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戏惩尚总管
隔日清早,起得最早最有精神的当属林家家丁,也不知他们被灌输了什么思想,这林家家丁都以林家为荣,干起活各个精神百倍。
熹微的四月阳光映在每张朝气的脸上,沈风也早早告离梦乡,在家丁小院内与家丁们打成一片,他向来没有什么架子,即便做了护院,脸上依然是笑呵呵的,使家丁们对他只有亲切,而无生畏。
“以往那护院与尚总管关系极好,仗着尚总管他对家丁们呼来喝去,要是惹他不高兴,便是一顿毒打,哎,叫我们是敢怒不敢言”一个叫六顺的家丁苦着脸说着,接着笑了笑:“不过真是老天开眼了,让那杂碎断了脚,真是顺气。”
“那你们就不怕我也是尚总管的人,走了条虎来了条狼,都是一丘之貉。”沈风盘着腿吃着香蕉坐在地上,周围的家丁们也是屁股坐地。
“我们当然不怕,沈护院您智斗尚总管,拳打聂总管,平定三关,加冕护院,这里的家丁有谁不知道,特别是听到你打断尚总管的鼻梁骨,叫我们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沈护院,您就是我们的英雄,大家说是不是!”六顺激动的说道。
周围的家丁齐声附和着,沈风见群众如此爱戴他,心里顿觉飘飘然,恨不得再去海扁尚总管几次。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去干活,林家养你们这群好吃懒做的废物有何用!”大家说到兴起处,就见尚总管那张奸诈脸,不知何时来到众人后面,只见他鼻子上还贴着纱布,模样甚是滑稽可笑。
那些家丁平时深惧尚总管,被他呼喝了两句,便齐齐低下头不敢反抗半句,沈风暗暗叹息一声,人只要被压迫久了,脊梁骨弯了,就会有了奴性,有了奴性便没有了血性。
今天我就为他们做一回榜样!
沈风起身笑呵呵道:“原来是尚总管,您的鼻子可还好”他这句话自然是故意的,目的是为了刺激尚总管。
“沈风你身为护院,竟和这群奴才在这里偷懒,我看你这护院是不想当了。”尚总管把矛头指向沈风,自从那天结怨后是,尚总管心里早把他恨上了,哪有不找他茬的道理。
沈风冷笑道:“如果他们是奴才,那尚总管也是奴才,同样都是奴才,我想尚总管没有资格叫他们奴才”
尚总管趾高气扬道:“我身为林家总管,岂可拿我与他们相提并论,他们只是一些卖身过来的家丁,他们不是奴才又是什么”
沈风哈哈大笑道:“据我所知,尚总管以前也是林家的家丁,说你尚总管不是奴才,那谁是奴才”
尚总管恼恨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沈风转而冷笑道:“既然尚总管不想旧事重提,那请你也别把他们当奴才,就是林小姐也从来没有叫他们奴才”
沈风转身朝着众家丁说道:“记住,你们不是奴才,你们现在所挣的银子,都是靠自己的辛苦换来的,这是天下最高尚最质朴最尊贵的事,我们的远古祖宗就干这些事,以后谁敢叫你们奴才,你们不用说话,直接把那个人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家丁们听得一阵热血澎湃,齐声喊道:“揍他丫的!揍他丫的!”
沈风转过身,阴阴说道:“尚总管,你听见了吗,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以后别随便污蔑别人的尊严,否则当心当心”
尚总管怒道:“你威胁我!”
沈风用力拍了拍尚总管的后背,咧牙笑道:“尚总管,不要生气,当心鼻子又流血了,心和才能气血顺
我见到你气血就不顺!尚总管甩开了沈风的手,瞪着三角眼怒声说道:“你休想打岔,方才我见你们偷懒,这件事情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便给我滚出林家”
“尚总管,咱们还是关心一下你的鼻子,您可要快点好起来,万一你死了,谁来统领林家。”沈风装模作样关心着,手却不安分要去摸一摸尚总管的鼻子,被尚总管一手打开。
尚总管怒吼道:“别和我嬉皮笑脸的!”
“尚总管,您要是死了,下辈子投胎你想要做什么。”沈风一点也没有害怕,反而好奇道。
尚总管吹胡子瞪眼,心里早把沈风骂上千万句,只不过鼻梁骨,非要咒我死,怒指沈风喘着气捂着胸口:“你——你——你自己滚出林家,还是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周围的家丁崇拜地看着沈风,能把尚总管气成这样,真是我等之楷模。
“尚总管,您要是死了,你家内人会不会高兴不用偷偷找汉子了。”沈风脸上笑容灿烂,继续对尚总管提出假设。
听这臭小子专挑这些不吉利说,尚总管气血一阵汹涌,又牵动了鼻梁骨,疼得让他忍不住丝的一声,沈风肩膀一紧,捂着嘴巴忍住笑。周围那些家丁们,忙低下头去,不敢让尚总管发现他们在笑,只是身形颤抖,忍得很痛苦。
尚总管见沈风在偷笑,怒喝:“来人啊,把他扔出去!”扫了扫站在后面的家丁,发话出去了,但还是没人出来,又骂道:“你们聋了吗,我叫你们把他扔出去!”
家丁们抬起头看了尚总管一眼,眼神透着惧意,但脸上却是倔强,死死握着拳头,沈风见他们的表现很是满意,如果他们真把自己扔出去,不会恨他们,只是对他们感到失望,此刻他们没有动手,就意味他们的人性不至于被奴性给磨灭了。
“尚总管,不要忘了,现在他们归我管,自然要听我的话,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沈风黑着脸,挺起胸膛说道,转而对后面的家丁说道:“你们自由活动吧,该干活的干活,干完就休息,散了散了”
家丁们一哄而散,尚总管上前一步,急声喊:“你们回来,你们给我站住!”任由尚总管如何喊,但都无人理会,众家丁平日里受惯他的欺压,现在有沈风为他们出头,自然不会再听尚总管的话。
尚总管愤恨一挥手,咬牙恨声:“再让你得意会,对付你一个小小的护院,我有一百种办法,明日你还是要给我滚出去”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沈风在后面高声喊道:“尚总管别走!”
尚总管头也不抬,继续往前走,完全不理会沈风的呼喊,接着扑通一声,“哎呦,疼死我了”尚总管捂着流血的鼻子骂道:“哪个畜生扔的香蕉皮!”
沈风无奈摇了摇头,都说叫你别走了,哎,说真话也没人信。
当林家护院的第一天,沈风到处闲逛,到哪里他都要说上几句才顺畅,整个林家变得热闹起来,时不时有丫鬟的嬉闹声。
“秀红,你是不是跟六顺有奸情啊,我看你们两个刚才眉来眼去很久了,嘿嘿”沈风含着奸笑,不怀好意的问道。
“沈护院胡说,什么奸情难听死了”秀红丫鬟斥了一声。
“那你说说你们昨晚是不是偷偷摸摸干些腥事儿了,不然我昨夜敲门,六顺怎么没应,昨夜可是六顺当值。”沈风半真半假道,发挥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啊——昨夜——昨夜我早早便睡了”不料秀红听后,脸唰地红了起来,吞吞吐吐,十指拨弄,眼色飘忽。
靠,这明显是说谎,还真的是偷`情去了,真被我猜中了,沈风盯着她道:“我不是问你昨夜干什么,我是问你幽`会之前那个晚上你在干什么。”
秀红顺道:“我们幽`会之前那个晚上,我在房里——”
“嘿嘿,这下是你自己承认了”沈风奸笑几声道。
“啊——沈护院你坏死了,太坏了——”秀红羞恼不依了。
嘿嘿,还敢骗我,不知道我是骗`人的祖宗嘛!沈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和丫鬟打闹着,甚是快活,一天嘻嘻哈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但沈风知道在林家的日子不长,恐怕清明过后,就要和柳婉词回升州城了,想到升州,免不了想起唐大小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些怀念,有些下贱,离开的时候很豪迈,过后却有些缅怀,毕竟她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第61章 :踏青
调戏完丫鬟后,沈风躺在假山后面上头枕在胳膊沉沉睡去,假山背靠一颗榕树,极为凉爽,倒是适合他这种喜欢偷懒的人。
为了遮挡眼光,沈风还摘下两片榕树叶子覆盖在眼睛上当成眼罩,正当睡得正香时,却耳听一个清脆的叫喊声。
“沈大哥,沈大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乃沈家林护院,哦不对,是林家沈护院。”沈风摘下眼睛上的榕叶,翻身从假山上跳下来,细细看了看,眼前却没个人影,惊疑道:“咦,人呢,方才明明有人喊我,难不成我在做梦。”
这是个什么护院,万一林家真的来了贼人,这混蛋找不找得到贼人还难说,林小姐站在他身后,见他像个白痴似的张望,冷哼道:“在你后面!”
“呀,林小姐,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后面了!”沈风转过身去,却见婉词也在,瞪大眼睛问道:“婉词你怎么也来了,欢迎欢迎,哈哈”这时候沈风呆呆像个傻子,偷懒被自家小姐抓个现行,顿时有些尴尬,只好笑笑掩饰。
“大门朝北,我们自然在这边”林小姐闭着眼睛无奈道,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深怕自己忍不住上前跟这个白痴拼命。
林、柳两女一青一黄,皆是罗裙丝绸衣,腰系蹀躞带,两个娇美的女人站在一起,犹如花开并蒂,真是美如画卷世稀少,见两女一人手握一把纸伞,沈风向柳婉词问道:“婉词,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城外踏青,此时春雨过后,草色碧连天,适逢时节好景气。”柳婉词一如既往的轻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有些女人的声音入耳便能使你三分软,柳婉词便是这种类型,与武学中的以柔克刚相似,而林小姐恰恰相反,她属于强势的女人,所以这种女人,男人要是能征服她十分有成就感。
“婉词,你是我们升州城的第一美女,出门在外,要是有个闪失,叫我如何向升州人民交代!”沈风装作郑重严色说道:“我看不如这样,由我这个新科林家护院与你们随行,也好护你们一个周全。”沈风一想自己在林家闲着没事做,还不如陪美女游玩去。
“沈大哥想同去便直言,我又没说不答应,什么第一美女都是你说的,我可没听见。”柳婉词含笑说道。但旁边的林小姐可不答应,拿着纸伞横在沈风面前,意思很明显了,不让你去,给我好好看家。
“小姐,作为你的贴身护院,我更要陪你去。”沈风拍拍胸脯说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麻烦我,别那么客气,小姐出门,身边要是每个人,这哪里像话”
“我可不敢让你去,要十两银子”林小姐举起一根指头,搬起旧账哼地一声说道,而柳婉词在一旁听不懂他们打着什么哑谜。
“别谈这个,谈银两多伤感情,真情是无价的,我是免费的”沈风想也不想的说了一句,忽然惊觉道:“咦,这句话听着那么别扭!”
“噗嗤——”
柳婉词掩嘴轻笑,林小姐面无表情说道:“婉词,你也听见了,以后他若是再跟我讨价还价,你可要提醒他说过的话。”
哎呦,真想扇自己一嘴巴,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嘴,老子怎么成免费的了,沈风脸上一阵郁闷,不再说话。
“你真想去?”看他郁闷的样子,心里暗暗窃喜,林小姐侧了他一眼问道,见他忙不停点头,扭着纤腰往前走说道:“正巧还欠个车夫,就便宜你了”
拽什么拽,要是没有婉词我才不愿意去,沈风心里嘀咕一句,不过还是抬起脚步跟了上去,和婉词随在她身后。然后以她听得到的声音,故意对柳婉词说道:“婉词,以前没发现你有多美,今日你与林小姐站在一起,才觉得真是美不胜收。”
”快跑,婉词”不等身前的林小姐发怒,沈风拉着婉词的手拼命往前跑,留下一连串的笑声,而林小姐气得直跺脚。
就这样沈风临时客串两女的车夫,从林家到城外的青草地不过几里路,有了交通工具,三人很不废力就来到了城外的青草地上,此时草地上早已聚集着不少游人,或者三三两两,又或成群结队,而林小姐故意把沈风丢在一边,拽着柳婉词到别处游玩,
草地上除了游人外,还有不少小贩,卖些吃的玩的,沈风一个人在草地上漫无目的的游走,口中还嚼着刚刚买回来的冰糖葫芦。
正当沈风经过一个小摊,一位看似仙风道骨的老者却突然出声喊道:“小兄弟请留步”
沈风环望一周确定是在唤自己后,才仔细看了看那个小摊,只见小摊前站在一位老者,穿着黄色道袍,右边还插着一面白布旗杆,上面写着‘铁口直断’。
沈风心里好笑,没想到能碰上算命先生,古代算命先生倒是很多,不像现代崇尚科学,在这里,算命先生这门职业很受人尊重,笑了笑问道:“老先生,可有事”
算命先生没有回答沈风的话,而是靠近沈风,仔细打量起他来,时而凝重时而疑惑,表情丰富之极。
见他一直猛看,沈风说道:“老先生,你这是看相还是看病,不说话,我可就走了”心里可是清楚的很,他肯定是来忽悠自己银子的。
“小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老先生喊住他,表情凝重,闭着眼睛。
沈风心里冷哼,装什么神秘:“老先生觉得当讲便讲,不当讲那便不讲。”
“我观小兄弟面相,凶险之极,不日之后,将有血光之灾——”老先生说了一段经典算命台词,被沈风不客气的打断。
“老先生您这是算命,还是背书,我这么正直善良的人,怎会有血光之灾,老先生算命要因人而异,不是照本宣科。”沈风很是有心地给了他一些建议。
老先生思索了一下,狠拍大腿一记附和道:“说得是,那以小兄弟之见,该如何说较好。”
“应该围绕命犯桃花这四个字展开来,像我这么英俊的人,不犯桃花,简直是没天理。”沈风坐在那位老道的椅子上,一副高人指点的模样。
老先生恍然喊道:“哎呀,小兄弟说得极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深谙此道,老夫浸淫数十年,却只是流于馨竹,惭愧惭愧。”老先生站在沈风旁边检讨着自己,倒像是沈风的徒弟。
“看到那个妇人了么,对,正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对,胸脯特别大的那个,待会我就替她算命。”沈风对着老先生指着前面一个妇人说道:“她来了。”
“这位姐姐请留步”沈风本来装模作样眯着眼,顿时抬起眼皮,精光一现射向那妇人。
妇人疑道:“有事吗,我还赶着归家”
“只要你再踏出一步,你就将抱憾终身。”沈风盯着妇人,厉声厉色道。
“你——你别吓我。”妇人惊道,沈风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吓人,你在纸上写上一字便可知晓,本天师上能明谙古今中外天下事,下可通晓家庭纠纷婚外情,姐姐你随意在纸上写上一字,不可多想,随意写。”
妇人犹豫了一下,在纸上写上了一个竜字。
沈风拿起一看,略微思索,竜应该是象征男性,细细端看这字许久之后缓缓说道:“这个字,可以看成立与龟两字组成,可所谓立于龟,也就是坐在某物上,从姿势上理解,这是一个观音坐莲,从中可以看出相公很听你的话。”沈风越说脸上越淫`荡,而妇人虽是过来人,要不是他说得如此严重也听不下去他那赤`裸裸的话,不过说得倒有些道理,自家相公对自己无话不从。
沈风脸色一变,话峰一转,语气从刚刚的轻松变成凌厉:“但坏就坏在,这个龟字,龟字不出头,这说明什么,包皮过长啊,故我断定你房事不和谐,为此你肯定对你相公有诸多怨念,久而久之你甚至责骂你相公。”沈风皱眉摇了摇头。
妇人惊道,这人怎会知道,真是他算出来的吗,说不定是猜的,撇过头急急否认道:“休要胡说,我与我家相公相敬如宾,而且——和谐”
沈风一拍桌子,怒道:“哼,敢在本天师面前说谎,这竜字下半部,有一撇出来,还要我说么!”
