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美人沐浴
本来累得半死,想去好好睡一觉,又心念起白天岚小姐的嘱咐,想想还是去看一下,算是给岚小姐一点面子,毕竟在这座庙中,还要看她的佛面,这个时候岚小姐应该不是在书房就是闺房,沈风寻思着,便动身去找她。
“五孝!”走到院子中,沈风喊了一个当更的家丁问道:“问你一件事”
叫五孝的家丁殷勤说道:“是沈哥,你要问我什么事,我知道地一定告诉”一副皇上身边小太监的口气。
沈风笑了笑说道:“你叫五孝,那杭州城的六顺是不是你的弟弟”
五孝谄媚道:“是的是的,我在家里排名老五,所以叫五孝,我那位弟弟排行老六,索性叫六顺,呀,对了,我还有两个姐姐,都还没出嫁,沈哥要不要——”
“滚蛋”沈风笑骂一句,然后说道:“还是问你正事,你有没有看见岚小姐回来”
原来沈哥惦记着小姐,五孝眼球咕噜转了一圈说道:“小姐已经回来了,这时候应该在房间”
知道岚小姐就在房间后,沈风径自走了过去,先是来到书房门前,见里面没有点灯光,才去她的闺房,闺房和书房距离很近,只要走几步路就到了。
很快的,来到她的闺房门前,见里面有灯光,沈风便叩了叩房门,叩了两下,里面立即传来岚小姐的声音。
“门没关,进来吧”
听到她的许可,沈风想也没多想,便推开门进去,这还是他头一回来到她的闺房,一进来就感觉十分的宽敞,以古代的水平来看,简直就是一个豪华套房。
沈风刚想开口,却突然听到一阵水花滴溅声,闻声而望去,望见的是一副美人沐浴画卷。
灰朦的雾气,雪白的肌肤,秀发上面滚动着一串串水珠,空气弥漫着花香味——
我靠,她在洗澡!沈风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开什么玩笑,洗澡还喊我进来干吗!
林可岚背对着沈风喊道:“红叶,把浴帕拿过来”
汗——原来把我当成红叶,我进门之前怎么没看到红叶,嘿,不过倒是成全了我,免费看了一场美女洗澡——靠,我怎么在想这个,还是想想怎么脱身,要是被发现了,还不被她弄死。
沈风恍神间,已听到她又喊了一句。
“红叶,你怎么还不拿过来”林可岚还不知道身后站的是沈风,又喊了一声,顾自用白藕般玉臂扬起水花,显是洗澡的时候心情极为舒畅,才像个小姑娘般戏水。
现在要是逃了出去,肯定被她发现,但要是不帮她拿,肯定也会被发现,老子拼了,心念急转,果断拿起旁边的浴帕,然后稍稍走近几步,放在浴桶木沿上。
站在浴桶旁边,=两只眼睛睁得老大,从后透过迷朦的雾气隐约可以看得到她双峰的曲线,从背后都可以看到她双乳的边际,说明丰`胸效果实在居功至伟啊,沈风暗自咽了一口口水。
是继续看,还是闪呢?
再看一眼就跑,沈风权衡再三之下,色胆包天地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拔腿准备闪人,此地虽好,但不宜久留。
林可岚又喊道:“红叶,帮我擦擦背——”
沈风听后,鼻血差点biu地一声喷出来,你妹的,不带这么勾`引人的,老子不鸟你了,还给你擦背,我都忍不住想XXOO你了。
刚想离开,但又犹豫起来,现在就走会不会被她发现,可如果这时候不走,等一下红叶说不定就回来了,一时间沈风进退两难,心里直叫郁闷。
“红叶,怎么还不来”浴桶中的林可岚又催促道,还好她自顾嬉水,没有发现不对劲。
沈风细声轻轻用鼻腔轻轻嗯了一声,岚小姐,你别怪我,天地良心,这是你自己叫我的,日哦,这样擦下去还是没完没了,还是需要想办法出去才行,不然等一下红叶一回来,那就悲剧了。
心有所想时,林可岚突然说道:“红叶你是不是没有把门关上”
有戏,沈风又是轻轻从鼻腔嗯了一声,现在容不了他想太多,先闪了再说,转身便要趁着关门的功夫逃走。
刚走到门口时,却见红叶恰巧从外面走进来,沈风心里一阵郁闷,这个小丫头,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才来,先躲起来再说,心里所想,马上撮手撮脚的走到屏风后面,猫了起来,以她们的角度,刚好看不见。
此时红叶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篮子花瓣,方才因为花瓣不够,才去找了一些来,沈风忍不住吐槽道,真是有钱人啊,洗澡都是一篮子一篮子花瓣,普通人家的人洗澡都是用皂角或者猪苓就好了,浪费太浪费,岚小姐我鄙视你,一个人洗那么多花瓣,太可耻了——至少应该两个人洗才对,沈风心情放松下来,又开始无耻地想道。
红叶站在浴桶旁,俏声说道:“小姐,你真美,难怪沈风老是盯着你看”
躲在屏风后面的沈风,忍不住腹中发牢骚,心道,纯属污蔑,是岚小姐自己来我面前,又因为目标物太大,我的视线不小心看到,这也能怪我,真是无稽之谈。
林可岚娇嗔道:“这个时候提那个人干嘛,徒生恼心”
“嘻嘻”红叶把花瓣洒入浴桶中,然后轻轻用手搅拌均匀,望见她傲然的酥胸,小脸红了红,伸出一根白嫩指头道:“小姐,你这里——好像变大了”
“还不是因为——”林可岚气结道,又觉得这种事情说出来,会让红叶以为自己与他有苟合,转而说:“没有变——变大,一定是你看错了”
嘿,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嘴巴不承认,可你的身体是不会说假话的,丰胸有什么不好,现代女人最渴望就是一个傲人的酥`胸,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沈风心里窃笑道。
红叶低头看了自己的小椒乳,再与她的对比一下,确是比之前大了许多,那么大,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盯着她的丰满处,羞涩道:“小姐,你那儿能不能让我摸摸看”
我靠,这么大胆,太下流了,红叶,我代表全天下男人鄙视你,这么无耻的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沈风躲在屏风后,都想探头去看一看‘闺房之趣’,心里忙重复默念着,我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这才压下念头。
林可岚笑骂道:“作坏,你怎么也学那个人,是不是他教唆你的,你最好离他远点,他坏着呢”他自然说的是沈风,方才还提醒不准提起他,自己反而又说起来。
红叶腻生说道:“我与他不一样,我是女子”
林可岚找不到辩驳她的话,转而问道:“你方才可有看见他回来”
“我来的时候,特意去沈风屋子里瞧了一瞧,他依旧还未回来”红叶回答道:“这几天来,都很少看见他的身影,不知他上哪里了”
果然是叫红叶监视我,什么意思,还怕我是内贼,沈风心里郁闷道,被人不信任,还真是心里不是滋味,可能自己给她印象太奸诈狡猾,让她生怕哪一天自己会动她家的主意。
毕竟不是家人啊!
沈风从心里生出一股挫败感。
林可岚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手卷起花瓣,好似是想把花瓣的香味留在自己身上,女子皆是爱美如命,她也不能免俗,而古代美人标准就是以香味来作评判,所以才有闻香识美人的佳话。
红叶又说道:“小姐,我看沈风并不是太坏,你为什么对他不放心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特别是男人”林可岚有些言不由衷,语气飘忽,不似她的说话口气:“你只管注意他的一言一行,然后及时向我汇说”
沈风听到她的评价,心里自嘲一笑,脸上显得意兴阑珊,犹如焉了的茄子,只当她是因为父亲过世得早,未从父亲获得太多安全感和关爱,才至于不相信男人,却没有再过多的深入思索。
红叶轻轻嗯了一声,对于她来说,小姐就是她的天,顾自用浴帕给她擦拭颈背和秀发,不稍片刻,说道:“小姐,好了”
林可岚说道:“衣服就放在屏风上,你去拿过来”
沈风抬头一看,果然衣服就放在屏风上,好在红叶是从屏风前面取走衣服,不然可要被发现了,刚觉得安全的时候,却听林可岚疑声说道:“怎么少了亵`衣,是不是落在屏风后面了,红叶你去看看”
这次真的糟了,容不得他多想,抬头见窗边有一盏明亮的油灯,急急往窗边挨靠过去,此时红叶脚步声已经临近,正好沈风大气一送,吹熄了油灯,整个房间突然变得黑漆漆的。
红叶疑了一声,说道:“灯怎么灭了,小姐火折子放在哪儿”
“该是灯芯短了,灯芯也许久没有换了”林可岚坐在浴桶中说道:“火折子便放在梳妆台第一个屉室里,你过去找找看”
红叶应声寻了过去,沈风暗自松了一口气,悄悄从屏风后面矮步走了出来,此时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只要放轻脚步声,慢慢行走应该不会被发现。
沈风悄悄走林可岚的浴桶旁边经过,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几乎是半爬着从她旁边走过去。
“小姐,找到了”黑暗中红叶说道。
林可岚说道:“火折子旁边还有半根蜡烛,你先点起来,黑漆漆的,莫要磕碰跌倒了”火折子和蜡烛放在一起,可见她做事缜密,事事都有防范。
动作怎么快,被你点亮了,老子还不被灭了,沈风此时只想从这屋子走了出去,之前听岚小姐这么看他,他心里都凉了。
很快红叶便点燃了一根蜡烛,蜡烛微微的光亮只把房间照了个昏暗,却还是依稀能视物,沈风看到火光,急急贴在浴桶上,才不至于被发现。
红叶捧着蜡烛,慢慢走了过来,火光也是越来越近,沈风心里也是越来越着急,林可岚突然说道:“红叶,你先把蜡烛放着,多去找一条过来,以备日后再用”
红叶应声走了过去,沈风为了避开她,在浴桶旁边轻轻的挪移,好在红叶并没有发现,推开门离开去找灯芯。
此时浴桶中的林可岚却有了声响,她从浴桶站了起来,从身上滑落的水珠,有的滴落在浴桶中,有的滴落在地上,溅起些许在小水珠在沈风的脸上,她从浴桶中走了出来,一个美丽之极的赤`裸女子就站在火光中。
沈风却没有心情去看,一心想着如何出去,大不了被发现了被她赶走,其实刚刚除了她的三分之一背,什么也没看到。
林可岚拿起蜡烛,走到了屏风后面,找到了那条亵`衣,利用微微的火光,把衣服穿了起来,原来她方才是不好意思在红叶面前穿衣服,才故意让红叶去找灯芯。
沈风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便知道她是在穿衣服。
林可岚穿上衣服后,又捧着蜡烛向里面走去,沈风探出头一看,见是时机,身形急窜,趁着她还在里面,轻轻打开半个门缝,悄悄钻了出去,没有再多敢停留,加快脚步离开。
(第一更!)
第146章 :吵架了
回到屋子,沈风呆坐在床上,静默了许久,良久之后,才长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不适合这里”
呆滞了半响之后,才突然起身,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重新回到以前的小屋,或者住在自己的酒楼,总比在这里惹人猜疑的好。
沈风走出门外,正准备去向岚小姐辞行,却碰见她匆匆而来,沈风愣了一下道:“岚小姐,我刚想去找你,你就来了,巧了,我刚好有事和你说”
林可岚脸上带着怒色说道:“你的事情暂且搁在一边,我有话问你”
沈风见到她的怒容,却不以为意,什么时候她见到自己能笑才叫怪了,反正自己已经决定要走了,还怕个球,光脚不怕湿了鞋,逐而问道:“岚小姐什么话请问,你说完该我说”
林可岚沉着脸色,寒声问道:“我问你,你方才在哪儿”
沈风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她发现了,我出来的时候,明明听见里面没动静,沈风忙压下震惊,装作平静说道:“刚才我就在屋里,本来准备睡觉了,想起来白天岚小姐说让我去你,这才准备去找你,没想到出门就碰见你”
沈风的解释说得天衣无缝,他也正是要出门找她,只不过是另有其事。
林可岚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说道:“你的脚拿起来我看看”
糟了,是不是刚刚留下脚印了,沈风心里略一猜想,双脚一蹭把鞋子撬开,把脚伸到她身前说道:“岚小姐,这是我的脚,没有香港脚,也没有足鲜,请放心欣赏”
林可岚捂住鼻子皱眉道:“快把鞋子穿上,谁要看你的脚了,臭死了”
忙了一天了,还没洗脚当然臭了,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沈风重新把鞋子穿上,林可岚才说道:“你把鞋底给我看看”
沈风装作好奇道:“岚小姐,你这是什么路数,没事要看我鞋底”
沈风真怕鞋底上水迹,刚才在她房间地板上有不少水迹,如果鞋底真的沾上,那不是等于露馅了吗,虽然这事情十有八九被她猜到了,只要她找红叶问一问,就知道刚才有第二个人进入她的房间,但沈风打死也不能被她当场抓获,就让她一个人去瞎猜,反正老子不伺候了。
看着他左右搪塞,林可岚面色冷凝,方才在地上明明有两副脚印,一个大一个小,小的自然是红叶的,大的说不定就是这个无耻之徒,一定是他来找自己,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否则林家还有谁敢进入自己的闺房,想起是他在自己沐浴的时候进来,林可岚心中是怒不可歇,又是羞得要死,咬着唇瓣沉声说道:“你害怕什么,不敢给我看”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就是觉得你今天很奇怪!”沈风反咬一口说道:“岚小姐,你找我就是这件事情吗,我看你不会那么无聊吧,你要是说完了的话,该我说了”
林可岚,气得身形微见他死活不承认微颤抖,紧握住拳头说道:“可恶的无耻小人,做了还不敢承认”
被她这么说,沈风心想,反正自己都要走了,索性承认了算了,反正她已经认定是自己,也的确是自己,可刚才的事情绝对是意外,正想开口承认时,顺便组织一下语言解释时,林可岚又怒问道。
“我问你,你和韩小姐又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你的酒楼内,她不是应该在杭州么”林可岚已经气得失去理智,本来她今天嘱咐有话问他,是想好好问一下这件事情,韩雨薇原是知府小妾,她还听说知府大人王世威已经入狱,深怕韩雨薇与此事有牵连,叫他来问话,实是想提醒一下他,免得他也受了牵连,毕竟是官场中的斗争,如果牵扯了进去,就是林家也保不了他。
本是一番好意的问话,如今从嘴里说出来,便不是味儿,沈风愣了楞说道:“我不是说了,她来升州找工作,刚好我的酒楼在招工,所以我才招了她进来酒楼讨份生计”
见她语气怪怪的,说话也怪怪的,又不知她在怀疑什么,沈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总被她怀疑来怀疑去,心里免不了生了烦躁。
林可岚却是怒容以对,此时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冷静,重重地冷哼一声道:“在杭州你便与她纠缠不清,在升州又是如此,她是个有夫之妇,你与她牵扯不清,叫别人怎么看你。”
沈风心情本来不佳,此刻又与她吵了起来,更是心里烦躁,微微动了一些火气道:“她是有夫之妇怎么了,我就请她到酒楼帮忙,别人爱看怎么看就怎么看,老子从来不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好,好,你确是从来不看别人脸色,你从来都是这么胆大包天”林可岚连说两个好字,见他来了脾气,脸上的怒气更盛道:“那韩雨薇曾经还是知府小妾——你真是胆大包天的很,你这般胡作妄为,置我——林家于何地”林可岚本想说,她是知府小妾,身份不一样,牵扯极大,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这时候她还怎么说得出一些关心他的话。
我日,原来是说我好`色,沈风气极反笑道:“是不是你认为我对任何女子都有想法,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对,我是好`色,我是无耻,我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有目的,但你别把韩小姐说得那么不堪,人家恪守妇道,嫁给王世威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是清清白白的好女人,你说我,我承认就算了,无所谓,但你别污蔑韩小姐”
两人吵架的声音,引来了几个附近的家丁丫鬟,众人正要睡觉,就被这道吵架声引来。
听他口口声声维护她,还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耳里是气得听了上句,没听下句,怒说道:“你终于承认了,方才是不是你”
沈风也豁出去了,坦然说道:“就是我——”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收住了嘴,但见旁边都是家丁丫鬟,如果说出那些解释的话,那她的脸面还往哪里搁,自己是无所谓,但不能害了她,她对自己有收留之恩,在自己心里是很感激她,感激林家的,否则也不会多番相助。
再说解释有用,只怕她也不相信自己,从来在她眼里自己都是一只大色`狼,沈风心里自嘲一笑,老子本来就是色`狼,而且刚才自己的确是看了她,索性省了一些唇舌功夫。
“果然是你!”林可岚满面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要不是因为有这么多人看着,她早已扑过去跟他拼命,只是伸出一根青葱嫩指颤抖地对着他,眼睛泛红道:“你屡教不改,肆意妄为,你不念在我——林家对你的如此厚待,反而处处让我——林家蒙羞,你这狠心的人!”寻常女子如果知道受了如此的大羞辱,不发疯才怪,她能生生忍了下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够了!”沈风听她还在介意韩雨薇的事情,忍不住喊了一声,转而落寞的说道:“我走还不行吗!”
