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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独先生     灵王朝txt下载     灵王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一四章:东州督场御史

    江岸上,尸横遍野。断足残肢,腐血一片.....

    楼船上,老牛整了整头带,巨型的弹弓在一道光芒中缩小,被他收回了腰间。

    雨点缓缓飘落,刚停的雨势,似乎逐渐又要大了起来,几人很快回到了楼船的房内。

    如今帆已折,楼船靠江,无人掌舵,在这荒山孤江上,前路扑朔迷离,周遭危机四伏,十一人的队伍,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当中。

    猴子去膳房里烧了壶水出来,几人喝着茶,驱散寒意。

    升起窗开,漂泊的雨稀稀落落的淋在江面上,泛起浅浅的水波,犹如人此时的心境,起伏不宁。

    “梵影师兄,兄弟们这都还未醒,咱们还是得先想想策略才行。”猴子道。

    “依老牛我看呀,倒不如直接收锚,让咱的船随波而行,到了有城池的埠头,咱们再换船,聘船家,这不就好了?”

    庄邪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也是点了点头。赵铁牛的话,也有道理。

    “那就按老牛说得吧,只不过就是抵达妖域的日期拖上几天,总比在这里耗着强。”庄邪想了想也是说道。

    简单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铁锚终于重新升了起来,楼船继续朝前行驶着。因为帆已折,光凭水波的力量,楼船行进的速度,要比之前慢得许多。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楼船终于驶进了宽阔的大江之上,宁江城逐渐成为江面上的一颗黑点。

    醉酒后的人陆陆续续醒来了,听着窗外的雨声,楼船之内,开始逐渐开始有人走动,邵庭便是其中之一。

    邵庭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正如她的装束一般,永远保持着神秘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她上身套着一件皮质的紧身衣甲,下身披着一条皮质的短裙,身形移动之际,那裙摆下隐约露出的雪白大腿格外显目。脚下一双马靴,更突显大腿纤细有致,发人联想。

    她身材倒算是极佳,只是她的脸庞之中裹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如清泉般透亮的眸子,无疑有些惋惜。黑发整齐垂落而下,在她移身行步间,飘忽的让人看得入迷。

    正因为她的身姿诱人,从一开始进入这十一人的团队开始,就不停有人找她搭着话。也正因为她的神秘与浅浅的自傲,即便是饮酒,已是独自坐在房里,独饮自醉。

    邵庭就是这么一个古怪又美丽的女子。

    酒后的她,隔着厢房便听闻到庄邪等人的议论,兀自走到船板之上,望着江面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朦朦胧胧。

    “大江之水,暗潮交错,路向紊乱。”她淡漠地沉吟着,轻轻合上了双眼。

    作为十一人之中,唯独的两名女性之一,比起另一位叫竹小兰的姑娘,她显然没有十大弟子的光环,但她的名声却是丝毫不逊。

    她本是江陵城外一小门派的弟子,精攻钻研暗器,于十五六岁的年纪便战胜了自己的师傅,从而离开的门派,进入了天师府。

    许多人为了锄强扶弱而修炼,许多人为了功名利欲修炼,而她却是为了修炼而修炼。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最求功法修行至高真谛,是她毕生的目标。也许也正是因为她自小就是孤儿,无牵无挂有关。

    她的双眼忽然在某一刻缓缓睁开,这段闭目的时间,她已经察觉到周围风的走向,水的流势,天气的变化,甚至前方山脉的地形。所有的信息都在一瞬间犹如在她脑海中编织出清晰的图谱。

    暗器是门精准的学问,风向的偏移,力道的差池都很有可能影响到出手的精准度。所以她比别人有着更加灵敏的感知力。

    此刻,她的脑海中已了然浮现出,两座连绵的青山,逐渐狭窄的水道。

    “嗯?”冷眉微微一蹙,她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艘船,一艘巨大的战船!

    脚尖一点,她身轻如燕般站在了船头,目光远眺,朦朦胧胧的水雾间,有着一个细小的模糊的点。

    她的判断没有错,这很有可能就是她脑海中勾绘出的战船。

    而正在这时,折断的帆杆上,立着一个身披白色披风,一头深蓝色短发的男子。他戴着白色手套,腰间束着一条银色的腰带,脚上是一双皮靴,比起许多邋遢的男弟子,他显然会打扮得多。

    他正是此次之行另一个神秘的人物,金眼箭手,雨龙。

    雨龙并非他的绰号,而是真名。而金眼箭手却是红极一时的人送称号。只因为这个长得眉清目秀的青年人,始终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此镜晶莹剔透,犹如水滴凝成,可目视百里之外一片枫叶,而作为一个箭手,这无疑是对他极有帮助的。

    邵庭能够凭借感知力判断前方之物,而雨龙则要更胜她一筹,光凭肉眼就能穿过朦胧的水雾,望见那逐渐靠近的巨大战船。

    雨龙与邵庭,同样是内敛沉默的人,不尚言辞,特别是雨龙,喝起酒来的时候,台面上杯觥交错,他却有种格格不入的宁静,只喝酒不说话,极有个性。

    就如同当下,两人皆知前方战船,却只是静立着观察,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直到猴子从楼船中走出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古怪的人站在不同的地方淋雨,却不知在干什么事。

    “雨龙,你站得这么高做什么,快下来吧,外头风吹雨淋的,还是回屋里好。”猴子劝说道。

    内敛的人往往给人另一种直观的感觉就是冷傲,由内而发的冷傲。

    猴子这么好心好意的说着,他竟是一点回应也没有,于是猴子自觉无趣,便问向邵庭:“邵师妹,你不会也和他一样喜欢淋雨吧?”

    “西州督场的船。”邵庭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猴子一脸疑惑,走上前去:“邵师妹你说什么呢?”

    邵庭手指前方:“那里,是西州督场的船。”

    “东州督场的船?”猴子微微皱起了眉头。作为王朝之人,对于西州督场绝不陌生。

    灵王朝的权利核心乃是一府两院,为首的乃是朝廷,两院便是中书院和中武院,一文职一武职,而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势力,那便是监天司。监天司不但掌管王朝七大宗门,麾下更是有东南西北四州督场。若朝廷的军力为士兵与官兵,那么督场人马便如特使官兵,可执行更大的权利,且官兵之精炼,远不是普通衙门官兵所能相提并论的。

    而眼下,偶遇这来自东州督场的战船,难免让得平民百姓略微惶恐。

    “这其中必有蹊跷。”邵庭又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

    “何以见得?”

    “战船一路向西行进缓慢,想必定是沿巡查,可这方圆百里,皆是群山峻岭,又巡查些什么。”

    听得邵庭这般说着,猴子眼珠一转,联想到此前满城妖尸之事,也是敲了敲手:“对啊,之前我们成遭遇过被妖域能量石感染的城池,莫非这督场的御史,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话刚才说到此处,也许是因为当下的水流的湍急,楼船的速度骤然加剧,朝前疾驰而去。穿过珠帘般的水雾,距离那战船也是越来越近。

    但见这威武霸气的战船当真是巨大无比,船身乃钨钢打造,两侧有着七孔火炮,船前是一个巨大的金色龙头,栩栩如生。

    巨型战场足有十面船帆,由低到高,帆面大小不一,临到近处,亦可瞧见船杆周围不断有人收缩放纵着绳索,操控着船帆。

    再往近处的时候,又能清楚的看见船板上站着的人。他们皆是头戴乌纱高帽,身披黑色披风眼角皆用眉笔勾画过的白净男子。

    但虽然他们的眉宇秀气,可眼神却是锋利得渗人。尤其是在楼船终于控制不住方向撞上他们船角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睛简直瞪得比铜铃还大,扯着尖细的嗓子,历叱道:“何来刁民!斗胆进攻督场的船!”

    “哎呀!......糟了!”猴子一拍脑袋,左右躲避皆也不是,只能咧着口白牙讪笑道:“嘿嘿,这位大人,我们的帆坏了,这方向控制不住啊。”

    “放肆!一派胡言!”

    历叱的话音落下之后,两道黑影便从那战船上飞了下来,落在了猴子的左右两侧。

    “东州督场办案,你等恶意阻扰。”一名御史说道。

    看着自己的肩头被一只手掌按住,猴子那叫一个无奈,苦着张脸,也是辩解道:“两位御史大人,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帆都折了,你们办案我们也是去执行任务的啊,你们有要务,我们也有啊。”

    “呵,还想狡辩?”一名御史说着,便是手掌发力,欲要将猴子提起。忽然一道寒芒穿过雨水飞射而来,刺中了那名御史的手臂,但听一声哀嚎,那御史捂住了手,却见手臂上有着一枚铁镖,怒视而去,只见邵庭两指夹着铁镖,目光淡然地看着他们:“你动手,我动手,这很公平。”

    “好一个狂妄的刁民!”(未完待续。)

第三一五章:阉人就是矫情!

    历喝声中,另外一名御史飞步而出,披风之下,长刀出鞘,一道白光映在邵庭美眸之间,乃见她神容平淡,左脚一迈,身姿一旋,刀锋从她身侧劈错,她两指一弹,一枚银针直接刺中了他脖颈的动脉,霎时间让得他手臂僵持在半空不动,赫然惊愣。

    “还想试试么?”邵庭两指捻起另一枚银针道。

    “你.....快...快解开穴道!”那僵直不动的御史气得脸都红了。

    “哎呀!邵庭师妹,你这是做什么呀,别伤着我们的御史哥哥。”猴子一面劝说着,一面将银针从那御史的脖颈上拔出,忽然一愣:“哎呀,不好啦,针上有毒。”

    “你!”那御史气急败坏,怒火攻心,整个人忽然一阵紧绷,口吐白沫,两眼一番便是倒地死去。

    那手臂中镖的御史见状,也是大惊不已:“你...你们竟然对朝廷命官动手!”

    “何来朝廷命官,不就是一群阉人而已。”轻撇了一眼御史,邵庭不屑道。

    那御史气得脸也红了,一只手指着邵庭:“我要把你们都抓起来!”话才说到这里,手却被猴子按了下来:“说话就说话,别指着人家姑娘,多没礼貌对不对?”

    啪,猴子脸色一变,一掌递出,灵力一触即发,但见御史披风向后扬起,身后衣袍尽碎,整个被击落到江水之中。

    听闻到动静的督场御史一个接一个来到船头,望着下方的楼船一个个面露凶色,从战船上飞身而下。

    “哎呀,又来了。”猴子摊了摊手,从怀中取出了两片铁皮方刀,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冷笑:“终于又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暗自的窃喜还未停留半晌,但见帆杆之上的雨龙,金框镜片泛着淡淡的白光,左臂前身而出,白色的手套上忽然架起了一支灵力凝聚而成的银芒之箭。

    咻得一声,银芒之箭飞射而出,一名从战船上跳跃而下的御史瞬间被刺穿了身躯,掉落江水之中。

    “喂!雨龙!你干什么!”猴子手托着铁皮方刀,一脸怨毒地看着雨龙。

    “流氓!匪徒!”

    战船之上,那些御史望的这一幕也是强忍着愤怒斥责道。他们作为东州督场的御史,无论大小城池,谁人见了他们不象奴才见主人那样俯首称臣,甚至是府令都要敬重他们三分,而眼下短短片刻之间,三名御史竟是被他们一言不合就开打,这简直就是莽夫行径啊!

    莽夫也好,土匪也罢,对于这些站在整个王朝最巅峰的年轻一辈来说,无疑是不屑一顾,惹着他们,就是打!

    战船之上,一名白面粉腮,凤眼轻翘的男子立在人群后方,一些御史余光看见了他也是急忙转过身来,诚惶诚恐道:“御史长大人。”紧接着,在场的御史纷纷半跪而下,齐声高呼。

    “东州司首大人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宁江城一案,而今七日过去,妖域能量石线索无一所获,你们却还在此与几个毛孩子纠缠,简直就是废物!朝廷俸禄就是养活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么!”

    御史长语气冷漠犀利,让得面前这些御史哑然无言一个个铁青着脸,也是满脸的羞愧。

    “滚开。”

    一声领下,众人退散,御史长移步上前,俯望楼船,但见船面之三不过区区三人而已,却是让得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御史们成了缩头乌龟。

    “就让本官来会会他们。”

    他黑袍加身,胸膛绣着一头四爪金龙。披风向后一抖,他飞身而出,东首面一道银芒箭气飞射而来。

    “以灵化箭?呵呵,你还嫩了点。”手掌从袖摆中伸出,乃是一只钢铁之手,只听呛的一声脆响,银芒箭气瞬间拍散。御史长脚尖点地,目光冷冽一瞥,道:“准度够,灵力差了点。”

    金框镜片之下,双目微凝,雨龙眼瞧此人修为定不简单,也是从高处跃下,缓缓朝他走近。

    猴子左右看了看,见无论是邵庭还是雨龙都在此刻选择了沉默,他自然也没有必要做个出头鸟,乖巧的将铁皮方刀收起,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位大人息怒,这可都是误会,嗯都是误会。”

    御史长的声音很细,但语气却很沉,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猴子,便是问道:“你等是何人,来此作甚又为何撞我战船。”

    “误会,全都是误会。”猴子指着断截的帆杆,道:“您瞧,帆断了方向就不对,这江面上暗流湍急,速度亦是难控制,这不才撞上大人您的船了。”

    “你错了,这并非本官的船,乃是东州督场的船,乃是朝廷的船,你们这么做无疑是和朝廷作对,方才又伤了本官下属,此乃杀头的死罪。”他说着,目光落向了那个中毒身亡的御史:“御史之死,你们谁能担得了这个责任。”

    “这....”猴子挠着头,脸上出了傻笑,什么也没有了。

    凤眼一掠而过,御史长冷言道:“你们是何身份。”

    “回禀大人,我等皆是江州城天师府弟子,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前往妖域,摧毁那能量石。想必大人也应该知晓此事才是。”

    果不其然,猴子此言此处,那御史长眼神便微微一变,道:“原来你们是天师府的弟子。”

    话方才说到此处,楼船之中,陆陆续续便是有弟子走了出来。

    凤眼微眯,御史长暗自也是确信了他们的身份。既然他口中提到妖域能量石,又是从西面而来,不禁也是问道:“你们可有去过宁江城?”

    “回大人,小的们正是刚从宁江城出来的。”猴子说着,暗自也是咬牙切齿,敢情现在就剩他一人与这御史长对话,其他的人尽是一点儿表示也没有。

    “喔?那可有见过妖尸?”

    “有,都被小的们杀了。”说到这里猴子的脸上洋溢着自豪之色,甚是有些邀功的意思。

    可谁知此言落下,御史长神容大变,一双凤眼顿然瞪得滚圆:“你说什么!都杀了?”

    “大人您这是....”猴子一脸茫然地看着这张逐渐变得扭曲狰狞起来的脸,在他想来,妖尸祸害人间,杀了也是为民除害,为朝廷立功啊,怎么他的表情会是这般压抑着愤怒。

    “你...你!你可知这妖尸杀不得。若是要杀,朝廷早已动手,哪里会留到今天?此次先来,我东州督场便是要将妖尸活捉回去,试图纠察着妖域能量石。妖尸虽是祸害,但并非毫无解化之法,你们杀的不是妖尸,而是满城的百姓!”

    说到此处,那御史长忽然眼神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沉下声音道:“你方才说你们皆是天师府的弟子。呵,那屠城的祸害,庄邪。可是来了?”

    一听此话,猴子这样神经大条的人,自然是掩盖不住,一抹笑容在他的脸上比哭还难看。

    “呵呵。”冷冷一笑,御史长已经察觉出了什么,一手拨开了猴子,便要外楼船里去。

    “慢着。天师府的船岂是你小小御史说闯就闯的?”邵庭忽然霸气一眼,让得猴子心头一紧,道:“邵庭师妹,你没看出来这阉人和其他的御史不一样吗?他可是绣有四爪金龙这是御史长大人啊。”

    猴子说得急难免说错了话,“阉人”二字一入御史长的耳朵,他整张脸都冷了下来,回眸冷视而去。

    邵庭一手挪开了猴子:“矫情的,不只有贱人,还有阉人。不教训一下他,可是不行了。”

    黑布之上的美眸骤然变得阴冷,双手忽然交替递出,指间上的银针宛若无形,飞射而来,比雨更透,比雨更细,乃见御史长笔画过的眉毛微微抖了抖,轻笑声探出了手,钢手对银针,火星在雨水中迸发而出,赤红色的火光打在他的眼底,宛如艳花。

    “灵力够,准度差了点。”脸色一变,他身形比与落下的速度还要快,飞梭而来,钢手探出,五指在雨雾中掀起薄薄的光晕,直面邵庭而去。

    邵庭娇身瞬移,以极快的速度躲避,但她的速度远不及钢手递来的速度,情急之下,揣着两枚铁镖相挡,顿觉一股强劲的灵力从御史长的体内迸发而出压迫而来,让得她双脚在湿漉漉的船板上波擦,掀起层层水花。

    猴子看得一愣,急忙也是拍手高呼道:“兄弟们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啊!打这阉人!”

