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章 红甲机器人
二百四十一章红甲机器人
“哈哈哈,”巴巴拉笑的很是诡异,“你跟一个星空大盗提什么sī人领域权,你是不是傻×啊!”
巴巴拉在大笑声中,直接挥了挥手,一艘战舰就从星空之中缓缓出现,降临到了他和苏郁的中间。
战舰的舱门打开,lù出里面的景象。
一群人被钉着手铐镣铐,紧紧关押在里面。从外貌服饰上看,这些人就是阿尔法星上土著。
此刻这些土著的眼中都流lù着悲伤与绝望,还有惊恐与畏惧。当他们偶尔的木管掠过舱外的苏郁时,就不由的流lù出一股灰sè的同情。
“这就是你的手下了!”巴巴拉依然在大笑,“这里本来有一万多人,不过被我杀了九千七百人,最后就剩下了这三百个勉强还算过得去的人,留作奴隶。
你既然自称是他们的领主,为什么不来救他们呢?”
“你以为我救不了他们?”苏郁反问道,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
“哈,如果可以的话,就尽管来吧。我等着看看,你是如何救他们的!”
就在巴巴拉说话的同时,一群机器人突然从战舰之中飞起,人人手持重机枪,对着苏郁疯狂地扫射不停。
苏郁面sè微变,伸手在xiōng前划了一个圆圈,一个纯由能量构成的圆盾就出现在了苏郁的xiōng前。
这个能量盾大约有两米直径,将苏郁的全身上下都防护了起来。
机枪的子弹打在上面,只不过让能量盾上多出了一个个的白点,却始终无法将其击碎。
巴巴拉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打算插手。
一个红sè的机甲人突然从战舰之中跳了出来。与外面的那些白sè的只有骨架的机械人不同,这个红sè的战甲机器人,身上罩了一层红sè机甲,一看就知道等级也高出了一个档次。
红sè机甲人手中端着一个红sè的重机枪,对着苏郁就是一枪。
轰!
一道鲜红sè的亮光从机枪中喷出的瞬间就落到了苏郁的能量防护盾上。
这是一颗红sè子弹,它告诉旋转着刺透了空间,然后在苏郁的能量防护盾上剧烈的旋转起来。
这一颗红sè的子弹如同一个尖利的钻头要钻头岩石一般在苏郁的能量防护盾上高速旋转。
摩擦所引起的高温让红sè的子弹前端快速融化成为一滩红sè的金属液体,而苏郁的能量盾上也lù出了一个小孔!
一滩带着炽热高温的金属液体从小孔之中穿过,直扑苏郁的面门。
“冰盾!”苏郁以奇异的音节念出了这个词。
音声一出,一道程亮的白sè冰盾就挡在了高温液体之前。
嗤嗤的水雾蒸发的声音不断响起,冰盾很快融化,而金属液体也最终丧失了自己的动能,掉落地下,将地面上的沙土烧出一个空洞。
苏郁没有去看地面升起的一股黑烟,而是将目光对准了前方的红sè机甲人。
这一刻,苏郁忽然明白了许小慧所说的宇宙中的战争经常是以另外一种形式进行的真相。
在宇宙之中,更多的是依赖科技武器来攻击和防御。这些机甲人不说,就算苏郁杀死的牛头人也在使用一个威力巨大的镭射炮。
在更大层面的战争上,投入战场的就不再是单纯的机械人和枪支炮弹了,而是整个的星舰和战舰。
甚至是一个个的星球和黑洞!
据说,宇宙中最厉害的科技,已经可以制造出一个个的黑洞,用来吞噬攻击敌人的战舰和星球。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战争攻击方式。
苏郁也明白了为什么牛头人和毒尾对他们的队长如此畏惧了。其实,巴巴拉的本身实力未必就比两人高出多少,甚至似乎还有所不如。
但是巴巴拉控制着许许多多的机甲人,也控制着整艘战舰。
而这些机甲人都是毫无感情的机械,他们只会服从巴巴拉的命令,也只知道服从巴巴拉的命令。
巴巴拉的手所指向之处,就是他们的子弹攻击的地方。
苏郁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个由很多人组成的星空大盗。但是现在看来,真正算的上人不过是巴巴拉、毒尾和牛头人三个人而已。
而毒尾和牛头人都已经在苏郁的攻击下死去,只剩下了一个巴巴拉。
但是这个巴巴拉却比牛头人和毒尾联合起来还要可怕。
因为这个人代表了一个战舰的机械人和一艘可以进行星级战争的战舰。
巴巴拉见到苏郁居然在红sè机甲人的枪口下掏出了生天,笑的越发开心了。
“嗨,你看这是什么?”巴巴拉对着苏郁大声喊道,以引起苏郁的注意力。
苏郁顺着巴巴拉所知的地方看去,就看见一个机甲人正站在那三百人之前,手中的机枪对着其中一人的脑袋。
“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就会有一个人会爆头而亡。而现在,这些人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巴巴拉得意地道,“你放弃抵抗,我让人绑起来来,咱们就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如果你执mí不悟地抵抗,这些人就会一个接着一个地在你的面前死亡。你忍心看着他们死掉吗?”
苏郁用行动回答了巴巴拉,他的双脚之下再次凝结出了一个八卦盘,八卦盘载着苏郁在空中悬浮,灵活地做出各种动作,躲避着那些白板机器人的扫射。
而在苏郁的双手之中,已经多出了一杆奇异的金sè长枪。
手指金sè长枪,苏郁用钱够对准了巴巴拉。
“去你妈的!‘巴巴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同时将大手用力向下一挥。
机械人点了点头,满是钢铁的手指关节微微曲起,已经将扳机向内向后压下……
被机械人的枪口对准的人吓得半死,目光中lù出惊恐的神sè。他的头颅不住地摇头着,用木管祈求着那个机械人不要开枪。
机械人只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砰!枪声响了。
一颗子弹从远处出现,击中了机械人的脊椎!机械人的上半个身体都瞬间弯曲九十度然后与下半身脱离,整个地飞了出去!
砰!身在半空中的机械人依然扣动了扳机,只是准头已经大大失去,一枪打在了巴巴拉的屁股上!
巴巴拉中了弹,跳着脚蹦起来,嘴中发出大声的咒骂。
“啊!”,直到这个时候,本来被瞄准的人才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叫声,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被一枪打死。
远处,苏郁手中的金sè长枪上冒出一缕淡淡的烟雾,金属火药的味道在空间之中开始弥漫开来。
刚刚的一瞬间,正是苏郁抢先出枪,一枪打飞了那个机械人的上半身。
与机械人手中的全自动新科技的合成武器不同。苏郁手中的这支枪依然是手动填装弹药的金属火枪,但威力却大的异乎寻常。
当然,声音也大的异乎寻常。同样巨大的还有那不可想象的后座力。
砰!苏郁抬手又是另一枪!与之前的一枪几乎没有任何时间上的间隔,仿佛这不是一次只能装填一发丹药的狙击枪,而是可以连发的冲锋枪!
又是一颗火药子弹从苏郁的金sè长枪之中出现,破空而出。而这一次,却是对准了正在哀嚎的巴巴拉。
擒贼先擒王,苏郁已经准备对这个家伙下手了!
砰的一声,子弹击中了巴巴拉!
巨大的冲击动能让子弹仿佛一把尖刀一样刺入了巴巴拉的xiōng膛,并且在他的xiōng前打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
巴巴拉身体xiōng中的很多脏器都被这一枪打飞,从巴巴拉的后背破开一个大洞飞了出去。
巴巴拉没有多哼一声,仰天就倒!
苏郁收枪而立,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一个恐怖的星际大盗就这样死掉啦?
不对,有些什么事情是不对劲的!
苏郁仿佛意识到什么,忽然转身,给自己下了一个土元素的防护盾,就在这一瞬间,一颗子弹从前方而至来到了苏郁的xiōng前。
苏郁抬头,正看见那个红甲机械人lù出古怪的笑意,他看着苏郁冷笑道:“你以为你这么轻易就能杀死星空大盗巴巴拉,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我告诉你个不幸的事实,巴巴拉的真身从来不在人前出现。你所看到的只是被巴巴拉控制的机械人而已。
刚刚那个家伙已经死了,现在就由我来发布命令了!”
说完这句话,红甲机械人嘴中突然发出了一阵意义难明的语言。但是所有的机械人在听了红甲机械人的语音之后,立即开始行动。所有的机械人都分散成半圆形,一起向苏郁奔跑冲刺而来。
一边冲刺,还一边放出一枪接着一枪!
苏郁眉头微皱,在身前布下了金木水火土五层防御。
这些普通的白板机械人的攻击并不能攻破苏郁的防御。苏郁需要注意的是这个红甲机械人的攻击,以及隐藏在暗中的可能的更高级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红甲人举起手中的红sè机枪,对着苏郁就是一阵猛烈的扫射!
苏郁凌空一个翻身,躲过了红甲机械人的扫射,然而那些子弹仿佛有了自己的眼睛和翅膀,纷纷追击着苏郁,咬在苏郁的身后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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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二章 狙杀
二百四十二章狙杀
苏郁面sè微沉,曲臂如刀,对着身后就是一划!
在苏郁出手的同时,一道光华从他的手臂上延展而出对着那些追击而来的子弹劈了出去。
铿然一声,光刀击中子弹,发出佶屈聱牙的声音,让苏郁的耳膜一阵颤动。
追击苏郁的一共有四颗子弹,这一下攻击,已经击落了三颗子弹,却还有一颗子弹在追击着苏郁不放。
而且这颗子弹也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巧妙地打着转,躲开了苏郁的光刀攻击。
苏郁忽然静立在空中,身形一转,抬起金sè长枪对着那一颗子弹就是一枪。
苏郁甚至都没有瞄准,超强的感jī锁定能力,枪械师的异能使得苏郁每发必中!
当的一声!
金sè长枪射出的子弹击中了空中闪躲的红sè子弹,将其瞬间击爆!
红sè子弹爆炸的瞬间,远处的红甲机械人也有了一丝的摇晃。
苏郁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金sè狙击枪再次抬起。这一次,苏郁对准了那些对他开枪的普通白板机械人。
这些机械人的攻击并不是如何的强,但是这些人的麻烦之处在于他们的数量众多,子弹也众多。
蚁多咬死象,如果苏郁不能减少这些人的攻击,也早晚要受困于这些人。
砰砰砰砰砰砰砰!
接连七声震耳yù聋的响声在阿尔法星空旷的原野上响起,七个白板机械人的身躯顺价炸裂!
“不可能!”红甲机械人盯着苏郁,嘴里的电路板开阖,发出了尖锐的难听声音,“你怎么可能连发七枪!”
苏郁冷冷一笑,并不作答,而是举枪对着红甲机械人就是一枪。
子弹正中红甲机械人的前xiōng将他的前xiōng击打的凹下了一大块,红甲机械人也跟着被抛飞,但却没有致命。
苏郁使用的长枪是康斯坦丁赠送的狙击枪,但是他使用的子弹都是最普通不过的火药子弹,所以威力并没有使用特殊子弹强大。
如果刚刚填在枪膛之中是的狙击弹,那么红甲机械人早就报废了。
不过狙击弹珍惜无比,用一颗少一颗,苏郁并不准备将之浪费在红甲机械人身上。
是的,在苏郁的眼中,红甲机械人甚至不及康斯坦丁赠送的一颗子弹。
至于连续出击,则是因为玄铁铠的时空奥秘。虽然在外界看来,苏郁是连发。但是实际上,苏郁也是在装填了弹药,一发一发的击发,只不过是因为在玄铁铠的结界之中,时间流速变快,所以落在了外界,苏郁就成了连发。
这个秘密苏郁并不准备对这一群钢头铁脑的机械人解释,他需要的就是杀光这些家伙,顺便也救出被抓住的三百奴隶。
眼见红甲机械人被一枪击飞,苏郁毫不迟疑地立即扣动了扳机!
轰!
当红甲机械人还在半空中的时候,第二课子弹已经尾随着第一颗子弹而至,同样地轰击在了红甲机械人的xiōng前。
咔嚓,红甲机械人的xiōng前更加凹陷,甚至传出了断裂的声音。
在红甲机械人的身体内部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音,这是机械身体的承受里已经达到了极限的象征。
苏郁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退壳,装填子弹,瞄准锁定,继续扣动了扳机。
在苏郁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减速运转的慢动作,红甲机械人早已经被击飞在空中,但是直到苏郁重新装填完一颗子弹,并且将子弹送到他的身上,他都没有落地!
第三颗子弹如期而至,重重撞入红甲机械人的xiōng膛,甚至顶的他的后被突出了尖锐的一块!
砰砰两声巨响,第四颗子弹几乎是咬着第三颗子弹的尾巴刺入了红甲机械人的xiōng膛。而在第四颗子弹的后面则是紧紧跟随的第五颗子弹!
一声金属破裂的响动传来,红甲机械人的xiōng前开了一个大洞,一连串的零件从他的后背跳了出去。
电火花从红甲机械人的xiōng前开始出现,并且逐渐蔓延成为了一道粗粗的电流。
轰然一声,红甲机械人在苏郁的注视下爆裂了开来。
这个时候,红甲机械人才刚刚落地!落地的瞬间,红甲机械人的就碎片漫天飞舞,成了一堆废铁。
从外界看来,就是苏郁在同一时间释放出了五颗子弹,五颗子弹几乎在同一时间前后衔接地击中红甲机械人的xiōng膛将红甲机械人打飞打爆了!
苏郁收起金sè狙击枪,回头看了一眼对着他疯狂扫射的那些普通机械人,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在这些人的攻击下,苏郁的防护能量罩已经破碎重生了数次,这等于是在变相地消耗苏郁的能量。
如果是换了其他能力者,或许会就此远离,避免能量的消耗。毕竟在战争的最后关头,就算是任何一丝细微的能量都是有可能起到决定整个战争胜败的关键的。
但是对苏郁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有了体内世界的支持,苏郁最不缺乏的就是无尽的能量。
这也是苏郁能够连续动用玄铁铠的时间加速的原因。
如果是以前,苏郁根本就无法做到这么奢侈。但是现在,苏郁已经在体内世界开辟出了一处能量空间,专门用于储存被苏郁炼化吸收的天地能量,以供苏郁在战斗中紧急抽取使用。
所以,这一刻,苏郁收起了金sè狙击枪。再次在自己的身体附近布下了一堆防护盾之后,苏郁闪身对着那些普通的机械人冲了过去。
在战舰的内部,一个特殊的存在再看到苏郁的这个举动之后,忍不住lù出了微笑。
苏郁冲入了机械人之后,身前立即多出了一道道的金sè光剑!
元素战技“万剑齐飞!”
这些金sè的飞剑绕着苏郁的身体飞舞旋转然后一柄柄地飞射了出去!
所有的金sè小剑都锁定了一个个的机械人,插入了机械人的身体之中。
与红甲机械人相比,这些白板机械人的材质要差的多,所以只是一照面就被苏郁全部击飞了出去。
只是,击飞并不代表表杀死!
如果苏郁不能在足够短的时间内对这些机械人造成足够有效的伤害,那么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站起来,再度攻击苏郁。
第一bō金元素小剑攻击之后,苏郁的双手之中各自出现了一颗圆珠。
一颗圆珠呈现红sè,一颗圆珠呈现了黑sè!
这是包含着丰富的火元素和冰元素的能量珠。
在苏郁的催动之下,一片片的火焰直接从火元素能量珠之中喷射而出,构成一道火焰围墙,将所有的机械人都困在了其中。
随后,还有大量的火焰长龙从苏郁手中的元素能量珠之中喷出,从空中掉落,加大火焰的威力。
而且,一股股的风也开始刮了起来。
阿尔法星上都是沙漠,空气干燥,太阳光的照射使得这里炎热无比。因此,火焰几乎是顺风而起,越来越旺盛。
这些火焰的高温可以将钢铁瞬间融化成为一对炽热的液体,足见温度之高。
但是白板机械人进入火焰圈之后,只是身体表面出现了一些软化的迹象,想要彻底融化成为金属液体,却还需要好久的时间。
也不知道这些机械人是什么材质所造熔点竟然高出了寻常金属太多。
不过苏郁并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静静地输出手中的火焰长龙,加大火焰的威力。
而战舰之中也没有了任何的反应,似乎里面的人一点也不在意那些白板机械人的死活。
过了良久,那些机械人还没有融化的迹象,只是表面上的软化痕迹越来越明显了,似乎用不了多久这些机械人就要被烤焦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架机械人突然如同炮弹一样从火焰之中弹射出来,直冲向苏郁的所在。
苏郁随手一挥,一道火焰分流而出,半空拦截这个机械人。
遇到火焰的时候,这个机械人没有半点山壁的意思,他甚至没有开枪扫射苏郁,只是就这么冲了过来。
苏郁本来是有方法阻止这个机械人近身的,但是苏郁想知道这个机械人打的是什么注意,所以,苏郁只是又给自己加了一层防御,就任由这个机械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在接近苏郁身体半米的时候,机械人的身体内部突然传来噼里啪啦一声响!
苏郁神sè一变,他忽然知道这个机械人是打的什么注意了。这个家伙是要自爆,通过爆炸的威力来攻击自己!
这可真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啊!
不过,苏郁自然是不会任由这件事就这么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的!
一柄巨大的岩石柱体突然从沙漠之中升起,猛地刺中了那一个机械人,狂猛的力量瞬间将其顶上了高空之中。
土刺冲击!只要脚踏实地,苏郁就可以随时召唤使用的土元素战技!
轰然一声,升上半空之中的机械人爆炸了开来,碎片四溅。
这些爆炸的碎片带着炽热的高温,又具有极强的冲击力,已经形成了一片片极为危险的武器!
这些碎片在空中扩散,如同一柄巨大的雨伞,向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
反倒是苏郁所在的部位,因为处于机械人爆炸的中心部位的正下方,反倒成了最为安全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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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三章 机械族生命体
在战舰的内部,一个存在正在遥遥地关注这个战争的进展。
看到一个机械人的爆炸并没有给苏郁造成什么大的困扰之后,那个存在的心情忽然有些起伏。不过他依然在微笑,战场上还有数百的机械人在烈火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机械人就会前赴后继地扑向苏郁,用他们的爆炸把苏郁弄得血肉纷飞。
苏郁头顶上自动出现了一个能量防护罩替他遮挡了所有掉落的碎片。看着火焰之丰的机械人都在蠢蠢yù动,苏郁一声冷笑,忽然之间一扬手,将手中的火元素能量珠抛了出去。
轰的一声!
火元素能量珠进入火焰海洋之中,忽然爆裂,巨大的爆发冲击bō让所有的机械人都翻飞了出去。
在这些人爆飞的瞬间,苏郁一只脚向前一步,在沙地上重重一踏!
一圈涟漪突然从沙漠上升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围墙,将所有的机械人都围在了里面。
就是这一个瞬间,苏郁另一只手中漆黑的冰元素能量珠突然出手,弹入了围墙之中。
空气之中的温度瞬间下降,无边的火海之中森森的寒意突然传了出来。
围墙内部突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冰块。这个冰体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它笼罩了所有的机械人。
咔咔喳喳的声音不断响起,极热瞬间转变成为极寒,巨大的温差之下所有的机械人都变得脆弱不堪!
苏郁一声冷笑,一根根巨大的岩石突刺从沙地之中升起!
咔嚓毕嚓!
巨大的冰块不住地破裂,连带着其中的机械人也都纷纷断裂成为一个个的碎片。
战舰内部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声!
