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众矢之的
此话一出,周围才子隐隐有些笑,沈风耳尖听到他的嘀咕,目光扫了扫这些所谓才子的嘴脸,脸色冷冽道:“我是卑贱之人,难道能吟几句破诗就是高尚之人——以为明月唯独有,忽觉月镜映万人,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本是行路人。”这首诗句意思很简单,夜里望着明月,以为天上的明月是因为自己才有,也只有自己能看到,而实际上明月照射着所有人,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其实我本来就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何必去做那些自命清高的事。
念罢,在场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他这一身诗句是彻底得罪了他们,这些才子不就是以为地球围绕着他们转,没事大谈抱负,没事揽着道德。
沈风横扫一眼,冷冷声道:“吟诗也不过尔尔,还是做一个俗人实在点,月亮是你们的,没事你们可以想象着抱着月亮睡,而我自然是抱着美女睡,哈哈哈,痛快!!”明月在读书人眼里代表着圣洁,可以寄托情怀,但从他口中,却是代表着清高,这如同他突兀于所有人,他的看法亦是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那些才子佳人纷纷同仇敌忾,望着眼前这个大恶人,沈风用凶狠地脸色,扫视了一眼,仰天大笑了几声,然后大步转身离开,口中豪迈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本是行路人。”
夏嫣然望着他的背影,又闻出他语调的愤慨和萧索,心中生出百般滋味,眼眸呆呆望着,竟有几分情意在里头,宋行令一直盯着她,蓦然见她如此,脸色越发阴沉下来。
“沈兄,且慢!”
此时宋行令上前几步拦住了他,谦和地笑了笑道:“沈兄,切莫如此,方才我语气重了一些,惹了沈兄不快,我在此向你赔罪!”说罢,屈身作礼。
众人见宋行令如此屈身,更加敬佩他,也更加厌恶沈风不识抬举,沈风却是冷眼看着宋行令虚伪的一套,这一套几次在自己面前暗暗使上,沈风不是不知道,而是压根不想理会。
“宋公子还真玲珑人物,真会把握时机。”沈风低声讽刺一句,宋行令是他所遇到过最虚伪最有心机的人,这次他故意让沈风来这里,无非是想让他出丑,但他脸上不着痕迹,十足一个阴险小人。对于阴险小人,沈风不是太反感,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沈风再不想理会他,也被他搅得有些心烦。
宋行令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沈兄在说什么,恕在下愚钝。”
虚伪,笑里藏刀,沈风也是这种人,所以他想耍什么把戏,根本逃不出沈风的双眼:“你很快会知道。”
“来来来,沈兄,方才话兴正浓,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说着,宋行令悄悄给李经茂使了一个眼色。
沈风冷淡道:“不了,这里不适合我,我也没兴趣发表言论。”
李经茂急忙道:“敢问玄藏大师,方才你与夏小姐争论时,我心中亦有一问,如今西征大战已结束,大华平定内乱,但其中死伤无数大华将士,若是如大师所言,难道这些受人敬仰的大华将士便该牺牲吗?”
玄藏大师道:“自然是如此,他们命数已定,前世必然是为祸一方,今世才须以性命相消,有因便有果,此乃天意!”
沈风本不关心他们的谈论,也知道他们是故意刺激自己,但这番话如同动了他的逆鳞,目光猛地凶狠起来,脸色极为骇人,直勾勾地怒视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他妈是几万人的性命,这几万人的性命就为了你们能在这里舒舒服服的高谈阔论而牺牲了。”
接着语调一转,指着一张张白净的脸,怒发冲冠道:“这几万兄弟用他们的身体挡住了柔然族、摩尼教,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有家的,也憧憬着幸福安乐的日子,而当大华需要他们站出来时,他们毅然投军,为的便是守卫这片属于大华百姓的土地,可你们有谁记住了他们的名字,有谁会敬畏他们的生命,你们除了在百无聊赖时瞎吟几句破诗还会干些甚么,恕我直言,百无一用是书生,至少现在是如此!”
这句话算是得罪了在场所有人,夏嫣然却是听得极为愧疚,脸色不禁变得更加黯然,但也十分理解他震怒的原因,玄藏大师道:“施主尚未勘破生命——”
沈风目光猛地转到玄藏身上,玄藏被他气势所慑,不禁语噎:“大师真是谋了个好差,随便宣扬点佛经,将生命说得如此飘然,便可受人敬畏,真是好差事,说的是人生道理,行的是普渡众生,但恕我直言,这所谓的佛法本是积德行善,以身传佛,佛祖尚且割肉喂鹰,你身为佛祖的弟子,却只会无为说法,你够资格跟我说佛法吗?没有经历人生的困苦疾难,你配称大师吗?!”
玄藏大师脸色铁青,一时气结道:“你!!!”
“沈兄,大师,切莫动气——”宋行令此时站了出来,带着和善的笑容道:“我听闻沈兄前段时日投军抗敌,所以沈兄才如此震怒,大师切莫见怪。”
李经茂阴险地笑了笑,故意疑问道:“既然沈兄投军抗敌,此时应该跟随着大军,为何却身在此处,难道沈兄途中畏惧抗敌而逃回了京城?”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纷纷对着沈风指指点点,神情皆是鄙夷,方才他说得如何悲壮,自己却原来一个逃兵。
沈风仿佛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昂首挺胸地站在众人面前,只不过是如此的生陌,他是西征大军所有人心中的英雄,是柔然大军最为畏惧的大华将领,而今,却被人怀疑和鄙夷,这究竟是在讽刺谁。
宋行令露出惊诧之色:“沈兄,难道你真当了逃兵?”
沈风压根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冷冷道:“当了逃兵又如何,保住性命有何过错,如今看你们的态度,我又何必在战场拼命,如果可以换回几万兄弟的性命,我宁愿外敌攻入京城!”
李经茂厉声道:“沈风,你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知否就凭你今日所言,可将你送去官府严惩!”
沈风傲然道:“大逆不道又如何,你们贪图安逸享乐,外敌攻打进来,才能给你们一个惨痛的教训!懦弱总要被挨打,我倒真希望有人可以给你们当头一棒。“
宋行令皱眉道:“沈兄,你知否说这些话的后果!”
沈风哈哈大笑道:“自然是知道,不过说出来的真痛快!
宋行令转头道:“夏小姐,我看你以后切勿不能再与此人有来往,免得以后被他累及,此人怀有异心,难保以后真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夏嫣然眼眸转向沈风,他真的是逃兵吗,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如此难以看穿,但他此刻被众人孤立,却又是如此倨傲不屈,如此之人,怎会是逃兵,想到此处,不禁上前道:“沈风——”
沈风摆摆手制止道:“夏小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好好当你的才女,眼下这个时间内,你希望好好想清楚。”
夏嫣然脸色充满复杂与茫然,忽地又问道:“我再问你,那夜你所说的话,可是发自肺腑?”
沈风无奈叹了一声,笑道:“夏小姐便这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夏嫣然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幽幽道:“嫣然自从那夜以后,不止一次的恼恨自己,更恼恨你,本想不与你说这些,怕让你太得意,也怕你看不起嫣然,但我也不知今日会说出来。”
汗,这是什么调调,才女就这么喜欢让我猜吗,沈风郑重道:“眼下我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请你好好做你的才女,我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和我有交集,听明白了吗?”
夏嫣然略略思量,欣然道:“我明白了,从今日开始,我与此人再无瓜葛!”
总算听明白了,沈风摇头苦笑,京城局势还没安定下来,真不希望再将她牵扯进来,她旁边有一个宋行令虎视眈眈,时刻想着阴谋诡计,宋行令显然已经开始密切注意自己,否则也不会知道投军的事情。
众人听不明白两人话里的玄机,只知夏嫣然也与他划清了界线,神情更加的厌恶,也极度排斥与他在一个场合上,夏嫣然看得伤怀,似是可以感受到他的孤单和寂寞。
沈风已知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连个招呼也懒得打,直接转身离去,此时宋行令给了玄藏大师一个眼色,玄藏大师立即道:“施主请留步,我观施主有走入歧途之像,老衲身为一个出家人,不可任由施主步入万劫不复之中,故此我想赠与施主一件佛物,以此来消除施主身上的戾气。”说着,取来一盆花盆,花盆上还栽种一株奇异的花朵:“此花乃是佛门圣物彼岸花,食用者可安神养心,得到心灵的寂静。”
沈风接过花盆,仔细看了几眼,目光猛地一缩,接着怒极而笑道:“多谢大师一片好心。”说着,猛地将花拔起塞入玄藏大师的口中,恶狠狠道:“这花还是大师您自己的食用,吃了说不定能马上永登极乐世界。”
众人一阵惊异,玄藏大师更是惊恐起来,急急将彼岸花吐了出去,疯了似的叫喊道:“水!水!水!”
沈风冷冷一哼,再将目光望向宋行令,森然道:“宋兄,还要留下我吗,如果没有的话,下次我亲自到你府上作客,记得找新花样取悦我。”说罢,嚣张地离开。
第489章 :落跑前妻
离开水榭便赶去学士府,解不开降龙木的谜团,只好去向顾碧落求助,快马来到学士府,立即下马敲了敲门,大门很快打开,从里边走出一个下人,立即问道:“你家小姐可在家中?”
“敢问是哪个小姐?”
沈风愣道:“还能是哪个小姐——哦,我找的是顾碧落,我叫沈风,找你家小姐有事。”
“小姐特地说过,凡是一个叫沈风的人来访,便说不想见他,你的样貌如同小姐口中所说,想必你就是那个叫沈风的人,我家小姐说了不想见你,请你回去。”
靠,竟然把我拉入黑名单了,沈风脸色铁青,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能不能再去禀告你家小姐,我有事找她。”
“不可,小姐再三交代过,绝不能让你走进这个门打扰她,我只是一个下人,还请你不要为难我。”说着,又重新把门关上。
顾小姐啊顾小姐,你就这么怕我,沈风心里暗笑,但却丝毫不在意,比起刚才在水榭面对那些才子,他更喜欢顾碧落的坦率真挚,这个小妞欺人太甚了,竟然连门都不让进,待会一定好好教训她。
不过眼下先要想办法进入这个门,沈风想了一下,忽然去向另外一户人家。
一会儿后,再次叩响了大门,听到脚步声后,马上躲了起来,大门很快打开,看守大门的下人却见眼前一个人也没有,不禁嘟囔道:“是谁如此戏弄人!”
正想重新关上大门,却见地上有一个木牌子,木牌上还写着字,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出门右拐走十步有一锭银子。
“肯定又是谁在戏弄人!”正想关上门,却突然收住了手,左右看了一下,蹑手蹑脚地出门右拐走了十步。
十步之后,地上却没有所谓的银子,而是又是一个木牌子,木牌上面同样写着字,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银子没有,猪头倒有一个。
下人一看,气得将木牌子摔在地上,郁闷地走了回去。
“总算进去了,老子天生进门困难户,想当初进林家时也费了不少功夫。”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子偷偷摸摸地游走在院子内,院子花香鸟啼,清静雅致。
“顾小姐,你在吗?”沈风走到一间简约古香的屋子前,笑呵呵道:“顾小姐,我来看望你了,还随便带了点燕窝人参。”
扯开嗓子大喊了几声,顿时将在雅致的风景破坏了,顾碧落此时正在房中观阅书籍,却突然听到这个声音,仔细再听了一下,蓦然觉得有些熟悉,心中隐隐顿时如同黑云蔽日,急忙走出房门。
“是你,你是如何进来的?”
顾碧落心情顿时跌落谷底,沉静的气质转变出压抑的怒火,见他两手空空,一脸笑意,显是来者不善。
沈风怪里怪腔道:“自然是从大门走进来,柔然大军我都可以来去自由,普通一个大门怎么难得倒我,顾小姐,你很怕我?”
顾碧落冷哼道:“笑话,谁怕了你!“
随意走上前一步,顾碧落却惊地猛退了三步,沈风看得脑门冒黑,气得嘴角差点抽筋,好一会儿才道:“我是染了恶疾还是在通缉中的采花贼,你至于那么怕我。”
顾碧落脸红了一下,倔道:“我只是离你远点,并非是怕了你!”
“不怕我为何让下人不让我进门。”怎么每次见了这丫头,总想大肆调戏她一番,其实顾碧落的想法何尝不同,她每次见了沈风,总想暴打他一顿,两人一个笑,一个板着脸,各有一番心思。
顾碧落窘道:“今日我事务诸多无暇见客,所以特意嘱咐不见任何人。”
日你,直接说不想见我得了,沈风也没拆穿她的谎言,笑眯眯道:“今日我有急事找你,你能否抽出一点时间来。”
顾碧落沉吟片刻,似乎有些为难,思量再三,忽地眼中露出一点狡黠,淡淡道:“你在外面稍等我片刻。”说着,转身走入屋内。
沈风在外面稍候了片刻,却迟迟不见她出来,忍不住喊道:“顾小姐,你在里面磨蹭什么,不会是盛装待见我吧——”等待了半响,里面依旧没有动静,不禁喊道:“你怎么不说话?”
院子内静悄悄的,只剩下鸟儿啼鸣,有点古怪,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顾小姐,你不说话,那我进去了。”说着,犹豫了片刻,才推开门进去。
走进屋子内,往四周望了几眼,哪里还有顾碧落的人,脑子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如遭雷击,惊呆道:“我被耍了——”再望了一眼打开的窗户叶子,下一刻,立即气得跳了起来,猛地夺门而出。
“顾碧落你给我出来!!”沈将军如狼似虎地追了出来,在学士府内大声叫喊着,真是奇耻大辱,以前都是我戏弄她,没想到今日却被她耍了一次,府内的人见到他凶神恶煞地喊着小姐的名字,出奇地无人敢上去阻拦。
“顾碧落你给我出来——有没有看见你家小姐——没有看见——有没有看见你家小姐——你是谁啊——我是你家小姐的前夫——神经病——有没有看见你家小姐——她出门了。”
快步追出去,追快至大门时,便看见顾碧落骑着一匹马出了大门,急喊道:“顾碧落你给我回来——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别跑,你给我回来!!”说罢,猛地追了过去,架势便如同上阵追杀敌人,好像顾碧落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任凭他喊得震天动地,顾碧落却是如老鼠见到了猫,骑着马儿便逃了出去,沈风气得五脏快要炸开,跑上前吃了她一屁股灰尘,狠狠呛了几口,这个臭丫头真是欺人太甚,老子又没怎么着她,而她却跑个叫一个彻底。
“气死我也了——欺人太甚!”吹了一声口哨,蚩风快速赶来助阵,沈风快速翻身上马追了上去,蚩风不仅速度快,还嗅觉灵敏,本来已经被甩了一条街,却硬是追上了她,此时刚好午后,街上稍显空旷,两人在街道上你追我赶,沈风更是什么也不顾忌,扯开嗓子喊道:“顾碧落,我看到你了,别让我追到你!”
顾碧落被他逼得够呛,却是深怕被他追到,急急挥了马鞭催着马儿奔跑,沈风越追越是得意,她已经逃不掉,却可以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恶气——汗,老子是不是变态了,居然很享受这种游戏。
周围百姓见两人一追一跑,好不热闹,纷纷驻足下来,京城刚入夏,午后显得沉闷,街上一个野汉子追着一个大姑娘,这热闹可不多见。
“跑,你再跑,跑快点,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沈风驾着烈马,笑吟吟地后面追着,慢悠悠道:“我好不容易登门造访,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给我玩逃跑。”
顾碧落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便来气,望见前面有一条小巷口,急忙停下来逃进去。
“还跑,我追!”
沈风也下马追了过去,两人一个逃跑,一个追逐,顾碧落一直被逼至一个死胡同内,两人才停下来。
沈风喘了一口气,无奈笑道:“我说你跑什么跑,快跟我回去,我有事找你。”
“你从未见你如你这般无耻之人!”顾碧落一脸气恼,今日可算清楚什么是无耻,明明说了不想见他,这个人却直接堵在屋子门口,好不容易避过他逃了出来,这人还不死心,满大街追着喊着,叫城中老百姓一起看笑话:“我今日不会跟你回去。”
“顾小姐,你已经被我包围了,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免得其中摸摸碰碰。”沈风慢慢靠近,嘿嘿笑道:“如果你好好配合我,我就轻点——饶你。”
“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不成!”顾碧落靠在墙角,冷冷地瞪着他:“今日我有要事在身,请你让开。”
沈风却一天也不想耽搁,无赖道:“不行,我也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你,你跟我走一趟——实话跟你说了,我找到一块降龙木,此木或许与仙府有关,我想跟你一起研究一下。”
顾碧落沉吟道:“此事明日再谈,明日你再来府中找我。”
沈风狐疑道:“你今日怎么有点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碧落冷淡道:“这是我私人之事,无须向你说明。”
沈风在她脸上瞧了几眼,有了之前的教训,现在不敢轻易相信她:“你要是不跟我回去,那只能逼你就范了,哇哈哈哈——”
听到这个笑声,顾碧落一阵毛骨悚然,不禁紧贴在墙角,厉道:“此是天子脚下,你不要太多妄为!”