妇人吞吞吐吐低声应道:“说——说什么”
“嘿嘿,你红杏出墙!”沈风嘿嘿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你怎会知——”妇人惊道,看向沈风的眼睛充满惊惧。
ps:第一更,求鲜花,看这本书的读者别潜水,上来冒个泡
(主角在古代沉淀一段时间后,会越来越牛逼,在军政商三大领域全面影响整个历史)
第62章 :再斗苏公子
高,实在是高!旁边的老道心中对沈风佩服万分,只见他的算命之法,节节生道,环环相扣,看似天道,却在情理之中。
见妇人面色难堪,似乎难以启齿,沈风淡淡说道:“在本天师面前,不用拘泥于礼仪廉耻,今日所言之事皆为芸芸众生了却烦心事,亦是造福于民,你但说无妨便是。”
妇人心中一定,这时不敢再对沈风有任何所隐瞒,急急开口压低声音求问道:“那小天师,我该如何是好,我心中有犹豫,又不堪忍受,望天师别谴罚我,我也是无可奈何呀。”说到伤心处,妇人垂下两滴泪水。
“你的难言之隐,乃是人生常事,你也不比过于自责,人皆有七情六欲,就如同本天师,虽有仙人之力,亦要吃喝穿住,养家糊口。”沈风叹了一口气,手指敲打着桌子,眼神向夫人飘去。
妇人见那小天师朝他挤眉弄眼,立时明白他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塞给天师羞赧道:“天师如此为我劳心,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望您收下。
沈风顿时眉开眼笑:“我怎么好意思收呢”手上动作却是接过银子,收入囊中,继续开口说道:“所谓尽人事,知人命,人生没有一路顺风,大部分要我们去做出抉择,而你的命运就在最后龟字上,龟字上面是一把刀,代表血光之灾,只是被上半部分的立挡住,有或者没有,还需你做出抉择,关系到你的儿子,相公还有你自己,你可听明白我的意思——唉,罢了,罢了,你我有缘,再给你一些生理建议,附耳过来。”沈风有模有样的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倒是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
妇人没有任何犹豫听从小天师的话,现在就算沈风要她脱衣服研究一下身体来算命,她也会找个时间约个地点给沈风看个够,宗教信仰的力量是不可想象地,只要被洗脑了,便是听之任之,有些邪教份子,便是从一出生就被灌输厌世的思想,导致他们会做出一些疯狂惊人惨绝人寰的事情。
沈风低声给妇人耳语了几句,其实就是叫她丈夫去壮壮阳,顺便介绍个大夫让他割个包皮,妇人脸色渐有喜色,眉头松展开来,忙不迭点头。
待那妇人走后,老道忍不住好奇,拉着沈风的手,焦急催促道:“小兄弟,你快给我说说,方才你是如何知晓那名妇人红杏出墙”
沈风笑了笑,指着自己眼睛,老道疑问:“你看到的?”
“不错!”沈风摸了摸怀里的二两银子:“有观察才有发言权,任何猜想都要立足于事实,刚刚我来之前正巧遇见那妇人正与她家相公说话,那妇人眉宇间充满幽怨,可知她房事欲求不满,还有第二次,那妇人偷偷摸摸会于另外一个男子也被我发现,我才发现她的猫腻,妇人不知道的是,他丈夫也发现她跟另外一个男人相会,如果妇人红杏出墙,那他丈夫迟早会发现,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恐怕难以收场。”
老道兴奋得拍案称绝道:“妙,妙,妙极了,那最后呢,你跟那妇人说了什么”
“无他,只是让她相公去看看大夫,做做手术,顺便去升州买本最近热销的生理普及知识大全来看。”沈风哈哈一笑,心情甚为畅快。
算完一桩生意后,沈风尝到了甜头,便坐在小摊面前,继续为来往的人来算命,连续算了几个人摸着套路后,越是轻车熟路。
此时小摊前又来了两个人,沈风托着下巴,眼皮稍稍一睁,见桌子前面站着四只脚,头也不抬问道:“两位姑娘看相还是测字,看相看天命,测字测人事。”
旁边的老道造势道:“两位姑娘,这位沈天师乃是天子门生一派之首昆仑山玄学大师,他能知晓天地之间,看通前世今生。”这些是沈风教他说的,两人一唱一和,忽悠了不少公子小姐。
林小姐冷哼道:“他是沈天师,那我就是天上仙女了,你便一刻也闲不下来么,在这里装神弄鬼。”
沈风抬起头一看,林柳两人悄然站在他前面,直起身体痴痴呆呆笑道:“婉词你来了,小姐你来了,哈哈,小姐你不就是仙女嘛,婉词是紫霞,你是青霞。”
柳婉词掩笑道:“我们见这里热闹,姐姐又说想来算命,谁知近了才看清是沈大哥,咯咯,我这大哥,是一刻也消停不下来。”
沈风把林小姐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林小姐恼道:“贼眼乱看什么,莫要以为在外面便可如此无礼。”身体在他那双贼眼的注视下,浑身都不自在,斥了他一声。
沈风重新坐在椅子上,嘻哈笑道:“小姐,我在给你看相,放心,我是你的员工,就给你打个六折好了。”
林小姐鼻子轻哼出声,侧过身体撇向沈风说道:“你不祸害人便罢了,一双贼眼能看出什么来,尽是一些无耻之事。”
还真被她说中了,刚刚见林小姐屁股浑圆,如果采用后入式,那滋味可想而知——在沈风和两位小姐谈笑间,从后又来了一位公子。
“岚妹,柳小姐,原来你们在这儿。”林柳两女后面急步走来一位翩翩男子,却是昨夜那位苏公子,他摇着折扇笑道:“适才偶遇几个友人寒暄几句,倒怠慢了两位佳人。”说是道歉,但脸色皆是得意色。
“苏公子不必自责,我瞧苏公子与几位友人相谈甚欢,我与柳妹不便打扰,只好先行离开了。”林小姐浅笑说道,说辞宜情而不矫情,她常年在外经商,对付起苏公子显得游刃有余。
按照苏公子的原意,是想在林柳两女显摆自己认识的一些达官贵人,偏偏林小姐不吃这招,只能转移话题说道:“岚妹,你对算命也有兴趣吗”
“难得与柳妹同游,见到新奇处便来见识一番,谈不上兴趣。”林小姐听苏公子想迎合自己,巧妙的避开。
苏公子对柳婉词只是待之以礼,即使柳婉词再惊艳,他也不能公然表示出爱慕之心,只要他不是白痴,就必须在林小姐面前表现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言行。
苏公子看着眼前的年轻算命先生,却不认识,其实很简单,他自命高贵,怎么会把沈风这种下人放在眼里记在心里。
沈风猜想可能是那夜天色太暗看不清的关系,倒是正巧,不认识本天师,我便来忽悠忽悠你。
“这位姑娘,既然来了,不妨听小道几句。”沈风朝着林小姐笑道,装作不认识她,但林小姐却听出他肯定又有什么坏主意,“我看不如这样,这位公子似乎也有兴趣,不如你们先各写一个字,我先替你们看看相。”
林小姐知他那夜与苏公子不和,而她刚刚已经称呼了苏公子,想必沈风知道他正是昨夜的苏公子,而苏公子却误以为他是江湖术士。
第63章 :打林小姐的主意
苏公子见沈风含笑看着他,眼神中略有暗示,哪能不懂他的意思,连声应好,虽知免不了被他敲几腚银子,但说不定会让林小姐对自己产生好感,这银子花得值。
沈风时而摸摸下巴,时而胡乱掐掐手指头,而儿抬头看看天相,也不知大白天的他能看出什么天相,又时而摇头晃脑,表面功夫作得十分足,让林小姐和柳婉词心中一阵好笑。
片刻功夫后,林小姐和苏公子都写好字,沈风拿起一看,林小姐写的是一个岚字,而苏公子写的是一个青字,表面上不觉什么,仔细思索便会发现,林小姐是真诚想测字,而苏公子是故意在迎合林小姐,猜想林小姐会写岚字,而他故意写青字,两个字连起来便是青岚,便应了此时此景,此时山间有些雾气,青草映出嫩绿色,真是一幅良辰美景,也难为苏公子有花些心思,不过也不巧,他不幸遇上沈风这个冒牌货。
沈风认真看了会,抬起头对着三人说道:“两位一个写青一个写岚,字体都是上下结构,上部皆是冒出头,说明你们俩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上位者,不是高官便是富商,且下部是月和风,一个踏月,另一个扶风,可见两位的事业将会扶摇直上,真是巧了,两位可是认识?”
苏公子听得欣喜点点头道:“我与岚妹是故交,两家常有往来”
沈风故作恍然呢喃:“难怪——难怪——青岚,青岚,不正是此时之景吗,好一副雾山绿草,真是良辰美景,如果两位结合的话——”林小姐神色一紧,悄悄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胡说八道,沈风完全不理会林小姐投来的狠色,闭着眼睛敲着桌子。
苏公子见此时沈风说到一半急急忙忙掏出银子,足足有五两之多,沈风睁开眼一看,又闭着眼说道:“我为两人测事业算姻缘,道尽天机,甚为疲乏,不免伤了本元——”
苏公子见沈风这幅模态,暗骂贪心,但也不能在林小姐面前显得小气,咬咬牙,从兜里掏出不少银子,足足有十两之多摆在沈风桌子上,豪气万丈问道:“这些足够了么”
沈风见到这么多,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眼里冒着银光忙不迭点头道:“够了够了,兄台真是出手阔绰,想必是大家出身。”
林小姐见沈风一副见钱眼开的小人模样,恨得直咬牙,早知不让他测,倒叫他乱说话了,这人眼里只要银子,哪有我这个小姐。
沈风不客气的把银子收入怀中,转而说道:“下面我要说的话,请你们谨记于心,从表面上你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但姻缘讲究是否和睦是否幸福,公主尚有配屠夫,王子亦有娶民女,再一看青和岚乃都是上下结构,都喜欢占主导地位,也就是一家之主,从此处可知你们两人性格上犹如水火,皆是极为强势之人,互不相让,处处想压人一头,如此在一起,必然天天吵架,家庭不睦。
沈风叹了一口气,一脸惋惜说道:“青岚青岚,哎,良辰美景虚设啊,便纵有千种风情,叫人望不尽天涯路。”沈风指着雾气重重的山间,的确看不到前方,暗指没有看不到未来。
收了苏公子的银子,沈风这颗墙头草‘背叛’了苏公子,转而说他们俩如何不适,表情也变成深深的惋惜,让林小姐顿时松了一口气,暗斥这无耻的人真会作怪,明明是想骗银子,还利用自己,不过他那测字,听起来也颇有些道理,难道他真会?
