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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二章 蔡瑁的歹心

    后有兵士赶来报之刘表,黄巾余孽龚都在襄阳一带拥兵作乱,甚是猖獗。刘备主动请缨,愿为刘表平定贼祸。刘表听罢大喜,遂予刘备五千兵马,加之刘备新政兵士二千,残兵一千,共八千兵士赶往襄阳。

    龚都闻刘备兵至,又闻刘备麾下大将,潘凤、张飞、华雄、太史慈四将皆在军中。又听兵士来报,其大军进往时,其下部众yù要趁机袭击,虽占先机,但刘军四将骁勇无比,四将其出,杀于乱军内,无能能挡,军内大小将校六员,皆被四将所斩。

    龚都听罢大惊,见殿下将士皆闻风丧胆,自知非是刘皇叔敌手,故派人赶去刘军,告之请降。刘备听龚都来使,述言龚都之降意,刘备大喜,即令潘凤、张飞先是引军入城,收编龚都麾下军士。

    龚都果然未有其他歹心,率众于城外迎接,潘凤见是无诈,派兵通告刘备。刘备遂领后军入城,龚都见之刘备,刘备见龚都生得孔武有力,亦是一员难得勇将,甚喜。当即对龚都安抚一番。

    龚都见刘备果然如传言那般仁义有德,幸叹终遇明主,自此在刘备麾下安心入仕。刘备得龚都一员勇将,降兵近万,势力刹时暴涨。从一个起初仅有残兵一千的落魄诸侯,一跃成为当今天下帝王之叔,更拥兵近有二万。又连得简雍、龚都一文一武,又有刘景升这颗大树可依,让他能够暗中积蓄势力,待东山再起之时,可谓是祸后大福。

    刘备军如同天兵神将,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龚都万余贼兵降服,威震荆州。荆州上下文武,对刘备更为敬佩,加之刘表对刘备如亲弟所待,因此不知不觉中,荆州上下文武,已将刘备视作为荆州的顶梁柱。

    而刘备又常劝刘表,多施以利民仁政,减少税赋,严惩作jiān犯科之人。刘表深信刘备,一一依从,后有传言流出,荆州百姓得知此乃刘皇叔之劝,故刘备在荆州民望极高,只在刘表之下。

    而蔡氏一族,本就荆州豪门大族,自古以来,贵族与平民两难立,因此蔡瑁在百姓心中民望并不高。

    刘备在荆州如rì中天,成为荆州新贵,受荆州官吏、百姓拥护追捧。这可让权势滔天的蔡瑁极为眼红,对刘备恨意更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位。原因无他,刘备的横空出现,已经威胁到他荆州第二把手的地位!

    蔡瑁对刘备暗起必杀之心,但畏其麾下潘、张、华、太史四将之勇,想其难杀,多rì烦闷在家。有一rì,蔡瑁与刘表之妾其妹蔡氏相见,蔡氏见其兄郁郁寡欢,想起近rì那荆州新贵刘皇叔,当即猜到蔡瑁烦忧之事。

    “我蔡氏一脉,把握荆州近七成兵马,荆州大小官吏近有三成出于蔡家。兄长yù杀一贩屦织席之辈,何须瞻前顾后,下手就是。我家夫君那里,自有小妹与你挡着。”

    蔡氏满身隆贵亮丽,貌容娇媚勾魂,年有三十余,却风韵犹存,眼带媚sè,一看就知是个祸国殃民的绝世尤物。

    “小妹不知,我非怕主公责怪。而是惧那潘、张、华、太史四将之勇!”

    蔡瑁脸露难sè,与蔡氏低声而道。蔡氏掩嘴冷笑一声,娇声柔yīnrì。

    “呵呵。哥哥无需忧虑,妹有一计。可助哥哥铲除那贩屦织席之辈!”

    “妹妹,计从安出!?快快说来!”

    蔡瑁眼目一瞪,喜sè即涌,急急问道。蔡氏呵呵又笑,教蔡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蔡瑁越听,眼目越亮,最后和蔡氏不约而同yīn笑起来。

    次rì,州郡大殿之内。荆州文武各立一席,刘表坐于正中大座,眼光严厉,不怒而威。刘表正yù问事,忽有兵士来报,言荆州四处昨夜忽有多波贼子作乱,其中又以江夏、南郡、章陵、襄阳等郡最为猖獗。

    刘表大惊,这贼势来得当真诡异,好似早有预谋的共同爆发,刘表正是手足无措时,蔡瑁暗暗冷笑,连忙走出,凝神进谏道。

    “主公何须惶急。刘皇叔天下英雄,麾下潘、张、华、太史四将皆当世虎将也,主公大可请皇叔派此四将各赶往江夏、南郡、章陵、襄阳四郡,剿灭贼势。以其四将之骁勇,必能马到功成!”

    蔡瑁手握重权,又素来与刘备不和,此时却忽然推荐刘备,场上荆州文武皆知其中必有yīn谋,不过都不敢冒犯蔡瑁之威,闭嘴不言。

    刘备眉头一皱,仿佛察觉到一丝危机,忽然蔡瑁转头对他一笑,那笑容可谓令刘备浑身猝起冰寒。

    “哈哈哈!德珪此言有理,玄德此事那就多多依赖你了。”

    蔡瑁这一提起,刘表顿时心安几分,朗然大笑。刘备自知蔡氏势大,又对自己多有怨恨,若潘、张、华、太史四将皆离,只怕会遭蔡氏之毒手。而且刘备心中明朗,这江夏、南郡、章陵、襄阳四郡,皆有蔡氏势力,大有可能其中的贼祸,就是蔡氏之人伪装而为!

    蔡瑁见刘备迟疑不答,顿时面sè一冷,厉声逼问。

    “怎么!?难道刘皇叔深受主公之大恩,却不愿解主公之忧患?那也难怪,此时皇叔在荆州受荆州大小官吏追捧,百姓无不称赞皇叔之仁德。皇叔声威之高,足以在荆州自立一方派系,就如幼虎已长爪牙,又何须再顾虑母虎之生死!?”

    蔡瑁此言一出,刘表的脸顿时黑沉起来,对刘备的眼sè亦从以往的敬爱变为浓浓的提防、jǐng备之sè。

    刘备心中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眼生水幕,无比委屈。

    “兄之大恩大德,备岂敢有忘!备若有异心,必遭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还望兄能明鉴呐!”

    刘备下以毒誓,刘表的神sè这才好了几分。蔡瑁在旁冷笑,这刘备说哭就哭,当真虚假。刘表对刘备好言安抚,刘备带泪yù辞军务,刘表哪能接受,作态训斥了蔡瑁一番。蔡瑁知刘表做戏,详装一副唯唯诺诺之态,向刘备赔罪道歉。

    刘表再问出兵之事,刘备不敢有辞,当即应诺。即rì,刘备遣派潘、张、华、太史四将各往江夏、南郡、章陵、襄阳四郡,临走前几人各做一番提醒、保重,自然不在话下。潘凤心顾刘备,吩咐廖化、龚都二人,在他们四人未有回来之前,定要寸步不离守护在刘备身边,对蔡氏之人尤为要谨慎提防。廖化、龚都领命,自四将离开,不分昼夜跟随刘备身边,与刘备形影不离。

    蔡瑁见潘、张、华、太史四将皆离汉寿,当下火速筹备暗杀之事。某rì,蔡瑁在府中设宴,请刘备来赴宴。刘备知这蔡瑁不安好心,以病推迟,哪知蔡瑁听后,亲自登门探望,带以各种名贵医药,随行者还有荆州各个名医。

    刘备见此,知这鸿门宴难辞,谢过蔡瑁后,直言病况已是好转,明rì定当赴宴。于此蔡瑁才愿带人离去。

    到了次rì,刘备带同廖化、龚都还有十几随从赶往蔡府赴宴。蔡瑁大喜来迎,见刘备身边廖化、龚都二人,嘴角不觉冷笑起来。这两人不过是一般货sè,刘备没有潘、张、华、太史四将在其身边,要将他铲除,易如反掌!

    宴席之中,蔡瑁甚是热情,一度向刘备连连劝酒。刘备也是谨慎,见蔡瑁喝过酒后,再故意摔烂杯子,让廖化将早前带来的杯子换上,才敢喝这宴席之酒。刘备如此无礼,蔡瑁也不生气。

    酒过三巡后,刘备装醉yù离,蔡瑁知刘备酒量未到,连忙与府中下人给予眼sè,然后自己再拖延刘备一阵。不久后,刘表来到,蔡瑁恭迎其入席。

    刘表之所以会到此,原来是蔡瑁请随从去告之刘表,他yù要和刘备和好,希望刘表能做这牵头人。刘备、蔡瑁一新一旧,皆是刘表麾下得力大将,两人势如水火的关系能得以缓解,那自然是好。

    刘表当即整理一番,赶来赴宴。刘表一来,刘备想走也不能走。刘表一入席,就讲起蔡瑁去请之意。刘表作为牵头,与两人各喝三杯,再让刘备和蔡瑁各对饮三杯,释去旧rì不快。

    蔡瑁请刘表来缓解二人关系,刘备自然不敢不给刘表面子,又和蔡瑁对饮三杯。蔡瑁对以往的失礼,对刘备再做一番赔罪。yù要与刘备再饮三杯,刘备此时酒量快到,略敢醉意。廖化、龚都yù要替刘备去喝,却被刘表怒斥而退。

    “昔rì都怪蔡某不知好歹,还望皇叔莫再记恨。你我皆是主公麾下大将重臣,若能交好,定是荆州之幸也!”

    蔡瑁执杯来逼,刘备害怕喝醉,脸露难sè。此时在一旁的刘表却是沉着脸sè劝道。

    “玄德,你这可是不愿原谅德珪?德珪为你与他之事,已礼让至此,若你还心有怨恨,可就显得心胸狭窄,不是英雄!”

    “岂敢,岂敢。

    刘表甚是不喜,刘备心中一紧,只能硬着头皮又是连喝三杯。刘表捂掌大笑,自以为这两人至此定会消去敌意,携手团结在自己麾下效力。

    刘表心情欢喜,兴致极高,之后三人又是喝了数巡。刘表年纪已大,酒量已到,先是醉倒。蔡瑁派人送其回府。刘备亦是醉得眼目难开,见刘表一走,连忙就向蔡瑁告退。蔡瑁这次并无拦阻刘备,让其离去。

    刘备急走出蔡府,转过一巷口,附身就吐,吐得可谓是撕心裂肺,好像要将体内的五脏六腑也吐出来。

    刘备吐了好一阵,只觉醉意消了不少,踉跄几步,就yù急回府中。就在此时,巷口内四面八方传来无数急促的脚步声。刘备刹地一惊,这才发觉空无人迹,一看就知有人先前早在此处清场。

    一群群手执兵器,打扮好似痞子流氓的大汉向刘备围拢而来,人数近乎有数百人。廖化、龚都还有十几随从连忙护在刘备身边,个个皆是满脸jǐng备之sè。这些大汉看似流氓,但其身上发出的气势,一看就知经历过沙场厮杀的狠人。

    廖化、龚都丝毫不敢松懈,各自抽出腰间大刀宝剑,紧紧地盯着四周的流氓。

    “我乃大汉左将军,刘玄德。不知诸位豪杰,此为何意!?”

    刘备当即酒醒了大半,曾遇过无数死境的他,面对如此之多对他杀意腾腾的杀手,仍旧临危不乱。流氓群内,一个身形阔大的光头大汉,一听刘备报出他的身份,又细细地看了刘备一阵,果然如情报所述,乃一大耳面白之人。

    “向那大耳者,乱shè之!!”

    光头大汉甚是简洁,一字喝出,就yù令手下取刘备之命。顿时在包围圈内,前一排的流民纷纷拿出弓弩,搭弓上箭,正在准备间,廖化、龚都忽然暴发而动,一前一后的向包围圈两头冲去。

第六百三十三章 与刘备的交易

    因这包围圈内的空间极小,若遭这些流氓shè击,不需一时,他们这些被包围的人,立刻就会被shè成蜜蜂窝。

    廖化、龚都yù要先发制人,但光头大汉亦早有准备,一挥手,顿时两波有数十个流氓的人群,分别向二人围杀过去。而在刘备左右两边的流氓已准备完毕,忽然发箭,近百声的箭破虚空声猝然暴响,刘备吓得满身冷汗,急忙掣出宝剑,准备挡箭。

    “呵呵。果然如那牛鼻子老道所料,那蔡德珪果真对刘玄德出手了。看来老夫这身老骨头又要cāo劳一番咯。”

    远在巷口三道街处,一个浑身用灰sè烂布裹着,头戴草帽,看不清面貌的乞丐,耳朵微张,巷口内的厮杀声,仿佛响在耳边,随即喃喃了一声。

    突兀间乞丐猝地一动,如同一只飞鹰般窜上了一处瓦顶,时间之迅疾,动静之轻微,就连在四周走动的百姓,亦全无发觉到乞丐的离开。乞丐健步如飞,在高处连连跳跃,电光火石之间便是来到了蔡府外头不远的巷口之内。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此时,刘备正乱剑击打shè来的箭矢,左右两边的流氓不断shè箭,守护在刘备身边的那十几个随从早就被乱箭shè死。

    一轮箭cháo刚过,数十个流氓在光头大汉的命令下往刘备围扑而去。龚都、廖化二将,皆被两波流氓死死杀住,难以回身去救。数十把刀剑刹地往刘备四处连刺飞砍,刘备持剑急挥,甚险挡住。流氓见势,一拥而上,瞬间将刘备围住,疯狂往刘备狂攻。刘备杀了几人,立刻又有流氓补上,刘备剑势渐乱,眼看一代jiān雄就要死在这群流氓围攻之下。

    那在巷口高处的乞丐终于出手,他纵身一跃,身上包裹的烂布一甩,一杆长枪猝然而出。乞丐跳入人群之内,长枪倏然飞刺,如同暴雨之势,将杀在刘备前面的五六个流氓,刹时刺死。

    “予老夫一血,老夫救你一命,愿否!?”

    乞丐忽然来救,令刘备绝处逢生。刘备还未回过神来,那乞丐一手就递来一个竹筒,同时间乞丐浑厚有力的话音,亦传入刘备的耳内。

    光头大汉见乞丐蓦然杀出,来救刘备,且其身手深不可测,光头大汉唯恐乞丐救走刘备,连忙呼令在场大半手下,一拥而上,yù要将刘备重重围死。刘备见状,来不及多做思虑,拿剑在手心一割,慌乱将血滴入竹筒,然后丢给那乞丐,同时口中急急喝起。

    “义士出手相救,备深感大恩,血已滴入,若义士能救备杀出重围,备定然重恩相报!”

    乞丐一手接住竹筒,甚是谨慎地放入怀内,淡淡道。

    “一滴血,足矣。”

    就在乞丐话音响起的同时,他四面正有数十个流氓面目狰狞,持大刀锐剑,狂扑而来。刘备正yù提醒,哪知乞丐好似早有预料,在竹筒收好的瞬间,忽起连连狂风,随即见到枪影飙飞,那扑来的数十流氓顿时暴飞而去,一半倒地重伤,一半已是死绝。

    光头大汉瞪起恶目,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乞丐的武艺之高,甚至堪比刘备身边潘、张、华、太史四将之一!

    “shè箭,快快shè箭!!将这可恶的乞丐,给我乱箭shè死!!!”

    流氓见乞丐厉害,不敢迟疑,迅速搭弓上箭,乞丐踏前一步,枪支乱抖,骤然暴起滂湃气势,枪震之鸣,如同百鸟之声。而大多流氓已搭好弓箭,光头大汉厉声一吼,近两百根箭矢,覆盖面前一片天地,轰地shè来。

    乞丐枪式顿起,身体纵跃,枪支乱点乱坠,枪出之快如同狂风暴雨,打出朵朵梨花般的枪花,二百根箭矢与枪影飞撞,根根暴开,霎时间惨叫声响不绝耳,只见那些箭头碎木往后乱飞一通,击死大半流氓。

    刘备看得惊为天人,此时廖化和龚都已趁势回到刘备身旁,一左一右护住刘备,但有流氓来杀,都被两人奋勇击毙。

    那恐怖的枪击箭矢的爆破声渐渐停下,乞丐枪式一停,只见在他对面原本密密麻麻的人cháo,此时倒下了一大片,唯有一小波人尚且站在原地。

    光头大汉见手下死去大半,吓得满脸惊悚,乞丐缓缓迈开三步,剩余流氓皆被震慑,一哄而散,各自逃去。光头大汉见状,连忙厉声嘶吼,yù要叫回这些逃兵,只是那些流氓早就吓得没了理智,根本不理他的命令,只顾逃窜。

    “你我交易已成,老夫去也。”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其中个个脚步浑重,一听就知是穿了兵甲的军队。乞丐耳朵微张,留下一句话后,就跃起身躯,往高处飞去。

    “慢!义士可否报之名号,让备好报你之救命大恩啊!”

    刘备急伸手想要叫住,不过乞丐极为矫健,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刘备不由露出略微惋惜的表情,这乞丐有如此身手,若能说服来投,他麾下就能再添一员绝世猛将!

    “啊!是刘皇叔!!这!!刘皇叔你遭伏击了!!!?”

    刘备正在惋惜间,那队兵马终于赶到。领军之将,乃刘表麾下校尉,负责汉寿城防之事的文聘,文仲业。

    文聘一见巷口内满是尸体,刘备、廖化、龚都身上都有血口,顿时一惊,急忙率军冲到刘备面前。文聘脾xìng谨慎冷静,有统练兵士之能,为人忠义谦卑,是刘表麾下少有智勇双全的帅才之将,不过却因蔡氏拢权,文聘难得重用,入仕期间连立大功,也不过官至校尉。

    刘备对文聘一直欣赏有加,此时见是文聘,心中慌张亦是落下几分,暗道自己又是幸逃一劫。

    “恶贼你!!!”

    就在此时,廖化忽然一声惊叫,刘备闻声急望,只见那光头大汉忽然持刀,往身边手下疯狂乱砍,将其尽数击毙后,刘备急呼廖化和龚都抓住此人。

    “大耳贼!若你敢图谋荆州,俺即使在yīn间地狱,也亦要化作厉鬼找你报仇!!!”

