rì攻克虎牢关,在关外陈兵。到了平明,急令各部兵马整兵,准备向虎牢关进军。忽有斥候来报,闻关内多有杂乱声响,疑是有变。曹cāo一听,眉头一皱,稍其疑sè,遂急上将台居高眺望。

    只见虎牢关边虚搠旌旗,却无人守护,又见西北军士腰下各束缚包裹。曹cāo看了一阵,忽然笑起,一众曹将疑惑,纷纷来问。曹cāo谓与众将道。

    “这关云长被我军夺了嵩山之寨,破其掎角之势,这近rì又被我虎狼之师军威所慑,无计可施,当下必是先准备撤离。”

第八百一十四章 曹操之伤(中)

    曹cāo胸有成竹,料事如此,遂于将台上号令,分布两军为左右翼,为之前军。高览所部为之后军。如若前军得胜,只顾向前追赶,直待鸣金,方许退步。高览督统后军,以防万一,随机应变。

    调配皆定,曹cāo亲自引军来攻虎牢关。关羽见曹cāo亲率大军杀至,遂引兵马出关,摆开阵势。对阵鼓声响处,关羽出马搦战,青龙偃月刀忽地一举,指向曹cāo喝道。

    “曹孟德,你与我家三弟本是至交。三弟素来忠于朝廷,从未有丝毫造次,你身为朝廷之相,为何却无故出兵侵犯,逼害忠臣!!!”

    曹cāo自至门旗之下,听到关羽斥骂,却不发怒,故装一副大义泯然之sè,凝声喝道。

    “关公息怒!!你有所不知,不凡虽为汉臣,表里忠于朝廷,但实在暗藏野心。昔年曹某曾多劝于他,莫做忤逆之举,否则必然大义灭亲,出兵讨之。奈何不凡不听忠言,多年四处征兵伐战,掳掠大汉皇土,强占西北之地,yù要独霸一方。其恶势之大,即连当今天子亦为之震惊。

    天子唯恐不凡造反,故令曹某出兵讨之!!曹某身为大汉丞相,实乃义不容辞,故斩昔rì情义,大起仁义之师,扫荡西北祸乱!!关公你乃忠义之士,若你愿劝不凡降于朝廷,于天子身侧侍奉效命,曹某当可在天子面前,为不凡死谏,免其之罪!还望关公识得大义,莫要辜负了曹某一片赤诚情义!!!”

    关羽听言怒极而笑,丹凤目圆瞪,迸shè两道赫赫威光,大骂曹cāo。

    “曹孟德你实在无耻!!!你挟天子以令诸侯,把弄社稷大器,cāo控朝廷,以当今天子为傀儡。你之歹心,世人皆知,皆斥骂你为乱国jiān贼!!!我家三弟,自入驻河东,事事皆以朝廷利益为先,朝廷之命,无不遵从!!!

    雍州、凉州、并州之地,皆是天子诏令予三弟管辖!其中深意,就是不愿让你这jiān贼一方独大,让我三弟镇守西北,与你曹孟德分庭抗礼!你托名汉相,实为汉贼!罪恶弥天,甚于莽、卓,乃反诬人造反耶!!?”

    关羽破口大骂,曹cāo被骂得哑口无言,怒不可及,满脸尽是怒火,忿然大喝。

    “我今正奉朝廷之诏讨伐逆贼!!!”

    “今rì关某,便替天下百姓,汉室朝廷,讨伐乱国jiān贼!!!”

    曹cāo怒极,回顾阵后,厉声喝道。(.)

    “谁人敢出阵,给我擒住这大逆不道之狂徒!!!”

    典韦双手提起双戟,应声拍马冲出,如同一头破笼而出的绝世恶兽,浑身尽布恶煞之风,径直来取关羽。关羽见典韦这般凶恶,却毫无畏sè,一提青龙偃月刀,纵马来杀典韦。赤兔马如同一道火风,须臾冲至典韦面前,青龙偃月刀如一道青sè闪电,在典韦面前一闪而飞。典韦暴喝一声,恶来之风暴起,双戟猛扫而去,尽使龙象之力。一声巨大的轰响暴起,如同天地崩裂,两人两马相冲而去,勒住马匹后,又来冲锋厮杀。刀、戟迅疾对碰,火星狂风在两人瞬间接触时,剧烈暴起。两人杀了三十余合。两军将士看得惊呼不已。曹cāo见关羽这般神勇,又想起昔年将王吕布正是死于他的刀下,唯恐典韦有失,速叫许褚前来助战。

    许褚听令,暴吼而起,把马一拍,舞起手中那柄七十八斤虎头钢刃,来夹攻关羽。关羽丹凤目一凝,抖数jīng神,许褚一路杀来,三人在马上厮杀,只见三匹马呈丁字儿般转起。关羽杀出chūn秋八法,青龙偃月刀动荡间,如有龙鸣之声,如得神龙来助。典韦双戟猛攻不停,力劲洪大,每当与关羽青龙偃月刀相撞,那巨大的轰响声,震耳yù聋。典韦就如一尊上古魔神,恶煞凶恶。在旁侧的许褚,咆哮啸起,如同一头洪荒猛虎,万兽之王,提刀暴砍不停。三人奋力而战,战到二十余合,仍是战不倒关羽。

    激战之中,只见许褚奋力劈落一刀,刀势如有一头猛虎冲来,关羽急起chūn秋八法,连起六刀,一刀先是挡住许褚劈来的虎头大刀。典韦在旁趁势暴喝,右手提戟扫向关羽胸间,隐隐间关羽如见有一头白象暴势冲来。

    关羽舞起青龙偃月刀,如化作一道青sè龙影,杀住典韦铁戟。此时典韦左手提戟砍来,如同恶龙扑咬之势。关羽抽刀猛砍,青龙与恶龙相势对碰而逝。

    “哇哇哇!!!关云长纳命来!!!!”

    就在此时,许褚蓄力直极,面貌狰狞,提刀一连砍出两刀,第一刀先砍关羽脖子,关羽奋力抬刀挡住,许褚刀式一变,猝然来捅关羽心窝。眼见关羽危急,但青龙偃月刀却以不可思议地速度飞起,一刀荡开了许褚捅来的虎头大刀。

    险象刚去,但真正的杀机方才来临。

    “嗷嗷嗷!!!!死~!!!!!!”

    典韦趁势聚力,龙象之力急涌于双臂之上,猛提双戟,暴劈而落。须臾间,典韦、许褚眼内,只见关羽身上青光宏盛,一条真龙如在其身围绕而荡,迅疾飞到那青龙偃月刀内,随即便见青龙偃月刀赫然动荡而起。

    第六刀遽然劈出。

    chūn秋八法,一式比一式犀利,刀刀剧增,杀机无穷。关羽第六刀,聚合前五刀劈出的威力,一刀劈起,如能破天裂地。青光暴涨眼前,此时许褚亦急出一刀。

    只见仿佛有一条神圣真龙,从眼前飞过,万物尊灵皆要跪伏。典韦的双戟,许褚的虎头大刀,尽被青龙偃月刀刀锋避开,两人连人带马,失势而退。

    关羽逼退典、许二人,即一拨马匹,急退回阵内。

    曹cāo那吞天般的细目,早眯成一条细线,看得如痴如醉,失声惊叹道。

    “关公武艺超凡入圣,其武艺之高,竟能逼退典、许二将,当乃世间武圣也!!!”

    曹cāo竟以‘武圣’之名称呼关羽,但其麾下诸将却无人敢以反驳,仿佛皆认为关羽确是配得武圣名号。

    关羽大发神威,却是踩着典韦、许褚的头顶而上,典韦、许褚又哪肯让关羽逃脱,两人立即拍马追杀关羽,在后齐声怒骂不已。

    关羽冲回阵后,曹cāo看得眼切,心里暗付道,这关云长这般了得,若不急除之,后患无穷。曹cāo遂喝令前军大部人马齐齐涌上,畏而不前者,皆斩!!!

    曹cāo一声令下,曹军兵士奋勇上前来杀,典韦、许褚忿然杀入西北阵中,关羽回身抵挡一阵,后面曹军喊杀声震天裂地,西北军兵士皆惧,阵势错乱。曹cāo麾两翼军杀来,杀得西北军人仰马翻,西北军大败,关羽抵挡不住,速引军撤离。

    曹cāoyù要乘胜追击,命将士杀向关下。关上兵士见关羽逃来,连忙打开关口。但关羽却被曹军追得死紧,根本无暇入关,无奈只好望西北面走。曹cāo见状大喜,速命许褚、典韦引前部尽力追赶。

    曹cāo又见关口大开,关上少有兵士把守,遂急令众军抢城。数百虎卫军骑军当先争入。曹cāo在背后纵马加鞭,直入关口。在敌楼上,徐晃望见曹cāo亲自入关来,暗暗惊叹道。

    “军师不愧有神智之妙!”

    曹cāo冲得正急,刚好入关,蓦然间,一声炮响暴起,两边万箭齐发,如同倾盆大雨,狂骤而落。争先入关的,不是被弓箭shè杀,就是颠入陷坑之内。后面大军不知何时一涌而上,曹军兵马纷纷坠落陷坑之内。曹cāo急勒马回时,被乱马撞翻,滚落坑内。徐晃看得欣喜若狂,急拈弓上箭,一箭shè向曹cāo,曹cāo慌忙避开,恰巧又有兵士翻身扑来,撞回了曹cāo。徐晃的箭矢随即shè至,正中曹cāo的左腹。曹cāo残喝一声,众将士看得魂魄惊飞,急舍命来救。关上箭矢不停,无数曹军将领舍命来挡。曹cāo得以逃脱,翻身上马,在一部曹军兵马护拥下望关外逃去。

    就在此时,张辽引一部大军从后面关口绕路火速杀出,yù来捉曹cāo。曹兵见又有兵马下来,吓得自相践踏,落堑坑者无数。西北军来得势猛,张辽纵马当先,方天画戟挥舞不停,左右将佐,皆抵当不住。张辽不断加鞭而行,引百余骑,直入中军来捉曹cāo。其余将士皆与混乱的曹军厮杀。曹cāo在乱军中,只听得西北大军呼声叫道。

    “穿金甲者的是曹cāo!”

    曹cāo听得,吓得就马上急脱下红袍。又听得西北大军叫道。

    “长髯者是曹cāo!!”

    曹cāo惊慌,顾不得伤势,掣出倚天剑,割断长髯。军中有人将曹cāo割髯之事,告知张辽,张辽冷然而笑,遂令人纷纷叫道。

    “短髯者是曹cāo!!!”

    曹cāo闻知,心胆犹如被吓破,即扯旗角包着颈部,遮盖胡须,舍命而逃。许褚、典韦正杀着关羽,忽闻得西北军吆喝、喊杀声顿时知得曹cāo入险。两人急拨兵去救,关羽回身引兵掩杀,曹兵大败,这时徐晃亦引一部兵马截杀而来。典韦、许褚两人死战逃脱。

    曹军大乱,被西北军杀得毫无反手之力,眼见即将全军覆没,幸得高览、李典反应及时,各引一军从刺斜里杀来救援,挡住西北兵马。张辽正将追上曹cāo,典韦、许褚暴瞪怪眼凶目,赫然杀至。张辽自知非是二人对手,只好引兵先退。

    两军混杀到夜黑,兵马皆疲,各自收军。关羽、徐晃、张辽三将引得胜兵进关。虎牢关下,遍地尸野,血流成河,曹军的刀枪盔甲,残破旌旗掉落满地,风一吹起,尽是无尽的血腥味道。

    却说曹cāo在诸将拥护下,收残兵败将回到自军大寨。郭嘉见大军狼狈而回,急问前事,诸将一一告之。郭嘉当下猛省而悟,悔不及也,大呼道。

第八百一十五章 曹操之伤(下)

    “嘉乃居于军师之职,却忘以提醒主公不可轻敌大意,故而落得此败,实乃嘉之过也!”

    少时,典、许二将救得曹cāo到帐中,曹cāo被徐晃shè中一箭,后来又被张辽杀得割须弃甲,受了大惊。刚回到帐篷,怒喝一声,当即昏厥在地。诸将惶恐大惊,忙唤行军医者用铁钳子拔出箭头,将金疮药敷掩疮口。曹cāo疼不可当,醒来后又痛昏过去,加之头风发作,饮食俱废,难以下咽。

    郭嘉还有曹军诸将心急如焚,急问伤情。医者神sè无比沉重,与众人谓道。

    “那shè箭之将,力劲浩大,丞相所中之箭,入骨三分,伤势严重。加之丞相受了大惊,心神受创,又引起头疾,两病齐下,急切不能痊可。若怒气冲激,其疮复发,危不及也。依我之见,且先静观数rì,若丞相尊体难以抵受,还需回至洛阳休养!”

    诸将听言,无不愤恨,同时间曹cāo败了此役,原本十万雄军,仅剩下六万之数,伤亡将近一半。当下曹军内人心惶惶,士气剧落,加之曹cāo重伤,大半将士皆有撤军之意。

    曹cāo昏迷不醒,郭嘉暂居大任,即收拾败军,坚守寨栅,深沟高垒,做好防备。郭嘉并无因眼前失势而惊慌失措,他先令三军紧守各寨,不许轻出。三rì后,徐晃引军来寨前搦战,郭嘉按兵不动。徐晃在寨前辱骂搦战,曹军将士正因曹cāo之伤,皆有报仇之心,不少部队皆是蠢蠢yù动。郭嘉见势,遂传令不可贸然而动,如乱动者斩。

    诸将赶至郭嘉行内,众言道。

    “西北之兵,尽使长枪,当选弓弩迎之。便可破也!”

    郭嘉皓目带着几分冷酷,凝声而道。

    “丞相时下未有醒来。嘉临危受命,战与不战,皆在于我,非在贼也。贼虽有长枪,安能便刺?诸公但坚壁观之,贼不敢强攻,我军不出,自退也。”

    郭嘉话毕,便喝退诸将。诸将皆私相议道。

    “贞侯素来奇谋百出,当今丞相败于西北,丞相受以重伤,贞侯心有所虑,故而这般弱势,亦是情有可原。”

    对于郭嘉这般示弱,曹军诸将纷纷皆有不同的想法。徐晃骂至rì暮方回,次rì又来骂战。诸将又来寻郭嘉,郭嘉亦令诸军莫动。第三rì,徐晃直至寨门外叫骂,声声只道要擒曹cāo。诸将大怒不止,集聚的怒火顿时爆发,郭嘉强硬拦阻,手执剑印方可压下。

    就在此时,忽有兵士来报,曹cāo已从昏迷中醒来,诸将大喜纷纷赶来见曹cāo。曹cāo脸sè煞白,卧于床榻,见诸将赶至,竟咧嘴笑道。

    “哈哈!我自举事,征战无数,自问深懂兵法。前番竟因轻敌之故,落得大败,实是不该!”

    曹cāo此言一落,诸将纷纷跪下告罪。曹cāo又是一笑,令诸将起身,然后又见郭嘉从帐后踏步而来。

    此时,寨外徐晃又是聚兵擂鼓大骂。曹cāo听得,眉头一挑,心中自有主张,不过却故意问道。

    “寨外何故鼓噪呐喊?”