    此话一出,四下的弟子逐个反应了过来,一道道不同角度,不同色泽,不同威力的灵力朝着轰击而去。

    御史长怒眼瞪来,也是强吼一声:“都给我下来,杀了他们!”

    令声下达,战船之上的御史们当下也是不敢耽搁,一个接着一个从战船上飞身而下,带着嘶吼,朝着弟子们蜂拥而去。

    “嘿嘿,还是得活动活动筋骨嘛。”猴子嘴角扬着笑意,两片刀光从他怀中迸出,一旋横扫,刀锋凌然破空,两名御史霎时间向后弹飞出去,鲜血从胸膛喷射而出。(未完待续。)

第三一六章:杀了人,还抢船!

    楼船之上,嘶吼声、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疯子,简直是一群疯子!”御史长瞪大了眼,他没有想到这群天师府的弟子竟然会和朝廷作对,竟是公然的造反!

    “嗜血花!”

    一声清亮的叫喊,一道碧绿色的倩影掠过四五名御史的头顶,脚尖轻点在楼船的护栏之上,定睛看去,乃是位身着青色薄纱长裙的女子。

    这女子一袭素雅的青色长裙,勾勒着曼妙的身姿,微卷的浅粉色的长发披肩而落,衬托着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玲珑的五官。她绝非一眼就是令人惊艳万分的女子,但也许由于她的身姿轻盈动人,也是让得这些没有“家伙”的阉人们也是愣眼呆住。

    也几乎就在他们呆滞的那段时间,脚下的船板不知何时崩裂而开,几条青藤飞射而出,将他们的四肢捆绑而住。

    青藤之上,很快长出住锋利的小刺,深深的刺入他么的身体当中,很快这些青藤便开始疯狂吮吸着御史们的鲜血,长而扭曲的青藤一瞬间变成了赤红之色,最后,沿着根茎的顶部,长出了一朵羡艳的红花。

    也就是在这一刻这五六名御史齐齐倒地,体内血液已是被吸尽干涸。像一块块僵硬的石像,苍白中有着浅浅的龟裂。

    “不愧是十大弟子,真是不赖啊。”

    说话的是个手持金色巨盾的大胡子男人,他身形魁梧,手臂粗壮,一个重达千斤的巨盾在他手中挥舞自如。

    虽然比起赵铁牛而言,他的个头并非最高,但他的体格无疑是这十一人当中最为健硕的。黑色的紧身背心穿上他的身上印出方方块块的肌肉,手上一串铁环,也几乎撑到爆开。

    他就是进入天师府还不到一年,就名声在外的神盾虎,莫守。

    但见他立在高处忽然举着巨大的金盾从天而降,双脚已落地,船板便不禁颤抖几下,三名御史见状便挥着大刀朝他劈来,但见他一撩大胡子,沉哼了一声,金盾震荡而出一道金色的光影,霎时间便是将那三名冲来的御史震飞了出去,但见水花溅起,三名御史齐齐跌落江水之中。

    作为东州督场的御史,这些人的修为本就不低,可面对这天师府最优秀的年轻弟子,如同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御史长见状不妙,欲要发声撤离,可他们的脚步方才向后退开,桃红色的花瓣便从天而将,如雨飘落。浓浓的花香之气扑鼻而来,让得这些御史们纷纷顿下脚步,张皇四顾。

    “大家小心...”御史之中,尚且也是有着小心谨慎之人,他隐隐察觉到这些花瓣之中暗藏的不安,便发声提醒着。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回荡在楼船之上,花雨之中,一顶印着粉色桃花的油纸伞自半空撑开,一名身着浅粉色长袍,腰间别着一柄细剑的长发男子缓缓降落而下。

    脚尖轻点在一名御史的官帽上,轻跃两步,这才平稳落地。油纸伞微微一抬,让人看清他的面容。

    马中八骏,人中星河,说得便是天师府的司空星河,他可是拥有着令女子都无比羡慕的容貌。但这个撑着粉花油纸伞的男子,依旧有着丝毫不逊色的秀美五官,精致小巧的脸庞。

    狭长的眼角如狐媚般向上勾着,樱红的小口似张似合,高挺的鼻梁宛如精工雕刻,这样的美男子甚至连男人看了都不由得心动。

    他是花千愁,一个眉如细柳,眼如桃枝的男人。而他的出现还未停格半刻,但见他轻轻将伞一收,所有的御史脖子上都出现了一道血痕,恍若不觉间,被抹去了喉咙。乃见这如雨洒落的花瓣,赫然如锋利的刀刃,细如棉丝,让人在花香四溢中愕然死去。

    转眼之间,身旁的御史纷纷倒下,御史长倒吸了一口寒气,神色愕然地望着面前这群胆大包天的天师府弟子。

    “你....你们!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朝廷通缉吗!”御史长极怒地叫吼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朝廷又不知。”猴子扭动着拳头,嘿嘿笑着道,脚步缓缓朝着御史长靠近着。

    “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别想乱来,我乃东州司首钦点的御史长,你们不能对我做什么,否则你们所有人都要背负扼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我们不是已经背负了吗?不差你一个人。”邵庭冷笑道。旋即给了雨龙一个眼色,他一手抬起,指间对准了御史长,一柄细长的灵力之箭骤然凝结:“这次你再看看,灵力够不够了。”

    霎时间一道银芒汹涌而去,御史长瞪大的双眼,还未来得及发出叫喊之声,头颅便是被这一道银箭贯穿而过,鲜血溅洒而出,整个身躯向后倒去,跌入了江水当中。

    “看得好啊雨龙,真不枉你金框箭手的称号。”猴子一手揽过他的肩头用力的拍了拍。镜片之下,那双眼睛漠然地朝他撇来,一言不吭,转身走开。

    这时,船内的庄邪和梵影也是走了出来,他们早早便在远处观望着这场争斗,眼见风波平息,便迈步走到了人群中央。

    “梵影师兄,现在好了,我们正式背负罪名了。”猴子摊了摊手,无奈道。

    “你个猴子胆小怕事。背上个罪名有何?你我皆是将死之人,早一天迟一天又有何干?”邵庭在旁说到。

    “可不是嘛,我老牛可不怕朝廷,想必兄弟们也跟我一样。”赵铁牛道。

    “梵影师兄,你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做?”断念靠在船边的护栏上道。

    斗篷之下,那银色的面具微微泛着寒芒,他望了一眼面前巨大的战船,忽然思绪一转:“我倒是有个两全的计划。如今东州督场的御史皆已死,东州司首几日未见音讯定会派人来查,若是这样,倒不如我们假扮这些御史,也借着他们的船。”

    庄邪在旁听着,也是深觉有理:“对,正好我们也是要往东走,借着官府的船,亦也免去一些通关的麻烦,再则如今我们楼船已毁,正缺另一艘船才是。”

    “南州首府如今落于江州,东州首府乃是东宫城,距离极东边境仍有百里的水路,我们若是假扮御史,复命之时定是会被发现的。”竹小兰冷静地思索一番道。

    的确,以竹小兰的分析而言,若假扮官府人员,途径东宫城之时,亦是要下船复命。如此以来所有的谎言和假象定是要被揭穿。

    “小兰师妹说得不错,但并非是个问题。御史人员众多,想必东州司首识得之人也就御史长一人,因而我们只需要假扮好御史长一人,便并无大碍了。”断念道。

    经过一阵议论之下,大伙也是觉得眼下局势以无退路可走,只得长驱直入,破釜沉舟。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十一人纷纷上了大型的战船,亮起东州督场的旗帜,扬帆转向,朝着东面行驶而去。

    偌大的战船行驶在江面之上,远比轮船平稳得多,江波荡漾,丝毫无法撼动巨大的船身摇摆。

    而作为一艘朝廷的战船,船舱公分五层,前两层堆积满满的火药与粮草,除此之外,美酒鱼肉,大米粗粮,足够十一人吃上大半个年头。

    再往下走,第三层对方的便是满满的官银珠宝,到了第四层便是珍皮鹿茸和上等妖兽的晶核,除此之外还有上百缸的水。当他们望见如此多的水之时,也是面面相觑,纷纷露出疑惑之色。这战船之中放这么多水又何用?

    而到了第五层的时候,所有人都顿下了脚步屏住了呼吸。但见这第五层乃是两排阴森的铁牢,铁牢之中囚禁的竟是宁江城所遇见的妖尸!而三两头受到妖域能量石感染的妖兽!

    脚步游走在铁牢间的过道上,庄邪能够嗅到一股浓烈的腐臭之气,而那些妖尸一见人来几乎是疯狂地冲向前去,发出刺耳的磨牙之声。

    “这些东州督场之人为何要囚禁妖尸?”梵影站在铁牢之外,望着一个齿牙咧嘴的妖尸,也是皱起的眉头。背手而立,暗自寻思了起来。

    “之前从御史的交谈中似有听闻,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真是为了调查宁江城妖尸一案,想必这些妖尸皆是要押运回东宫城的。”邵庭道。

    庄邪半蹲下身子,但见昏暗的光线下这些妖尸的牙齿泛着浅浅的绿光,阴森可怖。他们的脸早已是面目全非,身上各处皆是有着被虫蚁啃噬过的印记,浑身上下都有大小不一的凝结血块。

    细细观察着,庄邪也是微微搓了搓下巴,沉言道:“这些妖尸应当都是非死之人,受到妖域能量石的感染之后幻化成了妖尸。若是如此岂不是东州一带皆是鬼城,所有的百姓皆已成为了妖尸?这显然不可能,但他们又是如何被感染的呢?”

    眉头微微一蹙,庄邪忽然两眼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走近那铁笼,与那妖尸双目对视:“我明白怎么回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一七章:仙居城一行(上)

    回想起之前在江底遇见的变异鲤鱼妖兽以及之后进入宁江城中所遇见的大批妖尸,庄邪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缓缓站了起来。

    “我明白这些妖尸是如何感染的了。”庄邪微眯着眼,在黑暗中发出黑暗的光。

    弟子们朝他看去,便见他指着面前铁牢里张牙舞爪的妖尸说道:“这些妖尸身上有着凝结的血块,想必与灵尸不同,他们皆是未死之人受到了感染。而在此之前我与梵影师兄曾在江水底发现受到妖域能量石感染的巨型鲤鱼妖兽,所以我想,这感染的源头应当是...”

    “是水源。”梵影道。

    “嗯。就是水源,想必诸位方才在第四层的时候也是有见到大量的水缸,很有可能这些东州督场的御史也是查处这原因便是来自水源,如此以来江水无法饮用,才存放了如此多的净水。”庄邪道。

    听着庄邪的分析众人也是哗然一片,若真是如此,那么极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水路之中将会遇到许多受到感染的妖兽。而妖兽受到感染,那么它的道行将会瞬间提升到另外一个层次!

    楼船外的雨逐渐停息,一行的弟子们纷纷各自分好的房间,入房休息。庄邪静坐在房内,小明缩着身子,瞅着窗外的江水看着,自从听了庄邪的分析之后,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紧绷的神经。

    “小明,不必这么紧张,江中妖兽本就稀少,并不是容易就能遇见的。”庄邪笑着道。

    “可一旦遇上再反应可就晚了,毕竟现在我们的战船行驶在江上,距离陆地较远,若是战船受损,我们可都要掉到江里去了。”小明信誓旦旦地说着。

    “你忘了你还有翅膀了吗?”庄邪笑看着他,旋即也是摇了摇头。双膝盘起,手中结印架好,静心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一日下来,经历多番战斗的他,体内的灵力甚至妖气都濒临枯竭,借着风平浪静的时间,他需要尽快的恢复才行。

    手中结印交替变换着,庄邪还是引导着灵力从丹田气海中复苏而起,稍稍调度一丝灵力的时候,便是能感受到那种莫名的吃力之感,想必是因为几日想来,无休止的运转灵力造成身体的符合已经让经脉受到了潜在的创伤。

    面上的表情略微流露出一抹狰狞,庄邪屏住了呼吸,试图让自己的气息运转的频率达到一个平稳的状态。

    一年多下来的修炼经验,让庄邪面对体内灵力的调度已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法。现阶段的闭塞状态,在他很好的调整之下得到了缓和,不到半刻的功夫,丹田气海之中便是有着第一缕灵力开始飘浮而出,并在他的运转之下进入了经脉当中。

    由于体内的血液尽失,因而血管和经脉当中充斥着妖气,但这并不代表庄邪能够运用这些妖气。它们就如同体内的血液一般,是供应身体机能的补给品,并不能转化为灵诀。而当灵力汇入其中的时候,这些妖气亦没有最初的暴戾,相对融合的协助灵力的游走与运转。

    良久良久,庄邪的周身开始有着浅浅的黑色散发,伴随黑气的愈发浓烈的时候,庄邪盘腿而坐的身子也是被平托而起,缓缓悬浮在半空之上。

    黑气旋即将庄邪犹如蚕茧一般包裹着,体内的灵力开始逐渐衍生到一种蓬勃的状态,这随之让得体内的妖气也是逐渐从丹田气海之中滋生而出,以迅猛的势头与灵力交融在一起。达到了一个高度融合的状态。

    伴随修炼的进程,屋内的空气都在庄邪气息的调度间隐隐产生的波动和暗流,小明转头过来看时,也是发现庄邪周身的气息已经澎湃到一种肉眼气息可见的地步。

    如今的庄邪经过卓玛雨林一战之后,已经达到了灵师中期的修为,而眼下随着体内的灵力不断的骤增,妖气不断膨胀的时候,庄邪忽然也是发现,充盈的气息已是不知不觉抵到了下一道瓶颈口。这似乎预示着,距离突破下一个境界,也是近在咫尺了!

    心头一阵暗喜,庄邪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与气息,用最平静的心去操纵着体内气息的游走。半刻之后,当所有的灵力与妖气都汇聚一处准备朝下一道瓶颈口冲击而去之时。只听砰砰两声闷响,经脉忽然紧缩了起来,强行将灵力和妖气压制了回去。

    “这?”庄邪显然有些讶异。但他旋即并未多想而是试图再一次的朝瓶颈口进发而出。但不料这紧缩的经脉依旧没有半点膨胀而开,这让得庄邪多少有些郁闷。

    明明近在咫尺的突破,却遇到这经脉的紧缩,这无疑是让自己打退堂鼓。

    心头一片失落,但庄邪也是明白修炼绝非一朝一夕,凡事将就循序渐进,急也是急不来的。

    手中结印稍稍变化两分,庄邪重新将灵力与妖气沉回丹田气海之中,伴随周身之外的黑气逐渐顺着他毛孔收缩回去之后,他的身躯逐渐缓缓下降,最后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抬手拭去额间的汗水,庄邪稍稍吐出一口浊气,双眼睁开,目光变得明亮了几分。

    稍稍活动了下筋骨,伴随修为的不断提升,肉身也逐渐变得强悍,现在的庄邪即便不借助丝毫的灵力,光凭肉身也足以和灵力九重之人抗衡。

    结束了乏味的修炼,庄邪缓缓起身,走出房间,步到了船板之上。放眼周遭,大雨之后的江南泛着朦朦胧胧的薄雾,潮湿的空气里能够闻到江水的味道。

    此时的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了下来,远山的西头已经有着月牙的残影。而伴随船身在江面上的疾驰,前方的水雾中,出现了一片城池的轮廓,犹如海市盛楼一般呈现在眼前。

    靠着帆杠坐在高处的雨龙缓缓睁开了双眼,朝远方看去了,沉声道:“宁江城以东,那面城池应当是古城仙居了。”

    “仙居?”庄邪回头看了一眼雨龙,但见他扶着金框的眼镜远眺而去,也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仙居乃自古名城,地处东州中心,以箭术得名,别的城池我些许不知,但仙居定然不会不知。”

    雨龙身为箭手,自然对仙居格外的熟悉,途径王朝以东城池,庄邪亦是想下船走走看看,毕竟这江上的日子,略微还是枯燥了些。

    庄邪有此心思,雨龙更有此意,他一个跃身便是来到了庄邪的身旁。似是有些自言自语道:“早在江州之时,我便听闻仙居城中盛产的柚木弓,蚕丝箭,今日有幸,倒也想去看看,就不知其他师兄们怎么想了。”

    “雨龙若是想看,和大伙商量商量,想必并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听你说蚕丝箭,蚕丝也能铸箭不成?我还从未听闻过。”庄邪也是挠了挠头好奇道。

    “我虽为箭手,但身上却没有一把弓,乃是因为没有遇见上等的弓箭,我宁愿已灵化箭。而王朝之内的仙居城,以箭得名,其中当属蚕丝箭一枝独秀。箭身蚕丝所造,在空气中的摩擦最小,亦不受风向左右,着实是上等好箭。”雨龙道。

