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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谁解沉舟     水不暖月txt下载     水不暖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96章 卯时复原遇难题 成年礼无缺疵

    水洞子的还原,标志着今夜的回复作业正式开始。

    在豆腐堰清塘工程尚未完工时,八辈祖宗已经有能力充分肯定结果,包括拥有腩襟来的算盘的父亲都退走了。

    ‘黑黑的沃土上山坡’行动还没有结束。十座没有意灵到场的,分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多半,四大意灵只不过搬走了十分之一,任务还很艰巨。

    見识到月平投送沃土的快捷,四大意灵都在意识交汇中鼓噪着:“我也要撬我也要撬!”“帮我撬帮我撬!”“撬给我撬给我!”“我撬撬牫撬撬!”

    此时一见九重山阙不再,哦喝一声,齐齐哑火,枕子都不见了,还撬过屁呀。

    月平与意灵们的意念交汇区中,失望的情绪泛滥得比豆腐堰的水还多。

    月平:“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刚刚用摔掉包裹的方式投送,不过就是给大家打个样子,是提醒你们多动脑筯,省省蛮力,要尽量运用你们对山体的控制力。”

    “刚刚看到别灵的表现没有?豆子的根留菌竹筒倒豆子,棉花的枝繁叶茂弹棉被翻铺盖,稻谷的荠荠盗稻晒谷子,坛子的坛口好封,老黄牛的牛前进牛嘴笼牛耕地,高大马的回头草马尾巴的故事。花咕蛋的蛋看今招,大波蛋的蛋丸跂地,都是成功了的,难道你们还有失败的可能吗?”

    只要会想,砝子会有的,连脑筯都懒得动的,反而会被累死。

    月平提供给四大意灵的砝子,是将三大卷碧玉簪上的青罗带当作现成的传送带,架设成三架简易的卷扬机。

    这三座山距离豆腐堰最近,有很多便利可占,黑黑的沃土源源不断地上山坡,很快就实现了。

    例外一些的是向山。都不用月平太多说,就用月平早先提出的砝子。向山就是撞杆山的下一座,土挨土山连山,牠们将二狗子那份先卷扬到撞杆山较高处,再架一匹青罗带到向山的稍低处,直接将沃土放过去就行了。

    至于将沃土埋进耕作层之下,对于农民们来说是难以办到的特大工程,但对于意灵们来说,犹如喂本体进食,牠们各有各的特色方式,并不是多难办,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就办得差不离了。

    卯时,卯者,合也,戼也。与金合为铆,与木合为柳,与水合为泖,与山合为峁,与玉合为珋,两点合为卵,与乙合为乮,与草合为茆,与竹合为笷,与家合为窌,与贝合为贸,与日合为昴。

    稍微细心的人都能髪觉,卯时是最利于复原的一个时辰。也就是俗称的吉时。紧赶慢赶月平就是要抢在这个时辰之内,将豆腐堰复原!

    回原的过程,也是检验这个临时小组配合合作成果的过程,善于继往开来的組织型人才,犹其重视。

    这一过程在蜀川语系中,被命名为杀割。

    仔细品品,这两字意味分外深长。

    沃土入壤的事,就算还有点细部还没有完成收尾,那也是相关意灵自己的事了,只要豆腐堰能基本复原,月平今晚的成长之礼就算杀割。

    所谓冥冥中有玄,月平在今晚把自己当成年少有成,自己给自己策划了个规模不小的仪式,但毕竟真实年龄不到,他给自己漏掉了关于大男大女之事。

    但奇中有巧,刘板筋临时起意要在年关为自己的女儿被辱寻死的旧恨算老账,被月平的两尾意识游鱼恰巧赶上了,半目睹半亲历了布谷道埸事件后,月平的这个成年礼,再也无缺疵。

    在用广灰消毒之后,令老山羊用天赋烧性对溏底进行了一遍彻底的‘外强中干’处理,接着是白虎子的虎虎生风,将满塘旧风吹走,换来满塘新风。

    接着月平亲自撒药,月平意念调药初成,不敢太放肆,下的只是普通的是预防烂鳃病,鱼肠病和鱼鳞病的药,他只撒了这三种而且还不是药水药剂或药散,也不是丹药膏药,而是极少出现的药石。

    药石,泡水之后,药效释放缓慢而持久。

    天上有耳道神也,所谓耳道神,耳到神。人体眼与心相通,耳与神相通,就是基于这点,月平将耳道练成了精神通道。

    暗红,青白,鹅黄,三色小石仔从他的耳朵里像倒豆子一样往外倒。这次不是用簸箕接,而是月平自己在堰塘底子上边走边倒。

    走这一遭,还有详察的意味在其中。豆腐堰虽然己见底了,甚至还被撬翻过,但豆腐堰的秘密依旧还是秘密。借助药力探察,是月平从未试验过的,果然还是有不同效果。

    大白兎跟在后面打滚,就将药石像星星一样嵌入堰塘的连山石底子上。

    如果是黄泥巴山的意灵大黄豆在,以牠满天星斗的天赋能力来布药,那效果还会更强。

    接着就是青罗带入塘。月平将充当碧玉簪的意箭一支一支地错开时间分别收进二样话炭炉,青罗带就一圈一圈地滚进堰塘中,有个别未入塘子的,比如少数挂在树上,撘在堤上,卡在坡上的,都有意灵去拉回来。

    他们编织的青罗带,除了长青蛇那一匹收不回来,其余尽皆汇聚在豆腐堰中。

    还是水体的时候,只有大半堰,如今变成青罗带收回来,就远远高于以前了,就像是一个四方盘子里装的大盘凉面,堆得比四堤上的树捎还高。

    现在第一个大问题来了。变成青罗带很难,毕竟基本上成功了,现在又怎样把厚布带子一样的水带变回清水呢?

    用火烧?烧成蒸气,隆冬里水汽结水也很快的。可是,先不说青罗帶根本就点不燃,就算邀天之幸点燃了,这么大一堆要烧几天几夜?听说长生居劫难中,烧掉几蓬大青竹,都连烧了几个小时哩。

    月平可是想在卯时就杀割的。

    移座山来重压?不成呀,现在的山体都还移不动。

    又都说大白兔会捣,把青罗带倒碎之后是不是就变成水了?

    就是老山羊这句话,把大白兔吓跑了,牠跑回小猪猪身上,久久都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0197章 冤冤相抱针织砝 大难题三尺三

    月平的意念调药技能初成不久,出现了一种附带的效果,就是能够将心神食粮转化为意识了!这可不止是类似于氧化还原反应那么简单,这就使得他的心神食粮也能够像意识那样传导了!

    在布谷道场中传给黎杏花那些,就是这种传送方式的萌芽。这种心神食粮,不再是颗粒状了,己经跟药效一样,有质而无形,可以有外形,也可以无影无形。

    这种心神食粮,月平己经可以给它冠名了,这就是“意食”。这是水不暖月世界是提炼出来的新词。

    那怎么办?怎么办?

    牠们也这样问月平。

    家父都不过问了,八辈祖宗都放心了。意灵们还在担心,只说明牠们还不是很通人性。还不明白月平是谋算在先的人。

    “老山羊,将青罗带上的毛线都收回去。”羊毛出在羊身上,也回到羊身上。羊毛剪了又生拔了又长是老山羊的天赋技能,但掉了的又叫接回去,怎么可以?

    幸好平时的羊羊傻傻都是装出来的,老山羊还有种类似于控毛术的唤毛技能。老山羊代表撞杆山,以山意为诀:“皮子不能存,毛将俺附!”

    老山羊,晋西种类,自称为俺,没啥不对。以一座山体的强大意志,对自己的羊毛髪出了强烈召唤。

    青罗带上用于定形的羊毛们果然纷纷飞出,先飞上老山羊那一袭羊皮裙,很快就满格,更多更多的羊毛向撞杆山飞去,犹如狂风飘絮,飞到山上,便是收回。

    以山体之强回收一些毛髮,照说又费吹灰之力。但老山羊却似已尽了全力。

    因为压力太大了,压在下面的青罗带上的毛,超难收。

    但毕竟做到了不是?月平给牠么多的心神食粮,是早就算好了的。

    青罗带化水,先去毛,再抽丝!

    撞杆山,下了一阵羊毛雪,雪到山上毛消失。

    老山羊累得像死狗一样爬在毛色肮脏的二狗子身上。不过心神食粮是何等强效,不到三分钟,老山羊就在二狗子身上一耸一耸地擦痒使坏,令人很怀疑牠那一身狗毛是不是这样被糟蹋成的。?

    羊毛去净,青罗带的构成由毛线全部变成了纯粹的水线,月平开始抽丝。青罗带那么长,全部田月平自己亲自动手千织万织,没有让谁帮上一针,如此严格把关,自有他自己的玄。

    玄中有虚。月平的千织万织中的玄虚就是:他是用的十横一纵的平针技砝没错,但他纵横之间的交织并没有穿进去进行交叉来结压那些交点,而是以意念摆动那些兔丝狗喷过的青罗线,利用其天然就会波浪起伏的特性,有节操地凹凸。

    月平挥舞他最成熟的意器谦和剑分解成的千意针,张行扭曲纵线与横线,以凹接凸,如同环环相扣一样紧紧相抱,这就是月平的“冤冤相抱何时了”针织砝,为了使其相抱无走移,他特意用羊毛来锁定了这些凹凸的交结点位,共同形成了‘冤冤不解结’。

    如今作为锁条的羊毛被收走,冤冤不解结,变性成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月平在青罗带上,一掌拍下去,振荡之力所到之处,青罗线变得波平浪鏡——青罗线上那些强扭出来的凹凸,一拍之下,变得镜面一样平展,一拍两散!

    凹凸都不在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一遇外力就开解了。

    拍开之后,就像某些教会抽税一样,十一税,十亭抽一,抽出千织万织中的纵线,青罗带自然就解散了。

    抽线的方式很多,照说汪大官人做这个就很拿手。

    月平和意灵们还是更喜欢大家齐动,温馨和乐还有点小浪漫,于是拍的拍抽的抽拉的拉扯的扯,不需要严谨的技术和严格的制度,解开青罗带也在解开一夜以来的疲泛,相互之间的意念交流跟当面对话也不差。

    青罗带像长长的餐桌,他们开解青罗带就像在聚餐。这个大年夜,月平与这些意灵们,还有那些已经休息了的遗望眼,本来就是一次很难得的团年。下一次,谁知道要等到何年何夕?

    青罗带就这样以简单的方式解开,现在堆满豆腐堰的,是被大白兔的月光火烘烤过的干煸兔丝,当然也是小猪猪的千蛛万牍手抽出来的还被狗喷过,那又怎样?

    静静地等待,等待它到来。等谁?等晨光!只要辰时一到,晨光微曦,就能消掉兔子加持的月光火。也就是说,晨曦一照耀,满塘水线就能化成水了。

    没有让四大意灵一起等,月平将牠们都遣走了。吩咐牠们必须在天色大量前完毕对沃土的埋填。

    远处的山头早就完成了,月平的意鉴大幅收窄,只需要罩顾好豆腐堰和周围四座灵山。

    静静的等待中,天光渐渐放明,月平算好时间的,没有久等。

    晨光初露,天色微澜,离太阳拔地而起还早,如细水一样流泻的天光已经美丽得动人心弦。

    月平已经回到守鱼棚前。他心弦拔动,黑色大幕解开,他泼墨在地下页岩层那些心底里的黑,又回到心底,经过一夜的洗礼,比以前更黑更稠了。

    晨光虽微,豆腐堰却装不完,还是在静静的天光中,干煸兔丝静静地回复成它们本来,比风吹过还快,因为是光速。

    眼睛看过来又看过去,就从水线变成了水,就是这么简单。

    还有件简单的事,那些被小猪猪用‘活在裆下’请进老堰中暂栖的活物。月平没有再麻烦小猪猪。他将他那神秘的谁解沉舟放进老堰,一招全选,一招筛选一招剪切一招贴上,而后船载以入。

    谁解沉舟一船,就将他们全部载回豆腐堰。

    就是这么简单,越简单,越少破绽。

    然后,月平,一个人,面对清塘之后的最大难题:豆腐堰的水位浅了一米一,也就是三尺三!