又是林家,说令林家蒙羞,不就因为我收留了韩雨薇,这样就算蒙羞了,可笑,也罢,她不是一直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对林家别有用心,怀疑自己和韩雨薇有不正当的关系,这么被怀疑,自己脸皮再厚,也无法继续留下来。
林家始终不是我的家。
我果然不适合这里。
“我现在就走,刚才的事情是我理亏,我就在升州,随时可以带把扫帚来和我拼命,但你要报官,我一定跑路!”沈风沉声说道,说罢,转身就要走,连屋子的东西也不收拾了,反正他来到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带来什么东西,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林家,该带的东西都在自己的衣兜里,而火枪和天蚕宝甲则是放在酒楼里,这样一走,倒是走了个干净。
林可岚本是神情呆滞,听他说要走,脸上连怒色都不见了,只是呆滞,见他真的转身走几步,提起长裙追了两步喊道:“你不要走,想一走了之,你,你欠我林家的——”林可岚话说到一半,却不知要说什么好,只是单纯的不想他离开,不知怎么地,一见到他要离开,心里便空落落的。
她和林家毕竟是自己的恩人,沈风听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平静问道:“我是欠林家的,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帮,这是我亏欠林家的”
这是沈风许下的第一个人情债。林可岚听他说得如此决绝,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眼眶被泪水填满,却不知要该说什么。
沈风抬起眼,有几双眼睛正在看着他,眼神里面分明有不舍,心里突然一软,朝着那些家丁丫鬟,哈哈大笑道:“各位兄弟姐妹,不去睡觉,还有精神看热闹,你们这是看戏的不嫌唱戏的累啊”
“沈哥——”
家丁丫鬟见沈哥和小姐吵架,却不知道该出言帮谁,只是在一旁用眼睛看着,心里只有疑问,为什么这小姐和沈哥会吵起来,平时小姐提起沈哥时,又是笑,又是欣慰,是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小环儿也在人群中,见沈风要走了,急忙跑了出来嘤嘤哭道:“沈哥哥你不要走”她不会说话,剩下的只有用泪水代替苍白的语言。
沈风嘿嘿笑道:“谁说要走,我就在升州里,哪里也不去”又突然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小环儿,你乖乖留在岚姐姐身边,沈哥哥要去外面开酒楼赚钱,但不方便带你,你好好呆在林家,林家就是你家,我最后厚脸皮一次,把你留在林家,当是欠林家的”
沈风怎么也不能把小环儿带在身边,她还是小孩子,最需要家庭温暖,把小环儿抱了回去,转身正欲走。
林可岚神情呆滞地看着他在笑,醒来已经看到他走到了大门前,又撩起长裙追了出去喊道:“你不准走!回来!”
沈风回头笑了笑道:“岚小姐,不走你要请我吃夜宵吗”
“谁让你走了”林可岚大声怒叱道,这人真可恨,做了大胆的事,还不许我责怪两句,见他似乎去意已决,林可岚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想出言挽留他,却不知要说什么话,以她的性子,在这个时候哪能拉下脸说一些软话,气结道:“你,你欠我的,便想一走了之吗”
沈风楞了一下疑问道:“我欠你什么”
“你,你,你还欠我五百两银子”林可岚脑中急寻着话,结果最后结结巴巴说了这么一句。
操,这不是落井下石吗,沈风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气极反笑道:“明天就还给你!”说罢,沈风头也不回的走了,消失在浓浓夜色中,也不再理会她在身后喊什么。
离开林家后,沈风心情极为低落,一个走在只有月光的长街上,这时候还漫步在长街上,却不知走去哪儿,只是一脸落寞的走着,像一朵无根浮萍,没有归属感,没有方向感,身体里充斥满满的失落,仿佛又重新回到刚来这个世上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浓浓夜色,没有方向,只有陌生,和害怕。
不一样的是,认识了许多人,还有了自己的事业,心里暗自在自己打气道,没有了林家,生活还是要向前的,大不了把以前的屋子重新收拾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
恢复了些许精神,沈风猛地抬起头,对着夜空放声大号道:“老子是小强!”
(第二更!两更七千四)
第147章 :白色身影与四张纸条
喊了一声后,心情顿觉舒畅了许多,此时街上已经是漆黑一片,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半个时辰,月儿正挂在半空中,想差不多快到子时。
还是先找个地方,现在能去的地方,大概只有酒楼了,沈风伸手摸了摸衣兜,却找不到酒楼的钥匙。
汗,找什么钥匙,钥匙从来都不在身上,都全部给了韩雨薇了,不知道韩雨薇睡了吗,沈风抬头望了望周围,发现走来的这个地方离她家不远。
干脆顺道去薇姐她家看一看,如果看见还有灯光,可以进去向她拿钥匙,如果没有灯光,大不了老子在街上睡一夜,反正又不会死人。
韩雨薇家是在升州城外的村庄,和他以前住的村庄距离倒是挺近的,沈风沿着熟悉的小路,按着之前她告诉的位置,摸着黑夜寻了过去。
“东边第三家,对面有片杏花林”沈风自言自语,找到了一户人家,按着她的说法,这户人家应该就是她家没有错了,一眼望了过去,发现屋内还亮着光,
正要走了过去,却发现灯火熄灭灭了。
我晕,这也太倒霉了,沈风郁闷得用力甩起脚尖踢向地面上的小石头,来发泄一下。
嘶——疼,沈风抱着脚叫了出来,目光仔细看了看地面的小石头,原来只是凸起来,却还是连着地面的,今天也太倒霉了些,还是尽快找个地方过一晚上,今天黄历肯定是不宜出门。
沈风看灯火刚熄灭,可能里面的人刚躺下,逐想去叫一叫韩雨薇,却又突然收住手。
说不定人家只是起床解个手,也还有可能是她婆婆,三更半夜去找人家闺女,不是惹人闲话吗,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去偷`人呢,心年到此,沈风干脆折回以前的小屋。
很快的,回到自己的小屋内,刚一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白色影子从里面飞了出来,吓得他丢了三魂二魄,拔腿就跑。
沈风高声喊道:“有鬼呀!”喊罢,匆匆回头看了一下,白色身影没有朝他追过来,而是飘向月空,一眼望过去,裙角轻舞,长发飘飘,如同美伦美奂的仙女,看起来是那么不真实。
沈风呆立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女鬼吗?”我怎么老是碰见女鬼——咦,我为什么会说‘老是’,难怪我曾经也遇到过。
沈风怎么想也不明白,甩了甩头,进入屋子里,屋子可谓‘百废待兴’,又乱又脏,还好起码东西还都在,收拾起来也不难。
在屋子中找到火折子和蜡烛之后,便点燃烛火照亮屋子,此时,茶桌竟然还有一只不怕生人的老鼠。
沈风笑了笑说道:“前些日子让你暂时住一段时间,以后这个屋子归我了,你还得重新找地方了”说罢,拿起扫帚赶走那只鹊巢鸠占的小老鼠。
扫帚从桌子扫过,却连带扫起来了几片纸片,上面还缺了几个角,想是被刚刚那只老鼠当作夜宵啃了,沈风好奇下,将几张纸片拿起来一看,发现上面还留着几个字,心里一惊奇,逐拿起蜡烛照亮来细看。
只见第一张纸片写道:几望人未归,唯恐受我累及,假若他日见到此书信,请留字告知。
沈风读到了第一张纸片,心里奇道,这是写给我的吗,不然怎么会在我的屋里。
马上拿起第二张纸片,又看了起来,只见上面笔迹和上一张一样,皆是笔迹秀娟,婉约小巧,应皆是女子所写,上面写道:承蒙几日照顾之恩,特来拜谢。
照顾——照顾——谁照顾谁?
接着又看了第三张纸片,也是同一笔迹,上面写道:惟愿无恙归来、这又什么意思,沈风看得大惑不解,只剩下最后一张纸片,拿起一看,上面写道:我已经回到升州,现在城西北的林家内,想我就来找我,我等你!记得白天来,我晚上睡觉带着刀的。
这不是我的铅笔字吗,字迹也是我写的,我又是什么时候写过这张字条,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一阵惊疑后,沈风又一次仔细看了四张纸条,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良久之后,才把纸条端端正正的折起来存放在身上。
花了一个时辰,才把屋子打扫干净,原本那被子和草席都破了,沈风干脆给扔了,反正是夏天,有张床就能睡觉,现在经费紧张,买不了新的,就先棺材板凑合着睡。
一觉到了天亮,清晨一早沈风就起来写了一份关于会员制的营销方案,然后将方案带着匆匆走出了门。
今早酒楼生意依旧红火,来往客人络绎,可能是因为夏天人都起得比较早,来酒楼吃早点的人也比较多,如果今天生意也不错的话,还了林可岚的五百两,应该还可以再剩点。
走进到酒楼内,便又看见酒楼干活的人多了两张生面孔,应该是今天早上招来的,经过韩雨薇的介绍,才知道是她村庄内的人。
把方案交给韩雨薇后,她就开始准备实施起来,这个方案比沈风之前说的还要简化许多,比如等级只有两级,分别是普通会员和高级会员,毕竟古代没有计算机,核算起来不方便,简化量级可以省去很多功夫,客人也只想图个占便宜。
真是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是一大堆细节,这一天里沈风除了忙着打理生意,便是教两个伙计怎么简单核算,为了方便他们工作,沈风教他们的是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四则运算,他们之前已经被韩雨薇教过一点,现在沈风再教起来就简单许多。
当然韩雨薇的小学数学也是沈风晚上多花一个时辰教她的,再教出两个会核算的,这两个人以后也可以轮班多帮她分担一点。
今天一天又是忙碌的一天,直到夜里才休息下来,清算了一下今天的生意收入,将近两百五两,二百五,倒是一个不错的数字,希望天天二百五,但一般开业头三天是最红火的三天,后面就会开始起伏,然后进入一个平稳期。
沈风向韩雨薇提了五百两,挑了一个机灵的伙计送到林家去,他是不想再去林家了,才叫了个人来跑腿,他现在好歹也是老板,可以享受一下张口办事情的舒爽。
第148章 :岚小姐的话
隔天一早,天气依旧晴朗,七月天都是燥热天气,连一场雨都吝啬下,还好酒楼位置背着河畔,倒是比其他地方凉快,沈风昨晚忙到太晚,也就干脆睡在酒楼里,几把凳子一合,直接睡在上面,反正回去那张床不比现在差多少。
“沈风,沈风”
熟睡中的沈风突然听到有人叫喊,睁开眼发现是韩雨薇,起身说道:“是薇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韩雨薇一身朴素,一点也看不了她曾经是知府夫人,如今褪去了光鲜,阳春白面才是她真正的姿态,她好奇道:“你怎么睡在酒楼,这里怎可睡得严实”
沈风笑道:“我睡得好好的,通风又凉快,一夜到天亮,还没有蚊子,经我一睡,才知道我们酒楼卫生那么好”
这酒楼天天打扫,早上一遍,晚上又是一遍,当然没有蚊子,韩雨薇还不知道他现在已经离开林家,就没有再问,
今天是酒楼会员制实行第一天,昨天已经让人发了传单,宣传了这件事情,门口还有一个大字广告牌,让客人一目清楚了然,而发传单是为了宣传和解释所谓的会员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人清楚明白,当然酒楼门口也有类似文字说明,这样一内一外,拼的是覆盖面。
而会员卡上规定的是消费一定金额才能享受折扣优惠,不然人人都拿着会员卡来,却随便吃一点,酒楼早晚都要关门,规定固定金额也可以让人们成伙结伴来酒楼,看似他们人多吃得也多,享受的折扣也越高,实际上还是酒楼赚了,而这样一顿饭前,却比起外面还便宜了许多,人们自然会愿意结伙而来。
会员卡上还有个期限,一年内不消费则自动无效,假若没有个期限,那不是变成终身制,以后说不定还会被人传宗接代用,岂不是大大的吃亏,限定期限,也等于提醒人们,在人们脑里放了一个闹钟,及时提醒。
当然会员卡背后还有一句经典坑爹的话:最终解释权归酒楼所有。总的来说,会员卡对于客人来说是只有占便宜,没有损己,客人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都经常来酒楼光顾。
总而言之,这次方案的宗旨是,消费也多,便宜就越多,酒楼也就赚得也多!就是这么简单俗气的一句话,却是极其难做到的。
到了午后,昨天那个跑腿的伙计才到酒楼,酒楼施行的是换班制,早上六点到下午两点,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这个时间表自然也是沈风造出来的,通过这三天的观察,这两个时间段客流量都差不多,排班两个时间段,这样大家工作量都差不多,而且时间不长,让伙计保持精神。
沈风见到伙计来了,忙把他拉过来问道:“昨天那五百两交到林家小姐手上了吗”
“交到了,我还是头一回拿到这么多的银两,腿都只发哆嗦”伙计心有余悸说道,这个伙计乃是韩雨薇的熟人,名叫韩虎头,但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点也不像是虎头,酒楼里人人叫他小白,信得过,而沈风是个愿意信任的人。
沈风笑道:“昨天见你牵小姑娘的手怎么不发哆嗦”又问道:“那林家小姐怎么说”
小伙子脸红了红说道:“林家小姐起初说,这银两我不要了,你拿回去还给那可恶的人”他学着林可岚的口气,说得有模有样。
沈风忍不住踹了一脚屁股,笑骂道:“让你去还银子,不是叫你去学女人说话,快说后来呢”
小白捂着屁股嘿嘿笑道:“然后我就按照沈哥你吩咐我说,可结果林家小姐却说,这银子他不要,我也不要,你便——”这小白学得上了瘾,一时间差点又学林可岚的口气,急忙改天说道:“她说让我扔掉”
说到这里,小白转而说道:“沈哥您还真是料事如神,林家小姐会说什么,都被你给一一猜中”这小伙子倒是会见缝插针,这拍马屁的功夫不知从哪里学来的,
偏偏沈风就吃这套,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小子,挺能说会道,快说说后来呢”
受了沈风的褒奖,虎头立刻抬头挺胸说道:“我按照您的原话对她说:沈哥有吩咐说,你如果不要这个银子,可千万不要扔掉,有银子不要是脑子进了水、木瓜吃多了不长脑子,还不如给我,然后林家听后好像受了刺激一般,又把银两又要了回去”
沈风呵呵一笑,好似在笑那副情景,脑里甚至能想象到她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岚小姐对自己确实不错,只是两人真的不适合住在一个屋檐下,否则还不要天天吵个不停,两人就像个斗气冤家,每天不来上那么几句,便觉得一天还没有过完。
至于岚小姐为什么会怀疑自己,沈风想过,这里的确有自己原因,自己的言行本就不符合古代文化,许多自己认为不要紧的事情,但在她们眼里却是恪守的礼仪伦常,被人怀疑也是事出有因。
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棉花制衣生意,过了七月就是八月了,恐怕与岚小姐的合作要黄了,纵使酒楼赚了些钱,可以开间作坊请些工人制衣,但只是销售网点,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操办起来的,而且新建的作坊的成熟度肯定没有林家的好,放在林家的是天然优势,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如今却突然有变,真是世道无常啊,沈风思索了一下,却想不到应对的办法。
人生才是最牛逼的编剧啊!
