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一个不留
蓝衣女子的拳势、杀意在石川的突然爆发下变得像杂耍一般可笑，当石川的一拳轻飘飘落在她的胸前时，竟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但蓝衣女子却像是被抽取了神魂般双目失去了光芒，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挥出这一拳后，石川再度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看也不看躺倒在地，气若游丝的蓝衣女子，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他现在的时间非常急迫，要赶在一切都失去控制前将危险隐患的苗头祛除，因此，蓝衣女子三个属下的性命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收走。
几十个呼吸之后，石川回到了最初交手的地方。
青衫女子没有蓝衣女修那般本事，猝不及防下她被轰然发动的音杀功弄得内腑震荡，七窍流血，还未等她从头晕目眩中恢复过来，石川已经再次来到了她的眼前。
一道寒光闪过。
生死瞬间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牙齿将下唇都咬出血来，勉力提起真元，灌注于右臂向上迎向石川刀锋，同时左臂提起，并指为剑刺向石川咽喉。
那个年轻男子修为最低，刚刚被无形波动侵袭便受了重伤，又不防备紧跟着一张灵符随后袭来，躲避不及之下被灵符直直砍在脑门，破了好大一个洞，而后着含着锐金属性的真元钻洞而入，他是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便软软倒地，到了此刻早已经死的透了。
石川斩向青衫女子这一刀却是虚招，真正的杀招还是隐藏在背后的左手释放出的道法，青衫女子一挡之下发觉臂上空荡荡的并不受力，指剑戳出，面前却没了人影，指尖迸出的剑气向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射去。
地面一震，石川重重跪在地面，又是一刀横取女子双腿，青衫女子吃惊之下脚尖向地面一点，便欲向一旁退去，甫一发力，却发现自己脚下坚实的草地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小块流沙之地，腿一下子陷进一半，急切间怎能拔得出来。
石川见道法生效，不待刀招用老，刀锋划过一道弧线自下而上撩起，藏于背后的左手运于腰间，手指连弹，数道淡金色光芒配合着袭来。
千钧一发之间，青衫女子露出决绝的神色，竟不去管从腿间向上劈来的长刀，身体爆发出一股灰雾，以手做刀向着石川头顶挥下。
灰色雾气发散极快，石川一头扎进雾气当中，身前身后鬼影重重，尸山血海一并袭来，再加上刚才与蓝衣女子交手时动用杀道功法的后遗症，石川脑中一阵剧痛，胸口烦闷不已，直欲呕吐。
石川努力镇定心神，对尸山血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压制住上涌的呕意，稍稍一偏头，真元猛然灌注刀上，加速上撩。
刀锋上扬间石川一侧肩膀如遭雷击，长刀一阵阻滞，已经从女子双腿间隐秘处一划而过，眨眼功夫，灰雾散去，青衫女子腿间到咽喉处一道血线，一只手已经不见，另一只手切在石川左侧肩头，后又无力垂下。
杀掉了青衫女子后，石川微微一笑，但紧接着他的笑容便凝结在了脸上。剧烈的痛苦从身体的各个部位袭来，原本就缠缠绵绵的伤势竟然在这一刻突然加重爆发出来。
与此同时，一团血雾从石川左肩散出，他强自忍住体内的剧痛转头望去，发现三人中最后一个修士正一跃而起，持剑朝着他扑杀了过来。
还没有从左肩的剧痛中缓过神来，鲜血再次飞溅，石川右侧肋下又受到了重重一击，肋下咔咔几声脆响，已经不知道是断了几根肋骨。
石川被这一下打得吐血飞了出去，人还在半空中，眼睛余光已经瞄到最后一个男修士正在从胸前取出一件飞刀状法器，旋即又是一道白色光芒从他手中射出。
刚才石川回来时便针对三人的情况作出了一个基本的判断，心中料定那位青衫女子实力保存最为完好，因此上来便取了她的性命，但没想到的是，最后一个家伙装死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连他也给骗了过去。
暗骂一声，石川无法借力，闪避不得，方才一番争斗，他以一敌四之下，体内真元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灵符也已经用光，诡秘的伤势又在这个要命的时候爆发出来，无奈之下只得扔出精钢长刀，希望能够阻得白光一阻。
长刀无声无息断为两截，白色光芒速度稍减，但仍然直直打向石川胸前，最后关头，石川勉强将毒牙长枪取出横在胸前，挡住了白光的去路。
胸前再遭重击，石川口中又喷出一道血箭，本将落地的身体再度腾空而起，直直向前飞去，好在有了这两下阻挡，命却是保住了。
碰的摔在地上，伤口震动之下疼得石川呲牙咧嘴，只是战斗还未结束，他挣扎着爬起身来，半跪于地，双手作势向袖中摸去。
眼见石川起身，身前十余丈处的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恨恨咬破舌尖，口中快速念了几句法决，他的身上瞬间亮起数道光华，而后大片红色雾气向石川笼罩而来。
雾气中透出一股腥甜的味道，不用多想就知道此乃剧毒之物，男子放出红雾后，大口喘息几声，也不去管倒地不起的石川，更不去管前面倒地的同伴，飞快转身而逃。
红雾已经触到了石川的脚跟，他向后一跳，发软的双腿却没能忠实执行大脑下达的指令，只堪堪跳出不过数尺距离便摔倒在地。
星星点点的黑炎幽幽燃起，红雾遇到黑炎就像是雪花掉入了油锅之中，瞬息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刻，一点黑炎从石川指尖弹出，以肉眼不可分辨地速度追上了逃命的修士。
顿时惨叫声远远传来，逃出很远的男子原本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霎时间一片死灰，心底还在酝酿着的如何在将来找回场子的念头全部被绝望所笼罩，好在他并不需要纠结难过太长时间，黑炎过处，只用了一个呼吸便将其化作了一团飞灰。
看到远处的飞灰散落，石川长长松了口气，这一战虽然最后时刻惊险万分，终归还是赢了。
躺在地上休息了片刻，石川朝嘴里塞进了一粒丹药，然后挣扎着起身，来到了两具尸体跟前。(未完待续。)
第260章 擒获凌小楠
石川指尖弹出几颗火星，轰的一下，枯黄的野草被大片引燃，他站在原地身边看火势越来越大，嘴角牵出一丝笑意。
接下来，石川快速赶到了蓝衫女子所在的位置。俯身扛起仍旧昏迷不醒的女修，辨认了一下方向，向着南方疾奔而去。
将昏迷不醒的蓝衣女子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石川在她面前盘膝而坐，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时间对他来说很是宽裕，下面有的是功夫好好炮制眼前的女人。
风助火势，石川制造的这一场大火直烧了两日才在冬季第一场大雪的盖压下缓缓熄灭，大雪又连下数日，将一切灰烬都掩盖得无影无踪。
凌小楠低低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她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大致看出来自己现在是在一个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的山洞之中。
欲裂的头痛让她难以自持，想要抬手揉一揉眉心，却发现自己虚弱无力地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了。
“终于醒过来了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一道平静的男子声音响起，凌小楠努力睁大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那位被她误认为一个“普通采药人”的修士。
凌小楠紧紧闭着嘴巴，后面就连眼睛都闭上了，摆明了不想跟石川多说一句话。
但石川的下一句话却让她一下子又睁大了双眼。
“你说不说都无所谓，但你知不知道淳闻已经快要陷入险境了？”
听到石川这句话，凌小楠的身体开始小幅度地颤抖起来，显然这句话对她的冲击非常之大。
石川停顿片刻，继续不紧不慢地道：“看起来你是想明白了？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凌小楠。”
石川低低地笑了起来，“凌小楠，不错，很好听的名字，我也很喜欢………你我的相遇还真是充满了奇妙的运气成分，而且，若不是你不依不饶地返回来想要杀我灭口，估计我们擦肩而过的几率要比刀兵相见大上很多。”
凌小楠勉力张开嘴巴，艰难问道：“你刚才说的，淳闻他会陷入险境，究竟是什么意思？”
石川竖起一根食指在凌小楠面前摇了摇，“不要着急啊姑娘，你需要认清楚形势，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怎么样也该等我的问题先问完了再说话。”
凌小楠长长吁出一口气，认命般叹息道：“我知道了，你问吧。”
“恩，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淳闻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凌小楠道：“几年前，我的父亲救了一个身负重伤的年轻修士，他就是淳闻。”
石川点点头，再问了一下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后可以推算出，这正是他们从秘境中脱离而出的时候。
随着问题的继续，石川也算是将淳闻和凌小楠之间的关系脉络大致理顺弄清楚了。
当年淳闻从杀道秘境脱身而出后，身负重伤，然后被凌小楠的父亲救起，并悉心照料了一段时间，接下来凌小楠的父母遭遇仇家身死，淳闻千里追击将凌家所有仇家尽数杀死，凌小楠此后便开始死心塌地跟随着淳闻。
消化完了这些事情后，石川当即将话题转到了和舒玉扬相关的方面，“你应该知道舒玉扬吧，她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凌小楠迟疑了片刻，还是低声答道：“舒玉扬和方蓉都是家母当年师姐妹的后人，我与她们自幼便经常来往，后来他见到她们之后，便将她们一同结为了道侣，并且教导给她们特定的修行功法。”
说到此处，凌小楠忽然间低呼一声道：“你，你刚才也施展出了那功法上记载的绝密杀招！”
石川叹了口气道：“真是个后知后觉的小姑娘，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才又将这件事情想起来了吗？”
凌小楠瞪大眼睛，目不转瞬地注视着石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石川虽然戴着一层易容面具，但在凌小楠的注视下却感觉到稍稍有些不自在。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石川眯起了眼睛。
凌小楠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直接点燃了石川心中的火焰，“你，你是石川！”
“她果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肯定是淳闻告诉过她，这就意味着淳闻早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了…………”
石川此念头一起，杀意便炽，山洞中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
凌小楠陡然记起临别前淳闻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心中十分后悔自己不假思索便说出了刚才的话。
