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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三章 和氏璧

    而在三个时辰前,洛阳皇宫内。数十支穿着兵甲,手拿武器的百人队伍在皇宫内肆意穿梭,冲入各宫妃的寝宫,将一个个或是妖艳或是美若天仙或是清新脱俗的宫妃强硬地捉了出去。而天下之主,汉献帝更是在董卓的冷笑声下,一脸悲愤无力的走出了自己的寝宫。

    同时,在洛阳街道内,亦有数十支凉州兵马冲入了朝中各大臣官僚的府内,无视他们的反抗,将他们的家属一个个赶出了他们的府邸。

    一时间,洛阳城内的凄厉惨叫声几乎盖过了西城门的厮杀声。而可惜的是,孙坚、陶谦等诸侯当时正与吕布的兵马在交战,根本无暇分神去听清这些惨叫声。

    就在孙坚、陶谦正与吕布的兵马战得不知时辰,天sè慢慢地黑了下来,在洛阳北门,董卓、李儒正领着大军挟持着汉献帝和朝中各大臣官僚往上洛直奔而去。

    董卓做事习惯雷厉风行,而原本他早就准备撤离之事,所以当他与李儒决策好后,便是即rì动身。毕竟,曹cāo的大军随时会赶来。到时一旦被其牵制住,再想撤走,无疑是难于登天。

    而等到孙坚他们终于发现北门有大军撤去的动静,正想弃了吕布,去随后掩杀时,追到一处,哪知遭到了李儒早就埋伏好的伏兵,而后来吕布又是领兵杀到。

    在乱战之中,孙坚麾下大将祖茂更差点被吕布一戟刺死,还好孙坚还有黄盖、韩当、程普四人竭力死战,才救出祖茂。

    孙坚、陶谦、张超等兵马正在苦战,天sè刚亮时,曹cāo的大军正好赶至,曹cāo引军扑救,才将吕布的兵马还有凉州伏兵击退。

    让人惊疑的是,吕布领着一万凉州铁甲骑军还有李儒安排的一万多伏兵并无赶回洛阳,而是冲向了箕关的方向。

    曹cāo心急汉献帝的安危,并无引大军去追,而是领着大军冲到洛阳城下。此时洛阳城门大开,曹cāo等右盟诸侯,竟兵不血刃的夺取了洛阳。

    曹cāo还有孙坚、陶谦等诸侯,冲入洛阳城门后,马不停蹄飞甩马鞭,直往洛阳皇宫内赶去。哪知等曹cāota们感到时,整个皇宫廓然死寂,而且一旁还有不少宫女、太监的死尸,周围的宫殿皆有被人翻过的迹象,在地上还有着不少被踩烂的衣服、珠宝。

    “难道,董卓劫持了圣上!!”

    孙坚看着皇宫内的一片狼藉,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惊呼起来。

    曹cāo眼眸一瞪,连忙喝令道。

    “找!立刻找!!即使要将整个皇宫都翻遍了都要将圣上找出来!!还有元让、妙才汝等各领兵马出去到皇宫外朝中各个大臣的府邸,看他们是否安全!”

    “是,未将领命!!”

    夏侯惇、夏侯渊同时拱手接令后,便领着两支兵马向宫外急速的冲了出去。而各诸侯亦纷纷带着兵马在皇宫内四处寻找。

    却说孙坚见昔rì荣盛的皇宫,如今一片空廓凄凉,心中不由感觉一丝悲愤。

    “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一空,皇宫无主,难道大汉当真气数已尽?”

    孙坚言罢,虎目涌起道道涟漪,领军正走到宫中某处电台,忽听闻傍有军士大呼道。

    “殿南有五sè毫光起于井中!内定有惊天宝物!!”

    孙坚一惊,随那军士所指望去,果然见到有一井口喷出了红黄蓝紫绿五道光华,孙坚见此连忙唤军士点起火把,下井打捞。

    数个军士捞了一阵后,捞起一老宫女尸首,说也奇怪,这老宫女的尸体看已死了有一些rì子,但其尸不烂,更无恶臭。数个军士又见,老宫女的项下带一锦囊,五彩光芒正是从其中迸shè而出。

    一个军士甚是慎重地取下锦囊,将其交到了孙坚手上。孙坚拿着这锦囊,觉得有些沉重,连连吞了唾液,取开看时,发现内有朱红小匣,用金锁锁着。

    孙坚见到这朱红小匣,浑身好似被无数道惊雷击中,他觉得此内藏有之物,很可能会改变他甚至他几代后人的命运。

    “开!”

    孙坚双手握着朱红小匣,骤地用力,便将这金锁强行破开。朱红小匣遽然一开,那五彩光华瞬间变得更盛,直逼上空。孙坚唯恐他人发现,连忙将其合上,脸sè剧变,心中狂跳不已。在刚才,他隐隐中看到,匣内之物,乃一玉玺。

    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是和氏璧!!!”

    在孙坚的脑海中顿时升起这玉玺的名字,还有来历。传说和氏璧,乃是卞和于荆山之下,见凤凰栖于石上,卞和见之,想这璞玉能得神兽青睐,必是稀世珍宝。于是便捧着璞玉去见楚厉王,厉王命玉工查看,玉工说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脚。厉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捧着理玉去见武王,武王又命玉工查看,玉工仍然说只是一块石头,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脚。武王死,文王即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眼泪流干了,接着流出来的是血。文王得知后派人询问为何,卞和还是坚持这璞玉内有着惊世宝玉,为此他不惜损命。文王见之,深受感动,便命人剖开这块璞玉,见真是稀世之玉,命名为和氏璧。

    在秦始皇一统天下后,和氏璧落入了秦始皇的手中,秦始皇当令良工琢为玺,玉玺更由李斯亲自篆字于其上。自此和氏璧则作为传国宝器代代相传,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

    而且对于这和氏璧,在民间一直留有一个传说。传说,凡是能得到和氏璧之人,皆是天命所归的天地皇者!

    “主公!!”

    在孙坚旁边的程普眼疾,观得一些,眼中顿时涌起了喜sè,孙坚一把捉住程普的手,用眼神做了一个噤声的意思。

    “主公传闻,凡得和氏璧者,能得天下。近闻十常侍之乱时,丢失了这一至宝。如今却被主公所得,必是天意所授,主公必有九五之身。此处不可久留,宜速回江东,别图大事!”

    程普压低声音,在孙坚低声说道。孙坚听得心花怒放,想了一阵后,便是摇头道。

    “不可。如今圣上消息未知,董贼未除,义师未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吾等贸然回去,定遭人猜忌。而且虽然大汉气数已尽,但时下世道混乱,吾得此天器尚未足够,还需要有声名,此番诛董,正是成就声名的大好时机。

    只要吾名声一就,再把持天器,振臂一呼,定能尽得八方豪杰俊才竭力相助。不过,这天器人人皆会窥视,不宜带在身边。德谋汝速带这天器回江东,待吾声名建造,义师得胜后,便会回江东图谋大事!”

    程普脸sè一惊,望着孙坚坚定信任的眼神,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孙坚竟把这传国玉玺交付与他,可见孙坚对他的器重、信任。

    “主公如此信任,德谋即使粉身碎骨亦会将这天器安全的带回长沙!”

    “德谋说的什么话。汝乃吾孙文台之家人,若是连自家家人都会怀疑,吾孙文台又凭什么去图谋大业!”

    孙坚说罢,便将朱红小匣交给了程普。程普双手颤抖,接过朱红小匣将其放入怀中。

    话说,义师左盟十路诸侯攻破箕关后,势如破竹与牛辅残军厮杀,牛辅失了箕关,其麾下士气低落,每战必败,后来李催领大军赶至。牛辅暂且稳住阵脚,与李催合军一处,抵住义师左盟十路诸侯大军的锋芒。

    于某rì,袁绍军师田丰带着其麾下两员虎将文丑、颜良赶来,观了敌营阵地后,当下便为袁绍出了一计。袁绍知田丰之才,便是依他之计行事。

    入夜后,袁绍派汝南太守袁术,冀州刺史韩馥,兖州刺史刘岱三路诸侯在牛辅营外十里骂阵,牛辅派李催引jīng兵与其厮杀。袁术、韩馥、刘岱领各自兵马战了一阵后,便显败势,袁术的兵马最先抵挡不住,溃败而逃,韩馥、刘岱两人见之,亦领自家兵马夺路逃去。李催连忙引军随后掩杀,而在营内的牛辅见势好立马点齐兵马随后杀去。杀得袁术、韩馥、刘岱的兵马惨叫不断,丢盔卸甲。

    哪知,李催、牛辅引军杀得正是忘我,直追到一林间处,忽然林间左右暴起无数震天裂地的喊杀声。袁绍领着金城太守马腾,荣阳太守王匡,北海太守孔融等三路诸侯从林间左右气势汹涌,杀气铺天地杀了出来。而同时袁术、韩馥、刘岱亦各领兵马回后冲杀。义师左盟共七路诸侯将牛辅、李催的军马杀得阵势大乱,兵败如山倒地。一时间,红光狂盛连连,凉州军士的尸首陡然遽升,遍布林间,随处可见。

    牛辅、李催知道中计,连忙领残军回撤,刚快冲到营地,哪知又是传来惊天的喊杀声。原来北平太守公孙瓒,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三路诸侯早前按照袁绍的吩咐,等牛辅领大军出营后,便是引军袭营。

    牛辅、李催其下军士皆是惊魂未定,蓦然又见自己大营里奔出三支敌方的兵马,顿时吓得魂魄尽飞,仓促应战,少有还手之力。而随后,袁绍领着七路诸侯杀至,前后夹击,牛辅、李催见败局已定,自军更是被逼入死境,正以为吾命休矣之时,一支宛如天军般的骑兵队伍,在一员充满滔天血腥味道气息,宛如不可触怒的杀神一般骑着一匹赤红宝马倏然赶至。

    李催见到那支骑军中,有着吕字的旗帜,顿时便是欢天喜地激动万分地惊呼起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 温侯吕布

    “是温侯的旗帜!温侯到了!!!”

    李催这一惊呼,仿佛就是给所有的将士吃了一颗定心丸,一众凉州将士皆是暴喝起来。吕布的救兵赶到,可谓是激起了他们无穷的求生**。

    人的命树的影。吕布手提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领着一万铁甲骑军所过之处,必是翻倒一片人cháo。义师左盟的各个诸侯皆是惧怕吕布,唯恐他近身,连忙领军后撤。吕布前突而进,正是杀到王匡身后,王匡惶恐,急令麾下名将方悦去挡吕布。方悦忠义,便是策马提枪去迎吕布,两马相交,戟硬枪光,既然打到不到五合,便被吕布一戟劈落刺,直把其宝枪击碎,身体劈开两半。

    吕布杀死方悦后,挺戟直冲过来,杀得匡军大败,四散奔走。布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又是追杀到孔融身后,孔融大惊,急令部将武安国低档吕布,武安国执起双铁锤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马来迎,武安国大喝一声,双锤如有千斤重量,骇然挥落。吕布飞扫画戟,与双锤在半空中,暴然碰撞,顿时火花迸shè。武安国脸sè猛地一黑,只觉吕布手中画戟重得如若盘山,吕布冷笑连连,骤地用力,一戟便是打飞了武安国右手的铁锤,随后更是遽然劈落,武安国吓得满脸冷汗,连忙抬起左手的大锤去挡,砰的一声,这左手的大锤又是被吕布打飞。武安国见吕布勇不可挡,还以为是天神下凡,根本再无再战之心,连忙一拉缰绳,便是夺路逃去。

    “胆小鼠辈,哪里走!!”

    哪知,赤兔马快如疾电,电光火石之间,便是追到了武安国身后,方天画戟冲天而举,倏然落下,武安国转头眼看这方天画戟,满脸惧sè,自知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一根箭矢好似一道滚滚电光,骇然飞过战场,直撞到吕布的方天画戟上,方天画戟被箭矢撞开了一些,但吕布何等人物聚力执戟一弹,便把箭矢弹飞而去,然后再横劈而落,一戟砍断武安国一条手臂。武安国顾不得惨叫,竭力地策马逃走,吕布正想追去,这时又是三根箭矢成品字形的shè了过来,吕布杀目红光一闪,连连挑出三道戟光,将shè来的三根箭矢尽数打落。

    “藏头缩尾的杂碎!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吕布在乱军中举戟遥指刚才箭矢shè来的地方,浑身散发着一股威烈的唯我独尊的气势,在他周边的人,无论是自军还是敌军皆有意无意地与他保持一段足够远的距离。

    “哼,休得嚣张。吾公孙伯珪来会会汝这浪得虚名的天下无双!!”

    原来那shè箭之人,正是威震北平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公孙瓒披着一身灿银兽面狮头铠甲,坐下一匹白sè骏马,挥槊便迎着吕布冲去。

    “是否浪得虚名,用汝之命试试便知!”

    吕布怒极而笑,拍马执戟,宛如一道赤红闪电似的撞了过去,砰的一声槊戟相交的同时,席卷一股烈风。公孙瓒脸庞一抽,暗道这吕布力大,便是挥动银槊,连环倏然地穿刺,打算以快破力。吕布满脸冷寒,睨视天下的眼眸里布满不屑,猛地挥舞起方天画戟,便是和公孙瓒比起速度来,槊戟皆是快得难以见影,交错不断,打得让周边的人,都不禁失了神。

    电光火石之间,吕布和公孙瓒便是打了十来回合,吕布画戟宛如一条条冲天而跃的蛟龙,越打越快,越打越猛,反之公孙瓒显得略微心有余力而力不足,便吕布杀得险象环生。

    “这吕奉先连战数将,不见力竭,却越来越是凶猛,此人非是凡夫俗子!吾还当要急流勇退,否则!”

    公孙瓒心中刚起撤退之意,而吕布却骤然暴力而攻,一戟落下,差点打得公孙瓒手中银槊甩手飞出。公孙瓒遽然爆发气势,吕布轻蔑的jīng神,便是紧了几分,还以为这公孙瓒要与他搏命。哪知公孙瓒虚刺几槊后,荡开阵脚便是猥琐逃去。

    “哼!只会呈口舌之利的杂碎!冒犯吾之威严,还想逃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纳命来!”

    吕布纵赤兔马赶去,赤兔马不愧是天下第一宝马,在虎牢关时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是经过魏续细心治疗,和吕布rì夜陪伴于其身边的照顾,加之其又是天生血脉优良,伤口恢复比一般宝马还要快。看它飞走如风的神骏便知其已恢复了七八。

    吕布骑着赤兔,眼看便要赶上,一举画戟,就往公孙瓒的后心倏然刺去。此时在公孙瓒阵中,一长得极为魁梧,起码有十二头身,熊身牛腰虎臂的巨汉提着一足有一百八十斤的开山巨斧飞马便冲到了吕布的身前。

    吕布见此人身得奇异威风,不敢托大,便是弃了公孙瓒,一画戟扫了过去。巨汉冷哼一声,一百八十斤的巨斧劈落,与方天画戟骇然相碰,顿时两柄武器同时传出两道极为恐怖的声波,震得周围的人双耳刺痛,甚至有些接近的人,更是双耳暴起了血花。

    吕布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在力量上能与他相抗,眯着杀目,冷冷道。

    “来者何人!汝有资格在吾吕奉先面前报出汝的名字!”

    “潘凤,潘无双!”

    “哼,无双?拥有无双之名的人,一个就够了!”

    吕布浑身气势陡然暴升,在潘凤眼中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猝然地腾起了无数血sè雾气,便知吕布是要使出他的相势。

    “吾亦有此意。”

    潘凤的身高甚至比吕布还略高几分,他高抬头颅,眼眸往下,竟在俯视着吕布。同时在吕布的眼中,他浑身腾起五彩之sè,随即一道道凤鸣的声音伴随其身旁。

    方天画戟缓缓挥动,血气围绕,红光不断地盛放。开山巨斧慢慢高举,锋芒毕露,五彩聚来。在一瞬间,画戟倏飞电刺,巨斧轰然骇落!

    血甲杀神出,五彩神凤临!

    两人的相势,威骇地碰撞在一起。在两人的眼中,血甲杀神以唯我独尊,万物膜拜的气势,一拳轰落。而五彩神凤,浑身布满五彩神炎,以焚尽天下万物的力量,扑动双翅,飞撞血甲杀神。

    吕布、潘凤两人聚发而暴的狂暴气势,以他们两人为中心,遽然卷起了一阵阵狂暴的飓风,戟斧相持,竟有电光火焰在冒。

    然后又在一瞬间,戟斧好在消失在了人世间,周围的人只能听见无数声极快的碰撞声,然后又是超出了人体耳朵能够捕捉的范围,只见两人周围的飓风越来越是狂盛,不少接近他们的士卒,更是被飓风吹飞。

    最后,轰的一声,宛如天雷暴落,一股冲天的灰尘暴起,迅疾遮盖了战场。

    待灰尘尽散,只见两人原本坐在的地段,地面竟然出现了十平方的小坑。而吕布和潘凤两人不知何时拉开了一段距离。

    只见吕布执戟的手背,布满了血液,火焰连环铠甲两间的兽头被劈断,而潘凤双肩腹部皆有血痕,铠甲有着无数龟裂的裂痕。

    “潘无双,汝是第一个能够伤吾吕奉先的人。吾记住汝了。”

    令人无法现象的是,睨视天下人的吕布眼眸内竟对潘凤涌起了一丝尊重之sè。而潘凤却无开口,有些木然的眼睛,却给人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而此时,在后方吹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吕布一拉缰绳,深深地看了看潘凤一眼后,便潇洒地策马离去。

    “二哥!!!怎么不去追这三姓家奴,俺们兄弟两人去杀他一个痛快!”

    吕布刚离开不久,张飞便纵马飞来,如雷鸣般的嗓子,震得人耳朵一阵发痛。只是,张飞话音刚落,潘凤身上龟裂的铠甲便是暴了开来,化作了无数细微的碎片。张飞大惊,正要说话,潘凤却抬起了手,示意不要惊呼,然后咽喉一动,把涌上来的血,生生地吞了回去。

    而潘凤与吕布的激战,左盟义师的各方诸侯看得真切,一些义师的士卒更是不禁地为潘凤喝彩起来。

    “这潘无双竟然能击退天下无敌的吕奉先,此人当真恐怖!”

    差点被吕布杀死,折了一员大将的王匡,满脸惊骇,在后阵中不禁地赞道。

    “哼,王太守此言差矣。吕布连战数将,力有所竭,而这潘无双却是鼎盛迎战,即使是赢了亦是胜之不武。而且,吕布根本就非是他击退的,汝没听到是凉州大营吹起了收兵的号角么?更何况,汝看看,潘凤全身铠甲尽碎,若是吕布不退,再与他力战,只怕他亦难逃一死!”

    在王匡旁边的袁术似乎,十分不满潘凤能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他身上,反而替吕布抱起了不平。

    “呵呵,公路兄此言差矣。吕奉先手执天下第一利器方天画戟,坐下有赤兔,亦是天下一的宝马。若是这潘无双亦有这两样宝物,即使不能战胜吕奉先,但亦能力战不败!”