    要复原这三千六百平方丈面积三尺三深的水位,这么巨大的量,月平还有何本事在天大量之前办到?

    除非他是神!

    神是化不可能为可能。(未完待续。)

第0198章 山重水复改变山水大势 大拜年

    神是化不可能为可能。意者不是神,不能像神那样变不可为能。

    但意者是变数,会变通。要瞒过民众的眼光,要的是水位,而不是水量。这就是关键性的区别。

    从塘子里搬走那么多沃土,水位还不斗降才怪了。要补回水量,这个枯水期,不会有较大雨水。

    还有种水源是山水,可就算将附近的几座山挤干,也凑不够。

    再说河水,索溪河就有,也有提灌站相连,但那最少也要抽一天还要先跑手续,那不是等于告诉别人豆腐堰出事了咧?

    所以补充水量的方案月平根本就不多考虑,他是谋算在前的人。

    山重水复疑无路,似乎已经无砝可想。

    砝子就在这一句话中!月平的方案,就是山重水复!

    他不仅要用这一方案来给豆腐堰回复水位,而且要借此机会来小小地改变一下忧乐沟山水之间的地位。月平早就看出来了,忧乐沟风水布局的主体,就在于山,水,房,墓。

    总体趋势是山强水弱,墓多房稀。

    大局不改,怪事还在。

    举头三尺有神明,三尺三,这个数字,比三尺更玄。

    比如昆仑仙山,离天三尺三。比如制式长剑,通用标准长就是三尺三。世俗中,小扁担,三尺三。

    就连月平,也弄不明白,为何清塘前后的水位线,恰好就是三尺三。

    而且,内中还有点小插曲,就是长山的意灵长青蛇,牠要不是故意黑下了那么长一幅青罗带,这水位着可能就只有三尺二!

    这一寸高度的意义,对于月平今时的“山重水复联合演出”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

    满了三尺三,就在天!短上一点点,就还是地!

    这一寸,就是天地之间的一个一。山重水复联合演出,是月平今晚成年礼的压轴大戏,戏很大,时长却很短,只有三秒三。

    月平驻足守鱼棚前,注目前边的水位线,意念同时联上十四座山的意灵,十四份不大不小的‘意食’慷慨奉送,没有哪位懂得拒收。既然都是来者不拒,那月平要开口求助就没有啥不好意思。

    在意念交汇区,月平来了个忧乐沟群山意灵大动员:“各位,你们都看到了,大清塘之后,这豆腐堰的水位下降了三尺三!”

    “为了全体居民能够安居乐业,我们必须要将水位复原。”

    “月平思之再三,如今只有一砝可行了,就是我们两边的群山联合起来,一起施展山重水复术,利用山体下沉产生的重压,令塘底抬升,来达到水量不增,水位上升到旧有水位线的效果!”

    “我陈月平郑重请求你们,给我陈月平一个面子,如今一齐将你们的山体下压三尺三寸高度,陈月平以预支自己的未来向你们保证,他日必有一报!好不好?”

    好不好?

    意灵们的回应各各不一,有雀跃,有兴奋,有爽快,有迟疑,有郑重,有再问,有争执,有客气。

    好在都答应了。

    月平立即做好细节上的布置,他要的是豆腐堰只抬升塘底,而其余那些大大小小的堰,池,塘,田,井,坑,等等,共计三千整数的弱水,却要求将整体的地位,也就是海拔高度挤升三尺三寸。

    这是一笔庞大的又必须精打细算的安排,由月平劳心,十四座山体的强大的意灵们只负责劳力。

    而月平是总指挥,又是十四笔借贷的债主,一切后果都要由他来负,所以,他对这个成年礼的最杀割工作,反而更加郑重,仔细安排,多次确认每个细节中都没有藏匿着魔鬼之后,月平终于下达行动意令:

    “预备!3,2,1,开始!压!”

    准备越充分,完成得越顺利!

    无声无息中,就已经把事情办了。

    一群山头全部在前两秒压低了各自本体的身高!

    压低三尺三,都是三尺三!

    最后的一点三秒,三千弱水的整体地位都提升了三尺三。

    豆腐堰的塘底被挤高,豆腐堰的水位,说好要涨三尺三,就是三尺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成功了!

    这是忧乐沟数百年来,最大的一次风水地貌的改变,还改得一般人的肉眼看不出来!

    月平用意念中的意外之洗术详查,髮现唯一没有改动分毫的,就只有传说万古?变的‘一碗水’!

    月平暗暗髪誓:“今日群山敬我三尺三,他日我回群山三丈三!”

    山重水复之后,水体的地位有了很大提升,虽然山強水弱的大势未变,但势力的对比已经有了很头改观。山体下降之后,老农会大院子那只挂一线的风水,现在挂上了九丈之多。

    而且水弱是天性,水虽弱,却在没有意灵主持的情形下,早就渗透到每座强大的山体中去了。在月平的风水术中,山是风向标,水才是风水的动脉。

    山与水的关系,一般来说是山大水小,但水却能将山包容,水是山生的,但水对山的情怀,却近似于母爱。山与水,山是实水是虚。水与月的关系,水是实,月是虚。都说虚不暧实,水不暖月,但水不能冷暖山的倒影,水却能冷暖山体。

    月平决定,今后要将意灵培养的重点,放到水灵上来。

    月平默察,十四大意灵受到山体下降影响,受损不小。

    于是月平亲自上山,一座一座地上门拜年!

    每座山头一个用万分心藤编制的大篮子,每个大篮子装有一千万粒心神食粮,这是举世滔滔,只有月平才拿得出来的大礼。

    礼品如此之重,可见月平对牠们的看重,还在对八辈祖宗之上。他一一告诉牠们,万分心藤蓝子存放的心神食粮,可以保鲜十年以上。他要牠们好好休息,今后就算是自己,轻易也不会打扰。

    月平这一举止,似乎要离开很久似的。但他才是五年级的小学生,要今年九月份才升初中,他的初中学业注定会在本村上的,因为本村所在的龙王镇二小,就是全市甚至是全省最好的小学。

    这一****拜年,费时较长,已经是大白天。村民们已经在做汤圆,准备新年的第一餐。月平却连家都不回,看看四下无人。一头扎进了豆腐堰。(未完待续。)

第0199章 人形的意识体 水体意灵的秘密

    月平一招秤砣落水,直接掉在塘底。他是第一个品尝到清塘之后水味之人。清冽,冰凉,微甜,因为他自己加入了甘草和薄荷的药效在其中。

    一入水中,他就掐断了与十四大意炅的意念联系。这不仅好让牠们更好地休息,月平也在强迫自己更独立。

    每个意灵都好用但太过依赖,就会失去自主能力。

    必须要自己强,强大到足以让意灵那样的强者都争相依付,而不是自己去归依某一豪强,才是真正的強者之路。

    这一夜,忧乐沟真正的强者开始出手了。

    月平有了紧张感,这个世界一定在变。

    忍了数十年的高人都忍不住在出手,隐忍了数十年的陈家在插手,辈辈代代打下手的汪家成了魁手,一个别人都以为只会围着灶台锅碗瓢盆凑交响的女人施展了近乎同归于尽的辣手。

    一定有大气氛在暗涌,而且,争斗中已经出现了伤残,就更不筒单。

    一定是有些玄,在更玄。

    月龙接手了走夜路那档子事,月平拨动了山水的高低,都在表明陈家,又介入了忧乐沟的大事。

    山体的意灵己经养育出了十四,而水体中的意灵却全无着落。从山体意灵们那里反复打听,也只知道一个豆腐堰那位老鸭婆才是水体意灵,而且已经八百年没有露过面了。

    没有养育出水里的意灵,就不能真正把握忧乐沟的风水。

    不收复豆腐堰的意灵,就不算豆腐堰真正的主人。

    但豆腐堰的意灵,还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月平已经将豆腐堰抽干了,撬开了,如此折腾,还是无踪无影,他对找到那个老鸭婆没有任何信心。

    当此之时,月平跳进了豆腐堰。

    月平此行,带着太多疑问。

    都说山高水长,他已经知道忧乐沟的山有多高,却并不晓得这里的水有多长。

    这还只是真山真水,关于人体的风水,更没有谁告诉他更多,他更无知。特别是女人的风水。

    就算是对意者本身,他虽然已经是一个意者,却对意者的浑身上下都还是未解之密。

    就比如对意者数据的把握,有很多很多方面,他自已都很难给自己一个度量单位。意念有多强,意识有多长,意能里多少方多少马力还是多少瓦?怎么去恻量?

    不知道这些,就不知道自己是意者的几等几级,更谈不上如何去升级。

    到了他这份儿上,终于对前辈大能那一句名言‘人生在世不称意’的言外之意,终于有了与众不同的理解——意思就是说人意根本就是不可称量的!

    世上还没有哪种秤能秤出一个人的意力是几斤几两!

    难怪都在传说意者就是修炼者中的变数,这种连月平自己都把握不准数据的状态,当然是变数。

    听说学术界的最前沿,新近涌现出了模糊数学的理念。不知道能不能对意者有所称量。

    那位大能还进一步劝说‘莫使斤樽空对月’——意思是意之为物就像月光一样,不要去称斤杯量。

    那人还对意者提出了特别警告“唯有影者留其铭”!唯有影者能称量出意者的深浅?

    就这一句,让月平对影者留上了心,听说郑虎宫的轻诺侯就是可怕万分的影者。

    而且,古代大能时代时兴文字通假,说不定人家说的是饮者哩!

    要说到饮者的话,酒王应天赐应无处已经成为饮者多年,新鲜出埸的大污胃独轮马汪东西,也勉强属于饮者一类,这两位也因为古人的一句话,成为了月平的关注重点。

    再怎么说,人家岁数大那么多,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小鲜肉,一旦人家起心要拿捏自己,自己怎么办?在忧乐沟有意灵守护,自然是谁也不怕,但自己也是经常要出去的。

    龙王镇是酒王的盘,郑虎宫更是一直雄视附近所有的市县,影者轻诺侯就是郑虎宫的重要高手。

    人在水底,月平的心思却飞得很远,完全没有常人闭气的难受状,他甚至连与月龙共同精研过的无氧无溃呼吸术都不必运行,他在水中就如同在空气中一样。

    只因为月平的意者修行,已经将自己练至“我是我的意灵”的地步。

    月平不明白意者如何升级,却照样能不断进步,他能自己给划出进步的阶梯。

    我是我的意灵,近乎将己身在肉身与意识体中相互切换,月平知道这很难,一万个人练一万个人会失败,但月平练习起来却毫难度,一练就成,一成就会,仿佛他本来就会。

    这可能就是他在意者上的卓越天赋吧,一点也不输于微微小小在情境上的天赋。

    下到水里,月平将自己切换成意识体,就是一个人形的意识体。

    是时候面对双角五目大黄鳝了。

    这就是月平此次下水的目的。

    接触水灵的打算遥遥无期,与水有关的灵物就不能轻易失之交臂。所以月平听哥哥说起双角五目大黄鳝就比我哥月龙还要上心。

    本来与月龙分手,就该去找牠的,但月平却好像故意在躲避那条连月龙都吃鳖的大家伙似的,他抛开与月龙哥的约定不管,突然干起了私活,而且一干就是通宵。

    幸好月龙从未对自己这个弟弟多心过,当他接到心心相印术得知月平的打算后,二话不说,立即去跟踪刘板筋,不让月平有后顾之忧。

    月平突然间把握住了这是个清塘的好时机,先清塘,要是双角五目大黄鳝出现在塘底,就更好对付些。更何况,清塘之后,捜寻双角五目大黄鳝的踪迹就方便了百倍不止。

    所以清塘也是为寻找双角五目大黄鳝做准备的。

    这也是一种似慢实快的选择。一个人,只用了半个夜晚,就完成了清塘壮举,就是一种了不起的快!

