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 比狠还多一点
非常膨胀、非常耀眼、浑身缭绕的血色妖冶光芒至少能折合成一套+13装备的闪电大蛇就这么被雪团子大佬轻易揪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吸溜~”
唆面一样的声响,听声音都知道,雪团子大佬是越唆越顺畅越唆越熟练。
严重怀疑雪团子大佬肚子里藏着个异次元黑洞那遮天蔽日的庞大闪电之躯突然就像是个正在漏气的破旧充气玩具一样,从尾至头的迅速塌陷、缩水。
“吸溜!”
雪团子大佬拍拍肚皮,满足的闭上眼睛,
“嗝~”
林愁目瞪口呆。
这特么...
大佬大佬,你是真不怕坏肚子啊?!
后山,山涧的另一端。
燕回山这么大的动静,让与苏有容滚滚等一同玩耍的特别欢快的羊角辫抬头看起了“烟花”。
看了半晌,羊角辫呆萌的总结:
“啊哈,看起来好好次喔,想次面条啦!”
闻言,滚滚身上仿若某种珍贵奢侈艺术品的围脖同学默默打了个冷颤。
你是魔鬼吗?
同为蛇状物,小秋同学有种兔死狐悲的赶脚,它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难不成还要要从“卖胆求生”进化成“卖身求生”?
滚滚滚,它又不是新来的半鳄龙老哥!
“......”
燕回山上空风起云涌,由漫天黄云凝聚的漩涡深处几乎被拧成了漆黑一片,宛如黑洞。
漩涡在不停的酝酿,根本没有完成使命即将消失的意思,瞎眼老爷子干瘦的身躯上涌动着噼里啪啦的电光,说,
“还有...好像还没完...”
一旁的赵擎苍深处两根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头,
“两道,我最多还能帮你两道,否则就要牵动我的暗伤了。”
赵老扒灰不怀好意的瞧了一眼持续祭天的雪团子,
“诶林小子,你说ta吃饱了没有?”
语气里有种意犹未尽的意思:这他娘的连闪电都能吃进肚子,不拉出来溜溜是不是特别对不起观众?!
林愁直翻白眼,
“肯定吃饱了,特别饱!”
“你咋知道?你是ta肚子里的蛔虫啊?”
“呵呵,要不是吃饱了撑的,雪团子大佬会给你们当避雷针使唤么?”
老赵顿时就不乐意了,
“我擦嘞你个小瘪三,说啥玩意呢!”
“老王八蛋。”
“瘪犊子找死!”
“呵呵~”
瞎眼老爷子的声音,
“姓赵的你能不能干点正事儿?眼瞅着那雷又要下来了你还...曰...又是三道我滴娘咧...早知道我就不跟老天爷开这个玩笑了...这心眼也忒小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林愁:我就知道,就知道!果然这些人老成精货色的流通点都没那么好挣!
“话说老爷子你到底干了啥?这个阵仗...这不对啊...”
你见过谁跟老天爷比了个中指吹了个牛逼人家就拿雷咔咔咔劈你么,天天叫嚣着要上天要上天不也活的好好地...
“简单来说就是我用我自己,和可以涤荡万事万物的归墟之水把一身能力的特征全部洗掉、封印,然后伪装成普通人来你这里穷吃臧喝呗!据某的推算,理论上还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咳,万事俱备,就差这雷来助个兴了~”瞎眼老爷子话说了一半,“来了来了,变了,真的是天谴啊!”
林愁心里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老货!
老天爷快来个雷劈死这个丧心病狂的大骗子...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骗的么...
(那个我是友军请务必瞄准了再开火!)
三道血色闪电落下,如毁天灭地一样霸道。
然而其中一道中途就被雪团子大佬一把抱住,
“储备粮,嘤~”
余下两道则被赵擎苍握在掌心。
不过赵擎苍已经没有了湮灭雷霆的能力,只能一脸便秘的将其牢牢控制在掌心范围内噼啪的响个不停或许这就是传说中掌心雷的正确修炼方法?
瞎眼老爷子却一蹦多高,
“卧槽...完了完了...玩大了...”
就这么会儿工夫,云层漩涡就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一股脑漏下来足足七条闪电。
瞎眼老爷子一撩已经成了破布片的衣服,
“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是不行了。”
林愁眼睛一花,面前赫然出现了七个一毛一样的老爷子,七双空洞洞什么都没有的眼窝对着林愁。
“......”
毛骨悚然!
然后老爷子以不符合基本法的速度同时向七个方向溜之大吉
不不,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速度了,七个老爷子每个人身后都扯出一串成百上千米长的残影,各种动作各种姿势都有,而且随着七个老爷子越跑越远,这些“残影”就那样拉扯了一路,一点消失的意思都没有。
“人...人体蜈蚣啊...”
林愁甚至还戳了戳其中一个残影。
“感觉这就是个真人啊...”
这个残影整体呈跑步姿态,不过只有摆出来的手臂是高清大图,其余部分都是模糊不清的,看得久了就会觉得像是在看那种大灾变前的老式电视机屏幕。
那关乎所谓大意志的雷光,会上当么?
林愁和老赵一块儿抬头向上看去:
七道血红血红的闪电似乎有那么几分之一秒的“犹豫”,然后瞬间分成了七个方向,“嗖”的一下没了影子。
老赵砸吧砸吧嘴,
“这老骗子,还是老本行靠谱啊,连老天爷都骗的过去。”
林愁不知道该说点啥好,就听极远处传来轰的一声爆响,犹如巨炮轰炸。
随后,七道残影中的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放回来,又变成了单独一个瞎眼老爷子,衣服更破了,被烤得半焦。
赵擎苍目光微微一动,
“这雷电的威力,比刚刚那几道更强了!”
轰。
轰。
...
巨响过后,万籁俱静。
七个破衣喽嗖的瞎眼老爷子拱手抱拳对彼此客客气气的说道,
“辛苦辛苦!”
“应该的应该的~”
“哪里话哪里话。”
林愁:“......”
这波操作真是6翻了。
然后噗的一声,七个身影重合在一起,就只剩下一个身上丁点伤痕都没有的瞎眼老爷子。
赵擎苍捏着下巴说,
“瞎眼的,你这个手段,真有点意思呐,七个‘真实’分身?”
瞎眼老爷子道,
“承让承让,苦中作乐嘛,瞎琢磨出来的。”
赵擎苍又道,
“我记得大灾变之前你就是算命先生吧?摸骨的那种?”
瞎眼老爷子一派仙风道骨,姿态傲然,
“只看手相,不摸骨!”