“你说的是杀道修行法门吧。”但在片刻之后，石川眸中的猩红丝线却又缓缓消散下去，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凌小楠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注视着石川缓缓问道：“你，你怎么也会杀道修行的法门？淳闻他以前说过，这道功法是极其隐秘的。”
石川微微笑道：“确实很隐秘，据我所知修行它的人也没有几个，但也绝不是只有他淳闻一个人，严格意义上讲起来，我应该也算是淳闻的师兄弟呢。”
“我也大概知道淳闻想要做什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不过这跟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手中的血髓玉到底是怎么得来的？舒玉扬，还有那个方蓉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凌小楠沉默不语，直到她对上了石川越来越冷的眼眸，以及愈发和煦温润的笑容。
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凌小楠不敢再僵持下去，咬着下唇吃力道：“血髓玉是我从那几个散修身上发现的，至于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舒玉扬和方蓉又在什么地方，你不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消息。”
石川叹道：“是吗，那也无所谓，我不问了，虽然本人和淳闻算是师兄弟一场，但关系并不算很铁，他因为这事儿最后到底是死了还是残了，和我的关系也不大，我只是想着顺手救他一命罢了。”
凌小楠迟疑道：“舒玉扬和方蓉跟这件事有关系？我不相信她们两个会不管不顾要害他。”
石川平静道：“事关自身前途命运的时候，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未完待续。)
第261章 石川与淳闻
凌小楠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快速地颤动着，许久后，她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般说道：“我想要跟他联系一下。”
石川沉默片刻，最终悠悠一笑，同意了凌小楠的请求。
经过了长时间的圜转之后，石川早已经厌倦了这样在外围打转，一直接触不到核心的情况，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直面淳闻。
反正大师姐蓝月只是交代给他了观察淳闻的任务，并没有直截了当很严肃告诉他千万不要轻易去接触对方，以免因为误会而产生不好的后果。
但是现在他只是通过传讯玉符与淳闻通话，并不是和对方面对面交谈，即便是有什么龃龉也可以提前脱身而走。
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淳闻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并且对他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关注，他想要再一直隐在暗处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
而且他对于淳闻来说，何尝又不是一个有着很好借鉴意义的对象？再加上有着大师姐蓝月与殷吟两个人在身后，石川也确实认为淳闻并不会直接下杀手。
在石川眼中，比起淳闻这个同样修行了三才杀道的同类而言，凌小楠根本就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添头，多她不多，少她不少，留着她还要比杀了她更加对自己有利。
只不过之前迂回许久时间，没想到现在竟然突如其来地就要面对淳闻了，石川此刻想起来便颇有些无奈苦笑的感觉，若不是此次突然遭遇凌小楠，他或许还会按部就班地慢慢转圜下去，只是现在都无所谓了。
在石川出手吸收掉凌小楠体内些许乱窜的真元后，她终于是恢复了少许的行动能力，当即挣扎着起身，取出了一块精致的传讯玉符。
“这个时候联系我，你是发现了舒玉扬的落脚之处了么，小楠？”
淳闻的声音从玉符中响了起来，这也代表着他现在距离石川和凌小楠所在的地方并不算太远，至少是在一千里之内，但从声音的大小和虚耗程度来看，他们之间的距离也绝对不算太近，七八百里还是有的。
听到传讯玉符内发出的声音，石川心中也为之一定，七八百里的话，就算是淳闻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来，本来他还准备了一些预备淳闻突然杀到的方案，现在看起来是用不上了。
凌小楠尽量将脸颊贴近传讯玉符，让自己的声音更大一些，“我只是找到了一点线索，还没有发现她们的踪迹……不过，我遇到了一个自称是你师弟的人。”
凌小楠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了看石川，面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少许紧张的表情。
传讯玉符那一侧的淳闻明显有些惊讶，他停顿了数息后才凝重问道：“那个人是谁？”
石川适当地插入了进来，微笑道：“淳闻师兄，我是石川。”
“石川！？竟然是你！？”淳闻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异样起来，在沉默了数息之后他沉声问道：“你怎么和小楠碰到一起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石川道：“巧合巧遇而已，我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反倒是这位小楠姑娘，一见面就要对我喊打喊杀的，师弟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她安静下来，不过很可惜，她那三个属下怕是要永远安静下去了，事情已经发生，师弟只能跟淳闻师兄说声对不住了，还希望师兄大人有大量，原谅师弟则个。”
“原来如此，石川师弟不必介怀，只要小楠无事，那些个散修就算死的多上十倍也没有什么。”
石川哈哈大笑道：“好，师兄果然爽利，那么，我这就让小楠姑娘离开，师兄还有什么要对我吩咐的，只要是师弟力所能及的事情，师弟一定帮师兄办的妥妥帖帖的。”
远在数百里外的淳闻低低一笑，“这家伙的客气话倒是说的非常漂亮，什么叫力所能及的？怕是对他有利的就是力所能及，无利的便力不能及吧。”
淳闻刚想要说两句客套话回绝了石川，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师弟既然如此热心，师兄倒还真有一件事想要请师弟帮忙。”
石川回道：“淳闻师兄尽管吩咐。”
“小楠这些日子一直在探查我的两个属下的下落，不过她一个人来做这件事倒是显得有些势单力薄，如果师弟有空闲的话能否帮她一把？”
淳闻的请托倒是和石川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相当一致，因此石川毫不犹豫地便应承了下来：“没有问题，接下来我一定好好配合小楠姑娘，也算是帮师兄看护她的安全。”
“好，既然石川师弟如此爽快，那么后面我也有一个事关上古宗门遗迹的大机缘能够和你分享。”
淳闻这句话一出口，凌小楠脸色就是一变，惊讶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完全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就将关于黑莲宗遗迹的秘密透露给了石川，难道他就不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
“不，不可能，淳闻一向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以他那样深沉的心思，不可能会直接将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一个外人，恩……刚才这人说他是淳闻的师弟，而且淳闻也没有任何异议，这么看来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还要比我想象的要深很多。”
念头一转再转，最终凌小楠给了自己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解释，接下来的时间，她再看石川的眼光和之前自然大不相同。
“小楠，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石川师弟谈。”就在凌小楠默默想着事情的时候，淳闻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
凌小楠对于淳闻的吩咐一向是毫不犹豫照做的，应了一声后，她不顾自己还有伤在身行动不便的情况，挣扎着便出了山洞，然后在百丈外帮助石川警戒。
“你可知道蓝月师姐她们的情况？”待凌小楠走远之后，淳闻问出了他一直都想要知道的一个问题。
或许是之前同为昆吾宗同门的关系，更或许是大家一起陷入到三才杀道大漩涡内不得解脱的同感，石川分明感觉到淳闻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沧桑和郁郁的情绪在内。
石川思索着慢慢说道：“当年在大漠漩涡中的境遇实在是我不愿回忆起的最大痛苦，想不到淳闻师兄还非要把这个伤疤给我揭开来，让师弟再回味一下当时的无助与恐惧。”
“蓝月大师姐和我曾经见过一面，她指点了我一些修行上的疑惑后便自飘然远去，一年多前见到她时，大师姐便已经突破了碎丹化神的那一道关口，成就了元神真人的境界。”
淳闻讶然道：“蓝月她已经破境元神了！？”
石川道：“淳闻师兄，我难道还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不成。”(未完待续。)
第262章 血髓玉的线索
淳闻叹了口气，用极快的语速道：“她是怎么破开杀道中杀意侵袭险境的？也是了……蓝师姐天资过人，在修行上一向多有建树，再说她在下山前已经走到了凝丹三转，碎丹化神前的最后一步，借助三才杀道的力量直接破关倒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淳闻感慨完毕后，接着问道：“那白长老和殷吟呢？”
“殷吟我没有见过，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白长老啊，她已经死了。”
淳闻道：“殷吟在修行上的天分并不在蓝师姐之下，白长老已经故去了么，虽然对于我们几个人心里来说，有些不太容易接受，但她总归是在进入秘境前便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再被杀道意念侵袭之下经受不住也算正常。”
“石川，我也不瞒你，我当初正是奉了一线峰亲传大弟子赵旭的指派下山去监视你的，只不过后来你跟殷吟还有蓝月大师姐汇合，我只能隔着老远慢慢跟着，如果不是想要跟踪你，我也不会来到大漠深处，如果不是大漠漩涡出现的太过突然，扩展速度太快，我也不会同样跌落进去…………”
石川轻笑道：“淳闻师兄，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淳闻道：“你说的很对，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如今玄界虽大，即便是处在边缘的这方区域内，都还有昆吾、落霞、沧溟等三个宗门存在，其他天地元气更为充盈的地域则更是门派林立，修士众多，但是，我敢说的是，纵观无数修士，像我们几个这般被杀道意念侵袭的又有几个呢？”
石川叹道：“我所见到的，就只有我们几个。”
淳闻道：“的确如此，对我们来说，以前的种种都已经烟消云散，我再也不可能是那个按部就班修行的一线峰亲传弟子，你也回不到沥泉峰做那唯一的男弟子，就连备受云虹真人宠爱的蓝月和殷吟也是如此，我们才是同一类人，同病相怜的伙伴。”