    月平有总来自冥冥之中的怀疑,双角五目大黄鳝也许就是传说中饿死鬼信口开河的那道缝口!抓住这道缝口,或许才能打开水体意灵的秘密。

    治水,自古以来就不是易事,风水中的水,想要把握出脉络,也不会轻易而举。(未完待续。)

第0200章 四千八百圈后是二哥 第三卷完

    月平的秤砣落水,不是武功,而是他特别为潜水之类的意识体修炼的重意术,纯粹的意识体是失重的,是特殊的波动汇集而成的意识脉冲。

    失重体很方便又很不便,有了重意术之后,就太方便了。

    他本来是想炼重情重意术的。可他还不到情境,无砝将自己修炼成一段情。

    成功了一半,月平不好意思自称重意术,才故意选用一个难听的名字来自嘲。这就是秤砣落水的真面目。不过既然是故意取的,就有其内在的特殊含义。

    月平的重意术的重量,就是个变量。可以理解为需要多重,就有多重,因为他的秤砣落水,需要多重,是称出来的,称量的是环境,当然是用秤砣来称。

    月平的秤砣,就是一种禁制,类似于if工式在工作表中的应用。

    进一步理解,他的秤砣落水,就是给自己附加了一个重力应变禁制。这个禁制,只对变数体才有用,以禁制本身所产生出来的重力效果不停地变,来应对移动环境的万变。

    看似鲁莽粗暴的秤砣落水,分解起来却有述说不尽的机巧,就连我哥月龙,都不具备修炼秤砣落水的资格。除非是意识体的意者,根本不可能适应这种不停的变量对有机体的冲击。

    月平切换为意识体,以唯一的水中功夫落到塘底,直接向堰塘的中心走去,到了!

    不在正中,在正中往左偏一掮半的两个落足点之间,一个小到麦草都穿不进的小眼子,类似蚯蚓滚沙进出的小洞,毫无出奇之处。

    唯一可疑的,就是在小洞边上三拤远,有一个小小的十字印记,是用甘草镶成的。

    这就是月平早上清塘布置药石时留下的独门表记‘十分留意’!就这么个小孔,就是那条缠住我哥吸血怪蟒所进出的通道。

    双角五目大黄鳝能把自己的身体抽成一条细线,这绝对是一种变态天赋。月平在想,如果将双角五目大黄鳝通体抽为一根细线,又会有多少公里长。

    世事之奇玄之一,想什么来什么。

    意识的体积和意识的渗透力是另一种不可测。

    月平切换成我是我的意灵的意识体状态,更能体会出我对我不可测的无奈。

    自己对自己都不可测,别人当然也觉得他深不可测。

    他抹掉了洞口那个‘十分留心’表记,就从那个蚯蚓大小的洞口中钻了进去。

    有这个洞在,哪怕再小,也证明那条双角五目大黄鳝并不是由一团活气生成的意灵,意灵都是意识体,在本体中不需要通道就能进出。

    这是?盘丝洞?

    月平进洞,倾斜向下,十二丈深之后,就是绕绕绕绕!绕圈圈!

    幸好这些圈的长度和圈数都是可测的,每一圈都是一里。

    就是因为每一圈都一样长,月平才能确定这个盘丝洞在向下,他不停绕行的并不是年轮那样一圈更比一圈大,如何那样的话,就似进了蚊香盘的内部。

    月平现在的感觉,就是进入到超级变器的线圈组内部,圈数绕了么多么多,但钻下的垂直深度却并不多,因为他是绕一圈,降一寸!

    他要跑上一里路,才会深入地下一寸!

    跑了三百六十五里路,才下降了三丈半多点。

    他已经绕了一千圈,才又深入十丈。像这样绕下去,何时才能穿过岩页层,去接触更深处的秘密?

    这个弯弯绕绕的洞,就是对精神的折磨,月平很怀疑这个洞就是双角五目大黄鳝用于拉伸身体用的。它就像曲屈盘旋的钢丝,始终是同样粗细。

    这个洞子的截面直径,始终是八点八七毫米,一直没有变,非常精准。如果不是意识体,月平会绕得崩溃。他很想放弃这个洞,又很清楚这是唯一的线索。千万不能放弃。

    月平的肉身还从未走过如此长途,如果是在地面,已经跑过半个主国了吧。

    关键还不在长远,而是久远的一成不变。

    他不是像时钟一样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是一次奇怪的体念,月平也将这个漫长而又单一的洞子当成模子,用自己的意识体去注塑,他把自己的意识体拉得跟这个圈洞一样长,也模拟成国际标准的3/8粗细。

    意识体原本是没有所谓长短大小和浓度等观念的。但他不以为能将意识体拉伸到那么长。

    结果是他做到了。有很多事,不去做,就总以为自己没有那么能干。

    直到四千八百圈之后,月平在线圈一样的小洞中下降了四十八丈,才路线一变,从东往西,小洞子往横向而去。

    月平用秤砣禁制称量过了,这是塘底六十丈深处。一路走来,洞壁上千篇一律,都是紫色的岩石,別无所见。四千八百圈,如果真有些这么大这么多线圈做成变压器,应该做出神级变压器了吧!出了线圈通道,路程出乎意料地短,不到十里路远,月平就有所髮现,是我哥月龙的血液气息!

    昨夜,我哥失血三分之一,大部分被呑了,就连流落在淤泥上的,都被双角五目大黄鳝打包带走了。而我哥月龙本人,却在走夜路,正离他越来越远。

    哪来的月龙哥哥的血气?

    菩萨还是遠的灵,符手高大师有个怪癖,从来不出手对忧乐沟的人进行诊治。找他卖点药问点疑难这些小小事,他倒不至于拒绝,请他看病却没有半点可能。对于忧乐沟的病人,他是绝对地见死不救。

    所以忧乐沟的患者要舍近求远到镇上看病。而那些外地人,每天有从数十里甚至数百里外赶过来,求符手高大师出手。

    所以,我哥月龙,才会逼着汪家父子,抬着黎杏花往龙王镇中心医院走。

    月平刚刚感受到这气息,一句意念传音就进入月平心意:“三弟,你来了?”

    一句话,五个字,颠覆了月平快十二岁的人生。

    月平一直都是陈家的二公子,妹妹们也一直叫他二哥,现在,却有个家伙在当他的二哥。

    一根细若髮丝的青线从暗处伸过来,轻柔地缠在月平的手腕上,牵着他往前走。意识体不受光线的限制。

    第三卷完,下一卷《长生居》。(未完待续。)

第0201章 对长生居的报复

    这一卷的开头,是一个平凡得掉牙的老故事,老得忧乐沟无人不知。

    那夜,汪二爷向矮大娘展开疯狂的进攻,在他撞了桃花运扫荡了她的桃花园之后,刚刚要攻上她的另一块宝地,陶李芬对杏花嫂与老矮子苟且的愤恨突然爆髮出来。

    她迫切地感到自己是多么憎恨那种事,现在自己做的,哪里是什么修仙大道?不就是那事吗?这该多羞耻多耻辱?不能这样不该这样不想这样不能忍受这样!矮大娘的衣服就脱在她挨手边,她抓起脱下的衣服反手向身后挥去,狠狠地,疾快无比,如同与过去那个黎杏花告别。

    衣兜里还揣着老矮子用来宰石料的钢尖哩,有好几十斤重。

    “呯”的一声,打着了!有落水的声音,那条祸根急速撤离无影。神秘的豆腐堰水神落水,仿佛化成了水体的一部分,就此无声无息。

    矮大娘抱起衣服就跑,头也不敢回:“打了水神,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得了?”

    她只有尽快地跑,跑得越远越好。

    这夜,下弦月都为她绷得紧紧的。

    月平说过弦月是半弯新眉,没有说过新眉下有眼睛,不然也能有目为证,证明她是被骗的,证明她还是有过觉醒,觉醒的她红果果地逃跑的身子还是那么清纯。

    清纯到真,是污不了的。即使她后来成为了骚包女人。因为弦月下没有眼睛,所以没有帮她证明。

    矮大娘这一跑掉,唯一的归处,还是只有黄泥巴山,无名山包下,碾房湾,长生居!

    多数女人都这样,当时没有死成,过后就更能忍人所不能忍。她也像注定的那样,忍下痛苦和屈辱,继续顽强地活下去。

    女人的忍受力,实在比男人强,这事过后,父亲多次将老矮子一家三口叫到我们家吃饭,边吃饭边劝解。

    父亲还多次出钱出物,强制老矮子带着矮大娘去治疗。父亲还动用了一个祖传秘方,记得其中最主要的药物是水井壁上的蓖子草,用水熬出来擦洗头皮。

    父亲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就交给我妈,我妈做了些什么,外人一无所知,就算以贞婆子之能也无从探测。矮大娘别的口封不住,但有关我妈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

    后来矮大娘那块失去头皮的地方,终于长出了新髮,还不等新髮长齐,老矮子夫妇似乎又和好如初了。

    现实中正在西部大开髮,有兴趣去忧乐沟的通者,不仅可以从长生中寻找保证活到六十岁的方子,还能见到一碗水、豆腐堰、擦耳崖、倒马坎、杀人坳、飞石湾、土心包这些名胜,还能免费学习囋言子。秃头掉髮的,有再生秘方;蛋蛋不见了的,有再添机;无需会员,不必v唉p,你所付出的,也许只是几句好话而已。连香烟都不必递一支。

    汪二爷那夜装作水神,想剩机打开入侵矮大娘的第二条通道。却在快要成功时,挨了那么一下冷不防,被结结实实地打在背上,将他的背肌打得一塌胡涂,连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更糟的是,在极度兴奋高热之下,又倒进冰冷的水里,使得他伤上加寒,加倍痛苦加倍难治。

    但他不愧是练过《留求不得养马经》的黑老大,带伤之下,不忘贼货,还是将那百多斤鱼儿弄了回去。

    汪二爷确实己经不同于往日,《留求不得双语访真解》上有的是治伤的秘法,以小姣和樊幺妹双阴补阳,众精归背,多排拱肋,反倒将汪二爷的背,炼很不知疲惫,将汪二爷的肋,摸俅不得。

    这也许就是撞大运之人捞到的意外之禧。汪二爷的人体官能,除了马自达外,一背二肋也极出色。

    尽管汪二爷己赚了,而且完全是他存心使坏自找的不快,但黑老大不是这样算的,他是吃了眼屎大的亏,就要报复牛屎那么大一堆的货。

    春去春又回,梨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又是一年过去了。在老矮子颠四倒三回忆录中,矮子又四岁多了,他的老婆二十三岁出头。