“嘁,枉我还羡慕你好多年呢,摸骨多好啊,摸完手手摸腿腿,如果觉得摸得不准还可以开个房间两百多块骨头深入诊疗一下子,”赵擎苍满脸可惜,“你丫不摸骨那你怎么琢磨出来一个骗炮的花招?!”
“???”
瞎眼老爷子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呵呵,信不信明儿我就把分身传给重酒让他去泡你小老婆?”
老赵:“......”
冷不丁想想,整整一打儿玉树临风的温重酒全天候24小时无歇对你老婆死缠烂打百般殷勤~
卧槽!算你狠!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打包!
瞎眼老爷子抬抬头瞅瞅天上,原本因为他往七个方向跑去隐隐有分裂趋势的漩涡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酝酿,
“e=(o`*)))”
“匿了匿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
也不见瞎眼老爷子动用什么本源之力的手段,整个人迈开大步稳稳的走上了半空。
一道道带着灭绝一切般气息的雷光闪动着,但每一道都被老爷子以毫厘之差举重若轻的闪避掉。
林愁呆滞道,
“我去,牛哔!”
一步,就躲开一道雷光,说不帅的人那都是红果果的嫉妒!
实际上以林愁的视角看过去,瞎眼老爷子的速度并不快,但就像是能够未卜先知一样,闪电还在雷云中酝酿时他就已经有了闪避的动作,闪电落下时恰好险之又险的将其避开。
可是离得那么近闪电不会被人体牵引过去么?
还是说老爷子已经修成了厉害的绝招,比如先天战体啊、五行道体啊、绝缘体什么的...
赵擎苍满脸不屑的说,
“牛哔?我看是傻哔才对!”
赵老爷子还真就不是嫉妒人家瞎眼的都比他有风度有气场,因为这话老赵是看着自己闪亮亮的巴掌说的
“真特么疼啊...”
“就这么点儿个小东西,钻心的疼啊...”
“emmm,不过,似乎用来抽赵二大耳瓜子会很带感的样子嘿!”
赵擎苍整张脸都扭曲了,觉得自己到底是被这个老骗子给摆了一道。
林愁看着老赵火花直冒的手掌心,
“不会吧!”
是的。
绝对会。
瞎眼老爷子的一步一miss也知不道闪避了多少道闪电,这些诡异的血色闪电在老赵的手里尚且没有磨灭,光是劈了个空又怎么会消散?
也就是那么几分之一秒的时候,瞎眼老爷子豁然发出半声颤抖的惨叫,
“啊~”
林愁倒吸一口凉气。
真惨啊...七百二十度无死角全方位立体式硬怼啊...
也不知道是这些个闪电“合击技”出特效了还是怎么着,就在所有雷光爆发的那一刻,瞎眼老爷子的身影被无限放大,影像仿佛是拓印在整片天空上衣衫褴褛遮不住多少肉,他眼中的仓惶和某根胡子上即将被烤干的一点油星儿都清晰可见。
充斥天空的影像约莫三秒钟才消失掉。
一脸黢黑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黄大山和旁边片尘不染如燃烧的玫瑰一样的女王大人形成鲜明的对比,黄大山傻傻的说,
“这算不算...千古留名了啊...”
按这个拓印影像的大小,别说是离得近的鸾山和狼城,怕是再远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赵老爷子深沉的点头,
“算!”
然后拍着巴掌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哈哈哈老王八蛋活该你丢人哈哈哈嗝...卧槽他怎么又跑回来了...”
周身缭绕着亮瞎别人眼的电光的瞎眼老爷子一头撞(dian)翻(fan)老赵扎进屋子里,随后立马抱着个大煲又冲了出来。
他在跑路之前甚至还有空儿冲林愁摆手示意,中气十足道,
“打包~”
“......”
好你个勤俭持家的老爷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燕回山上的雪已经停了,持续祭天的雪团子大佬怀抱着挤压成蛞蝓状的血色闪电酣睡如婴儿一样甜美。
一时间山上除了林愁黄大山二人以及老赵,居然没人了。
出奇的安静。
只有被血色闪电捎带脚击中的几处焦黑地面和一株猪笼草君还在冒烟而且还是猪笼草里面唯一有字的、充当大门牌匾那一棵。
可怜的大家伙藤蔓一抽一抽的,叶子和嘴巴干脆都给炸没了,光秃秃乌漆嘛黑的树干有一种用火烤血肠的香味儿。
“靠,这都没死,感觉你丫熬过来很可能会超进化啊!毕竟这可是觉醒者引下来的雷,往大了说那可就是天劫来着!”
为了让这家伙撑过来,特意多埋了些生熟饲料在下面供它享用。
之后林愁也没闲着,找了个笔将乱七八糟的损坏的东西精细到一个盆一个碗都给列了个清单,
“唔...对,房屋检修费也得加上,看着是没事儿,谁知道有没有啥暗伤来着!”
emmmm,要是下次老爷子再来吃,兜头就一份一百多万流通点+利息的欠款单据甩过去,会不会很惊喜很快乐。
直到这时,漩涡才渐渐偏移消失在视线中,也不知道被瞎眼老爷子带着去哪里闲逛了。
一群躲出去几公里十几公里的家伙小心翼翼的冒头儿,
“这就是五晋六的天劫?太牛批了!还好还好...我只有三阶...”
“这玩意落下的时候那股子杀机简直重得可怕啊,有种杀了你不算完还要斩草除根株连九族的赶脚~”
老赵一边整理着竖起来的头发一边问林愁,
“你就不担心这老小子会被雷劈挂掉么,记账记得这么详细,谁还?”
“看您老人家笑的这么欣慰的样子,我反倒是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了。”
“......”
赵擎苍懒得理他,呲牙咧嘴抱着雷光闪烁的【真*麒麟臂】黯然神伤的走掉长夜漫漫,猛然少了一半儿姑娘陪伴的我究竟该如何证明自己的强大?我明明可以打十个!
赵擎苍刚走没多一会那边就有人在喊,
“老板老板,一箱啤酒,一桶快乐水,不点菜能送萝卜小菜不?”
“出息呢?嘁...愁哥给我来两只盐鸡!”
就凭刚刚的一通折腾,别的不说凡是在场的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茶余饭后吹牛逼侃大山的筹码又增加了一个当量。
本人当时在燕回山!
够近吧?
够刺激吧?
个别想的长远的,甚至都已经把明天该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样的话头儿引出这个波澜壮阔的故事全过程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到时候肯定大把的人抢着帮老子买单~”
也有人贪心不足的嘀咕,
“要是能把地方改在林老板这儿就好了!”