石川沉默片刻，低低笑了起来：“淳闻师兄的意思我明白，而且我们几个另类相互守望帮助也是应有之意。”
“很好，你能明白就好，希望之后遇到了蓝师姐和殷师妹，你能把我的意思转告她们，我现在正在追查某个上古修行宗门遗迹，若有了准确的消息，再邀你过来一同探秘。”
石川却是摇了摇头道：“淳闻师兄，师弟现在对所有的遗迹都恨不能敬而远之，实在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哦？也对，当初的大漠漩涡秘境对我们的伤害实在是太大，难怪师弟会有如此想法…………不过，我刚刚提及的遗迹中有极大可能会藏有克制杀意侵袭的法门，师弟也没有任何兴趣吗？”
石川思考了数息时间，凝重道：“我知道了，不过还是先把师兄交给我的第一件事情完成再说好了。”
“石川，我不知道凌小楠有没有对你说过，舒玉扬到底在密谋寻找些什么东西。”
石川随口答道：“我并不知道。”
淳闻冷笑道：“她们也算是修行了简化版的杀道功法，但却一直对我没有任何信任，反而希冀借助大量的血髓玉来冲击修行关隘，真是愚蠢至极，难道妖魔之杀意戾气就是那么好吸收的？不听我的良言相劝，到最后不要落得个跌入杀戮深渊，爆体而亡的下场。”
“血髓玉，难道就是我们在漩涡秘境中所见过的那种蕴含红丝的玉石？”
淳闻道：“就是那种东西，虽然直接汲取其中意念对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但血髓玉对我们还是很有用处，我请你去帮助小楠寻找她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石川微笑道：“我明白了，不过若是找到她们后，起了冲突我又当如何处理？师兄你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被人激起心中杀念，到时候伤了杀了师兄的属下，可就不好收尾了。”
淳闻沉默片刻，断然答道：“她们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而且这两人不听招呼一意孤行，就算是这次侥幸让她们得到了大量的血髓玉，日后待她们出来后必然会暴露目标，坏了我们的大事。”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石川断开了对传讯玉符的真元输入，将玉符收入到自己的储物手环内，缓步出了山洞。
见到石川出来，凌小楠从百丈外的一棵大树上飞身而下，快步来到了石川的身边，低声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石川看了看她显得有些苍白的面颊，先是递了一粒丹药过去，才道：“淳闻师兄让我帮你寻找舒玉扬和方蓉的下落，我这里是没有任何的线索的，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情报？”
凌小楠想了想答道：“我们之前追击的那几个散修手中就有几块血髓玉，本来我只是想跟他们询问一下这些血髓玉是从哪里得来的，不过他们却突然间暴起发难，没有办法只能将他们杀掉了，不过在他们临死前我还是从最后一个散修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石川问道：“哦？是什么消息？”
“那个散修说，他们手中的血髓玉是从某个散修坊市中交换得来的，而且他告诉了我那个散修坊市的具体位置，到了之后找里面一个名为沈参的人就行了，血髓玉就是从他的手上流传出来的。”
石川点点头，“好，此事宜早不宜迟，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恢复伤势，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那个坊市。”
凌小楠婉拒了石川的好意，“不需要了，我们先出发吧，我可以在路上打坐调息。”
半个月后，石川和凌小楠来到了坊市之中，并且很快便找到了经常在此地流连的散修沈参。
沈参很高兴，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开张的他今天似乎遇到了两位大主顾，尤其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男子，出手就是两块品质极高的元晶石，点名道姓要他这间小铺子里面所有的血髓玉。
原来这些包含着血丝一样东西的玉石叫血髓玉这个名字……沈参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该如何使用，但是看到石川和凌小楠完全不差钱儿的样子，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最终还是一咬牙决定操起许久都没有做过的老行当。
沈参准备召集坊市内外的一众老兄弟，再做一次无本的买卖。(未完待续。)
第263章 让我来吧
出了坊市数十里外，石川端坐在一方平整的青石上闭目调息，凌小楠则在一旁默默守护。
两个时辰过去，凌小楠有些坐不住了，凑到石川跟前发问道：“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了，你说那个沈参会追过来，怎么直到现在也没见他的人影？”
石川眼皮都没抬一下，平静道：“不要着急，我看人应该没有错，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再等上一会儿应该就差不多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夜幕完全笼罩了大地。
就在此时，石川缓缓睁开了双眼，从青石上站了起来。
凌小楠稍晚了片刻才感觉到异常，她看了看四周寂静的黑暗，压低声音道：“石川，有杀意。”
石川道：“对方一共几个人，你能应付的下来吗？”
凌小楠摇了摇头，“我只是刚刚凝丹，就连一转的由虚转实都没有完成，对上超过两个同等境界的修士肯定不行。”
石川微微一笑道：“这样啊，那就让我来吧。”
凌小楠张了张嘴，迟疑着问出了她憋在心底许久的疑惑：“我为什么完全看不出你的修为？而且从你身上根本感觉不到半点儿修行杀道功法后应有的表现？”
石川跳下了青石，一边缓步朝前方走去一边头也不回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可惜我不想告诉你。”
凌小楠冷哼一声，撇了撇嘴道：“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谁稀罕知道你的秘密似的，你……”
她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得呆了，瞪大眼睛大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凌小楠的灵识感应中，以石川的身体为中心，突然间好似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漩涡，万千猩红丝线欢快地飞舞着从漩涡内窜出，瞬息之间笼罩了数百丈方圆的空间。
在黑色漩涡和猩红丝线出现的一瞬间，凌小楠只感觉到一股灭杀一切的冷肃杀意席卷自己全身，她的思维几乎都被冻结起来，整个人几乎都要永远坠入到黑暗幽冷的无尽深渊之中。
凌小楠想要尖叫，想要逃离，但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是呆呆站在原地等待着一切恢复平静。
好在黑色漩涡和猩红丝线出现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仅仅数息时间之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稍显温暖的夜风悄然拂过，抹去了凌小楠额头上浸出的冷汗。
“他上一次对付我的时候根本未尽全力，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我只在淳闻的身上见到过一次，他到底是淳闻的师兄弟啊，怪不得有如此的滔天杀意，怪不得如此厉害！我之前还引以为豪的自身杀道修为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闹啊……………”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师尊到底该有何等的修为，又该有何等规模的杀意聚集！”
凌小楠回过神来，便看到石川手中拎着一个人，缓步朝她走了过来。
“结……结束了！？”凌小楠开口说话间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石川嘭地一声将那个人扔到了地上，有些疲倦地开口道：“杀了五个，留下了沈参这个活口，我有些累了，想要逼问的话你自己来吧，我去那边休息一下。”
“好……好的。”凌小楠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看都不敢看石川一眼。
石川悄无声息没入到黑暗之中，在远离凌小楠之后，他眼中的猩红丝线倏然散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叹了口气道：“还是不行啊……只是这种程度的杀念就让我差点儿将之前的休养毁于一旦。”
十五天后，沈参战战兢兢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石川和凌小楠两人，来到了一片低矮的群山之间。
三人在山间绕了一日后，沈参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她们一直在这下面？”石川将声音压到最小，低声问道。
一听到石川的声音，沈参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急忙恭敬回道“是，两人自从月余之前下到地底后便一直没有上来，我曾经潜入一次，在入内不远处就发现了一道隐藏的极为巧妙的禁制，由于怕她们在内里还有所布置，所以我并没有敢太过深入。”
感觉着识海中开始蠢蠢欲动的猩红丝线，石川按捺住心头泛起的星星点点火焰，对沈参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淳闻的意思是无法彻底掌控的属下便不要再试图去掌控，让她们就此长眠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他现在脱不开身，只能是先拜托你来做这件事了。”凌小楠在一旁紧张地说道。
她紧跟着石川想要进洞，却被他直接拦了下来，命令她就在外面负责警戒。
石川在进洞前回过头看了凌小楠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只是看在可能存在血髓玉的面子上出手一次，我和淳闻也不是上下的关系，最多只能算是利益上的合作，掌控这个词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听到，小楠姑娘，你明白了吗？”
在石川笑意盈盈的注视下，凌小楠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上头顶，只能是低下头嗫嚅道：“我，我明白了。”
石川冷笑一声转过身去，刚刚沿着狭窄的道路行了不过一会儿，他忽然惊讶地哼了一声，随即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走在最前面的的沈参立即将精神绷到极限，几步来到石川身旁，颤抖着声音问道：“前，前辈，有情况？”
石川抬手指了指前面幽深的洞穴，冷冷道：“你确定上次来的时候就是这种禁制？不要想着糊弄我，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沈参感知着附近的环境，语气由疑惑转为肯定答道：“与我上次进入时的禁制好似有些不同，确实有些不同，是多了些难以明了的变化。”
“不能再前进了，我们出去。”石川当即转身，带着沈参重新回到地面。
“沈参，你上次发现进洞的两人修为究竟如何？”
沈参有些不确定地道：“我不敢跟的太近，也不敢以灵识太过明显地探查，从一路上的观察来看，两人至少都是在实丹境界以上，甚至还要高上一筹，我也是占据了地利的优势才好险没被她们发现，不然的话只需要一个照面就能被她们杀掉。”
