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嗤嗤嗤!”劲矢掠背部上空而过,厉啸着飞走了。
双凶飞跃而起,拔剑疯狂上扑,叱喝如雷。
同一瞬间,四名使用弓箭的保镖,发出可怕的厉号,发疯似的滚倒在地,在地上翻转哀嚎。
辛大爷向后急退,后面十九名打手悚然伸出兵刃戒备,已没有人敢壮着胆向前枪出声援。
双凶的两支长剑卷入四名保镖的刀光中,“铮铮铮”暴响声震耳,刀光霍霍。剑影飞腾,刀剑相接,火花飞溅,两冲错三盘旋,蓦地响起一声厉叫,一名保镖被血掌尹光一剑穿透腹部,应剑倒地。
同一刹那,飞魂剑一剑拂掉一名保镖的天灵盖。
剩下两名保镖,恐怖地跃出圈外,没命地向后狂奔。
双凶并不追袭,各自在尸体上拔回暗器。飞魂剑一面用死者的衣裤拭净他的断魂钉,一面向对面脸无人色的众人桀桀笑,用钉尖指点着说道:“一,二,三……唔!还有二十二个,算上小娘子,该是二十三个即将要见阎王的人。一照面间便死了六个,看来,收拾你们将毫不费劲。咱们塞北双凶不动手则已,动手决不留活口,但今天冲着美丽的小娘子金面,且给你们片刻时辰衡量利害,以便让你们决定要死还是要活。”
血掌尹光倒拖着剑,徐徐迫进说道:“杀二三十个人,在咱们双凶来说道可说道是家常便饭,决不会手软的。辛场主,把那丫头交给咱们兄弟带走,饶你的狗命。”
官道西面蹄声渐近,大批人马已到了五里外。
辛大爷拔剑出鞘,切齿道:“辛某只消有一口气在,誓与你们周旋到底……”
辛姑娘突然排众而出,叫道:“爹,让女儿跟他们走。”
辛大爷大惊,厉声道:“小婷,你……”
辛姑娘泪如泉涌,颤声抢着说道:“爹,这是上苍在惩罚女儿,报应临头,丝毫不爽。反正这一天早晚要来,不如这时随他们走算了。女儿之意已决,爹不必难过,行前,女儿有些不该说道的话,不得不向爹沥陈……”
“小婷,不可,为父宁可……”
“爹,请听女儿说道。多年来,爹教养女儿成人,爱逾性命,宠溺纵容,无以夏加。爹,你老人家从来没有教女儿,如何做人,如何处世,如何明辨是非,如何去爱人,以致女儿成了个人性已失的愚昧女人。爹,浅水牧场不能再像这样子经营下去了,那些牧奴们也是人。这样起家将受天谴,鬼神报应并非子虚乌有,望爹能悬崖勒马善待他们,女儿死亦无憾。唯一遗憾的事,是未能再见那人一面,以致爹的处境,仍然在危难之中……”
飞魂剑冷哼一声,厉叫道:“小娘子,你噜嗦个什么劲,看样子,你爹就不是个好东西,哭哭啼啼交待后事有屁用。告诉你,你如果打自尽的主意,大爷要把你们这儿搞个烟消火灭人畜不留。要跟咱们走,便给我乖乖上马,不走,咱们就放火杀人,谁耐烦听你们穷噜嗦?”
辛大爷一把抓住姑娘的手,咬牙切齿怒吼:“不行,为父不能让你……”
姑娘挥泪挣脱他的抓握,盈盈下拜,忍痛叫道:“爹多保重,女儿走了,牺牲女儿一人而能保全牧场,女儿九泉含笑,唯一祈望的是,爹今后必须心存忠厚,善以待人,革除牧场酷政,改过从善,女儿便可安心了。”
说道完,她再拜而起。
辛大爷以手掩面,仰天长号。
辛姑娘拭干眼泪,冷然向双凶走去。
飞魂剑向她招手,狞笑道:“过来,上马,你和我一马同鞍。”
她凄然长叹一声,向飞魂剑走去。
突然,南面的矮林中踱出徐飞龙和白马游龙的身影,徐飞龙一身青,白马游龙一身白,十分抢眼。
徐飞龙轻拂马鞭,仰天长笑,声震屋瓦,笑完吟道:“风萧萧兮,古寺寒,美人一去兮,不复还。”
白马游龙弹剑相和,铮琮之声和着悲壮摇曳的吟音,居然带来了凄凉哀伤的气氛,笼罩了凶险的现场。
血掌尹光怪眼一翻,大喝道:“那两个东西是干什么的,闭上你的臭嘴。”
两人哈哈狂笑,白马游龙收剑入鞘笑道:“咱们两个讨厌东西,分一杯羹来了。”
辛大爷双目喷火,怒叫道:“活阎罗,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飞魂剑冷哼一声,向辛大爷问道:“辛场主,没你的事,这两个小畜生由在下打发。你说道,他们是不是为了你女儿而来的?”
辛大爷钢牙一挫,硬着头皮说道:“正是为小女而来的……”
“爹,你老人家还不想放手么?”辛姑娘焦急地大叫。
飞魂剑鹰目厉光闪闪,向两人迎去。
白马游龙一面举步前行,一面向徐飞龙低声说道:“老弟,说道话必须小心,冷魅修罗躲在大殿上,如果说道话不谨慎,引起她的误会,那就麻烦大了。”
“兄弟理会得。”徐飞龙笑答。
“我对付飞魂剑,血掌尹光交给你。如果你认为没有把握,可用游斗术缠住他,等我解决飞魂剑之后再说道。小心那家伙的血毒掌,要用兵刃缠住他。”
“多承关照,以一比一,兄弟还可应付,马兄请放心对付飞魂剑。”
两人进入寺前的广场边缘,飞魂剑也到了。
血掌尹光在坐骑的插袋上取来两条特制长鞭,向辛大爷冷森森地说道:“把你的死手下搬走,在一旁看看咱们兄弟整治这两个小辈。”说道完,向三人照面处走去,将一条长鞭丢给飞魂剑。
飞魂剑轻蔑地向白马游龙扫了一眼,阴森森地问道:“小子,你胆子倒不小,竟想在老虎口中夺食?”
“哈哈!正有此意,只是咱们只想在阁下手中,救这位场主千金脱离魔掌。”徐飞龙接口。
“哼!你凭什么?”
“凭的当然是实力。”
“你知道你在对谁说道话?”
白马游龙哈哈狂笑,笑完说道,“别臭美啦!老兄,你以为你们塞北双凶是啥玩意?吓得死人么?免了吧!须知光凭名号是吓不死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血掌尹光踏前一步,怒火上冲地说道:“大哥,和这种小辈斗嘴,未免有失?身份,毙了他们拉倒,先给他们一顿皮鞭再说道,我先上。”
飞魂剑倒忍得住,仰手虚拦道:“贤弟且慢,先问道问道他们的名号,以便替他们立墓碑,聊尽江湖道义。”
“大哥,问道他们干什么,年轻的小辈沟死沟埋,路死插牌,咱们又不是收尸人,何必理会这些。”
白马游龙仍然哈哈大笑,说道:“辛大场主养了不少收尸人,今天倒得劳驾他们替你们收尸了,不必耽心这些事啦!老兄。”
血掌尹光疾冲而上,丈八长鞭夭矫如龙,猛地抽出,啸风之声厉鸣。
徐飞龙立即抢出,拔刀顺鞭势急挥,“叮”一声鞭梢掠顶而过,闪电似的从鞭下切人。飞魂剑一声低啸,也疾冲而上,长鞭破空抽到,沉叱道:“穿白的小辈,接鞭!”
白马游龙不拔剑,长笑声中身形闪动,在鞭梢扫达前向侧一闪,乘势伸手急抓鞭梢,但没抓住。
“叭”一声暴响,鞭梢突然折向,以更疾的奇速反抽而至,捷逾电光石火。
白马游龙挫身后退,叫道:“退入林中,和老贼们玩玩。”
他发觉飞魂剑鞭法纯熟,驭鞭的力道十分惊人,不易脱身,所以出声招呼徐飞龙向林中退,软鞭不宜在树林中使用。
徐飞龙连闪五鞭,总抓不住贴身切入的良机,血掌尹光的反应奇快,变招迅捷无比,空隙少至几乎无隙可乘的地步,最多只能前冲八尺左右,鞭梢便会立即凶猛地卷到,不但无法再进而且立陷危局,鞭梢宛若狂龙般从四面八方攻到,想脱身亦是不易,逼得他只好用奇奥的身法撤出,危机一发千钧。缠了钢丝的特制长鞭袭来,却毫无用处。
白马游龙的叫声传到,他立即收剑向南面的林中急退。
“你走得了么?”血掌尹光怒吼,奋起急追,但轻功稍差一筹,始终无法拉近,长鞭无用。
徐飞龙机警绝伦,他心中已有制敌之策,智珠在握,是以毫无怯意。他知道血掌尹光了得,可能是他成名以来,所遇上艺业最高明的顽强对手。他的刀曾与长鞭接触了两次,皆被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发热,不仅内力相差甚远,而且老贼的鞭法也无懈可击。老贼以血掌成名,也就是所谓已臻炉火纯青的朱砂毒掌,可知掌法决不在鞭法之下。老贼舍长用短,不用掌而用鞭,正好将计就计,和老贼斗长鞭斗智不斗力,用智取方有成功的希望。因此他不入林,沿林的东侧绕走,且斗且退,纵跃如飞,滑溜如蛇,在厉啸惊心动魄,鞭影夭矫如龙中,有惊无险地且战且退,长剑轻灵地挑拨连绵攻到的鞭梢,发出一串鞭剑接触的清鸣,不时爆出阵阵火花。
追逐了三二十丈,追得血掌尹光愤怒如狂。愤怒可令人神智散乱,也令人本能地生出急攻躁进的举动。血掌尹光被怒火冲昏了灵智,连发数声怒吼,鞭法渐乱,开始用不顾利害的招术了,一连五记长抽,逼得徐飞龙连连暴退,无还手的机会,岌岌可危,渐渐封架不住了。
“叭唰唰唰!”鞭狂乱地挥舞,左一右二上三下四,暴怒的血掌尹光狂野地疾攻十鞭。
最后一鞭“啪”一声轻响,斜擦过徐飞龙的左肩,衣裂皮伤,刮掉了一块布帛和少许油皮。
徐飞龙向下挫,人向后急退,额上汗光闪闪,呼吸不平静了,剑似乎已失去招架的力道。
血掌尹光见一鞭并未能将徐飞龙击倒,更为愤怒,一声怒啸,鞭跟上反卷而出,发出虎虎厉啸,来势汹汹,卷向徐飞龙的双脚,如被卷中,腿骨非断不可。
徐飞龙向上跃,身形向后飞退,剑垂身侧。
“躺!”血掌尹光大喜过望地叱喝,鞭梢一带。突然狂野地反抽,恍若电光一闪。
徐飞龙的身形向下落,身躯半俯,双脚原是屈收着的,如果双脚落地,这一鞭恰好拍中腰部,死定了。
眼看惨剧立生,无法躲避这快速凶狠的一鞭。
他的刀突然下伸,先行着地,一点之下,人平空向左飞闪一丈左右,鞭梢几乎贴身紧跟,危机间不容发,但幸未接触,鞭梢险而又险地掠开,没够上。
血掌尹光衔尾追到,大喝一声,长鞭划空而至,厉啸着掠动。
徐飞龙双足着地,仍然向左飞纵。
长鞭呼啸着跟到,拦腰而至。
徐飞龙已计算得极为精确,一触第一株树干,人突然短了半截,手中剑幻化出一道长虹,以快逾惊电的奇速,贯入血掌尹光的右腹侧,相距不足八尺,血掌尹光想避已力不从心,想用鞭身震落长剑,但鞭已收不回来了。
“叭”一声暴响,树皮震落,枝叶摇摇,鞭梢从树后向前反卷,绕树四匝,缠得死紧。
“啊……”血掌尹光狂叫,人仍向前冲。
同一瞬间,徐飞龙已挺身站起,抓住鞭梢向侧一闪。
血掌尹光冲到,拼全力一掌击出,巨掌伸出时,掌心殷红如血。
“啪!”掌击中树干被鞭所缠的上端,酒碗粗的树干应掌而折,扑簌簌地倒下了,折断处如被刀劈,可知这家伙掌力是如何的凶猛。
“嗯……”血掌尹光倚在断了半段的树桩上,虚脱地叫号挣扎。
徐飞龙抓住鞭梢,顺手一甩,便缠住了血掌尹光的腰部,一脚蹬住树上长鞭的缠结,紧抓住鞭梢全力抽紧。
血掌尹光被缠在树上,剑仍插在右腹们,被勒得腰骨欲折,痛得冷汗直流,声嘶力竭的狂叫道:“放手!放……手……”
徐飞龙怕老凶贼临危反噬,不想上当,继续抽紧长鞭,直待血掌尹光行将晕厥,方行放手,拉脱了老凶贼的双手关节,拔回长剑解下长鞭,一把挟了半死的血掌尹光,向林木深处怒吼声震耳的方向奔去。
林中部,飞魂剑正和白马游龙狠拼,老凶贼的长鞭围在腰间,林中不宜用长鞭,正以急如狂风暴雨般的狂野剑法,和白马游龙展开生死存亡的狠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白马游龙果然不愧称名门后起之秀,长剑银芒闪闪,剑风直迫三尺外,挥洒中极见功力,俨然有一代名家的气概,在飞魂剑的疯狂抢攻下,居然从容不迫,接招化招反击干净俐落,唯一可虞的是内力不够纯厚,似乎真力不继,因此有时得利用树干躲避对方的狠招。
飞魂剑额上见汗,脸色显得十分恐怖狰狞。白马游龙满头大汗,脸上神情肃穆。两人的剑法已渐渐慢下来了,叱喝声不时传出,进退间仍然十分迅捷,但已没有急速进招连攻一二十剑的场面出现了。
辛大爷一群人徐徐跟在一旁,远远地观战。辛姑娘也没走,紧跟在辛大爷身旁。她不是不想乘机逃走,却怕双凶胜了之后,她走得了?浅水牧场将遭浩劫,跑得了和尚,庙可跑不掉哪!所以她不敢逃走。
徐飞龙赶到时,白马游龙也快到山穷水尽的境地了。他挟着血掌尹光,老远便看清了这儿的光景,心中一动,便跃登树枝,展开浮光掠影轻功,在枝梢上飞跃,在两人的上空下降,先伏在枝杈上仔细默察对方的动静,便看出白马游龙已呈现不支之象,危机将至。
妙极了,白马游龙正向树下退到。
“铮铮!”暴声震耳,白马游龙硬接两剑,退了八尺左右。
飞魂剑步步逼进,意气飞扬地叫道:“小辈,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忌辰,纳命!”