林愁特别羡慕狩猎者们的大心脏,闹了这么大一出幺蛾子,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八了个卦!
林老板捂着胸口,伪装的特别辛苦,
“你看我就不行,我心眼小,我心疼我的锅碗瓢盆花花草草...”
“这老爷子啥时候来买单呢?”
“要不,还是找温大帅哥吧!”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劣质的友谊
比起明光人的“淡定”,或许只有站得足够高的家伙才能从这场雷霆大战中踅摸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以及蛛丝马迹来。
事实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骂过娘了,
“从觉醒雷劫直接演变成天谴...”
“真会玩。”
“曰,所以说这货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他们已经强大到连觉醒雷劫都敢插手了?”
“明光人都他娘的是疯子!纯粹的疯子!”
“德玛西亚~”
当然这些鸡毛蒜皮咱们的林老板并不关心,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未来的自己可能会有一丢丢的麻烦。
祭天的雪团子大佬早已经停止下雪,家园树用以束缚ta的网络正在缓慢的、持续的衰减,尤其是隔着不知道多少海里从牛澜绮那“借”过来的所谓“归墟”的力量弱化的最为明显。
投桃报李嘛,狗哔系统当时反馈给牛澜绮的报酬是面积以平方公里计算的大冰坨子。
话说那娘们心眼贼拉小的样子,会不会一解冻就冲过来报复本帅?
考虑到姓牛的、姓赵的、姓薛的三家错综复杂非常离奇的关系,这事儿搁正常人谁都会敬而远之的好么!
这特么可真是应了子他老人家曾经曰过的老话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偶尔觉得牛澜山这个人除了冤大头属性足一点其他都还蛮好,可他这个姐是咋回事,是爸妈给生的亲姐不?
哦...
还有,高炉那个老家伙得到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派人来将祖传吉祥物雪团子大佬带走。
“还真是悲伤啊...”
雪景常驻的燕回山无疑能吸引巨量的目光汇聚。
你想想,外头永远是起码三十**度+的流火岁月,偏偏就有这么一座小山头终日飘着鹅毛大雪,顾客们泡着温泉赏着雪吃着火锅唱着歌,多欢快哒~
“要不...和高老爷子商量商量,隔三差五把雪团子大佬借过来祭一次天?”
黄大山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灰头土脸,
“喂,老板,你的节操掉了,要捡一下么。”
林愁对其不屑一顾,
“不去陪老婆孩子山爷你跟这儿瞎转悠什么呢!”
黄大山脸上一僵,
“呃...不急这一会儿...哈哈...”
不管林愁说啥,黄大山就跟在他后头前山后山的兜兜转转。
没一会儿林愁就恼了,
“山爷你到底要干啥!!”
凶狠的口气把山爷吓得一呆,摸摸锃亮的脑门,
“那个...贫僧自东土...女儿国来,可否在施主这里借宿一晚歇歇腿儿?”
林愁:“......”
丫就不能药店碧莲?
歇腿可以,先说歇哪条腿!
合着你丫跟咱林老板一活了二十多年的单身狗,诚心的秀操作是吧?
林愁随手揪下来一根紫了吧唧的大黄瓜,郑重的交付给山爷。
不吹不黑,这可是狗哔系统钦定的“自带天然弧度、颗粒感十足、非常好用”,闹呢?
黄大山嘴角抽搐脸色黢黑,
“我觉得我们深厚的友谊和兄弟感情之间可能出现了一些小小的裂隙,林啊,我跟你讲哦,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那可以说是非常豹笑...啊不...非常豹欠了...我对这样廉价的假冒伪劣的友谊毫无兴趣。”
“......”
半晌,
“娘希匹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然后黄大山又觉得这话好像不太应景,鬼祟着说,
“突然想介绍几个特别可爱的鸾山女孩子给你认识啊~诶你别走啊~大山爷爷我可是一番好意不是你怎么就走了呢~”
林愁想了想,
“谢谢!你是个好人!多喝热水一生平安!”
黄大山顿时像刚刚咽了个苍蝇似的,老难受了。
林愁不理他,弯下腰仔细查看着魔鬼椒的长势。
这年头像这么有个性的辣椒着实不多见了,近一亩地的辣椒,每棵小树似的辣椒秧上面结的辣椒除了辣之外似乎并不能找到任何共同点。
有皱皱巴巴像老奶奶的脸的,有珠圆玉润长得像宝石的,有灯笼形状的,有鸭梨式的...
各种造型,各种色彩。
让人看了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特么得是多丧心病狂的审美才能把辣椒都种出这么多花样儿来。
“嗯?又多出来一种新的...”
这次林愁发现了几粒还没有弹珠大的深紫色辣椒,给人一种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感觉。
顺手摘下来递给山爷,
“试试?”
山爷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林愁嘁了一声,自顾自在袖子上蹭了两下,
“咔嚓~”
特别清脆动人的声音。
林愁惊讶道,
“诶?酸酸甜甜,猕猴桃味儿的?”
黄大山将信将疑的摘了一个,
“咔嚓~”
“emmmm!林愁我俏丽吗!水水水...”
黄大山的叫声之惨烈,以至于整个燕回山都滚动着他的回音,再看看他那红肿的大嘴唇子和怒目圆睁将要喷火的模样,一群人贼开心,
“哟,山爷这是又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据孤之分析,黄亲王怕不是刚刚在林老板的辣椒地里热敷过。”
“眼珠子都红了,这辣椒劲头挺足嘿,山亲王四阶体质都扛不住?”
“女王大人:活该,让你偷吃让你偷吃!”
“喂喂楼上的,你在说什么?”
“口胡,女王大人分明说的是:难道我下面不好吃么,你居然偷吃嘤嘤嘤。”
“女王大人:今天晚上下面给你吃......我屮你刚刚吃了什么尼给老娘滚啊利马滚打车滚!!!”
如果不是黄大山杀气腾腾的把大斧子给变了出来,估计今天是谁也别想下这个车,画风已经扭曲到根本找不着来时候的路了。
说说笑笑间,就看见有俩人勾肩搭背的从近乎焦炭状的篱笆大门外走了进来,
“好家伙袁胖子...门...门框子...你俩这是躲了多远啊敢问?”
袁胖子咧嘴笑了笑,没作声。
而门况老兄的手下一个都没跟来,显然是已经回了基地市报道第一案发现场去鸟。
门况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
“那个,后面点的菜好像还都没有上...”