沈风嘿嘿笑道:“天子脚下这里也是条幽静的巷子,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发现,来,配合一点,喊几声来听听。”说着,一步步靠近她。
顾碧落顿时如临大敌,沈风忽地收住了脚,不再戏弄她,苦笑道:“好了,不吓你了,今日真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助。”
顾碧落却不领情,揪住卸下防备,急急夺步从他身边逃走,沈风错愕不及,气得又追了上去,但她今日运气不佳,这才刚从虎头逃出,迎面却又撞上了一顶艳丽喜气的红轿子,身子一个趔趄跌入轿子中。
第490章 :前妻的秘密
红色人群一片惊慌,但敲锣依旧敲锣,打鼓的依旧打鼓,气氛好不热闹,后面赶上来的沈风,也没有看清楚状况,直接冲入花轿内,霎时,花轿内传来两声惊叫声。
“我让你跑,今天我就是扛也要把你扛回去。”
花轿内一阵急剧的震动,周围的人是看热闹的不嫌乱,纷纷起哄瞎叫,而这道红色人群中拍马赶来一个穿着大红喜袍的新郎官,看着花轿在颠荡,急急喊道:“有人抢亲!快,速速围住花轿子,莫要让人抢走了我的娘子。”
“京城好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抢亲。”
“我看轿子内的新娘子定是美若天仙,否则怎会闹这么一出。”
“红颜祸水啊”
这边街道百姓们在看热闹,花轿子里面才叫热闹,花轿子内空间狭小,加上新娘子十分拥挤,沈风好不容易才将顾碧落压住,嘿嘿笑道:“你还挺能跑的。”
此时轿子内的新娘子被两人挤在一脚,却是吓得不敢出声,那条红布盖也散落在顾碧落胸前,顾碧落被他压得不能动弹,大声叱道:“你放开我!”
“放开你!没门!跟我回去!”沈风一把将她抄了起来扛在肩上,然后走出花轿子,花轿外面早就布下天罗地网严阵以待,见到这个阵仗不禁愣了愣。
见到新娘子被掠,新郎官眼中冒出怒火:“快将我娘子放下。”
此时红布盖正好倒挂在顾碧落头上,周围人还以为她就是新娘子,沈风怔道:“你的娘子?你吃错药了吧,这是我的未婚妻!”
“你快放开我!”被他抗在大街上,幸好头上盖着一块布,否则哪里还有脸见人。
眼看大街上就要上演一出两夫争妻,此时正宗的新娘子走下轿子,急喊道:“相公,我在这里。”
“英台!”
“山伯!”
汗,原来是娶亲队伍,沈风扛着她快步离开,街道上的百姓见一个汉子肩上扛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姑娘,还以为是新郎官太心急,才将新娘子扛了回来。要是古代有报纸,沈风和顾碧落肯定要上头条了。
两人回到马匹旁边,沈风才将顾碧落放下,顾碧落早已经就是满腔怒火,要不是强忍住,早已经冲上来跟他拼命。
今天沈风倒不是有意为难她,只是寻妻心切才这么折腾她:“顾小姐,这次算我对不起你,今天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顾碧落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今日有事,请你明日再来,明日我一定相候。”
看来她真的有事,有事就好好说,干嘛还跑,就这么怕我,沈风苦笑了下道:“你几时回来,我等你。”
顾碧落侧眼望了他一下,沉吟道:“你不必等我了,今夜我恐怕会稍晚才回来。”
沈风立即道:“没关系,多晚都行。”
顾碧落不再说话,独自离开,沈风无奈笑了笑,本来是简单的事情,生生追了几条街才说清楚,街道渐渐冷清下来,他也牵着马匹慢慢行走,最后一个人守在学士府门口。
天色逐渐被夜幕笼罩,差不多亥时三刻的时候,顾碧落依旧没有回来,从青石台阶站了起来,走到大路上瞧了几眼,然后又回到台阶上坐下,几个时辰里,他一直在学士府门口等着。
快入子夜时,一阵嗒嗒的马蹄声踏入夜色中,沈风正躺在府门口对面,听到这个声音,急忙睁开眼望向前,只见大路上一男一女乘马而来,沈风立即爬到树上躲了起来,两人骑行在府门口才停下来。
接着府门口悬着的大灯笼,可以看清女的是顾碧落,而男的却是一张生面孔,男子容貌算不上十分俊朗,但却是个十分有魅力的青年,且与宋行令有几分相似,他外貌虽不比宋行令,但体型却是极其可观,只比沈风差了一点点。
“碧落,为兄便送至此处,许多年未见,你待我如初,为兄深感欣慰。”男子微笑道,目光充满柔情。
“兄长与我相识多年,年少还对我多有照顾,碧落自然不敢忘了这份情谊。’顾碧落一直严肃不苟言笑的女子,这次却难得露出笑容,这笑容不仅醉人还醉了自己。
原来是去约会,我说今天怎么那么着急,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笑过,看来两个关系挺好,沈风在一旁偷偷瞧着,两人浑然不知还有第三双眼睛看着。
“碧落,兄长常年在外,几年难得回京一次,但兄长时刻记挂着你。”男子目光炽热地望着顾小姐,身姿挺拔,有着独有男子魅力,这是在战场拼杀出来的男子气概,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这么多年我在外征程时,时常想起年少时的日子,但自成年之后,我入了军伍,而你则在外游历,我们便鲜少见面,一晃许多年过去,我们皆已不是曾经的少年。”
顾碧落轻叹一声道:“岁月催人老,只留下一段往事,虽然我们已不复往昔,但我也时常记得年少时那些愉快的事。”
沈风看得摇头兴叹,这小妞情商也太低了,不知道他在表白吗,难得智商比较高的人,情商就比较低吗,聪明是聪明,感情却不怎么敏锐。
男子微微笑了笑道:“碧落,你可记得你十一岁那年,瞿伯父不让你玩风筝,我便带着你偷偷去湖畔放风筝,结果你却不小心跌入湖中。”
顾碧落轻笑了几声,脸颊犹如绽放在最美丽花季的牡丹:“当然记得,还是兄长奋不顾身将我从湖中救起,都怪愚妹贪玩,害得兄长为我跳入湖中,兄长自己缺点溺水,此时再想起犹有点害怕,要是兄长有个三长两短,碧落恐怕会终身愧疚不安。”
男子大笑了几声:“兄长亦不擅长水性,刚跳入湖中便也差点沉入湖中,幸好旁边有一只小船,我便用船桨递给你,要不然我们两个都成了湖中忘鬼了。”
顾碧落今日心情极佳,到了府门前依旧话兴浓,又浅笑了几声:“年少时趣事颇多,只是待我们长大成人之后,便为纷扰烦忧,不复年少时天真。”
“今日经过湖畔时,湖畔周围皆是茶肆酒楼,唉,曾经我们最喜去的地方已面目全非。”男子长叹一声,目光灼灼地望着顾小姐,柔声道:“碧落,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茕然一身,难道没有心仪的人吗?”
顾碧落淡笑道:“这些年暂无心思牵扯男女之事,且我一直独身在外,怎会有心仪的人。”
“碧落——”男子凝视着她,深情款款道:“我们都已快年近三十,也该为了终身大事稍些考虑,这些年我也一直未娶,碧落,难道你真不懂兄长的心思吗?”
“兄长,你——”顾碧落一时语噎,神情惊诧,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男子伸出手想要牵住她,顾碧落却急急收回了手。
“碧落,兄长这些年一直记挂着你。”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这是你当年送给我的,我一直留在身上,若你不嫌弃我宋行军是个粗人,可否给兄长一个机会,我以性命担保,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顾碧落神情复杂,良久才轻叹一声道:“得兄长眷恋是碧落的福分,但我恐怕不能答应,父亲已为我订下一门亲事,如今我已是别人的未婚妻。”
男子浑身一震,神情充满痛苦,艰难地问道:“碧落,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可有我?”
顾碧落面色为难道:“这些年你一直是我的兄长,我从未想过其他关系,抱歉,如今我已是别人的未婚妻,喜欢与否已不重要。”
男子浑身散发出一股霸气,傲然道:“与你订婚的是哪户人家,我自有办法令他退婚,只有你心里有我,便是万重艰难我亦要娶你为妻,任何人都不能阻拦我。”
好家伙,原来他就是宋行军,我早该料到了,沈风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出韩式言情剧,心里偷偷笑着,顾碧落的未婚妻可不就是我,有种你来咬我。
顾碧落语气惆怅道:“我不想谈起他,你也不必去为难他,他亦是无辜的,是父亲做主为我订下一门亲事,如若世事如此,我亦只能认命。”
宋行军坚定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今次赶回京城便是为娶你为妻,既然他是无辜的,那我自然不会为难他,只要他愿意放弃婚约,我可以答应他任何事情!”见她眉梢紧紧蹙起,又道:“碧落,从小别人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将来定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我一生抱负除了要建功立业,便是娶你为妻,若你心里尚无我,我愿意一直等你,此志终身不改!”
顾碧落沉默着,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古代女子最重视贞名,她或许是因为婚约而没有答应,也或许因为心里没有她,她本身就是一个闷葫芦,什么心事也不会说出来。
“碧落,为兄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须进宫面见圣上,便不再来打扰你,告辞!”说罢,宋行军便调转马头离开,这一简练气魄的动作,若非多年行军打仗,绝不会有如此气势。
宋行军走后,顾碧落默然伫立,许久之后蓦然叹息一声,抬眼凝望月色,却见月下榕树上有一个人坐在树干,那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是你!”顾碧落惊慌道:“你为何在树上,你在树上多久了,方才的话是否听到了?”尽管她不承认,但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改变不了,如今两人之间有一纸婚约在,她便须恪守一些礼节,更不能犯下不贞的行为,此时被他看到,生怕他乱想。
沈风从树上跳了下来,笑呵呵道:“原来你跟他约会了,难道死活要逃跑,你跟他是年少故交,而且他又在追求你,他在追求你,为什么你不答应?”
顾碧落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你这不能给我乱扣屎盆子,将来你要是七老八十还嫁不出去,岂不是要赖我身上。”沈风瞪大眼睛啰嗦了一句,转而笑嘿嘿道:“你们两情相悦,要不要我大发慈悲撮合你们的好事?”
顾碧落冷淡道:“我的事不必你来操心,倒是你,我不是让你无须等我,你为何等我至此时?”
沈风无奈道:“我不是说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帮忙,就是降龙木的事情,没有弄清楚降龙木,我连饭也吃不下。”
“我看此时叫你回去,你也必然赖着不走。”顾碧落沉吟片刻道:“随我进来,不要大声喧哗。”说着,带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而不是直接从大门走入。
两人走到一个小木门前,沈风古怪地瞪了她一眼,苦笑道:“你回自己家还偷偷摸摸,你这也太损了,不仅损了自己,还连带损了我,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非要走后门才行。”
顾碧落脸红了红道:“少说废话,快些进去!”说着,推开小木门进去,沈风也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此时府门已经十分静谧,恐怕其他人都已经睡了,但顾碧落还是小心谨慎,生怕有人发现她带人进来,这大半夜里,要是带个男人进来被发现,那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脚步轻点!”顾碧落听他脚步沉重有力,紧忙提醒:“不要被人发现了!”
我忍你一次,老子何时这么窝囊过,进个门还要躲躲藏藏,真晦气,沈风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走着,时而还左右张望一下。
“有人!”
顾碧落突然急叱一声,猛地将他推开,沈风倒也配合,想也不想便纵身向边角的草丛扑去。
“喵——”
本以为有人出来,却发现是一只小猫,不禁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一只小猫——”转眼看了一下,却发现他一头栽在草丛内:“你怎么在草丛内!”
沈风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擦掉脸上杂草和泥土,脸色铁青道:“是只猫你瞎喊什么,害我吃了一头泥土!”
“噗嗤——”顾碧落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急忙强忍住笑意,白了他一眼道:“谁让你跳了,你不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么。”今夜这家伙倒真是听话,叫他躲还真的躲了。
沈风恨恨道:“麻烦你看清楚点,还好旁边是个草丛,要是个茅房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第491章 :一纸休书
见他满脸污泥,形容滑稽好笑,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沈风看得心头冒火,恶狠狠道:“笑什么笑,今天我看你似乎心情很好,是不是春心荡漾了,难道刚才那个男的真是你情郎?”
顾碧落脸上微澜的笑意立即消失,怒道:“我的事情不必你来操心。”
沈风对着怪怪笑,笑得她不再镇静,才道:“原来你今天背着我去会情郎,居然还直接越过我谈婚论嫁了,你当我死了吗,我太伤心了,呜呼哀哉,白疼你了,吃着我碗里的,还看着别人锅里的,你怎么对得起我,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名节对于一个女子尤其珍视,顾碧落急怒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了,方才我也拒绝了他,你还想怎么样!”
“拒绝了吗,不会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又跑去约会,只要有一纸婚约在,你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沈风笑嘻嘻说着,眼睛戏谑地逗着她。
顾碧落怅然叹了一声,决然道:“你放心,今日我已跟他说清楚,只要婚约还在,我绝不会再见他。”
“你也太认真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沈风笑了下,有些意兴阑珊道:“我是新时代的进步青年,绝不会固守陈规,况且我也没资格管你,你爱跟谁约会,我绝不拦你。”
顾碧落诧异地望着他,古怪道:“你不介意?”
沈风好笑道:“我很认真地跟你说,一点也不介意,你是你,我是我,婚约只不过权宜之计,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把那纸婚约当真的,你若有心仪的男人,尽管去追求,你想嫁人,想嫁几次嫁几次,我绝对不介意,但是我要严重声明一点,份子钱我绝对没有!”
“女子一生嫁一人,你倒是奇怪,还想女子多嫁几次。”顾碧落啐了一声,狠狠白了几眼道:“我若真的嫁人,便再也不想看见你,若再要你的银子,我还须担忧你是否又在耍什么诡计。”
妈的,又损我,我再忍你一次,沈风挤出一点笑容道:“快点帮我看一下降龙木,别犯花痴了,想嫁人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仙府没找到之前,我恐怕还要经常来骚扰你,呀!有了方才的小木门,我可以经常来找你了。”
“你敢,放狗咬你!”顾碧落怒瞪着他叱了一句,忽然怅然道:“我便是想嫁人也不可能了,那纸婚约已经被朝廷中人知晓,我如今已无路可走,只期望你可给我一纸休书,我便茕然一生报答你。”
“你父亲不是说不让别人知道——”沈风无奈叹了一声,苦笑道:“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我会替你想办法。”
两人进入屋子,把灯点亮后,沈风才拿出降龙木,这块降龙木平平无奇,除了味道有些奇特,其他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两人在灯下细细端详着,顾碧落看了一会儿,再看他那张脏兮兮的丑脸,不禁好笑道:“你不先将你的脸擦擦吗,你不是经常在意你的那张脸。”
沈风却难得正经道:“少帅一天不要紧,你不必管我,先看看这快降龙木究竟有什么秘密,我已经看了半天,仍旧看不出任何端倪。”
今晚他难得正经,顾碧落却不正经,唇角有笑,忽道:“你去泡一杯茶水来!”
“茶水?”沈风急忙道:“好,我马上就去。”说着,马上去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茶水来了,难道这茶水的秘密用茶水能解开?”
顾碧落接过茶水,抿了一小口,淡淡道:“我说过茶水能解开降龙木的秘密吗,我只是口渴了,这才让你去倒杯茶水来。”
沈风怔了怔,见她嘴角露出笑意,恍然才知她这是作弄自己,又气又笑道:“顾小姐,能不能请你别开玩笑,专心看看这降龙木有什么秘密。”
平日里她都是严谨的人,今日她却换了一个人似的,有点像之前的沈风,两人仿佛灵魂调转了过来,顾碧落脸色羞红,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静下下来研究这块木头。
两人终于统一了思想专心研究,接下来她用了几种方法研究降龙木,她的屋子算是一间小型实验室,有些古代的事物,只有找她帮忙才有结果。
半个时辰后,顾碧落才道:“此木其实并非木,只观其外表是由一层药材与木材结合而成,我看此木其中必定暗藏玄机。”
这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只是沈风先前不敢肯定:“那你快将外层除去,小心一点,既然是与仙府有关,我想里面一定记录着文字或者图案。”
顾碧落轻轻颔首,然后专心将外层除去,沈风则是在一旁注意着,很快便将降龙木除去了表层,这表层总共有两层,中间竟然是一层氧化物,幸好她屋子里面有酸性物质,稍微浸泡了一下,便将氧化物除去。
再次取出降龙木时,已不再是降龙木,而是一块质地上佳的玉,玉成立方形,共有六面,每一面皆有九个格子,顾碧落算是见多识广,却也奇道:“这玉为何如此奇特,好似由一块块格子合成,却又彼此连接着。”
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沈风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出现在这里,颇有些惊讶:“这叫魔术方块,可以向四个方向转动,我想降龙木真正的秘密就在这六个面上,不过魔术方块六个面对应有六个颜色,但这个方块却是只有玉的色泽。”
这一下子进入了难题,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顾碧落见他愁眉不展,建议道:“不如先试着转动一下。”
总拿着不动也不是办法,沈风试着转动半面,方块却不见有什么变化,又继续转了三个面,顾碧落突然道:“快看,有变化了!”
沈风拿起来瞧了瞧,只见其中三个格子染上了一种颜色,顾碧落恍然道:“看来这方块玉内有颜料,只要转动方块,颜料便会将格子染色,你方才整整转动了一圈,便有三个格子染色,此时你再转动其他面试试。”
继续转动方块,有迹可循之下,很快就所有面全部转动一圈,随之的五十四个格子也有填充了六种颜色,只是这些相同颜色的格子却分布在不同的面上,顾碧落皱眉道:“格子总共有六种颜色,而方块总有六面,很显然是要将相同颜色的格子集中到同一个面上,我看没有两三日转不出来。”
沈风笑呵呵道:“不需要两三日,我现在就能转出来。”说着,手指开始拨弄,灵巧地转动着。
顾碧落觉得挺有难度,却见他变戏法似的,眨眼间功夫便快要将六个面集中完成,不禁惊喜道:“真的,快集成了!!!”
沈风熟练地转动着,笑呵道:“想学吗,我有空教你。”
对于新鲜事物,她总是有极强的好奇心,疑问道:“你是如何做到?”
“待会教你,我先看看这方块有什么秘密。”转动了最后一下,六个面全部集成六个颜色,此时,方块玉忽然发生了变化。
“你快看,每一个面的颜色正慢慢褪去!”顾碧落诧异道。
沈风举起方块仔细看了看,眼睛猛地一亮:“里面有字!”
