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与狠活》前篇
“你快看看我搞的！”小美兴奋的笑着，递来了手机。
“你搞的？这不是宫崎骏的画风吗？”我下意识地回答道，看着手机里的画面，是夕阳下的女孩背影。
“是漫画风啦部长，现在很火的东西，我们宿舍女孩子都在玩，只要一张随便什么自拍的相片，然后AI一下生成出来的，就会是这种很漂亮的照片，这是原图，你看像不像？”小美滑动着，展示AI前后的两张照片，照片原先是小美逆着夕阳的画面。
其他同学也都凑了过来，甚至有人开始询问软件叫什么名字。
小美看着我再度开口：“部长，伱也试一试？”
我摇着脑袋：“不好意思，我从不拍照，你们玩吧，我去吃个夜宵。这个点子不错，记下来延伸一下就当这周课题了。”
“好！”小美笑着点头。
“别逗部长了，部长大四要毕业了，估计愁着找工作呢！”
看了一眼说穿我心事的胖子，我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图书馆三楼，去往了西门食堂，打卤面加炸鸡腿，基本是我晚上的必备。
我叫路桥，马上就要毕业的学长。
图书馆三楼，有十几台老式的液晶屏电脑，老旧到只能上网，是我社团的固定资产。
三楼的大门上写着科技部，没错正是我管理的部门。
而此时在里面刷着手机，或者用老电脑下载QQ游戏大厅，盯着卡顿玩五子棋、军旗、飞行棋的僵尸我的组员、
这个科技部说来好笑，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骗局。
而这一骗，就从大一骗到了大四。
鹿港大学，鹿港本地的二本。
大一新生的我，入学才知道这里强制晚自习。
而晚自习正是学校的特色之一。
入学第一天校长就摇晃着脑袋重复着一首诗：“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校长的逻辑，学校教得再多，也教不会学生自我学习，而晚自习不一样。只要你有心，养成一个晚上学习的习惯，你自己就会不断地进步。
所以校长的强制规定，新生的第一年必须每天晚上一个小时的晚自习，由学长记录上交给班主任。
缺勤或者早退超过一定比例，由校长牵头直接退学。
如果我知道是这样，我肯定不会来鹿港大学。
我考上大学，就是打算躺平的，就是憧憬着宿舍开黑摸鱼的，谁有兴趣接受校长的培训，成为喜欢夜读的书呆子？
被连续强迫晚自习的第一个星期，靠着学长我知道了一件大事。
成立社团，可以以社团的名义组织活动，从而逃过晚自习。
而成立社团的办法很简单，五个人以上的学生签字，并找班主任要到空教室就能解决问题。
五个人的签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大一的我随便跟同班同学一商量。
十个人就站了出来，我们开始的想法很简单。
就选在班级，这样晚自习不用去图书馆，至于去不去班级，部长带头点名全过，至于组员到没到那还不是身为部长的自己说了算？
像老师要了表格之后，签字一个不差的都要到了。
但写部门名字的时候，大家都犯了难。
“写的太简单是不是会不通过啊？”
“那么什么火写什么呗？”
“5G！5G频段研究社！”
2018年……确实最火的4G升5G了，就算我爸妈这种手机白痴，也会喊几句华为NB，5G制霸全球。
班主任和校长这个年纪，估摸着也不会懂。
“那就5G频段研究社！”我拿起了笔正要写下。
“等等，怎么听都像是调广播台的，要不再高科技一点？”
众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又开始拿不定主意。
“高科技？不动脑了，就叫科技部，简介就写从4G时代进入5G，网络进步的同时，科技也需要新一代的追梦人去探索。”我不假思索地说完，填写就上报了。
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思考着就两个结果，成或者不成，只要一口咬定这事情是真的，我们就要一个科技社当社团，那么再差劲也不会如何。
可谁能想到，一个王炸。
班主任上报了我们社团的表格，一路过关斩将直接到了校长手里。
校长看着潦草的自己上书写的远大志向，立刻表示了赞同，特事特办。
图书馆的三楼刚好有十几台淘汰下来的电脑，上一任学校设备换血的时候留下的，Windows2000系统的电脑，改了XP系统之后成了摆设，现在可以利用起来了。
当班主任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呆的。
晚自习我们确实不用再晚自习了！
图书馆的一二楼不欢迎我们了，我们要去三楼搞科技部了。
所有人都有不好的预感，而部门成立的第一天校长亲自来剪彩。
由校长给我们定了目标，虽然不用实现但必须提案。
也就是一个星期一篇科技猜想，校长在校报的每周星期三右下角黄金板块给科技部留了位置，就放这些科技空想。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句：科技也需要新一代的追梦人去探索。
校长的原话：“原本大二才能开设社团，但是这一次破例破格了！学校可能无法支持你们去追梦，但在鹿港大学，允许你们无止境的造梦，等你们毕业了再去一一实现。”
高考压力再大，我也没有每天做噩梦。
科技部成立的第一个星期，我就连做了七天噩梦。
截稿日，我哆哆嗦嗦的递上了内容：5G到来之后，我们能得到什么。
心惊胆战的等待检阅，没想到通过了。
整个科技部，十七个小组成员。
除了路桥我是部长之外，其他十六个同班同学根本没打算接整个烂摊子。
全部由我一人扛鼎，第一个星期还算是有迹可循，我抄自己部门的申请表的简介就成了。
第二个星期怎么办呢？大家都只是为了不上晚自习来的，可没有必要来着玩命不是？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班主任拿着校报给了我一份。
我七天绞尽脑汁撰写的内容，居然真的上了校报。
就如同校长承诺的那样，允许我们做梦！不管是什么内容，只要有产出，毕业在去实现！
那我就明白了！让大家晚自习继续在三楼混着玩手机，不来也没事，我都会帮忙签到的前提下，让大家稳住这个虚假的部门。大一到大二的这一整年，我在贴吧、知乎甚至是漂流瓶里写下：你觉得十年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然后将套来的答案洗稿上交班主任，而基本上所有大稿件，只要大方向不涉及违法犯罪，基本上不需要修改全部通过。
大二没了晚自习的限制，同班同学全部退了社。
班主任刚到惊讶的同时，也没有多想。直接对大一新生说明了科技部的存在，询问是否有人愿意入社。
一下子，二十多个新生，就真认下了我这个老部长。
而作为部长的我，画了一年的假大空的大饼，来的新组员，我反而不慌了。
开始假戏真做，开始侃侃而谈。
第二年，都是新人，没人知道部门成立的初衷是为了偷懒，开始有意的欺骗，大家玩的也算其乐融融。
向新人们提问，你觉得十年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结果收到的答案五花八门，有自己想的，当然也有特别眼熟的，自己曾经洗过稿的原告，也就意味着组员也开始知乎百度了。
教训完照搬的，开始让大家原创。
这一转眼，我就到了大四。
同班同学都觉得不可思议，大一一个荒诞的念头，居然真的在学校里生根发芽，且自成一派。
但我也清楚，论文写完了，三天后答辩，是时候把部长的位置交代下去。
我能清楚，来科技部的，好奇的占六成，想不上自习的占三成，还有一成是真的对科技痴迷和向往的，但自身对其一窍不通的。
就好像小美，我活脱脱地迷妹。她喜欢看不懂的科技和神秘力量，但真让她去完成什么，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是绝对做不到的。
我将我大学四年里的笔记整理好打算交给小美，由大二的她来当下一任科技部的部长，当然我也将我犯的这个错误，也就是当年部门成立的原因写了下来。
当然没有赤裸裸的放在笔记内，而是折叠起来，用美工刀切开笔记本的封皮，然后粘了进去，小说里高手都是这样藏秘籍的，只不过我用了同样的办法藏住了自己的秘密。
这个秘密会跟着大四毕业的我和同班同学从这个校园消失，当然也会跟随者下一个拆开封皮的人再度浮现。
再完全粘牢笔记本之后，确保外观看不出问题，第二日晚自习，我将笔记本交给了小美，并在众人面前任命了小美为下一任部长。
大家自然为小美开心，当然整个科技部，基本上除了探索未来科技之外，游戏和八卦也是部门内的日常。
说好听大家觉得这是科技部，是因为还有一部分人要完成校长委派的任务，但更多的大头，其实这里更像是一个闲谈社。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虽然不舍，但还是要离开。
毕竟我不可能一辈子上学，我也该步入社会，成为一个需要贴近现实，而不是一只造梦的空想家了。
国际贸易专业的我，答辩基本没有难度。或许是因为校长常常找我聊天，以我为正门教材，夸大学校敢想敢做吧。
所以老师或多或少都认识我，连开口为难都没有。
“下午有校招团队，去不去？”室友韩东询问道。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家里没背景，也就该走到这一步了。
我明白我们这种看起来学校里混得开的，学生会的干部，社团的部长，出去后什么都不是，空有架子没本事反而还不如正常的应届毕业生。
因为之前也刷到过一个新闻：招聘季，企业HR放话：“在学生会当过干部的，我一个都不要！”
所以应届毕业生，资历那一栏我只填写了，兴趣爱好是为学校校刊提供过几十份上榜稿件，只字不提鹿港大学有个科技部，开宗立派的部长是本人。
没什么好炫耀的，写上去怕是扫地的工作都不会要自己。
韩东拍打着我肩膀：“站着发呆干嘛？找到合适的没有？”
回过神的我看着韩东开口：“一家本地的电梯代理公司看上我了，去当安全员，底薪三千，实习两千五。每半年提三百，重大漏洞补齐一项红包三千，年底多发一个月工资。”
手上的表格还有十几家公司可以面，但我都放弃了，这是我面的第三家，对方就问的问题是学校有电梯吗？平时注意过是什么牌子的吗？
大学四年图书馆三楼只能用电梯上，国产的爱登堡，几乎每次上下我都会对着电梯里的贴牌发呆，所以简简单单就回答上来了，对方看我能回答，就给了我实习的资格。
“可以啊，他们就招三个吧我记得？那我继续了。”韩东摆了摆手继续向前。
……
电梯的安全员，就是去每个工地摸排，看工人们盖大楼的时候，有没有预留电梯口，有没有堵塞电梯口，电梯施工方的对接，然后确保他们没有偷懒延误工期，最后交接的时候确保电梯一切正常。
只要每三个月回访一次，一年提醒保养一次，就是我的所有工作了。
实习的三个月，像个小狗一样跟着师傅身后。
师傅教什么，我就摇着尾巴学什么。
越是听话，师傅教的越仔细。
三个月很快就转正了，没多少难度，这一行也没有技术壁垒。
拿的基本是死工资，至于重大漏洞补齐一项红包三千，这种漏洞基本不存在。
至少教我的师傅，师傅的师傅都未曾看见过。
毕竟电梯有问题，安全员、装机方、甚至房地产商都要负责，这可是刑事责任。
最多就跟师傅说的一样，管管工人有没有戴头盔，有没有安全作业。看见了记过罚五百。
但去工地罚工人，工人会记仇。到时候搞得都僵硬，只要不是大错误，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方没事还会送送烟送送礼。
毕竟工地的工人一罚可能一天就白干了，所以安全员基本没有油水可捞。
干得好的最多里外不得罪，但凡得罪工地还是公司都混不了几个月。
所以就是死工资，知道这个事情事我已经工作了半年。
基本上已经熟悉，也习惯了安全员这份工作。
安安稳稳地干了一年，也就是又到了招新季。
师傅被调到了外地，而我正为了下个月工资能拿3600高兴的时候，老板给安排了新任务，老带新，老板的微信里没多说什么，只有一句话：和你是校友，所以交给你了。
一年多的工作经历，早已让我忘记了大学四年。
可当我见到这位实习生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鹿港大学，在校学生2000+，每年招生600+的存在。
科技部也叫撑死50组员，这样的概率下我居然还看见了他。
大海！科技部正式剔除一代目之后新进的组员。
大海惊讶的看着我开口道：“不是吧？部长你怎么在这？等等，你不会是带我的师傅吧？”
呵呵？我也想不是该有多好！
《科技与狠活》中篇
第二日，上上城工地内。
两个白帽子走在没有建造好的大楼内，看着电梯井。
“部长，你怎么会在这啊？”大海转头看向我。
“我不是部长了。”我无奈地回答。
“大佬师傅，对不起！你是不知道现在三楼更新成什么样子了。”大海笑了笑。
“什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前三个字我待着喜悦，但几乎是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那是不应该在自己脸上出现的情绪。
大海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你走之后，校长换了电脑，换了装修，专门搞了一个陈列室，放伱的照片和你的校报！小美部长还特地剪了一整本笔记本，都是你的校报内容，就跟那一本你的记事本放在一起，进门就能看见！”
我无奈地转身看着大海：“多少层以上必须安装电梯，多少层必须安装两部电梯，多少层需要有架空层？我半个小时前说的，麻烦复述一下。”
此话一出，大海挠着自己的脑袋尴尬的笑着。
我无奈的摇着脑袋：“笔记本笔记本，现在跑出去买一本笔记本来。我之说最后一次，全部给我记下来。下次问你，不能直接回答，不能反笔记本回答，我就不教了！”
“是，部长！”大海一溜烟开始往工地外跑去。
我则靠着大厅的柱子缓缓坐下，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状况。
不合适的身份？没什么不合适的。
挡了一年多电梯安全员，该适应的早适应了。要放下的也早就放下了，不然又能如何，复读？
那些当年的成就就犹如过往云烟，毕竟学校只是一个小社会，现在的社会才看不起那些没用的标签，当然也只有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才会对之前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咬牙认定了这个事情，大海我会教导下去。