“沈哥,沈哥”虎头喊道。
沈风哦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那林家小姐还让我带了一句话给你,她还说,你要是想听就听,不想听便当她从未说过”虎头把林可岚的原话搬了出来说道。
“小白,呃,我还是叫你虎头吧”每次叫小白,都感觉像在叫一条狗的名字,在现代类似小白小强小明,都是经典名字,不可以乱喊,沈风问道:“说吧,岚小姐说什么了”
“她说,你是个傻子”虎头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靠,你才是傻子,还不如不听呢,沈风脸色一黑说道:“虎头,以后这种污蔑我的话,就不用给我说了”
虎头谨记地点了点,才去忙自己的活。
第149章 :将军府的邀请
午后生意比较少,要从四五点的时候,才开始繁忙,这段时间沈风也比较清闲,优哉游哉坐在客栈里,和一两个客人吹牛皮。
未时三刻后,酒楼突然来了两个官兵,这两个官兵算是沈风的老相识了,也就是将军府那两个经常来‘邀请’他过去的,沈风一见到这两个官兵,心里就暗自揣测起来,脸上笑道:“两位兄弟可是来光顾本店的”
两个官兵当然是来找沈风的,这次他们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脸上还带着笑容道:“唐夫人请沈公子过府一叙”
唐夫人!沈公子?这次是什么路数,还给我灌迷魂汤,真是唐夫人邀请的倒不怕,就怕是鸿门宴,日,走就走,谁怕谁,沈风笑道:“原来是唐夫人有请,我这么有面子,薇姐,我去一趟将军府,这里交给你照看”
韩雨薇略有忧色地点了点头。
交代完后事情后,才和两个官兵离开,在沿路百姓好奇的目光中,沈风再一次来到将军府中,一屁股刚坐下来,马上就有茶水奉上。
这真是自打进将军府来的头一回,以前不说茶水连能不能坐得安稳都是一个问题,看来这次情况真是请我来,沈风舒舒服服地端起将茶水一饮而尽。
唐夫人这时候走了进来,一见到沈风,便微微笑道:“突然把你请过来,望勿见怪”见到他茶杯中已是空空如是,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这茶,我马上命人多沏一杯来,想必你在路上也渴乏了,顺便再端上一些点心,给你填填肚子”
沈风笑了笑说道:“不用麻烦,夫人,唐将军今天怎么没来”
唐夫人顿了一下微笑说道:“家夫已经不在升州,你也别怕他,他这人是嘴硬心软、犟驴脾气”接着又说道:“既你与小女交好,我便直称呼你沈风,少些客套礼数”
见她待人友善,沈风也绝不会故意耍姿态,呵呵笑道:“唐夫人叫我一声小沈就可以”
“小沈——”唐夫人笑了笑说道:“这个称呼倒是挺有意思,也好,我以后便叫你小沈”
这不就对了,大家心平气和聊天,吵架多伤和气,沈风心里笑了笑,心情放轻松起来,四顾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大小姐的身影,最近两天都没看见她的身影,难道真是听了唐夫人的话,学会起矜持在守闺房。
“小沈——”唐夫人现学现卖,叫他一声小沈,只是还不是很习惯这种特别的昵称,尴尬地笑了笑,又继续道:“上次你帮我们寻回来小女,这次听说也是你救了小女一命,还未来得及重重酬谢你,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含”唐夫人微微欠身,算是以表歉意。
沈风忙说道:“夫人不要客气,大小姐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帮她也是应该的,况且大小姐这么天真活泼,任谁也不会置之不顾”
唐夫人神色转厉,沉声道:“偏偏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掠劫小女”
这时候沈风不好说太多,索性闭上了嘴巴,唐夫人转笑道:“幸好小女得你相救,小沈,你在何处高就”
“高就谈不上”沈风谦虚道:“我之前在林家当书童,最近刚开了一间酒楼,小本经营,小打小闹”
“可是叫十里乡”唐夫人问道。
我日,连将军夫人都知道了,看来老子的酒楼真是出名了,沈风喜道:“就是这间,夫人有空可以和大小姐一起来,我给你们送一张会员卡”
唐夫人笑着说道:“这也是小女告诉我的”
原来是大小姐说的,知道了还问,难道开酒楼就不算正当职业,算起来我现在是老板,是企业家,多美丽的职称,怎么在这些人眼里,就变成一文不值了,管他的,我只管有银子赚就行。
“可曾行过冠礼”唐夫人又问道。
沈风不知为何她要问自己这些,听她这句该是问自己年龄,行冠礼也就是二十岁,自己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年龄,干脆说道:“正值弱冠之年”
唐夫人轻轻哦了一声,逐儿笑道:“我倒觉得你不止二十岁,呵呵,既已是弱冠之年,那可有妻室”
这是在查户口啊,沈风心里一笑,如实说道:“未曾有过妻室,黄花大闺男一个,我想先立业再成家”
唐夫人听他称呼自己为黄花大闺男,有些忍俊不禁,难怪雪儿喜欢他,这小子那么会逗女孩子开心,雪儿年纪尚幼,听些好听的话,魂儿便没了,想到此,唐夫人赞许道:“先立业再成家,你有这份志向,不妄为铮铮男子身”
沈风笑着说道:“夫人过赞我了,我刚说的话,说俗一点就是赚钱取老婆,并非你口中说的志向”
唐夫人愣了愣,没想到他说得如此直白,叫人都不知道怎么说话,顿了顿,神色转淡道:“身为男儿身,该有抱负有志向,却为一两三文前而折腰,岂有空有一副铁骨”
观念不同,无法沟通,难道在他们眼里赚钱和娶老婆就不算生活目标,沈风不卑不亢语气淡然道:“对我来说,赚钱就是志向,抱负就是娶老婆,唐夫人你口中说的,不适合我”
唐夫人叹息一声,沉默下来,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风见她默然不语,静静而坐。
良久之后,沈风突然起身道:“多谢唐夫人的招待,酒楼还有点事情,我要先回去了,告辞”
这时,唐大小姐从外面走进来,先是冲沈风作了一个鬼脸,转而朝唐夫人问道:“娘,你们在说些什么”
唐夫人慈爱地怪了她一眼,柔声说道:“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跑进来厅堂,也不怕叫人看了笑话”
唐大小姐娇媚地看了他一眼,哼道:“这里只有娘亲和他,他才不敢,是我笑话他才对,娘亲,您都不知道,他以前被我抓过”
沈风脑门一团黑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突然嘿嘿笑了笑,老子也不亏,偷了你的肚兜,还看了不该看的地方。
“就会胡闹,我让你刺的刺绣你可是绣好了”唐夫人嗔恼地轻拍了一下她的小手说道。
唐大小姐神色一苦,撒娇道:“还没,人家还是第一次拿起针线,娘亲你看,都刺破皮了”说罢,伸出一根青葱嫩指,顺在娘亲眼前,沈风可是知道她不是那么矫情的女人,一个是带剑上街能抓紧能揍人的女人,怎么会矫情于一点小伤,她这样说,无非是不想刺绣。
“你还敢说自己是第一次,唉,刺绣是让你收敛一下心性,免得你这野丫头到处胡闹”唐夫人轻叹了一声,对自己这个宝贝闺女是又恼又疼爱,母爱禁不住泛滥,拿起她的小手看了看,又意识到沈风还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道:“小沈,让你见笑了”
沈风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唐夫人点头道:“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唐夫人让大小姐学习刺绣,自然是出自最伟大的母爱”沈风先是说了一句高捧她的话,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大小姐性子已经固定了,勉强把她拽过来,只会让大小姐不开心,俗话说堵不如疏,索性任由大小姐,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小姐纯洁善良,天真活泼,若是变成一个终日拿着针线的闺房女子,不再天真烂漫,那也就人人喜爱的大小姐了”
听他那般理解自己,爱护自己,唐大小姐脸色微红,羞涩地偷偷看了他一眼,略显青涩,略显娇媚,却含着少女情丝,青春而热烈。
竟然在自己娘亲眼皮底下偷偷给我抛媚眼,大小姐真是‘色胆包天’,不过,我很喜欢,沈风心里偷乐着。
唐夫人心里欣慰他能切身为雪儿着想,但只是身为女儿家,不是想什么便能去做什么,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沉吟一下说道:“雪儿性子野,这般喜欢往外面跑,喜欢若嫁了人还这么抛头露面,不是给人蒙羞吗”
“娘——”唐大小姐腻声叫了一声,脸色蓦地红了起来,痴声说道:“母亲你在说什么——”
唐夫人责怪道:“我与小沈说话,你来插什么嘴,你若是觉得无趣,可自己到花园游玩”
唐大小姐小声嘀咕道:“人家才不要,我就喜欢呆在娘身边”说着,眼神却悄悄睇向沈风,倾听他如何回答。
沈风笑了笑说道:“喜欢去外面才好,人都是多走出去才能增长见识,若是整天呆在家里,当只金丝雀,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若是真心喜欢大小姐,必定也会给她自由”
唐夫人又问道:“若以后你的妻子,经常流连于市野,你也不介意吗”
“介意?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沈风好笑道:“只不过出门而已,她有男性朋友,我也不会介意,信任她,所以才选择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是她,我是我,我只会建议,不会干预”
唐夫人听了他这番言论,心中不免惊奇,世间竟有这般男人,还允许自己妻子与其他男子有来往,未免也太好了些,但便如他所言,信任她,所以才选择她,听起来颇有些道理,难怪雪儿会这般心仪他,他的话哪个少女听了不动心。
唐大小姐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第一次见到他便觉得他与众不同,今日得证,他却是世间上最不凡的男子,抬起眼要看他,却他已在看着自己,四目交对,大小姐顿地脸上娇羞无比,趴在娘亲怀里。
咦,大小姐干嘛脸红成这样——我靠,原来是丈母娘来看女婿,刚刚不就是在面试吗。
唐夫人似乎有心在考验他,又继续道:“夫妻本是一体,怎可像你所言分个你和我,这不是乱了家纲”
嘿,说得对,夫妻本是一体,只不过有时候是一体,有时候分开,有时候白天合,有时候晚上合,沈风心里淫淫想了想,表情却郑重道:“正因为夫妻本是一体,更应该理解和包容,互相支持,心与心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夫妻一体,否则只是貌合神离,风来各执褥”
唐夫人听后深以为然地轻点颔首。
见状,沈风知道在思想方面,自己算是通过了,但刚刚说起志向的时候,自己竟然说赚钱是志向,娶老婆是抱负,这句话肯定在她心里得不了分,罢了,这不就是事实吗,既然想要人家闺女,就应该老实交待,这次估计希望不大,毕竟古代门第观念极重,还是找个时间,找个地方,和大小姐造个小人,这样一来他们想不答应也得答应,沈风心里奸奸想道。
“我怎么和你说起这些”唐夫人神色转为平静,心平气和道:“小沈,你若是有事,可以自行先去忙,你救了雪儿,算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若有需要,可尽管开口,便是你想到军中谋职,我亦可相助”
怪了,这是什么意思,合格了?还是不合格,沈风心中迷惑,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她没有说什么,沈风也不说什么,她不说,我也没有笨到去给她一个说法,说不定她心里以为我对她女儿没有意思,就让她自己猜去。
沈风悄悄对着大小姐眨眨眼,笑了下,然后离开了唐家,回到酒楼中。
第150章 :造谣
韩雨薇见到他安然归返,上前关切问道:“见到你平安回来,我便放心了”
沈风呵呵笑了笑,他刚才像是不少领导被传讯了,然后谈话谈话接着被双规了,但这次却是倍有面子,道:“我没事,上次救了唐大小姐一次,这次是唐夫人是感谢我来的”
韩雨薇放心了下来,道:“这官府这人办事皆是怪吓人的,冷不丁就把人请了去,有的人便从此没有回来,像是从人间匿迹了般”她到了今时今日,见到官府还是显得十分害怕,显是想起以前的境遇。
“自古民怕官,但官也有怕民的时候,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沈风笑了笑说道,扫了扫酒楼,又问道:“怎么一个客人也没有,难道今天城中有大事”
“不是”韩雨薇此时脸色复杂说道:“沈风,我恐怕不能再呆在酒楼了”
“你干得好好,怎么要走了”沈风大惊道。
韩雨薇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低声说道:“婆婆身体不适,须有个人在她老人家身旁,酒楼如此繁忙,我唯有先辞掉这里的活计,才能得空伺候婆婆”
说着,拿着一些银子,又说道:“我愧对你的恩情,这是当初许给我的银两,里面一文未少,整有三十两”
沈风却是没有接过银两,她突然要辞职一定另有原由,要是因为婆婆的话,之前也就不会来了,逐转而问向虎头道:“虎头,你过来,刚刚是不是事情发生”
虎头望韩雨薇那边看了一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沈风见状,沉声一喝道:“看着我,不是看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虎头被沈风沉着脸色一喝,吓了一跳,哆嗦道:“是方才有人在酒楼外面造谣”
“他们说些什么”沈风又问道。
虎头看了韩雨薇一眼,沈风见状,说道:“你别怕她,有什么事尽管说”
虎头顿时壮了胆子说道:“方才陆续有两个说书的来酒楼外面造谣,说薇姐的不是,他们薇姐是——是——”
沈风忍不住催促道:“有话就直说,像个娘们一样”
虎头压低了声音,以他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是不贞之妇”,说完,转向韩雨薇求饶道:“薇姐,你不要怪我,是沈哥要说的”
沈风大约听明白了,这肯定有人故意陷害,可能是眼红酒楼生意的,也有可能是和自己有过节的人,照情况来看,第二个可能性大点,韩雨薇在杭州的事情,这里的人几乎没人知道,这到底是谁呢。
暗自思索了一下,目前最重要的是安稳人心,然后想办法怎么扫除谣言,而这些谣言被韩雨薇的伤害最大,否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要离开,之前她好不容易脱离杭州那片舆论中心,好不容易在升州重新开始生活,今天却有人造谣她,试问她还怎么能在酒楼呆下去,沈风十分理解她的苦衷。
沈风走到韩雨薇身边,见她脸色有愧色,起声宽慰道:“别自责,生意本就没有一帆风顺,我反而有些庆幸,麻烦来得这么早”
韩雨薇眼眶红红的,低声说道:“都怨我,酒楼好不容易刚有起色,却因为我的事情,给你添了麻烦,我还是离开这里得好,如此一来,便不会因我而让酒楼冷清,这升州,恐怕也不是容身之地”
她的想法十分正常,古代女子最重名节,被人天天指指点点,还如何过得舒坦,任谁都会想离开,沈风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还有造谣,我也不再拦你”
韩雨薇见他如此坚定,犹豫了半响,才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她走,但沈风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有了麻烦就赶人走,也太不近人情了,虽然她是自己想走。
除此之外,酒楼还面临着资金紧缺的危机,要是一直没有生意,等于座山吃空,昨天把五百两还了,今天再来这么一档事,这里面很大的原因是自己意气用事。
但如果让自己早知道有这个麻烦,还是会选择还银子还了,赚不到钱没事,沈风就冲着那点自尊心去了,而不愿放弃韩雨薇,做什么事都是凭着一股气,一股韧劲。
“来,来,来,走儿过儿驻个脚尖,听我说个故事”
此时,酒楼外面出现一道洪亮的声音,几人转头望去,见一个猴腮嘴尖的青衣长褂男子站在酒楼门口,拍了拍手中的响板,来往路人渐渐朝他围了过来。
虎头见此,朝沈风说道:“沈哥,就是这些说书人来外边造谣,我方才已经赶了两个,可他们一会儿便来那么一下”
沈风点了点,逐步走到那个说书人后面,只听见他说:“话说这个韩氏,原是杭州一秀才之妻,后来她的丈夫突然病逝,这可奇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突然病死,这丈夫死后,韩氏便成了寡`妇,都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一年之后——嘿,你们猜怎么着,韩氏耐不住寥冷空闺,过不了清贫日子,便舍了节,弃了婆婆,当上了人人羡慕的知府夫人——”
沈风耐着情绪听着,又听了一会儿,说书人说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嘿,它各自飞,它各自飞,这一飞,却飞来了我们升州城,到了这间酒楼老板的枝头上,这韩氏长得真是俏,却实是克夫命,害了前两个丈夫,如今又来攀上酒楼老板”
“要说这水性杨花,不守妇道,韩氏认了第一,没人敢认第二,——几位主儿,小人说得舌燥,可否打赏几个子”
“我赏你一脚!”沈风怒而出脚,把那个说书人踢了个狗吃屎。
“哎哟——”说书人趴在地上,回头怒道:“你,你,你怎可动手伤人,我要到官府告你去”
沈风冷笑道:“你可以含血喷人,我就可以动脚伤人”沈风又走到那个说书人面前,赏了他一个结实的巴掌道:“这才是动手伤人”
说书人捂着发胀的脸颊,怒指道:“你,你简直目无王法,我定要把你告上官府”
沈风拧起他冷笑道:“走,咱们这就上衙门里面去,但不是你告我,是我告你在此出口伤人,玷污女儿家的清白,还影响我的酒楼生意,这些听众都是证人,走!跟我走”
说书人被他吓住,大声囔囔道:“你这是污蔑,我如何玷污女儿家的清白,你红唇一合白齿一碰就说个罪名下来,这韩氏不守妇道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说的都是实里的话”
这他妈的说书人靠嘴皮子过日子,还真是能说会道,沈风转而问道:“我问你,你和她认识吗”
第151章 :以舌制舌,以牙还牙
说书人眼睛咕噜转了一圈,说道:“自然是认识,我在杭州说书时,就已经见过她”
沈风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而是走进酒楼里面,再重新走出来时,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女人,沈风对着旁边的‘韩雨薇’说道:“韩小姐,你认识他吗”
‘韩雨薇’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说书人嘲笑一声,一副早有所料的神态,张口道:“韩小姐不是秀才之妻,便是知府之妾,怎会识得我这个说书人,可我却是在杭州见过她几眼,亲眼见她从一个贫寒女子变成官家之妾”
沈风笑了笑道:“你说的,可是她?”