众人狂笑,林愁直接翻了个白眼。
不愧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人才,啥时候了都居然还能记得这种事,脑子是真的好使!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那还真是挺卧槽的
可能是由于今天的谈资已经积累的足够的原因,连门况这个愣头青报的菜名是“赛年糕”都没人注意。
嗯,大家都知道的,这道林老板坚持将其称为“椒芽紫云蜗”但又打死不肯改房梁上的菜单牌子的菜非常的邪门。
总共就出场了那么两次,一次差点将基地市精挑细选出来的全明星五阶小分队以及黑沉海上来的牛大拿交代在荒野里,还有一次就更厉害了,雪团子大佬至今还挂在上头祭天呢。
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
这要搁在平常,肯定会有不嫌热闹大的家伙出来给敢点这道菜的大拿上香,并墙裂推荐其天打雷劈一样合拍的好搭档神仙肉。
这两道菜要是同时进了一个人的肚子,那这个人还真是...看一眼少一眼呐...
下午时分,四道墙工地下工的人来和小馆里的人正式“交了班”。
双方嘻嘻哈哈的问候着,
“咋,今儿工地上又没好吃的?”
“甭提了,低阶玩意不管饱啊,还不便宜,必须得上林老板这儿来点压秤瓷实的。”
“诶孟老兄,听说异膳坊的人在四道墙工地旁边搭棚子了?”
“嘁...见钱眼开的货色,给下城区平头老百姓开的口子,他倒是机灵,跑去节流了。”
“不是什么好货色。”
“架不住人家有钱有势呗~”
说着说着,那位孟老兄一拍大腿,
“林子,你说你咋不去呢?”
林愁一愕,心道你谁啊?
不过还是将他点的某同款大牛排和舞茸炖肉放在桌上,
“人手不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也是...”
“不去好啊,你看看基地市里也就异膳坊的人巴巴的跑过去了,就像谁不知道他们是个快餐连锁似的,人家八方楼都没搭眼儿瞧的,林子自然也是看不上啦!”
想想按照眼前这位主儿的定价方式,去那边和不去那边有啥区别?有些菜价说贵能贵的人头皮发麻,说便宜能便宜到外行人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比如那布里亚特包子,比如动辄三四阶擂牛的牛杂汤...卖得越多就会赔得越惨才对吧....
孟老兄挥动刀子切开“咸者之石”上的牛油,熟练的将牛油在盐砖上涂了个遍,
“等等啊,一定要冒烟了才能放牛肉。”
他热络的跟身边的人介绍着,
“瞧见没,这可是三阶擂牛的后腿肉,横切的!看这个花纹看这个质感...啧啧我跟你们说,整个基地市再没有比林老板这儿更实在的地儿了,按片卖有没有!”
满桌人都有点蒙圈:一,一米多直径、七公分厚度的横切带骨擂牛腿肉?这**得多少流通点!
孟老兄搓着手指头变换着数字,
“常在荒野上晃悠的都知道,擂牛一斤绝对得这个数开外,你们知道林老板卖多少么?”
“......”
“两千!两千一片啊!”
“嘶!”
看到这群人脸上的表情后,孟老兄终于满意了。
不得不说。
孟老兄确实非常会点菜,舞茸炖肉和儿时梦想汤姆杰瑞同款牛排可以称得上是林愁手底下性价比最高的几道菜之一。
量大、管饱,等阶够高有面子!
等林愁上完了菜,黄大山再一次凑过来,
“那个自来熟的,谁啊,面生呢?”
林愁还真的对这个家伙稍微有点印象,来过那么几次,不过还算不上是常客。
“姓孟吧...不清楚。”
黄大山呵呵的笑,
“忒鸡贼,这孙子专门借你的场子扯虎皮拉大旗来的吧?”
林愁无所谓,
“他已经结过账了。”
山爷摩拳擦掌准备干点什么的时候,门况老兄突然慌慌张张的扑了过来,
“林...林老板...我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了,不会是瞎了吧!”
他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霾,里面根本没有成像。
林愁淡定道,
“突然增加视野范围肯定是要有些不适应的,可能眼睛的零部件儿啥的也需要更新换代,等等就好了。”
门况茫然的问,“不就是六米的视野范围么,我的眼睛...还需要专门更换零部件??”
“这”
“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
黄大山的发言!
居然被人给抢答了!
是什么让你如此优秀!
是拉芳还是潘婷?!
孟老兄大声接过话茬,“对进化者来说六米的视野范围的确算不得什么,的确不需要对眼睛进行调整升级,可林子这道菜似乎是涵盖了所有情况吧,比如据我所知,雾魇中的六米视距...”
林愁:“???”
中间隔着这么远你也能接得上话啊...
门况对林愁和孟老兄拱拱手,
“多谢解答...”
“林老板真的是,太厉害了!开发这些新菜的时候,肯定尝试过许多次吧?我以前听八方楼薛师讲过,处理异兽魔植作为食材,不光是摒弃毒素杂质那么简单,而是要将食材中的本源回路尽可能多的、有目的性的接驳在一起才可以产生某种能够赋予进化者‘属性’、‘技能’、‘状态’的效果,不过这种一团乱麻对着另一团乱麻的摸索接驳和梳理,废了材料都是轻的,搞不好就是boom的一声,八方楼的当家菜可都经过了成千上万次失败...咳咳...”
“抱歉林老板,是我失言了。”
林愁和八方楼薛家有过不止一次的争端,路人皆知嘛。
门况说,
“薛师和我所认识的一些膳师林老板可能没有见过他们,但他们对林老板的天赋是无比敬佩的,他们都不止一次的表示过很难想象林老板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你的脑子难道是量子态的么?”
有的人研究一辈子不见得研究出一道有附加效果的药膳,再看林愁呢,丫的他出特效基本都按沓来计算...
林愁指指自己的脑袋,一副高手寂寞的姿态,
“唔,可能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非常卧槽的天赋存在吧~”
门况被雷得不轻,挣扎老半天才缓过来。
(不说就不说呗,咱也不是同行对头来打听你商业机密的,犯得着么!)
他哭笑不得的说,
“那还真是挺卧槽的...”
某系统:“卧槽?!”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孩他爹带娃的后果
门况还是第一次尝试处处吃瘪的滋味也不算是吃瘪,但总归没那么好过。
之前的种种让他觉得林老板和那些进化者很有可能对他存在什么奇怪的误解...
林老板的话是不是有点绵里藏针了?
他有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家族出身,走的还是守备军的路子,虽说处处有人照顾吧,那一身制服谁见了都要先怵半分的。
好家伙么这一出来,怎么就成了过街老鼠似的?
emmmm,那种感觉就像是人人都知道他是个“萌新”一样,甚至还要靠着高轩的面子才不会被殴打的赶脚。
门况哪儿受得了这个,趁着那位瞎眼老爷子被天打雷劈的时候支走了高轩让他回基地市述职,嗯对就是述职,汇报最新一手信息的职业。
(我门况今儿还真就不信了!)