无非发生两种状况，对方受不了自己的教导辞职。
那么三个月转正，被自己同化，让对方知道学校里的东西出了社会一点用处都没有。
回来大海还给我带了饮料，无奈笑着收下没有多说，将之前一路的内容再度重复。
而大海纸笔开始记录，而且记录得非常认真。
我清楚，因为学生就是这样的，满满的笔记，证明自己听课了。但真的能不能用有没有用，没人知道。
大海询问那些是考点，感觉这就是在上学。
我自然表示全部都是考点，全部都在三个月内陆陆续续必考。
这份工作总结下来的都是经验之谈，没有什么是没有用的。
一个星期的教导，安全员基本没有上手的东西。
我师父是第一个星期有一天喊我去工地，但一声不吭的让我走在前头跟工人们打招呼，去检查安全的。
记得第一次自己完全是个刺头，而我也传承给了大海。
公司的车我载着大海，特地询问对方有没有驾照。
大海表示在校就考了，我有些无奈还是小半年前考的。
两个人到了工地，让大海下车先进，而我去侧边停车。
等我下来，看着大海手里拿着一瓶没有包装的冰红茶。
我第一反应怒吼道：“你干嘛？”
“角落捡的！满满一瓶没包装感觉奇怪就拿起来了。”大海说着递了过来。
我抬头顺着大楼向上，看见了上方的塔吊摇着脑袋：“别给我，扔地上，你自己问问你提溜的食指大拇指，看看什么味道。”
“呕!这……这是尿？”大海此时才反应过来。
“这里的冰红茶，火车站的八宝粥，铁轨的牛肉干，别碰就对了！”我无奈的走向保安亭拿了一张纸巾，在工地水龙头打湿让大海擦擦。
随后的工作还算顺利，大海在前我在后，忘了步骤就看看笔记本，一切都还算顺利，一天很快就忙过去了，也算是顺利的完成了工作。
我喜欢大海早点在我这毕业，这样他就可以单干别来烦我了。
但大海不是这样想的，坐在车上激动地开口道；“部长，你真全部交给我啦。我爸妈说出去上班，要对师傅好。不然师傅不给真本事，有的学了三五年还都是学徒，我这一个星期就出师了啊！”
“是啊，本来安全员就没有什么难度。”我回答着开车回公司，我心里思考着，要不要把安全员也没有前途的这个事情也说出来。
毕竟自己用了一年时间发现了这个事情，眼前的大海看着像个乐天派，也不知道光他自己多久会发现每前途。当然了，有可能三千一个月，每年能涨六百的工作。就是一个人能接受的全部呢？
但是人能有多少年？干十年，干二十年算长吗？那么固定工资也就十年七千，二十年一万一。
也就是说我现在继续干下去，不被老板变相炒鱿鱼，且每年都能背认定合格的情况下，三十四岁能拿七千一个月，四十四岁能拿一万一一个月。
听起来是挺不错的，但我啥时候娶媳妇？啥时候买车子？买房子？
我长叹一口气：“好好干吧，前途无量。”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愣了愣。
这话好像哪天我的师傅也曾对我说过，而且师傅调走之前好像和我喝了一次酒，说了什么事情。
下一个红路灯，我捂着脑袋思考了片刻。
想起了那个喝的烂醉如泥的晚上。
“路桥啊，安全员没前途啊。我这边找到一条生路，卖电梯赚钱，一台电梯九十万，介绍费十万。公司的机器八十，大工头给五万，让他去打点小工，自己当安全员一栋电梯就可以拿五万。”
“是吗？”我又喝了一杯。
“对啊，可惜我们鹿港有钱的开发商少，有钱人更少。好资源都给那些销售拿走了，他们愿意贴一万贴两万、三万的卖，更有的贴出去四万五，一部电梯就赚钱五千，就要一个月工资，因为他们没底薪啊，但这样就够了。”
……
“部长，绿灯了！”大海大喊道。
我回过神，才下了油门。难怪师傅走了，应该是跟领导聊自己的想法之后，被调去卖电梯了！
到了公司，让大海在办公司呆到下班，而我也去了陈总的办公室。
我们的直属领导就是陈总，我的想法也很简单。
一年一年，每年公司都会跟鹿港大学招生，我今年会遇到大海，明年就有可能是认识的小海，后年就有可能是小美！
我不能赌这个机会，也赌不起这个机会。
我要走，我也要学师傅走。
噹噹~！两声敲门声。
“请进……路桥啊！新人不好带吧？”陈总笑着，立马拿上了热水打算给我沏茶。
陈总性格很好，这点我知道。
我连忙把我的猜想说了出来，陈总听完点着脑袋：“看来你们师徒关系不错啊，这猜的七七八八，他去梅州分公司了。试半年，开发新市场。”
“我也想去!”我立刻开口。
“你？你去了我们这边怎么办？你师傅拍着胸脯说都教会你了！我才让他走的。你这是闹哪出？”陈总虽然嘴上不乐意，手上的茶倒好递了过来。
我连忙开口道：“我教会新来的大海，就能去梅州对吧？当然我不是为了我师傅，其他分公司我哪里都能去。”
“你这意思？不喜欢我这了？”陈总反应过来。
我摇着脑袋。
“不是？诶，成吧。但我把话说清楚，给你师傅机会是看在你出师了。但你这一个月都不想给我干了也不合适不是？人力物力教了你一年，好不容易让你知道了这里面的门道。你想卖电梯无可厚非，你师父都说卖一户吃一年。这样，我给我的销售都是一个月保底一套。那你多跑了一年工地了，认识不少工头对吧，两个星期，我们旗下任何一款产品，卖出去我就答应你说的事情。让你去梅州跟你师父一起！”陈总思索着开口道，陈总自然清楚再鹿港电梯有多难买，递上了宣传册。
我伸手拿过，看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电梯型号，没有细看，喝了桌上的茶，夹在腋下就出了门。
“别说我没关心你啊路桥，我挺喜欢你的。两个星期别忘了本职工作，找不到没事就当你来着聊聊发展。今年的涨薪我保证不会因为这个事情为难你！”陈总笑着挥挥手。
我清楚没啥后路了，除非去找新工作。
但我就会电梯安全员，也就懂跟工地打交道。
到了办公室，放下册子的我就离开了办公司，想着靠公司的车，打电话给工头，多跑几个工地，我们跑的工地都是我们公司的电梯，但工头都是临时租用的合同，装完了会去新工地，总会遇到工头新工地还没有遇到装电梯的。
“部长去哪啊？”大海询问道。
“没什么，你别管，到点准时下班。”我说完余光好像看见大海在拿我放下的册子，但我没细想。
三天时间吧，十七个师傅的老熟人工头，都帮不上忙。
有说了所有情况帮得上的，但要三七分！也就是我拿一万五，对方多拿三万五才会帮我去谈。
我刚想答应反应过来师傅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果断拒绝了，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思考着师傅曾经说过的话。
错了不扣分叫提醒，没对给加分那么大家都知道你是软柿子了。软柿子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人捏，今天捏你的人会把你当笑话说出去，接下来捏你的人就不知道有谁了！
我清楚如果这次一万五，那么一万五可能就是我未来的最高价！那么这条路直接就变成了地狱难度。
虽然我只是卖一单就走了，但乱了市场，坏了规矩的事情，至少不能从我手里做出来，老化怎么说来着，不患寡而患不均。
包工五万销售五万，这是均衡的。因为那些销售，聊的回扣是面向公司的，从没有面向工头的，工头他们本来就有五万分给工人，如果销售一万五，工头八万五。那么就不均了！不均了地位就变了，那么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回到办公室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大海今天穿的格外正式。
“你这是干嘛？下班相亲？”我的第一反应。
“不不不，哥哥在家订婚。对了部长你愿意赏光吗？你是我老部长，又是倾囊相授的师傅。哥哥订婚的家宴，按道理是要请点人去冲冲喜的，但我没什么朋友，这不就相到你了吗？”大海笑着。
我刚想拒绝，听出了画外音。
“你没朋友啊?”我刚说完，愣了愣，除了部员，大海跟我又有什么区别？我大学毕业之后，不也没朋友吗?
大海点着脑袋，生怕被我说教。
我没多说什么：“那个，晚上我开车带你回家吧？订婚不在酒店在家吗?”
是多没钱才会选家里订婚？
鹿港的传统，订婚然后结婚。两次酒席，订婚送礼，然后结婚收礼。
在家办订婚只代表着可能很穷，所以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那个您不用开车，部长，专车送你我，晚上送到家。”大海解释道。
“也是，请了不少人对吧？你哥当司机？”我说完大海也没说什么直到下班。
那是一辆银耳朵的奔驰，死机喊大海少爷。
我怀疑大海一个月工资都花了为了装这个13！
结果车越开越远，到了郊区的别墅。
我才明白为什么要在家里办订婚，因为这个三层别墅比酒店都气派多了。
独栋最好的位置，整个小区就一篇人造湖，而这个别墅就在人造湖的内侧。
进出门三条水泥桥，光私人停车位就有十个，此时都停满了跑车。
确实开公司的长安来丢人，但住在这还有必要来当电梯安全员吗？
我看着大海询问道：“你都住着了还工作个屁啊！”
大海只是笑着：“那个，实习嘛，关键是部长，不是部长我可能看一下电梯价格就辞职了。”
“啊？”我不解地说。
“我爸想装个三层电梯，问了几家报价天差地别，所以知道我找工作，就问有没有类似的，看看市场价多少合适。贵一点有保障就成，别花冤枉钱。”大海连忙解释道。
我拉着大海的手激动地说：“你要买电梯，能不能算我的！”
大海愣了愣笑着：“说什么呢部长，当然可以了。”
《科技与狠活》后篇
一晚上这里就好像家宴，来了很多人，但没有所谓的作为，大家都是来回交谈。
桌上都是吃的，我全程跟着大海。
大海拉着我跟大哥聊了几句，也跟他父亲聊了两句。
称呼我为电梯公司的领导，这段时间一直带着大海忙东忙西。
可能是不知道我在公司里到底干的什么，所以一家人都很客气。
特别是大海的母亲，说这一个星期总能断断续续听到我的名字，好像在学校里也是个领导。
该死，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了。
我也只能尴尬赔笑，当然他爸很快就引出了想法。
“领导啊，我想装一个电梯。您能给几个方案吗？我带您进去看看？”大海的爸爸带我进了别墅内，而不是在花园里。
大海则连忙跟上解释，并从手机里拿出了设计图。
看样子，大海的父亲让大海研究很久了，只是大海一直拿不定主意。
跟着师傅学的上下看了一圈我开口道：“外置和内置，外置不占空间且便宜。内置占用空间，我想这里也算是寸土寸金吧？您怎么看？”
大海的父亲笑着：“我们不在乎钱，大金，就是大海的哥哥奉子成婚，看不出来吧，肚子五个月了。跟我们一起住，我们只想她方便。工期三个月，最好能赶在她快生的时候接进来好照顾。不要有甲醛，不影响健康，美观，价格无所谓。”
我点着脑袋询问人口密度之后给出了想法：“一家八口，那么最好一次能送两到三个人上下楼，价格预算二十万到三十万，工期我们缩短到七天，您这里算是郊区，只要谈好价格，二十四小时开工不难。七天之后，全家都可以使用空调，我们用硅藻泥填充，最多一个月，媳妇接进来也不会影响身体健康，如何？”
大海的父亲听完自然是满意的，立刻点头跟我同意了，表示合同大海签就成了，一个星期后收工再见一面，好好犒劳我。
合同已经完成了，明天就可以施工，合同此时递给了我。
我拿着合同再度询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调到分公司了？”
“我当时有说过是电梯吗？”陈总询问道，随后摇了摇头。
“您当时说的册子里随意一栋。”我连忙回答道。
“但你这个跟我想的还是有很大的出入，要不给你涨五百工资？你留下来好好干呗？”陈总换了个说法。
我摇着脑袋，看着我咬着脑袋陈总也犯了难：“我是真不明白了，我是对伱多差，非要离开我这里。”
“不是您的事情，是我不喜欢鹿港。”我无奈的说。
“不喜欢鹿港是什么东西？”陈总自然刨根究底了。
但我真的无意吧事情说明，起身离开了。
三天五天七天，陈总似乎真没同意我离开。
七天时间电梯也建造完毕，竣工让大海的父亲剪裁，晚上家里的保姆做了一顿大餐，我们就在庭院里吃了一顿。
大家显然对我的速度很满意，而我要谢谢师傅给我留下的工头资源。
在工头眼里，三层的小电梯本来就很简单，七天短工还不用担心扰民，主要是周遭东西金贵，机器进场的时候有点为难。其他的基本没什么难度，是个很好赚快钱的机会。基本上说完，一个个都愿意来干。
期间打坏了一个花瓶，大海的父亲表示不在意。真正的好东西早就藏好了，能摆出来的都是装饰。
大海的父亲期间拿出了一瓶不错的好酒，三句话不离让我保障电梯能用十年。
我没给保证，我只保证十年时间，三个月一次检修，一年一次保养。十年之后，就有更好的设备可以更换电梯了。
多的不说，晚上喝多了。我睡的客卧，就记得半夜大海来了一趟，表示我给他撑场面了。
大半夜我看着手机短信道长的提示，发工资了。
这个月工资也巧妙的涨了五百，而且连小电梯的分成也全数给到了我的手里。
而我把省下来的分成直接找了个红包还给了大海。大海拿着钱不可思议，我开口道：“有提成的，我都要了你电梯安装的安全员名额了。没必要要这个钱。”
大海只是激动地开口：“您都愿意当我家电梯的安全员，每几个月来检查，每年喊人来检修了。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还好意思从你这里拿钱呢？”
“那个，因为我不干了！”我无奈的说，一早上，我绕来了陈总去找人事要了辞职，确实根本绕不开，但辞职已经提交了，只要一口咬定自己要走，人生是有自由的。
只能说陈总想不到我真的能卖电梯，而陈总也永远想不到我要离开的原因。
大海此时也是迷茫的，看着我询问道：“怎么了？就忽然不干了？部长你那么多东西，我还没全乎呢？”
“该教的基本都教了，不懂的工头会告诉你。”说完我开始收拾柜子，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但确实该离开了，这是我心里思考着的事情。
“那么部长，接下来想干什么？我能帮得上吗？”大海询问道。
“你帮不上！”我说完转头继续收拾东西，而大海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当我拿着一纸箱的东西离开，而几乎是我刚出去的那一刻，大海也冲了出来，手里拿着辞职的单子笑着：“部长，我也辞了。你是不是存到钱了？是不是打算开公司了？是不是要赚大钱了？”
我无奈的摇着头，而大海则指着公司门口的咖啡店。哪一家我们每天路过可根本没有时间的进去的咖啡店坐了下来，两倍咖啡。
我选了最便宜的美式，大海是什么焦糖玛奇朵。
我的三杯才顶他一杯。
此时的大海望着我：“部长，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两个人无话，我一直思考着什么。
大海见我的样子，思索再三开口道：“是不是很厉害的项目，所以不好跟我说啊。要不我投资一点?”