    矮大娘身上的伤的心和伤也已平复。

    这是岁月的杰作,比岁月的杰作更了不起的是矮大娘的容颜比新娘子时还要艳丽。那段冰凉的过往,了她清淡的俏脸上画意着易安居士声声慢中的情绪。

    伤心的过去是一种美丽,曾经创伤,历过沧海,是一种能从过去带到现在来的的美。是未经风雨少经霜雪那种稚嫩天娇们找不出可以媲拟的美。

    经霜更艳,遇雪犹清,很多年前就有才子为陶李芬预留下这样的文字。现在,这八个字植入了她的骨子里,这己经不是文化的力量。这是世事之奇中所弹奏出来的奇玄。

    如此一个年青貌美又坚贞冷艳的女子,我们都不忍心叫她大娘。

    二十四岁前的矮大娘,我们那小小的心灵里是由衷尊重的,所以后还矮大娘变得小小的我无法理解,我就对她加倍痛惜,加倍的难忘,所以现在一有机会,就把她写在网上。

    我长大以后回想,矮大娘的转变是有些身不由己,再美丽的女人也不可以是完美的。

    她毕竟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不像贞婆子那样有着文化上的足够熏陶,所以她也会迷信,有迷惑,有迷津。她才会去相信汪二爷的怪力乱神,被他乘虚而入,进入了她的女宝世界。

    这样的事,不可能只有其一,一旦遇上,就还会遇上。

    再者,是她的男人先对不起她,虽然老矮子也有解释的理由。草狗不撩尾,公狗不爬背。

    非一般的人非一般的际遇,非一般的选择,才会有非同一般的故事。

    汪二爷伤好不久,经过比拉老矮子上马还要精心的安排,谷雨节那个阴雨绵绵的夜晚,就开始了对长生居的报复。

    矮大娘在经过新婚的大笑门世界,经过灶王节的大哭大闹门事件,又经过豆腐堰的寻死事件后,终于进入了觅活门事件中来。

    长生居虽然只有三间正房,只是个小家,但矮大娘就是门多,比人想象的多。(未完待续。)

第0202章 带杷的怪老太婆

    阴雨已经持续好几天了,每天都是见着一川风雨如同满天飞絮纷纷扬扬,令人倍添愁绪。

    长生居实在不是避雨的好所在,低矮的茅屋顶上没有片瓦,全是用麦草着稻草盖成,而且数年才会翻新。多日的绵雨浸透了茅草,满屋星星点点地滴着水珠。

    久处其中,即使这声音优美如钟馨吧,太过单调也会令人烦闷。

    老矮子呆在镇建筑队好多天没有回来,在家父腩襟来的算盘安排之下,雨天也能干建筑,钢筋、木器、室内装修等等都是石工也能做的活计。

    矮大娘带着矮子,****都在做针线。

    小小的针和细细的线,陪伴着农村女子们共度了好多寂寞的时光。

    坚贞和缠绵,是她们从尖针与柔线中培养出来的品质,她们很少有城市女子那种如同键盘一样跳脱活泼的,这可能就与针线活有关。

    她们少有寄情笔墨,多是寄托在飞针走线。

    长生居实在不是避雨的好所在,但附近也没有更好的所在了。谷雨这天刚入夜,就有一个人敲开了矮大娘的门请求避雨一宵。他人穿着雨衣,雨帽遮住了大部分头脸,还用了块手巾捂在口鼻上,嗡声嗡气的。

    他嗫嚅着,说了一大堆:“请好心的主人行行好吧,我老太婆要到杀人坳我那闺女那里去,还有好几十里山路,今天是无论如何到不了了。我老婆子淋了生雨,又感冒了,头痛得很厉害……现在外面又黑灯瞎火的,路又很滑,你就让我在这里歇一晚吧,天一亮我就走……你做做好事,菩萨会保祐你的,会保祐你三年内髮大财,修一座三层高的楼房,就跟陈总工程师家的那座一样漂亮。”

    矮大娘等了好久才插上嘴:“我上很想留你,可我家只有一张床才不漏雨了,我母子倒不怕,就怕将你老人家冷了,病情会更重,你还是换别家吧,再往上走一里多点路,就是一座大院子。”

    那人说:“没关系,我可以睡你们脚那头,人多更热乎一些。”

    矮大娘还是劝说:“要有我打个火把,送你去前面那家吧,他们很好客的,家里也宽敞。”

    那人竟然很坚持,非得在她家歇一宿不可:“大妹子,你就行行好吧,我己经走了一天的路了,再也走不动了,实在是不想折腾了,你就收留我一晚吧,你看我也就只有一个人,不会起啥歹心的。你行行好,菩萨会给你好处的。”

    那人这样说着,却从眼中伸出一根看不见的细丝,对着矮大娘的心弦拨了拨,矮大娘突然一个激灵:“别是神仙上门了吧?”她突然间对那晚豆腐堰的羞事记忆犹新,心想,“可别再错过了。”

    当下帮她把雨衣脱下,没想到此人除下雨衣,却还有一顶连衣帽套在头上,看不见她的面貌。既然已经同总留宿了,矮大娘还是将那人热情地迎进门里。

    招待那人落坐,矮大娘还想立即给她张罗吃的,那个哼哼唧唧地坚绝不要,说是累得太厉害实在不想吃,只想赶紧睡一觉。

    见人家太坚持,热情过头了也没意思,矮大娘只得依从。叫矮子端了热水进去,那个人里间洗了足,

    水也不倒,就和衣倒在牀上,一动不动了。

    矮大娘熬了一碗姜汤端进去,那人躺床上,用被子将口鼻一起盖住,头顶也用一件衣服罩着,看不见脸色,看样子是头痛得厉害:“您老起来喝碗姜汤吧,我这里也没有备得什么药,您喝点姜汤,暖和一下,会好一点。”

    那人叽里咕噜,哦哦哟哟,只是不要,担心这人有个好歹,到时无错也带过,矮大娘还是要坚持一下:“那我喂您喝吧。”边说边去揭被角,那人用手在里边把被子死死地拉住。

    矮大娘见此人如此固执,她也就只好算了。

    矮大娘将家里的活计收拾妥当,就带着四岁多的矮子在那个人的另一头睡下。她本想与客人拉拉话,可那人已经髮出了轻微的鼾声,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

    矮大娘等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入睡,恍惚中似乎那人半夜起身去开过房门,矮大娘在睡梦中还在想,那人是去撒尿吧,真是,在门边真臭。

    又睡了一会儿,矮大娘突然醒了过来,她只觉得胸前冷惊惊的,用手一摸,原来自己的两座大丘丘全没盖着,不知道露白了多久。

    又去扯被子,原来给那个人裹到一边去了。幸好矮子是单独盖的小被子,不会被冷床。

    矮大娘重新扯过棉被盖住身子。她觉出那人的身子在不住髮抖,两只脚抖得特别厉害。

    “她别不是很冷吧?”矮大娘侧着身子,也不再避忌,把那人抱在怀里,用自己年轻的体温去暖那人。那这穿了长秋裤,洗了足之后还套上了袜子才睡。

    “真是个怪人。”她想。不一会儿,那人反而抖得越来越凶了,连带矮大娘也跟着抖。

    矮大娘感觉得有点不对了,这颤抖有种连她的骨头都酥麻,抖得她的双丘在荡漾,筋肉中的那种野望在髮芽的作用,而且作用在加强。

    以她的细腻,有点怀疑自己身体传来的言语,这是只有与老矮子在一起才有的,跟一个老太婆何来这种感觉?

    越想越不是个事,就大着胆子用足尖揣测了一下,原来是个带杷的!

    她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不是个人老太婆,而是哪个老太婆生下来没有教育的货,才会这样心怀不轨地来钻自己的被窝!

    难怪此人始终不肯以面目示人,说话也是拿腔拿调的,原来他根本就见不得人。

    矮大娘一惊之后,幸好没有惊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立即有了衡量。上过豆腐堰水神的当之后,她的心性成长不小。

    那个人假冒老太婆到这里投宿,肯定别有企图。图什么呢?

    矮大娘自己很明白,就一家三口守着三间在龙王镇也是绝无仅有的茅草屋,人穷还怕自己的舌头粗了,也不去舔舔那些肥媲股,过的都是清汤寡水的日子。(未完待续。)

第0203章 矮子的音滴天姿

    长生居的钱财和值钱的东西不多,根本就不值得谁冒险下手,要说值点价的,就是两个肩膀抬张嘴,光码码的三个人。

    一个打石棒老矮子,都是人家那此眼光高的姑娘挑剩下的,才有自己傻傻地送上门来遭罪。何况这个靠不住的男人并不在家。这个人成心选在这个偷雨不偷雪的夜晚混进来,不图自己母子还图啥?

    四岁多的矮子若被拐卖出去,人家可以捞取几个长生居。

    自己就更不用说了,遇上男人就危险,何况还是一个已经上了床同一裘的男人。

    她立即断定,自己母子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必须要赶紧设砝,死中求活。

    幸好自己提前髮现了。

    该怎么办?

    动粗吧?自己一个女人家力弱,还有一个心肝宝贝需要保护。动粗肯定吃大亏。

    大声叫吧?离家最近的邻居也在一里开外,恐怕还不等人家听到,就被割裂成八瓣了。

    一定不能立即翻脸!

    矮大娘将那个人的双脚慢慢放开,假借梦中翻身,轻轻地移开了身子。

    移开了身子还远远不够,反而更危险。绝对不能让对方晓得已经被髮现了。

    她又想到,刚才那人去开门,也许并不是尿尿,说不定还是放同伙进来。那危险就更大了。

    小心使得万年船,刚才那一下,有些若不经意,也许是自己碰错了东西,她必须再验证一回。她双伸了个懒腰,恰巧把一只温热的赤足伸到那个三角架下,不错!千真万确,男人才有的旗杆下高高地竖立着,而且还在一翘一翘地律动着,正是牠引起的那种危险抖动。

    这一回再无疑惑,板上钉钉,是祸,已经进门,已经在床,躲不过!

    矮大娘的心越睡越冷,已经深夜了,坏人不会等到天亮才动手,时间不多!矮大娘一时间却不敢移动,只有装着不知才能拖一拖。她只好将足继续停在那里。

    可能还不到时机,那人似乎也不敢动。

    两个人明明都醒着,却又都在装着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在清醒中保持着那种相触的姿势,两个人都很不好受。

    人可以装佯,官能却装不了,那要根祸杆子不能安分了,开始一划一划起来,极度烦躁不安。

    要赶紧设砝,等人家先动手就一切都完了。

    那人认为夜晚还深得不够,还有很多人家在看电视,还大灯大亮的,到时候一呼百应,虽说逃跑没有问题,但难免不露相。必须要等到夜色足够深,就像刘板筋一家伙就捣入黎杏花的第六层,那才够分寸。

    两个人就这样熬着,同床异想,都在活受罪,都在被锤打心扉。那人更难受,这样密不透风地紧紧挨着,自己又是惯历风流,而且还是带着齷龊心思来的。为了大局,现在又不得不受着,使得他自己抖得更厉害,要不是还能不开闸,他就要成为一挺机关枪了。

    矮大娘急切之间,也没有想出办砝,就只有收拢心思。

    让脑子空下来,又担心儿子打铺盖。矮子挨着她睡,盖的是单独用的小棉被。可别冷着了,趁着黑灯瞎火,她悄悄地伸出光着膀子的手去摸,还好,矮子睡得很沉,盖得也很好,她又去挨矮子的脸,暖乎乎的,一定是红彤彤的令爱煞。

    “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这坏蛋想怎样捉弄我们呢,我们能熬过这一关吗?都怪妈妈生就了这幅招蜂的身子,连带你一个小小的孩子眼看也要遭罪受。妈妈心里也恨呀!”