    冀州刺史韩馥似乎对潘凤很是欣赏,望着潘凤的眼目里更是显露一分渴望之sè。袁术脸sè一沉,又想开口诋毁,但此时作为左盟盟主的袁绍却是笑哈哈的打着圆场道。

    “哈哈,好了好了。吾等左盟有这样一员猛将,实乃吾等左盟之幸。无论如何,潘凤起码有着与吕布旗鼓相当的实力,rì后吾等左盟便不用再畏惧吕布之勇。今rì得之大胜,都是依得诸公的功劳,本初在此谢过诸公。”

    “哎,袁盟主莫要如此。这些都是吾等理应而为之事,袁盟主为义师左盟掏心掏力,鞠躬尽瘁,倒是吾等这些人要谢过袁盟主。”

    “对啊。今rì若非袁盟主之妙计,吾等义师左盟也难得此大胜呐。”

    “哈哈,韩刺史,刘刺史说的是什么话,实在让袁某羞愧。只可惜,吾等义师左盟连遭凉州大军阻挡,未能尽快赶到洛阳。吾实在是担忧圣上的安危啊。”

    说到这里,袁绍眼眸忽然暴起了jīng光,其实他哪里是担忧汉献帝,他是担心他的总盟主大位,被曹cāo捷足先登。

    “袁盟主放心,如今吾等得此大胜。将士们士气正是高昂,想必不用多rì,吾等义师左盟便能兵至洛阳,救出圣上!”

    孔融似乎被袁绍的大义泯然的样子所感到,连忙安抚道。旁边亦有不少的诸侯纷纷认同,表示定会竭力相助。

    “如此,还要多多依赖诸公。”

    袁绍在马上,深深地施礼,心中却在暗暗窃喜不已。而袁术似乎一眼便看出袁绍那点小心思,不断地在撇嘴巴,很是不屑。

    之后,义师左盟十路诸侯领着各自的兵马一同回营,在义师左盟的营地里,一片欢悦的气息。毕竟义师左盟今rì所得战绩可谓是亮丽惊人,足足歼灭了凉州大军二万多兵马,若非后来吕布引军冒出,很可能这歼灭的数量还会大有提升。

    而在另一边,凉州大营内。

    牛辅脸sè黑沉得可怕,今rì一战他损失了将近二万多的兵马,而且如今凉州大营内士气低落,将士寥无战意。反之对面的敌军,士气如虹,又是兵力庞大,只怕不需多rì,便会攻破他的大军,兵至洛阳。

第三百四十五章 来自董卓的交易

    吕布淡淡地直视着前方,抿了一口茶水后,便是张口道。

    “牛将军莫忧。义父已有命令,让牛将军撤兵到长安。”

    听到撤兵二字,牛辅顿时眼睛一亮,然后又皱起眉头,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

    “长安?为何不撤回洛阳?依李将军的消息,这潼关不是还未夺回?”

    “义父已经带圣上还有朝廷百官离开了洛阳,引大军赶往长安。而义父并未带洛阳的百姓离开,少了这近百万人的累赘,就不需定要走潼关这条路线。”

    “不带洛阳百姓离开?但长安人口极小,没有这百万百姓,长安难以展现京都的荣华呐。”

    “此一时彼一时,义父此为自然有其道理。而且,只要有当今圣上在的地方,不管人口多少,繁不繁华一样还是京都。而且,义父只不过是暂时撤退,待休养一年后,便会派大军重夺洛阳!”

    吕布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洛阳被曹cāo的义师右盟大军攻至城下。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愣是把牛辅忽悠得直点头。

    “奉先说得对,竟然丈人如此决定便定有深意。如此,吾等何时可撤兵?”

    “无需太急,如今吾等贸然撤军,定会遭袁绍的贼军来追。对此,军师已有对策,牛将军依计行事便可。”

    “嗯。如此甚好。”

    牛辅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行兵打战的本领不差,只是一旦遇到了要动脑筋的地方,便会显得措手无策。既然李儒已有吩咐,他乐得如此。

    次rì一早,袁绍刚集聚左盟各路诸侯,忽一斥候跑入帐内,在众目睽睽下,走到袁绍身边,低声报之袁绍。

    “外面有一人,乘马来寨中,要见将军,说有要事细说。”

    袁绍皱了皱眉头,想了一阵后,还是向斥候投了一个眼sè后,然后找了些说辞辞了各诸侯后,便走出了帐外,在某处隐蔽的帐篷内等候。

    过了一阵后,一个并未穿兵甲,而是一副轻装打扮的大汉走进了帐篷。袁绍一看,便是认出了此人。此人正是董卓的爱将李傕。

    袁绍眯了眯眼眸,冷着脸喝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汝与吾之大营。不怕吾一刀砍了汝的头颅呼?”

    李催呵呵笑道,好似没有听见孙坚的威胁似的。

    “呵呵,袁盟主心胸广阔,难不成还容不得一个李稚然?此番冒死前来,是有二事想要与袁盟主商量。”

    “哦,且说来听之。”

    “第一件是,乃是喜事。相国所敬者,惟将军耳,虽然旧时有些误会,但相国知将军忠烈,又一时遭人教唆,所以从未怪责过将军,反而因将军对他误会极深,而rì夜痛心伤神。今特使傕来结亲,已解误会。相国有一女,生得貌美如花,国sè天香,yù配将军做妾。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袁绍还以为李催狗嘴里能喷出什么象牙,没想到竟是想劝他与董卓狼狈为jiān,当即脸sè大怒指着李催便是骂道。

    “董卓狼戾残暴,荡覆王室,祸害黎民。吾袁本初恨不得夷其九族,以谢天下!安肯与董狗之女结亲!汝最好小心汝的言辞!倘若再有失言,粉骨碎身!”

    “袁将军好大的威风。催惶恐。接下来第二件事,却是一件坏事,不过还请袁将军静心听催说完。

    若是催得到的消息不错,这十八路诸侯在联盟组建时,可是有着盟约?这盟约应是,袁将军和曹cāo那逆贼这左右两盟,谁先攻至洛阳,谁便做这总盟主?”

    “是又如何?!汝此举难不成是想来使离间计,若是如此,那汝准备叫董卓为汝收尸吧。”

    “呵呵,袁将军火气真大。催可是带着一番好意而来。袁将军可知,如今洛阳已落到了曹孟德那逆贼的手上!”

    袁绍眼眸猛地一瞪,心里顿时仿佛掀起了万道浪涛,脸sè在急速地不断变化。李催看着袁绍的脸sè,眼中yīn光连连,暗道果然如李儒所说,这袁绍必定不会欣然接受此结果。

    在袁绍的脑海中,不断显现出曹cāo得瑟的嘴脸,然后又是曹cāo一副趾高气扬的摸样,指使着他袁本初。然后再是曹cāo居高临下,辱骂他的场景。

    袁绍的脸sè慢慢变得狰狞起来,双拳紧紧握着,钢牙不觉地就咬了起来,浑身好似在冒着火气,而这火气还在不断地剧烈加温。

    “董卓想要如何,爽快一点!”

    “相国大人,想要与袁将军结盟,各取其利,相得益彰。”

    “不可能。董卓恶行遭天下人唾弃,吾与他狼狈为jiān,百害而无一利!”

    “相国亦知袁将军忠义,亦不愿强求。所以让吾准备了无数宝器金帛,其价值足够买下十座城池。有着这些宝器金帛,袁将军就可大肆征兵,装备兵马,扩充势力。袁将军,其实汝想想,这总盟主只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一旦联盟解散,这总盟主便不复存在。

    而反之,这些宝器金帛能扩充势力,让袁将军能够在未来迅速地成为一方霸主,不是更实在么?”

    “哼,先别说得如此好听。董卓需要吾为他去做什么?”

    “不难。只要袁将军放吾等大军离开,便可得到这价值十座城池的宝器金帛,还有相国大人之女。这笔交易值得吧。”

    “女人吾袁本初要多少有多少,董卓的女儿吾不稀罕,让他自己留着吧。这宝器金帛汝先藏在一地,待吾取得后,吾自会办事。”

    董卓将女儿嫁给他袁本初,根本就没安好心。袁绍清楚,董卓此举是想要将自己拉上他的贼船。袁绍不笨也不贪图一时的美sè,毫不犹豫地便拒绝了此门亲事。

    “袁将军与相国之女郎才女貌,不结为连理实在可惜。不过袁将军既然拒绝了,那催也不敢强求。如此,催便令人将这些宝器金帛埋藏于附近林间,到时催会做好标记,还望袁将军取得后,如约履行。”

    “吾自有分寸,汝不宜在此地久留,速速离去,免得被人认出,到时吾也保不住汝!”

    袁绍满脸yīn鸷地瞟了李催一眼,李催却是笑了笑,甚是恭敬地朝袁绍施一礼后,便是走出了帐篷。

    袁绍闭着眼睛,连连呼着炙热的口气。

    “曹孟德,就让汝做几天的总盟主又如何?吾只要取得足够的利益便可,至始至终还是吾袁本初赢了!”

    此时,袁绍已下定了离去的心思,竟然做不到这总盟主之位,他留在义师也无意思,倒不如拿着董卓给予的宝器金帛回去河内,扩充势力,以谋大业。

    待李催离开不久,袁绍走出了帐篷,后去后一改以往主动积极的态度,用将士战了多rì,已是疲惫的借口,故意拖延战事。

    而李催回去后,便令人将由吕布秘密运来的一箱箱宝器金帛,藏到了某处林间,做好标记后,然后再派人深夜秘密通知袁绍去取。袁绍亲自带着一队兵马去取,而他鬼祟的行踪,恰巧被刘备发现,刘备见今rì袁绍自从出去回来后,态度大变,便是觉得他形迹可疑,便带着潘张两位兄弟跟了过去。

    而当张飞见到,袁绍从地里挖出一箱箱沉重的木箱时,便是豹眼一瞪,就想怒喝袁绍。被眼疾手快地刘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及时的阻止了。

    待袁绍的人,将地里藏着的木箱全部挖出来后,袁绍令人打开几个木箱,几个木箱一开,顿时无数绿光金sè照得人,心脏直跳。

    刘备眼眸内连连涌出亮光,不知在想什么,然后向潘凤和张飞投去了一个眼sè,带着两人先是离开了现场。

    袁绍取了宝器金帛后,也是守信用,连rì用各种借口推脱出军之事。而牛辅大军,有了这几rì的缓冲,已把所有脚程较慢的步兵撤退。而等袁绍秘密通知,他已压不住众诸侯的请战时

    在牛辅的大营里,留下来的皆是骑军。

    到了来rì,袁绍领左盟各诸侯来攻,牛辅却是没做任何的低档,领兵就撤。袁绍立马领义师左盟大军紧追其后掩杀,不过没想到牛辅军中皆是骑军,先是又有预谋,行速又快,义师左盟仅有数支骑军追上。

    后来,袁绍害怕埋伏,便是收兵。韩馥、刘岱两人皆是皱着眉头道。

    “这凉州大军怎么只有这点人数?”

    “是呐。难道他们在这几rì分批的离开了?”

    作为幕后黑手之一的袁绍,却是脸不变心不跳地装着未听到。而在远边公孙瓒的阵里,刘备眯着眼睛在默默地打量着袁绍。

    “此时,左盟各诸侯都是起了疑心。正是勒索这袁本初的最好时机。”

    刘备心中暗暗腹诽,他比任何人都需要银子,因为只有有了银子才能组建兵马。而有了兵马在此乱世中,又何愁没有领地。

    却说在洛阳,曹cāo的义师右盟取得了洛阳后,对于接下来的要走的方向,分为了两个派系。曹cāo、孙坚等人希望立刻紧追董卓的大军,早rì救出汉献帝。而陶谦和张扬却认为,留下来等候与义师左盟的大军会合后,再一起聚势而攻。

第三百四十六章 义师的总盟主

    此时,董卓旧rì的相国府,已成为了曹cāo等义师右盟诸侯的仪事之地。

    “洛阳距离长安路途遥远,而且只有两路可达。一路从潼关西行,一路由上洛直上。而潼关一路,路程最短,又有潼关天险,所以董狗必然走潼关。而我们若走上洛路线,这路程不但长,而上洛一带出了名,山路多又颠簸,到时只怕我们刚到长安,麾下将士皆已筋疲力尽,到时若是遇到董卓的大军来杀,我们必败无疑。所以,还是留在洛阳,待义师左盟的大军到来再做商议吧。”

    陶谦坐在左席最前,扶着颚下白须说道。

    “哈哈。关于这点,陶公尽管放心。因为,文不凡已在数rì前为我们义师右盟取得了潼关!”

    曹cāo忽然一笑,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顿时惊得左右两系的各个诸侯皆是脸sè愕然。

    “什么!文冠军竟然取得了潼关。这…”

    张扬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才想起已经消失了十几rì的文翰,当初他离开时,张扬便知他定有惊天之举,没想到竟然是夺潼关。

    “嗯。文不凡可谓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将潼关夺得。诸公可白费了他一番心血,浪费他用命拼出来的大好时机。”

    曹cāo见董卓如此仓促离开,便知定是没有夺回潼关,心中对文翰不觉又是加深了几分敬重。

    “等等,曹盟主。汝怎么就如此肯定,文冠军成功夺取了潼关?”

    “张公汝想想,若非董狗失去了潼关,怎会如此仓促的离开洛阳。而且据城中的百姓所说,董狗原本是做足了准备,想将他们一同带离。但是最后却是被逼舍弃了这些百姓。长安人口极小,没有洛阳的百姓,根本就不显京都的繁华。能逼得董卓舍弃了洛阳百姓,除了文不凡将潼关已是夺取这个原因外,曹某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曹盟主说得虽是有理。但兹事体大,万一潼关未在文冠军的手上,这反而会耽误了救圣上的进程。而且义师右盟连番与董狗的凉州贼军作战,如今兵力不到六万,贸然去追击,只怕会再损兵力,到时董卓大军一来,义师右盟很可能会被其尽数吞灭呐。所以还是等义师左盟大军到了洛阳后,再做打算吧”

    陶谦仍旧希望留下等义师左盟的大军,他的话亦得到不少人诸侯的认同。曹cāo正是苦恼不已,这时忽然有一风尘仆仆满脸灰尘的传令兵快步走来报道。

    “报!吾授吾家太守之令,给曹盟主带来密信一封!”

    曹cāo眼sè一凝,便是喝道。

    “汝家太守是何人?”

    “吾家太守,正是诸公口中的文冠军!”

    “哈哈,好!好!快快拿信过来,然后下去领赏!”

    曹cāo大喜,竟亲自迎向了传令兵,传令兵慎重地将怀中的密信交到曹cāo手中,曹cāo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后,便是观阅起来。

    信中文翰告诉曹cāo,他在数rì前派出一队斥候,到洛阳打探,已经得知洛阳被义师右盟取得的消息。所以,他希望曹cāo尽快起程,领军攻往长安,否则待董卓回到长安的大军缓过气来,定会派大军来攻取潼关。到时他可不敢保证能守多久。

    “哈哈,好!好!诸公还请传阅,看了这信中内容便不会再有所怀疑这潼关是否在文不凡的手上。”

    曹cāo又是连声大笑,将信传给了陶谦,陶谦看毕又将信传了下去,一阵后义师右盟各诸侯都已观过此信。

    “如此,吾等还等什么!?就如曹盟主所说,文冠军将生死置之于外,为吾等义师右盟取得如此好的时机,若是不好好捉住,实在有愧于文冠军!”

    孙坚一啪桌案,腾地站起来后铿锵有力地说道。

    “这…”

    陶谦犹豫不决,将眼神投去了张扬的身上,张扬一脸为难,呃呃的愣是说不出话来。孙坚见此,便是皱起了虎眉,正是张口。

    蓦然,又是一传令兵跑了进来。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满脸喜sè,似乎有大喜之事。

    “报!!义师…义师左盟的十路诸侯到了!!!

    “哈哈哈!!袁本初来得真是及时,如此陶公、张公便再无意见了吧!?”

    说罢,曹cāo领着义师右盟的各诸侯出去府外,直奔洛阳城门迎接义师左盟的十路诸侯。

    在洛阳城门下,袁绍骑着一匹火红sè的宝马,脸sèyīn沉得恐怖。而在他周边义师左盟的各个诸侯亦是脸sè有些难看,毕竟他们支持的袁绍最后落了曹cāo一头,做不了这义师左右盟的盟主。

    而就在曹cāo的身影渐渐出现的一瞬间,袁绍yīn沉的脸sè变为了yīn鸷,双目好似爆shè出火焰来。好似被曹cāo夺去了他视之为生命不容有失的东西。

    “哈哈,本初汝终于来了,汝可让曹某等了许久啊!!”

    曹cāo离远见到袁绍便是朗然大笑起来,听到曹cāo的笑声,袁绍整张脸庞顿时剧烈抽搐起来,而在他旁边的袁术却在冷笑连连,好像就在说活该似的。

    袁绍忍着,再忍着,在众多诸侯的眼下,若是他此时控制不住理智,有失气度,rì后定会遭人耻笑。

    袁绍几乎不知自己如何做出单膝跪下的动作,身上那副金灿灿的铠甲让他尤为显眼,见到袁绍如此,义师左盟的各诸侯亦是纷纷效仿,单膝跪下齐声道。

    “吾等见过总盟主!!”

    随着义师左盟十个诸侯的齐呼,在他们身后的各队兵马,亦同时单膝跪下,将近有八万多人cháo,整齐一致厉声喊道。

    “吾等见过总盟主!”

    八万多人的喊声,和刚才所比,简直差天共地。响得几乎将整个洛阳城都震荡起来,天地都差点摇坠。

    这番惊天的声势,顿时引来不少洛阳百姓的围观,所有百姓看着曹cāo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狂热的敬佩之sè,纷纷高喊起曹cāo之名。

    听着这一浪比一浪盛大的声浪,此时的曹cāo,忽然有一种将一切都能掌控在手的感觉。不过曹cāo很快就恢复了内心的平静,快步走到袁绍的面前,将袁绍扶了起来后,又令各诸侯将士起身。

    “哈哈。从今rì起,本初就是义师的副盟主!”

    对于袁绍来说,这简直就是扇他一耳光的施舍,而且这耳光扇得极为用力,入心深刻,更是在近数十万人的围观之下。

    “曹孟德!!!汝该死!!!该死!!!!”

    袁绍在内心疯狂的咆哮起来,他竟然在数十万人的眼下,成为了曹cāo这个他从小就当做是他衬托品的小人物的附属品!

    袁绍心中恨不得将曹cāo千刀万剐,剁成肉酱,然后再去喂狗,以泄其如深海般的大恨。但表里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激万分的表情。

    “吾,袁本初接令!!!”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袁绍口缝里奔出,曹cāo隐约地感觉到袁绍异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吾等都是大汉的臣民,食君之禄,受君隆恩,理当齐心协力,尽早诛灭董狗,救出圣上。还望本初莫要在意这名头之事,多多担待呐。”

    如今曹cāo每说的一句话,一个字都是一把利刃似地割着袁绍的心头,袁绍满肚子翻滚着剧烈的怨恨,他此时只想做一件事情,就是用针线把曹cāo这张破嘴给封住。

    “得瑟吧,嚣张吧。汝尽管如此!!想要吾袁本初支持汝,妄想!!”