两个红sè的战甲人从战舰内部跳出,各自手中端着一把红sè的重机枪,对准了苏郁扫射。
苏郁手指屈伸之间,一道巨大的土墙从身前升起,挡住了飞击而来的两颗子弹。
然而,只是第一击,整个土墙就遽然粉碎两颗子弹突破土墙来到了苏郁的身前。
苏郁冷哼一声,双手之中各自出现了一柄冰刀!双臂齐出,双刀齐挥舞,将两颗子弹齐齐斩落沙土之中!
只是冰刀也在瞬间破裂成了碎片!
那些冰刀的碎片并没有坠落地下,而是全部漂浮而起,绕着苏郁的身体一周就全部飞射了出去。
所有的碎片都刺中了红甲机械人的身体,却只是在上面留下了几个白点而已。
而这个时候又有许多的子弹破空而至!
苏郁的精神力瞬间发动物质操控术作用在所有的子弹上,让这些子弹的攻击都变得缓慢起来。
同一时间,苏郁已经握住了金sè的狙击枪。玄铁铠的时间加速结界瞬间升起,苏郁接连扣动了扳机!
怦怦两声枪响过后,两个红甲机械人全部被击的倒飞而出。
然后,苏郁脚下的大地突然沉陷,带着苏郁进入了地底深处。那些子弹也就全部落空了。
即使深处地底,苏郁也已经锁定了两个红甲机械人的位置只是他没有轻举妄动。
暂时,苏郁还没有被这两个人发现。可是如果苏郁一旦出手,就会被锁定,引来一番攻击。
苏郁现在需要确定一下,战舰之中到底隐藏着样的实力。里面究竟有多少的红甲机械人巴巴拉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如果苏郁启动食金体的话。
不过苏郁有的是耐心!苏郁已经开始认同离开狮心族之前许小慧对他说的话了。
许小慧要苏郁不要着急,要慢慢地去体验宇宙外面的生活。
苏郁现在就觉得,慢慢提体会战争,体会隐藏和算计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苏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明明有着强劲的实力却不用而是和对方玩藏猫猫。
可是苏郁觉得,在这样的体验中,或许他能得到一些什么。
至于能够得到什么苏郁现在还是说不准,他需要一步一步的走一步一步的看。
慢慢地来到了两个红甲机械人的身下。苏郁慢慢地举枪对准了其中的一个。
启用玄铁铠的时空结界,苏郁可以在瞬间发出十次攻击!而五次攻击就可以让一个红甲机械人死亡!
所以,苏郁有信心一次性地解决这两个红甲机械人,苏郁只是需要确定不能让这两个家伙有所察觉。
在对准了红甲机械人之后,苏郁的急速扣动了扳机,然后换子弹,再扣动扳机,如是五次之后。苏郁将枪口对准了另外一个红甲机械人。
当苏郁第一声枪响的时候,两个红甲机械人同时从沙漠之中跳起来。
然而,第一声枪响还在沙*之中回答,第二声枪响就跟着来到了。两声枪响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间隔,然后是第三声枪响,第四声枪响十声枪响之间同样没有任何间隔地形成了一段连绵不绝的悠长响声。
最后一声枪响起的瞬间,两串子弹破空而至,落在了红甲机械人的后心上。
两串子弹,一串五发,分别击中了一个红甲机械人。
砰砰两声爆炸声音,两个红甲机械人翻倒在大漠上。
就在这是,一股强烈的危险感从苏郁的心中传来,让他悚然而惊。
没有任何迟疑,苏郁身形如电,快速地离开了原来所在的位置。
一道无边的剑气从上而下,刺穿了沙漠,刺过了苏郁所在的位置,一直向下刺去。
如果不是苏郁闪身的快,就要被这一道剑气刺穿了身体。
剑气?
这个战舰上星空大盗,居然有修习剑气的人?
苏郁不再躲在半漠的底部,他来到了沙漠的表面。
看到的景象让苏郁一怔,那两个红甲机械人的确已经被苏郁杀死了,只是结果却仍然有些出乎苏郁的意料之外。
因为,这两个红甲机械人的身下,居然流出了血迹。
难道这两个人并不是这正的机械人?苏郁看着地面上鲜红的血迹,眉头微微挑了挑。
在沙漠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站着。这个人一身黑衣,一头白发如雪。他的手中提着一柄长长的利剑,利剑闪着寒光,如同毒蛇的毒牙。
“怎样?很奇怪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机械生命会流血?”黑衣人盯着苏郁,用嘲弄的口气道。
但他并没有等苏郁的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宇宙之中,的确是有机械族这个种族的存在的。或许,你也可以叫他们为有了智慧的机械。
他们本来是人类制造出的智能生命,却在漫长的生命之中得到了进化,拥有了自己的智慧,自己的独立人格,自己的文明社会和族落!!
因为起源问题,所以机械族和人类的关系一向是不太和谐的。
不过,人类之中仍然有机械奴娄的存在,这是无可避免的一件事情。
所以,当你看到一个机械人时,一定要搞清楚一件事,他并不是一定就是机械族的生命,或许他只是一个打等油的。
譬如这两个人来说吧,他们虽然披着机械族的皮,但是他们的本质上还是人类。
只不过他们通过手术把装甲植入了皮肤之中,所以看起来像是机械人而已。但是在本质上,他们还是血肉生命,还是由心脏供给能量,所以,死了他们也会流血。”
苏郁盯着他没有说话,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不过这不会让苏郁的警惕心有所减弱。
在这个黑衣人的身上!苏郁感应到了强烈的危险。至少在肉身状态下,这个人是有杀掉苏郁的实力的。
“你不用这么戒备,也不用如临大敌地看着我。”黑衣人随意地舞动着手中的利剑”“我跟这两个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我看起来像是血肉生命体,但是本质上,我是机械族的精英剑士!只不过,在我的外面是人类的皮肤而已,我xiōng中跳动的依然不是一颗血肉之心。
我的身体由超级反应炉供能,可以在虚空之中抽取能量,供应我的需要。可以说,只要还有空间,我的能量就不缺少来源。
因此,我的能量是永远不会枯竭的。我的攻击狂猛而有力”要杀死你这样的小人物轻而易举。
我说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你,如果我想杀你,你早就死掉了。
你现在还站在这里,是因为我还没有对你起杀心而已。你明白吗?
刚刚的一剑,不过是我对你的试探而已。只要你能在我的一剑中活下来,就通过了我的测验,有资格加入我的团队。
你也不要试图反抗,刚刚的一剑,我不过是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就已经让你狼狈不堪了。如果用全力,你肯定早已死去了。
所以,归顺我吧,归顺我星空大盗巴巴拉,大家一起去发财!”
这个黑衣人说自己是机械族,苏郁有些相信了。因为这个人似乎千年没有说过什么话,所以现在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而且,这个人的脑筋有些不太好使,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是不会说出这么没有水准的话的。
苏郁之所以听他说完,完全是因为他要听完!@。
二百四十四章 被雷劈了
黑衣人并不是没有名字的,他自称为柳无君。
柳无君说自己是机械族中的剑术天才,在宇宙星空之中流浪,就是为了挑战与进步。
而跟着巴巴拉恰好能给柳无君提供这样的一个机会,因此,他就留在了巴巴拉的星空大盗之船上。
苏郁认为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时代,但他依然拒绝了柳无君所谓的招揽的好意。
苏郁承认柳无君在剑术上的确有独得之秘奥,但是也要看跟谁比是不是。
不说别的,就一个鳄将军就足以将之压制的死死的。
在被苏郁拒绝之后,柳无君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为一代剑客宗师的面子被消弱了。他恼羞成怒,全然没有了开始的风度。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你今天,会生不如死的!“苏郁没有说话,他左手中多了一面土元素凝聚的盾牌,右手中多了一支金元素凝聚的投枪。
柳无君的头脑不太好使,但是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苏郁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所以,苏郁必须要小心谨慎。
现在的阿尔法星上,已经秋天。现在的时候,是一天之中的傍晚时分。
秋风。
夕阳。
流头。
残阳如血。
万里狂沙,千里缁衣,…襟晚照发如雪。
柳无君身上套着一袭黑披风幽如飘渺孤鸿一样行走在阿尔法星的茫茫大漠之中。
黄沙万里,一身孤寂。残阳托着他孤寂的影子,带着他慢慢走进渐渐凄冷的夜sè之中。
黑夜,无边的黑夜,来的慢却也来的快。
柳无君是顾忌的,因为他已经找不到苏郁的影子。
对于一个以大剑师自称的机械族生命体来说,居然找不到和自己比剑的敌人,这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所以,柳无君孤身一人开始在大漠之中展开了对苏郁的搜寻。
而战舰之中的巴巴拉始终没有lù面的意思。似乎任由一个个的手下跟苏郁斗法。根本没有想到要一下子精锐尽出,将苏郁赶尽杀绝。
柳无君已经在大漠之中茫茫无目的地奔行了三天了。
每一个黄昏对他来说都是如此漫长,他要等待黑夜将他的黑衣包裹,这种等待令他蹙紧了如柳叶刀的双眉里含着一榫屈辱。
因为之后黑夜将他包围之后,他才可以忘却苏郁临阵脱逃时对他做的一切。
柳无君喜欢被黑夜包裹的感觉,这让他感觉整个天地只属于他一人,黑衣与黑夜天人合一仿佛他已将整个天地吞噬进自己的眸光里,独占天下。
而那个该死的老鼠蟑螂一样的苏郁,则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
黑夜里的柳无君,白发更胜雪,分明是一盏醒目的指路灯,嚣张地告诉敌人,我就在这里,来刺杀我吧!
但是柳无君不在意他就是要苏郁来刺杀自己,才能找到苏郁的破绽,一剑予以击杀。
因为,柳无君无奈地发现,他即使贵为大剑师还是不能发现苏郁的踪迹。
君。
柳无君。
他,柳无君,已不知在大漠里走过了多少个黄昏。很快,又到了一个黄昏。
他倚靠在一株倒地的枯树上,双眼mí凄地看着另一株枯萎的老树上立着一只鸦,与远方的流云印成一幅画。
柳无君并不是记性不好机械族的人工智脑让柳无君有了过目不喜的本领。所以,但凡与柳无君交过手的人,其战斗本领都会被柳无君偷学去。
柳无君不愿忘记哪怕只是显得很微小的一点辉煌。他需要靠往日自己的战绩来jī励自己提醒自己的价值。
所以柳无君每日都数着日子,数着自己杀过几个人数着自己打败过几个人,数着远处的星辰,来减轻苏郁带给他的挫败感。
柳无君并不是个经常失败的人,他也不是不能忍受失败的人。只是,苏郁让他失败的方式实在是让他觉得憋屈。
而且,柳无君发现,苏郁所使用的攻击方式,他居然不能学习,也不能使用。
这对一向眼高于顶的柳无君来说,不啻于一场赤luǒluǒ的灾难。
柳无君依旧还记得,当初在与苏郁对立的那一幕:苏郁左手一面盾牌,右手一支投枪,嚣张地站在柳无君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柳无君盯着苏郁手中突然出现的盾牌和长枪,忽然有些郁闷。
柳无君不是没有讲过人类之中的袁术掌控者,不过,柳无君无法理解这些能力者的攻击。
由于大脑是由于智脑组成,所以柳无君无法感应天地之间的能量元素。也无法凝聚任何元素武器。
所以,即使清清楚楚地记下了苏郁的出手方式,他也无法使用。
这让柳无君很是恼火,他顺手一挥,一道mí门g的剑气就从柳无君的长剑之上发出,直奔不远处的苏郁而去。
对于自己的这一道剑气攻击,柳无君还是很满意的。最少他觉得杀死苏郁这个小小的蟑螂一样的蚂蚁,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一次,柳无君用了五分之一的力量。上一次,柳无君是用了十分之一的实力,就让苏郁狼狈地从地底穿出,所以柳无君机械地判定,苏郁的实力大约为自己的十分之一。
所以,当柳无君使用五分之一的力量时,他已经将苏郁判定了死刑。柳无君是如此地自信于自己的判断,以至于,一剑劈出之后,柳无君甚至没有转身去看一眼,而是迈步就向回走去。
柳无君没有想到,面对着〖jī〗射而来的剑气,苏郁没有硬拼的意思,他左脚点地,身形一弯,然后瞬间弹跳而起,如同一只敏捷的猎猫一般避开了柳无君的剑气攻击!
首轮攻击竟然无功而返,这让柳无君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再次挥出了一道剑气,这一次的剑气,柳无君动用了十分之三的实力。
无论剑气的速度还是力量都已近有了大幅的提升。果然,这一次,苏郁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柳无君以为苏郁这一次耍死定了。但是苏郁不过是转身抬肘,就将盾牌竖立在了自己的身前。
而且,盾牌似芋就在五行之中大了一圈。
剑气轰然落在苏郁的盾牌上,将盾牌击碎。而苏郁则抓住空隙,再次闪过了柳无君的攻击。
在闪躲的同时,苏郁的右臂一扬,手中的投枪已经对着柳无君刺了出去。
投枪如同一道闪电刺破空间,落到了柳无君的身体表面。
以柳无君机械族生命体的身份,他的身体是由坚固的合金金属制造而成的,苏郁的投枪当然不会对其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但是柳无君表面的皮肤确实人类的血肉移植,不但是鲜活的血肉,而且还是脆弱的肌肉。
柳无君虽然是机械族生命体,却没有像其他族人一样选择使用合金皮肤。合金皮肤出了材料是合金的之外,外面和人类的皮肤没有任何不同。
但是合金皮肤的材质特殊,防御力也几乎相当于合金护甲。对于机械人来说,这是一种相当不错的皮肤,所以成了机械族最普及的皮肤。
但是对于柳无君来说,他的目标是要成为一个有理想午坚持的大剑师,所以他坚持使用人类的皮肤覆盖自己的身体。
他坚持使用有血有肉的人类的皮肤,尽管这皮肤很是脆弱,却是柳无君所剩无几的不知所谓的坚持。
因为先天的缺陷,柳无君并不能修炼自己的皮肤,也就导致了皮肤和他的身体的骨髅以及实力的严重不相匹配。
苏郁的投枪落在了柳无君的皮肤上,只是瞬间就将其撕裂,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柳无君当时就怒了,这个皮肤是他很喜欢的皮肤。是从一个人类的帅哥身上拔下来的。当时动手术的时候,为了确保皮肤的完整性,可是huā费了不少功夫。
想不到就这么被苏郁给一枪破坏了美感,这让柳无君怎么能不愤怒。
所以,柳无君暴怒之下,对着苏郁就是三道剑气。
苏郁双手齐动,在身前接连布下了数十道防御,将柳无君的剑气攻击远远地挡在了外面。
然后,苏郁的身前忽然出现了一颗直径两米的巨大雷珠。
这一颗雷珠的表面滚动这暗蓝sè的电光,他闪烁着,蚊一种不可想象的速度,瞬间出现在了柳无君的头顶之上。
本来,机械族的生命体都是纯金属组成,在面对雷电法术时南面要吃亏。
不过在采用体表皮肤时,几乎所有的机械人都会在皮肤护甲之中加入一层绝缘材料,从而免受雷电的轰击。
而柳无君为了自己的坚持,却采用了人类的皮肤,身体表面自然没有什么避雷的装置。
相反,由于一身超级合金金属,柳无君反倒成了一个超级无敌的引雷装置。
轰然一声,在柳无君反应过来不好之前,雷珠已经出现在了柳无君的身体表面。
巨大的雷珠将柳无君的整个身体都给吞了进去。
柳无君的手脚忽然不受控制的剧烈颇抖起来,而他的智脑之中也传来了模拟的人类感觉麻、痛!@。
二百四十五章 柳无君的坚持
这也是柳无君坚持的一个体现。
为了表现自己大剑师的与众不同,柳无君甚至特意在智脑之中模拟了人类的各种感觉,以期让自己的感觉更加敏锐。
但是这一刻,这些往日柳无君引起为豪的敏锐,竟然成了他痛苦的根源。
而且,甚至有一些电流能够干扰榫无君的智脑中枢,让他变得疯狂起来。
当雷电的麻痹效果终于过去之后,柳无君一跃而起,就要给苏郁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在柳无君的记忆中,人类的强者在被戏耍了之后,都会说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师风度,柳无君一张嘴,厉声呵斥道:“你这个无知鼠辈,胆敢太岁头上动土,今日你家爷爷就要让你知道知道洒家的厉害。呔,纳命来吧!”
苏郁听了柳无君的话,当即就凌乱了。他几乎要石化在那里。
不过这也提醒了苏郁,他直接张嘴对着柳无君吹了一口气。
得自石龙的魔力石化!
柳无君看到苏郁张嘴,还以为他会想记忆中的那些人一样涕泪交加地求饶告饶,所以微微一笑,正要等着苏郁往下说。
那里知道一股奇异的能量突然覆盖了柳无君的身体表面。
咔咔的声音不断响起,柳无君的人类皮肤全部变成了石头。
苏郁的石化虽然是个厉害的能力,但是目前的苏郁,也只能将柳无君的皮肤石化而已。
但这正击中了柳无君的软肋,皮肤是他全身上下最看重的部分。
刚刚苏郁的投枪在他的皮肤上撕裂了一个孔洞就让柳无君暴跳如雷了。
现在,苏郁将他所有的皮肤都变成了石头,娄不能让柳无君发狂。
发现了自己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柳无君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以为是自己被苏郁的一种诡异的类似于束缚术的能力给绊了一下。
但柳无君对这个并不担心,他是机械族的生命,只要能量炉的能量足够,只要机械身体的强度足够,力量上可以产生无限大的力量。
所以柳无君大喝一声,开始全力运转自己的能量炉,同时,柳无君用力挥动的手臂,准备将苏郁打死。
但是,柳无君一用力之下,身上各处突然传来了嘁哩喀喳的碎裂声音。
这种声音让柳无君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以为是苏郁的舒服能力在作怪。因为在柳无君的全力施展之下,他感觉“束缚”他的作用力开始变得松懈,身体重新变得〖自〗由灵活起来。
当柳无君用力挣脱束缚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灵活的有些过份了。
所有的皮肤都不见了。
柳无君发出嗷的一声惨叫,双眼顿时红了。他不顾一切地看向苏郁,提着手中的长剑就是一道剑气。
一道冰山突然出现在苏郁的身前,替他挡住了柳无君的剑气。
柳无君正想再次进攻的时候,一颗雷珠从柳无君的背后出现,轰然一声,再次让柳无君的身体麻木起来。
雷电麻痹的效果还没有过去,苏郁已经来到了柳无君的面前。
伴随着苏郁而至的,是一道道的闪电从高空劈落,全部落在了柳无君的身体之上。
对付机械族的生命体,还有什么比雷电术法更加有效的方妾呢。
柳无君看着一道闪电接着一道闪电从高空之中劈落,心中愤怒不已,他想大骂苏郁是无耻小人,却始终发不出有意义的音节。
而且,更让柳无君愤怒的是,苏郁竟然在雷电劈落的同时,在柳无君的是身上喷洒了一道道的水箭。
水是导电的,宇宙中不知道有多少触电的悲剧就是由于水的存在而造成的。
此刻,的柳无君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他所有的坚持都在苏郁的打击下变得dàng然无存。
代表着生命的血肉皮肤、一个大剑师的不可侵犯的尊严、一个成名人物的风度……
现在的柳无君,只能做出一个动作,在沙地之上不住颤抖,瑟瑟发抖的柳无君心中越来越是愤怒。
他已经无法忍受着难堪的一切,他要让苏郁这个卑鄙的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怒火终于让柳无君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他开始暂时性地遗忘了自己的大剑师身份,转而开始动用机械族生命体的力量来对付苏郁。
机械族的生命体都是金属制造,所以在他们的战斗之中,如何应对雷电攻击就成了一门必修课。
虽然很多年来,柳无君很少会用到这一点,他也不不屑去使用这些。因为柳无君认为那代表着野蛮,代表着不文明。
柳无君一直更倾向于使用他所喜爱的剑术,但是现在,苏郁一直在用电,让他无法使用自己的剑术。
所以柳无君怒了,他觉得没有一上来动用全部的力量发动剑气刺杀苏郁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柳无君决定,先用自己机械族的手段脱离雷电的攻击,然后再用剑气的力量,杀掉苏郁。
苏郁正在攻击柳无君,忽然注意到所有的雷电落入柳无君的身〖体〗内部具自动消失不见了。而柳无君的身体不知何时也已经开始恢复了平静。
苏郁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同时苏郁的心中涌起了一抹危险。
苏郁正想离开,柳无君已经一下子从地面上跳起。
这个时候的柳无君已经有了一个大大的变样。他的xiōng前心脏部位出现了一个引雷器,将所有的雷电攻击都给吸引了过去。
同时,柳无君的手臂已经开始了转变,手掌开始收缩转化,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嗤啦一声响动,一道银白sè的电火huā突然从柳无君的双臂之中喷出,正打在苏郁身上,将苏郁远远地击飞了出去。
这些雷电正是苏郁攻击柳无君却被他用储雷器储存转化后再用来攻击苏郁的。
眼见击飞了苏郁,柳无君的身体一阵转变,手中再次多出了一柄利剑。
纵身跃起,柳无君手中的利剑已经落到了苏郁的脖颈上。
而苏郁,被雷电攻击之后,也是半边身子发麻,除非他立即变身成为食金体或者召唤出末日天刀进行防御,否则苏郁就有可能被柳无君所伤。@。
二百四十六章 当柳无君遇见池雨
当然,苏郁也可以进入自己的〖体〗内世界躲避。
但是,苏郁却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式。这个方式虽然冒险,但却在事后被证明是无比正确的一个方式。
苏郁忽然间对着柳无君扬了扬手,恭声道:“亲爱的柳无君大剑师,我爱你,请让我加入你的粉丝团吧!