顾碧落也看到里面显现出来的字,六个面,每一个面的九个格子都显现出九个字,正好五十四个字:“这件物事真可称得上是鬼斧神工,里面有六种颜料,竟可分而显现分而褪散,还正好将玉中的刻字染了颜色显现出来。”
沈风急忙道:“快看看六个面刻着什么字,否则字的颜色很快也会褪散。”
两人将显现出来的字全部看完,才将这五十四个字写在纸上,这五十四个字其实是六句话,依次是:“
浊世醉不醒世人皆醉。
银河入九天斗转星移。
当局迷中陷天地几何。
镜像叠影重雾里看花。
大梦谁先觉生死由命。
碧落今何在黄泉有路。”
沈风看得脑袋一阵大,不禁问道:“顾小姐你看看这六句话和仙府有何关联?”
顾碧落叹道:“我亦看不出有何关联,我想只有去寻找仙府,才会有所答案。”
沈风沉思片刻,毅然道:“明日我马上去找仙府,一年过去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顾碧落犹豫片刻,轻道:“反正我摆脱不了你这个大无赖,明日我也随你一同前去。”
沈风诚恳道:“多谢顾小姐!”
顾碧落淡淡道:“夜深了,你也该回去了。”
沈风笑呵呵道:“不急,你这次帮助我,我准备送你两份大礼。”
顾碧落冷漠道:“不必了,我自愿帮你,无须你回报于我,况且我对仙府亦十分好奇。”
沈风正色道:“你既然知道摆脱不了,便该知道我要送你礼物,也是你拒绝不了的,而且这两份大礼你一定会有兴趣。”
顾碧落沉吟道:“你且说。”
沈风提起笔,在纸上唰唰写了起来,很快便将纸张递给她,顾碧落在纸上反复看了几遍,不解道:“这是何物,好似一种配方和炼制法门。”
“这是一种威力比较大的火药配方和炼制方法。”沈风简洁道:“我们大华的火药我也见过,威力一般,而且容易失效,你按照我给你配方去研制,保证威力是以前火药的数倍。”
“那这真是太好了。”顾碧落惊喜交加,却又埋怨道:“你有此配方为何到此时才拿出来。”
沈风没好气道:“你之前对我要打要杀,我要是教你配合烈性炸药,说不定你明天便第一个来炸我,而且那段时间已经快要西征,来不及告诉你,炼制炸药并非一朝一夕地事情,而且有性命危险,我希望做好妥善准备才开始炼制。”
顾碧落脸红了下,若是当时学会炼制这火药,必定日夜研制。
“顾小姐,你既然知道火药,难道就从来想过投入军中使用吗?如果你没有这种想法,我会对你很失望。”
顾碧落白了他一眼道:“早在几年前我便有此想法,但一直不得其法,若你将这个配方早点给我,我必会日夜研制,只是正如你所说,配置火药不能操之过急。”
沈风又道:“没错,炼制出了火药,也不能马上投入军队,火药需要相对的器械,说实话,我们现在器械水平还不足以承载烈性火药,否则我也想在西征中使用,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耐心点吧。”
顾碧落微微颔首,望着纸上的配方和炼制方法一下子陷入了思索,沈风也不闲着,又画了几种火器的粗略图给她,两人随后进行了一番交流,其中少不了被她事以巨细的询问,而沈风也不厌其烦的回答她,之所以要说送她这份不得不接受的礼物,是想对大华的汉人多做一些贡献,这些知识与其放在脑子里面,还不如全部教给她,再者,和柔然族恐怕难免一战,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可以制造出一批枪炮来,会是一股巨大的战力。
两人讨论一个时辰,才终于停下来,顾碧落却是精神奕奕,丝毫不见有疲态,沈风笑着道:“第一份礼物我算是给你了,想不想知道第二份礼物是什么?”
顾碧落这次却是来了兴趣,疑道:“难不成也是关于一些奇门妙术?”
沈风奸笑两声道:“这次是关于两性和谐健康,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顾碧落脸颊愠怒,此时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家伙要是再说点轻佻的话,那真是让人不自在:“若是如此,还是算了,夜深了,请回吧。”
沈风不再跟她开玩笑,从身上拿出一张不知何时写满字的纸张递给她,笑呵呵道:“你如愿以偿了。”
顾碧落摊开纸,仔细看了几眼,愕然道:“你这是?”
沈风笑道:“不识字吗,这是休书,既然婚约已经定了,我也不想耽误你的终身,索性给你一纸休书,休书上写明是我的原因,我老婆太多,精力无法多分担,而你依旧貌美如花,这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了。”
原本一直盼着的休书,如今拿在手上却觉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得来太容易,顾碧落一时间沉默下来。
沈风嘿嘿笑了笑,长叹道:“天下间你再也找不出这么好的前夫,被你单方面离婚,却不索要半毛钱手续费和青春损失费,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夫婿了。”
(两章都是四千字的,今天算爆发,因为前面一天没有更~)
第492章 :禄山之爪
两人的关系是巧合中变得复杂,突然一纸休书在面前,不觉得屈辱,但也不是想象中惊喜,顾碧落呆呆道:“这便是你要送的礼吗——为何突然如此,是否因为今夜所见之事。”
“也不全是,我之前也没打算耽误你的终生,我看阿尔铁勒不会再逼婚,你不用也再担心被皇上下旨远嫁塞外,这一纸婚约只是个形式,你一直是个自由身,现在我们算是划清界限了。”沈风笑呵呵道:“幸福来得太突然吗,怎么不说话。”
顾碧落有些涩语,显是没有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给自己休书,有些被动地哦了一声,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先前不是想利用,为何却又给我休书,如此一来,我跟你再无关系,或许我便不会再帮你。”
沈风坦然道:“我知道,等我找到我的妻子,我便会专心经营生意,好好陪伴我的妻儿,京城的水太深,我不想再花心思的应付。”
顾碧落错愕道:“你想离开京城了?”
沈风无奈笑道:“你就这么盼着我离开,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恐怕还要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
“你要走便走,要待便待,我何必失望——”顾碧落沉吟片刻道:“今日你有恩于我,他日若有需要之处,我也不会推辞。”
沈风嘿嘿笑道:“我们有过一层关系,总是腻在一起,你不怕遭人非议吗?”
“我与你本无关系,何须怕遭人非议。”顾碧落脸色不善,深呼吸一下,转而问道:“你前途一片光明,为何突然借势而起?”
“功名如我于浮云,白花花的银子才是最实在的。”沈风宛如一个看破红尘的得道高僧,老神常在道:“现在京城一些人已经开始盯上我,我身边美女成群,很快儿女满街跑,假若我再硬是挤入京城的斗争中,只怕每天睡觉都不能舒坦。”
顾碧落轻叹道:“但你已经卷入其中,再想脱身已非易事,明上便有夏侯兄弟,更不用一些暗地里想置你于死地的人,你之前在大理寺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其中必然不止夏侯兄弟两人,我想你恐怕知道一些不为人知之事。”
“看来你还是挺关心我的——”沈风笑道:“夏侯兄弟经此一役,已经不可能再回复从前,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而大理寺则是因为牵扯到摩尼教,现在摩尼教已经被剿灭,我只要不再追查下去,便不会再牵扯进去。”
顾碧落蹙了蹙眉,冷哼道:“原来你此刻给我休书,不是想与我脱离关系,而是想与我父亲脱离关系,哼,好狡猾的人,明明是想向京城中人表明态度,却说成对我施以恩惠。”
这臭丫头真是不会聊天,非要当场拆穿我,沈风故意后知后觉,怪叫道:“经你一说,我才知道这休书还有这等妙用。”
这小子比猴子还精,不信他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顾碧落冷冷地睇了他一眼道:“想利用我时便抓着婚约不放,想脱离关系时便给我一封休书,你当我是什么!”想明白其中含义后,是谁都会生气,主要是沈风太坏了,算盘攥得紧紧的,连休书都能拿来作文章。
沈风无奈道:“你说怎么就怎么样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明日一早一起去寻找仙府,你能不能在府中找一个地方给我将就一晚上。”
顾碧落却忽然严肃道:“你说大理寺一事与摩尼教有关,那岂非说明朝中有摩尼教的余孽,此事你究竟知道多少,快快说来!”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妥,又转而道:“此事关乎朝廷,朝廷中若有摩尼教的余孽,其野心恐怕是要让大华覆灭。”
沈风叹道:“就知道你会问到这点上,也罢,我就告诉你,以后你以后多注意,你可知道杜万里?”
顾碧落点点头道:“自然是知道!”
沈风简单道:“那你可有注意杜万里的仕途,杜万里凭什么能坐上江苏总督这个位置,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朝中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也就是摩尼教在朝廷中的势力,我曾经在摩尼教中搜集到杜万里和摩尼教勾结的证据——”
顾碧落急问道:“你可知究竟是何人在支持杜万里?”
沈风无奈道:“你先听我说,当我和升州柳宗礼扳倒了杜万里之后,曾问他背后是何人,但他却被暗箭射死,我以为支持杜万里的是摩尼教左王的人,但其实不是,后来你也见过了左王,左王是怎么死的,你也见过,当我盘问他右王是谁,他便被暗箭射死。”
顾碧落沉重道:“你怀疑杜万里背后的人,便是摩尼教右王!”
沈风点点头道:“没错,只有这个假设,才可以理解我在大理寺时,为什么有人一定要置我于死地,顾小姐,我看夏侯兄弟一定与这位大人物有点关系,你可知夏侯兄弟这些人跟谁来往比较深,又或者朝中是否有人支持过他们。”
顾碧落摇摇头道:“夏侯兄弟有今日皆是靠着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绝非有人特意提拔,而且皇上有意削弱唐家在军中的势力,便对夏侯兄弟有意提拔。”
沈风手指头敲着木桌,叹道:“这位大人物隐藏得太深了,做事几乎不留痕迹,舒姐姐追查了二十年,却依旧没有任何结果,看来从明面上很难查出来,而且杜万里和左王已经死了,知道右王的人就剩下摩尼教教主杨无异。”
顾碧落眼眸一亮,却又蹙眉道:“我听闻杨无异此人阴险狡猾、凶狠残忍,没有那么容易被抓到,摩尼教剿灭之后,便没有他的消息。”
沈风笑道:“你遗漏了一点,杨无异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灭教之痛他怎能甘心,此时他已经来到京城,一是为了继续进行覆灭大华的计划,二是为了报这次的仇。”
顾碧落沉吟道:“杨无异确实是一个大患,却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沈风急忙摆摆手道:“不是我们,你别把我掺入进去,我已经打定主意脱身了,这些伤脑筋的问题就交给你们去烦恼。”
顾碧落皱眉道:“朝廷有难,你怎却只想安身,难道你以为你逃避得了吗,既然朝中有人盯上了你,便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在此揣摩根究,亦会有人在调查你。”
沈风冷冷笑道:“最好是有调查我,我巴不得将我彻底调查一遍,我已经表明了态度,这个背后的大人物若是个聪明人,便不会再来招惹我,哦,对了,这次从仙府回来后,你便告诉所有人我已经死了”
顾碧落怒眼横瞪着他,强压下一股怨气,神情陷入思索,挣扎了许久,才咬着唇瓣道:“可否请你为朝廷尽一份力,你若是从此沉寂声名,那便很难找出摩尼教的余孽,如今种种线索皆是你有关,你若是撇下不管,线索便断了。”
沈风愣了愣,气得直瞪着她道:“顾小姐,你真会说话,以为怎么没发现你口才挺好的——你当我白痴啊,现在是种种恶势力指向我,我再冒出头,等于自寻死路,你好歹也算我的前妻,怎么不为我着想。”
“我亦知此事对你不公平,但在家国面前,我们本就义不容辞。”顾碧落脸色红了红道:“家国有难,望你与我担当起这份责任,我今日再次发誓,定当与你共进退!”
沈风斜睨道:“你现在手中拿着的休书,姑且只能算是退婚书,我书读得不是很多,但也知道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
顾碧落望着手中的不伦不类的‘休书’,忽然将休书撕了两半,沈风一时没有料到,真是万万没有料到,瞪大眼睛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碧落淡淡道:“我与你只是有婚约,还未成婚,你这一纸休书给得不当,若要退婚,你该与我父亲说。”
沈风恍然道:“你是要让你父亲劝导我。”
顾碧落轻叹道:“我只是让你好好考虑清楚,你便是计算再多,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在西佂时,我尽管再厌恶你,但却也敬佩你,从保州到夷陵,你杀得敌军闻声丧胆,这份威势古今罕有,而如今你却想独善其身,叫我有些失望。”
提起西征,沈风一下子陷入那段战火笼罩的日子,情绪一下子意兴阑珊:“现在我每个晚上都会想起那些惨死的将士,甚至想起那些被我杀死的敌军,他们死前痛苦模样一直在脑海里徘徊,我不适合残酷的斗争,更不适合当将军,所以我也不想再加入京城的腥风血雨中。”
顾碧落即道:“但你依旧让大华打退了柔然军——”
“别抬举我了,说我帅可以,说我打败了柔然军,我自己都不承认,要不是运气好点,被打败的人会是我。”沈风摆摆手苦笑道:“而且我自己是什么性格我知道,而且我立场和价值观与所有人都不相同,这句话你肯定不理解,也不要去理解。”
这么谦虚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知为什么,此时倒是乐意看见在西征时那个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小将军,顾碧落轻叹,转思他话中话,蹙眉道:“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沈风石破天惊道:“简单的说,我哪天会造反也说不定——嘴巴别张那么大,我只是举个例子,你别吓得那么夸张。”
顾碧落依旧不甘心道:“若是柔然大军再入侵大华,难道你也不管了吗?”
想起柔然大军的柔然女子,沈风便生出一阵挫败感,像斗败了的公鸡:“我很不甘心的告诉你,如果再打一仗,我一定输给那个柔然女子,她用兵之法根本不是我可以企及的。”
顾碧落道:“那位柔然女子的确是非常之人,临阵指挥以及用兵皆是出神入化,但又何必妄自菲薄,若你多打几场仗,定能与她一较高下。”
沈风冷冷笑道:“顾小姐你是不是看见我犯花痴了,请问你现在智商是几啊,柔然大军不出两年便会攻打出来,还剩下多少时间给我磨练,你要哄我去送死,麻烦也要用点心。”
顾碧落被讽刺得满脸通红,方才还真是急躁,尚未思索周全便昏了头的劝说他,好一会儿,神情转而认真道:“此次西征亦是几乎不能胜利的战役,但你总归也取胜了,是奇迹般的胜利,有一句话你说错了,你虽非完全战胜柔然女子,但也不一定不如她,你善用非常之法,连她也始料未及。”
沈风失笑道:“你嘴巴挺能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经商,我们夫妻联手一定能纵横商场。”
“夜深了,你该回去了。”顾碧落听他又开始疯言疯语,无奈一叹,扔下一句常用驱逐语。
靠,翻脸就赶人,沈风忿忿不平道:“夜已经这么深了,你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吗,你们府中有没有空的地方,我将就一晚上,明天我们再一起去找仙府。”
顾碧落迟疑片刻道:“我带你去——”
“落儿,你回来了吗?”
两人正要出门,却从房门一个矍铄的声音,顾碧落惊道:“我父亲来了!”
沈风笑道:“瞿老头来了,这次回来还没有见过你爹,趁这个机会我跟他聊几句。”
顾碧落焦急道:“不能让我爹知道你在我房中,快躲起来!”
“落儿,我见你房中点着灯,是不是回来了,爹可以进来吗?”
“快躲到桌子底下!”顾碧落低声急急催着他,一边应付道:“爹,请稍候片刻,女儿这便为你开门。”说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一个人大活人塞入案几底下。沈风暗暗郁闷,再想找个地方躲,已经来不及。
瞿楚贤走入屋子内,便道:“落儿,你今日是否与行军出去了。”
顾碧落道:“孩儿是兄长出去了,今次他难得回来一趟,我与他多年未见,于情于理都要去见一面。”
瞿楚贤微叹道:“你与行军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颇深,特别行军对你一往情深,这点爹是知道,但爹不希望你与行军走在一起,行军这孩子野心太强,完全不像他的父亲,且你的性子与他不合,若是结成夫妇,以后只怕会不开心。”
顾碧落浅笑道:“爹你说到哪里去了,兄长与落儿只是兄妹之情,我们相识如此多年,孩儿很真珍惜这段儿时的情谊。”
“你的性子太严肃,也太要强,要想给你找一门好归宿真不容易。”瞿楚贤忽然乐呵呵道:“那个沈风倒是挺适合你的,与你看似相冲,其实是最适合你的人。”
这不是废话吗,我是百搭速配型,可以搭配任何女人,而且能令对方快速的、毫不拖泥带水的爱上我。
沈风躲在床底下偷偷暗爽,顾碧落似乎有些察觉,急急否认道:“女儿最讨厌他,我们怎会合适。”
“你虽然聪明,却对男女之事却是极为迟钝,也罢,爹不再说了,以后你便会明白。”瞿楚贤微笑笑道:“但你们之间有一纸婚约,落儿,爹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沈风。”
顾碧落眼帘低垂,神色略有愁道:“爹你有所不知,他已经提出退婚,如今阿尔铁勒已不会再来大华提亲,这一纸婚约便失去原本的意义,若他真的想退婚,我看不如便答应他。”
瞿楚贤眉头紧锁,忽地叹了一声道:“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头便不再掺合。”又转而道:“落儿,这次回来你可有见过你的妹妹?”