    袁绍在内心咆哮,口中却是说道。

    “总盟主莫忧,吾袁本初定当竭力相助,确保义师早rì诛灭董狗!诸公,可都听好了。从今rì起,凡是不听总盟主吩咐的人,便是与吾袁本初过不去,与整个汝南袁氏过不去,与河内的儿郎过不去!!”

    袁绍一把掣出腰间宝剑,转身对着原义师左盟的各诸侯扯着嗓子喝道。虽然有不少诸侯不喜袁绍此番故作威风,但亦纷纷附和,表示愿意听从曹cāo的号令。

    曹cāo哈哈笑着,令赶来的十路诸侯先将其麾下兵马安顿好后,便来原相国府议事。

    两个时辰后,待袁绍等十路诸侯来齐坐落,曹cāo便提出由潼关进攻长安之事。哪知曹cāo一张口,袁绍便说他们刚来的十路诸侯麾下士卒皆是疲困,立刻就拨兵应战只怕无益。而除了袁绍外,原左盟的各路诸侯纷纷说在士卒未曾养jīng蓄锐,不可轻动。

    曹cāo皱了皱眉头,心里虽然有些窝火,但他们确实说得有理,便令休息整兵三rì,三rì后便立即出发。之后,袁绍又说其感觉劳累,身体不适,yù要先归。而袁术和刘岱等诸侯亦是说其疲惫,曹cāo见此便散了会议,让各诸侯回去歇息。

    到了夜里,曹cāo独自在花园了行走,他望着月sè,心里却是无心赏月,而是想着今rì会议之事。他察觉到有些不妥,却不知不妥在哪,心里甚是烦躁。

    “主公何事烦忧?若彧猜得不错,应是为袁本初等人的态度所心烦吧。”

    曹cāo并未回头,仍旧望着头上明月,此人语气忠直正然,曹cāo辩声便知来者何人。

    “呵呵。知吾者莫若荀文若。今rì会议上,袁本初口里说是要支持曹某,但所作所为却是在与曹某对着在干。而且,在原左盟中还有不少诸侯在支持他。”

    “诶…主公,难道汝还不明白。袁本初心胸狭窄,极其自傲,凡事都要以他为先。如今主公做了这义师的总盟主,他当然心有怨恨。若彧猜得不错,三rì后他定会托病辞别。主公还是先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各诸侯遭这袁本初影响,心散而各奔东西。

    毕竟,十八路诸侯与董狗的贼军连番对战,不少诸侯麾下都有不少的损失。如今董卓又远奔长安,若主公想要他们再有原先的激情、士气来和董狗对抗,实在是难。”

    其实这点曹cāo早就有想过,荀彧亦知凭曹cāo的才智不可能想不到这点,只不过由他来点明罢了。

    曹cāo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起了眼眸。

    “如此,文若认为,三rì后还会剩下多少诸侯?”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人性冷凉

    “金城太守马腾已是反了董卓,而长安距离凉州极近,一旦义师散了,董卓第一个报复的定是马腾。所以马腾定不会让义师解散,留下来支持主公。而长沙太守,孙坚为人勇烈,若无意外,他亦会留下。还有,平阳太守张扬,北海太守孔融,皆是忠义之人,只要主公费些口舌,应能留住他们。至于河东文冠军,他早就做出了选择。

    而主公主要争取的,是陶谦、刘岱、孔伷三人。毕竟当初联盟组成,是由他们三人作为见证人,若是义师不欢而散,他们脸面也是挂不住。而主公在这三rì里,捉紧时间与他们晓之大义、情理,争取把这三人留下。这三人的兵力加起来足有四万之巨,只要他们一rì还在这义师之内,那么义师就不会散!

    至于其他诸侯,只怕三rì后袁本初一提出要离开义师,皆会纷纷效仿。毕竟比起大义,这些诸侯更为注重自身的利益。此乃人xìng,难以改变。”

    “这样一算,最后这义师便仅剩下九路诸侯。哼哼,人xìng么?”

    曹cāo再次睁开眼眸后,原先在眼眸内的烦恼尽扫,重新覆盖的是一道道凌厉的jīng光。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要走,曹某不能强迫,如此也好,这些不安份子离开了义师,反倒不是坏事。他们离开后,剩下的九路诸侯,皆是忠义豪杰,心齐一致,皆有诛灭董狗的决心。曹某指挥起来,亦会令到必行,这样反而会凝聚成更为锐利的锋芒。”

    “主公心中豁达,所以看得更远更清。正是如此,这些人离开反而是百利而无一害!”

    荀彧不觉地笑了起来,曹cāo这份大气、豁达,令他实在钦佩不已,也暗暗道,当初选择辅佐曹cāo实乃明智之举,可谓是他一生中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接下来三rì,曹cāo有选择地游走在诸侯之间,孙坚、马腾、张扬、孔融等人先后答应并且肯定他们会继续留在义师之内,直到将董狗诛灭为止。而之后,曹cāo带着孙坚、马腾、张扬、孔融一同游说在陶谦、刘岱、孔伷之间。

    陶、刘、孔三人虽多多少少皆有离去之意,但唯恐失了气结大义还有脸面,一直犹豫不决。而经过曹cāo等人的游说下,陶、刘、孔最终还是决定留下在义师之内。

    三rì后,在旧相国府的议事大厅内。

    义师总盟主曹cāo坐在正席大座之上,左右两席上除了副盟主袁绍外,其他诸侯皆已到齐。对此,各诸侯纷纷对视,用眼sè交流。袁绍有意迟到,这不是分明在打曹cāo这个总盟主的脸面吗?

    而陶谦、刘岱、孔伷三人,相顾而视后,皆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如曹孟德所说,这袁本初当真不顾大义!?”

    陶谦皱了皱眉头,心中默默地暗道。

    曹cāo心中冷笑,但表面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发言语,闭目养神。

    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袁绍的身影终于缓缓地出现了,袁绍带着文丑颜良两员绝世虎将,龙骧虎步地走进了议事大厅之内。

    袁绍沉着脸,环视了周围一圈,当他看到坐在正座上的曹cāo时,脸sè陡然变化。这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位置,可是现在却有另外一个人占了!

    “哈哈,副盟主。诛董之事,事关天下社稷。此等大事,汝却姗姗来迟,可是身体有恙啊?”

    袁绍刚想张口,却被曹cāo先是发言打断。袁绍听罢,脸sè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暗道这曹孟德难道已知自己有意离开?

    袁绍不禁拽紧了拳头,既是如此,他也不必拐弯抹角。

    “绍实在有愧,与董狗大军的连番大战,绍耗尽了jīng力。在数rì前无奈感染了风寒,风寒引起了绍的旧rì顽疾,如今只怕难以再为义师赴汤蹈火。

    绍今rì过来,正是想要与总盟主请辞。待绍治好顽疾,定然立刻出兵赶去长安,与义师大军继续诛董大业!”

    袁绍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厅内一片混乱,原本不少已有离去之意的诸侯,此时更是坚定了离去的想法。

    汝南太守袁术,眼睛一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曹cāo作揖施礼道。

    “总盟主,恕术无奈,近rì从汝南传来急报,说盘踞在南阳的葛陂黄巾贼子连rì侵犯汝南领土。汝南危急,术不得不领自家兵马回去救援。”

    袁术似乎唯恐天下不乱,竟在袁绍之后,亦提出了离开之意。而继袁绍、袁术两人之后,冀州刺史韩馥,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荣阳太守王匡,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乔瑁,北平太守公孙瓒等七位诸侯亦纷纷用各种理由、说辞表示其不得不离开的请求。

    曹cāo一直默不作声,冷眼看着这些诸侯自编自导地做戏,直到无人再请求离开。

    “今董贼西去,正可乘势追袭,攻破长安,救得圣上。诸公却在此时,yù要离走,难不成要弃忠义而不顾乎?”

    陶谦站直了身躯,眯着眼眸,浑身散发着泯然大义,铿锵有力地向袁绍一等人责问道。

    “陶公此言差矣。吾等皆是汉臣,岂有弃忠义之理。只不过实在心有余力而力不足,只要待吾等休养一阵,解除各自的患忧,定然继续为汉室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辞!”

    袁绍似乎早有准备,立刻便有说辞为自己辩解,而其他yù要离去的诸侯亦纷纷附和。

    “副盟主此话有理。吾袁公路受皇命托付,管辖一方之地,岂能眼观贼患蔓延,而置之不理?”

    袁术冷着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哼,凡事都应分个轻重缓急。圣上如今被董狗挟持,董狗狼戾残忍,随时都有可能会对圣上痛下死手。汉室天下危在旦夕,汝袁公路却只顾一弹丸之地,分明就是有私心!”

    兖州刺史刘岱腾地站了起来,指着袁术张口呵斥。袁术的脸顿时变得yīn沉,冷哼一声,却是忍着不去反驳。

    “哼,冠冕堂皇的伪君子。说我有私心?这里谁没有私心!?”

    袁术心中冷哼,后退一步,闭嘴不言。

    “刘兖州莫怒,请听吾一席言。吾等先前接到总盟主的诛董矫诏,义无反顾便是整兵前来,这一路与董狗贼军作战,谁不是损失惨重?吾北平的儿郎死了足足有数千余人,剩下的亦皆是疲倦不堪,难以再战。相信诸公麾下,亦有与吾北平儿郎相同的境况。吾等亦非是弃忠义不顾,只是希望休养一阵,待士卒养jīng蓄锐,整兵再战。”

    公孙瓒倒是平静,也不理陶谦等人的指责,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够了。别说得这般理所当然!义师各路兵马虽是疲惫,但董狗贼军被义师逼得远走长安,他们的境况只会更差!此番若是执意离去,汝等纵然有千万种理由,也遮掩不了汝等的私心!”

    豫州刺史孔伷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地指着袁绍等人张口便骂。而袁绍、袁术、公孙瓒一众yù要离去的九路诸侯,皆是冷着脸面,似乎铁了心要离开义师。

    顿时议事厅内,陷入一阵死寂诡异,而又充满火气的气氛。就在此时,作为总盟主的曹cāo,终于发言了。

    “董贼祸害苍生,劫迁天子,海内震动,此间正乃天亡之时也。只要诸公齐心协力,攻至长安,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有何理而不进?”

    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曹某心中敬佩。而此间,河东文冠军,冒九死一生之险,夺得潼关,吾等义师一过潼关,便可直捣黄龙,诛灭董贼。未料此时,汝等却yù离开,曹某虽然痛心,但不敢有阻。

    还请诸公,留下一些粮草作为资助,也可让义师继续为大义而战,成功诛灭董狗。不至于让吾等初始建盟时立下的誓约有失。”

    曹cāo此话一出,顿时让这些yù要离去的不少诸侯,脑海内不由升起了当初建盟时焚香发誓的场景。

    “有为公义苍生而战,不惜生死!有渝此盟,俾坠其命,鬼神共愤!”

    这一誓词,好似仍在他们耳中回荡。

    “诶,罢了罢了。如此吾东郡便再为义师略施绵力,留下千石粮草,以助义师吧。”

    “吾冀州亦愿出千石粮草。”

    “山阳(荣阳)愿出五百石粮草!!”

    “广陵…”

    曹cāo的一席话似乎唤醒了不少人的良心,东郡太守乔瑁,冀州刺史韩馥,山阳太守袁遗,荣阳太守王匡,广陵太守张超,济北相鲍信,北平太守公孙瓒等人纷纷说出他们愿意资助的粮草数量。

    最后,众人目光都集聚在袁绍、袁术两兄弟的身上。

    “曹孟德这yīn险小人,最后还想要大捞一把!而且,我还不得不割肉!”

    袁绍几乎是咬牙彻齿地死死盯着曹cāo,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下了千石粮草,至于袁术最是直接,说自己汝南有危,正是用粮草之时,反而还想要开口向义师借点粮草。

    对于袁术的无耻,曹cāo反倒显得大方,送了五百石粮草给袁术。袁术洋洋得意,对周围鄙夷的目光视而不见。

    留下了粮草,这让这些yù要离去的诸侯愧疚心减了不少,之后也不和曹cāo再废话,纷纷告辞。曹cāo令管辖的粮草的陶谦随他们一起离去,将他们承诺资助的粮草收取。陶谦见这些人最后还算是有点良心,脸sè好了不少,便是随他们一同离去。

    该走的都走了,原本声势浩荡大的十八路义师大军,此时只剩下寥寥几人,未免显得一些清凉。

    曹cāo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今rì之事他早有预料,也已做出可谓是最妥当的处理。他明白,这些人虽有私心,但多多少少还是顾虑自己的脸面,所以曹cāo利用这点,在最后还是让这些人留下了不少粮草。

    粮草乃是军中命脉,而接近维持了数月的大战,义师的粮草也将近用了一半,曹cāo亦为此甚是烦忧。如今走了九路诸侯,义师人数减半,而这些诸侯又留下不少粮草,可谓是解决粮草短暂的问题。

    “诸公大义,曹某在此替天下苍生拜谢诸公!”

    曹cāo站了起来,深深地施一礼,剩下的诸侯连忙纷纷还礼,皆说此乃他们应分之事。

    “好了。虽然走了不少人,但诛董之事,不容耽误。接下来吾等还需继续为大义而战。董贼如今迁到长安,长安距离凉州极近,一旦他从凉州调来大军,那么吾等义师与董贼之贼,便会难上加难。对此,不知诸公有何对策?”

    曹cāo一边说,一边接眼神投到了金城太守马腾的身上,马腾似乎察觉到曹cāo的眼神,与曹cāo对视,曹cāo对马腾便是一笑。

    马腾脸sè一怔,沉思了一阵后,似乎隐约猜到了曹cāo的意思,但却不敢肯定。

    “总盟主,有何吩咐。吾马寿成定然令到必行!”

第三百四十八章 贾文和计除董贼

    “哈哈。好。寿成与汝之义弟韩遂在凉州的声名不低,加之又和西羌胡交好。董狗无义,在凉州内亦有不少人对他不服,若是寿成此时在凉州振臂一呼,定然能够聚集不少凉州义士,一同征讨董贼。”

    “总盟主的意思是要腾回去凉州起义,在董狗的后花园放一把大火,打乱董狗的布局,让他无法从凉州抽出兵马?”

    “寿成聪慧。若要诛灭董狗,定需寿成配合。”

    马腾低下头,脑念电转,在心中快速地思考得失,此举虽然危险,但一旦成功他很可能将会成为继董卓之后的西凉霸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我与董仲颖已是水火不容,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马腾思定,便是走前一步,单膝跪下凌然喝道。

    “吾,马寿成定不负总盟主所托!”

    “善!如此寿成即rì便起兵秘密回去凉州,与汝之义弟准备起义之事。寿成汝可要捉紧时间,否则只怕难以成事!”

    马腾重重地颔首,表示明白后,在曹cāo挥手示意下,便坐回了自己的席位中,低头沉思,开始思量在凉州起义的部署。

    “只要寿成在凉州起义成功,凉州大乱,董贼就难以抽出兵马。而吾等要做的是,就是在潼关未失之前,立马赶去潼关,只要过了潼关,吾等可先夺了临晋,在那为根据地,等待寿成起义。一旦寿成起义成功,吾等便立即挥大军直落长安,与董狗决一死战!”

    “好,既然总盟主已做好决策。事不宜迟,吾等立刻起兵过潼关取临晋!”

    孙坚一拍桌案,战意昂然。刘岱、孔融、张扬等诸侯亦是认同。之后曹cāo又将一些细节与各人说清,便是让各诸侯各自回去整顿其麾下兵马,准备离开洛阳。

    原本十八路的义师,因袁绍等人的离开,只剩下九路诸侯。而曹cāo却不放弃,俨然一副不除董狗,誓不罢休的态度,做出了一系列的部署。

    数天后,在潼关内。

    “贾文和,你竟然说我与一众将士把生死置之于外,阻止董卓迁都,此举莽撞而有失思量!?你凭什么这样说,若你给不出我一个因由,我定不饶你!”

    在潼关楼台内,文翰眼睛刹地红了起来,而在他身旁的关羽、徐晃更是爆出滔天的杀意,若非文翰用眼神阻止了他们,他们定然会把贾诩的破嘴,给狠狠地撕烂。

    贾诩平淡地目视着前方,抿了一口茶后,静静地说道。

    “文冠军虽是阻止了董相国迁都,而诩亦知以董相国的xìng格,强行带离近百万的洛阳百姓,定会造成不下于数十万的伤亡。而且,诩还在董相国麾下时,还察觉到董相国有烧毁洛阳之意。

    文冠军此举,可谓是救得了数十万洛阳百姓,也让洛阳避免一大浩劫。但是,文冠军有没想过,董相国为何需要强行带离近百万洛阳百姓?”

    “那当然是长安人口极少,而董狗若要在长安定都,大量的人口是必不可缺!”

    “没错。董相国yù要在长安定都,就需大量的人口!而董相国失去了洛阳近百万百姓,所以他定会在凉州一带强行迁离百姓!到时,原本应该发生在洛阳百姓身上的惨剧,便会转移到凉州百姓的身上!

    而且,若我猜得不错,曹盟主将会派金城太守马寿成回去凉州起义,以来阻止董相国在凉州抽兵。到时战火必定会弥漫整个凉州,凉州百姓不但要受流徙之苦,还要遭战乱之灾!

    文冠军凭你的聪明才智,你略微算算,到时凉州会死多少人?”

    贾诩忽然转身,直视着文翰的眼眸,文翰猛地一吸凉气,整张脸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文翰瞪大着眼睛,越想脸sè就越差,最后竟不敢与贾诩对视,痛苦地闭起了眼睛。贾诩冷笑连连,更是不依不饶地说道。

    “竟然文冠军不愿说,那就由诩来说吧。凉州有十二郡二百四十九县,近千万百姓,到时很可能就因文冠军之举,而死去近百万人!!!”

    百万人!!这三个字,如同三柄利刃狠狠地插在了文翰的心脏之上。

    文翰脸s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宛如被夺去了灵魂,摇摇yù晃地好似随时都会倒下。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贾文和汝莫要以为自己有几分才智,就能如此放肆!!汝信不信吾这就把汝这张竟说鬼话的破嘴撕烂!!”

    徐晃再也忍受不住满肚子的火气,一步踏出,浑身都似冒火地冲向贾诩。

    “四弟!!!”

    文翰暴然一喝,将怒发冲冠的徐晃喝停。

    “贾文和,说得没错!”

    文翰快要咬破了钢齿,竟然当面承认!贾诩脸sè一震,然后又是皱起了眉头,在观察文翰万分痛苦、内疚复杂的脸sè,他完全没有预料,文翰竟然会承认!

    “三哥!!我们此举可谓是九死一生,却要背负此等罪名!!”

    “够了!!别再说了!!错了就是错了!!纵然我等有千万种理由、借口去辩解,仍然无法改变我等已造成的错果!!”

    “难道,我等明知有数十万人将会死去,而冷眼旁观!而且还要认为他们的死都是理所当然吗!?”