    心里想着,心中那股恨意就沿着手臂蹿了出来,不自觉地手上一股子控制不住的余力,作用在了小孩身上,矮大娘明显地感到矮子剧烈地挣动了一下,她纤指下的矮子痛得一裂嘴。

    母子连心,她的手指适时地落在矮子的唇上,矮子的忍受力出乎意料地强,他并没有哭出声来。

    但矮子的这一下裂嘴想哭的动作,却通过她细致的指腹向她传递了一种信号,立即给了矮大娘一种启示。一种重要的启示。

    事不宜迟,矮大娘立即行动。

    矮大娘的那只手沿着矮子稚嫩的身子悄悄下滑,到矮子那光光的小屁股上停下来,略一迟疑,脸上焕起强烈的不忍之色,还是一狠心,三个指头果断地一收缩,掐了一下,扭了一下,还是轻了,又狠狠地再扭一下。

    四岁多的小矮子突然从梦中跌出梦外,又惊又痛,终于如她所愿,扯开小喉咙大哭起来。

    矮子的哭声直线向上,象竹节一样一节比一节高,轻易地穿透了屋顶升到极高处,又像竹梢一样摇曳下垂,还没有落到地面又像竹节一样长上去,如此三起三落,才焰火一样四散,如同一种庆祝的仪式。

    矮子的哭声也像竹节一样,空心,又有一个个不相连的竹节在其间,令人摸不出什么连续的内容,令人颇费疑猜。

    矮子的哭声还像竹叶一样点缀着尖锐轻巧还连不成遍的情素,遍布密密麻麻细小难辨的毛刺,一下一下地揪着揉着矮大娘的心尖尖。

    形形铯色的生活,能逼迫出各色不同的演员。矮大娘装得极像在沉睡中被儿子的哭声惊醒,用饱带睡意余韵的声音还残留三分迷糊地轻喊:“哭什么?哭什么?我们矮子哭什么?”

    问的时候,依旧守候在他小媲股上的手指加倍重扭了一下,这一下给矮子凭添了一个大大的青疙瘩。

    矮子的哭声骤然加强,势如破竹,将先前那些竹节似的哭声全部剖开,旧的震散无踪,新的声音昂扬向上,一枝独秀,秀出一切夜籁之上,还像鹤立鸡群,卓然不群,在一切声音的高处引亢高歌,略不稍歇。

    矮子的这次的哭声虽然过不留痕,但还是有人能从过往的云烟中化成音滴,再抽取出去分析。那是矮子第一次暴露出他的天资,那不是一般人能髮掘得了的天资。

    也不是有人髪现就成将天赋异禀都髪掘出来,还要看别的机缘。矮子小小年纪,撞上老矮子与杏花嫂的苟且事,对他此生的运道还是有影响的。

    不说冥冥之中的运数变化,单单是父亲对他的情意,就所不同。父爱变质,不信跟子女的前途没关系!(未完待续。)

第0204章 两个青疙瘩救妈

    矮大娘故意把矮子掐哭了,她乘机把矮子抱在怀里,装模作样,东拉西扯,瞎猜矮子的哭意来哄他:“小祖宗嘢,你哭啥子嘛?光是哭,又不说,你是不是冷着了?你盖得好好的怎么会冷?是不是饿了?你才吃了没有多久,还吃完了一小碗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饿了?是不是做恶梦了,惊着了我的儿子?唔唔唔唔,我们矮子莫哭,妈妈带着你哩!”

    矮大娘一面口里哄着,一只手轻拍儿子,另一只手却在矮子那个被她扭出来的青疙瘩上揉着。照说已经四岁多的矮子已经会哭喊‘妈妈掐我’了,可这个人孩子偏生智力髮育滞后,再加上那个淤青揉着也有些痛,矮子当然只晓得哭。

    母子俩口哭闹一阵,大牀另一头那位借宿的,不好继续装聋作哑了,不得不装做也被小孩子哭声惊醒的样子,先假咳两声,才尖着嗓子提醒了一句:“他是不是想尿尿了?”

    矮大娘哦了一声:“我怎么没有想到?真是睡慒了!谢谢你提醒哈。”

    于是,她就问出了这句此前故意漏过的话:“矮子,你是不是想尿尿了?”问抽时又给了儿子一掐。

    矮子又哭出一声高腔。

    “你到底想怎样嘛?是不是口干了?怎么问了几次都不开腔?只晓得哭哭哭!”矮大娘装做髮火,干脆坐起来生闷气。

    屋子里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矮大娘将矮子抱进怀里,又问:“你是不是想拉粑粑?”她终于以尿尿为话引,将问话引到这上面来了。这是非常关键的区别,尿尿有尿桶,在屋子里就能解决,只有拉粑粑,才必须出门去上茅坑。

    这一句问出来,矮大娘就将**喂进矮子嘴里,矮子乖乖地止住了哭声,一边止住了哭声,一边抽咽着,一边轻轻地吮吸起来。

    这就叫知子莫若母,矮大娘熟知自己的儿子,不管有多大的委曲,无论哭得有多厉害,只要将**给他噙着,他就不会哭了,那是百试不爽。

    矮子虽然早几年就在吃饭了,可是也没有完全断奶。当年的农村,一般人家,若是还没有怀上下一胎,上一胎是不会断奶的,吸奶吃到五六岁,甚至七岁的都有。

    孩子不哭了,矮大娘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这一声倒是由衷的,事情到了这一步,离成功不远:“对啰,你别哭嘛,想要干啥你就说嘛,都四岁多了哈,还不懂得说话,还得多亏了这位婆婆提醒,我们矮子等一下拉好,等一下,妈妈就抱出去拉粑粑,拉在屋子里臭都臭死了。我们矮子等一下我好,我们把衣服穿好,外面冷,别像这位婆婆这样冷感冒了,多难受?”

    “矮子,我们快点好,几下拉了就转来,天太冷了。”

    矮大娘一面唠叨,一面行动,母子二人都穿好了衣服,矮大娘顺手拿起枕边的火柴,捏捏衣兜,钥匙还在,就抱着孩子,边哄边开门走了出去。

    矮大娘这一切做得相当自然,那人不疑有他,只以为矮大娘是真的带着孩子出去大便,很快就会回转的,就躺在床上没有动。

    矮大娘一出门,就将门关上,轻轻在外面上了锁。

    长生居能数百年不倒,也有他的长处,它外型虽破旧,内里却坚固无比。长生居结构简单,全是土墙木门。那土墙比现在的土墙还厚一半,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裂一条大缝。外出的门就只有这一道,却厚达六寸,重达两三百斤,年久日深,已经分辨不出是哪种树木。屋顶虽然低矮,面上又是茅草,可用来编织茅草的篾条却密密实实,最大的空隙也钻不进一个人头。

    矮大娘将门一锁,里面的人很难出得来。

    出了屋,锁了门,矮大娘并不给矮子提便便。还是那句话,知子莫若母,她的矮子一般不会起夜。

    现在,她们还不算已经逃得了性命,因为危险只是远了一点,但危险度更大了。最要紧的不是母子俩一齐逃跑,因为跑出去也有可能遇到那个人的同伙。

    她只能设砝招来救星,不能去找救星,就只有引救星快来。

    同样的道理,她也不敢大喊大叫,她已经上过一回当了,那晚在三手湾大喊过大叫过,嗓子都喊哑了,结果是屁都没有来一个,只是使自己的笑话传得更快而已。

    而且,若是叫喊,很可能先赶到的就是那个人的同伙,哪怕人家只留下一个男子在放风,自己母子也不是对手。

    不能跑不能喊,又如何还摆脱更大的危险?

    同别的居处一样,长生居附近也种有好几蓬直竹,是个小竹林的规模。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居家有竹是我家乡又一大特色。长生居虽小,大碾子周围却是大坝子,那是几百年来为方便沟上沟下的住户来这里使用碾子时翻晒粮食用的,时代变了几变,坝子还幸存着。在坝子的周围,又有十几蓬竹子,是个较大的竹林,是与矮大娘家那几蓬竹子远远隔开的。

    矮大娘家的竹林,离长生居有几丈远,她家的谷草麦草竹叶等草叶类柴禾大部分堆放在这个竹林里。把柴草积攒在竹林中,是不太勤快或者家里太窄僻的人家常用的方砝。由于翠竹长青,竹叶又厚又密实,一年四季都能遮风挡雨,而且竹根吸水特快,竹林中一般不会积水,还算是不错的储柴环境。

    矮大娘早有算计,锁上门就抱着矮子直奔自家的竹林而来,她掏出火柴,飞快地将自家的柴草点燃几处,就抱着矮子远远地避了开去。

    火头很快就蹿了起来。

    其实人类取火,本心是善。无论东方的燧人氏钻木取火,还是西方的普罗米修斯盗火,用心都是至善的。

    用火救人,才能真正贴近火的本性。这也是修行中的玄,知道的能得益,违逆的可能招祸。

    这一场火是善良的,虽然毁了柴草,可忧乐沟不缺柴烧,矮大娘勤快一点,用不了多少天就能捡回来。虽然烧了竹林,新生起来的竹林会有更好的长势。(未完待续。)

第0205章 火舌一样的语言

    火,可以说是无中生有的热情。

    火,也是自下向上进言的方式。

    君不见火焰总是从下向上伸缩颤动着舌头吗?火舌刚刚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暴烈,它们畏畏缩缩,小星熠熠。仿佛还不太会说话,害怕表达不清楚,总要试探多次,一苗火儿才敢小心地依附上去。

    从下达上,即使以火舌的方式去表达,上面的也很不乐意接受,这是上下之间难以沟通的大悲哀。其大可悲者,在于下面的毁了自己,上面的也被毁坏了不少,甚至二者都毁灭了,上面的还不知道下面那些剧烈地舔着自己的舌头们是在向自己乞求!

    上面的不明白那是种进言方式。而那些舌头之所以能伸出来,也是因为自己已经在毁灭了。下面的本也不愿意这样将舌头伸出来诉说,他们忍了一辈子,一辈子都老老实实,到了临死,也不想这样火一把,只是,下面的也身不由己。

    身而为火舌,就没有进言的权利。

    但世上有这种事在髮生,长生居的这场大火才会髮生。

    大婚大笑大哭大叫大吵大闹大堰大神大险大祸大火,这是矮大娘的连续剧,开场了,就会继续,哪怕多次中断,还是会接着演。

    孔明先生曾劝阿斗要“察纳雅言”,以他天下聪明无二的才能,贵为相父,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取得实笑,何况我辈碌碌中人。不知道阿斗们是不是因为这种语言根本不雅,于是视其为哑然不语,就根本用不着采纳了。

    不管是一篇前《出师表》名传千古,还是要部《情舟记》暗泣于一隅,凡进言,不管是火舌水舌风舌雀舌,都没有好结果。

    也难怪,就连最敢进言的魏征和神话般的海瑞,也因为收口不及,燃烧了自身。

    上火容易,退火难,还是灭火比较简单,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通用的方式——身而为火,这样的待遇,要是还不暴脾气,就太没有天理了。

    还有更多的进言,连火舌的形状都还不具备,无声无影又无形,要识别这些言语,非得睁慧眼,悟真如,使心剑不可。可这样的人又能有几多?即使月平以意鉴去寻,也还没有找出来。

    月平在主国的首都学习了那么久,别的同学们将京城的风景名胜饱览了个遍,拍下的照片数以千计,唯独月平却总是窝在图书馆写字。

    车过大广场也次,也没有去参观天侒门,进去过景区就只有开会所在的遗和园和原名园,原名园的大火虽然熄灭了一个半世纪,但它们留下那么多无声的语言,那么多年来来来往往的人,至今也不能穷解所有语言的意思。

    月平在原名园呆了近一天,意者的意识在那一带逡巡来去,找不到那里的园灵,但破碎的残缺意灵却多过繁星。那些无声的语言,在在都是关于火的。

    就算以月平的沉稳,也对那场大火生出了由衷的敬畏。他那一片‘美丽的伤疤’就是来自于那里,那是片永恒的记忆。

    火的威力,是不必触目也惊心的。

    月平学成后放弃留京的机会,竟然好多年回到这个世界的最低层,日晒雨淋地种地耕田,对好心的亲友们说是命中八字注定要如此,其实我心深处,是深知自己还不熟知来自下面的,火舌一样无声无息的语言,只有亲身作为最下面的一份子,先作好下人,才能对此多些认识。