我摇着脑袋，不是不肯相告，是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大海见我这个样子，反而更是激动地开口：“我爸说，家里钱多，但是我要是去创业，给我腿打断，从小他就知道我没什么出息。但是如果能说得通他，那么钱还是拿的出来的。所以您有创意，我有资金。您就开个口，告诉我你要搞什么吧？”
我看着大海，下意识的开口道：“我是有想法，但具体的真不能说。”
或许是因为部长那四年张口就来的多了，此时我也下意识的说了。反正有时间能想到底要干什么，不如鼓捣着大海说不定真能想到赚钱的办法。
因为其实赚钱真的很简单，就好像把电梯卖给需要的人一样。
只要把合适的产品，卖给需要的人就能赚钱。
大海激动地点着脑袋：“我懂，部长这是商业机密！那你就等好吧，我爸见过你，我跟他聊聊一定能成。”
又过去了三天，大海的电话打了过来，让我去茶山的温州大学。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按照对方的想法去了。
那是商业区的顶楼，一个九百平的工作室。
已经清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大海激动地站在大厅指着落地玻璃：“这里可以看见整个学校，甚至能看见我们以前的图书室，这里超便宜，一个月才八千租金，是以你的名义找小美帮忙欠下的，校长都知道了减免了一千块。最关键，跟公司签了用人合同。招学生不要钱，但要负责他们的毕业论文。这一下我们比很多人起步都厉害了！”
我听完之后才感觉到不知所措，先不说一个月八千在大海眼里是便宜。当然原价应该是九千。
最重要的是以自己的名义?我看着大海询问道：“你都说了什么？”
“我开始在鹿港找工作室，选了半天没有合适的，才看见这里也在出租店铺，当然必须要跟大学生合作才允许出租。合作就是校招计划，用大学生工人，但要完成对方论文和答辩。我以你名义一申请就来电话了，代办的老师说认识你，很快就谈完了。这里的房租水电我父亲表示可以全包。你的项目头三个月，所有的费用都可以走我这里过。走我父亲的会计，保证账目持平。也就是不管赚多少，都会做场面到亏盈一百二十万。没有税，赚到的钱需要四四分。也就是你技术入股百分之四十。这样我们都不到百分之五十，合伙持股。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我们可有激励给优秀员工。我的想法很简单。除了鹿港标准底薪之外，入职的都给百分之一股份。大家干的好，大家都赚钱不是吗？这里的所有证件，三天内陆续到。是我父亲公司的子公司名义，当然法人是我，你是CEO，所以部长大人，你赚钱的办法是什么？二十个员工够吗？”大海看着我。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工人们正在般办公桌和电脑，电脑都是附近网吧淘汰下来的设备，而这些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全部置办完毕了。
这是要干嘛？我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就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公司了？
“让我缓缓。”我无奈的说。
未完待续～
（作者画外音：最近阳了，开始有时间了。就尝试写一些新东西，我会在三部曲内随机更新，只要有时间就更新，不为订阅，只为内容产出。）
《科技与狠活》ll前篇
什么都没有付出，就先得到了回报，这种感觉很爽，当然也很可怕。
这里的东西现在都不需要自己支付任何东西，但是失败了呢？失败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大海这边在物色员工，因为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人，但凡有些天赋的，就会用打印机打印出来整理成册递给我。
“部长，这些人都挺不错的，你看看要不要喊来面试实习？”大海讲档案放在了我的面前。
大家都是平级的，而且每个员工都有股份，所以我和大海都坐在大厅里，没有人事搞特殊的，我和大海的工位也跟普通员工一视同仁，同等大小。
我看着抵赖的面试资料，确实完全没有想法。
“我先看着，别急。”我解释道。
确实我这些年都干过什么？都会什么？
我将我会的东西写在了崭新的笔记本上，涂涂改改，都写不满一页纸。
除了会查知乎编写校长喜欢的段子，除了会安全地检测电梯，我的人生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电梯这个行业，有陈总和师傅的时候，我可能还没勉强去触碰，但现在完全放弃了，因为这也是大海公司不熟悉的业务。
该干什么？总不能再成立一个科技部吧？
一个没有学校庇佑的，转而被大海的家族企业庇佑的科技部？
这是自己擅长的东西，而且是只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但这东西有什么用？如果不造成价值的话，不是什么用都没有嘛？
把天马行空贩卖出去?
理想确实不是现实，如何贩卖？难不成靠蒙靠骗吗？
脑海里的想法到了这里，此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看着门口，大海百无忌惮的过去开门。
打开了大门，门口是一位老师带着三位学生。
老师跟大海寒暄了几句，门都没进则塞进来三个学生。
刚进门的学生中的一位望向我激动地开口道：“真的是你！部长！~”
又一个认识我的，我有些无奈，但抬头看见不是别人，居然是小美？
这个小美，我钦定的部长。
我下意识地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大海此时送走了老师指着公司墙上挂的牌子解释道：“产学双赢！学校提供人才，我们提供论文。我不知道我们公司干嘛的，我就挂了个科技公司的名字。”
小美立刻解释道：“我大三了，是时候找工作了。伱们这个很合适啊，再加上是你开的公司。我就想过来实习，只要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另外两位学生递上了自己的资料，一个是学计算机的韩东，一个是学的是市场营销立夏。
都算是人才，都没多说，说校长让他们来的。
路桥思索着，估计是校长给的帮助。
虽然说不上好，但显然校长居然还记得自己这个学生。
大海给两位安排了工位，两位自然打算向大海要求工作。
第一天大海还可以用熟悉工位打掩护，第二天一早九点来上班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大海也急了，但还是想了办法。
三个人三个事情。
小美被安排撰写公司规章制度，另外两位学电脑的韩东被要求建立公司官网，国际贸易的立夏则被要求制作宣传册，中英文双本版，配合公章制度修正订装成册。
总算是有活干了，虽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活，但大家也算是有东西可以浪费时间了。
事情显然不是这么做的，一家完全重新成立的公司，走到第一步就开始受到阻碍了。
公司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功绩？
新人直场子，虽然是校长委派而来的，但也是有话就说，大海只能咿咿呀呀的想办法解释。
但有的内容，确实需要统一一个答案出来。
大海看向我，我只是摆了摆手：“你来就成了。”
大海无奈，解释道：“就叫路海科技吧！至于公司的背景，你按照这个给我写。”男生看着大海展示的手机开口道：“安康集团有限公司，旗下猪饲料、猪疫苗、催产针等项目。”
大海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着：“这就是家族产业，没什么丢人的。这里的一砖一瓦，未来没有赚钱之前的每一笔支出，都是卖跟猪有关的产品转来的钱。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劳动最光荣，而我们服务那帮劳动者！”
大海确实不觉得丢人，我这寄人篱下的也没觉得如何。
一家猪饲料公司的科技子公司，就这样被搭建而出。
大家书写着内容，有事情做了，但一个个都觉得不靠谱。
他们干的越好，做的事情越多，且真的井井有条，那么就证明我越废。
一天的时间，到了下午快下班。
电子版和网页版就交了出来，打印版的初版也已经上交了。
大海看了之后，想找漏洞也属实找不出来。
水平都是差不多的，更何况校长给的都是尖子生，而大海和路桥都算是玩了四年毕业的主。
无奈下班，不加班到点就走。
打发完众人大海都看出了不对劲开口：“部长，你到底打算开一个什么公司吧？总不可能真是什么都没有想好，就打算辞职不干安全员的吧？”
“明天告诉你答案，你也先回去吧。”我解释道。
大海将信将疑的离开，之留下我看着眼前的一切。
鹿港大学城的最高层，俯瞰整个夜市。
我清楚小美和另外两个同学韩东和立夏，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夜市。
大海早回了自己家的别墅，唯独我现在在这里感觉到了隔阂。
这里根本不属于我，我没有实力去匹配眼前的一切。
我心里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也就是欺骗。
我知道骗人的下场，我也确定我做不到骗人一辈子。
最近的两个新闻，魔都的一个男孩，用假的订购波音飞机的订购单，没付款的那一种，做抵押，要到了一个好区域建设了办公室，并且用办公室和飞机订单，买了游艇，靠着游艇买汽车。用着几乎糟糕和愚蠢的话术，一身的耐克就骗的大家团团转。
另一个比较远，是国外的，有一个外国的女孩子，冒充乔布斯的打扮，卖血液检测仪器。
说是一滴血就可以检查出身体里有什么疾病，很快就被很多大人物待见了，股票蹭蹭的上涨。最贵的时候三四百美金一股，都快赶上苹果的股价了。
但后来被知道是假的，一滴血不可能检查出那么多疾病，整个公司从头到尾就是皮包公司，最新的产品只是一般的血液检测仪器包装出来的。所有的指标都是花钱，用员工的血凑数大批量检测出来的。
这些东西我连模仿都模仿不了，首先我不确定有对方哪一张张口就来骗人的嘴。其次我也没办法找到类似的，小门道能装大门道的技术，让自己看起来很科技。
当然也不是不能，我将大学四年所思所想的资料都翻了出来，靠着公司的打印机一一打印而出，摆在了面前的桌上。
都是学校的简报，大学四年时间，除了偶尔的休息外，整整六十三篇内容出现在眼前。
我清楚一个事情，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个都能糊弄人，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小美也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甚至大海也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很容易在自己内部就被发现有问题。
除非开除小美和大海，但这里就是大海提供的，开除他怎么可能？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我指的不是开除这个事情。
而是眼前所有的简报本身！
这些内容小妹自然都认识，但这些点子不是我搜集寻找而出的吗？虽然他们有这别人的影子，但点子确实都是真真实实书写出来的。而寻找和挖掘书写这些点子的能力是我自己的。这就是我会的东西啊！
当然我清楚一个事情，我现在懂得东西，我要让大海和小妹，甚至另外两位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一大早众人到了公司，而我一夜没睡顶着黑眼圈，将六十篇文章摊开在桌面上，看着陆续到来的众人笑着，而大家也看出了什么，今天的我有话说。
《科技与狠活》ll中篇
众人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都看得出来我一天没有离开办公室。
我再度开口道：“你们看眼前的东西，有什么共同点?”