    “蚕丝箭固然是好的,但仙居城为何称之为仙居城,乃是因为城中盛行巫蛊之术,前朝之时东州尊巫蛊为圣因而才有了仙居之名。据我所知,这城中的巫蛊镖更是暗器之门弟子梦寐以求之物。”

    就在庄邪和雨龙交谈之时,邵庭已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的身旁,黑布之上的美眸里,也是透露着一抹精芒。

    “巫蛊镖,那又是何物?”庄邪问道。

    “蛊乃世间最小的虫,蛊有灵性,亦可驯养,所驯养的蛊可听主人之命操纵中蛊之人,而这巫蛊镖便是镖身之上附着着数不清的蛊虫,因而中镖之人,任凭他修为再高,亦逃不出下蛊之人的手掌心。”邵庭一双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正所谓最毒妇人心,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却是有着这般恶毒的蛇蝎心肠,喜好这邪门的巫蛊之术,也是让得庄邪心头不禁一颤,尤其是她转过脸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朝庄邪眨了眨眼睛,顿时令得他打了一个哆嗦。

    良久良久,伴随天边月牙当空悬挂,天色灰暗之时,战船已是在江面摇曳几分,平稳的靠在了码头之上。

    此时的码头之上已是了无人烟,仅有几名酒过三巡的船夫围坐在一起,点着烛火把酒言欢。

    船上的人大多都处在修炼的状态,并不愿离船,便给了庄邪等人三个时辰的时间,去仙居城里游逛,三个时辰之后,再回船启程。

    小明自然是最喜欢新鲜的,除了庄邪三人之外,他也乐呵的加入了其中。伴随铁锚降下之后,庄邪四人便从战船上走下,披上搁置在船舱之中御史的衣裳,缓缓望前方的城门口走去。

    这御史的衣裳终归是有它的好处,四人来到城门之前的时候,护城的官名各个点头哈腰,大人长大人短的(未完待续。)

第三一八章:仙居城一行(下)

    十里华灯绚烂,街市人声鼎沸。踏入城门的那一刻起,仿佛来到了截然不同的境地。

    这里的女子妩媚多情,身姿妖娆,轻纱薄裙,露出胸前一抹靓丽的风景。

    这里的男子温文尔雅,手扶折扇,风度翩翩,书生公子沿街游逛,偶尔对着明月吟诗作乐,偶而踏入青楼,一览红尘佳人。

    而比起这里的人,这里的街景更是繁华似锦。大红灯笼高高挂,十里长街,如串联的糖葫芦。家家户户门庭若市,沿街商铺生意兴隆。即便月上枝头,来往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尤其是这里的绸庄,多有名媛千金来往,茶楼上,也多有名门公子谈笑风生。

    “悠哉,真是悠哉。”庄邪一路走着,望着来往过客脸上洋溢出的慵懒,也是不难看出这仙居城安逸祥和的气氛。

    而这一路走着,庄邪的袖子已是不知被多少青楼女子拉住,那些献媚而来的话,无比令他汗毛顿起,直打哆嗦。

    当路过一个不起眼的街巷之时一束奇异的光,忽然吸引住庄邪等人的目光。

    邵庭美眸微眯,柳眉蹙起,隐隐也是察觉到那巷口之中散发而出的鬼魅之气:“是巫蛊之气。”

    但见那束光来自一个又小又破的木门。门外围着许多了,嘀嘀咕咕地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

    “去看看?”庄邪试探性的看了下大家,见纷纷点头,便也是朝着那街巷之中走去。

    狭长的街巷在月光下泛着深远而诡异的光泽,待得来到那个泛着黄晕光芒的木门面,但见这里不只是门外挤满了人,门内更是人头窜动。

    只见人潮拥挤,却不见其中乾坤,亦没有人在耳边言说,让得庄邪几人兀自疑惑了起来。

    庄邪看着疑惑,不禁也是问向身旁的人:“这位公子,敢为里头这是在做什么呢?”

    模样丑陋却又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回过头来,捂着折扇,凑到庄邪耳边,轻声声地说:“巫娘从宁江城那捕来了一头妖兽,听说还有妖尸呢,这试图用巫蛊之术治它们,若是此术能成,巫娘所制的巫蛊镖便由衙门统一给到每个百姓的手中,到时候,我们可就不必惧怕妖兽或是妖尸了。”

    “巫娘是何人?”邵庭忽然问道。

    “仙居城有名的巫师,擅于巫蛊之术。”

    “原来如此。”邵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旋即一枚银针从袖口游入她的指间,转瞬飞射而出,但听前来有人叫唤了两声,顿时奇痒难耐挤出了人群。

    庄邪瞪大眼睛看着她:“邵庭师妹,你这也太....”

    “嗯?”冷艳的目光撇了过来,邵庭两指间不知何时又多了几枚银针,无声无息,飞射而去,又听前头几名公子仰天长笑,笑得是前仰后合,丧心病狂,没有支撑多久,又跑出了门去。

    “笑穴,痒穴,下一个该是什么呢?”邵庭所有所思,看得一旁的庄邪深深咽下唾沫。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这样的女子谁若是娶了她,虽然美丽动人,却都不知何时死在她的手中。

    伴随前头围观的人群在或啼或笑,或发疯的状态下陆陆续续离了场,庄邪四人也是顺着人潮挤入了中央的位子。

    在这不足三十平的阴暗小屋里,虽然能够看见前头的光亮,却依旧瞧不到半点东西。邵庭这会倒是急了,她手中一下拿出了十枚银针,吓得庄邪急忙按住了她:“你这是要杀人啊?”

    “能一睹巫蛊风采,杀点人又算得了什么呢?”邵庭信誓旦旦地说着,一手五枚银针顺势甩出,但见前头五人顿时口吐白沫在周围人的搀扶下离开了。

    也几乎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从最前方传来:“阴险招数不必再使,若是想见一见老朽,走上前来便是。”

    说着,一阵风将人群分散而开,庄邪四人猛地一怔,左右看了看,也是一脸茫然地走上前去。

    但见头顶之上有着一束黄光打下,这是昏暗小屋里唯一的光源。光芒之中,有着一面摆放着各色青铜器皿的桌子,还有一位身形佝偻,白发苍苍,更是满面皱纹的老婆子。

    岁月压弯了她的背,显得她很矮,而且瘦小。但她的衣袍却很宽大,长长的托在地上,像是一块艳丽多彩的地毯。

    她手上套着银环,项上挂着彩色的珠链,头上扎着银簪,看过去珠光宝气,却又神秘无比。

    她有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在眼角皱纹的堆积下,几乎看不到眼瞳的颜色和光芒,让人不时怀疑,她十分真的能看得清楚。

    但到了她这个年纪,但东西已经不单单是靠眼睛。

    邵庭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个老婆子的不简单。她老眼昏花,心眼却是没花,等他们四人走上前来的时候,她甚至有意无意地朝邵庭招了招手。似乎一眼就瞧出她就是那个使银镖的人。

    “她就是巫娘吧。”邵庭自言自语道。

    左手边上是个青铜角杯,从纹路上来看已是残破不堪,显然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她托起角杯便往嘴里送了一口,忽然间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这杯子里装得是血?”这是庄邪心底的话,直到那望见那干裂的嘴角留下鲜血的液体时,他才确信自己的判断,便高声的说了出来:“你这杯子里是血。”

    巫娘没有说话,而是将口中的血吐到了另外一个青铜的盆子里,但是个雕刻着虎头的盆,当着一口血吐入其中之时,一股白烟忽然轻飘而起。

    这一幕落在常人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落在庄邪眼中却是令他心头一紧,惊愣道:“这是妖兽的血。”

    老婆子似是听到了庄邪心底的声音,她表情不变,手掌微微张开,平放在青铜盆上,但见这盆中的血竟是自然的散发着一股热气,密密麻麻的气泡露出滋生而出。

    “这就是妖兽与野兽的不同,因为妖兽体内流淌的是妖血。妖血是沸腾的。所以妖兽要比野兽来得可怕。来得凶残。”巫娘说着,老眼忽然汇聚到掌心之上,但见那些从青铜盆中飘腾而起的热气忽然止步于她的掌心,旋即开始扭曲变形,虚幻成一张人脸,张牙舞爪的人脸!

    虽然仅仅只是飘浮的白烟勾绘而成的脸,但依旧栩栩如生,令人心惊肉跳。

    “这是人的体内一旦有了妖血之后的样子,这也就是妖尸。”巫娘说着,驼着背缓缓走到方桌的边缘。

    “很多时候,妖血紧紧只要一滴就足以在感染你们的血液,而当你们的体内开始流通妖血的时候,你们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而妖血会腐蚀你们的经脉,钻入你们的五脏六腑。让你们失去痛绝,失去思想,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活死人。”

    巫娘一席话后,在场之人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寒气,四下哗然一片。

    “但这种妖血并非无法治愈。”她说着缓缓走到了青铜盆前,掌心之中一团团精气凝聚,淡然道:“妖血之所以能够腐蚀你们的经脉,乃是因为其中有这种妖蛊,妖蛊是可怕的。而要治愈,就需要以毒攻毒,以蛊来治蛊。”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掌心之下,那青铜盆中,沸腾的血水,开始出现一粒粒肉眼实难分辨的细小白点,犹如蛆虫,但却比蛆虫细微百倍千倍。而也许由于数量庞大,不到半刻的功夫,血水便化作了一滩白沫,会蠕动的白沫。

    忽然那巫娘神色一变,眼瞳之中精芒掠过,掌心之中忽然洒下了一把晶莹的粉末,但见这厚重的青铜盆突然剧烈的颤动了起来,紧接着那盆中的白沫竟是在一瞬之间被腐蚀殆尽。

    掌声霎时雷动,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着仰慕的目光,如此一来,他们便找到了治愈妖血的方法!

    巫娘手指点在唇前,示意周遭的声音安静下来。一双老眼望着青铜盆中被蒸发空空荡荡的白沫渣子,缓缓抬起头来:“巫蛊能够治愈妖血,同时也能够杀妖。

    说话间,她的目光忽然朝着一旁斜去,但见黑暗之中有着咿咿呀呀仿似铁锈摩擦的声音传来,两名身着黑袍的年轻人推着一个罩着黑布的大铁笼子进来,布帘掀开的时候,一声震天的呼啸差点儿没吓得前排围观的人昏厥过去。

    “疾风虎。”庄邪微眯着眼,这种妖兽虽然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全然不值得一提,但对于这些毫无修为的百姓而言,无比是强大而又可怕的存在。

    巫娘脸上的皱纹又密集了几分,她缓缓从袖口之中取出了青铜的短剑,锈迹斑驳的短剑之上有着青一块红一块的印记。

    巫娘拿着短剑,缓缓走到了疾风虎的面前,望着足比她矮小身形大出十数倍的疾风虎,她从容淡定,眼中丝毫没有半点惧色。

    围观的人群纷纷屏住了呼吸,他们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这个老婆子会做什么,但似乎也都已猜到。(未完待续。)

第三一9章:强大的巫蛊术

    “疾风虎,黄符妖兽中速度与凶猛见长的妖兽。今夜,老朽就让诸位见识一番,巫蛊的厉害。”

    一句话的时间,她的眼神已然变得如刀锋一般锋利,手中短剑忽然飞刺而去,但听一声凄厉的叫吼,那疾风虎整个身躯都扭动挣扎了起来。

    不到半刻,它的呻吟变得无力而又虚弱,庞大的身躯旋即倒下,肚皮一阵起伏,眼神逐渐变得涣散。最后甚至连叫吼的声音都发不出,便死去了。

    而故事似乎并没有在这里停止,但见它的绒毛逐渐开始脱落,身躯也干瘪而下,一阵阵腐臭之气旋即弥漫而出,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之后,这疾风虎已赫然化作了一片碎毛,它的肉身甚至白骨,都灰飞烟灭!

    这一幕,无疑是令人震惊的,甚至对于庄邪这样的修行高手而言,已是惊愕不已。若一只死去的疾风虎从身躯的腐烂到分化,至少要五年,而现在却仅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而明眼人更是能看得出来,方才巫娘对付这疾风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这短剑真有这般厉害?”就是连对箭痴迷的雨龙也不禁来了兴趣。

    昏暗的黑屋之中一片安静,所有人几乎都是瞪大着眼,眼睁睁地望着一头疾风虎就这么灰飞烟灭,对于巫蛊的向外无疑又加剧了几分。

    “这就是巫蛊的力量。”巫娘说着,目光又落向了一旁,那铁锈的轱辘声再次响起,而这一次推进来的铁笼远比先前要小上了许多。黑幕掀起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齿牙咧嘴,面目全非的妖尸!

    而当这个妖尸出现的时候,庄邪也是不禁发现,无论与在宁江城所见的,还是战船关押的妖尸,都几乎与这个妖尸大相径庭。此妖尸身躯溃烂的程度已是达到了半边身子可见白骨的程度,且浑身上下散发而出的嗜血妖气,都要比其他的妖尸更加浓烈和汹涌。

    “这是老朽自从宁江城收来的妖尸,它与一般的妖尸不同,此妖尸之前本就是灵尸,只不过受到某种感染之后成为了妖尸,所以它更加凶猛,寻常人若稍稍被他碰触一点,便会受到妖气的感染。”巫娘说着,袖口之中忽然落下了一柄短镖。

    邵庭眼前一亮:“这是....巫蛊镖吗?”

    邵庭的声音很轻,但当她不经意脱口而出之时,那巫娘也是将目光看了过来,微微露出了笑容。

    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这个妖尸,忽然手臂一挺,飞镖瞬间刺入了那个妖尸的胸膛之中。但见霎时间一阵热气从他胸膛之处喷射而出,紧接着便能看到这个妖尸脸庞露出了狰狞且痛苦的神色。

    “妖尸怎么会觉得痛苦?它应当是没有痛觉才对。”庄邪瞪大了眼。片刻之间,那白茫茫的热气几乎包裹整个铁笼,但白气的浓厚层度让得它仅仅只是在铁笼之内蔓延,并未波及而开。

    庄邪目不转睛地盯看着,这一夜的收获远远超乎了他的想像。这种传闻之中的巫蛊,竟是有着如此神奇的魔力,而有了它无疑对接下来征战妖域增添了极有利的武器!

    庄邪心下如此想着,邵庭又何尝不是,她眼中流露着光芒,望着巫蛊神奇的力量,两只手揣得紧紧的,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松开。

    但见铁笼之内的白气逐渐散去,在场之人顿时齐呼了一声,哗然大片。但见铁笼之中那先前皮肤溃烂的妖尸,眼下已是重新恢复了人类皮肤的光泽,五官也逐渐得到了修复。虽然他被啃噬掉一般的血肉之躯无法再生,但只要是还尚存的部位都回过了人本来的面貌。

    他双目紧闭,似乎没有了气息,但无论是肤色还是容貌都几乎变化了回来。

    “太神奇了.....”庄邪赞叹不已,喉结连连滚动着。

    但见巫娘缓缓从那个人的胸膛将铁镖拔出,那具已经死去的尸体顿然化作粉末洒落而下。

    巫娘的目光四下望着,淡淡道:“诸位也都看到了。此乃老朽的巫蛊镖,镖面之上附着着数不清的巫蛊,因此当巫蛊进入妖尸的身体当中是,瞬间摧毁了它体内的妖蛊,才使得这个妖尸重新恢复了过来。但他终归还是个灵尸,也就是个死去的人,除非老朽的铁镖和巫蛊一直留在他的身上,否则他的肉身已化为了尘埃。”

    巫娘的话在此刻无比具有说服力。所有人的目光都闪烁着神往的憧憬。

    她拖着长长的衣袍,佝偻着身形来到了人群之间,目光一扫之后,移步站在邵庭的面前:“孩子,你可是要前往妖域?”

    这看似诡异古怪的老婆子,似是真有通天的本领,先是展示了一番巫蛊的力量不说,眼下又是一眼看穿了邵庭,甚至包括庄邪等人此行的目的。

    邵庭没有选择回答她,更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尊敬。

    “好。”巫娘淡淡地点了点头,旋即转过身去,走到了方桌之前,双目缓缓闭合,两指干枯的手掌宛如隔空在摸一个透明球。

    下一刻,她手掌之中出现了一点金灿灿的光芒,紧接着这光芒便越来越大,待得光芒散尽的那一刻,一个玲珑青铜鼎便飘浮在她的身前。

    手掌张开,玲珑青铜鼎便轻轻落在了她的掌心,巫娘缓缓走到了邵庭的面前:“我们的王朝,需要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这是老朽炼化多年的巫蛊,从第一次见你用银针的手法,老朽便是你对巫蛊也有着常年的研究,因而如何驯养它们想必,你已经清楚。”

    邵庭接过玲珑青铜鼎,一双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望着巫娘:“老人家,你真的愿意将它给我吗?”