舒玉扬，还有方蓉，两人都是积年的凝丹修士，实力自然不比刚刚晋入凝丹的沈参，就算是自己在杀道修行境界上对她们有压制，但整体分析下来，恐怕还是很难力敌。(未完待续。)
第264章 试探
想了又想，石川不得不放弃之前径直冲进去的打算，沈参这个散修根本就不能计算成己方的战力，他与凌小楠联手的话，正面对上方蓉和舒玉扬两人胜算并不很大，只能是想办法分而击之才有些可能轻松取胜，若是对方再加上一两个修士的话，直接冲进去根本就是找死的节奏。
石川绕着脉矿不停变换方位，直等了半个月时间，也不见有任何一人从脉矿内出来，如果对石川来说之前是敌明我暗，那么现在就是双方都不分明的感觉。
又监视了数日，石川终于决定放胆一试。
他手中还有当初混在舒玉扬手下时得到的传讯灵符，这件小东西在此处或许能发挥出想象不到的效果。
除此之外，有凌小楠在，他对于舒玉扬和方蓉布置下的禁制更有了几分了解，如此可操纵的空间就更大了。
脉矿深处，正在小心熔炼大堆晶石的舒玉扬忽然双手一抖，原本平稳运转的法阵瞬间崩溃，里面高高堆积的晶石也随着无人控制的肆虐元气毁成粉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舒玉扬却丝毫未觉，只是面带惊讶不信的神色，半张着口，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动作。
一旁打坐休息的方蓉被阵法失控的动静惊醒过来，睁开双眼道：“玉扬，怎么了，好好的法阵为何突然间失去控制？”
舒玉扬从身上取出一张传讯灵符，递给一旁不明所以的方蓉，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姐姐，你且看这张传讯灵符。”
“这不是你殿内联络用的传讯符吗？”方蓉伸手接过灵符，灵识微微一扫，而后如同舒玉扬一般神色数变，最后猛然脱口而出道：“竟会有如此巧合，这怎么可能？”
灵符内传出的信息有三条，每条都极短，而且一模一样，“落霞宗白云观主白泉、散修蛊道人被杀，周挺、康贵福身死，小如、红缨失踪，落霞宗、沧溟派正大举出动彻查，余正拼死奔逃间，诸位同门，千万小心。石川。”
信息本身虽然也可让方蓉与舒玉扬惊讶不已，但最令她们感到不安的并不是这几十个字的信息内容，而是信息本身。
舒玉扬努力镇定心神，回忆道：“我记得很清楚，绕行最远的一组正是周挺、康贵福、小如、石川四人，只是红缨又是谁，石川还将其特意与小如一并点出，是方姐姐那边的弟子吗？”
“我没听说过此人，殿中和与我们有联系的散修内都没有这号人物。”方蓉早已站起身来，不停在原地踱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四人卷入了一场涉及到落霞宗的大事，而且还可能留下了痕迹，这么说，我们刻意传出的血髓玉脉矿一事很可能已经被落霞宗和沧溟派知晓。”
方蓉陡然停住步子，沉声道：“被这两个宗门知晓倒也在你我的预料之中，但我们没料到的是，从传讯灵符亮度及反馈看，这个叫石川的小子奔逃之间慌不择路，随意选了向南的方向直直而来，而他现在很可能已经距离我们……”
舒玉扬同时开口，两人异口同声道：“只有不到百里距离！”
一瞬间，一股寒意从两人心底散发出来。
她们在这个地底脉矿深处日久，根本不了解外面的情况，谁知道这石川是一个人从北面远远逃命至此，还是说，他屁股后面还缀着大群的落霞宗或是沧溟派门人？不到百里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舒玉扬与方蓉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一碰，旋即各自移开。
此刻，她们竟是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是方蓉首先从震惊中镇定下来，她挥手收去地面上已经分离好的一些血髓玉晶石，握住了舒玉扬略有些冰凉的双手，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消息是真是假还没有证实，事情也远远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我也算是丹成已久的修士，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我们还是先弄明白怎么回事再说。”
舒玉扬也平静下来，反问道：“我们要不要回话，回话又该说些什么？”
“万万不可回应，那样只会暴露了你我的存在。”方蓉抽回双手，断然道：“脉矿内没有其他出路，若留在这里，我们很可能会被人堵个正着，还是抓紧时间出去，在脉矿入口以里百丈内，先丢掉两件无用的法器，我们出去后再在附近洒下部分血髓玉碎末，如果真有人一路搜寻过来，也能为我们拖延一些时间。”
舒玉扬点头，事到如今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若真的有落霞宗以及沧溟派大批修士搜寻过来，也只能是忍痛放弃此地的血髓玉以求安全。
“希望没有那么糟糕，糟糕的话也希望留给我们的时间还足够。”方蓉一刻也不停留，当即向外全速飞去。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两人自接到讯息后紧张的心情开始慢慢平静下来，事情可能没有想象的那般糟糕。
来到脉矿入口不远的地方，方蓉身形骤停，后面紧紧跟随的舒玉扬一个急转，从方蓉头顶掠过，又向前数丈距离才将将止住去势。
有些不明白方蓉为何突兀停下，舒玉扬回身过去，只见方蓉脸上疑惑的神色更重，正盯着她们刚进来时布下的一处禁制发愣。
舒玉扬灵识从禁制上扫过，她如方蓉一般瞪大了眼睛，失声道：“这，这好像是他的手法？”
方蓉眉头紧皱，将目光从禁制上面收回，又迅速四下里看了一圈后说道：“正是他的手法，玉扬，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难道说他就在附近，他怎么也能寻到此处？既然他来过，为何不与我们相见？是他引开了落霞、沧澜两个宗门的人，是他不知道后面正有人搜查？还是说根本没有人搜查至此？该死的石川呢，他发出如此讯息是真是假，究竟意欲何为？”
舒玉扬更是一头雾水，一连串的疑问不禁脱口而出，但她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相。
此处距离入口不过百多丈的距离，但两人却如同被定住一般，谁也没有再踏前一步，情况在这一刻变得诡异无比，让她们两人再也琢磨不透。(未完待续。)
第265章 欺骗
淳闻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样都没有瞒过他吗？数息过后，方蓉叹息一声，转头望着舒玉扬，帮她理了理稍显散乱的发鬓，异常温柔道：“妹妹，姐姐不自量力，却是害得你与我一同涉险，甚至还有性命之忧，姐姐实在是对不住你。”
舒玉扬随着方蓉的动作平静下来，她只是摇头，并未说话。
方蓉收回停留在舒玉扬耳边的手掌，狠狠一咬牙，冷声道：“你速回脉矿最深处我们发现的罅隙中躲藏，我出去一探，不管是他淳闻还是其他什么人，我倒要让他们领教一下我方蓉的手段！”
舒玉扬刚刚张口，却被方蓉一把捂住了嘴，只得听方蓉接着柔声说道：“玉扬，若我安然返回，那便一切无事，若我一个时辰内没有回来，你千万记得在脉矿内至少呆够半日后方能外出，出去即刻向东，一刻不得停留，你记得我们来之前在东边提前布置好的安全落脚点，到时候就藏身于此。”
方蓉一口气说完这些，语气重新变得严厉，“妹妹，这是你唯一可能活命的希望，记得听姐姐的命令，不要让我失望。”
“我们一起杀出去不行吗？”舒玉扬低喝道。
“如果外面真的有大批落霞宗或是沧溟派门人在搜寻，如果淳闻真的对我们起了杀心，我们一起出去是想要让人给一锅烩了么？”方蓉低低笑道。
语毕猛地向后一推舒玉扬，方蓉头也不回向入口飞去，在飞出裂缝前，转身对着正要追上前来的舒玉扬厉喝道：“回去！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舒玉扬倏然止步，眼看着方蓉出了裂缝，离她越来越远。
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舒玉扬还是听从了方蓉的命令，转身向脉矿最深处走去。
石川却是没有想到，他一时兴起让凌小楠模仿淳闻的手法，出手改动的禁制竟然成了压断方蓉和舒玉扬两人心弦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也是淳闻在两人心中积威甚深的缘故。
一个女修从裂缝内飞了出来，并且出现后没有丝毫停留地向西奔出，在外隐藏许久的石川与凌小楠的精神陡然间提了起来，凌小楠做了一个手势，石川明白，此人正是和舒玉扬在一起方蓉。
石川眼神一动，凌小楠会意，伏低身体悄无声息地蹿了出去，远远吊在方蓉后面跟去。
现在该怎么办？石川此时也是有一些的纠结，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一人，另外还有至少一人或是两人依然留在脉矿内没有出来。他发出讯息的本意是想打草惊蛇，结果却没想到只惊出一条，这使得他想要弄清对面究竟的想法是大半落了空。
动还是不动，这是个问题。
方蓉蹿出脉矿后向西疾行百里，后来开始慢慢沿圆形一圈圈不停搜寻，看样子是在看附近有没有潜藏着的修士，绕了一个大圈子，并没有什么收获，方蓉在一棵大树下静立许久，随后下定了极大决心一般腾空而起，立在数十丈的高空向着四周观望。
石川与凌小楠兵分两路，石川趁着方蓉远去的时机悄然来到脉矿入口附近，凌小楠则远远缀着方蓉，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远处空中一个小黑点似的方蓉，凌小楠确定石川传出的三道讯息成功骗过了脉矿内的几人，不过，现在只有一人出来是个什么意思？其他人呢？
眼看着方蓉从半空中开始下落，似乎有返回脉矿的趋势，胸前传讯玉符也传出凌小楠警示的声音，石川不敢再迟疑下去，他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数张灵符，灌注真元后朝着脉矿入口的缝隙激射而出，而后随手从身旁拾起一块酒坛大小的硬石，使尽全力力气一掷而出，硬石带着呼啸的尖声随着灵符冲入了脉矿裂缝。
石川竖耳静听，一声压抑沉闷的响声从内里传出，缝隙内的第一处禁制应该是被激发了，里面的人应该可以很清晰地感应到，但现在至少还在数十里之外的女修肯定无法知晓禁制的触动。
深吸一口带着泥草芳香的空气，石川平复下开始变得暴躁的情绪，耐着性子继续留在入口附近等待。
凌小楠的示警越来越频繁，石川不管不顾，默默计数，最终终于断定，脉矿内的留下的人要么从另一处出口离去，要么根本没有出来的打算。
“瞻前顾后难成大事，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石川嘀咕一声，迅速从入口附近离开，数十步后开始加速向着方蓉前来的方向迎去，奔出一段路程后，他又向凌小楠发出了一道命令。
方蓉自出来后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此刻终于稍有放松，除去淳闻为何来了又走一事她依然不太明白外，其他一切都极为正常，以脉矿为中心，方圆一百五十里内没有丝毫异象，别说落霞宗或是沧溟派的修士，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最后再次向四周确认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方蓉落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略作调息，她现在最急迫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那该死的石川，亲自问一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是如何来到此地。
当然，在此之前，她还要到脉矿内先与舒玉扬汇合，既然暂时没有危险，两人就可以先安全脱身再去计较其他。
方蓉的身影在茂密的枝叶间若隐若现，还有不过三十里就可以到达脉矿了，忽然，方蓉发现侧方似乎有什么动静，她迅速从树上降落地面，借着大树的掩护向右侧潜行过去。