    众将唯恐曹cāo生怒,影响伤势,面面相觑,眼sè交流一阵后,皆齐声回道。

    “丞相莫要多心,此乃军中教演士卒也。”

    曹cāo顿时脸sè大变,厉声喝道。

    “为何欺我!我身受重伤,军心动荡。戏志才乃识兵法之人,岂不知趁势而攻。我已知此乃西北军来寨前辱骂!!!”

    曹cāo料事如神,诸将见瞒不过,纷纷告罪。曹cāo目光一转,遂望向郭嘉,详作怒sè道。

    “郭奉孝,你乃军中军师,我昏迷时,由你执掌兵权。彼军掠战,你何故坐视不理!!?”

    郭嘉心知曹cāo心思,不过却不揭破,唯唯诺诺道。

    “丞相息怒。嘉岂敢造次,实有苦衷!”

    “说!”

    突兀间,曹cāo气势迸发,眼神中充满威慑,顿时惊得床榻前的曹氏诸将心中一揪。郭嘉故装惶恐,作揖又道。

    “丞相伤势未愈,昏迷不醒,军中将士一半怀恨失智,一半心有畏惧,yù要撤军。嘉焉能与丞相尊威相比,难以稳军心,若是出寨对战,必败无疑!!!”

    “胡闹!!!西北战事,乃天下一统之关键。何人敢乱我军心!!!”

    曹cāo听罢,忿然怒喝,一个曹氏将校连忙跪伏道。

    “丞相息怒,我等见丞相尊体有损,医者有言,丞相万不可再有冒怒,否则怒气冲激,其疮复发,后果不堪设想。丞相乃一国之本,朝廷之柱,万不能有失。因而我等心想,暂且撤军回至洛阳,待丞相箭疮平复,再作商议,亦是未迟!”

    此曹氏将校话音一人,立即有数员曹氏将领纷纷附和。曹cāo那如有吞天吸索之力的细目眯成一条细线,凡是与其对视的曹氏将校,皆吓得心惊不已。

    蓦然,曹cāo于床上奋然跃起,爆发雷霆,厉声大喝。

    “你等这群无知鼠辈,实乃不识国之大统!!大丈夫既食君禄,即要分君之忧,我乃国之丞相,受命于乱世之颠。当下国家崩溃,诸侯夺地而壮,分割皇土。我当应身居前线,若死于战场,以马革裹尸还,幸也!你等岂可为我一人,而废国家大事乎?!!”

    曹cāo这番大义之词,顿时骂得那些yù要撤军的曹将,无不羞愧难挡,低头不敢视曹cāo那傥荡威光。曹cāo言讫,郭嘉立即跪伏在地,凝声大喝。

    “丞相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威世间,且不惜命,我等何得迟疑!!!丞相之义,足可倾覆四海九州!我郭奉孝愿随丞相,马革裹尸,为国一统天下,铲平天下乱贼!!”

    “我等愿随丞相马革裹尸,为国一统天下,铲平天下乱贼!!!”

    郭嘉话音一落,帐内一众曹氏将领,亦齐声大喝。至此,那些原本yù要撤军的将校,尽断本意,个个皆有奋战到底之心。曹cāo心中暗暗笑起,目光与郭嘉暗暗jiao合,两人心有灵犀,这一出戏,便将动荡的军心,即时稳住。

    少时,诸将纷纷出帐,面sè充满坚定,寻至麾下部署,各传达曹cāo之令。曹氏诸军听得曹cāo之言,皆心cháo澎湃,战意昂然。寨外仍旧骂声不止,但却再也不能影响曹军军心。

    到了黑夜,徐晃见曹寨如同先前数rì般,仍无动静,徐晃心中冷笑,暗付看这曹氏之人,能忍耐多久,遂即引兵徐徐退走。

    同时,在曹cāo帐内。曹cāo饮过汤药,经过数rì治疗,曹cāo身上箭疮亦渐渐复原,煞白的脸sè上多了几分红润。

    曹cāo盘坐在床榻之上,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与郭嘉笑道。

    “哈哈!奉孝你家师兄不愧被誉为拥有神人之智。本丞相一时大意,竟亦中了此人jiān计。回想此人计策jīng妙,本丞相亦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若非当时徐公明的箭矢再刁钻几分,或是典、许二将救得慢了些许,只怕本丞相此时已命丧九泉之下。想了一番,这头疾竟也不治而愈。”

    “丞相洪福,乃天命之人,岂是泛泛之辈可害耶?此番丞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郭嘉拱手作礼,曹cāo听言眉头一挑,带着几分期待之sè,望向郭嘉。

    “哦?何福之有?难不成奉孝已有破敌之策?”

    郭嘉脸sè一凝,其实他心中早有定策。戏志才被世人称为‘神智’,而郭嘉亦有‘鬼才’之名,两人在计策韬略上各有所长,可谓是不相伯仲。眼下戏隆先胜一阵,郭嘉岂会一味束手无策,被戏隆死压一头?

    郭嘉灿然一笑,遂在曹cāo耳边低声说道如此如此。曹cāo细细听之,脸上喜sè愈来愈是浓烈。听毕,曹cāo捂掌大笑道。

    “哈哈哈!!奉孝此计大妙,若是计成,必能力挽狂澜,夺下虎牢关!!!”

    次rì,关羽自引大军,兼合徐晃、张辽等将,于曹军大寨前摆阵喝骂,做出一副随时倾军狂攻之态。

    伤势尚未复原的曹cāo,竟披甲冲出帐篷,奋然上马,亲自喝令诸军众将准备应战,众将见之无不骇然,有数员曹将,唯恐曹cāo会伤势复发,赶忙来劝,皆被曹cāo厉声喝退。曹cāo不顾劝说,遂引数百骑出营前。

    曹cāo刚出辕门,望见西北军已布成阵势,关羽自立马于门旗下,见曹cāo久久未有现身,凝声大喝道。

    “jiān贼曹孟德,作恶多端,多rì未敢现身,料必横夭!!曹贼一死,其爪牙纵有千万,亦是乌合之众,必不敢正觑我兵!”

    关羽骂犹未绝,曹cāo从群骑内突然纵马飞出,手指关羽曰骂道。

    “山野匹夫!识得大汉之相否!?”

    关羽一见曹cāo,赤赤脸庞上即涌几分喜sè,想其定是伤势未愈,强硬出阵,遂回顾众将急道。

    “可大骂之!”

    众将听言,纷纷厉声大骂,尽骂曹氏三代。曹cāo大怒,命典韦出战去杀关羽。典韦忿然拍马冲出,刚冲出阵,未及交锋。西北军仍旧在骂,骂声如cháo,曹cāo憋得满脸通红,忽惨叫一声,口中喷血,坠于马下,在曹cāo身边的诸将吓得顿时手无足措,赶忙来救。

    关羽见曹cāo喷血落马,丹凤目即暴起两道赫然jīng光,当下弃了典韦,直冲向曹军阵内,徐晃、张辽急指挥大军进攻。典韦暴瞪恶目,死命飞冲,双戟奋然挥扫,硬是抵住关羽。许褚、张颌等将亦出,赶来杀住徐晃、张辽。郭嘉在寨内,竭斯底里地喝令诸军杀出抵挡。

    两军将对将,兵对兵,混战一场,数员曹军将校救起曹cāo,回到寨中。

    典韦暴扫一戟,恶风狂涌,竟是杀退关羽。典韦眼角崩裂,聚声大喝。

    “丞相命在旦夕,诸军皆受丞相大恩,何不死战到底!!!?”

第八百一十六章 郭奉孝的反击(上)

    典韦声若轰雷,震荡在曹氏诸军心上,顿时曹军士气剧涨,兵士无不奋勇向前厮杀,将士个个首当其冲,以震军威。关羽见曹军奋起,脸露骇然之sè,眼前的典韦更是比以往恐怖几分,那龙象之力每每使出,皆令关羽sè变动容。关羽与典韦厮杀一处,难以突破。另一边,许褚杀住张辽,虎头大刀每每砍出,必起虎啸之响,张辽将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猛烈攻击,却硬被许褚杀住,两人杀了数十回合仍不分胜负。与此同时,徐晃与张颌激战一处,两人斧枪碰撞不停,火花疯狂暴溅。徐晃暗暗吃惊,只道这张儁乂果真厉害。张颌目光如炬,枪式时而猛烈,时而刁钻,徐晃不敢丝毫大意,抖数jīng神,与张颌厮杀了近数十回合,两人杀得平分秋sè,不相伯仲。

    又见在曹军大寨前,西北兵士汹涌冲杀,曹军兵士悍勇无畏而挡,两军喊杀声激荡苍穹,大有杀到天崩地裂之势。

    郭嘉亲赴战场,指挥各部兵马,先令刀盾手挡住两翼冲来的西北铁骑,再令弓弩手齐发箭矢,shè住,彼军中军冲来的长枪兵。在郭嘉一番jīng妙的调配下,还有典韦一番激愤之下,曹军渐渐从处于下风,反倒占回了一丝上风。

    两军混杀激战直到黑夜,关羽和郭嘉见杀得难分难解,若是继而拼死而战,只会造成无谓伤亡。于是皆喝令后军徐徐退走,各自收兵回去。

    此一战,两军伤亡皆有数千兵士。曹军寨前,遍地尸首,一片血腥妖红。曹军诸将急回寨内,来见曹cāo,急问曹cāo病情。

    “丞相贵体若何!!?”

    本卧身在床榻上的曹cāo,忽然起身,满脸笑意,不见丁点病情紧急。诸将皆是疑惑不解,曹cāo笑道。

    “诸位不必心疑,此乃奉孝之计也。”

    曹氏诸将听言,遂纷纷向郭嘉投以目光,郭嘉淡然一笑,张颌急追问道。

    “军师,计将安出?”

    郭嘉拱手施礼,凝声即道。

    “张将军稍安勿躁。丞相伤势复原甚好,头疾亦去。我所以教丞相如此,yù令西北军误以为丞相病危。前番那戏志才,施以骄兵之计。我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西北军若知丞相病危,必然欺敌。”

    郭嘉言犹未绝,典韦就一脸怒气喝问道。(.)

    “军师早前竟定有计策,何不早早说予我等!若我等早知,今rì只需详败便可,就不必死命抵战,损伤如此之多兵士!!!”

    典韦恶目煞红,今rì曹cāo可吓得他几乎理智全失,差点yù要与关羽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曹cāo听言,连忙摆手而道。

    “哎!恶来不得造次!!军师之所以如此,自有深意。所谓若要欺彼,必先欺己。诸位将士皆以为我病危,拼死而战,才显逼真。

    那关云长见了今rì战况,必会信了七八。今夜你等故装大乱,挂孝发丧,详装yù要退兵之态。同时再遣心腹军士去关中诈降,说我已死,我军将退。若戏志才得知,虽有三分疑虑。但关云长因我此番征伐西北,对我痛恨无比,必yù趁乱而来劫寨,重创我军,以教我军不敢再有窥视西北之心!即时我依奉孝之前计策,却于四下埋伏以应之,则关云长可一鼓而擒也!”

    曹氏诸将听言,皆起惊异之sè,纷纷称妙。张颌一凝神,毕恭毕敬地向郭嘉拜道。

    “军师不愧为鬼才!末将敬服!!”

    张颌话毕,典韦、许褚等将亦纷纷来赞。郭嘉施以妙计,诸将听令暗中调配。少时,曹cāo帐内忽传来阵阵凄厉哀声。众军大惊,诸将尽传言丞相箭疮大发而死,各寨尽皆挂孝。

    却说关羽收兵回到关中与众商议,言曹cāo怒气冲发,金疮崩裂,喷血坠马,不久必亡。今rì曹军虽猛,但曹cāo一死,其军即山崩瓦裂。诸将听得,皆昂然心腹。戏隆则在旁静静思索,双目烁烁发光。

    正论间,忽有兵士来报。

    “报!!曹寨内有十几个军士来降。中间亦有二人,原是我军部署,后被掳过去的。”

    关羽正yù知曹cāo病情,速令兵士唤入问之。那两员西北兵士说道。

    “今rì曹cāo阵前金疮碎裂,虽其爪牙奋勇抵挡,但曹cāo已病入膏肓,将军撤军不久,曹cāo即死。今曹军皆已挂孝举哀,yù要撤军。与我等同来的曹兵,前番曾因畏战而受其统将重罚,故特归降,与我等同来,报之此事。”

    “哈哈哈!!多行不义必自毙!!!曹孟德不仁不义,今幸苍天有眼,收其恶命!如今贼首已亡,其军动荡,正是我军乘虚而攻的大好时机。若能将其重创,多杀其军重将谋臣,待我三弟病愈,便可起兵直捣中原,成就霸王之业也!!!”

    关羽欣喜若狂,便与诸将商议今晚便去劫寨,夺曹cāo之尸,即时曹cāo麾下心腹重将,必拼死慌乱来救。到时只需设下埋伏,趁其慌促无备,定能多以诛杀!

    徐晃虎目连暴jīng光,与关羽说道。

    “二哥,此等大好时机,当应速行之,不可迟误!”

    关羽重重颔首,既要下令。此时戏隆却忽然起身,凝声而道。

    “诸公且慢!”

    诸将一听,皆起异sè。关羽皱了皱卧蚕眉问道。

    “军师此意何为?”

    戏隆踏着步伐,双手贴于背后,又向那两名西北兵士将前事问过一遍,那两名西北兵士迅疾答之,所答与前番所说几乎相同。戏隆默默点头,又令其将那些随他们来降的曹军兵士来见。

    徐晃见状,连忙急说道。

    “军师,事不宜迟。你这般耽误,待我等杀到曹寨时,曹军早就撤出了十里之外!!”

    “是也,徐将军所言有理。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军师不必多虑,今rì我等看得眼切,曹军将士见曹cāo吐血落马,个个惨烈拼死而杀,无人有半分虚假。”

    张辽亦在旁侧附和。关羽听言,亦向戏隆说道。

    “曹cāo虽死,但其势力根据中原已久,且其麾下谋臣武将,皆是世间豪杰。若不趁此时,多加诛杀,待彼回至洛阳,得以休养,必成心腹大患!!!”

    戏隆神sè猝变,厉声喝道。

    “正因有千万出战之理,我等才容易中了彼军jiān计!关公若不谨慎之,急而无备,岂有不败之理!!!”

    “戏志才!!!我乃军中统将,兵权执于我手!!!我yù出兵而袭,你且若何!!?”

    关羽丹凤目蓦然爆开,威光赫赫,直逼戏隆。戏隆倘然而视,不言一语,只用眼神与关羽交流。关羽此时全副心思,皆在重创曹军,为文翰rì后伐中原之大业,奠下根基之上,又岂能明白戏隆眼内之意。

    关羽遂移开视线,忿然而道。

    “我意已决,不必多议!!!”