顾碧落无奈轻叹道:“尚未见过,妹妹她仍旧不喜见我,爹你不必担心,若有空我会多劝劝她。”
瞿楚贤神情呈现追忆之色,很快转为痛苦:“一切皆是我年轻时的风流帐,没有好好照顾好萃儿。”
顾碧落道:“爹切勿自责,我想妹妹终有一日定会原谅爹。”
差点忘记了,顾碧落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听两人的话语,这个妹妹好像挺有个性的,一定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但如果胸大的话,还是有点可取之处,沈风正在构思间,瞿楚贤已走到床前:“以前你的娘亲便住在这个房间内,后来娶了萃儿之后,便很少来这个房间,唉,我不仅亏欠萃儿,也亏欠你的娘亲。”说罢,坐在床上手掌摸着床木。
此时瞿楚贤正坐在他对面,沈风差点就被发现,急忙缩了头回去,顾碧落也担忧他被发现,急忙坐在椅子上,用身体为他挡住,一边还应付道:“爹切勿自责,我想娘亲与萃姨皆不悔跟随你。”
“你能这么想,爹很欣慰——”瞿楚贤年少时是个风流人物,现在也是满肚子荤水,笑眯眯道:“沈风也是挺风流的人,不仅能说会道,人也机灵聪明,这种男子最讨女孩子欢心,以后若是你跟着他,可没少要争风吃醋。”
“哼,我宁死也不嫁给他。”这个风流的家伙眼下便在背后,顾碧落冷道:“他不知靠那张嘴巴骗了多少人,此人品行卑劣,爹为何如此看重他。”
我日,你逆了天了,竟敢在我眼皮底下说我的坏话,沈风气得伸出手,小小拧了一下她的屁股。
顾碧落吃痛,便意识羞处被他拧了一下,羞怒之下,学起愤怒的母马,给他一记马后蹄,这记马后蹄正中沈风脑门,倒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落儿,你怎么了?”
顾碧落嘴角露出笑意,故作平静道:“没事,椅子脚有些不正,我踢正一些。”这句话令有含义,其实是讽刺桌子底下的人心术不正。
“沈风这孩子,为人极其圆滑,处事成熟且不拘于一格,若是有心奋发向上,将来必定出人头地,先不说在升州如何扳倒杜万里,便是来京城之后,便大闹了大理寺,还令夏侯屠吃了个大亏,而最近还在西征立了大功,此些成就放在一个年轻人身上,简直是匪夷所思。”
忽地大笑道:“看来爹无意中给你定了一门好亲事,可惜啊,他想退婚算是想与我们划清界限。”
顾碧落正与桌下的人斗得正欢,心不在焉道:“退婚便退婚,若我真嫁给了他,岂非一辈子要受他的气。”
瞿楚贤却是极力劝说:“落儿,为何你如此讨厌这小子,沈风是个很有才华的青年才俊,模样也算不难看。”
顾碧落气在头上,冷哼道:“长得跟猪头一样,面目可憎!”
这句话可是犯了大忌,沈风立即怒发冲冠,伸出禄山之爪便狠狠抓在她的丰臀上,还报复性地揉了一下。
后方阵线遭此羞辱,顾碧落如遭电击,腰肢立即挺直紧绷,下一刻便又是含怒出脚,但沈风已经有所准备,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跟不放,顾碧落真是气昏了头,又是摆起另一只脚朝后扬起,但结果又是被他紧紧抓住,这下她真的没辙了。
瞿楚贤皱眉道:“落儿,你的坐姿为何如此?”
顾碧落又窘又气道:“这椅子有些摇晃,女儿用脚将它稳住。”
瞿楚贤今晚似乎心情不错,忽然道:“对了,你妹妹似乎有些喜欢沈风,我曾听她提起过一次。”
不会吧,顾碧落的妹妹居然在暗恋我,听来福说,最近有许多情书寄到宅子里,有些还是八百里加急的,回去我要找找看,唉,算了,恐怕年轻貌美的都被岚小姐销毁了,沈风在桌子底下偷偷乐着,却忽然一只利爪抓了一下,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哎呀,毁容了!”
瞿楚贤唰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惊道:“何人在桌子底下。”
顾碧落立即满脸通红,沈风狼狈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悻悻笑道:“瞿老兄,许久不见。”此时他脸上还有一道五爪血痕,模样甚是滑稽。
“沈风,怎么是你!”瞿楚贤惊讶地看了他,又转向顾碧落,笑骂道:“你这丫头,与沈风在此谈话为何还要避开我。”
沈风紧忙道:“她就是脸皮薄,我们两个脸皮厚的去秉烛夜谈。”说着,搭着瞿楚贤的肩膀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还回头对着她作了一个鬼脸。
“可恶,再敢待一刻我非要将你揍成猪头!”
一夜无话。
(六千字大章,不想再分章节了,一起发)
第493章 :又见漂流瓶
夏日炎炎,骄阳横卧,天地仿佛一个火炉,泥地为锅,草木为料,昨夜还是不共戴天的两人今日一早便开始跋山涉水,目前只是掌握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还是靠着简单的指南针探路,所以找起来十分困难。
两人大约沿着事先预定方向,沿着地图一直寻找,走了两天山路,才来到一处河边,此时已是天色渐暗,除非第一天的路程稍好些,这第二日开始都是险峭的山道,所以走了两日路,行程不是很远。
“今夜我们暂且在此处休息一夜,你看如何?”顾碧落放下身上的背篓,坐在河边上用清水泼洒几下脸蛋,她这一个背篓是以前游历出行带的,既可以挡住烈日和风雨,又可以带上物品。
“走了两天路,也该休息一下,否则瞿老头该说我虐待他女儿。”沈风则是净身出行,他身上大多数时间要么带着银子,要么摸着美女,其他物品都是累赘。
洗净脸蛋后,顾碧落走到背篓前,将里面的物品搬了出来,又将背篓放置在一处空地上,一边摆弄着一边问道:“你手上的‘指南针’以后可否借于我研究,用此物可以识辨方向,出行不至于迷失。”
沈风手上拿着一个简易指南针,晃了晃笑道:“这是最近制作出来的,今晚我教你怎么制作。”
“那便多谢了!”她屈膝在空地上,摆弄几下,原本是存放物品的背篓在她的巧手下,一个小帐篷拔地而起,
“哇,你还弄了帐篷!”原来背篓可以只要稍加摆弄几下,便可变成一个小帐篷,沈风怔了怔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到,连我们睡的地方都准备好了。”
顾碧落冷冷地瞪了一眼,从靴子抽出一支匕首,威胁道:“我是想得周到,但你可要自己想办法,今夜你若是踏进帐篷内半步,我便杀了你!”
“我好怕怕——”沈风明显觊觎她的帐篷,忿忿不平道:“帐篷我也有一个,只是不想支起来,支起来吓死你。”
顾碧落显是不理解他的话,将帐篷张开后,整个身躯也藏入里内,沈风也跟着过去瞧一瞧,她忽然又蹿了出来,手持匕刃,警告道:“你跟过来有何事?”
沈风急忙站住脚步,一本正经道:“我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
顾碧落哼道:“不必了,你要是闲着无事,便生个火,此地是荒山野外,若是不生个火堆,野兽恐怕会来袭击。”
沈风只得铩羽而归,乖乖去生了一个火堆,两人围对在火堆,顾碧落将带来的食物分给了他,填饱肚子后,沈风拿出地图,指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差不多在这里,你觉得我们离仙府还有多远?”
“此处山脉我犹能叫出名堂,仙府应还有一段距离。”顾碧落屈膝而坐,神情认真道:“京城之百里外皆是人迹罕见的群峰,我想仙府大有可能在那些地方之中。”
沈风思索片刻道:“顾小姐,你再结合那六句话,有没有什么发现?”
“浊世醉不醒世人皆醉——”顾碧落低吟一声,语气充满飘忽道:“我曾听一个百岁老人说过,在京城西北群峰环绕的地方有一泓浊世湖,此湖传说有凡人不可见,至今无人真正见过,我曾亲往西北群峰,却从未看见有湖泊。”
沈风一下子来了精神,急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先找到浊世湖这个地方,既然六句话有提到浊世,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顾碧落却泼了一盆冷水在他头上,轻叹道:“三年前我便去寻找浊世湖,别说湖泊,连一片小池塘也没有见过。”
沈风皱眉道:“会不会是因为降雨或者河流断层的关系,也许是所谓的浊世湖已经枯竭。”
顾碧落沉吟道:“或许也有此种可能,毕竟所谓的传言是出自百岁老人之口。”
这一年从来没有仙府的消息,现在总算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距离找到婳瑶也更近了一步,沈风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转而道:“你再仔细看看其他五句话,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银河入九天斗转星移,当局迷中陷天地几何,镜像叠影重雾里看花,大梦谁先觉生死有命,碧落今何在黄泉有路——”再吟了一遍向降龙木的九字句,眼眸却渐渐陷入迷茫,无奈转叹道:“其他五句话我暂时猜不透,看来只有先找到浊世湖。”
沈风点点头,立即兴奋道:“快点睡觉,明日才能快点天亮,天一亮我们就马上启程。”
早点睡便能早点天亮,猪头,你当你是神仙么,顾碧落白了他一眼,见他开心得活蹦乱跳像个野孩子,不禁又有些好笑。
顾碧落起身走入帐篷内,而沈风抱着后脑勺躺在地上,此时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眼睛望着夜空,看到不少繁星点点,而是婳瑶的面容。
“婳瑶,我很快就会找到你。”
嗡——
沈风心中柔情万分,夏夜里的蚊子却是不解风情,在他脑袋上嗡嗡响个不停,时不时还叮了他一下。
啪!
沈风气得一巴掌扇在脸颊上,生生抡死了一只蚊子,但夏夜山林中的蚊子甚是狠毒,成群地叮着他一个人。
“操!他妈的,烦不烦!”沈风大骂一声,实在忍受不住,猛地挺起身体驱赶蚊子,但蚊子却仿佛认准了他,一只追着他不放。
“这些蚊子一定是母的。”沈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不仅能招女人喜欢,还能招蚊子。
沈风被这些蚊子弄得睡意全无,转眼望向帐篷,无奈笑道:“这小妞倒真是会享受,她肯定是故意的,不提醒山林蚊子多,分明是在报复我,小心眼的女人。”
嗡嗡嗡——
“靠,有完没完!”沈风被气得直跳脚,一个人在空地上手舞足蹈。
帐篷夹缝中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见他被蚊子弄得满山跑,眼眸中充满笑意,低声道:“活该!”
妈的,这晚上怎么睡,非要被这群蚊子给折磨死,沈风脸色一狠,猛地往帐篷冲了过去。
“你敢进来我不客气了!”
一把匕首猛地从帐篷出,顾碧落掀开帐篷的夹缝,如临大敌地瞪着他,沈风急忙收住脚,腆着老脸道:“顾小姐,能不能让进去你的帐篷,外面蚊子太多,根本没法睡。”
顾碧落冷哼道:“此是你个人事由,出行之前你该考虑周全。”
要跟她共用一个帐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沈风只好退而求此道:“那你有没有带毯子,至少让我挡一下蚊子。”
顾碧落拿出一条薄薄的毯子递给他,厉声道:“毯子给你,我要休息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
沈风接过毯子,急忙盖在自己头上,嘿嘿笑道:“多谢顾小姐。”
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沈风赶紧用毯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毯子太小,而他体形又大,是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这些蚊子便是隔着衣物也会叮人。
渐渐的,身体一直扭动,一直挪到了帐篷旁边,顾碧落一直没有入睡,察觉有一丝动静,便探出头一望,这才发现这家伙正躺在帐篷旁边。
“你怎么又过来了。”见他包得跟粽子一样,心里忍不住一阵好笑。
沈风谄笑道:“顾小姐能不能商量一下,你这条毯子太短,能不能让我半截身体进入你的帐篷。”
“半截身体——你还真是一个奸商,连自己的身体都能讨价还价。”顾碧落嘴角藏笑,冷道:“那我倒要问你想要哪半截身体进入帐篷。”
沈风嘿嘿淫笑道:“这要看你喜欢哪部分,个人推荐下半身,下半身支撑着我的身体,乃是我的根基所在,你可以用你的贴心小匕首挟持,而我没有看见匕首,便不会害怕。”
“也好——”顾碧落没有听懂他话里的骚`味,轻轻笑了笑,眸光转冷道:“那便将你的下半身砍下来。”
沈风无奈笑道:“咱们一起出门在外,应该放下成见互相照应才是,我只要进入半截身体,这样算起来我只有半个人与你共用一个帐篷,也不算坏了你的名声。”说罢,又挥臂驱赶蚊子:“你看到了,根本睡不了”
顾碧落是知道这家伙的厉害,要是被他缠上,休想再挣脱,谨慎地思索了片刻,语气严厉道:“让你半截身体进来也可以,但是你要规矩一些。”
这句话宛如天籁之音,沈风立即道:“我保证我规规矩矩的,再说了。”
顾碧落冷哼道:“你要是妄动一寸进来,我便用匕首刺你一寸。”
沈风悻悻笑道:“绝对不会!”
“那便将你的脚放进来,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就这样,两人便以这种古怪姿势入睡,翌日清晨,帐篷外早已空无一人,而帐篷却是稍显臃肿,阳光散落不久,帐篷中便发出一阵吵闹声,紧接着帐篷便开始七扭八扭,整个动静因为来停靠的鸟儿静静观赏。
“你这个可恶的人,你何时整个身体进来帐篷内,我竟然会信你,快给我出去。”
“顾小姐,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奇怪睡着睡着,怎么就进了帐篷。”
“你给我出去!”
“别推我,我出去就是。”
帐篷内一对男女一大早便开始吵闹,特别是女的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沈风狼狈地逃出帐篷外,脸上骚骚的笑着,这幅神情,一定是占到了什么便宜。
昨夜睡得舒坦,阳光打在脸上,显得精神熠熠,快步走到河边想要简单洗漱一下,却望见河流中漂来一个瓶子。
第494章 :浊世湖
看见这个漂流而的瓶子,脑际猛然一震,急扑入河中将瓶子拾起,眼前的瓶子和上次捡到的一模一样,打开木塞子,其中果然有一张小纸条,只见纸条上面留下一行秀娟无力的字迹:闻君得胜归来,妾深感欣慰,望君珍重。
“婳瑶,是婳瑶!”沈风疯叫一声,将纸条紧紧撮在手中,站在河流中,望着远远而来的流水没有尽头,不禁脸色一黯。
顾碧落听到他的声音,皱了皱眉走过来,见他身上拿着一个瓶子,不禁问道:“这是何物?”
沈风怅然叹道:“这是我妻子扔下的瓶子,里面还说了一些话,上次我就是看到这个瓶子才找到你屋子,谁知道看见你屋子一首诗,我才把你当成我妻子。”
原本还不信他的话,如今他说的应该不假,但那时所受的羞辱怎么也不能原谅他,顾碧落见他黯然神伤,也没有在此时追究,转而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你便是看到这句话吗?”
沈风勉强笑道:“就是这句话,是不是想不到我有这种才华,你肯定是在暗暗仰慕我,要不然也不会写下我的诗句挂在屋子中。”
顾碧落冷笑道:“诗句可谓千古佳句,我自然是欣赏,但唯一可惜的却是出自你之口,我早已将诗句撕下扔进了纸篓中。”
妖秀!让你欣赏我,又不是让你被我奸,从河流中走上来,目光望向远方,正色道:“你快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启程。”
两人继续行程,一路上松柏翠绿,云雾袅绕,也见到了不少山林中的珍稀鸟禽,要不是因为要寻妻,真该驻足下来心思,这两日内,两日可谓翻山越岭,披星戴月,也将几条河流揽在身后,行至这一日黄昏,这一对男女已经来到群峰环绕的西北部。
解开水囊牛饮了几口,又将四周望了几遍,茫然而又烦躁道:“这一路走来,还是没有发现浊世湖,会不会是已经走过了?”
顾碧落脸色如同他一样茫然,摇摇头道:“我亦无法确定。”
望着四周高耸的山峰,沉吟道:“越是向西北走,所见的河流就越是细小,到了这里几乎看不见河流,没有河流又怎么会有湖泊。”
一路上跋山涉水,顾碧落干脆将秀发编成辫子,虽失了一些秀美,却多了别有韵味的清丽:“我们这一路上皆是刻意沿着河流行走,若是有湖泊,也该发现了。”
沈风寻妻心切,也知太心急于事无补,当下静下心道:“沿路上也没有干涸的河流,可见并没有干涸的湖泊。”
“浊世醉不醒,世人皆醉——”沈风又重复念了一句,再一次思索这九个字的意思。
顾碧落却突然问道:“有一事我不明,这六句话你是如何辨清顺序,依我看,这每一句话可能是代表着一道难关。”
“现在你才问,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沈风简单道:“这个顺序是降龙木提示的,六句话分别代表六个面,而第一句话是玉方第一个显现出来的。”
顾碧落疑问道:“那你是如何确定?”
沈风笑道:“想要将六个面转成,一定是由一定顺序,也就造成这个六句话的顺序,这个魔方只是一个次品,仅能用一种顺序。”
顾碧落微微颔首道:“如此看来,唯有先找到浊世湖才能解开这六句话的秘密。”
“浊世醉不醒,世人皆醉,是人皆醉?”沈风再思索了一遍,脑际轰然一震,忽道:“我们为什么一定按照正常的想法去想,也许这个浊世湖不一定是湖。”
顾碧落眼眸大亮,紧皱的眉梢稍稍舒展道:“也许如你所说。”
有了一点点想法,沈风随即充满了希望,立即道:“顾小姐,你自己先休息,我静不下心来,我再去到处找找。”
顾碧落从未见过有人如此疯狂,如此不惜体力,之前他误认为自己是他妻子的模样,仿佛是入了魔障,由此可见,他寻妻之心有多迫切。
这家伙虽品行不正,但对挚爱的妻子确是痴情一片,婉然一叹道:“此时已是入夜,不如明日一早再去寻找。”
沈风错过她的身体,摇摇头道:“我睡不下,已经快分别一年了,她一定天天在等着我。”
“我与你一起去!”顾碧落动了些恻隐之心,见他投来诧异的眼光,淡淡地解释道:“别多想,我只是念你寻妻心切,这份情意着实难得。”
沈风断然道:“不必,这两天你也很疲累了,今晚好好休息。”说罢,便独自走去。
月夜中,他一个人没入群峰环绕的山地,由于站在地处寻找范围小,便爬到高处放眼俯视,在黑夜中攀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摔下的可能,而他像个猴子一样,到处攀爬,到处俯视。
不过在黑夜中,目视范围实在太小,找了两个时辰也没有什么收获,沈风从一处高处下来,却见空旷的山地上站着一个柔美的身影,而旁边还有两只野狼。
“顾小姐?”