吼声中,逼进一剑点出。
白马游龙向侧一闪,糟了!“砰”一声撞在树干上。
“着!”飞魂剑大喝,顺势一剑挥出。
白马游龙百忙中用剑招架,“铮”一声双剑相交。
飞魂剑如不撤剑,白马游龙决难移动身形,背部被树干顶住,任何方向移动皆足以分力,死定了。
老凶贼的剑徐徐取得了中宫,剑尖将指向白马游龙的胸口,只等机会送剑了。
“你该死了!”飞魂剑狞笑着说道。
蓦地,头顶枝叶簌簌而动。
徐飞龙将血掌尹光搁在树杈上,让半昏厥的尹光自行慢慢沉落,他自己则从外侧先一步飘身而下。
尹光的身体因痛楚而扭动,突然加快下落,向下面的飞魂剑急砸而下,枝叶簌簌作响。
“哎……”血掌尹光昏沉沉地叫唤,轰然下堕,砸向飞魂剑的顶门。
飞魂剑以为上面有人下扑,不假思索地全力震开白马游龙的剑,向前递出,人却向侧闪。
“嗤!”剑从白马游龙的颈侧刺入树干。
白马游龙已看到飞魂剑的身后和上方有人飘落,及时乘机闪避,避开老凶魔致命一击,但已吓出一身冷汗,危机间不容发,总算从鬼门关内逃出来了。
飞魂剑一剑失手,愤怒如狂,拔剑挫身扭转腰干,一声大喝,向落下的血掌尹光劈去。
剑下的刹那间,他看出是血掌尹光的身影,不由大吃一惊,猛地扭身收招,人向后飞退,幸而他的剑术已臻化境,收发由心,一发之差,收回挥出的一剑。
原先从他身后不远处飘下的徐飞龙,已算准他的撤招后退方向,同时截住他的身后,长鞭一抖,便卷住了他的脖子,大喝一声,将他勒在一株树干上。
飞魂剑骤不及防,在阴沟里翻船,在血掌尹光砰然落地的声响中,被紧勒在树上无法脱身,剑向后掷出,双手忙去抓勒在脖子上的长鞭。
掷出的剑擦徐飞龙的右胯而过,徐飞龙岂肯松手?左脚蹬住树干,双方神力骤发,酒碗粗的树干亦随之而略现倾斜,飞魂剑即使有万斤神力,咽喉被勒呼吸停顿,有力也用不上,被勒得双睛外突,舌向外伸,不片刻便行昏厥。再过片刻已然断气。
白马游龙站在一旁调息,苦笑道:“老凶魔果然名不虚传,我自命不凡,却想不到他会如此高明,几乎断送在这老贼手中,危险极了。徐兄,兄弟十分惭愧,你的真才实学,比我高明多了。”
徐飞龙松手弃鞭,动手搜光老凶魔身上的东西,笑道:“马兄,不瞒你说道,两个老魔都比我高明,真要论武艺,我是无法和他们相比的,只不过侥幸而已。走!你先杀了这血掌尹光。我们再去看看辛大爷有何话说道。”
血掌尹光还有口气在,挣扎着坐起,愤恨的叫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我塞北双凶这次毁在你们手下,我认栽,不过我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说道完,不支地躺倒在地。喘着粗气。
“呵呵,徐兄,这厮说道认栽,可心里想的却是做鬼都不放过我们,你说道我们要如他所愿吗?”
“当然要如他所愿,送他去做鬼好了。想知道我们的名号,让他去跟其他鬼打听好了。哈哈哈!”
杀了塞北双凶,两人走向不远处的旁观人群。
蹄声震耳,西面来的大群人马到了,但不知林中有变,越过官道驰入镇中。
辛大爷恐惧地站在林荫下,进退失据。
辛姑娘大踏步迎上,她这时反而沉着了。
徐飞龙一面走,一面迎着辛姑娘冷冷一笑,说道:“辛姑娘,你似乎有话说道,该不是为了塞外双凶的事来道谢吧?”
辛姑娘神色木然,冷然地说道,“落在你手中,与落于双凶之手并无不同,用不着道谢,贱妾只想向你恳求恩典。”
“呵呵,你的意思是……”
“贱妾任性妄为,罪该受报,愿一力承当,任由你处置,以赎往昔罪孽,但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家父,给家父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次贱妾独自前来昭仁寺,便是向你请罪来的,不想恰好碰上双凶,引起了这场风波。”
徐飞龙一怔,大出意料之外。
徐飞龙冷哼一声,问道:“你这是因为经过刚才的危难,才生出挺身担当的念头么?”
辛姑娘凄然一笑,说道:“不,贱妾今晨便有此打算了,所以独自前来,家父带人前来追赶贱妾,贱妾已将心愿向家父说道明了。”
“你真是甘心任由我们处治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辛姑娘木然地点头,木然地说道:“贱妾字字出自肺腑。”
“你不怕报应之惨?”
“不以生死为虑,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事了。”
“说道说道你爹如何改过自新,好不?”徐飞龙接口又道。
辛大爷解剑丢在地上;大踏步上前说道:“两位请听在下表明态度。”
白马游龙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有你女儿担当,你可以放心表明态度了。”
辛大爷懔然地摇头,一字一吐地说道:“大丈夫敢作敢当,岂会让小女出面承当在下的罪孽?牧场是辛某所创,任何过错皆必须由辛某担承,与小女无关。牧场自即日起,交由舍弟经营,所有牧奴及奴仆,皆以公平相待,去留听便,恢复自由之身。辛某任由两位处治,千刀万剐决不皱眉。”
“爹!”姑娘颤声叫。
徐飞龙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你说道得倒好,可是在下却没有这种打算。”
“你的打算是……”辛大爷抽着冷气问。
“在下的打算是从你女儿身上报应,可不想让你一死了之,免得便宜了你。”
“我跟你走。”姑娘大声答,向徐飞龙走近。
徐飞龙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
辛大爷呼出一口长气,闭上双目说道:“孩子,爹不会负你,你先走一步,爹先回家。”说道完,扭头便走。
徐飞龙拉了辛姑娘的手,说道:“走,先跟我到昭仁寺。”
辛大爷一群人回到寺前,各自去牵自己的坐骑,将被双凶击毙的保镖尸体捆在马背上。
徐飞龙将辛姑娘推出,沉声道:“你的事以后再说道,给你们一次自新的机会,不过不能还用刚刚那手来敷衍我了,现在就看令尊是否真有改过的诚意了。”
辛姑娘感到意外,怔住了。
徐飞龙和白马游龙大踏步离开,牵了坐骑出寺而去。白马游龙在寺门扭头叫道:“辛场主,明晨在尊府见,今晚你们可以安枕了。”
看到女儿安全的回到了自己身边,辛场主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大声道:“有件事提醒两位,柴家已经找来了坤灵观的帮手,恐怕不日就要到来,两位请早做打算。”说道完带人就往自家奔去。
眼看事情发展成这样,徐飞龙想去找晏四那边问点情况,于是找了个理由跟马如龙分开,往镇东而去。
可就在徐飞龙离开没多久,镇东的栅门内蹄声如雷,二十余匹快马狂风似的冲出。柴八爷带着坤灵观的弟子无巧不巧地恰在这时找到镇里来了。一打听就发现了徐飞龙的踪迹。正朝他离开的方向追来。
徐飞龙起先并未在意,他所站处,正在梁公庙与镇之间的荒野中,在官道上奔驰的马,不会从路侧驰过,双方虽然相距甚近,但不一定发现的了他。
不过他也想看看这群人马到底是谁,于是下马潜行往官道赶去,他还没看情柴八爷的脸目,只看到马群后面几名穿大红道袍的坤灵观弟子,可他一听声音,便知不妙,那些马群已经开始折回,驰入原野中,向他狂驰而来。明显已经发现了他。
徐飞龙立马就准备离开。可是,已来不及了,二十余匹快马转瞬即至。
他看到了柴八爷,心中一懔,知道坤灵观弟子到了。他不是愚蠢的人,可不想在这时逞匹夫之勇,扭头展开轻功,向梁公庙急奔。
短距离中,马根本赶不上他的轻功,他全力施展,快逾狂风。
“小辈休走!”一名老道大吼。
他不予置理,撒腿狂奔。
八老道自恃了得,飞跃下马,放腿急赶。后到的人见老道下马,也就纷纷勒住坐骑下了雕鞍。
“小辈站住,贫道有话问你。”领先的中年老道一面狂追,一面大叫。
对方人多势众,就算有理也是说道不清的,何况对方明显是柴八爷找来的帮手,徐飞龙根本不加理睬,直冲进入了庙侧。
老道们会错了意,以为徐飞龙要在庙中藏身,用暗器计算他们呢,自持武艺高强,他们也不怕,奋勇追入。
岂知徐飞龙根本没作在庙中决战的打算,从庙侧进入,抄近道抢出了庙门,找到了坐骑旁飞身上马,向东飞驰,等八老道追出庙门,他已远出十丈外,奔上官道,向东绝尘而去,一面大叫道:“杂毛们,咱们回头见。”
柴八爷带了坐骑到了庙前,徐飞龙已远出百十丈外,八老道心有不甘,为首的老道上马大喝道:“追!贫道不信他能逃上天去。”
二十余匹快马狂风暴雨似的向东追。马匹有好有坏,追了五六里,二十余匹马成了半里长的凌落行列,最先的十一匹马彼此之间也拉远至丈外。八老道三骑在前,柴八爷和两名得力保镖在中,另五骑在后,追了**里,前面已失去了徐飞龙的踪迹,他们只能循蹄迹狂赶。
再追了两里地,徐飞龙的蹄迹居然消失了。
徐飞龙已离开了官道,从北面绕走,穿林越野,到了浅水牧场最东面的槽仓附近,找一处山丘藏身,准备入暮时分返回昭仁寺与白马游龙会合,商量对付坤灵观弟子的计策。