林小姐对苏公子尚无男女之间的感情,对于苏公子的才华也只是比较欣赏,但林小姐自认各方面皆能胜过他,所以只想与他保持平淡如水的关系,不抗拒他的热情,但不接受他的心意。
而苏公子脸色则越发不好看,喝道:“够了,简直胡说八道,你这个江湖术士,在这里妖言惑众,骗人钱财。”
沈风大惊道:“这位公子不要诬蔑我,我行走江湖多年,断人无数,从未说过假话,还有方才是你自己掏出银子给我,我可没有向你要过一分钱。”
这骗子也太无耻了,苏公子在心里大骂沈风,无话可说,只能转而对两女说道:“林小姐别信这个江湖骗子,这种虚无缥缈之言,听来无用。”
沈风叹声说道:“这位公子我知你心里不甘心,但你与这位小姐真不适合,也不怕告诉你,你要是和这位小姐结合,就今早准备后事吧,这位小姐与你天生不和,专门克你。”这句话是沈风故意加上去的,为的是气气那苏公子,其实毫无根据。
苏公子脸色铁青,心中真后悔来算什么命,又不好在林小姐面前做出有失君子的行为,只好忍气吞声,和两女告辞离去。
待苏公子离去,本来一旁只看不说话的柳婉词嗔怪他:“沈大哥怎可利用林姐姐来作坏。”
沈风呵呵一笑:“无妨,林小姐这下清净许多了不是。”心中却道,要不是林小姐默许,我还演不好这出戏。
旁边的老道深深被沈风折服,陶醉于他的看相测字之道,方才醒来见他与两位小姐似乎认识,这才了解其中猫腻,朝沈风挤眉弄眼说道:“原来这位小姐是小兄弟的红颜知己,我道不明小兄弟为何巧用心思拆破姻缘,原来两位早已结识。”
“休要胡言乱语,谁是他红颜知己,他在我家当值,我是他小姐,听明白了么。”林小姐面红耳赤,急声叱道,转而瞪了一眼沈风:“都是你跟他乱说,别破坏我们女儿家的名誉。”
老道神情一愕,心道,如今的年轻人我怎么看不懂了,难不成这两位小姑娘皆是这位小兄弟的红颜知己,以他之才,虏获两位小姐的芳心也不足为怪,年轻谁不风`流呢。
怎么扯上我了,这老家伙爱八卦,沈风苦笑几声,无奈地摊了摊手,转而对着柳婉词坏笑道:“婉词,我也给你算上一卦,保证你的如意郎君很快便出现你的面前。”
柳婉词心笑道,还算,算来算去还不是算到自己头上,她想起在升州城,沈风给算出一个八字,实则是在暗喻两人,心念到此,俏脸泛起两道霞红,低头不语。
林小姐见他鬼主意打在婉词头上拉起她的手,给了沈风一个后脑勺:“婉词,别理他,太阳快落山了,我们走吧。”
沈风心里暗气,好不容易能勾`引一下婉词,老叫她给破坏了,和老道道别后,急忙追上前去,看着林小姐薄如蝉翼的背影,心中疑道,这林小姐怎么一直不给我好脸色,我这人见人爱的定理怎么到她那不管用了,难道她不喜欢帅哥,哎,那我可要被她讨厌一辈子了。
第64章 :被林小姐咬了
把柳婉词送回去之后,沈风驮着马车,心中却在想,林小姐会喜欢些什么东西,如果买个礼物送给她,她就会开心点,说不定能和她冰释前嫌,想到此,沈风把头伸进去对着林小姐问道:“林小姐,你们女儿家一般都喜欢什么东西”
林小姐冷冷回应道:“我不清楚别人喜欢什么但,但我却知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请你没事别与我说话”
沈风不甘心的问道:“林小姐,我算不算英俊潇洒”
林小姐轻瞥了一眼,冷笑道:“假如天下间只剩你一个男人,那你便算是”
靠,拐个弯子讽刺我,沈风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怒道:“别以为你是我领导,就可以随便侮辱人,信不信我上衙门告你去”
林小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沈风自己讨了个没趣,继续驮着马车前行,但心中仍在寻思着如何与她修复关系,毕竟凡事与大局为重,眼前她是重要合作伙伴,能哄她开心是再好不过了。
快到林家大门时,沈风突然掉转马车,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马车内的林小姐拉开帘子望了左右,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疑声问道:“这地方是哪里,回家可不是这条路,你莫不是笨得连回去的路都不认识了。”
沈风坏笑道:“方才已经到家,现在已经离家很远了。”
林小姐顿时惊恐万分,见他笑得如此诡异,以为他要把掠走,做那可耻之事,胆从心生,突然像一只发怒的母豹子,扑上去又是抓又是打:“给我停下,给我停下来——。”沈风本来衣衫单薄,被林小姐九阴白骨爪乱抓,衣衫顿时破破烂烂的。
“别打了,快到了——”沈风一手挡住林小姐,一手驾着马车。
想到可能要被他玷污,林小姐顿时急了慌了,急了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发疯似得喊:“你给我停下来。”抓起沈风的胳膊,狠狠的咬下去。
“疼,疼,疼,小姐快松口,我停下来了。”沈风胳膊受疼,手掌条件反射性的一抓:“我已经停下来了,快住口——疼死我——”
林小姐感觉到胸部受袭,心中更是愤恨,咬得更用力,已听不到沈风说什么,只想咬死他。
沈风停好马车,艰难的转身一看,原来自己的大力挤奶龙抓手正不偏不倚的抓在林小姐的胸部上,难怪她要急了,沈风赶紧放开了手中的软物,胳膊疼得十指发紧,在林小姐耳旁大声喊道:“林小姐,林小姐!快松口”
被沈风喊得松开了劲,感受到胸口那只手已经离开,此时林小姐秀发凌乱,眼神凌厉的盯着沈风,充满警惕。
沈风抽回胳膊,捂着伤口,闭着眼紧咬牙关,感受胳膊传来的阵阵刺痛,额头上满是汗水,我这是费什么劲啊,还想给她惊喜,倒给自己添了一道牙印。
林小姐这时候平复了心情,打量起四周,两旁都是店铺,不是想象中的深山老林,破旧老屋,转而看向沈风胳膊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微微一惊,差点连肉都要咬下一块了。
稍稍适应点了的沈风,掉转了马车,转身对林小姐苦笑道:“林小姐,这次你不用担心,我送你回去。”罢了,自己给她咬一口,算是最好的礼物了,本来想带她来挑个东西,然后送给她,却不想她反应如此剧烈,抵死不从。
林小姐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自己掠出去,却是来到市集,却又要送回去,把他咬成那样,他反而对自己笑。这个是他吗?平时小气得半死,这下怎么不报复我了,林小姐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见他胳膊染得血红,心内滋味难明,浓浓化不开。
到了林家,沈风没有表现出对林小姐任何怨恨的神色,就是表情痛苦点,其他和往常一样,小事上沈风嘴巴不饶人,喜欢逗逗对方,但对于朋友之间,沈风不会去计较太多。
但对于和自己有过节的人,比如尚总管,沈风是有仇必报的典型小人。
可一番好心,却让林小姐更难受,沈风要是骂她几句,她还能舒坦点,而一向倔强的她也拉不下脸来和沈风道歉,见他还没心没肺的笑着,芳心堵得甚慌,两人默默无言各自回房。
入夜,沈风屋内点着灯,他正要出门去找些膏药,还未走出去,便听一阵敲门声,沈风讶异,这门可从来没响过,喊道:“门没关”
屋外站着一个俏生生的人影,嘿嘿笑道:“原来是红叶啊,这大半夜你可是来与我偷`情的吗,奸夫我倒还没做过,有些紧张。”
红叶一个小女孩被他逗得满脸通红,快步走进来脆生生道:“还有心思贫嘴,喏,这是上等伤药,快些涂上。”
从红叶手中接过药瓶,手指头在她滑腻的手心上挠了一下,对她坏笑道:“麻烦你替我给你家小姐道个谢。”
红叶心里痒痒,急忙抽回小手支支吾吾道:“不,不是,小姐说这不是她让我拿给你的,我先走啦”转身扭起小PP逃似离开。
红叶走出房门,对着在屋外猫着的林小姐说道:“小姐,我拿给你他了”
林小姐玉足跺地,拍了红叶小PP一下:“笨妮子,让你说句话都不会说,不打自招”
红叶吐出小丁香舌,拉着林小姐的衣角说道:“小姐你不自己去,偏偏叫上我,沈护院可坏了,多与他待一会,红叶便感心惊胆战”
林小姐点点头道:“以后你可要防着他点,若他对你使坏,咬他抓他,叫他怕了你。”
红叶嘻嘻道:“红叶不怕,他虽坏但还不会欺负我,倒是小姐,我见他每每偷看你这里。”红叶轻笑指着她的酥胸还有臀部:“还有这里。”
“我没有!”沈风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让主仆两人吓了一跳,脸上恼羞成怒道:“红叶,你什么学会打小报告了,竟然在背后造我的谣,离间我和小姐的主仆关系。”
红叶小丫头吓得躲在林小姐的背后,林小姐老鹰护小鸡把她护在后面,严词厉色说道:“有胆子做没有胆子承认么,不许你欺负她。”
红叶在林小姐壮了胆,天塌下来她不怕了,跨前一步挺起小身板:“就是就是,沈护院你第一眼就偷看别人——那里了。”说到那里声调变弱,毕竟是小姑娘不敢想说就说什么。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把他说得一无是处,沈风像被猜中了老鼠尾巴,跳了起来:“红叶,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发誓我第一眼绝不是女人胸部。”
红叶见沈风挺直腰杆底气十足,又藏在林小姐身后,歪着脑袋:“那你第一眼看哪里”
沈风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第一眼都是看对方眼睛”
林小姐两人同时狐疑道:“真的假的!”
“果然”
红叶小脸满是不信服,对他的人品深深怀疑,方才还挠了一下她的手心,于是问道:“为什么你第一眼会看对方眼睛。”
沈风坏坏一笑道:“我第一眼都是先看对方眼睛,然后第二眼才开始看其他地方,我得先看看对方的眼睛是否在看我的眼睛,我才敢开始看她那里”沈风眼神最终停留在两人一大一小上,脸上淫光乍现。
两女虽看不到沈风的目光,却多少体会他话里的意思,同时叱声道:“下流!”。
嬉闹休罢,沈风对着林小姐谢道:“多谢林小姐送来的伤药。”
林小姐把头一扭,偷偷看了一眼他的伤处,眼里闪过一丝内疚,欲盖弥彰道:“那伤药可不是送你的,是借你的,等你好了要还的。”
知道她面子薄拉不下脸来,沈风呵呵一笑道:“我懂我懂”
林小姐见他嘴上含着笑意,不争气脸色一红,正要转身离去,却想既来了不如做到底咬着唇瓣:“我来给你上药,伤口在后侧,你自己一个人恐怕不便。”转过身正要开口,红叶这时候却变聪明了,圆圆的眼睛一亮:“喔,小姐,我还有衣服要洗,先走啦”不等林小姐说话,走着跳着消失在夜色里。
第70章 :阴谋
沈风和林小姐回到林家时,夫人早已等候在前厅,母女俩少不了一番耳语交切,这对母女花站在一起,顿时艳色无边,只怕杭州城内不止苏家父子想得到这对母女花。
三人背后响起一道豪迈的笑声,回头望到是柳叔和柳婉词从背后而来,柳伯父高声说道:“林夫人,近来可好,一别之后已有三年未见了”言语颇有唏嘘和惋惜,眼神热切的看着夫人,秀发高盘,端庄贤淑,叫柳宗礼看得千般心头绪
夫人含笑轻点颔首:“一切安好,多谢柳先生挂念”
柳宗礼转而看旁边的林小姐,笑呵呵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可岚丫头长得是来越标致了”
林可岚难得小脸一红:“柳叔叔不许再摸我的头,我可不是十三四岁的丫头了”
柳宗礼哈哈一笑:“对对对,可岚已经长大了,都能嫁人了”
林可岚轻哼一声,嗔道:“柳叔便只会取笑我”言毕,悄悄地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沈风,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怕是在取笑自己也会有小女儿家的姿态,一时间,脸色泛得更加红润。
柳婉词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轻声唤道:“婉词见过姨娘,今日我方得知姨娘已回到林家,是婉词来得迟了些”
夫人眼睛内隐隐有泪光闪动,拉着柳婉词的手嗔怪道:“这孩子,竟说这些客套话,姨娘见到你不知有多高兴”
四人久别重逢,少不了一番寒暄,一并到大厅斟茶聊天,而沈风则在院子内四处溜达。
“沈风,我可找到你了”柳宗礼闲庭信步从沈风背后走来,人至中年但越发儒雅,要是放在现代肯定会找来几个小女生的青睐。
“柳叔你怎么不去和林夫人叙旧”沈风朝他挤眉弄眼说道,刚刚就见他看林夫人的眼神不一样,言词热切,在场除了柳婉词和林可岚看不出来,而夫人和沈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和夫人只是故友,只是故友”柳宗礼脸色一僵,哪能听不出他话里调侃的味道,尴尬说道。
沈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夫人又是风姿犹存,柳叔你生出爱慕之心,也是人之常情,在我的家乡,黄昏恋是很平常的事情”
“沈风你的家乡倒是开化”柳宗礼叹息一声,如若不是当年追逐仕途,当年的林夫人或许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当哪个十年寒窗的读书人不为了功名,美人与仕途,却不能兼得,扫去思绪,转而笑道:“不过沈风你想错了,我今道来不是来找林夫人叙旧,而是来找你”
见沈风发傻充愣,柳宗礼十分无奈,这小子见有坏事就躲得远远,如若是好事便马上蹭上去,叫人无奈至极,只好继续说道:“我来杭州之前,杜家父子来向我家小女婉词提过亲”
说到一半听了下来,沈风一想该不会脑筋不对,把婉词交给那杜青山了吧,焦急问道:“你该不会把婉词——”
柳宗礼摆摆手说:“我当然不会如此糊涂,小女的终身大事我向来不过问,由着她,当时我以小女不在推脱掉了,只是这次来提亲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也关系到我这个老家伙。”
政治联姻?这是逼老柳站位啊,沈风沉思着,这官场的事,他并不熟悉,是个彻底的门外汉,只是奇怪老柳和他说这些干什么,沈风凭着理解出来一知半解说道:“柳叔你既然不选择刘家那一派系,那是否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柳宗礼点点头说道:“之前我一直保持中立,但在官场中,终归要选择一方,京城有人来找过我,借着这次机会,我需要一个敲门砖,表面我的立场”
沈风恍然说道:“不知这块敲门砖,要在哪里砌。”但见柳宗礼神秘笑着不语,指了指脚下所站之地,已然明白他所指是谁,但沈风对官场是幼儿园水平,也帮不上忙,摊手说道:“柳伯的意思我懂了,但我实在帮不上你,上次摩耶寺要不是我命大,早就一命呜呼了”
柳宗礼歉道:“上次摩耶寺是我调查不周,害得你差点性命不保,但此次绝没有生命危险”接着跨前一步,在沈风耳旁悄声说道:“这杭州知府乃是刘家夫子那一派系,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扳倒他表面我的立场,我打听到有一账本,只要取得他的账本,便可扳倒他,但他为人谨慎不好下手。”
柳宗礼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却可从身边的人下手,他有一位甚得她宠爱的小妾,此女乃是被他用计谋得来,感情并不深厚,可从此女身上着手,此女喜爱诗词,如若让她倾慕于你,沈风你便可见机行事”
感情是美男计,亏你还真说得出口!
不过我喜欢,叫我这种视清白如同粪土的有位青年,实在再合适不过,还好不是找老历,要不然便宜他了,不过什么才学出众,沈风真不敢当,不好坏了柳伯的大事,只好推脱道:“这次你真找错人了,我才疏学浅,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柳宗礼只当这小子是以退为进,想谋些好处,思索了会说道:“沈风你种植棉花,需要一块土地,只要你这次帮了我——”
沈风兴奋坏了,想都没想大喜道:“我答应了”棉花需要的土地资源确实有柳宗礼帮忙,会让沈风少了很多麻烦,这虽然是后期的问题,但此刻解决了,也算是定了基础。
“那一言为定了”柳宗礼哈哈一笑。
清早,沈风从柳宗礼那边得到消息,今日杭州知府那小妾会去书院,所以沈风今早就向林小姐请假,不料林小姐与柳婉词今日应邀去书院,所以沈风自然又替她们俩当了回车夫,本想去泡妞,却不想后面坐着两个电灯泡,但难得那小妾出行,机会不可错过,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到了杭州著名的乔木书院,也是当代大华的四大书院之一,乔木书院周围是一片树林,青松绿荫,雅致怡然,故而曰乔木,诗经又有云,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想必此间意思,大约从中得。
第73章 :张扬(三)
话突然引到林可岚身上,众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她身上,有些学子见势起哄,他们都想听听林家小姐的趣事,但这让林可岚面色有些窘迫,她的确是去过许多地方,但都无暇欣赏,只好咬着红唇黯淡道:“我虽常年在外,但多在舟车之在,路途甚为乏味,没有趣谈可言”
在场众人一阵失望,边上的方小姐见缝插针讽刺道:“我们大华国山高水秀,姐姐却说路途乏味,意思是否暗说这些景色入不了你的眼”
“我——”林可岚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不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她不屑于提及。
一旁的沈风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态,便知她是不屑于讲,见她被人欺负,抢在她身前说道:“我随着我家小姐走南闯北,由我来替她说。”
方小姐这时候才注意到沈风,观此人衣装贫贱,鄙夷道:“我们这是在谈论高雅之事,你可不要来闹笑话。”
沈风无所谓笑了笑道:“有些话,我家小姐不屑于讲,但却淤积在我胸中,不吐不快。”
方小姐轻蔑的笑了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沈风向前踏出几步,站在众人前面,居高于上,微微一笑道:“大家好,我叫沈风,乃是林家内的一名护院,小姐出门在外时,我便护她一个周全。”
沈风无惧于众人的目光,神情自若,笑意吟吟,柳婉词心道,沈大哥真是天不怕地也不怕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柳婉词有些迷茫地望着他,而林可岚却是有些担忧。
沈风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深沉说道:“我陪同我家小姐,走过许多名山丽水,几乎在大华的每个地方都留下过车辙,但鲜少留下足迹,你们当中有人会问,林小姐为何要与沿途风景擦肩而过,为何不停车欣赏,是啊!高山险峰,有谁不想一登而呼,滔江碧湖,有谁不想驾舟而游,可是她没有,这是为什么!”
沈风目光一扫众人,情绪激昂说道:“因为她身上有着责任,她要承担起林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生计,要为林家来来回回在大华几千里疆土上奔波,她无暇去欣赏这美丽风景,寄情于山水,不是她不想,是她——不能停下来!”