身为大剑师的你是如此的宽容,如此的风度翩翩,你一定不会介意我的小小无礼。
我对你的爱如同日月光芒万丈,永远不会消失。请你收下我作为弟子吧!”
柳无君的大脑当机了一秒钟之后,才从程序之中搜寻出了苏郁话中的意思。
他愣了一下,努力去回忆着如果是普通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结果,柳无君认为,他应该表现出一个大剑师应该具有的风度。
所以柳无君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是无心知错,现在我就原谅了你。你跟着我来吧。
你跟我来见巴巴拉船长,然后说出你的身份和来历。你放心,巴巴拉船长求贤若渴,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一句话说完,柳无君就转身向战舰走去,甚至没有看身后的苏郁的一眼。
柳无君本来还想提防苏郁的,但是,记忆中的一切告诉柳无君,大剑师在这个时候就应该表现出常人所不能有的风度和从容。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所以,柳无君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柳无君转身走了两步,却没有听见苏郁跟上来的脚步多。这让柳无君略微有些不快。
他心想我都已经给你机会了,你这个人怎么还不知道好好地把握呢?
于是柳无君就放缓了脚步,等待着苏郁追上来认错。但是没有声音。
柳无君有些yīn沉的心情让他停下了脚步,他发誓,如果苏郁再不追上来的话,他就不会顾及什么大剑师的风度了,他要立即将苏郁斩杀于剑下。
在经过一秒钟之后,大剑师柳无君再也不能等待,他霍地转过了身。
转过身之后,柳无君就看见了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苏郁。
苏郁姿势基本没变,还是不偏不倚地站立在沙土之中,只不过”苏郁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金sè狙击枪。
看见金sè的狙击枪”柳无君的大脑立即闪烁了起来。
然而,未等柳无君有所反应,苏郁已经扣动了扳机。
轰轰轰轰娄轰轰轰轰轰!
十声枪响,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发了出来。
柳无君的xiōng前爆出了一个巨大的伤痕,整个身体被轰然击飞,跑到了半空之中。
苏郁毫不犹豫地举枪再次瞄准了飞行中的柳无君对着他的大脑就是五枪。
五颗子弹在柳无君的脑门上爆炸,却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迹。
大脑部位是柳无君全身上下重要的部位,只要大脑不灭他就可以重生。
五枪没有给柳无君的大脑留下任何有效地额伤害,苏郁就明白了一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恐怕不能用普通的狙击弹对这个柳无君造成有效的杀伤了。
因为他的攻击还是有限的。
所以,苏郁果断的选择了跑路,他在沙地之中卷起了数十丈高的黄沙,掩盖了自己的身影,然后沉入地底不见了身影。
柳无君意识到自己受了苏郁欺骗”这让他感觉到愤怒与耻辱。他不不是不能承受得苏郁狙击,他只是不能忍受一个大剑师被人耍了这一个事实。
所以柳无君果眸地抛弃了利剑。
柳无君站在地面上,身体表面一阵流动,本来已经凹陷的xiōng甲居然就换换闭合,重新合拢了。
组成柳无君全身的金属,都是可以液态化”也可以重新凝聚的。
换句话说,柳无君的机械身体,其实是相当于人类之中的不死身”
可以快速地恢复自己的伤害。
当柳无君在恢复自己的伤势的时候,他xiōng膛之中的空间能量炉在不断地疯狂运转着”将一股股强大的能量从虚空中抽来,传送到伤口处,用来弥补破碎的身体。
修不完身体之后,柳无君重新一手提剑,开始在大漠之轰寻找苏郁的痕迹。
可惜,他并不能做什么有效的感应搜查,他只能漫无目的地查找。
即使四周有苏郁留下的因素,得到的信息也是紊乱的,无法准确地判断苏郁的行踪。
柳无君的机械身体是一流的,能力也是强大的。可惜,他遇见的是苏郁。
苏郁最擅长的本领,或许并不是食金者的战斗技术,而是食金者的化整为零逃生**。
这个方式与暗黑世界和〖体〗内世界结合起来,就算是超级生命体,也未必能发现苏郁的隐藏。
柳无君其实是个有着非常强的自尊心的人。他不能忍受自己被别人说成蠢笨的机械头脑。
所以,他一直想证明一些事情,证明自己是聪明的,是强大的。
所以,这次,被苏郁耍了,让柳无君觉得很没有面子。他没有跟巴巴拉汇报什么。
巴巴拉一向也不关心什么战斗过程,巴巴拉要的只有结果。
所以,柳无君就在茫茫大漠之中,开始了自己艰苦的搜寻过程。
所以柳无君很用心的数着与苏郁藏起来的日子,为的只是让自己的心中略微安定。
逸今为止,苏郁已经隐藏起来两天了。迄今为止,柳无君已经在这个大漠之中晃dàng了两天了。
大漠之行很孤寂。
搜寻道苏郁的目标还很遥远。
柳无君来到大漠之后就有些茫然。
他一直在试图寻找着一种能让他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剑道的修炼方式。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大漠之中mí路的问题。
所幸的是,柳无君的身体之内,还是有着一些超强的空间辨认方向的装置和程序的。
相传有一些智脑之中就蕴藏着整个宇宙星空的星图,可以将任何一个细小的地域的地理环境和坐标方位都标的清清楚楚。
但柳无君从没有见过。
他要寻的,便是苏郁。
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风沙将他包围时的孤寂。
但是一个执剑的人,是不能害怕这种孤寂的。因为剑本身也是孤寂的。只有显得比剑更孤寂,才能显出是个高手。
所以他喜欢挑战高手,只有败在自己剑下的高手越多,他才会感觉自己是个高手。
柳无君本来不认为苏郁是个高手,在他的眼中,苏郁或许连低手都不是。但是,就是这个低手,让柳无君始终无可奈何。
就算柳无君动用了储存中的搜查装置,也依然找不到任何的异常。
通往南方的黄昏的沙漠绿洲小路上,柳无君遇到了一个少女。
英雄救美的事他做过很多次。包括他在机械族的时候,柳无君也经常一次次的英雄救美。
他很怕被自己救下的女人纠缠,因为这种事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
如果英雄救美就是爱情,那这个世界上的剑客还有什么价值?
柳无君救下的一个女机械人纠缠着柳无君让他心烦意乱,知道那个女机械的纠缠最后变成了一段爱情。虽然柳无君心甘情愿地陷入这段爱情,可柳无君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他所想要的。
所以柳无君还是辜负了她。他觉得她是一个累娄。
那个女机械人总是对柳无君说,天不老,情难绝。
可在这个你杀我伐的宇宙里,何曾有天不老,情难绝。
这个人类的少女被柳无君救了。这个少女是陷在流沙之中的。
大脑中只想当一个剑客的柳无君并没有多想一个孤身一人的小女孩出现在茫茫沙漠之中时一个多么的奇怪的事情啊。
那个女人带着柳无君来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酒馆茶楼,有人在沽酒的酒肆旁卖馊头,几个穿着沙黄sè粗布衣衫胡子拉喳的脏兮兮地人聚集在那里拉拉扯扯。
还有一个人单tuǐ着地,一tuǐ踏在条凳上,一肘撑在桌子上,一手拎着酒壶在灌酒。
夕阳的余晖照的人很慵懒,却让柳无君依旧如故的享受着等待黑夜来临时刻的窃喜。
只是旁边几个人太聒噪了。
那个女子拉着柳无君过来买了几个馊头,转身就走。
“干什么呀?”
那个女子忽然用交滴的声音喊着,有人在吃她的豆腐。她挣扎的手臂一抽,身子一跟跄,身后被人一抱,整个身子一躲,撞在馊头摊上,一笼的雪白雪白的馒头撤了一地,滚入黄沙。
柳无君撑在桌子上的手往桌子上一拍,竹筒里的几根筷子瞬间往上飞,待落下时,柳无君掌风一推,筷子顺风势向那几个地痞子飞去。
一箸一人,一箸一喉,一箸见血。
四个人倒地而亡。
剩余的几人讶异地看了眼黑衣白发沽酒的柳无君,然后逃之天天。
然后柳无君也走了,斜阳托着他黑衣白发的孤寂身影,继续走入黑夜。
走了约mō一个时辰,他才发现那个女子在跟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柳无君如是问道。
“池雨!”池雨的声音丝丝的,说不出的清切。
柳无君走进黑夜,池雨也跟着走进黑夜。
柳无君倚靠在冷凉的夜风中的枯树旁闭目养神,池雨也在一旁蹲着。@。
二百四十七章 想当剑客的机械人
二百四十七章想当剑客的机械人
今夜有月,暗淡朦胧的月sè。
“你为什么不回家?”
问这话时,柳无君根本不屑睁眼看她。
“我没有家。”
“那你也应该回到你来的地方去。”
“我不知道我从哪儿来?”
“你不该跟着我”
“我只是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并没有救你的命,因为那些人根本没杀你。”
“不,是救命之恩,因为那些人是对我有了不轨之心,他们要毁了我的清白。如果我不从的话,很可能jī怒他们,让他们起了杀心。”
“你怎么知道?”
“是方才你喝酒的酒肆老板告诉我的。”
柳无君半睁了眼瞅了一眼蹲在一旁的小身影。
“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过一遍了!”
“我没记住!”
“池雨。”
“你父母呢?”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如何记得自己的名字?”
“是镇上有人告诉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跟着那人去?”
“因为他没有给我馒头吃。”
“我也没有馒头给你吃。”
“我有馒头。”
说着,池雨从怀里淘出一只已经冷了硬了的雪白的馒头,用双手捧着,递到柳无君眼前。
柳无君睁眼,月sè下看着池雨双手捧着馒头一脸天真无辜的样子,眸子里,秋光闪动。那眉眼,竟有几分像她的神韵。
“我从来不吃馒头!”
坑跌啊,柳无君的大脑之中回忆起了人类在个时候应当出现的词汇。
真***坑跌啊,我是机械族生命体,我居然会陪着一个交滴滴的小姑娘聊天。而那个小姑娘居然会给我个馒头吃。这***坑跌的沙漠中蛋疼的生活啊。
柳无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追击苏郁追击的出现了幻觉。
柳无君沉默片刻冷漠道:“你不怕冷吗?我从不烤火。”
“不怕。”
柳无君闭了眼,继续养神。
再睁眼时,不见了池雨。
柳无君警惕地听着周围的一切声响,除了风声和虫声,再无任何动静。
突然似有一丝花香飞入肺腑,柳无君警惕性掩鼻提剑转身向花香飘来的方向踏步而去。
一转身却见池雨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把柳无君吓得一颤。
柳无君将剑横在池雨眼前,怒喝:“你做什么去了?”
这一声喝把池雨吓得又是一颤,越发显得无辜的道:“我,我去采花了。”
“这里哪有什么花?”
“有啊,仙人掌花,你看。”
池雨手执一朵小黄花,伸到柳无君眼前。
果然是新鲜的花。
“为何大半夜的觉也不睡去采花?”
“因为我想在明天天亮之前就戴上,这样你一醒来就能看见我戴着它了。”
池雨说着将花簪在发髻上,眼里略含羞的问道:“好看吗?”
柳无君不屑地道:“天太黑,看不清。”
突然一道光投在池雨头上簪花的地方,花光明艳动人。
刀光。
刀光一闪又缩了回去。
柳无君迅疾向光投来的方向追去。
侯君千里黄沙漫,刀光滚地白浪飞。
刀。
快如闪电来去如飞去踪影全无的刀。
这并不是柳无君注意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他在那个刀光之中感觉到了强烈的剑意。
以剑法入刀法的快刀。
传说中的刀剑,在练到极致的时候,会殊途同归,成为一门诡异莫测神鬼刀法。
飞。
人头飞。
传说中神鬼刀法的传人在宇宙之中曾经一怒斩杀百万人头。
一刀立天下。
柳无君从那诡异的刀光猜想一定是神鬼刀,于是他不顾没有休息好的精神一路狂追。
只是不知柳无君想不明白神鬼刀法怎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传闻中神鬼刀法不单单是刀法,还是剑法。如果能够得到神鬼刀法并且详加观摩,柳无君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成为绝代无敌的大剑师。
刀光在前,柳无君在后,剑影刀光飞沙走石,两个如风一般的黑sè身影在沙漠里追逐着。
“停!”
持刀的黑影停了下来,刀光也停了下来。
柳无君也跟着停下来。
“兄台为何紧追不舍?”那个黑影问道。
“你暗窥,我明追,兄台为何反过来问我?”柳无君感觉这种对话有些诡异,仿佛是记忆中的某些电子小说上话。
但是柳无君很享受这种对话,因为柳无君的潜意识中,认为大剑师就应该时这样的对话。
“在下并非故意,实乃跟踪一人,至此却不见了踪影,不想遇见二位,有打扰处还望兄台见谅。”那个黑影拱手。
“既然已经来了,不如今夜我们就来比划比划吧,让我也见识见识传说中神鬼莫测的神鬼刀法吧。”
“你怎知我是练的神鬼刀法?”黑影的语气中有了一丝惊讶。
“若旁人不识,那是他们眼拙。只是在下仰慕神鬼刀法久矣,故而能识得神鬼刀法的诡异神奇。”
“兄台尊姓?”
“在下柳无君。”
“既如此,柳兄让个道,在下还有要事要办,不便奉陪了。”
“久闻神鬼刀法从不轻易出刀,不知尊驾今日何故来此?寻的是什么人?”
“既这么着了,也不防告诉你,小弟跟踪一女子来此,跟了三天三夜,跟到此地却不见了踪影。”
“仇家?”
“此女名唤阿迪丽娜雅,行踪诡秘,善易容术,若非大仇,小弟断不会跟踪如此之远,柳兄若是寻着了,可否相告一声?小弟先谢过。”
雅。
阿迪丽娜雅。
柳无君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阿迪丽娜雅。
不过柳无君知道这是个女人的名字。
今天晚上碰到的女人似乎有些多了,碰见的人也有些多了。
这让柳无君想起了机械族的那个女机械人。
柳无君忽然断了想与黑影一比高下的念头。因为这样,会让那个奇怪的阿迪丽娜雅逃走。
天不老,情难绝。
想起那个曾经与他海誓山盟的女机械人,那个被他辜负了的人。柳无君的头脑就钝化了。
他不知道黑影为什么会跟踪一个叫做阿迪丽娜雅的女子。
可是他已经不想再救一个女人。
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已经由不得柳无君选择。
无论救与不救,他都已经陷入了一场yīn谋之中。RO@。
二百四十八章 分身——终结者柳无君
苏郁曾经看过一部叫做终结者的电影,里面那个可以自动变化的据说是水银机器人的很让苏郁羡慕过。
现在,柳无君可以自动修补的水银身体让苏郁看中了柳无君,要将之变成一个终结者,并且成为自己的分身。
而强大的空间能量炉则加深了苏郁的yù望。能够从空间之中提取能量的动力装置,起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试想一想,只要空间不灭,能窭就会永存,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而柳无君的身体是可以自动修复的流质金属,不但修复力量强,战斗力也是强悍。
柳无君的能力本应该是异常强大的,只是他作茧自缚,非要成为什么大剑师,想要领悟剑道中的最高境界,不肯使用本身机械族的先天优势能力。
苏郁相信,如果能够控制柳无君,控制他的能力,所能爆发出的潜力,将是巨大的。
所以,苏郁看中了柳无君的身体,要将之变成自己的分身。
但是在这之前,苏郁要废掉柳无君的自我意识。
柳无君之前做过些什么,以后都不重要了,因为以后的他,将名存实亡。
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该杀的人,也没有真正该死的人。如果真的有,那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去质疑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去指责别人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郁忽然觉的自己这么多年的质疑和悲伤成了一纸笑话。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需要悲伤,需要不满。
苏郁杀的人也不少,哪能保证自己的清白。
所以,这一刻,苏郁心中已经看透了这世界。不问对错,只问生死。
苏郁站在暗黑世界之中,看着柳无君被耍得团团转,却没有任何表情。
一个机械族人,想要拥有远超人类的力量不是什么困难。想要学会人类的狡诈机变”却需要很多的努力才对。
不过,苏郁不会给柳无君这个机会了。
他要毁掉柳无君的自我意识。
可是,这很困难。要杀了柳无君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将其控制住,成为一个棋子。
苏郁想了想这件事在实际操作上可行度,心中不断地转换着可行的念头。
天地之间有荒漠,有人心,人心是善变的。
可是变中也有不变的存在。
那就是爱恨情仇!
苏郁要用一场爱恨情仇的演绎”制造一场幻境,侵入柳无君的控制中枢。
苏郁抽出末日天刀,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柳无君的背后,然后一刀砸中了这个人的头颅。
砰的一声,柳无君被砸了一个跟头,在末日天刀的压制下失去了行动能力。
但柳无君并没有死去,他的〖肢〗体还在动作,他的眼珠还在翻滚。
苏郁冷笑一声”将柳无君仍进了〖体〗内世界。
看了看池雨和傲雪侯,苏郁笑了笑道:“感觉如何?”
“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傲雪侯道“其实,我是更喜欢剑的人!
你却让我扮成刀客!”
池雨盯着苏郁:“你说过,要把我变成高级生命体的”我望穿了秋水,也望不到你高级生命体的影子!”
苏郁尴尬地mō了mō头,道:“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想着一步登天嘛,这样不现实的。”
苏郁其实有些无奈,他是骗池雨的。他那里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变成高级生命体。
苏缘的情况特殊”是不能被普及的。可惜,这句话还不能跟池雨讲。
苏郁还要将这个小姑娘留在身边,借助她的力量。而且,池雨身上也藏着太多的秘密,苏郁不能不多关注一些。
不过”苏郁也在考虑要不要给池雨一些什么样的补偿,减轻她心中的怨气。
或者该给池雨找一些事情来做,这样,也能让她没有心思多想。
“现在该怎么办?”傲雪侯问苏郁“那个战舰上有什么人还不清楚。你打算如何做?”