    光头大汉忿声一喝,话毕抬刀往自己咽喉割去。待廖化、龚都赶到时,光头大汉已是死绝。刘备脸sè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城防之事由文聘负责,此番刘备受到伏击,文聘罪不可赦。文聘自知有罪,连忙向刘备赔罪认错。刘备将怒火忍下,反而好言安抚文聘一番。

    次rì,刘备在城内遭遇伏击之事传到刘表耳中,刘表大怒,yù要重罚文聘。刘备为其求情,因此告免。蔡瑁心中有鬼,却反而一副极为气愤之相,好似被伏击的乃他的血脉兄弟,连连呵斥文聘。

    文聘有怒而不敢发,他昨夜做过勘察,发现那些伏击之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全都指向蔡氏。现在倒好,文聘还未去揭发蔡瑁的恶行,这蔡瑁反而来呵斥他。文聘自知,蔡氏在荆州手握重权,若是刘表与蔡瑁翻脸,整个荆州必然大乱,到时荆州百姓便要覆没在两人势力的战火之中。文聘心系百姓,故而强忍。

    刘备见蔡瑁一连虚情假意,心中冷笑,先谢蔡瑁,再与文聘求情。后来就连刘表也是开口,蔡瑁这才息怒,止住骂声。

    自此事后,刘表令文聘多派兵士保护刘备,提防再有那rì之事发生。文聘感激刘备先前为其求情脱罪之恩,对保护刘备之事极为上心。而且只要郡内事务做完,文聘就会亲自带兵守在刘备身边,而刘备也对蔡瑁多加提防,因此蔡瑁再无机会对刘备下手。

    刘备之事暂且说到这里,再看数rì前的江东,吴会。

    话说孙坚尽得江东之地,江东之虎虎踞江东,其威望之高,甚至直盖当今圣上。江东战事初定,此时江东军正在休养之时,时年孙坚又得江东名士张昭、顾雍来投,两人皆有王佐之才。张昭又荐名士鲁肃,鲁肃又荐其友诸葛瑾。鲁肃、诸葛瑾皆是高谋智士,素有大才,孙坚对四人甚为重之。后孙坚征伐江东,又得朱治、董袭两员骁勇悍将。孙坚麾下谋臣武士,个个俊杰,人人英雄。孙坚又深得江东百姓拥护,声高盖主,已蓄有夺天下之大势。

    某rì,夜sè正好。孙坚、孙策、孙权三父子聚于一河亭之内,周瑜在亭中抚琴作乐,大乔、小乔两位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绝世美女,听妙音而起舞,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

    此处如同人间天堂,男俊女美,好景好音。

    周瑜长发飘逸,正是笑而凝望星空,忽然间,夜sè上星空内的某颗璨星昏暗。周瑜刹地一惊,手头一弹,琴弦即断。

    妙音顿停,舞蹈落下。孙坚见周瑜面容剧变,知有大事发生,与孙策投去一眼sè。孙策再与大乔、小乔示意其退下。倩影一去,妙音一停,场景仿佛从天堂回到了人间。

    “公瑾到底何事!?”

    孙坚虎貌一紧,沉声向周瑜问道。

    周瑜华光烁目,微微一凝,脸sè似乎有无尽惋惜,一阵清风袭来,周瑜发丝飘起,声随风而来。

    “西北智星黯淡。‘神智’戏志才已逝!”

    “戏志才!”

    孙坚、孙策、孙权三父子一听,都不禁失声惊呼起来。三人之所以如此惊愕,全因这戏志才对如今正征伐凉州,坐拥并、雍二州,河东之地,威震西北的大汉骠骑大将军文不凡实在重要无比。戏志才一失,文不凡如龙离风云,虎失爪牙!

    而此时文不凡,将成夺天下之根基,正是其势力发展最为关键之时,戏志才的逝世,无疑对其势力是一个无法想象的重创。

    “蛟蛇化龙,一飞冲天,只差一步。可惜那文冠军,始终还是略差一筹啊。”

    孙坚一把抓住酒杯饮尽而叹,同时虎目缓缓地移向周瑜。戏志才对于文翰的重要xìng,如同周瑜身在自己的营中。当初,若非周瑜惊艳出世,施以惊天大策,他早就被袁术剿灭。哪能有当下如此风光,足有争夺天下之根基!

    周瑜仿佛发觉了孙坚的目光,微微颔首一笑,孙坚有感而发。

第六百三十四章 许贡之死

    “瑜儿,你定当多多保重身体,来rì在战场厮杀,莫要每每都要冲锋陷阵,你可是我江东的支柱,不容有失啊!”

    “谢孙父关心。瑜定当谨记。”

    孙坚待周瑜如同自家孩儿般爱护,周瑜亦视孙坚为其父亲般孝敬。对于孙坚如此看重周瑜,孙策、孙权并无任何嫉妒,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似的。

    孙、周一家人,在江东已是人人皆知。

    众人似乎皆因戏志才之逝世,而兴致全无。周瑜亦无心弹琴,几人饮酒数巡,便各自散去。

    孙坚于江东声势大振,乃遣使者往洛阳上表献捷。汉献帝不敢做主,派人报之官渡曹cāo。曹cāo知孙坚强盛,势力足成夺天下之根基,叹曰。

    “江东猛虎难与争锋也!”

    孙坚的强盛,令曹cāo不为心急起来,yù要尽快结束与袁绍的战事,对于孙坚先做安抚,遂命曹仁,将其之女许配孙坚四子孙匡,yù要两家连婚。孙坚亦想江东正在休养,与曹cāo还未到翻脸之时,于是应诺婚事。同时孙坚又求为大司马,曹cāo见孙坚势大,暂且容忍,便是应许。孙坚得以大司马之职,威望更高,吴郡太守许贡,见孙坚之威望之高,足以能在江东自立为王,于是暗遣使赴许都上书于曹cāo。

    其书言:“孙文台,当世猛虎也,其长子孙策,骁勇善战,与昔年西楚霸王项籍尤为相似。其军师周瑜,才智滔天,惊天伟略,智谋之高,堪称为天下第一人。贡观周公瑾,英姿飒爽,智多似妖,更胜高祖之张良,项籍之范增。孙氏威震江东,江东百姓,时下只知孙氏不知汉朝。

    贡恐其自立为王,率众于江东造反,若事态暴发,当是一发不可收。贡为汉臣,自当以国事之危难以己任。故而未雨绸缪,想出一计。

    朝廷对于孙文台,宜外示荣宠,召在京师,暗削其江东势力,调配其中爪牙,如此不出三年,孙氏自毁,万万不可使居外镇,以为后患。”

    许贡使者赍书渡江,却被防江将领朱治所获,因朱治知许贡素来对孙氏多有言辞,故而令兵士查探,哪知许贡使者,一见孙兵,慌乱而逃。朱治知其定是暗藏yīn谋,因而将其尽数擒住。朱治将许贡使者,和其随从十多余人,共同解赴孙坚处。

    恰巧孙坚与周瑜皆因外事出走,朱治故而交予孙策,孙策观书大怒,斩其使者,又心出一计,遣人假意请许贡议事。数rì后许贡赶至,孙策出书示之,虎目大瞪,杀意腾腾怒叱曰。

    “我父待你如同手足,为何yù要置我孙氏一族于死地耶!”

    许贡一见那信,自知我命休矣。若是孙坚在此,或许尚有余地。但恰巧孙坚不在,此时以孙策主事,孙策xìng格暴躁急xìng,许贡犯下如此大罪,在孙策手上岂有活命之理?

    “孙氏拥兵自重,其心可诛!许某不愿同流合污,进告朝廷,揭发孙氏歹心,何罪之有!!”

    许贡自知必死无疑,亦是无所畏惧,痛骂孙策。孙策虎目圆瞪,英眉直竖,俊脸狰狞,怒不可及,凝声吼叫。

    “哇啊啊啊!!!冥顽不灵!死不足惜!!!来人啦!!!将这恶狗给本将军施以绞杀之刑!!!”

    “孙伯符,你身为汉臣,却不知报国,残杀忠臣,必不得好死!!!”

    两个兵士速速赶来,将许贡一把抓住,往后就拖。许贡暴瞪双目,状若癫疯,嘶声大吼。孙策气得浑身如同布火,殿内温度仿佛在急剧上升!

    孙策绞杀许贡,许贡家属闻风而散。许贡平时敬爱豪杰,礼贤下士,家内供养不少食客,有食客三人,颇有武艺,深感许贡之恩,今闻许贡惨遭孙策毒手,尸体无存,yù为许贡报仇,只恨无时机可便。

    数rì后,孙策因许贡临死之狂言,rìrì烦闷,见时下并无军务,便起了打猎之心。于是孙策引一波人马会猎于丹徒之西山,孙策一入山林,如虎进林,策马狂奔,凡见野兔、鸟雀、山鸡、山猪等禽兽,拿弓便shè,箭不虚发,仅仅半rì就收获无数,随行将士无不称赞孙策箭艺高超。孙策却是笑言,这些都是小物,难见功夫,yù要再猎一头大物才可作罢。忽然,一声虎啸声起,狂风顿袭山林,震得树木摇震。孙策虎目一亮,拿弓执鞭,就yù去追杀老虎。有一将士言,其父孙坚素以虎名立于天下,孙策为其虎子,上山猎虎,是为不吉。孙策平生最为痛恨神鬼之说,当即训斥那将士一番,训毕虎啸又起,孙策连忙挥鞭上山,冲入林间。

    孙策正赶之间,只见树林之内,突兀响起阵阵暴响,狂风不停。虎出必有狂风,孙策凝声而待,蓦然一道巨影飞过,孙策拿弓就shè,一箭shè出,并无击中巨影,反而击中一棵大树之上,箭入三分,shè得大树狂晃。

    呜呜嗷嗷!!!虎啸声顿起,狂风又袭,吹动孙策身上战袍,孙策定神看之,竟是一头罕见的白虎,白虎身形巨大,足有平常老虎两倍。孙策暗暗吃惊,暗道难怪这袭来狂风如此剧烈,原来是一头庞然怪物!

    白虎暴啸一声,前蹄一跃,往孙策作势就扑。孙策连忙策马避开,白虎靠近时,拉弓满月,对虎就shè。箭矢如雷迸发,那白虎甚是灵敏,一避就是躲开。箭矢飞shè到一块巨石上,深深地刺入进去。

    白虎见孙策力大如此,虎目刹起jǐng惕之sè,落地后在孙策边处游走,虎目死死地盯住孙策。孙策脸sè冷酷,亦是被这头白虎激起了战意,大弓拉得啪啪作响,白虎呲牙咧嘴,待势而发。

    “畜生,看箭!!!”

    孙策一箭又shè,用力之猛,箭出同时,弓弦断裂。这箭如同光影,快得无法捕捉。白虎来不及避开,箭矢正中其面额,一道血液溅出,白虎惨然大啸,疯狂乱冲,弄得尘土飞扬,撞倒三树,仍未死绝。

    孙策见状,兴致一起,竟弃了手中大弓,下马往白虎扑去,竟要徒手搏虎。只见漫天飞尘之内,孙策往白虎扑去,白虎受创正狂,见孙策来,一爪就是打去。孙策虎目大瞪,一手接住虎爪,另一手拽成拳头,往白虎鼻子狠打而去。一拳打中,白虎痛得又是乱啸不停,疯狂乱动间,虎嘴猝地大张,往孙策头颅咬去。

    “畜生你敢!!!”

    孙策厉声大喝,其声如白虎之啸,一手捏住白虎下颚,死死地将白虎整个巨大的身躯拖住。

    “呜呜呜嗷嗷嗷嗷!!!!”

    孙策不断用劲,浑身肌肉暴涨,战袍轰地涨破,上身**。只见孙策一手扯住虎爪,另一手扯住虎颚,奋然用力,如同霸王再临,竟将整头白虎都投给扯起,往地就摔。白虎重重摔地响起一声巨大的暴响,孙策一把坐在白虎身上,一对铁拳对着虎头飞打而去,拳雨乱坠,白虎惨鸣不断,血液飙飞。

    半柱香后,林间大片灰尘。孙策满身大汗,胸间有三条狰狞的血痕,乃是刚才和白虎拼搏中,被白虎所伤。而此时,被孙策坐在地上的白虎已是一动不动,看是死绝。

    孙策与白虎一番拼斗,已是筋疲力尽。就在此时,有三个人持枪带弓在一处赶来。因漫天飞尘,孙策不能见得来人面貌,故而大喝。

    “你等何人?!”

    三人中其中一人回道。

    “我等乃将军军士也。闻此处多有暴响,故而来探,将军可有大碍!?”

    孙策听罢,便是无疑,站起身躯,笑令那三人赶来看他所猎怪物。那三人缓缓走近,孙策正是看着白虎,一人忽然暴发,拈枪望孙策左腿便刺。孙策闻得声响,大惊失sè,因身体疲惫,躲得甚险。孙策还未回过神来,另一人早拈弓搭箭shè来,孙策夺之不及,正中孙策面颊。孙策痛声大吼,一手拔起面上之箭,抓住身边一人,一箭插透其身,夺其枪支。

    再有一人,举枪向孙策乱搠,大叫曰。

    “我等是许贡家客,特来为主人报仇!”

    孙策这才知道,原来是仇家来杀。孙策与虎搏斗,筋疲力尽,只能持枪一味挡住,那二人死战不退。慌乱间,孙策又身被数枪,正危急之时,随行兵士终于赶到。

    孙策急声大叫。

    “杀贼!”

    一众兵士齐上,一拥扑至,将许贡家客砍为肉泥。兵士再看孙策时,血流满面,被伤至重,一将士急以刀割抱,裹其伤处,救回吴会养病。

    却说孙策受伤而回,其母吴氏得知,速速使人寻请名医来治。吴会各个名医受邀而来,做了各番医治后,其中一个声望最高的老大夫,对吴氏吩咐道。

    “箭头有药,毒已入骨。须静养百rì,方可无虞。若怒气冲激,其疮难治。望夫人看住少将军,莫要让他再是动气!”

    “谢过大夫救命之恩。我儿何时能醒?”

    “快则数rì,慢则或许需要半年。”

    “如此之久!大夫可有办法令我儿早rì醒来?我定当重谢!”

第六百三十五章 孙权的欲望

    “不满夫人,少将军所中之毒,非同寻比,若是平凡人物早就一命呜呼。所幸少将军天赋异禀,脏腑稍于常人之下,加之筋骨强大,因此毒素一时间未得深入,加之又得以及时治疗,得以清毒,这才免于大祸。至于何时能醒,还得看少将军命中福分。老夫实在无能为力,望夫人恕罪。”

    老大夫对吴氏执礼一拜,其余大夫亦是紧接纷纷附和,吴氏见此,虽是急躁不安,但也只好忍住,派府中下人多资予金帛作为诊金,酬谢这些吴会名医。

    后来连连数rì,孙策虽毒素已清,但病情仍不见好转,终rì卧病在床,未有醒过。吴氏心中忧虑,一边再派人去江东一带请名医来诊,一边又派人通知孙坚,告之其儿急情。

    一rì,吴氏正于孙策房间,与策妻大乔看护孙策。忽有下人来报,言在城内见一道人,身披鹤氅,手携藜杖,立于当道,百姓俱焚香伏道而拜。听有传闻,此道人姓于,名吉,修得仙术,于天下四处游走,普救苍生。今其往来吴会,普施符水,救人万病,无有不验。凡得救百姓皆呼其为神仙。

    吴氏听之,大喜。当下速令下人带予金帛宝器等重礼去请于吉。恰逢孙权探病赶来,吴氏怕下人办事不力,得罪神仙,于是令孙权一同赶往去请。孙权遂领下人数人,带礼赶往,来至街道,见百姓数百,跪地而拜,前首者仙风道骨,童颜鹤发,正于施派符水。孙权急问下人,下人告之,那人正是于吉。孙权急拥入人群之内,百姓见是孙权,纷纷让开。

    那于吉虽在派符,但那双晶亮有神的眼眸却一直在暗暗打量着孙权,见孙权走来,心中一笑,暗道。

    “小虎儿终来请也。看来此次,取血之事,定落七八矣。”

    于吉正是左慈之友,当rì华佗口中助取帝血的那位世外高人。于吉见孙权生得方颐大口,碧眼紫髯,其相异于常人,颇有龙颜之相,心中赞叹不已。

    孙权走近,甚为谦卑,先是拱手一拜,行师者之大礼。孙权乃孙坚之次子,虽无其兄孙伯符之勇猛,但为人谦和仁善,礼贤下士,多有谋略,行事果断,随其父兄在平定江东之战事中,立战功无数,在军民心中,地位仅次孙坚、孙策。

    孙权对于吉施此大礼,百姓无不惊叹,于吉笑而回礼。孙权不提其兄之病,反而先赞于吉救民之事,再令下人赠予金帛宝器。于吉虽是接受,但却当面将孙权赠予的金帛宝器,转赠于四周百姓。

    孙权眉头一皱,心中虽是不喜,但却不能发作,只好默默看着于吉这借花献佛之举。于吉将金帛宝器尽散,替百姓谢过孙权。百姓见孙权面sè黑沉,略有惶恐,yù将赠物返还。

    忽然,孙权哈哈一笑,先赞于吉之仁德,又言百姓劳苦,再令下人打开粮仓,资予百姓。百姓听之无不欢喜,随孙府下人赶去领粮。

    众人皆去,场中只剩下孙权和于吉。孙权再施一礼,这时才提其兄之病。于吉也无推脱,当即应邀随孙权赶去孙府。

    两人回到孙府,来到孙策宅院,吴氏、大乔两女急急来迎。两女见于吉颇有仙气,当下对于吉之谣言更是信了几分,连忙请于吉入内。于吉进房,见孙策面容憔悴,瘦损发黑,于吉沉吟一阵,吴氏、大乔、孙权在旁急问孙策病况如何。

    “诸位稍安勿躁,少将军之病并无大碍。老道略施法术,即可术到病除。不过这诊金。”

    于吉忽然提起这诊金之事,吴氏、大乔、孙权皆是一愣,原以为于吉这等高人,早将凡尘之物视为粪土,没料到圣贤亦难脱俗。

    “大仙无需顾虑,江东之地尽我孙家,区区诊金,我孙家岂会抵赖!只要能将我兄之病治痊,当以万金酬谢!”

    孙权眼光中暗藏一丝鄙夷之sè,速速言道。孙权以为隐瞒得很好,但岂能瞒得过于吉。

    于吉暗暗摇头,想他潜修法术数十年载,救苍生黎民无数,道术距离飞仙之境,仅有一步之遥,乃当世与左慈、南华齐名的道教巨鳄,受天下人尊敬。此番却因这取血之事,被人误以为他乃贪财爱利之辈,更是遭到孙权的藐视。于吉虽是道行极高,但凡心仍存,不免心起怨火,暗道。

    “若非看在我那小徒儿的份上,就凭你这眼sè,老道甩袖就去!”

    于吉虽是如此在想,但为了自己那小徒儿,他还是压住怨火,笑言而道。

    “金财之物,并非老道之取。老道只需一滴血,作为酬劳,不知可否?”

    孙权脸sè一凝,于吉道术高深莫测,而纵观历史,道人取他人之血,下咒之事,屡屡不少。孙权唯恐于吉此举,存有歹心,碧目之内不觉升起几分jǐng惕。

    吴氏亦有此等顾虑,但孙策病情难料,心急之下,还是先是问道。

    “一滴血?不知大仙要取何人之血?”

    于吉看出孙权和吴氏的顾虑,被这母子认为自己是旁门左道的妖毒道人,于吉怨火不由加了几分,冷声道。

    “老道一生救人无数,不取分毫,劳苦一生,只为救于苍生之难!德行如何,老道亦不必多言。此番取血,只为救人。若孙家不信,老道这就离去!”

    于吉说毕,作势就走。大乔心急夫君,连忙在旁相劝,言于吉善举已有数十年也,得天下百姓之敬爱,道者之拥护,若是妖毒之辈,岂能长盛不衰,以此足可见于吉为人。大乔一番提醒,孙权、吴氏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向于吉赔礼道歉。

    于吉见这母子心诚,这才熄去了怨火,吴氏再问取血之人,于吉眼光一转,竟是望向孙权。吴氏脸sè刹地一变,正yù张口,不过孙权却是争先抢道。

    “好!若大仙能救我兄,我孙仲谋有何不能相取!”

    “权儿,万万不可!!!”

    吴氏一惊,即使于吉为人真如传言那般,乃仁德道者,但孙权毕竟是自家的孩儿,而道术诡异难料,谁知于吉取孙权之血是否真如其所说,只为了救人,而不是做些恶毒有害孙权之事。

    “母亲!父亲纵横沙场已有二十年载,猛虎终有年老之rì,rì后江东大任便要落于长兄之肩。江东可无我孙仲谋,但却不可无孙伯符!”

    孙权凝声而喝,孙氏四子皆以孝为人称赞,四子从小少有忤逆吴氏之意,此番孙权却当面驳了吴氏,吴氏甚悲而呼。

    “伯符是我儿,仲谋亦是我儿,为母岂可让你等落于险难!大仙,我愿以命之所付!我儿之血万万不能予你!”