沈风沉声吟道“山一程,水一程,心在林家无闲情,夜昼轮照行”这一讲演再一词句,比虞公子单纯自卖自夸高明多了,一下子把林小姐的形象托高了。
林可岚眼眶红红的,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忍住快要坠落的泪珠,旁边的柳婉词安慰性的拥抱她。
而沈风前面那些人听得大为震撼,配合他深沉的嗓音和激昂的语调,生生被他带入过去,人群中不少女性,偷偷掉了几滴泪水,她们与林小姐同为女性,容易生出同情,想想若是自己来承担这份责任,只怕早已垮掉,同为弱智女流,心中涌起对林家小姐的敬佩。
方小姐此时脸色极差,本想令她当众出丑,不料想让他们家护院短短几句,改变了在场人对她的看法。
沈风继续道:“把江川美色选择放在身后,固然是我家小姐的遗憾,把林家生计放在身前,却换来了林家上下几百人的幸福生活,女人的珍贵青春,仅仅短短十余年,小姐却毅然选择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奉献给荒芜的路上,这份担当,试问几人有,又有何人敢说做得比她好,谁说女人柔弱,谁说女子不坚强,我家小姐就代表着大华的伟大妇女们,就要做那个撑起一片天的女人!”
眼神触及众人缓缓吟道:“风一更,水一更,刮磨韶华尘上妆,女儿当自强”
在场女性听到群情激动,热烈鼓掌着,有些女子甚至泣不成声,这番话简直说到她们心坎里,在这个女性地位低下的时代,少有人替女性鸣不平,更少有人称赞女性,她们的苦,她们的泪,别人看不见。
沈风公然说出唱女尊的大胆言论毫无疑问刺激了她们,唤醒她们本该有的坚强,从来没人公然说出这番话,那些男人为了女人的身体会说些甜言蜜语,但骨子里却不尊重女儿家,而今日却从一个林家护院口中说出捍卫女子尊严的话,叫她们怎能不感激呢。
柳婉词与林可岚心内泛起一片柔情,找一个有才华、有学识的男子不难,但找一个能尊重女性的男人却是不易。
在热烈的掌声中,沈风笑着走下来,回到林可岚身边,此刻沈风悄然变成在场的焦点,当然他这番话,让其他男性听后十分不爽,公然宣扬女子主义,就是在跟他们作对。
知府小妾脸上带着泪花,在场她哭得最伤心,笑得最激动,动容对着沈风说道:“沈公子才是真正有大才之人,不畏世俗,这些话儿从一个男子口中说出,要叫我们女人流了多少泪,要是人人都想沈公子那样想,那我也不至于——”
汗,我只是帮帮林小姐吹吹牛,却没想到大家反应这么大,见知府小妾难得与他透露心声,也算为任务迈出一步。
方小姐不屑一笑说道:“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但没有真才实学,充其只是个空匝子,而虞公子,乃是杭州城第一才子,诗画在杭州城无人出其右。”
虞昊文听方小姐如此褒赞他,心里微微感激,靠近她翩翩笑道:“方小姐缪赞了,只是一个虚名,倒让大家笑话了。”
两人一唱一和,在他们互相眼里是虚荣,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滑稽了,方小姐眼神飘向林可岚,若有所指的说道:“方才说远了,林小姐,你看虞公子的画作如何,也可让你家护院上来见识见识。”
这虚荣的女人,挖空心思想让小姐出丑,让我就见识见识,顺了你的心,对于她,沈风打从心底反感,她的做作与虚荣叫他生厌,沈风笑着说道:“既然方小姐如此说,那我就参观参观。”
虞公子轻蔑冷笑,心道,你这种土包子,我的画作岂是你此等粗鄙之人能品赏。
端看此画是山水画,细看了会,脸上笑容越来越甚,让林可岚心里暗自嘀咕,柳婉词看他这位大哥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了知他胸中必有成竹,悄悄附耳于林小姐说道:“姐姐莫要担心,我见大哥此时已有对策,只他待会如何应答。”
方小姐讥讽他道:“怎么样,可否看得懂。”
沈风点点头道:“看懂了”
虞公子不屑道:“那你说说看。”
“这画作——”沈风故意停了一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接着重重地不客气说道:“还不如一张白纸”
在场人顿时大惊,没想到他会把虞公子的画作贬得一文不值,连一张废纸都不如,起码废纸还能用来擦屁股,这幅画要用来擦,屁股都黑了。
虞公子面红耳赤,怒叱他:“你——你不懂欣赏,勿要信口胡说,糟贱了此画。”
柳婉词与林可岚只知道从沈风嘴里说不出好话,但没想到他如此毫不留情面的说出败笔两字,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越与他相处,只知他脸皮愈来愈厚,现在胆子亦是如此。
沈风冷冷地哼了一声,指着圆桌上的画作说道:“我若能出个所以然呢。”
虞公子怒道:“那我便叫你师傅”
方小姐冷笑说道:“如若说不出来,自赏一个巴掌,叫你口出恶言,破坏大家的雅致。”
妈的,真够狠的!
“好,那就请在座众人作个见证了。”沈风笑了笑啧啧说道:“驴兄是吧,驴兄画技当真十分了得”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却是只重其表不重意”
方小姐嗤笑道:“说谁不会说,你倒是解释出一二,说不出来那皆是诌言”
“我们当中有谁比较漂亮的,我看知府夫人,柳姑娘,岚小姐就是一等一漂亮的,你们当中有谁愿意帮我个忙”沈风没有回答她,反而故意忽略她问道。
众人一阵疑惑,心里皆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一个相貌美丽的女子。
柳婉词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皆是不好意思当这漂亮的人,虽然她们皆自负于自己的外貌,当在众人面前坐实这个名头,实在是难为了。
方小姐见他所说漂亮的人中没有自己,便知他故意讽刺自己不够漂亮,哪个女子不爱被人夸,方小姐气得脸得绿了,心里暗暗等着他出丑后再狠狠的羞辱他一番。
沈风望着三人说道:“真是难以抉择啊,我看不如知府夫人出来帮我一下”沈风故意选择知府夫人讨好她,为了任务,只好委屈柳婉词她们两人了。
知府夫人羞涩一笑道:“那不知沈公子要我做什么”
沈风拿着画作递给她说道:“很简单,夫人你拿着画作走到我们前面五步距离”
柳婉词也作过画,听沈风此举,便知道他是何用意,脸上顿时面露喜色,心里想道,这一道怕又是沈大哥要赢了。
知府夫人依照他的吩咐,走到五步开外,拿着画作正面舒展,众人细看半响渐渐紧锁眉头,沈风见是时候了,指着画作开口说道:“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幅山水画山无气脉、水无源流,远看之下不成山水,毫无山河气派澜阔可言,一副山水画,却经不起远看,那还是山水么,我们再看知府夫人站在这幅画旁,画的风采立刻被夫人夺走,便如站在一张废纸旁边,而不是身临画中远眺山水,皆因这幅画没有了灵魂”
嘿嘿,虽然不懂作画,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评价我还是会的,但凡那些诗啊画啊,都要赋予一些思想和灵魂,而虞公子正是那种缺乏思想和灵魂的人,所画出的画作比较短浅。
而且沈风耍了一些小聪明,故意让面容漂亮光彩足够夺目的知府夫人拿着画作站在旁边,乍看之下,画作便会失色不少,大家的眼球也会被知府夫人所吸引,也会令画作失色不少,但假如一副足够浩瀚的山水画佳作,知府小妾站在旁边,只会跟画作融入在一起,变得更加生动,但要是一般水平的山水画,知府小妾站在旁边,只会夺去画作的风采。
沈风走上前拿下画作扔给虞公子,冷冷一笑道:“如此画作,你还要再练练几年”
这一下把虞公子气得够重,他被沈风说得满脸通红,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一时间哑口无言,在场众人听了沈风的评价无不拍案叫绝,赞叹声不绝于耳,而方小姐见众人都信服了这个下人的评点,知今番这事已成定局,本还想折辱一下这个下人,不料这下人居然能答得上来,脸上变得像梅雨时节般阴暗。
沈风又胜了一张,像个凯旋而归的将军,朝林可岚得意洋洋的笑了笑,似乎在说,瞧,我给你争光又给你给气了,结果惹来了林可岚几个白眼。
沈风走到虞公子面前笑道:“驴兄,看来我们今生有一段师徒缘分,下跪就不用了,先叫我一声师傅来听听”
虞公子嚅嚅嘴,终归开不了口叫他师傅,低着脑袋快步离开,沈风看了好一阵鄙视,输了还不要紧,输了又输不起才叫人鄙视,想这个人以后也定无作为。
虞公子走后,方小姐也黯然离开,沈风与三女同样依次离开了乔木书院,知府夫人临走之前,还相邀下次再会,可见沈风这次的表现成功让她有了结识的兴趣。
PS:第一更3700多字,台风来了,网络上不去,上传慢了,抱歉
第74章 :当完护院当书童
回到林家宅子后,一个家丁传话把沈风叫进了议事堂。
沈风没有多问,直接跟着家丁来到议事堂,堂上早已端坐着夫人与小姐,两人正在交头耳语,也不知道在商量着些什么。
沈风疑惑地看了几眼,上前作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虚礼,然后笑嘻嘻道:“沈风见过夫人小姐,我祝夫人与小姐青春永驻,美丽长存,愿夫人与小姐带领林家走向巅峰时刻,缔造大华神话,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怕古今没有几人,你可真敢说,我可不敢认,林可岚听得暗暗咂舌,莫不是见了母亲,才捡了些好话说,哼,油嘴滑舌,便是说好话,一样叫人讨厌。
夫人微笑道:“沈风你坐。”
沈风从旁边找了把椅子坐下,顺手拿起旁边的茶杯一口饮下,赞道:“好茶,好茶。”
好你个头,好茶都给你浪费了,林可岚瞧他坐没坐相,饮茶如饮水,忍不住对他瞋目而视,这人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在娘亲面前比自己这个小姐还放肆。
反而夫人对沈风的不羁行为并无半点不悦,她年纪较长,遇过许多有大才之人亦是如此,他们胸中有点壑,行为言谈不拘一格,夫人微微一笑问道:“沈风你今年几岁了。”
怎么问起岁数来了,这是要给我安排相亲吗,沈风一口咬定道:“十八”
“你要是十八,那我便是十六!”林可岚瞋目叱道:“母亲,您看他哪里长得像十八岁,分明有二十八了,十八岁哪有他那么多的坏心眼。”
我说十八就是十八,这里又没人认识我,你咬我呀,分明是嫉妒我年轻无极限,沈风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故意对着她作出一个得意的鬼脸。
夫人抚了女儿的手背,嗔怪道:“岚儿,怎么毛躁起来了,他十八岁你倒是气什么。”
是啊,我在气什么,林可岚秀目瞪了他一眼,转而偏过头试着不去看他的脸。
夫人对他说道:“沈风你就算不是十八,也应该差不远,你还如此年轻,是否想过立出一番事业。”
怎么跟我谈起人生来了,她这是打着哪路旗,沈风有点听不明白,但夫人嗓音沙哑,处处散发熟`女的气息,和她交谈倒也愉快,沈风讪然笑道:“夫人高看我了,我有几斤几两,人贵在有自知自明,整天喊着我要功名,我要上阵杀敌,却不是那块料子,天生我才各有用,每个人都自己擅长做的事情,比如小姐适合经商,所以,该经商经商,该从政从政,该上山务农不可下海捕鱼,是骡子就不能当马使,就算种地耕农亦是为国家出力,勿以善小而不为,做人不能眼高手低,更不能自不量力;至于我,保家卫国我怕死,功名利禄我不求,人生不一定要轰轰烈烈,能平平安安度过亦是难得,要说理想,我理想便是钱多赚一点,命活久一点,每日快快乐乐度过。”沈风默默在心中补充,老婆多娶几个。
没志向就是没志向,偏偏被他说得如此高尚,这人便只凭那张利嘴,林可岚听得暗自冷笑。
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拈花微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感悟,岚儿你说沈风有点才学,倒是不假,从他的言谈中,像是都过几年书。”
林可岚一时脸颊羞红,急忙辩解道:“我才没有说过,母亲都是您自己说,我可从未说过。”娘亲怎么连这个也提,让他听了,岂不是让他得意。
这孩子,这些话本是方才与我说,怎地如今又说不是,这段时间,我是愈来愈看不透岚儿的心思了,夫人在心里无奈一笑。
沈风此时确实得意,想不到小姐会默默地赞美我,唉,不过她也迟钝了些,这么久才发现我一个优点,太不应该了,我身上的优点可是让她数到后天也数不清。
夫人经过深思熟虑说道:“沈风,你以后别当护院了。”
沈风闻言大惊失色道:“夫人,你为何要开除我,这段日子,我已经与林家建立深厚的友谊,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丫鬟家丁以及夫人小姐,十分眷恋不舍。”护院这种闲职,他当得甚为过瘾,还有银子赚,天下哪来这等好事。
“咯咯咯咯——”林可岚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见他一脸郁闷,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些日子,可积了不少怨气。
“小姐,你笑什么?”沈风疑道。
“谁说我要开除你了!”夫人微微笑道。
“那夫人你的意思是,不当护院,我能当什么?”沈风松了一口气,疑问道。
林可岚怏怏不乐道:“你勿要以为我不知你这护院如何得来,其实你并无半点拳脚功夫,我们怎敢把这护院一职交给你。”
被小姐当场揭发,沈风脸红也不红一下,讪讪笑道:“那我该做什么好。”
夫人想了想,这沈风说不定是个人才,岚儿说他的制衣计划挺有可行性,如今要尽量把他留住,再给予他一些利好,叫他感恩于林家,心里盘算着,却是平心静气说道:“沈风,你既有些才学,那今后便委任你为高级书童,教林家几个表少爷读书习字。”
夫人那张熟美的脸上,泛起红润,心里却暗自好笑,林家本只有书童一职,但又恐怕沈风嫌小,才刻意加上高级两字。
沈风才不管这些,只要是闲差,他就做,那几个表少爷,他早已经听说过了,诗经礼仪全不会,吃喝嫖赌样样精,根本不用教他们读书写字,沈风急忙答应下来道:“高级书童也还不错,承担着林家的文化建设,唉,这太适合我这种文明人了,好,我当了这个高级书童”
夫人见他答应下来,命人取来一张纸以及砚墨,嫣笑道:“既你已愿在林家,那你便在这张纸上画个押。”
沈风取过来一看,方知是一张卖身契,这卖身契在古代是可是受法律保护,一旦画了押就是铁定的事实。
夫人察言观色,见他不为所动,逐以利相诱道:“沈风,成为林家人对你有莫大的好处,假若你他日想考取功名,我识得京中几位高官,可引荐给你当介绍人,听闻你还未娶妻,我可替你找一处大家闺秀,既你是林家人,给你介绍的小姐,自然差不了,不是名门望族也是大家闺秀,你大可放心。”
这些财力物力对林家而言,如同九牛一毛,如若他真是人才,也算物超所值,如若不是,也无关痛痒。
沈风脸上笑殷殷,又是利诱,又是色`诱,夫人这骗人的功夫层出不穷,但对于崇尚人身自由的沈风是完全无用。
夫人见他脸带笑意,以为你心动了,追问道:“你可是愿意了?”
一旁的林可岚也心动,要是沈风成了林家的下了,岂不是代表以后她可任意驱使他,一双杏眼也落在沈风身上。
“条件真诱`惑——但是我不愿意!”沈风笑道。
夫人听到他的回答,沉默了下,继续劝说道:“你可是因你那与岚儿提过的合作计划,你的计划岚儿已与我说过,纵然是成功了,让你赚个盆满钵盈,你终究是一个人,假若遭人妒忌,只怕你难以应对,若是你成了林家人,别人想要对付你就要忌惮三分,有林家给你当靠山,可方便发挥你的才能。”
不愧是林家夫人,言语处处在理,一语便抓住脉门,说得极对,即便赚了钱,沈风依旧是一个人,若是遭妒忌被人所害,只怕无福消受。
沈风称赞道:“夫人说得极是,句句在理,小姐年纪轻轻就有今番,想来是受夫人培养。”
夫人含笑说道:“那你可是愿意了”
沈风摇摇头说道:“抱歉,我不愿意!”