苏郁向来路看了一眼,道:“阿尔法星是我来到星空的第一个据点。必须要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战舰中的人不出来,我们就进去找他好了。顺便也夺过这一艘战舰!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苏郁将傲雪侯和池雨收入了〖体〗内空间。自己也跟着进入了〖体〗内空间。
找了一个单独的空间,苏郁与柳无君面对面地坐着。这个时候的柳无君被世界之力压制着,被末日天刀压制着,已经无法行动。
而苏郁则利用食金者的能力转化成了那个会使用神鬼刀法的黑影。
柳无君对这个黑影的神鬼刀法有一种深深的渴望,苏郁准备利用这一点入手。
苏郁看着柳无君的头部,那里面隐藏着柳无君的驱动程序。
苏郁要在这个驱动程序之中烙印下自己的痕迹。
柳无君最大的问题是他很难领略一个人类所应该具有的那种情感虽然现在,柳无君有了初步的智慧和情感,但那更像一个小孩子和一个邯郸学步的机械程序。
苏郁想要在柳无君的身上留下一个真正的感情毕已,将之训练成为一个真正的终结者,一柄真正的杀剑。
宝剑锋从磨砺出,苏郁先要给柳无君上一堂关于苦难与奋斗的课程。
如果柳无君能够陷入其中,那么,苏郁就有办法将柳无君的驱动痕迹驱除,变成自己的分身。
苏郁的十二个大脑流转不休数据大脑之中延伸出一抹抹的数据流,侵入了柳无君的头脑驱动之中。
“你想成为大剑师?”
“是的,成为大剑师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梦想!所以,请你传给我神鬼刀法!”
“你先天有缺陷,无法领悟神鬼刀法的最高境界,即使我传给了你,你也学不到!”
“请你教我!”柳无君恳求道,这个时候的他,完全认不出这个黑影就吃欺骗过他的苏郁。
苏郁要利用柳无君成为大剑师的愚蠢追求达到自己的目的。
什么事情最可笑,追求不切实际的东西,就像穷人谈论梦想一样不切实际。
而柳无君身为机械族,却不肯使用自己的矢赋能力,妄求成为人类中的剑道高手,是多郁见过的最执着也最傻的机械族生命体。
但也是这一点,让苏郁看到了柳无君的潜力。
“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吧”苏郁淡淡地道“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如果你能理解了,你就可以学习神鬼刀法,如果你不能,那么就无法学习。
所以,你一定要仔细倾听,不要漏掉任何的环节。
最重要的一点,你要将自己代入其中认真体会其中的情感。让其中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灵hún上烙下深深的印痕!”
“我一定会用心去听的!”柳无君的声音很恭敬,看向苏郁的目光很神圣,让人完全想不到那是从一个机械族生命体的眼中发出来的。
苏郁的故事开始,情绪开始在空气之中雨酿,一切都进入了一个光sè声影的世界:很久之前有一个国家,叫做炎国。炎国帝室历代相传,世间有一九天卦牒,下可知果明因,上可逆天改运,可惜失落不知去处。
百年前有一道士名张铁嘴为人算命卜卦无有不丰,后天子召见,令卜天下大事意在询问九天卦碟的去处。
张铁嘴不肯轻言,天子曰:汝名传天下今招汝来此,不发一言:天下必群相猜疑,倘事有不济,得无汝之过乎?张铁嘴无奈,苦算良久,长歌一诀道:若问天道:其利在西若问帝道:其星隐机若问人道:维张血衣若问鬼道:日藏夜凄若问文道:灭正兴奇若问武道:百huā凋敝若问山道:穷而复起若问水道:沙中有泥若问大道:其咎在己言罢长叹:“陛下既有所知,安能瞒乎?”竟为天子困于宫中。
然而张道士所学之卦固然灵验,却显然未至融汇通达之境地,而帝室究竟从他这里得知多少秘密旁人亦不得猜测了。
百年后的炎国皇帝名为陈昭,年事已高却无心理政。他一心惦念祖训之秘,二十年就曾前发兵远征西域,然而秘密不可言,大臣不明就里,主战反战者莫衷一是,最终功败垂成。而他心中的秘密虽未公开,却并非无人知晓其中缘由。是以二十年后的今天,他意图再度发兵远征之时,多方势力已开始暗自盘算……
皇帝陈昭生有三子,老二早年天折,只剩老大与老三。
太子殿下陈烈一向低调笃实,仁厚待人。是以颇多朝中众多大臣拥护,他也从不轻涉事端。然而五年前西域使团入京之时,传闻有一西域使者与太子sī唔,皇帝震怒下旨详查,最终竟一无所获,既无太子sī晤之据,亦不知流言之所来。只是如今皇帝意图再度西征,一向温和行事的太子竟一力主战,颇有点耐人寻味。
三皇子殿下陈然尚武知兵,曾多次持节巡边,甚至曾亲率兵马迎击北狄。朝中武将亦有不少人对其颇有好感。
他身边据说高手如云,甚至与一些江湖帮派也有所往来。五年前西域使团入京时陈然奉命巡边,回京后闻知此事,甚感兴趣,甚至派人在江湖中打探百战会的消息。然而对于如今皇帝再度西征的想法,身经百战的他则颇有不以为然的意思,以为劳师虚国有弊无利,不宜大动干戈。
二十年前左将军襄平侯龙辅率虎翼军迎战西域诸军,中伏战死,所部将校皆没。
而苏郁所讲的故事,就是由二十年前的一战引起的。@。
二百四十九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上)
二百四十九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上)
故事发生的地点在拾月谷!
拾月谷非但算不上神江湖名门,甚至也算不得严格的江湖门派。帝国边疆数百年战事不断,是以常有春闺梦里无定河边之事。不知何时起,有一女子收拢将士遗孀遗孤于拾月谷开宗立派,然而江湖诡谲,其凶险比之阵战亦不逞多让,是以拾月谷渐渐封闭,非至交好友不闻其名,不知所在。谷中除了教导男女弟子武功外还教导文墨女工,只是谷中弟子出谷之后无论入朝为官,嫁与他人或是行走江湖,提及自己来历,均不得说出拾月谷之事。
苏郁讲的故事,名为镜缘——斩天!
有谚曰:局方而静,棋圆而动。自古及今,弈者无同局。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夫棋始以正合,终以奇胜。
“(一)人生若只如初见,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很久以前的我并不知道,其实当初你是深爱着我的,一如我深深地爱着你!
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江愁余说,你要做新娘了!
我一阵晕眩,手中的酒杯砰然掉落,摔得粉碎。
江愁余跳着脚蹦起来,闪躲着满地的碎瓷。他的眼光紧张地追随着我,似乎怕我会突然死去,害他拿不到全额的酬金……
江愁余口中的你,是指唐小织!
而我,江湖上叫我苏郁,唐小织叫我苏小左。
我爱唐小织,唐小织爱陈然,陈然是三皇子,如此而已。
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
只有忘却!
那一夜,我醉得厉害,我希望酒中有一种叫做忘忧的东西,可以让我忘了你!
那一夜,醉梦中依稀见了你了容颜,盈盈笑语间,我心有大欢喜,然而你渐渐远去,身影隐入了山水黛sè中……
醒来,怔怔的看着窗外夜sè漆黑,恍然间泪流满面!
原来我还是不能忘却呵!
我是阵亡将士的遗孤,是拾月谷中走出的阡陌人。
二十年前,襄平侯出军西域,所部将校无一生还,严君亦是其中之一。消息传来的时候,娘亲一夜青丝忽作雪!
人生路漫漫长长,处处都有不可言喻的苦楚辛酸。幸运的是,先父殁后十年,拾月谷主出现在我的面前,携我母子进入拾月谷!
与拾月谷主一同出现的,还有七岁的你!恍惚记得,你的一袭白衣,镶印淡金sè碎花;你的手腕之上,一串珍珠,sè泽淡青浅碧sè!
贫家少年郎,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那一年,我还不过是十岁的野孩子,一身零碎的寒衣,见了生人都要低下头去。
你已是明珠美玉,光华灼灼。
人与人的差别,原是天生存在的!
后来你牵我手,领我入拾月谷,教我诸般事宜,俨然以师姐自居……
拾月谷中的岁月不似外面一般艰难,谷主为我添了新衣,教我诸般文武之道。
我随师父沈江歌学刀,每日要经过一条青石板路径。
而你,日日晨光寒凉时便早已在青石板路上候我……
江湖少年春衫薄,那个春天,你我一路走来,结伴而行,我一次有一次的问自己,我是如何喜欢上你的。那个时候,你看着我,脸上会dàng漾了满满的笑意……
我有时会看着你手腕上的明珠说以后也买一串。我其实不知道,我那样说的时候,心里只是因着想要和你相符相配。
你偶尔会扬起头笑我傻,你说只有王侯贵人才有那样的明珠。
你说,你喜欢华衣美服锦带坠流苏,钟鸣鼎食金玉挂满堂。你说,终有一天,你会出入豪门富贵家。
你的话,丝毫不加掩饰。
我愕然怔住,我不是王侯贵人,我只是乡下平凡少年!
恍然发觉,除了你的名字之外,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可是慢慢的,你用什么把你刻在了我的心头?
后来,我在我们一起走过的湖水边拾了圆圆的石子,用线串作一圈,仿着你的样子,戴在了同样的手腕上。
那个时候,我没有意识到,我那样做,其实是不甘心,想要与你相符相配。只是年幼的我,又怎能知道,瓦砾与珠玉天然不是相符相配的!
再次站在你的面前的时候,我心跳的厉害,在你的笑意中,我低下了头,不敢看你!
我不知你是否有在笑我的石珠,可是其他人有笑。于是,我也陪着笑。然而当夜,我便摘下石珠,全部丢入了水中。
我们依然结伴而行,依然言笑晏晏,但我已知道,我是不配你的。
我只有更加努力地学刀!
我学的是留侯刀,传我刀法的是沈江歌。每次看我练刀,她都是一声叹息,因我的天资只是寻常,十倍的努力只有别人一倍的收获。
没有深沉的痛苦,也没有jī烈的爱恨,拾月谷的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流淌过去了;落叶漂在水面上,轻轻地随着水bō转圈,转圈……
那段日子,我为你匆匆茫茫丢下一个个春天,我的眼眸盛开着你的欢笑,我的梦里绽放的你的容颜……
你常说你要去外面,外面有大漠风沙,有冰雪千里,有大江奔涌,海浪滔天……
而四季如春的拾月谷中,只有残秋如玉,温暖如冬。
拾月谷中弟子,只有住满十五年,才可以获准行走江湖!你自两岁便进入拾月谷,算算已是离期将近!
一个日薄西山的夜晚,你笑着将一面铜镜送与娘亲。暮sè中,你的青丝纷舞。你说希望一切不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你说希望这枚棋子会有战阵冲杀的一天……
那时的我,真的是没有明白你的用心良苦……而你,也真的不希望有人明白!
娘亲收到铜镜,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过后,她为你亲手打磨了一把桃木梳!
我入谷十年后,十七岁的你离开拾月谷,走入了传说中的江湖。而我,还有五年才能出谷。
五年之中,我只有练刀!
我学的是左手刀法!
我喜欢在你我曾经一起走过的湖边练刀,那里的湖水轻拍湖岸,日日夜夜,也震响在,我心灵的深处。
在古老单纯的时光里,一直,有一句没说完的话,像日里夜里的流水,是山上海上的月光,反复地来,反复地去,让我柔弱的心始终在期盼,始终,找不到栖身的地方!
于是,我只有练刀!
我刀华如月,刀光若水,沈江歌遥遥看见,就叹息一声,出谷游玩去了。
五年之后,门前的犁花开了,娘亲坐在梨树下,纺车呕呕响。我告诉她说我要走了,我要离开拾月谷,去那太阳升起的地方。暮sè中花瓣纷扬,娘亲靠着那片篱笆,手挥成了一尊雕塑。
我没有告诉她,我是去找你!
我也没有告诉她,一出拾月谷,我就要杀一个人!
还有一条狗!
(二)当时只道是寻常
我叫苏郁,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小左。这个名字是从娘亲那里传出来的,因为我的娘亲习惯使用左手,所以叫我小左!
我来到江湖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个叫做唐小织的女子。
“唐小织?”江愁余拍着xiōng脯道,“筹谋帮的神机先生在此,定不负叶少侠的托付……”
江愁余说话的时候信誓旦旦,看不出任何夸张的成分,然而做起事来总是不怎么的让人放心。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骗我。
“唐小织,廿二岁,俊美如画,吐语如珠,右手手腕一串价值连城的明珠……”
是了,这就是你了,江愁余果然没有骗我。
得知你的消息,我再也不能安坐,我要去见你,看看你这些年的改变。
我纵马飞驰,跨越山关,来到长安,这红尘中的繁华都会,来见你。
杏花烟雨中,我见着了你。五年过去了,你变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浅浅笑笑的容颜。
你带我行走江湖,教我饮酒。烈酒辛辣,入喉如刀割火烧。你一杯接一杯的泰然自若,我却时常被呛得喘不过气。
我每次都是一小杯,从不喝醉。出来之前,沈江歌师父叮嘱过,行走在外最忌伶仃大醉。
你可以畅饮一醉,我不可以,我要保护你,做你的护花铃!
护花铃的故事,是你讲与我听的。你说京师养花人为防鸟雀惊花,便在花枝上搭系金铃,鸟来时便被金铃声声驱走!
那段日子,你我四处游历,偶尔路过一处青山寺,你拉我入内,求卦一签。
你说:“苏小左,若能有一支好签,我一生一世嫁与你!”
那是一支下下签!
你看着签子,落寞的笑笑,拉我的手便走。
签上语我亦看过,然我并未将之放在心上,我以为鬼神不过无稽,我所在意的只有你一人!
那时候,我们并肩行走,一路欢喜。两个人散落的言语,有一搭没一搭。关于我们的青春年华,关于生活的欢喜哀伤。我和你讲着小小的事情,凝望着手指尖的小小幸福
你说你是一个人,这句话让我窃喜。我也是一个人,一直、依然如是。
我以为,这就是相濡以沫的幸福,两个人并肩走在夜sè微凉的风中,裹紧衣看着彼此微笑……
夏天走了,秋天来了,发黄的叶子在脚下积淀了一层,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我看着你说我喜欢你!
我要做你的护花铃,学那十万金铃常护花!
良久的默然……
你说抱歉,你笑说你这一生一世都爱我,但你不能嫁我!
微笑着看你远走,心痛的快要窒息。
还记得那年,路过青山寺,主持延入其内,遥祝卜卦,卦曰: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初遇韶华盛极,终是镜花水月。
世事沧桑,想不到的是,一语成偈。情到浓处情转薄,心字成灰,惟愿结来生罢
然而,忘却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这也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事情。
很久之后,你突然来找我拼酒,我被你杀的溃不成军,只能看你一杯接一杯地喝个不停。
最后,我依然清醒,而你已经醉了。
那一夜,你看着我,忽然流下了眼泪。
你说如果我是陈然,该有多么的好!
你说在你最美的年华,你最爱的那个人却不在你的身边……
你说:你以为终有一天,你会彻底将往事忘记,将那个人忘记,可是,忽然有一天,你听到了一首旧曲子,你的眼泪就下来了,因为这首曲子,你们一起听过。
你的述说打开了一个画面,那里刻满了绝望的悲伤与汹涌的泪水。
湿地三尺,绵延一世!
那些悲伤不是为我而发,那句话悲壮的话语也不是说给我听的,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停留在你心中的那个人,很秀气的一个名字
很安宁的一个名字……陈然!
陈然是三皇子殿下,那么一个安宁的名字,却有那么一个显赫的身世。
我算什么呢?
我沉默的笑,突然意识到我的无能无力,是那种完全手足无措的无力感。那种凄然,那种无可奈何,正像我无法把地上的落叶抛回树枝上去一样。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那些有你的日子,真的已是过往岁月了,而且不可能会再有……想到以前,也不是很久吧,怎么竟是恍如隔世。
我当初真的不知道,这一切终归成了过往,昔日生活的欢欣,早已不翼而飞,心中只剩下冷却的感情,失去的东西永不复归……
可是,那一颗心,飘飘dàngdàng,却始终,放你不下!
我常常听见护花铃声,我常常看见那里的欢喜,如海潮音,随年月流转,敲响在我的心房。
红尘冤孽皆自染,只恨缘字一线牵!
第二天,你走了,去找那个叫做陈然的人了。
你原是说过的,要出入富贵豪门家!
(三)北风卷地白草折
我找到了江愁余,我说我想知道唐小织和陈然的过去。
江愁余说这会花费很多银子,但他看不出我有这个身价。我说没有关系,我可以给筹谋帮做苦力。
江愁余瞪大了眼睛,他说我疯了。
这一次,江愁余没有拒绝,江愁余知道我的刀法不错,就算不是一流,也足以用来给筹谋帮做护法。
依江愁余自己所讲,筹谋帮不缺智囊,惟独缺少高手,而我的到来恰恰弥补了这一个缺口。送上门的好事,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很快,江愁余就送来了消息。陈然贵为三皇子殿下,却素来尚武知兵,曾多次持节北巡。
五年前,唐小织离开拾月谷去了北方,去看那那大漠风沙处的塞外风光。
可惜,唐小织遇到西域高手,受创失忆,是陈然救了她,并帮她找回了记忆。之后,唐小织一直生活在塞外,直到陈然奉旨入京。
这时,我才知道,为什么你对那辛辣的烈酒如此情有独钟,因为那是陈然陪你一起喝过的酒。
你饮的不是酒,是你对他的爱恋。
那一夜,我找来了北地烈酒,痛醉!
酒依然辛辣,却已经不是不可忍受!
第二天,我离开了长安,前往北地边疆。因为,那是你曾经呆过的地方。
从此之后,我在边地流浪,与牧羊人结伴同行,宿在野外星空下,醒来lù水沾衣。
我结识了很多关外的汉子,一起架起篝火烤肉,用酒囊往嘴中大口灌酒,偶尔还会被呛到,于是听见一阵善意的笑声……
似乎,我已经忘记了你。
只是有些时候,我往往突然之间仰首看天,茫然四顾,诺大的天地之间空dàngdàng的,一颗心,也是空dàngdàng的。
原本是温柔的情怀啊,怎么慢慢的却变成了伤心。
那些丢失的,是再也找不回了。
四季流转,此时,又是一年夏至,我离开了塞北,茫然而行,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你说最孤独的不是一个人独处,而是身边围满了人,你却没有一句想说的话,于是你会思念那些过往的曾经,那些人,那些事,
那一个夏天过的极其漫长,很久之后,秋雨才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在那个秋天,我学会了淡淡微笑,让浅浅的忧伤在空气中氤氲,我天真的以为,纵然有一地的哀伤,也不能令我彷徨……
廿九春秋流转,岁月的风霜,在我的生命中,镂刻下的印痕,深深。
此后,我一路南下,烈酒也开始常喝,渐渐的也就习以为常,乃至起了珍爱的心思。
原来无论什么,习惯了,也就爱上了。
我一向是不喜欢冬天的,我甚至习惯于用仇恨的心态来诅咒着冬天的严寒。
可是在与你同行的那一段日子,你总是端着一杯酒,说你喜欢看雪花飘落的美丽。
于是,我也就爱上了冬天的美。
后来,我总是回忆起那段岁月,和你在一起,两个人单纯的说话,喝酒。没有其他的心思需要操劳,那是一段单纯而快乐的小小日子
所以后来,常常一个人,自斟自饮,下酒的是——寂寞如雪!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我常常在半夜起来烧水,煮一杯烈酒。不为暖身,只是喜欢那种辛辣的味道。
恍然有一个夜晚,雪纷纷扬扬,在微光的映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我安安静静地走在雪松的旁边,听树枝间传来,簌簌的声音。
漫天飞雪中,一个人悄悄地,立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心中的思念汹涌,于是从怀中掏出酒囊,给自己灌了一口!