    “老朽一生的研究,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抵御妖兽,如今有你们的出现。它需要留在需要它的人身边。去吧孩子,让它们发挥最大的作用。”巫娘老眼之中闪烁着光芒道。

    望着这个玲珑青铜鼎许久,邵庭的眼中也是多了一抹坚毅的光芒,正色地点了点头。

    “前辈,你可知道蚕丝箭所在何处?”雨龙问道。

    巫娘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意:“年轻人知道蚕丝箭的可不多了。不过老朽也不瞒你。蚕丝箭的手艺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消失在江湖上了,若你真的想寻找蚕丝箭,到了东宫城的时候,去城西找一个叫上官墨尘的人,或许他会有办法。”

    “上官墨尘?”雨龙极力回想着用箭的高人,却从未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他并非弓箭手,却继承了铸箭的手艺,若是连他都无法知道蚕丝箭的铸箭之法,王朝之内便没有第二个人了。”巫娘道。

    雨龙眼神之中有着难掩的失落,但听了巫娘的话,他心底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淡淡点了点,抱拳道:“谢前辈指点了。”

    时间一晃三个时辰过去,也是四人该回去的时候。从仙居城离开的时候,月光又明亮了几分。邵庭走起路来亦是轻飘飘的,想必得了玲珑青铜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回到了战船之上,铁锚升起,战船继续沿着东面而行。

    房间之内,庄邪盘腿而坐,兀自沉思了起来,身旁的小明见他一脸疑云的模样,也是不禁问道:“大哥哥,你是在想那个巫蛊的事情吗?那个巫蛊真的好厉害呀!那么大的一头疾风虎就那么没了。”

    淡淡地点了点头,庄邪也不想瞒着。今夜所见几乎是大开眼界,而这无疑是令他不禁与自身的情况联想了起来。

    上一次在卓玛雨林,他深入烈火之中,消失了体内所有的血。若按照今天巫娘所说的那样,那是否体内的妖气中也蕴含着某种妖蛊将血液啄食一空呢?那若是这样,为何自己的经脉和骨骼都完好无损?

    “大哥哥,你说这巫蛊这么厉害,到时候进入妖域,应当可以用它来杀妖吧?”小明好奇又兴奋地说道。

    小明的说法,正如同庄邪的猜想,但他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巫蛊的确有着它超凡的力量,但真妖和妖兽,毕竟是有着天壤之别,因此这巫蛊之术,当真是能用来对付真妖么?

    想到此处,庄邪却不禁将思路落回了自己的身上。他虽然为人,但体内却是流动着妖气,甚至除了肉身之外,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妖所代替。他是甚至比妖兽或者妖尸更加接近与妖的存在,是否从自己身上着手,能够寻到对付真妖的方法呢?

    就好似巫蛊之术解析妖兽和妖尸一样,自己也可以通过对自身的分析,来找寻到对付真妖的方法。

    暗自思忖间,庄邪盘腿而坐,开始调度着体内妖气的游走。伴随心神进入丹田气海当中,那缕缕的妖气便顺着经脉开始自如的游走起来。如今,体内的妖气甚至比灵力还要容易掌控,且更有着源源不断的补给。(未完待续。)

第三二零章:好大一头牛!

    自从体内的血液被妖气所替代之后,庄邪也是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体魄似乎也变得非常人般的强悍。而同时他也百般疑惑,为何自己离开了血液依旧能够存活,莫非自己与妖族真的有某种关系?

    正在庄邪进入静心的修炼状态时,一路平稳前行的船身忽然剧烈的一颤,一声巨响彷如撞在了某个巨大的礁石之上。

    一盏盏烛灯亮起,陆陆续续有人走了出去。但见月光之下,船头之前立着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是一个牛头人身的巨型怪物,身躯之上没有半缕鬃毛,强健的肉身犹如快快分明的山岩所组成,晶莹的江水在月光下顺着它头顶滑落。

    东州督场的战船本就巨大,却还不及这个牛头怪的半身。但见它手持一个巨大的狼牙棒,一双牛瞳在夜色中散发着绿光。

    它的脚挡住了战船的去路,踏于江水之中,让人殊不知这江底如何能容得下这么一头巨大的牛头怪。他的身躯甚至比先前所见的巨型鲤鱼还要庞大!

    “这....这是什么怪物?”庄邪瞪大了眼,瞳孔紧缩了起来。巨型的妖兽他所见过的不占少数,但如此庞大的还是头一回。

    “莫非又是一头妖域能量石感染的妖兽?”疑惑地声音从身旁传来,说话的是断念。他似是如梦初醒,眼角还挂着眼屎,可当他望见这头妖兽的时候,先前的睡意已然全无。

    “哞!”

    猝然一声怒吼,狼牙棒击挥而下,仿如泰山压顶朝着占床砸来!

    “嗜血花!”一道粉色的光晕在黑暗的一角绽放而开,江底之下,顿然飞出数十条青藤犹如水蛇般将绕着健实的手足缠绕,硬是将那挥舞狼牙棒的手臂拉扯了回来。

    青藤之上,转眼间生出数不清的锋利小刺,却是丝毫刺不进那磐石般坚硬的表皮。

    “好硬的牛皮.....”竹小兰柳眉轻蹙,莲花指印交错变化,粉丝光晕如星点般飘旋:“谁来助我。”

    “老牛我来!”

    同样是牛,一个是巨大的牛头人身怪,一个是赵天牛,而显然在这个牛头怪的面前,赵铁牛的个头要显得渺小得多。

    他圆鼓鼓的肚皮一拍,腰间的弹弓在光芒的包裹中不断放大,最后与他身躯齐平。双臂齐伸而出,灵力汇聚在手掌之间,转瞬凝结出一个大黑球,轰然朝着牛头怪爆孔而去。

    “爆烈黑球!”

    一声大喝,响彻江岸,黑球轰射而去,瞬间在牛头怪的身躯上爆烈而开,照亮整片江面!

    轰隆的响声之后,浓浓的硝烟随风散去,爆烈黑球显然已经攻击完毕,而那巨大的牛头怪却是纹丝不动,毫发无损。

    “这....”赵铁牛挠了挠头:“这....这不可能啊!”旋即将头戴系紧,赵铁牛的眼瞳里充斥着不甘,沉沉低喝一声,爆烈黑球又是朝着那身躯进发而去,但听轰隆响声又起,威力远比之前还要猛烈以至于船身都不禁在波动间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灰蒙的浓烟飘散而去,那牛头怪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但这阵剧痛转瞬即逝,它刚硬的身躯依旧没有半点损伤,仅有一些焦黑的印记还残留在表皮之上。

    虽然赵铁牛的攻击没能对它有半点伤害,但却是深深激怒了他。但见这那粗壮的手臂猛地一挥,坚韧的青藤在刹那间绷断,携着一股滔天的巨力,将手中的狼牙棒挥舞而下,再次朝着战船砸来。

    “让我来!”

    粗矿的声音传来,莫守已一个极快的速度来到船身中央的位子,大胡子迎风飘扬,他目光锋利如月,身前巨大的金色顿然骤然荡出一道巨大的残影,凌空与那狼牙棒对轰到了一起。

    崩!恍!

    洪钟般闷沉的响动震得江面波涛汹涌,船身起起伏伏。金色的巨盾光影在半空挡下了这个狼牙棒,惹得周遭之人无比惊叹连连。

    莫守不愧是天师府第一防守悍将,这金色的盾牌一出,及时那巨牛有着再强的臂力也是似乎也在一瞬间被顿然抵消。

    而庄邪却是不禁注意到,莫守的脸上强忍着一抹吃力与艰难,看得出对于这个巨牛的攻击,他是竭尽全力的抵挡。

    忽然间,莫守狠狠一咬牙,低喝道:“神盾诀,挡天!”

    霎时间,金光万丈,方圆一里之内的疆域宛如白昼,金色的巨盾光影瞬间放大了数倍,那巨牛顿然痛吼一声,那只握着狼牙棒的手也是向后仰去。

    嗤!

    一口鲜血吐出,莫守单膝跪地,用手捂住了胸膛,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庄邪急忙跑上前去,关切道:“莫守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那怪牛臂力惊人,若非我用尽全力使出神盾诀的终极,根本扛不住它。”

    听得莫守的话,庄邪也是愕然地朝那巨牛看去,亦不知它究竟是何妖兽,竟是连莫守都难以挡下它的攻击。而且在这妖兽的身上依旧察觉不出半点兽灵之气。

    “好一个牛儿!雨龙、千愁,随猴子我一起上!”说话间,猴子瞬步而出,怀中两片铁皮方刀已紧紧握住,一步如三步,飞梭而去,连月光都照不到他,可就当他的身子已经被牛头怪庞大黑影覆盖的时候,他才猛然的发现,无论是雨龙还是千愁,都根本没有理会他!

    “什么!你们!”猴子惊讶的回过头去,顿时额间一滴大汗落下,抬头看着那大牛怪,讪笑不已。

    他因为黑,所以牙齿很白,笑起来的时候犹如弯弯的月亮,让得感觉很亲近。但一个妖兽是绝对不会和人亲近,但见头顶巨大的鼻孔之中喷出两条热气,森然的绿色瞳孔微微放大,粗壮的手臂之上青筋暴起,那狼牙棒再次携着刺耳的破风之声猛砸而来!

    “妈呀!”

    他名字叫猴子,手脚更是灵活,跑起来的速度意想不到的快,但这又如何,强权之下,任何雕虫小技都形同虚设,眼看一股巨力从天而降,猴子吓得舌头都打了结,踉跄着地,两手捂着眼睛,嗷嗷嚎叫起来。

    霎时间,一道银芒飞射而来,在那狼牙棒上击出了点点火星,雨龙腾飞而起,身形掠过那巨牛的头顶之上,左臂前伸,平行指间之上架起三柄银箭,转瞬飞射而去,朝着牛头的方向打去。

    “妖怪,这就是你的弱点吧。”

    金框眼镜底下,那似乎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而他的猜想很快得到了验证,但见那三道银芒还未触及到那颗巨大的牛头之时,狼牙棒戛然而止,转瞬抬在头前将那银芒挡了下来。

    “牛头果然是你的死门。”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而一个转瞬之后,那狼牙棒便不知何时挥来,雨龙躲避不及,也是被尖刺刺穿了臂膀从半空直坠而下,击穿了船板。

    “雨龙!”猴子眼瞳紧缩,顿然涌起了怒火,一个打挺立起,双手握住铁皮方刀,大喝着朝前爆冲而去!

    “宰了你,吃牛排!”猴子双脚一劲,身子纵身一跃,惊人的弹跳能力让他很快超越了巨牛的头顶,只听砰的一声,一个手掌比他想象中来得要快,犹如拍苍蝇一般,将他拍入了江水之中。

    咕噜噜。

    口中呛入浑浊的江水,猴子被拍晕的脑袋在水中挣扎了好久才清醒过来,猛地腾出水面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之所以叫猴子,那也是因为他有着比别人更加敏捷的身手,可是不料,这身形庞大百倍的巨牛,甚是有着比他更加快的速度。他深知那狼牙棒威力不简单,因此他早已做好了提防的准备,可谁知那牛还来个声东击西!

    “可恶的家伙!”猴子身在江水之中也是狠狠地咬着牙。

    而就在这时,但见半空之上,粉色的花雨从天而降,洒落在那巨大的牛身之上。

    “是花千愁,好你个小子,早该出手了吧!”

    猴子愣是不满的看了去,但见,粉色的油纸伞绽开,花千愁从天而降。巨牛手掌挥舞而来,却瞬间穿过了他的身体。

    “是残影!好俊的身法!”赵铁牛望着飘零而下的花千愁,亦是对这种身法钦佩不已,回头又看看自己的身材,只得扼腕叹息了。

    脚尖点地,油纸伞一收,花千愁狭长的眼眸如勾般瞪去,但见片片花瓣在一瞬间犹如无数狭小的刀刃,在巨牛的身躯之上割出道道火星!

    哞!

    巨牛狂吼了一声,显然是在这花雨刀刃的攻击之下,受到了一丝创伤,可它坚韧的身躯之上仅仅之时出现了几道刀痕,依旧没有受到重创。

    花千愁狭眸微眯,单从神情上来看,他显然是有些讶异。先前对决东州御史之时,他的花雨可是展露了一骑绝尘般的神通,可眼下面对这个妖兽,竟如蚊蝇叮咬,似乎根本没有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望着一个个冲上前去又被击退的同伴,庄邪眼底也是闪动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三二一章:宰了你,吃牛排!

    “哞!”

    巨大的牛头人身怪的咆哮,仿佛能撕裂黑夜的云层。粗壮的臂弯如同山包一般隆起,森然的牛瞳紧紧地盯看着脚下的战船。

    很显然,几次轰击都被这些弟子顽强的逼退,对于它而言,无疑是愤怒的。

    怒吼声中,它的狼牙棒高举而起,转瞬疾挥而下,这一次,棒身的周围附着着赤红色的光,转瞬泛起熊熊的火焰,犹如一座倒塌的火山一般,朝着战船强压而来!

    庄邪目光骤然,浑身散发着汹涌的黑气,顿然急掠而上,掌心之中两团黑火冲天而去。

    黑火虽然减缓了狼牙棒下坠的速度,让依旧没能将它全然的逼退,而庄邪体内妖气也逐渐在汹涌而出。

    “妖气!庄邪的体内竟然有妖气!”赵铁牛惊愕地望向庄邪,但见他目光急掠而来,急声道:“快助我一臂之力!”

    “好,老牛来!”赵铁牛一拍肚皮,竭尽体内最后的灵力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黑球,猛地朝着巨牛炮轰而去!

    轰然一声巨响,也许是拼死一搏的决心,亦或许是几次作战下来有些疲惫的巨牛,这一次的爆火瞬间将那巨牛弹开了去。

    咻!

    疾风卷起,断念手持断剑劫掠而去,双脚平地瞬移,整个身形霎时间消失在战船之上。直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来到了那牛头怪的头顶之上。

    “疾风,斩!”

    断剑挥舞而下,在半空中荡出一道巨大的剑影,狼牙棒急忙格挡而来,两股能量交织碰撞迸发出剧烈的响声。

    “嗜血花!”

    竹小兰手印交错,两指屈伸,江涛之下,一根无比粗壮的青藤腾升而出,也是将它的手臂牢牢困住,紧接着那青藤尖端的位子,长出了一个有着锋利獠牙的鲜红大花,猛地在它的手腕之上咬下!

    嗤的一声,黑气顺着那被咬破的脉搏之中喷射而出,那是浓烈无比的妖气。当那红花触及到这丝丝黑气的时候,花蕊也是瞬间枯萎,整个青藤都萎缩了下去。

    断念猛然一怔,双脚凌空一蹬,举着断剑,披荆斩棘,剑影再次荡漾而出,伴随一阵火光的溅洒,硬生生的在这巨兽的手臂之上砍出一道显眼的创口。

    扑!

    黑气瞬间那创口中喷射而出,越来越涌,让得战船之上几乎都被这股黑气所笼罩。

    而这一幕落到庄邪的眼底,让得他不禁猛地一颤!这妖兽被斩断的动脉之中,竟是没有鲜血,有的只是那漆黑的妖气!这不正是与他的情况几近相似的嘛!

    “怎...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庄邪瞪大了双眼。还未缓过神来的时候,花千愁已然跃起,来到了牛头的另一面,伞面对着牛头展开,手掌转动着伞柄告诉旋转起来,霎时间汇聚一道急旋的粉色的光束朝着巨牛轰击而去。

    这粉色光束乃是无数个细小的花瓣刀刃所组成,如雨点般密集而去,也是在牛头上击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好样的花千愁!就是这样!”江水之中,猴子一面叫好,一面环顾着周遭,嘴角微微一样,整个人从江水之中窜腾而起,手中两片铁皮方刀在空中挥舞两下,两道凌厉的刀锋瞬间劈砍在牛头怪的脖颈之上。

    砰的一声,脖颈上也是多出了两道裂痕,庄邪腾飞而起,掌心之中妖气翻腾,陡然大喝一声:“飞鸟还巢!”

    霎时之间,无数道细小的从他掌心之中飞射而出,汇聚到半空之上形成一头飞鸟。

    “快!把这巨兽拖到远处!”庄邪一声大喝,竹小兰嘴角挂着鲜血,依旧咬着牙挺直了身子,双手结印架起:“嗜血花!”