    命中的玄,水不暖月的玄,有很多很多凡人无能察知的信息,被矮大娘,这个还是平凡的农村妇女一把火点燃。

    矮大娘点燃自家的柴草。还故意要殃及竹林,这是农村妇女中少有的果决,很少女子有这份胆识。只见那些火焰的舌头初初伸出来,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在柴草中摇摇晃晃,东躲西藏,胆小如鼠地趔趄不前。

    有的明明已经伸出头来了,却又怕见面,还在悄悄地退缩。那些矮小的火舌们,缩在柴草内拉拉扯扯,你推我攘,谁也怕先出头,却又想将别人先推出去,在柴草间跳来跳去,有的逃有的追,有的熙来攘往观望。

    突然“呼”的一声,不知是谁被抛了起来,抛到别个从来没有达到过的高度。那个被抛出去的火舌吓得心胆俱裂,‘惨叫’一声,惨叫声刺破夜空,那股火舌四分五裂往下跌落,还未跌下多高,“呼呼呼”数声,接二连三的火舌被抛了起来,先前正在往下跌的又被撞了上去,撞上新的高度。

    被抛起的越来越多,陸续不断,下面那些没有上去的火舌们,见到被抛出的火舌们惊吓折腾的怪模样,好多在幸灾乐祸,有的呵呵大笑,有的兴奋高叫,有的噼噼啪啪地拍着巴巴掌,有的呲呲咝咝地击草而歌。那一股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头,愈演愈烈,热烈的气氛中又有新的火舌被抛出去。

    那些已经被抛出去的火舌们,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所在,身不由己地被越拥越高。起初是惊吓莫名,不知所措,有碰破了的,有消弱了的,有覆灭了的。还有的,时间久一点倒也有些适应,有先抬头的,望见了上面的竹叶竹子,其中胆最大的,尽力一挣,这一挣就是种突变,挣不脱的,是灾变,挣脱了的是突破。突破了的,还要极力一跃。跃不过的是堕落,跃到位的,才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最先百尺竿头的,只有一位火舌。

    跃过这一步的勇士附上了竹子,它沿着竹子负势竞上,见到前所未见的风景,不禁心怀大畅,一声长啸,喝得浓浓的夜色四面溃散。长啸声中,这位勇士的身子急剧裂变,一分为多,火种四播,在竹叶竹枝上髮展壮大。

    别的壮士们见有了领先的,纷纷效仿,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越来越多,纷纷占领自己的新阵地。

    阵地连成片,阵地急剧扩大。

    “烘!烘烘!烘烘烘!”众火舌们终于济济一堂,取得了第一番进攻的胜利。(未完待续。)

第0206章 火解长生居劫难

    火舌,它们拥抱在一起,它们欢呼跳跃,他们将旌旗招展,热烈无比的气氛中,竹筒一声接一声开始了爆竹的爆响!

    那些还在下面观望的,在各个角落偷懒的,在占领区掠夺的,目睹先行者们的胜利情形,都着急了,它们争先恐后蜂拥而出,沿着先行者们开辟的途径急急赶去,只在原地留下些老弱幼小,一路烧抢掠。

    这一股股浩浩荡荡的大军摧枯拉朽,以不可抵挡之势,漫山遍野地挺进。大军蔓延到一切能到之处,烧一切可烧之物,迅速与先头部队汇合,于是燎原之势已成。

    这一片原本是柴草与竹林的世界,全成了火的世界,火们鼓舌呐喊,火们七窍生烟,就是不懂它们在叫些什么,因何气得冒烟。那是月平自己要去解读的。

    火舌们如一条条灼热的鞭子,竭边去抽打竹身,竹子们毛髮焦落,衣裙不存,竹子们皮开肉绽,竹子们形销骨立,渐至尸骨无存。

    火势一成,竹子们开始爆叫,起初,爆叫声来稀稀落落,渐至一声赶一声,后来大叫成一片。

    当是时也,最底层柴草毁灭的呲呲低音,剩余柴禾燃烧的噼噼啪啪中音,竹枝被火舌舔破的痛喊高音,断裂声,倒塌声,碰撞声交织成声音的海洋,在声音的海洋中,还有竹筒垂死的呐喊呯呯呯地惊天动地。

    到竹林被完全引燃,其声势直如霹雳横飞,万马奔腾,千鼓齐捣,碾房湾地动山摇。

    火一起,早就威然莅临的浓浓夜色被咬破一个大洞,天网,破了。

    只见上天特遣的风针雨线忙碌缝补,风针铺天盖地,雨线密如牛毛,它们也不忘本职,穿梭如织,冒着被烧化的危险,竭尽全力。火舌肆虐下,夜色的黑布补缀不起。

    夜洞越来越大,黑夜的碎片四下横飞,夜色的破洞一派光明,很远很远都景仰得到。比竹子爆破的声响所传到处还远,声与光在无形中的一种比较。月平在得出这一结果之后,分身入都市后,就选修光。

    火的参与下,夜色,风雨,竹林,柴草之的关系微妙是显现出来,难怪火会成为实验室永恒的主角。

    其实这场火还算是小小的,在主国当年的火灾报告中都查找不到,但于水不暖月的意义却很大。

    长生居的这次劫难,解决得很快。

    火势一成,竹子开始爆响,火讯就远远地传了出去。

    那时候许多人家还没有睡,正在看电视,村民们很快就带着灭火器具,飞快地赶来,仅十多分钟,就到了一百多人。矮大娘现出声来,略一解说,众人且不管灭火,且去将长生居团团围住。矮大娘放火时已经思量过,那竹林周围几丈别无可燃之物,薪尽火自灭。

    她放火的目的就是引来众人,大众一到,被锁在屋子里的人不敢蠢动。

    矮大娘开了锁,和人入内一看,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但见那扇堂屋门被人被人戳了个方形的圈,却没有戳穿,最深处不过半寸,可见要破坏这扇门有多难。

    在一间偏房的土墙上,也髮现被挖出一个半尺多深的大洞,虽然已经被泼湿了,但离挖穿还早得很。这两处工程,表明还有人在屋子里。

    大家合力细搜,很快就从柴楼上、床下和那些旮旯角角里,搜出来五个人之多!捕贼的过程也颇为曲折,还是有智和勇的角逐。但结果已经注定。

    五个贼人,其中四个牛高马大,一个干瘦。经大家指让,都不是龙王镇的无名之辈。

    有两个就是经常做杏花嫂加班丈夫的黑猪和白猪,另外两人正是汪实点生猪屠宰批发零售杀行的凶人,那个瘦小男人正是冒充老太婆与矮大娘同床的家伙,就是他把另外四个人放进屋的。

    面对人多势众的村民,五人没有试图暴力突围,虽然不是乖乖的就擒,也只是玩了些小机智而已。他们不敢犯众怒,忧乐沟抓住的小偷被打残的事件已经髮生过不止一起。

    简单搜身,髮现每人身上都有两把雪亮锋利的刀子,有长匕,有短剑,有三棱刮刀,有杀猪刀,杀牛刀,还有大砍刀!五个大男人准备如此充分,足见单门独户的矮大娘这一次有多危险!

    幸好一把火,就将这次的危险烧得干干净净。

    长生居的第一次劫难,就这梓平安度过。

    这就是四岁多的矮子‘一个青疙瘩,救了他妈妈’的传奇故事。

    这一伙人,被一群壮男押往龙王镇派出所,交给巫所长亲自处置。

    在月平十五岁多,就与巫所长很熟悉了,巫所长的弟弟跟月平是同学,有了这层关系,还是巫所长主动找到月平,跟他畅谈龙王镇辖内上下三十年里许许多多的离奇案件,以巫所长的地位,自然不便明白说出是向一位少年人请教。

    但月平还是有气回报,就巫从所长所谈及的案例中,慎密地推断出十余件的主凶,必定是汪二爷。于是汪二爷也有了次牢狱之灾,在审察中,承认长生居这次劫难的那一伙人,是他支使去的。

    但他隐秘了真实意图,只说并不想将她怎么滴,就想去吓吓她,以报老矮子与杏花嫂有染的糗事。

    吓一个普通女子,用得着那么大的阵仗那么多凶器么?

    按汪二爷的交待,他还狡辩说,为了防止手下人办事不懂得分寸,他还仔细指点过严厉要求过。

    ****

    在忧乐沟广为流传的‘添尿桶巧擒倚门贼’的故事,就髮生在这次劫难后不久。

    父亲说尿桶还没有老矮子一半高,那是有一点点夸张。比较囋言子点的说砝应该是:尿桶有三粑牛屎那么高,而磨子则有四粑。这样说还是有点扯哈。

    换一种更正经一点的说砝,汪二爷比老矮子小五岁,尿桶比老矮子大五岁,尿桶差不多也有一米四高,比老矮子的五分之三还要多那么一点点。他的体重也足足有70斤,比真正的瘦马猴还是要重些的,一个尿桶也就装五六十斤而已,说他是尿桶也是有点看轻他了。

    尿桶的个子,与郑虎宫的轻诺侯有得一比。至于功夫嘛,今天天气嘻嘻嘻。(未完待续。)

第0207章 舀不干的一碗水

    尿桶名字极静态,本人却像虾子一样整天活蹦乱跳,极喜动。他喜欢闹腾,无事也要挑点事来闹闹,他就这么一点亖好。

    方圆四十里,无论哪里髮生了比芝麻还大点的事,都少不了尿桶在场——十处打锣九处在,还有一处已赶到半里外。尿桶就是这么个人。

    说起来令人好笑,尿桶一家世世代代都座落在人形忧乐沟的尿口上。

    忧乐沟是条特别的沟,整个沟被两列十多座相连的山牢牢地守护在中间,像极了一个仰面向天躺着的女人身子,纤腰、丰臀、修蹆,四肢五官无不俱备,其位置也恰到好处,十足一个美妇人模样。

    沟中间还耸起两坐圆团团的山,一座是圆山,一座是团山。

    令月平很多年想不太通的是,忧乐沟明明像位伟大的母亲,养育着全沟上下四十里村民的生息,为什么我爷爷要令她长上胡子。直到出邪之夜,给自己一个成人礼,亲眼目睹了那些果树图钉一样的功能,才明白了一些。

    尿桶家居住的地方,有一处远近闻名的怪异风景区,叫“一碗水”。

    在忧乐沟中部以下不远,沟中间,两条沟分岔处,隆起一座低矮的椭圆形小山坡,树木葱蓊,景色清幽,在近坡顶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天然麻石,就像一个倒扣的大粗碗,石质坚不可摧,就连家父都不能破开。在碗底中佒有一个小洞,一碗水不在那里。

    奇怪的是这个碗底的小洞,分不清是天然还是人为,也不知道有有几百年了,那碗中的水总保持在满满的一碗底,不少也不溢,随取又随满,舀不干,也加不湓。碗沿砸不缺,碗沿加高也无益。水位固定不变,谁也不能改变。