依然辛辣!
原来,只要是习惯了,一个人也会爱上苦涩的味道。
今日有雪,却没有了人再对我说:“闻北地雨雪,小女子自备薄酒,问讯左君,敢饮一杯否?”
十万金铃常护花!
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心痛。这就是一切了,远处,有人唱着歌;远处,我的灵hún因失去而落寞。
(四)终是谁使弦断,不问曲终人聚散
与你相遇,是在多年之后,
一切还是一样的不经意,心间的寂寥,如潮水拍打着海岸,日日夜夜;对你的思念,也在敲打着我的心房,夜夜日日。
再一次与你相见,完全是场意外。
那一年,我途径山海关,取道渤海黄海,辗转去了钱塘江。
我记得你说过,你要看江间bō浪兼天涌的壮丽。
我站在钱塘江大潮前,扑面而来的海风中带着浓浓的腥味,这并不是我喜欢的味道,只是我不在意。
冬天再一次如期而至,只是地点变作了江南。
雪还是没能落下来,寒风依然冷冽,却不见白sè的影子。突然想念雪花一片一片飘落的场景,曾经的曾经那么遥远的距离,蓦然回首那宁静却bō澜的日子简单而复杂
我竟然开始怀念塞北大漠的寒雪连天……
想起许多快乐的日子,想起许多个陪我一起快乐过的人,却是一去不复返的惆怅。记得也好,忘了也罢,只有时间证明我们曾来过。
而时间,已经让我习惯了孤单。
当孤单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习惯到我已经不再去想该怎么办,我会发着呆,然后微微笑,最后紧紧闭上眼。
那些丢失的记忆,再也找不回来了。然而,只要发生过,便是永恒,它不会消失,只是不再回来。
所以,无须悲伤,闭上眼,深深呼吸,纵然心底有着寥落,记忆中的你微微笑着,在聚散离合中,看云卷云舒。
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场宿醉,金铃声声,我终于是不能忘却。
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苏小左,是你吗?”
苏小左?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叫我?
我缓缓地睁开眼,徐徐地转过身,看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你。
你的声音丝丝的,脸庞瘦削,像极了记忆中的一个小女孩。
那个丝丝的声音说道,好久不见了。
其实一直记不清那一天你的容颜,晃动在眼前的只是第一次看见的你的一脸的笑意。
你的嘴角微微上扬,含着那一根醺红的发丝,些许的妩媚,怦然心动。
你说:“苏小左,陈然不要我了!”
“我要你!”冲动再一次脱口而出,在你面前我竟永远学不会理性。
你点头,微笑!
我欢喜,欢喜!
一切竟如昨,恍若初识,只是一切,真的可以走回去么?
冬日的黄叶,飘飞于枝头,诉说着过往的时光。记忆深处的,是明媚的阳光下,风的欢笑,你的轻语……
你微微地笑着,不对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了很久……
那一天,和你在街上走。看见有卖棉花糖的,很普通的那种,三个铜板一支。于是,你便站住了脚,用目光征询我的意见。
雪白的棉花糖,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当你接过这很普通的棉花糖时,就笑了,只抿了抿嘴,但满眼的笑意。
然后你就一直拿在手里不肯吃,你捧在手心中,小心翼翼的模样如同你的手心中握着一整个世界!看你小心呵护的样子,似乎那不是买来吃的棉花糖,而是用来供养的美玉。
你偎依着我,那棉花糖在你手中像一朵纯白的棉花一样在飘来飘去。
我看着你,忽然间莫名的心疼。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要有好多好多的钱,无论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因着你是我喜欢的女人,你值得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但没等我有好多好多的钱,你便走了。
你拿着棉花糖,低着头问我:“可以帮我做件事么?”
我答应了,没有问你要去做什么。
你的事情并不复杂,你知道我和筹谋帮的江愁余有所往来。所以,你想我帮你调查百战会和萧南山的来历。
这件事情并不复杂,可是相当棘手。
萧南山是百战会大当家。军中有人说此人举止与虎翼军前统领陆霄颇似,但面目不同。而据报陆霄随左将军襄平侯龙辅出征时战死。江湖人只知道百战会来去如风号令严明,帮众悍勇无匹。又有人猜测百战会与几个黑道大派被人一夜灭门有关。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从哪里来,要做什么。
二十年前左将军襄平侯龙辅率虎翼军迎战西域诸军,中伏战死,所部将校皆没。武林盟主谢云浩本yù率一众武林豪杰前往相助,闻之兵败往救不及,却遇西域众多武功高手埋伏,幸有人提前报讯得以准备,结果两败俱伤,双方结下深仇。五年前西域使团入京师谈判,所携七名西域高手竟出手接连挫败一众京师高手,扬言挑战中原武林,其时谢云浩已逝,群龙无首。
不料第二天自称百战会大当家的萧南山找上门去一杆枪连挑七人,招招俱是西域武功破绽所在。百战会因此为天下所知,而此前竟似无一人知晓。而少数有识之士则隐隐看出其枪法中颇多阵战杀伐之气,不似寻常江湖套路。
彼时武林盟主谢云浩已经逝去,萧南山一枪连挑七名西域高手,武功之高自不必说,而百战会也是精英辈出。要调查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的来历,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我答应了。
你说,要我有了消息之后去长安找你。然后你挥手道别,消失于茫茫人海中。RO@。
二百五十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中)
二百五十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中)
直到离去,你依然呵护着那一支小小的棉花糖……
于是,和你的这一日就过去了,不论未来多么绚丽,可是这一年的这一天,永远不会回来了。
听谁说过的:失去的,永不再回。
似乎有些悲伤的说,好在还有一句话不是么:只要曾发生过,便是永恒,它不会消失,只是不再回来,因此能鲜活地历历在心。
是什么在心间悄悄融化,是什么如春风洒满身心……
回忆中满满的都是你的笑,我也微微笑着,阳光也化成一圈圈的涟漪dàng漾在心间。
(五)多情总被雨打风吹去
“你想调查萧南山和百战会?”江愁余不能置信地看着我,“为什么?”
我有些奇怪他的反应,只管收钱办事,不问缘由一向是筹谋帮的做派。现在的江愁余却不和我谈价格,而是问原因……
江愁余似也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贴近我低声道:“三皇子殿下陈然也在打听百战会的消息,你这个时候贸然插手,只怕会引起三皇子的注意!”
三皇子?陈然!
我忽然身心冰凉,明白了一切。
你还在爱着那个人,虽然身份的悬殊令你们不得不远离,你却仍然一心一意要为他做些什么。
你调查百战会和萧南山,只是为了陈然!
原来我始终不曾走进你的心里面,于你而言,我终究不过是一个陌生的过客,一个局外人。
我告诉江愁余,继续查吧!江愁余认为我疯了!
江愁余这次的反应也比平时快了很多,他送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萧南山其实是陆霄。
“陆霄是谁?”我问道,略微有些心思不属。
陆霄是虎翼军先锋营前任统领,擅使长枪,弓马娴熟,武艺高强。随襄平侯西征,据兵部奏报全军将校阵亡,然则大漠黄沙之中,颇有不少人为黄沙所掩,无迹可寻。陆宵亦是其中之一。
因此虽然陆霄的尸身一直没有被发现,却也无人多想。
直到萧南山出手枪战西域高手时,引起很多有心人的关注。有人便说此人举止与虎翼军前统领陆霄颇似。
江愁余也从这点入手,多方调查,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至于这个结论有多少可信度,又值得另外商榷了。
这个消息让我有些伤神,倘若消息是真,那么先父或许曾在萧南山手下共事。
不管如何,我要去长安,将消息传给你,也好做一个了断。
虽说是冬季,长安的街头,依旧繁华,人流如潮。这不过是我第二次来到长安,却觉的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很久。
传说中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而我爱上一个城市,只是因为,那里,有你生活过的痕迹!
走在冬日里凛冽的街头,我的一整个xiōng膛都是对你的思念。我期待着再见你,与你共同渡过我余生所有的时光。
当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华衣美服,锦带坠流苏,一脸笑意的依偎在别人的怀中。
你原是说过的,你喜欢华衣美服锦带坠流苏。一身华服的你,眉目如画,顾盼生烟,有着我从来不曾见过的美艳。
然而,那美艳并不属于我!女为悦己者容,你这一身华美的衣妆只是为陈然而存在。
那一刻,寂寞如潮般汹涌,淹没我于冰冷的空气中。
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陈然,虽然行止间偶有杀伐之气若隐若现,却翩翩如玉,与惊艳的你珠联璧合,让粗陋的我忽然心丧若死。
看见我,你的神sè略微有些不自然,却还是替我引见了陈然:“这是三皇子殿下,快行礼!”
我只是看着你,不为所动。
“快给皇子殿下跪下!”你有些着急了,拼命对我使着脸sè。你的语气有着紧张,声音有些惶然。
我惨然一笑,你是这样担心我得罪了你的皇子殿下吗?我不再坚持,但也没有下跪。只是按照江湖礼数抱拳。
陈然冷笑着看了我一眼,终于渐渐隐去。
我没有看懂他眼中的意味,也不想去懂。我将萧南山是陆霄的消息告诉你,就转身走开了。
我走的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丝挂念!
已经没有必要再留下了,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在我转身的刹那,我看见你张了张嘴,但始终没有听见你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这真是伤心的回忆,为什么你充满欢笑,我又为什么黯然神伤?
因为你的思念,与我无关。而我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一个人行走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于冬日寒冷的街头,身旁是汹涌的人流,然而没有人识得我。这使我心安。
行走在陌生之间,在寒风中,裹紧衣,想起你的容颜。
于是,我落寞的笑。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悄悄的破碎,有什么荒芜生长在心底?
我终究是冷漠了,在一个人的世界中自娱自乐。
(六)开到荼靡花事了
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看过一个场景,记得是温暖明亮的阳光下,春天的院门前,一个女孩子手里捧着一个缓缓流淌的时光的沙漏,旁边坐着她的妈妈……
多少年,过去了,沙漏里的沙子应该已经倒空了,那个女孩子说不定也成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妈妈,
而我,也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江湖上的人都叫我鬼推磨——苏郁!这是一个恶名昭彰的代号!
时光总是走的太急,挽留不住。每一次回头,我总是看到苍凉的荒漠,而那些丢失的记忆,再也找不回来了。
离开长安的那个夜里,我梦见了太阳,梦见了星星,梦见了手心的沙漏,当我醒来后,仰面泪流,夜不能寐。
我以为我和你之间就是这样了,这就是一切了。
然而,事情没有结束。
我遇到了暗杀!对方叫林欺冥,用的是诡异的化影功。后来我才知道,这人是天火神教右护法,和三皇子殿下也有所往来。
林欺冥第一击并非是致命要害,他攻击的是我的左手臂!
我我练的是左手刀法!
林欺冥以为伤了我的左臂,便可以废掉我的攻击,进而轻易杀了我。
只是,他错了,他死了,死在了我的机关暗器之下,那暗器上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那是我自己也无法解救的毒药!
我将林欺冥毁尸灭迹,然后悄悄来到了筹谋帮。一面养伤,一面思量自己遇刺的事情。
我想,我是忽略了什么!
江愁余说林欺冥和三皇子陈然有暗中往来,联系到陈然看我的那一眼,我明白了一些什么。
我对自己说,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可是另一件事,却让我心悸不敢去想?
我进入江湖之后,从不在人前显lù真实功夫,知我善使左手刀法的只有拾月谷中人和已死掉的人!
林欺冥怎知道这个秘密?
说出我的左手刀法秘密的,真的是你吗?
此刻阳光明媚,可是我的心怎么会如此的凉?
我曾幻想回到过去,把一切重来一次,我以为那样,也许你会留在我身边。
现在,我知道,我们谁也回去不了的……
于是,我更加努力的练刀,日夜不离那把真正为自己舞动的刀!
天阶夜sè凉如水,错失流年又一春。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时,出乎意料的,你来到了我的身边。
你看着我左臂上的伤痕,眼里流lù出心疼,神情不似作伪。我猜想,你是真的不知我遇刺的事情。
或许,左手刀的秘密是你说出的,但你并没有想到陈然会要刺杀我。
但是,你的无心之举却让我陷入了生死棋局,我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忘却。时间的沧桑令我面目全非,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柔弱的少年了!
你来到筹谋帮,是要做一些事情的,并非是专门来看我。然而,你留在了我的身边,说要陪我度过这最后一个春。
我没有去想你话里的滋味,即使知道你终究是不属于我的,还是没能拒绝你留下来的要求。
爱情,原来是含笑饮毒酒。
你看着我微笑,我只是点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温柔呵护你的笑颜。时间,已经让我学会了硬起心肠来面对任何人。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你摆布的无知少年了。
你在小院里栽了一架子的荼靡,你说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我冷冷地看着你做这一切,我一个人去外面练刀,我已经学会不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秘密。
大部分时间,你永远像个清静的鸟儿般依守在我的小院中,我猜想你留在那里就等着我练刀回来。
就像当年在拾月谷,你在青石板路径上等我一样……
因为每当我看你时,你都在静静的看着我,那目光从你美丽安静的眼睛中流出,不搀杂任何yù望。
荼靡花开之后,,我总看见你在荼靡花架下发呆,你静静的把目光集中在藤蔓上的小小叶子,看不出在想什么,也不知你的喜与乐。
看见我的时候,你就一阵风地跑过来,似乎要永远腻在我身边,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再一次离不开你了。我准备跟你好好谈一次,如果你愿意,我仍然想要你做我一生一世的新娘。
但你一开口就让我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我要嫁给陈然!”你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是的,你说你会喜欢我,一生一世!但你要嫁给陈然!
我彻底绝望了,你从来都是用这样野性的话来刺痛我的心。但我还是不死心,我请你留下,我说我会用尽我的一生一世去给你幸福!
你微笑着摇头,你说你要的锦衣玉食,是我永远所不能给予的。
我惨然一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用力推开你,大踏步走开了。
当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原地站着,一如我离开的时候那样地站着。
看见我回来,你想向我身边靠拢,但我的冷漠让你迈出的脚步僵在了半空之中。我看到你躲躲闪闪地偷看我的脸sè,我看到你的脸上写满惴惴!
你看向我的目光让我心痛如刀割,我好想不顾一切地将你拥入怀中,就这样让时光定格。
我知道你在等,等我来牵你的手,告诉你那些曾经真实存在过,如今却已远去的光yīn!
我的心突然生出暴躁,我恨你!
我冷起脸不看你,径直向屋内走去。路过那些荼靡花架子时,一种莫名的情绪控制了我,我一刀将花架和上面攀附的枝叶劈的七零八落!
你突然呆住了,你的双眼在一瞬间变的暗淡无光,只是呆呆看着地上的残枝碎叶!
这一刻,你突然在我面前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脆弱。你的眼睛依旧黑白分明,可是眼神已经不同往日,变得毫无生气,简直就是画笔在纸球上随意涂抹的两个圆点,平板呆滞,没有纵深感。
我心中突然有说不出的悔意,我原本是知道你是如何喜欢这些叫做荼靡花的植物的。我想,我可能做错了什么。
你的双目缓缓合拢,如同鸟儿拢合自己的羽翼,就在我以为你要流泪的时候,你突然睁开眼睛,微笑道:“苏小左,你记住,是你亲手把我推入了地狱!”
你的声音平静的不带一丝涟漪,你的微笑如同千年未曾融化的冰雪,我突然很讨厌你永远这样地宁静,讨厌你永远不知所谓地浅浅微笑。
我冷漠地看你转身跑开,未曾注意到你踉跄的脚步,也从来没有看到你转身后的泪如雨下……
我看着满地的碎叶,发了疯一样地找来工具,将花架重新搭好。
那些花儿还在顽强地生长着,如同我心中对你的浓浓的爱恋,始终不曾退却。
记忆中的那个春天过的飞快,当春天结束的时候,荼靡花开满园,而你却不在。
一架荼蘼满院香,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寂寥,静静陪我,看这一季情感的起承转合。
谁人知晓,荼蘼只是微笑而平凡的花朵,有着淡淡的忧伤,带着过尽繁华的落寞。
夜sè寥落,徒增凄凉。
梦里花开,你的笑靥依旧,记忆的碎片零落,此去经年,终究错失。
那么,微笑,并不是开始,转身,也并非结束。
只不过,日子如泼了水的彩墨画,日渐模糊,除了甜mì的忧伤,不记得其它。
那些丢失的记忆,再也找不回来了。
只有金铃声声,依旧、依旧……
(七)沧海月明珠有泪
我开始在江湖之中流浪,鬼推磨苏郁的名气也越来越盛。
只是我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冷了,灌口烈酒;饿了,填口干面;哭了,泪流满面,笑了,没心没肺。
我的世界已经离不开酒——烈酒!
我想,我一直一个人,你不曾来过,我也不曾在你的世界停留。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想念那些有你的日子?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忽然的出现,在我们初次相遇的地点。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对你微笑,不说从前。
我终于还是不能就这样把你忘记……
我开始在你我曾经去过的那些地方游dàng,我天天走在你我曾经走过的路上。风景依然,但是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和事都见不到了。
素衣年华,风雨如晦,它日再见卿,当有大醉一场,是为宿愿!
如果,不能相忘于江湖;那么,就且走且珍惜吧。
珍惜那些曾经的记忆,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
有那么一天,一个黑衣人忽然找到了我,黑衣人看着我,脸sè说不出的怪异。
黑衣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原以为是最无用的棋子,想不到竟成了最为关键的一枚!”
我不懂他的意思,我等他的解释,我手中的刀也在等他的解释。江湖上人尽皆知,苏郁的左手刀天下一绝,杀人从不失手!
黑衣人说愿出高价要我刺杀一个人!
“太子殿下陈烈!”黑衣人的声音如金铁交鸣,说不出的难听。
黑衣人任我开价,他说他来自钟鸣鼎食家,可以送我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拒绝了,他原不该在我面前提钟鸣鼎食四个字的!黑衣人看我一眼,冷笑一声,远去了。
江湖上忽然起了传言,说鬼推磨苏郁即将出手刺杀太子殿下。
传言不知起于何方,越传越烈,将我孤身一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太子府的人甚至开始盯上了我!
我大为愤怒,我要找出那个罪魁祸首的黑衣人,我要有仇报仇。
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依然美丽,只是容颜间多了一抹苍凉。
这美丽的容颜呵,每一次看到都会让我心碎肠断。
你看着我淡淡微笑,请我出手刺杀太子陈烈!
“为了三皇子陈然?”我冷笑,拒绝的斩钉截铁而不留一丝余地!
你忽然间脸sè苍白,你说我太自以为是,你说我是在自取灭亡,你说我是害人终害己。
“苏小左,就当你是为了我,可以吗?”
见我不为所动,你复又软语相求,你的眼神中有着哀痛,你的语气中有着哀求,你几乎要给我跪下了!你求我去杀了太子陈烈!RO@。
二百五十一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三)
我心碎如断冰,你从来不肯为了我这样伤心!你的心中只有那个陈然,即使陈然要杀我,你依然求我为他出手。
你太残忍了!但我,我并不是没有自我的人,我不想做的事情,无人可以勉强我。
你也不行!
“苏郁,你会害了你娘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你嘶哑的声音。
我蓦然转身,双目凌厉如灯,表情狰狞如修罗恶鬼!
娘亲是我这一世我最珍重的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绝不!
“太子已认定你要刺杀他,他不会放你的。杀不了你,他就会拿你的娘亲来迫你就范!”你疯狂地大喊,嘶哑中有着深深的绝望!