这时候夫人再也不能平静,红润的脸颊一片讶异道:“为何?”
沈风难得正经说道:“夫人,就算金山银山高官厚禄,若是让我卖身,我也同样拒绝,让我舍弃尊严获取利益,等于出卖自己的灵魂,一辈子便也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林可岚在书院里,已经见识过沈风特立独行的言论,他能在书院里宣扬女子主义,也断然不会舍弃大丈夫主义,本还想他卖身给林家之后,自己可以好好惩治他。
听沈风说得如此坚决,夫人只好作罢,想来他不仅有才华,更有气节。
沈风笑了笑,向夫人提议道:“夫人,我有一个建议你听听。”
夫人欣然说道:“说来听听。”
“卖身不行,但如果我在林家就职,只要一纸证明,我们定下一个协议,协议上写着劳务双方的职责,比如我在林家就职书童一职,需要做些什么,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每日工作几个时辰,每周工作几日,对应的,林家付给我多少银两,但最重要一点,我的人身是自由的,我对我的人身思想有绝对支配权,当然,若是发现我不合格,夫人你有开除我的权利,我亦有离开林家的权利,我们双方坐下来,喝喝茶,协商具体细节。”
夫人沉思了会,开口说道:“你这建议倒可一试,每日几个时辰,每周工作几天,曾听你说过。”
沈风点点头说道:“每日四个时辰,逢五日休两日,如何?”
林可岚白了沈风一眼,说道:“你倒是会偷懒。”
沈风笑道:“这不是偷懒,是劳逸结合,一味工作容易乏味,休息一下调节身心,有利于工作,赚钱固然重要,享乐亦是必须,世间繁华无穷,趁着年轻有激情,应多去体验。”
夫人深思了一下,微笑说道:“这种协议我平生第一次听闻,那我便开了这个头,如此,先有个口头协议,改日再让人把协议与你画押。”
“没问题,合作愉快,夫人!”
就这样,沈风成为了林家一个光荣的知识分子——书童。
第75章 :打油诗
翌日清早,沈风便穿上了书童标准制服,头顶黑色小帽,身穿青蓝色布衣,领口袖口皆是白色,手中还有一把小小的折扇,煞是威风凌凌,沈风很满意这身打扮,脸带笑意,手握折扇在林家院子中溜达起来。
沿路来不少家丁丫鬟和沈风示好,沈风都含笑一一招手回应,过足了一把书童瘾。
当了书童果然不一样,书童可比护院高级多了,在这个重文轻武的年代,只要跟文采沾惹点关系,别人看你的眼光立马不同,沈风走着走着来到别院内,这里是丫鬟小姐常在的一个小院,也是临近那些表少爷的地方。
小院内,小道两旁种满鲜花,围墙上皆是常春藤,燕语花香美不胜收,和他之前看守的大门,完全是两种风景,沈风深吸一口气,胸腔一片清爽,穿过小道来到院子,便听见一阵阵嬉闹声。
“来抓我啊,少爷我在这儿”
“少爷你往哪儿找,嘻嘻——”
“少爷真笨——”
沈风没有多想,脚刚往院子内踏出一步,从旁边却突然袭来一双咸猪手。
“哈哈,抓到了,我抓到了”说罢,还在他胸部狠狠的揉了两把,那位用白布蒙着双眼的青年感觉到不对劲,疑惑道:“咦,怎么是硬硬的,又如此之小,毫无感觉可言。”
靠,那是老子的胸部,沈风脑门冒出一团黑线,这就是林家的少爷,大白天在院子里和丫鬟玩限制性游戏,还真是有趣。
青年把脸上白布取下来,揉了揉双眼,发现方才摸的是一位男人的胸部,立即收回了作恶的双手,质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擅自闯入别院。”
见到自家少爷摸了一位男人的胸,后面的丫鬟娇笑出声,有一位丫鬟认出是沈风,替他说道:“表四少爷,他叫沈风,是新来的书童。”
表四少爷,不要死少爷,怎么叫法真特别,原来他就是表四少爷,也是昨日岚小姐嘱咐教书的对象,观他此刻衣衫不整,双眼无神,一眼便看出他是个纨绔少爷。
“沈风,这名字有点耳熟。”表四少爷忽地一拍手,恍然道:“哦——你便是近日那个应试大会上智闯三道关,拳打尚总管的沈风。”
汗,尚总管可不是被我打的,想不到我的事迹已在林家广为传颂,不过眼下该和表四少爷搞好关系,以后在林家也好混。
对付他,沈风可有百千个办法,当下笑嘻嘻说道:“小意思,小意思,想必你就是表四少爷了,我听不少家丁经常私下提及你,说林家不要死少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文成武德,林家之最,今日得见,若然如此。”
表四少爷听他一道吹捧,犹如吃了几颗灵丹妙药似的,浑身舒坦起来,在林家还从来无人如此夸赞过他,一时间便觉得沈风的脸如此可亲,连方才摸错胸的事也忘之于脑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说道:“好小子,有前途,我甚是喜欢,甚是喜欢。”
沈风见一句话便笼络了他,暗自好笑,和这种人相处简单愉快,看来以后的书童日子舒服了。
表四少爷得意过后,才忆起他是来教他读书的,试探性问道:“沈风,你是夫人请来教我的吗,今日一早,我读到现在,方才只不过和丫鬟们进行体能训练,你可千万别误会,夫子有言,身体力行之。”
这表四少爷却不是想象中的蛮横无理,反倒有些可爱,让人相处感觉轻松,见他如此掩饰,必定是怕他会去夫人面前告状,对着他坏笑道:“表四少爷想读便读,不想读便不想读,只管放心好了。”
闻言,表四少爷顿时眉开眼笑,看他亦愈来愈顺眼,上来找这么个脑筋灵活的书童,摸了摸衣兜,从衣兜内掏出一本书来,神秘兮兮地低声道:“金银珠宝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欣赏,我把这本宝书借阅于你三日,料你必定喜欢,都是男人,嘿嘿。”
沈风从表四少爷手里接过书,定睛一看,赫然是自己曾经在升州所作的黄书,还是内有插图的。
表四少爷看他魂都丢了,以为他十分喜欢,得意说道:“这本书乃是我托了关系在升州所购,里面内容叫人拍手称绝,我算是久经房事的老江湖,但此书作者,想法和心得更胜我一筹,真乃古今第一奇人,真机会真想见见他。”
奇人不就你在你面前,不就写个黄书,就被捧成古今第一奇人,看来表四少爷对这方面的执着不可谓不深呐。
沈风嘿嘿笑道:“那就多谢表四少爷了。”顺势偷偷把书藏于怀中。
最近沈风可谓林家最近正劲的人物,不仅人长得俊俏身材健硕,能说笑话,能唱曲儿,肚子里还有几点墨水,丫鬟们都纷纷把视为暗恋对象,见沈风与表四少爷交好,丫鬟们一拥而上,把他围在中间,问这问那。
她们也不顾忌表四少爷,在几个表少爷里,表四少爷是脾气最好的,虽然色了点,但其实是最容易相处,所以平时丫鬟们和表四少爷比较亲近。
一个丫鬟说道:“沈风,听闻你有些才学,那你会吟诗吗,念几句让我们听听。”
表四少爷感觉有趣,豪气说道:“念得好,少爷重重有赏。”
一听有赏赐,精神大振起来,脑筋急转想了想,猛地拍手道:“有了!”
丫鬟们欢声催道:“快说快说!”
“既然你们这么热情的求学,我就念一首打油诗给你们听听。”沈风淫淫一笑,把手中折扇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缓缓说道:“
离地三尺一条河,
一年四季水常流。
不见牛羊来吃草,
只见和尚来洗头。”
吟罢,丫鬟们和表四少爷都陷入了思索。
表四少爷这个色胚,反而是最先领悟,眼中淫光大亮,惊叫道:“绝!绝了,妙哉妙哉,本诗看似毫无韵味,细细品味才能了然其中玄机,非常巧妙的用了自然景观,以自然景观衬托生理现象,含蓄而又简单;出色的运用牛羊和尚等借喻手段,生动形象的刻画了天道伦常,以物喻理,全诗咋看之下只是普通的人物写生,实则乃是天道轮回之大事,当真是绝作,沈风,有此一作,叫我以后再也不敢小瞧你,可能你的文学素养快要赶上我了。”
这个表四少爷品论起来,条条是道,什么衬托,什么借喻,沈风随口说出的黄诗,被他吹得神乎其技,可见表四少爷并非十足草包。
沈风急忙谦虚道:“哪里,哪里,要赶上少爷,我还需十年二十年”
其他那些丫鬟单纯得很,听不出这首淫诗,疑问道:“表少爷,有你说得那么好么,为何我们听不出来。”
表四少爷的贼笑一声眯了眯眼睛,正欲回答,却看表姐不知何时已站在丫鬟们身后,脸色顿时被吓白,唯唯诺诺道:“表姐,你怎么来了。”
林可岚板着脸,教训他道:“好文,你不好好念书,只顾玩乐,将来怎么出人头地,四伯让我好好教导你,你看看你,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叫我如何向四伯交代。”
表四少爷一听表姐没完没了教训起来,有些害怕,狡辩道:“方才沈风正教我作诗,并不是表姐你说的玩乐。”
林可岚狐疑道:“是吗——”找了其中一个丫鬟问道:“方才你们真在作诗。”
那名丫鬟急忙点点头说道:“是的,小姐。”
林可岚还是不信,问道:“作的是什么诗,你念来听听。”
坏了!沈风暗叫糟糕,表四少爷,你可害死了我,什么都说,你这猪脑袋,沈风冷汗连连,有种拔腿跑的冲动。
“那首打油诗倒是挺顺口,我恰好念得出来。”丫鬟把方才沈风的诗原封不动地念给了自家小姐听。
林可岚听后,眉头皱了起来,细细念道,粉脸才渐渐嫣红,时而愤怒时而羞红,双目怒视沈风。
表四少爷一看情况不对,马上把沈风出卖了,急忙说道:“方才皆是沈风教我们作诗,我只是侧耳听,表姐,我继续去读论语了。”说完,拔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丫鬟们也看到小姐脸色变化,也跟着表四少爷一哄而散。
(今天三更九千多字,求盖章,盖章上榜冲榜单,请大家支持我)
第76章 :小姐的忠告
别院中,仅剩林可岚与沈风,两人小眼瞪大眼,一时间有些沉默。
沈风见她脸上敷着一层寒霜,试探性说道:“小姐,那我也先走了。”
林可岚哪能让他跑了,咬牙叱道:“你站住,以后若再让我听到你教表四少爷那些不堪入眼的诗词,我便——扣你一个月月俸,表四少爷性情单纯,若是教坏了他,我第一个不饶过你。”
表四少爷要是性情单纯,那老子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那表弟不知比我淫多少倍,沈风在心里恨恨想到,嘴上却说:“清楚明白”
林可岚蓦然一愣,怎么今天变乖了,这么听话,一时间反而她想的那些教训他的话说不出口,叹了口气说道:“后日便是清明,你若是想去祭拜祖先,今日便可回乡。”
已经快清明节了,一晃时间过得真快,来杭州城已将近一个月多,不知唐大小姐还会不会如往常一样大早上来叫他起床,纪婳瑶是否还会在深夜出现在他的床头。
林小姐见他神情痴呆,以为他思念家中亲人,语气敛去些冷淡说道:“你若思念亲人,即日便可回乡,过些日子再回来也无妨。”
沈风见她难得露出一丝柔情,摇了摇头笑道:“我没有亲人,清明节我就跟着小姐,想必那日府中家丁丫鬟多数返乡,我也闲着无事,给夫人小姐帮帮忙也好。”
原来你已失去双亲,这事从未听婉词说过,见他面色平静,林可岚反而替他心里难过,难得对他展颜一笑道:“那便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不给银两。”
这妞笑起来不是一般美,她笑起来嘴角还有一道浅浅梨涡,露出一排皓齿,端是一个风情少女,沈风痴呆的盯着她说道:“小姐,你笑起来多好看,平日里怎么板着一张脸。”
林可岚听他是在夸赞自己,有点小小的羞涩,忍不住冷哼道:“要不是遇到你,我笑得更多。”
沈风没有自觉的笑道:“我还是小姐心情的晴雨表,未来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你对我态度不好,不利于我们的合作,有首歌唱得好,相亲相爱是一家人——”
林可岚粉脸荡起嫣红,啐了一口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不要胡说”
沈风讪讪然道:“口误,口误,小姐不是和我一家人,小姐和我是两家人”
这人说话怎么时而精灵,时而白痴,疯疯癫癫的,叫人头疼,林可岚整了整心思,肃声说道:“你可放心,我对你的成见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我已把合作的事情告知母亲,母亲亦对你的计划感兴趣,若是到了升州,见到了那棉花,我必会慎重考虑。”
夫人也有兴趣,那就好办了,沈风见林可岚还站着,疑道:“岚小姐,你找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林可岚暗想,怎么一来反而把事情忘了,每回见了他,心绪总不能像往常平静,我这是怎么了,林可岚把无名火出在沈风的身上,嗔恼道:“都怪你,让我忘了正经事,我是来告诉你,这些日子你可要小心些。”
沈风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小心?”
林可岚恼了他一眼道:“你可还记得那个聂捕头”
“你不说他,我倒还忘了这个人”沈风呵呵笑道,两人有着一段仇怨,聂捕头躺在床上可是时时刻刻惦记着沈风,可他却是揍完了人还把人忘了。
这人长着个什么脑袋,当初让他去当护院,只不过一时意气用事,不曾想到他会把聂捕头打得不能下床,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以后不知还会闹出什么事儿,也不知把带进林家是福是祸,林可岚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今天来林家内找尚总管,你和他们有段过节,自己小心点吧”
这两个小人迟早要报复,不过现在让他早知道也好有个防范,沈风挑眉说道:“多谢岚小姐关心。”
“谁会关心你,要不是——”林可岚本来想说,这事起因在于她,可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转而哼声道:“要是你被打伤了,我不是要付一些银两”
这嘴硬的女人,沈风自然不会去戳破她的谎言,问道:“岚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去升州”
林可岚回道:“清明过后,你莫要以为你这书童是挂名的,表四少爷本就在升州,只是清明前夕才回来杭州,等清明过后亦要随着我们回升州城,到时你可要好好伴他读书”
沈风心里好笑,表四少爷本就不适宜读书,但不代表不读书就是废材,硬逼着他去读书也只是浪费时间,假意说道:“一定,一定”
“这些天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林家内”林可岚嘱咐一句,便曳起身姿离开了。
“让我宅着,我可先闲不住,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想到聂捕头和尚总管要对付自己,沈风直接找上表四少爷,本来还想去一趟柳婉词家,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要紧。
书房内,表四少爷已经趴在书桌上打着盹儿,沈风叩响房门,表四少爷立即腾直身子装模作样吟颂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眼睛却悄悄瞥向沈风,待看清来人是沈风,而不是表姐时,表四少爷抛下书本,询问道:“表姐是让你来陪我读书的吗”
沈风呵呵笑道:“表四少爷误会了,是我有事找你”
表四少爷吁了一口气,还以为沈风是派来监督的,只要不让他读书,什么都好说,于是问道:“你有什么事找我”
“四少爷你博学多才,我在这方面需要仰仗你,所以我想问你有没有认识得了性病的青`楼女子”沈风问道。
“何为性病”表四少爷不学无术,哪里知道性病这回事,只管嫖,不管病,属于那种要爽不要命的。
“就是花柳”沈风举例说道,古代说的花柳,是性病的总称,暗指寻花问柳得来的病症,古代性病不同于现代,比如梅du是13世纪传入中国的,广泛被人所知是ya片战争以后,广东女子接待洋鬼子传播开的,而艾滋病是80年代才有的。
“我倒认识一个,姿色倒是不错”表四少爷说道。
“不严重吧?”沈风询问道,他只是想教训一下尚总管和聂捕头,可不想搞出人命,只要让他们俩一两年内不再有房事就行。
“不严重,和正常人看不出有何不同”表四少爷摇了摇头说道。
汗,这你也知道,表四少爷对这方面的求知欲望如果能转移到书本上,肯定是个高材生,沈风说道:“那能不能请少爷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表四少爷惊道:“沈风你该不会是要!”