    于吉眉头深锁,一脸无奈,可谓是有理说不清。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道术飘渺而又诡异,且天下间历年以道术作恶的妖人,屡出不止。吴氏作为人母,有此提防,亦是在所难免。

    可是,让于吉最是为难的是,此番他来江东一行,不要金财,不要名利,更不要谁的人命,要的只是孙权身上的一滴血!

    “夫人这可让老道为难。老道当真非是你心中所想之妖人,取血之事,全为救人。你之xìng命,老道绝不敢收。除孙二郎之血外,老夫其余皆不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竟孙二郎心有所愿,还望夫人莫再阻拦。”

    于吉话音落后,孙权正yù说话,吴氏眼目一瞪,忽暴起一股莫大的气势,神sè不怒而威,凝声喝道。

    “我可说服我之夫君,予你一郡之太守!”

    于吉叹气摇首,吴氏再喝。

    “若能救我子,可许你江东一郡之地!”

    “母亲!!!”

    “长辈发言,岂容小辈插嘴!”

    吴氏喝住孙权,吴氏在孙家地位极高,不但孙氏四子皆敬孝吴氏,孙坚更对其言听计从。吴氏说许予于吉一郡,绝对非是狂言,她有这个资本!

    “夫人莫要再为难老道。若不能相信,老道自去就是。”

    于吉实在无奈,转身就走。吴氏脸sè一急,在后又连连加重酬劳,于吉却是头也不回,好像真的对这金银名利,不屑一顾。

    于吉快要踏出宅院时,吴氏已将酬劳喊到江东半壁之地。但于吉仍是面sè不改,全无回心转意的趋势。

    “慢!大仙,我愿予你我家二郎之血!”

    就在此时,吴氏却忽然态度大变,于吉脚步一停,回身望向吴氏,见吴氏怒容早消,竟是一脸笑意向于吉颔首而点。

    吴氏执礼走出,向于吉赔礼而道。

    “女流之辈,不识大体,望大仙恕罪。大仙见半壁江东之地于眼前随手可得,却仍能置之无物,大仙如此淡泊名利,又岂会做旁门左道之妖事。”

    原来这吴氏刚才一直在试探于吉,如此高深的心机,不愧是江东之主身后的女人。于吉暗暗一叹,当即回礼。吴氏领于吉再入,行走间,吴氏对孙权默默投以眼sè,示意他事成之后,大可放心取血予于吉。

    孙权会意,静立于一处,不动声sè,碧目连起涟漪,望着正往孙策走近的于吉,脑海里忽地升起一幕幕回忆,此中还得由半月前许贡正yù发书朝廷说起。

    孙坚统领偌大江东之地,各路英豪聚来,再加之江东各大豪门出身的俊杰,集于一堂,龙蛇混杂,虽暂无派系分割,但为了更好管辖这些官僚。孙氏一家岂会无手段?

    孙坚暗命孙权,在各个官僚府中,安插眼线,将之一举一动,尽览无疑。当然在许家,亦有孙权的心腹安插。许贡素来忠于汉室,对孙家独霸江东,多有言辞。因而孙权令其眼线,严密看管。后果然如孙权所料,许贡与其府中食客、幕僚商议除孙之事。

    孙权心腹得知,急报于孙权。恰巧孙坚、周瑜皆有外事出走,吴会暂由其兄孙策统领。就在此时,一个磅礴野望顿起,一个恶念骤生。

    孙权心中自有夺量,令其眼线密切留意,许贡使者出走之rì,孙权巧妙地对朱治提醒一番,言江中近来多有江盗猖獗,提示朱治派兵严密勘察江中渡船。因此朱治故有提防,后来朱治虽未见得江盗,反而擒住了许贡的使者,报之孙策。

    而孙策亦如孙权所料,暴躁脾xìng的他果然残杀了许贡。许贡一死,其食客如同树倒猢狲散。孙权心腹又报之孙权,言有三人怀恨而去,在吴会一带潜伏,yù要为许贡报仇雪恨。

    孙权得知后,暗中做了一番安排。之后他那心腹离奇死亡。而许贡三个食客,正愁无时机报以大仇时,忽然收到一封由箭矢shè来的密信,打开看之。

    信中告言,孙策正于丹徒之西山,只带了寥寥数百人随行,若想报之大仇,此时正是最佳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望能得以把握。

第六百三十六章 毒辣之心

    三个食客看罢,虽不见来人,但还是纷纷跪地一拜谢过报信之恩。后来三人速速赶往丹徒西山,做好隐秘。终于等得时机,见孙策搏虎力疲,拼死而杀,将孙策重创。

    人无完人,谁料生xìng谦卑仁善,深得江东军民称赞的孙仲谋,暗里竟藏有一颗蛇蝎毒心!那通风报信,害得孙策几乎一命呜呼之人,正是其弟孙仲谋!

    孙坚虽老,但雄风仍在,若无意外,其威势足可再以维持十年。十年之后,孙坚退位,孙策接领江东,那时他正处于人生之鼎盛时期,加之其义弟,周公瑾对他忠心耿耿。周公瑾智多近妖,有他所辅,孙策之大位,定能得以稳固。

    如此一来,孙权若想凭江东之业,成王立帝,岂有半分可能!待孙策老去,孙权亦时光不再,只怕其雄心早被磨尽。更何况,到时孙策子嗣早已长大chéng rén,江东之主大位,仍轮不到他孙仲谋的头上!

    孙权野望勃然,比之其父其兄更要旺盛几分,他要的是鲸吞天下,成王立帝,受万民之膜拜,成为九五至尊!

    孙权深明一点,yù想此大宏愿得以施成,必要铲除挡其王者之路的最大屏障—长兄孙策!

    许贡yù叛,孙坚、周瑜恰好出走,这可谓是铲除孙策的天赐良机!孙权暗中谋夺,岂知孙策还是幸逃死劫。

    但孙权甚为庆幸的是,孙策重伤昏迷,大有可能数年不醒!这对于孙权来说,亦是个莫大的机会,只要在这数年孙权暗中收拢人心,使其声威盖过孙策,到时即使孙策醒来,他也有足够的资本和孙策一争这未来的江东之主大位!

    哪知就在孙权暗暗窃喜之时,于吉出现了,为了不遭人怀疑,继续保存自己一直伪装甚好的仁善面具。孙权还不得不去请这于吉来救孙策,后来更是要冒险,给予于吉一血,作为诊治孙策的酬劳!

    想到此,孙权面容猛地扭曲,甚是狰狞。不过,这神sè一闪既过,于吉正在施法救人,吴氏、大乔jīng神全在孙策之上,因此无人发现。

    与此同时,只见于吉双手如同疾电,在孙策身上飞点连连,然后双手从脚至其脖项缓缓而推,一股狂风顿起,随其手而发,孙策脸sè愈来愈黑,当于吉手推至脖项时,孙策哇的大叫一声,一口黑血喷出,于吉急急挥手,旋起一股清风,将孙策喷出的血集拢在半空,然后大手一挥,黑血飞到宅院一颗大树,顿时腐蚀树身大半。

    孙权、吴氏、大乔等人,见树上升起的一袅袅黑烟,和那巨大缺口。看得可谓是一阵心惊肉跳。难怪孙策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原来体内还藏有如此之多的毒素!

    孙策余毒一清,悠悠醒来,孙权、吴氏、大乔等人纷纷赶去看望,三人只顾着孙策,将于吉晾在一旁,好像完全忘记这个将孙策酒醒的老道。

    于吉知此乃人之常情,自觉退去,待吴氏想起于吉时,发觉已不见于吉身影,急寻府中下人问之,下人告之吴氏,于吉已先是离去,不过他却有留话,言明rì晌午时分,他再会登门拜访,取其与孙家约定酬劳。

    孙策刚是醒来,在旁略是模糊听得吴氏与下人的对话,便是向孙权、大乔问之何事。大乔知孙策平生最为痛恨,装神弄鬼、摆弄神鬼之事,于是不敢回答。

    孙策眉头一皱,转望孙权,孙权心中不知在想什么,见孙策望来时,脸sè微微一变,故作迟疑后,将于吉之事一一说出。

    “胡闹!!!人生痛病,自有天命!老道略施妖术,便想取我二弟之血,简直妄想!此人救人取血,定是妖道!明rì若是敢来,我必取其狗命,为民除害!”

    孙策听罢,即发雷霆大怒,吴氏闻声而来,听孙策之言,恐其得罪于吉,当头就是一番训斥。孙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自家老母,吴氏一连训斥,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应诺,自会善待,完成承诺,交付孙权之血。

    吴氏见此,才肯罢休,看护孙策一阵后,连rì疲劳之下,体力不支,孙策连命其妻大乔送吴氏回府歇息。

    吴氏一走,孙策脸sè顿变。

    “母亲平rì最为维护我等兄弟几人,若是平时,岂会让他人取我兄弟血肉。看来这妖道妖术高超,已将母亲迷惑得失魂落魄!”

    孙权刚才自然没将吴氏试探于吉之事告知孙策,听孙策好似对这于吉起了疑心,碧目一凝,顿时在旁添盐加醋道。

    “兄长不知,此人近月在江东一带派发符水,表面为人治病,暗里实为迷惑人心,于吉妖道深得江东百姓爱戴。母亲误听传言,因而亦对妖道,深信不疑!”

    孙策一听,虎目刹地大瞪怒道。

    “妖道竟敢乱我江东民心,若不趁早将其诛杀,只怕会如昔年张角之流,在江东揭起一场风暴。只恨母亲对妖道极为维护,我等对其束手无策!”

    孙权心中脑念电转,当下想起一计,连忙献计道。

    “兄长无需烦忧,弟有一计,可使兄长毫无顾忌诛杀妖道!”

    “计从安出,二弟快快说来!”

    “兄长大病初愈,母亲自来信神拜道,何不于明rì早时,兄长请母亲到城外玉清观一趟,为你焚香谢神。母亲心诚,至少会在玉清观祈祷数rì才归,如此兄长自有足够的时间,铲除妖道!”

    孙权碧目连生锐光,他自然不愿将自己的血交给于吉这等法术高深莫测的道士,这若是真有个万一,那他可就大祸临头,追悔莫及。

    “哈哈!二弟此计甚妙,就依你计。明rì我自请母亲为我祈福!”

    孙策听计捂掌大笑,两人又商议一阵后,恰逢大乔归来,两兄弟怕事情有漏,故孙权先行告辞而去。

    次rì一早,孙策依计去寻吴氏,请其到玉清观为自己祈福。吴氏心疼孩儿,自然应诺,收拾行装后,到午时便带同随从出了吴会。

    到了晌午之时,于吉应约而来,刚至孙策府门,忽然兵士涌出,将他擒住,拥他往府中大厅来见孙策。

    孙策一见于吉,张口怒叱。

    “狂道救人取血,居心叵测!你又在江东施以妖术,煽惑人心,你可知罪!”

    于吉面目一冷,身上忽爆发一股澎湃的气势,直逼孙策,声如钟响,浩荡而言。

    “贫道何罪之有!取血之事,贫道与孙太夫人、孙二郎早有交代,取血只为救人。若是不信,贫道大可自行离退。贫道从头到尾,全无强迫,皆是你情我愿。当下既然贫道已将孙将军救醒,为何孙将军却要出尔反尔!

    更何况贫道乃琅琊宫道士,顺帝时曾入山采药,得神书于阳曲泉水上,号曰《太平青领道》,凡百余卷,皆治人疾病方术。贫道得之,惟务代天宣化,普救万人,未曾取人毫厘之物,安得煽惑人心?”

    “你道术高超,我母早被你蛊惑迷失,约定之事自然作罢!而且你竟毫不取人,衣服饮食,从何而得?我看你如若黄巾张角之流,今若不诛,必为后患!”

    孙策怒目而瞪,暴声而喝,何必叱左右斩之。

    在旁张昭见于吉仙风道骨,临死而不畏,如此之人,岂会是孙策口中之贪yù妖道。张昭连忙谏曰。

    “慢!少将军,昭闻此道人在江东近月,只有施术救人,从未有过祸国狂言。少将军,此人煽惑人心之事未有查实,不可轻杀无辜!”

    孙氏一家极为重视张昭,孙坚更曾有言,凡江东之事,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孙策见张昭亦为妖道求情,以为江东大臣亦被蛊惑,火气一涌,对于吉杀心顿时更加旺盛!

    “此等妖人,君杀之,何异屠猪狗!我意已决,莫要再劝!!”

    孙策怒声一吼,好像非杀于吉不可。其余官员见此,纷纷苦谏。孙策见堂下官僚,几乎来劝,气得可谓钢齿紧咬,怒不可及。

    但毕竟众官一意要孙策查明事实,再做定夺,孙策脾xìng虽是火爆,但却不是刚愎自用之人,因而命人且将于吉囚于狱中,同时派人查实于吉煽惑人心之事。

    于吉自孙策判决,至走出孙策大厅,一直对孙策冷目而视,从头到尾虽未有发言,但却一直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重压在孙策心头。

    孙策恨不得将其除而后快,只恨事未有证实,之后孙策心情烦闷,令众官散去。

    是夜,吴氏忽从玉清观赶回,来寻孙策。原来早有内侍传说此事与吴氏知道。吴氏唤孙策入后堂,谓rì。

    “我闻你将于仙人下于缧绁。仙人出手相救,与你有恩。且仙人多曾医人疾病,军民敬仰,万万不可加害。你快快令兵士将仙人放出,赔礼道歉!”

    孙策虽敬其母,但吴氏连番与于吉求情,孙策误以为其母受于吉蛊惑极重,恨声而喝。

    “此乃妖人,能以妖术惑众,不可不除!”

    吴氏见孙策执意要为,再三劝解,孙策仍是不从,更且说道。

    “母亲勿信妖道妄言,孩儿自有区处。”

    于是孙策乃赶去牢狱,连夜唤狱吏取于吉来问。哪知牢里狱吏皆敬信于吉,于吉在狱中时,尽去其枷锁,更有好酒好肉招待。

    恰巧孙策唤取,狱吏方与于吉带上枷锁而出。这一幕正好被孙策看得眼切,于吉能蛊惑人心之事,更为确信不疑。孙策当即痛责狱吏,仍将于吉械系下狱,明rì准备下斩。

    此事传出,张昭等数十人,连名作状,拜求孙策,乞保于神仙。孙策以为江东大臣,皆被于吉迷惑,更为动怒,大喝。

    “公等皆读书人,何不达理?昔交州刺史张津,听信邪教,鼓瑟焚香,常以红帕裹头,自称可助出军之威,后竟为敌军所杀。此等事甚无益,诸君自未悟耳。我yù杀于吉,正思禁邪觉迷也。”

    孙策一心将于吉视为如同张角之流的祸国妖人邪道,非杀不可。众官无奈,征虏中郎将吕范心起一计,拱手告曰。

第六百三十七章 于吉之怒

    “某素知于道人能祈风祷雨。方今天旱,何不令其祈雨以赎罪?若是当能,祈雨之举亦为福民之举。将军,应当以礼贤。”

    吕范此言一出,众官纷纷附和。孙策不信于吉有此能耐,冷哼一声。

    “我且看此妖人若何。若是不能,当场就杀!”

    孙策遂命兵士于狱中取出于吉,开其枷锁,令登坛求雨。于吉救民无数,受天下人之爱戴,此番却连遭孙策耻辱,心中自然怨怒。

    于吉怒而领命,即沐浴更衣,取绳自缚于烈rì之中。百姓观者,填街塞巷。于吉谓众人曰。

    “我求三尺甘霖,以救万民,若孙朗再是反悔,即得天怒人怨!”

    众人见仙人发怒,皆是唯恐,有人发言。

    “神仙息怒,若能灵验,少将军必然敬服请罪。”

    于吉听罢,与押行兵士大笑而去。少顷,孙策亲至坛中下令。

    “若午时无雨,即焚死于吉。”

    先令人堆积干柴伺候。于吉披头散发,手舞桃木剑,道符飞散,在坛施法求雨。将及午时,狂风骤起。风过处,四下yīn云渐合。在场军民无不惊叹。

    孙策见状,亦多有忐忑,怕真有雨来,难杀于吉。当即起身大呼。

    “时已近午,空有yīn云,而无甘雨,正是妖人!”

    孙策随叱左右将于吉扛上柴堆,四下举火,焰随风起。忽见黑烟一道,冲上空中,一声响喨,雷电齐发,大雨如注。顷刻之间,街市成河,溪涧皆满,足有三尺甘雨。

    此足可谓之神迹。孙策、孙权两人皆急立而站,见雨势而露惊骇。于吉仰卧于柴堆之上,大喝一声,雨势骤猛,狂风不停,雷霆暴落。

    众官及百姓,见雨势真来,共将于吉扶下柴堆,解去绳索,再拜称谢。孙策见官民俱罗拜于水中,不顾衣服,乃勃然大怒,叱曰。

    “晴雨乃天地之定数,妖人偶乘其便,你等何得如此惑乱!”

    孙策说罢掣出宝剑,就yù往于吉亲自杀来。于吉怒目而瞪,声随雷电,暴声而吼,震人灵魂。

    “孙朗屡屡出尔反尔,妄加罪祸,诬蔑好人,岂不遭天谴所罚!”

    于吉一吼,如神发怒,狂风忽袭,雨势陡大,竟是吹得孙策举步难前!孙策怒声咆哮,在雨中挥剑,言必杀于吉。于吉忽然纵身一跃,于高空之上,身边闪起无数雷霆,官民见之,再是齐齐罗拜。

    “孙朗若不知罪,祸害江东,全乃你之过!老道去也!”

    于吉威声再喝,消失在雷雨之中。于吉一走,雨势再增,大风闪雷势愈狂烈。一场暴风雨狂袭江东之地,连连五rì,水位急涨,多处连发洪水,百姓苦不堪言,皆说孙策得罪神仙,以致洪祸,因此江东怨声四道。

    孙策声望集聚而下,虽连rì皆有带兵抗洪,但百姓却无半分好脸sè,就连军中兵士亦是对孙策不觉冷淡。

    孙策暗恨于吉,令他失去民心,其母吴氏,其妻大乔皆劝他于坛上,与于吉赔礼道歉。孙策执意不愿,后来更是紧闭房门,谁也不见。

    三rì后,雨势仍无丝毫减少。在吴会城外,一队快骑飞速而进。为首之将,穿烂金虎头金甲,火红披风虽风而飘,两鬓发白,却仍是虎威过人。城内军士见那将一来,急忙赶来,跪地迎接。

    “我等见过主公!”

    军士齐声而喝,原来此将正是江东猛虎,整个江东之地的主人,孙坚,孙文台!

    孙坚虎目凝光,大手一张,示意军士起身。其中将领,急意一涌,告道。

    “主公此大雨!!”

    “无需多说,我已得知。你派一兵士,速速唤我那愚儿来殿内见我!”

    孙坚凌然一喝,说毕拍马就走。在其身后,一身穿红金火焰纹锦服,俊俏潇洒的绝世美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与那将交付几句后,急忙随孙坚而去。

    此绝世美男子,正是孙策结拜义弟,周瑜。一个月前,江夏黄祖在长江多有举动,yù要攻打江东。孙坚闻讯,带同周瑜急望长江赶去,与黄祖交战数阵,黄祖见江东军势大难挡,故而退去。

    哪知就在此时,孙坚收到其妻吴氏之信,得知孙策yù杀于吉。孙坚本yù乘势追击,攻占江夏。不过却因孙策之事,不得不暂且收军,且连忙先领一部兵马往吴会赶回。一路上,孙坚又是听闻孙策得罪于吉,于吉原为祈雨,后却变为暴雨,江东四处洪灾。

    孙坚震怒,马不停蹄,星夜赶回吴会。

    在吴会大殿内,江东大小官员齐聚一堂,孙坚于大座上,不发言语,但浑身聚有的火气,几乎将整个大殿内的温度,急剧提升。

    周瑜站于武官首位,见孙坚含怒如此,心中不觉有几分忐忑。

    “伯符啊,伯符,你此番万万要依从我之吩咐。否则,孙父大怒难消啊!”