门况想着想着还隐隐有些兴奋,要知道作为一个连正儿八经的纯野生狩猎行动都没参加过几次的就已经被家族推到将星的官狩编制成员,可以想象他到底活得有多憋屈。
这天下之大,我门某离开家族的培养其实也大可去得啊~
再说了,那家族培养我的时候咋没让我来这儿隔三差五整上几蛊酒几道小菜呢?
难道是怕这个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迷茫了我眼眸中的倔强?
嘁...
林愁一看见门况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太熟了,赵子玉第一次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这位门老兄简直一毛一样啊。
哦,以及薛家那个瘫痪在床的,那叫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
“年轻真好...”
殊不知少小离家老大回,菊花变成向日葵啊兄die~
林愁对门况道,
“那什么,你先吃着,菜单都在房顶了,我去...诶黄大山你拽我又要干啥??”
黄大山贼眉鼠眼的拿胳膊肘捅林愁的腰子部位,
“我要是能海k那个抢话的一顿我觉得就可以弥补刚刚我们友谊上的那道裂痕了,我等不及他吃完饭下山了,每让他多瑟一秒都是孽,你觉得呢。”
林愁直翻白眼,
“你还真特么是个直肠子啊,一点都不带藏着掖着的。”
黄大山把胸脯拍得梆梆响,
“对待朋友,哪怕是友谊出现了裂痕的朋友,也要拳拳到肉般真挚!”
瞧您特么这个形容词给用的嘿,是不是规格有点超指标了?
林愁将这不要脸的玩意一扫帚扫到门的另一边,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黄大山仰天悲叹,
“友尽了,真的友尽了。”
山爷义愤填膺的离开,并顺手顺走了厨房里林愁用来装木柴的破麻袋。
“来来来,姑娘啊,到你亲王叔叔这儿来!”
羊角辫快乐的声音,
“王叔叔是谁?”
“别管什么王叔叔了,为父咳...和你玩一个行侠仗义的小游戏好不好呀?”
于是父女俩更欢快的到一边商量着怎么套别人麻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去了。
是夜。
河套走廊溪流旁那几棵被挖走的糯米金椰留下的大坑里,黄大山郑重的将一片雪白的毛巾递给羊角辫,
“今天,为父我就教给你行走江湖的几个要素。”
“嗯嗯!”
不得不说,蒙着黑布光头锃亮的山爷还真多了那么一股子匪气,有点像小说里路见不平他来铲、不带脑子去打劫的豪侠悍匪。
黄大山竖起一根手指头,
“快意恩仇!江湖上有句老话,有仇我们一般当天就报了,等到第二天的都不叫好汉。”
第二根手指头,
“学lf做好事不留名,背影即是传说。”
羊角辫昂起头,
“爸爸爸爸,lf是什么,是拉芳么?”
黄大山脸色肃然,
“说多少次了不留名呢这孩子,要叫暗号!”
羊角辫咬着手指头不情不愿,
“哦,好的呢王叔叔...”
羊角辫觉得他这位新爸爸,哦,唯一的爸爸行为举止都和她原来的那些“爸爸”不太一样。
不会围着她转成天讨好她,但是偶尔却会做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我现在只有一个爸爸了,要保护好这个爸爸呀!)
从后宫三千佳丽变成一根独苗,孩子有点接受不了好么整天胆战心惊生怕唯一的独苗爸爸也轻易“夭折”。
所以,羊角辫很干脆的绑好白毛巾,
“嘘,嘘,嘘!”
黄大山疑惑道,
“你吹起做什么。”
羊角辫说道,
“爸...王叔叔你说的要用暗号,这是我和小红小暴商量好的暗号呀,我一吹口哨它们就会从后面过来包围被咱们打劫的人啦!”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根本不会吹口哨这个问题?”黄大山沉吟说,“还有,咱这个不叫打劫,叫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你看你妈妈和我还有你还有黑皮姐姐夜妤姐姐,身无分文,多可怜啊~”
羊角辫眼睛闪闪亮,
“哦哦,我们穷,他们富,我明白了...劫富济贫原来是这个意思哦。”
“一会儿我就告诉妈妈去,我又学会了一个新成语啦!”
黄大山义正言辞道,
“忘掉刚才的话,现在我们开始打劫!”
“好哒~”
几百米开外,孟老兄正领着一群喝酒喝大了的狐朋狗友乘车下山。
十几个脸红脖子粗的彪形大汉塞在一辆车里,那画面简直美到窒息,连发动机的咆哮都挡不住他们的大嗓门儿。
“义气,孟老大太义气了,今儿这一顿饭呐,吃得我大开眼界!”
“壕气,应该是壕气才对。”
孟胖子得意的声音,
“别瞎说,我也就是恰巧发现了这么一地儿,这老板傻子似的,那么大一片三阶擂牛不得个二三十斤?就卖两千流通点,嘁!!”
“嗯~不止二三十斤,三阶擂牛啊,压秤。”
孟胖子继续道,
“听说偶尔还有四阶擂牛呢,妈妈的,可惜就连我也没赶上过,那肉里得藏着多少本源啊...哎哟...”
“呲嘎!”
猛烈的刹车声差点把孟老兄从车上直接扔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
孟老兄当时就一身冷汗。
这是哪,这可是明光城的眼皮子底下啊,点子这么衰遇上异兽了?
开车的人揉了揉眼睛,严重怀疑自己是因为醉酒导致出现了幻觉,
“不,不是...好像碰见打劫的了。”
孟老兄:“......”
你特么是在开玩笑呢,大晚上的来荒野上打劫??
而且...
而且还是带着孩子来的!
黄大山笑呵呵的将脸上裹着白毛巾的羊角辫放在地上,羊角辫立刻配合的脆声喊道,
“打劫,打劫啦!把你们身上的零食小饼干巧克力虾条话梅糖......以及流通点都交出来!只要现金不支持刷卡!!”
“咻咻!”
羊角辫吹响了口哨。
很快,两只翅膀巨长巨宽却没有被用来飞行反而一路摆着黑虎掏心(或者猴子偷桃?)造型的巨大鸟类踩着空气“咚咚咚”的从越野车上空奔跑下来,将车辆的退路封死。
非常震撼非常刺激,更震撼更刺激的是这两只鸟居然被蒙了面,准确的说是有两个破破烂烂的麻袋被捆在了脸上。
越野车里立刻有人认出脸上蒙着黑布的某人,
“黄...”