    骤然之间,巨牛后方的江水之中,两条粗壮的青藤飞射而来,猛地将它的腰身缠住,向后硬生拽去。

    巨牛挣扎扭动着身躯,手臂四下狂挥,身子却不断向后退去,待得距离战船较远的位子之时,半空之上,飞舞的黑鸟化作无数细小的剑气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轰隆的响动之声不绝于耳,花千愁、猴子、断念三人猛地退散而开,但见这惊天的剑诀几乎狂暴的气息几乎让得平静的江面都炸出层层的水花。

    水花之中,巨牛的身躯之上炸出密密麻麻的火星,坚硬的身躯终于是经受不住如此密集的剑气攻击,表皮之上终于是被击穿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窟窿,浓浓的黑气从窟窿之中喷射了出来,它犹如漏气的皮球一般,身形逐渐干瘪下去,体型也慢慢缩小。

    “飞鸟还巢?”花雨隐隐眯起了双眼。

    猴子双脚着地,立在船头望着逐渐缩小的巨牛,嘴角咧起一抹冷笑:“好啊,这下猴子我可以收拾了你了吧!”

    双脚猛地一蹬,猴子的身形飞射而去,掠过江面,手中的铁皮方刀,愣是要朝着那身形已不过人身一般大小的牛怪劈去。

    手起刀落的瞬间,他瞳孔忽然放大,猛地大叫了一声。手臂收回,双脚平平落在江面之上。

    船上的人听到动静,亦不知到发生了什么,凑到船头前一看,但见猴子立在江面之上也是一脸的愕然神色。

    “猴子,怎么了?那牛怪呢?”赵铁牛环顾了一周,但见江面之上除了猴子外,先前那缩小的牛头人身怪,已是不知了去向。

    猴子侧开了身子,众人放眼看去,顿时哗然一片,但见先前的那头巨牛怪已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江面上飘浮的纸片画像,那巨牛怪的纸片画像!

    “这....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人都发出了同样疑惑的声音,方才激战的巨大牛头怪,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然后留下的仅仅是个纸片的画像?还是说,那牛头怪一开始就是这纸片画像所化作的?

    “不可能!方才我等交手历历在目,那妖兽有多么强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绝不可能是幻化出来的!”断念将剑抗在肩上,满脸的不可思议。

    “断念师兄说得对,方才我三次嗜血花都没能将它制服,这绝非是一般的妖兽。就更不可能是纸片所幻化而成的!”竹小兰也是回应道。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当中。而在他们之间,最疑惑的当属庄邪。方才的交手,它赫然能够察觉到这个妖兽的体内有着跟自己相同的气息存在,并且它的体内也同样没有鲜血,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妖气而已!

    难道这个妖兽也与自己有着某种关联不成?庄邪暗自想着,脑子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

    良久良久,见突如其来的风波已然平息,战船便继续行驶了起来。弟子们最终也是没有在解答出这个疑惑,但也并未拘泥于此,他们本能的以为,定是被那妖兽逃了,而那纸片画像,也许只是这妖兽留下的而已。

    月光依旧阴阴冷冷,苍白的挂在天上,战船缓慢的行进在江水之上,朝着东宫城的方向远远而去。

    一片漆黑的山林之间,两双眼睛望着顺着船身离去的方向移动。一道尖细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漠少爷。您的妖偶给这些人类造成不小的麻烦呀。”

    “喔?你是在笑话我的妖偶无能,没将这些人杀死?”

    “属下不敢。”黑暗中一双眼睛变得紧张起来:“若非最后出现的那个人,恐怕那妖偶定能将这些人类全部杀死了。”

    两双眼睛移动了起来,逐渐走入了一片树丛稀少的地带,月光之下,那是两条身形修长的黑影。

    “夜犬,你可记得灵王朝中,还尚活着我妖族的子嗣?”

    一人屈伸:“漠少爷,这几十年来,流落灵王朝境内的妖族后裔已皆被您处置了,恐怕是没有了。”

    “喔?那方才所展露出来的妖气又是什么?”

    “这....属下也是疑惑。”那人说着,忽然眼珠一转,惊道:“漠少爷!属下忽然想起一人,会不会是....洛神族的....”

    一道寒芒在林间泛起,其中一人手臂竟是被一道气刃齐肩斩下。却是强忍着痛没有发出半点叫喊。

    痛捂着手臂,那被唤作妖犬的人惊恐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呵,我洛神一族乃堂堂妖域皇族,其余有子嗣尚留在灵王朝?管好你的嘴,否则下一次,我砍得就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脑袋!”

    “是是是!属下知错了!”

    话音落下,两道黑影霎时间消失在密林之中......

    房间之内,一盏烛灯孤明,庄邪盘腿而坐,很想静心下来修炼,可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与那巨牛交战的情形。心下总有一个念头不断呼唤着他,告诉他这巨牛定和他有着某种无法分割的关联。

    狠狠地咬了咬牙,庄邪大吼了一声,吓得身旁的小明也是跑上前来:“大哥哥,你没事吧?”

    看了眼小明,庄邪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他只感觉内心烦躁不已,情愫起伏不宁。自己和妖到底有着什么关系?也许这一切的谜底都要到妖域才能知晓了!(未完待续。)

第三二二章:东宫城的妹子,水灵!

    雨,近而远,远而近。飘洒在东宫城外的江面上。

    朦朦胧胧,宛如薄纱般的雨幕中,一艘漆黑的钢铁战船,扬帆在波涛中,起起伏伏。

    东宫城中,马蹄声不断,街道上的人群被马匹冲散,数十名身着黑色官服系着披风御史快马加鞭赶赴码头。

    沿江码头之上,几名戴着斗笠持着烟斗的船家望着江面上若隐若现的巨船,神情大变,诚惶诚恐逃离。

    一众马嘶长鸣,数十名御史持刀下马,神情严肃地站在码头上。雷声轰隆响起,电流穿梭在云层间。

    伴随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将整座东宫城照亮。那艘战船在银白色的雷光间,徐徐拍岸。

    木梯降下,稍稍收拾好行装的庄邪等人下了战船,迎上那数十名的御史而去。

    他们皆是穿戴好了御史了衣裳,更是让蒙着黑布的邵庭假扮御史长,走在十一人前方。

    前一夜,他们在战船的房内寻到了几面青铜令牌,这足以证明他们是东州督场御史的身份。

    一路沿着港口前行,十一人的脸上泰然淡定。面前那一众御史中很快有人挺步上前,道:“诸位同僚,此次回城,为何没有通报?”

    说话的人,是个声音略显低沉的中年人,比起他身后那些御史,这个人的脸上更多了一分老练和沉稳。

    庄邪浅浅一笑,回道:“事从突然,还请同僚不要见怪。”

    那中年人上下打量着庄邪,又看了下他身后的十人,不免觉得有些面生。但见他目光中露出疑惑之时,邵庭急忙轻咳了两声,压低着声音,挤出粗嗓:“你等皆是那位御史长的属下?”

    那中年人一见邵庭身着御史长的官服,脸上的表情很快变得谦恭:“回禀大人,我等皆是刘庆国御史长的属下,特此前来为大人接风的。”

    邵庭微眯着眼,目光严厉:“刘庆国,东州内还有这么一位御史长?我怎没有听过?”

    邵庭此话一出,不禁引来身后的弟子面面相觑,真不知她为何要说这样的话。而以邵庭的机敏来看,这么做无疑是“贼喊捉贼”,监天司麾下的官吏成百上千,各有冤仇,基本自己这么说,那中年人也没有胆子改有疑惑,他会自然认为自己与刘庆国不合,才出口此言,而心下便更会坚信自己的身份。

    不出所料,但她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那中年人的表情变得难看,尴尬地笑了两声道:“东州督场谁人不知您马骏御史长乃人中俊杰,乃东州司首大人的心腹,刘御史长自然是与您无法相比的了。不过,素闻大人您向来不喜面纱,为何....”

    见他还要追问下去,庄邪忽然严厉一喝:“放肆!我御史长大人喜好其实你这小人能够暗下定论的?这几日江风阴冷,马骏御史长大人感染了风寒,莫非这也要禀报与你?”

    “属下不敢!属下万万不敢啊!”那中年人连忙躬身抱拳,向后退开:“大人莫要怪罪。”

    “还不快快退去!碍手碍脚!”邵庭斜他一眼,径直带人朝前走去。面前的御史们各个不敢抬头,甚至一路跟随在后,也皆是没有半点将头抬起。

    脚步踏入东宫城中,最为东州首府,东宫城的繁荣是周边城池所无法匹敌的。沿街之上,皆是华丽的商铺,精致的楼宇,来来往往的马车也皆是上等,就是连脚下的石板路,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也难怪人们口中常到,北有皇城,东有东宫了。

    这东宫城足以媲美京城首府之景。

    一路城门之中,猴子的眼睛就没有眨过,舔着嘴,东张西望,身旁的赵铁牛见他不过,也是老用手拉扯着他的衣袖,小声道:“你这个乡巴猴子注意点,周围人可都看着呢,别露了馅!”

    “不怕不怕,我猴子的演技你还信不过。嘿,对了老牛,你说这东宫城的青楼怎么样?”

    “你这猴子怎么从来就没个正经!你跟老牛我说青楼?”赵铁牛鄙夷地撇了他一眼,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嘿!咋就不能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难道都不会想吗?别怪猴子我没告诉你,东宫城的姑娘那可水灵得很!”

    赵铁牛挪了挪嘴,认真地思考了下他的话,然后点了点头:“想是想,但现在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是阉人!”

    赵铁牛身材粗矿,说起话来难免控制不住声量,尤其是那一句“阉人”、

    前头重咳之声传来,庄邪目光严厉地向后撇来,猴子急忙捂住了嘴,指了指身旁的赵铁牛。

    庄邪无奈地摇了两下头,目光放眼街市之上,但见从衣着上来看,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亦有不少,而他们朝此处看来的眼神却是极为的崇敬,看来作为东州督场的御史,在东宫城中的身份绝不一般。

    “大人,颠簸劳累,还请先歇息半刻。”众人的脚步停在了一座朱红色的府邸大门前,金子的匾额之上刻着四个大字,东州督场。

    “东州督场。”邵庭眼尖朝上一看,道:“东州司首大人,现在何处?”

    “正西巡呢,想必明日午时便会回城,到时候大人即可复命了。”那中年人躬着身子,很是谦卑地说道。

    “尔等在此守着。”中年人回身命令道,那一排数十名的御史齐声下跪。

    中年人回眸一笑,便领着十一人穿过了府邸的前院,达到后院的大堂:“大人,属下在外候着,有何吩咐大人唤我即可,方才属下已派人通报了刘御史长,他已在赶来的路上。”

    “嗯。退下吧。”邵庭沉了一声,那中年人便识相的离开了。

    门外有着侍卫和婢女候着,邵庭便也唤他们退下,待得方圆之内已无人影之时,十一人才解脱般的坐在椅子上,摘下官帽,脱下披风,铁皮猴子甚至连官鞋也一并脱了。

    “真是紧张死老子了!”赵铁牛身形最是魁梧,也略微胖硕,一时紧张也是浑身大汗。

    花千愁和雨龙二人在大堂内游走,观察着壁上的字画还雕纹,皆是出自名家之手,看来这东州督场还真是个油水甚丰的地方。

    莫守靠着红漆柱子打着小盹,竹小兰运转着灵力,增进嗜血花的威力。庄邪走到门前,透过镂空的窗柩朝外看去,但见大堂外一片雅静的庭院,假山,水潭,垂柳红花,修筑得极为典雅。沿着四周的环形长廊,有官兵和侍卫把守,但来往的婢女却是少得可怜。

    正在庄邪细心观察之时,猴子的脸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瞅着门外啧啧摇头:“你说说,阉人住得地方就是不咋的,漂亮的姑娘那么少,怎么招也多收点丫鬟不是?”

    “你以为这是那个大富大贵的官人府邸?这毕竟是军机要地,有几个端茶递水的婢女即可。”庄邪不好气地看他一眼,也是笑着道。

    “你这话说得没错,可你知道最大的原因是什么吗?”猴子忽然朝庄邪挑了挑眉毛,眼神中的意味有些古怪。

    看他这眼神庄邪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轻咳了两声之后,便召集诸位坐回位子上。

    来此之前,江无道就命梵影为领导者,因此这个时候,也是轮到梵影来住持大局。他不到众人中央的位子,斗篷之下的银色面具泛着淡淡的阴冷。

    “现在我们进入了东宫城,对此地的状况并不清楚,诸位行事切莫要小心了。尤其是你,猴子。”

    猴子被梵影这么指名道姓的一说,也是红着脸,挠了挠头笑道:“我是最守规矩的。”

    “梵影师兄说得不错,督场人际复杂,亦不知等会要来的刘庆国又是哪一号人物。”邵庭道。

    “嗯,只要我们撑过今夜,待得明日复命之后,我们便借机潜逃。”梵影说着,便看向了猴子:“猴子,我命你今夜备好船,等明日复命后,我们便可离开了。”

    猴子起身抱拳:“遵命。”

    “雨龙,千愁,你二人负责连夜看守东首督场的府邸,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汇报。”梵影道。

    雨龙乃箭手,千愁的身法又是十一人中最为矫捷的,因而守夜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无疑是在适合不过的了。

    任务分配到此,庄邪耳朵忽然竖起,凑到门外一看,但见长廊之上,行步而来数人,而他一眼便是认出那先前的中年人,从他谦逊的样子来看,走在前头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定是刘庆国了。

    “大家小心,那刘庆国来了.......”庄邪一声提醒,十人即刻收拾好身子,静坐等待。

    中年人步到门外欲要通报,却见那锦衣男子双手直接将门推开而入。庄邪目光已是尖锐,也是急掠而上,一手掐住了这个男子的喉咙,吓得身旁中年人连忙呼道:“快快住手!此乃我刘庆国大人!”

    “呵呵,没有通报,就擅自闯入,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邵庭目光斜撇而来,历叱道。(未完待续。)

第三二三章:不平凡的夜

    这个男子,四十来岁的年纪,模样看去却略显年轻。他身上没有佩刀,也不身着官服,一副富庶的员外模样,腰间一条腰带镶嵌着一枚马鼻大小的红宝石。

    他脖子被庄邪手掌挟持住,却依旧一脸从容不迫,淡笑了两声,道:“马骏御史长,你我同级,何须通报?呵我大胆,你才是好大的官威啊,是否明日东州司首大人来此,也需要向你通报一声才是?”

    听他这番话,邵庭也是发现自己的判断略微有些失算,但她自认为一个能在东州司首身旁成为红人的御史长,总归有着他的傲气。

    所以她依旧神容不改,淡然道:“好了,松开他。”

    庄邪屈了屈身,松开了手,目光依旧不依不饶地瞪了他一眼。

    一摆衣角,刘庆国仰着头看了眼堂内的人,轻蔑一笑:“怎么才这么几个人,马骏,你可别告诉我这一次你非但没有收获,还死伤了属下,呵呵。”

    邵庭看着他,此人言语间有刺,目光像只狐狸,倒是个狡诈之人,亦不想跟他过多的口舌。

    “若无收获可言,我又如何敢回来复命呢?此外,你看看,这个是何物。”说话间,邵庭的袖口之中,玲珑青铜鼎悬浮而起,泛着淡淡的幽光。

    “这....这是!玲珑青铜鼎!这可是仙居城的巫蛊之宝,为何会在你的手上,巫娘她可从未理会过官府!”刘庆国瞪大了双眼,他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大袖一挥,玲珑青铜鼎消失在视线之内,刘庆国的脸变得极其的难看,他自然明白玲珑青铜鼎对于东州督场来说意味着什么。

    “玲珑青铜鼎,无上瑰宝,能被马骏你所得到,果真是有你的本是。庆国佩服。”说着,刘庆国一拱手,便气汹汹的离开了。

    一路之上,他眉头紧蹙,心下一阵疑惑。在此之前,那马骏以及他属下的御史曾多次赶赴过仙居城,试图将玲珑青铜鼎收为官府之用,可屡次被拒之门外,也不知这一次他究竟是用了何种的妖术才得到了这无上的至宝!

    心头有着怨气,如此一来,马骏在东州司首大人的面前无疑更具有说话的权利了。

    这般想着,待得出了府邸大门之后,他坐进马车。一手拉起帘子朝中年人说道:“玲珑青铜鼎竟落得他手,今夜你应该明白如何做了。”

    中年人的眼瞳深处闪掠过一抹阴冷:“属下明白。还请大人放心。”

    轿帘合上,刘庆国背靠软缎,双目微眯,嘴角扬起不折手段的笑容:“得是得不到,我抢好不行么?”