坤灵观徐飞龙在成伯给的信息里有他们的说道明,听说道这观里的老道们称他们的祖师爷是广成子,当然有点胡说道八道。但坤灵观的拳脚剑法,无可否认确有他们的长处,源远流长也是事实,但还未称派也是事实,所以实力应该不太强,坤灵观偏处西北,地方色彩浓厚,又没有大的支持,一直发展不怎么好,最近几年换了观主着手改弦易辙,不再倨守西北,开始派出门人在江湖走动,扩展实力,并广罗门人子弟,要造就大批出类拔萃的门人,目的无非是打响名号开宗立派,目前他们正在扩张期,因此任何有关争名打斗的事,他们都毫不犹疑地参予,不再固守西北一带地盘。
徐飞龙知道坤灵观弟子不可轻侮,因此不愿逞匹夫之勇和他们正面狠拼,以一敌八他毫无把握,再加上柴八爷的人,更无侥幸可言,所以暂行回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但他并不怕坤灵观的武功,坤灵观的老道吓不倒他,他要找机会打发他们走路。这里的事他决不放手,目前浅水牧场已经就范,岂能为了几个坤灵观门人而功败垂成,一走了之?没有人能阻止他了结这件即将成功的大事。
昭仁寺已成了坤灵观门人的埋伏区,柴八爷带了十八名得力爪牙,配合着坤灵观的八名老道,在寺中布下天罗地网,等候他和白马游龙进网入罗。
他怎么说道也是行走了江湖十来年,前几年追随着大哥闯,用眼用耳默默地观察他人的作为,后来大哥挂了,他才渐渐崭露头角,这么多年下来他行事自然极为谨慎小心。距昭仁寺还有半里地,便将坐骑留在荒野中,独自悄然接近。他料想坤灵观那群目空一世,急功好利的门人,必定不会甘心,极可能在昭仁寺等他,因此提高警觉,向昭仁寺接近。
昭仁寺的破大殿中,燃起了灯火,八老道有四名在场,柴八爷和五名保镖相陪,一灯如豆,破大殿鬼影憧憧。
为首的老道叫冷雨道长,是个极为自负,而且性情暴躁的中年羽士,也是广成下院中晚一辈的高手。等了好半天,直等到日落西山,等得他心中焦躁,所以将柴八爷找来商量。
他背着手往复走动,状极不耐,发话道:“柴场主,你说道,那两个小辈,晚上会不会在此住宿?这些江湖亡命,只消有三尺土便可过夜睡觉,不一定要回来歇息的。”
柴八爷搓着手说道:“但……但他们的包袱睡具在,断无不回来取走……”
“他们的睡具放在这儿多久了?”
“在下不……不知道,这些天来,除了辛家带人来过之外,没有人敢前来窥探。”
“听你所说道,他们晚间经常分头到三大牧场骚拢,今晚会不会仍然分头前往那边闹事呢?”
“在下不敢料定,道长之意是……”
“贫道认为,守株待兔决无好处,何不到牧场走走,也许可以碰上他们。”
“这……道长的话有道理,咱们何不赶回盘谷等他?”
“不!此至盘谷有三十里。两个小辈即使赶得到,也没有那么大的狗胆前往生事,他们决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须防备贫道师兄弟们在牧场坐镇。不知三大牧场以哪一座最近?”
“最近的是浅水牧场,辛场主也是受害最烈的人。”
“那么,咱们不妨先到浅水牧场,和辛场主商量商量。场主速派人备马,咱们准备走。”
柴八爷不敢反对,立即吩咐手下备马。
徐飞龙像鬼魅似的,伏身在庙左的丛草中。
庙前一阵乱,二十七匹坐骑虽摘了铃,但喷气声和杂乱的踢蹄声,仍可远传百十丈外。
“柴场主,请在前面领路,贫道不知至浅水牧场的道路。”已跨上雕鞍的冷雨道长大声说道。
“道长请随在下来。”柴八爷答,领先带了五名保镖驰出。
伏在暗处的徐飞龙心中一震,忖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降伏了辛场主,这些家伙这时前往挑唆,岂不大费手脚?
不行,我得前往看看动静,免得明天去浅水牧场上当。”
他正想返回藏马处,却又怕白马游龙回来时找不到他,同时,独自前往也孤掌难鸣。有白马游龙在旁,多一个人也方便些,便决定等白马游龙到了再说道。
不久,蹄声从庙后传来,他奔向庙后,果然不错,一身白的白马游龙赶回来了。他发出一声暗号,迎上说道:“任兄,先不必进庙。”
“怎么了?”白马游龙下马问。
徐飞龙将坤灵观门人出现的事说道了,最后说道:“咱们也到浅水牧场看看,看杂毛们搞什么鬼。”
两人先到徐飞龙藏马处取回坐骑,越野而走,驰向辛家的庄院。
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庄中迎客之礼已过,重归沉寂,便利他们乘虚而入。
大厅中灯光明亮,全庄一无戒备,警哨尽除,充溢着和平安详的气氛。牧奴们已恢复了自由。他们的处境已加改善,衣食获得与打手们相同的待遇,仅在心中仍有些少恐惧,不知辛场主会不会在徐飞龙走后故态复萌。
大厅中,宾席上高坐着柴八爷和五名保镖,八老道位于上首。其他的保镖打手则在堂下就座,他们不配上堂占一席地。主座中,辛大爷带着自家管家相陪,没带任何保镖打手,五名中年仆人伺候茶水,闲人一概回避。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现象,以往辛大爷接见客人,比一般大臣还神气,保镖打手帮闲带上一大堆,以便炫耀他的场主声威。
柴八爷眼睛雪亮,已经看出有点不对了。双方客套毕,引见了双方的人。柴八爷呵呵一笑,说道:“兄弟这次承蒙冷雨仙长前来相助,两个亡命恶棍像是釜底亡魂,因此前来知会辛兄一声,希望辛兄能派出一些人手,四出搜寻那两个亡魂的下落,以便让仙长们搏杀他们永除后患,不知辛兄能派出多少人?”
辛大爷摇头苦笑,说道:“八爷,抱歉得很,兄弟恐怕爱莫能助了,本场的人,已经不再准备和他们两人争强斗胜……”
话未完,柴八爷脸色一沉,抢着问:“什么话?辛兄你和他们妥协了?”
“八爷,这不是妥协与否的事,而是兄弟已……”
“哼!柴某可不愿意听你这种窝囊话。两个外地亡命到咱们宜禄镇行凶,要毁咱们三大牧场,杀人放火,情理难容,想不到你略受挫折,便低声下气俯首屈服,你忘了上次在府上咱们三大牧场的协议了么?”柴八爷火爆地叫吼。
辛大爷毫不动容,缓缓地,沉静地说道:“八爷,不瞒你说道,兄弟确是无法支持下去了,已到了山穷水尽之境。再说道,这次出事……”
“咱们不谈出事的经过,也用不着研讨谁是谁非,咱们三大牧场唇齿相依,休戚相关,两个小亡命既然罢咱宜禄镇的市,杀伤咱们三大牧场不少人,已经不是你浅水牧场辛家一家人的事了,而是咱们整个宜禄镇的事了。辛兄,你甘心向他们屈服,我决不答应。”柴八爷声色俱厉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辛大爷长叹一声,苦笑道:“八爷,并不是兄弟贪生怕死……”
“你本来就贪生怕死。”
“好吧!就算兄弟贪生怕死好了。”辛大爷无可奈何地说道,不再争辩。
“你打算怎样?”
“兄弟将牧地分给牧奴,让他们自己经营。兄弟希望保有镇附近的一块牧场,请来的师父们愿留则留,不愿留的人厚遣离镇,今后……”
“砰”一声暴响,柴八爷一掌拍在案桌上,茶杯跳落地面,“乓”一声打得粉碎,倏然站起怒吼道:“你这是什么话?岂不是存心给咱们两座牧场难堪么?岂有此理!想前几月不是说道好了,咱们在宜禄开办牧场,大家合作经营,自是财源广进,目下只不过受到一点小小的挫折,你便贪生怕死自行毁约,置柴某和杨兄于何地?”
“八爷请息怒,请听……”
“我不听,没有什么可说道的,咱们话讲在前面,先小人后君子,无论如何,三大牧场敌忾同仇,共进同退,决不许你出卖咱们,不然休怪柴某对你不客气。”
辛大爷强按怒火,仍然沉静地说道:“八爷,舍下目前已无可用之人,武师们死伤惨重,先后逃走了不少人,就是想拼也力不从心。兄弟已决定各行其是,如果八爷和杨兄不谅,那么,兄弟只好结束此地的生意,迁离宜禄镇。”
“那么,你这儿的牧地……”
“兄弟决定全部交由牧奴们经营。”
“那不行。”
“八爷的意思是……”
“必须交由我和杨兄处理。”
辛大爷徐徐站起,淡淡一笑道:“也好,这些年来,咱们三大牧场彼此心中明白,明里还算能和平相处,暗中勾心斗角,彼此间排挤,兄弟第一个退出,希望八爷和杨兄能开诚相处。牧场兄弟交出,明天便可至巡检司衙门备案。但所有的牧奴人丁,兄弟却不能勉强他们,因为兄弟已答应免除他们的奴籍,任由他们自己做主了,兄弟决不会对他们食言的。”
“那绝对不行。”柴八爷大叫。
“八爷……”
“你的家小可以带走,保镖师父们咱们另有重用,牧奴们一个也不许离开。”柴八爷斩钉截铁地说道。
辛大爷淡淡一笑,泰然地说道:“兄弟已向他们宣告恢复他们的自由,他们已是不受任何人管束的人了,柴兄如何处理,与辛某无关。天色不早,诸位车马劳顿,也该回镇歇息了,恕兄弟送客。目下兄弟的庄中乏人照料,恐怕招待不周,不敢留各位小住,恕罪恕罪。”
八老道一直在冷眼旁观,不声不响。辛大爷委婉地送客,柴八爷正要反脸,冷雨道长及时站起说道:“柴场主,辛场主既然坚执己见,一意孤行,那就成全他好了。他要置身事外,甘愿放弃牧场,贫道认为他倒还知趣,不必勉强他。至于牧场的人手,柴场主尽可会合杨场主带人前来处理,两位不叫他们走,他们岂敢抗命?主人既然下逐客令,咱们识趣些,走吧!”