    周瑜正在腹诽,忽有兵士来报,孙策于府中负荆而出,于近rì于吉施法之坛,跪而请罪。

    此言一出,殿内众官一片哗然。可知孙策生xìng倨傲无比,从不愿轻易低头,更别说下跪请罪。而且还是他极为痛恨的妖术道人。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些江东官员仿佛听到铁树开花水倒流般奇异之事,个个都似一脸的不可置信。

    孙坚听罢,怒容好转几分,一双锐利有神的虎目暗暗地瞟向周瑜,心中暗道。

    “能劝我那大郎做如此之事人,天下只怕也只有周公瑾一人了。”

    周瑜见孙坚望来,洒然一笑。孙坚瞪了一眼周瑜,随后收回眼神,在殿喝rì。

    “愚儿自是知罪,为时不晚。诸位,随我一行。看大仙是否原谅我家愚儿。”

    孙坚说罢,从大座走出,众官紧随其后,走出大殿。殿外兵士见孙坚走出,连忙拿来稻草雨衣,孙坚大手一推,走入雨中。众官见此,也不敢穿衣,淋雨随去。

    孙坚领众官赶至法坛,果真见孙策负荆在跪。待孙坚走来,忽然风势一停,暴雨猝然止住,云收雨住,复见太阳。

    艳阳之上,一黑影飞过,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于吉已现身在孙策身前。

    “少将军天下英豪,如此大礼,贫道岂敢受之。只怕rì后少将军记起,又要对贫道起杀害之心。”

    于吉脸目冷然,他一怒,几乎将江东捣得天翻地覆。孙策此时,亦不敢放肆,跪地再拜。

    “大仙出手相救,伯符才免去病难。如此大恩,伯符不知回报,却背弃承诺,三番四次反加来害。伯符自知罪不可赦,望大仙大人有大量,莫要加害江东百姓。伯符自愿受大仙一切责罚!”

    孙策说毕,从后背递上一荆棘到于吉面前。于吉缓缓接过,俯视孙策一阵。孙坚等人在旁紧紧看住。

    少顷,于吉甩手一扔,将荆棘扔去,扶起孙策言rì。

    “世间万物皆有好坏两面,道者修得法术,可救济苍生,亦可祸害人间。少将军若是只看一面,未免太过轻率。还望少将军rì后能善待救世道者,若是遇到祸世妖人,少将军自当诛杀。少将军若能如此,实乃江东道者之幸也。”

    “大仙之言,小辈自当谨记。”

    孙策拱手一拜,甚是谦卑。于吉终露一丝笑容,笑声而道。

    “好。如此你我之事,就此揭过。”

    “哈哈哈哈!大仙胸襟广阔,孙某实在敬佩。我家愚儿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仙莫怪!”

    就在此时,孙坚朗然笑声顿起,望于吉、孙策两人走来。走近时,孙坚瞪了一眼孙策,怒斥道。

    “愚儿!你母先前为了救你,愿赠半壁江东之地予大仙,大仙毫不动sè。如此之人,岂会是妖孽之道。他要仲谋之血,定然如他所言,只为救人!此等道理,你也不识,rì后你教我如何将江东交予你之手中!”

    孙策不知此事,但此时却知非是追究时候,连忙先是认错。于吉呵呵一笑,望向人群内的周瑜,笑道。

    “大司马无需担忧。有周公瑾此人辅佐少将军,两人一主一臣当乃昔年高祖与张良之合,江东只会愈加强盛。”

    “哈哈哈。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大仙既有救民安邦之心,何不留于江东。孙某必以国师相待。”

    孙坚忽然话锋一转,虎目骤起jīng光。于吉道术如此高深,若是能为之所用,用于行军打战,江东军必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于吉岂会不知孙坚所想,当下毫不犹豫摇头拒绝。

    “我等道者,从不插手于天下争乱,凡有出举者,必然遭之天谴,死无葬身之地。天下所归,自有命理。还望大司马莫要为难贫道。”

    孙坚虎目一眯,顿时思虑万缕,于吉在旁静立,不作声响。一阵死寂过后,孙坚又是大笑,顿时让这诡异的气氛一扫而空。

    “哈哈哈!!既然大仙不愿,孙某岂敢强迫。我家二郎何在!?”

    孙坚凝声一喝,在人群内一直默不作声,神sè多变的孙权忽地一震,连忙走出,赶来孙坚身旁。

    “既然我孙家有约,给予大仙滴血酬劳。今你兄已是痊愈,你还不快快完成你之承诺!”

第六百三十八章 孙权怪病

    “父亲之命,孩儿岂敢不从!”

    孙权一副极为依训的样子,拱手领命。回罢,孙权大手一张,一个兵士速速掣出一柄匕首,递向孙权的手上。孙权碧目直视前方,面容毫无表情,与于吉的目光交接。坛下一众文武,皆有紧张之sè,紧紧看住。

    孙坚虎眉略略跳动,面容亦是毫无表情,孙权与他的表情尤为相似。至于孙策,虎目带有亏欠,yù言又止,急时不由向周瑜望去。周瑜微动眼sè,示意孙策莫要再轻举妄动。

    “大仙!我孙家还礼呐!”

    孙权凝声一吼,忽发一股滂湃的霸气,一手执刀,一手掌心打开,刀在掌心中狠狠一划,当即血痕顿现。坛下江东众官多有惊sè,不少人更是赞叹孙权颇有王者风范。

    人群内,唯有周瑜蓦然眉头紧皱。予血于道者,乃是极为忌讳之事,纵观历史,不少诸侯帝王受妖道所控,而令天下大乱,势力覆没。就如昔年交州刺史张津,就是被妖道蛊惑,以致身败名裂。虽说这于吉颇有仁德之风,但若是这于吉藏匿极深,那可就后患无穷。

    以孙权之智,岂会不明这等道理,但他却仍能如此面不改sè,从容不迫,此等坚忍之xìng,甚是难得,正是一个王者最为需要。纵使是孙坚,当年亦是连遭重创,几乎被袁术歼灭后,痛定思痛,才一改以往暴烈的脾xìng,塑造出坚忍的xìng格。

    孙氏四子,策、权、翊、匡。唯有孙权有这坚忍xìng格,而且处事冷静,为人谦卑知善,礼贤下士,名望声威之高,仅存孙坚、孙策之下,若是当说孙坚退居幕后,孙权比之孙策更为适合做统领江东之主。周瑜此念头一起,脸sè连变,心中暗暗跳动,不知在思索什么。

    血液从孙权掌心汹涌而出,于吉迅疾伸手一窜,大手一抹,飓风猝来,血液顿时随风而去。不知何时,于吉另一手出现一个葫芦,血液倏然飞进葫芦之内。众人看得惊异连连,随后再回过神来,看向孙权之手,骇然发现孙权掌心的血痕早已不见,好像刚才割掌一幕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谢孙二郎赠血之恩。贫道于江东使命已是完成,诸位豪杰多多保重,贫道去也。”

    于吉将葫芦收入袖内,作揖施礼,正yù离去。就在此时,周瑜忽然走出,张手喝住。

    “大仙且慢!”

    于吉咧开一丝笑容,仿佛早知道周瑜会有此举,淡淡地向他望去。周瑜挂着一抹潇洒笑容,如此俊美之人,一看就让人好感顿生。周瑜不快不慢,走近施礼,笑声而问。

    “不知大仙可问解公瑾一疑?”

    “但问无妨。”

    “孙氏人人豪杰,我家主公,孙司马,乃当世猛虎也,虎踞江东,无人可争锋。孙大郎,如同项籍再世,霸王风范,天下诸侯无所不畏。孙三、四郎,虽是年幼,但亦是英雄少年。为何大仙却只取孙二郎之血,此中莫非大有玄机?”

    周瑜如同艳阳般璀璨的皓目,刹然曝光,直逼于吉。周瑜此问一出,当即在场所有人仿佛都醒悟过来,对周瑜之问兴致大起,纷纷望住于吉。

    特别是孙坚,仿佛亦在其中发觉莫大的玄机,暗暗觉得这与江东未来的所属,有着莫大的关系,虎容当即一紧。

    众目睽睽之下,于吉神sè微微收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淡漠。

    “此乃天机。若贫道有所泄露,必遭天谴。恕贫道无能为力,望诸位豪杰莫要为难。”

    于吉话音一落,一阵飓风猝起。周瑜脸sè大变,疾声喝道。

    “大仙,此番莅临江东,我等还未曾好好招待,何须如此急着离去。黄老将军,幼平!”

    周瑜令声一起,周泰、黄盖立马从人群中冲出,如同两头蓄势爆发的猛兽般往于吉扑去。与此同时,孙坚和孙策两虎子,亦齐齐出手。

    “大仙,孙某尚未与你痛饮一番,且留数rì!”

    孙坚、孙策皆伸手往于吉抓去,哪知于吉身边飓风诡异,竟逼得孙坚、孙策大手难以前进,周泰、黄盖随即冲来,亦被飓风而挡。

    “缘尽即散,能天道之理。诸位豪杰,无需多留。贫道去也。”

    飓风轰地往天一冲,于吉随风飘起。孙权目光yīn冷,向一边某个心腹投去眼sè,孙权城府高深无比,自从他听到其父孙坚赶回吴会,就知道会有当下之事。因此他早有安排,令一支弓弩手埋伏在城外,但见于吉出城,立刻将他乱箭shè死!

    “呵呵。碧眼儿,隐藏得好深呐,若非贫道修得几分眼神,几乎不知你有此等高深的城府。碧眼儿,yù成大业,还需多多收敛,特别是那周公瑾只怕已对你起了几分jǐng惕。

    你可要好生藏住你的狐狸尾巴,否则遭人发现。那帝王之位,与你此生无缘矣!”

    突兀之间,一道戏谑的笑声,从孙权脑海中响起。孙权脸sè刹地剧变,好似被人发现,绝不容忍察觉的莫大秘密!

    孙权如遭雷劈,身体连连颤动,哇的一声,瘫痪在地。

    “二弟!!!”

    孙权忽然惨叫,顿时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孙策见孙权脸sè煞白无sè,还以为是于吉取血之因,当即怒容爆发,厉声喝道。

    “妖道!!你果然存有歹心!!!各部将听令,立马带领兵马追杀此妖道,纵使捣翻整个江东,也绝不容许他逃出江东之境!!!”

    孙策喝令一起,江东众将正yù接令,不过周瑜却是伸手一阻,望向孙坚。孙坚面容冷淡,虎目眯缩,不知在想什么。当众将随着周瑜将目光集中在孙坚身上时,孙策急声又喝。

    “父亲!”

    孙坚大手微微抬起,犹豫了一阵后,轻轻一摆,威严冷声道。

    “散去。”

    “父亲!!!二弟他!!!”

    “我说散去!!!!!”

    孙坚轰地一声咆哮,猛虎威势骤现,孙策这头幼虎当即被孙坚震摄。孙策心急孙权,火气狂涌,满脸不甘,正yù再言。此时周瑜速速踏步而来,一把抓住孙策,在其耳边速发几句。孙策忿闭双目,大大地叹出一口怒气,终究还是忍住。

    “主公有令,你等还不快快退去!!!”

    周瑜转身一喝,一众江东文武迟疑一阵,后来还是纷纷散去。孙权不知中了什么妖术,一阵后开始又是大笑又是大哭,最后更是昏死过去。孙坚急忙令人将孙权送回府中,命人寻来大夫,大夫诊治后,告之孙坚,孙权身上并无病恙,为何如此,实在难以查明。孙坚大怒,又令人再寻名医,数个名医诊治后,亦是得出同样的结果。

    孙策见此,恨得钢齿几乎咬碎,认定这定是于吉用孙权之血,对孙权下了毒咒妖术。数rì后有传言流出,江东孙二郎中了妖术,卧病在床,终rì癫疯,医药不治。此流言一传出,顿时整个江东为之震荡。

    孙策也因此对孙权亏欠极深,终rì郁郁寡欢,昔rì锐气尽散。虽然孙坚、吴氏、周瑜、大乔等人多有所劝,但孙策亏欠难消,平rì时间多在孙权身边陪伴照顾,少理政事。

    至于孙权到底是否当真中了妖术,还是另有谋算,暂且不说。

    话说左慈yù要造七星宝灯,为文翰麾下首席谋士,‘神智’戏志才续命。当下来自天下最有可能成为帝王的四人身上的血液,分别在驯马人、左慈、童渊、于吉的收集下,已经聚集。

    眼下时rì无多,四人从天下各处正往河东安邑赶去。

    戏志才与文翰如同鱼水之系,绝不能分离,更别说此时正是文翰势力发展,最为关键之时。若戏志才当真在此时逝去,文翰辖下势力必定动荡,凉州前线将士士气骤落,影响之巨大,其下势力大有可能因此而覆灭。

    而天下不凡有如郭嘉、周瑜这等惊天伟略之人,善看星象,料以天下事。在襄阳,一名为水镜庄的洞天福地,有数人早料知戏隆之死。但见西北智星虽暗,但未曾陨落,这代表智星尚未逝世。

    水镜庄主,姓司马名徽,字德cāo。此人智谋胜妖,却隐居潜世,坐观天下大世所变,此中自然有惊天动地之谋算。

    此人智谋之高,天下尚且无人能出左右,他以天下为棋盘,早以布下各番棋子,yù为司马族取得天下大业。此举世棋局,早在二十年前摆定,若按其预料所布,司马氏终会成为天下之主。

    但哪知,近五六年一人惊艳现世,将他的布局尽数打乱。天运因而再变,待他再算天机之时,发觉天下归属,已不再是司马氏!

    司马徽惊恐之余,仍是暂且侧忍。再到数月前,他夜观星象,发现打乱他棋局之人,会有一大劫难。若是此大劫难那人难以逃过,其势力必将覆灭,到时天运便会再次回归到司马氏。

    因此人命理不清,司马徽以其为由,言其乃乱世之妖孽,联合数人,yù要让其在这大劫难中难以脱身!

    司马徽潜世已久,此番联合数人,再次出世,到底会捣出多大的风雨?

    但且一看。

    在凉州广魏与雍州陈仓还有益州汉中的交接地带的某条山脉内。驯马人取得文翰之血后,正往安邑赶回。

    只见驯马人如同灵猴一般在山林间飞速穿梭,陡然间林处yīn风阵阵,细心听之能时不时听到断断续续的,如同厉鬼低鸣的声音。

    驯马人神sè刹地变得凝重起来,嘴巴喃喃道。

    “此处靠近汉中,鬼气忽生,难不成这附近有那五米道教张公祺的鬼卒游荡!”

    张鲁,字公祺。有传言他是西汉留侯张良的十世孙。他乃五米道教祖张陵的孙子,继任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师,在其祖父和父亲去世后,继续在汉中一带传播五斗米道,并自称为‘师君’。

    张鲁此人道行极高,比之其祖父五米道教创始人张陵,道术还要厉害一筹。张鲁借五米道教,在汉中多有教徒,而且张鲁野心极大,他为了扩张势力,尽快吸纳大量的教徒,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

    于是他在汉中各条道路上设立义舍,置义米义肉供教徒、饥民和行路者往来之用。让人zì yóu取食。其目的是招引外地流民,让这些流民加入五斗米道,达到扩大宗教组织的手段。

    义舍的经济来源大概是托名于供道的租米制度,即由道民交纳一定数量的米肉诸物,对义米义肉实行限量供应,食者量腹取足。在张鲁这高深的手段下,教徒的数量迅速膨胀,且教徒对张鲁绝对忠心,甘愿为其赴汤蹈火。

    后来张鲁又扩建教道教组织,五米道在其祖父张陵时就设立了很多严密的教团,共为二十四治。张鲁雄心磅礴,把二十四治扩大为四十四治。

第六百三十九章 汉中张鲁

    随着五米道教势力越来越是庞大,张鲁的野望再次迸发,张鲁之母,颇有姿sè,以传道的名义,经常往来益州牧刘焉家,表面是为益州百姓祈福,暗地里其实让其母和刘焉勾搭。

    刘焉对其母甚是迷恋,于是张鲁通过其母跟刘焉家的关系,得到刘焉的信任。后来刘焉在张母的教唆下,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从此张鲁从一道人,搭上仕途之路。

    后来张鲁,利用他在汉中的势力,诬蔑汉中太守苏固造反。刘焉大怒,令张鲁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攻破汉中,诛杀苏固后,哪知张鲁在汉中势力如此之大,被张鲁带其教众和麾下兵马围杀,张鲁杀害张修后,夺其兵众,刘焉见张鲁在汉中势力庞大,难以拔除,加上又有其母在旁耳边吹飞,于是便令张鲁为汉中太守。

    于此,张鲁一跃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

    之后张鲁为了更加牢固势力,将教徒和兵士合二为一,还建立了政教合一的政权,从鬼卒、祭酒、治头大祭酒直到师君的宝塔式教阶制。

    张鲁自称为师君,掌管整个五米道教的教务。初来学道者名为鬼卒,后号祭酒。既是教职,又是官职,他们保证义舍、宽刑、禁杀、禁酒等项措施的实行。此外,还设有庐或静室,皆是用于请祷祈求。

    随着五米道教根聚越深,汉中军民皆信张鲁,拜入五米道教,不听汉朝,只听张鲁之言。张鲁在汉中,可谓是实权在握的帝王,有着绝对不容置疑的威权!

    驯马人眉头深锁,此番他尚有重任在身,张鲁这等棘手的人物,还是能避就避。想罢,驯马人身形一转,忽改方向,往另一处窜飞而去。

    “文叔父,先父与你颇有交情,此番有缘能与叔父相会,还望叔父与小侄指教一番。”

    突兀,一道yīn柔之声顿起,数十根箭矢从某处蓦然shè出,驯马人神sè一惊,连忙纵身避开,落在一树枝之上。

    此时,一身穿黑龙道袍,头戴法冠,目涂黑颜,唇涂红朱的道士缓缓走出。在他身后四处,一队队身穿兵甲,脸sè煞白,发着一阵阵死气的兵士紧随而来。

    驯马人望着那身穿黑龙道袍的道士,脸sè略有惊愕,迅疾又是怒气上升,厉声喝道。

    “逆子,你父张衡虽修道术,但从不祸害百姓,迷惑人心。你父一生为国为民贡献极多!你这逆子,竟修鬼道,你父一世英名,尽毁你手!”

    此人正是张衡之子,当下汉中太守张鲁,张公祺。张鲁听得驯马人怒喝,冷然一笑,如同蛇目的眼眸发着骇人幽光,缓缓而道。

    “呵呵。叔父竟知我父一生贡献极多,岂有不知他最后落得如何下场?他被jiān臣陷害,落得妖人之名,我张氏一族遭仇人追杀,我母子寡妇孤儿亡命天涯,那段时rì可谓是苦不堪言!若非我后来修得鬼道,清除叛逆,重掌五米教之实权,有如何有今rì之威势!”

    驯马人听张鲁述说其旧rì苦事,脸sè速变,颇有不忍,沉吟一阵后,还是劝道。

    “张鲁,鬼道终非正道,更何况你还借此拢权。纵观历史,凡是施道术得之大权道教者,皆不得好死。若你执迷不悟,只怕难得善终!”