    对于徐晃的怒喝,文翰脸庞抽动,无法说出一字。

    “有时候,人需懂得取舍。”

    贾诩冷不丁地说出一话,话中充满无情,但却是实在。

    “贾文和,没有人的死是理所当然的。汝说的罪名,吾文不凡愿意背负,但是如今还有弥补的机会,如果汝有心思责备于吾。为何不用汝的聪明才智去挽救这些无辜的凉州百姓。”

    忽然,文翰似乎想通似的,将内心的愧疚、痛苦强压。

    贾诩又是将眼神投在了文翰的眼上,这次文翰没有后退,而是正视着贾诩的目光。

    “不错,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之快便振作起来。敢于承担错果,也算他有些担当。”

    贾诩心中默默腹诽,随即神sè一凝,平静地说道。

    “想要弥补,非是不可。但动作必须要快,趁董相国未曾下令迁离凉州百姓之时,将其势力瓦解。如此,便可救回不少凉州百姓。”

    “董狗势大,想要将其势力瓦解无疑是难于登天。贾文和,汝有何计策?”

    文翰平复下来后,思路亦变得清晰,他明白贾诩竟然有此一说,定心中已有对策。只是看他说不说而已。

    贾诩顿了一顿,好似故意挑衅文翰,那张口就是不张。

    文翰一咬牙,对着贾诩深深一拜。

    “请文和看在这近百万无辜百姓的份上,出计相助。事后,若是文和yù要离去,文不凡定不阻拦,更会将文和的家人毫发无伤的奉还!”

    贾诩嘴角上翘,心中暗道,这文不凡果然还是不够无情,就凭这点,便注定他在此乱世,难成大业!

    “文冠军此言当真?”

    “若有违此言,必遭天打雷劈,异rì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

    “好!文冠军如此说誓,想必定不会反悔。如此诩便会凉州百姓略尽绵力。”

    贾诩最恨遭人威胁,自从他被文翰擒住后,便一直想计离开。而当他观察文翰的品xìng、xìng格后,很快便想出了今rì之计。

    “旧时诩仍在董相国麾下时,在洛阳曾见过一女,此女有倾国倾城之美,足以令天下男人疯狂。如此天下无双的美人,诩亦不禁起了心思,四处打探后,得知此女乃王司徒近年从府中收得的义女。

    而后来,更是听闻温侯吕布曾在王司徒府中做客,见得此女,一见倾心。吕布更是恳求董相国,为他提亲。只是,此事未了。汝等十八路诸侯的义师大军便是分别攻向了虎牢、箕关。吕布被董相国派出征战,所以此事便暂时被搁置。”

    文翰听得心脏狂跳,几乎在一瞬间想起了一个名字,貂蝉。然后几乎猜到了贾诩要使何计。

    “等等。”

    文翰蓦然开口打断了贾诩,贾诩猛地一怔,一脸不明所以然的望着文翰。

    “汝是想使连环美人计!!”

    贾诩细长深陷的眼眸顿时瞪大起来,然后深深地凝视着文翰,他忽然觉得文翰似乎有些高深莫测。

    “文冠军之智,实在令人惊叹。没错,吾yù要使连环美人计,先让王司徒把此女许嫁吕布,然后又献与董卓。然后再从中取便,离间二人。董卓、吕布皆是好sè之徒,而此女又有倾国倾城无双之美,定会令二人疯狂。

    然后再让此女教唆吕布让其弑杀董卓,吕布为了一匹赤兔马尚且能弑杀丁原,从此便知他是无情无义,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白眼狼。到时吕布定然听从,将董卓杀死。董卓一死,凉州大军,群龙无首,定然大乱。如此,其势力便会迅速地瓦解。

    而诩听说,文冠军乃是王司徒之徒,王司徒深信于汝。还请文冠军,即rì起立刻派人传信到长安,告之王司徒此计。”

    “贾文和,汝可当真恐怖。此计可谓是毒辣。”

    “呵呵,文冠军过誉了。诩不过是略施小计,略施小计。”

    “贾文和,你从一开始就是在算计于我!故意用这近百万的凉州百姓来做威胁,逼我放你离开!”

    “诩就知瞒不过文冠军,的确如此。”

    “你!!若是我不答应!!你岂不是眼看着近百万凉州百姓死于非命!!”

    “呵呵,诩知道以文冠军仁义的xìng格,必会答应。”

    “若是rì后你离开后,再与我为敌,只怕你会成为我心腹大患。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我就单凭一誓言,就放虎归山!?”

    “文冠军非是背信弃义之人,这点诩深信不疑。更何况诩的行事作风,实在不适合在文冠军麾下入仕。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呐。”

    “这瓜甜还是不甜,我不管。我只管这瓜有没有毒!”

    “如此诩倒有一计,可解文冠军烦忧。”

    “何计?

    “取一刀便可。”

    “汝不怕死?”

    “诩最怕的就是死。但是若文冠军要铲除后患,此计最是直接。”

    贾诩口中虽是如此在说,但脸上却不显丝毫惧sè,反而气定神闲。文翰压缩着眼中的杀意,心中好似有一股魔力,在不断叫他,杀了面前此人。

    但是,他的良心又在提醒他,贾诩为他出计挽救了很可能是他一生犯下的最大罪孽,若是杀了他,实在有失情理。

    文翰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我不杀你,是看在你挽救了近百万凉州百姓的份上,替我弥补了大罪过。只要董卓一死,我便会修书一封,让你毫无阻碍地从河东带走你的家人。”

    “如此,诩便谢过文冠军了。”

    贾诩好似早有预料,淡淡地点了点头。

    “二哥,给师傅送信一事,关乎天下大势,百万生命。而且董卓一死,长安必乱,到时师傅只怕会遭他人毒手。其他人我信不过,还需劳烦二哥,到时将师傅安全带离长安。”

    “三弟莫忧,关某定会不负重托。”

    关羽一拱手,神sè不觉凝重几分,他明白这封信的重要xìng,当下便是抖数jīng神,心中暗道即使是死,也要将信送到王允的手上,并且将王允安全带出长安。

    “呵呵,有关云长在,此事便是十拿九稳。”

    在文翰的麾下,少有人能让贾诩敬重,而忠义无双,勇猛绝伦的关羽是其中之一。

第三百四十九章 会师潼关

    “贾文和,这信是你写还是我写?”

    文翰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地向贾诩问道。

    “王司徒为人谨慎,还是由文冠军来写此信,比较合适。”

    “如此,汝便在旁边指点吧。”

    “自然如此。”

    文翰说罢,便走到一张桌案坐下,贾诩带着一抹轻笑,在旁边为文翰磨墨。而文翰落笔后,时不时还会在一旁指点。

    大约半柱香后,文翰将写好的信,给贾诩观阅,贾诩看了几遍,确定无误后,文翰将信交给了关羽。

    关羽慎重地将信收入怀内,又听文翰和贾诩各交代一番要注意地细节后,便是离去。

    却说,曹cāo领着义师大军往潼关疾奔而来,在关羽刚离开潼关一rì后,便是赶到了潼关。潼关上的守军,见远方马蹄、脚步响个不停,又是旌旗蔽rì,便知有大军压来,连忙向文翰禀报。

    文翰算算时间,猜到这很可能是义师的大军,立马便派出斥候去打探,一会后打探完毕的斥候回来禀报,这大军果然是曹cāo所领的义师。

    文翰大喜,便是领着一众将士,在潼关下迎接义师大军。

    随着那似能踏破天地的行军之声,越来越接近,文翰渐渐看到了,走在大军最前的曹cāo身影。曹cāo骑着宝马绝影,披着漆黑狮头兽面鱼鳞甲,身穿黑绸金龙纹战袍,尽显其霸气本sè。

    而曹cāo亦同时发现了在潼关下的文翰,顿时脸上就升起了笑容,策马飞奔潼关而去。就在距离文翰仅有十步之遥时,飞身下马,快步向文翰走去。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曹cāo神sè很是复杂,他不得不让曹cāo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因为,这是一个愿意牺牲的男人。

    “文不凡大义,请受曹某人一拜!”

    文翰不知曹cāo竟会有所一举,当他想要阻止时,曹cāo已是深深地施完这礼。在曹cāo身后的各诸侯,亦是纷纷下马,朝着文翰就是一拜。

    “文冠军大义,请受吾等一拜!!”

    而很快,在各诸侯身后的义师大军,亦是异口同声地齐声呐喊道。

    “文冠军大义,请受吾等一拜!!”

    文翰领八千人夺取潼关的义举,几乎传遍了义师内的各支兵马。无人不被其将置生死之于外的豪气义举所感动。所以这一拜,所有人都是真心实意,油然而发。

    而在义师内,除了总盟主曹cāo受过此等大礼外,现在又多了一人,那就是文翰。

    “诸位莫要如此,文不凡实在受不起大礼。”

    若是贾诩未将他阻止董卓迁都而带来的影响告诉他的话,或许文翰会欣然接受众人的拜礼。

    但此时他却是心中有愧。

    “哈哈,汝这文不凡又在故作谦虚。实在该罚!”

    曹cāo哈哈一笑,以为文翰在作谦虚,也懒得理他,然后又转身道。

    “好了,诸公此番跋山涉水,一路赶来这潼关,想必皆是疲惫,快快领各将士入关歇息吧。”

    说毕曹cāo便一把捉住文翰,甚是凝重地问起文翰在潼关经历的战事,文翰脸sè沉了沉,想起潼关昔rì惨烈的战事,在潼关周围已被大雨清洗的血sè硝烟宛如又是历历在目。

    文翰一边和曹cāo述说,一边与他走入关内。在其中曹cāo少有发言,不过当他听得潼关曾遭滔天大火吞噬时,神sè刹时变得紧张无比,而后又听忽然来了一场及时雨,将这大火扑灭,这紧张便转为了唏嘘和惊叹。

    “如此死境亦被能化险为夷,不凡汝的命可真够硬呐。看来汝是这天下为数不多拥有大气运之人!”

    义师大军已赶到了潼关,而此时在长安的董卓还未得知。

    长安城,在西周时称为沣镐。沣镐是周文王和周武王分别修建的沣京和镐京的合称。沣镐所在地区称为宗周。秦时称内史,至西汉初年,汉高祖刘邦定都关中,置长安县,在长安县属地修筑新城,名长安城,意为长治久安。

    而汉高祖刘邦,定都期间,曾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重修宫殿,命名为长乐宫,后又建造了未央宫。之后到了汉惠帝元在长安建造城墙。随后汉武帝设京兆尹治理长安,对长安城进行了大规模扩建,兴建北宫、桂宫和明光宫,并在城西扩充了上林苑,开凿昆明池,建建章宫等。

    而在西汉二百余年历史里,长安一直是全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自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开通商道,长安城成为连接外域的桥梁、丝绸之路的起点,繁盛一时。全盛时期城中有近有十万户,数十万人。

    只可惜到了西汉末年王莽执政时期,长安城一度毁于战火。至东汉光武帝刘秀定都洛阳,长安改为西京。

    如今汉献帝在董卓的挟持下,再次回到长安,此时长安已无西汉鼎盛时期的繁华,若要与洛阳相比未免有些冷清。

    未央宫内若显破旧,到处还有不少战火留下的痕迹。不过自东汉后,数代皇帝皆有意修建长乐宫,不过此工程实在浩大,每次开始修建不久,又因当时社稷出了不少灾害祸乱,而被逼停止修建工程。

    “还请圣上委屈数rì,待本相国将曹孟德等逆贼击退后,定会召集人手,大兴土木,将未央宫重新修建!”

    董卓在汉献帝面前单膝跪下,满脸胡须的大肥脸愣是逼出几分悲伤。

    “实在是辛苦了相国。相国为汉室鞠躬尽瘁,与曹cāo、袁绍等逆贼激战关中,可惜贼势浩大,直逼洛阳。相国不辞千里,用十万大军护送朕迁离洛阳,此忠义实乃令朕感动。

    朕有意称许相国为尚父,封尚父之弟董晃为左将军、鄠侯,封尚父之侄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不知尚父可肯接受朕的心意?”

    “圣上隆恩,臣不敢不敢受!圣上放心,臣定当竭力诛除逆贼,为汉室王朝安定天下!!”

    其实,在董卓来之前,早就令一小太监通知汉献帝,要做出此番封赐。汉献帝在董卓手里就如一个傀儡,任由董卓摆布。

    “哈哈哈,朕堂堂一国之主,竟要被迫认贼作父。董卓,汝欺君弄权,玩弄朝纲。朕恨不得那曹孟德早rì攻至长安,将汝碎尸万段!!”

    汉献帝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悲痛万分,但却不能表露出来,否则定会遭到董卓多番折磨。

    “尚父大义,从今rì起无需跪礼。”

    “皇恩浩荡,臣在此谢过圣上。”

    董卓缓缓地站起庞大的身躯,对着汉献帝就是呵呵一笑,汉献帝看得头皮直发麻,想这董卓定又想夜宿龙床,jiānyin宫妃。

    就在此时,李儒从未央宫外走入,向汉献帝跪礼后,便朝董卓做了一个手势。董卓暗暗地向李儒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等候。然后又安抚了汉献帝一阵后,便是告退离去。

    在未央宫外,李儒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候董卓,听到从未央宫内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后,便知董卓是走出,连忙睁开眼睛迎了过去。

    “文优,让汝久等了。汝有何要事禀报?”

    “秉主公,刚才牛辅、李催、吕布三位将军已领大军归来,原本yù要等候主公,但儒见他们三人皆是疲惫,便是自作主张地先吩咐他们回去歇息,明rì再与主公报告。”

    “嗯,他们回来后,长安便是稳了。文优,如今在长安吾等还有多少兵马?”

    董卓和李儒就似在游走自家后花园般,一路漫步在未央宫内。

    李儒听董卓问起兵马,神sè略微一变,不免有些感伤道。

    “吾等凉州大军,如今在长安的兵马仅有不到十二万。”

    董卓猛地止住了脚步,恶目瞪得斗大,浑身好似点燃了火焰一般。

    “十二万!!在吾等鼎盛之时,可是有着整整三十万的兵马。这岂不是说,吾等凉州儿郎将近死了十多万人在曹cāo那群逆贼的手上!”

    “主公息怒。这战事哪有不死人的道理。虽然吾等损失了十多万的凉州儿郎,但曹cāo那群逆贼一样死伤不少!”

    “可恨,可恨呐!!这群逆贼若是落到本相国之手,本相国定要,断其手足,凿其眼睛,割其口舌,以大锅煮之!!”

    瞬间,董卓的火气好似化作了无尽的恨意,李儒听得直打哆嗦,因为他知道董卓根本不是在说气话,这恐怖的手法,他曾经就用过在不少反抗他的官臣身上。

    董卓咆哮了一阵,连踢烂几块横栏,吓得许多在不远处走过的宫女、太监蜷缩一旁。

    “喝~!”

    董卓大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然后见到被自己踢烂的横栏,好似想起什么,便是向李儒提道。

    “对了,文优。明rì传令到凉州十二郡,让各郡太守迁离其郡下十分之一的人口过来长安。如今长安可是大汉的都城,怎能如此冷清。待凉州百姓来后,汝便开始着手准备,重新修复未央宫,让它重显西汉时皇宫的气概。”

    李儒听到董卓要从凉州抽离人口时,顿时就是一惊,然后又涌起了不忍之sè。

    “怎么?文优,难道汝对本相国的做法有意见?”

    董卓见此,甚是不喜,恶狠狠地问道。

第三百五十章 李儒的约法三章

    “非也。只是儒希望主公和凉州十二郡的太守约法三章,让负责看押的士卒不得杀人、伤人、行盗。若有所犯者,依法处决。毕竟这些凉州人皆是主公的同乡,主公的根始终在凉州,所以儒不希望主公在凉州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受到影响。”

    “哦,如此简单。本相国会在文书提出,让凉州十二郡各个看押的将领严令执行此三章。”

    “主公深明大义,实乃凉州百姓之福。”

    李儒在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凡事皆有黑白,人也一样。董卓虽天生残暴、肆意妄为,但对根生之地的同乡还有下属还是会讲些情面。

    “文优,人不可忘本,这点本相国还是明白的。当初本相国只是一无足轻道的小吏,若非得到凉州百姓的支持,哪有今rì的威风。待本相国统一天下后,本相国还会将这天下百姓分为三六九等,凉州百姓皆为上等之人!而那些对抗本相国的贼子,皆一律下降为奴隶,本相国要他们三代子嗣都要为奴为婢!!”

    董卓遽然恶相顿生,李儒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心中腹诽还好自己出身凉州,而且还是董卓的女婿兼军师。

    “嗯。还有,在离开洛阳时本相国曾留下一支斥候,在洛阳周边密切留意贼军的一举一动。算算时间,贼军也该有动静了。这支斥候队伍可有归来禀报?”

    李儒此次深夜进入未央宫,正是要禀报此事,李儒脸sè一沉张口说道。

    “秉主公,这支斥候队伍已经归来。据他们情报所说,曹孟德已领贼军赶到了潼关。而贼军的数量仅有不到八万。儒详细问过他们,据他们看得的旌旗类别,总共有八种,分别是曹、文、孙、孔、陶、刘、张、孔。依儒所猜,应该就是曹cāo、文翰、孙坚、孔伷、陶谦、刘岱、张扬、孔融八支贼军。只是让儒愕然的是,竟然不见马腾那逆贼的身影,此人反复无常,先是与边章、韩遂等人造反,投降主公后,又加入贼军。他应该知道,待主公击退贼军后,定不会轻饶于他,如此他为何不留在贼军之内,做拼死一搏呢?”

    “哼,马寿成那狗贼,三番四次的与本相国作对,等本相国从凉州调来的大军来齐,将贼军歼灭后,定然立刻派大军攻打金城将他马氏一族,全部诛杀!”

    就在董卓提起从凉州调来的大军时,李儒眼眸瞬地一瞪,好似捉住了什么似的,然后略加思考当即原本想不通的问题,全部解清。

    “主公!!赶快传令给负责从凉州调兵的徐将军,让他密切留意金城一带还有韩遂、西羌胡的一举一动。这马腾不在这贼军之内,忽然消失,很可能是回去了金城秘密联合韩遂、西羌胡再次造反!”

    “什么!!!”

    听到李儒的猜测,董卓就似被一道巨大的雷霆击中一般,满脸皆是惊骇。董卓强压怒火,一把捉住李儒的手腕,力劲极大,抓得李儒一阵呲牙咧嘴。

    “文优此猜测可有把握!”

    “没有十成,也有七八!”

    “若是凉州乱了!在长安的十二万凉州将士必然心急家中亲属,士气低落!若是到时那贼军攻来,长安只怕坚守不了多久!!”

    “主公先是镇定,此时凉州还未乱,那么就还有挽救的机会。当下之急,是立马通知徐将军,徐将军心思细密,处事谨慎,有大将之才,只要提前通知他,他定然不会让马腾等逆贼轻易得逞!”

    “文优所言甚是,徐荣之才甚至超于牛辅、张济等人,本相国对他甚是看重。如此,文优立刻修书一封,通知徐荣!”