柴八爷忿然离座,阴森森地说道:“辛兄,我警告你,在我和老杨未带人前来处理之前,阁下切不可擅离,而且你得管束府上的人,不许他们妄想逃走,不然惟你是问。”
“柴八,阁下不可欺人太甚。”辛三爷忍不住怒叫。
柴八爷冷笑一声,沉声道:“不是兄弟欺人太甚,而是你太没种了。欺人也罢,没种也罢,反正咱们彼此心中明白。在下留些人在外面监视,你最好放明白些,最好不要放人逃走,也走不掉的。假使你们不理会柴某的警告,届时休怪兄弟心狠手辣。几位仙长是非常人,你们最好少打歪主意。打扰了,咱们告辞。”
冷雨道长临行时,向辛大爷阴森森地说道:“辛场主,希望你别忘了柴场主的话,更不要误解贫道的好意。贫道既然来了,天大的事自有贫道担当,任何人要是误解了贫道的意思,他得好好想一想后果,坤灵观的门人子弟,从不用空言恫吓任何人,说道一不二,场主好自为之。”
辛大爷兄弟送客出庄,直出栅口,目送人马去远,不由仰天长叹道:“柴八引来了坤灵观的老道,将是自掘坟墓,这是何苦?”
旁边的人有点不解,惑然问:“场主,你说道的话不是太严重了么?”
“管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些坤灵观老道,正向四面八方扩展,到处兴建广成下院,强迫当地的人信奉他们的祖师爷。他们不像内地的寺观,敬神礼佛本该出于自愿,敬献香油悉从信徒弟子量力而为,但他们却完全是强迫的。柴八引狼入室,病急乱投医,不久便会自食其果,宜禄镇和盘谷将有广成下院出现。坤灵观的弟子贪得无厌,不掏空柴八的钱囊才怪,更何况还有一帮人盯着我们呢!不信你等着瞧好了。咱们明天便准备离开,今晚便收拾细软,到西安去另创基业,赚几个能令自己心安的钱也就算了。”
“场主……”
“管家,你也跟我也这么多年了,其实咱们赚这些血汗钱并不好过,花了大批金银,四处罗致那些保镖打手帮闲,虽说道是威吓牧奴,其实还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再加上活动官府的钱,以及应付黑道人物过往的需索,开销十分可观,压榨的恶名由咱们承担,利润却由大家均分,你以为咱们真划算?好了,这次的事情也算打破了我的迷梦,咱们正好改过自新安份守己渡日,公平义取四方财,睡觉也安稳些。”
“场主,那些牧奴……”
“唉,我们是爱莫能助,我们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
“但……但咱们总不能眼看他们刚脱火坑,又陷深渊呀!”
辛大爷一咬牙,沉重地说道:“那好吧,我有两个打算,希望你去办件事。”
“老爷以前可不是这样啊,现在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有事吩咐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呵呵!那就这样,其一,你赶快去找那两位大侠,将咱们目下的处境告诉他们。其二,将所有的马匹连夜集中,分给所有的牧奴和所有的师父们,预计可以每人分到三至四匹。咱们一面和柴八虚与委蛇,一面暗中准备,抓住机会便全体快马加鞭赶到邠州,各寻生路,只消离开停口镇,便不怕他们追来了。”
“这办法好,场主。等三更到来,我便悄悄到昭仁寺去找……”
蓦地,栅门右侧的草丛中,升起徐飞龙和白马游龙的身影,相距不足两丈,徐飞龙呵呵一笑,举步上前说道:“三爷不必去找我们了,刚才大厅之会,咱们两人都在,一切尽入目中。你改过从善之心甚坚,在下深感欣慰。两位可暂按辛大爷的计策暗中准备,也许用不着急急离开,坤灵观门人没有什么了不得,我和任兄相信可以应付得了,两位但请放心。”
白马游龙接口道:“柴八留了五个人,潜伏在四周的荒野中,你务必不动声色,以免引起他们的疑心,进而迁怒你们。咱们走了,切记小心谨慎。”
声落,两人已远出三丈外,隐没在茫茫夜色中。
镇西柒八爷的店堂中,庭开盛筵,坤灵观的老道们不忌荤腥酒菜摆满了八仙桌。筵开两席,八老道是主客。主人柴八爷带了三名保镖,翔雁牧场的杨场主,则带了王总管和两名保镖师父,恰好凑成两桌。
大厅中灯火通明,主客尽欢,伺候的仆人里里外外忙。酒过三巡,冷雨老道清了清喉咙,傲然地说道:“柴场主,如果你们早些天使派人至平凉请贫道前来,何至于落得如此狼狈?不错,白马游龙在江湖中确是小有名气,但充其量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匹夫,浪得虚名。不是贫道夸口,即使他们马家的老匹夫亲自前来,也休想在贫道手下讨得了好。至于那位藏头露尾的江湖小辈,叫什么活阎王的,贫道还没听说道过这号人物,见了贫道便亡命而逃,可想而知他是个什么混字号人物了。两位场主但请放心,贫道打算在这儿坐镇,我看镇东的梁公祠风水甚佳,贫道希望两位场主帮忙,出面向衙门打通关节,改建为广成下院,两位场主自然是下院的护法。这一来,以后任何歹徒恶棍,也休想打宜禄镇的主意,除非他不想活,坤灵观的门人可不是容易打发的。”
“哈哈哈哈……”狂笑声震耳,笑声发自前院的侧方。
冷雨道长脸色一变,厉声问:“谁在狂笑。”
声刚落,顶上的承尘“砰”一声大震,吱格格一阵震鸣,碎板灰尘如暴雨急降,垮了两丈方圆一大块,向下急砸,正好砸向两桌盛筵。
八老道艺业了得,先后掠出厅门。
“五师弟,上屋。”冷雨老道大喝,首先跃至院中,白鹤冲霄腾身而起。
糟了!身在半空,上面瓦片像暴雨般急降,接二连三连绵不绝,来势汹汹。
老道早有提防,但却不知来人发瓦的劲道会如此凶狠,身在半空,一双大袖抖振之下,“啪啪”两声暴响,击碎了前两块瓦片,袖桩已经破裂,后劲不继。
“叭!”他一掌拍碎第三块瓦片,感到掌发麻,凶猛的力道震得他上冲的身形猛地停顿,真气一窒,便无法控制身形了。
瓦片并不因他不支而停止,“啪”一声暴响,右肩挨了沉重一击。不等他有所反应,身子已急速向下沉落。
“啪!”另一块瓦片在他的脑袋上开花,击中了天灵盖,幸而瓦片是平落而下的,如果被瓦角击中,他可就惨了。
五师弟比他机警,火速离开现场,跃上了院墙。
“小辈休走!”五师弟大喝,跃登瓦面。
冷雨道人砰然落地,踉跄而走。
瓦面上的人发出一声长笑,但见人影一闪,使消失在屋顶后。瓦面上开了一个天窗,显然是来人从这儿掀瓦而入,揭开了瓦面,再从此处,用瓦片袭击。
对面的院门楼长笑再起,灰色的人影一闪而没。
繁星满天,夜风萧萧,看不清来人是谁,黑夜中看到灰色的身影,来人必定穿了白衣,该是白马游龙。两名老道一声长啸,奋起急追。
可是,追出街面,已不见白马游龙的身影,两人正想退回,对面的瓦面上灰影乍现,怪笑声入耳:“哈哈哈哈!牛鼻子,来来来,咱们玩玩。”
两老道急怒攻心,不假思索地分左右跃登瓦面。
白马游龙越脊而走,一面叫道:“来来来,松松筋骨。”
冷雨道长被瓦片打得七窍生烟,带了另一名师弟,从院墙跃上瓦面时,便看到五师弟沿屋顶向西追,赶忙跟上叫道:“师弟,盯紧这王八蛋!上天入地,也要将这孽畜抓住,好好教训他。”
徐飞龙跃下一栋低了八尺左右的屋顶,不进反退,突然之间贴壁而立,打狗棍悄然扫出。
五师弟不知有诈,毫无戒心地飘身而下。
徐飞龙的打狗棍从后面闪电似的扫到,啸风声刚入耳,棍已着肉,“噗”一声扫在老道的右膝外侧。黄竹打狗棍几乎是实心的,沉而坚韧,弹性极佳,不打则已,打则结结实实,奇痛彻骨,老道怎受得了?
“哎……”五师弟狂叫一声,扭身便倒,不但站不起来,而且骨碌碌向下滚。
徐飞龙鬼魅似的沿壁窜向一侧,上了另一间屋面。
冷雨道长和一名师弟到了,还没看清向下滚的人是谁,凌空下扑伸手急抓。
徐飞龙在对面屋脊挺起上身,笑道:“老道,再送你两片瓦,接着!”
声落,一闪不见。
冷雨道长本能地缩手,双脚落实急向侧闪,不敢再狂妄地用手硬接瓦片了。但没有瓦片射来,他知道上当,一声怒啸,奋起狂追,一面咒骂道:“狗东西!你给贫道站住,拼个你死我活。”
徐飞龙发出一声狂笑,突然向下面飘落,三两闪便消失在下面的小巷暗影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二进厅中灯火大明,柴八爷杨五爷一群人惊魂初定,冷雨道长已带领着师弟们空手而回,一个个灰头土脸,愤怒如狂。五师弟的膝骨被击伤,伤势不轻,走路必须靠拐杖帮忙,而且差点儿便跌下瓦面,丢人丢到家了。
另两位追白马游龙的老道,一个的左耳轮开裂,血流如注。另一个被瓦片击中手腰,受伤不重也不轻。
八个不可一世自命不凡的坤灵观高手,连人也没看清,便被捉弄得发疯,伤了三个。从受伤的情景看来,显然对方并未真个下毒手,仅仅是捉弄了他们一番而已。可是,老道们不领情,激怒得像是疯虎,暴跳如雷,羞愤交加。如换了自尊心强的人,早该脸红耳赤无地自容了,他们却反而乱叫乱吼。冷雨道长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锤打着桌子叫吼:“小狗杀才这般羞辱贫道,可恶!贫道要与他誓不两立,不杀他此恨难消。交师弟,你今晚便启程回山,昼夜兼程,将经过禀明恩师,请掌门人速速派二师兄前来,务必将那两个小狗担出来活剥生吞。”
六师弟应喏一声,立即吩咐柴八爷备马。
柴八爷不是笨虫,已看出这八位狂傲的老道靠不住,言过其实,还没正式与人交手,便有三个受了伤,不由心中懔懔,心中一慌,便想赶回盘谷避避风头,趁机说道:“诸位道长对宜禄镇陌生,不如一同返回盘谷……”
冷雨道长鹰目一翻,沉声道:“柴场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柴八爷吃了一惊,慌忙解释道:“道长千万不要误会,我……我他们好像有三个人,今晚他们只来了两个,另一个人,也许到盘谷闹事去了,所以……”
“呸!你少费心机,你以为贫道不知道你的心意么?今晚贫道地势不熟,被他们溜掉了,你以为贫道浪得虚名,所以心中害怕,想骗贫道离开,是么?告诉你,你乖乖给我留下,贫道要在此抓住那两个小狗,不管你愿是不愿。”冷雨道长露出了本面目,直令柴八爷心中发冷。
杨五爷更是心中发慌,这位老道火气太大,不易伺候哩,日后即使能赶走了白马游龙两人,而坤灵观将在宜禄镇改建下院,由这些恶道坐镇宜禄,镇民不是成为鱼肉,老道们成为刀俎了?柴八花钱请他们来赶走徐飞龙两人,按理该是主从之别,听老道们的口气,竟然反客为主,语出不逊,目前便令人难以忍受,日后那还了得?