    戏隆听言,身体蓦然一抖,缓缓长叹了一口气,脸sè落寞地离开了楼台。徐晃脸上多有不忍之sè,yù言又止。但随即关羽目光投来,徐晃即把心里的话压下。

    关羽遂令张辽为先锋,自为中军,徐晃为合后,只留戏隆领些少军士守于虎牢关,其余军兵尽起。

    到了夜里初更,兵马皆齐,张辽引先锋大军率先冲出,杀气腾腾地径往曹军大寨杀去。少时,关羽领中军大部人马,声势浩荡地奔出关口,火速飞冲而去。徐晃正yù率军紧跟,忽然戏隆策马奔来,徐晃见是戏隆,脸sè一凝,遂作揖施礼。戏隆顾不得回礼,速到徐晃身侧,疾言厉sè吩咐几句。徐晃听得脸sè速变,只道定会谨记,遂引兵冲出。

    却说,张辽引先锋大军一路奔疾,径投曹军大寨。张辽首当其冲,来到寨门,不见一人,但见虚插旗枪而已。张辽脸sè剧变,不祥预感,顿充斥全身。这时,关羽领中军大部人马,呐喊声震天裂地,正火速冲杀过来。其势头之猛,如同万丈洪cháo,铺天盖地。

    就在此时,四下炮声齐发,如同炸在一众西北先锋大军的心口之上。张辽情知中计,急忙退军。关羽所率中军大部人马冲得正急,前部人马刹不住脚,顿时与张辽的先锋部队混乱撞起。西北军正是大乱之时。四面冲天般的喊杀声,如同**巨浪般涌来。只见东边典韦引一部铁骑飙飞杀来,西边许褚亦引一部铁骑冲杀过来。又见南边张颌率一部jīng锐步军,奔飞扑杀而来。北边高览亦率一部jīng锐步军气势如虹地狂奔杀来。

    四部曹家人马,如同四柄破天巨qiang,斜刺里杀入西北军人cháo之内。顿时间杀得西北军乱势剧增,乱势一发不可收拾。典韦、许褚、张颌、高览四员猛将,驰丽纵马奔杀,将武器舞得密不透风,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引军突入,杀得西北军毫无反手之力,凄厉的惨叫声响不绝耳。

    西北军无力抵挡,先锋、中军两部大军皆被冲散,首尾不能相救。关羽脸sè冷酷如同覆有一层薄冰,领着数百从骑在四处混杀,但此时大军实在太乱,关羽根本无力力挽狂澜。张辽引一部兵马冲来,遥远看见关羽,正yù冲杀过去,与关羽合军一处。却听关羽争先扯声大喝道。

    “文远!!!我军此处受伏,只怕虎牢关下亦遭袭击!!你快快引军回去救援!!!”

    张辽听言,脸sè急变,疾言厉sè回喝道。

第八百一十七章 郭奉孝的反击(中)

    “此处危机无尽,关将军乃军中统领,岂能身居险地!!”

    “不必多言!!此番我军受伏,全乃我之过也!!我又岂能弃军士而不顾也!!!”

    关羽喝毕,不等张辽回言,立即纵马转杀向南边战场。张辽心知关羽决意,不再迟疑,遂急集合万余兵士,奋力突破重围,往虎牢关疾奔而去。

    却说徐晃率后军谨慎而前,多派斥候于前方打探,忽然有一队斥候飞疾来报,言前方袭击曹寨的大军受到伏击,正与彼军混杀。徐晃虎目大瞪,满脸惊骇,随即遂想起戏隆之言,死死地咬着皓齿,速令后军往后望虎牢关急回。

    而就在西北大部兵马撤离虎牢关不久,戏隆遂传令关中守军,教将旌旗尽皆隐匿,若见有曹军杀至,未有他的号令,诸军不得妄动,及惊慌失措,各将监督,凡有听闻,即斩之!随即又命人大开关中闸口,放落吊桥。

    关中诸将听之,无不惊惑不明,且不论戏隆这番布局为何,再者曹cāo刚丧,曹军正yù撤军,此时自军大部兵马正往其寨袭击而去。曹军自顾不暇,岂有余力来攻打虎牢关?

    戏隆自有深意,却不与诸将说明,洗漱一番,整衣登上关上敌楼前,凭栏而坐,再唤与一名心腹将士,摆起棋局,竟在焚香下棋。

    少时,忽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一部曹军兵马由嵩山方向,取道声势浩荡地火速杀来。

    那大队兵马,正是由曹cāo亲率的曹军。却说曹cāo依计行事,在寨外埋伏四部兵马,再自引一军,带同于禁、李典等将,还有郭嘉,yù来偷袭虎牢关。曹军斥候队伍先飞往而前,到了关下,见关内静得可怕,又不见旌旗兵士,皆疑有诈,急报与曹cāo。曹cāo听言,笑而不信,遂止住大军,亲自飞马赶来探望。

    果见关上死寂,又见吊桥放落,关闸大开。曹cāo先是一疑,转眼又见,戏隆坐于城楼之上,神sè专注地观摩着棋局,傍若无人,仿佛未有察觉到城下的大军。曹cāo越看越是心疑,速回到阵内,踌躇不定。军中将士多有鼓噪,皆被曹cāo厉声喝止。郭嘉见曹cāo满脸疑sè凝重之sè,连忙问之。曹cāo将关上异状,一一说出,然后又疑声说道。

    “戏志才素来多谋,若是早就发觉我军计策,先派一部兵马虚张声势,留于大部兵马埋伏关内,诱我去杀。若我无备,果真受伏,必遭灭顶之祸!!“

    郭嘉沉思一阵,遂笑道。

    “丞相不必多虑,我家师兄,胆识过人,计策多有天马行空之妙。依嘉所见,他故作此态,正恰表明关内无兵!!丞相当速速挥兵强攻,取下虎牢!!”

    “可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之则实。彼军这般诡异,岂有不防之理!?”

    曹cāo平生多疑,此时疑心作祟,却不知正中戏隆下怀。郭嘉心里焦急,速谏道。

    “若丞相有疑,可先教一部骑兵冲入关内,以探虚实。同时再令大军整备,若关内果真无兵,便齐声吆喝,丞相听得,即挥兵强攻,夺取虎牢,擒下戏志才!”

    “奉孝所言极善!正合我之心意。”

    曹cāo遂依郭嘉所言,派一支骑兵冲去关内,同时传令各部兵马整备待战。曹cāo这一番安排,又花了不少时间。待那部骑兵冲去时,戏隆正恰好下完棋局。关下马蹄声一连响起,戏隆心知有骑兵来探,仍是平静,正yù重摆棋局。但戏隆对面那将士却惊慌起来,手微微在颤,一边在棋盘上摆着棋子。戏隆向其灿然一笑,仿佛示意他不必多心。

    曹军那部骑兵飞驰过来,冲过吊桥,杀到关内,不见任何阻击,立即齐声大喝。关外曹军诸将正yù喝令兵士齐攻,曹cāo忽然又猛喝一声。

    “且慢!!!”

    “丞相,虎牢关近在眼前,举手可得呐!!!”

    郭嘉奋然而劝,曹cāo疑sè重重,又是迟疑起来。于禁、李典等将亦来相劝,曹cāo脸sè猛地一变,速令道。

    “李典,你且先领三分之一兵马杀近关下。我再暗观情势,若彼军再无动静,必是如军师有言,关内无兵,即时我便领大部兵马齐齐冲杀!!”

    李典遂领命,引着三分之一兵马急冲往虎牢关。曹cāo这般分拨,又是耗费了不少时间。眼见李典将近靠近关下,关内守军仍无动静。曹cāo才知果真中了戏志才jiān计,立即喝令大部兵马齐齐冲杀。

    曹军仓促而动,纷纷yù前。就在此时,背后如海cháo般的喊杀声震荡而起。曹cāo吓了一惊,误以为果真有诈,大部西北兵马围杀过来,下意识地勒马而逃。于是诸军众将一齐望西奔走。一时弃枪落盔者,不计其数,人如cháo涌,马似山崩,自相践踏。曹cāo惊骇失神,骤马望西而走,冠簪尽落,披发奔逃。于禁赶上,扯住辔环。曹cāo仓皇失措,正见徐晃引军杀至,于其后军内疯狂厮杀。郭嘉拍马赶来,急声喝道。

    “丞相休惊。料彼军不过万余,何足深惧!今急回军杀去,尚可夺下虎牢!!”

    曹cāo听言,急睁大细目,细细望之,果真如郭嘉所言,袭击而来的西北兵马仅有万余。而曹cāo此时所统领的兵马,足有三万兵力,多于其近有三倍。

    曹cāo脑念电转,仿佛一切醒悟过来,立即喝令大军奋勇突破,前去夺关。

    而在关下的李典,听得曹cāo喝令,立马yù要冲过吊桥。就在此时,戏隆忿然而起,命令城内弓弩手齐齐shè箭,箭落如同骤雨之势,李典部署被shè得连连退走。徐晃纵马提斧,左突右冲,径直杀入曹军人cháo阵内,来取曹cāo。于禁见得,忙提刀策马来迎。

    徐晃面目狰狞,一声暴喝,一斧便向于禁面门砍去。于禁提刀一档,‘砰’的一身巨响,火星暴飞。于禁暗道这厮实在力大,还未回过神来,徐晃抡斧又砍,连连飞砍不停。于禁被徐晃杀得措手不及,落尽下风。曹cāo看得眼切,急忙拔马与郭嘉一同退于阵后,命兵士组阵jǐng备。

    徐晃心知此时情势紧急,关羽、张辽受伏,若不尽快解决关中危机,去援关、张二人,若有万一,悔不及也。关羽乃徐晃结拜二哥,徐晃心如在焚,当即大吼一声,手中大斧轰然举起,奋力劈向于禁。

    于禁脸sè剧变,只见徐晃大斧上白光灿然,一看便知徐晃yù使相势杀招。徐晃多年前已在一流将领行列,经过多年战场厮杀,还有关羽、驯马人、童渊等武学宗师,悉心教导,同时又有文翰所教太极作为根基,徐晃在近年终于突破至超级将领的行列,同时亦领悟出专属于他的相势杀招。

    恰巧于禁亦在不久前亦突破至超级将领行列,顿时亦聚势于刀中,火速杀出相势杀招!

    在两人眼中,只见随着徐晃巨斧落下,一条洁白龙蛟张牙舞爪地飞扑而来。同时间,于禁大刀飞劈,带起浓浓漆黑,一条巨大的蟒蛇大张血口,向洁白龙蛟凶猛咬去。

    砰!!!!

    刀斧赫然相碰,飓风席卷。于禁脸sè剧变,手中大刀轰然爆开,徐晃一斧劈落,在于禁胸口劈出一条面目狰狞的血痕。于禁惨喝一声,坠马而倒。徐晃yù要加紧来杀于禁,此时在周边的曹军弓弩手,在郭嘉的喝令下,纷纷急拉箭矢。徐晃连忙提斧去挡,于禁被数员曹军将士救去。

    徐晃虎目一瞪,速转向曹cāo,暴声狂啸连连,纵马便往曹cāo杀去。曹cāo吓得魂魄似飞,拔马就逃。徐晃急追而去,郭嘉喝令弓弩手发箭抵挡,徐晃勇不畏死,冲势不停,边挡边追。此时徐晃部署齐齐冲至,郭嘉眼见大势不妙,又见曹cāo落险,急令曹军诸军拼死而挡。徐晃一时未能突破而去,曹军渐渐合住厮杀。曹cāo稍稍定神,急观战况。

    却说张辽引万余兵马来救援虎牢。早前郭嘉便有安排,高览、张颌见之,遂各引一部兵马从后追击。关羽急挡住高览,赤兔马飞奔如雷,杀开一条血路,追在高览身后。众曹军兵士见之,连忙大声呼喝。高览听得关羽之名,先是一惊,急回首望去,关羽赤兔马快,早已跑到面前。高览措手不及,兵器尚未抬起,关羽手起一刀,青龙偃月刀如同化作一条游荡奔飞的真龙,刀破虚空声,如同龙鸣,刹地捅入了高览胸口。高览惨声大喝,口中吐血不止,双目尽是不甘,死死地望着关羽。关羽面sè冷酷,猛地抽刀,高览遂坠落马下。关羽忽地下马,四周曹军兵士尚在高览瞬间毙命的震惊之中,待关羽割了高览首级,拴于马项之下时,曹军兵士才纷纷反应过来,却不是来杀关羽,为高览报仇,而是惊慌失措地往四处逃窜,仿佛要远离极其恐怖的恶神一般。

    关羽飞身上马,赤兔马一旦动起,高览的首级亦动,凡是见得曹军兵士无不骇然惊悚,纷纷失声惊呼。关羽杀了高览,又再纵马挥刀,斜刺里冲杀,曹军如波开浪裂,只见关羽又径奔在另一员曹将大将‘张颌’身后。

    张颌先前已听得关羽杀了高览,此时又见关羽如同一尊绝世杀神般,骑着赤兔马如同雷霆一般,飙飞杀来,顿时吓得心脏直揪,顾不得指挥兵士,疯狂策马而冲。张颌部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因此大乱。

    关羽正追杀着张颌间,猝然连连两声暴响轰起,如同两头乱世猛兽之吼。关羽脸sè一凝,只见典韦、许褚左右杀来。关羽丹凤目shè出两道赫赫jīng光,遂弃了张颌,来战典韦、许褚两人。典、许两人看得赤兔马上高览首级,怒极而笑,两人眼内似乎只剩下了厮杀,飞速来战关羽。关羽提刀迎住二人,厮杀一处。三人惊天大战,双方兵士皆不敢贸然加入,纷纷退走。张颌则急稳其部署,赶往张辽身后追击。而此时张辽早趁机领兵逃开了数里之外。

    此时在曹军寨前,两军无论将领或是兵士皆在拼死混杀。

    数个时辰后,天sè渐渐明朗,夜sè褪去,拂晓将近。在虎牢关一带,那恐怖惨烈的厮杀声仍在不断地暴起。

    张辽急引兵冲往虎牢关,将yù赶至时,听得虎牢关喊杀声大作,张辽顿时大惊,策马加鞭飞行,冲至关下。只见已有一部兵马在与曹军厮杀。张辽迅疾认出此乃徐晃部署,又见徐晃正往曹cāo杀去。

    张辽心里一喜,暗想若能杀得曹cāo,可抵百万jīng兵!想毕,张辽速往曹cāo杀去,引军杀入曹军人cháo。曹军忽又被一部兵马袭击,顿时大乱。张辽剑目直钉在曹cāo身上,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如入无人之境,奋勇杀去,曹军无人能挡。

第八百一十八章 郭奉孝的反击(下)

    曹cāo又见张辽杀至,顿时面如土sè,正是手足无措之时,不远处又传来马蹄声兵戈响dang声。/见得曹军兵士速报,此乃张颌部署。曹cāo大喜,疾声呼道。

    “儁乂!!本丞相在此,快快来救我!!!”