我甚至看见了你眼角坠落的泪珠,苍白,顺着脸颊滑下!
你的泪,可是为我而流吗?
我不知道,我转身走开!
在我心中只有冷笑,娘亲在拾月谷,地处隐蔽,师父沈江歌与谷主神功盖世,谁能进入拾月谷杀人!
“苏小左,你这个傻瓜,你什么都不明白!”你疯狂地大喊,嘶哑中有着深深的绝望!
那个黑衣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有那么一天,江愁余忽然找到了我,他看着我,脸sè说不出的怪异。
江愁余是知道我和称之间的事情的。这一鼻,江愁余是为你而来。
江愁余告诉我,你是萧南山的女儿你的名字叫做萧鹿鸣!
在这个江湖上,江愁余其实是我在某种程度上引路人。尽管很多人都不待见他,我却始终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人。
但是现在,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对筹谋帮和江愁余很有微词了。
你的名字叫做唐小织,你在两岁时进入拾月谷,这些都是我所知道的。我还知道,萧南山的女儿萧鹿鸣曾在十七岁时随其父赴京挑战西域高手。那个时候,只有十二岁的你还在拾月谷中……
我不明白你怎么忽然间就成了萧南山的女儿萧鹿鸣。
“你知道唐小织的生母是谁?”江愁余问道。
我不知道。
“唐小织的生母是西域女子呼兰晴,也就是是萧南山的夫人!”江愁余的话石破天惊!
江愁余面对我的质疑,并没有任何的不满,而是细细地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江愁余以我二十岁那年为基点,开始了他的分析。
江愁余之前就已经将萧南山的身份判定为二十年前随襄平侯出征的陆霄。而以此作为出发点,江愁余一直在思考陆霄变成萧南山的过程。
按照江愁余的推测,二十年前西域一战虽然传说襄平侯全军皆亡然而身为虎翼军统领的陆霄却凭借一身超强本领得脱大难。
陆霄战场生还,遇见了西域女子呼兰晴。呼兰晴家中遭马贼劫杀,家破人亡,本人也被掳走。幸好半路遇到了萧南山。萧南山奋力杀退马贼救了她。
陆霄虽然不死,但也身受重伤。与马贼一场拼杀,更是伤重几死。呼兰晴感jī陆霄救命之恩,悉心照料。后来两人相依为命,放牧为生。而陆霄为了隐瞒身份也改称萧南山。
“三年后,也就是十七年前,呼兰晴生下一个女儿,取名萧鹿鸣。
你明白了吧?”江愁余道。
“什么?”我看着他,一脸茫然。
“什么什么,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江愁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问你,萧鹿鸣出生十二年之后,萧鹿鸣多大了?”“十二岁!”我有些愤怒了!
“萧南山与呼兰晴生活了三年后有了萧鹿鸣,萧鹿鸣十二岁的时候就是十五年之后了。以二十年为基点十五年之后,就是五年前!
没问题吧?”江愁余没有任何间歇的问出了这段话。
“没问题!”我从江愁余的话中琢磨出了一点yīn谋论的味道。
“五年前,萧南山带着萧鹿鸣赴京师挑战西域高手那个时候,萧鹿鸣几岁?”江愁余的声音忽然间高亢了起来。
“真***见了鬼了!”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江愁余你这个混蛋你真***是个人才啊!”
江愁余笑了,脸上的皱纹丝丝绽放,一点不在意我话中的粗鲁:“怎样?你明白了吧。五年前,丰七岁的萧鹿鸣随萧南山赴京。可是五年前,萧鹿鸣本来只有十二岁,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了十七岁?”江愁余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而我的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粥。
“只有一个〖答〗案,这个萧鹿鸣是假的!”江愁余斩钉截铁地下定了结论。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可是这并不能证明唐小织就是萧鹿鸣!”
“这当然不能!”江愁余道“这只是推理,而证据就在唐小织的手上!”江愁余盯着我的双眼:“你是见过那个证据的,就是那一串明珠。它们本属于呼兰晴的!”那一串明珠么?
我有了一瞬间的沉默,又想到了另一个疑点:“可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唐小织为什么去了拾月谷?那个萧鹿鸣又是谁?”江愁余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所不懂的地方。我只知道,在唐小
织两岁的时候,谢云浩曾经带人去过西域找过呼兰晴。也许事情都是从哪里开始转折的。
也许现在的萧鹿鸣就是谢云浩带过去的,江湖传闻,她就是谢云浩天一剑道的传人……
我在huā豫着要不要去见你一面,跟你说一说这件事情。
后来江愁余告诉我,你要结婚了,和陈然!因为你已经被证实是百战会大当家萧南山失落的女儿。
那一串明珠就是证物!
陈然有心染指皇位,他要拉拢百战会,你将是一个不错的棋子。
而你,明知如此,却甘愿成为那一颗棋子!
想说些什么,始终无力,只有沉默。
倘若,你也是爱我的……
可是,你要大婚了!
纵有万般情怀难自禁,终究柔肠百转冷如霜!我爱,我痴,只可惜,你已不在我的身边。
泪水,终于还是不争气的下来了!
那个女子,可否知晓,远方,依然有人,思念狂野如火,夜夜灼痛心扉。
江湖盛传,三月初三艳阳天,唐小织与陈然大婚,百战会在逍遥客栈置办酒席,宴请江湖侠客。
可是,就在二月二十八,我你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携一壶烈酒前来,要与我最后一醉!你说,喝了这壶酒酒,你便告诉我杀死娘亲的真凶。
我端起你的酒壶,一饮而尽,我的声音冰冷:“你可以说了!”
你冷笑起身,裙裾飞扬。
我腹痛如绞,左手颤抖,再也拿不住刀!
酒中有毒!
无药可解的剧毒!
无可比拟的哀伤,如那沉寂的火山再次苏醒,心中奔流不止的竟是更胜往昔的汹涌创痛。你的毒酒如那一脉亘古长存而扑灭不能的红莲业火,将我的灵hún与**一起狠狠焚烧。
愤怒哀痛的我用暗器击晕了你,从你身上搜出了解药!
但我已经用尽了最后一滴力气。
解药近在咫尺,我却要眼睁睁地死去!
在我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我听见了江愁余的脚步声!他喂我服下了解药,将我从死神的手中拉了回来。
醒来之后,我第一眼便向你看去,我不能想象,你竟要毒死我。
然而,只是一眼,我就彻底呆在了那里。
你已经没有了呼吸。
已经死去的你端坐在那里,安静的不说话,只是浅浅的笑。即使没有了生机,你的眼神依旧黑白分明,如秋水般明澈。黑发青丝,迎风飘舞,你的衣衫依旧雪白,只是你的手腕间,已经没有了那一串明珠美玉。
在你柔美的手指间,是一纸已经发黄的信笺,上面的字体清秀娟丽,却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凄凉:“苏小左,就让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吧。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你还活着,不过我应该已死了。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我请的杀手也已经上路了。请原谅我的任性,我不能容忍你的心中有人比我更重要,所以,我会让人杀了你的娘亲!
呵呵,我要用这种最极端的方式刺痛你的心,让你永生永世不能忘记我曾经爱过你。
呵呵,我这么爱你,你不会恨我吧!
我已先你饮下了毒酒,你恨我也来不及了!
如果你快马加鞭,或许见到你娘冰冷的尸首,如果晚了,只能见到牌位了!
还记得我送你娘的那面铜镜么,请你珍藏一生一世,为爱你的我!
苏小左,若有来生,我会像今生一样爱你的!”
魔鬼!唐小织你这个魔鬼!
我纵身而起,我纵马疾驰,恨不得飞回拾月谷。
我要保护娘亲!那个始终疼我、爱我、念我、惜我:为我哭,为我笑,为我遍尝酸辛,只求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的娘亲。
炎炎烈日下,我挥汗如雨,昼夜兼程回到了拾月谷。
然而,我看到的只有冰冷的牌位!
(八)此恨络绵无绝期一个刹那,我的世界坍塌了。天旋地转中,我心中铺天盖地的全是十岁前的回忆!
我一向是不愿回忆十岁之前的事情,因为那些湮灭在岁月中的时光,每一次都能使我的眼眶噙满泪水。
当年你随拾月谷主而来,牵起我的手,领我入拾月谷。那时的我,莫名的,想大声痛哭一场,为我的娘亲,为我们曾经所遭受的酸楚与白眼。
在你和拾月谷主到来之前的那些日子,我们的手里常常是没有一文钱……
永远记得那个冬天的午后,阳光带着砭人肌肤的寒意照射在娘亲的脸庞,她的眼神里闪耀着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光辉。可是她额头上的皱纹是那样的明显,她那因冰冻而青黑的手指攥紧又伸开,伸开又攥紧……
我跟在母亲的身后,看她在寒冬腊月天用冻裂的十指为别人浆洗衣服,看她用瘦弱纤细的身子在寒冰遍地的天气为人舂米挑水,换取我一口一口的饭食……
那一年,我五岁!
舂米要背着生铁做的碓头,加上碓身百斤重,往往第二天便酸疼的无法起身:挑水要担着两大桶水走在布满寒冰的河沿上,往往会摔的头破血流……
五岁的我记不清那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我只是祈祷冬天快些过去,祈祷母亲的手不要再流血……
我是如此的仇恨冬天!天寒地冻时,大户人家都偎依在火炉旁烤火取暖,我的娘亲却只能拖着单薄的身子骨带我四处流浪!
我记不清多少次,娘亲抱着半夜饿醒的我痛哭不止我用尽我所有的心力,期盼着夏天的快些到来,至少夏天的时候,还有野菜可以采摘。
可是那个时候的夏天总是过得飞快,能够留在记忆中的只有一个下午,门前的榆钱huā开了,我欢呼着冲出了家门,看见了正在劳作的母亲,她立在阳光下,一根根的白发是那样的耀眼,我看见了她的笑容,却看不见笑容里的苦涩!
那时,我还小,我还不知道人在二十岁的时候,是不应该有那么多的白发的。
越是长大,越是明白,也就越难受。
常常想起,很久之前,娘亲总是会设着法子带我在大户人家门前偷偷地张望。碰上好日子,就能捡到一些腐烂的水果。母亲和我便如获至宝,她小心翼翼地削去那些完全烂掉的部分,把还能吃的洗干净,放在我的嘴中,微笑地看着我?……,
而我总会藏起一小块,不时拿出来,却一直不会吃,直到它上面长满了青毛,发出刺鼻的味道,我还是固执地珍藏着,不肯丢掉坏日子的时候,会遇见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我们会被当成疯子,遭人毒骂,为人追打,娘亲都是紧紧地抱住我,用身子护住我!
有次,娘亲被小少爷放狗咬伤,1小tuǐ鲜血淋淋。幼小的我哀求他,却被一脚踢的昏死。
当夜,娘亲抱着我恸哭失声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可是在记忆中只是模糊。
所以,我对钟鸣鼎食之家,始终有一种来自骨子里的仇恨。
所以,我离开拾月谷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一条人与狗!
这些年在江湖飘dàng,我会想念我的娘亲,但我一直以为她在拾月谷中是安全的!
可是,为什么她竟然不在了……
我的一颗心,飘飘dàngdàng,落入了冰雪的深渊中。
我看着那个牌位,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如此彻骨冰寒。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因为我已不再拥有,我的追赶留不住甜mì的时光。一鼻又有什么关系?夜sè零落,而她,不在我身?……,
我用目光搜寻她,想要向她靠近:我用心寻找她,而她,不在我的身边。
我从来不曾这样地想念着一个人,我从来不知道,思念会是如此的寂?……,
牌位前,是娘亲的生前旧物,桃木梳、青铜镜我想起了你的话:“还记得我送你娘的那面铜镜么,请你珍藏一生一世,为爱你的我!”
我忽然抽刀,一刀劈作两半!
咔嚓,铜镜应声而碎,一纸信笺滑落而出(九)苍茫大地一刀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
“苏小左,你这个笨蛋。我恨你!
如你已喝下我的毒酒,我的痛苦就都有了回报。我不希望你看到这句话,因为那时,娘亲已经不在了。
如果娘亲遭人毒手,你要小心防护谷主与沈江歌。她们或许会告诉你凶手是谁,请不要相信。她们就是凶手!
如果你不信我,就对她们说,你已径知了一切,你要杀了她们为娘亲报仇!
她们会为你点燃一炷香,然后告诉你一切的。这一炷香可以杀死任何拾月谷的弟子,但你不会的。因你已喝下了我的毒酒。
请你装作晕死,伺机爆起伤人!你的刀法学自沈江歌,要杀她的话,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决定相信你!我将信笺收起,走入了夜风中我见到了沈江歌,沈江歌叹息一声,递给我一个护臂,上面有太子府的铭文。
这是杀手留下的!
太子殿下陈烈?
我看着沈江歌冷笑:“那个黑衣人是你吧?”
沈江歌面sè一凝,皱眉道:“什么黑衣人?”
“你假扮黑衣人用钱请我杀陈烈,不成之后又杀我娘亲,栽桩陈烈。楚石飞什么时候跟了三皇子呢?”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沈江歌淡淡地道,不再掩饰。
“为什么?”我已经心丧若死,这些年来,沈江歌和谷主已是我心底最亲的人,却忽然如此凉薄。
“你想知道?”沈江歌缓缓转身,点燃了一支紫sè檀香。
“你以为拾月谷是为了什么收养你?你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控制唐小织。唐小织是拾月谷最重要的棋子。可惜太过聪明,不肯听人劝。
幸好还有你,她对你的感情就是一道牢不可破的枷锁,铸成绝望的牢狱!
唐小织不怕死,却也不得不为你着想”
我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你是深深地爱着我,宁肯为我去边塞苦寒之地,将你一生的幸福亲手埋葬!
你说你爱我,你却不能嫁我!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
你那么地爱恋着我,你想要靠近我,我却用我的无知将你深深伤害!
一入谷,沈江歌便已认定我没有留侯刀的天赋,将我定为弃子,是你的用深情葬送了自己来挽救我的命运。
现在,我已经可以舞出最惊艳的左手刀!可你,却已经不在了!
眼泪簌簌而下,我仰天长啸,拔身而起。
左手刀起式月舞九天!
沈江歌神sè开始凝重,她以为檀香可以引发我〖体〗内藏毒,她以为留侯刀可以压制左手刀!
她错了!@。
二百五十二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四)
我刀式一起,刀意连绵若天河奔涌,无止无休。那是日里夜里的流水,是山上海上的月光,反复地来,反复地去。如同我对你的爱恋,
始终在绯徊,始终不肯离去!
沈江歌与我错身而过,她的留侯刀在一刹那劈出了一十六刀!刀刀劈在我的左臂上!
藏啷一声,我的刀落地!我的左臂鲜血淋淋,白骨隐现,已经握不住刀!
刀坠地,铿然有声!
但沈江歌已经听不到了,她的头每高高飞起,旋转着落入了夜sè之中。
我看着她的断颈之中鲜血流淌,很想问问她,她眼中最后映出的世界,是不是也是旋转的?
但我没有时间了。我被拾月谷主围住了!
“加入天衡,取代沈江歌的位置,我可保你不死!”
天衡,世间最神秘的组织。原来一切都是它在后面操纵!
天衡用我控制你,用你联合了拾月谷、百战会、成国府、三皇子,将一干势力都笼络在了一起。
而天衡所图谋的,是那九天卦碟!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拾月谷主、楚石飞、三皇子陈然。我看着眼前的一堆人,就是他们逼死了你。我要这些人血债血偿!
“你左手已废,刀也拿不起了,投降吧!”拾月谷主循循善yòu“你的暗器也许厉害,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只是小道而已。投降吧!”
他们人多势众而我仰仰以成名左手却已被废。
所以他们居高临下地俯视我,认为我是待宰地羔羊!
他们错了!
我的左臂鲜血淋淋,白骨隐现,但我也依然可以杀人。
娘亲叫我苏小左,但我并不是习惯于用左手的人。我苦练左手刀法,完全是因为你喊我苏小左。
而我,天生是习惯手右手的人!
我一步踏地,身子斜斜滑行飘出。掉落地上的刀,忽然自行跃起翻滚着跃入了我的手心!光滑的刃锋反射着漫天的星光,洒出一片灿烂光华。
右手反手刀法天诛!是我的哀艳的爱恋的最完美的表达。
那些伤害你的人,我要看他们在地狱之中夜夜日日的受苦受难:我要听他们在地狱之中日日夜夜不停的凄厉哀嚎。
刀光闪动间,拾月谷主已是骨肉分离。天诛第一式裂天式!
刀光如同雪huā飘舞,鲜血如同红莲绽开,我看见漫天的星光碎了一地,如同你心中的绝望我心中的隐痛!
拾月谷主死!楚石飞,死!
我浑身浴血,头发散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陈然的面前。
陈然看着我,眼中只剩下了惊恐,我想,此刻的我于他而言,是来自恶魔界的阿修罗。
陈然用目光哀求我不要杀他他本来可以用言语的,不过他已经被我割喉!所以,他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
为你,我一刀砍下了陈然的头颅,用的是左手!
葬了你之后我在黑暗之中南望,夜sè中,我的双瞳中目光灼灼,南方是百战会的驻地!
你并非萧南山之女,那只是一个名分,你是萧南山献给天衡的祭品!
萧南山百战会,我来了!今夜,我誓要血杀千里!
白布裹伤双手持刀的我泪如雨下,但一步迈出之后我已经一往无前!
纵使前方是万劫不复之地,我也一往无悔!
天诛十二式,裂残断斩、殛弑诛戮、灭绝封杀!
为你,为我的娘亲,我要将所有伤害你们的人永镇九幽!
那一夜,所有的人都倒在了我的刀下!
而你,却再也不能站在我的面前了……
唐小织,我爱你,你也爱我!
所以,我不会就让你这样离开我的!
(九)九天卦碟弈天下江愁余说,世间有一九天卦牒,下可知果明因,上可逆天改运。
我要取得九天卦碟,我要为你逆天改命!
江愁余与我有了第一次长谈。
那一夜,幽幽夜sè中,我彻夜难眠,是你的身影在脑海中翻滚,如那一抹长存而不可磨灭的印痕。
天堂与地狱只有一步之遥,为你,我一步迈入地狱,义无反顾!
江愁余所说的一切,如同一颗石子,在我静如死水的心中jī起了涟漪,我希望这涟漪不要消退,而是变成汹涌bō涛,就让我在暴风雨中重生,在内心的煎熬中涅磐。
半只脚跨入了地狱,便已无法后退,往右拐,是地狱,往左拐,还是地狱,只有在烈火焚烧中*蜀前行,才能够仰望天堂。
人生没有选择的时候,我们只有战斗!
江愁余说,日月繁星万象空幻。山河大地已是微尘,而况尘中之尘:血肉之躯终归泡影,而况影外之影。非上上智,无了了心。
你在铜镜里对我说:随手而下者,无谋之人也。不思而应者,取败之道也。
所以你要我务须小心谨慎,考虑周详,通观全局。
第二天,我用万年玄冰棺将你如玉的容颜雪藏,从此消失于江湖!
输者多方,赢者一路。
弈天下,唯有能审局者多胜。
(十)前尘往事如星月我叫唐小织,我爱苏小左,用尽我一生的心力!
但是,我要嫁给陈然,因为我爱苏小左。
拾月谷主是天衡成员,拾月谷便是为天衡准备棋子。
苏小左和我都是被拾月谷选中的棋子,也是注定要被抛弃的棋子……………,
每个进入拾月谷的人,都会按照特雳的棋子身份被调教,以便将来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为掌控全局,每一个棋子都被下了香毒。这种毒不会自动发作,只会被拾月谷的秘制檀香引发。
不发作时,不可察觉。一旦发作,无药可救!