大海是张口就来：“这些都上过学校报纸？”
小美也是跟着重复道：“都是关于科技的内容。”
韩东和立夏，两个人不是科技部的，仔仔细细看了校内的简报之后，韩东解释道：“这些都是天马行空的点子？”
立夏垫着脑袋同意了韩东的说法：“这些都是创意，所以我们是一家创意公司吗？”
我借着众人的话继续说到：“你们现在看见的这些，在有的人眼里视为珍宝，但在大部分人眼里，连阅读的意义都没有。我们要坐的事情很简单，找到其中喜欢之人喜欢的原因，然后驱逐掉劣币，使其在良币之中运转，产生价值，随后成功盈利。”
我说完这一套话之后，众人几乎面面相觑。
有觉得听懂了的，有还是迷糊的。
“您想靠知识付费？”立夏反应过来。
“还是定向的知识付费？你的产出对方就必须接受？”韩东进行了补充。
“我知道很难，但并不代表做不到。而且我们这钱如果能赚，不偷不抢！”我连忙回答道。
“我全听路桥的，反正被分配过来不就是干这个事情的？”小美连忙解释道。
大海不猜了询问：“部长，那我不问了，伱来执行吧！说太多我也不懂，你就告诉我一二三，我就去完成。”
大海和小美算是无条件支持我的，所以不用在意他们的看法。
韩东和立夏则是也听懂了我的说法，但是显然对我的说法持怀疑太多。
确实，如何做到出现的点子就一定有人要。
如歌出现的点子就是一坨大便，那么怎么可能有傻子愿意用高额的价钱去买。
我也看出了韩东和立夏担心的事情，我也能清楚心里一直有这样的一个负担的话，那么肯定是不会认真去工作的。
我走向了韩东和立夏，随后开口道：“你们觉得我现在说的东西，是不可能的事情对吧？”
“不能说不可能，但是存在疑惑。”立夏回答道。
“我就又一个疑问啊，就是如果对方听了我们的点子，不愿意要，对方转手是不是就又了我们的点子不是吗？除非有专利承认我们的点子合法，那这玩意就不是点子了，是自己能落地的东西。那么既然能落地为什么还会是点子？我的意思是，既然能落地，大海的养猪场又有钱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做这个项目？难不成是项目有问题，或者说我们自己不保证这个点子能赚钱。那么对方又是多傻，才会愿意，为一个不赚钱的东西买单，难不成就因为听我们忽悠？”韩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我一晚上都没想明白的事情，韩东两个来回就说出来了。
这就是整个逻辑点的弊端，如何找人接盘。
我找到了大海和他们家的养猪场，我怎么找第二？或者说第三个？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说完全说不出话的时候，小美举起了手开口道：“我想想路桥，我觉得这事情能成。”
“能成，你先回答韩东的问题，怎么解决他说出来的这些问题？这个世界存在一个东西，制造出来就不需要考虑，不降价他就能卖出去的？”立夏询问道。
小美随后开口：“奢侈品就有你们嘴里说的这些东西的所有效应，当然少数人买单的高价位商品。供不应求的同时，跟普通商品基本没有区别，但只是因为冠以了品牌就有了新的价值。这就好像，如果大海的父亲开的不是养猪场，本来就是一家科技公司，那么现在招你们进来干活，你们会有怨言吗？”小美这话，确实让韩东和立夏闭嘴了。
韩东还有些不服气地询问：“我们的东西呢？”
“这不是在制造我们要的东西了，信我一个月，我会给你们看到成效，你们也就实习三个月，是真的是假的，你们不都能看见吗？”我再度回答道。
“说吧，要我们做什么？”小美询问。
我点着脑袋开口：“第一！给我收集这一个月，并且未来半年到两年来有火趋势的文章。”
小美点着脑袋就动手了：“我去搜集资料，这不就是科技部干的那些事情吗？”
韩东和立夏四目相对，韩东下意识地开口道：“那就各自用各自的办法呗，我会爬虫，我把每个网站的前十热门都统计一下，然后查重之后给你们。”
立夏则开口：“我电脑不厉害，但我会翻墙啊，国内的大事件你爬虫，国外的大事件我手写记录呗。”
大海则看着动起来的众人激动的开口：“我负责后勤，保证照顾到位。”
大家懂动起来了，虽然不清楚我的大致方向，但都像是有事情干了。
三天时间，小美最先给上了PPT，二十页的PPT当着大家的面一页页的翻开。
虽然要求的是最近一个月的，但小妹找的是最近这两年的，而且对未来的发展显然都有自己的想法。
想法很好，也很用力，但有一个大问题，这些都是大家听了就能知道的，而我更想要大家听不懂的。
我细看了一下，磁悬浮列车、远距离无线充电、机器狗、无人机等等。
“太花里胡哨了，不如看看我的。”韩东到时找了一些外网的资料，翻译成中文，一个wrod展现而出。
韩东找的东西确实都是我听不懂的，但有的内容太玄了：虚拟币、元宇宙、web3.0。
两个人完全是两个方向，小美找的东西都是看得见的能造福人类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听一听都会懂，很难在上面做文章。
而韩东的则比较虚幻，这些东西我很喜欢，但我清楚一个事情，太不接地气了，这玩意确实能做到让人相信，但确实就像是空中楼阁，很容易垮塌，完全看不到支撑点。
立夏则打开了一个网页开口道：“这都是我扒出来的东西，你们自己理解吧。”
立夏找的都是网页截图，都是一条条有数据支撑的内容。
按照搜索词条分为：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
每一类大分类还有子分类。
人工智能：人机协作、机器自主、多机协作、脑机端口。
物联网：5G传输、实体运输、虚拟货币、电子钱包。
区块链：公有链、联盟链、私有链
自助系统：量子通讯、量子计算、云处理、加密通信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眼前的这些，我总觉得里面有一个是我能够把握的。
《科技与狠活》ll后篇
几分钟的寂静，我看着众人开口道：“方向我已经看好了，我感觉我们走得通。”
大海望着我询问道：“哪个？什么方向？”
我指着立夏屏幕里面的画面开口道：“人工智能：人机协作、机器自主、多机协作、脑机端口。”
立夏此时激动地说：“这玩意，我可不会，虽然是我找到的方向，也很谢谢领导信任我选择了这个方向。但是人工智能的那些编程，神经计算，那些软件认识我，我可不认识这些软件。而且现在大四了都，学是没问题，但是三个月我保证学不完，三年我未必能精准的入门。太遥远了，远到天边了。”
韩东配合地点着脑袋：“外国人都研究不明白的东西，人家是这些领域的尖端，我们这个三线小城市，连国内一线城市的资源都没有，没有人才，就靠我们三个，我觉得这事情根本不合理。”
大海则是嘻嘻地看着眼前的几个课题开口道：“人机协作？我脑海里是开高达了，或者环太平洋。机器自主，就是那些AI自问自答吗？”
小妹补充道：“我那时候找的是个AI绘画，给一张图片变成漫画风格的照片，好像就是里面的的机器自主？”
“多机协作是啥？总不能是挖矿吧？”韩东询问道，对这方面有兴趣但显然没想法。
“脑机接口这我到时知道，但显然之给猴子和猪做过实验，可以控制他们在跑步机上运动，未来的大方向是让瘫痪的人可以通过脑机接口进行神经运动恢复瘫痪的机能。这些确实都太遥远了。”立夏再度回答道。
而我则摇着脑袋，自然想到了小妹一年半以前给我看的AI绘画随后解释道：“如果你们往高深了想，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相当复杂。但这个世界最难的并不是攻克高精尖的项目，而是让这些高精尖的项目，让普通人都能够明白理解甚至进行运用。”
大海望着我再度开口道：“那要如何做呢？”
我看着众人开口：“AI绘画都知道吧？”
立夏立刻解释：“就是一张图片，电脑会借鉴其他海量的绘画作品之后，制造了所谓不一样的原创作品。”
众人点着脑袋，我再度解释：“我们确实没有这样的技术，我们也都不是美术专业的。但如果我们能够做到请人过来绘画，并假装AI临摹作品，我们能不能也制作这样一个AI绘画的网页呢？”
众人听完，连大海都发出了笑声。
立夏笑着：“互联网上十几亿人，哪怕你只在学校里搞。学校里也有七百个学生，一人要求一张的话，就当七百张，你请画师来画。AI只需要几秒钟就能出图，而伱呢？这些画师最快最快，玩命了干也只能一天一张吧？你打算请多少人？办公室二十个坐满了，就拿七百张画一人一次来说，一个月都完不成AI一分钟的！”
韩东连忙跟上：“画一张画要多少钱，开一个月工资要多少钱？当然我清楚，AI付费的话购买的人会少一些，但也会发生立夏说的问题。”
大海挠着脑袋：“虽然我不太懂，但我也觉得不靠谱。现在市面上那么多真AI绘画，搞一个假的根本没有市场吧？这就好像大家都在用饲料养猪了，而你这个时候选择野生放养。人家十八块一斤，你野生放养的虽然瘦肉但猪很痩，同样的猪肉同价钱你血亏，卖贵了又没市场。确实有几年放养黑猪火过一段时间，但也真的就一段时间而已。老百姓骨子里需求的还是便宜不是吗？”
小美看着路桥：“怎么荒唐的说法，路桥你没开玩笑吧？要不你再解释一下？”
我看着平静下来的众人：“AI绘画，是平常老百姓都懂的东西，甚至愿意来尝试的东西。如果能找到合适的，类似于奢侈品的东西。价格只要在合适的区间内，保证我们请来的人工能够除去成本还有的赚，那么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知道你了！”立夏大喊道。
“你说！”我看向立夏。
“美国工程师将工作外包给中国人，自己上班混日子每年赚几十万美元!”立夏激动的说。
韩东立刻拿出了手机搜索了片刻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主人公是个叫Bob的美国程序员。他40多岁，性格内敛，平时很少说话，几乎没啥存在感。代码写的很干净，优秀。可能是整栋楼里最厉害的程序员。在上司眼里，Bob是个做事靠谱，为人低调的人才。”
“肯定要翻转！”小妹开口。
“然而2012年，公司发生了一件怪事。公司的系统，竟然有来自中国的登陆记录。再仔细一查，对方用的是Bob的密钥进入的。因为Bob口碑一直很好，人看着也老实得很，刚开始，调查人员怀疑是黑客冒用了Bob的身份，用恶意软件穿透了公司系统强有力的双重身份验证。但越深入，他们越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韩东再度解释道。
“这一切都是Bob搞的鬼！可能是写代码太累，有一天，他突然“灵机一动”：为啥不让别人帮我上班？我就做中间商，赚差价？于是，他在中国沈阳找了一家编程公司，把自己的工作统统外包给中国的程序员。至于他的实体密钥，他也通过快递偷偷寄到了中国。每天，中国程序员都是按Bob美国的工作时间上班。因为时差，美国的白天是中国的晚上，中国程序员基本上都是大半夜在那写代码。Bob一年工资约25万美元，他给中国程序员1/5，也就是5万美元每年。他自己呢，还是每天按时上下班，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假装很认真的干活。领导也一直没起疑。直到调查后才发现这货每天来上班就是纯玩啊。”韩东解释道。
“25万美元一年，给五万外包。所以目标找到了？这就是我们公司的终极目标？可是我们到哪里找冤大头呢？而且这事情违法的啊！”大海反应过来。
我笑着：“人找人帮公司干确实违法，但换一个思路呢？我们的目标群体不是人，而是公司。”
“人找公司，那么我们不就成了中介公司吗？”韩东反应过来。
我咬着脑袋再度解释：“不不不，不是人找公司，而是公司找我们，公司找科技AI！”
“公司找AI”小美重复了一遍，瞬间懂了。
“但其实AI是假的，AI是我们请的中国编程师，而公司则是美国企业！我们以AI为噱头，让大公司信任我们，把公司的开发项目给我们，而我们外包出去赚差价！”韩东此时也明白了！
一个从有到无的项目出现了，半个月的时间每个人都开始分工合作。
我负责整个项目的把控，保证未来发生的事情和我脑海里的预期一样不偏差。
韩东作为技术设计漂亮的网页，确保用户可以注册并在网页内下单进行AI内容的购买。
立夏则负责网站的美术和短视频工作，一个精美的视频拍摄而出，短视频的内容是一家小公司，对手机软件的程序一无所知，但是想开发一款消消乐游戏，找到了这个AI编程网页，注册成为了会员之后，下单购买了最便宜的套餐，并且将自己的要求编写入框架内，一天之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消乐手游的全部程序，并且在手机内适配进行了游玩。其中有一项内容不满意，而网站还允许进行一次修改。
五分钟的视频，让一个需要消消乐手游的小公司，从迷茫无助，到下单AI程序得到需求的运用，公司里没有软件工程师，但花上合适的价格，得到了私人专属的软件工程师。
这个套餐的价格分为三档。
已知大公司的bob一年二十五万美金的年薪，折合一个月两万美金。
所以两万美金一个月可以得到AI百分之百的算力支持。
一万五美金一个月可以得到AI百分之六十的算力支持。
而七千美金的体验价，可以得到AI百分之三十的算力支持。
在这之前，新账户可以免费得到一天的算力支持，邀请一个新用户，则可以多增加一天。
小妹负责客服和人事，这段时间招了不少编程员工。公司开的很高，鹿港的编程一个月万五到两万，而这家在鹿港大学的陆海科技，三万一个月一个坑位。
十七个工位全部坐满，压力轮到了大海这边。
大海负责后倾和报账，一个月要支出接近六十万的流水。
而大海的父母赚六十万不难，但也需要两个月左右。压力是空前的，但路桥表示最多亏一个月，第二个不盈利欠的一百二十万自己弥补。
有了这句话，大海的爸爸也扛了下来。
第一个月的二十号，网页上线了。
十七位软件工程师嗷嗷待哺，大海也询问过有必要先把人招满吗？万一卖不出价格会亏的很惨。
但我清楚，因为最低的一个付费是七千美金，四万二人民币。
之要开一单就能保证一位工程师活下来，十七个人事现在这个小办公室的极限，但并不代表是面对互联网的极限。十七个用户就能保证这些工程师一个月的工资，剩下的钱就是大家的盈利。
软件发出的第一天，视频开始在各类短视频平台发酵。
开始有人尝试注册使用软件，免费的尝试，几乎没有人把真正的商业机密放上去。多半都是尝试，开始学着搞一些小游戏，十七个工程师最迟的已经来了六天，最早的今天上午才到。
没有领导层的小群里，生怕这是传销公司，还不知道什么状况的情况下，一个个闲得都发霉了，感觉这样都能一个月拿三万，有些不可思议。
这下现在有内容让他们写了，一个个像是豺狼一样，瓜分这一个个类似于小游戏的APP内容。这下和尚开始还嫌僧多粥少，下一刻发现不对劲了。