这群酒疯子好歹还不傻,七手八脚的将人放翻,拿各自的脚丫子屁股和胳膊肘促使他将后面的几个字憋了回去。
眼前这个造型极其二百五的家伙战斗力可是货真价实的四阶顶级,并且他喝多了的时候还能爆种!
这种模板搁哪哪儿都亮堂好么,犯的着出来打劫?
呸这个先不提。
人家都特意蒙面纱了明显不想被看出来你还一眼把人给认出来你就说今儿你不死谁死?
孟老兄立刻伸手入怀,
“英雄且慢动手,钱和零食都在这里...”
众人纷纷反映过来,
“对对,我们投...”
蒙面悍匪一声爆喝将所有人的声音都淹没在里头,
“啊呀?还想掏武器!揍他们!”
一车人的实力都不错,兔起鹘落有来有回打得很有层次感。
原本还想着负隅顽抗一下子的,可当他们和那两只巨大号的骇鸟照了个面之后就立刻双手抱头老老实实的蹲下不动了。
动个屁嘞,你是要miss还是要-1?
羊角辫见状兴奋的想跳舞,人生中的第一次劫富济贫就要成啦?
“打劫!老老实实的不要动!”
蹦着蹦着毛巾都掉下来了只好又重新绑了一次,于是那边的人蹲得更老实了。
并不停的碎碎念,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不会被灭口吧?”
“我敲你们谁看见孟老兄了!”
羊角辫指挥着骇鸟以超高的速度跑来跑去形成沙暴一样的包围圈将所有人逃跑的希望全部封死以骇鸟和他们这群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被轻轻撞上一下最少也要躺三天。
“王叔叔王叔叔,那边有一个要跑啦!!”
就听“王叔叔”低沉的嗓音答道,
“稳住局面!拖到我回来!很快!”
羊角辫的回答就像是即将牺牲的激动哽咽,
“啊呜...我知道了...”
“哇他们居然真的带了好多零食!”
“哇这个好好吃...”
“哇那个好好吃...”
听着后面很不严肃的不断撕开包装袋的声音,蒙面王叔叔额头青筋直跳。
(这个时候了,多少把场面搞得严肃一点嘛!)
(都怪这群败家的瘪犊子,没事带那么多干嫩娘?)
被蒙面王叔叔狂追的孟老兄回头看看那边被“稳住”的局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特么是不是对稳住局面这种词的用法用量存在什么误解??
蒙面王叔叔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起来,仿佛在大海中失去方向感的小沧龙看到了妈妈,人生都充满了底气:
“卧槽,你瞅啥!”
“......”
孟老兄跑得更快了,这话他根本没法接。
“你别跑啊你有本事抢话有本事别跑啊!”
“孙贼,把你身上的小鱼干通通给我交出来!”
...
黄大山托着满载而归的羊角辫坐在骇鸟身上,身旁到处挂满了战利品,活像凯旋而归的将军。
羊角辫很讲义气,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是分享,
“赤姐姐有蓉姐姐滚滚姐姐粗来分赃...来吃我和爸爸打劫来的零食辣...”
黄大山大踏步走进小馆,
“直娘贼,爽啊哈哈,以后就得这么玩....诶呦我曰...”
柜台前,女王大人刚刚付过了椰奶冻的钱,并没有吃到好吃甜品之后的满足表情。
她虽然没有出声,但嘴角却在飞快的嘀咕着什么,
“窗户外面那个灰头土脸一身泥巴脏兮兮羊角辫都散了的野丫头究竟是谁??”
“见鬼,就这么一会工夫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么脏的!”
“太邋遢了,这种卫生习惯必须要改,会对小孩子今后三观的塑造和性格造成很不好的导向!”
众人自卑的低下了头,瞧瞧人家这当妈的,心思可真是细腻呢。
“......”
女王大人球的麻袋!
刚刚你的宝贝小公举可是去抢劫了啊...
劫了啊...
了啊...
啊...
趁此期间,黄大山用一连串的动作充分的给在场众人展示了什么叫做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
林愁说,
“真的不再吃些别的了?”
夜鸾揉揉眉心,苦恼的说,
“嬷嬷说的真好,男人带娃,活着就行。”
“不吃了,没胃口。”
“明光人都是滑头,处处想着占老娘的便宜,这几天谈得头疼死了。”
完全可以想象嘛,大灾变时代的攻守同盟哪是那么好操作的。
要不是西北狼城时不时帮衬着明光和鸾山一两下子,合作的调子还真不可能定的这么干脆利索你家门口有只见谁咬谁的饿狼还有个漂亮的小姐姐/小哥哥,你选哪个?
说起来还要感谢那匹来自北方的狼,圆了明光多少仁人志士买了钢丝球却无处可用的梦啊!
林愁咳嗽着,
“是叶老将军?”
夜鸾忽然有些咬牙切齿,
“是一个叫秦远峰的家伙!该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
“原来是秦书记,明光果然还是没好意思下手太黑。”
必须的嘛!否则去谈的人应该姓盆而不姓秦...
夜鸾疑惑,
“?”
林愁郑重道,
“买卖不成仁义在,女王大人可要常来小店惠顾啊,金子我也收的~”
“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骚操作
气场强到控场的夜女王离开后,黄大山从厨房后头钻了个半个身子出来,
“人呢,走了没,走了吧?”
林愁咧嘴笑了笑,
“要是还在估计听到这话你人已经凉了。”
山爷明显松了口气,又带点期待的说,
“买,买过单了吧?”
“买了啊。”
“有剩儿没?”
“没有啊。”
“.....”
山爷薅着头皮死命的拽,
“养儿方知父母恩啊!”
林愁上下眼皮一搭,
“所以你都已经穷到连给她买零食的钱都没有了吗,居然带着堂堂鸾山公主说不定还是未来鸾山女王去抢劫??”
山爷瑟瑟发抖,
“朕...本千岁...你山爷我给尔等打下偌大的江山...突然崩殂了...”
林愁说,
“你的江山怕是在养那两只鸡的时候就已经尸横遍野了吧?”
“......”
偌大的江山!
两只小黄鸡!
呵~
山爷脸色一转,
“好歹也是有点收获的嘛,贼不走空我跟你说,你看...”
山爷的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这次打劫过后仿佛整个人都鲜活了,又回到了以前那个胡茬唏嘘照样英姿飒爽的时间节点。
愿天堂没有行侠仗义,孟老兄一路走好。
“我这不收赃物啊我跟你说!”
“那,赃款呢?”