说书人笃定,夷道:“亲眼所见!”
“小陈,你可以回去了”沈风对着身边的‘韩雨薇’说道:“把薇姐叫出来”
说书人作出吃惊状,结结巴巴说道:“这不是韩小姐吗”
沈风冷笑道:“我喜欢叫她韩小姐不行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亲眼所见,亲你老母,连她的人都不认识,还说不是栽赃”韩雨薇此时已走了出来,沈风指着她怒道:“这才是真正的韩雨薇,猪脑子!光靠嘴皮子不动脑子,你还敢来栽赃”
说书人被他耍了一道,方才还洋洋得意,此刻却是窘态频出,语气发虚说道:“方才是我看错了,我在杭州看到的人是她才对”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沈风笑呵呵笑道:“看错了是吧”
“是是”说书人立马应声道。
沈风语气一转,脸色沉了下来,骂道:“我看你是瞎了才对,无论高矮胖瘦两人都是完全不一样,你刚刚还说在杭州看过韩小姐几次,看过几次还能看错,你不是瞎了是什么”
沈风转而面向众人问道:“大家都看看,这才是韩小姐,你们也应该认识,看了一眼便忘不掉,长得挺俏的是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交头议论。
沈风凶光一扫,凶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书人退了两步,心里有些不安,结结巴巴说道:“或许我在杭州是认错了人,我是一个说书人,见过人太多,会记错几个也是难免,但韩小姐的事,我是确有耳闻”
刚刚是亲眼所见,现在是确有耳闻,分明是强言狡辩,这到底是谁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假如不是有人指使他,沈风是一万个不信,哼地一声道:“也就是说,这是你听来的”
“是我听来,且不止我一个人在说”说书人冷汗流了一额头,他现在是怕了这个小子,嘴巴利索不说,还会使阴招,叫人防不胜防。
“听来的,也就不是亲眼所见了,也就是说刚刚说的是屁话,是栽赃,是玷污了女儿家的名声”沈风哦了一声道,先定了一个罪名给她。
“虽不是我亲眼所见,但是我耳闻而来”说书人吓了一跳说道,心怕他真的把自己告上衙门。
“我听说你母亲跟人有奸情,你**过不少良家妇女,你现在的孩子不是你亲生,是你的妻子和别人所出,你的妻子天天给你当绿帽,而你还得了花柳”沈风话如炮珠般弹出,胡扯了一通,说得众人哈哈大笑,连韩雨薇还暗自红了脸,嘴角含笑。
说书人怒道:“你,你污蔑我”
沈风冷哼道:“怎么,这些也是我听来的,怎么变成我污蔑你”
说书人急声说道:“听来的算不得真!”
沈风冷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听来的算不得真”
众人恍然哦地一声,皆是明白方才沈风是在套他的话,这一场交锋,又是被沈风赢了过去,韩雨薇见他如此机智,心里逐渐放心下来,对目前处境也渐渐不害怕了。
说书人说出这句话来,才意识到不对劲,暗自一想,顿时脸红耳赤,再也说不出话来。
沈风拧着他衣领作势说道:“走,随我去衙门!”
韩雨薇心地善良,见那个说书人可怜巴巴的,出声说道:“此事暂且算了,勿再把事情生大”
说书人急忙说道:“小的知错了,小的胡言乱语,还请大爷饶了我”
沈风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本来我是应该将你抓进衙门,但我向来不是斤斤计较的狭隘小人,你给韩小姐赔礼认错,这次我就饶了你”沈风当然是斤斤计较的小人,只是想在众人面前落个好名声。
沈风转向众人,沉声道:“大家不要听信谣言,流言止于智者,大家都是大智慧的人,平时韩小姐是个怎么样的人相信大家心里很清楚,她一个弱女子,不靠天不靠地不靠别人,自己出来赚钱养家,白天在酒楼劳务,晚上回去还要照顾婆婆,有情有义,她愧对谁了——”顿了一下,环顾众人,高声道:“她愧对了自己,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她自己,别人家的小姐都在刺绣赏花游园,她却每日起早贪黑为五斗米而折腰”
沈风抓过她的手,掌心边处已经少了许多小茧,拇指碰触到她的掌心,却是略显粗糙,把她的手心举起面向大家,呵呵笑道:“这手难看吗,大家是不是觉得很难看,完全不像一个女子该有的手”
沈风接着面色一改,大声说道:“但这却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手!”
旁边韩雨薇眼眶一红,泪水断了线般地坠了下来,他的话句句说在她的心坎处,叫她心生感动,遥想自己的境遇,芳心一阵凄婉,先夫早逝、委身求全、谣言四起、疲于生计,她一个瘦弱的肩膀怎么能承担这么多,好不容易来到酒楼,在这里她觉得无比的幸福,以为生活有了起色时,谣言再一次生起,叫她心里茫然无措。
“说得真是好,世间上也没有比这动人、比这美妙的语言,韩小姐,我第一个相信你”夏嫣然的轿子不知何时停在旁边,她施施然走了出来,拍手鼓掌轻呵道。
韩雨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夏小姐,谢谢你”
有了夏嫣然的鼓唱,众人纷纷响应,那句‘韩小姐,我也相信你’此起彼伏,有些人干脆进了酒楼消费,而那个说书人羞愧得无地自容,忙不迭对她道歉后,便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跑了。
第152章 :才女的想法
沈风心里忍不住得意,这种场面话,是越说越顺口了,如果酒楼倒闭之后,自己干脆去当培训师,专门去一些商户,帮他们忽悠人,现代不就有很多号称培训师的人,无非是帮企业给员工洗脑。
“夏小姐,下午好,你怎么来了”沈风笑着打招呼道,这小`妞真是闲得没话说啊,没事乱晃悠,
“若是不来,岂听不到沈公子的精彩演说了”夏嫣然轻轻一笑道,又安慰起旁边的韩雨薇道:“世间有闲人便有闲语,韩小姐请勿为此发愁,否则便随了那些小人之心”
韩雨薇恩了一声,才重新回到工作中,沈风心里却依旧是阴云重重,这事情只怕还没有结束,韩雨薇嫁过二夫可是铁打的事实,虽然是有名无实,但是名头挂在那边,想赖也赖不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只需把谣言稍加改动,再请一两个认识韩雨薇的人来作证,她这不贞之名算是坐实了。
沈风隐隐约约中感觉,是自己害了她,别人只不过是利用她来整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呢,或许等到这种事情水落石出时才会有点苗头,如今最要紧的是想个办法控制住谣言,沈风想了想会,才起步想要回到酒楼内。
“沈公子,请留步”夏嫣然见他在沉思,便不去惊扰他,没想到他竟连理会也不理会自己,径自起步要离开,急忙出声喊住他,心里悄悄嗔了他一口。
“咦,夏小姐你怎么还没走”沈风奇道,之前还以为她是路过的。
我一直站在你前面好不好,生来还是首次遭人漠视,心里忍不住有些挫败,夏嫣然稍稍闭目平复心境,微微笑道:“此次我为公子而来,沈公子可有余空,嫣然有事与你相商”
才女找我有事?该不会是要和自己研究上次的对子吧,还是说她已经想出来了,我靠,阿弥托福,阿弥陀佛——我刚刚瞎想的,千万不要成真,沈风心里一阵惊疑,说真的现在真没心情和她说话,酒楼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叹了一声说道:“夏小姐,上来吧,我们到楼上谈”
两人来到了顶层小筑上,这里安静,适合议事,沈风长话短问道:“夏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适才确是有事相商,来了之后见沈公子愁容满脸,却不知如何开口”夏嫣然端在几案台前,轻启檀口说道,她今日身穿一条木兰青双绣缎裳,正应了天上那片蓝空,脸上似笑非笑,神情愉悦中带了点慵懒,似乎很享受在蓝空下怡坐。
这小丫头还会不好意思,沈风笑了笑,没有说话。
“沈公子可是还在方才之事而发愁”夏嫣然伸直了双腿,秀拳轻轻敲了敲,显是双腿有些酸,却见沈风大眼盯着她,羞笑道:“公子不要惊讶,我便是喜欢自由,无拘于事,无束于世,像这般‘不雅’之举,公子若气运不佳的话,怕是还会见到几次”她半开玩笑的说着,难得露出调皮的姿态,轻轻笑了笑道:“嫣然是否让公子失望了”
沈风倒不会失望,他心里本就没有把她看得很高,反而她的动作让自己产生一些亲切感,笑着说道:“不曾期望,何来失望,夏小姐说笑了,在我看来,夏小姐十大最美瞬间依次是一敲腿、二敲腿、三敲腿七敲腿、八敲腿、九敲腿、十敲腿”
夏嫣然一点也没有在意,反而轻轻直笑道:“这说来说去不皆是一样”她性情直率,大方开朗,待人十分有亲切感,但却不会让人误会,可见她心境一直是古井不波,才能使之与人相处不参合男女之情。
沈风洒然道:“这也是今天才知道,在今天之前,我只喜欢看别人一个动作——”顿了顿,奸诈一笑道:“掏银子的动作”
“咯咯,你倒是说得直接”夏嫣然美目流转,轻轻瞥了他一眼,便另一番有异样的妩媚,又突然嗔怪道:“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刚才的事情应该有人在背后搞鬼,目前我还没有头绪”沈风说道,这事情不是什么大秘密,说给她听也无所谓,抬眼见她迷惑的神色,愣了愣解释道:“搞鬼就是使绊子,耍诡计的意思”
“公子词措真是稀奇”夏嫣然堪堪理解过来,大方说道:“这间酒楼与我有些渊源,嫣然那半副对子至今仍挂在门口,看来是那半幅对子给公子招来了霉运,公子若是需要嫣然相助,可说于我知,嫣然在城中亦有几个挚友”
她还真是挺会开玩笑,不然也不会善于交友,沈风答谢道:“你的好意我心领,我暂时应付得来,夏小姐还没说今趟所为何事”
“那我便直言了”夏嫣然眼神飘向一处道:“大华国历年来战乱不断,致使无辜百姓遭受其苦,许多嗷嗷待哺的孤儿便失去了双亲,嫣然只是一个弱女子,不能领兵打仗抚平战乱,但亦想为那些身处水深火热的百姓略尽绵薄之力,近些年来,嫣然在各地筹集善款建造住所,来收容那些孤苦难儿,此次来升州,亦是为此事而来”
“你想开孤儿院!”沈风脱口而出道,才女就是才女,在这个年代就有这种超前的思想,她不就是想做慈善开几间孤儿院么,不对啊,这事情跟我说有什么用。
“孤儿院——这名字倒是贴切,那以后便叫孤儿院”夏嫣然重复念了一遍,欣然说道。
沈风奇道:“你有这种想法,很好很有爱心,但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去那些当官的说么”
“来此之前,我已去找过知府柳大人相谈,他亦是十分赞同我,只是——”夏嫣然难道忸捏一阵,后面的话不好意思开口。
“只是还短银两么”沈风笑了笑道:“所以你刚才说不知如何开口,是不是见到我的酒楼碰到了麻烦,才不好意思开口”沈风帮她把话说出来,女儿家脸子薄,就算她在开朗,也无法面色不改的张口要钱。
夏嫣然轻轻笑道:“纵使公子不出善款,我说过的话亦是算数,开孤儿院本是善举,嫣然不想有利益参合进来,全凭各自”
不把利益参合起来,只凭你的名头也休想开得起来,沈风是见惯现代社会的那些所谓慈善家,说是做慈善其实是为自己企业宣传,跟作秀一样。
弄明白她的来意后,沈风反而轻松了,自己现在根本是穷光蛋一个,笑了笑说道:“夏小姐,这次你可看走眼了,你是不是看我酒楼生意好,就认为我是有钱人,实话告诉你不怕你笑话,我把所有积蓄都投入到酒楼,如今还碰到麻烦,说不定哪天分分钟倒闭,你的想法很好很高尚,但我实在爱莫能助”沈风坦然说道,心中并没有觉得愧疚,纵然献爱心是一件很高尚的事情,但献不了也没必要觉得丢脸。
夏嫣然听他这么说,小小地失落了一下,不稍片刻,又重新振作起来,欣然说道:“公子有为难之处,嫣然深表理解,但尚有一人,公子可否为我先带个话”
“你是说岚小姐!”沈风瞬间就明白她的心思,脱口说道,心道,这小`妞鼻子真是挺灵,知道岚小姐才是真正的有钱人,以前跟她借钱时,开口就是几万两,差点没把自己吓倒。
“聪明”夏嫣然赞赏道:“公子与林小姐交情颇深,由你先带个话过去,嫣然再去相谈,便不显唐突了”
切,还不是要去探探口风,这小`妞挺奸诈的嘛,只不过可惜的是,我现在与林家已经没关系了,沈风张口道:“夏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已经从林家出来,估计岚小姐已经不待见我,若是我去了,这事情肯定没戏,但了解她的为人,你可以直接跟她说,她这人是嘴硬心软,很好忽悠”
拉善银做善事,被她说成是忽悠,夏嫣然心里禁不住微微嗔恼,白了他几眼道:“那改天请公子为我带个路”
带路倒是没问题,沈风立即答应下来,见她神色郁郁,端是一个大美女,她忧郁的时候也是那么动人,眉头似蹙非蹙,眸含秋水,盈盈让人怜,忍不住问道:“夏小姐还有什么好犯愁的”
夏嫣然对他展露一丝笑容道:“只是心中惆怅,嫣然坚持此事已有三年,却是收之甚微,只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为那些孤儿建个栖居之所”
这也在沈风意料之中,古往今来,人人都是无利不起早,要想套他们的银子,不给于他们一点利益怎么行,偏偏她是个理想主义派,不想参合利益交换,还是出声宽慰道:“夏小姐有这份心,已经是难得了,比天下那些自为私利的人好不知道多少倍”
夏嫣然叹息一声道:“这些不是我所愿”
沈风见她意兴阑珊,知她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但办事没有经验,想法也有些异想天开,说句直白的话,就算欠缺社会经验,想到此,沉声说道:“夏小姐想拉善款做慈善,的确是一桩人人称道的美事,人们或许会赞赏你,开口说句话提笔写个字的事情谁都会做,但是要人人捐银子出来,却是等于在他们身上割肉,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般无私的胸怀,你若想从他们身上套银子,就要牟以之利,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夏小姐自己好好想想”
沈风突然想到之前跟在她身边的俊男,道:“夏小姐身边不是有几位达官贵人,怎么不找他们,我看他们一年油水随便挤出来一点也能吓死人”
夏嫣然神色转淡道:“嫣然不想欠他们人情”
什么意思,不想欠他们的,难道就能欠我的,该不会是看我好欺负的,才专挑软柿子扭,才女的心也够黑的,要是今后酒楼赚钱了,还不被她惦记住,当这里是提款机了,沈风心里暗自好笑,见她精神不佳,叹了一声说道:“夏小姐既然有心,我也有成人之美,我出不起银子,但却可以给个点子”
夏嫣然美目一亮,神采焕发地看着他。
“但你别抱太大的希望,这个办法我也还从未尝试过”沈风先留了个底,继续说道:“夏小姐你不是向一些大户筹集善款吗,他们为什么都不愿意呢,所谓师出要有名,而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估计已经快绝种了,索性夏小姐你就给他们一个好名头,与当地官府商量好,或者立碑歌颂、或者帖榜昭告,这个你自由发挥,重点是帮他们宣传,给他们一个好名声,至于怎么写,要是商户可以写他们商铺的名称或者地址,要是地主阶层,就表扬他们全家,如果个别大户捐得多,就为他撰写人物传记,如此一来他们或许会愿意捐款。”
沈风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至于形式,可以套用平台营销的方法,比如开酒会、慈善拍卖会,酒会也就是请那些有钱人吃花酒,等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再把捐款的事情说出来,当然酒会一定要大力的宣传,把他们捐钱的事情宣传出去,他们满足了虚荣心,掏银子也就利索,你帮他们宣传名头,也就是等于为他们的商户做广告,这些奸商便觉得不会吃亏。”
“而慈善拍卖会,顾名思义,也就是邀请一些人来,拍卖一些字画呀,藏品呀,这里必须说明,所拍得的银两全部是要捐建孤儿院,一些风雅之人,既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又可以做善事,何乐而不为呢,我看夏小姐找一些和你志同道合的文人学子,把他们集合起来,拍卖你们所作的藏作,又是一笔不菲的经费”
沈风一口气把几个点子说完,谁说不捐银子就不能献爱心了,动动嘴皮子捐点子,比捐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管用多了,嘿,如果这些方法管用,老子也当了一回慈善家了。
夏嫣然露出沉思的神色,她一个古代人,哪里听闻过这些新鲜的圈钱办法,小脑子一下子没办法消化这么庞大的信息量,额头留下细汗,良久之后才道:“这些方法皆有一试的可能”她细细而品想,脸上逐渐露出喜悦之色,她干这行那么多年,管不管用深入想想便知。