沈风疑惑地叫了一声,急忙跑过来,见她正在被两只野狼包围,快步冲到她身前:“你怎么来了,还招来两只色狼。”
顾碧落手持一支匕首,双眼紧盯着两只野狼,嘴上不忘哼道:“色狼何足惧也,你便是最大的色狼。”
说话间,山林中又发出几声狼嗷声,沈风眉头大皱道:“不好,未免被狼群包围,我们快点逃跑。”
顾碧落指着前方道:“先往高处爬。”
两人一边提防着野狼,一边往后退,沈风这次身上没有带长枪,要是正对上群狼,肉搏是肯定不行的。
“看——那边山壁上有一个大凹陷,我们快点爬到那儿。”顾碧落脚步不慢,与他一起并行奔跑,后面的野狼也追了上来,此时群狼的嗷叫声越来越近,两人已是拼命往前冲。
靠近山峰壁面,沈风抬眼一看,微微怪异道:“顾小姐,你有没有山峰壁面山的大凹陷形似没有水的湖泊?”
顾碧落紧盯着后面的湖泊,急急道:“先不说这个,野狼快追上来了。”
说话间群狼围了上来,将两人围困在山壁前面,面对群狼围攻,沈风后知后觉之下才知道此刻有多危险,方才他一心寻找浊世湖,心神比往常迟钝了不少。
“顾小姐,把匕首给我,你爬上去。”匆忙之下,沈风急忙喝声令下,也不容她反抗,将她整个身子抱起便往上面塞,一只手掌托着她的臀部,稍微一举,她便爬得高高的。
“你!”顾碧落羞叱一声。
“少废话,快点跑上去。”沈风站在她下面,面对凶狠的野狼,全身肌肉顿时紧绷起来。
嗷嗷——一大群野狼嗷嗷叫着慢慢逼近,口中不断流着唾液,它们一只只眼睛紧锁住目标,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
此时顾碧落已经爬到了高处,见身处在危险中,急急喊道:“你快些上来!”
沈风也想上来,但如果稍微一转身,恐怕这群野狼就会扑上来,狼是很懂得狩猎的动物,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顾碧落也知道他此时不能上来,便要重新下去帮他对付野狼,刚一稍动,便带起一些小沙石,沈风警觉到她的动作,没有回头便喊道:“你别下来,你身上有没有绳子,放一条绳子给我。”
顾碧落左右看了看,这个大凹陷哪里会有绳子,她是个聪明人,绳子没有,但她身上却有衣物,如今也只有将衣服绑成绳子垂下去给他。
嗷!
这群野狼显是饥饿了许多,发出一声狼叫,便扑了上去,沈风提起匕首与其搏杀,狼群可比柔然士兵更加凶狠,它们在围杀猎物时,既凶狠又聪明,围攻起来也是十分有章法,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很快,几只野狼被杀死在地上,但他身上也留下几处伤口,见此险状,顾碧落紧忙忍下羞涩,将身上的衣物解开,先是将最长的裙带卸下,比较了一下子长度,发现长短还短了一些,咬着唇瓣又将外衣脱掉,由于已是夏季,身上衣服本就没有多少,如今褪去外衣,身上便只剩下一件小桥的肚兜,凉风拂在她身上,顾碧落强忍住羞涩,快速将裙带与外衣盘结成绳子。
这边沈风已是伤痕累累,这群野狼凶狠异常,完全不会畏惧,也不管同伴死活,死了一只又扑上来一只,不咬死目标死不罢休。
“快抓住绳子!!”
这一声宛如圣母玛丽院的钟声,顾碧落将绳子垂了下来,沈风闻言,回过抬头一望,这一望令他忘记自我,只见顾碧落俯身向下,身上仅是覆着一条小肚兜,肚兜怎堪大用,两个巨物颤颤巍巍地悬挂着,几乎快挣脱出肚兜的束缚,特别是她此时的姿势,足以让双峰跃然于月下。
“无耻之徒,你还不快上来!”顾碧落急忙单手提着肚兜,急急羞叱一声。
风流是会博得美女青睐,但是下流却是会付出代价,看得正爽之际,一只野狼猛地扑过来,张开獠牙便咬在他的大腿上。
第495章 :沙湖
巨大的痛楚从大腿上传来,痛得惨叫一声,猛地用匕首将野狼杀死,鲜血从大腿上喷涌而出,那些饥饿的野狼看到这股鲜血,眼睛立即射出精光,嘶嗷一声,一起向他扑了上去。
“快上来!!”
紧急状况下,
沈风忍着剧痛抓住绳子,顾碧落同时奋力将他拉起,野狼险些就咬伤了他的脚。
顾碧落力气不够,沈风又太沉重,才刚拉起来,又因力气没有续上,又放掉下去,野狼再次跳跃撕咬,沈风紧忙曲起膝干踏在山壁上,顾碧落重新使上力气将他拉起来。
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他拉起来,见他大腿上流着大片鲜血,冷哼道:“活该,没丢了性命算你幸运。”
“顾小姐——”沈风捂着大腿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赶紧将注意力落在她的双峰上转移痛苦,不露一点猥琐道:“你看这里跟浊世湖有没有关系。”
顾碧落闻言站了起来,将这个大凹陷打量了一遍,疑惑道:“这只是一个山壁上的凹陷,如何会是一个湖。”
沈风使劲瞄了两个亲切和蔼的事物几眼,静静道:“我们之前找浊世湖太依赖常规想法,为什么湖一定是要在地上,而不能在山壁上,而且湖中也不一定要有水。”
顾碧落皱眉道:“如此想法会否大胆了些。”
“既然找不到,那不妨用不同的方法去想。”沈风看饱了眼福,才一本正经道:“顾小姐,能不能先将衣服穿起来,你穿得这么少,知不知道我很为难。”
“我——”顾碧落低头望了望,條地背过身体,急急将衣服解开然后重新穿上。
沈风偷偷坏笑了下,站在山壁内,放眼向前望出,眼前除了群峰,便是浩瀚的夜空。
在山凹上慢慢地走动,用不同的角度慢慢张望,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也是一阵十分不靠谱的想法,如果找得到就是奇迹,找不到就是可笑的笑话。
顾碧落很快穿戴好衣物,她脸色依旧通红,眼睛不敢去看他,每次遇到了她,便会受到许多难堪,也不知是否上辈子欠了他。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不先包扎一下吗?”
沈风目光眺望前方缓缓移动,心不在焉道:“让我再找找,顾小姐,你再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顾碧落依言转去寻找,似乎并没有将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她拥有专注、严谨、细心的良好品质,才能使得她如此博学多识。
两人分开寻找,而且是一直背对着身体,原本是分开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起,顾碧落稍微挪了一下臀部,却正好撞在他身上。
“我靠!”沈风叫喊一声,身体稍稍往前倾,又急忙收住身体,才不至于从高处跌下,没好气地瞄了几眼她臀部,勉强笑道:“差点没被你蹦出去。”
“抱歉——”顾碧落向他道歉,却听他说得这么可恶,冷哼道:“你怎么没掉下去!”说罢,继续弯腰寻找一丝一迹,她弯腰的时候臀部便会隆起,形状也印染而生。
咦,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老汉推车的姿势,这小妞什么时候学会的,据说她博览群书,不知道有没有看过我以前写过的两性生理教科书。
“你来看看这里!”
正在淫思间,却听她一声急喊,急忙凑过去问道:“我看看,你发现了什么?”
顾碧落将山壁上的土屑擦了擦,凝声道:“这里有一行字,你来看看。”
沈风看了几眼,见字体歪歪扭扭,皱了皱眉道:“这好像是篆书,你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顾碧落看他竟不识篆书,心中大为奇怪,说他才学浅薄,可他却能吟出一句千古佳句,不过这家伙本就是一个怪才,身上处处有神奇而古怪的地方,将石壁上的刻字看了一遍,念道:“浊世怎有湖,世人太痴醉。”
听罢,沈风眉头大皱道:“什么意思,没有浊世湖?!?”
顾碧落脸色有些低落,轻叹道:“话里的确是这个意思。”
“不对!”沈风猛然道:“一定有浊世湖,但却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湖泊,我跟仙府的人接触过,他们思想属于唯心主义,我想这句话的意思是心中有湖便有湖,譬如这个凹陷的山壁,我们可以当成是挂在山壁上却没有一滴水的湖泊。”
沈风眼睛炯炯地对视着他,沉声道:“为什么湖一定要有水呢,我们寻找的是仙府,一定要放弃一些实物观念。”
顾碧落思想严谨,一时间很难去投入他的想法中,沈风大手一指,掷地有声道:“你看看那边,两座山峰中间各有一个半圆形缺口,从这边看过去,便如同一个倒影着夜空的湖泊。”
顾碧落放眼望去,从这个角度看两座山峰是连在一起,而且中间一个缺口恰好连结成一个圆形,而中间则是一轮明月,如此看过去,简直像是一个放在夜空中的湖泊。
“的确像是一个湖泊。”
沈风仿佛摸到一点门路,立即变得精神熠熠:“我要去那边山峰看一看,去到那里一定有什么发现。”
顾碧落急忙拉住他,喝道:“你疯了吗,下面还有一群野狼。”
沈风沉声道:“我总感觉借着月色能看到什么,要是等到明天晚上,又要推迟了一天,顾小姐,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赶走下面那群狼。”
顾碧落摇摇头道:“只能等它们离开,或者追逐其他猎物,狼极其有耐心,我们最好假装休息,说不定它们便会转移目标。”
沈风无奈道:“看来也只能这样。”
这次总算幸运,下面一群饿狼等待一个时辰便离开去追逐其他猎物,它们并没有吃掉自己同伴,狼只有在极其饥饿的情况下,
才会去吃自己同伴,由此可知,它们也并不是太饥饿。
两人快速爬下高处往‘月湖’的方向走去,在高处看的距离没有多远,但走起来却相当远,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到两座山峰面前。
“就是这里了,我爬上去,你在下面等我。”沈风扔下一句话便开始向上攀岩,原本他攀岩技术并不是太好,但自从去了神农架和轮回岛,说他是猴子都不为过。
顾碧落看得偷偷为他捏了一把汗,这家伙胆子向来大,换了别人徒手爬上山峰,非要吓得直哆嗦。
费了不少劲,才终于爬到山峰的缺陷,迎面刮来一阵凉风,沈风往下俯望,才知道自己竟然爬到了这么高的地方。
转头对着明月,心里忽然一动,顺着月光望过去,只见月光投映在一处地方,月光园聚在一起,仿佛一处水波粼粼的湖泊。
找到了!!!
沈风大吼道:“顾小姐,我找到了,到那处月光倒影的空地上去看看。”
顾碧落在下面听着他的指示,很快找到了那处月光投映的空地,沈风也很快赶了过来,两人驻立月光下,此时月夜将要消散,月光才正好从圆形缺口投映过来,换了其他时候,根本就不能发现。
这片月光投映的空地,中间皆是细沙,而细沙周围皆是岩石,岩石将沙子围绕起来,在月光的印染中,便如一湾静谧透明的湖泊。
沈风兴奋得手舞足蹈,掷地有声道:“顾小姐,我想这就是浊世湖。”
顾碧落蹙眉道:“这里皆是沙子,怎会是浊世湖?”
沈风恨之不争道:“跟了我这么久,你的思维还是不够开阔,顾小姐,我们所见的湖泊中,除了水还有什么。”
这人年纪不太,口气倒是不小,听他说话顾小姐都感觉自己快命不久矣,每每都要动了肝火,忿忿地简单吐出一个答案:“鱼!”
“我去!”沈风差点没有一跟头栽在地上,无奈笑道:“如果是鱼,我还用问你吗!再用你的脑子仔细想一想,水中有鱼,水下往往铺着一层——”
“沙!”两人异口同声道。
沈风笑了笑道:“不错,就是沙子,你再看这个所谓的湖,联想它的名字,没有水只有沙子的湖,不就是‘浊是湖’吗。”
“谁说湖中一定要有水,难道湖中全是沙子便不能称之为湖吗,这便是世人所谓的偏见,也是我们常常忽略的地方。”本是毫无边际、又极其飘渺的问题,却被硬是解释得调理渐渐清晰,沈风现在已经确信这片沙地就是浊世湖,一旦得到了答案,先前的脉络很快呈现出来,对着她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容,神采飞扬道:“我们思考问题,要根据出题者的心里,从‘浊世醉不醒,世人皆醉’这句话来看,很明显是想让我们打破常规观念,山壁上的凹陷可以称之为湖,两峰之间的圆形缺陷也可称之为湖,盛满沙子的湖亦可称之湖,而此湖便是真正的浊世湖,它以此命名其实是来讽刺当今天下。”
有时虽不服气,但却不得不服他,他的想法天马行空,想别人不能想,想别人不敢想,这恰恰是自己的不足之处,顾碧落从未对任何人低过头,此时亦不会,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转问道:“如若此处是浊世湖,那又与仙府有何关系?”
沈风指着大片沙子,笑呵呵道:“想那么多干嘛,不累吗,直接将沙子刨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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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恐怖景象
说动便动,走到沙子上张开双手将沙子便一把一把刨出,顾碧落看得轻叹一声,这家伙又变傻子了,出声提醒道:“你如此刨掘沙子只会让手指挫伤,快停下来。”
沈风刚刨了几下,便碰到了一块大石头,将石头挖出来扔了出去,再停下来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至少不能像你这般徒手挖掘,我背篓中——”顾碧落狠狠白了他一眼,话说到一半神情却是蓦然惊惧起来,急急道:“你——你脚下有虫子!”
“虫子!”
闻言,低头望了望,只见从脚下的沙子中源源不断地爬出一只黑色虫子,虫子爬行速度十分快,只见爬到了他的脚上,沈风裤管卷到了膝盖上面,虫子爬到了他的小腿,直接从咬进了他的皮肉里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皮肉中移动。
沈风吃痛之下,猛地抄起匕首,直接往小腿插进去,匕首准确插在虫子上,鲜血猛地喷了出来,黑色虫子也从皮肉中跳了出去,虫子掉落在沙子上,得以正面看清虫子,虫子可谓恶心恐怖,充满视觉的违和感。
顾碧落脸色苍白,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此恐怕蚕食人肉的虫子还是第一次见,简直比猛兽还可怕,方为他松了一口气,却见源源不断的虫子从沙子爬了出来,蓦然惊叫道:“快跑!虫子又爬出来了!”
转头一看,果见一只只黑色虫子从沙子中爬出来,成群的虫子密密麻麻,景象极其恐怕恶心,沈风忍着痛楚跑出沙地。
就在此时,沙地却突然慢慢往下陷动,所有沙子形成漩涡不停滴往中间流动,沙子逐渐减少,从而漩涡中间却涌出恐怖的黑色虫子。
沈风浑身涌来一股阴冷,猛地逃出沙地,大吼道:“快跑!这里有古怪。”
“快上来!”顾碧落却是没有独自逃跑,疾步走到沙地旁边,伸出手臂将他拉起来。
此时黑色虫子成群爬向两人,沈风已走到沙地外面,两人快速离开沙地,而黑子虫子却一直紧随在后。
嗷——
“野狼又来了!往这边跑!”前方的狼群再次反扑过来,沈风带着顾碧落往侧面跑,后面的虫群追不上两人但却与狼群正面对上。
沈风一直盯着后面,遍地的虫子兹兹爬行过去,狼群却蓦然停住,有些不知道所措,它们还不知道这些虫子的恐怖,虫子迅速爬上野狼,然后将野狼全身覆盖住,仿佛一张黑色的巨网。
很快,一直体型颇大的野狼,转瞬之间却变成一堆尸骨,后面的野狼甚至来不及便被虫子遍布的黑网罩住,所有野狼发出一声声嗷叫便剩下一堆白色尸骨,连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这十几只野狼,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被这群虫子蚕食殆尽,真是可怕之极,虫子蚕食干净后,又重新爬回到浊世湖。
沈风与顾碧落站在一处高处上,互相看得面面相觑,心底同时涌出一股彻骨的寒意,顾碧落脸色苍白道:“你可知这些虫子是什么名堂。”
沈风脸色凝重道:“不知道,但我听说一些遗迹中,经常有一些吃人的黑色虫子,这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我早该想到了,浊少了水之后,就会有虫。”
“沙子已经全部陷落,我看其原因是你方才搬走的石头。”顾碧落现在也相信这里便是浊世湖,将目光放在浊世湖上,奇道:“你看,浊世湖已经变成一个凹坑,里面好像有通道。”
沈风眉头紧皱道:“但里面有虫子,根本进不去!”
“你可有闻到一股味道,自从沙子陷下去后,这股味道越来越重。”顾碧落轻嗅了嗅,蹙眉道:“这味道有些难闻。”
沈风也闻了一下,脑中精光一闪,急喊道:“快把火折子给我!”
说罢,立即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揉成块状,顾碧落很快点燃火折子,沈风将布条点燃后,快步冲向了浊世湖,见到凹陷中有一个洞口,便猛地将布条掷了过去,布条掉入洞口,便爆发成熊熊的火焰,火焰快速的伸长,发出一声巨吼。
轰!!!