    “哈哈哈哈哈哈!!!我父一生为国为民,仍不是落得身败名裂,祸害子孙的下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竟是如此,我何不放纵于天下,尽取名利加身,即使他rì终有所败,死也瞑目!!”

    张鲁猖獗狂笑,驯马人脸生悲痛,摇头大呼。

    “利yù熏心,无药可救!可叹张衡兄一世英雄,竟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子!”

    “老匹夫,你给我闭嘴!!!!你未曾尝试过,孤儿寡母遭人如同赶杀猪狗一般追杀,又岂能了我心中不忿!来人呐,给我将这老匹夫剁成肉酱!”

    张鲁蛇目猝暴恨光,喝声一起,在其身后的鬼卒立马向驯马人蜂拥围来,数十个鬼卒在一个祭酒的指挥下,shè出箭矢,驯马人急折断一根树枝,纵身一跳,避过shè来的箭cháo后,刚一落地,七、八个手执刀枪的鬼卒往驯马人轰然扑去,驯马人速挥树枝,树枝如同风影电光,连化作做迅影,打退鬼卒。

    就在此时,张鲁口中朗朗有词,词声一止,围在驯马人四周的那排鬼卒,蓦然间好似受到什么刺激,口目大张,嘶声狂吼,往着驯马人疯狂扑来。驯马人猛挥树枝,一把扫在一个鬼卒头上,打得砰的一声巨响,树枝力劲之大,足可打碎一块巨石。

    哪知,那鬼卒头颅极其坚硬,而且还好似不知疼痛般,继续往驯马人逼近。驯马人执树枝再扫在另一鬼卒头上,效果亦是如同前面那个鬼卒一样。

    驯马人脸sè刹地变得凝重起来,知道这些鬼卒被张鲁施了鬼术,不但刀枪不入,而且还不知疼痛。

    鬼卒越来越是逼近,驯马人能够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突兀,驯马人爆发出极大的澎湃气势,原本瘦弱如柴的身躯暴涨起来,变成一个如有两个汉子般巨大的巨汉。驯马人猛力再扫,树枝如有千钧之力,将一片鬼卒扫飞而去,驯马人飞身一跳,拔起一颗巨树,凡见鬼卒冲来,抬树就砸,同时还暴声喝道。

    “张公祺,老夫与你历来河水不犯井水,你为何要围杀老夫!!”

    张鲁眯缩着蛇目,脸容狰狞,yīn声怪气地回道。

    “老匹夫,要怪就怪你那假孙子势力发展如此之快,若是再坐视不理,待他攻略凉州,必然取我汉中!别以为我不知,此番你赶来凉州之图,乃是为了取文不凡身上之血,造那七星宝灯,为文不凡之爪牙戏志才续命延存!

    戏志才他一生助文不凡征伐天下,因其策谋而死之人,不计其数!此番他命寿已尽,乃是天之判决!你等逆天行道,我自要诛除jiān恶!”

    张鲁的话,令驯马人极为惊愕,甚至不住身体一震,数个鬼卒趁机往他杀去,驯马人避之不及,中了数刀。随即驯马人怒喝一声,将那几个鬼卒砸成肉末,跳开一处空荡的地方,怒瞪张鲁喝道。

    “张公祺,此事是何人告之予你!!”

    为戏隆续命之事,左慈严加保命,河东那边绝不可能走漏风声,除非有大能耐之人,查看星象加以jīng密推算才能得知。以张鲁的修行,还未能到达这个层次!

    “哼哼。文不凡命理不清,横空出世,自然有人难容。文叔父,看在你与先父的交情,只要你留下文不凡之血,我自可让你离去!”

    驯马人面sè愈冷,数个鬼卒正好扑至,驯马人怒喝一声,大树暴然而动,即刻将其打飞而去,撞向张鲁。张鲁口中速发咒令,大喝一声,手挥处猝起狂风,将冲来的鬼卒卷飞而去。

    “竟然你要找死,那就别怪小侄无情!我就看你,如何突破我这三千鬼卒的包围!!”

    张鲁脸sèyīn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喝罢一连发起刺耳的怪叫,少顷,漫山遍野响起无数鬼叫厉吼,只见一队队鬼卒突然而现,往林间汹涌冲来。

    驯马人脸sè剧变,看来这张鲁早有布置,yù要将他置之死地!

    正在驯马人骇然间,又有鬼卒扑来,驯马人急冲破去,但随着鬼卒的人cháo越来越多,驯马人突破越来越是艰难,而且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张鲁在一旁,冷然旁观,蛇目yīnyīn发光,他在等待时机,给驯马人致命一击。

    一阵狂杀乱砸,血雨肉飞,两个时辰过去了,驯马人遍身红透,白发染红,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就在此时,张鲁忽然纵身飞起,往驯马人猝然杀来。驯马人手中大树,早已砸碎,从进攻的鬼卒夺来两根长矛,正在厮杀。张鲁忽来,一双大掌飓风附加,轰地打在驯马人的后背。驯马人痛吼一声,跌倒在地,一个竹筒从他身上滚出。张鲁蛇目一亮,立即往那竹筒抓去。

    “妖道!看矛!!!”

    驯马人急声暴喝,在地暴shè双矛,往张鲁之手刺去。张鲁口速咒语,另一手一挥,顿时狂风骤起,吹得驯马人双矛难以前进。

    张鲁一把抓住竹筒,yīn然大笑起来。掌心之血,乃是人内jīng血,一般难以取得。有了此滴jīng血,他就可以对文翰下以咒术,将其cāo控在手!

    驯马人亦知其中利害,轰然爆发,弹身跳起,逼出体内生机化作jīng力,一矛飞刺,一矛暴扫,杀出他之相势杀招。

    张鲁蛇目大瞪,只见两矛升起之相势,一山一河,自成一方天地,往他轰然压来。

    无尽的威势,似乎要将张鲁活活碾碎,张鲁急发咒术,全力迸发,一道暴风遽然吹起,直往双矛袭去。

    山河相势被暴风所袭,整片天地赫然而晃,但仍然在轰然前进。张鲁一惊,知其势大难挡,连忙收术而退。驯马人怒喝一声,声如雷霆炸开,双矛倏然飞起,一矛刺破竹筒,一矛打向张鲁。

    张鲁将鬼术尽挡此矛,暴风狂吹,驯马人趁机借势一跃,脚连踏风势,在空中一连飞跃就有近数百米,再是坠落之时,又连连飞弹,落地之后,已是逃到鬼卒包围圈的最外围。

    驯马人急速冲破数十个鬼卒的围杀,待张鲁一路怒吼赶来时,驯马人已是逃遁而去。

    张鲁脸容扭曲,面目可憎,望着前路留下的一条延绵细长的血迹,冷寒喃喃而道。

    “老匹夫年纪已老,此番受了这等重伤,岂能痊愈!不出两年,你必死无疑!!!”

    张鲁最终虽未得到文翰之血,但也完成了他的任务,没有让驯马人将文翰之血带回河东。张鲁沉静了一阵后,从怀中拿起一咒符,咬破一指,快速写了一行细字,随后一念咒语,咒符变成一纸鹤,往天空飞去。

第六百四十章 黄忠之箭

    “我之任务已是完成,如此藏在水镜庄内的三卷鬼道天书,也该是时候向那司马徽索取了。哼哼,只要我将三卷鬼道天书尽修。道术之高,试问天下谁人再能与我争锋!!”

    张鲁想罢,红朱大嘴一咧,放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在荆州某处平原,童渊取得刘备之血后,正往河东安邑赶回。童渊纵马正行间,忽然一队轻骑截杀而来。童渊大惊,连忙一拔马头,转向逃去。

    在那队骑兵内,为首之将年近五旬,却是生得极为健硕,双臂尤为庞大,足有一般汉子臂膀两倍有余,身穿青铜狮头缳甲,手执一张万石弓,此弓用比钢铁还要坚硬,但非常极其轻灵的紫檀木制作而成,乃是一张绝世宝弓。

    “住脚!”

    那五旬老将,声如钟鸣,一声喝出,天地好似亦为之一震,只见他迅疾搭弓上箭,一箭远shè,箭矢如化迅雷,夺光而去。

    咻!!!!

    一道恐怖的破空声顿起,箭矢直shè足有数百米,刹地钉在童渊路前,惊吓其坐骑。童渊坐骑嘶鸣一声,前蹄一抬,几乎将童渊摔落马下。童渊急急勒住马匹,那老将又搭起三箭,厉声而喝。

    “我乃江夏太守黄祖麾下中郎将将黄汉升,前方之人可是蓬莱枪神散人,童老前辈!”

    童渊年近七旬,老将称其为前辈亦是合力。童渊听那老将之名,再看他手上那张万石弓,脸sè不禁一变。

    黄忠此人在刘表麾下一直碌碌无为,后因孙坚势大,被调配到黄祖麾下效力,但因黄祖忌惮黄忠之勇,黄忠仍是未有机会展现其才能,直到此时,年以五旬,将位仍不过是中郎将罢了。对于这个拥有天下第一箭艺的老汉,童渊一直多有留意,他与驯马人、左慈等人曾议论过,若是黄忠非是在刘表麾下,而是在曹cāo、孙坚、文翰这等善用人才的雄主麾下,吕布那无双将王之名,大有可能会被此人取代!

    “老夫正是童渊,黄汉升你不在江夏提防那江东猛虎,赶来此处将老夫截住,你意yù何为!?”

    童渊脸sè一冷,双目爆shè神光,黄忠听得面前之人当真是童渊,立即在马上执礼一拜。

    “蓬莱枪神散人之名如雷贯耳,此番能与得见,实乃忠之幸也!”

    黄忠拜毕,在其身边一员部将连忙提醒道。

    “黄老将军,主公可是令我们!!”

    “闭嘴,本将自有分寸!你等休得插嘴,都给本将退出百米之外!”

    “黄老将军!”

    黄忠虎目刹地一瞪,慑光凌厉,那部将再不敢言,连忙依令领兵退后至百米之外。黄忠拱手再施一礼,凝声而道。

    “此番忠赶来此处,乃受黄太守之令,向童老前辈索取一物。望童老前辈勿吝相赠。”

    童渊眉头一皱,冷声回道。

    “老夫勃然一身,空无一物,岂有他物赠予你。黄汉升,你这是在刁难老夫么!”

    “岂敢!黄太守有过交代,言童老前辈数rì前在荆州于某人身上取得一血,还请童老前辈将此血奉还。”

    童渊刹时面sè大变,他取刘备之血,未曾有展露身份,且极为隐蔽而为,就连刘备都不知是他取血,这黄祖又是从何得知!

    刘备之血关乎极大,童渊绝不能有失,而这黄忠却是一副不得手决不罢休的姿态,童渊抖数jīng神,气势渐发,紧紧盯着黄忠喝道。

    “此血老夫用之救人,万万不可相赠。黄汉升,恐怕老夫不能应诺你之请求。”

    黄忠暗暗一叹,闭目静思一阵后,虎目再睁,顿时迸shè出两道锐光。

    “竟是如此,看来忠不得不得罪了。”

    “黄汉升,你可要抢夺!如此之举,与强盗贼寇又有何异!!”

    童渊厉声怒斥,黄忠自知理亏,心中一片苦涩,可知黄祖之令可是杀人夺物,黄忠如此已是最大的让步。但是,童渊这般硬态,他不得已亦要为之。

    黄忠一手执起大弓,同时口中喝道。

    “军令如山,忠不敢有抗,若是童老前辈能胜过本将,本将自愿回去领罪复命!”

    话毕,黄忠一手连抓三根箭矢,弓弦拉动,三箭齐发,箭速之快,令人简直无法捕捉其影。童渊如临大敌,策马一退,手中枪支连动,一枪先点,那箭矢力劲之大,令童渊面sè剧变,点破一箭,速往第二箭点去,砰的一声巨响,童渊虎口震裂,枪支暴退,第三箭正要shè来,童渊吓了一惊,险险驱身避过。

    三箭一过,童渊险象环生,待童渊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后背已是湿透。

    “好恐怖的箭艺!真不愧是天下箭艺之第一人!”

    黄忠之箭,不但力劲极大,而且速度惊人,准度和刁钻度亦是堪称完美。童渊不觉对黄忠jǐng惕更深,黄忠见童渊年已七旬,尚能裆下他三箭,心中亦是暗暗吃惊不已。

    “童老前辈老当益壮,忠佩服!且再接我一招!”

    黄忠大手迅飞,这次一抓竟是五根箭矢,童渊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忙拍马往黄忠飞去。童渊深明,若是再呆愣在原地,让黄忠蓄势再shè五箭,他即使不败亦要受到重伤。对付黄忠这等箭艺绝伦之将,绝不能与他拉开距离,否则就是找死!

    黄忠见童渊拍马飞来,全无慌乱,五根箭矢先后shè出,排成一线往迅疾飙飞而去。黄忠之箭速度实在太快,童渊想改变方向,已是来不及。童渊大喝一声,枪支一出便是打出百鸟朝凤枪招式,枪入暴雨之势,第一箭连击五枪而破,第二箭连击八枪击破,第三箭连击近有十二击才能点破,到了第四箭时,童渊力气已竭,枪支与箭矢对碰之间,枪支几乎脱手而飞。

    嘭!

    童渊硬是将第四箭点破,第五箭刹时飞至,此时童渊根本无力再避,电光火石之间,箭矢刺入童渊右臂,童渊痛呼一声,强忍痛楚,继续纵马往黄忠杀去。

    黄忠微微皱眉,暗道这童渊不识好歹。刚才他可是故意留手,否则刚才那箭中的就不是童渊的右臂,而是咽喉、心脏等致命位置!

    童渊迅疾杀近,枪支一抬,往黄忠飞刺而去。黄忠早就将万石弓收住,拿起一柄赤sè妖异的怪刀,一刀挡住童渊刺来枪支。

    “请童老前辈,莫要再做为难。本将实在不愿与你厮杀!”

    “何须废话,若要取血,便先踏过老夫尸体!”

    童渊一枪收回,枪式又起,枪落如雨点坠落,黄忠提刀而挡,虽是武艺更胜童渊一筹,不过却一直忍让。童渊越杀越快,忽然脸sè一变,枪式猝地变得凌乱,原来童渊右臂伤势发作,痛得他jīng神大乱,难以集中。

    黄忠趁机一刀打飞童渊枪支,一手猛伸,正yù擒住童渊。哪知童渊反应甚是灵敏,刹地驱身避过,一脚踢住黄忠手中赤刀,然后迅疾收势,纵身一跃,在半空抓住枪支。

    “黄汉升,看老夫百鸟朝凤枪!”

    童渊骤然爆发一股极为恐怖的磅礴气势,枪支乱点乱刺,枪影如同火雷飞shè,隐隐间枪响之音如同百鸟啼鸣。

    在黄忠眼中,只见童渊枪影化作无数鸟雀,鸟雀飞聚,渐渐凝聚成一头火焰凤凰。黄忠脸sè顿变,童渊是要拼命了,他打出的可是相势杀招!

    “来得好!老前辈,忠可就得罪了!!!”

    黄忠虎目圆瞪,气势狂聚,赤刀一动,焰光无数,一头火sè朱雀轰然飞出。

    赤刀与枪支飞撞而去。在相势之内。

    火焰凤凰与朱雀乱舞空中,互相缠斗,四翼皆布火焰,飞打不停,两鸟嘴尖乱点,嘶鸣不停。

    两人相势争斗间,童渊脸sè连连剧变,为了维持相势,他几乎用身上jīng力用尽,此时已用出了他的生命机能,损耗寿命!

    黄忠似乎察觉,猛地大喝一声,大刀急收,两人相势顿灭,巨大的冲力将童渊枪支再次震飞。童渊老躯更如断线风筝般飞去,在空中更是连连磕出血来。

    只见童渊坠地一滚,一竹筒从其身上滚出,黄忠眼疾发觉,急拿弓搭箭。童渊死死收住去势,见黄忠一箭shè出,箭快无影,咻地shè中竹筒,竹筒即破,内里的血液渗入地面。

    此时,童渊坐骑往童渊飞来,童渊自知非是黄忠敌手,纵身一跃,飞上马去,双脚一夹,速速往一处逃遁而去。

    黄忠见童渊逃去,亦无去追,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大气。

    “黄老将军,太守有令!”

    “闭嘴!传我之令,军中兵士立即随我赶回江夏!”

    黄忠部将刚是赶来发言,就被黄忠怒声喝住。黄忠见童渊身影渐远,收回目光,马鞭一甩,便是飞疾而去。

    数rì后,黄忠引军赶回江夏至黄祖处复命。虽然被童渊逃脱,那血亦无取回,但黄祖对这结果似乎亦是满意,对黄忠略做赏赐后,便令黄忠退去。黄忠yù言又止,yù要问黄祖为何要对童渊出手夺血之事,黄祖却是一眼看出,先是抢先用理由推搪过去。黄忠自知黄祖说的非是实情,但也不敢逼问,无奈退去。

    黄忠刚退,他那部将立即就与黄祖告罪,言黄忠对童渊留手之事。黄祖脸sè顿变,眼中刹地迸发浓烈杀意!

第六百四十一章 八卦

    “这不识时务的老顽固,凭依自己有几分武艺,就目无主次!难怪那刘景升将你遣派予我!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利用价值,本太守早让你尸首异处!”

    黄祖在心中冷寒腹诽,随即眼眸一眯,转身向那部将令道。

    “黄汉升之事,本太守已是了然。看在他在我麾下立功不少的份上,且当下江东军于长江之岸,多有动静,眼下正是用人之时,其罪暂且饶恕。黄汉升在军中声威不少,你可要管住嘴巴。若是军中有何变故,我唯你是问!”

    “偌!太守大人胸襟过人,末将深佩之!”

    那部将拱手告令后,就yù退去,黄祖仿佛想起某事,忽然喊住了他。

    “慢!本太守还有一事交付予你。你当下引一支快骑,赶往襄yang水镜庄,此庄四周三里之内,皆有高深莫测之大阵所布,纵使千军万马亦难冲入。你千万莫要轻举妄动,领军突入,否则必死无疑!

    在庄北处,有一小溪,溪边有一小亭,你且引军在那里静候。三rì之内,必有高人来见。到时你告之,你乃我之部下,言水镜先生托付之事,黄毕鸿已是完成。江东军虎视眈眈,江夏危在旦夕,当初约定之事,望水镜先生能早rì履行!

    兹事体大,关乎整个江夏之存危,你定要将话带到!”

    “偌!末将定然完成使命!”

    黄祖极其慎重而道,叮嘱完毕后,挥手让那部将离去。少顷,黄祖走出殿外,于楼台眺望,往遥遥长江,延绵不绝,如同长龙游荡,又见长江之内,隐隐约约可见数十船只,黄祖脸sè愈冷,冷声喃喃道。

    “孙文台,你我对战已有近十年载,也该是时候结束你我之恩怨了!”

    而此时,就在长江对岸江东地带某处,于吉步伐如飞,正行于一山脉之内,山脉一带雾气极浓。忽然一阵诡异狂风卷来,于吉猝地脸sè一变,再是回过神来时,骇然发现自己已入乱石林中。

    于吉纵身一跃,风随而起,于吉立于高空,速速环视四周。但见四面八方,石林虽是纵横迷乱,却是巧妙无比,互有相连,皆有门有户。且各处震天摇海的喊杀声时时暴起,如有百万大军布于石林。

    于吉眼目一瞪,升起一丝惊恐,即刻往一石林一处疾飞而去!于吉自道术大成,心若明镜止水,再无涟漪,此番错入石林,竟让他脸生惧sè!

    看来此石林自然有莫大的杀机,就连于吉这被天下人视为活神仙的道人,亦要避之不及!