夏嫣然娇声说道:“这次真是找对了人,嫣然不虚此行,沈公子竟能在短短时间内想出几个巧法,难怪酒楼能办得有声有色,我见酒楼的宣传办法亦是别出心裁,日后必定能成为一座名楼,当嫣然再来找公子之时,望公子不要吝啬”
靠,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还是想打酒楼的主意,说了这么多白说了,沈风以小人之心猜测了一下,抬眼见她狡黠的神色,便知被这丫头戏弄了,她定是早就看出来自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所以才戏谑一下,沈风无所谓笑了笑道:“刚才我给夏小姐的点子,只要利用得好,可不比千两黄金少,到时候可不要忘了点名表扬我”
这小`妞这次幸亏碰上我了,照她这种想法,以前肯定少不了碰一鼻子灰,纵然她是天之娇女,也是一个结果,算算她才与自己见过一次面,就想来筹集,做事也太过于不切实际了。
送别了夏嫣然之后,沈风才回酒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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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幕后主使
酒楼中生意一般,但勉强还可以维持,就是偶尔有人指指点点,弄得韩雨薇很不自在,沈风拉着她与两个伙计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两个伙计便离开了酒楼,而沈风就一直在这酒楼内,哪里也不去,观察着谣言发展态势。
到了第二天,酒楼生意依旧不见起色,而谣言被有心之人加以讹传,现在升州内几乎人人都知道韩雨薇的事情,以谣传谣,流言也变成几个不伦不类的版本,就好像现代明星的绯闻,都是编造出来,目的是为了出名,但韩雨薇可不想出名,现在弄得她连出门都不敢,在酒楼内也比平常束手束脚。
沈风见这态势,马上吩咐他们好好照看酒楼,不能受谣言影响就消极怠工,哪怕今天酒楼只有一个客人,也要全心全意服务好。
交代完这一切后,沈风马上离开了酒楼去找柳宗礼,当日听婉词说还有三四天她父亲就要启程上京了,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
骑上一匹快马来到柳家,穿过大门,便看见下人们来来往往,而柳婉词则是在院内整理一些置物,该都是为她父亲添置的。
沈风上前笑道:“婉词,你父亲要上京了吗”
柳婉词抬头见是他来了,捻起袖角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柔柔一笑道:“明日一早便启程,此行怕有些时日,父亲近些年岁身体操劳多度,早已不复往昔,在家中有人照顾尚好,去了京城只怕无人深悉他老人家,照顾不全,我才亲自父亲准备一些补品。”
“应该的,对上了年纪的人,食补更容易吸收”沈风点点头,才问道:“柳叔叔在不在”
“父亲刚走一会儿,你到书房内找找看”柳婉词答道,见他要走,喊住说道:“沈大哥,你是不是已经离开林家”
她知道自己离开林家倒是不意外,两人关系像亲姐妹,只不过也太快了些,沈风笑着说道:“恩,我在林家就是一个闲人,索性离开了,现在住在以前的小屋里”
柳婉词担忧道:“从前的小屋你不是已经很久没有住过,恐怕早已荒废,怎能再住一个大活人”
沈风笑道:“收拾一下不就好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父亲,等会再来和你说”柳婉词轻轻嗯了一声,顾自忙碌起来。
来到柳宗礼所在的书房内,柳宗礼此刻正在屋中翻阅一些书籍,见到沈风人后,微微笑道:“沈风,你也是来送行的吗”
沈风立即明白过来说道:“岚小姐刚来过吗”
柳宗礼道:“你前脚一来,岚丫头后脚刚离开”
沈风哦了一声,见到他临行之前还在做功课,张口道:“柳叔怕是要离开升州一段时日,我身为后辈,当然也要来相送,我就预祝此次柳叔仕途顺利”这段日子沈风忙得焦头烂额,早就把这件事情忘了,要不是碰上这次的麻烦,还真忘记。
“仕途,仕途”柳宗礼唏嘘一声道:“当初我是走错了路,这仕途之路非该是我所行,沈风你可知道我当这升州知府多少年岁了——十五年,整整个十五个春秋”
当了十五年知府,这未免也太长了,换了别人早就晋升了,再以他的政绩,当了十五年的知府,简直没天理啊,还有,他有必要告诉自己这些吗,就是把我当成未来女婿也没有这个必要吧,沈风静静地听他讲述。
“有几个同窗之友,已登上金銮殿中拜朝居一品,而我,至今仍只是个七品知府”柳宗礼遥想往事,苍白的鬓发此刻尤为显眼。
沈风不知其中艰辛,也对官场一窍不通,只能说道:“柳叔切勿感伤,在升州百姓皆是人人爱戴你,身处片甲之地,亦可为人颂赞。”
“假若仅仅是仕途不顺,老夫绝不会顾自感伤,这十五年,我过得虽甚是安详平静,却一直心怀内疚”柳宗礼面露痛苦之色说道:“当年我为了追逐仕途,独自上京赶考,当时妻子已怀胎数月,正值需要人照料,当我回来时,才知内子难产胎儿不保,今后亦再无幸为人母——”说到此处,柳宗礼老泪纵横,真应了那句老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沈风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十分同情他的遭遇。
“此后,我们才收养了词儿,我与内子待如己出,但妻子一直难忘逝去的孩儿,心情一天比一天抑郁,她本就病体虚弱,加上心郁难解,待到词儿十四岁时,内子便郁疾而终,当年假若我没有追逐仕途,而是在家照料她,便不会使得妻儿先后早逝!唉——是我负了她,更害死了我的孩子”
柳宗礼一脸落寞,长叹了一声,目光多了一些浑浊道:“小老头多言了”
这于理不合啊,明知妻子怀孕,他为何还要上京赶考,是不是有话还没说,问道:“柳叔,我有一处不解,当年你妻子怀孕数月,你为何还要离开,我看柳叔不像为了追逐名利,而抛弃亲情的人”
“你倒是细心,也罢,说到这个份上,那些不堪往事索性一并与你说,这些话堆在心里,老夫这些年是堵得慌”柳宗礼沉默半响,似乎在回忆往事,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年之时,意气风发,在杭州时我已有负盛名,当时自持几点才学便生了几分傲气,寻常女子皆不入我眼,直到遇到施小姐后,才惊为天人,自此之后常与她琴赋诗诵游湖赏花,我亦无心再留恋功名,直至从京城来了一个黄公子,乃是看了我一篇文章后,才来杭州寻我,我们起初乃是一对挚友,待到他见了施小姐之后,亦是对施小姐一见倾心,此后,我与他便经常为了施小姐争风吃醋,施小姐不忍我们相斗,逐渐渐疏远我们俩”
“我与他便立下赌言,谁若再金銮殿上胜了谁,谁便退出,从此不再来找施小姐,即日之后,黄公子便离开京城,而我便刻苦读书,突然有一日,京城下来一道赐婚旨,嫁给我的人也就是我的正室李氏,皇命不可违,我唯有遵从这道旨意娶了内子,但我心中却时时刻刻记挂着赌约,于是我便上京赶考,高中榜眼返乡之后,才得知噩耗,至此只望常伴内子,以弥补我对她的亏欠,后来我才听闻施小姐早已嫁为**,相夫教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年轻谁不风`流啊,我倒是好奇施小姐到底是谁,能让柳叔这么着迷,竟能让他有了妻室之后,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杭州施小姐,他的心思应该是还想娶施小姐,沈风好奇问道:“那你与那个黄公子的赌约呢,到底是谁赢了”他是榜眼,要赢过榜眼郎的自然是状元郎。
柳宗礼长叹一声道:“已经不重要了”脸上露出一片无奈之色。
沈风见他神情无奈,其中必有难言之隐,谁能柳父忌口不说呢。
黄公子?难道他是——
我靠,我这猪脑子,怎么现在才想到,难怪会突然来了一道赐婚旨,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老儿还有谁有这个能耐,这皇帝也太阴险了些,故意弄了一个赌约,其实回京之后立刻给他赐婚,为了泡妞,手段是卑鄙阴险,但最后那个施小姐貌似也没有嫁给黄公子,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柳宗礼察言观色,笑了笑说道:“想必你已经猜到”
牛逼啊,和皇帝老儿抢女人,这要是传出去,也够柳叔风光的了,沈风此刻对他只有佩服了,嘿嘿笑道:“原来柳叔才是大华第一人”
柳宗礼只是笑了笑,说道:“我暮年还在追逐仕途,不为自己,只为词儿”突然叹了一声说道:“只怕这次亦很难有作为,他的心思,我猜不懂”
他自然是指皇帝了,与皇帝有了这么一段不愉快的经历,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当了十五年知府还不能晋升,如果不是因为这段往事,恐怕他现在早已身在金銮殿中,但黄公子既然是皇帝,为什么又要把柳叔选为榜眼,要说皇帝心胸狭窄的吧,也说不通,要说皇帝心胸宽广吧,更说不通,难怪柳叔说他看不懂皇帝,帝王心术,确是难以揣摩。
沈风更不明白的是,柳叔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有的是陈年往事,有的还是秘辛。
柳父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任由他去思考,良久之后才说道:“我此次上京只怕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返回,这段时日,词儿可要多劳你照顾”
沈风急忙点头下来说道:“我一定常来看婉词”
柳宗礼微微笑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家词儿”
沈风嘿嘿笑道:“婉词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天下间男子有谁会不喜欢”
柳宗礼瞪了他一眼,道:“少给我打那些马虎眼”
这次来真的?沈风脸上正经下来,无比郑重说道:“婉词温柔体贴,善良贤淑,是个少有的好女孩,我喜欢她,想一辈子照顾她,从见到婉词第一眼开始,我就没安好心,挖空了心思去看她,与她呆在一起时,我就老实不下来,不逗她开心我就浑身不踏实,每日每夜都想娶她为妻,时时刻刻怕她喜欢上别人,若是此生没有婉词相伴,我想我会发疯”
前半句还说得还算不错,后面便变了味儿,但却是至情至性的一番话,柳宗礼笑骂道:“你这混小子,在我面前说这番话”但见他神态认真,忽地呵呵笑道:“虽粗俗了点,但却足见你对词儿是真心实意,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找我帮忙”
额,被看出来吧,沈风嘿嘿笑道:“知我者,莫若柳叔也,柳叔可记得曾经的韩雨薇——”沈风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柳宗礼问道:“那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沈风说道:“柳叔帮我把那些散播谣言的人抓起来,对簿公堂,我已经令人去杭州找几个韩雨薇的旧人,加上韩雨薇的婆婆,此刻恐怕已经回到升州,他们可以为韩雨薇证明,然后大肆宣传韩雨薇‘不忘旧情、委身改嫁’的牺牲精神,以一个可歌可泣的民女智斗贪官的故事背景,再由官方亲自立纸书褒奖,把她树立成民众心中的道德模范”
“对了还有一个‘一年之约’,其实韩雨薇仍旧是清白妇道人家,并没有和王世威同房过,这个可以加进故事背景里面,树立一个智慧,坚贞的崇高形象”沈风这些话在进门之前已经准备好,现在说得极为顺口,而且这些事情对柳叔来说都是小事。
柳宗礼笑呵呵笑道:“你这小滑头,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你的酒楼宣传”柳宗礼一语道破他的目的,这么歌赞还不是在宣传酒楼,他可是见过这小子如何宣传酒楼,竟然要求自己在城门悬挂广告牌,不过这个主意倒是个奇思妙想。
沈风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奸笑道:“顺便顺便”
柳宗礼说道:“念在你经常照顾小女的份上,我便帮你一回,老夫算是怕了你,找我尽没好事”
看来要多多照顾婉词啊,沈风笑道:“多谢柳叔”
说做便做,午时之后,经过和杭州来的证人与韩雨薇的婆婆当面对峙,当日公开对簿公堂,也就是开放性让民众旁听,最终,勾栏瓦凭在之中那些造谣者尽数受到惩治,在沈风的要求下,有几个人还受到私下审理,原来他们皆是受人指使,指使者乃是升州另一家的酒楼老板。
但沈风却感觉这间酒楼老板也是受人指使,到底幕后的人是谁呢,沈风心里有些猜测,但不太敢肯定,不过这事情总算过去,第二日清晨,沈风起了个大早来给柳叔送行,没想到竟遇到两个人。
(第一更四千字,待会十点第二更,这个章节算是重要章节,需要仔细思考,待会十点还有第二更,每天至少都有六千字,内容不灌水,阅读量还是不小的,都是对话和描写的小说形式)
第154章 :连环谜局
第一个的林可岚,第二个是杜青山,除了他们外,门口还站着柳叔、婉词,厉大哥、还有柳家的一些人,柳宗礼旁边还停靠着一辆马车,看样子是准备启程上京了。
杜青山这小子怎么也来了,沈风直接绕过他,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当他是空气,边走便打招呼道:“岚小姐,早啊,柳叔、婉词,早饭吃了么,厉大哥这么早起,还习惯吗”
沈风走到林可岚身边,定睛一看,才看见她一脸冷若冰霜,脸色比石头还硬,沈风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你是何人”林可岚嘴唇微微发白,而俏脸却蒙上一层寒霜,冷冰冰的说道,语气比那十二月寒冬还要冷上几分,
沈风愣了一下,这小妞还在生我的气,估计是恼恨那晚上偷看她洗澡的事,呸,我怎么这么说自己,明明是无意中,无奈笑了笑说道:“岚小姐,你怎么不记得我了,我长得有那么容易让人忘记吗”
“你长得令人讨厌”林可岚冷冷说道,一双寒水双眸看了他一眼,比初见她还要冷上几重:“我与你素不相识,我亦不曾记得林家有你这个人,你切勿称呼我为小姐”
跟我玩失忆,失忆就失忆,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装高姿态谁不会,沈风没有再和套近乎,柳宗礼见状,装起老好人微微笑道:“你们这两个小娃儿是不是闹矛盾了,怎么一见面像仇人似的”
沈风笑道:“没有的事,我与岚小姐相处得极是融洽,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相敬如宾——呃,这个没有”沈风被她冷眼一瞪,急忙转口。
柳婉词嗔怪地看了沈风一眼,出面为他们两人调解道:“定是沈大哥惹岚姐姐生气了,大哥快向岚姐姐道歉,我就让岚姐姐原谅你一回”
林可岚冷哼一声道:“我与他互不相干,不需他来道歉”
厉亥见此,心里骚骚想了想,难道二人有了奸情,莫不是上次绑架绑出私情来了,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不可能,若是放在沈兄弟,那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想着,急忙把沈风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沈兄弟,你当连自家小姐也不放过?不过倒是一桩佳话,嘿嘿,只要大事一成,沈兄弟就可翻身当姑爷”
沈风贱贱一笑道:“厉大哥,话说反了吧,是小姐不放过我,我是被翻的对象”转而问道:“厉大哥你也要和柳叔一起上京吗”
“是的,这次上京路途遥远,沿路还有山道林丛,光是这些地方,就有不少山贼出没打劫路过的官家商户”厉亥走遍大江南北,对一些山道林丛十分熟悉,有他护送柳叔再适合不过了。
沈风看了一眼正在和柳叔说话的杜青山,问道:“这杜小子最近有来吗”
厉亥不屑地看了杜青山一眼,骂骂咧咧说道:“只有今早才来,这小子虚伪阴险,要是有机会,老子定要在他身上留下几刀,他父亲也不是什么好鸟,两父子背地里狼狈为奸,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厉大哥,昨夜你们再审问那个酒楼老板还有什么结果”沈风想起酒楼的事情,出声问道,一直觉得有人在背地里要整自己,至于是谁呢,沈风心里有嫌疑人,但还不能肯定。
“差点忘了告诉你这事”厉亥郑重说道:“那个酒楼老板是受一个姓聂的人指使,至于其他的问不出来,估计那个酒楼老板确实不知情”厉亥停了会,又说道:“对了,酒楼老板还形容过那人,说他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人挺好`色,一进门就一直盯着酒楼中的一位妇人,咦,沈兄弟,你看着我干什么?”