一个人正跌跌撞撞奔行在密林之间，浑身衣服被尖锐的枝条划得破烂不堪，方蓉眯起眼睛看去，远处狼狈逃窜的人正是她意欲寻找的石川。
石川大口喘着粗气，似乎慌不择路一直跑到一块巨石前面才停下脚步，他转头向后望了一望，神情放松下来，就那么斜倚着巨石坐下，解下腰间的水囊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一口气将水囊中的清水喝下大半，石川满足地吁出一口气，又从怀中摸出一块已经干硬如石头的面饼慢慢啃了起来。
方蓉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眼见石川旁若无人一口口吃的奇香，甚至还有眯眼睡去的迹象，她观察一下四周环境，决定不再隐藏。
石川耳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响，他心头一动，装作不知不觉间抬眼看去，一抬头石川如遭雷击，大叫一声扔下面饼又开始向着相反的方向狂奔。
正跑着，一道柔和的女子声音从耳边传来，“石川，你瞎跑什么?”(未完待续。)
第266章 图穷匕见
石川一个翻滚，在地面闪出数丈距离，伸手拔出一把短刀，惊恐地转头四顾，颤声说道：“你是谁，怎地知道我的名字？”
方蓉从石川身侧的大树后走出，冰冷的目光不停在石川身上打量，末了冷冷道：“我乃你家殿主的师姐，真仙殿殿主方蓉，你不是被派往北地了么，怎么敢违抗殿主的命令擅自来此，不想要命了？”
石川眼神游移不定，片刻后带着疑问说道：“前辈是殿主的师姐？殿主有如此多的同辈?还请前辈见谅，晚辈却是没有听我家殿主提起过。”
“那不重要，等下你见到了你家殿主本人，就该知道我所言非虚，而且…………”方蓉迅速将石川发给舒玉扬的讯息一字不差重复了一遍，而后说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殿主她竟然在附近？”石川似乎是骤然一惊，随后大喜，喉咙中不明所以地发出几声声响。
石川喘息数下，再度开口，却依然答非所问，“事关重大，还望前辈恕罪，晚辈不敢仅凭前辈一言就全盘托出，只需前辈能回答上来晚辈一个问题，晚辈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蓉皱眉，冷哼一声，石川的身体随即如一滩软泥般堆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他却昂起头来，带着一股狠劲说道：“前辈可以杀了我，我却是不能做那无义之人。”
“你说！”方蓉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两字。
石川随口乱说道：“晚辈不久前偶遇自称是和我们一起的修士红缨，若前辈能无误说出红缨的样貌身形，晚辈自然信了。”
方蓉面色一滞，又是红缨，鬼知道她掌管已经数年时间的组织中何时冒出了个修士红缨。
眼见方蓉一时间不能回答，石川心道本来红缨就是舒玉扬原本的手下小如，后来寒玉河畔一战后才变成了落霞宗红叶真人的亲传弟子红缨，如此说来这么长的时间里舒玉扬和方蓉基本上都没有和外人接触过，不然她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在外面散修群体中流传甚广的消息。
一介无根无凭的散修突然间成了大宗门元神真人的亲传弟子，这是何等一步登天的运气，当然会被散修群体所羡慕嫉妒。
沉默片刻后，忽然想到了被动过的禁制，方蓉一时间没有忍住，直接开口道：“我殿中何时有过红缨这个修士？你说的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石川装作硬着头皮道：“我在问前辈，前辈不说却是来问晚辈么？”
随即他便看到一丝冰寒在方蓉眼中不住酝酿发酵，石川不敢再耽误下去，连忙接着将淳闻的身形样貌改动一下后描述了一遍，末了，还颤抖着问道：“此人，前辈果真不识得么，前辈你杀了我吧，我决计不敢再泄露秘密，反正担惊受怕这么久，我也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方蓉根本没有理会石川随后发疯一般的连串话语，她恍然喃喃自语道：“是他吗，听来既像却又不像啊，那到底是谁？”
方蓉自信她当初临行前上官行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舒玉扬也说过此地只有三人知晓，那究竟又是为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她放出的鱼饵吗，红缨？是他本人还是新近入门的修士？
“前辈，前辈？”见到方蓉呆立不语，石川小声叫了两句，随后便任她在那里发呆。
方蓉被石川惊醒过来，眼神转动间再度说道：“你且随我去见舒玉扬殿主，届时将一切都与我们说个明白。”
石川本想再问有关淳闻布局的情报，现在只怕是不成了，
但要随她去见舒玉扬，只怕也是不成。
从地上站起，石川双手从脸上抹过，擦去方才流出的汗水，喜道：“舒玉扬殿主果然在此吗。”
随着石川抹脸擦汗的动作，方蓉身后一道隐秘的白光暴起，但在白光之前响起的，是石川的一声惊呼：“前辈小心！”
几乎与石川的示警同时，方蓉骤然转身回头。
白光来势极快，待到方蓉转过身时已经距离她仅有不到一丈距离，方蓉来不及多想，全部真元轰然爆发，双手各持一支数寸长短的发簪，一左一右点在白光上面。
叮的一声脆响，白光断为数截，原来是一柄只有锋刃的短剑，方蓉截断短剑后没有丝毫停留，双臂自后而前划过一道弧线，随着她的动作，十数颗大树连根而起，如攻城锤一般朝着前方砸去。
方蓉脚尖发力，跃上离她最近的一颗大树，双掌中发簪长大为尺余，冷哼一声，方蓉将发簪一抛，两根发簪成8字形不停绕着她的身体旋转。
沈参从林中现出身来，狂吼一声，从地面拔起一根由泥土组成的巨大土柱，柱子棱角分明，细观之分明是一柄放大了数十倍的大剑形状，拔出土剑后石川发力横扫，一时间土剑从剑尖开始不停碎裂，袭来的大树也同时崩解成无数碎枝乱叶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方蓉的身影一片尘土飞扬中突然杀出，随着她遥遥一指的动作，环绕其身边的两根发簪呼啸着向沈参胸前刺去。
沈参扔掉只余下短短一截的土剑，随手一揽，又有两柄与方才一模一样的土剑在其身前成型。
发簪没入比它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土剑之中，土剑一颤，随后加速向着方蓉砸落。
方蓉几个闪身，堪堪避开了土剑砸落的方向，却也被飞溅的砂石泥土打得狼狈不堪。
场面上略占上风的沈参脸上殊无笑意，他在土剑砸下的一瞬张口，喷出两道如玉的圆环，正好套在刚从土剑中穿行而出的两只发簪上面。
发簪继续前行，圆环骤然收紧。
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两道圆环碎裂，发簪也使完了了力道，无力向着地面掉落，石川重重踏下，一脚将两只发簪踩进地面。
方蓉忽的一笑。
不远处的石川眼神一凝，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沈参要吃亏。
嘭的一声巨响，沈参浑身巨震，踏出的右脚一片血肉模糊，整个人也被反震的倒飞出去。(未完待续。)
第267章 晚辈佩服
人在半空，沈参心中就如同吃了黄莲一样的苦闷，他和这位女修无冤无仇的，根本就不想与之厮杀为敌，但他却又完全没有选择，石川灌入到他体内的杀意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符，驱使着他只能听命行事。
两只发簪只余一只，毒蛇般从地上探起头来，向着沈参急追过去。
沈参叹了口气，人在半空极快地完成一道法决，就在发簪已经要擦到他的身体时，三道圆环从其指尖弹出，正中发簪中部。
发簪斜斜飞出，仅仅在沈参的腰侧划出一条浅浅的伤口。
重新站直身体的沈参依旧面无表情，似乎血肉模糊的右腿与腰侧的伤口不是在他身上一般。
方蓉收回仅余一只的发簪，并没有立即跟上抢攻，反而留在原地皱眉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与我们两个无根的散修过不去？”
沈参只是冷冷看着前面的方蓉，并不答话。
石川露出头来，在方蓉身后传音道：“前辈，就是他从数百里外一直追杀晚辈，此人道法厚重沉凝，杀伤力极大，防守与速度上却是弱点，尤其是遁速极慢，若不是如此，我也不能一路奔逃至此，前辈千万注意。”
方蓉并不回头，直斥道：“蠢货，还不躲远一些！”
石川将头缩回树后，不再露面。
对面的沈参任由两人说完，没有任何打断的意思。
方蓉盯着沈参，看着他身上同时亮起五六道不同颜色的光芒，暗道，加强自身的防护了，看来石川所说并无差错，只是这头蠢货，这种情况还不知道远远跑开，玉扬说他是个蠢笨的屠户出身，果然没错。
只是，就凭着几道防护灵符就想挡住我的杀招，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方蓉忽然动了，速度之快就连一直紧盯着她的沈参都感觉眼前一花，再反应过来时突然发现方蓉已经到了自己右侧不远处。
方蓉双唇紧抿，扬手间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鱼鳞状法器朝着沈参罩来。
与此同时，方蓉有些无语地看到，并没有听命后撤的石川也甩手数道灵符出来，配合着她的攻势一起朝着前面的沈参袭来。
沈参猛向前冲，但依然落在方蓉的杀伤范围之内，噗噗连响，少数鱼鳞状法器与灵符一齐打在沈参身上，沈参体外光芒忽明忽暗，只一瞬间已经到了破灭的边缘。
再度大吼一声，沈参挥手从地面吸出四柄土剑，竟是要不顾危险，要与方蓉展开对攻。
方蓉冷笑一声，又是几个闪身，便已经来到了沈参后方，沈参发出的土剑不出所料地全部落空，只是又砸出数个巨大的深坑，方蓉周身的护体屏障被数枚碎石击中，原本浑圆的形状一阵波动。
此人的攻击杀伤力果然势大力沉，方蓉默默想到。
沈参也不管土剑的落点，继续前冲，只是这次的方向正好对准了先前暴露了位置的石川，看情况似乎要将石川先一步杀掉。
石川危矣，虽然死去一个弟子放在平时也不是不能接受，但石川知道的秘密她还没有知晓，也罢，还是先拼力做掉这个大个子再说。后面方蓉面容肃穆，双手带起片片幻影，不停在虚空中扯动，天地元气也随着她的动作开始向其身前汇聚。
沈参距离石川藏身的大树越来越近。
方蓉猛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此时她整个人已经被一团漆黑如墨的浓稠如液体般的真元笼罩，无数鬼哭狼嚎之声从中传出，旁边所有的绿树青草瞬间枯萎。
无声无息间，笼罩在方蓉周身的真元成变成尖刺形状，一声尖啸，尖刺以比方蓉刚才还要快上至少数倍的速度刺向沈参的后背，乌黑的尖刺内部，方蓉面色狰狞，双手紧握一柄骨刺一般的奇形法器，法器顶端，正是尖刺最为锐利的刺尖。
方蓉正要以最强的攻击，最快的速度，将面前之敌一击必杀。
即便是面对低上她一层小境界的修士，她也毫不留力，方蓉很肯定，除非是面前之人身怀防御力超强的极品法器，否则就算是石川所言不实，她也能将之刺个对穿。
尖刺仿佛跨越了空间的障碍，上一刻还在数十丈外，下一刻就已经触碰到了沈参的后背。
而此时沈参距离石川藏身的大树还有数十丈开外。
面临方蓉的全力一击，沈参整个后背如置冰窖，一片冰寒，他同样没有丝毫保留地爆发出全部力量。
方蓉目光阴冷，双掌紧握的法器向前一刺。
一只黑背玄龟虚影骤然从石川后背衣衫内突现出来，玄龟仰天长啸，龟背最为厚重的中央同样乌光大作，拦在了尖刺前进的道路上。
方蓉面色大变，法器顶端给她的感觉竟然如此晦涩，丝毫没有透体而出的爽利感觉，凝聚了她全部力量的一击如同撞上了一座巨大的山岳，强大的反震之力让她凝聚一团的真元瞬间散乱，难受得几欲吐血。
而更加令方蓉难以置信的是，背对着她的沈参，竟然借着她的一击之力骤然加速，以与刚才明显不符的速度脱离了她的攻击，还越过了石川藏身的大树向前飞去。
下一刻映入方蓉眼帘的，则是石川自树后露出的冷漠面孔，手上结成的奇怪印决，还有半空中即将降下的百道紫色雷霆，以及掌托六道如玉圆环去而复返的沈参。
“石川！”去势将尽的方蓉咬碎银牙，充满愤懑地厉喝出声。
雷霆降下，圆环飞出，紧随其后的，还有两根比牛毛还要细小的破元针。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方蓉瘫软在地上，气若游丝，满面金色鲜血，即便是以她丹成后期的修为，在自身真元散乱，数道狠厉攻击接踵而来的情况下，也完全没有自保的余地。