    于吉正yù速离,忽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但见怪石嵯峨,槎枒似剑,往于吉冲飞而来,于吉急退,又遇横沙立土,重叠如山。四处风沙滚滚,有如剑鼓之声。于吉大惊,再想寻处逃出时,已发现无路可出。

    “遁甲奇术!”

    于吉见石阵变化,一个奇术之名刹地在他脑海顿起,令他不由大声惊呼起来,随即脸sè霎时变得凝重无比,口中喃喃道。

    “遁甲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每rì每时,变化无端,除生门外,其余七门皆危机无尽,此阵若学得一成jīng妙,可堪比十万jīng兵,若是十成,纵使百万大军,亦只能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此阵,正是天下第一杀阵,八阵图!”

    于吉正惊疑间,风沙中,身披洁白鹤氅,满头发丝半黑半百,用一根白sè束带扎住,此人虽有白发,但面貌却清秀儒雅,看似仅有三旬之纪,浑身上下如发睿光,如同夜空璀星一般夺人。他缓步走出,凡过处,风沙皆避,奇异无比,仿佛他就是这片石阵天地的主人。

    于吉一见那人,顿时升起一丝明悟之sè,带着几分火气呼道。

    “黄承彦!果然是你!”

    黄承彦乃荆州襄阳沔南名士,此人有惊天伟略之智,吞覆天宇之才华,兵法、阵法造诣之高,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但黄承彦虽有如此惊艳之才,却亦如水镜先生那般,隐世于闲野郊外,当然他与水镜先生不同,他平生好善,不喜与人争斗,自愿过着与世无争的rì子。

    “呵呵,于公别来无恙,二十年前一别,小辈时刻不敢相忘于公教诲。今rì能在此处与于公相会,实乃小辈之幸也。”

    黄承彦毕恭毕敬,拱手一拜,黑白参半的发丝随风飘扬,甚是潇洒。

    “哼!黄承彦,你摆下如此大阵,何必再做那虚伪之礼!你将贫道困于八阵图中,到底意yù何为!!”

    于吉冷哼一声,声若巨浪拍岸,双目刹地迸shè出两道光华,光华一出天地猝然轰落一道雷鸣,如有天怒之威。

    雷光闪烁,黄承彦却毫不变sè,一双眼眸,如同万丈深渊般深邃无尽,静静而道。

    “于公息怒。文不凡不但命理不清,而且小辈曾与数位好友,共同推算,发觉此人非属当世之人,如此只有一个解释,此人必定是乱世之妖孽。

    戏志才虽有神智之才,但却助妖作恶,祸害天下,死于其谋算之人,足有百万之数,此番得因果报应,寿元已终,实为天命。此人一死,妖孽如虎卸其爪牙,雄鹰断之双翼。

    此时妖孽恰在染指凉州,定然因而大乱而败,不出三年,其妖孽势力必遭覆灭。妖孽一死,天下得以还之清明!望于公看在天下苍生福祸,莫要与那左妖道一等助妖之辈狼狈为jiān,为戏志才续命延寿!”

    随着黄承彦之话不断说出,于吉脸sè愈来愈冷,心中仿佛有另外一些思量。黄承彦话毕,于吉眯缩眼眸,缓缓问道。

    “黄承彦,你能耐虽是惊天,但亦绝无可能,如此准确得知贫道行踪。你背后之人,可是那jiān佞小人司马徽!”

    黄承彦微微sè变,暗叹于吉料事如神,随即收敛神sè,再次作礼说道。

    “水镜先生素来已天下苍生福祸为己任,虽隐世在野,但一直心系天下百姓,如此仁善之人,岂会是jiān佞之人。于公所料无误,此番确实是水镜先生传信于我,说之妖孽之利害,要我在此处截住于公。”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黄承彦此言一出,于吉忽然放声大笑。黄承彦眉头一皱,略带几分疑惑问道。

    “于公为何如此发笑,难不成黄某之言辞之中,有可笑之处?”

    “自然如此!黄承彦你当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司马家野心磅礴,yù要鲸吞天下,特别是那司马徽手段更是高深莫测,在数十年前,以天下为局,连布棋子,若非文不凡横空出世,你可知未来天下归属,十有仈jiǔ,定是属于他司马家!”

    于吉眼迸慑人威光,黄承彦听得脸sè大变,一脸不可置信的愕然之sè。

    黄承彦心神剧颤,面容触动不停,脑子里更是罕有的一片大乱!

    “不可能,绝不可能!!!水镜先生与黄某深交近有数十年载,他之为人我岂会不知不料!于公你莫要乱打诳语,诬蔑好人!!”

    黄承彦显出几分慌乱,开始谦谦有礼的姿态荡然全无,更是不自觉对于吉吼了起来。于吉冷声又笑,说出的一席话,又再击打黄承彦的心神。

    “哈!若是那司马徽连你都骗不过,他如何骗得过天下人,为司马氏夺得天下!”

    “不可能!!!时下诸侯混乱,北有枭雄曹孟德威据,西有妖孽文不凡祸乱,南有孙文台这头江东猛虎,再加之荆州刘景升,汉中张公祺,益州刘季玉。他司马家无兵无权,水镜先生亦至暮年,若他真有争世之心,何不在数十年前,黄巾之乱时,趁乱聚以大势!”

    “呵呵,这就是司马徽那jiān佞小人,高深jīng明之处。他若早早争世,乱世英雄、枭雄横生,纵使他有超凡之智,能否取得天下,亦是个未知之数,甚至大有可能败在如曹cāo、孙坚等绝世雄主手中。正是如此,他才藏于暗处,秘布棋子,捣乱天下。同时再培养王佐之才,他座下徒弟,个个惊艳非凡,若是出世,必令天下大变!到时他司马氏再趁势而出,隐于一方,暗蓄实力,待时机到来之时,再鲸吞天下!”

    “若真等到那时,水镜先生早已逝世,如何鲸吞天下!”

    “愚昧!!难道司马家只有一个司马徽有争世之能么!黄承彦,当下乃英雄、枭雄鼎盛之时,近数十年,英豪多如牛毛,盛极必衰。二十年后,英豪多逝,尚且残余者亦到暮年,难以争锋。

    司马徽为替司马家夺取天下,早就在其族中培养一王才之子,此子不但深得司马徽之学术,更与那司马徽脾xìng极为相似。此子,才是司马徽夺取天下的真正凭依!”

    黄承彦如遭雷劈,双目一瞪,嘴鼻重重而呼,脑海里迅速升起一人的身影。此人尚是年幼,在司马徽座下,虽不是出类拔萃者,但黄承彦却知道他藏匿极深,才智谋略绝不逊sè于司马徽那两个得意门徒,卧龙凤雏!

    “司马懿!”

    黄承彦在心中惊呼起此名,后又迅速想起司马家的讯息。司马家传承深远,在历朝历代都有惊艳之才担以重职。

    司马之名来历,其先出自帝高阳之子重黎,为夏官祝融,历唐、虞、夏、商,世序其职。周朝,以夏官为司马。

    司马一开始为之官名,其后程柏休父,周宣王时,以世官克平徐方,锡以官族,因而为氏。楚汉间,司马昂为赵将,与诸侯伐秦。秦亡,立为殷王,都河内。汉以其地为郡,子孙遂以为家。

    司马懿的高祖司马钧为汉安帝时的征西将军,曾祖司马量为豫章太守,祖父司马隽为颍川太守,父亲司马防为京兆尹。司马懿之出身,可谓是当世少有的名门之子,当世也仅有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兄弟,能与其身份不出左右。

    司马徽与司马懿乃是远房亲戚,司马徽少时才智惊艳而又桀骜不驯,但因其母乃是妾侍,司马家当时的族长难容于他。司马徽因而出走离家,学有所成后,并无入仕,而是隐藏一处,交结天下各路俊才,继续研究学术。

    司马徽才智无双,其友于天下各处传颂,因此司马徽之名,渐渐为人所知,之后又因司马徽之友,庞德公赞言其有经邦济世之才,而名满天下。数年后,司马家对司马徽重视起来,常派人与其联系,而司马徽亦无因旧事记恨家族,更是布下一惊天棋局,yù助司马家得之天下。司马家大喜,当即在族中寻以惊艳之才,最后司马防之次子,司马懿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且有大忍胸襟。司马懿脱颖而出,被司马家派予司马徽座下学师。

第六百四十二章 略说司马懿

    虽是如此,但司马徽座下之徒实在一个比一个惊艳。纵使是司马懿这等才学,在司马徽座下光辉亦略显黯淡。当然其中,亦与司马懿有心隐藏其才华,有莫大的关系。

    黄承彦想起此人后,很快脑海里又回想起他那被司马徽誉为拥有天下第一才智,智多胜妖,就连司马徽亦自叹不如的女婿,‘卧龙’诸葛亮对司马懿曾经的一句评价。

    当时黄承彦至水镜庄做客,那时他已见过司马懿数次,他发现司马懿聪慧多智,却多有隐匿,甚是好奇,故而向诸葛亮有之一问。

    “孔明小婿,你觉得那司马仲达此人如何?”

    黄承彦很记得,他那有着泰山崩于眼前而sè不变从容的女婿,竟因此问,脸sè微微有变。

    “回岳父的话。小婿自问在此庄子内,自先生起,至庄中下人,大大小小数百人,我都能一眼看出其心思如何。唯独仲达此人,我难以看清其心中所想。

    仲达虽常慨然有忧天下心,但我却觉得他好似藏有一丝野望,有夺以天下之心。是否如此,小婿不敢妄下定论。而且,不但仲达,小婿亦觉得先生..”

    “孔明!!!水镜先生乃是你师,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未有证据,岂能如此放肆!!!”

    回想忽断,黄承彦脸sè速变,于吉双目如能看破天下万事,眼发慑慑之光,直逼黄承彦。

    “司马徽高深莫测,隐藏极深。知此事之人,天下不出三人。贫道原先算过天机,见天命所属乃归司马家。因此,贫道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司马徽暗里cāo纵大势。

    但如今,天命已改,司马徽yù要逆天而为,贫道就不能再坐视不理。

    黄承彦,戏志才命不该绝,此番他之寿元衰竭,乃文不凡命中劫难。此劫难一过,文不凡如龙乘风云,一飞冲天!后事如何,自有其中造化。你何必与那司马徽同流合污,逆天改势!”

    于吉句句字音,如同天音浩荡。黄承彦此时脑海乱成一团,思虑难集,无论如何,他都难以相信他深交数十载年载的至交好友,是如此jiān佞yīn森之辈!

    就在此时,一声缥缈之声,不知从何处而来,猝然在黄承彦脑海响起。

    “黄兄,莫要听这妖道胡言乱语。我司马徽一世系忧天下,以天下百姓福祉为己任,平生所愿只望能早rì终结乱世,故而藏居一庄,将一生学术教授予天下俊贤。他们rì后如何选择,全凭他们之意,老夫从不加以阻拦。若老夫真有争夺天下之心,岂会不暗中收拢他们之心,让其为我司马家卖命!

    黄兄此妖道yù要助妖乱世,从中得之大权,cāo纵山河社稷。你万万不能信其谗言,否则天下大乱终束之rì,便是遥遥无期!

    老夫为人如何,黄兄与我数十年载,岂会不知?话已至此,黄兄如何抉择,但凭黄兄心意。”

    此声沧桑之间,带有几分悲痛无力。

    黄承彦正是听得心神大乱,此时于吉仿佛察觉到有人与黄承彦在隔空传唤,顿时厉声大喝。

    “司马徽,你是如何修得此等高深道术!!没料到,你竟然隐藏如此之深!!!”

    于吉怒容中带有惊愕,他察觉到这司马徽的道术造诣,竟然完全不逊sè于自己。而黄承彦亦被于吉的喝声惊得回神,于吉的话和司马徽的话不断地在黄承彦脑中回荡,黄承彦生xìng至善,平rì连一只蝼蚁亦不忍踩死,选择绕路而走。

    他不忍伤害任何一方,最后在心中仓促做了一个决定。只见黄承彦忽隐入风沙,身影渐渐消失,于吉面sè一急,正yù去追,黄承彦话音突兀传来。

    “于公,小辈眼神笨拙,事实如何,一时难以分清。我当下将阵中杀机尽数撤去,三个时辰后,八阵图中只存困阵。于公若能突破,自然离去。若不能突破,全当此乃天意罢了。”

    “黄承彦!!!你糊涂呐!!!”

    于吉怒声暴喝,纵身一飞,怪石嵯峨飞暴压来,于吉急忙退去,连施道术,强行突破近一个时辰,仍未能破开,反而几乎受阵所伤。于吉心知八阵图难以破开,且杀机无限,连呼黄承彦之名,仍未得回复。只好死死压住急躁之火,待二个时辰过去后,黄承彦将阵中杀机撤去,再去突破。

    二个时辰后,八阵图怪石嵯峨猝然移开,阵中只剩风沙。于吉见状,连忙开始飞速跃动,开始破阵。

    与此同时,黄承彦已从阵内生门走出。黄承彦面sè复杂,走至一林口。在不远处,有一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手执羽扇,眼眸清澈透明,睿光无尽的青年似乎在此等候已久。那青年儒雅潇洒,隐隐有一种飘飘然如同神仙之概,眉目之间英气飒然,仿佛能够料尽天下之事。

    青年立于山林之间,宛如将天地光华尽吞,此等惊艳之人,纵使是天上神仙,亦会心生一种自愧不如的惭感!

    青年见黄承彦走出,略带惊疑迎向而问。

    “岳父为何将阵中杀机尽数撤去?”

    “诶,孔明你莫要多问。此中纠缠极深,老夫一时亦是难以理清。此番你出山相助,替老夫摆下这八阵图,老夫观此阵已有七成jīng妙。真不愧是青chūn与蓝胜于蓝,孔明天赋之高,天下无人能出你之左右。

    老夫一生所学,你已尽得jīng粹。此事过后,老夫已决定隐世山林,绝不再插手天下之事。天下未来如何,便看你等青年俊才了。”

    黄承彦仿佛有着无尽疲惫,司马徽到底有无争天下之心,他也不想再去过问,大有一切随风而过之态。

    那青年听罢,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双藏有无限睿光的皓目,遥望苍空,一时不觉落入了沉思之中。

    少顷,青年与黄承彦,各乘一匹骏马缓缓而去,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

    三rì后,石阵内连声巨响暴起,漫天风沙顿停,怪石嵯峨,沙土巨山纷纷爆破,飞洒高空。一老道从阵中急速飞出,只见他灰头土脸,甚是狼狈,口中咧咧在骂,一算时间,得知自己已花了三rì时间,顿时大惊失sè,仓促往北方施法窜飞而去。

    “完了!仅剩不到一rì时间,这荆州距离河东近有万里之遥,这如何赶得及啊!”

    于吉急躁地喃喃一句,拼力施术,飓风骤起,于吉速度剧增,如同一道闪雷般飙飞而去。

    而正在于吉急赶回河东的同时,在河东郡与洛阳的交界处,某条沙河之上。

    左慈潜入官渡曹营,于数十万军中,不可思议地取得曹cāo之血后,一路赶回,眼看将要赶至河东境内。

    嘭!嘭!!!!嘭!!!!!

    就在此时,突兀之间,风沙大作,怒涛狂涌,一条条水柱猝然暴起,冲天而弹。左慈急急闪躲,施术飞行一阵后,怒涛顿停。

    左慈一停身影,凝神转身望去。

    只见在对面河岸,一身穿水流纹儒服,头束发髻,面容威严,双目如聚有龙威之势,浑身上下散发气势,如能翻天倒海。

    左慈一见此人,顿时脸sè大变,一字一字地从口中蹦出道。

    “司!马!!徽!!!”

    “左公别来无恙,小辈在此等候已久。”

    此人正是水镜庄主,司马徽。司马徽已是六旬之身,不过却驻颜有术,面貌看似只有四旬而已。

    “司马徽,你在此处截住贫道,意yù何为!?”

    司马徽虽是静立,但一直蓄积术力,左慈见来者不善,且道术修行之高,就连左慈亦不觉一阵心惊胆跳,左慈脸sè愈来愈是凝重,亦迅速地聚集术力。

    “左公可否放我司马家一马,司马家经历各朝各代,一直为他人平定天下,定国安邦,为天下苍生奉献之多,天下无一世族可及。当下汉朝落寞,覆没在即,这天下的主人也该轮到了司马家了。”

    司马徽虽在暗蓄术力,但还是先做一礼,摆谦卑之态请求左慈。不过左慈却是冷然一笑,凝声喝道。

    “天命所归,自有运理之道。竟然司马家未得天命,司马徽你又何必强求?难道你就不怕受之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左慈的话,仿佛触犯了司马徽的逆鳞,司马徽脸sè刹地变得狰狞,咬牙切齿吼大呼起来。呼声一起,河上怒涛再涌,连连暴出。

    嘭!!!嘭!!!嘭!!!!

    震天暴破声内,伴随着司马徽充满怒恨的呼声。

    “原本天命所归,乃属我司马之家。若非那文不凡这命理不清的妖孽横空出世,天运岂会大变,以致我司马家失去天下命格!!

    此番文不凡大劫在身,只要那戏志才未能续命,不出三年,其势力必然倾覆!如此一来,司马家就能重回天运之轨,如此大好时机,我岂会放过!

    若左公愿就此收手,司马家rì后定有重报。左公yù要成王成候,还或是成为权倾朝野一国王师,我司马家定然全数应付!”

    五六道怒涛冲天而飞后,暴雨坠落,左慈身上如附有神力,雨点在其身外数毫米忽然纷纷弹开。暴雨倾落,左慈竟然滴水不沾,甚是奇异。

    左慈默默地凝视着司马徽,淡淡而道。

    “天命已改,纵使文不凡之势力当真覆没,也不见得你司马家能重夺天运。到时又该如何?难不成,你又要施以诡计,在暗中做些不见得光的事,继续逆天而为,擅改天道吗!?”

    左慈一问猝出,司马徽身躯刹地一震,渐渐地眼露癫疯之sè,怒声咆哮道。

    “自黄帝时期,至当下汉朝,我司马家为天下奉献极多,若苍天不公,我便怒改天运,逆天又是如何!”

    “你!!!执迷不悟!!司马徽你真乃无药可救之狂人!!!”

    “哈哈哈哈哈!!!狂又如何,这天下亏欠我司马家极多,如今我不过替司马家取回应得之物罢了!!”

    司马徽猖獗狂笑,这般姿态,与他在水镜庄时,那慈悲天下,忧虑万民的仁善姿态,可谓是差天共地。若是被他座下徒儿见得,必然以为自己的恩师,被妖孽附身!

第六百四十三章 道术对碰

    司马徽话音一落,蓄积已久的术力即时涌出,口呼一声。

    “大海无量!”

    顿时间,左慈脚下河流猝然剧烈涌动起来,左慈脸sè大变,只见一巨大怒涛飞荡而起,足有数百米之高,将左慈瞬间覆没!

    巨涛正是卷回,只听得天地间暴起一声巨响,如同天人在喝。

    “呼风之术!”

    迅疾之间,苍穹剧变,天sè昏暗,一黑sè飓风蓦然而来,仿佛有万钧之力,将那巨涛刹时卷飞而去。

    唰!!!!

    巨涛坠落,如同一道天地水幕之帘。左慈对司马徽暴怒而瞪,仿佛司马徽犯了什么弥天大祸!

    “司马徽你竟敢施出大道天术,你当真不怕受天之遣!!!!”

    大道天术,威力无穷,一旦施出,必然祸害无数,乃是禁术。纵观历史,亦有不少有着惊艳而又贪yù无穷的妖道,为求名利,施出大道天术,不过无一例外,施术后不到三年间必定暴毙而亡。

    “谁敢坏我司马家之大业,我就与他不死不休!!!老不死!!!你当真不肯收手!!!!”