他愈想愈心寒,向随行而来的人打眼色,分别悄然退出厅堂,偷偷的溜回南街,不辞而别。
六师弟单人独骑奔出西镇栅门,已经是二更正末之间了,星光下,官道上空荡荡的,原野死寂,远处草木萧萧,风沉沉地似乎魅影憧憧。
镇东隐隐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似乎来了不少人马。
前面不远,昭仁寺黑黝黝地屹立在道旁,阴风飒飒,鬼气森森。
老道仰夭吸入一口气,自语道:“赶回山整整三百里出头,明晚必须赶到。师兄的性子也太火爆了些,我可跟着倒霉。”
他一抖缰绳,双腿一夹,快马四蹄翻飞,疾冲而出。
他的目光落在前面道右的昭仁寺,情不自禁打一冷战,心说道:“如果那两个小辈出来拦截就棘手了,我得赶快冲过去。”
人就怕心虚,艺高人胆大,走夜路不会心慌。这位老道有自知之明,不像他的师兄冷雨道人只会吹牛,谁行谁不行他心中有数,刚才被人闹了个灰头土脸,连面貌也没看清,便被人打伤了三个,目下他孤掌难鸣,碰上了可得倒霉,不由他不心虚,心虚便疑神疑鬼,只好硬着头皮驱马急冲,希望远离险境。
人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怕鬼的人偏偏就是会碰上鬼。他策马狂冲,刚冲过昭仁寺,路旁的水沟暗影中,悄然挥出一条长鞭,不偏不倚,刚好缠住快马的右前蹄。
马儿骤不及防,突然向前屈膝踣倒,“砰匍”两声大震,重重地跌出丈外。
本已心中发虚的老道,更是骤不及防,飞离了雕鞍,一震之下,飞过了马头,被抛出两丈外。
他艺业不凡,可是变生仓猝,毫无准备,人向前飞出,身形便难以控制,但百忙中居然能在后半段飞跌途中提气轻身,转正身形双脚落地,仍向前冲出,刹不住脚步。
糟了,另一条长鞭悄然卷到下盘,一闪即至。
“唰!”卷住了他的两条腿,凶猛的力道一带之下,力道千钧,无可抗拒。
“哎……”他狂叫,向前凶猛地仆倒。
人影暴起,白马游龙从沟中一跃而出。
“要活的。”是徐飞龙的叫声。
老道反应快极,身体砰然仆倒,立即向上翻转身躯,伸手拔剑。武朋友倒地时,如能转身向上。即使对方的艺业相当了得,也不敢轻易近身扑击,躺在地上取守势,比站立时更要灵活。
可是,他没有白马游龙快,一脚飞到,正好踢中他拔剑的手肘,踢得他“哎”一声大叫,人向左侧滚翻。
白马游龙没给老道还手的余地,挫身手起掌落,“噗”一声击在老道的右耳门上。
老道“嗯”了一声,爬伏在地寂然不动了。
徐飞龙枪到,解老道的腰带当捆绳。白马游龙则到受伤的坐骑旁,割下缰绳备用。两人熟练地将老道捆粽子般捆上,由徐飞龙挟着走。
“走!给老道送礼去。”白马游龙高兴地叫。
“这次咱们得好好和他们斗上一斗,试试坤灵观绝学是否浪得虚名。一开始我们似乎估高了这些牛鼻子,他们不过如此而已。”徐飞龙一面走一面说道。
白马游龙一面将剑改背在背上,一面笑道:“老弟不可估低坤灵观门人。那个冷雨道长我听说道过,冷雨的名号,仅是他对外的道号而已,真正的辈名叫宏虚。目下坤灵观在世的共有四辈,排序是广、远、宏、达。上四辈称灵、光、道、正,掌门人正一道长便是正字辈硕果仅存的人物,但听说他其实是广子辈的弟子,为何提升至正字辈,内情外人无法获悉。假使这次他们来的是远字辈的人,岂能如此轻松对付?咱们恐怕也不好受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那如果来的是广字辈的呢,咱们……”
“咱们乖乖回避,不然准倒霉。”
“我倒想试试他们的到底厉害到如何哩?”
“徐兄,可千万不要试,试不得。我听说道他们广字辈的人,大多已将玄门内力练至**成火候,基本上都入了先天,运起先天真气来刀枪不入,水火不伤。除非你的内力也练至这个火候,不然最好不要逞强冒险的好。”
徐飞龙呵呵一笑,知道马如龙是好意:“练内力谈何容易?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咱们正面不信还能另想办法不是,你说道对不对?”
“你的意思是……”
“呵呵!咱们选时择地,在他们注意不到的时候给他来一一招狠的。即使他们内力再高,可同样是血肉之躯,决不会是铁打铜浇的人。”
白马游龙摇摇头,苦笑道:“徐兄不觉这样还是太过冒险了吗?”
“呵呵!我认为这是绝对公平的决斗。当然,我并不是指在大街上用小刀在背后来上一记的卑劣手段,同时他们如果不先来找我们麻烦,我们也用不着对付他们。不过做点准备还是可以的。”
“你的意思是……”
“我是指斗智,所以指选时择地。”
“说道给我听听。”
“这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哈哈!你这人鬼头鬼脑。果然够奸诈。”
“不鬼头鬼脑还活得下去么?江湖鬼蜮,人心难测,随时都有死亡的威胁,不鬼头鬼脑有死无生哪!老兄你可要多学学才行。”
谈说道间,已绕至镇西北,两人用手式示意,两面一分,分别隐入一座小屋两,一闪不见。
二进厅中,重开盛筵,只开了一桌,只有柴八爷战战兢兢地相陪。七位老道踞桌大嚼,气氛不太融洽。
冷雨道长酒到杯干,已有了八分酒意,愤愤地说道:“两个小辈不来便罢,来了决不会让他们逃脱,抓住他们,用五马分他们的尸,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师兄,他们不会来了。”下首的一名老道说道。
蓦地,西面的花窗轰隆隆倒下了,有一个红色物体跟着破窗跌入厅中。
“聊致薄礼,尚请笑纳。”窗外有人大叫,笑声随之而起。
冷雨老道身法好快,但见红影一闪,便穿窗而出,三不管一掌拍出开路。
“蓬”一声大震,将迎飞面来的一张木凳拍得四分五裂,人仍健进,到了窗外。
不等他站稳“噗”一声后臀挨了一棍,打得他向前一栽,几乎踣倒,他扭身一看,打他的是个蒙面人。
窗台下躲着徐飞龙,一记剑鞘没将老道打倒,有点懔然心惊,火速跃上瓦面,大笑道:“哈哈!你这条狗腿真够硬朗,利害!”
冷雨老道还未跃登瓦面,另一名老道已经在瓦面现身了,向徐飞龙伸手猛扑。
下面火把一一点燃,原来预先已经准备好了,二十余名打手同声呐喊,高举着火把,却不敢上屋。七名老道除了五师弟腿上不便之外.分由四面八方跃登瓦面,果然将徐飞龙困在屋上了。
这里人声鼎沸,街上纷纷关门闭户。
十字街的衙门处悄然抢出八名青衣大汉,不沿街道向喧闹处赶,却跃登瓦面,向灯火照耀处掠去,一个个轻功十分了得,他们出入衙门,似乎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很可能与官府有关。
徐飞龙机警绝伦,他不愿和老道们缠斗,收刀回来向侧一闪,避过老道的扑击,乘冷雨老道向上纵的机会,反而向下跃落,以进为退,深入重围。
冷雨老道上了瓦面,徐飞龙却落在天井中。
瓦面上的老道纷纷向下跳,徐飞龙却向前进大厅急窜。
“小狗纳命!”冷雨道长怒吼,人向下纵,手已先扬,打出了三枚子午钻心钉。
可是徐飞龙早有提防,他窜走的身形像惊蛇一般,左冲右折急剧地变换位置,三枚子午钻心钉一一落空,他已窜入后院门,一闪不见。
谁也没料到他那么大胆,不逃出宅外反而往里钻,老道们预先订定的瓦面拦截妙计全部落空,枉费心机。
冷雨道长不甘心,奋勇前冲,怒叫着不顾一切穷追不舍。后面只有一名老道跟来,三个人窜入了承尘崩损的大厅,徐飞龙已到了厅门外。
“拦住小狗。”冷雨道长怒叫,招呼前院两名持火把的保镖拦截。
两个保镖已吓得双腿发软,但又不敢不上,火把一扬,迎面扫出。
徐飞龙大喝一声,手中刀鞘瞬间扫出,“噗噗”两声闷响,火星飞溅,眼前火光倏灭,带着跳动炭火的火把,向右左飞走。
两名保镖心胆俱裂,不等徐飞龙招呼,吓得向侧便倒,滚出丈外让出去路。
徐飞龙飞纵而过,越过院子,不走院门而走院墙,手一搭墙头,身躯横滚而过,一闪不见。这等跑酷的招数,游戏里根本还没几人讲过。
冷雨道长又上了当,他本以为徐飞龙必定窜上墙头,因此第二次发出三枚子午钻心钉追袭。徐飞龙侧身滚越墙头,三枚问心钉飞得太高了,连边都没沾上。
冷雨道长更是愤怒如狂,越墙狂追。后面,四名老道已鱼贯追近。
院门外是街道,徐飞龙上了对街的瓦面,向西越脊而走。
冷雨道长衔尾急迫,看清前面那座房屋有楼,高出这一面将近两丈,算定徐飞龙必定向上跃,他不能让徐飞龙再次脱身,那就必须阻止徐飞龙向上跃,便大喝道:“打!”声出手动,双手齐发,六枚子午钻心钉像一道网,向徐飞龙的背影罩去,重心放在徐飞龙的上空丈余处。
徐飞龙也是偷袭的行家,从地势上已看出老道的心意,心中暗叫不妙,不能冒险向上跃走了,便向下一伏,改向左侧急窜。
冷雨老道也不弱,先一步向左扑,一声怪叫,五指如钩伸手便抓。
徐飞龙也大喝一声,龙吟出鞘旋身猛扫。
冷雨道人艺业了得,伸出的右手上抬,左手斜切,右手则向下急捏。看样子对自己空手入白刃的手段非常自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噗”一声轻响,左掌与棍接实:用上了柔劲,一震一吸之下,消去刀上五成劲道,气集右胁,右手也抓到,硬生生拿住了徐飞龙的刀背。
徐飞龙心中有数,这么近刀反而不如拳脚便利,顿时放手,猛虎般扑上,铁掌疾飞,“噗”一声掌到人倒,击中了冷雨道长的左耳门。
“哎……”冷雨道长狂叫一声,脚下一沉瓦片碎裂,沉重的打击力道,打得他眼前发黑,满天星斗,扭身便倒。
徐飞龙哈哈狂笑,跃下了街心,向东一溜烟走了。
冷雨道长倒是挨得起揍,急急爬起紧握背上剑鞘,在两名老道相伴下,跃下街心狂追。
柴府火起,白马游龙乘乱进入,点了五处火头,方悄然撤走。
徐飞龙向前飞纵,突见街左的瓦面上人影憧憧,几个黑影在瓦面纵跃如飞,不由心中一懔,赶忙拉掉蒙面巾,向街右的小巷中一钻,溜之大吉。
街道昏黑,后面十余丈外的三名老道,还不知徐飞龙已经溜走,仍向前狂追,冷雨道长一面追,一面破口大骂:“狗东西站住,贫道要剥你的皮。”
左方瓦面突然飘下一个幽灵,迎面拦住了。
冷雨道长眼前仍有点发昏,恍忽中只看到对方没带蒙面巾,还以为是徐飞龙现出了本来面目,要和他在街心一决死战呢,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声怒啸,拔出长剑凶狠地扫去,直攻对方的腰胁。
对方是一位穿青劲装的中年大汉,背系长剑,身材高大,黑夜中视线不明,形态与徐飞龙并无不同,所以老道认错了人,冒失地抢先动手,愤怒已令他失去了理智。
大汉向后疾退两步,喝道:“住手!好没规矩。”
冷雨道长怎听得进耳?以一声怒吼作为答复,剑法展开风雷骤发,再次反扫而出。
青衣大汉是个行家,听出剑的啸风声有异,知道遇上高手,不敢大意,退后两步向侧一闪,拔剑出鞘,发出一声冷叱,从老道的右侧欺上,“灵蛇吐信”疾点而出。
两人接上手,立即各展绝学抢攻。
后面另两名老道到了,他们并未看清先前打了冷雨的人是谁,甚至连人影也未看清,这时见冷雨师兄与人动手,料想自然是刚才的人了,不问情由火速拔剑,分左右抄出,挺剑怒叱着冲上。
屋顶突传来两声沉喝,接二连三飘下了七名同样打扮的青衣人。第一个飘下的人落地剑已出鞘,大声喝道:“呔!你们好大的狗胆!住手!什么人?”