    伴随府邸大门之外清一色的御史随着马车离去,大堂之内的人无疑是松下了一口气。

    “这刘庆国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依老牛看啊,这东州督场绝非平静之地,看那家伙的口气就知道了。”赵铁牛拍着肚皮道。

    “这还用得着你说啊,督场本就是个是非之地,明争暗斗,暗潮汹涌得很。不过我倒是奇怪,邵庭师妹你是如何知道这玲珑青铜鼎的重要性?”猴子眨巴着眼也是好奇道。

    黑布之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机敏,邵庭轻笑了声,也是道:“其实不难推测。此次这艘战船往西行,调查得也是关于宁江城妖尸一案,若真有对付妖尸的方法,官府又何须派人前来调查呢,想必至今仍尚未找到解决之法,而玲珑青铜鼎又是治妖法宝,因此我才拿此来试探一番,也做威吓之用。看来还真是奏效了。”

    “哈哈,何止是奏效,你是没看到那刘庆国走掉时候的样子,那脸简直被苦瓜还苦。”赵铁牛大笑不已。也是不禁拍了拍他身旁庄邪的肩头:“你说是吧庄师弟。”

    庄邪干笑了,目光始终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下有着不详的预感,略微细想了一番,也是说道:“我觉得此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了结。”

    众人目光汇聚而来,便听他说道:“玲珑青铜鼎对于官府而言是至关重要的宝物,那么也就是说,刘庆国也是想方设法要得到这个宝物,如今既然让他知道此物在你的手中,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庄邪一眼,无疑惊醒众人。靠在柱子上的雨龙淡淡点了点头道:“嗯,的确如此。想必他会在明日正午,东州司首回城之前,得到这个玲珑青铜鼎。甚至...不惜一切的代价,不折手段。”

    “不折手段...”

    午夜十分,月影当空,黑风吹刮在东州府邸的庭院内发出扑簌簌的响声。

    府邸房檐之上,雨龙踞着腿,金色的镜框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白。他目光迥然,警惕着周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如果他猜测的不假,刘庆国的人手定会在子时之后动身前来盗取玲珑青铜鼎。然后在明日正午之时由他之手递给东州司首大人,以博取邀功。

    目光如鹰,作为最优秀的箭手,他时刻训练着自己的洞察力。耳蜗微微一动,他的目光忽然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哪里有着三四个身着夜行衣的行者。

    脸色一沉,目光骤然凝聚,他身形掩蔽在黑暗里,左手手架之上,凝结出一柄银芒的光箭。

    三四个身影潜伏在黑暗之中,即将抵达府邸大门之前,忽然一道银芒飞射而来,但听一人叫喊,脖颈波洞穿而过,鲜血狂流而下。

    其余三人眼瞳瞪大,张皇四顾,却不见何人在暗处对他们发动的攻击。

    三人目光还未收回,但见黑暗之中一点银芒在他们视线之内放大,等他们反映过来之时,一点化三点,一箭化三箭,从胸膛之处贯穿而过,但听三声凄厉叫喊,纷纷倒地。

    双脚平稳落地,雨龙望着地面上的人,沉凝的目光依旧没有半点松懈,他有种预感,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一道金光从他身后照亮而起,他即刻一个回身,向后退开丈许之远,但见一把金灿灿的大刀劈砍而下,将大地劈裂出一道深刻的沟壑。

    雨龙顿下脚步定睛看去,但见是一个耳上挂着银环,留着一头乱发的粗矿男子。他的金色大刀不仅大,而且锋利逼人,刀身落地,好不发力,亦是能在大地上划出一道裂痕。

    “这是一把好刀。”雨龙鼻息一沉,体内灵力滚滚翻腾,单凭方才的刀工,他已然能够断定此人的修为定是达到了灵源觉醒的融合期,而显然这还是他保留实力的状态下。

    “灵箭手,呵呵,倒是有点意思了。”男子咧嘴笑着,露出一口金牙。

    “金牙,金刀。莫非阁下是金刀浪客,西狂。”雨龙微眯着眼,印象里听过此人的名号。此人乃官府关押的重犯,却在三年之前在狱中失踪,没想到却是能在这里遇到他。

    “老夫退隐江湖多言,竟还有后辈听过老夫的名号,也不枉老夫当年驰骋沙场所留下的事迹。”

    “江州雨龙,特来领教。”雨龙手势架起,灵力凝结的银箭与臂齐平,目光凛然前视。

    “江州?那为何会出现在东宫城?呵呵,罢了,今夜老夫也是无聊,就陪你玩玩。”

    说话之间,他手中金色大刀已是手起刀落,强劲的灵力在刀锋之上震荡出一道金色的残影,霎时间,带起一阵嗡鸣的响动。

    灵箭霎时飞射而出与金色刀光对轰一处,灵力的振幅波动而开,真的脚下石板都隐隐龟裂。

    房檐之上,一定粉色的油纸伞敞开,花千愁静立其上,俯看着脚下两人的交手。平静地目光瞬间朝着一个不易察觉的方向看去,但见几处房顶之上,一个飞梭的身形轻灵敏捷。

    恰时月光倾斜而去,照亮了这个人的身形,但见此人项套银环,口生利齿,刺头短发,手持锋利的尖勾银轮。

    此人四肢着地,行如奔跑中的野狗,舌头一收一吐,半蹲在屋檐之上,远远看去,当真像极了野狗。

    “野狗”停在对角的屋檐,直勾勾地盯着花千愁看,獠牙在月光下泛着森寒的光。他目露贪婪与凶恶,仿佛下一刻就将花千愁撕成粉碎的冲动。

    花千愁依旧平静如水地看着他,淡淡地道了声:“你来做我的对手么?”

    “野狗”吐了吐舌头,终于像人一样站了起来,扭动了下脖子,握紧了手中的尖勾银环,咧口一笑,道:“看你长得像个娘们儿,说起话来却是爷们儿,真是好玩,哈哈,好玩儿~”

    花千愁整张脸阴沉了下来:“你会对你说过的话负责。”

    “唷,真是凶得很。”那野狗的脸很快也变得冰冷,霎时间猛扑而来。

    花千愁心知此人的速度极快,当下也是做好了提防的准备,左一个侧步,他身形一旋,粉色的油纸伞打转几圈,光晕散发,整个人腾身跃起。

    但听咻的一声,夹杂着瓦片碎裂的声音,那野狗弹跳而起,跃上半空之后,手中银轮挥击而出,在半空划出两道刺眼的银光。(未完待续。)

第三二四章:要么死,要么滚!

    月光清冽的打在金色的刀面上,金与白的光芒交错着,远远看去彷如升起一层薄薄的晕。

    西狂一头乱发迎风飘舞,亦是准备朝雨龙发动第二次攻击。

    另一面的房檐之上,两道刺眼的银光伴随一道破风之声从耳鬓划过,花千愁的目光骤然紧缩了起来,但见那清晰可见的银芒竟是在一瞬之间从两道分化为三道,再由三道分化为四道,最后五爪袭来,竟是冲破了他粉色的光晕屏障。

    眼中的粉色犹如破碎的花瓣,花千愁旋移侧步,身法矫捷,但听耳边一声呼啸,银光转瞬即逝,他身侧的足下灰瓦,已是被五爪劈裂而开,伴随一阵轰隆之响,整座屋企都是被劈轰了大半!

    油纸伞撑开,花千愁腾飞而起,足踏虚空,神色漠然地俯瞰着脚下的烟尘。但见黄土飞扬之间,那野狗小腿的肌肉又是一阵收缩,旋即犹如弹弓一般弹射而来,手中双轮一展,左右挥舞,银光霎时一现!

    嗤!

    花千愁的粉色油纸伞,已是被划破出一道裂口,夜空上的风顺着裂口吹入,打在花千愁的脸上,有着一种难以压抑的怒火。

    清秀如画的面容,终于没有了那抹淡然,望着被风刃划破的油纸伞,双脚骤然凌空一踏,油纸伞抛空而起。

    伞面凌空一旋,飘落下片片粉色光晕的花瓣,野狗半蹲在房屋之上,嘴角挂着笑容:“真是一个娘们儿!”

    冷笑一声,那野狗的目光旋即也是变得锋利起来,望着从天而降的花瓣,他自然察觉到其中隐隐流动的强劲气息。

    “你的灵诀虽然诡异,但我却能看得出来!”

    一声历喝,他双脚一弹,朝着半空上的花千愁爆射而去,一路变化着形态,平滑的肌肤之上开始长出浅褐色的毛发,鼻头微微向前延伸,嘴角之上也是露出了两颗锋利的獠牙,最后伴随两只耳朵立起,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条野狗!

    兽灵源世间少有,虽然只不过是一条野狗灵源,但依旧能够让他在修炼者中鹤立鸡群。

    狗在万兽之中,不但有着速度,更有着灵敏的嗅觉,也就是在他这嗅觉高度扫射下,能够准确的分别花粉的味道,甚至精准到花与花之间的距离。如此以来,密集而下对的花雨,几乎对他而言构不成半点伤害,他不但能极快的躲避即将落在他身上的花瓣,更是能将身躯扭曲到一种难以想像的地步,然后从两片花瓣间穿过。

    这样的行云流水,几乎就是眨眼之间。待得花千愁缓过神来的时候,那野狗的獠牙已是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下!

    “啊——!”一声痛吼,花千愁的黑色官服上有着更加暗沉的血迹渗出,紧接着那野狗双爪探出在花千愁的胸膛前两挠两下,几道鲜血喷射而出花千愁从天而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千愁败了?”雨龙微眯着眼,目光不经意地朝身旁看去,但隔着一闪朱红大门,他只听见其中传出的响动之声,却无法看见现在的局势。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先顾好你自己吧!”强有力的声音穿透而来,那柄金光已是手起刀落,强劲的灵力一触即发,雨龙急忙抖转灵力与指间架起一支银光之箭,飞射而去。

    呛!

    钢铁与钢铁摩擦的声音在这一刻听起来极为的刺耳,黑夜里一道火星迸发而起,金光与银箭的交汇,将街道倒映在两道不同颜色的光芒之中。

    砰!

    两股气息在一瞬间交轰对散,强劲的灵力波动,震得两侧的矮房都隐隐颤动着。

    风波之中,西狂微微喘了口气,眼瞳深处那种凶狠的目光中略带一抹笑意:“不赖嘛,看来江州也并非都是病夫。”

    正所谓一番水土养育一方人,虽然同样是生出在王朝境内之人,每个地域的人也有着不同的性格和所擅长之时,就好比江南一带的人,生性儒雅温和,擅于琴棋书画,赋诗奏乐,修行者也多半为巧型,因而江南一带多出弓箭手,骑射手,或是一些音律灵诀的大师。

    雨龙很显然是其中一类人,但国境以东的尚有箭手之乡的仙居城,距离东宫城亦是没有太多的距离,因此雨龙在这里并不算的上一枝独秀,或是尤为出众的。

    西狂身在东宫城,见过的箭手已是无数,因此对于雨龙这样的有天赋,功夫却不扎实的少年人来说,他自然是轻视不已。

    而对于雨龙而言,西狂乃是名声在外的刀客,亦算得上的前辈,因此做他的对手难免也是有着一点心虚。

    就在雨龙的目光有稍稍迟疑的瞬间,西狂脚下忽然一劲,转眼闪现至他的身前,大刀挥舞而下,一头金色的猎豹光影忽然冲上前来,携着怒吼之声朝着雨龙直扑而去!

    脚步向后猛然一撤,雨龙金框眼镜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锐利,手中连射三箭而出,化为尖喙的飞鸟,与那金豹对轰在了一起,旋即身形瞬移而起,周遭之内已皆是他的残影,西狂嘴角泛起轻蔑的冷笑,目光一正扫视,忽然对准了一个方向横劈而去。

    砰!

    金刀劈在雨龙左手的白色手套之上,鲜红的血顺着刀口渗出,没等他反应过来,西狂又是以一种极快极猛的劲力化于掌心,直轰在他的胸膛之上。

    嗤!

    鲜血吐出,他身形向后猛地倒射而去,撞入一片无人的仓房之中,轰塌了四面的石墙,砸落在他的身上。

    “呵,真是没劲,这江州来的箭手,终归没有多大的能耐,哎,算是老夫高看他了。”撇了一眼掩埋在废墟中的雨龙,西狂淡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府邸之内,一个巨大的土坑之中,花千愁咬着牙,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滑下。听闻动静的弟子陆陆续续赶来,欲要上前助他一臂之力,却是被梵影喝止。

    月光下,他银色的面具中,瞳孔漆黑。为低着头,沉声道:“对一个战士的帮助,就是对他的羞辱。”

    猴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站在暗处的他也是紧紧揣着手,咬着牙,恨不得上前虽花千愁一同撕碎这只野狗。

    “好了,你也该去城外寻船了。”梵影沉声道着,猴子旋即点了点头,拉上赵铁牛便绕过后院离开。

    “庄邪,我想千愁和雨龙现在对付的人,也许只是一个幌子,极有可能是声东击西之策,想必陷入府邸之内已是潜入了许多刘庆国的属下。”梵影道。

    肃然地点了点头,庄邪也早已对此心存怀疑,当下听梵影如此一说也是回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话间,他给了小明一个眼神,两人旋即潜入后房之内。而一路之上,最令庄邪疑惑不已的则是这偌大的府邸之中,所有的侍卫和婢女皆是看不到半个人影。

    “那打斗的动静如此之大,却是不见前来护院的侍卫,这不是太可疑一些了吗?”想到此处,庄邪脑子一转,一个猜想瞟过,顿然也是瞪大了眼:“莫非这府邸之中上上下下的侍卫,皆是刘庆国的属下?”

    而正当这个思绪在脑海中飞转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也是注意到,几个身着夜行黑衣的侍卫,正潜伏而行,朝着内院几个客房而去,这些客房都是留给十一人落脚的住处。

    这些侍卫的动机一目了然,庄邪目光骤凝,也是加快了脚步,待得近处之时,一个闪身上前,宛如一阵突如其来的黑风,一手钳住了一名侍卫的脖子。

    黑暗中,庄邪的目光如凶恶的野兽,直瞪着那人,让得他身后几名侍卫也是不禁惊呼一声,向后挪开了脚步。

    “说吧,你们可都是刘庆国御史长的属下?”庄邪说话的时候手掌的力度略微加剧了几分,也是让得那个人脸色顿然惊恐,浑身哆嗦着回答道:“大人饶命!我等皆是接到命令迫不得已。”

    “我自然知道你们是有命在生,不敢不从。但我问得是你等可都是刘庆国的属下?”

    那人连忙点了点头,而他身后的侍卫却皆是摇头。庄邪目光骤寒,掌心之中一团黑色的烈火升腾而起,伴随一声凄厉的叫喊划破夜的寂静,这个男人的身体以全然吞没在黑火之中。

    望着眼前如此果决残忍的一幕,那些被还摇头的人,顿时连连点头。

    “大人饶命啊!”

    话才刚刚出口,庄邪掌心一番,一阵吸力将一名模样看过去年轻的侍卫卷入掌心中,质问道:“你们共有多少人?”

    “二百?哦不,一百五十人....还是...”一边说,这个年轻的侍卫一边思考着。但很显然他似乎对许多事情都并不了解,庄邪无心与他纠缠,也大概明白了刘庆国安插在府邸之中的属下。

    一掌将年轻的侍卫打开。庄邪目光阴冷无比地望着这些连连打着哆嗦的人:“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送死,要么现在就给我滚。”(未完待续。)

第三二五章:花虽娇艳,终有凋零

    话音落下,几人面面相觑,即刻也是感激了几声,很是狼狈地逃离而开。

    而就在这时,身后的庄邪眼眸之中掠过一抹寒芒,双脚之下疾风伴起,朝前飞射而去,但听齐刷刷的清脆之响,这些侍卫的脖颈也是被庄邪硬生扭断。

    小明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步到庄邪的身旁,望着躺在地上死去的侍卫们,也是深咽了一口唾沫。

    “大哥哥,你不是说让他们走吗?”小明抿着嘴,生涩地问。

    目光看来,庄邪淡淡一笑,道:“如果放他们走,他们定是要回去通报刘庆国,让他所有准备,甚至连夜派出更强的高手,到时候我们可就应对不来了。我们现在的优势就在于,我们并非真正的御史,所以刘庆国可以说对我们一无所知,终将失算。”

    “那直接杀了他们就是,为何他留给他们希望呢?”小明一脸好奇地问道。

    “如果不告诉他们有逃跑的机会,他们拼死一搏也会拿出全力抵抗。这无疑会花费我许多的经历,而他们奔跑向希望的时候,欲念越趋势他们放松警惕,所以你也看到了,方才他们几乎是措手不及。”庄邪浅浅一笑,道。

    此时此刻,府邸之外。西狂将刀架在肩上,正准备转身就走,忽而听到身后响动之声传来。碎石从废墟上滚落而下,层层飘扬的沙土间,有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光。

    他顿下脚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本还想给你留一口气,既然你自己找上门来......!”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箭光忽然飞射而来,他急忙架起金色大刀相挡,顿觉这箭气几乎是与先前天壤之别,浩瀚的银光几乎照亮了他所有的视线,一口鲜血吐出,他整个人在这箭气的冲击下向后到射而出,金刀刺地,向后摩擦出丈许的火花,方才停了下来。

    目光骤然凝聚起来,他半跪在地,望着视线的前方,那个逐渐朝他走来的身影。

    他是雨龙,依旧是那个自己看不上眼的年轻人,但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变了,他的手臂被洁白的铠甲覆盖,甚至连指间都有着一片片刚硬的护甲。

    金框眼镜在月光下泛着深深的冷,他一手扬起,雪白的铠甲之上,一缕缕淡蓝色的灵力如水流一般汇聚到他的手掌,再分流到五根指间之上。

    转眼之间,一道淡蓝色的灵箭架起,与眉齐平,右手向后拉扯,那支灵箭便瞬间朝着西狂爆射而去!