方蓉此时还能够留下一条命，尽管是在金丹尽碎的前提下，也足够引得石川的感叹。
石川挥手让的沈参自去疗伤，自己则低声对着连头也抬不起来的方蓉说道：“前辈在如此攻势下还能活命，实在是厉害非常，令晚辈无比佩服。”(未完待续。)
第268章 精心布置
叹息一声，石川接着说道：“我有三个问题，一是仙凡、真仙两殿和心魔宗是何关系，又有何目的，二是脉矿内还有谁在？只要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便会让前辈毫无痛苦地死去。”
方蓉嘴唇翕动，以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声音道：“洞中还有我同门师姐妹六人，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以你的实力，就算再强上十倍，也不会是我们师姐妹联手下的对手。我们是什么人，他和我们想做什么，你死后，我在下面自然会告诉你。”
石川点点头道：“虽然依然不太明白，但我也满足了，看前辈的意思是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方蓉惨笑道：“若不是我没有一早发现你的狼子野心，若不是杀道功法……残缺，我又何至于此？你还想知道些什么，等你死了我必然全盘托出便是。”
石川叹道：“胜了就是胜了，败了就是败了，没有任何条件可讲。现在说这些，前辈觉得有意思吗。”
方蓉口中不住流出金黄色的血液，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不知道，他或许已经亲临此地，哼，等着你下来找我，估计不用等太久的时间。”
石川抓住方蓉的衣襟，微笑道：“他是谁？前辈说的是淳闻吗，真正说起来的话，他还是我的师兄呢，也正是他让我过来找你们的，方前辈，你现在可满意了？”
方蓉猛地瞪大眼睛，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响声，片刻后，她叹出最后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本来并不想杀你，可一旦动起手来我也很难收住啊，你现在已经受了无可挽回的伤势，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好了……”见已经无法问出什么东西，石川按住方蓉的眉心，直接将方蓉头颅内部震成了一团浆糊。
“最后还在骗我，六人，嘿嘿，你倒是给我变六个人出来。”面无表情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方蓉，石川冷笑，至多里面还有两人罢了，而且她如此说，肯定是不放心脉矿内舒玉扬的实力，想以此威吓自己止步不前，很深的姐妹情谊呐。
“我怎能随了你的心意？”石川伸手招来沈参，两人没有丝毫停留地来到脉矿入口，石川正欲进入，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转而朝着沈参问道：“沈参，你跟随两人到此地后，她们有没有出来过？”
沈参没有丝毫犹豫答道：“半途中她二人曾出来一次，寻了一处清溪洗过澡。”
“此处离水源却是最远，这么说，脉矿只有一个出口的可能性还要大于五成以上，我们若是贸然闯入，敌我明暗形势瞬间转换，对你我却是不利。”石川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你速去将方才死去的女修尸体带来，我们就在入口处等候。”
舒玉扬在脉矿最深处焦急等待方蓉的归来，在方蓉出去不久之后，脉矿内的禁制忽然被人触发，舒玉扬心头一紧，一方面担忧方蓉的安全，另一方面则不知道进来的究竟是谁。
舒玉扬有些后悔，后悔她没有随着方蓉一起出去，就算外面敌人势大不敌，两人战死一处也总比留她一人心头懊悔的好，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
时间在舒玉扬看来过得极慢，终于到了方蓉临走前给她规定的最低时间，舒玉扬借着脉矿复杂地形的掩护，一点点向着出口走去。
出乎意料的，一路上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舒玉扬心道，难道是师姐将敌人远远引开了？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加快速度，不久便来到了距离出口不远的禁制所在。
看着明显是被灵符与外力触发的禁制，舒玉扬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从入口的裂缝处飞出。
刚从入口出来，舒玉扬心里有一处很重要的东西瞬间碎裂开来，在她面前不远处，方蓉低着头，无力地半躺在地上，原本的衣物已经被鲜血完全浸湿。
“方姐姐！”舒玉扬悲声叫道，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舒玉扬骤然见到方蓉如此模样，心意已乱，但紧接着，舒玉扬看到方蓉的左臂微微动了一下，她似乎还活着。
失而复得的感觉是如此幸福，舒玉扬小心观察了周边情况，没有任何异常。
舒玉扬疾步来到方蓉身前不远处，看似专心观看方蓉的伤势，实则将九成以上的精神都用在了探寻周边环境之上，若师姐是被敌人放置于此，那么贸然上前必然会遭了暗算。
舒玉扬又忍耐片刻，周围除了风吹枝叶的沙沙声外，再无半点动静，舒玉扬松了口气，又有些难过，师姐怕是引开敌人后一场大战，随后想要回来寻自己，却已经耗尽了全部的精力，自己怎么没有早些出来？
方蓉的左臂又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再无半点动静
再不敢有丝毫迟疑，舒玉扬几步来到方蓉身前，弯下腰去，取出几粒灵丹，同时低声呼换道：“姐姐，姐姐。”
距离如此之近，舒玉扬仔细看了看方蓉的身体，面色一变，弯下一半的身体来不及直起便猛然发力向后跃去。
方蓉早已死去多时了，舒玉扬心头寒意大作。
就在舒玉扬后跃之前，方蓉的左臂嘭的一声骤然爆裂开来。
尚在半空的舒玉扬一惊，然后一片粉红色的迷雾瞬间将她与方蓉笼罩。
隐藏在方蓉左臂内的一小包粉末完全散发开来，紧接着，一根细细的银丝从方蓉左臂中射出，目标正是舒玉扬修长白皙的小腿。
千钧一发之间，舒玉扬涂成淡蓝色的指甲暴涨，一指弹在了已经刺穿她衣衫的银丝上面，绷得笔直的银丝一抖，而后软软掉在地上，舒玉扬一个后跃，从粉红迷雾中脱身而出。
小腿上被银丝刺出一道针尖大小的小口，伤势可以忽略不计，但舒玉扬心中怒火汹涌澎湃，她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以方蓉的尸体布下陷阱诱她上钩，看了一眼左臂尽碎，瘫软在地的方蓉，舒玉扬一声尖啸，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未完待续。)
第269章 天魔舞
在远处，石川拈着银线另一端的两根手指血肉模糊，就在舒玉扬一弹之后，一股刚柔交加的力量顺着深埋于地底的银线瞬间传递过来，石川本就有伤在身，无法完全抵御由银丝传来的力量，结果便是造成了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沈参从更远处潜行过来，石川低声问道：“如何？”
“前辈所定下的目标已经达成。”
石川听罢，微笑道：“甚好，我们稍等片刻便是。”
舒玉扬腾空而起，她已经将自己的下唇咬穿，滴滴鲜血将她胸前的衣衫印上了多多梅花形状，舒玉扬此刻根本感觉不到痛苦，内心的悔恨与怒火将她灼烧地几乎失控。
想要用下三滥的红粉来暗算自己么？舒玉扬冷笑，她早在红粉散发开来的一瞬间便完全封闭了口鼻，护体真元也将它阻挡在体外，不管你是谁，既然杀了方师姐，那接下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无边的怒火越烧越旺，舒玉扬转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她几乎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绪，挥掌击碎了脚边的几株大树，通红的眼眸四处巡视，想要将隐于暗处之敌一一寻出。
“无胆鼠辈，只会在地上打洞躲躲藏藏吗！有种的出来痛快一战！”舒玉扬再度怒喝出声，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的就连身体都是一片通红与灼热，暴怒间再接连劈断几颗大树，舒玉扬缓缓降落地面，散发着有如实质的冰寒目光穿透层层密林向外望去，似乎要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给逼将出来。
舒玉扬感觉到，除了无边怒火之外，她的身体内部还有另一股奇怪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不过片刻时间，灼烧的感觉已经蔓延到全身，而小腹下酸软麻痒的感觉甚重，她的眼前也竟然出现了一幕幕旖旎不堪的景象。
这是，舒玉扬心里一急，她小心防备之下怎么还会中了殿门内特有的红粉之毒？小腿上面针尖大小的伤口阵阵麻痒传来，舒玉扬心中忽然明悟，原来敌人真正的暗算竟然隐藏在那根偷袭的银丝上面，那上面肯定附着了不少的红粉吧。
想要破去红雾之毒，除去配制极其复杂的解药外，必须以特定秘法静心调息，在刚才的怒火升腾以及运行真元后，此刻红粉之毒已深入她的五脏六腑，自带的少许解药根本无济于事。此处决计不可久留。舒玉扬最后看一眼方蓉的尸体，拧身而起，飞快地向着远处逃去。
“跟上她，缠住她。”
随着石川简短的命令，沈参沉默起身，向舒玉扬追去，石川收起立功的银丝，紧随其后。
在更遥远的地方，凌小楠静静藏身于一棵大树的树冠上面，等待着石川的命令。
舒玉扬仅仅奔逃出数十里距离，便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在她身后，两道人影一直在紧追不舍，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就是这两个人吗，舒玉扬努力压下身体不适的感觉，停步转身，不管不顾催动体内金丹，誓要在红粉之毒彻底发作前将与追来之敌分出胜负。
待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近前，舒玉扬神色数变，以一种极为复杂的语气问道：“石川？怎么会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石川停下后并未上前，相反还带着石川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才看着双颊绯红的舒玉扬道：“殿主猜对了，确实是我。”
“你怎么会有殿内特质的秘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舒玉扬死死盯着面前一脸冷漠表情的石川怒喝道。
石川避开舒玉扬几欲择人而噬的目光，平静说道：“若殿主能回答弟子几个问题，殿主想要知道的事情弟子一定毫不隐瞒。”
“你找死！”舒玉扬尖叫一声，身体拉出一串残影朝着石川猛扑过来。
沈参苦笑一声，无声踏出几步，拦在状似疯狂的舒玉扬面前。
而石川早在舒玉扬尖叫之前，就已经飞快地向后方退去。
舒玉扬完全不计后果地催动真元，两只长袖倏忽展开，带着浑厚的真元，如活过来的蛟龙一般在空中旋转飞舞，长袖软时轻柔似水，硬时又如利刃劈砍，刚柔转换间毫无轨迹可循，让纵身扑上的沈参只一个照面便险些吃了大亏。
比沈参要强上少许，又比方才杀死的女修稍弱。早已远远避开的石川看了几眼便得出如此结论。
舒玉扬两只长袖舞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空间几乎被一片绿色所笼罩，地面瞬间便被划出无数道深深的裂隙，呜呜破空尖啸声已经连成一片，如同天外魔音，扰得人心烦意乱，难受至极。
沈参手持龟甲盾牌在其中辗转腾挪，艰难地将舒玉扬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当下，形势对他变得越来越不利了。
舒玉扬越舞越快，飘动的衣袖配合着她窈窕妙曼的身姿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若不是她由于愤怒而显得扭曲狰狞的面孔，这一切在石川眼中堪比天女散花一般动人。