    张颌听得曹cāo喝声,又见曹cāo四周布满许多西北兵马,张颌忙令一部骑兵赶去禀报典、许二将,随后便引兵来救曹cāo。

    同时间,徐晃、张辽各取一路来杀曹cāo。曹cāo见势不妙,拔马先逃。不久,张辽最先杀破重围,来取曹cāo。曹cao死命逃走,张颌及时引兵救住,张辽与张颌各舞兵器剧烈厮杀。少顷,徐晃亦杀透重围,从一路来杀曹cāo。张颌分身无力,难以阻挡。曹cāo眼见徐晃杀近,叫苦连连,又是逃开。徐晃引兵急追不舍,郭嘉见势如此,唯有放弃攻取虎牢关,传令前部兵马尽数撤回,同时又令后部兵士急去救住曹cāo,力保曹cāo安危。

    郭嘉号令一落,曹军各部即退,西北军趁机掩杀反攻。虎牢关之危,暂且化解。戏隆在关上,见曹军退走,抚掌而笑。关上众将无不骇然,乃问戏隆道。

    “这曹孟德乃世之枭雄,自成势起,少有败绩,更者有许多势大诸侯,亦败于此人之手。今rì我军本已势极,虎牢关兵力空虚,曹孟德聚合大军一攻即破。军师反却大开关闸,放下吊桥,任曹军随意来攻。曹孟德却为何,反不知趁势来取关,疑虑重重,终因此错失大局,何也?”

    戏隆听罢,淡然而笑,细细分析。

    “此乃我之疑兵之计。曹孟德此人素来多疑,若我军如平常一般,做出一副拼死而守姿态。曹cāo必然狂攻而取。若我反驶其道,做出一副任由其取姿态。曹cāo必起疑心,踌躇不定,而我先前早就令徐公谨慎而行,若见前军受伏,先不去救,回援虎牢。若能击退曹cāo,其军大乱,另一拨曹军得知,自然急来救援,如此亦可解我军先前之危。此番我非行险,盖因不得已而用之。若不如此,我军非但伤亡惨重,就连虎牢关亦成曹cāo囊中之物!”

    “军师神机妙算至此,真乃神人也!!”

    关上众将听罢,皆惊声而叹道。戏隆却未有丝毫得瑟,此时内心才得几分安稳。方才曹军兵临城下,他故作镇定,与人对弈,看似旁若无人。实不知,戏隆一直心中忐忑,毕竟若这疑兵之计不成,牵连之大,关乎整个西北大地安危。

    虎牢关下曹军退败,而在曹军大寨前,关羽力抗典韦、许褚两员旷世悍将,厮杀已有近百回合,典、许二人奋勇猛击,在二十回合内,关羽尚能稳住阵脚,到了三、四十回合,关羽稍稍落于下风。五、六十回合后,关羽刀式渐有凌乱,处于下风,再是后来七、八十回合,关羽已被典、许二人杀得身上多有伤势,被迫且战且退。典、许二将紧追不放,左右紧紧杀着关羽,关羽血染绿袍,青龙偃月刀如同一道道飞驰的闪电赫然动荡,纵使如此,典、许这两头如同远古恶兽般的怪物,合力而攻,硬是将关羽杀得险象环生。

    关羽丹凤目内,如同有火焰在烧,无限的危机充斥而来。眼见典韦暴喝一声,又起一戟,关羽持刀急挡,典韦铁戟上巨力之浩大,逼得关羽持刀手臂一阵发麻。关羽尚未回过气来,许褚又从右路杀来,一是杀起,便是连连五刀。

    关羽迅疾飞击青龙偃月刀,一连抵挡,许褚攻势刚止,左边的典韦聚势已极,双戟骤然暴shè刺来。

    关羽吃了一惊,抽身急闪,胸口处被刺出两个细小的血口,血液暴shè。典韦冷然而笑,似乎十分享受这逐渐将关羽逼入死路的快感。关羽赤红威赫的脸庞愈渐冷酷,正yù拔马逃开。许褚又发攻势,连连劈砍三刀,关羽急驱身而避,避过两刀,许褚的第三刀砍中关羽的腹部,又是划出一条血痕。典韦趁势挥戟逼来,关羽蓄势起刀,杀开典韦的铁戟,策动赤兔马疾奔飞走。许褚紧追而去,典韦止住冲势,亦纵马追来。还好关羽有着赤兔马这匹神驹,冲得极是飞快,如此一来让关羽趁机得以时间,回复体力,与典、许二将纠缠。

    不过无论是关羽还是典、许二人,都心知肚明,关羽并不能持续多久,迟早下去,必然败亡。与此同时,曹军已死压西北军的阻挡之势,不断地剿杀着西北军的兵马,若是这般久战下去,西北军必然全军覆没。

    眼见西北军大难在即,就在此时,一队曹军斥候队伍的到来,骤然地改变了战场上的局势。那曹军斥候队伍,急冲到典、许二将周边,喝声急报曹cāo之危。典、许二将遽然失sè,顾不得围杀关羽,急纷纷引兵去救关羽。曹军一时仓促,瞬间大乱。关羽大喜,趁势喝令兵士反攻掩杀。典、许二将顾虑曹cāo安危,管不得稳住乱势,各先引一部兵马火速冲开。关羽一边指挥兵马反攻,一边徐徐追击。

    却说曹cāo退败于虎牢关下,徐晃一路引军追杀,另一边张颌与张辽且战且走,曹军被西北军杀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曹cāo正走之间,背后一骑冲破赶来,曹cāo心里一紧,回头视之,正是徐晃。曹cāo惧sè狂涌,左右将校见徐晃赶来,竟吓得各自逃命,只撤下曹cāo。徐晃杀气汹腾,在后竭斯底里厉声大叫道。

    “曹贼休走!!!!”

    徐晃声如山崩之势,曹cāo惊得心神一荡,手一抖,马鞭坠地。徐晃看看赶上,从后举斧暴然劈来。曹cāo绕树而走,徐晃一斧劈在那棵巨树之上,整个斧头劈入巨树之内,急拔下时,眼见曹cāo已走远。徐晃奋力一抽,抽出巨斧,急纵马赶去。山坡边猝然转过一将,眼见瞪得迸裂,大叫喝道。

    “勿伤我主!李典在此!”

    来将正是李典,李典喝毕,挺枪纵马,拦住徐晃,奋然厮杀。曹cāo得命走脱。徐晃与李典,战到二三十合,李典渐渐枪法散乱,气力不加。徐晃急着要杀曹cāo,招招倾力而攻,李典被杀得险象环生,这时一员曹军将校引数十骑突破而来。李典趁势而杀,徐晃独自一人,却毫无畏sè,力破而去,李典见徐晃势猛,趁一空档,急急逃开。徐晃遂杀散人群,紧追而去。

    徐晃追了五六里路程,遥远望去,渐渐看到曹cāo身影,急加鞭而行。不一时,远边风尘暴起,典、许二将率军赶至,曹cāo大喜,飞策绝影宝马赶入阵内。典、许二将见到曹cāo,连忙急声问其可有伤及。曹cāo稍稍压惊,细目内遂涌滔天杀意,指着徐晃大声喝道。

    “徐公明三番四次yù置我于死地!!!快快与我诛杀这狂徒!!!!”

    许褚听罢,应声飞马冲起。为保万一,典韦不敢离开曹cāo身边,留于其侧保护。许褚虎眉直竖,怪眼圆瞪,径直来取徐晃。徐晃心知非是许褚对手,不敢托大,拔马退走。此时李典忽然截杀而来,徐晃此时哪里敢停,冲势不止,对着李典迎面搠来的枪支,提斧就劈。

    ‘砰’的一身巨响,徐晃在危机逼迫之下,倾覆全力奋然一击,劈得李典虎口震裂,失势坠马。徐晃冲飞而走,许褚在后看得眼切,怒喝不止,死追着徐晃。

    与此同时,关羽引军杀至,曹cāo听得背后喊杀声如同铺天盖地般汹涌扑来,又是大吃一惊。此时郭嘉与张颌各引一路赶至,徐晃冲回张辽所引大军阵内,回身来杀。少时关羽引兵赶至,两拨西北兵马前后夹攻,与曹军混杀。曹军溃败而散。

    曹cāo、郭嘉在张颌、典韦拥护之下,死战逃脱,许褚引军断后。两军厮杀已久,皆是筋疲力尽,西北军追杀不久,便收军归去。曹cāo收以残兵败军回寨,整顿完毕,遂叫一部兵马jǐng备,其余尽皆歇息休养。

    于此,在郭嘉、戏志才这两位旷世贤才的妙计下,两军将士厮杀了一天一夜,先前曹军占尽上风,大损西北军。后来西北军反占回上风,最后大败曹军。曹军阵亡了近万余兵士,西北军亦阵亡了将近万余兵力。此时曹军仅剩五万兵马,西北军剩余二万余兵马。

    曹cāo归寨后,思前想后,知得今rì之所以未得以大胜,全因自己当时疑心之故,悔不及也,郁郁不闷,加之伤势未愈,前番又惊吓连连,以致头疾又犯,痛不yù生,痛吼不止。曹氏诸将见曹cāo如此,吓得忙请医者救治,医者诊断毕,谏告曹氏诸将,十rì之内,切莫再让曹丞相披甲上阵,否则病情加重,后果不堪设想。曹氏诸将当即谨记在心,小心看护。

    另一边,关羽收军回关,引西北众将来见戏隆。戏隆急来迎接,戏隆见关羽遍体鳞伤,身上多有伤口,急呼随军医者来治,言犹未绝,关羽蓦然单膝跪下,赔礼告罪,言此战之所以损耗如此之多兵马,皆因他大意之过。戏隆忙扶起关羽,一番安抚,自然不在话下。

    两军大战一场,将士皆以疲惫不堪,近十rì内皆无动静,歇息休养。

第八百一十九章 曹操撤军(上)

    十rì后,曹cāo头疾稍好,忽纷纷有各地飞马来报。(.)正于并州作战的夏侯渊,派人来报。

    “报!!徐元直入仕西北,高伯义得其所助,夏侯将军败于并州,损兵折将,已退回冀州!!!”

    曹cāo听言,细目大瞪,惊愕未止。又有蜀地细作入帐禀报。

    “报!!!西川都督张姑义不敌赵子龙,兵败将亡,败于锦竹,已退守安汉!!!”

    曹cāo如遭轰雷打击,踉跄数步,跌坐落席。于此,进攻西北的三拨大军,除了曹cāo所领之部外,皆被西北将领击败退走。曹cāo喘着大气,怒气攻心,头疾之痛,又是扑脑而来,痛得曹cāo五官扭曲,显得尤为狰狞。

    诸将看得心中忧虑,郭嘉暗里叹气,正yù张口。又有荆州细作入帐来报。

    “报!!!荆州刘景升逝世,刘玄德于诸葛孔明辅佐之下,大破蔡德珪之兵马,连r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夺襄阳、武陵、江夏三郡。后蔡德珪投诚江东,江东孙氏起兵来救,却仍连连挫败于刘玄德之手,此时刘玄德正于南郡江陵与江东兵马对峙!!!”

    曹cāo听罢,猛吸了一口凉气,此时西北文氏这心腹大患未能得以歼除,那边曹cāo一直心有忌惮的刘玄德又壮大势起。曹cāo流连不利,怒火之盛,如同烧在全身。

    曹cāo脸sè急急变化,脸sè时黑时红,帐下诸将无不敢言,帐内一片死寂。蓦然曹cāo‘哇’的一声吼起,口中喷血,箭疮爆发,头痛yù裂,当场昏死过去。

    曹cāo病情反复,西北各地战况亦是不利,军中人心惶惶。驻守于洛阳的荀彧,闻之西北之事,遣派人报,劝告退兵,又言洛阳多有汉臣蠢蠢yù动,局势不稳。郭嘉听报,忧虑更盛,暂不敢报于曹cāo。

    数rì后,曹cāo病醒,想时下屯兵虎牢关下rì久,yù要进兵,又被关羽拒守,不得进取。并州、东川战事又是处于下风。曹cāoyù止征讨西北战事,又恐被天下人耻笑,失了尊威。此时心中正是犹豫不决。适庖官来进鸡汤,以曹cāo补身。曹cāo食不知味,见碗中有鸡肋,因而有感于怀。正沉吟间,张颌入帐,禀请夜间口号。曹cāo嘘声一叹,随口只道。

    “鸡肋!鸡肋!”

    张颌不明所以然,尚且以为曹cāo大有深意,传令诸将,都称‘鸡肋’。行军主簿杨修,见传‘鸡肋’二字,沉思一阵,便笑与教随行军士,各收拾行装,准备回归洛阳。兵士疑惑,有人报知张颌。张颌大惊,遂请杨修至帐中问道。

    “眼下大战在即,丞相且无指令,德祖故教兵士收拾行装?”

    杨修灿然一笑,随即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修听今夜号令,便知丞相不rì将退兵归也!所谓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今西北战事艰难,进不能胜,退恐人笑,在此久处,耗费粮食,军心动摇,且又要提防关羽挥兵来战,可谓无益,不如早归是好。依修所料,丞相必班师矣。故教兵士先收拾行装,免得临行慌乱。”

    张颌听言,连有惊sè,同时又对杨修的胆气甚是赏识。可知曹cāo疑心之重,人所皆知,麾下文武除郭嘉之外,无人敢推测曹cāo之意,唯恐引起曹cāo忌惮。

    张颌想了一阵,脸sè一凝,忽然向杨修劝道。

    “德祖真乃丞相之心腹也!不过丞相乃世间神人,若他知得你揣摩其意,喜怒不知,德祖且要稍稍收敛。”

    杨修一听,顿时醒悟,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作揖向张颌拜道。

    “将军之言极善,修方才醒悟。这回去后,立即教今rì传令兵士禁言此事。”

    杨修为人聪慧,一点就通。张颌微微颔首,又与杨修说道。

    “还望德祖莫怪张某多事。张某曾听闻德祖昔rì数番事迹,虽妙却不得丞相赞许,故而有此劝也。”

    杨修听罢,脑中随即想起往事。原来杨修为人生xìng放dang不羁,恃才放纵,行事毫无顾忌,曾数犯曹cāo之忌。

    那时曹cāo刚败袁绍,势顶天下,曾见袁绍府中花园,阔大无比,气势宏伟,甚丽于皇宫后院。曹cāo嫌弃相府花园未有气势,曾命人改造花园一所。花园造成,曹cāo往观之,不置褒贬。造园官吏,请曹cāo提名。曹cāo取笔只于门上一‘活’字便去。众人皆不晓其意。后来杨修得知,笑与众人说道。

    “丞相功绩无边,新败袁绍,势顶天下。修闻丞相于冀州见于袁绍府院,曾多叹其阔大之宏。今丞相于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定嫌此花园不过华丽阔大,有失其尊威。”众人听罢,方才醒悟,于是再筑墙围,大兴土木,进驻名贵玉石花草,改造停当,扩园足有三丈,又请曹cāo观之。曹cāo看后大喜,遂问众人。

    “扩园乃何人之意也?”