我日,真服了你了,沈风连忙摆手说道:“少爷误会了,我另有其他事”
“那成,今晚我便给你引荐一下”表四少爷嘿嘿淫笑道
“那就有劳少爷了”沈风坏笑道,设计把尚总管弄出林家,等扳倒杭州知府,也就能顺便收拾掉聂捕头。
(周末爆更,求一切支持冲榜!!!我要~~~)
第77章 :先下手为强
当天夜里沈风便找来了患病的青楼小倌,又在尚总管的饭菜里下了药性强烈的春`药,等到药性发作时,沈风再把那小倌推入尚总管房中,尚总管哪里还能把持得住,如同一只发了情的野兽,把那小倌儿折腾得不轻,直到最后,尚总管也虚脱昏睡过去,而沈风足足在外面喂了一晚上蚊子。
天亮时,沈风与小倌儿早已串通好,让她去林家账房内取银子,编说是尚总管嫖完娼后不省人事,只好自己来账房取银两。林家账房可是归林小姐管着,林小姐上面是夫人,这样等于间接让她们母女两人知道尚总管在林家内召妓。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林可岚母女两人带着一拨人来到尚总管的房门前,那个小倌儿也紧随其后,还气愤愤说道:“你们可以进去问问他,便是里面的人昨夜唤我进来陪他,把我折腾得不轻,自己倒是睡着了,可银两却一个子没给。”
“我瞧瞧你们这里也是大户人家,不会赖我们这些苦命女子的账,我们外出价钱不贵也不便宜,十两银子整,你们快点问问里面那人,免得说我讹你们。”小倌换了一股泼辣劲儿说话,这些话完全是和沈风事先对好台词的,沈风允若她,事前先给十两,事成之后再给她二十两,有钱驱使她,自然要办得妥当,自从得了那病之后,就没有客人光顾她,没想到这次捞了点私活,有了这些钱就可以回乡好好生活。
林可岚与夫人的脸色难看至极,家中竟发生这种丑事,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林家也算杭州城内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如今竟让一个风尘女子上门要债,夫人耐住心里的气愤淡淡说道:“你先稍等会”
接着又吩咐底下的人道:“你们进去把尚总管叫出来”这次夫人真的是动了肝火,想她一生恪守妇道,甚是看重礼仪,如今底下的人竟有如此有辱门风的行为,叫她如何不愤。
过了半响,一脸倦意的尚总管才里间走了出来,只见他步履蹒跚,脸色苍白,极像个行将就木的八旬老人,他走出屋子见到屋外的站着不少人,眼见大多数是林家内的丫鬟家丁管事,人群中的夫人和林小姐尤为显眼,尚总管行了一礼说道:“不知夫人找老奴有何事”
夫人见尚总管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便知小倌儿说的此事已然十有八`九是真,压不住愤然指着小倌儿说道:“你可认得她”
尚总管端详了小倌儿一会儿,见她衣着鲜艳,脸上带着些媚态,那摸样与昨夜里梦中女人极为相似,只是昨夜里不知为何,身体极为亢奋,但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尚总管摇了摇头说道:“回夫人的话,老奴不认识这位女子”
那小倌儿一时气急败坏,那股泼辣劲儿又犟上来,指着尚总管的鼻子臭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如此说来,昨夜我岂不是白白伺候你了,莫要以为我们青楼女子好欺负,想上完老娘不认账,信不信我天天来你们这里闹”
尚总管大惊失色,急急看了夫人一眼,辩解道:“你不要污蔑我,我何时让你伺候我”
小倌儿轻蔑笑道:“那我是张着翅膀飞到你们这儿来地,要不是昨夜你带我回来,我能站在这儿,像你这样的客人,我见得多了,想玩又想不认账”
尚总管被逼急了,脑袋也清醒许多,急忙说道:“一定是另有其人,夫人,老奴这些年一直为林家尽心尽力,已经把林家当成自己的家,也对不会做出此等有辱家门之事”
你倒是真把林家当成自己家了,否则怎么敢把外边的女子带进林家内,自从老爷过世之后,他仗着资辈高,在林家内也是为所欲为,只是念在他伺候老爷多年的情分上,才没有惩治于他,如今看来是有这个必要了,夫人冷冷一哼,对他的话不予理会。
小倌儿不屑说道:“早知你会这样说,对付你这样的客人,我早防着,我在你床上留了一件我的肚兜,肚兜上还有我的名字”
尚总管闻言,脸色大慌,方才起来他没有仔细留意过,如果真如她所说,那可就糟糕了。
夫人见他神情猛变,便遣一个丫鬟尚总管的屋里找寻那条肚兜,而此时尚总管已经是冷汗连连,心中暗想,这绝对是阴谋,前天夜里他早已去过一次青楼,折腾了一整夜,昨夜哪里再寻欢,他已不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能连夜奋战。
很快地,丫鬟走了出来,只见她脸色有些泛红,悄悄在夫人耳边说了几句,夫人闻言,脸上顿时转冷,斥责道:“尚绍,你怎可做出这种事!”
尚总管吓得直哆嗦,老泪纵横说道:“夫人啊,老奴冤枉啊,我根本不认识的这女子”
“人证物证俱在,你再狡辩又有何用处”夫人冷冷说道,眼眸有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拂袖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人群中后方出现一个声音说道:“夫人,你就饶了尚总管这一次吧,尚总管一直没有妻子,正逢天干物燥一时间把持不住,也是情理之事”
尚总管大骂那个嘴贱的人,你这是在为我求情吗,分明是在给我使绊子。
听到这么说,人人都觉得尚总管是因为太久没有行房事,而一时冲动把青楼女子叫来,夫人叹息一声道:“尚总管,你也老了,等会去账房取些银两,便当是你在林家多年的养老钱,还有你,也去账房取了银子便离开”说罢,夫人转身而去。
“夫人,夫人——冤枉啊”尚总管在后面大喊道,但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他。
刚刚那个声音自然是沈风,沈风见诡计成功,偷偷笑了笑,抬起脚正要离开时,却见林可岚已经站在自己身前,目光盯着自己,沈风不慌不忙道:“岚小姐,你干嘛色眯眯的看着我。”
林可岚哼地一声说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沈风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岚小姐你说的话,我不太听明白”昨日林可岚刚提醒沈风,今日尚总管便遭了秧,她当然会怀疑沈风在暗地里作祟。
“我来问你,方才那个女的是不是你花钱雇来的”林可岚开门见山说道。
“岚小姐,你不要诽谤我,我一个清白单身男子,怎么可能会召妓”沈风先是大惊失色,接着是条是理为自己辩解道:“此事我也是刚刚知道,据我所知,尚总管在林家招妓是有前科的,再说了,这花钱雇人可是要钱的,你看我像拿得出银子的人吗,这个月的月俸还没下来”
林可岚可不知他卖小报黄书赚了些钱,却也不会笨到相信他的话,但只凭猜测奈何不了他。只能不再追究。
沈风凑到她跟前谄笑道:“尚总管这一走,林家总管的位置是不是空缺下来了”
林可岚没好气说道:“是空缺下来了,你又打什么主意”
“所谓国不能一日无君,林家不可一日无总管,作为小姐您一名虔诚的部下,作为林家一名优秀员工,在这里,我向您毛遂自荐应聘光荣而弥足轻重的职位——总管”沈风挺直腰杆,充满精气神说道。
“你来林家不到一个月,先后当了护院和书童,如今又想当总管,再过阵子,是不是林家主人也让你当当,老老实实给我当你的书童,其他想都别想!”林可岚恼道,这人一天不上蹿下跳便消停不下来,天马行空的想法是层出不穷,他不嫌累,自己都嫌累。
“一马配二鞍,一身兼两职,我表示没问题”沈风拍拍胸脯豪气说道。
“兼你的头,老实当你的书童,其他的别想”林可岚气恼地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奸我的头,小姐你这想法真邪恶,沈风脑中浮现林大小姐光着身子坐在他的头上,强行让他——想到此,脸上淫光乍泄,心里甚是痒痒,林可岚见到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吓人,不敢再多留片盏,撩起长裙卷起香风离去。
尚总管当天离开时,没有人来为他送行,可见他在林家内的劣迹,一些家丁丫鬟还大肆庆祝,尚总管的离去倒为林家增添了一点活力,林家风平浪静过了几天,家丁丫鬟返乡的也是越来越多,平日里热闹的林家也变得安静起来,人声不过蝉鸣。
(第二更如期而至,今天有人投票盖章吗,拜求冲榜)
第78章 :清明
清明节,又称扫坟节、鬼节、冥节,与七月十五中元节及十月十五下元节合称三冥节,都与祭祀鬼神有关。
同时清明节又叫踏青节,按阳历来说,它是在每年的四月五日至六日之间,正是阳`光明媚草木吐绿的时节,也正是古代人们踏青的好时候,所以古人有清明踏青,并开展一系列体育活动的习俗。
清明节当日,不少杭州本土居民从外乡远道赶来,而城门口的守城官兵加派了几人,来管制城内治安,酒馆内百姓们聊着闲家杂话,纸马店内生意红火,童孩们最是可以衬托出节日的气氛,不是捂着耳朵点炮竹,就是成群结对玩游戏。
到了午后,大家都用过膳后,才结伴出行去祭祖,林家家大业大,来祭祖的人也是较多,走在路上也可以体现林家今时今日的风光,不过内部大体分为两拨人,一拨人以夫人和四执事为首,四执事也就是林小姐的四叔父,在林小姐父亲生前,关系就比较好,表四少爷就是他的嫡子,而另外一拨人是以林家二执事和三执事为首,此二人也就是林小姐的二叔父和三叔父,自从林小姐掌管林家之后,就与之关系逐渐冷漠,他们各所出两儿两女,暗地里也嫉妒着林小姐。
沈风见他们虽是一起去祭祖,却如同貌合神离,好似不认识对方似的,相比林小姐这边的沉静,另一边人显得热闹许多,大多数是如何吹嘘自己,眼神却是示威性的瞟向林小姐这边。
忽然一位艳丽的女子,走到林小姐旁,她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子,男子在后面给她扇风去热,沈风认得那对男女,她们是二执事的大女儿林雅瑜以及他的入赘夫婿无论身材样貌皆不如林可岚,她凑近前轻笑道:“姐姐怎么自个挑着这些,噢,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了姐姐还未嫁人。”
虽然她脸带微笑,但话里却是赤`裸裸讽刺着林可岚,林可岚自然不屑与她斗嘴皮子话,只是淡淡说道:“多谢二妹关心”
林雅瑜却不依不饶,作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道:“我劝姐姐还是早些嫁人,才能早日享清福,身边有个人照顾着,体贴着,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才是我们做女人该有的样子”
林可岚依旧保持古井不波的心境,对她的挑唆和讽刺如同未听见,平静说道:“二妹过得好便好,我一个人过得亦是安好”
林雅瑜见她丝毫不受自己挑衅,看向她身后肩挑着锄头的沈风,讥笑道:“哟,姐姐就是气派,清明上坟还带着个下人,这个下人是不是忘了自己祖宗,冥节却不去祭拜祖宗。”
跟沈风斗嘴皮子,那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沈风笑道:“你也不差,上坟带着丈夫,你丈夫不要祖宗,却在你身后扇风,看起来你倒像是他的祖宗。”沈风嘴里可不会饶人,当初能把林可岚气得不行,现在只气得她快胸中气血翻腾,仿佛被人踩住了痛脚,叫林可岚心里暗暗欢快。
林雅瑜被沈风激怒,一下子便露出她丑恶的嘴脸,颐指气使说道:“你这个下人,还敢顶撞我”
沈风可不吃她一套,不冷不热说:“我是林大小姐花钱雇来的,除了林小姐以及夫人,谁的话我也不会听,我只会顺夫人小姐的意,听夫人小姐的话”
你何时听过我的话!林可岚心里大嗔。
林雅瑜从未见过如此强横的下人,长久以来在下人面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受了顿挫,把矛头对向林可岚,恼说道:“姐姐,你怎雇来这种恶奴,竟敢以下犯上,该他教训一顿再把他赶出去。”
林可岚却说道:“他和我签订过协议,如若我把他赶进去,他把状告到了衙门那去,我们林家不仅要见官折了名声,且要赔偿他不少银两,我看妹妹尽量避开他,便可不受他气”林可岚拿着那纸协议说事,把责难巧妙化解了,要说这公关调解能力,林可岚这个林家主人一下子就体现出来。
沈风对着林可岚赞许地笑了笑,她却是撇过头去,给了沈风一个如丝瀑发的后脑勺。
林雅瑜不知这协议的事吃了亏,更料不到她会维护这下人,瞪了一眼在后面给她扇风的丈夫,对他恼火责难道:“扇扇扇,你便只会扇,见到别人欺负我,也不来帮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面对妻子的苛责,他只是低下去头,他本就没有什么骨气,要不然也不会入赘来林家,他只是贪图林家的钱财,进了林家便可让他不用再奋斗,当初凭着他俊朗的外貌才哄得林家二小姐芳心,除了样貌,他再无其他可让人倾目的才能,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小白脸。
林家二小姐走后,又来了个林家三执事和他的大儿子,三执事走向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嫂子,最近林家生意较之前几年有些不如”
夫人看着眼前的三舅子,知道他和二舅子是一个鼻孔出气,但即使知道他们暗地对付她们这对孤儿寡母,对待两个小舅还是款款有礼道:“今年染布坊里出了些状况,不少布料都褪色,使得生意受了影响”
三执事略作难色说道:“我亦有所耳闻,只是既然发生了,我们应该从自我身上反省反省,如若可岚她挑不起这个担子,那可要重新掂量一下,虽然可岚是我的侄女,我也十分疼爱她,但她现在掌管的是林家上上下下几百口的生计,我作为林家人,不得不为林家考虑一个周到。”
生意有好有坏,这是正常状况,偏偏被他拿来说事,而且林家作坊内被人作怪,布料有严重褪色,对林家声誉及生意造成极大的损失,这才使得生意不如往前,夫人已猜到是内部人所为,同是林家人,却相互为难,夫人忍着气苦说道:“这件事情,岚儿定会给各位执事一个交代,请三舅宽心”
听她这样说有些心虚,不再追究,转而说道:“我替可岚介绍几门亲事,可岚年纪也不小了,早过了嫁人的年龄,我们这些做长辈,该尽些心才是。”