    “儒领命。还有,主公如今贼军虽赶到潼关,但一路奔波,其将士定是疲惫,所以在近rì内应该不会有所举动。而且吾等在长安足有十二万大军据守,贼军定会预好与吾等来一场持久战,所以贼军会先找一个根据地,依儒猜测,**不离十这个根据地他们会选择离潼关不远的临晋。

    所有,主公此时应先做好准备,派一支大军去据守临晋,为徐将军争取时间。若是马腾一反早就做好准备的徐将军,定然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尚未壮大的乱贼覆灭。只要凉州一稳,徐将军从凉州调来兵马,主公便再也无忧。”

    董卓原本慌乱的心,在李儒一步一步布置中渐渐稳定下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离不开李儒,每次情势危急时,李儒总有一份超于常人的冷静,然后去分析,最后想出对策。

    “文优不愧是吾之张子房。如此文优觉得派谁人去守临晋合适?”

    “张济可担当此大任。”

    “嗯?为何不派吾儿奉先?”

    “温侯虽有天下无双之勇,但却易怒,人一旦发怒便会失去理智,蒙蔽双眼。贼军内,无论是曹孟德还是文不凡皆是有着不可小觑的韬略才智。温侯只怕不是这两人联合的对手。而张济虽然不如温侯勇猛,但他却能随时保持冷静,有这份冷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抵挡贼军一段时间。有这一段时间来做缓冲,便是足矣。

    还有,请主公谨记,在这段时间内,千万不能再出慌乱。还请主公凡事都要注意。”

    “哦,本相国记住了。文优尽管放心。”

    李儒话中有话,他实在提醒董卓在段时间检点一些,将他那份肆意妄为的脾气收一收。不过董卓口中虽是如此在说,但却无放在心上。

    而就在董卓和李儒在未央宫内议事之时,一个穿着绿袍带着草帽的巍然大汉混入了长安城内。绿袍大汉正坐在一间酒家内,进食完后,偷偷塞了一些银子给店小二,然后向店小二询问了一个地址。

    店小二捏着怀中银子,沉沉甸甸的起码有二两,顿时喜得脸上笑开了花,这二两银子可足够他一年的花销。

    店小二见绿袍大汉出手阔绰,谄媚地笑了起来。

    “这位英雄,汝可问对了人。这王司徒公前些rì子才和董相国还有当今圣上来这长安,一般人还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说来也巧合,两rì前王司徒公差府中家仆来买酒,一买就是二十担好酒,而恰巧的正是小人给他府中运去的。

    所以,这地址小人正好得知,就在城南角倒数第三间大宅,英雄汝走到附近便可看见,因为这司徒府可是董相国亲自为司徒大人挑选,那气派可是够吓人的。”

    绿袍大汉有着一双独特的丹凤目,一眯起来,便是jīng光连连,他点了点头,在桌上留下二两白银道。

    “多余的便是汝的赏钱。还有,管紧嘴巴。”

    绿袍大汉缓缓地站起身子,临走前冷瞟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一接触绿袍大汉的目光,顿时从头皮冷到脚跟,好似这眼神将他的胆子都shè穿了。待店小二再回过神来时,绿袍大汉已是消失离去。

    绿袍大汉依着店小二一路快步行走,便是来到城南一角,果然如店小二所说,这司徒府占地足有十亩地面积,用青砖堆砌的墙壁巍然耸立,红木雕栏,气派奢华。不过绿袍大汉却无心思去惊叹这司徒府,他正要走进,忽然见到一熟悉的身影,绿袍大汉脸sè一变,立马便缩到一旁的街角。

    “温温~侯!恕罪呐。如今已是深夜,司徒公早已歇息,还请温侯莫要为难,明rì再来。”

    原来绿袍大汉熟悉之人,竟是赫赫有名的温侯吕布。吕布厉悚的眼眸中,压着火光杀意,吓得那两个站在司徒府上的守卫,战栗不止。

    不过吕布最终还是强压了怒火,甚是客气地说道。

    “既然如此,本侯便不宜打扰。还请汝等告诉王司徒,本侯曾来拜见。明rì午时,若无意外,本候会带重礼来再次拜见司徒公。”

    “小人明白,定会为温侯传达。”

    “好。如此,本侯便是告辞了。”

    吕布傲然地将眼神收回,龙骧虎步地走到一匹赤红宝马旁,纵身一跃,一夹马腹便是疾奔而去,正好经过绿袍大汉所在的街角,两人快速地擦身而过。

    哒哒哒哒哒哒。

    随着马蹄声渐渐变小,绿袍大汉从街角中走了出来,慢步地走到司徒府旁后,趁着府前一个守卫走入府内,另一个守卫正是分神,忽然加速,一窜转进了府外的左墙。

    绿袍大汉纵身一跃,甚是轻巧,便是翻过了墙头,跳进了府中的花园之内。

    就在此时,在花园的一座牡丹亭内,传来了一阵美妙绝伦的妙音,听得人一阵心神迷失。绿袍大汉躲在花园内一座假山后,竟也被这妙音迷醉了神智。

    绿袍大汉不由将眼神投向了妙音传来之处,隐隐见到,亭中帘子内,有两个身影。一个手拿一杖,下颚留着长须,应是年迈的男子。而另一根身影,却是比琴音更令人心醉。虽然是模糊,但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

    女子在拨动琴弦,琴弦在五根细长白皙的指头间拨动,青丝随风而动,一阵迷醉的香气传来。就一刹那间,绿袍男子似乎看到了此生见过最美的画面。

    而就在妙音迷人脑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甚是可惜地将这妙音打断了。

    “司徒公,刚才温侯吕奉先又来登门拜访,不过小人依司徒公的吩咐,将他打发走了。不过,温侯说,明rì他会带重礼再来拜访!”

第三百五十一章 往事

    “哼!不识好歹的登徒浪子!此子与董贼狼狈为jiān,竟还妄想染指老夫的义女,老夫已明言拒绝了他,他还不依不饶,三番四次地过来纠缠,实在是无耻之极!此人无情无义无耻,老夫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汝明rì尽管明言告之予他,说老夫万万不可能将蝉儿许配于他!”

    “啊,司徒公,温侯喜怒无常。若是小人如此传话,只怕只怕…”

    那守卫当场便是sè变,想起刚才吕布浑身爆发的那股不可触犯的血腥,心顿时就凉了一半。

    “嗯!!怕什么!!!那吕奉先难不成还敢杀老夫家中仆人!!!”

    绿袍大汉听这守卫称帘内之人为司徒时,便是猜到此人正是王允,当下心中一喜,却忽然听见王允大怒咆哮。

    王允气得吹胡子瞪眼,而那守卫却是战栗不止的低头跪下,当然这战栗非是被王允吓出的,而是被吕布之威而吓的。

    “诶…义父莫要动气。这原本就是奴妾惹出来的祸端,若是让他人无辜受罪,奴妾实乃不忍。明rì若是那吕布又来,便让奴妾当面拒绝他吧,如此也好让他死心。”

    女子的声音轻柔,而似乎又带有一种魔力,绿袍大汉听到这声音,不知为何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这声音在他的记忆里甚是深刻。

    渐渐地在绿袍大汉脑里,不觉回想了一段往事。

    当年他年方二十,听闻在乡里有一奇女,降生人世时,三年间当地桃杏花开即凋,又闻其初长十六,午夜拜月,竟美得月里嫦娥自愧不如,匆匆隐入云中。此女有着闭月羞花之美,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

    他年少气盛,随着几个好友便想去一观此女,哪知一见倾心,他再也难忘女子。而他那时还是乡里的一名猎户,在随后一连数月,只要打到好的猎物就会先放到女子的家门。情窦初开的他,不知如何述说心中情意,只能用这办法来做表达。而随着rì久,女子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每次他送完猎物,都会歌唱一曲妙音相送。

    那一段rì子,可谓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只不过好景不长,女子的美引来不少恶人目光,有一rì,有一波山贼竟杀了女子的家人,想要抢夺女子回山寨,做山贼头领的山寨夫人。

    而这一幕,正好被刚好打猎回来,正要送猎物去女子之家的他给目睹了。见到心爱的女子被人抢夺,只要是男人都会失去理智,何况他还是一个刚烈之人。

    当时他手执猎刀,义无反顾地便是杀向了近有百人之多的山贼人群之内。那时他眼里根本不将山贼放在眼内,他眼里只有女子一人。他凭着天生的巨力,超俗的武艺,一连杀了数十个山贼后,剩下的山贼惧怕,便是劫持了女子逃走。他一路紧追,吓得那些山贼魂魄尽飞,而那劫持女子的山贼头领,竟然把女子一推,将她推入了一条激流之内。

    他当时便是觉得天都快要掉下来了,根本没有思考,便是跳进了激流去救女子。只可惜这激流实在太急,女子伸手不断地呼救,他疯狂地去游,但女子的距离却不断地和他一毫一厘地远去,直到女子的身影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记得,那是他人生第一次留下眼泪,第一次有着无尽的后悔。之后,他不食不休的在激流周边河岸寻找了将近十几rì,直到他的身体坚持不住,倒在了河岸旁,被人救醒。而当他醒来后,又是在激流边疯狂的寻找数十rì,直到他不得不绝望。后来,他为了和女子报仇,向乡里的官吏借了一匹宝马,一把弓箭,单人匹马的杀向了山寨,花了三rì的时间,将山寨杀得一把遍地红光,然后再一把火烧了山寨。

    而从此之后,他便再无见过女子。而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女子的下落。

    想起往事种种,绿袍大汉不知觉地,竟然流下了男人泪,魁伟的身躯缓缓地站了起来。

    “躲在假山后的是何鬼祟之人!!还不快快现身!来!!”

    “等等!!司徒公,是我!!”

    绿袍大汉听王允正想叫人,连忙将头上的草帽取下,王允一见那红枣脸sè,二尺美髯,便是认得此人,连忙便是停住了嘴。

    而就在绿袍大汉回想往事的时候,那个来报事的守卫已是离开,不过他刚离开不久,听到王允的吆喝声,连忙又是跑了回来。绿袍大汉见之连忙又蹲下身子,躲在假山之后。

    “司徒公!!是有刺客吗!!?”

    那守卫急急跑来,连忙问道。

    “没事,老夫年迈,刚才只是一时眼花,汝可以下去了。”

    王允挥了挥手,便是叫退了守卫。等守卫离开后,绿袍大汉便又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地来到牡丹亭边。

    绿袍大汉正想入帘一观,看这帘中的女子,是否就是他一直苦苦寻找,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但是此时,王允却从亭内走出,一把捉住了绿袍大汉的手,示意随他离开。

    “云长,这里不宜谈事。汝随老夫过来。”

    原来这绿袍大汉,正是授文翰委托,前来送连环美人计的关羽。而王允知道关羽冒险潜入长安,定有要事商议。而他一直都有留意义师大军的动向,知道文翰有加入义师之中。

    关羽丹凤目中涟漪不断,紧紧地投在亭子帘子之内。而在一瞬间,他发现了,在帘子之内的那位女子,看到他时,那倾国倾城的娇躯竟然骤地一抖。

    “是她,是伊儿。肯定伊儿!!”

    关羽正想冲向厅内时,哪知王允猛地一扯关羽的臂膀道。

    “云长!云长!!汝没听到老夫所说之话么!?这里常有下人经过,而且这些下人许多皆是董贼的眼目。汝此次冒险过来定有紧要之事,若被董贼知道汝出现在此,那后果不堪设想!”

    关羽神sè一凝,被王允这棒头一喝便是清醒回来,他想若是此女真的是霍伊,那么就不愁没有见面的机会。

    凡事都需分个轻重缓急,关羽手中之信可是关乎凉州近百万百姓的生死,他不敢大意,连忙向王允一点头,随他离去。

    而就在关羽离去后,亭内的女子打开了帘子,她有着一双如皓月般明亮的大眼,眼中涌起阵阵水幕,实在是我见犹怜。若是此时,有一个男子见到,定会看得痴醉。

    “关大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此女正是,关羽的心上人,霍伊。当初霍伊被推入激流后,被一出行的老太监救得,老太监见霍伊有着闭月羞花之貌,又是聪敏过人,便将她带回了宫中。后来霍伊凭着过人的才智,任管理宫中头饰、冠冕的女官,故称貂蝉官,更改名貂蝉。之后遭十常侍之乱,避难出宫,被司徒王允收留并认为义女。

    所以,当初文翰、关羽、徐晃在王允坐下学师时,貂蝉还在宫中,所以关羽和貂蝉直到今rì才在冥冥之中再次相见。

    关羽随着王允进入了府宅内一间隐秘的房间后,王允正了正脸sè便是问道。

    “云长此番冒险前来,到底有何要事?可是不凡有了诛董的计策,需要老夫帮忙?”

    而此时关羽的心思还在刚才帘子内的女子身上,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王允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关羽,他可从未见过,于是又是唤了他好几声。

    “呃!!司徒公,料事如神。三弟确实有了诛董的计策,此番云长到来,便是来送计的。”

    关羽恍惚了一阵后,连忙强打jīng神,责备自己如今非是想儿女私情的时候,然后便从怀内拿出一封密信递给了王允。

    王允听到文翰果然有计,当下大喜,也顾不得责备关羽恍惚,急急地接过信后,便是看了起来。

    而就在关羽将信递给了王允的一瞬间,他的心脏骤然咯噔一跳,肚子内一阵强烈的酸意。好似自己做出了一件会令他悔恨一生的错事。

    王允快速地观阅信件,眼睛越看越亮,不过当他看完后,又是很矛盾地闪过一丝不忍,但也只是瞬间而已。

    比起汉室,还有整个天下苍生,牺牲一女子,那又何妨。即使是貂蝉是他亲生的女儿,他亦会毫不犹豫地实施这连环美人计。

    “诶,为了汉室社稷,万万黎民百姓,也只好委屈蝉儿了。”

    王允将信看完,叹了一口气后,便将信伸到一灯烛上,把信销毁。

    “此计甚妙。老夫在此替汉室朝廷,还有天下人谢过不凡徒儿。接下来的事,便交给老夫来做便可。云长,汝先在此休息几rì,待风声没那么紧后,便回去不凡身边吧。”

    “不可。司徒公,来前三弟再三叮嘱,要我将司徒公安全带离长安。”

    “诶。老夫都已是近百之人,早将看透了生死,董卓残害了老夫无数同僚好友,老夫一rì不确定他已命丧黄泉,是绝不可能离开长安。而且,董卓死后,凉州大军群龙无首,必然大乱,到时老夫正好利用这吕奉先,收拾残局。”

    “可是!!”

    “莫要多说,老夫心意已决!老夫身为汉臣,这一生便注定要为大汉赴汤蹈火,董卓一死,局势大乱,圣上正是需要老夫之时,老夫怎能弃圣上于不顾!不过,老夫确是有一事所托,若是云长愿意,还请云长将老夫的妻儿带离长安。

    若是老夫能稳住局势,便让不凡徒儿将他们带回来,若是老夫稳不住…那就让不凡徒儿多多费心,照顾他们吧。”

第三百五十二章 有女貂蝉

    王允一副绝然的坚决,关羽凝视着王允,知道难以改变王允的决心。

    “既是如此。云长定不负司徒公所托,将司徒公的妻儿安全带离长安。”

    “好。有劳云长费心。这夜已深,云长一路奔波,定是疲惫。老夫便不再打扰。”

    王允深深地看了一眼关羽后,便转身yù要离去。不过,却被有着惶急的关羽蓦然叫停。

    “等等。司徒公。恕云长唐突,云长有一事想问。”

    “哦,何事?云长尽管说来。”

    “云长刚才在府中花园的亭子内,见到一女子身影…不知司徒公可否…”

    王允听毕,眉头便是紧皱,他隐隐猜到了刚才关羽常常恍惚的因由。

    “此女名叫貂蝉,乃是老夫近年所收的义女。”

    王允的口气显得有些难听,毕竟这貂蝉正是连环美人计的关键,若是关羽对她生了情愫,只怕会影响这计策的施行。

    “貂…蝉…?”

    不过,关羽心急霍伊的下落,也没发现王允的不喜。但当他听到那女子名叫貂蝉时,巍然如山的身躯,不由一颤。就似一个美梦被人一棍子打碎了一般,眼中涌起了一些绝望之sè。

    “云长,此时正乃关键时期。董贼是否能以诛灭,还以大汉一个朗朗乾坤,就在此举。如若汝有此等心思去在意老夫的义女,还不如将这心思放在大义之上。云长汝生xìng忠义,莫要行差搭错,而毁了一生英名。好了,老夫言已到此,汝自己好好思虑吧。”

    王允话中有话,说毕带着一丝恼怒的怒sè,便是离开了房间,留下了一脸复杂的关羽。

    “貂蝉…貂…蝉…不可能,她的身影,她的声音,我绝无可能记错。天下间不可能有如此相似之人!!”

    而王允出了房后,沉思了一阵,关羽的异象实在令他担忧,他很明白貂蝉的魔力,未免夜长梦多,王允还是决定当下便去找貂蝉。

    王允一边想着如何说服貂蝉,一边执杖走在府内,一阵后便是来到了貂蝉所住的西厢。王允见厢房内灯火通明,不过还是敲门问道。

    “蝉儿,是义父,汝可曾入睡?”

    “啊。义父?义父稍等,奴妾这就来开门。”

    王允在门外等了一会后,貂蝉便打开了房门,王允见貂蝉眼睛红肿,似乎有流过泪的痕迹,当下便是喝道。

    “贱人!!汝可是有私情耶?”

    貂蝉一惊,吓得花容失sè,连忙跪下答道。

    “奴妾安敢有私!”

    “汝若无私,为何夜深于闺房内哭泣?”

    貂蝉如同皓月般的大眼,立即涌起了一丝惧怕,脑海内又是升起了那出现在她脑海内无数次的身影。

    不过貂蝉不敢坦白,依王允的脾气,责罚她,她并不怕。只怕王允会迁怒于她的心上人。

    “奴妾蒙大人恩养,待之如亲身骨肉,优礼相待,奴妾虽粉身碎骨,莫报万一。而自从董卓祸害朝廷起,奴妾常见大人两眉愁锁,寝食难安,奴妾心中不忍,愿为大人分忧,只可惜奴妾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心有余力而力不足,故此无奈在闺房低哭。”

    “诶…是为父误会了蝉儿。蝉儿快快请起。”

    王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扶起了貂蝉,然后闭目沉思一阵后又道。

    “谁想汉室天下安危存亡,竟落到了一介女流手中!蝉儿汝随为父进屋说话。”

    貂蝉跟着王允走进厢房,王允先让貂蝉坐下,貂蝉不敢有违,便坐是坐了下来。而就在此时,王允脸sè一凝,双膝重重跪下,对着貂蝉竟叩头便拜。

    “请蝉儿救救汉室天下,万万黎民!!”

    貂蝉吓了一惊,连忙跪伏在地。

    “大人快快请起,奴妾蒙大人大恩,却受此大礼,定遭天打五雷轰。大人有何吩咐,奴妾定当万死不辞!”

    哪知王允又是再叩头,叩得嘭的一声巨响,头额都流出了血来,王允老泪纵痕,泪如泉涌,满脸悲绝道。

    “董卓欺君罔上,却又恶势滔天,如今汉室天下,在他把弄之下,百姓皆有倒悬之危,君臣皆有累卵之急。无论君臣、黎民皆被董卓折磨得生不如死。

    老夫无能,天下人英豪无能。当下能救苍生社稷的,唯有蝉儿!!”