    左右即将杨修之言一一告之。曹cāo口中虽赞,但心中却恼杨修言辞有失。他如此一说,若被朝中之臣得知,定会议论纷纷。杨修并不知其失,后来又是一rì,塞北送酥一盒至。曹cāo见塞北之人,竟敢只献酥饼一盒,心中恼怒,却又不想发作,自写‘一合酥’三字于盒上,置之案头。杨修入案见之,竟取匙与众分食讫。众人不敢,杨修却笑道。

    “诸位无需多心,此乃丞相心意。这塞北异族,不识丞相尊威,竟献这等薄礼,实乃有辱丞相。丞相无意取之,故令我等分食。”

    众人听罢,方才心安,纷纷取酥来食。后来曹cāo得知,甚是诧异,问杨修从何看得他之心意,杨修答道。

    “丞相不喜,故在写予一合酥三字,拆字来看,便是一人一口酥。修故而看得。”

    曹cāo闻言虽喜笑,但却是对杨修这自作聪明的行举,更为厌恶了几分。

    再说,曹cāo自挟持汉献帝,身居丞相,权倾朝野,多有愤慨忠于汉朝死忠之士,刺杀曹cāo。曹cāo身边戒备森严,暗杀者无一得逞。曹cāo却心有忌惮,恐人暗中谋害己身,常分付左右道。

    “我生有怪病,睡于梦中,常舞剑杀人。但凡我睡着,你等切勿近前,否则害了你等xìng命!!!”一rì,曹cāo昼寝帐中,忽然翻身,落被于地,一近侍慌取覆盖。曹cāo听得动静,心中一惊,跃起拔剑就斩,杀人后,已醒。帐外兵士听得动静,急来看望,见曹cāo杀人,皆是大惊。但曹cāo仍却装作不知,复上床睡。半晌而起,忽然大喝帐外兵士入内,佯惊问道。

    “何人杀我近侍?”

    众如实相告。曹cāo故作痛sè,命人厚葬之。至此人人皆以为曹cāo果生怪病,会在梦中杀人。杨修却明曹cāo之意,恼其滥杀无辜,临葬时指那近侍之尸叹道。

    “君以为丞相身在梦中,却不梦中之人,实乃君耳!”

    众人皆不知杨修所指,告之曹cāo,曹cāo听罢,对杨修这般不知好歹,不禁起了一分杀意。

    杨修回想往事,自知早已触犯了曹cāo,不敢再有造次,回复令兵士禁论今rì之事。兵士疑之,在帐内议论纷纷。

    且说当夜曹cāo心乱,不能稳睡,绕寨私行。忽听得兵士在帐内议事,曹cāo细听后大惊,急入帐问之兵士。众人不敢欺瞒,当即一一告之。曹cāo大怒,遂回帐,命人唤杨修问之。杨修听曹cāo召见,吓得浑身一颤,急令左右去请张颌、郭嘉来救,然后整衣一番,速来见曹cāo。

    杨修入帐,作揖施礼毕,便听曹cāo厉声喝起。

    “杨德祖,你果真才学过人,竟能未料先知,猜我会有撤军之意!!你且说来一听,如何猜得!!?”

    杨修听言,速即下跪,唯唯诺诺而道。

    “丞相恕罪,修不过凡俗之辈,而丞相却是世之神人,试问凡人又岂能揣摩神意。修不过听得丞相今夜鸡肋之令,细想深奥,略有谬论,若有误犯尊威,还望丞相息怒。”

    曹cāo细目刹地眯起,眼内尽是杀意凶光。若非看在这杨修颇有才学,聪慧无比,又是忠臣之后,曹cāo许早前,就下令将他处死。

    当下杨修颇有收敛,曹cāo怒火渐消了几分,冷声而道。

    “你可知你之谬论,本丞相大可凭此,治你于扰乱军心之罪也!!?”

    杨修吓得当场sè变,哭泣跪地,求曹cāo恕罪。曹cāo正在思虑,郭嘉、张颌两人在帐外求见。曹cāo听报,遂唤两人来见。郭嘉、张颌作礼毕,郭嘉先言禀道。

    “杨德祖以下犯上,揣摩丞相之意,冒犯尊威,死不足惜。但眼下局势不稳,若在此时处死此人,对我军可谓百害而无一利。丞相但且饶恕其罪,观其表现,rì后再做处罚。”

    曹cāo听言,心中已无处死杨修之意,不过却有意压其锋芒,故而详怒而喝。

    “不可!!此子不识大体,恃才倨傲,若轻饶之。本丞相如何统领朝中百官!?”

    “丞相息怒。杨德祖为人虽傲,但却有几分学识,韬略谋策,皆是上乘。且对丞相一片赤诚。丞相何不留之,为之所用!?”

第八百二十章 曹操撤军(中)

    曹cāo话音刚落,张颌亦来相劝。此时杨修心知曹cāo要震其威,故装痛哭不止,尽说自身之罪。曹cāo看他哭得真实,想其rì后定会有所收敛,故只重罚一番,降其军职,夺其三年粮饷,以儆效尤。杨修拜谢而退,幸得逃之一死,至此修心养xìng,收敛傲气,不敢再有丁点放纵。

    杨修退走,曹cāo于帐内长叹一声,与郭嘉、张颌畏道。

    “杨修虽是放纵,但他确实说中了我心中之意。眼下西北各地战况皆落于下风,我军久战近有半年时间,加之战前准备所耗时间,距离文不凡重伤之时,已有一年时间。听闻为文不凡治疗医者,乃是华元化与张仲景,此两人医术超凡,想必此时文不凡伤势已稳,不久将愈。即时西北军心大震,反攻之势,必如同狂风暴雨之强。

    况且当下,刘玄德竟能大破荆州蔡氏,力抗江东孙朗,其势崛起之快,实令人叹为观止!!如此可见,那诸葛孔明之智确如有姜子牙、张子房之高。若是置之不理,定是后患无穷。

    因此我有意先停西北之战,趁荆州大乱,急除刘玄德,占据荆州后,再图大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张颌听着曹cāo细细分析,沉思一阵后,即拱手禀道。

    “丞相看透局势,看出孰轻孰重,不因一时之气而强,颌敬服也!!!”

    曹cāo听张颌认同,微微颔首,遂又望向郭嘉。郭嘉沉寂不言,待曹cāo目光转来,郭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若就此撤军而退,实为不甘。但丞相所虑,确是眼前最为紧要。况且,文若先前发来说,因近年西北战事失利,先前曹cāo又负伤昏迷,朝中多有不稳因素,丞相还需尽快班师回朝,稳定局势!!”

    曹cāo听罢,那吞天般的细目刹地瞪得斗大,厉声暴喝道。

    “这群无用老贼,竟敢趁势作乱,待我班师回朝,定教其生不如死!!!”

    曹cāo暴发雷霆,他试问对汉献帝已是仁义已尽,皇帝该有的尊威,曹cāo尽数给予。但汉献帝在暗中,却屡屡谋划推翻他的政权。殊不知,若无他曹cāo这名汉相,坐镇汉朝。这所谓的大汉天下,早与颠覆于各地诸侯之中。曹cāo四处征战,为朝廷诛灭乱臣逆党,重夺汉土,其势之盛,早可废帝登上天子之位。

    曹cāo虽被天下人指责为世间枭雄,但谁又知曹cāo骨子里却是对汉朝忠诚至极。若是汉献帝有能耐稳定天下局势,曹cāo二话不说,自愿还予社稷大器。但事实是,汉献帝孱弱无能,其臣子皆是道貌岸然之徒,若是让他把持社稷大器,曹cāo耗费半辈子的心血,不出三年间,必然毁于一旦!!

    随着时rìrì渐而行,曹cāo之势rì渐浩大,夺徐州,平袁术,败袁绍,拥地之阔,足有半壁江山。汉献帝对曹cāo忌惮至极,终rì唯恐曹cāo会痛下死手,强夺皇位。而曹cāo随着其势愈渐庞大,麾下谋臣多有劝其废帝登位。曹cāo刚开始皆严厉喝斥,久而久之,见汉献帝毫无大志,并无统领天下之能,想天下百姓受乱世之苦,终rì于战火水深火热之中,苟存已久,渐渐地亦有取而代之之意。

    汉献帝发觉曹cāo渐有改变,亦不愿坐以待毙,暗地里与朝中某些官僚联合。但朝廷上下,无论大小官吏,其府中皆有曹cāo眼线,汉献帝暗中之举,又岂能瞒过曹cāo。曹cāo虽怒,但却仍不愿对此深究,一味纵容。

    眼下,曹cāo万万未有想到,他一直以来对汉献帝的纵容,竟会在此时反种出了恶果。曹cāo忍无可忍,即rì下定主意,班师回朝,yù要血洗朝廷某些潜在危害!

    当夜,曹cāo与郭嘉、张颌商议撤军事宜,计策定落,遂通令诸将,早作准备。

    次rì,曹cāo忽令许褚引一部jīng兵前去虎牢关下作战。又命张颌、李典领两队兵马在寨后五里外的山坡设下埋伏。许褚率军刚出营寨,同时间,曹cāo与于禁等将率领大部人马,押护粮草辎重还有攻城器械等物资撤出营寨,望洛阳而退。

    却说许褚率兵望虎牢关声势浩荡地杀去,早有西北军斥候报之关羽。曹军多rì未有动静,许褚忽然来杀,其中意图不明。关羽当下急拨一军,于关下摆好阵势,准备应战。许褚引军冲至,亦摆阵势,两阵对圆。许褚拍马冲出,吆喝关羽来战。关羽伤势未曾痊愈,张辽恐其带伤上阵,争先杀出,提起方天画戟,纵马飙飞,厉声大喝。

    “曹氏病虎休得放肆!!我家关公何等人物,岂是你这下三滥之流擅可冒犯!!?”

    许褚听得轰然大怒,气得浑身肌肉暴涨,虎目迸发骇人凶光,即策马提刀来杀张辽。张辽飞马飙飞,杀近许褚面前,把戟一提,如同一道银sè疾电,扫向许褚。许褚奋力抡起虎牙大刀,一刀劈落。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两方军士皆脸sè动容。张辽急chou回方天画戟,挥戟猛劈,许褚提刀而挡,与张辽杀了十几回合后。张辽剑目迸发杀气,方天画戟如聚有漫天血腥,戟式猝然一变,施出血阎霸皇戟法。

    方天画戟赫然动起,气吞四方,霸绝八面。许褚脸sè连变,刀式渐渐凌乱,张辽趁势猛攻,又与许褚杀了十几回合,‘虎痴’许褚竟被张辽杀退而走。张辽紧追而去,关羽大喜急令大军压上掩杀。许褚驰丽逃回阵内,阵内弓弩手见张辽杀气腾腾杀来,早有准备,发箭而shè,张辽急拨画戟抵挡,待回过神来,许褚引已率其部众后部人马撤离。张辽火速追去,关羽引大军压后而赶,待追了五六里路程。关羽久不见曹军大部人马来援,心中疑是有诈,遂令大部兵马放慢脚步,提防伏击,又急派人传令张辽引一部快骑先探。张辽领命一部人马,徐徐追在许褚后面。一路遥遥在后,追着许褚直到曹军大寨。

    张辽遥远望到,阔大的曹军营寨,空荡死寂,虚插旌旗,顿时脸sè连变,急遣人回报关羽。关羽得知,猛然省悟,方知曹军定是见战况连番不利故而撤军,许褚之部前来虎牢关掠战,不过只是遮掩曹军撤退的幌子。

    关羽想必急yù要令大军即刻压上追击,此时在阵内的徐晃却凝声劝道。

    “二哥且慢,曹cāo用兵如神,若有退军之意,岂不早做准备。若我等贸然追击,必受伏击,且需谨慎而行!!”

    关羽先前方受一挫,徐晃这一提醒,立即谨慎了几分,又派人回报张辽谨细打探。张辽得令,遂继续追杀着许褚,同时亦留意四周地势。

    少时,张辽追至一处山坡,许褚忽令兵士加速而行,张辽眼见许褚即将远去,却未有急躁追击,剑目凝聚光华,见山坡处多有险地,疑是有伏军。张辽速派人赶回去报,勒马于山坡之前,整军等候。

    在山坡密chu埋伏的张颌见张辽之部,猝然停住,瞬间料得其必是看出自军埋伏,唯恐其报之后面大部西北兵马,当机立断,喝令全军冲击。张颌蓦然引一部兵马从山坡左路杀出,张辽听得左边喊杀声,见果有伏兵,连忙抖数jīng神,指挥兵士准备迎击。

    张颌纵马提枪杀至,张辽刚是迎住,右边又是一声炮响,李典挥军杀出,两路曹军合击而杀,张辽兵力甚少,抵挡不住,引着数百轻骑逃退而去。张颌、李典不敢恋战,亦引各自部署,急速撤离。

    待张辽赶至关羽大部人马阵内,合军杀来时,曹军人马早就逃出十里之外。关羽丹凤目发着阵阵骇人寒光,在原地驻马停顿一阵,目光shè向洛阳方向,口中喃喃道。

    “曹孟德早有一rì,我西北大军会杀向洛阳,倾覆中原,助我三弟文不凡,成就霸王大业!”

    关羽说毕,勒马转身,喝令诸军撤回虎牢关。待关羽回至虎牢关内,同时间戏隆已从并州、东川收得捷报,尽知高顺、赵云破军败敌之事。

    戏隆引关内诸将迎向关羽,施礼毕,戏隆先是说道。

    “若隆所猜无误,曹cāo此时必然撤去。不知可是如此?”

    关羽微起惊sè,叹道。

    “军师未料先知,果真神人也!”

    “非也,隆之所以料得此事,皆因高、赵两位将军从并州、东川发来的捷报,揣度而知。”

    戏隆谦虚一笑,遂拿出两份战报,递向关羽。关羽大喜,遂接住战报,急拆开来看,看后欣喜若狂,笑声不止。

    于此,在西北众武将谋臣齐心协力,筹谋划策奋战厮杀之下,分别于并州、河内、东川的西北战事终于全面结束。曹cāo折损了近有八万余兵力,却取不得西北半寸土地,虎头蛇尾地退回洛阳。此事纷纷传开,天下人惊荡骇然,方知西北之所以有今rì之盛,并非仅靠那被誉为冠军侯再世的文不凡一人之力,而是多靠其麾下一群人杰俊才。

    曹cāo撤军退回洛阳,故叫大军将士尽穿衰衣,哭丧而归。汉献帝闻得曹cāo归来,吓得惊慌失措,左右教道,当应急引朝中百官出城相迎,以显天子尊曹相之心。汉献帝听是有理,遂排銮驾出郭迎接。

    适时时值寒冬,天寒地冻。汉献帝与朝廷百官等了许久,仍不见曹cāo大军身影。四周官僚冻得颤抖不止,暗暗叫苦。汉献帝更是寒意透骨,却是反而面不改sè,苦苦在等,众官劝汉献帝回宫等候。

    霎时间,无数暗投曹氏的官僚,暗暗望了过来。汉献帝大怒呵斥,忿然而骂。

    “放肆!!!丞相乃国之重臣,为朕之大汉皇朝,尚不惜命,征战前线。朕身为天子,不可与曹爱卿同甘共苦,浴血奋杀。今不过些许寒冻,朕岂能忌惮如虎,若曹爱卿得知,岂不寒了其心!!!”