“有多少要多少。”
黄大山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皱皱巴巴像擤过鼻涕的废报纸似的源晶票子,上到面值一千下到一流通点的角票全有。
“还没来得及数,应该有不少吧...”
林愁随手一划拉,属性面板上立刻蹦出一行提示,
“是否将23333流通点兑换为小馆账面流水【是/yes】”
林愁鸟都没鸟这坑爹的系统,
“总共是23333流通点。”
果然,等林愁将手拿开之后那串提示字体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黄大山感觉非常惊恐,他见过各式各样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花式点钞法,可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点法吧?你好歹把那些钱从团状捋成它原本应该有的样子才对啊!
林愁耸肩,
“你要不要自己再数一遍?”
黄大山决绝道,
“存三坛三彩蛇酒...不...还是两坛吧...剩下的你看着安排一下。”
怎么看都有一股子秋风萧瑟的惨味儿在里头。
林愁就纳了闷了:
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包括自己)莫名其妙的越来越穷了呢...
好歹人家黄大山以前也是那个响当当的盘山队的独行侠,领着一帮普通人探子就能在荒野混得风生水起,尤其是那辆车,低阶小队看了之后绝对要羡慕的把眼珠子都抠出来,可现在呢,居然连喝口酒都要精打细算过日子了!
沈峰,从导游变成了工地搬砖。
白穹首,搬砖。
子玉少爷,零花钱被扣光,忙着补各种课。
再看看术士大爷,呃这个就算了。
这算啥情况啊?
有毒吧!
甚至这里面最痛苦的就要数林某某自己了,每天源源不断的看着资金大笔进账而他这个名义上的老板想花上面半个流通点都要事先打报告写申请,啊啊啊吃我飞嘤连击!
(谢谢,但这不是你抠的理由。)
黄大山也纠结了,越珍贵的东西越容易失去啊。
“嗯...那就趁着钱还在的时候奢侈一把?”
“得嘞~”
俩人真就蘸着唾沫一五一十的蹲那数上了,数得同仇敌忾津津有味红光满面。
“我这沓1756。”
“我这沓1800。”
“再来!!”
门况已经看懵了
我日晶,现在的大佬骚操作都这么多喵?
他意犹未尽的咽下最后一口菜,看着满桌杯盘狼藉,发出万分不舍的呻吟。
“多谢款待!老板结账!”
林愁也同样万分不舍的放下源晶票子,
“嗯,第一次来就不能给你按老顾客的优惠价算了知道吧?”
居然还有老顾客优惠?高轩来的时候可没提过啊!
门况摆出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说,
“那就留着下次,留着下次哈哈...”
林愁一点头,
“总共三十三万六千七百四十一流通点,打个折刚好三十三万八,刷卡还是现金。”
林老板很大气的许下空口诺言,
“以后常来,保证多给你打几折!”
门况眼珠子差点被胸腔里涌出的剧烈气流给喷出眼眶,脑子不够用了诶诶诶等会这个折是怎么打的来着?常来甚至还能多打几折??
他默默的掏着口袋,最后只摸出了两张整齐的10万点卡。
就这还是听闻过林家小馆菜肴之昂贵特意将藏着舍不得花的私房钱带出来了的,鬼知道他不知不觉居然吃了这么多?
贵嘛?
贵是真的贵。
值吗?
值也是真的值。
门况甚至有种墙裂的预感,如果家族肯豁出一身剐供养自己在这里常驻,几个月半年下来他甚至敢窥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位置,就比如黄大山那样的典型案例。
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因为林愁还在耐心的等待他将第三张和第四张闪闪发光的卡片掏出来...
“源晶票子我也很乐意收。”
共计三千三百零六流通点的源晶票子散发着氨香味,按大小个排列在桌上。
“标准源晶呢?”
“这个...”
“金子。”
“......”
门况尴尬的想在原地找个窟窿,他红着脸退后几步,艰涩的说,
“那个,我是下城区门家人,家族声誉作保,明天天一亮亲自给林老板送来如何?”
“免谈。”
众人就在那呲呲的发出漏气般的笑声。
嗯,看见林愁换黑脸的机会可不多啊,这个瓜还是有点甜的。
门况的表情很奇怪,发音更奇怪,
“真的连...金...子也收?”
“收。”
“金子也收的话,如果有可能的话,并且林老板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直接用腰子付账?噶一整个腰子给你都行啊!不用找零!更不用金子!”
林愁:“???”
黄大山呆了呆,刚灌下去的一口井拔凉水猛地喷了满地,将钱都给沾湿了。
“卧槽这孩子脑回路甚是清奇啊,可以可以,光一个发音都能联想这么多不拖过去给仙人掌写剧本还特么真的是可惜了啊~”
众人:“???”
这两个家伙究竟在说啥
虽然没有听懂但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变得颠簸了呢,甚至还有一种来历不明的推背力把我们牢牢按回座位里。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这条大鲵中暑了
嗯,尤其是门况,必然是要牢牢的被控制住的。
尽管我们的门况小兄弟一再保证说着什么“能随手掏出两张十万流通点金卡的人会是那种吃霸王餐的瘪三”这种话,依然还是在黄某山的暴力威胁之下极其憋屈的给家里发了无线电,对方家里也是知趣儿的,一听门况在哪儿顿时表示很快就会带着钱上门赎人。
而这个很快是要等到明天早上,现在不关城门但依然要限行,无关紧要的琐事通通靠边站这个琐事从明光尤其是发生委的态度来看大概就是指除了四道墙建设之外的一切事物吧。
门况巴望着窗户外头,脸上的表情显得特别困惑。
“这么快,就天黑了?”
“我一顿饭吃到天都黑了?”
“怪不得吃了那么多钱啊...”
没人管他。
刚刚那会某个瞎眼老爷子可是一甩手扔过来一千多万呐,也没见谁当回事儿。
戴着眼睛的吴恪背着个双肩包走进来,手里捧着个本子不停的写写画画,嘴里嘟哝着奇怪的数字,显然刚刚读完燕回山周围所剩不多的仪表数据。
科研院的这项关于什么荒野气候、植被、野兽踪迹之类的监测在进化者看来纯属糟蹋流通点的狗屁,那些零零碎碎的仪表之类每隔十天八天金大洲同志就得回明光背一大麻袋回来,损耗贼搭,要知道科研院的玩意一旦和“研究、数据”之类的字眼沾上边儿,那它的造价和金贵程度就绝对没得说。
吴恪用笔帽戳了戳脸,
“愁哥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个月燕回山周围十五公里范围内植物平均生长速度比上个月足足快了2.3倍!”