    司马徽仿佛失去理智,癫疯咆哮。左慈忿怒无比,手指司马徽,厉声喝道。

    “司马徽你为助司马家夺得天下,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今rì若不将你收拾,必定后患无穷,苍生遭难!!”

    左慈喝声一止,纵身飞至高空,双手急挥作咒,口中朗朗有词,术力在左慈双手迅速积聚。司马徽见罢,疯状更厉,术力刹地迸发。

    “唤雨之术!!”

    左慈呼起一咒,霎时间天空雷动不停,乌云飞聚,少顷,骤雨暴落,雨滴如同剑刃锋利,狂坠大地。

    “华镜之术!!!”

    司马徽暴飞而起,飞跃至河上。电光火石之间,整片河面刹地凝聚成一块平滑的镜面,冲天飞起,骤雨落在巨境之上,立即飞荡而去。

    左慈双目如有天威,见骤雨弹回,毫无惧sè,术力蓄势已久,暴喝一呼。

    “雷霆万钧!!!”

    咒名一响,苍穹雷霆,飞动不停,一者生二,二者生三,三生无穷,瞬即之间,万道雷霆生出,赫然坠落。

    万雷滚滚,如能轰破天地,飞落之间,将漫天骤雨击回,雨助雷势,威力剧增,齐齐轰在那面巨境上,只听见如同山崩地裂地一声巨响暴起,巨境顿时化作无数河水,雷霆覆压而至,整条河岸布满雷光。

    “六镜之盾!”

    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徽急呼一声,六面镜子迅速飞散在司马徽头顶脚下,胸前背后,左臂右臂。司马徽置身于无尽雷光之内,却未有毫发所伤,四面八方扑来雷电,尽被镜面挡住。

    “这司马徽竟有如此高深道术!!”

    左慈脸起惊sè,见司马徽竟能在两招大道天术的联合下,不但未有伤及,更不见丝毫慌乱。左慈惊sè收敛,脸上尽是凝重之sè。

    “老不死,你如此惊讶,莫不是以为自己道术无双,天下无能及呼!”

    司马徽指天而吼,左慈目光一凝,术力再发。

    “地裂之术!!!”

    司马徽狰狞刹地剧变,只见他脚下河面,竟然暴起极为恐怖的裂声,一惊天之场景顿时而现。只见河面缓缓而裂,一股庞大的吸力遽然而起,yù将司马徽拉入无尽深渊的裂痕之内。

    “龙腾之术!!!”

    眼见司马徽快要坠入裂痕之内,忽然他暴声咆哮,术力爆发,全身狂风聚来,形成一条龙影往天空疾飞而去。

    左慈浑身狂风乱拍,势如神人,一手往空一拍,术力刹涨滔天。

    “苍天之手!”

    随左慈之手拍动,天下乌云飞聚而来,迅速形成一张巨大的手掌,手掌覆盖一片,如同一座巨山般威势坠落。

    司马徽目光极为yīn鸷,扯声厉吼。

    “斗转乾坤!”

    一面巨大的yīn阳圆镜猝然而现,yīn阳一开,巨手冲入圆镜之内。左慈见状,心生一丝不祥之感,立即暴飞而去。

    就在此时,只见在左慈头顶上,那张巨手蓦然而现,迅速将左慈整个身体覆没。巨手飞压坠河,将整个河面都拍得捣翻飞起。

    唰唰!!!

    河水飞乱落地,司马徽立于空中,急寻左慈身影。他知道,左慈道术高深,绝不可能就此损命。

    过了一阵诡异的死寂后,司马徽再yù发招,忽然一道水流暴飞而起,左慈从水流冲破而出,飞近司马徽,双手蓄积术力,如有刀锋之利,往司马徽乱打而去。司马徽连喝咒语,一面面镜子猝然而现,将他整个身体迅速护住。左慈乱掌拍打,打破一镜,另一镜立即补来,左慈无法攻破,一弹飞去。

    “老不死!!你我死战到底,必然捣得天翻地覆,引起天怒。你我何不各退一步,只要你愿将你从曹cāo身上取得的帝王之血,交予我手。我绝不再做纠缠,让你自行离去。”

    司马徽忽然收起狰狞之貌,盯着左慈冷声而道。左慈眉头微微一皱,将曹cāo之血给予司马徽亦非是不可,毕竟驯马人、童渊、于吉都去其余三处取血,以他们的能耐绝对能够完成使命。而七星灯只要一滴帝王之血便可,刘备、孙权、文翰三人皆有帝王之相,rì后若不出意外,非王即帝。

    左慈脑念电转,正yù应诺时,猝然脸sè一变。司马徽谋智之高,几乎近妖,他大有可能已得知驯马人、童渊、于吉三人行踪,皆派人去阻拦。

    就在此时,左慈又发觉司马徽脸起一得意之sè,当即对这个想法更是确定几分。如此一来,他手上的曹cāo之血,绝对不能相让!

    “妄想!你若想取血,先将贫道击败再说!”

    “老不死!!!”

    司马徽见左慈脸sè变化,原本以为能够得手,哪知左慈忽然改变主意。司马徽脸sè再显狰狞,往左慈扑飞而去,术力聚于双手,正yù发出大道天术。

    轰隆隆!!!!

    突兀之间,苍穹飞聚雷霆,此次雷霆之大,与左慈那雷霆万钧之术简直不能相比。一道巨大的雷霆暴然坠落,其速飞快无比,司马徽避之不及,全身覆没于雷霆之内。

    司马徽痛呼一声,与此同时,一道雷霆又落,左慈早有防备,险险避过,但很快第二道第三道雷霆连连坠落,左慈只能避过第二道雷霆,第三道雷霆劈来之时,已是无暇去避,左慈瞬间被雷光吞没。

    轰隆隆隆!!!!!

    苍穹仿佛有无限怒火,聚来雷霆无数,一道道地往左慈、司马徽劈去,左慈、司马徽仓促而避。

    左慈、司马徽连施大道天术拼杀,已触怒了天威,天意仿佛yù要将这两人置之死地。只见苍穹雷霆越来越是巨大,劈落速度亦是越来越快。

    一道足有万年老树巨大的雷霆,轰然劈落,打在左慈身上,闪雷狂飙,将左慈身上之物尽数烧灭,其中见得一个竹筒嘭的一声裂开,一滴血液在电火的吞食下,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哈哈哈!!!!天助啊,这是天助我司马家啊!!!老不死,你与我拼死拼活,最终还是保不住这滴帝王之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徽正于一道雷霆之内,见那滴血液迅灭,立即猖獗大笑起来。左慈面容冷然,往一处急速飞去,司马徽亦无再追,仍在原地放声狂笑。

    轰轰轰轰轰!!!

    左慈一路在飞,天空雷霆仍是追杀不停,不断地往左慈击打而去。四周山民见这天之异象,还以为他们得罪了天神,纷纷惊恐跪拜。

    暴雷一连劈了三天三夜,一直追杀左慈到河东安邑时,才是停止。

    而此时,已是到了戏志才龟息之限。在安邑城内,左慈早派人建造而成的法坛上,一盏四面皆有七星之相的灯摆落在地。

    华佗、徐晃、周珑等人在法坛底下四周,慌乱而走。在法坛那盏灯下,戏隆一动不动,双目紧闭,毫无呼吸,仿佛一个死人一般,盘腿而坐。

    “文公、童公、左公,还有那世外高人怎么还未归来,元化还有几个时辰呐!!”

    徐晃急得好似浑身起火,在一边乱走,然后一看四处还未有任何动静,急忙向华佗又再问道。

    “五个时辰!”

    这个问题,徐晃今rì从拂晓开始,每隔半个时辰就会问上一遍。华佗每次被他问起,都不觉心跳加速,急意顿生。

    “哎呀!!!怎么只剩五个时辰,刚才不是还有八个时辰么!!!”

    徐晃一瞪眼睛,好像华佗在骗他一般,周珑急急扯住徐晃。

    “四弟,那是三个时辰之前!你每隔半个时辰就问一遍,到底剩多少时间,你自己不是最是清楚!”

    徐晃一咬牙,急得浑身都好似撕开,哎了一声,又是乱步走了起来。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飞影窜来,众人急急望去,只见来者乃是一老人,老人身上四处血迹,破口无数,呼吸孱弱,一看就知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

    “文公!!!”

    徐晃、周珑、华佗看清老人之貌,顿时皆升起无限急sè,往老人飞速赶去。此老人,正是此番赶去凉州取文翰之帝王之血的‘驯马人’文兴。

第六百四十四章 纷纷失手

    “汉中张公祺半路截杀,老夫所取之血,几乎被他夺去,还好老夫奋势刺破竹筒,血流大地,未有让他得逞!可惜老夫此番未能完成使命!”

    驯马人怒喝一声,他一路压制伤势,赶回河东,此时jīng神一松,伤势爆发,口喷血箭后,便是昏死过去。

    “文公!!天杀的张公祺!!!三哥在凉州的战事一定,我必定领军踏碎汉中之地,取那张公祺的狗头!!!”

    徐晃竭斯底里嘶吼道,驯马人对于他来说,如同自家亲爷,见驯马人受如此重伤,岂会不怒。徐晃浑身杀意顿现,好似恨不得立刻领军攻打汉中。

    “元化,快快予文公治疗!”

    在旁的周珑连忙急呼,华佗慌乱地赶到驯马人的身旁,将他身上衣袍揭开,一看那大大小小无数的刀枪血口,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驯马人伤势极为严重,此番即使能够救活,恐怕亦会元气大伤,而且加之驯马人年纪已老,生机衰竭,难以恢复,不出三年之内,必死无疑!

    华佗紧咬牙关,周珑和徐晃在旁急问伤势如何,华佗不敢将此事说出,只说驯马人暂无生命大碍,治疗之后,休养数月,伤势应会渐渐好转。徐晃、周珑这才略微安心下来。

    就在此时,一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徐晃脸sè一震,眼中升起一丝喜sè,正是转身望去,见童渊策马赶来,连忙急迎过去。

    “童公!!可有!!!!!”

    徐晃话刚说到一半,在马上的童渊好似被夺去全身jīng力一般,猝然坠落马下。徐晃眼中喜sè顿时荡然全无,惊慌之sè又是涌起。

    “童公!!!!”

    不祥的预感,布满徐晃的心扉,徐晃飞赶而去,扶起摔落在地的童渊,仓促中扯开童渊右臂的袍子,见童渊右臂有一巨大的血口,一看就知被猛箭所伤,黑紫sè的血口已经化脓,而且童渊似乎经历了一场惨烈大战,徐晃能感觉到童渊的体内极度虚脱。

    华佗刚予驯马人做好一些简单的止血治疗,忽听徐晃慌乱的呼声,连忙转头望去,一见童渊面sè煞白如同死人,受伤极重,即刻急赶而去。

    童渊尚有几分神智,一把抓住徐晃,在其耳边忿声喝道!

    “老夫所取之血,被江夏黄祖麾下大将黄汉升一箭shè失!呃!!”

    童渊双目一瞪,一口血喷出,话未说完,当场就昏死过去。华佗急急赶来,一见童渊臂上箭口,心神一震,失声呼道。

    “好恐怖的箭劲!shè伤童公之人,箭艺之高超,只怕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黄!!汉!!!升!!!!”

    徐晃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怒吼而迸。华佗被徐晃极为浓烈,yù要捅天的惊天杀意惊醒,回过神来后,立即开始为童渊治疗。

    童渊的伤势之重,与驯马人所差无己,虽然驯马人的伤口极多,而童渊伤口仅有一处,但伤童渊之人,武艺之高甚至可以用高深莫测来形容。一箭之劲,足以致命,还好童渊未有伤及致命部位,否则根本不可能撑到此时。

    华佗眼中黯淡之sè一闪而过,童渊此番即使能够治好,留下的旧疾之重,只怕会令他难以坚持超过五年之限。

    驯马人、童渊皆受极其严重的重伤,令原本就是急躁慌乱的气氛,雪上加霜。徐晃、周珑、华佗等人急得都快要神智。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左慈和另外那个世外高人仍未归来。

    时间一转而逝,戏隆的龟息之限仅剩不到三个个时辰。而左慈早前有叮嘱过华佗,他施法要用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戏隆能否续命延寿,就仅剩下一个时辰。

    就在众人皆急得手足失措之时,猝然有一爽朗的稚嫩笑声传来,后面还有一阵阵惶急的呼唤声。

    “咯咯咯咯!!”

    一个胖嘟嘟,白白胖胖大约有五六岁孩子般健硕的娃儿,脚步快得起码有七八岁娃儿那般快,正往法坛这里活蹦乱跳地跑来。

    “少主,你莫要乱跑啊!!”

    几个貌美如花的侍女在娃儿身后紧追,徐晃眉头一皱,他明明严令兵士在法坛四周严守,这怎么会有娃儿跑入,而且还有侍女在追。

    “哎呀,少主跑入法坛啦!完了,徐将军严令除河东三公(也就是驯马人、童渊、左慈)外,绝不能其余人等乱闯!快快截住少主!”

    很快一队兵士速速赶来,一见那胖嘟嘟的娃儿和那几个侍女快要跑入法坛立马吓得慌乱来追。

    “小侄儿!”

    徐晃此时也看清了那胖嘟嘟的娃儿,这娃儿正是文翰之子,小文舜。小文舜虽仅有两岁半,但在左慈为他强筋健骨之下,长得比一般娃儿都要快了不少,胖嘟嘟的小身躯,足有五六岁孩子那么大。小文舜生机如此旺盛,就连左慈也吓了一跳,暗叹他是个小妖孽。

    小文舜咯咯在笑,往徐晃飞跑过来,那些侍女一见徐晃,都是吓了一跳,不敢再追。后面那队兵士亦是一样,好似自知犯了错般,纷纷低下了头。

    刚才小文舜忽然跑来,这些兵士也不敢拦,小文舜身体细小,跑得又快又是灵敏,一下子就穿过兵士的人cháo,弄得这些兵士一阵大乱。后来那些侍女追来,哀声苦求,而这些侍女毕竟是骠骑大将军府的下人,兵士也不敢太过为难,让她们赶快拦住小文舜然后离开。哪知小文舜活脱脱地就像一条水中泥鳅,侍女们追上几次,都被小文舜逃去了。

    “咯咯!大伯!四叔!怪叔叔!”

    小文舜又白又胖的幼嫩脸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边在跑,一边脆脆地向周珑、徐晃、华佗三人各喊了一声。徐晃和周珑对视一眼,正yù一同去抓住这个jīng力旺盛,调皮的小祖宗。哪知小文舜好似早知他们的想法,忽然小脚一转,竟往法坛上冲去。

    “不好!小侄儿年少不懂事,若是弄坏了七星宝灯那可就糟了!!四弟快快将他抓住!!!”

    周珑见小文舜往法坛冲去,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声呼道。徐晃亦知其中利害,立即往小文舜扑去,或许因为徐晃jīng神连连受惊,心中又是急躁无比,一连几番几乎抓住小文舜时,都被他灵敏地逃过了。徐晃反而在慌乱中,磕出了不少伤口。

    徐晃在后在追,小文舜在前在跑,快要赶到戏隆身边时,小文舜眨了眼眨他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慢慢地止住小步。

    小文舜见戏隆一动不动,很是好奇地看了一阵,脆脆地唤了戏隆几声。但戏隆并无回应,小文舜嘟起嘴巴,伸出小手轻轻地扯了扯戏隆的衣裳。

    “小侄儿,莫要动军师!!!”

    徐晃见状,心急一喝,小文舜好似受了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立即收回了小手,不看方向,一头就冲。

    砰!

    只见小文舜好似一头小公牛般,一头撞上了如同壮年汉子那般巨大的七星宝灯上,额头撞到灯脚,撞得头破血流。

    “哇!!!”

    小文舜撞后一倒,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徐晃唯恐撞坏了小文舜连忙手足慌乱地赶去看望,只见小文舜额头裂开一条小缝,血液不断在往小缝狂涌而出。

    “元化!!元化!!!”

    戏隆龟息之限将至,驯马人、童渊又是受了重伤,左慈和那世外高人久久不现,又遇小文舜这个小祖宗在捣乱。眼下场面可谓是又是混乱又是火急。

    华佗正是赶来,忽见夜sè又是黑了几分,顿时想起某件不容忽视之事,失声呼道。

    “不好,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如果半个时辰内,左公还未赶回准备施法,那军师!!!”

    华佗话音刚落,忽然一阵疾风声吹起,可谓是峰回路转,左慈随风而至,速速落到法坛之内。

    左慈赶回安邑后,急赶时在某户人家借来一件布衣后,就立即赶来法坛。华佗、周珑、徐晃见左慈在紧要关头最终赶至,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左公,时间无多,快快施法!”

    徐晃火燎火急向左慈一喝,左慈却是脸sè黯淡,眉头深锁,而小文舜的哭声,此时更是令他极为闹心。

    “贫道被高人拦阻,大战一番,惹来天怒,所取之血被天雷击灭。文兄、童兄、还有贫道那好友可有赶回!?”

    左慈的一席话,顿时令华佗、周珑、徐晃脸sè剧变,如灵魂受击,个个当场都是呆滞起来。左慈见状,无尽的不祥之感扑来,同时眼速环望四周,很快便是发觉驯马人、童渊的身影,还有他们身上极其虚弱的气息,顿时料到他们亦遇到高人拦阻,而且还被击得重伤!

    “司马徽!!!”

    左慈在心中怒喝一声,他几乎毫无思虑,瞬间就猜到此事幕后黑手,定是那野望澎湃,近乎癫疯的司马徽。霎时间左慈杀意翻滚,仿佛yù要翻天倒海。

    轰!!!

    天sè骤地剧变,乌云迅疾飞聚而来,电光滚滚,天怒似乎随时又来。左慈死压杀意,将术力刹收回来,苍穹乌云这才缓缓散开。

    周珑在一旁急急将驯马人、童渊受袭之事一一告之左慈,左慈听罢,并无发一言一语,不过众人都能感觉到,左慈体内业火滔滔,杀意无尽。

    而小文舜不知何时,已收住了哭声,懵懵懂懂地在四处看望。那几个侍女,见法坛上尽是大人物,而且他们好似正为某事,急得火燎火急,又哪敢靠近。

    而此时剩下的时间,仅有不到一刻钟。

    “看来戏志才之福祸,全在我那好友身上,若是一刻钟内,他未能及时赶回…”

    左慈虽未有将话说明,但言下之意,在场除小文舜这个无忧无虑、不明事理的娃儿外,谁都一清二楚。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一刻钟将近要过去了。

    “啊!!!苍天无眼呐!!!”

    徐晃终压不住心内怨气,仰天咆哮。周珑绝望地闭起双目,两行泪水流落。华佗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眼光红赤,浑身尽是无力。

    至于左慈,他则默默地望着小文舜这个心肝肉的小徒儿,眼内有着难以言喻的担忧之sè。小文舜和左慈对视一阵,却是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刻钟到了,于吉仍未归来。此时左慈若不施法,一切将会前功尽废。可是,七星宝灯缺少最为关键的帝王之血,即使左慈强行施法,七星宝灯亦不可能奏效。

    咯咯。

    小文舜的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在众人耳边荡起。就在此时,原本黯淡无光的七星宝灯,猝然亮了起来,灯内焰火有七sè,分别是红、橙、黄、绿、青、蓝、紫!

第六百四十五章 帝者之血

    七彩灯光顿时将整个法坛照亮起来,夜空更是泛起了七彩之sè,甚是奇异。

    “帝者之血!!!”