    汉献帝喝毕,无人再敢来劝。那些曹氏官僚听得,暗中冷笑不止。

    少时,哀号传来,哭泣声震天裂地,一部皆穿白sè衰衣的曹军整齐列阵而来。当这朝廷百官听得这哀号,皆面sè剧变。可知早前,曹cāo被徐晃shè中,身受重伤,纷纷心想,难不成曹cāo已丧!!?

    汉献帝心里狂喜,想到这jiān贼终被天诛,喜得泪水不禁直涌而落。这时夏侯惇暴瞪虎目,望向汉献帝,汉献帝吓得顿时心胆如碎,忽然失声哀嚎起来。

    “上天不公呐!!!可知是何位壮士为国壮烈牺牲呐!!!?”

    国舅董承速在旁,向左右喝道。

    “速探!!!”

    左右听得,骑快马而去。紧接着一阵恐怖的死寂压来,洛阳城郭下,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典韦脸sè冷酷无比,亲率一部jīng骑来报。

    “丞相功德无量,数rì前天下神光一道,天地变sè,万鸟齐飞,龙凤齐鸣。天上有一神仙,挚请丞相尊灵,以归天位!丞相受以天命,恐逆之祸国,故受而登天!留下尊壳一副,当受天下人之所拜!”

    典韦乃曹cāo心腹将士,此时他亲自赶来报丧,顿时朝中百官,包括汉献dì dū信以为真。百官纷纷变sè,有丧有喜,但却是齐齐痛声惨哭。特别是汉献帝,更是哭倒在地,痛不yù生,众官劝说不止。只听汉献帝怒瞪苍穹,大骂而喝。

    “苍天无道呐!!!!此下人间祸难,国不将国,朕幸得曹爱卿所辅,平定九州乱势,眼见天下即将一统,为何却强夺朕国之支柱!!此实乃国之不幸,天下百姓之不幸也!!!”

第八百二十一章 曹操撤军(下)

    汉献帝哭得撕心裂肺,甚是悲烈。在人cháo内的荀彧,却是脸sè连连而变,尽是悲凉之意,长叹一声。荀彧所悲,并非曹cāo之死,而是这些被蛊惑其中之人。荀彧心知曹cāo根本未死,他此举之意,是要揪出朝廷中所有对他怀有二心之臣,也就是说朝廷之内,将会面临一番残酷无情的血洗!

    汉献帝哭声不停,一众朝廷官僚亦是惨哭不止,曹氏诸臣却在暗中盯视着各人的表情,分其真假。

    数rì之后,正座洛阳城内,皆沉寂在悲痛的哀声之中。而此时押送曹cāo灵驱的大军,尚在归来洛阳的路程之中。

    曹cāo一死,社稷动荡,汉献帝yù趁势重夺皇权,一面令人安排曹cāo丧事,一面又秘密与人商议夺权之事。

    在洛阳皇宫,某处密室之内。汉献帝与伏皇后分坐于高堂,两侧排两列官僚,这些人分别是皇后之父,国丈伏完、太中大夫孔融、左议郎赵彦、右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长水校尉种辑、工部侍郎王子服等七人。

    汉献帝双目通红,起身泣声而道。

    “朕自即位以来,jiān雄并起,先受董卓之殃,后遭李催、郭汜之乱,尽丧皇权,如同丧家之犬。常人未受之苦,朕与皇后尽受之。后得曹cāo救国,本以为其乃忠臣之后,乃治世之忠臣,不意其野心滔天,yù吞朕大汉之国,以朕为傀儡,挟令诸侯,擅作威福,cao弄是社稷大器!!朕每见之,背若芒刺,坐立难安,眼看先祖基业,将毁于朕之手中,实为痛心疾首,痛不yù生呐!!!幸苍天有眼,终诛那jiān贼曹孟德!!!怎奈曹氏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其爪牙隆合重权,jiān贼虽死,但朕尚未能得以重夺社稷大器!!!实在愧对汉室之列祖列宗!!!”

    汉献帝说到痛处,不觉泪流如泉,身旁伏皇后亦随声而泣,花容惨淡,悲声而道

    “满朝公卿,俱食汉禄,今jiān贼虽死,竟亦无一人能救国难乎?!“

    言未毕,忽一人作揖施礼,凝声而道。

    “帝,后休忧。老臣可举一人,可解国难!”

    汉献帝急视之,乃当今名士孔融也。汉献帝掩泪急问。

    “如何可解,孔爱卿快快教朕!!?”

    孔融双目傥荡,浑身散发着一股如同圣人般的高洁气概,不慌不急缓缓而道。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曹孟德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如圣上所言,满朝之中,非曹氏宗族,则其门下爪牙。曹氏势力权倾朝野,若非国戚忠士,谁肯赴义尽忠剿灭其势?若要除之,必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但臣等文臣手无兵权,吴子兰、种揖两位明公,手中所有兵力,不足三千,难行此事。车骑将军国舅董承,手中握有五千兵马,若其愿赴,合集八千兵力,速行而举,大事可济也!”

    孔融话音一落,伏完、赵彦等人纷纷附和。汉献帝双眼骤暴jīng光,颔首而道。

    “董国舅多赴国难,虽表面亲曹,但暗里对朕却是忠心耿耿。朕虽是无权,忠jiān黑白尚且能分。可宜密邀国舅入内,共议大事。”

    王子服听言,眉头一皱,多有顾虑而道。

    “圣上左右皆曹氏心腹,倘若事泄,被其爪牙得知,奋势而扑,为祸不深。只怕牵连之大,将会弄得洛阳城满城腥风血雨!”

    吴硕亦有这般顾虑,神sè凝重而道。

    “除贼之事,事关重大,一旦些许差错,我等身为汉臣,为国而死,实为幸也。只怕连累圣上。不知诸公可有万全之策!?”

    国丈伏完沉思一阵,遂发言而道。

    “老臣是有一计,不知可否行之。”

    “计从安出!!?国丈不必多虑,速速道来!!”

    汉献帝双眼露出些许疯狂之sè,他这个皇帝,为人傀儡已久,虽一直卧薪尝胆,等待时机,但随着曹cāo权势越来越大,汉献帝早已心灰意冷,如今天赐良机,曹cāo毙命,岂不死死抓住这大好时机!!!

    伏完作揖施礼,凝声便道。

    “圣上可制衣一领,取玉带一条,先做刺探,观其忠jiān。若为忠者,则密赐董承。却于带衬内缝一密诏以赐之,令到家见诏。则为神鬼不觉矣!”

    汉献帝大喜,随即与众人商议一阵后,便纷纷离开。

    同时间,在程昱府内,典韦持曹cāo密令来见,程昱急拆书而观之,双目一瞪,脸sè逐渐冷酷。原来曹cāo一直对车骑大将军董承素有提防之心,董承毕竟为汉室国戚,虽素来亲曹,但曹cāo又岂不知其心中所思,即教程昱如此如此。程昱得令,当夜聚集曹仁、曹纯、曹洪、夏侯惇等曹氏宗亲,秘密商议。

    次rì一早,皇宫大殿之内。程昱忽然秉旨一道,竟言大将军董承有暗通西北之嫌,曹仁、夏侯惇等曹氏宗亲,纷纷附议。顿时间,整个大殿刹地变得危机无限。任谁都以为,这些曹氏之人,唯恐曹cao死后失权,联合yù先铲除朝中重臣!

    曹仁、夏侯惇脸sè黑沉,皆瞪大着那充满杀气的虎目,瞰视着汉献帝。在曹仁身后的典韦,冷然在笑,眼中尽是威胁之意。汉献帝吓得唯唯诺诺,颤抖不止,不知所措。

    这时,程昱作揖,厉声又喝。

    “曹丞相一生为国,虽得天帝青睐,得以升仙。但圣上可别忘了,曹丞相忠义无双,为国不惜肝胆涂地,若非在虎牢关下被西北大将徐公明shè伤,以致命在旦夕,心知苟存难已,又岂愿接领天命,弃国家大事于不顾!!?

    曹丞相乃国家支柱,不惜生死征伐西北,但却有jiān诈小人,竟暗中联合西北乱贼,以致丞相陷入险境,西北战事连连不利!!还请圣上明察秋毫,下令诛杀那jiān诈小人,否则如何能安曹丞相在天之灵!!!?”

    程昱喝毕,曹仁、夏侯惇皆奋然出席,厉声喝道。

    “还请圣上秉公执法,莫要寒了我等忠臣之心!!!”

    两人喝声之大,如同两道轰雷在爆,汉献帝吓得脸sè煞白,颤抖不已。朝中百官无不敢言,就连当事人董承,亦无奈闭起双目,苦叹不已,心中尽是无尽悲凉。董承心里明白,若是他此时反抗,只会激怒这些因为曹cāo之死,而变得丧心病狂的曹氏之人,到时不知其还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举。

    就在此时,孔融忿然走出,凝声喝道。

    “且慢!!董公为人清德,又是皇亲国戚,岂可为暗通西北乱贼,祸乱朝廷。依融之见,这定有隐情,当应谨慎察之,再做定论。”

    程昱一听,先不发言,咧嘴就笑,心中暗付。

    “甚好,先引一人!”

    “孔公所言甚是,董国舅为人若何,我等谁人不知!此事定有跷蹊,依彦之见,大有可能是西北乱贼,听得丞相升仙,故yù使离间计,谋害国舅。若国舅含冤而死,朝廷必定人心惶惶,即时西北乱贼趁势来攻,朝廷内忧外患,只怕不久便将颠覆!!”

    赵彦出席亦道,此番话一出,伏完、王子服、吴子兰、种揖等人亦纷纷附议。程昱冷笑不止,暗暗点人。夏侯惇见这群人大有造反之势,虎目暴shè凶光,正yù发作。这时,曹仁却暗暗阻止了他,用眼sè示意,且先看程昱如何处理。

    程昱忽然发笑,毕恭毕敬地作揖施礼道。

    “呵呵。诸公所言是理。若非你等之言,昱几乎中了西北乱贼的离间之计。还望圣上恕罪!”

    汉献帝听言,心头大石顿时放落,暗暗地长叹了一口气,不但未有怪责程昱,反而赞其忠心,心系朝廷。程昱连连谦卑道罪,随即又向董承赔罪道。

    “刚才误犯了国舅尊威,还望国舅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怀。”

    “程公言重了。程公一心为国,老臣岂敢怪罪?”

    董承却是脸sè平淡,淡言回道。程昱默默与董承对视一阵。汉献帝见气氛不对头,连忙问殿下百官,可还有事要禀告,百官齐声称无,汉献帝令百官速散。众官纷纷出殿,伏完临走前,暗暗投以眼sè于汉献帝。

    汉献帝心神领会,从今rì程昱等人yù害董承之意,足可证明董承绝非曹氏之人。汉献帝回宫后,乃自作一密诏,咬破指尖,以血写之,暗令伏皇后缝于玉带紫锦衬内,却自穿锦袍,自系此带,当夜初更令内史宣董承入。

    却说董承几乎被程昱等曹氏之人害死,回到府中,心中多有感概,心想曹cāo虽死,但其势力于朝廷根深蒂固,其爪牙仍能猖獗跋扈。董承腹怀救国之心,却无计可施,正是踌躇不定时,忽有内史秘密来请。

    董承心里一惊,迅即醒悟过来,立马随内史登上一架简陋的马车,进宫来见汉献帝。少时,董承施礼毕,汉献帝满脸悲sè,甚为内疚而道。

    “今rì朕明知国舅含冤,却忌惮贼势权大,不敢为国舅说情,故特宣入慰劳,向国舅请罪。还望国舅莫要记恨于朕!”

    董承大惊,即顿首跪伏,口称不敢。汉献帝先不做声,引董承出殿,一路走到太庙,转上功臣阁内。

    汉献帝焚香礼毕,引董承观汉室诸位皇帝画像。中间画像正是汉高祖尊容。汉献帝细细望着,不觉已是眼红泪下。

    “国舅可知,我高祖皇帝起身何地?如何创业,夺以天下?”

    董承急忙恭敬回道。

    “圣上实在戏臣耳。圣祖之事,臣如何不知?高祖起自泗上亭长,提三尺剑,斩白蛇起义,聚合俊杰豪士,如萧何、张良、樊哙、韩信,纵横四海,三载亡秦,五年灭楚,遂有天下,立万世之基业!”

    汉献帝听言,已是泪流满面,嘘声叹道。

    “祖宗如此英雄,奈何朕却如此懦弱,岂不可笑耶?!”

    “圣上万不可妄自菲薄,高祖得以天下,曾有言,全因得之张良、萧何之辅。圣上若有堪比此二人之俊才辅助,岂优汉室不可回复当年高祖之盛!!!”

    汉献帝听罢,遂望向高祖画像,左右二人之像道。

    “此二人可正是留侯张良、酂侯萧何耶?”

    董承细看,急颔首应道。

    “然也。高祖开基创业,张、萧两位大贤,功不可没!”

    汉献帝回顾四周无人,护卫皆在远处,低声在董承耳边说道。

    “卿可愿当如此二人,辅佐朕侧,助朕匡扶汉室!?”

第八百二十二章 谋算(上)

    董承双目大瞪,就yù下跪,汉献帝连忙阻住,暗投眼sè。董承心里明白何意,颤颤低声回道。

    “臣无寸功,何以当此?幸得圣上青睐,纵要上刀山下火海,亦万死不辞!!”

    汉献帝紧紧抓住董承,凝神轻声又道。

    “朕想卿昔rì救驾之功,未尝有望,无可为赐。”

    汉献帝说着,手指所着袍带继道。

    “望卿如着朕此袍,系朕此带,常如在朕左右也!”

    董承顿首拜谢,汉献帝解袍带赐予董承,暗中密语道。

    “朕所赐之物,藏有朕之心意。卿归可细观之,勿负朕意!”

    董承在曹cāo这头恶虎麾下,且能周旋得道,岂会不明汉献帝之意,遂急穿袍系带。四周护卫见得眼切,窃窃私语一阵后,有一护卫急去。董承速告辞汉献帝下阁yù出皇宫。

    哪知,一部护卫挡住董承去向,董承详装大怒,厉声喝道。

    “放肆!!!我乃国之重臣,你等此为何意!!!”

    董承怒声如同轰雷在爆,但那队护卫却皆不答话,一动不动地挡在董承面前。董承不得进退,正是踌躇间,眼见时间点点过去。董承一咬牙,忽然一把掣出身前护卫大刀,厉声喝道。

    “谁敢挡我!!!可别怪我手中大刀无眼!!!”

    董承作势就砍,就在此时,一声笑声响起。

    “呵呵,董国舅为何如此震怒?”