口气十分托大,喝声如雷。后上的两老道一怔,不像是刚才破窗送礼的人呢!同时,对方共来了八个人,岂可造次,赶忙向后退,不约而同地叫道:“师兄快退!”
冷雨道长连攻九剑,居然劳而无功,对方身法诡异,寻暇蹈隙狂野地递剑,双方皆未占便宜,令他心中渐清,再看到对方人多,自己只有三个人,再拖下去可能引起对方围攻,便依言虚攻一剑,跃退八尺。
青衣中年人似乎心中有数,不想追袭,也跃退八尺,横剑戒备。
八名青衣人在东,三老道在西,在街心相距丈余面面相对,剑拔弩张。
冷雨道长正在火头上,怒叫道:“小王八蛋,你找来了帮手,贫道也放你不过,坤灵观门人不在乎你们人多。”
八个青衣人先是一愣,被骂得莫名其妙,最后是无名火起,中间为首的那名大汉厉声道:“原来你们是坤灵观的道士,难怪如此嚣张了。老道,尊驾的道号上下如何称呼?”
“贫道冷雨。”冷雨道人气虎虎地叫。
“你骂谁小王八蛋?”大汉厉声问。
“当然是骂他!”老道指着刚才和他交手的大汉说道。
为首大汉无名火起,踏前三步一耳光抽出。
冷雨道人更是勃然大怒,这个中年大汉未免太小看人,居然在知道他是坤灵观门人之后,狂妄地伸手抽耳光,岂有此理!他怒火发如山洪,手中长剑一闪,当胸便点。
岂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大汉抽来的手掌看似不快,其实诡异而快速,半途剑鞘一挡,便挡住了剑锋,顺势一带,身形仍然健进,左脚尖一晃便至,不偏不倚的点在老道的右脚胫骨上。
“哎……呀!”冷雨道长厉叫,丢掉长剑向后挫退。
街西火把渐近,其余的老道和柴八爷已带着人赶来了。
两老道见师兄被人莫明其妙地击退,吃了一惊,同声怒叱,挺剑急上。
大汉用长剑向前一指,大声喝道:“站住!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真的不想活了么?”
两老道竟被大汉威风凛凛的叱喝声所镇,站住了。
“你们知道在下的身份么?”大汉沉声问。
“你们不是白马游龙和活阎罗的人么?”一名老道反问。
“胡说道!在下从未与这两个江湖亡命见过面。”
“那……咦!刚才不是你们在柴家闹事么?”
“见你的鬼!咱们八人不久前刚抵宜禄镇。”
冷雨道长站直身躯,愤然地指着先前和他动手的大汉,火爆地叫道:“贫道不管你们是什么来路,这家伙就是破窗闹事逃走的人,你们赖不掉。”
“你才是昏了头白日见鬼呢,你不管在下是什么人,在下原谅你无知,到坤灵观找你们掌门理论,你快给我滚!”
大汉口气之大,令老道心中暗惊,略一迟疑,问道:“阁下好大的口气,能不能将你的身份名号见告?”
“在下姓池,江湖上的名号叫轰天雷。”大汉冷冷地答。
冷雨道长顿时心头一惊,轰天雷他当然知道,这是朝廷的人。
江湖传言,朝廷大内里有一绝世高手,而在这绝世高手的指导之下,又有四个大内高手,最是了得,人称为云、雨、风、雷四神。
这四个人按天地神祗的次序排名,也就是他们身份的高低。最厉害的是个妇人,称紫云四娘,好像姓贺,外人只知她叫贺四娘,至于是不是夫姓,谁也弄不清。只知道她的紫金锏可以裂石开碑,磨盘大的巨石应锏而碎,威力十分可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二厉害的名号血雨神剑,姓青,号伯巨,这个姓十分罕见,传闻这人相貌威武。而他的剑身色如丹赤,挥动时就像是看到了满天血雨,武功更是霸道绝伦。
第三厉害的则是一个叫阴风狂客的人,姓邹,叫士隆,年纪四十岁左右,听说道他举手投足间,浑身四周便会冷气森森。他的兵刃更是诡异,是一把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制成的如意,这柄如意特别长,足有比一般人用的剑还要长一点,但可别小看了它,传闻这如意比阎王爷的勾魂令还要好使一些。
第四厉害的自然就是轰天雷池晋了,江湖传闻这人剑道通玄,赤手相搏的武功也是奇绝,一手霹雳神掌霸道绝纶,十分可怕,全力一击,掌风可发雷鸣,击石如粉,海碗粗的金棍应掌立折。根本不惧刀兵。
这四个人是朝廷的得力臂膀,四人合力,足以翻山倒海搏龙擒蛟,江湖之上几无人敢当。
他们办的事情自然也是关系天下的大事,**风雷四神的名号一出世已然震撼江湖,至今可谓是无往而不利,无论多大的事情到了他们手中,结果便已经决定了。至今从无例外。
坤灵观的老道们,当然知道**风雷的大名,听对方报出了名号,吓了一大跳。坤灵观弟子再狠,也狠不过朝廷的特使,弄得不好,朝廷派来大批兵马,拆掉坤灵观山的所有宫观,将不费吹灰之力,坤灵观门人便将做丧家之犬了,岂不是完蛋大吉?
冷雨道长脸无人色,惶然他说道:“施主是……是。”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姓池。”
“池施主……”
“池某奉命前来拿捕要犯,希望这要犯与你无关。”
与要犯有关,那还得了?冷雨道长打一冷战,悚然道:“请恕贫道冒犯之罪,只因今晚有两个小辈到贫道的往处生事,贫道被激得失了神,将那闹事的人追至此地,一时冲动,误会施主是那个闹事的小辈,因此多有冒犯,施主恕罪。”
先前和冷雨交手的大汉冷哼一声,接口道:“见你的鬼!在下可没看见你追什么人。街道上鬼影俱无,在下刚跃下瓦面,你便动手抢攻,岂有此理。”
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鬼怕恶人蛇怕赶,一点不假。冷雨道长稽首行礼,陪笑道:“贫道确是昏了头,多有得罪,务请海涵。”
柴八爷和其他的人到了,火把通明,看到冷雨道长向人低声下气陪礼,愣住了,一个个站在远处发怔。
轰天雷轻拂着夺来的打狗棍,问道:“老道,令师如何称呼?”
“家师上远真人。”
“原来是冲霄别鹤远和道长,他一向可好?”
冷雨又吃了一惊,对方似乎对坤灵观十分熟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家师现在坤灵观,多承垂住,他老人家十分健朗。”他小心地答。
“在下有事问你。”
“贫道听候吩咐。”
“道长听说道过冷魅修罗么?”
“贫道确实听说道过这人,但从未谋面。”
“他在何处?”
“这……这倒不清楚,听说道……”
“在下问的是眼下的事。”
“抱歉,贫道确是不知他眼前的下落。”
“道长到此多久了?”
“午后方到,是应盘谷牧场柴场主之请,前来对付骚扰村镇的两个亡命小辈。”
轰天雷信手将夺来的长剑丢在冷雨道长身前,挥手说道:“你们可以走了。假使有冷魅修罗的消息,尚请见告,在下落脚在巡检司衙门,有消息可到那儿找我,必有重赏。”
冷雨道长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行礼道:“贫道尊命,如有消息,必定前来禀报,告辞。”
轰天雷挥手聊算答话,带着七名手下走了。
冷雨道长感到身冷汗腻腻地,直抽冷气,急忙向同伴说道:“师弟们,咱们快回山,这里的事管不得,否则将有大祸,走的愈快愈好。”
“师兄,马上就走么?”一名老道冒失地问。
冷雨道长似乎这会火气特旺,不耐烦地叫道:“你耳朵聋了不成,没听说道愈快愈好么?走!马上走,免得麻烦。”
老道们走了,柴八爷怔在那儿。
徐飞龙并未远走,凭着耳灵隔着街偷听,这时方悄然离开,绕镇南扑奔昭仁寺。
白马游龙已在寺前相候,接到徐飞龙便哈哈大笑说道:“痛快痛快,要不是怕大火成灾,我真要烧了柴八的府第,让他醒醒。”
徐飞龙无暇说道笑,将遇见轰天雷的经过说道了,最后说道:“马兄,看来大事不妙,冷魅修罗可能召来了轰天雷。这事恐怕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白马游龙惑然问。
徐飞龙心中一懔,知道这事决不可张扬,道:“还能怎么,这轰天雷可是大内里的高手。神仙打架我们也可能遭殃。”
白马游龙这会是反应过来了,凛然地说道:“那我们快离开!”
“唉,就怕走不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不久便会有人找上我们,咱们准备应变就是了。”
“那三大牧场的事……”
“以后见机行事,咱们不能中途撒手,都到这了,岂能功败垂成。”
“好,咱们好好准备应变。非必要不可和轰天雷动手,他的霹雳神掌太可怕。”
两人急急离开,返回昭仁寺。在寺中布下了一些巧妙机关,引诱前来的人上当,然后分班监视巡检司衙门的动静,以防万一。
八老道连夜西行,离开宜禄镇。
整夜平静无事,巡检司衙门毫无动静。
破晓时分,柴八爷派人疾赴浅水牧场送信。
昨晚的事,整个宜禄镇的人全都知道了,整座镇只有四条街八条巷,西街发生变故,镇民岂有不知之理?
一早,宜禄镇更像一座死镇市,家家闭户,镇民都留在家中静观其变,不敢外出自找麻烦。
第二天一早,南街驰来五匹快马,杨五爷亲自带了王总管和三名保镖,驰过十字街,奔向了浅水牧场。
不久,柴八爷也带了五个人,不敢走十字街,六匹俊马绕镇北而驰,也向浅水牧场急赶。(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巡检司衙门有了动静,九点钟左右,镇东的荒野中,驰来了三匹快马,三名青衣骑士进入衙门。
接着,先后从四面八方赶来了二十九名骑士,进入衙门之后,便不见外出。显然,昨晚镇四周数十里地范围中,皆有人伺伏穷搜冷魅修罗的踪迹。白马游龙和徐飞龙留在镇中监视衙门内的动静,反而十分安全,未受打扰。
直到中午,徐飞龙和白马游龙见风声不紧,策马径直奔往浅水牧场,但心中仍然感到不安。
衙门的三堂重地内,轰天雷正在召见带来的手下弟兄,堂下共坐了四十名青衣高手,济济一堂。
轰天雷有点烦闷,虎目炯炯生光。他年仅四十,看上去却略显老态,脸上布满了风尘之色,可见他对所负的重任已经尽了心力。
他生得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国字脸庞虎目生光,不怒而威,身材高大,一双大手显得又大又厚,指节很是粗壮,一看便知他孔武有力,在掌法一道上曾经下过苦功。
他在堂上时坐时立,显得急躁不安,扫了堂下众人一眼,剑眉深锁,沉声问:“你们说道,难道一点形影都找不到么?”