    “大人莫要再跪,蝉儿虽是女流之辈,但亦明大义,若能拯救苍生社稷,蝉儿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请大人告知蝉儿如何去做。”

    “那吕布倾心于汝,而此子乃是董卓义子,深受董卓信任。吕布勇而无谋,更是无情无义之辈,曾为一匹赤兔宝马而弑杀丁并州。而蝉儿有闭月羞花之貌,岂会比不上一匹宝马。老夫今yù用连环计,先将汝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董卓好sè乃天下皆知之事,以蝉儿倾国倾城之sè,定然将他迷得神魂颠倒。到时,汝在两人从中取便,让他们反目成仇后,再教唆吕布弑杀董卓。如此便可除去董卓此大恶,社稷大器就会重复稳定。江山再立,皆在蝉儿一念之间呐!”

    貂蝉在王允泪迸肠绝地哭声下,花容美貌不断地变化,就在半个时辰前,她终于见到了rì夜思念的心上人。哪知在半个时辰后,她却要背负了江山社稷,天下苍生之重任。

    “关大哥,是霍伊有负于汝,此情缘只能来生再续了。

    貂蝉咬着红唇,心中悲痛yù绝,但还是在王允的目光下,点下了头。

    比起一个国家,比起天下苍生万万人命,儿女私情实在显得微不足道。

    “大人勿忧。奴妾若不报大义,实在无面目立于天地。董卓这恶贼便交给奴妾吧。”

    王允听貂蝉应承,当即涌起了喜sè,紧紧地捉住貂蝉的手,又是拜谢叩头。

    而在另一边,难以入眠的关羽,猛地心脏一揪,痛得让他脸sè剧变。然后关羽丹凤目一阵刺痛,一眨眼,竟留下了泪水。

    关羽不知为何会如此,只感觉到心里有一阵阵莫名难以述说的悲伤。

    到了次rì,吕布果然如约再来司徒府。吕布骑着赤兔马来到府前,身后紧随着两架马车,在马车内尽是金银珠宝,名贵宝器。

    “温侯是否来见司徒公?司徒公早已等候温侯许久。”

    吕布刚下马,那门外的守卫便是笑盈盈地迎了过来。吕布有些不可置信,原本他还以为要费不少口舌、功夫,才能进这司徒府,没想到这王允忽然转变了态度。

    “司徒公当真是在等吾?”

    “小人可不敢欺骗温侯。司徒公令小人等,若是见到温侯来府,定然要盛情接待,若是怠慢了些许,小人可要遭司徒公责备。”

    “哈哈哈。好好!!来人呐,把这些礼物都本侯送进司徒府。来,这是汝的赏金。”

    吕布心中大喜,从衣袖里一抓,便是一大把金子,很是随意地塞在了司徒府守卫的手上,那守卫见手中金光灿灿,竟一时看呆了。

    而吕布也是个自来熟,不理这守卫,直往司徒府走去。后来那守卫回过神来,连忙跑到吕布跟前,为吕布带路。

    吕布来到司徒府大厅,王允竟早已备好酒席,甚是热情地接待吕布入席。吕布见王允对他态度有转,定是有意默认他的求亲,心中无限欢喜,在王允的劝杯下,连饮好几杯。酒过数巡后,吕布忽然话锋一转,又是向王允提出求亲之事。

    王允故意不作答,只叫吕布喝酒,吕布无奈又是喝了好几杯。酒至半酣,王允蓦然提起。

    “只干喝酒,实在无瘾,不如老夫唤来老夫家中孩儿,令她为温侯舞蹈助兴,不知温侯意下如何?”

    自从吕布无意见过貂蝉后,就不可抑制地疯狂爱上了她,只要一静下心来,貂蝉那倾国倾城的身姿便会涌现在吕布的脑海中。

    吕布听王允提起他的孩儿,这不正是貂蝉么,吕布顿时喜上心头,顾不得形象,略显傻呆只知说好。

    少顷,二身着青衣婢女,手捧白花篮于路边抛白花挥洒,貂蝉淡妆而出,白衫飘飘,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手舞两条白绫,笑靥如花,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

    在这一瞬间,时间似乎变得缓慢,周围世间万物都黯然失sè,只因此女的到来。

    貂蝉舞动白绫,宛如一朵清新脱俗的白莲,看得吕布神sè呆滞,脑海失神,似乎眼中所有都被这女子沾满。

    王允在旁边抿了数口酒水,见只是刹那间,吕布已被迷得失去魂魄,嘴角不觉上翘。

    自貂蝉出现,吕布眼神从未从貂蝉身边移开半分,貂蝉玉莲轻动,如雪玉的双手随白绫轻舞。这等女子足可令天下英雄拜倒其石榴裙下。若是平常美艳女子,血气方刚的吕布说不定此时已是满脑子的亵渎之意,可是在貂蝉面前,吕布却没有丝毫歹心坏意,心中唯有爱惜,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去爱,去呵护。

    舞毕,貂蝉略施一礼,便是盈盈而去,潇洒脱然。就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吕布一直望着她离开,很久都不能回过神来,鼻子不断地张吸,好似在嗅着由貂蝉带来的那股无与伦比的清香。

    “温侯?温侯?!!”

    “啊!司徒公汝在叫吾?!”

    忽然王允的叫声将吕布拉回了现实,王允对着吕布轻轻一笑,抬起酒杯,示意吕布喝酒。须臾,吕布一咬牙,竟然朝着王允便是跪下。

    “请司徒公,将小姐下嫁于布。若得小姐,布一生再无所求!只要司徒公愿意许诺,布回去立刻便休了所有妻妾,一生一世唯独宠爱小姐一人。布更愿为司徒公,效犬马之报!!”

    吕布一脸坚决,诚意盛盛。王允心中冷笑,吕布越对貂蝉痴迷,那么连环美人计便更有把握。王允故作为难之sè,走到吕布身前。

    “温侯莫要如此,汝这样实在为难老夫。貂蝉乃老夫掌上明珠,虽是义女,但老夫视如血亲。若是她对温侯无意,老夫也不愿强迫呐。”

第三百五十三章 何为勇猛无双

    “这…还请司徒公唤小姐来见,布必然能打动”

    “哎!温侯汝这就不对了。貂蝉乃老夫的义女,怎能随意抛头露面,刚才老夫只是敬汝吕奉先,才好意让她起舞助兴,汝若是纠缠,就是自取其辱!”

    “司徒公!!布对小姐一片真心,rì月可鉴。为了小姐,无论何事布亦甘愿而为!”

    “汝当真如此怜爱她?”

    “若违此言,布定死于万刀之下!”

    “好。温侯一片赤诚真心,老夫亦甚是感动,如此老夫便为温侯说媒,若是貂蝉愿意,老夫便让貂蝉下嫁于汝。如此汝可称心如意?”

    “如意!!如意!!布谢过司徒公!!”

    吕布满脸狂喜之sè,对着王允便是叩拜,王允表面虽是笑呵呵,心中却是一片冷然。

    “难以得手,才显珍贵。我这先给你些许希望,等你喜上心头而一旦这希望破碎时,你必定疯狂,到时即使是你亲生父母,你都会毫不犹豫地弑杀!”

    “嗯,不过貂蝉对汝甚是陌生,这样吧,从今rì起,每rì午时老夫都会邀汝过来府中做客,为汝和貂蝉制造机会,待貂蝉对汝有了情愫,时机成熟了,老夫再与汝说媒。如此,温侯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司徒公大恩大德,布定当谨记于心!”

    既然王允愿意为他制造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吕布当然万分愿意,心中亦对王允无比感激。今rì再次见到貂蝉,那份悸动,那份令天地失sè的美,足令吕布失去理智,几乎陷入疯狂。正如他所言,为了貂蝉,他愿意去做任何的事情!!

    连环美人计看似简单,但真正cāo作起来却是要循序渐进,毕竟此计关键在于攻心。而在董卓不少善于攻心之士,尤其是其军师李儒。

    若非如今董卓集团陷入险境,前有杀兵,后方又不稳,李儒忙得应接不暇。王允还真不敢使这连环美人计。

    于是接下来的rì子,吕布几乎每rì一到午时,便会准时的出现在司徒府。王允找各种理由,让吕布和貂蝉接触,而随着rì子的推移,貂蝉的态度亦渐渐地有了变化,从一开始的冷漠到淡然,然后渐渐愿意开口与吕布说话。

    虽然吕布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貂蝉的心,但这种yù罢不能的感觉,却令吕布更为疯狂不已,想要得到貂蝉的**时时刻刻都在增加。

    至于关羽,自从那天王允告诉他,牡丹亭内女子的芳名后,关羽得知她非是霍伊,便一直留在王允为他安排的房间。王允知关羽喜战法兵书,所以拿了不少这类的书籍让关羽解闷。毕竟关羽身份特殊,而司徒府几乎所有的家仆皆是董卓安插的眼线,所以关羽并不能随意地走动,以免被董卓的眼线发现。

    某rì,关羽正在房内,执一木卷,静心观书。忽闻不远处的花园,传来一阵阵挥舞兵器的声音,听这兵器舞动而卷起的剧烈风声,便知此人武艺超凡绝伦。

    关羽皱了皱眉头,这兵器的舞动声,似乎令他无法静心,他走到窗边,打开些许,望向花园之内。花园距离他的房间并不远,仅有不到数十米的距离,而关羽的眼力听力超于常人,几乎能看清听清花园内的一举一动。

    只见,在花园内,一穿着西川赤红百花战袍的威武男子,正在挥动一画戟。而在他旁边,有一穿白衣女子,她正背对着关羽,而仅仅是一个背影,在关羽眼中却有着难以言喻的绝美。在白衣女子膝前,有一红檀木琴,忽然她拂动了琴弦,琴弦一动,一阵令人心醉的妙音传来。

    关羽听着听着,不觉地呆了,醉了。

    而那舞动画戟的威武男子,听到琴声后,画戟越舞越快,越舞越是狂烈,其画戟涌起澎湃气势,竟将不少寻妙音而来的鸟雀吓得惊飞而返。

    在花园内,白衣女子望着惊飞的鸟雀,弯弯的柳叶眉微微颦起,不觉地停下拨动琴弦的十根美白细长的手指。

    “哈哈。蝉儿觉得我这一套戟法如何?”

    吕布见貂蝉蓦然停了琴声,还以为她被自己的无双武艺给惊吓了,心中不由有些许得瑟。而吕布可谓是情场老手,深明男不坏女不爱的道理。虽然貂蝉不太喜他用蝉儿这个称呼来称她,但吕布却不以为然,虽显得有些无耻唐突,但谁又知道貂蝉内心的真正想法。

    “天下人皆知,温侯之勇猛,天下无双。奴妾只不过是一介女流,怎敢轻论温侯的戟法。”

    “哈哈,可我却认为这天下人除了蝉儿外,无人能有这个资格。蝉儿,不知在你心中,是否也如天下人一般,认为我吕奉先勇猛无双?”

    自古美女爱英雄,而吕布无双之名远扬天下,若是一般女子早就投怀送抱,但貂蝉却总是保持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令吕布心中不觉有些好奇、忐忑。

    貂蝉默默地低下头,指头在琴弦间轻走,好似在回忆某些往事。

    “在奴妾心目中,配得这勇猛无双之名的男子,却非是单有一身绝伦的武艺。奴妾曾经不慎掉入一湍急的激流。而当时,有一位男子却是毫不犹豫跳入激流奋身来救。此等愿意为他人牺牲的男子,奴妾觉得他更配做奴妾心中的勇猛无双。”

    吕布猛地一颤,因为他在貂蝉那如皓月般的美眸中,竟然捕捉到一丝她从未对自己有过的情愫。

    “蝉儿!我吕奉先亦愿意为你牺牲!!只要能做蝉儿心目中的勇猛无双,纵然是死,又有何惧!?”

    而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此言吕布由心而发,没有任何虚假。此时的他,畏惧、疯狂,在这几天的接触下,貂蝉就如一颗有着天下奇毒的毒药般,爱情的毒素侵蚀了吕布的身体,吕布对貂蝉已经是无药可救。

    若不得到她,吕布肯定,自己定会疯狂,绝对的疯狂!!

    “奴妾谢过温侯的好意,奴妾甚是感动。只可惜,这世上有太多的冠冕堂皇,而真想却往往是残酷的。而奴妾也只敢感动,不敢轻信。”

    “蝉儿!我说的句句是真!若违此言,我吕奉先愿遭!!”

    “慢!温侯不必发毒誓。奴妾信与不信,都乃奴妾自身之事。温侯又何必用毒誓来强迫奴妾呢?”

    “蝉儿!我我!”

    “奴妾有一双眼睛,是虚情还是真心,奴妾自会观察。好了,温侯,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就让奴妾来弹一首曲子来送你吧。”

    貂蝉轻轻一笑,百媚顿生,笑即琴音响起。吕布呆呆地望着貂蝉,如果可以,他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貂蝉看清。

    “是谁!!到底是谁!!?那个在貂蝉心目中的男人,到底是谁!!!”

    吕布走在司徒府内的走廊上,脸sè越来越是狰狞,在内心发出阵阵咆哮。在吕布的心目中,貂蝉早就是他的女人,他又怎能容忍貂蝉心中除了他外,有其他男人。

    “此等愿意为他人牺牲的男子,奴妾觉得他更配做奴妾心中的勇猛无双。”

    这句话,又在吕布的脑海中骤地涌现。吕布几乎咬碎钢齿,在内心竭斯底里地吼道。

    “貂蝉,为了你,我吕奉先亦愿意牺牲!!只要,能得到你的心!!”

    吕布火气冲冲地冲出了司徒府,而就在刚才他走到大厅时,王允甚是客气地与他打招呼,他竟然不理不睬。王允见此,不由眉头深锁,便走向花园,想要找貂蝉问个清楚。

    而此时,在花园内。

    一身绿袍的关羽,一步一步地走到貂蝉的身边。貂蝉刚才虽然有意刺激吕布的神经,让他渐渐丧失理智,但貂蝉将往事说出,不由令她有些惆怅,所以她低头弹琴,就连关羽快要走到她的身边也浑然不觉。

    关羽巍然伟状的身躯,频频在颤,越是接近貂蝉,他就越确定貂蝉就是霍伊。那闭月羞花的美貌,那能迷醉的体香,那婀娜多姿的身姿,这一切都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噔~!

    忽然,弦断了。貂蝉心中一颤,缓缓地转过头。

    “霍伊…”

    关羽与貂蝉四目对视,在一瞬间,两人眼中皆是思念和爱意。但很快貂蝉就将这思念和爱意强收,微微地低下头。

    而关羽也未说话,直直地站在原地,不过身躯却是越颤越烈。

    多年积压的情愫,就似一道道狂cháo,在不断地击打着貂蝉的心。水幕不受控制地布满了貂蝉的双眸,若是再呆在这里,貂蝉害怕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扑到她思念了二十八个chūn夏秋冬的男子怀内。

    貂蝉有些惊慌失措,不敢再对视关羽,夺路就想离开。忽然,关羽动了,伸手捉住了貂蝉的手臂。貂蝉能感觉到,从关羽颤抖的手中,传来的强烈思念,顿时再也忍受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关羽不敢用力,他怕弄疼了貂蝉,而貂蝉不敢给关羽看到她的泪水,手一挣扎,便挣扎开来,正要跑去时。

    “董卓,我来杀。”

    关羽没有去追,他亦不像其他男人,能有许多的花言巧语去打动貂蝉,让貂蝉回心转意与他相认。

    关羽很简单而又坚定绝然的一句话,此时却对貂蝉的心最是致命。

    貂蝉止住了脚步,她知道,关羽此话非是玩笑,以他那刚烈、言出必行的xìng格,他一定会去刺杀董卓。

    貂蝉咬着红唇,都快咬出血来。但她却不敢回头,不敢说一句劝阻之话,因为她害怕一回头,再看到关羽,再与他相视,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愫。

    而正好走到花园的王允,当他见到泪如梨花的貂蝉,和听到关羽那句话时,一瞬间便明白了许多。王允顾不得惊愕,猛地冲到关羽面前,怒目瞪视,满身布满了怒火。但他不敢喝骂关羽,以免引来董卓的眼目。

    王允一手就拉住关羽,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

    “老夫不管你要不要杀董卓,但你再留在此地,被董卓眼目发现,老夫王氏一族,就会全部被你害死!!!赶快和老夫离开!!”

    关羽将在貂蝉背影上的视线强行收了回来,一张脸木然而沉重,不发一言一语,然后便迈步走回他的房间。

    而在关羽经过貂蝉身边时,貂蝉能感觉到关羽浑身透发着一种恐怖的冷意,就似在向她表达,他要杀董卓的决心凝聚冻结为冰,势在必行。

第三百五十四章 王允假戏

    王允似乎也感觉到关羽的坚决,整个脑袋都乱得扭成了一团,原本看着这连环美人计快要到了关键时刻,此时却生出异端,王允可谓是又气又恼。

    “蝉儿,你怎么就和这关云长给勾搭上了!以他那个xìng格,定然会为了你和董卓拼命呐!!!哎!!如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貂蝉闭起如皓月般的眼眸,收拾起乱成一团的心,略显惨淡的脸sè,挤出了一抹轻笑。

    “大人放心吧。这都是奴妾惹出来的祸。请大人让奴妾见关大哥一面,奴妾会想出办法解决。”

    “你可以解决吗?!天下苍生,汉朝社稷还有老夫王氏一族的命,可就把握在你的手中,你可千万要把持住呐!”

    “奴妾虽是一介女流,但还是明白何为大义,还请大人相信奴妾。”

    “诶…那你去吧。”

    王允叹了一口气,事已至今,他已难以改变大局,一切都只能交给貂蝉去抉择。王允想到,天下的大势,竟然落到一个女流之辈的手上,这实在令他感觉唏嘘、难受。

    貂蝉向王允做了一礼,便轻抬玉莲向关羽的房间走去。

    吱~!

    房门轻轻地打开,貂蝉那美轮美奂的身姿缓缓地出现在关羽的面前。而关羽正在房中擦拭着一把宝刀,见貂蝉走入,顿时心一颤,把宝刀放下。

    “这位英雄,在董卓的府邸有数千守卫把守,戒备深严,而凡是他出行,皆有数百守卫跟随,且身边还有一个武艺天下无双的吕布守着。你在长安无一兵一卒,单枪匹马,不知你要如何去杀董卓?”

    貂蝉走进,并没有相劝,反而去问关羽他如何去杀董卓。貂蝉的语气里略显冷淡、陌生,关羽脸sè一凝,望着貂蝉的眼睛。

    “要杀董贼又有何难?只要司徒公愿意配合,约一rì邀董卓来司徒府,我埋伏一旁,趁他不备之时,便取他狗命!”

    “就如奴妾刚才所说,董贼出行,身边必有吕布。请问这位英雄,你能打得过吕布吗?”

    关羽丹凤目骤地一缩,顿时爆发出阵阵威骇的光芒。

    “若是死搏,有五成把握。如此足矣。”

    “五成?这位英雄莫非在说笑?你只有五成把握,就敢赌上汉室社稷、天下苍生、还有司徒公一族的命运?”