拾月谷本可开宗立派,却选择隐世。棋经有言:弃小而不就者,是有图大之心也。
天衡所图,是九天卦碟!
我本也不知,直到我作为棋子开始被使用。
我的棋子身份是萧南山的女儿,用来拉拢三皇子陈然,联合诸般势力,辅助陈然登基。
沈江歌用苏小左来威胁我,我不能拒绝。
叶小左本是作为杀手被培养的棋子。沈江歌说叶小左没有潜力,要被放弃了。
放弃的意思,就是抹杀!因为拾月谷不养无用的闲人!
沈江歌说只要我听话,就可以放你和娘亲一条生路。
棋经有言:弱而不伏者,愈屈。躁而求胜者,多败。
我只有听话!
我本是无足轻重的一枚棋子,一生注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已经看开这一切。
但我要为我爱的人争取一线生机,让他能够跳出棋盘!
我要与拾月谷,与天衡好好下一盘棋!一局定输赢,一盘弈天下!
博弈之道,贵乎谨严。宁输数子,勿失一先。
我在离谷之前。一直用心推衍棋盘走势。你我先手已失,唯有出奇制胜。彼众我寡,先谋其生。我只能先让你活下来。
当我将棋局由始而终推演一遍之后,发现我们所有的生机都系于你一身,苏小左!沈江歌认为你没有潜力的废子。她错了,你是隐机,蓄而不发,只待时机!
但是,我不能告诉你这一切。你是未经雕琢的钻石,只有最深的爱恋与最深的绝望才能jī发你的潜力!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huā香自苦寒来!而你对我深沉的爱,将是你不断升华的源动力!
我将推演结果藏于铜镜中,送与娘亲,便离开了拾月谷。
苏小左,原谅我曾经的任性,我要去大漠,我要喝烈酒,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接近陈然。而只有接近陈然,我才能救你。
我必须要解开你身上的毒,否则,我们将永远受制于拾月谷!我已打探到皇室中有灵丹一颗,可解百毒。我要跟陈然大婚,伺机盗取灵丹,为你解开香毒!
我是那么的爱你,我是多么的希望你能做我的护huā铃呵。
你不在身边,我只能用烈酒来麻醉思念。
我以为我可以忘却对你的思念,我以为终有一天,我会彻底将往事忘记,将你忘记,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听到了一首旧曲子,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因为这首曲子,我们一起听过。
苏小左,在我最美的年华,你却不在我的身边我已经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时光,我去找你喝酒,拉你卜卦。我求的是姻缘签!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是上签,就算马上就死了,我也跟你不管不顾地跟你一起。香毒、拾月谷、天衡、九天卦碟,都统统见鬼去吧。
下下签,我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我对自己说,势孤援寡,则勿走。机危阵溃,则勿下。是故棋有不走之走,不下之下。
这一步棋,我不走了。我要把对你的思念都留着,等以后跟你天长地久的厮守!
这时的你,已经开始成长,鬼推磨苏郁的名号在江湖盛传。天衡盯上了你,沈江歌化身黑衣人找你,天衡要助陈然登基,要你刺杀陈烈。
沈江歌找到了我,要我劝你。
你拒绝了我,我却更加欣喜。你的锋芒已经显lù,天衡也不能不重视你。
但我也不能不绝望,因为你没有给我留下多少时间。
或许,我们已经同天衡有了一搏的实力。棋经有言:我众彼寡,务张其势。
我必须要行险一搏,我妆成陈然,夜入皇宫,盗取了灵丹。带灵丹去见你,但我不能跟你说出香毒的存在,那样,你会要我吞下灵丹。
所以,我假装对你下毒,让你自己在我身上搜的解药。
我明白,如果我不死,我将成为拾月谷控制你再棋子。我和你就陷入两难的绝望深渊,再也无法翻身。
所以,我先你饮下毒酒。
我骗你去拾月谷,因为我明白,沈江歌为迫你出手,或许会杀你娘亲,栽桩陈烈。
她们有多个后手可走,可以用拾月谷的恩情劝说你,可以用我来要挟你,你都会去刺杀陈烈的。
但是,我了解她们下棋的习惯,我了解她们看待棋子的目光,我已经推断了她们的下一步。
她们自以为得计,却没有意识到,沿边而走,虽得其生者,败。
苏小左,如果你动作够快,会在她们得到消息前返回拾月谷吧。
她们暂时不会知道你已服下灵丹,这是你的机会。
我故意jī怒你,我想你会劈开铜镜的。我了解你的潜力,当你知道真相后,你会让你的敌人全部陷入万劫不复的。
苏小左,你就要叱咤天下了,可惜,我已经看不见了!可惜娘亲也看不见了。
苏小左,我们的初次相遇,难道真的是在二十年之前么,可是每当我闭上双眼,我却总是可以看见你阳光的笑脸于是想起向日葵,沉默的痛着的金sè,干净的蓝天下,被那金sè刺痛,我的心无端的难过。葵huā的沉默,不是因为它不够执着,而是因为它心中的绝望与思念一样,永远亢法完结——
苏小左,我渴望再拥有一个春天,尽情dàng漾在阳光的bō流中,静静地,静静地像一株荼靡huā,在蓝天白云下,在微风和煦中,在你的身边,起舞……
苏小左,多少年以后,你是否依然会把我想起?我宁愿是你chún边一抹浅浅的微笑,也不愿是你低垂眼帘下的一颗,晶莹的泪滴。
有些事已经被刻进了记忆,没有什么可以抹去。我爱过你,苏小
左,而这,将是永远……
怎地盛开了欢喜,调谢了关于你的梦?
梦境有时还无,只剩我一地的凄凉。
月光倾城,星光遍野,乍开还败,如今又有什么天长地久?
十月凉秋,碎碎念念,低首臻语,呢喃夕阳中,有金黄sè的血照璎珞掉在了,落日中有些瞬间,就这样看着它,回忆它,感受它,便是一种永恒,它带不走我已经失去的时光。
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
因此,我将思念着那个下午的一切,用我全部的所有,直到有一日,当柔和的银sè,滴落在夜sè中的huā园,死神,灰sè的嘲弄者来到了我的身边,喁喁耳语,像是一位美丽的朋友,带走所有的我的关于你的记忆!
于是我会将你,忘却,同时也将自己,忘却!
前尘往事,如沙如星,如荒漠,如野草,我看到了这开始,也看到了这结局。
相遇不过一场偶然。
(十一)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我原本是死了的。
温暖的阳光温柔的包裹着我的身子,我的心间,却是无尽的寂寥,空空洞洞的,若有所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的味道,我知道,那是寂寥!
很久之前,漆黑的夜,我会无端地想念一个人,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的名字叫做苏小左!
可是我已经望不到他的身影,望穿秋水,不过是徒然。
往事尽去,今时今刻,命运,早已淹没了所有的欢喜哀愁。
记忆,撕扯着金铃声声,如潮般涌过,此时,我又开始怀念。
我从chuáng上坐起,室内空无一人,只有温暖的阳光在我的耳边呢喃。
我披衣下chuáng,推开窗,便看见了那熟悉的白sè小huā。荼靡huā,我的荼靡huā。
然后,我就看见了你,〖我〗日思夜想的苏小左。
你已经老了,岁月的风霜在你的脸庞上镂刻下沧桑的痕迹,却依然是我的苏小左。
我从窗中跃出,扑入了你的怀中。
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了出表苏小左,你做到了,弈天下,我们赢了!
(十二)一架荼靡满院香我叫苏小左,我爱的你为我而死。我用万年玄冰棺存了你的尸身。
江愁余说九天卦碟可以逆天改命,救活你。
江愁余为我出谋,我一人一刀夜袭天衡组织,得到了天衡的控制的势力。
我安排人易容成为萧南山、楚石飞和陈然,荐我入禁军。
我杀死太子陈烈,盅huò皇帝陈昭,成为了全军统帅。我暗杀大雄国主独孤仪,率军侵入西域。
我暗中跟随皇帝陈昭,得到了九天卦碟。
我用了十五年的光yīn,在身后留下了百万骸骨,无尽冤hún,终于得到了九天卦碟。
春秋流转,岁月的风霜,在我的生命中,镂刻下的印痕,深深。
又是一年秋风冷,我来到已经凋零的huā架下,一个人想起两个人时光,默默!
我时常站在雕满了岁月痕迹的青石板,耳边恍然传来,你的丝丝的声音。
院子中,生着一株荼靡huā,那是当年你亲手植下的。每年三月,huā开烂漫,历经七日灿烂而凋谢。荼靡开时,便是群huā落时,边开边落,如是往返,忽忽间十五年已过!
你已经沉睡了十五年!
现在,我终于可以带着九天卦碟来救你。江愁余说,一年之后,你可苏醒。
日子平淡如水,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又是一年春。窗下的荼靡huā又开,它们已经沿着架子攀援到了房檐上。
荼靡huā下,我和你抬头仰望,空中散落的huā瓣如雪,huā心似金!
枝头,空中,终须落,皆荼靡你望着我,浅浅一笑,笑意随huā儿蔓延成雪,渲染那最初的微笑,一笑倾世成画卷,将时光定格在了一瞬间的欢乐。
茫茫的人生中,谁是你的生命支柱?你是否和她一样,只想要一份希望,快乐而简单地活着……
你看着我,浅浅微笑着:“苏小左,我原是说过的,我要出入钟鸣鼎食家,华衣美服锦带坠流苏,为我最爱的你,起舞”
是的,我已经杀了炎国皇帝,自立为王,建国唐。我成了大唐国的皇帝,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爱你了,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爱我了。
我还犹然记得,你留在铜镜中信纸上最后一句话:苏小左,天若不许我爱你,我便斩天!
而在娘亲送你的桃木梳中,也有一句话:你们的幸福,就是娘亲的幸福!
故事结束了,天地寂寞荒!
苏郁看见柳无君的眼中有了自己留下的感情印记@。
二百五十三章 神鬼刀
“故事结束了?,柳无君问道。
“故事结束了!”苏郁答道。
“我不太明白,苏郁是如何成为唐国皇帝的?”柳无君眼神有些mí惘。
“额,我忘了跟你说了,故事还有后记!”
“什么后记?”
后记一:炎国历一百九十年,百战会萧南山、成国公楚石飞、三皇子殿下陈然合力举荐江湖侠士苏小左成为禁军总教头。
炎国历二百年,皇帝陈昭御驾西征,禁军统领苏小左随军护驾,太子陈烈亲自挂帅。三皇子陈然留守京师,朝中事务多由成国公楚石飞把持。
炎国历二百零三年,太子中箭阵亡!苏小左多次护驾有功,奉旨暂摄元帅,统领全军。
炎国历二百零五年,苏小左斩杀西域大雄国主于马上,大破西域军!
一月后,炎帝殁!苏小左黄袍加身,建国号为唐,全军拥戴!
三皇子在京师召集群臣议事,有大臣建议尽出京师禁军,讨伐逆贼苏小左。
当夜,主战大臣及附和者遭人血洗满门!
大唐元年,唐皇苏小左返回京师,群臣出京十里跪迎。为首者便是前朝皇子陈然、楚石飞与萧南山!
后记二:荼蘼,蔷薇属,落叶或半常绿蔓生小灌木,攀缘茎1茎上有钩状刺,羽状复叶,小叶椭圆形,huā白sè,有香气,夏季盛放。
又名佛见笑、百宜枝、独步春、琼绶带、白蔓君、雪梅墩。
“怎样你明白了吗?”苏郁问道。
“为了一个人,用一个王朝去陪葬,有必要吗?”柳无君问道。
“你听过一每话吗?”
“什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难道人类的一生,就是为情而生?为情而死?”柳无君问道。
“是的!”苏郁笑了笑“这就是人生因何而存在的原因。爱恨情仇原是不能避免的一件事情!”
柳无君默然良久,方道:“机械族之所以不如人类,想必也是因为这一点吧!”
苏郁微笑不置可否,双目之中猛然射出一阵灿然的光华,进入了柳无君的双目之中。
那一种精神的印记,类似于脑电bō的光束,可以抹除柳无君本来的存在意义令之只为苏郁的存在而存在。
柳无君的身体一颤忽然间剧烈地抖了起来。过了大约半个小
时,柳无君抖动的身体忽然间静止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柳无君看向苏郁的目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对着苏郁鞠了一躬,道:“主人好!”
苏郁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已经成了我的分身。那么你也就不用再坚持什么大剑师的身份了。实力的提升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把你的身体修补好,然后我叫人传给你神鬼刀法!”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主人!”柳无君喜出望外。
苏郁笑了:“这神鬼刀法其实是从剑法中画出的。我本来也不知道,是一个叫做白若兰的女子传给娄的。”
苏郁口中的白若兰,自然是那个红尘阁七剑客的白若兰。
和柳依依在一起的白若兰。七人都是用剑的高手,但是白若兰的剑法却是一绝。
神鬼刀法,素有兵中鬼谋之称。
神鬼刀。
天下一绝的神鬼刀。
红尘阁当初得到的剑法就是神鬼刀法的前面几重。
这是一个宇宙中第一刀客所创造的刀法。
这即是刀诀,又是剑诀。但是苏郁当初看到之后,却没有学习的心思。
因为这个个剑诀其实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它的前面进境是非常快速的,也是非常有效的。但是在后面。
几乎没有人能够修理那。
据说当初创造出这套刀法的人,也不过是修炼到了第八重,而不能修炼到第九重。
就算是白若兰等七人也无法修炼后面的一重。
当初一开始得到神鬼刀诀的时候,只有前面的几委,后面的几重其实是在mí失之地的一个野蛮族落之中。
为了能够修炼到极致,红尘阁七剑客中的白若兰曾经亲自去盗取神鬼刀法刀诀。
除了白若兰天下再无第二人可担当此任。
千变万幻的易容术,瞬息千里的轻功,以及绝顶聪明的头脑。
白若兰在苏郁眼里,无疑是成功的一把利器。虽然白若兰的绝学全部是偷学的。
但白若兰无法修炼成后面的刀诀,其他的人也不行。苏郁也不行!白若兰盗取神鬼刀法刀诀,曾经只身一人前往旭界深处,挑战诸路高手,以期领悟神鬼刀的刀诀。
柳无君答应了苏郁学习神鬼刀。
因为柳无君猜测苏郁其实成功炼成了神鬼刀诀,只是苏郁不愿意告诉自己。
因为现在,柳无君已经是苏郁的分身,所以他没有任何的不满。
他把一切都告诉了苏郁,或许是他孤寂得太久了。
苏郁带着柳无君开始在大漠之中逛dàng,却始终不提神鬼刀的事情。
他们在大漠里寻走了三十日,一无所获。
“我们回去吧?”苏郁道。
于是他们沿着返回的路又走了三十日,还是一无所获。
但是他们遇见了傲雪侯。
人称“一剑狂飙”的傲雪侯。
他们遇见傲雪侯时,傲雪侯正在被一群人围攻。
但是傲雪侯却一个还手也不打,只知躲避。
对方看起来像是沙漠里的土匪。
“危险!”柳无君失声道。
一板刀劈下来差点砸到傲雪侯的头。傲雪侯还是躲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傲雪侯一个手也没还,土匪们一招也未得手。
柳无君挥剑冲进人群,左一个“朝huā夕拾”又一个“飞huā点翠”片刻便将几十人打倒,招招致命,瞬时沙漠里红成一片,残阳饮血。
柳无君时刻不忘彰显自巳的英雄本sè。
傲雪侯向柳无君投来鄙视的目光。目光显得比柳无君更桀骜。
“你为什么不还手?”柳无君问。
“因为他们不值得我杀。”
“你不饿吗?”
“难道饿了要靠杀这些人来吃饭吗?你不觉得他们太容易被杀了吗?”
“这个噬血世界你不杀他们,他们却会杀你。”
“我从来不杀没人要杀的人,一个人只有杀掉一个高手,他才算是一个高手,这些人却不堪一击,毫无价值。”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因为我杀了他们的头儿。”
“你为什么杀他们的头儿?”
“有人出钱我就杀人,当然不是什么价格都可以杀人。”傲雪侯靠近柳无君睨了一眼道:“杀别人想杀的人,才更有价值。你的剑,yù望太重。”
说毕便yù离去。
傲雪侯走了,一个清瘦的行走在沙漠里的背影镶嵌在远天残阳之上。
“传闻“一剑狂飙”傲雪侯杀人有个规矩,被杀者若能出得起主使人五倍价钱,他必杀主使人为死者报仇:若出得起十倍价钱,他便放过被杀者,转杀主使人。”柳无君眼神中流出回忆的神sè说道。
“你怎么知道?”苏郁来了兴趣,他对傲雪侯的过去其实并不了解,也一直并没有问过。
“我脑中的记忆芯片上有过这个人的记载。他算是一个比较大胆的剑客了。”柳无君道。他曾经的梦想是剑师,所以对于宇宙中善于用剑的人的传闻,几乎都是有所记忆。
“为什么傲雪侯不会神鬼刀他也是你身边的人?”柳无君看向苏郁,问道。
“傲雪侯和白若兰等人没有太多的交集。他也不怎么喜欢神鬼刀。他更喜欢自己的剑法~!”苏郁淡淡地道“傲雪侯是一个比较自信的人~!”
“而且”苏郁继续道“其实傲雪侯也看过神鬼刀的刀诀,但是他知道自己练不成神鬼刀的最终部分成不了绝顶高手。所以,傲雪侯果断地放弃了。”
神鬼刀法如此强大,如此的富有盛名。在银河系所属的宇宙国基本上也算是一个很强的功法。
但是没有人知道,当初创造神鬼刀诀的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个人的家族传人为什么一直籍鼻无名。
但是苏郁却知道一切〖真〗实原因。因为神鬼刀法盛名太强,所以在那个人死后,已经成为高级生命体的傲雪侯被傲雪侯盗走。
宇宙中也有传言,神鬼刀诀被盗,神鬼刀的传人根本就没有练成神鬼刀法的九重境界。这才是神鬼刀传人从不轻易出手的真正原因。
所以,他们也就籍籍无名了。
这个传闻对苏郁来说并不惊讶。傲雪侯看见白若兰等人的时候,
曾经说过神鬼刀法的事情。
但傲雪侯并没有学习神鬼刀。所以柳无君需要等到白若兰的到来才能学习神鬼刀。
只是柳无君已经等得有些焦急。在苏郁的调和下,傲雪侯答应将神鬼刀法的刀诀传给柳无君。
当柳无君再次见到傲雪侯的时候,傲雪侯背上背着一把刀。
傲雪侯的眼里没有了上次的桀骜,却透lù出一种冷酷。
傲雪侯迟迟没有动手,他只是冷而锐的看着柳无君。
“神鬼刀诀在哪里?”柳无君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
话音一落,傲雪侯终于开始动手。
刀,划破残阳,碾冰飞石划出一丈春sè。
剑,舞动黄沙,攀檐走壁踏碎满地落huā。
刀剑上在滴血。
柳无君抚着伤口,耐不住性子的问道:“你不是要传我神鬼刀诀吗为什么要伤我?”
苏郁在一旁看的摇头,这个柳无君虽然成了分身,但是思想还是愚不可及啊。
苏郁在考虑要不要废掉柳无君,把他全部洗脑了。不过考虑到神鬼刀诀的修炼条件,苏郁还是忍住了。
按照傲雪侯的说法,柳无君是唯一能够有希望炼成神鬼刀诀的人。
如果苏郁横插一脚,事情就会起了变化。
傲雪侯勾chún冷笑“杀人从来都是神鬼刀诀的第一要义。”他的声音冷而淡漠。
“要怎样你才能传我神鬼刀诀?”