左面壁角上站起一个半百年纪的中年人,朗声说道:“回禀长上,属下负责东南一带,二十里之内搜遍了山凹水滨,那一带荒野只有十余户人家,连麦地的每一角落,属下皆已走遍,的确不见有什么岔眼人物,也没发现有人藏匿的痕迹。属下认为,冷魅修罗决不会在此地逗留,也许窜至边疆一带去了。”
“不可能的。”轰天雷焦躁地叫,瞥了众人一眼,又道:“李兄弟在长安盯上了他,可惜后来不小心脱了线。只知道冷魅修罗要往这边来。离开时他还派人送口信给我,说道是走一趟兰州,也许可能在路上将冷魅修罗拦住。由冷魅修罗的行程估计,我算定他到这里的可能性甚大,因此和诸位加速赶来。昨晚咱们在停口镇,恰巧遇上李兄弟身负重伤,昏迷在坐骑上。咱们救晚了些,他只说道了冷魅女三个字,便咽了最后一口气。按创口的情形看来,他受伤之地该在二十里内,按行程也该是宜禄镇,定是冷魅修罗下的毒手,因此,她该是在这一带藏匿。李兄弟武功也不错,冷魅修罗即使能胜,也决难毫无损伤,必定仍然藏匿在附近,我不信找她不到,怎会毫无踪迹的呢?你们未免也太过无用了。”
“长官,如果冷魅修罗有坐骑,而又受伤不重,会不会径行西走了呢?”台下首一名大汉站起说道。
“当然也有可能,但我已问过巡检与镇前后的人,都说道不曾见过这么一个人,该死的白马游龙,偏偏在镇上闹事,闹得镇中罢市,因此镇民不敢外出,无暇留意过往的人,问不出丝毫头绪来。”
“会不会是白马游龙和那个活阎罗,他们二人掩护冷魅修罗逃走呢?”一名鹰目大汉站起发表意见。
“怎么可能!那个活阎罗是二十四日到达的,李兄弟那时还在长安呢!”
“那……那白马游龙……”
“也不可能,白马游龙从平开府来的,之前听人说他远游常州,我已打听清楚了。”
“镇西姓柴的人说过,白马游龙他们不是有三个人么?另一人……”另一名大汉提出疑问。
“那是姓柴的胡说,我已经问清楚了。”
这时又有一人匆匆进来,道:“长官,我打听到浅水牧场辛家的人,曾经好像见过冷魅修罗在这一带出现。不过见过冷魅修罗的人根本没回浅水牧场,要不要追。”
“你将情况仔细说说。”
这人说着,就将女鬼那事说了出来。
轰天雷听完低头沉思起来。
“长官,咱们……”
轰天雷回过神来,道:“咱们仍要加紧搜寻,要巡检通知镇民们,如无事不许外出,任何人皆不许离镇,咱们逐屋的搜索。”
“那白马游龙和活阎罗……”
“许兄弟,你带五个人跟着我,我们去浅水牧场一走,问问那两个小辈,看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过不要生事。我已查出浅水牧场今天有盛会,三大牧场的主事人可能全到了。许兄弟,让人备马,这儿的事,由龙兄弟指挥,封锁全镇,严防镇民走动通风报信,谁敢违抗,杀无赦。”
宜禄镇成了死寂的市镇,往来的商旅不许进入,一律须绕镇而过,家家闭户,户户关门。
徐飞龙与白马游龙到了浅水牧场,远远地便感到气氛有点不正常,栅门大开,没看见有把守的人,已非往昔阴冷肃杀的浅水牧场了,里面不再看到褴褛的牧奴,也看不到悬剑佩刀的打手和提着皮鞭的保镖。
距庄门还有半里地,辛大爷兄弟和柴、杨两人,已经联手出迎。他们的脸上戾气全消,似乎脱胎换骨改头换脸。
两人在门外下马,辛大爷先行礼,笑道:“咱们四人同时接两位的大驾,两位可能感到诧异。请入内小叙,回头再向两位解释。”
柴八爷脸上发赤,抱拳行礼讪讪地说道:“坤灵观道爷们的事,兄弟知错,尚请两位包涵些儿。”
徐飞龙心中了然,不好再挖苦他,回了礼笑道:“八爷言重了,其实在下和任兄也多有不是,行事操之过急,昨晚打扰尊庄,委实过意不去,多有得罪。”
双方客套一番,仆人们接过坐骑,辛大爷肃客入府,直趋大厅,沿途牧奴含笑目迎目送,他们菜色甚重的脸上,绽起了兴奋喜悦的光彩。有些则在两人走近时,默默地含泪下拜。
大厅中酒筵已备,摆下了四席,少不了有一阵好乱,最后两人盛情难却,竟然坐上了主客位。
两人倒是没有推辞,他们现在本就那做主的人,坐主位也是应该的,何况他们的注意力主要还是在三大牧场的场主身上,想看看到底今天是否能有个满意的结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酒菜陆续上桌,辛大爷举杯敬酒。三巡之后,辛大爷站起正色道:“今天舍下充满了祥和之气,这是辛某在十余年来,第一次觉得公平待人的可贵,第一次感到善恶之间分别在何处。在座的除了两位贵宾之外,还有八爷和五爷。其他的人,是本牧场的师父和牧工们的代表。首先,辛某以无比惭愧的心情,感谢两位大侠能给辛某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再就是感谢八爷和五爷的合作,得以令咱们三大牧场采取同一行动。最后,辛某除了向牧工们衷诚致歉之外.还得郑重向他们致谢。因为近日来,辛某食寝难安,全庄人心惶惶,斗志全消,朝不保夕,但牧工们明知外有两位大侠声援,内则师父们精疲力尽,他们并未乘机报复,仅默默地忍受折磨。不然,恐怕宜禄镇已成焦土,血流飘杵了。今晨,辛某已向全庄的人提出保证,对各人的今后出路,已有妥善安排,今在两位大侠之前重申保证,希望诸位安心。八爷和五爷已保证与辛某采同一行动,今后三大牧场不再有牧奴,也绝不再和人口贩子打交道。”
他招手示意,堂后转出一名师爷。捧着一卷绢册,双手奉上。
他在两人面前将卷打开,往下说道:“这是本牧场所有的人丁、牧地、仓房、库存,及辛某愿提出资遣与偿付的金银各项分配清单,特请两位大侠过目。”
柴八爷也离席恳切地说道:“辛兄的话,已代表了柴某的意见了,希望两位大侠抽暇到寒舍一行,看看柴某是否已按保证行事,经此大变,兄弟也看开了,昨晚坤灵观道爷们的态度,委实令人寒心。俗语说道的,钱财如粪上,仁义值千金。兄弟弄来这许多造孽钱,委实问心有愧,一旦鬼神报应,万千家财有何用处?所以兄弟在筵前郑重保证,如有二心,神明殛之。”
杨五爷自然也没落下,诚恳地表明了态度。
在气氛融洽中,决定了一切。三大牧场的场主皆保证痛改前非,徐飞龙两人甚感欣慰,也就不愿追究既往,马如龙顺势提出参与经营的事情来,本来他原来的意思是把这三家都吞了。可轰天雷的事让两人寝食难安。
上到第六个菜的时候,七匹快马驰入了庄门。一名仆人慌慌张张奔上堂来,气急败坏地禀道:“启禀场主人,镇上来了七人七骑,骑士们佩刀悬剑,已经入庄了。”
辛大爷吃了一惊,火速离座。
徐飞龙和白马游龙反应甚快,推椅而起快步出厅。所有的人皆随后跟上,直出门楼。
七匹马飞驰而至,近了。
“是他,轰天雷。”徐飞龙讶然叫。
“准备脱身。”白马游龙附耳说道。
“不!咱们会一会他再说。”徐飞龙断然地说道。
七匹马在阶下勒住了,辛大爷赶忙降阶迎上,抱拳行礼含笑道:“诸位爷台光临舍下,辛某深感荣幸,请下马入厅奉茶。”
七骑士一字排开,安坐雕鞍无意下马,全用冷森森的目光,扫视着阶上的人和阶下的辛爷,不言不动。
辛大爷已看出不妙,僵在那儿。
轰天雷的目光,紧吸住白马游龙的眼神,久久方问:“你穿白,是不是白马游龙?”
白马游龙有点紧张,吸入一口长气,强自镇静说道:“区区正是白马游龙,池大人一向可好?”
轰天雷淡淡一笑,说道:“池某不是官,用不着叫大人。”
“但池大人办的是官家事,叫大人名符其实。”
“你不想示怯,想在嘴上占些光,是么?呵呵!池某不愿和你计较,你在江湖的名声很好。谁是活阎罗?”
徐飞龙向下举步,泰然地说道:“正是区区在下,我在江湖的名声恐怕不太好吧!”
轰天雷紧盯着他,冷冷一笑,说道:“我已经问过了,你名声倒是不显,听起来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池大人真是过奖了。”
“你在三大牧场敲榨了多少金银?”
“惭愧,分文未取。”
“这么说道你在为牧奴们出头罗?”
“池大人的消息灵通着哩!”徐飞龙针锋相对地答。
“你知道池某的来意么?”
“小可猜不着,是为了什么?”
“池某从不管闲事,而是来问你冷魅修罗的事的。”
徐飞龙呵呵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池大人,这冷魅修罗我跟她从未谋面,只是听那师傅提的鬼魂,后来打听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实在帮不到大人了。”
轰天雷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我便信你一次,池某也不过问你的所作所为,那与池某无关。目下池某在宜禄镇拿捕要犯,不许你们胡闹,指给你们两条路走,要就离开宜禄镇远走高飞,要就乖乖的在这儿呆几天,等池某事了,你们再办你们的事。”
“池大人的话,小可岂敢不听?小可决定离开了。”
“我还要留下来呆几天,不过不会惹事的。”马如龙道。
轰天雷的目光,回到辛场主脸上,冷冷地说道:“辛场主,你一个小小土霸,居然无法无天,你给我小心了。”
辛大爷直冒冷汗,感到双膝发软。
轰天雷马鞭一挥,兜转了坐骑,突又扭头叫道:“白马游龙,活阎罗,别忘了池某已警告过你们。”
声落,七匹马泼刺刺地冲出,绝尘而去。
徐飞龙注视着轰天雷的背影,点头向白马游龙笑道:“马兄,他神气的很啊?冷魅修罗不知是什么人?”