    面对貂蝉的质问,关羽只能咬着钢齿,但眼光却仍旧满是坚决。

    “若这位英雄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有一办法,可将这五成把握,提为九成!”

    关羽丹凤目刹地一亮,但很快这亮光便黯淡下来,他隐约猜到了貂蝉口中所说的办法。

    “不可。我关云长堂堂大丈夫,怎能借一女子之手!?”

    “大丈夫能屈能伸,英雄明知时势危急,事关天下大势,却执意莽撞而为,置苍生于险。奴妾觉得英雄如此,又与那残害百姓的jiān臣有何异呼?”

    “你!!”

    “关大哥…请你相信奴妾。就让奴妾为关大哥略尽绵力,到时由奴妾引开吕布,没有吕布在董卓身边,关大哥能将董卓击杀的把握,足有九成!”

    就在貂蝉称自己为关大哥的那一刹那,关羽身上的冷寒顿时褪去,整个人呆滞起来。

    “你,你叫我什么!?”

    “关大哥…”

    “霍伊,霍伊!你终于肯与我相认了!!”

    关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腾地站起身子,不顾貂蝉的反抗,将貂蝉拥入自己的怀中。貂蝉刚开始有过剧烈反抗,但是关羽那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抱着,好似害怕她会忽然消失似的。

    关羽浑身的温度在不断地陡升,好似要将貂蝉融化。泪水又再次从貂蝉的眼眶里涌出,滴落在关羽的胸襟上,感觉到一片湿意的关羽,竟不觉亦留下了男人泪。

    “关大哥,霍伊求求你,你就答应霍伊吧。若是你有不测,你让霍伊如何独活?”

    在关羽的怀内,两片红晕涌在貂蝉那闭月羞花的脸上,如此害羞的话,貂蝉可是从未说过。关羽身体一震,貂蝉都说到这个份上,而且杀董一事,的确事关天下苍生。关羽不得不放下他的傲,终于点头答应了貂蝉。

    “对不起…关大哥。霍伊无心要骗你,只是为了大义,霍伊不得不用此下策。”

    貂蝉依偎在关羽怀内,愧疚地在内心暗暗腹诽道。

    貂蝉暂时稳住了关羽后,貂蝉又告诉关羽,在时机未到前,她必须还要与吕布见面,加深吕布对她的感情。关羽虽然千万个不愿意,但毕竟此事关系太大,在大义情理面前,关羽也只能强忍。

    而随着貂蝉和吕布的接触越来越多,两人的关系逐渐好转,这又是一连数rì,吕布几乎每rì都是心花怒放。

    王允眼看时机快要成熟,暗下告诉吕布,待再过十rì便准备替他说媒。吕布听罢喜得一阵手舞足蹈,连忙跪下谢过王允。便告知王允立刻就准备与貂蝉的婚事。

    当然这一事,关羽并不知道。而貂蝉每rì都会过来陪他一段时间,或是弹琴,或是说各自这七年的往事。对于貂蝉来说,只有和关羽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幸福的感觉。而虽然这时间很短,很仓促,但貂蝉却已是满足。

    对于关羽来说,也是一样。他寻找了霍伊将近有七年的时间,他一直都不愿接受霍伊已死的事实,这七年集聚情愫之庞大,唯有关羽和霍伊相处时,那种心跳狂飞,全身血液沸腾,才能深刻的感受到。他很清楚,也很肯定,霍伊是他一生的挚爱。

    “诶…云长没起疑心吧?”

    在司徒府的一画阁内,王允甚是烦恼的叹了一口气,向貂蝉问道。见貂蝉轻轻摇头后,王允又是说道。

    “老夫准备明rì就带你去董贼的府中,到时老夫会安排你为他作舞助兴。你稍作打扮,必要以最美的姿态,让他为你倾心。”

    “奴妾明白。”

    “诶…蝉儿,实在委屈你了。你与云长…诶…”

    王允私下问过貂蝉,得知貂蝉和关羽的过去,原来这两人早就相识,而且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的情缘。

    “大人莫忧。一切都以大局为重。奴妾这就回去准备明rì事宜。”

    “好,你去吧。”

    次rì,董卓于府中排设筵宴,水陆毕陈,笙簧迭奏,于前厅正中设座,锦绣铺地,内外各设帏幔。

    董卓甚是高兴,因为数rì前,历来对他颇有言辞的朝中大臣司徒王允,忽然对他态度有转。王允在朝中声名不低,自袁隗、蔡琰纷纷离开后,朝中文官隐隐有其为首的迹象。董卓若想要得到天下,还离不开这群儒生文官。

    所以为了近一步拉拢王允,董卓特意设宴,打算近一步加深和王允的感情。而王允也无拒绝,甚至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答应了他的宴请。

    “哈哈,这王允识时务,知道这天下迟早落入本相国的手中。如此也好,也免得本相国再在朝廷中大造杀孽。”

    董卓坐在正厅大座上,正在想事,忽然听到府门外传来马蹄声,便知这王允来了,连忙起身迎去。

    王允一路走入,来到前厅,见左右持戟甲士百余,分列两傍,个个皆是冷面。

    “哈哈,王司徒汝可让本相国久等了。该罚,该罚,待会可要给本相国多喝几杯。来上座!”

    见那肥胖如山的身影,王允便知是董卓,连忙作揖就拜,董卓笑哈哈的扶起王允,领他到宴席左侧坐下后,自己则坐到正位之上。

    “相国盛德巍巍,实在乃大汉之福也。来,允先敬相国一杯。”

    王允坐下,便是一计马屁拍了过去,喜得董卓又是大笑。两人连敬几杯后,王允沉了沉脸sè又道。

    “不满相国,允之所以一改前态,全因允自幼颇习天文,夜观乾象,见汉家气数已尽。而相国功德振于天下,相星明亮,足盖过帝星。此定是天有预兆,古有舜传尧,禹继舜,若相国愿效仿古帝,正合天心人意。”

    董卓正在喝酒,忽然听王允这一席话,顿时眼睛便是瞪了起来。

    “司徒公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相国实乃天命所归,还望相国为了天下苍生,深思呐。”

    “不可,不可。吾深受皇恩,理应尽心尽力辅助汉室,怎能取而代之!?”

    “自古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岂有过分之理!?如今天下祸乱不断,正因帝星昏暗,若是相国取得代之,顺天而为,定然能在数年内平定天下,再塑鼎盛皇朝!”

    董卓听这王允说得头头是道,心脏狂跳不已,称帝的**顿时陡升,一把捉住王允的手,笑道。

    “若果天命归我,司徒当为元勋!”

    “允先是谢过相国大恩!”

    董卓喜意上头,又见王允归心,便是喝退了两旁持戟甲士,只留女侍在旁斟酒。又是酒过数巡后,天sè稍暗,董卓令人点上画烛,烛光摇曳,清风一过,亦有几分惬意。

    董卓酒意上头,略感几分无趣,正想唤歌姬来助兴。王允嘴角上翘,见正是时候,在一旁道。

    “今rì允受相国之邀,怎敢不作准备,以报大恩。老夫有一歌姬,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就让她为相国歌舞一曲,为相国解闷,相国觉得如何?”

    董卓一听,觉得这王允当真识相,便是笑着点头道。

    “哈哈,司徒公甚知吾心。如此甚妙!!”

第三百五十五章 董卓的心病

    王允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白衣胜雪的貂蝉在数十个妖艳的青衣婢女的簇捧下,袅袅而至,她舞动白绫,红唇轻张,一段妙音便是响起,听得人不觉失神。

    而从董卓见到貂蝉的那刻,大嘴不觉就是大张,双目所有的神采都似被貂蝉的身影给夺去了。

    “美,美,美,太美了。倾国倾城的美。”

    董卓听着妙音,看着貂蝉美轮美奂的舞姿,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在白绸丝下,虽然夜sè昏暗,但却无法遮盖掩暗,貂蝉那美白如玉的肌肤,这肌肤就似触手可破,美得让人心醉。而她那张脸,弯弯柳叶眉,小巧玲珑的侨鼻,一双如皓月般亮丽的大眼,艳红有着波折的红唇。

    董卓看得目瞪口舌,心头大动。

    舞毕,貂蝉正yù随众婢女一同离开,哪知被回过神来的董卓喝住。

    “慢!那个穿白衣服的美人,请留步!”

    貂蝉玉莲止步,董卓猴急地站了起来,执起一火烛,向貂蝉快步跑去。在烛光下,貂蝉的美更增添了一阵迷幻。

    “真乃天上仙子也。”

    董卓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眼神再也离不开貂蝉,貂蝉好似有些害羞,微微侧身,看着貂蝉红红的耳朵,董卓又似遭到了雷击。

    “呵呵,时候不早。相国恕罪,允略感酒意,就先是告辞了。”

    而就在此时,王允缓步走来,在董卓身边说罢,便领着貂蝉离去。董卓看着貂蝉的背影,一时失了神智。

    至此之后,董卓一夜难寐,第二rì早朝刚退,便将王允拉到一旁,问道。

    “还请司徒公就我,我生一病,唯有司徒公能救!”

    “哦,允不会医术,又怎能治得相国之病?”

    “能,能!因为本相国患的乃是相思病。实不相瞒,昨rì见到司徒公的歌姬后,我一夜难寐,那歌姬就似占据我的心头,我心再不由我。”

    王允皱了皱眉头,故意作恼怒状道。

    “此歌姬乃允心头之爱,莫非相国要夺人之爱?”

    “这,这…司徒公,本相国府中女子任由你挑选,以一换十,你觉得如何?”

    “诶…相国大人不知,非是允不愿,实乃此女刚烈。若非心甘情愿,宁死不肯献身。允只怕这此女得罪了相国大人。”

    董卓一听,这女不但长得倾国倾城,更是一匹烈马,心中更是喜爱。如今董卓位高权重,上至宫妃下至婢女,各种类型的女子他都几乎尝试过,唯独这中又美又烈的女子,他还真没试过。

    “无妨,只要司徒公愿意将她赠送予我。我自有办法驯服这匹烈马。”

    “这…不如相国大人容我回去与她商议。相国不知其刚烈脾xìng,万一她宁死不肯,我也奈她不何。只怕到时候相国大人,得到唯有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董卓一听,顿时大急,不敢再逼王允,令他好好与貂蝉商议。王允口中答应,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之后,又是过了几rì,董卓每rì寝食难安,心里脑里只有貂蝉的身影,甚至无心理事。问了王允数次,王允皆是用未曾说服的借口推托董卓。

    却是得不到的东西,董卓就越想得到。甚至有几次竟对王允起来杀心,不过后来想起那歌姬刚烈,若是如此,很可能反得其所,便是将这杀心压下。

    而另一边在临晋的战事。张济领三万据守临晋,曹cāo领九路诸侯八万大军,对战已有数十rì。

    而张济只管守城,曹cāo和文翰连连使出计策,安排伏兵,引他几次出城,但张济却是谨慎,令义师众诸侯皆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平阳太守张扬想起了在临晋的旧人,张扬的旧人,乃是临晋一个小世族的家主。张扬年少时在四处游学,与他结识。此人生xìng忠义,又素有胆识。

    张扬向曹cāo献计,说愿联络此人,让他聚集家中族人,号召临晋内的义士,为义师打开城门,里应外合。

    曹cāo听罢大喜,便是依了张扬的计策。张扬安排麾下一将,打扮成凉州军士,秘密潜入由长安前去临晋的辎重队伍。

    数rì后,张扬的将领从城中shè出一信,被张扬早就安排好的斥候拾获。张扬看过信后,朗朗大笑,立马告知曹cāo,当夜三更便可准备攻城。

    是夜,到了三更时分,临晋城内,张济正在大睡,忽闻军士报来,城中发生bao乱。张济顿时吓得睡意全无,连忙领军镇压。哪知这bao乱的人数却来越多,就在张济反应过来,猜到很可能城中百姓与城外的义师勾结,要夺取临晋城时。

    忽然,城内四面城门被打开了,义师大军如巨浪海cháo般卷席在整个临晋城,顿时凉州军一片大乱,被义师大军杀得丢盔弃甲,惨叫连连。

    凉州大军,兵败如山倒。义师大军一直杀到天明,整个临晋城内遍地皆是凉州军士的血迹、断肢。张济浴血奋战,领着残兵突破重围,逃往长安。

    义师各诸侯正yù要引军掩杀,总盟主曹cāo却阻止了他们。

    “穷寇莫追。而且将士杀了一夜,皆是疲惫。如今夺了临晋城,义师大军有了安居之所,吾等可静观长安时势,待董卓一死,便可趁势杀向长安,剿灭董狗余孽,稳定大局。”

    曹cāo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了文翰。在一个月前,文翰已告知曹cāo,贾诩施下的连环美人计,曹cāo听毕,当场就拍掌称绝。

    文翰向曹cāo回以一抹淡笑,心中却是有些焦急、紧张。

    “不知长安如今形势到底如何,二哥可否安全。”

    这几rì,不知为何,文翰眼皮一直在跳,时常想起关羽。好似总觉得,关羽会有不测。

    而就在临晋城被义师夺去的三rì前,马腾联合韩遂、西羌胡在武威、金城、陇西一带起兵六万,响应曹cāo义师之名,攻向南安、天水二郡。

    哪知董卓麾下大将徐荣,早有准备,在南安郡獂道埋下四路伏兵。马腾领大军刚过襄武不久,一进獂道,遭徐荣四路大军埋伏,被徐荣杀得大败而退。马腾还差点被徐荣领军围杀,不过还好马腾麾下有一猛将,名叫庞德。

    庞德长得虎背熊腰,双臂能破岩撕虎,使一玄铁双戟,带着受伤的马腾,在乱军中杀得四进四出,如入无人之境,凉州将士皆惧其勇,无人敢挡。

    马腾败后,退守襄武,又唤回攻取天水的韩遂、西羌胡大军,聚兵一处,提防徐荣的凉州大军。

    徐荣打败马腾后,不管贸然出击,先令派斥候将马腾等造反的消息传回长安。而当这消息传到长安,说也恰巧,张济亦同时领着临晋的残兵回到了长安。

    李儒得知马腾造反和临晋城失去的消息后,一张脸当场就青了,连忙急奔董卓府邸,与董卓商议对策。

    而令李儒心寒的是,当他连连告诉提醒董卓,时下情势极为险峻。而董卓还是jīng神不菲,好似灵魂被勾走似的。

    “主公,主公!!!”

    “啊!文优又有何事!?”

    “主公汝已是第三次走神,到底有何让主公如此在意,竟弃国家大事而不理?!”

    李儒沉着脸sè,直言相谏。董卓揉了揉自己的头,亦知自己之过,当下便将看中王允家中歌姬一事,尽数告之李儒。

    “主公!!自古以来红颜多是祸水。时下情势险峻,千秋大业就在一举,而主公却迷恋一介女流之辈,实乃令儒寒心。请主公立刻下令,赐死此女!!”

    李儒一啪桌案,腾地站了起来,声sè俱厉地喝道,最后向董卓重重一拜,满脸皆是坚决之sè。

    “哎,文优过虑了。本相国家大业大,麾下有数十万凉州将士,难道会毁于一女子之手呼?本相国明白文优乃顾及大局,本相国亦答应文优,在未解决时下危境之前,不再想这女子。如此文优可否如意?”

    “主公!!”

    “够了,吾意已决。此事到此为止。文优,汝先说说如今吾等该如何解决面前的危境。”

    李儒双眼通红,连喘大气,死死地盯着董卓。而董卓见李儒仍旧站起,倒有不依不饶的意思,便是眼睛猛地一瞪,就要动怒。李儒咬了咬牙,忿然地坐了下去。

    李儒之所以低头,是因如今时势危急,若是他再与董卓翻脸,这对董卓整个集团无疑是致命的。

    李儒紧紧拽着拳头,强吞心中委屈。董卓见李儒坐下,亦知他对自己一片赤诚,当下便安抚了几句。

    待一阵后,两人气氛没那么紧张,李儒连叹了数口气道。

    “当下最急,自然是稳定凉州。原本儒以为,张济能再守一些rì子,没料到这临晋城内竟有贼军的爪牙,张济如今失了临晋,贼军有了安居之地,待养jīng蓄锐定会来攻。虽然在长安城内,吾等还有十万兵马,但贼军内多有jiān诈之人,不能有些许松懈。

    儒已决定,远走凉州,助徐将军尽快击退马腾等逆贼后,领凉州大军回援长安。在此期间,还望主公领众将士守好长安城,千万不能再出丝毫差错呐!”

    “文优勿忧,兹事体大,吾定会谨慎。在长安有吾儿奉先,应付这些贼军实在搓搓有余。

    吾尚且还是一小吏时,文优便以在吾身边,为吾出谋划策,吾能有今rì威风八面,全仗文优为吾谋定大局。吾对文优一直心存感激,更视汝为自家亲人。

    这几rì吾常心神恍惚,刚才误言伤汝,汝勿记心。如今回想,吾甚是痛心,悔不及也。还望文优忘记刚才的不快,竭力助吾,早rì平定凉州,领大军回援。”

    董卓言毕,竟然就留下了泪水。李儒见之,情有感动,亦陶然大哭,跪下再三拜道,不惜粉身碎骨亦会替董卓稳定大局,成就千秋大业。

    之后,李儒回去府中,准备行装,打算捉紧时间连夜赶回凉州。在李儒临走前,他来到董卓府中,再三叮嘱要董卓莫要再为那女子分神。为了安定李儒,董卓毫不犹豫当面便是答应下来。如此李儒才放心离开了长安。

    李儒走后,董卓虽将心神收了回来,只是不到数rì,思念又发,貂蝉的影子实在挥之不去。董卓被逼得陷入疯狂,找来王允,告之他无论如何他董卓都要得到此女子,即使是做一夜夫妻也是无妨。

    “司徒公,明rì你在府中设宴,让这女子再来为我歌舞。舞毕后,本相国会亲自赏她一杯好酒,这酒你先前放下迷药。本相国好意赏她酒,她再是刚烈,也应会喝下。到时迷昏了她,本相国来个霸王硬上弓。之后,她要生要死,便随便她了。”

    “相国大人…这…这实在有失光明呐。”

    “嗯!!本相国被这女子折磨得夜夜难寐,终rì心神恍惚,难理国家大事。司徒公,汝口中虽是诚服于吾,但汝明知吾受折磨,却袖手旁观,此举令吾甚是痛心啊!!”

    “相国大人恕罪,允对相国之心,rì月可鉴。允依计行事就是了!”

    王允故作大惊,跪下答应了董卓的要求。董卓冷冷一笑,眼眸中迸shè着道道狂热的光芒,似乎已在幻想,自己和那歌姬共赴云山的场面。

    而与此同时,在司徒府内。

    貂蝉正与吕布在府中行走,忽然貂蝉故蹙双眉,做忧愁不乐之态。吕布见之,不觉一阵心绞剧痛,连忙问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戏接一戏

    “蝉儿,何事忧愁?是否何人欺负了你,你告诉我,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貂蝉听后,竟眼睛一红,皓月般的大目涌起了一阵水幕。

    “温侯,可还记得奴妾曾说心中的勇猛无双?”