光听这形容,还挺像厉大哥他自己,沈风心里好笑道,又在想,姓聂的人,难道是我猜错了,姓聂的,又到底是谁,会不会是他?沈风突然想到一个人,细细想来,还真有可能,有了目标之后,心里也踏实多了,才说道:“走吧,我们去柳叔那边看看”
沈风与厉亥来到柳宗礼身旁时,正听见杜青山向柳父问道:“柳叔保重,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山道林丛不易行,官路曲折迂回远,贤侄建议柳叔走官道,虽比山道长但安全易行”
“不可,圣旨有令,两日后便要抵达京城,我须走山道才能及时到京”柳宗礼正色说道。
杜青山作出担忧的脸色,皱着眉头说道:“柳叔叔,请原谅青山多言,山道之中皆有绿林山贼盘踞,我深怕——还请柳叔三思,若是官道,只要驱快车力,亦能顺利抵达”
柳宗礼微微笑道:“贤侄有心了,官道堵塞,万一延误了车程,岂不是有负皇命,我还是行走山道放心些,至于贤侄所虑甚之周详,我大可扮作普通路人白日过道,勿要太过招摇便可”
杜青山神色诡异,神情似乎很放松,很兴奋,满是笑容说道:“柳叔这样说,贤侄便放心了,柳叔离开升州这段时日,我会经常多来照看婉词,请柳叔宽心”
柳宗礼微微一笑道:“有劳贤侄了”
沈风听见他们的对话,感觉其中有些诡异,沉思了片刻,走到柳宗礼身边低声说道:“柳叔,这次你还是别上京了”
柳宗礼面色露出一丝凝重,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惧便无为,无惧便有为”
沈风听出他的玄机,疑道:“柳叔,你——”
柳宗礼摆摆手,微微笑道:“人生如水中月,镜中人,切勿太执着”说罢,便上了马车内,留下一脸疑惑不解的沈风。
马车绝尘而去,林可岚与柳婉词依依送别,然后两人回到柳家内,杜青山却是阴阴笑了笑,贪婪地看了柳婉词背影一眼,然后得意洋洋地离开,不经意间,只剩下沈风一个人呆立在地上。
沈风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喃喃自语道:“不是水中月、镜中花么,是说错了,还是在暗示我,如果水中月镜中花代表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那镜中人又是什么?切勿太执着、切勿太执着——”口中重复着柳宗礼最后的话语,心中又把事情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沈风条件反射般地跳了开,只见林可岚的马车从旁边驶过,妈的,原来是故意吓我,沈风怒道:“开车了不起啊,撞了赔死你”
林可岚掀起帘子,冷冷说道:“路又不你的,我喜欢往这边行,自己在那边发呆,撞死了也是活该”说罢,林可岚又放下帘子,准备驱车离开。
沈风担忧柳宗礼的安危,急忙喊道:“岚小姐,等一下”
林可岚重新撩起帘子,从里面探出头来,清清冷冷说道:“还有何事”
“你知不知道江苏巡抚林扬年他家在哪里”沈风想了想问道,刚才柳叔一番话,好似看透了生死一般,而与杜青山的对话,更像在玩文字游戏,不知道自己猜测得对不对,假如是这样,就只能去找林怀敬,叫他父亲派兵去看看”
林可岚面无表情说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这丫头怨气可真重,沈风无奈笑了笑,可眼下真没心情去照顾她的情绪,脸上变成郑重无比,沉声说道:“岚小姐,此事关系着柳叔的生命安全,我们先把个人恩怨放在一边,知道的话,请你告诉我”
林可岚面露惊骇之色,那冰山般的神情轰然而泄,急声问道:“此话当真!柳叔怎么会有生命之危,你可切勿当成儿戏,婉词——”
柳婉词此时从马车急急走了下来,方才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入她耳里,吓得她花容失色,拉着沈风的手,焦急问道:“沈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父亲真的有性命之危”
“我也不太肯定,但是有人恐柳叔仕途高升,一定会阻止他上京”沈风没想到柳婉词会在马车内,应该是岚小姐拉着她出来,才被她听了过去,本不希望她担心,现在却是不可避免。
柳婉词听罢,泪水滚滚地流了下来,转而重新踏上马车,催促道:“快,快追上我父亲”
这下完了,沈风心里对自己的猜测不是很肯定,隐隐约约感觉柳叔有自己的计划,但当时自己也是关心则乱,所以才想去巡抚府搬救兵,这样一来,既不破坏柳叔的计划,也能保个有备无患,没想到现在被婉词听了过去,以她的性子,还不立即去追上她父亲,这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水中月,镜中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沈风心里百回千转地思索这句话的含义,如果不阻止婉词,婉词也会有生命危险,说不定还会坏了柳叔的计划。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镜中人
镜中人、
镜中人
沈风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不断往下流,只见马车已经开始要策马扬鞭驱走,脑中突然犹如破开闪出一道灵光,沈风急急喊道:“停车,停车,婉词,你听我说”
沈风快步闯进林可岚的马车,也不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的问题,不待婉词开口,急急先开口道:“婉词,你听我说,刚才我猜错了,柳叔他不会有事”
柳婉词脸上忧色不见褪去,仍是十分担忧她父亲的安危,惧声说道:“大哥你方才说得十分有可能,确是有人会阻止父亲上京,我还是亲自去看一看,才能放心”
“你父亲根本不会出城,他是想引敌人入套,然后来个瓮中捉鳖,你这样贸然去,会破坏你父亲的计划,还会让自己送命,你相信我,你父亲临走前和我说过一句话‘人生如水中月、镜中人,切勿太执着’”
林可岚紧锁眉头道:“不是水中月,镜中花么,是不是柳叔说错了”
“刚开始我也以为柳叔说错了,以为柳叔是看淡了人的生死”沈风郑重说道:“但其实不是,他是怕我像婉词一样担心,才故意说出这些话来暗示我,也是为了说给杜青山听,他其实是想告诉我,刚才他和杜青山说的话,都是假的,山道和官道,他一条道也没有走,而柳叔故意让杜青山以为他要走山道,目的是为了引他们上套,这其中的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也就是柳叔所说‘水中月镜中花’的意思”
“而本应是镜中花,柳叔故意说成是镜中人,是想告诉我,要换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镜中人其实是一个字谜,谜底是入,人与入,恰恰是一面镜子的正反两个角度所看的不同,柳叔是想说,看起来是敌人要陷害他,其实是他要引敌人入套,一举消灭”
“而柳叔最后说的切勿太执着,实则是让我别太执着于表面,也是在提醒我,这句话的思考方法,婉词你相信我,你父亲现在没事”沈风一脸坚定的看着她说道。
柳婉词轻声说道:“沈大哥我相信你,镜中人这道字谜,父亲也曾给我猜过,他常常说人不能太执着于表面,看不见的事物,才是弥足珍贵的”
沈风放心下来,以她的性子,要去救他父亲,别人真的拦不了她,心中想到不知在何处泡茶的柳宗礼,忍不住生出叹服道:“你父亲是真真正正智慧的人物,有他在升州一天,可保十年繁荣”这句话是对一个清官莫大的褒奖。
柳婉词崇拜地看了他几眼,轻声说道:“大哥你也是真正有智慧的人,我父亲只说了一句话,便被你说了个完完全全,俗言道,出对容易对对难,相同的道理,解局要比布局难上几倍,父亲布的局还不是被你解了”
对呀,我居然能想出来,这他妈的比对上六个千古绝对还难,老子今天真是天才一回了,可柳叔本可以不告诉我这句话,可他偏偏说了,这又是为什么,是要我配合演戏给杜青山看吗,只是这样还不够,到底是什么原因——
沈风想出一个谜局,忽然又觉得跳入一个更大的谜局,而这个迷局,让他觉得有一种陷入深渊的感觉,刚刚才破云见日,瞬间却又迷茫起来了。
(第二更,四千多字,这两更都是费脑细胞的章节,我这个智商不足的青年,挑战这种有难度的情节,真是自寻烦恼,好在还是写出来了,各位要是觉得还行的话,就来点支持,什么票都行)
第155章 :演戏
林可岚在一旁像怪物一样地看着他,这人心有多细,又有多聪明,才能勘破玄机,恍惚了许久,才问道:“那柳叔还说是圣旨,莫非这件事情与当今皇上也有牵连?”突然记起自己与他此时的僵硬关系,急忙改口道:“你不用告诉我”
“圣旨自然是柳叔编造的”沈风编出一个笑容,对她忽冷忽热的性子没有在意,还是替她解释着。
柳婉词惊道:“那岂非假传圣旨!这可是死罪”
“只要没人说,谁知道柳叔假传圣旨,我们不会说,杜青山更不会说,杜万里更不会说,柳叔之所以说圣旨限制日期,是为了加深杜青山的猜测,让他觉得柳叔与他在官道和山道选择上做文章,柳叔是故意让杜青山猜中,当然杜青山是没有这个本事,这些恐怕都是他父亲教的”沈风把死结打开,那之前的事情,就容易解释了。
柳婉词才松了一口气,一颗紧绷的心也恢复平常的律动,轻笑道:“沈大哥,你不去当官可惜了”
沈风刮了她一眼,婉词也学会开我玩笑了,当心我‘照顾’你,此起彼伏,没想到林可岚也来了一句:“当奸商不是也一样”两女四目对视,齐齐娇声笑了起来。
沈风见到林可岚腊月寒冰般的脸色终于见日破开,再一次感叹女人心海底针啊,之前还恨得要死,现在却开起我玩笑,而且还笑那么开心,沈风往前对着车夫说道:“师傅,去江苏巡抚府”
柳婉词好奇道:“沈大哥,为什么要巡抚府”
“你不是不放心吗,你父亲现在就在巡抚府”沈风一副老奸巨猾的神态。
柳婉词惊喜道:“真的吗,那我们快去看看”林可岚深入一想,便知他所料不差,只是自己是后知后觉,他却是能第一时间猜到,虽然看似差了咫尺久,实则是差了万里远,林可岚心中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如他。
拍马扬鞭,马车绝尘而去,沈风自然不能再坐在车厢内,而是被两女赶出车厢,坐在马车边上,巡抚府的道路并不难行,沈风坐在马车边上还打了个盹。
马车行了几十里路,为了掩人耳目绕了不少弯路才来到巡抚府,门口早有下人接迎,穿过庭院仆人把三人领到一处偏僻的房间内。
打开门一看,只见柳宗礼与巡抚林扬年正在几案前谈笑风生,他们的次席上坐着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林怀敬,另一个竟然是夏嫣然。
柳宗礼见到沈风来后,讶异之色于脸上,然后微微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倒小看了你——岚丫头怎么也来了”
“爹——”柳婉词从他们身后站上前喊道。
柳宗礼乍惊道:“词儿,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是沈大哥带我来的,女儿担忧父亲安危,便央求一道同来”柳婉词轻声说道:“而今见到父亲无恙我便放心了,大哥真是聪明,说你在巡抚府,你便在巡抚府,起初我还不确信,今后无论大哥说什么我都信了”
这小子鬼精得很,要是杜青山有他一半聪明,恐怕这次的行动早就被识破了,柳宗礼心中突然一阵唏叹,真是后生可畏,摸了摸女儿的头,看她如此孝顺,满眼都是溺爱之色,转而对着三人介绍道:“这是江苏巡抚林大人”
“小女林可岚——”
“小女柳婉词——”
“拜见林大人”
“我叫沈风,林家内的一个伴读小书童,林大人你好”沈风怪模怪样的抱拳作揖道,若是把这姿态比起那些翩翩公子,还真是让人不忍多看。
“勿要外面还说自己是林家人,你忘了你已经离开我林家了”林可岚悄悄瞪了一眼低声说道。
“习惯习惯,主要是我忘不了岚小姐”沈风嘿嘿一笑道,这句口花花的无心话却惹得她俏脸微烫,脸颊飞起一道云朵,鼻腔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林扬年看起来四五岁年纪,模样和林怀敬有几分相似,身材中等,稍显健壮,精神奕奕,林扬年点点头说道:“三位不必多礼”转而向柳婉词笑道:“词丫头,两年不见,容貌更胜往昔,恐怕这两年来柳兄家提亲的公子踏破了门槛”
柳婉词羞涩一笑道:“林叔莫要取笑婉词”
林扬年笑而不语,转而看向林可岚,神情微微一愕,仔细端详一会儿,忽地露出恍然地神色道:“原来林小姐是故人之后,林夫人近些年可安好”
沈风有些意外,没想到夫人这么出名,连巡抚都认识她,不会巡抚泡过她吧,嘿嘿,夫人年轻的时候桃花运倒是挺旺盛的,林可岚在江苏巡抚面前一点也不紧张,平静恬笑道:“家母一切安好”
林扬年神情一阵唏嘘,似乎在回忆往事,然后笑呵呵说道:“两个小女娃皆有国色天香的容貌,然儿,你是不是有些自渐形秽”
夏嫣然展颜而笑道:“姑父说到然儿的心里话了,方才还一直思索着如何借故避而离座,免得徒增自卑”夏嫣然果然不愧为才女,心思玲珑,一句话不仅褒赞了两女,且显示自己洒脱大方的一面。
三女顿时嬉笑在一团,要不是有别人在,沈风还真想多看几眼,刚刚夏嫣然叫林扬年姑父,原来他们是亲戚,难怪那天在酒楼时,林怀敬和她一起来了,最近还真有邪门,怎么老遇到她,难道这就是缘分,靠,缘分个球啊,她是来忽悠我银子的——咦,巡抚既然是她姑父,那她为什么还要找我捐款,这不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不心疼’吗。
沈风正在瞎想间,林扬年已来到他面前,饱含深意地看了他几眼说道:“你就是沈风,经常听我的犬子说起你,今日一看,果然一表人才”
巡抚说话就是不一样,句句都是绝对的实话,沈风听得浑身来劲,喜笑颜开道:“一般一般,不敢当不敢当”旁边的三女听不伦不类的客套话,都有些忍俊不禁。
“听闻你经营一间酒楼,还办得有声有色”林扬年转而对林怀敬责备道:“敬儿,以后要多向沈风学习,莫要整天贪玩,多静下心来虚心求教,以后方能有所作为”
林怀敬显是被他父亲骂惯了,脸色一点也没有尴尬,反而说道:“父亲教训得是,敬儿今后一定会向沈大哥求教”
沈风心里大汗,真以为我是百事通,除了赚钱泡妞我什么都不会,如果在古代算一下自己的文学水平,差点就是能默写出三字经前六个字的水平,但被巡抚大人捧得高高的,心里还是舒服得很。
林扬年寒暄完几个小辈,才说道:“你们几个年轻人说你们年轻人的话,我和你们的柳叔有事相商,还有——”话语一转,对着林怀敬说道:“敬儿,待会若是有人来寻我,就说我在午睡”
林怀敬立即会意道:“孩儿知道了”
两人离开前,柳宗礼还给沈风使了一个眼色,沈风立即明白过来,这是要自己配合他演戏,也是他诱使自己来巡抚府的目的,如果沈风几人来巡抚府求救,在杜家父子眼里才是正常行为,假如没有来巡抚府,那只会让杜家父子看出端倪,这样也会使得他们父子不会上套,这算是最后的最后一部分。
杜家父子知道柳宗礼迟早要上京,柳宗礼拖延了两日,这两日也是在和杜家父子玩心理战,直到今天才启程,杜家心里是着急而又紧张的,柳宗礼故意和他们耗了两日,目的是为了消耗他们的耐心,指使他们放松警惕。
沈风想了想,既然要演戏,一定演得逼真,要逼真一定要有人配合,几人从小屋内走了出来,沈风悄悄靠近两女,拉过柳婉词的手,写上演戏的两个字,柳婉词脸红了红,却没有反抗,而在牵到林可岚的手时,她却一下子甩开,还瞪了他一眼道:“你作什么!”