白马游龙摇摇头,苦笑道:“世间有许多事,不是用常情可以推论的,轰天雷本身就是个谜一般的人物,做的事更是令人莫测高深。”
“这边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恐怕真要先走一步了。”
送走了客人,众人都感到酒意已消。柴八爷和杨五爷立即告辞,绕道返回自己的牧场。
街上除了青衣大汉和巡检司的官兵外,镇民全留在屋中,就连家禽舍犬也不敢在街上行走。一片肃杀之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当天,一人三骑悄悄地告别了宜禄镇,一路东行,奔向了长安。
长安,夜府。
徐飞龙已经回来有些时候了,可直到今天才看到自家两个小弟从外匆匆冒着风雪安然归来。
成伯告诉他,大牛和小柴两个不想拖他后腿,主动要求帮忙,成伯被他们烦的厉害,找了个他们能做的事打发了他们,没想到这事竟然弄了许久,直到快小年了才回到长安。
要说起来,成伯对徐飞龙这次的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不仅传了他一门破玄级的刀法,还特意传了他一门幻真级的轻功。说是预支他下一次的奖励,顺带算是新年的礼物。
可惜到了破玄级以上武功的修炼要求大大提高,徐飞龙至今就连简单的冷冽刀都没有入门,就更别提更深奥的灵幻身法了。
要直到这还是在成伯不时指点的情况下呢!没有入门技能不显,徐飞龙只能照猫画虎,练练把式,根本不可能发挥出这两种武学的威力来。
所以这些天来,他根本没出过门,一心练功,只希望什么时候能够灵光一闪体会到这两门武学的精髓,有系统帮助,只要入门了,后面就好办多了。
至于为何入门如此艰难,按照成伯的说法,徐飞龙之前练的刀法轻功都只算基础武学,自然修炼起来没什么难度,但到了破玄级那就进入了追逐武道的层次了,除非是惊世之才,不然都是要经历这样的水磨功夫,从模仿中体会精妙,方能慢慢入门。
年关将至,徐飞龙自然要死皮赖脸的留在夜府,这些日子夜府中也忙碌起来了。
祭祀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徐飞龙发现,原来夜归来不是没有子女的,他有过一个儿子,叫夜梦觉,后来问成伯他才知道,夜梦觉在十几年前就死了,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一。之后夫人也悲伤过度一口气没喘过来跟着去了,至于夜梦觉是怎么死的,成伯却未露只言,只提醒他不要在夜归来那里提起这事。
说着说着,成伯就多说了几句,提醒了徐飞龙一些过年时候要注意的事情。
在长安这里,除夕夜里是不睡的,谓之守岁。当夜要煮新年三日的饭,曰压岁饭。大年三十晚,合家团圆。入夜,家家户户要高亮明灯,达旦不熄,好让人们怀着兴奋的心情,等待新春佳节的来临。
长安守夜的主要活动就是包饺子。每个人都要包,大年夜包饺子不仅当晚吃,还备作次日清晨食用。下锅后还不能煮烂,因为要忌讳说不吉利的“烂”字。即使煮烂了,也只能说“挣”了。过了午夜还要把一个准备好的岁瓷摔烂了,说是“碎碎(岁岁)平安。
这夜府别看平时貌似没啥人来,但一到拜年的时候,那人多的是络绎不绝,整个夜府都有些忙不过来,就连徐飞龙三人都被拉了壮丁,一直到了元宵才消停。
既然是元宵,自然少不了灯会,这些日子前来拜年的人又一下子聚集到了一起,各个提着灯笼。
一个说“你看我这灞桥的火葫芦,漂亮吧?”一个又说“那算什么,我这东仓巷樊家特制的羊灯那才出彩。”
……
长安这里把花灯叫“宁灯”。大年初一过后,长安这的花灯便陆续上市了,灯品繁多,制作精美。其中灞桥的火葫芦、东仓巷樊家的羊灯、周家巷周家制作的兔灯、李家媳妇做的五莲灯、三兆堂特制的大花灯和豆腐巷里王老太的狮子灯最负盛名。
每当元宵节来临,那是一灯难求,而长安大街小巷更是花灯盏盏,庭房院落红灯高悬,一派新春喜气的景象。
这样的新年气愤,徐飞龙根本就没体验过,玩起来也很是激动,还特意订了一盏狮子灯提着逛街,很是吸引那些少女们的眼球。
过了元宵,事情就没那么多了,徐飞龙又开始早晚不断的练功,又花了一个来月,总算是将冷冽刀入了门,这些天天天跟大牛和小柴对练比起之前他一个人练的时候效率就高多了,可惜对于更精妙的灵幻身法,他至今也没有码到一丝头绪,而就在徐飞龙努力着想要将灵幻身法入门的时候,成伯打断了他的修炼节奏。
他可是已经先拿了奖励,有事来了,他可不能说不干了。于是只能漫步出门告别了这修炼的好时光。
阳春三月,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官道上奔忙的旅客,一个个精神抖擞,正是赶路的好时光。路旁三家村前的小食店,未牌时分显得冷清清,不是打尖的时光,往来的旅客除了停下来喝口水之外,别无所求。
因此,两个店伙计显得懒洋洋无精打采。
小伙计闲得无聊,伸手擦了擦酒坛子上的灰尘,拍拍手转头向北望,突然叫“嗨!好雄壮的客官,歇歇啦!喝碗酒赶赶乏提神,等会儿上路保证精神些。”
北面来的客官大踏步进人店前的凉棚,“砰”的一声将大包裹往桌上一放,再放下长布卷,伸腿勾出一张长凳,大马金刀地坐下说道:“小伙计,给你这么一说,真把我的酒虫儿引出来了。来三五壶酒,切几味下酒菜,要快。”
这位客官不但雄壮,而且一表人才,粗眉大眼,鼻直口方,脸颊透着红红的健康色彩,留着剪得短短的八字胡。
年轻、雄壮、英姿、活力充沛。
他那双明亮的大眼中,流露出精明、机警、灵活的神色,但并不凌厉,嘴角经常流露一丝笑意。
因此令人觉得他和雹可亲,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穿的是青直粗衣,像个庄稼汉。
这人当然是徐飞龙粗略改容易貌出来的啦,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可是有准备了,早早的给自己弄了个假身份叫周永,甚至连外号都准备好了,就叫活命阎王。
他这次出来的任务是要找到冷魅修罗的踪迹,经过几个月的追寻,冷魅修罗总算再次出现在江湖当中,可惜消息已经是十几天以前的事了,这个任务可谓是大海捞针。所以除了这个看人品的任务外,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办。(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店伙计含笑张罗,先送来了茶水和汗巾。
酒菜是现成的,一盘卤肉,一碟豆干,一味炸龙芽豆,再加一碟五香笋丝便够了。
酒当然是先上一壶,小伙计替他倒上一碗酒。
徐飞龙一口便干了半碗酒,泰然自若地嚼着卤肉,向迟至一旁的小店伙招手。含笑问:“伙计,你这里是何处地面?”
小伙计哈腰笑答:“小地方,小杨村。”
徐飞龙呵呵一笑。信口说道:“你也姓杨?”
小店伙点头道:“是的,咱们这里三家全姓杨。”
“三家人也叫村?”徐飞龙有些奇怪的笑着问。
小伙计呲牙咧嘴笑,说道:“客官,你可别看小了敝村,当年这里还是乌江县北面的大镇呢。”
他指指西面两里外的一座小土山说道:“对,看了那面的乱坟山,便知道七八成了。”
小山上全是白杨树,荆棘丛生,但仍可看到不少坟墓,断碑残碍颇为注目。一片荒凉。
一群老鸦在山头哇哇叫,追逐着一头盘旋林梢的苍鹰。
“客官的意思……”小店伙计不解地问。
“呵呵!那儿躺着千儿八百个去世的好人。总不会是从你这三家村抬出去的吧?”徐飞龙调侃着说。
“客官取笑了。”小伙计讪讪地说。
他喝了一口酒笑道:“小哥,别见怪。开玩笑的。我这人百无禁忌。说真的,这里是乌江县地面?”
小店伙计直摇头,说道:“乌江县已经不在百余年啦,眼下这里乃是江浦县地,南面七八里便是和州地面了。”
“哦!这就到和州了?”
“不,和州还有五十里左右,那是和州的乌江镇。”
徐飞龙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是西楚霸王无颜见江东父老,自己砍下脑袋来的地方。”
“对,正是这地方。客官经过时,可到镇南三里地的霸王庙瞻仰瞻仰。”
“我会去的,谁会错过呢?世人皆以成败论英雄,这是不公平的。”徐飞龙哺哺自语,突然抓起酒壶,咕噜噜干了一壶酒,道:“取大碗来。加一坛烧酒。”
没错徐飞龙现在也开始爽快的喝起酒来了,原因很简单,随着金刚不坏神功的修炼,他现在几乎是百毒不侵,这酒喝道肚子里也根本不会醉,正好要隐藏身份,自然习惯也是要变一变的。
店伙一惊,狐疑地叫:“客官……”
徐飞龙怒目倏张的问:“你打算不卖酒?”
店伙一惊,急急人店,喃喃地嘀咕:“这位客官发起威来,眼神好慑人,大概是个令人害怕的活霸王。”
不久,送来了一坛酒,还有一海碗。
徐飞龙伸手拿过,眼神已恢复原状,向店伙笑问:“你说,如果当日楚霸王得了江山,有楚没有汉,会不会今日仍是大坤皇朝这种乱糟糟的天下?”
小店伙脸色大变,摇手道:“客官,生意人不谈朝廷事,小的……”
“好,你走开吧。”徐飞龙挥手说道,眼神柔和了许多,拍开泥封,举起酒坛也不用碗了咕噜噜就是牛饮海量。
至于为何这般做作,自然是徐飞龙发现了异常。
不久。徐飞龙仿佛已有了六七分酒意,以左手三个指头举起空酒碗,突然“啪”的一声将碗筷放下,眯着醉眼向屋旁招手叫:“出来吧,你来了不少时候了,老兄。”
一声长笑,屋角钻出一个挟了打狗棍,挂了百宝袋的肮脏的老花子,后面跟着一条癫狗,直趋桌旁说道:“我可找到对手了,咱们拼一百碗如何?”
接着他便向店伙大叫:“添一双碗筷来。”
老花子拖长凳坐下,顺手抓起一把卤肉。向癫狗一丢,说道:“添碗筷,怎能不添肉?小二快点上酒菜。”
徐飞龙仔细的大量了一下这人,看到他身上的破口袋,淡淡一笑,抓颗龙芽豆往嘴里一丢,说道:“颠丐,你知道自己令人恶心么?告诉你,我这人从不自命清高怪诞,虽没有洁癣,至少不喜欢用手抓食物填五脏庙,你明白么?”
颠丐咯咯怪笑道:“看不惯,你为何不走?”
徐飞龙推碗面起说道:“走就走。”
颠丐抓把龙芽豆往口里塞,说道:“希望你走得了。”
徐飞龙呵呵一笑道:“好家伙,你想要留住我?”
颠丐脾睨着他说道:“我老要饭的这两斤重能耐,想留下武功高强的江湖神秘客活命阎王、谈何容易?算了吧。”
徐飞龙冷冷一笑,冷冷地问:“颠丐名不虚传。你知道活命阎王多少鸡零狗碎说来听听好了?”
“有几个人能看一眼便能叫出你的名号?”颠丐颇为自豪地反问:“当然啦!我这个老江湖可不是白叫的。”
“不多。大概你钉上我许久了吧。”当然不多,这名号徐飞龙才用几天,虽然大力宣传了一番,可这名号才出来几天,能传的了多远。
“不久,大概有三五天工夫。”颠丐笑着道。
“呵呵!”徐飞龙冷笑了一声。
“螳螂捕蝉,你那高明的手段我可都看见了。”
“夸奖夸奖,不过是敲了那有名的地低三尺赵剥皮一记闷棍罢了。”
“不错一敲敲了三百两金子。地低三尺赵剥皮的金银,我不替你花点,岂不罪过?”他傲然直说。
“哈哈!下次我再敲他千儿八百。你难道还想分一杯羹不成?”
“我么?只是开玩笑的啦,你把我颠丐……”
“呵呵!我失言了,你是誉满江湖的侠丐,当然不是为一分羹而来,大概是打抱不平,伸张正义来的了。”
颠丐咯咯笑,说道:“即使你把赵剥皮榨干,老要饭的也懒得过问。呵呵!你知道浦口三英?”
徐飞龙哼了一声,心中迅速回忆起成伯给的那册信息来,很快撇了撇嘴说道:“江湖道上,谁不知那三位仁兄见钱眼开?”
“但人家是侠义名士,名震九州四海的侠客。”颠丐摇头晃脑地说道:“你也该知道,为钱而行侠ye不算you罪。”
“我不在乎他们。”徐飞龙冷冷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