    董承脸sè一凝,遂定眼望去,正是程昱、曹仁二人。原来不久前,有人报知程昱,圣上与董承登功臣阁说话,赐予袍带予董承。恰巧曹仁正于程昱府中议事,两人得知,即速入皇宫来看。

    董承见程昱、曹仁两人走来,暗中苦叫不已。曹仁故装发怒,喝退护卫,那些护卫这时仿佛好似突然活过来般,速速退开。

    董承强逼几分笑意,向程昱、曹仁各施一礼。程昱吟声笑道。

    “不知国舅深夜入宫面圣,所为何事?难不成圣上有国家大事与你商议。昱虽不才,愿与国舅分忧。”

    “汉朝有两位明公竭力相辅,岂有忧患。**程公多心,适蒙圣上宣召,以释承今rì之冤,赐以锦袍玉带以作安慰。”

    “呵呵,听国舅之言,可见圣上当真会体恤下属,笼络人心呐。

    丞相这才刚升仙不久,圣上便赐锦带予国舅,其心如何,昱已知也!”

    程昱话中暗带浓浓杀机,一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瞳,毫不掩饰释放着威慑的目光。董承听得心里直跳,连忙谦卑而道。

    “程公莫要多心。承对丞相一片赤诚,虽丞相尊灵升仙,但承之心亦绝不会变。若有违此言,承愿受万刀剁身!!”

    “呵呵。国舅愿发这般毒誓,足可鉴明你心,若丞相在天之灵,知国舅如此忠心,亦会欣慰。”

    董承满脸傥荡,程昱咧嘴一笑,目光缓缓地移向董承的腰上玉带。随即程昱向身侧的曹仁默默地打去了一个眼sè,曹仁心神领会,笑吟吟地向董承问道。

    “哦?这玉带甚是华美,不知这可是圣上所赐?”

    董承刹地顿变,他心知衣带中必有密诏,恐被程昱、曹仁发觉,坏了大事,连累众多,正不知如何回答时。曹仁好似已从董承的神sè变化中,得知答案,忽然又道。

    “不知国舅,可否脱与我一观?”

    董承听罢,如同坠落万丈冰渊,寒澈无比,眼光散乱地瞟向刚才丢弃在地上的大刀,心中正yù拼死一搏。忽然曹仁踏前一步,一手强抓着董承的右臂,笑容可掬地睨视着他。在曹仁身上散发的恐怖压力下,董承顿时绝了拼死之意,程昱眯着双眸,冷声而道。

    “国舅这般迟疑,莫非圣上所赐之物,藏有不可见人之事?”

    董承听言,暗里叫苦不已,这时曹仁大手一伸,便来强行夺带。曹仁力大,董承哪里反抗得了,不一时腰上玉带便被曹仁强解下来。

    曹仁黑沉脸庞,看了半晌,未有发觉,又递与程昱。程昱把在手上细观许久,见玉带乃白玉玲珑,碾成小龙穿花,背用紫锦为衬,缝缀端整,并无端倪之处,忽笑道。

    “果然是条好玉带!国舅得此赏赐,实乃羡煞旁人,可否再脱下锦袍来借看?”

    董承惊得如魂飞魄散,曹仁瞪大着虎目,仿佛好似随时会将董承撕扯成两半,董承心中畏惧,不敢不从,下意识地就脱袍献上。曹仁一手提起,皆灯火细细详看。看毕,曹仁竟然自己穿在身上,程昱亦把董承玉带系起,两人目光对视,互问若何,皆称是美。曹仁遂向董承笑问道。

    “哈哈,这袍子与我甚是合适,那玉带亦合程公。不知国舅可愿转赠与我与程公?”

    程昱听言,却在旁故装急sè说道。

    “哎!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国舅若无意转赠,子孝岂能强夺!?”

    曹仁冷然而笑,遂将目光又投向董承。董承死死止住惧sè,脑念电转,忽然脸sè一正,笑容可掬而道。

    “两位明公若要,尽管取去。但愿能了显某之心意。”

    董承蓦然这一说,程昱和曹仁反而皱起了眉头,两人暗暗用眼sè交流了一阵。程昱遂收回目光转向董承,又与董承默默地对视良久。董承心知程昱眼光毒辣,不敢有丝毫神sè变动,唯恐被程昱看出他的心思。

    少顷,程昱解了玉带,递向董承。

    “此乃圣上赐予国舅之物,我岂可相夺?子孝刚才所言,亦为戏耳。还望国舅莫要介怀。”

    程昱说毕,曹仁亦脱袍还予董承。董承接了锦袍、玉带,尚不敢露出丝毫破绽,连连坚持要转赠予程昱、曹仁,两人只道不要。

    后来三人聊了一阵,董承辞别程昱、曹仁归家。那时夜已深,不过董承却毫无睡意,独坐院中,将锦袍仔细反复看了近有半个时辰,却不见有任何特别。

    董承心里暗思,回想着在功臣阁的一幕,想道。

    “圣上赐我袍带,特命我细观,其中定有深意,可为何却不见有何踪?”

    董承想毕,放下锦袍,随又取玉带检看。看了许久,亦无特别。董承眉头深锁,放于桌上,反复寻之。良久,董承已觉倦意,且想起刚才自己身为皇亲国戚,却被程昱、曹仁如同戏狗那般戏弄,心中不觉尽是悲凉,嘘声叹道。

    “jiān贼虽死!但其爪牙仍是跋扈猖獗,难不成汉室真已病入膏肓,无救矣?”

    董承想毕,又将目光放到玉带上,想这玉带毕竟是汉献帝所赐,此时尚未是与曹氏爪牙翻脸之时,若被程昱等以为把柄,rì后多加为难,还不如提前烧毁。

    董承遂手持灯火,将玉带点燃,玉带徐徐燃起。董承满脸苍白惨淡,心中尽是无奈。忽然,董承脸sè猝变,急将火拭之,见玉带背后,微露素绢,隐见血迹。董承大喜,急取刀拆开视之,乃正是一封血字密诏也。

    密诏如此。

    “汉室落寞,天下崩溃,朕自登位起,反复沦为他人傀儡,社稷大器,屡屡被jiān贼把弄。先是董卓,后是李催、郭汜,一生颠簸,苦不甚哉!但先前之人,且不如曹孟德这jiān雄万分之一。曹贼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此人雄心壮志,yù鲸吞天下,尽夺汉室基业!幸苍天有眼,曹贼伏诛,但其爪牙仍是猖獗,不可不急除之。当下曹贼新亡,局势不稳,正是趁乱除之的天赐良机。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jiān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望卿尚有忠汉之心,再四慎之,勿负朕意!”

    董承览毕,涕泪交流,一夜寝不能寐,将诏再三观看,却不知朝中官僚,谁是忠jiān,纠合何人,束手无策,乃放诏于案上,沈思计策。

    不知不觉中,拂晓刚起,董承眼中尽是血丝,尚未有计策。此时,忽有七八人来至府中,门吏急来通报。但那七八人皆是国家重臣,不理门吏,径直入府,门吏拦阻不住,那七八人直到董承院前。

    董承听得脚步声传来,忽被惊醒,魂不附体,手脚慌乱,见密诏在案上,急收之。不一时,有七八人开门而入。董承急视之,正乃伏完、孔融、赵彦、吴硕、吴子兰、种辑、王子服等七人。

    董承惊魂未定,那门吏随后而至。孔融凝声争先而道。

    “国家正于危难之中,国舅乃汉室至亲,何不举事剿灭jiān贼,匡扶汉室!!?”

    董承听得双目刹地瞪大,见那门吏脸sè剧变,连忙喝道。

    “放肆!!!孔公休得胡言,否则必遭杀身之祸!!!”

    孔融听言冷哼一声,吴子兰忿然发作,一手抓住身后门吏嘴巴,另一手捏住其项,骤地用力,即时把那门吏捏死。

    “你!!!”

    董承惊呼,又怕惊扰了府中曹氏眼线,连忙压低声音。王子服凝声又道。

    “我等祖宗世食汉禄,岂无忠心?若国舅愿举大事,我等皆愿助兄一臂之力,共诛国贼。吴将军刚才之举,非有误犯国舅尊威之意,乃是我等之投名状也!”

    董承惊疑不定,种揖在侧怒声喝道。

    “忠臣不怕死!我等宁可断头,死作汉鬼,亦不愿做国贼!”

    此时间,已有董承府中已有数人听得动静,赶来探望。吴硕和吴子兰对视一眼,先是发作,掣刀将那数个仆从,乱刀砍死。董承认得那些人皆是曹氏细作,亦无阻止,目光渐渐变得清澈,两道清泪落下。

    “公等之心,我已知也。且先收拾,再随我而来。”

第八百二十二章 谋算(中)

    伏完听言大喜,作揖而道。/

    “国舅有此心,实乃国家大幸也!”

    少时,收拾已毕。董承带领众人来到府中密室,分宾主坐定。董承先是说道。

    “适才吴将军杀了曹氏细作数人,迟早被曹氏爪牙得知。如此一来,我等除贼之事,不可不速行之。今我麾下,有忠士五千可用,不知公等可有计策?”

    伏完等人早有商议,当即伏完迅疾将计策细细说出。

    “国舅不必多虑。我等早有计议。今夜乃老夫七十大寿,圣上愿为老夫在皇宫设宴而庆。即时老夫会宴请曹氏一众重臣饮宴。国舅只托病不来,暗下取兵。那些曹氏爪牙,不知我等举事,定然无备。

    到时吴子兰与种揖,会在城东、城南各取其部在城内校场放火。曹兵必然大乱慌促。国舅领兵于皇宫之侧,但见火起,立即引兵入宫,诛杀逆贼!如此大事可济也!”

    董承听计大喜,欣喜若狂笑道。

    “原来国丈与诸公早有计策,此计大妙。国丈不必多虑,某必定依计行事,除贼安国!!!但兹事体大,一旦事漏,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且恕某多心,还请诸位名画字于绢,以证其心!”

    董承边说,边将那写有血密诏的白绢拿出,咬破手指,在背后先名画字。伏完等人面面相觑,齐声而道。

    “我等誓杀jiān贼,为国除害,虽死无怨!”

    话毕,众人纷纷效仿董承,咬破手指,在白绢上写其名。白绢加上董承,共有八人。董承这才心安,将白绢收起。

    计策已定,众人散去,各做准备。

    与此同时,在程昱府中大厅。

    程昱、曹仁、夏侯惇、曹纯、曹洪、典韦等人共聚一堂。曹洪虎目眯起,冷然而笑。

    “丞相丧事未了,那刘协竟敢替伏完那老匹夫大摆寿宴!哼!我看这些人,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曹仁听言,脸sè冷酷,遂即便道。

    “子廉休得这般急躁。刘协此人懦弱,如今竟不惜得罪我等,亦要替伏完大设宴席,其中定有yīn谋。”

    “兄长所言是理。时下丞相大部兵马已至城外十里外候备许久。依我所料,今夜宴席中,必有逆事,当速发急报于丞相。”

    曹纯心思细密,凝声而道。夏侯惇、典韦听言,遂将目光望向程昱。程昱脸上挂起一抹淡笑,淡淡而道。(.)

    “果如丞相所料,这些人终还按耐不住。诸位不必劳心,昨夜我已派人通报丞相。今晚我等且先赴宴,即时只需如此如此,那些造反之人,便可一举可擒也!”

    程昱道出一计,众人听言大喜,遂记在心中。待席散后,各去准备。

    就在此时,天sè忽变,仿佛有一场大风暴酝酿待发。洛阳城内,笼罩在一股诡异恐怖的气氛当中。

    渐渐地夜sè来临,洛阳皇宫内,车水如龙,朝中百官纷纷进殿。皇宫内一片红彩,奏乐通鸣,甚是热闹。程昱、曹仁等曹氏之人早早便来,坐落于席,伏完亲自接待,孔融、吴硕等人在旁常举杯敬酒,尽是讨好之意。

    汉献帝坐于高堂,面无表情,仿佛置身于外,但其实内心却是忐忑不已,忧虑重重。自从汉献帝认识曹cāo起,曹cāo此人诡异多变,难以捉摸。眼下一切如此顺利,反而令汉献帝觉得无比的不安。

    酒过三巡,歌舞妖艳,夺人眼球,宴席正是最为热闹之时。

    在洛阳城内,东、南两个方向,吴子兰、种揖早各聚其麾下将士,忽然两人各引一部兵马,杀向城内校场,在四处纵火。曹兵无备,顿时大乱,火焰熊熊飞溅,一瞬间张天火焰,冲天而跃。

    不一时,距离皇宫不远处,一声炮响轰起。随即震天裂地的喊杀声暴起。而在皇宫内,歌乐之声甚大,竟一时未有听得。董承引五千死士杀入皇宫,宫内守卫拦阻不及,刹时便被冲散。数个护卫逃脱,速冲向大殿,报道。

    “报!!!车骑大将军董承,忽引兵杀近皇宫,我等无备,难以抵抗,只怕其军不久便要杀至殿前!!!”

    此报一落,顿时正沉迷酒sè之中的朝中百官,吓得魂魄如飞。汉献帝双目瞪大,故装惊异之sè,忿然而起。

    “董承竟敢引兵入宫!!难不成他要造反!!!?”

    就在此时,吴硕蓦然出席,跪伏在地禀道。

    “圣上息怒。国舅乃爱国之士,岂会造反!今夜忽然举兵,必为除贼!”

    吴硕话音刚落,孔融亦出席而道。

    “曹孟德野心磅礴,yù取汉室社稷,此乃天下皆知之事。幸苍天有眼,jiān贼终已伏诛。但其爪牙仍是猖獗,不可不除!”

    孔融字字铮铮,程昱却是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sè不变的笃定,忽然一笑,笑容可掬地问道。

    “哦?不知孔公yù除何人?”

    孔融双目眯起,冷然瞰视着程昱,厉声喝道。

    “程仲德,你不忠不义,助恶为歹,乃是曹贼智囊。若要除之,第一个必先除你!!!”

    “哈哈哈哈!!!好!好!好!”

    程昱听言毫无畏惧之sè,反而捂掌大笑。笑声一起,曹纯、曹洪两人忿然而起,奔出殿外,一声令下,守备已久的刀斧手立马从殿外两侧冲出。

    孔融见状,脸sè连连变化。此时,曹仁、夏侯惇、典韦三人皆已站立在程昱身侧。程昱笑容可掬,又是说道。

    “孔公乃天下名士,丞相素来赏识于你。若你此时愿就此收手,但可免于一死。”

    “不必多言!!死又有何惧!!若要我助贼,如同行尸走肉,苟存于世,亦为他人耻笑!!!”

    孔融迅疾怒声喝道。在侧吴硕亦怒喝而道。

    “程仲德你得意尚早!如今吴子兰、种揖两位将军,正引兵偷袭城内贼兵。未有两个时辰,你等爪牙绝无可能赶至皇宫。而国舅麾下足有五千死士,就凭你宫内这等兵力,不久便可攻破!!”

    吴硕话音刚落,突兀之间,洛阳城四处皆暴起轰天般的喊杀声。声势之大,仿佛将整座皇宫都震得摇摇yù坠!

    “这是何方人马!!?”

    伏完听这声势,起码有三万以上兵马,顿时吓得脸sè煞白。程昱灿烂笑起,作揖而道。

    “回禀国丈。这自然是丞相亲率的大军!”

    “曹cāo!!!他不是!!!”

    程昱所言,仿佛瞬间勾去了伏完的灵魂。伏完吓得脚步一错,跌倒在地。孔融、吴硕亦如坠落冰渊,纷纷只觉一股凉气由脚底直冲上脑顶!