“我来只想告诉你,你的死期不远了。”
说毕傲雪侯冷笑着眼里冒出一抹冷光,刀斩黄沙挑起一帘沙雨,转身踏着飞步而去。
柳无君没有追,他知道自己的轻功远不如傲雪侯。
苏郁在暗中隐去了身形,柳无君是他的一柄分身,一柄正在磨练的刀,傲雪侯在帮他磨刀苏郁也就不干涉。
柳无君见不到一个人就开始在大漠中游走。他相信,苏郁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做。
第二天,柳无君又遇到了傲雪侯。
傲雪侯眼里带着一种和上次一样的桀骜。
“学习神鬼刀,必须要有一种为之不顾一切的觉悟。”傲雪侯道。
“我知道。”
“如果你原意为之竹出一切,我可以帮你练习。”
“我知道。”
傲雪侯鄙视了一眼道:“动手吧。”
又是斜阳黄昏,刀剑又在滴血。
傲雪侯的武功招式很诡异,mō不清来路。更兼傲雪侯时不时掷出几枚暗器。
现在的人都喜欢诡异的武功吗?剑客不应该有自己的操守吗?
柳无君开始反感。
傲雪侯笑道:“我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只是个杀手。神鬼刀法也不是清高的功法只是杀人的刀诀!“柳无君终究被暗器所伤,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跟傲雪侯将剑客的操守,简直是自寻死路。
正想着,冷不防又中一枚暗器。
柳无君觉得这种死法简直是一种耻辱,想自己行走这些年虽未成为真正的剑师,却也打败过无数高手,所以他认为自己也是个高手。
傲雪侯是不是个高手,他并不清楚。但“一剑狂飙”傲雪侯的名号之所以响亮,便是由于傲雪侯杀人从来例无虚发。
他回了回计,准备全力挥剑反攻。
但柳无君未待出手只见傲雪侯手中的剑突然抖落在地“我不跟傻子打架!”傲雪侯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傻子?傲雪侯竟然认为我是傻子?
黄昏黑夜,白发噬冷的空气,血液在身体里凝固,像灯枯油尽的光。
柳无君点起了火,行走大漠的夜里第一次点起了火。
他不爱点火的原因,只是因为温暖的火会让他想起曾经的从前。
只是此刻,他想通过回忆好好整理下思绪,就在这是,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了柳无君的腹部。
刀。
冰冷的刀。
无情的刀刺入柳无君尚还有暖血的身体里。刀的另一端握在池雨的手中。
柳无君新伤加旧伤,动弹无力。
柳无君无力地看着这个天真无辜的少女脸上慢慢lù出一股邪气。
“为什么?”柳无君终于问道。
“因为我想让你死前真正见识一下神鬼刀,我当初没法给你的神鬼刀。”
“你究竟是谁?”
“天不老,情难绝。”池雨念道。“我就是神鬼刀法的真正传人。”
池雨靠近火光明亮处,勾chún浅笑,眸光里幽魅mí人,一张面皮慢慢被撕下。
她是傲雪侯。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愚蠢,为了一个虚妄的名利舍弃真正的利益,为了一个不实的地位自堕深渊,甚至忘了〖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柳无君一愣,傲雪侯那一双长睫的眸子里突然天真得像春日细细下的微雨般有初升的温和。
傲雪侯浅笑里带着一种冷峻的邪魅。“你要学神鬼刀法,必须放弃自己的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是你已经决定的。可是在实际中,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如此说来,你一直在试探我?”柳无君恢复冷静。
“为了神鬼刀,你必须断绝情yù。只有如此,你才能练成神鬼刀。”
“为什么?”
“神鬼刀诀早在很多年前便被我盗在手,但我始终没有练成神鬼刀第九重刀法,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你不知道神鬼刀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是什么?”
“神鬼刀第九重刀法,刀起,情断。若需练成,必须断情。刚才给称的一刀,只是神鬼刀第一重“兵不厌诈,。我还远远没有连成第九重。
也几乎没有人能够炼成,因为人都是有情yù的。
只有你不同,你是可以炼成的。”
“既然如此,苏郁又为何还让我领悟情感?”
“如果没有领悟情感,便连神鬼刀的前几重都无法成就。神鬼刀的修炼必须先有深情,然后忘情!
动情容易,忘情却难了!这才是几乎所有人都能领略前面,却不能修炼后面的原因。”
“一个情字又岂是一把刀能断得了的。”柳无君叹息道。
“是的,因为很多人都不想恩断义绝,而生而为人的情yù也无法断绝。但是你却不同,你是很容易忘却的。因为你是机械控制的。”
柳无君听到这话,鼻中渐带酸。
柳无君叹口气:“好吧,我便学习这神鬼断情刀。”
“好”傲雪侯道“你跟我动手,我传你所有的刀诀。然后你便跟随你的主人去杀敌吧!”
傲雪侯提刀向柳无君咽喉斩去,柳无君无心还手,马步弓tuǐ向后躲去。
谁知刀光瞬间又移至身后,柳无君又yù躲,身子刚躲至左侧却发现刀光已逼近左侧。
躲了几十招后,柳无君手里的剑开始不听使唤,招招yù还。直至傲雪侯刀光逼近他的腹部!@。
二百五十四章 巴巴拉的本体
突然刀光止住,傲雪侯收刀而立,柳无君竟然自己一剑剥进自己的身体。
傲雪侯道:“神鬼刀第二重,借刀杀人。”
柳无君伤重难撑,斜倚在一株枯树旁。“你赢了。”
“不是我赢了!”傲雪侯道“是神鬼刀赢了。但我只会这两重!
剩下的,只怕还需要你自己去领悟了!最难的是神鬼刀的第九重!
神鬼刀第九重,刀起,情断。人类之所以很难修炼成,就是人类必须用积累的所有恨艰难地斩断情丝。
据说当第九重练成的那一刻,练刀者会心灰意冷,望断天涯。
那一刀,冷若冰霜,斩断三千烦恼,空余落huā。
刀,像两世的泪水,mí门g双眼。
看着伤重的柳无君,傲雪侯泛过一丝涟漪。
与其他人所知的不同,傲雪侯其实是修炼过神鬼刀的,只是在后来,他进境艰难,已经无法逾越横亘在前面的天堑,所以傲雪侯果断地舍弃了神鬼刀的修炼,转而自创了狂飙剑法。
这一刻,重新回忆往事,傲雪侯那仿佛千年不变的心境再次起了bō澜。
因为回忆而让心情摇动,是神鬼刀的大忌。所以,傲雪侯明白自己始终是无法练成神鬼刀法的。
当初傲雪侯也是爱国一个人的,为了斩却青丝,忘记那个女人,傲雪侯果断地远走天涯。
傲雪侯曾经以为自己练成了神鬼刀便不会再心痛。可是当那个女子被人杀害的时候傲雪侯还是怒发冲冠,拼杀千里,将对方葬送。
神鬼刀,都是因为神鬼刀。
刀剑无情,只因人有情。
刀起,情断。斩的快,却痛得久。
斩断了天不老情难绝的誓言,像开春时不再开huā的枯树,凄然独立。
那么干脆就让一切来得再快点吧。
傲雪侯对着柳无君冷笑:“我想你并不介意娄帮你达成你的愿望。”
说毕以丹田之势运力于刀尖,将一阵疾风凌空推至柳无君咽喉。
最后一丝笑,黑衣白发,笑得如残霞般绚烂。
血sè开始蔓延,伤口开始裂开,柳无君咽喉里鲜血比残霞还灿烂。
他,倒下了。
但是在倒下的刹那柳无君竟然领悟了神鬼刀的全部奥秘。
神鬼刀第九重刀起,情断,绝不虚发。
残阳的黄沙里,不再有一个黑衣如幽魅的身影。
黄沙的黑夜里,不再有一身白发如雪的孤寂。
现在,也不再有因为神鬼刀而必须斩断情丝的人。
只是阿尔法星上从此多了一个背着刀行走大漠的冷面男子子。
残阳托着柳无君孤寂的身影,把孤寂拉的很长很长。
现在柳无君已经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不能练成或者不愿意练成神鬼刀了。
因为神鬼刀修炼的不是刀法而是心境,而是孤寂!
天不老,情难绝!神鬼刀却要斩去所有的情。
只有刀起,情断,才能绝不虚发!
可是世上之人,谁能真个无情?
所以,也只有机械人才能修炼成这无情无yù的神鬼习了。
现在,柳无君站在苏郁的身后,一脸的漠然。
他已经忘却了所有,变成了苏郁的一把杀人利刀。
柳无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yù和记忆他所有的一切,都在练成神鬼刀的刹那湮灭成了一缕尘土。
池雨看着柳无君,眉头皱了皱:“黑衣白发行千里天下除君更无君!这柳无君好大的名头,可惜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苏郁笑笑,道:“人生在世,有舍有得,为了一些东西,舍弃原本的坚持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池雨盯着苏郁看了一阵子,才突然道:“你给柳无君讲的那个故事,很动人!”
“谢谢1”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池雨道。
“该去找那个巴巴拉好好谈一谈了,最少也要把他的那艘战舰给抢过来的!”苏郁说着,身形一闪,开始向着原路返回。柳无君跟在苏郁的身后,恍如一句行尸走肉。
只是背在柳无君背后那一把凌厉的战刀,却在提醒着他人,这个家伙的恐怖。
战舰之中,一个巨大的蜂窝状物体族正在那里吞吐孵化着一个个的mì蜂样的生命。
每一个密封出生时,只有一个拇指大小,但是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人大小。
而整个战舰的内部,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这样的巨峰。
根据柳无君的解释,那个蜂窝状的物体其实就是一个生命体,是巴巴拉的本体。它的作用就是孵化众多的战斗工蜂。
只要不杀死巴巴拉,它手下的工蜂就会无穷无尽地产生,并且不断地生长。
这才是巴巴拉真正有恃无恐的地方。而且,巴巴拉还有一队的机械大军。
苏郁碰到的只不过是红甲机械人而已。上面还有橙甲机械人,更加难缠。
在机械族,机械生命体的等级一般按照颜sè划分,分别对应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等级。
这样吗?
苏郁笑了笑:“你能对付什么等级的机械人?”
“如果全力施为,对付紫甲机械人是不成问题的。
苏郁点了点头,对于柳无君的实力。苏郁也是有所理解的,如果不是之前他一心想在大剑师上有所成就,不肯动用本身的机械能力,也不会被当做红甲机械人派出。
现在,柳无君站在苏郁的身边,领着苏郁向战舰走去。
当两人来到战舰附近时,战舰的外表上已经爬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一米多长的巨峰。
看起来黑压压的一片,十分的让人不舒服。
苏郁皱了皱眉头,道:“这些东西是不需要能量就无限生长的吗?”
“当然不是!”柳无君摇头道“这些东西的成长都需要的大量的能量。而战舰之中就有专门提取宇宙电磁bō能量的装置。
这些能量妆化之后,都会输送到巴巴拉的本〖体〗内,用来孵化更多的战斗工蜂。
而且,只要用充足的能力,这工蜂还是可以进化的。
现在出现在战舰外面的,不过是很低级的战斗工蜂。他们的战斗力其实并不强大。
不过他们的数量众多,而且毒刺上带有麻痹神经的剧毒,凡是血肉生命体被刺中之后,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中毒反应。”@。
二百五十五章闲庭信步中,一路刀光剑影
“可惜,你不是血肉生命。…苏郁淡淡地道。
“是,我不是血肉生命,所以说巴巴拉的这一番安排注定是出了差错!”柳无君的声音同样淡淡。
巴巴拉的错误在于,他忽略了柳无君被苏郁降服的这个可能性。
巴巴拉见柳无君长期未归,只是以为柳无君已经身亡,从而得出了敌人的力量要强于红甲机械人,却没有想到苏郁竟然能够将柳无君变成自己的分身。
这是巴巴拉推演的错误,一步错棋子,就让巴巴拉失去了先机。
柳无君与苏郁慢慢地走到了战舰的附近,仰头看着这一个庞然大物。
能够在星际之间穿棱的战舰,大约有小半个月亮那么大。这是一艘非常奇特的战舰,它整体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竖立的鸡蛋。
鸡蛋的小部分陷入黄沙之中,大部分却耸立在外面的大气之中。
整个战舰光滑无比,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出口与入口了。
“这是这艘战舰的防御形态”柳无君道“或许是巴巴拉在做什么事情,到了紧急的关头,所以,才会将战舰封锁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攻击吧!”苏郁也没有多说,迈步向战舰走过去。
“外来者,何必这样心急!”战舰之中突然传来一句话,声音嗡嗡的,但依然可以分辨出是宇宙通用语。
这句话明显是对着苏郁所说。
“外来者?”苏郁一边冷笑一边继续前行,柳无君则紧紧跟在苏郁的身边,不曾远离一米。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苏郁淡淡地道“这阿尔法星是我的个人领地,你们无缘无故入侵不说,还扣押屠杀我的子民。当我来找你们清算的时候,竟然说我是外来者?真是搞笑!”
“哼,我说你是外来者,你便是外来者。”战舰中的声音哼了一声“我就是星空大盗巴巴拉。我人生的信条从来没有先来后到这样的说法,天地之间的宝物,有能力者才能拿到手。
这阿尔法星是上古七星之一,既然让我巴巴拉遇到了,怎可拱手让人。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臣服于我,加入我的星空大盗团队另一个是我赐予你死亡!”
“巴巴拉你不要太嚣张了!”柳无君从背后拔出自己的战刀,握在手中,沉声道“我的主人已经一定会杀了你的!”
“主人?”巴巴拉的声音带着讥嘲“柳无君,你不是要娄为一个大剑师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一个用刀的习客?
还认别人做主人?真是好笑啊!柳无君,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有主见,有坚持有自己的尊严的机械族生命体,所以我一直很尊重你。现在,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对你的感观大为改变。
你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耻之徒。
柳无君你听好了,现在我同样给你一个选择,你杀了你身边的那个人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让你回归我的星空大盗团队。
如果你执mí不悟,我就送你们两个一起进入地狱!”
柳无君没有言语,他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决心,只是紧紧跟在苏郁身边,一步一步地向战舰走去。
战舰之中释放出巴巴拉巨大的冷笑声然后是一阵奇怪的嗡嗡声,战舰表面所有的巨峰全部振翅飞翔,犹如成千上万个战斗机一样全部向苏郁和柳无君俯冲而来。
巨峰尚未接近两人,巨大的腹部已经开始抽搐收缩猛地将一根根毒针弹射而出。
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根根手指粗细的毒针铺天盖地,如同下了一阵冰雹一样。
这些毒针都是带着剧毒,神经毒素可以麻痹一个人的神经,在一秒钟内让人陷入瘫痪无力的境界。而肌肉也会跟着萎缩,从而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然而,苏郁似乎并没有将这些毒针放在眼中,他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
然而,那些毒针虽然狂猛,却没有一根落在苏郁的身上。只因着柳无君早已弹身而起,手中战刀挥舞成一团亮光,将苏郁严严地保护了起来。
刀光霍霍中,不时传来密集的冰雹砸落石头的声音。一根根毒针与战刀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苏郁没走一步,就有一大团的毒针从其身后掉落。
柳无君神鬼刀已成,刀式无穷无尽,刀意连绵不绝,刀气如同一抹半圆形的屏障,将苏郁完美地保护了起来。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那些毒蜂在射出毒刺之后,全部用自己粗大的身子向苏郁撞了过来。
这些毒蜂生长着六只短小的节足,每一根都如同一柄锋利的刀,这些刀足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全部向苏郁和柳无君劈落。
柳无君大喝一声,在漫天密集的巨蜂之中,将自己的战刀抡圆了一圈。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一只只巨蜂在刘文君的额刀气之下被一劈两段。
即使如此,这些被劈开的巨蜂仍然余势不竭,纷纷向苏郁和柳无君撞来。
而柳无君也已经陷入了苦战之中,即使他的刀气在凌厉,手法在迅速,也无法避免有那么几只漏网之鱼。
苏郁抬头看天,目中没有任何惊慌,只是轻轻地抬了抬手指。
苏郁手指一动,天地之间突然起了一股冷风,温度骤然降低,一团巨大的冰块从虚无之中诞生,将上千只巨蜂都冰冻在了里面。
然后,苏郁对着那一团巨大的冰块遥遥轰出了一拳!
虽然苏郁的拳头与冰块相隔甚远,但冰块却在拳头挥出的瞬间砰然炸开!
漫天的碎冰屑飞舞之中,数不清的巨峰的身体的残块也纷纷掉落。
只是一击,苏郁就槽围绕着自己的最近的上千只巨峰轰杀成了渣滓。
虽然如此,仍然有数不清的巨峰在天空盘旋,等着冲杀。
这些巨峰形成了一块巨大的yīn云,连阳光都给遮住了,在阿尔法星上投下巨大的投影。
巨峰的单体战斗力并非如何的强悍,只是数量众多,杀不胜杀,所以应付起来,很是让人头疼。
柳无君刀光如龙,所斩杀的毒蜂要远远地甚于多郁。而且,身为机械体,柳无君并不惧怕毒蜂的毒针,而毒蜂的攻击也不能破开柳无君的防御。
所以,战斗一开始,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然而,苏郁和柳无君的形势却一点也不乐观。
因为毒蜂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很有可能最后,毒蜂还没有被屠杀尽,两人已经力竭而亡。
苏郁的面上依然风平浪静,看不出任何感情的bō动。柳无君更是不用多说,身为机械体的他天然情绪淡漠。修炼成神鬼刀之后,除了苏郁这个主人,更是什么都不在乎。
巴巴拉虽然藏在了战舰之中,但是对于战舰外面发生的事情,却看得一清二楚。一艘可以在星际中航行的战舰,对四周环境的观察功能是必备的能力之一。
所以,巴巴拉现在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他没有想到柳无君前后的变化竟然是如此的惊人。
巴巴拉还记得柳无君在自己手下时候的表现。那个时候的柳无君很傻很天真,时时刻刻想着要做一个有信仰的大剑师。
这让巴巴拉很是看不起,因此,巴巴拉也就没有深入地研究柳无君的能力。
巴巴拉只是随便地将柳无君编排进入了红甲机械人的层次。严格说来,柳无君在巴巴拉的团队中的地位和死去的毒尾牛头人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因此,柳无君的失踪,巴巴拉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巴巴拉很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吧巴拉的手下还有很多很多比柳无君更重要的角sè,所以,柳无君的额失踪,巴巴拉并不放在心上。
巴巴拉真的没有想到,柳无君竟然在一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刀手!
现在的柳无君,依然是一头白发,披着一件黑sè的大氅,依然是没有任何变化的打扮。
可是这一次,巴巴拉是真正地理解了一句话:黑衣白发行千里,天下除君更无君!
现在的柳无君,所爆发出的战斗力,已经让巴巴拉刮目相看。
柳无君的战力,已经有了和巴巴拉手下的一号相比拼的实力。
这让巴巴拉在震惊的同时,也有了一丝对以前没有重视柳无君的懊恼。
不过旋即,巴巴拉就开始转动了脑筋。
既然那个什么苏郁能够将柳无君劝降,自己能不能再劝回来呢?
不管怎么说,巴巴拉都比苏郁要看起来更拉风,更有优势一些的。
而且,巴巴拉自认为,比起苏郁来,自己其实是更加美丽的一枚。
在宇宙生命的眼中,只有力量才是美的根本。所谓的外形根本就是不重要的无稽之谈。
除了一些闲的无聊的高高在上的人和原始低级的野蛮土著,没有人会将外形作为评判一个人的存在价值的因素。
所以,巴巴拉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劝降演讲。
巴巴拉有着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柳无君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
至于那百分之十的不成功的概率,是因为巴巴拉认为柳无君是个傻子。而有时候,傻子是会做出诸如巴巴拉这样的聪明人所不能理解的举动的。
傻子,总是出人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