群峰中间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爆炸声,然后便是地动山摇,沈风抱着脑袋迎头逃跑,火焰此时反冲过来,从洞口中喷发出来,宛如一只火龙在怒吼咆哮,这一巨大的爆炸让群峰震动了大约震动了三分钟才停下,群峰环绕间,到处是掉落的石头。
震动渐渐平息下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焦躁的味道,顾碧落灰头土脸的跑了过来,惊问道:“方才是如何一回事,为何突然爆炸了。”
沈风长松了一口气,勉强笑道:“刚才我们闻到的气味是氨气,氨气倒不是有毒气体,但却可以爆炸,我便是利用这点,引燃洞穴中的氨气,如此一来,里面的虫子便全部被烧死了,只是没有想到里面的氨气浓度没有大,竟然引发如此巨大的爆炸。”
顾碧落听得暗暗心惊,心有余悸道:“你可知若是山峰塌陷下来,我们便说不定会被深埋于此。”
沈风干笑两声道:“这次真幸运,洞穴也被炸开,我们先下去吧。”
顾碧落沉声道:“你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如果仙府就在此处,我想仙府该有所察觉,我们最好小心点,此行找回你的妻子便可,莫要与仙府为敌。”
沈风冷哼道:“你有所不知,要回我的妻子,便等于与仙府为敌,到了仙府之后你不要进去,让我一个人进去,我之前去投军报国,为的便是这一刻!”
顾碧落沉默下来,蓦然轻叹一声,淡淡道:“随你,我只答应陪你找到仙府。”
“多谢你,顾小姐。”沈风郑重道:“我们走进洞穴吧。”
两人点燃了一根火把,穿过深长的洞穴,这个深长的洞穴之所以会有浓度极高的氨气,显是跟那些虫子有关,否则不可能产生氨气,一路上顾碧落还询问了方才氨气的知识,这对于她来说可是新知识,走了一段时间后,才走到洞穴的尽头,洞穴的尽头被一块石头挡住,沈风用了点力便石头推开,石头移开后,
便刮来一阵嗖嗖的冷风,眼前云雾袅绕,根本不能目视前方。
“小心!”
第497章 :高空回荡
刚要踏出一步,顾碧落却急是一声急喝喊住了他,一脸肃容道:“前方是悬崖,不可莽撞!”
沈风压下急躁的情绪,环顾了一下,眼前云雾袅绕看不到几米远,拾起脚下一块石子扔了出去,却连个声音也没有,可见前面的确是万丈深渊。
转而将打量脚下这片地方,发现这里像是山峰腰间的一个‘阳台’,两人就站在阳台上,沈风郑重道:“顾小姐,仔细找找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顾碧落抬起螓首,仰望着双峰中夜空,美眸中闪烁着夜空的明亮,凝声道:“银河入九天斗转星移,此时山峰中的夜空仿佛一条银河,但银河入九天又是何意?”
沈风头也不转,无奈笑道:“看来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崇拜我我,但你也别太盲目,我又不是什么都能知道。”
顾碧落哼地一声,不服气道:“你看我如何这次勘破这此句的含义!”
“行行,你喜欢想慢慢去想。”这小妞好胜心极强,沈风也懒得跟她争执,自顾自的寻找。
顾碧落也自顾陷入思索,蹙眉道:“银河入九天,《太玄》曰:有九天,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睟天,六为廓天,七为咸天,八为沈天,九为成天——”
引据了一个所学典籍,又兀自摇摇头道:“也不是,九天便是九重天,也可视为极高的地方,此地望过去,便是以天为最高,那银河如何入九天。”
沈风听得暗自摇头,好笑道:“你想好了没有,快点过来我这边。”
顾碧落脸红了一下,脸上有些无光,方才信誓旦旦说要勘破秘密,此刻却仍是毫无头绪,沈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坏笑道:“顾小姐,放心,你刚才说的话,我一句话也不记得了,”
这家伙倒不如不要说话,哼了哼,脸色越是发窘,走到他身边问道:“你可是有所发现?”
沈风手上抓着一条藤条,转而郑重道:“这个山台除了绑着一条藤条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事物,我看我们只能利用这一根藤条,未免你陪着我一起冒险,你先待在这里。”
“你是想利用藤条去探寻——”顾碧落肃声道:“前方凶险难卜,若是藤条悬在空中更是危险,你太乱来了,不如等天色亮了之后才过去。”
“你看我像乱来的人吗——”得到她一个你‘本来就是’的眼神,沈风却是一本正经道:“你方才不是想不明白‘银河入九天斗转星移’的含义吗,你此刻再想想。”说着,用藤条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的意思是——”经他一提醒,顾碧落茅塞顿开,这可恶的家伙,明明便已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却是故意不说出来,便喜欢让人去琢磨一番。
沈风又是看穿了她心思,笑道:“我是找到了这条绳子才彻底想明白这句话,我们抬头望见的夜空,此时便像是一条银河,银河如何入九天,那只有让它流动起来,但夜空可不会围着我们转,所以只有我们先移动起来,而后面的斗转星移,其实也是字面上的意思,这句话其实解释起来倒也简单,难就难在这会是一个巨大的冒险。”
“顾小姐,你没必要跟我冒险,我找我的妻子,你还等着嫁人,在这里等我就好。”
顾碧落却走上前抓住藤条,坚定道:“我既已允诺一起寻找仙府,便不会中途退缩——”嘴角露出一丝不显山不露水的笑意:“你有恃无恐,我又何须害怕。”
两人争执了几番,实在拗不过她,只好道:“既然你真的要跟着我荡藤条,那你必须在我身后,以免撞到山壁。”
顾碧落被他‘关怀’一下,浑身便感不适应,嘴中含词久久吐不出来,沈风可是心里着急,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大喊道:“抓紧藤条,要荡过去了!”
“好!”
两人一起冲了过去,脚尖刚脱离地面时,耳畔便侧刮起一阵呼啸的冷风,顾碧落紧紧贴在他身上,藤条长度甚长,划行了足足将近三公里还未停止,两人此时四周除了淡淡的云雾便是漆黑的夜色,身体悬置在空中便如投入黑暗的深渊中。
死亡的感觉弥漫全身,顾碧落却是面色不改,反而大声喊道:“你怕死吗!”
“怕!”沈风大喊道:“但我们不会死!”
顾碧落忽然闭上眼睛道:“藤条好像快荡到了尽头,你要小心些!”
两人都在紧张时,藤条荡至最高点却不是撞到了山壁,而是又荡了回来,沈风不禁疑道:“前面竟没有山壁隔拦?”
顾碧落睁开眼睛,眉头紧皱道:“会否须跳过去,此时恐怕难以回到原来的地方,藤条再一次荡过来,我们是否要跳?”
此刻说不危险也危险,但还谈不上绝死之境,沈风头皮麻乱,脚下用力一甩,将鞋子蹬了出去,鞋子瞪出去后,却丝毫没有回音,这下可以确定对面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但这个结果却令两人遍体生寒。
沈风脸色难看得厉害,顾碧落也是一言不发,对面没有落点,两人迟早要被悬挂在空中,等死的滋味比立刻死去还痛苦百倍。
藤条渐渐停止回荡,两人静止在空中,沈风此时不知在作何感想,目光呆呆望着前面,双眼失神,良久才叹道:“顾小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太自以为是了。”
顾碧落淡淡道:“这无关乎你,是我自己愿意跟来,与人无尤。”
沈风心中有愧,深深自责道:“我应该多听你的话,等天亮之后先观察一下。”
顾碧落仍旧是语气平淡道:“天亮之后,云雾恐怕更加浓重,仙府之路本就充满凶险,我早已做好身亡的准备。”
两人紧紧抓住藤条,虽是仍置身在空中,沈风的心情却是跌入了深渊里,这次是他太过粗心大意,想想仙府与昭烈皇陵齐名,其中不可能不凶险,之前浊世湖便遇到了一堆虫子,现在则是被吊在空中,如今看来仙府的凶险还在皇陵之上,只是一切太过于飘渺,令人疏于注意。
濒死之际,顾碧落似乎抛开了对他所有的隔阂,语气轻松道:“临死之前,不妨回思一些愉快之事,那死便不会那么恐怖——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沈风心不在焉道:“你问吧。”
顾碧落脸红了一下道:“那日在桐城,你似乎有事瞒着我,村妇也似乎有事难以启齿,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小妞不说,都差点把这事情给忘了,沈风冷汗暴跌下来,干笑几声道:“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我从湖边将你救回来后,便把你交给了村妇照顾,你还怀疑什么。”
顾碧落疑惑道:“真是如此?”
沈风狠狠点头道:“真是如此。”
“那便好——”顾碧落明显送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心口一块巨石,不知何时,她袖口中已经反握着一把匕首,将匕首呈现到沈风眼前,冷冷道:“幸好你没有对我做出无耻之事,否则我方才定会先杀了你!”
“杀了我,你岂不是很孤单——”
“杀了你之后,我便自刎!”
你牛!你能自杀,老子连**也都要大小姐帮忙,沈风悻悻笑了笑,猛地咦道:“这把匕首做工真好,纹路清晰,可否将它送给我,死后在黄泉路上也好防个身——别小气,这又不是你的嫁妆。”
顾碧落冷笑道:“说对了,这便是我之前准备的嫁妆,与你有了婚约之后,我便做好最坏的打算,将来要是嫁给了你,我便用两担子匕首作为嫁妆。”
沈风脑门冒黑,无奈笑道:“幸好没有娶你,要不然天天晚上睡不好。”
呆子,还真信了,顾碧落悄悄笑了下,转而道:“还有一事我至今一直想问你,你是否去过昭烈皇陵?”
沈风无奈笑道:“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顾碧落轻叹道:“是没有意义了,原本我还想找到那人,让他与我一起进入昭烈皇陵,唉,如今问问你,也只是聊胜于无。”
昭烈皇陵前面已经被垄断,就算破解了入口也无法进入皇陵中,普天之下,只有沈风以及茵儿才知道怎么进入,或许还有一个舒如姒。
沈风好笑道:“拜托你注意我的身份,我可是你口中经常念叨的无耻色狼,你敢约我,不怕名节不保吗。”
“哼,我何时惧怕过你,况且你又没有去过昭烈皇陵——”顾碧落忽地问道:“难道你真去过?”
沈风笑嘻嘻道:“我说是我,你会相信吗?”
顾碧落哼地一声,不再说话,本已打定主意不去搭理他,却见他腾出手将另一只脚的鞋子脱下来,不禁疑惑道:“你在做什么?”
“找落脚的地方!”沈风笑了下,一扫方才的压抑和失落,正色道:“往往简单的事情,容易被想得复杂话,方才我们都忽略了一点,为什么落脚的地方不如就我们脚下!”说罢,将手中的鞋子朝正下方狠狠甩下去。
第498章 :别有洞天
靴子掉落下去便听到一个轻微的触地声,顾碧落心房震了震,喜道:“下面有落脚的地方。”
沈风长松了一口郁闷,笑道:“不错,就是在我们下面,之前太固定思维,总以为落脚点是在最顶端——我先跳下去看看,然后你再下来。”
男人之间出生入死容易建立友情,男女之间亦是如此,顾碧落对他语气在不知不觉也轻柔了许多:“好,那你小心点。”
放开藤条,人直落下降而去,大约只掉了两米高,便到达一个凸起的小山峰上,原来在两个山峰的中间,还耸立着一座小山峰,只是这座山峰个头稍微小了点,这次沈风明显小心了许多,到了下面先是蹲在原地观察一下四周。
“我可以下来了吗?”顾碧落见他没有动静,不禁喊道。
“你下来吧——”沈风随意应了一声,突然立即脸色大变道:“先别——”
当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顾碧落垂直掉落下来,正好一屁股坐在他头上,沈风怪叫一声,被她整个人坐在地上,还碰了一脸土屑。
这种吃吐的滋味可不好受,想说也说不出话,这个倒霉的人只能用手胡乱抓了几下,两只爪子却是正中她的臀部,柔软的触感传递到手心处,沈风更是誓不罢休,使劲地揉搓了几下。
频遭他的咸猪手袭击,顾碧落坐定身子,羞怒道:“你勿要乱动,此处空间狭小。”山尖只有沈风身体平躺的大小,她一时间不敢妄动。
我日你屁股,沈风勉强侧过脸颊,却脸颊被臀部紧紧贴住,连开口说话都困难,勉强从嘴缝从说道:“你倒是起来,别拿我脑袋当凳子。”
“此处山头只有你身体大小,我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有,如何站立起来,难道踩在你身上吗!”顾碧落羞怒着,也知道此时正坐在他的脸颊上,何尝不是羞涩不已,感觉他的脸颊一直在摩擦自己的臀部,而且他的耳朵便挤在两腿之间,如此不堪之下,不禁羞叱道:“你先勿要乱动!”
“我都快被你憋死了!”沈风恼羞成怒道:“你用身体挪动下去,别一直坐在我的脑袋上。”
其实方才两人掉落下来不知道有危险,山头极为狭窄,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掉落下来,还好顾碧落正好砸在他身上,顾碧落依言挪动臀部,两个柔软的臀肉慢慢压过他的身躯,沈风舒服地**一声,十分享受这种独特的‘按摩’。
他的猥琐顾碧落永远不懂,这里高危
慢慢转移到他的腿部。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慢慢坐了起来,身下这座小山峰埋在云雾内,在夜里几乎难以看到。
扭动一下脖子道:“你这坐下来,我脖子都歪了。”
顾碧落拼命想将方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但臀部依旧有些不适,仿佛他的仍旧抓住自己,不禁恼道:“不是你让我下来,我会坐在你身上吗,方才你肯定是故意的
“方才——”沈风见她还身在福中不知福,没好气道:“我这是正常人的反应,难道任由你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顾碧落怒哼了一声,不再与他争执,转而在身下摸索了一阵,很快便摸到一根藤条,急急道:“此处也有一根藤条,我们是否要下去。”
沈风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郑重道:“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下去再找找。”
两人一起顺着藤条下去,这一条藤条差不多百来米长,顺到了藤条尾部,这次正好落到了小山峰上,顾碧落很快又找到一根藤条,这根藤条和第一条一样被绑在山壁上,且是从正北方向垂过来,可见又利用藤条荡到另一边去。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沈风不敢再大意,随时带了几个石头,才抓住藤条道:“顾小姐——”喊了一声,却见她抬头望着天上:“你在看什么?”
此时两人深处在云雾浓重的山崖便上,月光淡淡,望见的夜空也呈现不同的景色,顾碧落凝声道:“你抬头看看,此时望见的夜空又是不同的形状,所谓的九天会否便是我们抬头望见不同的夜空?”
沈风思索片刻,点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
抓到了一点苗头,顾碧落神情隐隐兴奋,抓住藤条道:“事不宜迟,我们快过去看看。”
两人抓住藤条跳了下来,然后划过一道半弧形,耳边嗖嗖地刮过夜风,沈风仔细观察着周围,不敢放过一丝一毫。
藤条经过最低点,然后慢慢向前荡去,荡得越高,两人的心情就越是紧张,每一次荡动藤条,几乎没有考虑的机会,需要在一瞬间作出决定,否则会有性命危险。
顾碧落急道:“这次又是如何是好,要跳吗?”
沈风大喊道:“再等等,还没荡至最高点。”
藤条继续向前飘荡,沈风眼力过人一等,立即发现一根藤条,猛地大吼道:“前面有一根藤条,快跳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当机立断,放弃手中的藤条,跳向另一根藤条,这便如同森林中的猴子一样在翻越森林。
藤条继续飘荡,夜空中上的星星仿佛随着两人移动,这便是所谓的斗转星移,沈风望了一眼星空,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着周围。
藤条荡动没有多久,转瞬之间,旁边便又出现一条藤条,这根藤条的末端悬置在空中,沈风眼疾手快,抱起她便伸手抓向这根藤条。
藤条几乎倚靠着一面山壁,两人抓稳后便沿着藤条慢慢攀沿上去,攀爬了将近十几米,才来到一个窄小细长的山道上,山道一面背着山壁,另一面则是深渊。
“顾小姐,这里要小心一些。”
两人背靠着山壁缓慢的移动过去,这次没有发现藤条,反而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小洞穴,顾碧落走在前面道:“沈风,这里有个洞穴,我们爬进去看看。”
“好!”
两人钻进小洞穴内一前一后地爬着,爬行至一半时,顾碧落突然停了下来,沈风却是一头撞在她的屁股上,今晚已经是第三次,顾碧落羞愤道:“你当心点!”
又和她臀部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沈风郁闷道:“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前方是一条岔路,我们该走哪一条。”顾碧落收了收臀部,方才她太急于破解答案,因而便走了前头。
“先等等——”沈风从她身边挤了过去,爬到洞穴中岔路口中间,观察了片刻道:“左边的路有通风,而右边的则没有,我们还是先走左边。”
“好!”
两人继续爬行,终于来到出口,出口附近果然悬置着一根藤条,两人顺着藤条而下,便又找到一根斜着的藤条,再次抓住藤条继续飘荡。
两人利用藤条飘着,一条接着一条,来回换了五六条,却依旧是飘荡在空中,仿佛在悬置着藤条的地方来回飘荡了几圈。
“有点奇怪,我们仿佛一直在绕圈圈。”顾碧落声音显得有些疲惫,这一晚上几乎没有休息,也不能休息,她总归不如男子身强体健,在空中连续跳跃,如论是身体和心理对她都是极大的考验。
“没错,我们先回到原来的洞穴出口再说。”两人重新绕了一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顾碧落疲惫地坐在地上,额头上流出不少汗水,休歇了片刻,恢复了一些力气才道:“会否走错了,否则如何也绕不出去,或者要利用其中一根藤条爬上去。”
沈风正色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爬上去试试。”说罢,便又重新利用藤条攀爬。
良久之后,沈风才又重新回来,顾碧落立即问道:“如何?”