一个消消乐精简下来才几百行代码，找点网上现成的很快就完成了。
但后来发现不适这样的，这下东西太多了。
这下工程师以前都是盖大楼的，现在成了计件工。
十七个人确实不够用，因为很快就服务器繁忙，待计14项了。
人招少了！这是大家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反而是工程师提出的，表示太大材小用了。
“路总，我们建个库吧，很多内容都是高度重复的，普通人就能干，把打包好的材料图层稍作修改就能交差，没难度的活我们干的太累了。”一位工程师解释道。
我理解的点点头：“你们建库，我让立夏和韩东调换你们这些工作。我这边已经有稍有难度的工作了，交给你们了。“
第一个七千美金下单了，而我也立刻让韩东和立夏将一天使用权改成了一次，并且拉十个新用户新增一次，当然了，小妹开始疯狂招编程的技术人才了。不需要坐班，兼职五十一次小程序。
第一夜，彻夜未眠。
已经有二十五个人下单了，主要赚的是美金，等到账就开始盈利，大海立刻把事情跟父亲说了。
父亲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但看见九万美金的转账未到的记录，也相信了这个事情，也反应过来居然是赚外国人的钱。
所有的兼职工程师完成小项目，大项目则给大用户。
付费用户越来越多，都是交不出名的公司，但一查都是外网有名的企业，给的难度也是够这些程序员们喝一壶的。
软件撰写，软件优化，甚至是服务器搭建，和找寻漏洞。
外网小有名气的一款叫路海的AI程序出名了，只要撰写需求上传你半成品，AI就能帮你补全。
原本要花上万美金招的程序员，七千美金就可以在路海上找到一个免费的二十四小时不带休息的AI程序员。
不会泄露顾客隐私，AI保证更低的错误率和BUG率。
当然一切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一帆风顺的，小美承受了最多。
先不说AI完不完美，正常程序员也是很容易犯错的，哪怕是国内这些以前一万两万现在三万一个月的程序员。
犯错了需要修改，就基本堆给了小美，而且很多底层代码的备注，因为国人的习惯问题，备注用的都是拼音，看不懂的文字，对方的工程师为了维护就询问是什么意思。
小美只能解释底层代码是从各个国家取长补短搜集的，所以这些可能是AI才看得懂的文字，也可能是某些国家的语言，具体的，这边会帮忙纳入修改。
之类的事情很多，但总算走过了第一个月。
在我的要求下，关闭了注册窗口，只有注册用户可以用KEY引荐新的顾客，而KEY也不是随便给的，高级客户每月三次资格，中级用户一个月一次资格，最差的七千低级用户，需要每日签到满一个月才有资格。
限制了人数注册，用户停留在三位高级用户、十三为中级用户，和六十三位低级用户。续约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三。
算上还没到账的，第一个月赚了四十四万美金。也就是三百万人民币，大家已经不坐班了，把位置留给了二十位程序员，去掉租房水电和工资，两百万的盈利五个人每人分了四十万。
路桥不可思议的看着账户上的钱，感觉虚假和不现实。
大海则是被父亲夸奖的很开心，得到了父亲的认可，承认自己这个儿子是有用的。
程序员们无疑是最累的，我们聊了一下，给程序员补到了四万五一个月。
拿着行业内的顶薪，这群程序员虽然有压力，但都抗住了。
有无法适应这份工作的，但因为签了保密协议，也无法诉说着短时间在这里所干的事情。
不敢再增加附和，二十个人维护七十多个项目。
平混一个人手持三个项目，反正以服务器不稳定和需要排队为由。
基本上做到了一个人两个项目，做一个等一个的地步。
更多的工位被拓展，甚至有的项目来不及给本地工程师而转为线上兼职。
甚至有人愿意云办公，只要能保证完成项目，基本上我们来者不拒。
但我们始终都清楚一个事情，我们这个不是真的人工智能，而是智能人工。
从备注上，程序制作出来的习惯上。一个两个给到一个公司是看不出来的，但如果有人仔细收集这个APP程序做对比，就会很明显的发现个人风格，或者说特色的地区文化特点。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情，只要腔调让各位程序员在脚注上不要使用中文，用拼音或者英文习惯。
并且将同一个公司的任务发放给两个不同的工程师，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好日子不长，那是赚钱的第三个月。我们手头都有了小两百万的积蓄。
AI编程这个事情，用户满意度在七成以上。当然那些不满意的人也清楚自己在期待上面，高薪招到的人才也无法解决的问开创性的新内容，AI编程也是无法满足的。
原因很难简单，那些顶尖都不会，国内的更加不会了！
但用户也会觉得这是大数据算法导致的，毕竟机器只可能按部就班的创新，从来不可能无中生有，因为程序里没有这样的东西。
那是一天早上，众人如约而至，工程师有的睡在工位上，有的回家了。
我点开了电脑，电脑的桌面是奇怪的闪烁窗口。
当我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一串英语出现在桌面上。
fraudster
我英语很差，但我小妹指着自己电脑开口道：“桌面上怎么出现了一个骗子桌面？”
六七个带着眼罩，躺平座椅的程序员起身，开始检查起来。
一位连忙解释道：“中毒了，我们被入侵了！”
听到你这里，众人的背后都是一阵发凉。
未完待续~
《装修工》前篇
我叫路桥，是个混子。
广州飘荡多年，最喜欢广州雨神的那首：广东十年爱情故事。
“安静的离去、和孤独一起……
人在广东已经漂泊十年、阿布拉布哔哔哔的，后面我也不会粤语了。”
没错，不会粤语。
就好像这首歌似乎只有广州以外地区的人才会喜欢，因为在广州人眼里，这粤语蹩脚的不行。
也就是所谓的怀货，我的人生到如今二十四岁，也就像是一块怀货。
这个词是武汉方言，意思大概是：废品，二手货的意思。
因为我的人生就一直在做这种事情，而且为此乐此不疲。
想知道我的故事？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
你们眼里的假货、低仿、普仿、高仿、超高仿是在哪里生产出来的？
是不是三五人的小作坊？居民区？
和大家想象中高仿是在隐蔽的地下家庭作坊生产而出不一样，现实中的高仿一定是在极其正规的厂家生产，而不是家庭作坊。
那年高中毕业无所事事，就被骗到了做高仿的工厂里。
一个月五千的收入，包吃住，虽然都不怎么样，但五千一个月的工作，我干的很开心。
你们知道绿水鬼吗？一款手表。很火很出名，正版要十万，甚至很多时候需要加价才能买到。
可笑的是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真的绿水鬼，但我组装过无数块。
无数块的假表！而这些假表俗称超A货，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1979年以后，广东由于其特殊的自然地理位置和社会经济条件而成为改革开放的试验田，被允许在对外开放中实行特殊政策、灵活措施的思路。
1992年掀起了新一轮改革开放的浪潮。珠三角的改革开放继续向纵深发展，引进外资掀起高潮，基础设施和各种建设突飞猛进，经济发展加速，工业化进程加快。
通过十多年的发展，广东已经有了世界级的轻工业园区，一流的金属加工能力。
这就是我公司的前身，这是一家没有名字的加工厂。
当然没有名字的知识工厂，不是老板，老板赫赫有名。
每年的年会，我们都能见到那个大腹便便的老板。他给我们发五千到一万的红包，阐述自己在广州农村起家，从小打拼有了现在整个亿万市值机器的工厂。
他不会说这是造假工厂，因为真的假的他都卖。
当然真的是国产，假的是奢侈品，并且冠以爱国人士标榜。
你们估计想不到，老板有自己真正的有工商资格证的工厂，甚至有品牌授权制造手表。
当然肯定不是外国那些奢侈品，而是国产手表的资格证。
主管有一次说漏了嘴，我们知道老板有一家真的海鸥手表制造厂。
生产正品的同时，他们会有一条自己的生产线。制造不带logo的海鸥正品机芯，然后运到这里狸猫换太子。
比如：天梭，美度，汉密尔顿，浪琴，欧米茄，万国低端用的ETA2892机芯其实是海鸥不带logo的ST18。
比如天梭，美度，汉密尔顿中高端用的ETA2824的就是不带logo的海鸥ST21。
还有另一个工厂常用的ETA6497，就是不带logo的海鸥ST3600。
机芯的样子很像，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见问题所在！某些零件的样貌完全不同。
这就是为什么有低仿、普仿、高仿、超高仿的区别了。
我们这里会制造跟真表一样的外壳，装入这些没有logo的海鸥机芯。
低仿就是完全不改动，甚至货不对板就组装在一起，只要零件够凑在一起就是一条生产线。一般是那种后盖不透明的表会这样做，省人工省成本。
普仿就是对的机芯放入对的表框，但是不确保logo和防伪。这就什么表都造了，造假便宜利润不错，大量铺货。
高仿和超高仿就有意思了，这是我再工厂三年半干的事情。
高仿我们会一比一复刻防伪，打磨让零件跟真的一样。
甚至确保克数精确到一克内的误差，这就是我们这些人每天二十四小时干的事情。
至于超高仿，我们会购买一些坏掉的真表，替换真正的小零件。
一般的员工制造高仿，成了主管之后，会被关入小房间以一个月二万到十万不等的工资，给公司制造超高仿。
而我是第三年被打入的超高仿生产部，从事超高仿业务。我能保证，我们制作的超高仿，专业人员和制表师都分不出真假，区别就是我们的表没有保修罢了。
成为超高仿生产部的半年，也就是从事高仿的第三年半，我放弃了。
因为害怕我们偷取零件，我们被像牲口一样管理。金属检测器，甚至因为上面的钻石都是真的，会二十四小时不定期搜身。
确实干一年能赚百万，甚至有的大师傅可以称呼自己是老板的合作伙伴。但真相是没有尊严，账目对不上业绩不好，就会频繁地搜身，确保我们没有中饱私囊。
08年房产危机，有钱人一个跟着一个地跳了。公司开始一家一家地倒闭，哪一年有钱人少了。
买假表的人也少了，真表十万二十万的价格，超高仿按照稀有度，收取一折到四折的伪造费用。
但没有人买了，老板开始几乎与变态地搜身和打压我们的工资。
八位大师傅为了家庭忍辱负重，我才干了三年半，因为卖力和认真到了现在的岗位，拿每月两万的工资，但我扛不住了。
我选择了辞职离开，当时让我签了个保密协议。
不允许再进入任何制造业，怕的是我转头去了其他厂子当大师傅。
因为以前工厂有这样跳槽的大师傅，成了小厂的左膀右臂，赚的风生水起。
如果我去，老板就会搞我，倾家荡产都赔不起，这是老板临走前的忠告，也是唯一的一次跟这个大腹便便的老板私下面对面。
进这个无名工厂的三年半，我赚的钱几乎都寄回了家。
如今没了工作，我好想连回家的车票都忘记给自己留了。
浑浑噩噩在广州漂泊，这里的东西很便宜。不能进制造业，我就打不需要身份证的小工。
那时候我听说我这种工作被称为三和大神，赚一天的钱，花三天。家里期初会来电话，我说公司倒闭了。后来电话就来的越来越少了，估计是拿不到钱，所以就没有再打了。
我跟家人的关系很淡，而我也是那时候听到了广东十年爱情故事。
“安静地离去、和孤独一起……
人在广东已经漂泊十年……
变数发生在流浪的第三个月。
那天我看见有人摆地摊，卖的就是手表。
手里还有二百多，我的想法很简单，去看看有没有真的，捡个漏。
当我看完地摊上如同垃圾一样摆放的假表，才明白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假的，不可能有真的，就是工厂或者假货市场的表。
因为太老太久或者坏了，因为本来就是假表，没有维修的价值，就打包卖给了这些贩子。
统一几百块打包给这些街边贩子，街边房子再以十块二十块，甚至上百卖给路人。
这些表有的有表带，有的没有，贩子的意思，伱只要再去买个表带自己配上，就可以带着用了。
我看着假表打算走，但细细一想又驻足了。
有的表表面都碎了，是一块稍微高仿但不成样子的破游艇外壳。
我的手艺，只要找到合适的零件，我似乎可以复原它！
一块很假的皇家橡树，表背镂空，能看见里面是海鸥的ETA2824。
我脑海里一顿思索之后，反应过来一个事情。
“这个蓝气球，这个游艇和橡树一起打包多少？”我询问道。
“三百啊，老表！”
“我这里就两百三，如何，都给你了，卖个面子？”我递了过去。
对方沉默了片刻：“你这讨价的功夫……”
“都是破的，便宜给我好不好？”我连忙发文。
“成吧，成吧，你拿走吧！”
我连忙拿起给钱，顺带还靠着膝盖打掩护，顺了一个表带。
回到提前给了四十一天房租的小店，将板凳拿了出来。
问老板要了工具箱，我开始了我的操作。
游艇的机芯给到蓝气球，留一下原来蓝气球的高仿零件，皇家橡树的宝石拆下给蓝气球。
一晚上的时间，三块表被我整成了一块蓝气球。
最朴素的上链腕表，卡地亚蓝气球。
33毫米表径，257个零件，正版的机芯应该是ETA2892。而我用的是ST18精调。
真的价格是42，400，我的造假是300。
我拿着表开始找当铺，我心里清楚要找新开张的。
看见一家门面比较新的店走了进去：“老板，我要卖表。”
老板是个年轻人，我看了十几家店选中的怨种。
老板拿过蓝气球询问：“发票有吗？”“没有！”我回答道。
“哦，那就便宜了！等等你紧张什么？不会是偷的吧？”老板开口。
我下意识的点头，随后摇头，是真的被吓到了，怕被看出是假的。
老板自己琢磨了片刻：“价格不会很高哦，你要卖吗？”
我点头：“卖的，多少你说个数。”
老板拿出电话，半个小时候后喊来了另一个愣头青。
两个人一琢磨，随后开口道：“这表我们不骗你，真的。但是表盖是后换的。然后磨损很严重。再加上没有发票，又是贼赃。”
“不是贼赃！”我激动的说。
“好好好，不是你偷得。是你捡的，就当你运气好吧，我们愿意两千收了。”老板开口道。
我清楚这样一块假表的做工差不多就是两千，这两个在赌，赌我认下两千。然后转手卖了，如果是真的赚两万多，如果是假的，两千的价格也很合理不会有问题。属于稳赚不亏的事情。
我听完报价也明白了，但立刻摇头：“我下注赢来的，当时都压到两万了，哪个老板说值四万呢！怎么可能才两千！”
两个年轻人听完我的说法也愣了，面面相觑。
“你要多少？”小老板询问。
“两万，至少两万！”我开口。
“不可能，两万我们这里不收！没有这个价！”小老板摇着头。