沈风一阵郁闷,小声说道:“演戏,演戏知道吗”说罢,还偷偷望了后面的夏嫣然一眼,似乎不想让她知道。
第156章 :才女有请
林可岚听到说演戏,略略稍加思索,便知道他的用意,白了他几眼:“恶人多作怪,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又是偷偷摸摸,又是动手动脚,这里是巡抚府,若是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与你有——”说到最后,有些字眼说不出来,转而哼地一声。
这丫头对我的成见镇不是一般深啊,沈风嘿嘿道:“有勾搭是吧,岚小姐你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怎么还整天害怕和男子勾搭,是不是得了什么厌男症——还真有这个可能,普天之下拒绝和我勾搭的女子恐怕寥寥无几人,岚小姐你这是属于生理很卫生、心理不健康,我只能奉劝你一句话,身体是自己的,恋爱是自由的,勾搭是可以的”
可恶的小子,竟又这般口无遮拦,真想——真想——林可岚气得小脸煞白,想着如何惩治他,却怎么也想不到法子,如今他连林家的人都不算,要惩治他简直是痴人说梦话,转即恼怒道:“我的事不要你来管”
沈风笑了笑说道:“岚小姐,既然我们主仆做不成,干脆我们做个兄妹,我叫你一声小妹妹,怎么样?”
林可岚干脆连理都不想理他,一句话都懒得奉上,直接给他一个漂亮的后脑勺,沈风在后面喊道:“不然你叫我一声哥哥也行——”
林可岚本来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说话,却被三言两语屡次拨乱心弦,猛地转过身来,怒容以对道:“你先姓林再说!”说罢,转过去径自走去,不再理会他。
柳婉词走在沈风身边,看了气呼呼的林可岚一眼,轻声笑道:“沈大哥你又惹岚姐姐生气了。”
“这不能全怪我,要怪就怪你”沈风叹了一声说道,一只眼却偷偷看她的脸色,柳婉词不解其中缘由,疑惑道:“为何会怪我?”
“刚才岚小姐向我吐露心迹,说是仰慕我许久,愿与我结成连理枝,我说我已经有了意中人,我一直不是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男人,这点婉词你是最清楚的,所以我果断拒绝了岚小姐的求爱,结果你便如你看到的,所以这都要怪你——”沈风大言不惭的说道。
“大哥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先去看看岚姐姐”柳婉词听得心惊动魄,急忙打断他的话,红着脸疾步逃离,免得再听到他那些吓人的话。
两个丫头都跑了,一个是被气走的,一个是被吓走的,看来这天下间只有那个妖女经得住我的荤话,想到那个妖女,就联想到在朦胧夜色里那一喷张妖娆的身材,要真是被她‘玷污’了,还真心不亏。
“沈大哥,沈大哥——”林怀敬不知何时走到身旁,叫着他道。
“夏小姐,你叫我吗——是小敬啊,对不起,刚刚我在想晚饭吃什么,想着想着肚子就饿了,肚子饿了听力就减弱,一下子没有听到。”沈风讪讪一笑,胡扯一通道。
林怀敬被他遗忘,心里有些郁闷,沈大哥定是满脑子女人,方才柳小姐和林小姐皆与他不清不楚,不亏是泡妞的宗师,脚踏两只船还能巍然不动,想起正事,又道:“大哥,表姐在庭院的小亭中等你,大哥速去速回,待会杜青山可能会来。”
沈风迷糊道:“你表姐?夏小姐吗,她找我什么事?”
林怀敬道:“表姐并未明说,沈大哥去去便知。”
夏才女还真是自来熟,哪家姑娘不会避点嫌,她倒好,每次直来直往,不过人家才女不介意,我这个淫棍更不会介意,说不定还能占才女的便宜,色从胆生,沈风淫笑道:“那我这就去会一会。”
林怀敬大惊喊道:“沈大哥,你还是别去了,沈大哥——”沈风哪里还听得见他的话,带着色胆快步去找夏嫣然,在林怀敬眼里犹如一只大凶狼。
穿过几个石拱门,绕过一个小湖,便望到夏嫣然端坐在小亭内,双眸望着湖水,深邃而迷离,让人不知她心中所思,待到沈风走进小亭内,她才醒然过来,微微笑道:“沈公子请坐。”
居然又和我装姿态,你有姿态,我能变态,谁说才女不能亵渎,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沈风嘿嘿笑道:“夏小姐不是有话和我说。”
夏嫣然欣然道:“说来可笑,嫣然来升州驻足数日,却与公子说的话最多。”
今天夏嫣然身穿一套紧致的合藕衣,把性感的身材展现得喷张傲人,沈风把身体侧向她,眼睛却是斜视扫过她的双峰,暗自咽了咽口口水:“夏小姐你平时无聊吗,难道没人来登门造访。”
夏嫣然语气转怅,语气缈缈道:“皆是言行孟浪之人欲来拜访,嫣然见之厌恶。”
汗,还好我没下手,否则一定被她赶出去,色即是空,我还是别对才女感性趣,想到还有正事,没有和她一样坐在小亭中,而站在小亭中的石头长椅上,望着外面,居高临下而望,视线可以越过围墙看到外面,假如杜青山一来,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夏嫣然眸子从碧绿的湖水中移开,见他站在石椅上,淡笑道:“公子似乎心不在焉。”
沈风转过头笑呵呵道:“我心不在焉,放在别人眼里肯定介意,但是对于夏小姐来说,肯定不会介意,你不是那种拘于小节的人。”
“公子是深信自己的猜测,还是深信嫣然的性子,”夏嫣然起身移步到他身后,双手背握,带着几分淘气,轻笑道:“但你若如此,怎么听得见我说话。”
“我相信我的感觉,夏小姐有话请说,我仔细听着。”沈风头也不回地说道,目光却看着围墙外面,除了几个行人外,依然不见杜青山的身影,不过仔细想来也是,他们三人是快马加鞭过来的,而杜青山要先回去跟他老爹复命,然后再带人来巡抚府,这个巡抚府外应该有他们的眼线,只怕他们三个一进门,就有人去禀报了。
“那嫣然便直说了,沈公子可否借我五千两?”夏嫣然煞有其事的说道,目光中却露出点点狡黠。
沈风一听借钱的字眼,一下子被刺激到了,从石椅上跳了下来,瞪大眼睛惊道:“五千两!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我给你准备一匹快马,你快点逃债去——”说到一半,眼望及她眼中的狡黠,才知道被这丫头摆了一道,郁闷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夏才女竟然也会骗人,失敬失敬。”
夏嫣然娇笑几声说道:“不若这么说,你又怎会下来。”
沈风无奈说道:“夏小姐有什么想要问的,现在可以说了。”
“你怎知我有话要问你——”夏嫣然奇道,泛着好看的眸子望着着他,但见他不耐烦的神情,忽地笑了起来说道:“你是嫣然见过第一个和我说话不耐烦的男子,十分有趣,有趣之极,嘻嘻,嫣然还是从重而说,免得招你厌烦。”
她之前还是神采飞扬,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此时神色又转沉道:“公子请你实话与我说,姑父是否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想到这夏才女还挺唠叨的,看来女神只适合远观,一旦接触久了,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沈风说道:“林大人不是瞒着你,而是不想你介入你进来,我想林大人应该是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如果让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反而让你为难了,索性就瞒着你,夏小姐你也不必太多纠结这件事情,人生难得糊涂嘛。”
夏嫣然轻叹一声说道:“嫣然再有主见,亦知道做人首要须明白事理,若是事事任由性子来,岂非会招人厌。”
沈风沉吟了会,道:“这涉及官场中的斗争,夏嫣然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只会令你增加烦恼,噢,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不小心才参与进来,来配合他们演一场戏,原来夏小姐是吃我的醋了。”沈风现在才听明白,原来她是见连自己都知道,而她是林扬年的外甥女却不知道其中隐情,才故意叫沈风来。
夏嫣然欣然笑道:“嫣然只是一介平凡女子,自然会嗔会喜,况且女子皆是善嫉,公子切莫见怪。”女人小心思被他揭穿,夏嫣然一点也没有在意,反而是大大方方承认,毫不矫揉造作。
沈风笑了笑说道:“这下你放心了,林大人还是很疼爱你的,不过将来夏小姐你的立场可要考虑清楚,你是不是和上次那个帅哥在交往,哦,交往也就是恋爱的意思。”上次叫她去找俊男借钱,她闭口不提,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现在看来,他们还真有可能在交往。
“你说的是可是宋公子,我与他只是普通好友。”夏嫣然略一思索便知他说的是谁,悠怅叹了一声,神色淡淡道:“公子勿要若是有事要忙,可自行先去,嫣然想一个人静静。”
嘿,本来还想弄点八卦新闻到酒楼去宣传,给酒楼加点人气,算了,从这个丫头捞的银子已经够多了,我就大发慈悲的放过她,酒楼生意过些天应该会转好,到时候就有银子赚又有妞陪,想到这些,心情忽然愉快起来,离开了小亭去找林可岚她们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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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连环计
沈风来到前厅中,林怀敬急忙上前,指着一个仆人说道:“杜青山就快要来到了,沈大哥快与两位小姐从后门离开,由他带你们出去,你们出去后再绕过旁边一个庭院佯装刚刚来到”
沈风明白他的意思,这应该是他父亲之前交代好的,立即点了点头心里想道,恐怕之前柳叔也是这样进来的,这巡抚府外面由着他们的眼线,谁一旦进了巡抚府都被他们察觉,心里又笑了笑,只怕按照柳叔的意思,自己会比杜青山晚来到,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就来了,才费了这样一个周折。
在那个仆人的带路下,三人来到偏左的一处小屋内,以之前的小屋恰好形成对称,都是隐蔽且不起眼,进入小屋内,才发现小屋另有一道小门,三人出了小门却发现外面紧紧靠着一堵墙堪堪仅能让一人行走,三人穿过这条狭长的小道,这条小道直接绕过一处大户人家的后院,三人走出小道时,已是回到之前原来的路,道路上还停靠着林可岚的马车,不用想,这肯定也是林扬年和柳宗礼的安排。
沈风对着马厮说了几句,才上了马车,马车驶至巡抚府门口,三人下了马车才发现门口包围着大队官兵,只怕是杜青山已经来到,早有下人等候多时,走进前厅时,便听见到林怀敬与杜青山的争吵。
“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到巡抚府是何意!”林怀敬脸红脖子粗道。
杜青山却是谈笑风生,神态得意道:“林兄切勿紧张,最近几天邪教又来扰乱升州,我父亲深忧林叔安危,特派人来保护林叔,不知现在何处。”
“哼,巡抚府安若泰山,不需要你的人来保护,快将你的人撤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林怀敬咬牙切齿说道,他对杜青山向来有气,这番话倒不是虚情假意,
他见到几人进来后,又接着说道:“柳小姐,林小姐,沈大哥你怎么来了”林怀敬目光早已看见三人立在前厅门口,只是故意好奇问道。
柳婉词故作焦急道:“林公子请问令堂可在府中,小女有事相求,事关家父安危,请林公子向令堂告知!”沈风在一旁看得暗暗叫好,难道女人天生擅长演戏,她的神情令别人看不出有半点作假。
林怀敬作出惊讶的表情,立即说道:“那便请柳小姐稍坐片刻,我速去通报!”说罢,林怀敬立即去后堂,而杜青山神情凝重地看着他们说话,良久之后,露出一抹奸笑。
一旁的林可岚,出声劝慰道:“婉词莫要担心,由林大人出面,柳叔必定安然无恙。”两女一唱一和,把杜青山骗得深信不疑。
“婉词,柳叔怎么了!”杜青山装作不知说道,心却道,婉词你别怪我,要怪只能怪沈风这个臭小子,假若不是他,我还有点耐心追求你,今日之后,我定会好好对待你,想到能得到她的人,整个心情顿时愉快起来。
“明知故问,如今我算看清你的真面目!”柳婉词露出怒色道,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神情转为冰冷,她很少发过脾气,一直以来都给人一副好脸色好脾气,如今对着面前这想谋害自己父亲的人,她却打从心底厌恶。
杜青山脸色阴沉下来,她这句话等于和自己撕破脸皮,他这个伪君子此刻是不能再装下去,但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父亲只想将柳宗礼囚禁起来,控制了她父亲,还怕她不乖乖顺从自己,想到这些,本来阴沉的脸色又变得平静,笑道:“婉词你这话是何意!”
“休要再多言,我多听你一句虚伪的话,便感滑天下之大稽”柳婉词冷眼相向道,仿佛真的进入了角色,也是演员常说的走心,她现在每一言每一语都是真真切切的。
林可岚也不甘寂寞,冷眼凝视着他出声道:“婉词,这种伪君子豺狼心我们不必理会他,将来自会有人将他收了,如今最要紧的是柳叔的安危,假若柳叔遭奸人所害,我们林家定与你共进退!”说罢,挽起柳婉词的手握入手掌中
“谢谢姐姐”柳婉词听她一言,心中感动,不管此时是不是在演戏,都能从她的话感受到一片真心实意。
杜青山听她说得如此决绝,把心里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沈风身上,要不是他的存在,自己绝不会答应父亲的计划,但是因为他才让自己学会阴狠绝情,如今终于体会到成父亲说的‘绝情负义才得以成大事者’,但此人不除,难消心头之恨,心念到此,阴狠地瞪了在旁边看笑话的沈风一眼道:“跳梁小丑,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狗眼看人,嘴里吐不出半句人话”沈风恰好看向他,四目交接,他的目光中狠意表露无遗,来而不往非礼也,沈风也不甘示弱狠狠地瞪了回去,又讽刺了他一句,这小子三番两次想要害自己,妈的,比起他,自己真是太心慈手软了,上次顶多给他下了一包加强泻药,说不定还有利于他消化。
“大胆,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杜青山见到这个臭小子,心里便忍不住的愤怒,怒气冲天说道。
“不就总督下的蛋,装什么逼,小心装逼被雷劈,大华皇帝都说过,当官要为民服务,说起来你爹都是我们的奴隶,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是不忠,你是你爹的儿子却不为百姓求福祉,是不孝,你这不忠不孝的畜生不如早点撞死一死以谢天下!”沈风怒喷了他一串话,还引用了皇帝说过的话,其实都是他瞎编过来的,狐假虎威一次,不过说得条条是道,把杜青山说气得脸红耳赤。
“你——”杜青山怒指道:“来人啊,把此人抓回去”
“放肆!”一个浑厚的声音叱道,几人望去,林扬年和林怀敬缓步从偏门走了进来,方才自然是林扬年开的口,林扬年沉声说道:“是谁胆敢在巡抚府抓人”
“林叔,此人——”杜青山开口急说道,却被林扬年一语打断。
“我巡抚府的事情自会处理,由不得外人来管,况且年轻人一言不合绊些口角十分平常,我看贤侄不是这般没有气量的人。”林扬年微微笑道,一句话就把他要说的话给堵死,毕竟经验老道,处理这种小儿科的纠纷还不是信口而来,急转说道:“听小儿说,柳家小姐有紧急之事找我”
柳婉词上前一步,以礼作揖焦急说道:“家父京城之行恐怕贼人所害,还请林大人派人相救,家父已启程足有三个时辰,事关紧要,刻不容缓!”
林扬年惊道:“此话当真!”
柳婉词深深看了杜青山一眼,叹息说道:“皇命不可负,家父亦是无可奈何”
林扬年沉吟了片刻,忽然唏嘘道:“柳兄你这又是何苦,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没有事先与我说,糊涂呀糊涂,老柳你怎会如此糊涂!”接着急声说道:“贤侄女莫要惊担,我即可派人前去。”
杜青山此时站起来说道:“林叔且慢,今日有邪教在升州作乱,家父特派人来保护巡抚府周全,还请林叔稍安勿躁,至于柳大人的事情,我自会请家父派兵相助。”
林扬年怒道:“岂有此理,杜万里是吃了什么胆子,竟敢派兵来巡抚府限步,我一定要亲自将此事禀明圣上!”怒瞪着杜青山说道:“今日谁也休想阻我”
林怀敬也出言道:“杜青山,你平时和我作对也就罢了,今日你竟然如此对我父亲,我定饶不了你”
杜青山得意一笑道:“我也是听令而行,林叔,林兄,我今日必定不会让府中一人走出巡抚府!”说罢,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说道:“这是御赐令牌,江苏巡抚林扬年听令!”