石川顾不上欣赏舒玉扬优美的舞姿，双手一曲一振，十数道注满真元的灵符流星般朝着舒玉扬打去，结果却是还离着老远的距离，就被舒玉扬龙蛇游走般的长袖击得粉碎，灵符在一片绿影上爆出团团火光，而舒玉扬自开始以来一直圆转无暇的动作也出现了一丝的停顿。
沈参敏锐地把握到了稍纵即逝的机会，龟甲盾牌几个变化，与在半空中微一停顿的长袖来了一记硬拼，吐出一口鲜血，沈参身体巨震，却也借着反震之力脱离了舒玉扬长袖的笼罩范围。
落地后沈参长出一口浊气，他擅长的是凭借速度与真元的硬拼，与这种刚柔变幻莫测的道法比斗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应。
舒玉扬双眼通红，几乎要冒出火来，若不是身体被红粉侵蚀，灵识真元运转受到极大阻碍，石川那个混蛋几道小小的灵符又怎能干扰到她借助幻魔**自创的天魔舞？而且天魔舞的本意乃是以柔克刚，刚柔并济，中间或以魔音幻境扰敌心神，现在她不得已之下想要以暴力在最短时间内制敌取胜，却是已经失去了她的本性和自创天魔舞时的本意。(未完待续。)
第270章 俘虏
见到石川远远跃开，舒玉扬长袖回收，在她的身侧缓缓游走，她需要积蓄力量，再发出必杀一击，跟随石川一同前来的大汉防御法器威力惊人，确实不好对付，但她最起码要将面前面目可憎的石川杀掉再说。
舒玉扬双眼眯起，正待再度出手时，在远处藏身的石川带着笑意的声音陡然响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舒殿主……我的师尊，弟子对你自初见之时便爱慕非常，求之不得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最终不得已将总是与师尊形影不离的那个女人杀掉，如今障碍已除，你我再无隔阂，还请舒师体察弟子的一片心意。”
“疯子，无耻之尤，闭嘴！”舒玉扬咬碎一颗银牙，噗的一口鲜血喷出。
石川的声音换了另一个方位再度传来，“哎呀，师尊没事吧，怎么吐血了？弟子实在是心疼的很，难道你是担心俗世不容么，我们修士应该没有这般迂腐，实在不行，天地如此之大，你我也可找一处无人打扰的地方隐居，从此过上举案齐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生活，师尊意下如何？”
石川的声音飘忽不定，从各个不同方向同时响起。
舒玉扬不再说话，凝神静听，待到石川声音还未落下，舒玉扬瞬间出手，长袖兵分两路，一只朝着沈参，一只顺着石川的声音，闪电般向前飞出。
飞向沈参的长袖看似罡风呼啸，力道惊人，其实乃是虚招，真正的杀招还落在毫无声息朝着石川袭来的那只上面。
沈参面对看起来威势惊人的袭击不敢大意，大喝一声，一掌祭出六道圆环，另一手擎着龟甲盾牌猛然砸下。
龟甲盾牌上乌光大胜，只一下便将看起来刚猛无铸的长袖击得倒飞回去，六道圆环是为了保护石川发出，但终究是慢了一筹。
石川自第二次开口说话暴露自身位置后，舒玉扬随之而来的攻击实在是太快，以他的反应已经是无法避开。
一道人影从石川隐身之处飞出，径直迎向了扑杀过来的长袖。
那是方蓉早已死透的尸体。
舒玉扬一声悲鸣，长袖在接触到方蓉身体的瞬间一个回旋，力道由刚化柔，在方蓉身上缠绕了一圈后又斜斜将之向外抛出。
只是这一耽搁的功夫，沈参发出的六道圆环已经切到舒玉扬长袖上面，清脆的碰撞声音响起，六道圆环破碎，而舒玉扬的长袖也失去的之前的威力，最终将石川藏身的土堆击碎后，再也没有余力去追赶逃得飞快的石川。
石川几个闪身又消失不见，数息后他却再次叹息道：“师尊太过无情，枉费弟子的一片真心，弟子等不及了，好想在此就将师尊的衣裳褪下，好好爱抚你洁白如玉，无比动人的娇躯，师尊，你可知那是何等灿烂**的无上享受？”
舒玉扬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石川充满挑逗意味的话语更是在火上浇了一大瓢热油，一丝低低的呻吟从舒玉扬口中溢出，她两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破风声响起，舒玉扬努力抬头，双袖再度舞动，将沈参与石川远远掷出的龟甲盾牌以及十几道灵符击落，随后又将扑来的沈参迫向一边。
猛烈激荡的天地元气间，一根小小的破元针由石川手中弹出，自灵识已乱的舒玉扬身体而入。
紧接着，沈参施放出的道法准确地击中了舒玉扬的身体。
最后一刻，一道亮丽的剑光从远处呼啸而来，将舒玉扬仗之与人争斗的流云水袖绞成了粉碎。
剑光倏忽敛去，现出了内里凌小楠的身影。
在看到凌小楠的一瞬间，舒玉扬的面色陡然数变，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进入舒玉扬经脉内大肆破坏的破元针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早就快要压制不住红粉之毒的舒玉扬此刻再无力反抗，红粉之毒随着体内不听指挥的暴乱真元以更快的速度发散开来，舒玉扬低低呻/吟，身体热得火烧一般，某处的潺潺流水已经开始渗透内衣显露出来。
石川一个眼神，沈参无视软软坐倒在地，全身散发着无穷媚意的舒玉扬，更加无视欲要阻止的凌小楠，伸手几道白光射出，将舒玉扬周身几大要紧的窍穴一一破坏。
舒玉扬一声惨叫，全身剧烈颤抖起来，散乱的真元不停从体内顺着伤处倾泻而出，不过数息时间便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惨叫过后，却是更加毫无掩饰的娇声低吟，她再也耐不住身体的火热，几下便撕开了淡绿色的衣裙，全身仅着贴身小衣，躺在地上不停扭动，修长的双腿绞在一起死命摩擦，小巧的双手也不停在身上来回摩挲。
沈参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以询问的目光望向一侧的石川。
沈参躬身道：“前辈，此女已经毫无抵抗之力，如何处置还望前辈示下。”
“你确定她已经毫无抵抗之力了？”石川低声问道。
沈参躬身道：“确定，此刻她就是想要拼却修为碎丹一击也已经是不可能。”
舒玉扬几度想要自裁，却都被石川制止，直到最后石川不得已出手封住了舒玉扬的行动能力，现在她已经是软的连咬舌自尽都没了力气。
“杀，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舒玉扬的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哭腔。
凌小楠面露不忍的神色，上前几步挡在了舒玉扬的前面。
石川并没有阻止凌小楠的举动，他反而是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丝丝缕缕的猩红丝线从眼角蔓延开来，在两侧太阳穴形成了两片诡异的红云。
幽冷的寒意以石川的身体为中心向着四周散发开来，凌小楠在接触到这股寒意的瞬间如遭雷击，两眼一翻白差点儿直接昏倒过去。
石川此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静静看着在舒玉扬地上不住颤抖呻吟的娇躯一眼，叹息一声，对沈参摆手道：“你且去远处暂避警戒，事毕我自会找你。”(未完待续。)
第271章 别样审问
“是。”面前的女子已经构不成威胁，沈参再度躬身施礼后快步离去。
“石川，杀了我吧。”舒玉扬再次说道，见石川丝毫不为所动，她连喊几声后便陷入了更深的低吟声中。
凌小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保证自己还能站在原地，她死死盯着石川愈发显得平静的面孔颤声道：“石，石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很…………”
“看起来很什么，难道小楠姑娘想说我看起来很变/态吗？”石川丝毫不以为意地低低笑了起来：“你知道变/态的意思吗，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在我看来，有一种变/态就是将美丽的事物一点点摧残成渣，哈哈哈哈…………”
在石川疯狂的笑声中，凌小楠下意识地后退着，直到她的脚触碰到了舒玉扬的身体。
双腿猛地一紧，凌小楠心中一惊，回头看时却发现是舒玉扬张开了双臂，将她的小腿紧紧抱在了怀里，还在不停地摩擦着。
凌小楠的呼吸一滞，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办时，石川就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
凌小楠脖颈侧一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石川扶住软倒的凌小楠，将她轻轻放到一边，然后用猩红的双眸盯住了地上的舒玉扬。
“石川，你不是爱慕为师已久么，来啊，我什么都给你，快过来啊。”舒玉扬带着魅惑的轻叫声又传入石川耳中。
石川缓步来到舒玉扬身旁，蹲下身子，望着全身已是一片绯红颜色的舒玉扬低沉笑着说道：“舒殿主，不要怪我下作无耻，其实我自己也有些看不过去，但是没有办法，你的实力不错，我又伤势未愈，正常情况下想要赢你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可能的，哪里像现在这般轻松？”
舒玉扬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此刻她心中闪动的完全的一幕幕香艳的景象，打断石川的话语，舒玉扬呻吟道：“石川，来吧，一切都是你的。”
一边说着，她拼尽全部力气，伸手去拉石川的衣角。
石川后退一步，避开舒玉扬伸出的手臂，说道：“殿主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再让我好好体察一下你关于杀道功法的修行情况，石川自然会任凭殿主发落施为。”
“什么问题，快，快说。”
“你们是不是已经探索出了从沙场中汲取杀意的法门？”
舒玉扬明显犹豫起来，石川见状，伸出手臂，缓缓在舒玉扬羊脂红玉般的肩膀上缓缓游走，丝丝缕缕的真元透体而入，以石川和舒玉扬为中心，幽幽黑色漩涡出现，万千猩红丝线几乎将两人完全笼罩。
紧接着，石川以诱人心神的语气道：“说吧。”
感受着充满阳刚气息的大手温柔地抚摸，再加上外面忽然冰冷的刺激，舒玉扬心火更盛，她恨不得让眼前的男子粗暴地将她揉碎，只是那只大手仅仅在她的肩头抚摸，没有半点越界的意思，舒玉扬此刻只盼着他能抚遍自己的全身，无法忍受之下，终于开口说道：“我们对此确实有所研究，不过最为精粹的部分还在他的手上，我和方蓉只不过是摸到了少许皮毛而已。”
“恩，说来听听？”石川说着，伸出的手掌已经覆上了一座高耸的山峰，然后用力捏了几下。
高亢地喊出数声，舒玉扬心中防线已经崩溃，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再次回答了石川的问题，虽然是断断续续的，但讲得倒算详细。
石川沉默少顷，接着问道：“你们行事的手法给我说来听一下。”
舒玉扬没有任何犹疑地回答道：“我们先是从具备灵脉的孩童中收取弟子，后面便是与俗世不同势力建立联系，尤其是掌握一地军政大权的高官贵族，最终能够左右他们的行动。”
石川两相对照下心中明了，皱眉道：“是这样啊，以此为根基想要挑动俗世豪强之间的战争？”
舒玉扬喘息着道：“是，确实是如此，石川，你不要问了，你饶了我吧。”
石川没有做声，手上加大力度，后又小心避开了有关死去方蓉的问题，接着问道：“好，你可知淳闻的修为境界，他在杀道功法上进境如何？”
舒玉扬没有犹豫的回答再次陷入停顿，过了许久她才嘶哑着嗓子道：“杀，杀了我。”
石川摇摇头，手臂下移，由高山滑向草原溪谷。
舒玉扬大口喘息，急切道：“淳闻他，他怕是已经凝丹三转，就要面临碎丹化神前的最后一关了，快一些，再快一些。”
淳闻竟然已经逼近了元神真人的境界了么……石川手上动作不停，心中暗暗思索，“淳闻，他在杀道上的进境如何？”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
石川手上再度动作，紧接着逼迫道：“告诉我。”
感受着一根，随后是两根手指的进入，舒玉扬满足地叹息一声，低声道：“我从未见过他真正出手，所以根本说不清楚他在杀道上的进境如何。”
“那你可以挑些细节上的事情告诉我，不要着急，我的时间很多，足够你慢慢讲来。”
舒玉扬只是喘息，却再度陷入沉默。