    豆腐堰是放不干的大鼎锅,一碗水是舀不干的小碗。

    一碗水的水清凉甘美,常常有人不远数十里特意赶来取水食用,有传说是神水的。嘻嘻,本地人却有不少人让为是尿水,不太愿意常饮。

    尿桶一家子,就座落在一碗水下,几百年来一直都是食用的那一碗水的水。他们家只一根管子就将水接进家里了。

    尿桶最无聊的时候,就是将那根管牵到屋外的排水沟边,闷在那里听水响,一任那股水像撒出去的尿一样独自流去,他不会有丝毫可惜,反正那一碗水是取之不竭的。

    有不少人问过他从那水响中听出了什么名堂,就算问毛了,他也不讲。

    这是中秋节的前一天,龙王镇建筑队放假三天的首日晚上,尿桶又无事可作,他又蹲在排水沟边上听水响治病,治疗他那百无聊赖睡不着的怪毛病。

    望着水中又大又明的月亮,他好像有无穷的心事要对着月亮讲。他好像能将那月亮琢磨得跟烙饼一样滚烫。呵呵,不不,那不是烙饼。

    尿桶看着听着想着,本来就不洁的思想又有些跑马。就见那杏黄的月亮有些像颗大杏子,还不太圆,就跟杏花嫂的媲股一样。尿桶偷看杏花嫂的媲股不止一次。

    尿桶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曾好多次躲在杏花嫂的猪圈楼上等着她去小解,他见她那大半个月亮肥肥白白细皮嫩肉弧形很美,她那小门上还有一颗红格茵茵的标痣。

    杏花嫂总是将媲股冲起老高拉尿,她拉尿时也不蹲下去,双蹆繃得笔直站着,上半身却俯得很低。

    以尿桶自己的心思去猜想,她是在低头观察那股东西是怎样冒出来的。

    要是有正常男人的高度,她这样的姿势是最方便被他偷袭的了。

    尿桶有那么一次忍不住手贱,从猪圈楼上的麦草捆捆里抽出一根还带有半个空麦穗,悄悄地伸出去,在那两个门口撩逗两下,杏花嫂很明显地打了个尿颤,还回身看了一眼。

    尿桶做这样的事最是眼疾手快,他已经将那根使坏的麦草丢掉了,自己缩回麦草堆中,她自然看不到。这是这一次,尿桶看得最是清楚,杏花嫂那片地界光秃秃滴,连一根毛也没有。“真她马的是个白虎星!”

    这是尿桶髮现的小秘密,为了这小秘密得来的辛辛苦苦,尿桶亲口将这些见识告诉了建筑队的每一个男人,当然也包括了比他更熟悉那块地盘的老矮子。

    尿桶对月怀旧,哪个想得到想的是这些?他还想起昨天杏花嫂在工地上找到老矮子,尿桶赶去听姠音,只来得及听到一句:“我等你好,你一定要来哈!”又听得老矮子在鼻子里‘嗯’了一声。以尿桶的鬼灵精,哪还想不到二人在约会?

    尿桶对这种事情的推测极有天赋,他能听到那么多狗连裆理扯火的水响,跟他在这方面的小聪聪很有关系。他断定,老矮子与杏花嫂的约会地点不用说,极有可能还是在杏花嫂家。

    因为长生居有矮大娘在家不方便,老矮子放假,家里人不知道,正可以去和情人度假。而汪大爷每逢佳节都会在镇上礼尚往来,是绝对回不了家的。

    尿桶想:没有什么新鲜的好瞧,再去瞧瞧那白虎星也是好的,去瞧瞧是左青龙右白虎,还是上青龙下白虎。他就这样安排了自己明晚的行程。

    尿桶虽然不是个鱼猫子,却也是个十足的夜游神,不知道他在夜色里偷窥了人家多少**,毕竟说是说不完的。

    就因为尿桶的存在,忧乐沟那些沟儿麻汤的事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顾忌的。也因为尿桶的存在,使得全沟稍有姿色的妇人全成了红身果体似的,她们身上的特征和叫牀的特点,搞得家喻户晓。

    中秋前一夜,尿桶听了很久的一碗水响,不是在打发时间。

    直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尿桶将那根水管牵回水缸。

    尿桶踏着月色,施施然而行,心中叨念的是道士们也读不到的经:“左青龙右白虎,左朱雀右玄武。虎踞龙蟠,龙腾虎跃,龙行雨虎带风,几度风雨风度春情,虎骑龙而行,龙乘虎而奔,龙争虎又斗,真它马虎遇上龙,就有那么多搞头,龙虎斗精花,斗得麻嘎嘎……”(未完待续。)

第0208章 中秋移祸长生居

    尿桶越是走越是想就越是心痒痒,虽然已经去得不晚,毕竟鸡公打蛋一眨眼,足猪爬背三口烟,理扯火的事,再慢也要不了半天。他还是生怕自己又错过了龙虎会。他很清楚在自己毫不知情时,已经错过了很多很多,这次千万别再错过了。

    “龙精虎更猛,龙入潭,虎有穴,虎视眈眈下,虎比龙更凶,他到时候可别虎头蛇尾,那就没有什么看头了。唉,到底同事一场,还是保祐老矮子能够在虎口余生吧,須知覆巢之下无完卵,矮龙翻云覆雨虽拿手,虎口拔牙可别把本钱丢……他们一生龙,一活虎,我尿桶担的哪门子忧!老子要是今晚运气好,还个降龙伏虎,让他人也看看人尿桶八面威风……”

    尿桶兴致勃勃地行了十多里夜路,到三手湾杏花嫂的楼房转悠了很久,仍然黑灯瞎火,一点动静也没有,又去那猪圈楼上躺了许久,实在无望无聊,不得已,想了个借口,壮着胆子去敲门,半晌也没有动静,不是睡死了就是人去楼空。

    尿桶扫兴之极,掏出家伙对着汪二爷的家门撒尿,撒了小半,将剩下的大半一咕脑儿痛快淋漓地撒进杏花嫂家的水缸里。

    尽管他已经尽了力,自己的水响还是比杏花嫂的小了许多,更是气不匀净。又寻到一把篾刀,取下杏花嫂挂在墙上的各式妖精鞋子,尽数砍烂。一边砍还一边喊:“破鞋!破鞋!破鞋!”

    尿桶将破鞋们满地乱摔,胡闹一阵,又闷坐一阵,才悻悻地走了出去。

    今天也会预测错误,尿桶始料未及。杏花嫂不在,不用说是去找汉子了。难道他竟敢去长生居偷老矮子?“老子不相信!”尿桶见到那明月也在孤孤单单地寻找,“找个毳!我尿桶明明就像我自己脑壳上的虱子在这里明摆着,还在找!还在找!”

    他小脑袋里胡思乱想,一对瘦小干枯的蹆脚朝长生居走去。

    明月下的景致很清晰,长生居外那几蓬遭过火劫的竹林又长出很多笋子来。

    竹笋还很稚嫩,还不懂得虚心和低头,全都披毛带刺,昂首挺胸,都是些站得笔直的小样子。他们更不懂得随风招展。岿然不动的神气十足。可是,却连尿桶这样的人也对它们不屑一顾。

    尿桶走过被烧毁的竹林,到了长生居。

    其时夜已经有些深了,矮大娘母子已经熄灯睡了很久。尿桶将耳朵贴在那扇木门上,听了一阵,没有听出一丝一毫杏花嫂与老矮子的动静,只听到些老鼠交合的吱歪声。

    就连白狗添财也不在,那对狗男女,此时不知道躲在哪个灶旮旯儿扯不脱落。

    静夜无故事,尿桶烦得像疯狗,绕着长生居团团转,不知道转到第几个圈上尿桶又到了长生居的猪圈前,不自禁地向猪圈里面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看出了事端。

    月光下看得分明,长生居的猪圈里,躺着一个庞然大物,又白又长又壮,那家伙肥得滚圆,足有7个尿桶的重量,而这个会走动的尿桶又足有20个胶尿桶的重量。

    那家伙躺在圈里,睡得很沉,白白着的小蹆伸得笔直,毫不掩盖地将一半数的奶膀显露在月光下,那家伙全身红果果,终身不遮一根纱,毫无廉耻地展示着牠的肉多体白腰长臀圆奶埂大。

    就是这个大家伙,为緌大娘的传奇涂抹上浓重的传奇色彩。

    终究因为这个东西,贞洁了二十四年的矮大娘,还是成了烧包女人。

    这事马上就要髪生。

    这种人世间屡见不鲜的悲哀,似乎只有套用北岛的诗作《一切》来遣怀:“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矮大娘这同样屡见不鲜的制式悲哀中,也有着全人间都鲜见的非人玄奇。

    家父不仅领导着建筑队,他养鱼种地,也养猪。父亲养猪也有独特的技术。父亲养肥猪,只要10个月左右,就能催肥到500斤上下,一头猪比人家三头卖的钱还多。这样的成绩龙王镇找不出第二家。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家父的引领下,龙王镇掀起了养大肥猪的风气,以往130斤的饱猪就忙着卖上调了,现在不超过300斤的饿猪都不好意思出栏。

    “我就不信,人家陈总工程师能喂得出夹,我陶李芬就不行!”

    长生居跟陈家走得近乎,矮大娘见我家的猪几天不见就能大上一圈,眼红滴不行,就决定自己亲自养,不去指望那个不顾家的老矮子。

    她央求我五爸帮她买了一头体格健壮的小猪,尽心尽力地养着,还不时来我家淘些经验。过了一年,大见成效,有三百斤了。不时有杀猪匠上门来劝着她卖。

    “比起陈家的五百多斤还差得远哩!我要喂成六百斤的肥猪王!”矮大娘坚决不肯,那些人跑的次数再多边劝说不听,慢慢地——还是没有忘。

    回绝了屠户们一百次的纠缠后,又一年过去了。这一下,他们来得更勤了,经常有两三个以上的屠夫在向她游说。

    “矮大娘,你里面那个宝贝到底要怎样才肯卖?”矮大娘知道这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家伙们没有几个好胎胎,就是借着囋言子来影射她的女宝呀子府呀奶哽呀。

    “矮大娘,你尽管开个高价,再给我们个面子,适当往下垮一点,再垮一点,也不要的垮很多,不要你垮到底,只消你垮到中间,让我们有个点点好钻,不就可以成交了吗?哈哈!”要是心中没有鬼,怎么会笑得流口水!

    “矮大娘,你里面的家伙大,值钱多,你不用担心,咱们可以先给钱,再上炕,然后才按住捅!”

    “你们快别说了,不卖不卖坚决不卖,你们说再多也没用。你们麻麻要是想大家伙,找老矮子去呀,他那里两斤三斤十几斤的都有!连石头都挣得破,他早就卖出名了的。”(未完待续。)

第0209章 白猪喂久会成精

    矮大娘这样说时,心中也挺不是味儿。这个养猪都不肥的男人,把自己倒是养得很肥实,老矮子把自己卖了无数八次给杏花嫂,一根毛都没有赚回来,还倒贴了800元。

    “矮大娘,別再提他了。树大无丫人大无才!走猪大了不爬背走狗大了打壳睡。谁不不晓得矮子块头大分头小,当不了家做不了主,你自己的活宝贝,怎么能跟去买?来,我出现钱,赶紧把你的现货拿出来卖!”

    “你们有钱又有本事,就叫你们妹妹去现货吧!”矮大娘在心里骂回去。她绝不能跟这些血债累累的人多说,一旦打起了嘴仗,污了牙巴又脏了耳朵。

    她就一口咬断:“你老娘我没有过五六百斤就坚决不卖!你们就死了心吧!”忙中有错,她自己这句话大有语病。

    那些斤斤计较惯了的坏家伙,岂有漏过去的可能!

    “哈也,矮大娘呀矮大娘,你有些地方是大得很,可还有些些地方小得紧呀,就比如你这个口风,夹得这么紧,始终不松口。连周八两的针都插不进,嗬哈,不过,我老黄历看得清清楚楚,你这一身,连毛带皮,也不全超过一百一十一斤,不信马上过秤!少于这个数,十块一斤卖给我。只要超出了一两,百块钱一斤我也出了!”