另一位请来的年轻人在耳边一嘀咕，随后笑着开口道：“交个朋友还不好，听了你的说法，我们认你这个事情，我们各退一步。两万不可能，一万我们保本都有些困难，所以八千如何？八千八百八百八十八，你也信这个是不是？吉利数，给我们让一千多的利润，如何？”
“我要现金，现在！”我大喊道。
老板去取钱，签字画押，给我留了张副票。
我拿到钱揣入口袋转头就走，再也不来了！
副票立刻扔到垃圾桶，这笔我赚翻了。
而我也找到了一条发财路，而且还有了八千的起步资金。
《装修工》中篇
衣服还是那一身厂服，已经被磨得稀烂。
天气渐冷，但我还是没有买新衣服的打算。
钱不算多，但够花，更多的钱被留下来租了一个小房间，并且买了一套工具。
小房间是为了更好的制造假表，必须要有自己的一米三分地，才有心思打磨零件，让零件更加精细和真实。
开始因为骗了一家冤大头，本以为这个生意会很好做。
干了第二趟才知道真的不好骗！
开当铺的年轻人不多，老人家一个个比一个个鬼灵精。
而且周遭的当铺应该是有群的，而且都通了气。
第二次拿着蓝气球去的时候，另一家当铺老板让我原地等等，随后奇奇怪怪的走到角落打起了电话。
粤语我确实听不懂，但隐隐约约感觉不是打去让人鉴定的，也不像是打电话报案的，更像是跟谁通气的。
我感觉到不对劲，立刻抓着手表跑了。
饶了两圈才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喘着粗气换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一个事情。
假表就是假表，只要有懂行的人就没有机会。
更何况当铺会讨价还价，如果有一点差错，肯定会被怀疑。、
回忆过去，工厂是有电销和网销部门的，用的是微信朋友圈和一个叫闲鱼的二手交易平台。
他们从来不说自己是真表，一般用高仿和玩具表的说法称呼这些东西。
也就是说那么大的一个制造工厂，也不敢正面承认自己的东西是真货。
我思索了片刻整理完思路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首先，国内能完全一比一复刻的只有劳力士的水鬼和卡地亚的蓝气球。
因为这些表仿造的时间最久，磨具被反复的精细打磨过好几次了。
这些表能做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其中因为卡地亚之前老版本的机芯是公用的机型，后来改成了自主研发的机芯，所以只要冒充老款就没有问题。
当然了为什么不能成为最后的百分之一，那是因为最难仿造的东西是机芯。
因为机芯最中间的转轴，假的就是假的，没办法做到跟正版一样的圆润和规整在中心点。
不是因为国产做不到，而是因为做到如此的精度那就不是假表了。
所花费的制造费用比造假的高多了，花五百造出价值十万的表，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花二十万造出价值十万的表，相似度哪怕是百分之百，那么再真也没有用。
所以思路需要转变，假的就是假的。
自己捡破烂加上打磨，四五百的造假，只要能卖到八百到一千就不会亏本。
很难卖，只能在夜市尝试售卖，并且说明这表示假的，但价格也不敢太贵。一千在夜市基本没有机会，八百的话软磨硬泡到六百七百才容易出手。
日子好起来了，但我也一直有这担忧。
我怕被第一次的小哥在路上遇见，被他们打一顿抓去监狱。
所以我开始放弃白天的生活，白天睡觉，晚上好一头扎入夜市。
虽然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好在广州的夜市基本跟白天没什么区别，我指的是热闹的成都没什么区别。
转折点发生在一天马上就要收摊的晚上，那天提早卖完了手头的东西，就提前下班了。
老远我就看见了她，那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附近KTV下班的陪酒女郎。
因为那群人都穿的花枝招展，在凌晨四点左右准时下班从夜市的一侧去往另一侧。
她喝多了的感觉，走路都不是平稳的，三步并成两步向我走来。
周遭的大老爷们眼睛都看向了我这里，显然都想多看几眼大饱眼福。
我不清楚她过来的目的，直到她开口道：“你是卖表的对吧？我时常看见你在整个铺子上，卖手表。你这里卖金表吗？就是看起来金灿灿的，然后不用是真得。”
“预算和目的呢？”我下意识的反问。
“遮纹身。”女人没有什么隐藏，靠了过来伸出了手臂，能感觉到对方一身的酒气，然后就是手腕之上，很老土的青色文身，写着歪歪扭扭的“忍”字。
靠近了，能看的出来很漂亮，至少底子很好，但手上的东西确实格格不入。
随后女人就从钱包里抓出了一叠钱，塞给了我。
我没反应过来，似乎有三四千。很厚的一叠，我能清楚这是她被打赏的费用。
但也听到了女人小声的抱怨：“我的金主跑了，嫌弃我有文身。我要把这玩意遮了，这样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此话一出，我明白了眼前女人的目的。
“伱不用先给钱的，我收到了你再来。”我开口道。
女人摇着脑袋走远了，远方传来了声音：“你每天都在这里，不会跑的。”信任，这是绝对的信任。
当然这也让我们明白了，以前以为夜市和夜总会的这一条街。只有她们下班我们会色眯眯的注视。原来这些女郎也会下意识的偷看我们这边，看我们这些商人再卖些什么。
周遭的大老爷们都围上来了。
“老路啊，你这是走了什么运啊。”
“我可看见了，厚厚的一叠。”
“小金表，这不随便糊弄？”
我起身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夜市。
一天的时间，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就又了想法。
其实对方只是要一个金表，内部什么样问题不大。连国产机芯都可以不用考虑，直接用石英表走电池就成了，最重要你的是外表的金壳，这玩意是金的就成了。
四千块，想要全金显然不理想。但是镀金的问题就不大了，找了个黄铜的外壳，山度士的外壳，机芯表盘全部都搞好了之后，拿去镀金，随便找了个五金店，问了问价格，一千五可以搞定镀金这个事情。
工时需要一个上午，下午就可以取走，无缝衔接晚上的夜班。
第二日下午等金表到手的时候，确实有模有样。
这是一款市面上根本不存在的山度士假款，可以说一眼假，但是在夜店这种地方够用了。
到了晚上，我正常的一早又卖光了自己的假表，但是利润少的可怜，因为几乎是每一个来买的都会讨价还价，但凡只要不亏我也就出手了。
当然这段时间我也已经在夜市出名了，基本上在夜市干久的，都知道我，称呼我为假表王。
都清楚是假的，但也都清楚要装逼还是要指望我这里买一块。
夜总会下班的时候，女人如约而至。
夜光下，靠着隔壁灯光，女人看清了手表十分的激动随后开口道：“这是假的吗？一点都看不出来诶。”
因为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我解释道：“基本上看不出来，如果哪天不走了，找我维修就好了！”
女人点着脑袋，伸手拿出手机要加我的好友。
无奈我也拿出了我的手机，当时她用的安卓是htc的，而我是诺基亚的N81。
收了人家四千，两千解决人家问题，自然剩下的要保证售后了，加了微信也看见了对方的名字：小丽。
是她发的消息，让我喊小丽就成了。
本以为这回事最后一次相遇，或者说是我其中赚到一笔当中比较多的一笔。
但后来才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是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夜里，我照常摆摊，隔壁的老周想问我有没有真一点的劳力士，想试着去香港看看，能不能骗过威尼斯人之类的按照金劳的价格换筹码出来。
确实以前没遇到过，所以我也有想法跃跃欲试，打算搞一块比较真的，让老周去试试水。
而这时候我手机响了，一句救命，一个定位地址。
将包袱收好让老周帮忙看管。
我去了地址所在的位置，结果发现是一家酒店。
我几乎是刚到，一辆宝马过来，下车的就是小丽和一个胖子，小丽激动的指着我说：“我男朋友怎么在这。”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走向小丽说：“你怎么在这，跟我回去。”
胖子从宝马上下来打量着我，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还是晦气的啐了一口唾沫上车开走了，但我仔细的看着，哪个手表在胖子手里，哪款女士金表。
小丽小声的解释着：“谢谢你啊，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个人一直缠着我，都走到最后一步了，我不想让他得逞，所以……我请你喝咖啡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我脑海里，是星爷的电影，喜剧之王。
我是星爷脚本里的尹天仇，而小丽则是柳飘飘。
当然我清楚那是个坏结局，更何况我也没有演技让小丽学任何东西。
而我也看见了小丽手上的金镯子，那玩意应该是货真价实的，也就是一块假金表，就从胖胖宝马男手里拿到了一块金镯子。
我的作用就是小丽花四千找我买金表，然后讨好眼前的有钱人为她花更多。
但显然尺度没有控制好，太成功了，拿到钱了，但要付出身体了。也就是差点就要付出什么了，就想着那我顶包。
所以说清楚最重要，我淡淡的开口：“我能这样理解吗？你赚他钱，却嫌弃他，所以拿我当挡箭牌？则就是你现在干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不会过来。因为这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小丽估计是想不到我会这样说话，冷在原地许久，看我走远了才吼道：“那你不是，那你不是也馋我身子，才会过来的吗？你的想法不是和他一样才被我利用的吗？”
我头也没回，确实我已经没有价值了。我也没钱给小丽骗，但是我看懂了什么。
就小丽的这个操作，确实是对我假表最大的肯定。
因为她用一块假的表，就真的拿到了更多的钱。但显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但只要控制好这个度，这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好办法。我只需要将这个办法换过来用，而我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身子，而是钱。
《装修工》后篇
等我回到夜市，想搞一票的老周带着我今天没卖掉的十几只表都跑了，也就意味着至少我的库存都被老周卷了。夜市这种地方，谁知道对方是谁，说的话，老的天都未必是真的。谁说了真的事情，说就是那个吃亏的人。
也就是说老周套近乎，我一地毯三四千的货就没了。
我还是我，很多时候一个人靠自己是想不明白是事情的。
但有了其他人的帮助，或者说吃了亏就明白了。
看了一下身上还剩下的钱，从敲了完全不懂年轻人开当铺的八千。
又过去了快一年多，手里的钱存着存着除去花销，就剩下四千多了。
当然如果地摊的货都能卖出去，那么差不多也就是七千块。
而我已经有了想法，所以钱多钱少无所谓了。
走之前我在夜市最右侧的摊子置办了一身行头，我问看起来最贵的长什么样，老板说BOY好看。
一身BOY的家伙，只不过三四百块。
地上威图的假手机，还有假金项链。
一整套家伙，花了小一千。
剩下的三千多，我自然是另有打算。
换了一个区域，城西街这边认识我的人不多。
大半夜一身名牌的我进入了夜店，我清楚开车来效果是最好的，但我身上的钱显然不合适我现在这样干。
找了一个角落，我问最贵的酒有些什么，显然这些酒超过了我的认知，几百一瓶，几千一瓶，甚至上万的XO。
我要了一瓶一万的XO，酒保上手要开我伸手制止了。
“我来谈生意的，你开了我没谈成怎么办？先别开，事情成了我让对方老板开。你在搞几瓶啤酒围上，搞漂亮一点。”我说着塞过去三百块。
这三百块是小费，我清楚我说的事情都是不允许的。但这钱是酒保真的赚到自己口袋里的，所以对方偷摸摸地干了。
一万的xo，围上一圈不知名的啤酒。然后给我点了两倍特调。
我又掏出了两百询问：“你们这有那种漂亮的小姐吗？撑撑场面，小姐的钱我另给。”
酒保伸手拿过钱，尿遁了五分钟。
随后一个叫小朵穿着黑丝的小姐就到了我的身旁。
“大哥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生意的？”小朵走了上来，看了一眼XO打量着我一套身上的衣服。伸手开了桌上的啤酒，坐到了我对侧。
“他说的伱都知道了？”我反问。
小姐点点头：“来这里谈生意的不多，您是要我装您女朋友，还是帮着色诱对面呢？我出场费是七百。交个朋友五百我帮您这个忙。”
酒保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冲我笑了笑，内心估计想着两百块钱的介绍费值吧。
而我直接掏出了五百塞了过去：“当然是帮我色诱了，对方应该没什么钱，所以你百分之百拿得下。”
“做生意对方没钱？您搞慈善？”小姐不知所措。
“是慈善，我的工作还真是慈善。对方没钱，但对方有官啊。我这工作一本万利，但是上下渠道难打通。这不是这里气氛好，最适合谈这种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事情？”我解释道。
这事情当然是根本不存在的，我一个人演练了很久，就为了能够成功糊弄住对方，如此嘈杂的环境下，我说的有些紧张，但听起来也真的不得了。
小姐愣了愣瞬间明白了什么笑着：“那这事情要是谈得成，我是不是功不可没？五百块，是不是少了？”
我点着脑袋：“不成就是多了，成就是少了。成不成我能忘了你吗？你那么漂亮。”
说着我就伸手卡油，对方没有躲闪。
我清楚，要是荤腥一点不沾，对方会觉得有问题，而我这一伸手，对方节奏也全乱了。
“这样，我再给你加个零，五千你把事情办妥了。不成我也不找你要了，就算你漂亮吧……等等我钱包呢？”我激动的起身东张西望。
小姐愣了愣拉住了我的手：“哥你别急，你穿的太扎眼或许被人偷了。”
“MD，可我现在也走不开啊。”我拿出了威图手机。
“没事的，您的钱下次给我也成，我们调整心态，别影响了大生意不是？”小姐反而主动劝起了我。
我四下张望，随后从手里拿下了卡地亚的蓝气球。
这表我作假几年了，几乎以假乱真。