林扬年见到令牌惊愕了一阵,旋即与林怀敬作揖抱拳低头金牌前面,杜青山心里得到无比的满足,一张净脸上写满了骄傲与得意,阴阴笑了笑道:“今日巡抚府中的谁也不准踏出一步,违者斩立决!”
“是!”林扬年沉声说道。
柳婉词此时出声说道:“林大人,那我家父如何是好——”
林扬年长叹一声,面露深深的愁色道:“我亦无可奈何,这是早已布局好了的,如今只有寄望柳兄多福”说罢,深深望了杜青山手中的令牌。
一旁的沈风看得快要反胃,怎么当官的演戏都这么逼真,以后还是敬而远之,林扬年能做到巡抚这个位置上,城府不可谓不深,手段不可畏不精,杜青山这种黄毛小子要跟他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柳婉词一阵沉默,转而看向杜青山,咬了咬朱唇说道:“你若是放过——”
“婉词,你别说了,他们摆明要害了柳叔,你再求他也没有用,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柳叔身边还有一个厉大哥,厉大哥武功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沈风急忙把她抓了过来,这丫头也太入戏了,杜青山此刻已经深信不疑了,没有必要再演戏下去。
杜青山略有深意的说道:“我一定派人去查看,请婉词放心。”转而高声喊道:“来人重兵把守巡抚府,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说罢,扬长而去。
待到杜青山离开之后,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齐齐笑了出来,沈风对着柳婉词竖起大拇指说道:“婉词,以后我开一个大剧院,首推你做当家花旦”柳婉词羞涩笑了笑,她只是见势而言,没有思虑太多。
林怀敬兴奋道:“这下好了,杜青山一定深信不疑,哼,自以为是的狂妄小人,竟敢来巡抚府撒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沈风呵呵笑道:“杜青山确实算得上青年才俊,城府颇深,手段阴狠,就是年轻了点,再加上林大人和柳叔设计了这个连环计,才把他拐进了套,小敬你比他聪明,就是没有他心眼多,也是优点也是缺点,我也不好说”
林扬年微微笑道:“说得极是,难怪柳兄如此推崇你。”沈风一听他意思,好像不想他儿子做官,更想他当个平凡人。
林怀敬大咧咧地笑了笑道:“沈大哥,接下来该如何”
沈风好笑道:“接下去该问林大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要问我,我只是个局外人”沈风把事情马上推得一干二净,这好处能蹭上,但麻烦事沈风是一点也不想沾上。
“你这臭小子,倒把我这个做父亲丢到一边了!”林扬年笑骂一声,转而说道:“接下来请几位就在府中稍坐,一切都已部署好,到了亥时自有分晓。”
说罢,林扬年眼中厉光一闪。
众人在巡抚中待到直至夜临亥时,才见杜青山又走了进来。
(第一更,不出意外,今晚还有两更)
第158章 :回到林家
杜青山此时满面春风,得意地扫视了几人,装模作样对着林扬年说道:“林叔,升州内的邪教教徒已经扫平,让林叔在府中静候实在过意不去,但这也是为林叔的安全着想,还请林叔不要怪罪”
林扬年笑了笑,摆摆手示意没关系,表情在杜青山眼里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杜青山心里忽觉奇怪,他的反应不是自己想象之中,心下转目望了望其他几个人,神情亦是显得诡异。
此时从外边走进一个官兵,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在杜青山耳语几句,杜青山闻声后,脸色大变,转眼看了看厅上几人的神情,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又在此时,厉亥从外面走了进来,高声抱拳说道:“让林大人受惊了!”,转头又和其他几人说道:“小姐,林小姐,沈兄弟我来护送你们回去”
“那就麻烦厉大哥了”沈风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对于厉大哥的来到,一点也不感觉到奇怪,厉大哥只是去吸引他们的主意,加深杜家父子的猜测。
杜青山见到厉大哥,是所有人中神情最惊愕的一个,似乎感觉到不可思议,指着厉害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厉亥嘿嘿笑道:“杜公子不认为我应该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
面对他的反问,杜青山没有答话,脸色惊疑不定,脑中浮现一个念头,冷汗忙不迭从额头上冒出来,那张本来得意的脸,顿时变得苍白无血色,沉声道:“小侄有事先告辞了!”
林扬年一副老生常在的姿态,笑呵呵道:“慢走,送客!”
见杜青山已远走而离开,柳婉词启口轻声问道:“林大人,请问家父如今何在?”
林扬年微微笑道:“请勿担心,柳兄我已令人护送他上京,此刻正在路上,柳小姐还有疑惑的地方,可以问沈兄弟”
沈风笑了笑说道:“婉词,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沈风深知官场黑暗,这种事情装糊涂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希望这一次能让杜家父子落马,但心里却觉得,这一次不足以扳倒杜家父子。
几人上了马车时,已是黑夜,七月半的天气,使得路上边上坐着几个乘凉的百姓,百姓见到深夜依旧有大队官兵巡视,都一同侧目而望,沈风与厉亥骑行在队伍前面,也是显得威风凛凛,但这次他却是显得意兴阑珊,沉默不语。
“沈兄弟,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最近房事不顺——”厉亥贼眉鼠眼地看了他一眼,凑近低声一问,又暗自低语道:“定是沈兄弟寡不敌众,其实我老厉也精通一些药理,没事的时候,我也经常向小姐借阅几本医书,我看沈兄弟你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不似有肾虚之相,既然不是能力问题,那么便是方法问题,咦,这也不对呀——”
“沈兄弟你是房中大长老,床上小勇将,论起房术床功,我是望尘莫及”厉亥紧锁浓眉道,那话语真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但那神情却是淫`荡得不能再淫`荡
“像我那么的强的男人,房事能顺才奇怪,一个月里,我有二十九天是欲求不满的”沈风听得满脸黑线道,却问道:“厉大哥,你说这次能扳倒杜家父子吗”
“我也不太清楚”厉亥说道:“官场中的事情,我一个莽汉是永远也猜不透,但从我以前见识到的江苏总督,此人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你猜这次想要害柳大人的是一些什么人”
“是摩尼教的吗”沈风笑了笑道,上次在塔中遇到神秘人就是杜青山,现在也不难猜测杜家与摩尼教有勾结,这次谋害柳宗礼的行动,恐怕是由杜万里指使摩尼教教徒所为,可茵儿和她师傅不就是摩尼教的,她们师徒为何看似在倒戈自己的教门。
“你怎么知道!”厉亥瞪了双眼惊道,沈兄弟这一天都在巡抚府中,如何知道贼人是摩尼教的,难道沈兄弟不仅精通房事,还有千里眼——难怪连柳大人都要对他另眼相看了,心里想了会,继续道:“不错,正是摩尼教,我与巡抚府派来的人手里应外合,联手抓了几个,可惜他们却绝口不提”
沈风叹声说道:“就算他们肯开口,杜万里也可声称是栽赃嫁祸!”沉吟了片刻又说道:“我看不如先收押起来,继续收集罪证,而且有了这条线索,可以继续往上搜查,将来这些罪证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厉亥称赞道:“沈兄弟想法和柳大人不谋而合”
“你和柳大人会面了吗”沈风问道,他这样说,那柳宗礼一定是刚启程离开不久。
厉亥说道:“见过一面,但为了掩人耳目,我没有随行,明日我再启程上京陪护柳大人,柳大人神机妙算,今日其实柳大人在中途已经下了马车,杜家父子的耳目看见我,定不会怀疑马车已经空无一人,在往日,我都是寸步不离柳大人的”
沈风勉强笑了笑,心想道,看来以后还得面对杜青山的报复,这次可不是开玩笑,分分钟都有可能挂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婉词这么好的女人,没有点本事,怎么能虏获她的芳心,现在差不多虏获了她的芳心,就差顺顺利利洞房了。
这个房,一定要洞!挡我沈风洞房者,男的杀,女的奸,沈风突然豪气万丈。
一旁的厉亥看得暗暗称奇,这沈兄弟怎么跟吃了药似的,突然精神起来,不知哪家小姐有福气,可以得到沈兄弟的临幸,这般兴奋的沈兄弟,只怕每个一日一夜是消停不了,厉亥在心里淫`荡地想道。
不稍片刻,厉亥把林可岚送到了家门口,沈风也下了马,辞别了他们,与林可岚并肩而行,走到大门口,两人却同时停了下来,你望我,我望你,沈风却是一脸尴尬道:“不好意思,习惯了,我这就回去”
“你便这么讨厌回到林家么”林可岚冷哼一声,忽然意识到言语有些不妥,望及他好奇的双眼,脸色突然微微泛红辨道:“你别误会我是说,天色已晚,你不如在林家赞助一日,母亲昨日来到家中,曾念及到你”
“夫人来到升州了吗”沈风惊讶道:“可我现在已经不算是林家的人——”
臭小子,我如此低声下气,你偏如此不知好歹,林可岚把凤眼一瞪,腮子抿了抿道:“燕过留声,你却不念及旧情,母亲平日待你不薄,你去拜见她老人家还委屈你了吗,算我看错你了”
沈风又重新听到林可岚在他耳边讲大道理,心里反倒觉得开心,笑了笑说道:“我去,我去还不行,不就是进个门,又不是洞个房”
听到他的允若,林可岚心中却不知为何开心起来,方才那番说道,心里觉得盈盈充实,仿佛回到几日前,真是怪哉了,难道几天不骂骂他,便觉得空落落的,心中暗自想了会,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收起眉头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沈风紧忙收住了口,肃容道:“我说我十分想念夫人,夫人栽培我,灌溉我,滋润我,我不去看望她太没有人性了,一定要看,好好的看望,走,我们快点进去,夫人此时一定着急想要看见我,我们不能让她久等了。”想起夫人独有的迷人成熟风韵,沈风顿时热血澎湃起来,拔起脚就要大门里面钻。
“哼,净说些胡里俏话”林可岚轻轻地哼了一声,她自然听不懂沈风话里的意思,看见他大步走进林家里,急忙提起长裙跟了上去。
(待会还有一更,今天八千多)
第159章 :夫人有话说
与林可岚重新踏进林家内,几个守夜的家丁见两人一同回来,少不了一番惊异,其中一人上前说道:“沈哥,你回来了,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夫人在内堂候着你”
沈风便随着林可岚步至到内堂,远远望见内堂漆红的大门边上站着一道久违的身影,时不时地望着外头,林可岚见到夫人,柔声喊道:“娘——”
林夫人抬眼望见她的身影,上前一步唤道:“岚儿——”本来担忧的心情才放松下来,略带责备道:“怎么这个辰时才回来,我四处命人打探消息,才知你去了巡抚府”
林可岚还没来得急说话,沈风从林可岚的身后闪出来,笑呵呵道:“夫人,好久不见”
夫人对他微微笑了笑,转而说道:“你们两人随我进来,”三人回至内堂中,夫人雌威犹在,在夫人盘问下,林可岚说明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夫人紧锁眉头,问道:“那柳大人可还安好”
沈风接话道:“柳大人现在已经在上京的路上,相信不会再遇到贼寇”
夫人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柳大人与我家有些交情,昔年也曾多番相助我林家,我们林家也不能忘恩负义,纵是有点风险,也莫让别人以为林家的女人会怕了谁”
林可岚温顺道:“女儿明白,谨听娘教诲”
夫人转而呵呵笑道:“此次又是沈风急中生智,协助了柳先生,而你又是林家中人,算是替林家报了恩,这次你又立了功,你如此成器,夫人十分替你感到欣慰”
又给我戴高帽子,夫人玩这套是玩上瘾了,但也就对付别人还行,沈风笑了笑道:“夫人不知道吗,我已经离开林家,这次是特地来看望夫人,顺便祝夫人永葆青春,与日同寿,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来请吃宵夜,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欲走,心里嘿嘿笑道,就你会说些漂亮话,老子也会。
“且慢”夫人清声喊道。
沈风说道:“夫人,有话请讲”
“你方才有句话说得欠妥,你如何不是林家的人,但你可曾记得那张协议还在我手中,所以你如今还算是林家的人,就算你是外人,你为了林家立下不少功劳,林家依旧记念你”夫人微笑道:“岚儿,你这一天也累乏了,先回去休息,我有话与他说”
林可岚嗯了一声,离开了内堂,此时仅剩夫人与沈风两个人,夫人起身说道:“沈风,你随我去外面走走,夏夜还是外面凉快些”
“那好,我也觉得有些热”沈风点头说道,跟随在夫人身后,走出内堂,方才之所以要走,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但夫人好言相说,沈风也不是矫情的人。
两人闲庭信步游走在碎石头小道上,行至庭院中一处石椅上坐了下来,石椅上冰凉爽快,瞬间便把夏日的燥意除去几分,沈风靠在石桌上问道:“夫人,建造这个宅子要花多少银子”
夫人伸出五根手指头说道:“五万两整”
沈风听倒吸一口冷气,林家真是银子多,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娶了岚小姐,也难怪岚小姐不想嫁人,任谁有了这么庞大的家业,都会忌惮是否有人觊觎,沈风抹了抹额头说道:“夫人是想岚小姐招婿吗,不然这么大的家业不是变成便宜白菜。”
“我也一直为此事为难,唉,假若岚儿是男儿身,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我怎么和你说起岚儿的终身大事,算起来,你们还是平辈”夫人暗自唏语一会,忽地好笑起来,与他说起岚儿来,倒像是故人在话家常。
“夫人何须担忧,我见夫人年轻依旧,和岚小姐一比,任谁都会以为你们是姐妹,有夫人掌管林家,林家必定欣欣向荣,家和万事兴。”沈风拍了记马屁给她,古代妇女情商都比较低,看似低俗的话,反而会令她们心生欢喜。
夫人脸庞升起两团红韵,笑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生老病死,乃是人生伦常,谁也逃不过,因而更需做好准备。”
准备准备——换个说法不就是繁衍后代嘛,沈风嘿嘿笑道:“是该做好准备"
夫人没有深思他话里的意思,忽地有些惆怅说道:“从年轻到年老,从奔波劳累到卧病在床,活到这个岁数,如今才明白何谓韶华易逝,人生短短数十载,更应该珍惜眼前拥有的事物。”
原来夫人说的是这个意思,汗,刚才曲解了她的意思,沈风仔细想了她所说的话,稍稍看了她一眼说道:“听夫人话里的意思,好像错过不少事物。”
夫人脸上略显窘态,仿佛被他一语道破了心思,皱着细眉道:“胡说什么,我现在说的是你们年轻,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
沈风把她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道:“就以夫人方才说的那番话,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没资格来说我,夫人一向恪守礼节戒律,礼义让你能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廉耻叫你不能做什么,你便不能做什么,如此循规蹈矩,还谈何随心所欲,珍惜眼前事物。”
“我自朝天向东流,心比天高登苍穹,好诗,好诗!”沈风嘻嘻笑道。
“你——怎可这般说话!”夫人被他一语反驳,气道。
“夫人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你不妨想想那些撰写书籍的人,大部分是男人,男人以男人角度去写些礼仪章法,一般都会没有考虑女性的感受,就会变成挤压女性的地位,限制女性的行为。”沈风笑着说道,这是前世自己的一些观点,没想到今日能在古代说上,心中别有一番趣味。
“我们不妨引史来证,史官都笔伐是褒姒毁了周朝,但其实真正的历史是周幽王好`色荒淫,为了博得褒姒一笑自毁家国,史官在撰写史书是维护男性尊严,把责任推给了褒姒,其实一点也不关褒姒的事,褒姒在进宫之前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所以自进入宫中后,感到皇宫生活无趣加上思念初恋情`人,才一直不苟言笑。”沈风仿佛说上瘾了般,搬起了历史,据典引史而说。
夫人听了觉得荒诞至极,但却深有道理,却不敢苟同,冷哼道:“历史如此**大事,你又如何得知,你又不长在那时候。”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有些历史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却可与用人性的心理、形势的发展去揣摩,事事都要亲眼所见,那还要脑子干什么。”沈风说到尽情处,话语也放肆了些,他倒不是有意的,只是却惹到了夫人。
夫人被他说了一句,脸上有些挂不住,气得竖起一根纤纤手指道:“你,竟然如此羞辱我!”
汗,说过头,沈风忙不迭歉然道:“夫人对不起,刚才的话不是针对你,对事不对人,理解理解,夫人聪颖过人,我一直是很崇拜您的”
“哼!”夫人冷哼一声,没有再责,转而说道:“史书之事,不可妄加揣测——”夫人忽然退后几步,惊道:“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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