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就算夫人再想缓和他们的关系,也知他打什么算盘,略略摇头道:“虽说儿女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岚儿她自小独立,我亦只能劝她,不能勉强,三舅既然有心,把你介绍的亲事我先撮个一两门,再与岚儿说说”夫人巧舌如簧,一番话既不得罪他,又拖延了他的说亲。
一行人来到山上,山上草色连碧空,芳草间开满野菊花,朝朝向着天空挥舞,午后艳阳高照,而清晨下了场微雨,在山上不觉燥热,反而是凉爽又温润,全然不用像林家二小姐后面有个人给你扇风去热的程度,只能说她故作优越姿态了,山上早已是人影攒动,儿童提着线圈放着风筝,大人们则是提出锄头把清理墓旁的杂草,时而传来轰鸣的炮仗声,显出山上的热闹气氛。
第79章 :蛊惑夫人
林家二执事三执事似是故意冷落夫人小姐般,竟是与周围人说起客套话来,而夫人小姐则是忙活起来,这边人手不足,男丁只有表四少爷和沈风,表四少爷体弱人虚,挥没几下锄头就腰酸背痛,所以这体力活还要沈风来,表四少爷撒了几扎纸钱就在一片煽风,他擦了擦汗对着沈风说道:“多亏了有你来,不然会把我累死,去年我累得卧床一日不起,哼,其他人也不来帮忙,只会欺负表姐和姑妈”
“表四少爷可要多运动了,读不读书无所谓,身体好才要紧”沈风卷起袖子,漫不经心说道。
沈风随意的一句话却惹来表四少爷一阵感动,表四少爷激动道:“你是除了姑妈和表姐外,第一个关心我的人,沈风,以后有谁欺负你就告诉我。”
沈风配合的嘿嘿笑道:“一定一定,那今后就有劳表少爷关照了”
表四少爷突然凑近沈风身边,脸上带着淫笑低声说道:“等我们到了升州城,那里是我的地盘,到时候少爷带着你去好好享受享受,快活快活”
嘿,你这个色胚除了带我去妓院享受,还想得出别的地方么,只是这窑子已经去过一次,没有第一次的好奇新鲜了,不过表四少爷的一番盛情,即使下半身不激动,上半身也要假装感激,沈风停下锄头,精神一抖道:“多谢表少爷美意”
提起自己的专业领域,表四少爷便闲不下来,接着叹气说道:“秦淮河上各个粉头中姿色最好的要数百花楼的茵儿姑娘,可惜啊,茵儿姑娘如同天上的仙女,高贵而不可及,我亦只能想想便罢”
原来你暗恋她,嘿嘿,说到茵儿可是已经见过几回了,哪里是什么仙女,除了会杀人还会骗人,是个魔女差不多,想到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陪着他,拉拢了他也当在林家有个靠山,沈风忙安抚说道:“表少爷不要灰心,我识得茵儿的一位婢女,有机会可为少爷引荐一回”
“此话当真!”表四少爷精神一振道,脸上的淫光又增加了几分,发狠说道:“若是你替我引荐茵儿,我可有八分把握俘获茵儿姑娘的芳心,说不定当晚便可一亲芳泽”
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只是让你们单纯见面,你就构思着推倒大计,够简单够粗暴,也够猥琐,沈风自然不能苟同这不入流的想法,起码得先陪茵儿在雅间喝茶、在月下聊天、在竹园散步、再到床上推倒。
两个淫`棍一前一后都是想着如何推倒,竟痴痴笑着忘了此地是何处。
林可岚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跟前,叱声说道:“你们两人笑什么”见他们两人一个劲儿傻笑,且脸上神情甚是下流,可猜到肯定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在祖宗面前,亏他们二人还敢想这些东西,叫人如何不气恼。
“刚刚我和表四少爷就一个学术性问题,讨论了很久,也沉思了很久,一下子到了忘我的境界,所谓好读书者不如悦读书者,表四少爷得到我的栽培,读书学识已然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吟诗作对更是张口就来,方才表四少爷偶得一诗,请岚小姐鉴赏一下”
“春城无处不飞花,
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
轻烟散入五侯家。”
“好湿好湿,这诗是方才表少爷即兴而作,我们方才正是在细细品味此诗句”沈风把以前背过的诗句,抓了一首丢给表少爷。
林可岚对表少爷胸中有几点墨水焉能不知,可想而知是这诗是沈风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轻哼了一声,却是递给了表少爷两个梨子,然后去到外边去拔杂草。
原来她是来送梨子的,沈风从表少爷手中抓来一个梨子,咬了几口一股凉爽随着喉咙落入肚中,然后通体清凉,沈风走到林可岚身旁说道:“岚小姐,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你到一旁休息就好”
“哼,你看不起我们女儿家吗,我便让你看看,这种粗活你做得来,我也做得来”林可岚遇上了沈风,就会莫名起倔驴脾气,事事要较上几分劲。
这小妞怎么非要和我过不去,跟我过不去你会有快感么,沈风笑了笑说道:“这里都是树丛杂草,很多虫子在里面,还有的树枝上有刺,你看,这种树枝断了流出来的树汁,人的皮肤粘了又痒又难受,还会红肿,小姐你这样徒手拔,很容易受伤,要是流血了还容易受感染,最起码你戴个套嘛”
流出来、又痒又难受——哎呀,不小心跟她普及了一些两性生理知识,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本来是挺严肃的话,沈风回思淫笑一阵,立刻变味了。
听了沈风这样说,林可岚心里也有点怕那些虫子树汁,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额头上流着些细汗,如同挂着露水的蜜·桃,诱人而性感,忸捏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若是乏累了,便停下来休息”
“你说这个”沈风挥了几下锄头笑道:“我小时候就经常上山耕地,这东西我熟练得很,小姐在一旁为我呐喊助威就好”
哼,不就是弄几下锄头,还要别人为你助威,白了他几眼说道:“你小心些,说话别回头当心闪了腰”
对我抛眉眼,我更有干劲,要是你再跳个脱衣舞,老子分分钟把这座山铲秃了,沈风笑了笑说道:“岚小姐你说的是一失足成了瘸子,一回头又闪了腰,我有那么不经累吗,如果林家组织一个长跑赛,我稳拿个第一名”
林可岚没好气说道:“要是吹牛大赛,谁都不及你”
靠,不信我,沈风似是与她较上劲下了狠力,一下比一下快,让林可岚心中暗他像个小孩子,没一会儿,沈风就把这儿修葺得干干净净,也累得气喘吁吁,林可岚已经去放置一些祭品,不在他身边,反而是夫人微微笑走上前道:“沈风这趟辛苦你了,晚上我弄些好吃的,你也一起来。”
虽是累了些,沈风还是自夸道:“夫人我这书童当得还可以吧,文能教导少爷悉心读书,武能手执锄头铲平杂草,放眼整个杭州城,我与岚小姐简直称得上人中龙凤”
夫人呵呵笑道:“你倒把自己夸上了,你若好好辅助岚儿,将来我必不会亏待你”
怎么听着像刘备在白帝城托孤啊,沈风可保不定在林家待不久,他自由惯了,要是哪一天被林家束缚住,岂不难受,于是笑了笑说道:“夫人有你在一旁指导小姐,林家便可一切安好。”
“听你话的意思,可是有朝一日会离开林家?”夫人想到之前签订的协议,一下子便释然了,微笑道:“你若要离开,我也不会强留,男儿志在四方,是该出去闯一闯”夫人之前所想,岚儿迟早会嫁到别人家去,如果有沈风跟着,至少不会让别人欺负,但沈风心高气傲,自然不愿一直陪在女人身边。
“我离开了,夫人还在小姐身边,难道夫人想改嫁别户人家?”沈风呵呵笑道。
夫人怒叱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曾想过改嫁,贞洁对女子如同生命,岂容你胡言乱语”
“什么贞洁不贞洁,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的丈夫也一定希望你过得幸福,而不是孤独终老,假如以后小姐嫁人了,那夫人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岂不是更加孤独,夫人应该多为自己想想才是”沈风反而劝说道。
何曾有人在她面前劝她改嫁过,反而人人都称道她守着贞洁,反而沈风对她这种贞洁嗅之以鼻,叫她如何能恼怒,指着沈风说道:“你——你别再说,以后莫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说罢拂袖而去,心说,本想多劝他多帮帮岚儿,却被他劝说改嫁,真是气恼人,难怪岚儿说不想与他说话。
(四更字数一万多,待会还有一更,求鲜花,求贵宾票,求盖章,还没注册的读者在网站注册一个账户,方便以后看书)
第80章 :洞悉原委
这时柳父柳宗礼匆匆找上这里,竟是沿着山路跑了过来才寻到了这里,不由分说拉着沈风低声道:“沈风,你快随我过来,你的机会来了”
沈风一时不解问道:“什么机会。”
“知府小妾也在这山头上,此时她孤身一人,你说这不是机会么,我也是方才看到,便跑来找你。”柳宗礼缓过气来说道,他来得急,也没有顾上和林夫人和林小姐打招呼,就拉着沈风说话,歇下一口气后,才和夫人小姐简单寒暄几句。
知府小妾?已经好些天没有遇到她了,沈风一想也是,难得此时知府小妾落单,是个接近她的好机会,而且这次任务可是有天大的好处,成功了可以争得一块地,前世里许多大集团敲破了脑袋竞标地皮,可不就为了牟利吗,有了土地多的是赚钱点子,想到此,沈风急扔下了锄头和夫人几人招呼一声,便和柳宗礼离开了。
很快在,在一处山头上找到人,见她独自一人萧立在一个坟头前,沈风假装路过经过她身边,而此时知府小妾还在微微哭泣,毫不知晓来了个人。
沈风故意说道:“知府夫人,怎么是你,这么巧,你今天也在这里拜祭,咦,你怎么哭了”
“原来是公子”知府小妾抬起头,然后抹了抹眼泪说道:“让你见笑了”
沈风掏出上次林小姐留下的丝巾递给她,知府小妾微微一愣,轻声说道:“多谢”道了一声谢,然后接过递过来的丝巾把泪水拭去。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人之常情,不必介怀”沈风收回丝巾放入怀里,然后叹了口气道,在知府小妾面前,沈风装得像一个文学分子,除了本身气质外,这文人谈吐举止都被他模仿得惟妙惟肖。
“多谢公子,公子也来山上祭祖么”知府小妾问道。
“不是,我随我们家林小姐而来,适才经过此处恰好看到你,没打扰到你吧”沈风尽量装得彬彬有礼,才符合她的胃口。
“公子多虑了”知府小妾礼道,身体却稍稍挪移,恰好隔在沈风和墓碑中间,挡住他的视线,之所以这样掩饰,是因为忌讳让人看到她在祭拜的人,怕别人说她水性杨花,对丈夫不忠,但其中辛酸更与何人说。
沈风心里一笑,他不用看也知道墓碑所刻名字是他的前夫,方才在路上柳父早已将她的大概情况和沈风说了一遍,原来她名叫韩雨薇,自小出落得亭亭玉立,长得后更是愈发美艳动人,一双桃花眼仿佛会摄人心魄,又仿佛时刻在勾`引人,后来嫁给了同村中的秀才李氏,在古代秀才地位不低,能嫁给一个秀才,也不算下嫁了,两人郎才女貌,恩爱如漆,本来是人人羡慕的一对伴侣,可婚后不到一年,李氏却离奇身亡,韩雨薇的婆婆严氏更是怪她是狐狸精才克死了自己的儿子,日后对她渐渐冷漠,甚至有时不是打就是骂,把丧子之痛转移到她的身上。
她同情婆婆严氏心情,便生生忍受下来,任打任骂还是把婆婆照顾得很是周到,但之后不久便突然改嫁了,改嫁的对象就是如今的杭州知府大人,包括严氏在内的人,纷纷怒骂她水性杨花,不守贞洁,这事过了一阵子才渐渐压了下来。
连这次算上一共两次见她,不似嫁入官宦家的快乐摸样,反而似乎在寻找一丝慰藉,就从上次从书院遇见她,从她喜欢诗词歌赋来看,应是受他亡夫影响,当然这样的解释有点太牵强,但这一次清明节来拜祭亡夫,分明她心里还怀念着亡夫,对丈夫如此情深的人,竟然会改嫁,着实让人想不通。
沈风觉得这事有蹊跷,第一李氏为何离奇身亡,第二韩雨薇为何改嫁知府大人,这两件事情有没有联系,又是跟谁有联系,这还是未知数,所以沈风需要从她口中套出一点话来。
“方才我见你在坟前伫立许久,想必坟里躺着的人是夫人的至亲至爱,才让夫人如此眷念”沈风开口说道,见到她有些惊慌,摆了摆手说道:“夫人不必觉得不自在,恰恰相反,我认为夫人是重情之人”
韩雨薇叹息一声,脸上写尽无奈。
此时,忽而一个鬓发苍白的老婆婆挑着扁担走了上来,扁担两头挂着一些祭品,她走近一看,见到知府小妾站在坟前,惊道:“是你!”
韩雨薇也是一惊,她故意迟来一个时辰,没想到还是碰到了曾经的婆婆,惊道:“娘——”她还是叫她娘,叫成了习惯了,尽管了改嫁了,还是没改变,可说明她心底还是当是她是娘”
婆婆李氏把祭品一扔,拿着扁担就往韩雨薇身上打,怒道:“你还能有脸来,你给我滚,滚——”本来是花甲之年的老婆婆,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抡起扁担打在韩雨薇身上,竟也打出啪地一声,可想而知这下打得不轻。
韩雨薇见到曾经的婆婆,心底的委屈一股地上来,又受了婆婆一记痛打,眼里缀着泪花道:“娘——我只是拜祭一下相公!”
“别叫我娘!你如今可不是我李家的媳妇,你还知不知羞!”婆婆李氏握着扁担撑在地上,又是气,又是累,怒指着韩雨薇说道:“亏你还有脸叫我儿子相公,害死了我儿子不说,你还不守妇道,就当我李家不曾有过媳妇”
“我,我,我——”韩雨薇一连说了三个我,却不知从何说道,只能把无尽的悲凉往肚子里面咽,而眼中的泪花却如脱了线般,一滴接着一滴,一串接着一串。
“快点滚!”婆婆李氏又拿起扁担,作势要打,到底是曾经的媳妇,也不再忍心再痛打,怒颜厉色说道:“走,从今往后,勿要再来我儿的坟头”
沈风在一旁清楚看出知府的小妾韩雨薇有她的无奈,不忍她在受婆婆的冷漠,便呼唤道:“知府夫人,你还是快走吧”
韩雨薇心知再呆下去亦是无法得到婆婆的谅解,恋恋不舍地看了丈夫坟头一眼,才转身离去,沈风见她此时情绪低落,可能从她口中套出一些话来,也跟在她后头。
沈风随韩雨薇来到一处寂静的山头上,韩雨薇来到这里,先是哭泣了一会儿,然后一个人默默无语看着天际发呆,韩雨薇忽然又往前上了几步,沈风以为她伤心至极要跳崖了,急声道:“不要跳!”