喘了几口气,叹了一声摇头道:“没有发现,藤条都是绑在山壁上,爬上去只能再爬下来。”
顾碧落眉梢立即皱起:“竟然没有,难道我们之前走错了。”
忽然道:“顾小姐,你记得在洞穴中的岔路口吗,另一条我们还走过。”
顾碧落疑惑道:“你不是说另一条通道没有气流?”
沈风茫然地摇摇头道:“我也不敢肯定,仙府之路充满诡异,我们最好不要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好,我们爬回去再看看!”
经过一晚上又爬一条,两人身上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纵使顾碧落再是如何天生丽质,也是一脸黑土。
重新回到岔路口,然后选择另一条路爬了过去,这条路跟前面有些不同,越是爬过去,便越是空旷,到了路口末段几乎直立行走。
黑暗中,顾碧落紧随其后,轻声道:“这条道路十分奇异,行至后面便越是空旷,说不定这条道才是正确的。”
沈风回忆道:“记得以前读过一本书叫做《桃花源记》,其中有一个段落跟这里极为相似。”
“桃花源记——”顾碧落奇道:“我为何从来没有过。”
“汉人文化博大精深,这其中自然有你没有看过的书。”嘿嘿笑道:“比如金瓶梅、灯草和尚等经典名著你肯定没有看过。”
顾碧落冷冷哼道:“你看的书我一本也不会看,定是不能入眼的东西——”说着,眼前突然飞来一团黑色物事,她惊地紧紧闭上眼睛。
此时,两人的脚步声惊出了一群蝙蝠,成群的蝙蝠齐齐向他们飞了过来,沈风紧忙拦住她,将她挡在了身后,但这群蝙蝠似乎有些野性,既然没有飞离开吗,而是盘旋在他们头上,特别是一只巨大的蝙蝠,竟然直接向顾碧落身上咬过去。
危急关头,沈风猛地从她衣服内抽出一只匕首,然后便狠狠将大蝙蝠插死在石壁上。
大蝙蝠**死之后,那些蝙蝠便突然离开,沈风道:“这群蝙蝠可能是吸血蝙蝠,幸好你随身带着匕首,来,物归原主,我帮你插回去。”
“你不要碰我!”顾碧落羞叱一声,这个家伙,是如何知道我将匕首放在衣服里面,难道他偷看过。
顾碧落不知道的是,这家伙早在桐城的时候,就知道她身上哪儿放着暗器,那一夜她赤身裸`体,沈风在身上仿佛检查了几遍又几遍。
第499章 :顾碧落之死?
这小妞身上插着那么多匕首,要是安检的话,肯定被当成恐怖份子,这把上衣内侧抽出来,差点就碰到了她的双峰,沈风假装抱拳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反应又那么快,礼义廉耻的思想一下子没有跟上来,请你多多包涵。”
你是压根不知廉耻,见他语气中根本没有歉意,如此装腔作势顾碧落气得更厉害,扔下他独自往前。
两人行走了一段距离,忽地发现前方有些光辉点点闪亮着,顾碧落不禁道:“前面有异,应是快到出口了。”
快步走过去,来到一个形似于蛋状的地方,顾碧落抬头望了望,只见上面的石壁闪烁着点点光辉。惊叹道:“石壁上恐是一些晶体的岩石,才会发出如此光辉。”
她还懂得一些岩石知识,沈风细细望了半响,脑中微微一动道:“你看这里像不像一个小天地,抬眼仰望,上面的石壁也可看成是繁星点点的星空。所谓银河入九天,这恐怕也是其中‘一天’。”
顾碧落正想到此处,却被他先说了出来,心中隐隐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有时候甚至想摒弃前嫌,痛痛快快地与他畅聊一夜。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皆美,但放在这家伙身上,却皆是不堪回首的往事,顾碧落心中微微一叹,转而四下寻找,很快便发现了一条藤条。
顺着藤条而下,周围空间从空旷又逐渐变得狭小,很快顺下到底部,便发现底部也有一个小洞口,两人一起洞口滑下,滑行了几十米,便见到出口,沈风及时提醒道:“顾小姐,小心点!”
话刚落音,整个人从洞口滑了出去,眼前果然悬着一条藤条,沈风紧忙抓住藤条,顾碧落随后滑了出来,有美女投怀送抱,这小子当然张开双手迎接,不过眼下只能腾出一只手接住她。
香风入怀,沈风爪子又抓在她的臀部上,以免她掉落下去,顾碧落似乎没有觉察,极力注意着前方。
两人又继续当‘高空飞人’在几根藤条中跳跃飘荡,天上的繁星也跟着移动,此时夜空又是另一幅景象,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又刺激又舒爽,这一夜早藤条之间跳跃,不知从鬼门关走了多少回,好在两人都是艺高人胆大。
其后一段时间内,都是在洞穴以及山壁两者之间切换,洞穴中皆有一个别有洞天,而山壁看见的则是浩瀚的夜空。
良久之后,两人终于从七重天内出来,七重天内也是一个洞穴,但这个洞穴里面好比一个迷宫,通道内错综复杂,几乎快把脑袋给绕晕了,还要应付洞穴内的吸血蝙蝠。
这段时间经历的七重天,一道比一道难,一起步行了几十米,才终于看到洞穴出口所在,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沈风正想快步走上前,却听后面发出一声呕吐声,回头望了望,才发现是顾碧落在呕吐。
“顾小姐,你还好吗?”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后,也难怪她会剧烈呕吐,这一夜都是在高空作业,身体受不了也是理所当然。
顾碧落吐了一会儿,又拿起水壶漱了漱口才道:“我没事,我们继续上前。”
沈风迟疑道:“要不然我们先休息一夜,我看你挺累的。”
顾碧落摇摇头,语气简单道:“已经过了七重天,我想就差看见两重天,趁着还有夜色,我们要抓紧时间。”说着,托着沉重的步伐继续上前。
太要强了,胸比别人大就可以了,适可而止,沈风无奈叹了一声,与她一起走到出口。
走到出口时,两人不禁脸色泛苦,面面相觑的对看一眼,眼前垂着一条条锁链,而不再是藤条,且这次的锁链密密麻麻,都不知道选择哪一条锁链,顾碧落美眸一亮,忽然道:“你看锁链并不是杂乱无章,而是分别往四个方向而去。”
“还真的是——”望着这些锁链的分布,沈风脑子一动道:“你记得之前我们看见的三个夜空,你注意看夜空与这些锁链的分布是不是有些相似?”
“是有些相似,但也许是巧合。”顾碧落微微颔首道。
沈风道:“反正都要选择一个方向,那不如撞撞运气,就选择第四个方向,也就是最右边的锁链群,如何?”
顾碧落清然道:“我相信你与你妻子的缘分,夫妻之间有红线牵住你们彼此,你心有所想,便是你的方向,而天道皆酬有心之人。”
“你还是跟在我们后面!”沈风走到最右边,抓住一条锁链正准备滑行,眼角余光却瞥见她手掌有些颤抖,急忙道:“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顾碧落淡淡道:“我没事,我们快继续过去。”
这小妞是跟着自己来受苦,总归对她有些愧疚,沈风知道她性子要强,干脆直接抓过她的手腕,只见她的掌心处都是血迹,手掌也肿得厉害,惊讶道:“你的手!!”之前只顾寻找仙府,却没发现她已经伤成这样。
顾碧落急忙将手取回,语气平淡道:“没事,稍稍包扎一下便可。”
眼下两人只能共进退,不可能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沈风沉吟道:“你不能再用手了,这样吧,我背着你过去。”
“不必了!”顾碧落淡淡道:“我自己会小心点。”
“少废话!瞿老头要是知道我把你虐待成这样,非要告我家暴。”沈风不耐烦地驳斥她的话,走到她身前,无奈笑道:“这个时候就不要再逞强了,你的手不能使劲了,好好在我背上休息一会儿。”
顾碧落迟疑了片刻,伸出双臂交缠在他的脖子上,沈风挺直身体,郑重道:“脚也缠上来夹住我,我的双手顾不上,你一定要紧紧抓住我。”
“为何你有时那么讨人厌。”顾小姐脸蛋烧红说了一句话前后不搭腔的话,双臂不自禁缠紧了一些,身子靠在他背上,疲惫上也消失了不少,然后双脚慢慢抬起来缠住她。
香躯满载,反而觉得一阵舒适感,她说出来的兰气扑打在脖子上,热热的,痒痒的,占了她多少便宜,难得见她有点温柔,沈风重新抓住锁链,嘿嘿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这时候不讨厌我了,你可要小心点了,这是一个危险的征兆,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
顾碧落神情冷淡,轻叹一声,皱眉道:“男女之情乃是一种难以琢磨的感觉,你却强加以论断,足见你感情太过于泛滥,便如眼前的锁链,不知何去。”
感情太泛滥,那就不是花心吗,沈风不再跟她开玩笑,利用锁链向前飘荡过去,这次身上背着两个人,移动起来要费力一些,好在锁链之间的距离不是太远。
顾碧落安静地靠在他背上,时而提点他几句,虽是紧贴着身体,但在高空中真谈不上有半点旖旎,在高空作业,蛋都感觉快没了,何来旖旎。
过了许久,两人利用最后一根锁链,来到一个凸起小山峰顶端,但顶端四周空无一物,再也发现不了其他锁链。
沈风手抓住锁链道:“这个地方似乎是一个死路,看来我们走错了。”
顾碧落道:“那只好再回去,说不定另外三个方向有所收获。”
两人重新利用锁链荡回去,这些锁链如同蜘蛛网盘结,然后一条条垂下来,这才可以来回荡动,回到了原点后,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攀爬,费了不少功夫,才攀爬到尽头。
尽头是一面山壁,山壁耸立在右侧,山壁之上却横置着一条松垮的锁链,两人在旁边思索良久,迟迟不敢下结论。
半响,顾碧落才道:“这条锁链似乎与右侧相同,会否与之前有所关联,不如牵动试试。”
“我拖动锁链,你靠着山壁听一下,听听里面有什么。”沈风严正脸色,见她有所不解,笑着道:“方才一路来,我注意了一下位置,我们现在靠着的这座山峰,就是之前三个洞穴所在的山峰,只是换了一个方向,这条锁链既然从山壁内穿出来,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顾碧落一路上不说疲惫,手上已经肿胀得失去思索的能力,哪里还能记住方位,经他提点,急忙道:“好,我注意听听。”
说罢,沈风牵动锁链,而顾碧落脸颊紧贴在山壁倾听着,锁链一寸寸拉了出来,竟然一点也不费劲,顾碧落眼眸忽然一亮,惊叹道:“山壁内有轮子滚动的声音。”
沈风精神大振,沉声道:“里面可能是一些滑轮,所以牵动锁链毫不费劲,我看是为了升起某一事物。”利用滑轮原理可以升起重物,想不到这世界的工程师已经可以达到这一程度,若是可以普及利用,一定可以创造出更加便利的事物。
加大力气将锁链拉至了尽头,顾碧落问道:“此时我们是要再回到第一个方向查看有何变化,还是去另外两个方向?”
沈风思索片刻,掷地有声道:“去另外两个方向!”说罢,浑身又充满了干劲,直接将她背了起来利用铁链回去,回到了原地后,突然回头道。
“顾小姐,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过去就行。”
顾碧落呆了呆,皱眉道:“为何,你体力不支了吗?我已经好多了,不必再让你背着我。”
沈风断然摇头道:“你身体一定很累了,先在这里休息片刻,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顾碧落脸红了一下,白了他一眼道:“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说这种话,当我是小女孩么。”
沈风无奈笑道:“你把我缠得那么紧,我当然说些话哄哄你,要不然你怎么会放我走。”
顾碧落急急松开他,羞恼道:“要走便走,我与你是什么关系,何须你来哄,去吧,我在此处等着你回来。”言毕,背过身子,给了他一个冷淡的背影。
沈风独自一个人前去,身上少了负担,身手也利索了许多,在铁链间荡动几乎不怎么停留,顾碧落看得一阵心惊,这家伙真当自己的猴子吗,这般疾快也怕有个闪失。
云雾渐渐将两人隔离,顾碧落的心情却依旧悬着,此情此景,便如同在西征之时,他也是时刻牵动自己的心情,生怕他做事太冒进,生怕又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唉——真是害人操心的人!”
喃喃自语一声,眼眸一直盯着某个方向,翘首以待。半响之后,眼眸忽然望向最后一个方向的锁链,低声道:“总依靠某个家伙岂不是让他更加得意。”
说罢,在地上留下一行字,然后走到最后一个方向的铁链前,此时没有了沈风,要在高空中荡动作业,心情忽然紧张害怕起来,顾碧落微微闭上眼睛,平稳了一下情绪。
心情平复后,先将手掌缠绕上一条白布,便抓住铁链飘荡过去,狂风呼啸而过,强忍住恐惧,集中全身注意力,世间上也只有一个顾碧落,才有如此胆色。
两人各奔一处,月夜一片宁静。
良久之后,沈风回到了原地,见到地上留下的一行字后,急忙往最后一个方向,想她一个女孩子在高空中飞来飞去,不禁为她担心,而且她手上有伤,行动起来肯定十分不便。
沈风加快速度追上她,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云雾过眼云烟般地眼前飞过,一边飘荡着,一边焦急地寻找着她,口中大吼道:“顾小姐,你在哪里!快回答我,你快说话,我保证不揍你!”
沈风又怒又有些佩服她,两人总归共过患难,真不希望她出了什么事,心中焦急万分,又大喊道:“顾小姐,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
耳边传来一个清淡的声音,沈风大眼怒瞧,便发现顾碧落悬挂在一条锁链上。
沈风扑了过去,抓住她那条锁链,黑着脸教训道:“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你怎么自己跑来了”
顾碧落不予理会,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两条横置的铁链,神情凝重道:“前面有两条铁链,分别代表两个方向,我一时间难以抉择,你来得正好,依你之见,该如何选择?”
“这两条铁链是横置的,看来是要利用铁链一直横移过去。”沈风定睛望去,思索片刻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选择靠近右侧的铁链,你让开,让我去试试。”
“右侧——我试试。”说罢,顾碧落便伸手抓向右侧的铁链。
“你别——”沈风心里一紧,大喊了一声,但已见她双手抓住铁链,人好好的悬挂着。
沈风无奈笑道:“你一个人女孩子胆子别那么大,要出人命的。”
顾碧落双手缓缓向前移动,冷笑道:“女儿家更应该大胆一些,否则如何追求自己一生的理想,阅尽沧海桑田,才能不枉——”
嘣!
话还没说完,铁链应声断裂,一个好端端的人猛地从眼前掉落下来,惊变之下,沈风完全来不及反应,心中急剧震骇,大吼道:“顾小姐!!”
第500章 :大难不死,饱人眼福
突然其来的惊变,心情顿时跌入万丈深渊中,呆呆地望着,心口猛然涌来一阵阵痛苦,她跟着自己来,却在这里丢了性命,如果当初没有让她随自己来找仙府,她就不会死了。
“顾小姐——”沈风呆呆望着这万丈深渊,目光呆滞无神,她算得上一个重要的朋友,而且在西征一起出生入死,这种情谊同样深刻,好端端的人突然从眼前消失,心里直是沉痛。
“顾小姐——”缓缓闭上眼睛,前一刻两人还有说有笑,下一刻就天涯永隔,心情低落万分,身体仿佛僵硬了一般,迟迟没有动弹。
良久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爬行,三个方向如同所料皆有一条铁链需要拖动,这或许是一个机关,将三条铁链都拖动完毕后,又向之前第一个方向攀爬过去。
顺着铁链来到插在云峰间的小山峰上,前方果然出现一座颤颤巍巍的架桥,架桥分为三段,这定是拖动铁链后,架桥才从下面升起来。
架桥悬在空中,颤颤巍巍,沈风小心翼翼地踏了上去,不得不再次感叹建造这个机关的工匠,在古代工具不发达的情况下,想要在高空中建造出一座架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人类偏偏能利用永不停歇的头脑,将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
如果顾小姐看到这座架桥,也一定会惊叹,想起顾碧落,目光忍不住越过架桥向下俯望,但入眼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更何况此时天色还没有亮。
穿过架桥便出现一个铁链,眼前再也没有其他山峰,铁链的顶端不知连接在什么地方,一直斜倾而下,然后连接在一个吊桥下,方才走过吊桥应该算是过了八重天,眼下只剩下最后一重天。
此时天空中渐渐出现一些亮光,山间的日出正在破晓,阳光渐渐铺满天空,一些山峰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但阳光降临,云雾却依旧浓重,狂风亦是丝毫不减,时而鹤唳时而咆哮,让神经随时紧绷着。
是生是死也要拼一拼!将铁链解开紧紧抓在手中,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从架桥上跳下,长长的铁链牵动着沈风,这次滑行距离极是长。
呼——呼——呼——
剧烈的山风直欲将他赶走,沈风紧紧抓住铁链,眼睛一直注意着周围,此时铁链经过了最低点,急速地向上荡动,而眼前则是一个巨大的山壁。
靠,这么过去非要被撞死,最后一重天到底是什么,沈风心里大急,眼睛不断望着四周,只是稍稍思索,身体便滑行出几十米,距离山壁也越来越近,这感觉就如同在坐过山车。
阳光很快充斥在群峰,此时身下出现一道河流,河水晶莹剔透,在黑夜与白昼之际仿佛一条银河,沈风精神一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最后一重天,要不要跳,跳下去可能会没命,不跳也会没命
跳!
手中脱离铁链,身体急剧向下急降,仿佛如从天而降的陨石,奔着那一条弘大的河流而去,距离越来越近,云雾渐渐散开,地面的景象越来越清晰,茂林青草,松木苍翠,晨鸟离巢,野兽出巡,这一切在高空中看得清清楚楚的,但沈风却没心情欣赏,从高空坠落,身体离心,浑身肌肉都紧绷着。
哗啦!