    当箭飞射而出的那一刻,甚至包裹着强劲的灵力波动,在肉眼清晰可见的状态下,将大地上的石板掀起,露出漆黑的土壤。

    方才也许是措手不及,方才被这一箭打得有些狼狈。但眼下西狂已是做足了抵挡的准备却是在金刀面对灵箭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啊!——”

    一声痛吼嘶喊而出,西狂手持着金刀,火星在距他视线不足半尺喷溅着,双脚在土地之上摩擦,他赫然瞪大了双眼,竟是从未见过如此强劲的灵箭之气!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雨龙完全就是在掩藏实力。而当他现在终于拿出真正实力的时候,竟是如此的可怕!

    “不可能!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西狂瞪大了双眼,充斥着不可置信。忽然他一声咆哮,手中金刀挥舞而出,夜空下漆黑的街道上,忽然闪耀着一个狰狞凶猛的豹头!

    “好强的灵力。”雨龙抬了抬金框的眼镜,察觉到袭来的气息至少达到了灵师的初期!

    但虽然这股灵力比起西狂先前要强劲得多,但雨龙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惧色,反倒是一脸的从容与淡定。

    忽然他冷眸一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圣洁的蓝光,转眼之间,他的身后凝结出一道巨大的十字弓架!一支支灵箭架在十字弓上,迎着那金色的豹头齐射而去!

    轰!

    骤然一声巨响,整片街道都在两股能量的对轰中毁于一旦远方似有闻到动静的官兵与百姓,举着火把朝此处赶来。而当他们发现波动之处来自于东州府邸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这样的动静,在过去的几年里已不占少数,官官相对,亦也成了寻常之事。不过苦的就是那些百姓,日夜提心吊胆,深怕哪天自己的房子也莫名奇妙的轰塌了。

    滚滚尘烟掩盖了整片街道,尘烟之中,西狂跪倒在地,身旁的金刀已经断成了两截,鲜血顺着指间缓缓滴落在地面之上,此时的他身躯之上已是千疮百孔。

    视线的前方,雨龙缓缓朝他走近,待得呼吸可及之处时,他缓缓俯下身子,颇有意味地看着他,漠然道::“西狂,人如其名。你的死,就源于你的狂妄与自大。”

    话音落下,两指间一道灵箭飞射而出,瞬间穿过了他的脖颈。

    嗤!

    西狂眼瞳睁大,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朝前倒去,气息消散。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雨龙朝着朱红色的大门看去,虽然隔着一扇大门,当他隐隐之间也是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苏醒。

    此时此刻,朱红色的府邸大门之后。花千愁,嘴角泛着血迹,望着野狗形态的人,他缓缓说了一句:“我乃江州花千愁。”

    “呵,为何突然自报家门了?”那野狗半蹲在地上,裂开一口锋利的犬牙笑着道。

    “因为至少要让你明白,究竟是死在谁的手上。”

    听得这话,那野狗的瞳孔睁得很大,显然是被激怒了。但很快他又笑了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告诉你,我乃东州御史刺客,刘权。”

    “刘权,刘权,当真是个好名字。”花千愁凤阳微垂,嘴泛笑意,而很快,当他眼睛抬起看向刘权之时,他的眼瞳已然变成了粉红色。

    他轻握着油纸伞,忽然将伞柄一扯,拔出一柄细长的银剑。

    “唷,原来你这伞里还藏着剑啊,早该拿出来了。哦不,拿出来你也是死,就别糟蹋剑了。我看你这剑不错,等你死后我拿到市集上,也是能卖个好价钱。”野狗说着也是狂笑不止。

    花千愁丝毫没有因为他狂妄的耻笑而动怒,眉宇清淡,目光落在手中那柄银色的细剑之上,黯然神伤。

    “花虽娇艳,终有凋零之时。”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中的剑,忽然变成了粉红之色。

    粉色的光打在他的眼底,轻轻摇曳,他望向了那条野狗,道:“这样绚烂的一幕,你毕生都未曾见过。”

    话音落下,他轻轻松开了手,那柄粉色的细剑忽然轻轻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粉色光点,飘入空中。

    野狗望着这粉色的光点,犹如尘埃一般在空中自由飞舞,转瞬便是不见,终于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前仰后合:“你这是什么?唬人?我可告诉你,我刘权绝不会被你这唬人的把戏给.....!”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的视线前忽然飘落下一片粉色的花瓣。他眉头一蹙,抬起头来,但见头顶之上,竟是赫然间有着漫天飞舞的花瓣。

    “这是什么?又是同样的把戏么?”他不禁张开了狗爪,一片花瓣轻轻落在他的爪间,略带一丝冰凉。浅浅地泛着光,很是绚烂。

    “呵呵,不过就是花瓣而已。”他又是轻笑了起来,突然表情僵直,顿觉狗爪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去但见那片花瓣已然消失,而他的爪心中央,却是被划出了一道锋利的血口。

    之前,他曾破解过花千愁类似的招数,但眼下却是有些不同。这落下的看过去就是真真切切的花瓣,而非灵力所制。但不料依旧还是片片刀刃。

    “呵,不过还是老把戏,你觉得我能破解你第一次,还会怕第二次吗?”刘权轻笑道。

    而就在这时,他的脚底之下忽然出现了一道圆形的图腾,紧接着头顶之上那盘旋飞舞的花瓣忽然从天而降。

    “不好!”

    眼瞳猛地睁大,野狗刘权撒腿就跑,只听砰的一声,他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道无法穿过的透明墙体,让得他丝毫无法越出这结界半寸!

    “这是怎么回事?!”野狗猛然瞪大了双眼,而丝毫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大片的花雨已是降临在他的身躯之上。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吼声中,旋转的花雨,化作万丈粉色的光晕,转瞬之间,待得光芒散尽的那一刻,结界之内的野狗刘权,已是面目全非,体无完肤!浑身上下都滴落着鲜血,没能坚持半刻,也是硬生倒地。

    “这.....这不可能。”直到这一刻,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竟是逃不出花千愁设下的结界。更不敢相信,这个如女子般的男人,掩藏的修为,竟是如此之多!

    远远地看着他,花千愁的掌心周遭盘旋着细小的粉色观点,旋即凝结成一柄细剑。

    他轻轻将细剑插入油纸伞的伞柄之中,两指间拈着一片花瓣,弹指飞射间,抹去了刘权的喉咙。(未完待续。)

第三二六章:智斗司首

    一夕之间,府邸内外已是狼藉一片,大小不一的土坑之外,残留着斑驳的血迹。雨龙一跃飞入府邸之中,花千愁紧随起来,和其他弟子集合到一起。

    “不愧是一流的箭手,雨龙你真是厉害。还有千愁,看来到了妖域,我老莫也放心了。”莫守豪声笑道,虽然他言语略带客套,但不可否认,无论是雨龙还是花千愁,这两人皆有超凡的实力。

    “若是莫守兄在,解决他们的时间,想必要快得多了。”花千愁道。

    很快,房檐之上脆瓦之声响起,两道身影越过半空,乃是庄邪与小明。他们双双落地,便快步走向大伙,道:“这府邸之内的护卫皆是刘庆国的手下,已经全数铲除。”

    “很好。”淡淡点了点头,梵影抬头望着月光:“接下来就是等待猴子他们的消息了。等船和船家都找好,一切就静待明日了。”

    一夜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是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但黎明的光将天空照得一片淡蓝的时候,府邸周遭的街道上才陆陆续续有了人声。

    路上的行人路径此地也是避犹不及,望着遍地疮痍的街道和轰塌的房屋,每个人的脸上皆是露出了惊异又惶恐的神色。

    一夜的时间,莫守和断念将府邸内的尸体处理了干净,又是将一些凌乱的地方稍稍收整了一番,三更之后,猴子与赵铁牛回来,告知船已备好,黄昏之时便可离开东宫城。

    日头升起,正午的阳光要比往常刺眼,地表的温度灼热,远看而去,街道上的房屋仿佛在虚浮的热气间扭曲着。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街巷上的气氛突变,急促的脚步声伴随清脆的马蹄声匆匆而起,由远至近。紧接着变得听到相对细微的车轱辘声和刀鞘声。

    十一人走出门外,但见街角很快被清一色的御史覆盖,整整齐齐的排列而开,当中一行车队缓缓驶来,头尾皆是低矮质朴的马车,唯有当中的马车富丽堂皇,珠光耀眼,就连马也是上等的风信良驹。

    “这应当就是东州司首的马车了。”梵影轻声道着,略微向后退开的身形。稍稍朝邵庭示意一番,她便走到人群前方,面上的黑布向上提了几分,目光迥然地望向那缓缓驶近的车队,待得近处之时,她轻咳了两声,身后的十人便跪地而下,俯首称臣。

    车队行驶到府邸大门之前停了下来,驾马的御史朝着邵庭微微施礼,便是掀起了骄帘,里头走出一个白发长眉,皮肤姣好的中年男子。

    他头戴高檐纱帽,身着金云官服,披着硕大的披风,腰间上别着一块羊脂玉佩。

    整齐的跪地声响起,两排长龙御史持刀下跪,齐声高喊:“东州司首大人!”

    庄邪等人极快反应过来,也是跟着叫喊着。低着头,不敢有半点疏忽。

    司首大人,眼观周遭,长眉便皱了起来:“这都怎么回事?”他显然问得是这满地的土坑,和狼藉一片的房屋。

    邵庭挺身上前,挤着粗矿的声线回答道:“大人,昨日有刺客偷袭,杀了府邸内的侍卫,便留下了这些。”

    司首大人见这遍地的碎石木屑,倒塌的楼房阁宇,战斗遗迹尚还清晰,也是压抑着怒火,气汹汹地朝着府邸之内走去。

    一路往大堂走着,他身后紧跟着七八名御史侍卫,但与大多的御史侍卫不同,这些人的佩刀皆是银鞘金柄,身上的官服也用上好的蚕丝裁剪。显然这些人不但身份要高得多,实力定然也非寻常御史侍卫所能匹敌。

    为官之人,城府极深,他推开大堂的门,一屁股坐在主位的檀木椅上,这才狠狠一拍桌子,怒斥道:“何来的刺客,竟偷袭我东州府邸,简直是胆大包天!”

    司首大人之所以不在一开始就动怒,正映着家丑不可外扬之说,若是让人知道东州府邸都被刺客擅自闯入,传了出去,威严何在。这等缜密的处事,也难怪能身居高位了。

    略带斥责的目光一扫众人,他忽然皱起了眉头:“马骏现在何处?”

    邵庭心头一紧,欲要提步上前,却是被庄邪拦了下来。但见他脸上顿然露出了愁容之色,一步上前便跪倒在地,呼道:“司首大人!马骏御史长率我等进入宁江城,不幸被上百妖尸围攻,已是身首异处了!”

    “什么!”那本就锐利的眼睛忽然瞪大,拍桌而起,疾声追问:“你说马骏死了?”

    “是啊....我等虽为东州精良的御史,但也是寡不敌众,加上妖尸本身就难以对付,随我等一道的御史皆以殉职。留得我等苟延残喘,逃命回来。”庄邪说着,也是声泪俱下,哀伤不已。

    那双精明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瞳深处掠过一抹阴狠:“你们如此逃回来,难道是觉得本首会就此放过你们?”

    “不,此次回府,意在回报噩耗,若司首大人要责罚,属下们悉听尊便。但我等希望司首大人能够给予机会,容我等三日时限。”

    “三日时限?所为何事?”

    “玲珑青铜鼎。”庄邪眼中忽然掠过一抹精芒。而正如他心中所猜想的那样,这个司首大人一听这话,脸色便微微一变,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

    “本府曾多次派人前往仙居城,但那巫娘就是不肯交出玲珑青铜鼎,就凭你们这些人,何等何能?”

    “司首大人有所不知,经过此番追查,亦是发现妖尸乃妖血所生,而破解妖血之法便是那玲珑青铜鼎。在宁江城妖尸一案后,我等途径仙居城,便试图与巫娘交涉,并告知其在宁江城发生的惨案。似乎官府为了救天下百姓与水生火热,不息损兵折将这点打动了她,可依旧不肯交出玲珑青铜鼎,但却让吾等看到了一丝希望。”

    眯着眼,司首大人坐回位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弹动了几分:“我如何能信你。”

    庄邪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因此他目光向后给了邵庭一个眼神,这聪慧的姑娘当下便是会意。袖中灵力一阵催动,怀里的玲珑青铜鼎中便是流出了几个光点顺着她袖口飘浮而出。

    “大人,您一定知道这是何物吧?”庄邪笑着道。

    “巫蛊!这是巫蛊!”司首大人整个身子弹坐了起来,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地来到邵庭身前,目光久久停在这些细小的光点上无法离开:“你们是如何得到这些巫蛊的?”

    “这就是我跟您说希望啊大人。”

    深深吸了口气,司首大人沉沉地点了点头:“常言道祸即是福,因祸得福想必说的就是这样。虽然此行前去巡查妖尸一案,让本首痛失爱将。但却因此换来了巫蛊,呵呵。很好,很好!”

    大手一挥,披风扬起,他坐回位上:“本首准许你们三日时限,三日之后,将巫蛊带到本首面前,否则..严惩不贷!”

    说着,他手一挥,那七八名御史侍卫便是将庄邪靠近而去。司首大人道:“他们会与你等同行。”

    这个东州司首终归还是留了个心眼,不过这全然都在庄邪的意料之内,他走一步上前,躬身道:“....属下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属下猜想,巫娘一直不肯交出玲珑青铜鼎,想必也是对官府有所成见,因而我等希望褪去这一身官服,以素装的姿态面对她,还请大人准许。”

    “呵呵,就为这事?这又有何不可。微服私访从来都是例行公事偶尔的必要。本首允了。”

    大堂之内的复命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伴随庄邪等人一路目送东州司首离行的车队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时候,他们也是换好了行装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一路朝着城外走去,抵达外江港口的时候,一艘楼船停在了那里,船下有着三个皮肤黝黑的船家正抽着烟斗,瞧见猴子的时候,便纷纷站起了身来。

    庄邪脚步略微放慢了下来,目光若有似无地朝着身后紧跟着的御史侍卫看去,忽然目光一寒,转瞬如疾风递出,两掌之间灵力汇聚。

    这些御史终归是收过精良的训练,当庄邪风云突变攻击而来之时,他们的刀已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出鞘。可庄邪的掌力却是超乎了他们的想像,只听砰的一声,刀身弯曲,一股黑气透而去,震碎了两名御史侍卫的胸骨,反手化作两指剑气刺穿了他们的喉咙。

    猴子见状,当下反应了过来,紧跟而上,怀中铁皮双刀横扫而出,也是斩断两柄长刀,又见寒芒以上,叫吼声起,又是两名御史侍卫倒地死去。

    霎时之间,刀光与血光交汇,惨叫之声连连响起,吓得那三名船家如木头般惊愣在了原地。

    转眼半刻之后,这些紧紧跟随他们的御史侍卫已全数阵亡!

    “走!”

    庄邪疾声一道,快步登上了楼船。船帆架起,催促着船家快速将船驶离了港口。(未完待续。)

第三二七章:突破!灵师后期!