韩雨薇回头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道:“沈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要跳下去。”似是想到什么,心底暗自叹息道,如果可以跳下去,死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吓我一跳,我以为知府夫人一时想不开”沈风淡笑道。
听到沈风称呼自己为知府夫人,韩雨薇脸上有些不自然,似是很是排斥这个称呼,幽幽说道:“想不开能如何,想开又能如何,人的一生,不是所想便能所得,只道天命弄人。”
“夫人的话过于悲观了些,不去争取怎知得不到”沈风话锋一转说道:“我看夫人像是有些难言之隐,才使得夫人今时声泪俱下”
沈风接着说道:“刚刚你婆婆这样说你,但我知道实情肯定不是如你婆婆所说,别人不信夫人你,全世界不信夫人你,但我沈风绝对相信夫人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人,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今生挚爱是你的丈夫,女人的话骗得了人,女人的泪骗不了人,夫人为何改嫁,想必其中另有原由”
韩雨薇自从改嫁后,受到的皆是别人的冷嘲热讽,所有人都误解她,嘲讽她,让她觉得在世上是孤独的,是寂寞的,每日里她只能思念自己的亡夫来慰藉自己的灵魂,试问一个活人要靠思念一个死人度日,那真的叫一个行尸走肉。
韩雨薇听闻沈风一番话,芳心急颤,一股暖流腾上心头,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人说士为知己者死,韩雨薇今时终得一理解自己的人,满眼尽是泪水,泣声道:“多谢公子,谢谢公子,雨薇这些年好辛苦——”
一句雨薇这些年好辛苦,仿佛让她卸走了所有心力,躲在草地上,掩面而泣,沈风从怀中搜了搜,他怀中有肚兜、丝帕、折扇、丝巾、照片,都是和认识的女孩子有关,不是偷来的,就是骗来的,摸了摸才找到柳婉词送丝帕,递给了韩雨薇。
韩雨薇接过丝帕,擦了擦泪水,才轻声说道:“谢谢公子”
沈风收回丝帕,也学她坐在草地上,叹道:“我知道韩姑娘有着苦衷,却不知道有什么苦衷,如果姑娘相信我的话,不妨和我说说,我也好给你担担忧,如果姑娘不想说,我还是当你是好友,只是姑娘便失去了一个挣脱水火的机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韩雨薇摇摇头说道:“我信公子,便如公子信我,在书院初遇公子你时,我已看出你一个好人,公子不同于那些自誉为谦谦君子的人,公子洒脱自然,率性而为,叫人感受得真真切切,当日在书院你为我们女儿家出言鸣不平,那份敢与世间伦理为敌,可谓罕世绝今,如此气节,自然不会加害于我。”
汗,当初说什么,我现在都忘记了,只是一段心到口上的演讲,没想到竟被她记到现在,还被她夸得快成圣人了,看来以后要多演讲,光动动头嘴巴就能让人崇拜。
韩雨薇继续道:“只是我怕——”
沈风一听有戏,催促道:“只是什么”
韩雨薇叹道:“只是我怕公子被连累”
不就是和知府作对吗,我只是代言人,真正站在台面上干的是柳叔,沈风淡淡笑道:“这个韩姑娘大可放心,你还是跟我说说的事情的原由”
韩雨薇点了点头。
沈风突然一拍大腿,一惊一乍道:“对了!”
韩雨薇被他吓了一跳,问道:“公子什么事”
沈风两只手掌虚握合在一起,形似一个孩子,吞吞吐吐说道:“这个——那个——该怎么说好,你和那个知府大人有没有——这个”沈风又是给她使了几个眼色,又是手比划着。
韩雨薇俏脸大羞,急忙垂下头去,细如蚊声道:“我和他还未有过房事。”他所指的人自然是知府大人。
沈风瞬间睁大眼睛!
我晕,我只是想问你和他有没有生过孩子,刚刚比划得有那么猥琐吗,让你想到房事,可见你的手语肯定没有过关,不过既然连房事也没有,就不可能有孩子了,有了孩子再让她去报复知府大人,就有些为难她了。
不过她嫁了一年,竟未曾有过房事,真是奇了,而且和前夫也没有孩子,也有点奇怪。
见他沈风神色讶异,韩雨薇耐着羞意说道:“自从相公病故之后,我便与娘相依为命,我在家织布养蚕还能勉强维持些日子,我本想这辈子就这样过去,可那王世威从我家相公过世之后便常常借故来我家中,并表明对我一片痴心——”
听了她的讲述,沈风才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原来那个王世威对她有企图,三番两次劝她改嫁,奈何韩雨薇是铁了心对先夫守寡,王示威便利用手中权利威胁韩雨薇,如果不从了他,他将以她婆婆扰纪罪杖责收监,她婆婆曾在他儿子乡试时贿赂过主考官,这个主考官,还是王世威亲自给她先夫引荐的,韩雨薇一片孝心不忍婆婆受此灾难,但又不能将此事告知婆婆,否则婆婆必然宁愿一死,百般思榷下,她只好答应了王世威,但有一条件,就是她要为先夫守节一年,也就是这一年她与王世威分房而睡,王世威见已是到嘴的肉,也不好再逼迫,韩雨薇最终受了千人所指,忍辱嫁给了王世威,于是才有了今天韩雨薇在坟前痛哭。
沈风听得暗自叹了一声,又添油加醋问道:“韩姑娘,请问你丈夫过世之前认识王世威吗?”
韩雨薇点点头道:“认识地,”又不禁问道:“公子你是说,我丈夫的死与王世威有关”
“这个我也不太肯定,只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丈夫之前并无病疾,只是有些体弱,突然间病故了,这其中大有奇异之处,仵作说你丈夫是猝死,你能和详细说说吗”
“我先夫——”说起已故丈夫,韩雨薇目光有些躲闪,言辞闪烁道:“先夫——当晚与我有过房事,清晨起来,我便发现先夫他——”说到那一日,韩雨薇又凄然泪下:“以前婆婆数次责怪我无所出,先夫死后更是怪我克死,我——呜呜——”
不是吧,性猝死?性猝死也是要有原因的,沈风劝解道:“韩姑娘你先别哭,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晚你丈夫有没有不同于往常”
韩雨薇收起了泪,也许心情悲伤,也忘记了娇羞,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道:“我——我记得先夫当夜有些反常——动作有些粗鲁,不像从前般文弱”
沈风在思索中,没有注意她几次奇怪的神情,又问道:“有没有喝酒?”
韩雨薇略一回想一下,断然摇了摇头。
没有喝酒还兴奋,那极有可能是嗑`药,沈风又问道:“韩姑娘,你们房事频繁吗?”沈风完全进入思考之中,想什么问什么,不是存心动歪脑筋。
韩雨薇脸红了红,见他神色正经,但又不敢与他直视,眼帘低垂道:“一年下来,次数扳指可数,我与先夫相敬如宾,那个——很普通。”韩雨薇有点理解沈风为什么这么问,所以解释得彻底些。
“韩姑娘,你丈夫的死有些蹊跷,还需重新查看,现在我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沈风正色说道,见韩雨薇凝重地点点头,沈风又继续道:“王世威有本账簿,里面有他的罪证,如果你可以帮我拿到这本账簿,我们就可以扳倒他,也等于帮你脱离苦海,韩姑娘你想清楚了,愿意你就点头,不愿意,就当我们今天没有说过话,至于你相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我只可以告诉你,我上面有人,我也只是受人所托”
韩雨薇赶紧点了点头,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敢于一试,沈风见她如此坚定,也放下心来,郑重说道:“那接下去一段时间内,你尽量在知府宅内找到账簿所在,还有,我们时刻保持联系,每日午后我们就在书院碰面,书院人多,你也经常去,也好掩人耳目”
韩雨薇顺从点头道:“一切听从公子的。”
两人又商量一会,才分别离开,沈风回来时,林可岚她们刚好忙完,沈风正好与岚小姐她们一道回去。
(第五更,四千六,算是大章节,这周我的推荐也结束了,但更新不会因此少,我给力了,书友们能不能也鼓励一下~~~ps:千万别以为沈风只有智力无敌,到了后期经过一个奇遇后,还是一个绝世名将,神力无敌!无敌的智商加上无敌的神力等于不世出奇才)
第81章 :妇女之宝
以后几天,沈风和韩雨薇约定在书院见面,每次见面就是向沈风汇报,她在知府宅内寻了两三日,只剩下王世威的卧室没有找过,其他并无发现沈风所说的账簿,她心里也是暗自着急,因为再过几日,就是即将到来的一年之约。
那账簿很有可能就在王世威的卧室内,以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要藏一件极为重要的物品,犯罪者一般都会藏在着自己身上,或者身边某处,这样可以时时刻刻看到这件物品的存在,让自己安心。
沈风决定今晚偷偷到知府宅内,和韩雨薇一起去找找,总叫一个女人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也说不过去,而且王世威卧室内白天有他原配在,晚上有王世威夫妻在,韩雨薇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打定主意后,沈风让韩雨薇在四更时分在宅内接应,料王世威万万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身边的人会背叛他。
也不能说是背叛,韩雨薇的心从来没有给过他!
旧上海大佬杜月笙一句话:对你吹拍的人,最可能背叛你。伤你最深的人,一定是你最爱的人。百分之七十的凶杀案发生于熟人之间,生虎犹可近,熟人不可亲。
与韩雨薇分开后,沈风不回林家,而是去了柳家,进入柳家的庭院内,正见到柳婉词提着毛笔在宣纸上书字,沈风悄悄靠近看她写的什么,虽然沈风不懂书法,但见她下笔龙飞凤舞又不失美感,一支笔杆子便如在纸上舞蹈,姿态优美。
柳婉词写的是狂草,她虽是女儿身,写起草书起来,亦是行云流水,一眼便看出来是行家,而柳婉词的草书不同于男子,她的草书中少了狂放却多了些细腻,少了豪情却多了点婉约。
待到柳婉词停笔后,沈风连拍手带赞叹道:“好字好字”
柳婉词方觉沈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眉目间浮出喜意说道:“沈大哥你来了”
“来,让我看看你写的是什么”沈风挨到她跟前,拿起宣纸一看,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我的天啊,又是草书又是古汉字,沈风看了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凭形似硬着头皮念道:“妇——女——之——宝”
“扑哧——”柳婉词听后噗嗤娇笑个不停,心想道,怎地看成是妇女之宝,我看沈大哥便是一个活宝,老惹人家笑。
笑什么,难道我念得不对,沈风满脑子问号。
“沈大哥,书法是用要从右边往左边念”柳婉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是故意逗自己开心,还是真的看不懂,但他会吟诗对对子,若说他看不懂书法,怎么也叫人不相信。
“噢,宝之女妇”沈风这才恍然,按着她的指导从右往左大声念道,就像是小学语文老师在教小学生读书,可他念出时,又发觉不对,一时间傻傻地看着她。
柳婉词又嗔又笑,凤眼白了她一眼道:“是宾至如归,一个邻居开店托写的,沈大哥我就不信你识得”
妇女之宝和宾至如归,倒真的是有几分相像,沈风老脸一红,这回可糗大了,只好如实说道:“我的确看不懂书法”
柳婉词一下子也迷茫了,在他身上仿佛有很多迷,叫人不解,转而问道:“沈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可是来找家父”清明节那天,她知道父亲满山上找着沈风,可见两人之间似乎有事。
沈风正是来找柳宗礼的,但嘴上却一口笃定说:“不是,我当然是来找你的”这种煽情哄女孩子的机会,沈风一个也不放过。
柳婉词哪里受得了他这种大胆直白的话,明知他那些是胡俏话,俏脸仍是忍不住泛红道:“沈大哥何事找我”心里却想道,大哥每回说找我,有哪回不是拿我寻个开心。
沈风想起晚上潜入知府宅中的事情,有心调`戏一下她,忙正色说道:“此事非要重要,关乎一个人的终身幸福,事从紧急,所以婉词我要你先答应我!”
柳婉词芳心大颤,红晕从腮子升到了脸颊,沈风的话有些突然,叫她一刻脑里一片空白,也不知如何回答他,竟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沈大哥你——我——你先说说是何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想让婉词你给我配一些迷烟,这迷烟当然是用在坏人身上,也是为了拯救一个人的终身幸福,所以婉词你一定要答应我”
沈风把原委说给她听,忽又奇道:“咦!婉词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见到她脸色红扑扑的,沈风暗暗在心中偷笑,每日里若能这样说说笑笑,也不枉到此渡一生。
“我没有脸红,只是天气太热了——”柳婉词急偏过脸去匆促说道,却见他眼神带着一丝戏谑,才知他又是故意戏弄自己,这个恼人的坏家伙,话不说清楚,分明是这个意思,偏偏说得让人误会,每次与他说话都要被他作弄,可每次又禁不住想与他多说几句,叫人心花怒放又叫人羞恼不堪。
“我先去忙了,沈大哥你过两个时辰再来拿,我这就去给你配药”柳婉词丢下一句话,便逃似的离开了,她越呆下去,便越觉得心里发慌。
哈哈,这小妞面子也太薄了些,沈风心情大快,在柳家旧宅中找到了柳叔,跟柳叔说完话后,又在柳家等了点时间,才拿到柳婉词配的**。
入夜三更后,沈风来到知府家的后门外,然后轻轻敲了敲门,后门缓缓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朦胧可辨清是韩雨薇。
韩雨薇轻声说道:“沈公子,你可来了”
沈风闪身进了门,低声问道:“王世威睡了吗”
韩雨薇回答道:“早早便睡了,此时睡得正熟”
“那先带我去他的卧室内找找,,你就在外面蹲点”沈风说道。
“蹲点?”韩雨薇一时不解略略一想说道:“是把风吗”
沈风点点头,不敢怠慢,便去找王世威的卧室,经过韩雨薇的带路,很快便找到王世威的卧室。
沈风用刀子撬开房门,然后悄悄地摸了进去,东摸西找了一阵后,却依然没有找到那本账簿,心里想道,这本账簿一定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要重新想个办法才行——沈风脑筋急转,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从里面悄悄出来,对着韩雨薇吩咐道:“韩姑娘,请你帮一个忙,待会我进去卧室内,你去取来锣鼓大喊捉贼”
“喊捉贼!”韩雨薇惊讶问道:“那岂不是让公子受危险”
沈风胸有成竹道:“我躲在王世威的卧室内,任谁也想不到,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韩雨薇听他说得有理,点点头道:“那一切全听公子的”虽不知他为何叫她这么做,但他一向高深莫测,定是想到了办法。
沈风又重新躲进了房内,等了片刻才听见一个锣鼓锵锵响,接着韩雨薇大声喊捉贼,整个知府立刻吵杂起来,又听到其他人喊捉贼,王世威也醒来,急忙点灯披着外衣出去一看。
等一会儿,声音渐渐平静下来,沈风才从床底下看到王世威从外面回来,跟他在床上的夫人说了几句话,他的原配夫人不忘损了韩雨薇几句,无非是说她在外面勾搭的小白脸是贼,看来她们俩的关系极差,他夫人重新躺在床上后,王世威却是依然坐在床头,正当沈风都以为没戏了,王世威却从站起来,走到一个衣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