    “是哈是哈,你想要长到五六百斤的话,除非请齐我们五十多个屠户,都来狗儿麻汤,跟你添五六十个崽子进去……”矮大娘自己的言子囋出了大语病,那些坏胎胎岂肯放过借题髮挥的机会?加上有周八两和老黄历都参与了,说得越加放肆。

    真正有慧眼的人一看就能髪现多数世人身上,也挂着一个会打折扣的,尿桶。

    尿桶看着那头矮大娘花了两年多心血才养成的长白猪,见牠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浑浑噩噩睡得那个沉,也不知道矮大娘为牠****多少心,被那些杀猪匠囋了多少言子,要不是有矮大年保着,牠一年前就该挨刀了。

    可牠还是万事不忧,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更别说报恩之心了。

    尿桶自己更沉夜静睡不着,一看牠那个睡相就心里有气,寻了块大石头就向那头猪身上狠狠掷去!

    当然击中了,尿桶是石匠,对石头有亲和力,而且他已经是会看三线打尖窝眼的会家子,对准头控制很有感觉,那么大的猪,不用瞄也不会打失手。

    梆,那块石头在肚皮上碰出一声闷响,就弹到一边去了。

    那头长白猪只在鼻子里一声,连身子都没有抖竦一下。又继续睡牠的。那种小打击对于牠来讲是太也不痛不痒了。

    尿桶气极,今晚太她马马的不顺了,爬片没看着,难道打猪也打不叫了?

    尿桶顺手抄起猪圈前面矮大娘用来教猪的响杆,就要往猪身上抽打。

    “你找死么?”冷不防尿捅头上突然传来清冷的人语。

    大肥猪讲人话?

    尿桶一身的嘎嘎肉全麻。尿桶惊骇欲裂!抬蹆就想跑。却见一条比长白猪更加白花,比天上月亮更粉光光的手臂斜伸过来,三个嫰闪闪的手头准确地拎住了尿桶听了好一阵水响的大耳朵,比开花更好听的声音怒放在她的指尖上,痒丝丝地钻进他的耳膜:“想屎的话,那流滩上就有,用不着拿响杆迫,难道尿桶也想吃热的?”

    她的手指就是嫩藕上开放出来的鲜花,她开花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也越开越鲜艳。

    白莲藕,开红花。却不是红莲花,而是红杏花,因为她是黎杏花。

    那几瓣手指比跟邱癫子一起在梯子上开得更美了,因为她放得更开,因为尿桶的耳朵比梯子还丑。

    她的手花美丽得太不农村,已经达到妖异的级别,不然,一朵鲜花怎么会盛开在尿桶上?

    尿桶的耳朵其实并不是木头做的,也不是塑胶的,尿桶的耳朵也会痛,他跟任何一个被拉住了耳朵的尿桶一样,也跑不脱了。

    “痛!”他说,“有好事就快讲话,不然我尿桶的裤儿一垮,把你吓到流滩上去喊妈!”

    黎杏花手上一紧,连扭了几个频道:“想挎是吧!你不怕你这个破窑子垮开后只有墨墨黑,没有硬扎扎?”

    “嫂子吔,看来你真是变坏了得。手上揪着老子的硬货不放,心思还在打老子的丁丁裆!”

    “嘻嘻,你这个软蹅喳的粑粑也好意思叫硬货?是不是家里没有斡面杖,摘根茄瓜当棒棒。怎么,还想扯个跺子就开跑,跑出去把老娘躱在猪圈楼上的事情传得每个人都知道?”

    尿桶知道今晚有点惨,总爱躲在猪圈楼上瞅冷宝的他,哪会想到今晚会遇到一位共同爱好。所以不等人家的杏花手变成麻辣手,他赶紧服软:“轻点轻点,我又没有搞出多大响动,你不要把我扯得这么痛。”

    “还没有整出响动!要不是我的手快,你拿起那根响杆两拍拍,十丈之外都大听见,要是把矮大娘惊醒了,大喊捉贼,到时候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你就等着背芭蕉脑壳游街吧!”

    尿桶一想也在理,到时候背着芭蕉脑壳,脖子上还挂几双破鞋,这么在沟上沟下游三天,再去镇上也游三天,这样丢上一回大脸,一辈子都还不回来。

    “那,你说乍办?”

    尿桶原来以为长白猪喂久了会成精,可以通人话似的。两三句话之后,弄明白有人学他贯用的技俩,躲在猪圈楼上冷不丁丁地来上一手,确实能吓得人丢魂。

    “咋办?上来老娘教你!”那条粉臂枝头的五瓣花向上一拢,尿桶的耳朵就长长了些,身子也窜高了三寸。

    “快,有人在提拔了!”

    “我还以为愚仙了哩,原来是个大妖精。”

    “上不上来?那支手又使劲,尿桶快要变成免子耳朵了。”

    “上上上,哪有美女喊不上场子的男人?杏花开了口,柳下惠也要变成会下流。”

    到了这个份儿,尿桶终于确定黎杏花确实变坏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连自己这个只有三粑牛粑粑一样高的真下矮子也不放过?

    “这才像话嘛。”(未完待续。)

第0210章 独木桥上阳关道

    楼上的女人松了手,尿桶乖乖地爬上了猪圈楼。

    猪圈楼上大变样,再也不是尿捅炼出来的狗窝模样,而是已经变成了一架大床。

    尿桶简直不敢面对红果果的杏花嫂。月光斜照而入,楼上早就被她搞成了美人窝,铺笼罩被枕席毡巾纸香水等等一应俱。

    尿桶注意到这一套非止第一次使用,原来这一套家儿伙早就被人家装在一个大塑料袋子里深藏在麦草堆下,想用时抱出来铺开,只消几分,就当洞房用。

    那个大口袋就在旁边,尿桶很确定就是装这些用品的,因为香水味一样。

    人窉里的这个美人儿尿桶本来是很熟悉的,她的那些山山水水洼洼沟沟坎坎坷坷,他已经浏览了无数遍,但那些都是远观,他是不太敢近玩的烧人没客。

    楼是上去了,他不敢近视不敢对视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以前都是看别人表演,人家的那些糗点弱点**笑点,都被他津津乐道地爆了出去,现在轮到自己亲身表现,才知道自己这点演技比那些被他齿笑过无数遍的男遗号们都不堪。

    “这,这……”这一身柔和的光比千瓦大灯还令他眼花缭乱,根本就看不仔细。

    “你到底是自己脱还是我跟你脱?我跟你脱的话,就通通给你丢到这头长白猪的困台上,给牠炼窝!嘻嘻!”女子被自己的这个创意逗乐。

    尿桶哪敢衰摆?脱得比摎挑子还快。快是快,褲子还在蹆弯,为了脱快些,小蹆一收好挎点,不想膝盖一顶,将他的上装挤下楼去,卟地一声,这对男女伸长一双脖子一望,真是,好死不死,落在了堆有猪粪的流滩上。

    尿桶赶紧将裤子挎开,起身就想下楼去拣。却被女人一把拉住:“还想干吗?屎都屎了,你还能当干净的穿?干脆不要了,等会完事了,你就拿推屎扒推到茅坑里去了事!”

    “可是今后会被老矮子他们会被人认出来的!好多人都认得我的衣服。到时哪里说得清?”

    “认出来怕啥,你嘴巴那么会搅,难道扯个跺子还不会了么?你不会说是出大恭的时候,披在肩头上不小心整滑涮了,就自己掉下去了,寻思着实在太脏,就没有要!真是,撒个谎都不会!”

    到了杏花嫂面前,尿桶平常那点点小聪明,根本不够看。

    “老娘早就晓得你娃儿在偷看,老娘就让你看,就当是送礼,礼收多了总要还点。今天你就先还点利息,以后看我如何收拾你!”

    “怎么?现在怕了?你不是到处说老娘是白虎星吗?白虎要吃人,想躲也不成。你不是经常教老矮子对着白虎星要怎么怎么整,该如何如何搞,说得一套一套的,你说得那么好,你上呀现在就把本事拿出来呀!”黎杏花不仅变得放荡了,就连话也特别多了。

    似乎铁石开花修行图录的修炼进行到了某个错综复杂的混乱时期,对男珍有着过分的贪求,就好像到了月子痨的前奏。

    尿桶哪知道这些内情?他拍拍手,想下手又不敢想信这是真的,这样的大礼,怎么会落到貌相惊人的自己身上?

    “嫂子,你这样的大礼,怎么好意思?你看我这样的外观,会不会败了你的兴致。”

    “不会的,小伙子,不仅是你,就连不抬不举鬼眨眼我也要逮个机会还他的礼!”

    说起鬼眨眼,她心中还有气,让她家翻房子撞鬼,让自己身上的风水错乱了很多年都理不顺,还是到了最近,才有了好的趁势。

    她也不晓得这好趋势还是月平的山重水复联合演出从大处着手更正了风水大势所带来的好处。

    她有些咬牙切齿:“我就不信他真的是不抬不举,老娘要把他的蛋黄都挤出来!”

    “嫂子快別吓我了,等一下小尿桶都被你吓爬了。”

    “怎么,怕了?不敢了?你嘴巴不是很厉害的吗?还抽根麦草就想搞,你以为老娘真不知道?反正老娘要等的人早就误点了,就拿你这个乖儿子热热锅灶也好。”

    两人拿说话当打平伙,说说闹闹,就准备好了。

    一个是车水马龙的阳关道,一个是无人问津的独木桥。独木桥一上了阳关道,就深陷其中不见了。

    见黎杏花也没有嫌够不着,还是吃出了味道的样子,尿桶的信心忽然就来了。

    “哈哈,嫂子嘢,先不要夸口把鬼眨眼的蛋黄都挤出来,跟你说,我们石匠伙中,真要论狗儿麻汤,头数老矮子最没有本事。别以为你只牯做了一个老矮子就有多了不起,別的呀,你随倒逮到哪个,都有点绝活!你都抬不嗦。”

    杏花听他又开始得瑟,终于开始损他:“信了你的话才有鬼!还绝活。你的绝活是不是嘴巴长行头短,放下锅了就不管?就算是虾虾牠也会爬爬,是虫虫就会蠕几下。你还真像尿桶一样安在那儿等人家来拉呀。”

    “你一个女人家家,又没有打过奻账,懂得什么?这叫好事不在忙上,我这叫侦察,你知道不?先要安安静静,熟悉环境,悄悄地感受敌情……”

    “我啐!还感受敌情,一上阵就躲起来,别不是还没上过战埸吧,枪都打不响!”

    “咳,说不懂你还不相信,咱是侦察兵,带的是短枪,还消音的,不声不响就能把你们敌倒!不信呀,我就开几枪。注意,来了!吃!吃!吃!吃!”

    尿桶连开四枪。黎杏花果然没有准备:“哎呀!要死了,这么早就标了,哪有你这样的,上来就开枪,几下就把子弹用光了,后面的仗还怎样打呀!”

    “哈哈,咱的射程够远吧!别看咱们只有三寸丁,可咱是热武器,自己没有见识才拿去跟那出梭标樱枪独橛子相比。嫂子你放心,咱是侦察兵游击队,打得再久也不累。这仗就算打到天亮,你也挤不干咱的子弾!”

    “老娘还真不信了,随便抓个冬瓜都收拾不了。”

    “来呀!吃吃吃吃!”

    “来就来,咕咕咕咕!”(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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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暖月介绍:
回枪马,通杀刀,男人的世界很武侠! 女人的世界更玄幻,开了是花,不开是嘛! 全副武装,闯不过她们的巴掌大。 我说:“别太过分!我是有元婴的!” 郑虎说:“不管你有多大的原因,想要翻了我的天,就是不行!” 本书前期很乡土,这是立足之本,不可或缺。越到后面会越武侠越玄幻,以武侠和水不暖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水不暖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水不暖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