    待吴硕反应过来,双眼通红,猝然如同一头恶犬般扑向程昱。

    “jiān贼!!!我与你同归于尽!!!!”

    吴硕状若疯狂而扑,典韦黑着脸庞,一步踏出,一手抓住吴硕头颅,喝的一声,奋然抬起,高举在头,猛砸在地。

    嘭!!!

    吴硕被典韦如同一只小鸡般砸落在地,惨叫一声,竟然活生生地被典韦砸死。孔融见得眼切,咬牙切齿,正yù发作。夏侯惇怒声吼起,如同一头暴虎般冲了过去,一下子就将孔融擒住。

    “放肆!!!!大殿之内,你等竟敢杀害国臣,可是要造反耶!??”

    伏完瞪大着一双眼珠,竭斯底里地暴声而吼。曹仁面sè冷酷,一步一步地向伏完踏去。伏完浑身颤抖不止。而在高堂上的汉献帝,早已吓得卷缩一团,泣不成声,这般懦弱,亦难怪汉室有今rì这般落寞。

    “曹子孝!!!我父乃皇亲国戚,你若敢伤其半根汗毛,即为大逆不道之死罪!!!”

    伏皇后见曹仁尽是杀意,步步逼向其父,连忙厉声喝止。曹仁置若不闻,一手抓住伏完的脖子,在其身后的程昱冰寒着脸目,徐徐而道。

    “国丈伏完,大逆不道,诬蔑国之丞相,谋害国之忠臣!丞相有令,即地伏法,还请圣上准奏!!”

    程昱话音一落,夏侯惇、典韦齐齐怒喝而起。

    “还请圣上准奏!!!”

    “圣上不可!!!我父一生为国,圣上岂可!!!”

    伏皇后如同厉鬼般凄厉大吼,汉献帝唯唯诺诺,浑身颤抖,听着城内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早已吓得魂魄全飞。

    就在此时,殿下的伏完蓦然一咬舌头,当场死去。

    “父亲!!!”

    伏皇后瞪大着眼眸,看着其父大口涌血,缓缓倒下,状若疯狂地就往其父的尸体冲去。曹仁冷然而笑,退开一边。伏皇后扑在伏完的尸体旁,哭声不止,双目内尽是恶毒的眼sè,望着周遭的朝廷百官,除了程昱、夏侯惇等曹氏人马外,其余人似乎都心有愧疚,无人敢与其对视。最后伏皇后目光定在殿堂之上的汉献帝身上,竟然yīn声笑起,大吼道。

    “哈哈哈哈哈!!!刘协你这昏君!!!你身为天子,眼见jiān臣弄贼,其爪牙猖獗作乱,残害忠臣,逼害义士。高祖基业,即将落于他人之手,国将不国!你但且尚能无动于衷,如同傀儡般,苟存于世,实在可笑,可笑!!!”

    “伏氏!!你休得放肆!!!”

    曹仁见伏皇后竟然在大殿之上,出口侮辱汉献帝,心里虽在冷笑不已,但表面上仍在故装忠臣姿态,呵斥伏皇后。

    “曹子孝!!哀家乃一国之后,你竟敢直呼哀家名号,你该当何罪!!!”

    伏皇后毫无惧sè,反喝曹仁。曹仁瞪大着虎目,暂不发作。就在此时,伏皇后又是状若疯狂地大笑起来,猝然冲向殿内的一根金灿的柱子。

    ‘嘭’的一声巨响,伏皇后撞得头破脑裂,当场死去。

    霎时间,大殿内连连死了两个皇亲国戚,而殿堂之上的汉献帝却好似一具丢失灵魂的躯壳般毫无反应。一时间,那些在殿内的朝廷官僚,大多者心中皆在庆幸,当初选择了亲曹,而不是拼死去辅佐早已落寞至极,皇权尽失的汉室。

    与此同时,曹cāo身穿金黑虎纹铠甲,骑着绝影,率领许哲、张颌二将领着近万兵马由北门直往皇宫铺天盖地地扑涌而去。

第八百二十三章 谋算(下)

    董承正引兵在皇宫内,与曹纯、曹洪的兵马厮杀,曹纯、曹洪兵力虽少,但两人皆是身经百战的悍勇将士,在两人奋力拼杀下,董承久久未能突破其拦阻防线。-xiaoshuoyd.-董承心急如焚,他早听到城内那崩天般的喊杀声,自知事露,那些兵马定是曹cāo的爪牙来援。此时此刻,他内心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趁其爪牙为赶至皇宫前,领兵杀入皇宫,将程昱、曹仁等曹氏重臣尽数杀死,然后再与其爪牙拼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杀!!!”

    董承暴吼一声,一勒马匹,提刀纵马从后军冲起,火速杀向曹纯。曹纯脸sè骤寒,抡起枪支扫飞眼前的敌军,眼见董承冲至,丝毫不乱,一枪先扫其坐骑马蹄。董承看得眼切,猛地一抽缰绳,其坐骑嘶鸣一声,刹地跃起,手中大刀忿然舞起,马落之时,一刀赫然砍下。曹纯连忙持枪抵住,董承刀势猛烈,一声暴响轰起,曹纯失势连退数步。董承纵马紧追,大刀连砍不断,火星暴涨。曹纯脸sè连变,在董承一连串的猛攻之下,险象环生。曹纯急抖数jīng神,心里暗道董承这老狐狸,竟然隐藏如此之深,其武艺之高,简直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曹洪在旁见曹纯被董承杀得出势险,忿然暴喝一声,提刀yù要赶去助战,奈何在其周边的董承部署拼死而挡,曹洪被死死缠住,一时半会根本脱不了身。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此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骤响而起。在后方的董兵转眼一望,见那支骑兵穿着一具具漆黑无比的铠甲,手执六尺钢枪,其背后披风皆绣着虎豹图像,顿时纷纷大惊失sè,畏惧无比地失声叫起。

    “不好~!!虎豹骑杀来了!!!”

    虎豹骑乃曹cāo麾下第一皇牌兵种,每一个战士皆有以一敌三之能,天下之大,除了西北武圣关云长麾下的黑风骑外,无一兵种能与其单一对抗!

    许褚冷然而笑,首当其冲,舞起虎头大刀风驰电掣般杀入董兵后军,霎时间董兵人cháo如同波开浪裂,虎豹骑随即杀至,无穷无尽的腥风血雨席卷而起,凡去抵挡的董兵,瞬间便被冲散开来,杀得董兵惨叫不已。

    仅仅不到二千兵力的虎豹骑,不需一时,便将足足五千余人的董兵杀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许褚挥刀密如狂风,从后一直杀透至前,正看着董承在与曹纯厮杀,见到曹纯被董承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许褚嘴角忽地咧开笑起,奋然大喝。

    “子和让开,许仲康来也!!!”

    许褚纵马飞奔,曹纯听言大喜,立即奋力狂刺数枪,强硬荡开阵脚逃开。董承眼见曹纯后背尽是空档,心里大喜,猛地一提大刀,策马就往曹纯后背砍去。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许褚倏然赶至,虎头大刀暴力一劈,顿时将董承的大刀劈开。曹纯借此缓冲,得以逃脱而去。

    剧烈的痛楚,不断从董承的握刀的大手传来。董承还未回过神来,只听见许褚暴喝一声,举刀一连就是一顿猛砍乱劈。董承急拨刀而挡,一时间被许褚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许褚越杀越是兴起,刀法狂烈迅疾。须臾之间,两人交锋已有近二三十回合。眼见董承落尽下风,忽然之间,董承暴砍一刀,杀开许褚的攻势,随即双目瞪大,竭斯底里地狂吼起来。

    许褚见董承手中大刀,暴起阵阵异彩,脸上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灿烂!

    刀起相势,这董承竟然是一员超级将领!

    许褚气势猝然迸发,身边阵阵飓风赫然卷起,虎头大刀嗡嗡震动,刀刃上仿佛涌现一头如同穷奇一般生有双翼的庞大巨虎。

    那头双翼巨虎一现,董承只觉心中有一股无法制止的恐惧感立即涌起。董承心知不可再让许褚聚势,争先杀出相势杀招。

    “纳命来!!!!”

    董承手中大刀奋然高举,在许褚眼里,只见他大刀中爆出阵阵耀眼紫sè光华。许褚冷酷着眼目,眼见董承大刀将至,赫然出击,虎头大刀势顶至极,赫然暴砍飞出。

    两刀赫然相碰,霎时间狂风席卷而起。

    相势空间之内。漫天紫sè光华中,一头紫sè奔雷龙驹冲出,雷霆布散,神威无比。而在天际的另一边,黑白火焰漫天烧起,一头巨大无比的生有双翼的庞大巨虎轰然冲出,滚滚黑白火焰蔓延,奔雷龙驹拔动四蹄,紫sè雷霆轰打不停,渐渐地龙驹形成一道巨大雷电,飙飞向黑白双翼巨虎。

    黑白火焰与紫sè雷霆赫然碰撞,霎时间充斥满整个相势空间。马啸声虎咆声响不绝耳,雷霆暴打不断,火焰如能烧毁天地。

    渐渐地,火焰越烧越旺,雷霆却逐渐变得弱了起来。少时,黑白火焰如成火海,蔓延至整个空间之内。渐渐可见,那黑白双翼巨虎张大这血盆巨口撕咬着那奔雷龙驹。奔雷龙驹剧烈反抗,却无法逃出虎口。

    嘭!!

    回到现实之内,蓦然一声巨响暴起。董承的大刀刹地被许褚的虎头大刀砍成两截。董承瞪大眼目,眼内尽是不甘的怨恨。

    刀锋骤落,从董承的头盔直劈至胸口。一条细线猝然显现,血液不断地迸shè而出,只见董承的身躯,无比诡异地裂开两半,一时间血雨冲天而起,随后又散落而下。

    许褚淋浴着血雨,嘴角笑得甚是灿然。董承一死,其部署顿时士气骤落。曹纯、曹洪即领兵反扑,虎豹骑四处飞奔,杀到哪里,哪里便会溅起仿佛无穷无尽的血sè。

    而在另一边,吴子兰、种揖已被于禁、李典杀死,其部众尽被围杀,无一生还。两人剿灭乱贼后,已领军赶至曹cāo的大军之内。

    密密麻麻的人cháo徐徐涌向皇宫,曹cāo引领诸将策马而来,此时董承的部属已剩下不到二千余人。

    曹cāo如同不可触犯的帝王,冷声喝起。

    “住手!”

    话音一落,厮杀顿停。那些早被杀得魂飞魄散的董兵,眼见着后面旌旗盖天,刀枪蔽rì,吓得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去。

    曹cāo眯着那如能吞天般的眼眸,一勒缰绳,缓缓骑马缓缓踏行,诸将随后跟上。三万余曹兵皆助阵列于原地。

    一众董兵见曹cāo不断接近,只觉身上压着一座巨山,透不过起来。许褚、曹洪、曹纯引兵跪伏在地,拜见曹cāo。曹cāo微微颔首,淡然说了一句。

    “你等随本丞相进殿面圣。”

    曹cāo说毕,纵身下马而行。许褚、曹洪、曹纯列入诸将人cháo之内,紧跟着曹cāo而去。

    大殿之内,那惨烈的厮杀声已停止许久。朝中百官大半者都在诺诺颤抖,一小半者已在心中想着待会如何去讨好曹cāo。至于汉献帝,望着殿下伏皇后还有伏完的尸体,赤红的眼睛内毫无半分sè彩,面如土sè,就似一个死人那般。

    荀彧将放在汉献帝身上的目光,缓缓收回,闭目叹气。

    “汉室当真已病入膏肓,主公若真要夺取社稷大器,进登天子之位,实为天下百姓造福矣!”

    荀彧一直都有忠于朝廷之心,而他之所以愿鞠躬尽瘁一直辅佐于曹cāo左右,是因为他知道曹cāo亦有一颗忠臣之心。但刘协实在太过无能,他非但未有理解曹cāo一揽重权背后的深意,且在暗地里屡屡有心谋害曹cāo,逼得曹cāo不得不以血腥的手段,以稳势局。若是曹cāo当真要逼刘协退位,也只能说他咎由自取!

    少时,在众人千思万绪之中。曹cāo那并不显眼的身躯却给人无尽压力的身影,缓缓出现。朝中百官急急跪伏相迎,曹cāo冷着面目,毫不理会,迈步直走至殿上,细目直直地瞰视着殿堂之上的汉献帝。

    汉献帝吓得牙关打颤,yù要站立,却因脚步踉跄,滚落下来。众官眼里只有曹cāo,竟无人敢去扶起。曹cāo走至汉献帝面前,汉献帝早已吓得泪涕直流,抓着曹cāo的脚,惨声叫道。

    “曹爱卿,这造反之事,与朕无关,全乃伏完那老匹夫暗里策划呐!!”

    曹cāo俯视着脚下的汉献帝,面上毫无表情,忽然伸手扶起汉献帝。汉献帝身上的颤抖更为剧烈,双脚不断晃动。

    就在此时,许褚忽然走出,将一血书递向曹cāo。汉献帝一见那血书顿时脸sè大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猝然向许褚扑去。许褚又岂会让汉献帝得逞,驱身一避,汉献帝扑了个空,哎呀一声,又扑倒在地。

    许褚将血书递来,曹cāo却未有去接,反而又去扶起汉献帝。汉献帝见曹cāo腰间那柄倚天剑摇摇在晃,以为曹cāoyù来杀他,吓得滚地而爬,悚然急叫道。

    “曹爱卿莫要杀朕!!朕愿让位于你!!!只要你能饶朕一命,朕愿将大汉江山交付予你!!!”

    汉献帝此言一出,朝中百官皆心中一揪,纷纷暗想道,汉朝四百年天下,直至今rì,终于宣告灭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曹cāo会乘势进登天子之位时,曹cāo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举动。

    只见曹cāo忽然双膝跪下,凝声喝道。

    “恶贼造反,臣救驾来迟,惊扰圣上,实为死罪!还望圣上但且谅天下未有一统,先饶cāosi罪之身,待cāo剿灭天下乱贼,甘愿伏罪!!”

    汉献帝瞪大眼睛,张大着嘴巴,眼内尽是不可置信的神sè。同时间,场内曹氏人马见曹cāo跪下,亦纷纷下跪请罪。

    汉献帝原以为必死无疑,根本未料到曹cāo不但不取他的xìng命,反而还愿继续尊他为帝!

    “哈?哈哈哈!”

    突兀,汉献帝仿佛疯掉一般,发出了一阵疯笑。就在殿内众官皆以为汉献帝因狂喜而笑时,汉献帝忽然冲向曹cāo。许褚、典韦见状正yù拦阻,曹cāo却争先大喝道。

    “谁敢冒犯圣上,本丞相立即斩其头颅!!!”

    许褚、典韦听言,即时止住脚步。汉献帝冲至曹cāo面前,一把掣出其腰间倚天宝剑,曹仁、曹洪等曹氏宗亲,吓得脸sè大变,厉声大喝。

    “你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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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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