    “我当然记得。蝉儿说,愿意为他人牺牲的人,才配得做蝉儿心中的勇猛无双。”

    “温侯可知,奴妾为何如此认为?”

    “愿闻其详。”

    “奴妾少时,因生得貌美,遭恶人垂涎。有一rì,来了一波山贼,残杀奴妾的双亲,又将奴妾掳走。幸得一位英雄发现了贼子的恶行,与贼子搏杀yù救奴妾。那英雄威武,杀得贼子落荒而逃。哪知贼子行到山路,在慌乱中竟把奴妾推向一条湍急的激流,当时奴妾自以为此贱命休矣。

    就在那时,那位英雄见奴妾落入激流,毫不犹豫便跳下激流来救奴妾,奴妾幸得被救,可惜的是那位英雄却因此损命。

    那位英雄牺牲生命来救奴妾,此大恩大德,奴妾不敢相忘,永世牢刻心中…”

    吕布默默地听着,脸sè随着貂蝉的故事不断地变化。当他听到貂蝉双亲被杀时,脸sè铁青、恐怖,就似感同身受,双拳拽得砰砰直响。而后来听到貂蝉被推入激流,脸sè又变得焦急慌张,恨不得自己出现在貂蝉的故事之内,跳入激流去救貂蝉。再到最后,当他听到那英雄因救貂蝉而死,他脸sè复杂,有些敬佩,但更多的是安心。自从那rì吕布听到貂蝉提起她心中的勇猛无双,便知她心中有一个男人。不过,万幸的是,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这位英雄的确值得敬佩,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否则我吕奉先定要与他结交一番。蝉儿,人竟已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诶…事情已过了七年。奴妾早已接受了现实。只可惜的是,每当想起此事,奴妾不由伤感。双亲已逝,那位英雄又已牺牲,虽然司徒公待奴妾甚好,更收奴妾为义女。但奴妾毕竟非是亲生骨肉。rì后若是遇到了欺辱,奴妾一介女流,难以自保,也只能强忍受辱。”

    说到这里,貂蝉泫然泪下,复以香罗频拭眼泪。吕布看得心都快碎了,一手紧紧捉住貂蝉的芊芊玉手,俊朗的脸里满是认真和坚定之sè。

    “蝉儿莫怕,从今以后,有我吕奉先在,若有人敢欺辱你,我吕奉先定然绕不过他!”

    貂蝉玉手强行挣脱,转过身子,哭得梨花带雨。

    “温侯此话当真?若是因此,很可能失去现今的一切名利,温侯亦愿乎?”

    “愿!只要蝉儿愿意接受奉先,让奉先来保护你!别说名利,即使是这条命,奉先亦不惜牺牲!”

    “如此,温侯可为奴妾心中的勇猛无双。还望温侯记得今rì之话,也不枉奴妾将心托付…”

    貂蝉那能迷醉的美声,静静地传来,吕布猛地一颤,脸上顿时涌起不可抑制的狂喜之sè,然后又显得有一些呆然。

    “蝉儿…你刚才是说…”

    “温侯…明rì午时,奴妾等你过来纳采。”

    貂蝉脸刹地红了,低声说罢,便是跑开了。吕布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貂蝉渐渐远去的身影,终得美人心的他,就似幸福来得太忽然,一时竟恍不过神来。

    吕布喜得心花怒放,频频傻笑,脸上又是满溢着幸福,往司徒府大门走去。在他刚走出司徒府前,正好遇到从董卓府邸归来的王允。王允朝他轻轻一笑,丈人二字吕布几乎破口而出,但还是忍着,然后朝王允深深一拜,还说明rì定会准时到来,给王允一个大大的惊喜。

    王允用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目光,看着吕布,脸上呵呵笑着,甚是慈祥。

    王允和吕布在门前有说有笑,气氛甚是融洽,就似一家人似的。一会后,吕布再拜离开,王允望着吕布的背影,却是默然地露出了一丝冷笑。

    “看来蝉儿已按老夫的吩咐,答应了这白眼狼的求爱。如此一来,时机正好,明rì便看这白眼狼如何将那董贼弑杀!”

    却说到了来rì一早,董卓一下了早朝,便迫不及待地将王允拉到未央宫一角,恶声问道。

    “司徒公,吾托付汝之事,可曾安排?”

    王允偷偷地望了四周,见四周无人,便低声说道。

    “相国之托,允哪敢怠慢,早已安排妥当,只等相国过来。”

    董卓一听,那张肥油大脸,顿时笑开了花来,眼中满是yin秽之sè。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还等什么,本相国这就随司徒公归府饮宴。”

    “呵呵,相国大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呐。”

    “嘿嘿嘿。那是自然,怎能让美人久等?”

    董卓说罢,便一手拉住王允,朝自己的七马奢华马车奔去。自从董卓成了汉献帝的尚父,自此愈加骄横,出入僭天子仪仗。朝中百官也不敢言语,只能心中悲伤、恼怒。

    毕竟这**之事有失光明,而王允这一月来忠心的表现,董卓几乎对他无疑,所以此番过去,也无带守卫兵士。

    待董卓到了司徒府后,果然见王允早就备好了宴席,顿时大喜,拉着王允坐在席位上便是喝了起来。

    而在府内的另一边。

    貂蝉端着一木盘,在木盘上有一酒壶,和两个杯子。貂蝉敲响了关羽的房门,一会后关羽打开了房门。

    “霍伊,可是那董贼来了?”

    关羽眯着丹凤目,脸sè略显冷寒。貂蝉一抹浅笑,百媚顿生,这让关羽不觉收了几分寒意。

    “关大哥,莫要这般紧张,董贼的确来了。司徒公正在应付,眼下时机还未到,关大哥还需静心等候。”

    貂蝉一边说着,一边走入了房间,然后将木盘放在桌子上,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听说,关大哥你们这些将士,每逢出征前都会喝一杯壮行酒。今rì诛董大业将成,霍伊亦做效仿,先敬关大哥一杯,望关大哥马到功成。”

    貂蝉说罢,便拿起酒杯正yù要喝,哪知被关羽一手阻止。

    “时下形势正是关键,此时不该沾酒。”

    关羽轻轻地摇了摇头,向貂蝉说道。

    “关大哥,这不过是博个好意头罢了。

    貂蝉却是一笑,执意要喝,见此关羽也只能由她了,而他酒量极佳,只喝一杯酒的话,比喝水感觉还淡。貂蝉喝完后,他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貂蝉见关羽喝下,有一丝愧疚的神sè从她脸上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坐在一旁,故作凝重之sè和关羽商议起待会可能发生的变端和一些要注意的细节。

    两人说了一阵,而关羽自从喝了那边酒后,便举得脑子越来越沉,看着貂蝉的身影,也从一个慢慢地变成两个,最后越来越多,好像有很多貂蝉在他眼里飘来飘去。

    “霍伊…你!!…你!!…”

    关羽伸手想要抓住貂蝉,哪知手伸到一半,脑袋好似骤然短路似的,整个人猛地扑倒在桌上。

    貂蝉望着被迷倒的关羽,闭月羞花的美貌内涌起了痛苦之sè,红艳小嘴不知在喃喃着什么。

    “小姐,大人吩咐你为相国大人起舞助兴。”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某个婢女的声音。貂蝉脸sè一变,稍有一些冷寒地道。

    “奴妾知道了。这就过去。”

    貂蝉临走前,深深地再看了关羽一眼,仿佛要将他刻在脑内似的。

    司徒府前厅,董卓显得有些不耐烦,又是向王允催促道。

    “司徒公,汝那歌姬怎么还未来呐!等得本相国,心乱如麻,心乱如麻!!”

    “呵呵,相国大人实在心急。相国大人何等人物,吾那歌姬当然要盛装打扮一番,才敢来见相国大人。”

    “嗯?!哈哈,司徒公说得甚是有礼。如此我们再喝几杯。”

    董卓哈哈大笑,举起酒杯,王允亦举杯相迎,两人正yù喝酒。忽然笙簧缭绕,数十个婢女好似众星棒月似簇捧貂蝉而来。

    再见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董卓的目光和jīng神刹时都被吸引过去,而当他想到,一阵后在这美人身上的白纱将会被他一件件剥去,立刻脑子、肚子、腹下一阵火热的火cháo在涌,全身温度陡升,快要融化了他的理智。

    “美,真美。听王允那老东西的话,他好像并未尝过这绝世美人。如此说来,她定是处子无疑。

    嘿嘿嘿,能得到这般绝世美人的处子,真不枉来这人世一遭呐。此生无憾矣。”

    董卓看着貂蝉美轮美奂的舞姿,再想起他这大半生尝过的女人,什么宫妃娘娘、绝世佳人皆是胭脂俗粉。貂蝉就如那天上独一的皓月,其他女人皆是为她衬托的凡星。

    一阵后,曲停美景并无随之而止。貂蝉正yù离去,却被董卓叫停,董卓唤她过来,在王允的示意下,拿起另外一壶从未饮过的酒瓶,亲自倒下一杯酒。

    “美人为我等歌舞助兴,实在辛苦了。来,且喝下此杯。”

    貂蝉蹲下作礼,脸上带着一种惹人征服的傲然。

    “多谢相国大人的好意,奴妾从不喝酒,还请相国大人恕罪。”

    董卓听罢,便是眉头一皱,满脸不喜,大嘴咧开喷出恶气,正yù发怒。哪知在一旁的王允,立刻就怒相暴起,暴喝起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 恶有恶报

    “贱奴!相国大人一番好意,怎轮得你如此不识好歹。若是你得罪了相国大人,而连累了老夫,你可对得起老夫这些年对你的栽培恩德!”

    貂蝉被骂得眼内涌起了水幕,看得董卓心里一阵抽痛,貂蝉咬着嘴唇,接过董卓手上的杯子,便是喝下。至此,王允的脸sè才好了些许。

    “恕奴妾放肆,奴妾感觉有些疲惫,便先是退下。”

    “哼。贱奴,早晚都要收拾你。退下吧。”

    王允冷冷一哼,甩袖挥手。董卓看着貂蝉这份贞烈,那想征服她的心,顿时无穷放大,这等女子怎能让人不爱。

    待貂蝉离去不久,董卓便是向一旁的王允叹息道。

    “此女有倾国倾城之美,却不贪图富贵,xìng格贞烈,实乃奇女子也。只可惜本相国不能得她之心,否则甘愿用一切来换!!”

    “呵呵,相国大人实在太瞧得起此女。她再贞烈还不过是一女子,待她**之后,只要相国大人好言相劝,以相国大人今时今rì的地位,她又怎会补充。她的心,迟早是相国大人的。”

    “哈哈哈。司徒公所言甚是。待我得了此女后,必定有重伤予你!”

    “那允就先谢过相国大人了。”

    而就在王允话音刚落,一个家仆快速跑来,在王允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王允yíndang一笑,向董卓祝道。

    “哈哈,相国大人,允的大礼已为你准备完毕,还请相国大人亲自拆封,品尝。”

    董卓眼睛一瞪,顿时满眼内皆是yínse,想到他将把他rì思梦想的美人压在身上时,浑身温度又是陡升。

    在王允的示意下,那家仆带着董卓飞奔往貂蝉的闺房。董卓连连催促,yùhuo几乎将他身子烧得尽毁。

    而就在董卓离开不久,王允望了望天空的炎rì,暗道。

    “看这时候,已快到午时。如今万事俱备,就等这吕奉先过来了。”

    王允在前厅静静等候,同时在司徒府不远处,吕布骑着赤兔宝马,身后跟着数辆马车,马车上皆是大红彩礼。

    吕布又是咽了咽唾液,心脏一直跳个不停。自从昨rì貂蝉叫他今rì来纳采,暗示答应嫁给他后,吕布一夜兴奋难以入眠,几乎是数着时间,在等午时的到来。

    一会后,吕布策马来到司徒府,令人将彩礼搬入司徒府后,便直冲往府内大厅,yù要找王允提亲。

    哪知,吕布刚到前厅,见王允坐在一宴席上,一脸痛楚的正在低声哭泣。吕布皱了皱眉头,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连忙走到王允身边问道。

    “司徒公,为何哭泣?”

    “啊,奉先,奉先,你终于来呐。还请奉先救救老夫家中女儿!数rì前相国在朝堂中,对老夫说,有要事与老夫商议,要老夫设好宴席,待他过来。允不敢怠慢,备好宴席。太师饮酒中间,忽要方便,但却久久不归。

    后来听得,蝉儿在房中惊叫,原来相国醉意上脑,错入蝉儿房间。相国以为蝉儿是他妻妾,正yù强行解衣,还好老夫及时阻止,才避免悲剧发生。

    哪知至此后,相国大人竟相中了蝉儿,三番四次的yù要老夫将蝉儿许配给他。老夫不敢有违,随问过蝉儿。

    但蝉儿却说,早已倾心温侯,除了温侯一人外,宁死不嫁!老夫心疼蝉儿,又怕蝉儿寻死,便如实告知相国,想着温侯乃相国义子,相国定然不会夺儿之妻。

    哪知相国说,温侯不过是他所饲养的一条看门狗,又非是亲身骨肉,怎有夺儿之妻一说。老夫听后,便又找蝉儿商量。蝉儿一听,心灰意冷,竟用早前藏于身旁的匕首,yù要自杀,还好老夫拼命阻止,并且答应不将她许予相国,蝉儿才肯断了死念。

    于是,老夫又找相国,告之相国蝉儿以死相逼,希望相国会因此网开一面。哪知相国口中答应,实乃心中早有预谋,在老夫家仆多是他的眼目,他今rì过来说要饮宴,实乃早与老夫府中家父密谋,在酒中下了迷药。

    刚才他唤来蝉儿,执意赐酒,蝉儿见他身份尊贵,这里又是自己家中,便无疑喝下。于是就被迷昏了。就在一刻前,相国冲去了蝉儿的闺房,老夫yù挡,他却说敢挡便杀老夫全家,老夫惶恐,也只能任由相国在光天化之下,**!!自家!!女儿!!”

    王允越说就哭得越是厉害,哭得凄厉而悲惨。而在吕布脑海中,不由回想起昨rì貂蝉落泪的一幕。

    从今以后,有我吕奉先在,若有敢欺辱你,我吕奉先定然绕不过他!

    温侯此话当真?若是因此,很可能失去现今的一切名利,温侯亦愿乎?

    愿!只要蝉儿愿意接受奉先,让奉先来保护你!别说名利,即使是这条命,奉先亦不惜牺牲!如此,温侯可为奴妾心中的勇猛无双。还望温侯记得今rì之话,也不枉奴妾将心托付…

    “难怪蝉儿哭得如此厉害,原来她是被董卓那老狗强迫出嫁!蝉儿!蝉儿!!!”

    吕布在心中厉声吼叫,脑内的神经线在一根根断裂。

    什么温侯,什么名利,什么权势…在此时一切已不再重要。他在乎的唯有貂蝉一人!

    吕布血目骤瞪,浑身好似冒着无数血气,先是发了疯似的就往貂蝉的闺房里冲去。

    在貂蝉的房间内,董卓全身**,身上毛发极密,就是一头毛熊似的扑向了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貂蝉。

    貂蝉睡在床上,那美轮美奂的身姿,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美。董卓先是抓向了貂蝉的玉莲,握着她白皙如雪的小脚,便是嗅了起来,而且还一脸的迷醉,之后更是将小脚一把吞入了口内,好似在品味最美妙的美事似的,吸吮着貂蝉的每根脚趾头。而他一双大手,也不闲着,肆意地抚摸着貂蝉的娇躯,那光滑可弹的肌肤,那阵美妙不可言喻的触觉,让董卓浑身温度又是陡升。

    “嘿嘿,美人,我来了。”

    董卓放下貂蝉满是他的唾液的玉莲,双手有些颤抖,就要去为貂蝉换衣解带,白纱一件件地离开貂蝉的身体,显现在董卓面前的,就似一具由天神砌造的绝世白玉。貂蝉浑身肌肤,光滑而又白里透红,而且还散发着阵阵醉人的女人香味。

    董卓迫不及待,便向吻向貂蝉的身躯,yù要将她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要吻遍。

    轰!

    就在此时,貂蝉房间的大门,仿佛遭到雷劈似的骤然爆开。

    遍身好似布火的吕布,一头冲入,见到董卓全身**,正在亲吻貂蝉的娇躯,顿时怒得哇哇大叫,指着董卓就是怒斥。

    “董狗,汝竟敢jiānyin吾未过门之妻!不杀汝,实难消吾心中万很!”

    说罢,吕布步步落下,仿佛将地面都要踏碎。董卓正是yùhuo扑身,忽听吕布要杀他,吓得顿时全身萎缩,只顾惨呼道。

    “奉先,奉先!?为何要弑杀汝父!!?”

    “吾姓吕,汝姓董,怎会是血肉至亲!!”

    吕布一手就提起肥胖如熊的董卓,满脸狰狞得宛如修罗鬼神,董卓吓得魂魄快飞,连忙劝道。

    “奉先,万万不可一时冲动而丢失了大好前景。吾乃天命所归之人,大势尽在吾处,若汝杀吾,必难得善终!”

    “哼!将死之人还敢大言不惭!如今凉州大乱,由曹cāo为首的九路诸侯,已占据了临晋,若非吾吕奉先替汝把守长安,曹cāo早就领兵向长安攻来!汝还敢说大势在汝这里,实乃自欺欺人!

    董狗汝大势将去,却又不知廉耻,**吾妻!汝实在罪有应得,纳命来!!”

    吕布说毕,右手握拳,一拳轰在董卓的脑袋上,骇然的力量足以轰破巨石。董卓惨叫一声,肥胖的身体暴飞而去,吕布紧追而去,又是一拳打在董卓的心口之上,打得董卓一口血就是迸shè而去。

    吕布大喝一声,双臂肌肉骤然膨胀,涨破衣裳,双拳聚力,如暴风雨般打落在董卓的全身。董卓惨叫不止,浑身血花飞溅,吕布打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打得董卓满身血肉模糊,遍体鳞伤,全身一个个拳印凹陷而入。

    砰的一声。

    吕布又是一拳,竟把董卓的头颅轰破,顿时白sè的脑浆,红sè的血块扑了吕布一脸。吕布见董卓死得不能再死,冷哼一声,走到一旁拿起貂蝉的白纱衣裳,为貂蝉披上。

    王允一直在门外窥视,当他见到董卓在吕布暴打的拳头下,死去的那一瞬间,不觉热泪满盈。

    董卓可谓是自大汉王朝建立以来,最无法无天的大jiān臣,他废立少帝,cāo控朝廷,凡是不满他的大臣,皆以残酷的手段残杀,后来又是下令毒死了少帝和何太后。不过他的恶行远远还未停止,他越加骄横,夜宿龙床,jiānyin宫妃,纵容麾下将士欺辱百姓。再来又是挟持汉献帝,朝廷百官,强行迁都长安。之后,又cāo控汉献帝要认他做尚父,封其董氏一族无论老幼皆为将侯。

    董卓种种恶行,若是要细说,简直可以说足三天三夜。他可谓是惹得天怒人怨,天下百姓黎民谁不恨得yù要食其肉喝其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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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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