一声巨响,整个人坠入河流中,水花砰地一声炸开来,惊跑了在河流旁边饮水的小动物,河流虽然颇深,这一下子砸下来虽然没有摔死,却也令脑袋昏昏沉沉的,还灌了几口水进肚子。
很快挣扎起来将头冒出水面,水流湍急,沈风跟着河流一起涌动,河流将他送到一个湖泊里,沈风费劲地爬了上来,然后躺在地上休息,任由阳光打在脸上,良久之后,站了起来继续行走。
接下来一句话是当局迷中陷天地几何,眼下所站的地方范围巨大,也不知道从哪里找起,不如先找找顾碧落的尸骨,不能让她暴尸荒野,心念着,便四下寻找起来。
寻了一个时辰,便经过一个巨大的瀑布,瀑布下是一泓潭水,潭水旁边长满花草,风景甚是怡人,凭着原先记住的方位继续寻找,走到潭水旁边时,却发现了一堆衣物。
“这不是顾小姐的衣服吗。”走过去将衣物拾起,一眼辨认出是她的,手中拿着顾碧落的肚兜,不禁深深一叹道:“摔得不仅尸骨无存,连块肉也找不到,只剩下一堆衣物。”
“你快将我的衣服放下!”
潭水中传来一声羞叱,沈风听入耳中却觉得是天堂传过来梵音,令人精神大振,急忙走到潭水边上,眼睛呆呆地瞧着潭水中的人,瞪大眼睛道:“顾小姐,你不是摔下去了吗,怎么只把衣服摔没了人却没事???”
“你不要过来!”
沈风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兴奋道:“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是不是受伤了,为何在水里不起来?”
“你——”顾碧落藏在水中,羞怒道:“你走远点我便起来——把我衣服放下,你走远一些。”
“顾小姐,我都以为你死了——”
“你走远一些,我自会跟你解释!”
见到她平安无事,也就放心下来,但眼下谈话有些不合时宜,将她的衣服放下,然后走到远处去采野果,重新走回来时,顾碧落已经穿好了衣服,沈风将野果分了点给她,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奇道:“顾小姐,你不是摔下来了吗,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顾碧落狠狠地怒瞪着他,显是余怒未消,冷冷道:“我命大,摔下来时正好坠入这个水潭中。”
“见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沈风好笑道:“这么说,你摔下来后,还顺便洗了个澡?你还真的懂得享受。”
顾碧落脸红了红,强作平静道:“近几日沾惹不少泥土,便顺便清洗一番,反正一时半会找不到你。”
“荒山野岭的,早上都是野兽在觅食,你脱了衣服洗澡,等了给野兽洗菜去皮,野兽看了你还不兴奋。”沈风怪笑道:“不过现在有我在,你可以放心去洗澡,有野兽觊觎你,我一定奋不顾身与其搏斗。”
便是有你在,我才不敢洗浴!
第501章 :不死之法
“你看够了没有!”
晨阳高高悬起,山林中充满鸟啼虫鸣,两人坐在一起潭水边上,沈风一声不发地打量着,被她喝叱一声,才啧啧称奇道:“你还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却正巧坠入潭水中,还能顺带洗了个澡。”
方才的事又被拿来调侃,顾碧落义正言辞道:“我真怀疑你是否读过书,为何连起码的避险也不知晓。”要不是他关心之意作假不了,真想好好痛揍他一顿,可惜这里不是军营,想想军营那段日子,他要是敢胡来,便是一顿军棍教训,真叫一个痛快,想到军营里面的乐事,嘴角不禁跹出笑意。
沈风低眼瞧到她在笑意,好奇道:“你一个人在偷笑什么,是不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顾碧落连忙止住笑意,严谨一下脸色道:“与你无关,有那个心思不如想想破解第三句话。”
沈风望了她肿胀的双手,摇摇头道:“暂时不找了,你先休息半日——我也顺便洗个澡,见到我家娘子才能干净一些,也让她师门知道我和婳瑶是一对俊男美女。”
顾碧落沉吟道:“我便在这里休息一下,午后我们便再去查看。”说着,靠在山壁上,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她显是累乏了,刚闭上眼睛便睡了,一睡便是四个时辰,午后的阳光斜打在她脸颊上,顾碧落微微睁开眼睛,发现竟已是午后时分。
正要撑起身子,却感觉手部传来清凉的感觉,斜睨一瞧,发现双手已经缠着白布,白布下还透着已经干了的绿色汁液。
“这家伙还知道关心人——他人呢?”顾碧落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微微站了起来,四望寻找着他的人影。
“又去哪儿了。”张望了片刻,只在潭水边上看见一簇堆火,却不见他的人影。
“便在这儿等他回来。”走到潭水边上,清洗了一下脸颊,洒了几下清水,忽地凝望着潭水中的倒影,水中倒映的容颜已不是双十年华的模样,许久未有仔细凝望自己,才知如今已是韶华将逝。
如今摩尼教已被剿灭,柔然族野心已被打碎,我是否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想到此处,又蓦地摇摇头,轻叹一声,若是婚约被拒,我便成了残花败柳,再加上之前被他羞辱,我又何有脸面谈终身大事。
“可恶的臭家伙,都是你害的!”心中想起沈风的模样,水中出现了他的脸,以为是心有所想造出的幻觉,顾碧落却一下子找到发泄的途径,咬牙猛地拍了拍潭水,似乎这便是在揍他解气,拍了几下后,神情转为兴奋,唇角一直挂着一串笑意,似乎以此为乐。
水中那张脸距离越来越近,顾碧落心中惊奇,哗啦一声,沈风猛地从水面冒了出来。
顾小姐急急退后两步,疑惑道:“你在水中所为何事。”
沈风手中抓着两条大鱼,嘿嘿笑道:“我去抓了两条鱼给你补补身体,仙府囚禁了我的老婆,我抓他们两只鱼算是讨点债。”
抓鱼便抓鱼,还说得有理有据,这人干什么事都是这般神气十足,顾碧落淡淡道:“多谢——”话说完,脸颊便飞起一朵云霞,眼光急急从他赤`裸的上身离开。
沈风从潭水中爬了上来,恶狠狠道:“这里是仙府的地盘,你还想要吃什么尽管跟我说,难道来一次,一定要狠狠宰他们一次。”
“你干脆将这里的山搬回家去。”顾碧落白了他几眼,再次劝道:“看来你仙府积怨甚深,但听闻仙府神秘而又强大,我劝你勿要直面对抗仙府。“
沈风将鱼串在一条这段的树干上,然后放在火堆上烘烤,冷冷笑道:“扳倒不了仙府,我也要将仙府弄得鸡飞狗跳,他们喜欢让别人仰慕仙府,我这次去仙府就挖出他们的一些丑闻出来。”
“你执意如此,我也不想管你!”见他又要胡作非为,顾碧落气哼一声道:“此去仙府我只为查明一些古事。”
沈风一时好奇道:“什么古事?”
顾碧落凝声道:“你可听说过楼兰古国?”
沈风怔了怔道:“听过,你对楼兰古国也感兴趣?”
“没有谁不对楼兰古国心存好奇——”顾碧落神情转为向往,语气微微激动道:“楼兰古国神奇而又怪诞,传闻还有一门不死奇术,我这次便是为了查明真相。”
“不死奇术——”沈风好笑道:“你一向严谨求实,怎么也学一些异想天开的人追求不老不死——”瞥见她神情带着无奈,立即反应过来道:“是不是有人派你来找不死之法?”
顾碧落轻叹一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沈风脑子一动,恍然道:“一定是皇上派来的!!”自古帝王经常派人寻找不死之法,那些所谓炼金术士便是由此而来,炼制不死药失败反而研究出了炼金术。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只不过说了一句,他便能举一反三,顾碧落清淡道:“此事你知道便好,不要再让第三人听到。”
沈风点点头道:“我看你还是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这个差事可不好办,办不好的话,皇帝老头子一生气还有可能迁怒于你。”
“暂且先查明此事,我想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你见识颇多,其间也可为注意一下。”顾碧落难得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只是陪你来寻妻,在我幼年时对仙府之谜心存好奇,仙府更与楼兰古国有所关联,便是你不叫同行,我亦会独自前来。”
“楼兰古国便是所谓的塞外之谜,与昭烈皇陵、华清仙府并成为三大奇迹,其中楼兰古国众说纷纭,但无人难尽真实,曾经的楼兰古城在一夜之间消失,只有找到仙府后,才可追寻到其踪迹。”
沈风对这个遗址暂时不感兴趣,一个塞外的古国想来没有什么黄金珠宝,但顾小姐寻找三大奇迹为的又什么,不禁问道:“顾小姐,你为什么对这些遗址有兴趣?”
顾碧落肃声道:“遗址中有许多不传之秘,若是善加利用,便可使家国兴旺,若是这些古术与遗址一直不见人世,岂不可惜,家国须强大,而强国之法离不开千百年人们的智慧。”
汗,又是这一套,不过有时候真的要佩服她,她跟大多数人不同,很少吹嘘自己,但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为国为民,虽然沈风是个奸诈狡猾的人,却不禁对她肃然起敬。
鱼香渐渐飘散出来,两人一起吃了鱼肉,吃完鱼肉后,又马上起身探寻。
第502章 :壁画之谜
行了十几里路,浑身皆被热汗浇淋,沈风走擦了擦汗水,天色渐渐进入黄昏,眼前道路平阔,隔着一座山便是一条路,芸芸有五六个路口之多,不禁眉头大皱道:“走到这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见他有些着急,顾碧落冷静道:“前方道路有些直向太行山,我们最好暂时不要乱走,第三句话还没破解,或者我们能从第三句话中获得一些启悟。”
沈风苦笑道:“第三句话我已经反复想了很多遍,但根本看不出什么。”
顾碧落沉吟道:“你太着急于寻路,沿路恐怕会遗漏一些要迹,我们破解前两句话皆是因实物才有启发,我看不如照方才的路再回去看看。”
听她说得有道理,忍不住纠结起来,又想马上向前赶路,但又怕真的错过了线索。
顾碧落又道:“今早我已养足精神,便是整夜不眠也会与你一起寻找,仙府之路需要谨慎的寻找,无头无脑的寻找只会是徒劳。”
沈风点点头道:“那好,我们再回去看看。”
两人重新沿着原路回去,方才一路上走得太急,根本没有注意左右周遭,从山林走出来后,就经过了一个山谷中,由于山谷太过巨大,沈风便没有去查看四周的山壁,只是凭着眼前的路一直走。
商量了一下,决定重新回到山谷中,天色很快黯淡下来,回到山谷中已然是夜幕降临,山谷庞大,夜里更是难以寻找,两人只能靠着山壁休息一晚上。
由于怕夜里有野兽偷袭,又燃起了一把堆火,两人围坐在堆火面前静默了许久,良久之后,顾碧落忽然点燃一支火把,沈风见状,疑惑道:“顾小姐,你要去哪里?”
顾碧落道:“我暂时尚无困意,与其在这里坐着,不如再去看看。”
沈风点点头道:“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就近后面的山壁探查,一边观察着山壁,一边问道:“顾小姐,你可仙府的历史,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
顾碧落茫然的摇摇头道:“我亦不太确定,有传闻说仙府自从周朝便存在,也有传闻仙府在春秋之后,更有传闻说仙府存在于商朝,但这些皆是传闻,不可全听。”
沈风疑惑道:“我想仙府少说有上百年,但这个组织肯定不是很庞大,所以才避于深山野林中,但一直搞不明白,仙府建立的初衷是什么?”
顾碧落道:“是为了平息战乱,仙府在战乱时期一直活络在各方霸主之间,为各方霸主宣扬和平友爱的思想,在春秋战国时期,战乱不断,仙府便联合百家奔走天下,令各国止干戈以免百姓之苦。”
沈风惊讶道:“那这仙府可是大有来头,但历史中从未记载仙府,这是为何。”
顾碧落清然道:“此是因仙府从未以仙府之名出世,仙府之名怕是出于别人之口,传闻百里奚、管仲、鲍叔牙、荆轲等人皆是出自仙府,盛极一时,更有人言得仙府便得天下,还有传闻仙府乃姜子牙所创立,诸如此类之传闻犹如世下来风,不知何处来。”
听起来挺牛逼的,老子就当是吹牛逼,沈风干笑道:“仙府已经入世,可见是经营不当破产了。”
顾碧落白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仙府可召集百家,平消乱世,必然有其底蕴,你千万不可小看它。”
沈风摆摆手道:“传闻不能当真,找到了仙府你借给我一把西瓜刀,我要大开杀戒,从仙府南路砍到仙府北路。”
顾碧落听得不知他所云,眉梢蹙了蹙轻叹一声,转而用火把照明山壁,沈风也用火把照亮山壁,他个头比较高,手臂高举火光可以照到山壁的高处,细眼望了望,突然奇道:“顾小姐,你快来看看。”
“你有何发现——”顾碧落走过来,见他眼望高处,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问道:“你在看什么?”
“你看不到吗?上面的山壁好像印染着一些图案。”沈风走到了几步,猛然道:“这里也有——那里也有。”
顾碧落摇摇头道:“夜里太暗,目不能视远物。”
“你把火把给我,仔细看好了!”沈风取过她的火把,往上空抛了上去,火光旋转摇曳,闪亮了山壁的图案,又掉落下来,又问道:“看到了吗?”
顾碧落微微颔首,奇道:“是有图案——这些图案会否与第三句话有关联。”
沈风正色道:“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很有这个可能!”又走了几步,观察着上面图案,见山壁上皆是密密麻麻的图案,眉头大皱道:“图案太多了,根本看不过来,便如放一把芝麻在碗里。”
顾碧落沉思片刻道:“只能仔细看看,我看必费上不少时间,此时夜色已弄,不如等明日天亮再查看。”
“也只好这样!”
翌日天色刚亮,两人便早早起来,山壁上画着的图案范围大概有几十米长,十米宽,图案密密麻麻,如果不是费上一些眼力,根本不能看清楚。
两人站着壁画的右侧下观摩了许久,沈风忍不住问道:“这些壁画好像是在说一个个故事,上面有百姓,有官员,有百姓,也有烽火,顾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顾碧落一直默不作声,神采兮兮地望着壁画,良久才叹为观止道:“壁画所述怕是仙府入世之事——”手指着其是一处地方道:“你看,这便是是荆轲刺秦王。”
沈风大奇道:“还真的是!”
“你再看这里,这便是管仲入朝拜为宰相。”
“而此是蔺相国在渑池据理力争,为赵国赢得对等的地位,使秦王不得不击缶。”
顾碧落为沈风解释了几处,不禁叹道:“仙府在历史中竟然有如此影响,且从仙府入世之人皆是历史赫赫有名的人物。”
沈风苦笑道:“这只是壁画,不能说明什么,你有心情看壁画的故事,不如壁画中有没有仙府的线索。”
“此壁画可是难得的盛景,你却不懂品赏。“顾碧落狠狠白了他几眼,淡淡道:“壁画太高,恐怕不能看详尽,你目力较好,可以看看高处的壁画,我便查看低处的壁画。”
他们分工来回看了一遍,直将眼睛看得干涩迷茫,烈日慢慢高悬在空中,两人回到荫处,沈风先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顾碧落摇摇头道:“壁画尽是一些故事,并未有关于仙府的壁画,你呢?”
“我也是!”沈风眼睛红红的,方才一直抬头望高处看,眼睛被烈日灼伤得发疼,无奈叹道:“这些壁画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看了一段时间就花了。”
“若不如我们将壁画中的故事串联起来,说不定可发现一些信息。”顾碧落神情陷入沉思,她在山林中行走了几人,红唇却依旧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这里壁画的故事都快成一本历史漫画了,你我都能耳熟能详,你任何串联起来能有联系吗?”沈风摇摇头道:“当局迷中陷,我们不要再看了,再看下去都看成熊猫眼了。”
“当局迷中陷——当局迷中陷——”顾碧落眼眸一亮道:“我们此时便是陷入迷局中,有迷局便有解匙,此副壁画其中一处会否有我们的答案?”
想到此处,她神情忽地兴奋起来,喃喃自语道:“壁画上的故事有问鼎中原、完璧归赵、渑池之会、荆轲刺秦王、假虞灭虢你说这其些故事其中会否有暗示?”
沈风不禁笑道:“你想的很有可能,看来你抓到了这六句话的要领,但你却了最基本的,第三句话是当局迷中陷,便让我们不能陷入故事内。”
顾碧落脸色红了红道:“不能陷入故事内,但壁画除了画中的故事,你还能看到什么?”
沈风随口道:“山壁呀。”山壁刚说出口,脑子便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这种感觉很模糊,没有弄明白一下子就又消失。
顾碧落狠狠白了他几眼,冷哼道:“你也还未勘破其中意思,便来笑话我,我看你的生平故事也可画在山壁上,首卷便是五十步笑百步。”
这臭丫头仗着多读了几本书,逮到了机会就讽刺老子,五十步笑百步这句话成语早就落后了,沈氏成语中有一句叫做A罩杯笑B罩杯,其意思更有鲜明,这丫头肯定想不出这种这么立体的成语来,沈风心中淫笑一声,“非也非也,只是我想得简单,你想得复杂,你只注意山壁中的画,而我却心思单纯,看的是一面普通的山壁。”
顾碧落冷冷笑,含沙射影道:“你的心思简单得令人发指。”又转而道:“山壁只有距离近时才可望见其中的故事,山壁你便是间隔几里也可望见,如此想,自然是看壁画会有收获,只看一面山壁,怎可勘破其中。”
沈风听得眼光一亮,但瞬间又模糊了,又听她在怄气,苦笑道:“那你看出什么了?这壁画有几十米长,你起码要看几天,当局者迷,勿要陷入其中。”
顾碧落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并未深究其故事,只是想从此壁画找出不同寻常之处,当局者迷,你以为我不知么!”
“当局者迷——当局者迷——”一种模糊的感觉压在心头上,心中反复咀嚼了几遍,忽地脑中一团东西猛然炸开,急急问道:“顾小姐,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