石川作势就要抽出活动的手指。
“不，”舒玉扬低吟一声，紧接着将她所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石川默默思索着，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物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德，万变定基。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炼，谓之圣人……”
听了片刻之后，舒玉扬身体巨震，开口欲言，却突然间喷出一口鲜血，而后双眼无神上翻，全身比方才更加剧烈的颤抖，好半天，她才气若游丝道：“你，你怎么知道，竟然比我所知道的还要更多更深…………啊！快，快来，石川，我不行了。”(未完待续。)
第272章 孟天宇
说着，舒玉扬已是昏了过去，大片的汗水从一片嫣红的身体上渗出，将地面都染湿一片。
石川将陷入昏迷的舒玉扬弄醒，舒玉扬这次再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不停重复着快来两个字。
看着意识已经模糊的女子，石川心情复杂，数月前还神情恬淡，姿态随意与自己交谈的仙凡殿殿主舒玉扬，如今已经由云端掉落尘埃，简直是可以任他予取予求，她无论如何是不能恢复到之前的境界了，由丹成二转以上的修为向下跌落是无可避免的事实，而其神智也会随着此番的折磨而受损，清醒过来后有极大可能会连自己都不认得。
石川知道他再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感觉着手指被压迫的柔软滑腻，以及从身侧不断散发出来**的气息，石川闭上眼睛，陷入摇摆不定的犹豫之中。
噼啪，一滴冰凉的雨水打在石川的脸上，将他从犹豫不决中唤醒。
起雨了。
密集的豆大雨点穿过繁茂的树林重重击打在地面，一股混合着青草与土地味道的气息钻入石川鼻孔。
深吸一口泛着凉意的空气，将心底泛起的复杂思绪泯灭消除，石川不管仰躺在地上努力想要留住充实感觉的女子，缓缓抽出带着一丝透明液体的手指，他站起身来，目光穿过密林向北方望去。
最后看一眼舒玉扬嫣红妩媚的面庞，石川低声叹息道：“舒殿主，其实并不是我想要你的性命，而是你和方蓉那位共同的道侣——淳闻，不过就我而言，你和方蓉确实对我们这些修行了杀道的另类来说是个潜在的威胁，淳闻做事不太精细，现在倒要让我来帮他做这些冷血之事，唉……”
“所以就这样送你长眠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事后我会把你和方蓉两人合葬一处，也算是我对你使用不堪手段的一点歉意，殿主如果心有不甘，若有来世，尽可找我报仇，石川一并接下就是。”
“你是不是很恨我呢，你应该恨我才对，我有时候就是个不正常的疯子，就像现在这样。”
语毕，迎着舒玉扬满是希冀热切的目光，石川静静地微笑着，闭上眼睛，伸手覆盖住她的额头，真元透掌而出，在不留半点伤口的前提下，将舒玉扬直接震毙。
将舒玉扬**的身体重新包住，石川抱起两人的尸体，破坏掉战斗遗留下的痕迹，而后招呼仍在远处巡游警戒的沈参一声，让他带上犹自昏迷不醒的凌小楠，两人悄然离开了原地。
石川先是来到血髓玉脉矿内部，看着石壁上成片的水晶，以及地面已经损毁的法阵，当即开始了修复与重新开采的工作。
数日后，收集到了足够血髓玉的石川停了下来，将方蓉与舒玉扬葬在她们最后一直藏身的这个地底矿脉之中。
杀掉方蓉舒玉扬两人，石川并没有取走她们身上携带的法器丹药，而是将它们与两人一起埋在了地下，仅仅是取走了她们辛苦提炼出来的一堆血髓玉晶石。
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山间小路上，石川等待着淳闻的联系，将方舒两人杀死有利有弊，但石川感觉还是利大于弊，至于日后该当如何，他还没有想好。
凌小楠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前去处理，石川便与她约定好了时间在仙凡殿所在的庄园附近见面，而后一个人兀自向东去了。
仙凡殿的孟天宇在外停留许久，终于完成舒玉扬交代的任务，回到了殿中，令他大感意外的是，庄园内除去外面毫不知情的一众雇农外，所有师兄弟竟然无一人留在殿中，就连殿主也不在园内。
这可是数十年来未有过的诡异情况。
孟天宇将跟随他回来的数位师弟集中起来商量对策，虽然殿主不在，他依然按照之前的惯例坐在自己一直坐着的位子上，看着居中已经浮满灰尘的座椅，以及空空如也的木屋，孟天宇一瞬间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孟师兄，殿主是不是有些事情刻意隐瞒我们，上官行、周挺一系的十几人都不在，殿主也不在，他们是故意支开我们么？”立在孟天宇身侧的一名瘦小年轻男子愤愤说道。
“东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孟天宇开口打断瘦小男子，没有表情的面孔抽动几下，接着说道：“说不定殿主有紧急的事项需要处理，所以带出了殿内所有弟子，我们再耐心等待几日便是。”
东子张了张嘴，最终慑于孟天宇师兄的威望，应了一声便赌气站在一旁闭口不言。
他不说话，另外一人却忍不住开口说道：“孟师兄，我们已经在园中空等了数天时间，如果没有下一步动作，师弟便想闭关修行去了。”
“平师弟稍安勿躁，章立，你怎么看？”
“孟师兄，平牧师弟说的也有道理，空等下去不是办法，殿主之前派我们五人到那偏远之地做事，我们几乎与世隔绝这么久时间，出来后几乎是两眼一抹黑，在园中又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若由我外出打探一番消息再做定论。”
孟天宇点头道：“是我想的差了，章立师弟此乃老成持重之言，东子，平牧，你二人随章师弟外出探听消息，我与顾源师弟在庄园留守。”
章立三人躬身行礼，往门外走去，身后传来孟天宇低沉的声音：“此去一切都要低调，万不可与其他修士争执，有了消息立即返回。”
数十天后，风尘仆仆从外面赶回的章立带回令人震惊的许多散乱消息。
还是在那间大厅，孟天宇几人讨论良久，将零散破碎的消息去芜存菁，再加以分析后惊讶地发现，剩余的信息大致可以一条线条推算联系在一处，而联系起来后的内容，足以使孟天宇与章立面面相觑，其他三人也都是满面的惊疑不定。
章立首先打破厅内的寂静，嗓音干涩地说道：“我们出去数月，收集了许多纷杂无比的消息，我们从不同渠道得来的消息推断，抛去一些没用的，其他消息按时间前后说，最开始，就在我们外出后不久，殿内所有同门开始分组远行，恩，这是我入殿后从未有过的大动作。”(未完待续。)
第273章 收服
听完了章立的分析，孟天宇思忖着慢慢道：“其后，疑似周挺与康贵福的两个修士卷入白泉、蛊道人身死一事，同时还有数十名落霞宗外门弟子毙命，这是在宋国寒玉河畔。”
“这说明了什么？”
章立按着额头，无力道：“难道这一切都和我们仙凡殿有关？开玩笑吧，就算是开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顾源也无意识地感叹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泉、蛊道人、数十名落霞宗外门弟子，都是我们招惹不起的，更何况后面还有那位，那位神通无边的红叶真人，那可是师尊见了都要拼命逃走的角色。”
孟天宇冷笑：“我也觉得不可能，只是时间、地点、人物都有如此巧合，你们怎么看？”
几人全部沉默，这些事情早已超出他们的理解范畴。
最后，还是孟天宇断然说道：“管他这些事有没有什么联系，如今我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章立抚掌道：“对，管不了的我们无法去管，现在能够顾忌的只有自己的性命了。”
除了孟天宇和章立外，其余三人一头雾水，东子呐呐问道：“两位师兄说的，我不是太懂。”
孟天宇叹口气，沉声道：“我们是不是已经在别人的视线里了，只等着别人收网就没了生路。”
东子猛然回头，望向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只感觉似乎有无数只眼睛在朝他一眨一眨，瞬间冷汗已经湿透后背，“数十位师兄弟都在外面，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泄露庄园的消息，我们还是快走吧。”
孟天宇点头，“我们后知后觉，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要走现在就走。”
“对，我们不敢再耽搁下去了。”
唉，门外一声幽幽叹息。
厅内诸人大惊转头。
伴着孟天宇等人的目光，木门吱呀一声，自行打开，一位身着墨色道袍的的年轻男子缓步从无尽夜色之中来到屋内。
此人正是石川。
清清有些发干的喉咙，孟天宇冷声问道：“你是谁？”
没有理会屋内如临大敌的几人，石川温和道：“你是孟天宇吧，不用担心，此地暂时还算安全。”
“前辈何出此言？”孟天宇不敢有丝毫放松，只是时间越久，他的心便越往下沉，眼前的修士，他实在是看不透。
“除去你们失去踪迹的小如师妹外，其他人应该都不会泄露消息，至于我么，我叫石川，怎么说呢，算是舒玉扬的师弟吧。”石川淡淡说道。
他这么说倒也不算是错，舒玉扬是淳闻收了的道侣，他又是淳闻的师弟，这么算起来也还算说得过去。
将疑惑深深藏于心底，章立深施一礼，恭敬道：“不知是师叔驾临，弟子有失远迎，只是弟子斗胆问师叔一声，师叔所说此地暂时安全，可确定么？”
随意在一张椅子上面坐下，石川捏了捏自己脸上的面具，接着道：“你们并不需要知道太多，此地虽说不一定安全，却也不能说已经危险，这么多天过去，你们还住的好好的就是证明，你们几个，就安心呆在这里，顺便也可替我办些事情，事后我自会安排你们到安全的地方栖身。”
眼前男子修为境界深不见底，孟天宇虽然无奈，但还能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孟天宇先开口道：“不知道师叔需要我们这些弟子做些什么？”
“以前你们经常做什么，现在接着去做就好。”
又是十余日过去，一袭青色长衫的凌小楠刚刚来到仙凡殿庄园附近的小镇上，还来不及去酒肆中吃些东西休息一下，两个人就已经带着灿烂的笑容一左一右从旁边围了上来。
刚刚开始加速的真元又缓缓沉寂下来，凌小楠认得这两人，他初入仙凡殿时他们应该是跟在孟天宇后面，一个叫小东，另一个应该是叫顾源？
“我们等您好久了，凌前辈。”顾源来到凌小楠身边，压低声音笑道。
凌小楠微笑着与两人一一见礼，暗地里却稍稍有些不安，她与这两人只是见过一面，连认识都说不上，如今他们却专程来到进入庄园的小镇上等候自己，还等好久了？难道是石川早已经来到了此处？按照时间推算他应该还离这里很远才对啊。
小东当先在前引路，走出几步后回头道：“凌前辈，我们先回去再说。”
凌小楠微微顿住脚步，一指不远处飘扬的酒幡，微笑道：“两位师兄有这么着急吗，我一路急赶，已经是许久都没有吃过东西，虽然不吃也行，但我却是有些嘴馋了，你们带我先去祭一下胃口，然后便回如何？”
顾源与小东急着带凌小楠回去见石川，他们也就可以交差了，如何肯依，当下顾源便摇头道：“园中早已备好了一应酒菜，这里饭食粗鄙，如何咽得下去？实在是不好让凌前辈吃这些东西。”
小东也道：“我们出了镇子，只需片刻即可返回庄园，到家后我们师叔定然会请前辈好好饮上几杯，师叔他已经在园中守候多时了。”
“你们的师叔可是姓石名川？”
顾源眼中诧异的神色一闪而逝，旋即平静了面容点点头道：“正是。”
凌小楠哦了一声，暗道石川他动作倒是很快，不过这样也好，能够早一点见到他也是淳闻的意思，于是便当即起身跟着顾源前往庄园。
不多时，三人已经到了庄园门口，顾源停住脚步，伸手做出个请的动作，语气复杂道：“凌前辈，石川师叔正在园内等候，请。”
凌小楠微微点头，踏前一步，迈入了那扇她曾经熟悉，但如今却又很陌生的大门。
顾源将凌小楠引入庄园深处的一处院落门口便止步不前，凌小楠还未说话，院内一道特有的平和嗓音便传了出来：“顾源你退下吧，小楠，我等你多时了。”
凌小楠收拾心情，推开院门，便看到了正端坐在院子正中石凳上闭目养神的石川。
在石川身后，沈参恭恭敬敬垂手而立，做足了一副仆役下人的模样。
但凌小楠分明看到，在沈参偶尔抬起的眼睛里，正有丝丝缕缕的猩红丝线聚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