    左慈惊呼一声,脸sè的狂喜之sè,就如一个在无穷无尽的死境之内,忽然找到希望生机的人所露出的表情。

    左慈、驯马人、童渊、于吉所寻的帝王之血,其实分为两类,一类为帝者之血,一类为王者之血。之所以在文翰、曹cāo、刘备、孙权四人索取,是因为他们经过极为慎重的推算后,大概确定,他们这四人非王即帝。而王和帝又是不同,王不过是一方之主,而帝则是众王之王,统领天下之人。

    至于左慈如何分辨出帝王之血其中的类别,全因七星宝灯中的焰火,需以帝王之血为引,若是王者之血,七星宝灯中的焰火便会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七sè当中的其中之一。若是帝者之血,焰火便会七sè尽起,展现出七彩之光。

    左慈狂喜过后,便是涌起不可思议的疑sè,在场中周珑、徐晃、华佗皆不像是有帝命之人,其余那些小兵小卒更无可能。

    那这帝者之血又是从何而来!??

    左慈速望四周,但眼光飘到某人身上后,霎起惊骇明悟之sè,然后迅疾收回眼神。就在此时,左慈身旁响起一声狂喜的呼声。

    “神迹,这当真乃神迹啊!七星宝灯无血而燃,这当中定有天助之运理!如此一来,军师寿元便可再增一纪!”

    华佗见七星灯忽然点燃,顿时喜sè狂涌,甚是有几分疯状大呼而道。周珑和徐晃亦是大喜过望,相视而笑。

    “应该是二纪!”

    左慈心中腹诽,帝者与王者之血的效果自然不同,王者可增一纪,而帝者则能增至二纪。当然左慈并无说破,这其中自然有左慈的道理。

    “还请左公快快施法,龟息之限已仅剩两个时辰!”

    华佗急声匆促,左慈微微颔首,口念咒语忽然狂风卷起,左慈飞起半空,双手挥动做咒,七星宝灯在左慈术力的引动之下,骤然转动起来,七彩焰光不断变化,然后聚成一巨大的七彩光柱,坠落在那盏巨大的七星宝灯之内,将整个宝灯都给覆盖。

    之后,光柱之内不断地发出巨响,因七彩光华实在太亮,让人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景。两个时辰后,七彩光柱顿散。

    那盏巨大的七星宝灯,竟然化作了七个大小不一,颜sè不同的灯。七灯摆布,第一天枢,第二旋,第三玑,第四权,第五衡,第六开阳,第七摇光。第一至第四为魁,第五至第七为标,合而为斗。

    此乃按照北斗七星之布列。而在七盏灯中,又可见到从首到尾,各盏灯都有名字,乃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瑶光。七盏灯皆取北斗七星中各星为名。

    光柱一散,龟息之限亦刚好到来,早已准备好的华佗,立即再次为戏隆施下金针,金针速飞,连点戏隆身上几个穴位后,戏隆离开龟息状态。

    此时七盏灯,焰光刹地暴涨而起。戏隆身体原本几乎衰竭的机能,如同干涸荒地遇到甘露,再次恢复起生机。

    只见戏隆的脸sè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渐渐平稳,最是神奇的是,戏隆头上那几缕白发竟然渐渐地变回乌黑。

    “恢复了!军师的生机恢复了!!!”

    华佗看了戏隆的神sè一阵,喜sè更胜,手舞足蹈地大呼起来。徐晃啪的一声,一把坐在了地上,这半月内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还有心中那块巨石也终可地放下了!

    周珑更是喜极而泣,泪水不住。左慈施法完毕,身体忽然一晃,几乎坠落下来。他数rì前与司马徽那场大战消耗极大,现在又施出七星宝灯这等逆天道术,他体内术力近乎耗尽,浑身可谓是虚脱到极致。

    左慈摇摇晃晃地飞落在地,周珑、徐晃见状连忙扶住左慈,左慈话音无比孱弱,缓缓而道。

    “此术尚且未成,需保七rì内主灯不灭,神智候才能得以续命延寿!此番贫道与文兄、童兄皆遇袭击,背后定有一番势力在加以拦阻,你等可要随时jǐng惕,有人来此灭灯。”

    “左公放心,此事你早有吩咐。为了以防万一,我早传信予并州,告知伯义引一万兵士赶回安邑。二rì之内,伯义必能赶至。如此,再加上安邑原本据守的一万jīng兵,若真有人敢来放肆,我必教他有去无回!”

    “公明,这七rì,你定要令兵士严加jǐng备,且要紧闭城门,绝不能让任何人潜入安邑城内!伯义兵马赶至后,他之兵马无需入城,你令他在城外四周方圆五里之外,各置哨塔,派兵在各处高势据守,密切留意城外的一切动静!”

    左慈低声吩咐,司马徽为了隐藏司马家的野心,还有保持他那伪善面具,绝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安邑城内的守军激战,用道术大造杀孽。更何况,司马徽先前与他激战,施出大道天术,已激怒了苍穹。若是再用道术杀人,必定受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这等道理,司马徽岂会不知。因此左慈料定,司马徽必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强行突破,而是选择秘密潜入安邑,然后再来毁坏七星宝灯。

    左慈术力近乎耗竭,驯马人与童渊亦深受重伤。周珑连忙各做安排,左慈先回宅院,歇息静养,而驯马人和童渊亦由兵士搬到华佗的府中接受治疗。而小文舜这个小祖宗,也被侍女带回去骠骑大将军府。至于法坛,则由徐晃自领三千兵士严密把守,守护七星宝灯。

    灯起一rì,暂且相安无事。第二rì,在城外三里处,司马徽满目狰狞地赶至,他昨夜夜观星象,察觉到西北智星由黯转亮,猜到七星宝灯定是燃起。虽然司马徽不知,左慈是从何寻来的帝王之血,但事已至此,这已不再重要。眼下对于司马徽来说,最为紧要的是在这剩余的六rì之内,将七星宝灯的主灯‘天枢’熄灭,阻止戏志才续命延寿!

    司马徽双目聚光,如同有千里眼般望向安邑城,发觉城门紧闭,四处城门皆有重兵把守,摆出的阵势,如临十万大军攻城那般。司马徽脸sè一凝,当即猜到这城内如此森严的守备,正是要提防他这个yù要灭灯之人。

    如同左慈所料,司马徽并不敢明目张胆的突破安邑城的重重守备,他脑念电转,迅速心生一计,术力一转,口喝一声。

    “改头换脸之术!”

    咒令一起,司马徽浑身肌肉皮囊立即开始涌动起来,一阵之后,司马徽竟然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七旬老汉。

    半个时辰后,安邑北城门,一个老汉颠簸踉跄而来,他的右腿有一处血红,裤脚有一个一看就知是野兽撕咬的破口。

    老汉走近城门,很快便被城上守将发觉,守将在城上喝住老汉。老汉颤声惨呼,言他数rì前因有急事离开安邑,在回来的路途上,遇到一群野狼,被一头野狼咬伤了右腿,后他仓促而逃,隐蔽于一处,因而生还。

    “将军,草民幸逃一劫,望能回城养伤。还请将军打开城门,放草民入城呐!草民给将军磕头啦!”

    老汉说罢,就yù跪地磕头。那城上守将连忙喝住老汉,令几个兵士速速将此事传于徐晃,然后又叫老汉静等一时。老汉大喜,谢过守将。少顷,徐晃闻讯赶来,见那老汉眼生,沉思一阵后,连问老汉几个问题。徐晃先问老汉在城中可有儿女,老汉答无,徐晃再问,老汉可有相熟邻里,老汉亦答无。徐晃因而生起了疑心,又问老汉家住何处,老汉答之城内一处,那处正好空旷已久,徐晃问过四周兵士,皆答那处不见有人居住。

    因左慈先前叮嘱,无论何人都不能放入城内,徐晃不敢贸然而动,思虑一阵后,令人寻来大夫,还有足够维持半月的食物,派一队兵士护着大夫,出城为那老汉治疗,同时还赠予半月粮食。

    不过老汉似乎并不满意徐晃的安排,在城下怒声大骂,骂徐晃草菅人命,不体恤百姓,无仁无义。老汉的骂声,让徐晃疑心更重,若是一般百姓得到如此安排,即使不能入城,也会感恩戴德谢恩。毕竟徐晃出手亦是阔绰,一下子就相赠半月粮食,而且徐晃亦不是不让老汉入城,只不过是要七天之后。

    徐晃疑心一起,忽然下令让那队兵士去抓住老汉。哪知老汉脸sè剧变,健步如飞,那像是受伤之人,跑得比一般的汉子还要快上几分,倏然逃遁而去。速度之快,就连那队兵士也难以追上。徐晃见老汉逃远,便派人传令,令那队兵士回城。同时,又连下命令,让各城守将严密看守,无论老幼妇女,皆不可感情用事,放人入城。

    第二rì过去了。

    在第三rì,高顺引一万兵士赶至安邑城外,徐晃速速迎接,将左慈的吩咐告之高顺,高顺知兹事体大,剩余五rì,绝不容有丝毫错失。因此高顺告退徐晃后,便将一万大军分出各部,尽布于安邑城方圆五里之内,严密把守。

    司马徽前rì化作老汉,yù要骗过守将入城,哪知被徐晃识破他的jiān计,他逃遁之后,今rì一见城外兵马密布,顿时更加急躁起来。

    司马徽此时正隐身在城外某座山林之内,他正处于一高处打探安邑城四周情况。他脸sè极度yīn沉,思索一阵,又施奇妙道术,术力迸发,竟然化作一只巨大的雄鹰飞空而去。

    雄鹰在高空展翅高飞,正往安邑城疾飞而去,有兵士在哨塔见到雄鹰,发觉雄鹰尤为庞大,甚是怪异,连忙报之高顺。

    高顺听罢,正好一声鹰鸣暴起,高顺急急抬头一望,见那雄鹰足有一大汉的身躯,以为是妖物,急令兵士放箭去shè。

    顿时间安邑城方圆五里之内,箭响声密布而发,一阵阵箭雨冲天暴shè,雄鹰慌乱而避,飞到哪里都遭遇到如暴雨之势的箭cháo。

    高顺纵马奔腾,一路追着雄鹰,雄鹰连遭几番箭cháo,正是慌乱时,高顺一手张开三石大弓,弓弦拉得砰砰直响,至满月状时,高顺怒喝一声,一箭发出!

    “着!!!!”

第六百四十六章 撒豆成兵

    箭矢如同迅雷飙飞,倏然shè往雄鹰。雄鹰忽觉狂风顿起,见一箭暴shè而来,连忙避开,可惜避得不够及时,被箭矢shè中右翅膀。雄鹰痛鸣一声,高顺张弓又shè,雄鹰险险避过后,迂回飞遁而去。高顺见雄鹰远走,亦无派兵士再去追杀。

    雄鹰飞出安邑城外十里,落入一山林之内,一阵诡异飓风忽起,风沙过后,雄鹰已不知所指,只见原地只有司马徽的身影。司马徽呲牙咧嘴,仿佛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在他的右臂有一根箭矢深深插入,箭口还不断地渗流着血液。

    司马徽在先前与左慈激战,又遭天罚,身上已有不轻的伤势,只不过司马徽一直压制,否则以司马徽道术之高,岂会被高顺如此轻易shè中,此时他右臂又是中了箭伤。司马徽就如一头受伤的洪荒巨兽,变得更为yīn森恐怖。

    司马徽眼眸尽是红艳,忽地一抬手,四处树木迅疾扭动,渐渐地变成一个法坛。司马徽又连施道术,就地取材,将四周树木变作一件件做法法器。

    之后,一连过了极为诡异的三rì。这三rì内,静得恐怖,而不知为何,天sè猝然变得昏暗,rì昼难分。好似世界末rì到来一般。

    而此时此刻,七星灯已燃了六rì时光,只需一rì,道法即成,戏隆将得以续命延寿。

    安邑城内、城外,兵马密布,各个将士在各处位置领兵严密据守。左慈静养六rì,术力恢复一些,亦赶至安邑法坛与徐晃那三千兵马一同守护七星宝灯。

    唰唰唰!

    突兀之间,狂风顿起。天sè黑得,伸手难见五指。

    轰隆隆隆!!!

    条条雷霆从苍空轰然坠落,每每雷声响起,都不禁让安邑军民灵魂一颤,仿佛不久将有无法想象的大祸降临。

    在安邑十里外某处山林,猝然暴起一声巨喝,整个天地都为之震荡,安邑城内、城外军民耳畔都能听到那如同天神之喝的喝声。

    “撒豆成兵!!!”

    霎时间,在山林之内,传起无数豆粒坠落之声,紧接着不久,就是一阵阵恐怖恶心的蠕动声。只见一个个手持刀枪,身穿兵甲的黄sè人型怪物,迅速地布满山林四周。

    司马徽在法坛法术一止,手中法剑往安邑城处迅指而去。那些黄sè人型怪物立即暴发出一声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往安邑城疯狂扑去。

    无数黄sè人型怪物,衡山遍野往大地涌去,前方探查兵士见状,吓得魂魄惊飞,连忙来报之高顺。

    “高将军大事不好了!!有有有有!!!!”

    那兵士吓得浑身哆嗦,口齿不清,好似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莫要慌张!!!到底有什么!!!”

    高顺英眉一皱,当即厉声一喝。那兵士被高顺喝声一震,收住了几分惧意,急声呼道。

    “妖物,一大群的黄sè妖物!!!”

    高顺顿时虎目瞪大起来,一脸的惊疑之sè,又见四处将士听后,发起一阵混乱的sāo动,连忙喝道。

    “胡乱!这世间岂有妖物!!!”

    轰轰!

    轰轰轰!!!!!

    高顺话音刚落,地面忽地震动起来,而且震动地幅度愈来愈是剧烈。那浩大的阵势,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往这边大地冲杀而来。

    高顺立即拨转马头,朝震源之处眺望而去,这一望可当真让高顺惊心动魄,只见远处二里外,密密麻麻都是黄sè一片的人头涌动,如坡似海,若是仔细一望,可以隐约地见到这些黄sè海cháo是由一个个身穿兵甲,手持兵器的黄sè人型怪物组成!

    而此时,在安邑城内,大地震荡的波幅连城池这里亦被波及。左慈神sè大变,刹地冲天飞起,一见遥远处那片黄sè人海,无尽怒火狂涌爆出,竭斯底里地嘶吼道。

    “司马徽!!!你这丧心病狂的狂人!!!!”

    撒豆成兵,乃大道天术中极为深奥的道术,每凡出现必然造成天崩地裂一般的破坏,方圆百里外,生灵涂炭,如经历一番未rì毁灭。

    此术最早出现在,殷商时期。当时闻仲与姜尚大战岐山,由于商朝军队得到申公豹一帮道友相助,西周军队渐渐不支。关键时刻,姜尚施以大道天术,撒豆成兵,组成一队兵马,这队兵马刀枪不入,英勇无比,毫无畏死,没有疼痛,姜尚因而大败商军,反败为胜。

    当然那时商朝**,妖孽横行,天下民不聊生,西周深得民望,天命所归,姜尚施法亦是为了替天行道,自然不会受到天谴。

    不过因为当时道者、妖神、鬼怪混战天下,以致天下灾祸连连,后来渐渐地妖神、鬼怪销声匿迹,道者亦少有出世争斗。

    而此时,司马徽不遵天道之命,yù要强改天命,施出此等恐怖,后果无穷之大杀戮道术,当真是人神共愤!

    黄sè人型怪物飞走如风,一眼望去天地之间,尽是黄sè人cháo,数量足有十万之巨。文军兵士,虽以骁勇善战之名远扬于天下,但此时此刻遇到如此之多的妖物,亦是不由慌乱起来,毕竟未知的事物往往是最恐怖的,更何况是这些不应出现在人世的妖物!

    黄sè人型怪物如同疯狂只知杀戮的野兽,一涌而至,前方的文军兵士仓促应战,一队长枪兵在一个将领的指挥下,助阵挥枪阻挡,哪知只听得一连串砰砰砰砰的剧烈碰撞声,那一根根长枪刺在这些黄sè人型怪物的身上,竟然难入半分!无限的惊恐,顿时升起在这队每个兵士的脸上,数百个黄sè人型怪物齐齐冲起,硬是将一根根长枪撞裂,提着那黄sè的刀枪,往前冲杀,它们的刀枪反而削铁如泥,一刀劈过,兵甲平裂,一枪刺出,一透即破。霎时间这队文军兵士便被黄sè人型怪物吞没殆尽,后面的文军兵士见状,吓得呆滞失魂。但是黄sè人型怪物却是越冲越开,不断地往着安邑城外方圆三里的大地扑涌而去。凄然惨烈的惨叫声不断叫起,混战内,一队文军弓弩手,在将领如同嘶吼的命令声下,齐齐发shè阻击,可是数百根箭矢坠落在黄sè人型怪物人cháo内,如同shè在一块块坚硬无比的岩石上,无一例外,根根断裂!悚然畏惧的气氛,迅疾卷席全场,这或者是文军有史以来,最为无力一味遭打受戮的一战。一队队文军兵士,不断被黄sè人cháo覆没。一片片红艳艳的血雨在四面八方暴飞,在黄sè人型怪物组成的黄sè人cháo的浪尖,渐渐被血雨染成血红。

    时间仅仅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高顺的一万大军,将近覆灭大半!!

    处于中军内的高顺,虎目又惊又怒,这些黄sè人型怪物简直是不可力抗的存在,刀枪不入,箭矢难破,几乎毫无缺点。若非这些黄sè人型怪物都是各自为营,没有任何阵型可言的胡乱冲杀,没有将领指挥的话,他的兵马此时早就全军覆没!

    “高将军!!!这些妖物难以抵挡,弟兄们硬抗也是在做无谓的牺牲!!!末将恳请将军,命令大军退回城内!!!”

    裴元绍双目红赤,这些兵士都是他一手cāo练,如同自家兄弟,此时看见大军被一味屠杀,裴元绍心如刀割,悲恨滔天,实在不忍再看自家兄弟无谓地牺牲。这些黄sè人型怪物,根本毫无可破之处,若是有半丝希望,裴元绍岂会轻易退缩!

    高顺皓齿几乎咬碎,黄sè人型怪物越杀越快,铺天盖地涌来。若是他再不令军撤退,半刻钟内,等这些黄sè人型怪物涌至,剩余这五千兵士,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全军覆没!

    “报报!!!周太守有令,城外大军立即撤退回城,不得有误!!!”

    就在此时,一轻骑纵马急速飞来。高顺虎容一压,即刻扯声吼道。

    “撤!!!各部兵马马上撤回城内!!!”

    高顺令声一起,早就失去士气、战意的文军兵士,转身朝后就跑。各部将领连忙指挥兵士保持阵型,莫要慌乱,以致大军混乱。还好这些兵士训练有素,仅是慌乱一阵后,立马止住了惧意,回到各自阵中,因此大军能以迅速撤退。

    “快快打开城门!!!”

    田丰在北边城墙高处厉声而吼,刚才若非他及时将城外战况,报之周珑,此时恐怕高顺这剩余的五千兵马早就覆没殆尽。田丰一声令下,吊桥立即坠落,城门大开,城外兵士急忙赶入。而在另外三处城门,亦是如此,各部兵士正急入城内。

    黄sè人型怪物紧追而来,将安邑城四处重重围住。在南门处,数队文军兵士入城不及,城上守将见黄sè人型怪物快要追至,疾声大呼。

    这数队文军兵士的都伯相视一眼,一时间好似纷纷下定了某个注意。

    “收回吊桥!!!关闭城门!!!!”

    那几个都伯齐声大吼,随即壮烈地刹地转身,竟指挥兵士一同往后面那如海cháo般的黄sè人型怪物奋勇杀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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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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