“这表四万四，热门，我花了五万才拿到手的，没几天。压你着你看成吗？难搞哦，你身上有钱吗？可以先借我一点吗？那个官到时候来了，我答应是给他一万的好处费。一万对方也不是大官，只是中间的周转。这一下搞得我……”我摘下了我的表。
小姐听到四万没有伸手拿，纠结了片刻开口道：“这样，我有五千，我预支下个月工资先帮你垫上，这表你拿回去！”
“什么话，怎么可能让你难做？这表你拿着，当铺能都出三万。这表我很喜欢，一定会找你要回来，就当你帮我这个忙。”我激动的开口。
五分钟的时间，一万块现金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着小姐开口道：“你们监控可以查吗？帮我看看之前那段时间谁近过我身可以吗？”
“没有监控，但是没事，我帮你找安保的问问，这里确实有小偷，但是保安队长有关系可以问的出来。”小姐点着脑袋，立刻去了后台。
没监控，我更想笑了。
我看着服务员开口道：“不好意思，都退了吧，改地方约了。”
忙活的酒保转身，心里还有疑惑。两百块钱就伸了过去。
酒保拿钱点点头，笑着看着我离开了。
我清楚，最多十分钟。小姐回来会问酒保我去哪了，等发现出问题了，我早已经走了。而我也清楚一个事情，对方现在还会因为手里拿着表，觉得这事情稳赚不亏。
当小姐的，绝对没有脑子考虑那么多东西。
就这样我转身离开了夜店，这钱赚的真快。
支出不到两千，赚了一万。
比我在夜市累死累活是快了太多太多，当然我也清楚，这是犯法的事情，消息很快会在夜店之间传播，我必须短时间多搞几次。
小姐还没有去看表真假之前，都不会觉得是骗局。
一个晚上，六家酒吧，期间失败一次，漂亮的小姐赚得多花的也多。
四万博一万的机会几乎都不会放过，除非酒保和小姐关系不好，找的是没钱的小姐朋友，所以哪怕有这个机会，也会放弃或者喊酒保一起想办法。
人一多事情就砸了，我立刻表示要去报警处理就走了。
广州，花都、番禺、南沙、从化、荔湾、天河、白云。
每个区都有像样的三四家夜店。
轻车熟路的速度越来越快，等我到了珠海，我手头居然有了小二十万。
期间多花了五万，为了更换行头和贴假胡子。
等我到了珠海，我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当地。假表换钱大盗的名号不胫而走。
而我也清楚，这些只是起步资金。
我的目的不只是单纯的为了被抓，自然是要干一些更有用的事情。
有了第一本起步资金之后，我反手开始联系小丽。
小丽很疑惑，但还是接通了语音。
我询问小丽是不是还在夜店工作，随后回到了哪个梦开始的地方。
站在门口的我没有进去，而是等到了小丽下班。
下班出来的小丽看见了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清楚她不可思议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穿着一身假名牌。
当然夜色下看起来不像是假的，而且从气势上看起来就像是个有钱人。
“你发达了？哪里发达的？拆迁户？还是……”小丽上下打量着我。
而我看着她，手臂上的金镯子不见了，显然是钱不够花已经当掉了。
我笑着拿出一万，一万块的人民币在我手里，比当初她拿给我的四千厚了一倍：“用你教我的方法，赚了大钱。所以这是给你的，请你来帮我干的费用。当然了，如果你有朋友的话，也是一万，不过是你朋友五千，你也拿五千。”
“给我的？我教你的？我教了你什么办法？”小丽看着我手里的钱不知所措。
“赚有钱男人的钱，用礼物交换的方式。不到一个月我在外面赚了三十万，现在我需要你帮忙。答应的话钱拿走，不答应就当我没联系过你。”我说着，晃悠着我手里的钱。
小丽伸手拿过了一万，几乎是完全没有犹豫：“你要我干嘛？我可不越界。”
“不要你的身体，当然了也是要你的身体。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认识的吗？”我反问道。
“金表？”小丽瞬间反应过来。
“不干小姐了，拍些漂亮的照片，微博知道吗？刚出来的不久的东西，这样可以不需要见面，减少麻烦。在上面发发照片。租一辆跑车，几个人一起用，照片漂亮吸引人来谈朋友，有钱人就继续发展。只要确定对方有钱，送名表过去，等对方送包回来。包转手换成钱。我出假表，换到的钱五五分账。你有多少朋友，我要多少朋友。当然你朋友是46分账，其中的六我们对半三三如何？”我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犯法吗？”小丽反问道。
“谈男女朋友犯什么法？”我看着小丽。
“手表是假啊？”小丽思索着开口。
“这表真的要排队几个月才能卖到，好不容易短时间人事这样一个男朋友。心急找了黄牛，你也是受害者。当然了，我已经报警了。女孩子买这些容易被骗，以后结婚了，这些东西都靠你了哦。不就结了？”我回答道。
“真谈婚论嫁？”小丽顾虑的说。
“永远不可能结婚，三个月注销一次账户换一个名字。互联网那么大，每次快递假地址就成了。对方送来的东西是假的，对方要谈婚论嫁就找个借口短接关系。对方要是有问题，就要青春损失费。所以干嘛？我保证一个月三十万不是问题！”我解释道。
小丽看着手里的一万块点了点头。
半年后。
这是商业区的一片写字楼，十几个女孩和我住在一起。
一圈最好的靠窗的房间是女孩的房间，而中间推平是沙发和房间。
有苹果电脑和高档家具，几乎每个角度拍摄起来都像模像样。
小丽被叫老板娘，而我是老板。
他们原本都是夜店的陪酒小姐，现在作息都很规律，每天有礼仪培训，是小丽请来的人。上午出去拍摄视频，下午发视频聊天，解释自己刚从绘画、马术课下课。
快递寄到附近的别墅区所租的一处空房，每天有小哥拿取快递。
出去的都是各个牌子的名表，回来的什么都有。
我的工作是开车去把东西置换掉，然后分钱。
（完）
《风月》前篇
“合约到期，最后一天，原价三百多的女士内衣，现在全场四十九元……”
夏日，伴随着蝉鸣声此起彼伏，老旧的CBD商业街，尖锐的喇叭传出女声，重复着服装大减价的内容。
没多少客人，黄狗热在玻璃门的缝隙下，蹭着服装店屋内透出的空调。
鹿港，三线小城市，放眼整个城市高楼都没有几栋。
CBD正中心的国贸大厦，此时的天台微风吹拂。
天台一角，生锈的铁栅栏严重扭曲变形，形成一个豁口。
路桥站在一旁，感觉稍稍向前靠靠就能坠落而下。
此时的路桥双眼空洞无神，黑眼圈应征着整张脸，似乎几个星期没有规律的睡眠。
“向前一步。”
……
“听到没有，路桥！”
缓过神的路桥将头扭了回来：“不好意思！”
喊话的韩东看了一眼路桥，指着路桥刚刚看到的豁口解释：“那天你休息，不过都上个星期的新闻，物业也是还没修吗？听说是男的找小三在宾馆抓包了，女的劝都劝不住朝楼上走，刷就下去了。”
“后来呢？”路桥反问。
“事情压下来了，新闻都没上，鬼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快点搞完下去了，你把光打小姐姐脸上，别打头顶又不是拍观音！”韩东没好气的开口。
韩东拿着单反，镜头所对的地方，穿着女仆装的小姐姐，脸上涂着厚重的粉底，粉饰这不再年轻的脸庞。
脖子和脸完全是两个肤色，眼角的皱纹数不清有几层了。
路桥手里拿着反光板，向前一步将阳光反射在小姐姐的脸上。
不算漂亮的小姐姐，此时微单里完全变了个模样。
虽然还不是很漂亮，但从妇女一下变成了少女。
阳光的反光遮盖掉了一切瑕疵，使得整张脸充满了元气。
“好了没有啊，好热。”小姐姐没好气的吐槽道，声音是老道的夹子音。
“鹿鹿别急，走公账回头让路桥给我们一人补一根雪糕，这个夏天就指着这个活动赚钱了！”韩东说着按下了快门。
咔嚓咔嚓咔嚓，数十声快门落下。
“换个姿势，前手摸膝盖，后手抬屁股，笑，好保持。”
“我没来得及穿丝袜，腿毛可以P掉吗？”
“没问题，这种事情路桥拿手机都会，更何况我这个大师了！”
“那可以P个白丝上去吗？”
“先拍了再说。”
“路桥，你另一只手用手机也给我拍几张，也P好看点发我，我发朋友圈，雪糕我请伱！”
“哦！”路桥抽出自己手里的用了几年的红米手机，几秒钟的犹豫。
“用我这个吧。”小姐姐从女仆装的围兜里，拿出了新款的苹果。
接过手机的路桥苦笑：“好。”
……
半小时后，路桥提着袋子。
从电梯走了出来。
太阳直射进路桥走入的房间，房间抬头的招牌上写着：飞鸟女仆咖啡厅。
门口的玻璃门贴着招聘海报，写着招收女仆，留着韩东的电话。
路桥在前台放下塑料袋，里面是四瓶冒着水珠的汽水，还有三根老冰棍。
袋子几乎是刚放下，两只玉手就伸了进来。
分别是刚刚出去拍摄的小姐姐白鹿，和她刚毕业的表妹芊芊。
等两个女孩子拿完，芊芊反应过来：“路桥哥，你不吃？”
“我吃口香糖。”路桥砸吧了几下嘴巴，伸手拿出了最后一根，递到了正在电脑前卖力P图的韩东手里。
路桥在这里上班，而这是一家女仆咖啡厅。
韩东是老板，最开始跟几个朋友合作，开了这家店。
初心是为了满足自己看小姐姐的欲望，其次自然是为了赚大钱。
路桥大学毕业找工作摸到了这里，韩东认出了路桥是小自己一届的学弟就录用了。
今年是路桥的第一年，也是韩东创业的第三年，股东陆续退出，已经到了极限。
之所以还能干下去，完全是因为见证过辉煌，不甘心就此落寞。
一年前路桥刚入职，见证的刚好是最辉煌的时候，十三个女仆小姐姐三班倒，整个十三楼就像个不夜城。
白天咖啡厅伴随桌游，晚上狼人杀、血染钟楼和剧本杀。
但随着女仆咖啡厅的热度在去年渐渐消散，如今店铺里只剩下四人。
没有客人，路桥站在一旁看着正在修图的韩东。
白鹿不算漂亮，但此时在韩东的手里变成了一个高P的美人。
漂亮，但不像是网图。一种贴地气，不虚假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果不是路桥认识白鹿长啥样，光靠这个海报确实愿意来一趟，一睹芳容。路桥也清楚，这些年几乎都是用这种方式。把四五六分的小姐姐，P成七八九分的大美女，然后吸引客人来，一杯咖啡五十八，一下午算上桌游一两百的圈客。
而这几乎也是韩东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在没办法让业绩好看起来，可能就真要倒闭了。
四个人在房间内，白鹿和芊芊抢着唯一的大头电风扇，没来客人所以没开空调。
大家都清楚，要么这个月，最多下个月可能这里就不复存在了。
“路桥！”
“啊？”路桥回过神。
“你别看了，我手机图传你了，修完给我，我发美照钓小哥哥呢！”白鹿抢风扇抢不过表妹看向路桥。
“等等白鹿，你自己美图秀秀。路桥我有个事情拜托你，你刚刚给我点子了。”韩东抬头撕开冰棒看向路桥。
“啊？”路桥钻头看向韩东。
“你还记得我说的上个星期跳楼的女人嘛？新闻没播报的？天台你看见的那个！”韩东追问道。
路桥点着脑袋。
“我们宣传一下，你搞个剧本杀出来。就真实故事改变，流程你套皮我们之前玩过有意思的剧本杀内容就成了。之前重庆不是有那个红衣小男孩事件吗？改成剧本杀火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这来一个改编，然后宣传一下，我估计真有机会，比我这个夏日祭靠谱多了！”韩东激动的开口。
这事情路桥没少干过，淘宝十几块买一堆剧本杀的脚本。将内容随便拼凑一下，就说是独创的城市限定剧本，韩东P好图片，就可以火上小半个月。
这基本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有名的剧本杀的剧本基本都有城市和地区限制。
想要造噱头，无非自己原创。以前有钱的时候，店里还养过剧本杀作者。
但没起到什么效果，路桥搭把手将作者会的学了个七七八八。除了文笔赶不上对方，反正对方时如何洗稿其他作品剧本杀环节和编排逻辑的基本都学会了。
路桥下意识的点头，难点唯独是怎么串联到跳楼死掉的女人，转化成厉鬼之类的也没问题，反正类似的剧本杀没有上千也有成百。
芊芊此时反应过来：“那会不会太冒犯了？”
此话一出，十几秒的沉默。
韩东率先打破了宁静开口：“吃不起饭了都，冒犯什么！”
芊芊看着老板，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羞愧的低下了头，不再出声。
白鹿向来向着老板翻看自己的手机：“我有业主群，之前代交物业加上的，群里聊过这个事情，业主是……看到了…402，我们楼下。”
“路桥你踩个点，你拿我微单取一些素材，脚本你排好了，我就出片。三天后，喊熟人来试玩！”韩东连时间都拟定了下来。
平日里，瞎掰一个剧本杀差不多也就是三天时间。只不过时间久了，玩家也发现有好有坏，甚至也赶紧到了，有的内容太雷同了，就好像之前玩过的别的地方的热门本，然后就落寞了。
但这一次有一个真实发生的噱头，再加上女仆DM带队，韩东已经看见了这个剧本杀的前景。
路桥拿上了微单，坐电梯下了楼。
身为无神论者的路桥，基本没有害怕和恐惧的地方。
“死过人你还打算租给我？按什么心？”
男人的声音传来，电梯缓缓打开。
四楼，刚到就看见迎面是中介带着客人上了电梯，显然是来看房的，现在离开了。
听着动静看的就是402没错，路桥刚好出四楼，看着中介追着生气的客人进了电梯之后就处了电梯。
走向402的时候，看见铁拉门上插着钥匙。
钥匙挂着牌子：安信中介看房用。
铁栏门里面是一扇木门，一串钥匙盘明确的标记了两把钥匙。
显然是刚刚看房的中介疏漏，将钥匙遗落了，当然更有可能是太激动了，发生了争吵让中介分了心。
路桥从嘴里拿出口香糖，嚼了够久已经有些发硬了，将钥匙拔出拓印了下来，正反面，一面铁拉门一面里面的木门。
随后将钥匙赛回了铁栏门，转身向左迈开腿。
几乎是前后脚，中介小姐跑了回来。
路桥侧身向左，走楼梯的小姐姐到了402门前抽下了钥匙，看了一眼路桥，有所犹豫，但钥匙都到自己手里了，自然没有多想离开了。
路桥跟着下楼，拐入小胡同找到了配钥匙的老头，靠着躺椅正在听广播。
年级很大的老头，在这一带一干就是三十多年，看见路桥递来的口香糖犹豫了几秒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两把一百，我啥也不问。”
平时五块钱配一把的钥匙，贵了整整十倍，但路桥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头拿出了两把没有齿的钥匙胚，锉刀对准开始比对口香糖，十几分钟后，两把手工的钥匙套上圈递给了路桥。
路桥也扫码给了钱，才明白确实算是手艺活。
“如果打不开，前后转一转。”老头提醒道打开了一旁的收音机继续听广播内容。
路桥拿到钥匙没有去402，而是转头回了13楼女仆咖啡厅。
将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两个小姐姐是震惊的，韩东则瞪大了眼睛大喊：“漂亮！”