    江涛拍岸,楼船在江面之上摇曳着,朝着东面的方向缓缓行进。

    楼船的房间之内,犹如经历过一番生死的弟子们各个面露骇然之声,直到东宫城已然消失在视线之内,他们仍旧是惊魂未定。

    “我说庄邪师弟!你下次能不能先把计划告诉我们再行动,你这一来,猴子我半条命都要吓没了!”猴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脸埋怨道。

    “是啊庄邪。你这确实太过突然了。”莫守靠着墙板道。

    庄邪微微一笑,略微有些歉然:“实在是抱歉了各位。但事发突然,当下也没有时间和机会留给我解释不是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梵影问道。

    庄邪盘腿坐了下来,众人跟着坐在了他的身旁,但见他轻笑了一声,也是说道:“如果今日刘庆国出面,那以他的猜测,我们定会将昨夜发生之事告知东州司首,正面对峙,他绝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他自然不会出面。若他不出现,那么也没有人知道玲珑青铜鼎已在我们手中的事情。”

    “但经过昨日发生之事,我们也不难判定,这玲珑青铜鼎对于官府的重要性。而且邵庭终归还是不能在东州司首的面前假扮马骏御史长,因而我才故施一计,将计就计,告诉东州司首马骏已死,而为了不让他将我们关押责罚,我才灵机一动,借着玲珑青铜鼎之事,演了这么一出戏。”

    雨龙深深吸了口气,也是冷笑道:“越精明的人,越容易被自己的欲要吞噬,只要关于玲珑青铜鼎,怕是任何一切在那司首的眼里都是浮云。庄邪你这一计用得好。”

    雨龙一言,让得众人也是纷纷点头,赞不绝口。

    楼船一路东行,若是不出意外,抵达妖域边境的时间,应当在七日之内。

    回到房间之内,庄邪坐在了床榻之上,盘膝而坐,双手平放于双膝之上,缕缕的黑气顺着指间泛起,旋即如细丝绕指,最后沿着手臂上肩。

    短短半刻的功夫,庄邪的周身已然被黑气覆盖,身体之中,那种妖气的澎湃之感已是愈发的明显。

    经过上一次突破的失利,庄邪隐隐也是找到了其中的一些方法和经验。这一次,他并没有选择凝聚体内的妖气一鼓作气地朝瓶颈口冲击而去,而是选择用更加柔和的方式,先行调整体内的气息,一遍遍的游走经脉与骨骼。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让小明进屋,全神贯注在修炼的状态之中。静心凝神,在意识的催动之下,丹田气海之中,一缕灵力衍生而出,好似田野里的秧苗,逐渐蓬勃。

    伴随这第一缕灵力的催动,紧接着便是有第二缕,第三缕,最后陆陆续续的灵力开始以一种无法阻挡的趋势蔓延全身。

    庄邪神情平静,嘴角却缓缓泛起一抹笑意,当灵力充盈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他忽然开始调度着丹田气海之中的妖气。

    虽然在几次的修炼之下,他的妖气已然没有先前那般暴戾,但对于灵力来说,它依旧显得锋利。但很快,妖气与灵力还是在某一种程度上达到了融合。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庄邪开始引导着这种交融之后的气息游走全身。

    砰砰。

    身体之中,闷沉的响动之上开始不断发出,庄邪知道那是因为这些气息游走经过骨骼的时候虽带出的摩擦声。

    而随着这种声音的密度越来越高,声音也越发急促的时候,他身体之中,经过气息游走之后的经脉已是逐渐变得舒展开来,就是骨骼也似乎变得坚韧。

    这种全新的修炼方法,庄邪将其称之为“热身”,活络经脉,升华骨骼。经过三十六周的运转之后,他的皮肤之上除了不断留下的汗水之外,也是隐隐泛着一种淡淡的光,这种光预示着他的身体每一处毛孔都全然松弛而开。

    “很好。”心下暗暗信息,这一次的修炼全然如同在脑海中上演的一般顺利。他眉头微微一蹙,将心神沉入了丹田气海当中,旋即间那运转游刃有余的气息,变得更加的自如,紧紧需要一丝的意识,便能很好的调度它们。

    这样修炼的状态一直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待得一个时机妥当的时候,庄邪忽然加速体内的气息运转,并将它们集结在了一处,朝着下一道瓶颈口进发而出。

    由于先前花了大量的时间在疏通经络上面,让得此刻体内的经脉全然没有半点生涩的感觉,任凭汹涌的气息朝前进发着,也没有丝毫的不适之感,更是没有半点紧缩起来的征兆。

    这一切都比想象中进行的要顺利,但当这些气息朝着下一道瓶颈口冲击而去的时候,还是让得庄邪皱紧了眉头。但见这一次虽然经脉没有闭塞,也没有阻隔,但那道瓶颈口依旧比想象中来得坚韧。

    砰!

    第一次的冲击,似乎没有半点效果,那瓶颈口如同一面极厚的钢板,纹丝不动。但庄邪并没有半点焦急,不紧不慢,重新将气息调度起来,凝结成团再次朝着它进发而去。

    砰!

    又是一声闷响,而这一次的响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隐隐的刺痛。但就是这种刺痛让得庄邪稍稍有些欣喜起来。他知道这代表着瓶颈口受到了一丝创伤,而当这种创伤越来越大的时候,也就是可以突破的时候!

    思绪平静下来,庄邪强压着内心的兴奋,开始朝着瓶颈口发出第三次的冲击。而这一次,那种刺痛之感果然更强了,甚至这样的疼痛之感已经比上一次突破的时候还要强烈,似乎如一把刀子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割着血肉一般。

    隐隐咬着牙,庄邪岂会是因为这样的痛而放弃的人。他强忍着痛楚,依旧让心态平和下来,从丹田气海之中调度新生的灵力与妖气混入其中。如此以来,冲击瓶颈口的气息无疑变得更加的丰满和充盈。

    这样的方法无疑是仗着“人多势众”来试图突破,但所带来的弊端,便是体内的经脉在不断膨胀的撑裂中带起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啊——!”

    他终于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声音并没有在房间内回荡太久便归于了平息。即便这种痛已是让他生不如死,他也依旧硬着头皮强撑了下来。

    砰!

    终于,第四次的冲击伴随一阵剧烈的刺痛感袭来,庄邪浑身抽搐,身子略微有些倾斜。他目光骤凝,将肌肉绷紧,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有着半点的偏移。意识依旧调度着气息的运转,一鼓作气狂涌而去。

    很快,在这一次的冲击中,那坚忍不摧的瓶颈口终于如妥协一般露出了一丝裂痕。以庄邪的经验,但凡是瓶颈口出现裂痕的时候,绝不能懈怠,因为只要有一丝裂口的出现,便预示着突破,近在眼前了!

    “喝诶!”庄邪似打气一般的叫吼了一声,嘴唇紧抿,心神归一,体内的气息在一瞬间朝着那裂口狂涌而去。但听犹如擂鼓般连鸣的声响从身体之中传荡而出,那种强烈的刺痛也是在此刻到达了至高的顶点!

    “我要坚持,坚持!”庄邪拳头紧紧握住,额间上的汗水不断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一点点的滴落在他的脚跟之前。直到那里已然泼墨大片的时候,体内的气息终于是将那道瓶颈口全然冲破!

    汹涌的气息犹如海浪一般呼啸翻腾,涌入了瓶颈口中,一股无尽充盈的浩瀚之感几乎充斥着全身,让得他从头到脚,每一根指头,甚至每一根发丝都能清楚的感知到灵力和妖气的存在!

    眼瞳猛然放大,一道精芒掠过了他的眼底,双掌平身而出,那种得到升华之后的灵力与妖气开始在他的掌心盘旋,这种全新的境界既新奇又令人兴奋!

    “我突破了!哈哈哈!我终于突破了!”狂狼的笑声回荡在房间之内,庄邪腾身立起,望着自己的双手,直到这一刻,他依旧无法相信自己真的突破了,真的达到了灵师后期的境界!

    兴奋的叫喊声穿过房门,回荡在走道之上,直到庄邪推开门的时候,门外已是站满了人。他们的脸上有着笑容,眼中也或多或少的有着憧憬和羡慕。尤其是猴子,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几乎都能看到其中崇拜的光芒。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了!如果我没感觉错,你已经达到灵师后期了吧!”猴子惊讶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摇头。

    “对,灵师后期,我达到灵师后期了!”庄邪同样兴奋地看着他,脸上有着难以掩盖的笑容。

    小明也是兴奋不已的跑到庄邪的身旁,又是搓着他的手臂,又是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从未想过庄邪突破的速度竟是这般的快。

    “天呐,这简直不可思议,之前你还只是灵师中期吧?这简直也太快了。你是天才吧!”猴子惊叹道。

    在这楼船之中的弟子无不是天师府年轻一辈最优秀的翘楚,而无疑在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天赋能够超过庄邪。(未完待续。)

第三二八章:进入东极城

    庄邪突破到灵师后期,无疑大大增强了这个团队的战斗力。

    楼船而行,水波之声徐徐传来,阳光正好,映照在江面之上泛着粼粼波光。

    伴随沿东的路程渐行渐短,江岸上已寥无人迹,荒芜的山坡之上偶尔能见到几只饥肠辘辘的土狼觅食,它们已经接连好几个月都在啃着树皮。再往东行,连人居住过的痕迹也不再可寻,光秃秃的山丘上,只能见到几具发黄的白骨。

    很快,楼船在某一个山丘前停了下来,岸边上立着一块正正方方的小木牌,木牌上写着几个小字,东极之境。

    “东极之境,我们终于还是到了。”望着板面上的字,庄邪感慨万千。一月时间不长不短,却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往事仿佛还历历在目,蓦然回首,远方已不再有城池的轮廓,他们真真切切的踏在这个王朝的最东面,过了这个山头,便是另一个世界。

    正如与船家约好的那样,楼船仅仅只能行使,再往下便是要靠他们自己徒步而行百余里的路。毕竟再往下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船家自然没有理由与他们一同冒着风险。

    随着铁锚升起,船头调转,江水汹涌拍岸。十一人静静地站在船头,望着他们与王朝最后一丝关联缓缓消失在江面之上。

    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就好像苦海明灯消失在海岸线上一般,仿佛宣告着他们就此与自己的故乡别离。

    深深叹了口气,梵影道了一声:“走。”大伙便跟上他的步伐,沿着山路前行。

    这是一座没有树丛,没有草根,没有生气的死山,偶尔有风,从江面上掠过,吹拂上每个人的脸上,有着浅浅的冰冷。

    也许是即将靠近那片未知且危险的地带,所有人的心弦都紧绷着,这冥冥之中让的他们脚下的步子越发的沉重。

    风兀自由它吹拂,水兀自由它奔流,脚下的步子也兀自由它毅然决然地行走。

    一座山头,在半个时辰之后,也算迈了过去,一行人踏在山坡上,视线一片开阔,天空的距离近在咫尺,眼前是一片葱郁的森林,而森林的尽头,浅浅的一行线,那是城镇的缩影。

    “东极城,妖域与王朝接壤的城池。那里有妖也有人。”梵影沉声说道。

    “人和妖共存?这怎么可能?妖难道不会伤害人么?”猴子挠着头一脸的疑惑。

    “自古官府与百姓就是截然不同的“脸”,对于妖族的军队也好,大族也罢,那自然是与人族势不两立,但百姓不同,他们依旧要生活,要商贸,要生机,所以只要掌握与妖族沟通的方法,并不会招惹来杀身之祸,况且对于妖兽因有兽性会残害人类,但妖并没有直接的理由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否则你认为我们有可能完成这次的任务么?”梵影回头看着猴子道。

    “那也就是说,东极城的人已经掌握和妖族沟通往来的方式,所以在边境一带,他们还算的上是安全的。”庄邪道。

    “恩,况且边境一带乃是驻扎士兵最强的地方,想必妖族也不敢轻举妄动。”梵影道。

    梵影的话多多少少缓解了弟子们隐隐间的不安,至少让他们知道,到了这个,他们依旧不孤独,至少还有同类生活在此。

    一行往山下走去,十一人进入了森林之中。这是一片偌大无比,平行看去几乎望不到边际的针叶林。

    针叶之木,直耸云霄,深褐色的树干之上有着细小的木尖子,偶尔能够看到松鼠掠过,或立在枝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人。

    “咦怎么没有猴子。”猴子一路走一路嬉嬉笑笑,走到半路,也是环顾周遭。

    “哪里没有猴子,你不就是一只最大的猴子吗?”邵庭横了他一眼,也是淡淡摇头。

    这座森林虽然诺大无比,但犹如岔路极少,路面也相对平坦,因而一行人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便已穿过大半个森林。

    忽而,一声清冽的叫声传来,一只紫朱红的飞鼠沿着一行人头顶飞过。飞鼠是林间穿梭极快的动物,寻常人甚至肉眼都无法捕捉。而此刻但见一支箭紧紧跟在它的后头,只听一声凄厉的叫喊,锋利的箭尖刺穿了它的身子,将它钉在了针叶树上。

    雨龙微眯起了眼,稍稍抬了抬他的金框眼镜,同为用箭之人的他不难看出,这箭锋所暗藏的精湛技艺。这支箭的速度恰到好处,以至于将飞鼠钉在树干上,而并没有连同树干一同穿过,可见这力道控制实数行家。而又见这一箭分毫不差的刺中飞鼠的心脏,使得它当即毙命,没有半点儿挣扎,可见其之精准。

    “不简单,真不简单。”雨龙很少夸张人,而此刻他这一言夸赞,也是令周围的人都看向了他,又看向了那支箭,最后又几乎同一时间朝着森林的一个方向看去,那里徐徐走来几个人影。

    “是东极城的人吗?”赵铁牛手掌不经意地握向腰间的弹弓。

    “大家不要紧张。先看看情况再说。”庄邪沉声道。目光顺着针叶林深处看去,但见那隐隐走来的几个人,穿着质朴的灰衫,腰带束在外头,头发有些凌乱,皆背着一个木弓。

    从模样上来看,这些少年人约莫都在二十出头,年轻气盛,身强体壮,皮肤泛着健康铜色。

    而望着他们身背的木弓之时,雨龙的瞳孔略微有些收缩:“蚕丝弦?!”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如沉吟一般,但在他身旁的庄邪还是听到了。不禁转过头来看他:“雨龙师兄,你说他们身上背着的是蚕丝箭?”

    “不,不是蚕丝箭,真正的蚕丝箭无论从弓到箭皆是蚕丝所造,而他们身上的,仅仅只是蚕弦。”雨龙微眯着眼,回想起前不久的那个夜晚,借着夜色尚未暗淡,他兀自前往了城西,寻找巫娘口中的那位铸箭人——上官墨尘。

    但多方寻找皆是没有打探到此人的消息,甚至他已许久没在东宫城居住过了,城西的人,皆是不知此人的存在。

    “要么就是隐姓埋名,要么他也许早已离开了东宫城。”雨龙心下是这般想着,而当他见到这几个年轻人身背的木弓之时,无疑还点燃了他内心的希望。也许那位前辈正住在东极城。

    这几个年轻的少年人,很快凭借矫捷的身手穿过了林子,也很快发现了静立在那里的天师府弟子。

    为首长得浓眉大眼的少年扬手拦住身后的人,警惕地朝庄邪他们看来,隔着老远便吆喝:“你们是什么人?”这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是叽里咕噜,让人听不清楚。

    “他说得是什么话?”猴子歪着头看他,耸了耸肩。

    “等等,他很有可能在说妖语。”庄邪的眼中闪过一抹睿智,转眼亲和一笑,道:“几位小兄弟,我们皆是天师府弟子,从江州而来。”

    也许是听到庄邪说的人语,那个少年人目光中的警惕,也是舒缓了几分,放下了手,领着人朝庄邪他们走去。

    走到近处,他以及身后的少年人都用打量的目光细细观察着庄邪他们。

    “你们都是东极城的人?”莫守在侧旁看了许久,也是发声问道。

    “是的。”浓眉大眼的青年人说着,目光向后一撇,身后一个少年警惕地绕过庄邪等人,径直走到树干前将那只飞鼠取下,用个布袋子装了起来。

    “你们是江州天师府,来此又为了什么?”这个少年绝非一个愚钝的人,江州距离此地有多远他自然心知肚明。他们来此的目的,定然不单纯。

    庄邪等人相互看了看,便是笑着回他:“我等此行的目的乃是进入妖域,众所周知而今妖域境内有种能量石,它催化着妖兽,使其狂性大发,我们必须阻止并破坏。”

    听得庄邪的话,那人忽然脸色一沉,压低了声线,道:“你们要进入妖域?”

    “怎么?”庄邪也是察觉到这个少年神情中隐露的变化,心下不禁也是起了疑惑。

    “妖域岂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况且我们生活在东极城,与妖域接壤,从未听闻你们口中的能量石。若真有那屋,那我射下的那只飞鼠,早已是变了模样,又如何还是现在的样子?”

    “非也!”莫守扬手止住了他的话,笑道:“飞鼠不过是寻常兽类,并非妖兽,妖兽的体内乃是又妖血的..再则..”

    莫守似要再说下去,庄邪却是拦住了他,转眼看向那少年人,轻笑了声,冷下了脸,道:“看你的口气,似乎很护着妖啊。”

    “我并非护着哪方,我只想告诉你们,这段日子,陆续有宗门的人进入我东极城中。似乎谋划对妖族不利之事。妖与人之仇恨,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再大的恩怨也早已了解,无论是否有那能量石,你们这么做,无疑是再生事端,重启和妖族之间的摩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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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王朝介绍:
灵王朝五十年,一场“红雨”降临整座都城,从此妖族入侵,部落崛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望着远方,那里是一片火海,将天也染红了。惊慌逃窜的人群在火光中好似丛丛鬼影。 父亲吃力地划动船桨,他站在船头,弥漫的硝烟让左桥镇的轮廓逐渐在视线里模糊,他想起曾今在这里遇见的人,生灵王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灵王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灵王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