“等晚上天黑一些了，我再去踩点去，拍一些照片做线索卡，如果可以，这房子怕是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租出去了，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喊人组队在402开一场剧本杀。真实世界改变，真实事件现场推演，再来个真实表演的噱头，应该能赚钱。”路桥将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韩东激动的点头，脑海里已经开始脑补大卖的画面了。
“我怕！”
“我们可不敢到现场主持啊！”白鹿带头说。
“前期我和路桥先来，都没出事你们再来可以吗？这次直接限定本，一局八人，每人两百。公司留一千，剩下的谁去谁平分。晚上组三场。两个小时一场，六点开始中间休息半个小时恢复出厂设置，三点结束最后一场。”韩东说了妥协的办法。
此话一出，沉默片刻，两个女孩才点头同意。
完结感言。
各位看《轻，短，散》到此刻的读者们，有些不好意思宣布这样一件事情。
《轻，短，散》完结了。
这是我现在最成功的一本书，因为这本书我得到了很多。
当然我也不希望这是我最成功的一本书，因为我希望我还能进步还能写出更好看的作品。
老话再说一次吧。
《轻，短，散》的故事要告一段落了，我会重开一本新书。
新书会从支线故事解释一些老书没有填完的梗。
新书也会改变一些我的写作坏习惯。
并且改变诟病已久的前中后篇、二三四五的分篇方式。
列入增加一些文笔，让自己的故事不会开起来只是单纯带在用脑洞说故事。
我希望我能进步，也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的改变。
新故事、新写法，新架构、新特色。
新书叫做《软，化，物》
软科幻，化学，物理。
2018年1月20号发表，敬请期待。
01《自知之人》
02《反乌托邦意志》
03《恶魔街角》
04《我不坏》
05《天意》
06《爱情面包》
07《没有喇叭》
08《夏祭》
09《难眠夜》
10《有时候》
11《山，海》
12《长生》
13《安生安死》
14《拆弹专家》
15《为什么是我》
16《玩转地球》
17《代号：K》
18《幸不幸》
19《几何侠》
20《糖果》
21《地球停转日》
22《逃离》
23《欲演欲烈》
24《我的新娘》
25《太极太急》
26《这个杀手36度9》
27《属于太平洋》
28《视界》
29《向来，奈何》
30《国亡游戏》
31《耀银》
32《赌之默示录》
33《战地记者》
34《怒月》
35《七友》小白篇
36《抉择》
37《蚂蚁战争》
38《先天后天》
39《全知之眼》
40《我有超能力》
41《图灵》
42《艺术的价值》
43《仙修学科》
44《硝与商》
45《七友》老四篇
46《罢工熊猫》
47《时间之瑕》
48《善恶有报》
49《虫洞时光机》
50《生死寻人》
51《白日女鬼》
52《雨人》
53《你的姓氏，我的名字》
54《七友》死哥篇
55《智能朋友》
56《真理之门》
57《启示录》
58《人钱人厚》
59《人间天堂》
60《挖吧，挖吧》
61《鬼市》
62《七友》得了吧篇
63《软，化，物》
最后的最后，感谢我的偶像：菲利普·k·迪克
是他带我进入科幻和小说的殿堂，有了我的作家之路。
新书《神仙的圈养生活》各种求
新书《神仙的圈养生活》求收藏、推荐、扩散、投资、点评。
关于“诡秘江湖”（解阳明）抄袭，声明。
本人是起点作家得了吧。2015年在起点写了小说《轻，短，散》，这位叫“诡秘江湖”（解阳明）的百万粉丝抖音制作人用视频的方式在2019年3月抄袭了我的短篇小说，相似度超过99%。
并且他还在不断抄袭其他知名作品、影视作品、科幻电影，无耻至极。
我文章发于2015年，找他理论后他自称借鉴2016年秋的两部世界奇妙物语并把我拉黑。我查看后跟内容毫无关系，反而与我的文完全一致。
昨天他还通过微博强制删除了我的帖子，但事情真相是什么我相信大众最清楚。
（对方删视频了，但我这边证据还在。欠我一个公开的道歉，做不到我会继续。）
同时我在包含新浪微博、知乎、百度、QQ空间对其进行同步声讨。
我将证据收集齐全了，并且还有调色盘证据，和对方已经删除的视频。
新书《办证吗？外星人》
最后的新书，多的不说了。老配方，科幻短篇合集。
《风月》中篇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跟着韩东打开了402的房间。
电梯口，白鹿和芊芊只敢守着电梯等人，不敢进来。
气氛烘托到这里了，本以为里会很恐怖，进去之后才发现其实没什么。
就是很普通的住宅，桌上的水果已经腐烂。
因为断电，窗户密封有一股霉味。
韩东去开了窗户，新鲜空气才算是投了进来。
门此时和窗户形成的对流，门的位置都是臭气。
我跟着韩东到了门口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韩东点上了一根烟朝着外机空调位开口道：“这里能做的文章有很多呢。”
“啊？我看向房间内：“一层四户，两户90，两户130，我们公司才90，这是130的户型，确实可以做的文章能多一些，那次卧搞一个审讯室的话，效果会很好。”路桥解释道。
韩东掐灭了烟：“成，那就按照你想的办。”
一般剧本杀只有解密和对抗两个玩法，但惩罚基本上很少。但恐怖本，又加上这里是死者居住的地方，如果能在这里搞个惩罚禁闭室的话，效果应该会很好，而且电梯和天台都能成为游戏的一部分。
哪怕是按键还原也好，只要能涉及到天台的话，那么效果都会是很好的。
想到这里的路桥，开始思考布局。
而韩东则出门招手，安抚两位女仆进来看看。
两个女仆壮着胆子站在门口，半天才敢探头进来。
发现跟普通的住宿差不多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迈入其中。
路桥拿着手机，在笔记本上开始码字。
写的内容不多，只是几个故事。
以判断的形式，中间用线索串联起来。
明面上看是一个鬼怪灵异案件，但其实都是有迹可循。
人设被订立而出除了死者和孩子之外。
房东、丈夫、小舅子、楼道清扫员、保安、居委会大妈、外卖员等角色一一被订立而出，并将凶手设定为丈夫。
基本上坐在房间内，没多久一整个剧本杀的大概都被写的清清楚楚。
其中最恐怖的内容，就是挨个上天台找线索。
当路桥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韩东和两个女孩子都吓了一跳。
韩东更是确定的询问道：“天台拿线索，这个房间询问，如果可以的话，单独询问，找主持人还是找人私聊都要在这个房间。”
路桥点着脑袋，自然认可了这个说法，将内容写了个八分之后，身后的汗毛倒竖。
路桥将写出来的内容口述给众人听，听完的韩东解释道：“因为是改编，所以最好不涉及真实人物。丈夫不可能是凶手，所以把凶手转一个设定，我想选楼道清扫员，就设定成因爱生狠吧。”
“没太懂。”路桥看着韩东。
“目前爱把塑料攒起来给楼道清扫员，有了孩子之后，有了压力，就自己拿去卖，然后被盯上了，所以身首异处。”韩东解释道。
“这样设定出来的时候，会不会给扫地阿姨带来麻烦？”白鹿询问。
芊芊也点着脑袋：“是啊，不太好。”
韩东摇着脑袋：“没关系的，要是没有坏人，我们这个本被说没意思，才是最可怕的。反正我们要赚的是钱，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筹码了。”
此话一出，再也没有人反对。
路桥点着脑袋：“能不能给电梯维修工？这种不常出现，而且可能被冒充的身份？韩老板？”
说韩东可能会被拒绝，带上老板这话其实有些讽刺，不再叫韩东，而是带上老板，证明了此时绝对的统治力度。
“你的剧本，你写就是了。”韩东摆摆手。
三天后，空调再一次被开启，二十五度微风。
根本没办法感受到凉快，但这也代表营业了。
路桥勉强填补了所有的细节，如果说好的本是正式版，现在最多这只是个测试版。
当然了，不仅仅本子是测试版，而且来的人也只是为了测试。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群里发一个测试版游戏，来玩当然要花钱了。可以得到八折优惠，第一批玩过的人可以在群内肆意炫耀好不好玩。当然里面也会有自己的托，估计说特别好玩，让大家来玩。
整个玩家群里，有老玩家，也有股东和前任员工。
韩东知道现在整个本的水平，没有请专门的作家来写，不是怀疑路桥的实力，唯一能有名气的是真实事件改编。
所以韩东偷偷发了私信，噱头给到很足的情况下，也不敢乱请人来玩，最后选定的六个人，分别是三位股东，他妈都曾先后投资过，有的安全退股，有的还拿不出钱来，他们是最不希望店铺倒闭的人，还有两位是萌新玩家，不敢请老玩家，因为老玩家的口味太刁钻，可能会给差评，给新人资格，然后让股东们给其洗脑，就会有很好的效果。
最后一人，韩东看着路桥开口：“伱也当个玩家，站玩家视角看看本子如何。”
老板开口，路桥连拒绝都做不到。“谁当GM？”路桥询问道，本子必须要有人主持，本来是自己，自己当玩家那么谁还能主持。
韩东眼神扫过两个妹子，妹子吓得风扇都不吹了缩在一角。
韩东抓起本子开口：“我来。”
女仆咖啡带来了点客流量，但真的不多，勉强可以算是有点流水。
夜色黑了下来，请来玩测试服的人人陆陆续续前来。
路桥换了一身工装走了出来，股东看见都心照不宣。
股东不拆穿的话，那么路桥就相当是个新人。
三男：路桥、大海、陈浩。
路桥算是卧底，拿到的身份是本次凶手男电梯维修工。
大海是最后一位退出的股东，拿到的身份是死者老公。
陈浩是初创成员，拿到的是隔壁邻居。
三女：小美、雯雯、苏月。
小美纯新人，刚进群一个星期，这是第一次到店，选的是物业管理员。
雯雯有半年没来了，之前也只是跟着来玩过几次，抽中的是女保洁。
最后一位也是股东苏月，抽中的是女外卖员。苏月家里很有钱但完全不懂，只是大学毕业需要娱乐方面的人事管理资质，在韩东忽悠下投了点钱，当了一段时间老板完成了论文。她就是还没完全拿回股份的人。
此时苏月还没到，几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韩东地主之谊免费的咖啡一杯接着一杯。
比预计的八点推迟了半个小时，苏月姗姗来迟，拿到了自己的剧本。
所有的封面都是韩东设计的，搞得很精致，如果不说是路桥写的，会以为是大公司的手笔。
“为了玩的有意思些，我就说真名了。”韩东开口没给大家反驳的机会进了屋换衣服。
游戏开始，一段当日新闻播放在店内的显示器上。
韩东穿着警服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你们就是我今天召集过来的，我是警员韩东。你们也看见了，这栋楼402的陈女士抱着孩子跳楼自杀了。大海先生是吧，你对你孩子的死如何看待？”
大海愣了愣，没用剧本上的名字，居然喊了真名，但大海也不着急翻开了自己的剧本，带入感情开口：“一定要帮我，帮我将坏人绳之以法。”
韩东点着脑袋看向众人：“陈先生，4月12日晚上九点你在干嘛？没听到隔壁的有什么动静吗？”
陈浩早早翻开了剧本：“不好意思啊，我上班很累，下班一瓶啤酒，电视开的很大声，我就睡着了。不是我特地记得当天什么状况，是我每天都是这个状况。”
“那你酒量挺差劲啊。”韩东吐槽道。
这是路桥设计的矛盾转移点，韩东看向路桥：“路先生下午的时候在维修本栋大楼的电梯，一梯两户，请问当天发生了什么？”
“哦，日常养护，关一个检修，再关了一个检修，始终保持有一个电梯是通行的，因为维修要断电，然后我粗心大意，监控忘了给电，当天的监控是缺失的。但我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路桥解释道，自己是凶手身份，监控就是故意关掉的，这也是打自己的破绽之一。玩游戏的这一次有两个萌新，再加上为了有意思，哪怕是听出破绽，两个股东也只是笑笑，没有打算第一时间揭穿。
“路桥说的内容，小美小姐，你怎么看？”韩东问道。
“当日的监控确实是路桥先生关闭的没有再打开过，但仅限电梯里的监控，我这边有注意过路桥先生的举动，上班很无聊，对方又有一点小帅，我就一直看着他打发时间，电梯口进出的时间都对的上，说的检修半小时，两个电梯两小时正门离开。至于有没有可疑人员，有个送外卖的。”小美照这剧本念完吐槽道：“造了，这本不会有感情线，我喜欢路桥吧？”
玩情感本的女玩家，脑子里显然只有这点东西，完全依据不再推理了，对着路桥开始抛媚眼，不知道路桥是员工，以为是跟自己一样来玩的玩家。
苏月看了一眼剧本：“我的外卖送的是啤酒和炸鸡，送给403的陈先生，这一切都对的上，当时出了一点意外，电梯好像坏了，我就没有看另一个电梯走的楼梯耽误了一些时间，我在楼梯上看见了保洁，保洁在角落抽烟，情绪有些激动。”
雯雯立马翻开自己的剧本，完全是个新人模样，逐字稿一字一顿的读着：“太累了，在楼道里休息。我知道今天电梯检修，不好意思跟业主抢电梯，所以走楼梯特别累，当时应该是刚工作完，然后开始休息了。”
“好的，接下来是十分钟的自由讨论时间，时间到不管你们讨论出什么，我们去往案发现场。”韩东说完离开。
案发现场加了重音，众人瞬间激动起来。
陈浩开口：“我们都没有时间线索，应该是在第二幕吧。我玩得多我推一下逻辑啊。大概是两条线，都有可能是新手。一条线是丈夫、隔壁邻居、，属于日积月累的矛盾。一条是外卖小哥、电梯修理的激情杀人。当然里面混淆视听的是物业加扫地阿姨。”
路桥倒吸一口凉气，基本将自己的写作逻辑一口气说完了。
大海拍了拍陈浩的大腿：“新人在，你这样大家没有玩的乐趣了。”
陈浩笑着：“乐趣不是去现场吗？我估计你这个丈夫，可能会真见鬼哦！”
大海笑了笑不说话。
路桥清楚再说下去就无聊了，看着雯雯和小美：“你们很面生啊，第一次玩吗？”
小美点着脑袋：“以前玩过，都是情感本，第一次玩推凶的，有点紧张，听说是真实案件啊，刚刚的新闻看的我头皮发麻。”
“我看的多，玩的少，从开头到现在看来挺有意思的，我就是好奇，我们之间谁是凶手，最好内容能逻辑自洽。”雯雯解释道。
路桥豆大的汗珠滴落而下，激情犯罪哪有逻辑。自己就想着推给激情犯罪，这一点陈浩也已经推出来的，其实已经是在打半明牌了。
外卖跟保洁有接触，只有自己检修独自一人而且电梯是要去阳台的，基本就已经是自己了。
韩东推开了门：“大家跟我来，在走廊准备好，一个个进入凶案房拿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