林愁眨眼道,
“呃...也许是春天到了,又到了...那啥发育的季节?”
“愁哥别闹了,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吴恪拿手指着笔记本上的某处某处以及某处,“吓人不吓人,那边那个仙人球,才一个月啊,直径足足粗了一百二十六厘米!那特么还是仙人球嘛...”
“拿拿拿远点,全是数字看得我头皮发麻!”林愁仔细的想了想,问,“开花了么?”
吴恪竖起食指连连摆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在笔记本上唰唰的写着东西。
林愁说,
“我听巷子里一位老人家说,大灾变初期的饥荒年代,连能开花的仙人球都被吃光了,咱可以试试这个长得这么快的仙人球吃起来到底有啥不一样啊!”
吴恪:“......”
林愁语重心长的拍拍吴恪的肩膀,趁机拿眼睛瞄他的笔记本
“科研人员果然信息,连位置都记下了,33号观测点b,那是哪?”
吴恪啪的一声把笔记本合上了,怒目圆睁,
“我拿你当好朋友,你却想搞我的研究对象!并且还是在我的研究对象是一只仙人球的情况下?变态!”
门况和黄大山当场笑尿,
“卧槽小吴子你这吐槽的功力,见涨啊!”
“谬赞谬赞,在下的本事,尚且不及山爷之万一。”
“滚滚滚,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嘿!”
吴恪又把笔记本翻开,
“哦对了愁哥后山来了几窝子大鲵,最老的那条身边跟着好几条年轻的呢,我觉得可以清蒸,占着茅坑不拉屎严重影响族群整体的繁衍速度啊。”
林愁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
“大鲵!真的?”
吴恪点头,
“真的啊,我观察它们都快半个月了,应该是刚从上游某个冷水湖泊下来的,刚来的时候有点蔫蔫的,怕是天气太热中暑,我还担心它们能不能活下来呢,直到最近才缓和点。”
林愁笑而不语,眼睛雪亮。
众人仿佛从他眼中看到无数菜谱化作弹幕虚影纵横驰骋漂移而过,一路火花带闪电。
吴恪哆嗦了一下,
“哥!亲哥!就一条行不行,吃只能吃一条!这玩意真的少啊,要是吃绝种了咱们可真就是罪人了...”
林愁郑重的点头,
“对,必须把影响族群繁衍的老恶霸先干掉再说...”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其它的留着养成,慢慢吃。”
此刻吴恪的内心是崩溃的。
愁哥你用十字真言夹带私货真的好么,连特么该从哪里开始反驳都给咱吓忘了...
林愁蓦然问道,
“等会...今儿一天怎么都没看见有容大胸姐?我说厨房里怎么不对劲儿呢,剩那么老大一盆完整的盘子...呸...那么多的盘子都还没洗!”
黄大山苦恼的搓搓脸,
“在后山那头,话说林子,你小时候听说过家家酒么”
“家家酒是什么酒!”
“之前我就后山找那小祖宗的时候也是这么问的,结果就被撵回来了。”
“......”
林愁如是安慰道,
“嗯,也许是什么小女孩的玩意儿呢,就和那个什么芭蕾娃娃一样。”
黄大山点头,
“有道理。”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缕沉重。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看来很有必要补补课,该从哪里开始好呢?)
(要不,问问姓沈老家伙?他貌似知道的蛮多的样子...)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改天提个猪头去,听说以前老东西们都好这口儿。)
黄大山这货也越想越得意,浑然忘记了那次司空和子玉少爷事件他到底是怎么坑沈大儒的,把人家老大爷喝得连亲妈都认不出了好么不过貌似从那之后俩人的关系就产生了某些缓和的样子??
缘分呐,有时候真tm奇妙。
门况突然插嘴道,
“那个...”
“啥事?”
门况顿了顿,
“请问卫生间在哪儿,我...”
林愁耐心道,
“出门左转往东走过了篱笆墙走到山坡底下芦苇荡子低头就是,哦对了,小心被野鸭子钳了蛋。”
门况:“???”
黄大山乐了,
“还有这事!”
林愁,
“废话,上个月吧,有个家伙说是毛都被揪秃了,那野鸭子熊得很。”
“嘿嘿,林子咱去整几只?”
“品种不行,不好吃,柴,又腥。”
“腌点咸蛋吧!”
“唔!行吧,那野鸭子倒也可以糟了试试看,我隐约记得爷爷说古时候有道菜...咳咳...得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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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山爷烤竹鼠(二合一)
时间是晚上九点钟,黄大山提了个大马灯走在前边儿,吴恪紧紧跟在黄大山屁股后头不停地絮絮叨叨,
“哎哟我去,山爷你慢点,慢点啊!”
黑洞洞的碎路在脚底下比羊肠子还细,再往下就是两百多米深的山涧。
吴恪虚的满脑袋是汗,这种极限运动对他来说实在有些难为人的意思。
距离攀上山涧顶端还有那么一二百米的时候石壁的坡度才稍微缓了点,吴恪这一路几乎等于是被山爷薅着脖领子硬生生提溜上来的。
山爷极不耐烦,
“娘希匹你个狗曰的,有个热闹你就得跟着凑和凑和,恁地烦人。”
林愁随手从石头上摸下两只地耳,擦掉灰尘放在嘴里一咬,
“咯~”
很硬。
林愁吐掉嘴里的东西,说,
“这山石壁上都开始长岩耳了,不过也忒苦了点,完全不能吃。”
山爷顺手将吴恪扔到上头站稳,
“泡酒啊,我可听说岩耳那玩意泡酒壮阳的。”
林愁无语貌似最近对山爷来说啥玩意都可以有壮阳的作用。
爬上山壁林愁张望了一下,
“唔,那边,刚才冒烟的就是那个方向。”
羊角辫大胸姐和苏有容外加滚滚也不知道在后山搞什么飞机,林愁几个人在小馆里扯着咸淡的工夫后山就开始冒出滚滚浓烟,烟柱子都快有一两百米高了这几个家伙不会准备要把祖山点了祭天吧?
在各种生满了气根/气须的树木和藤条荆棘的狭小空间里走了约莫两公里,仨人来到了一处像刚刚被轰炸过的空地。
苏有容、羊角辫和大胸姐灰头土脸的半蹲在地,对着面前黑乎乎的一坨东西呆呆发愣。
林愁往前凑了一下,乐得直拍大腿,
“哟几位,厉害了啊,没什么吃的了这是,把轰爆果都给烤了??”
轰爆果算是种比较奇葩的水果,平时攀附生在大树上,有种蜂蜜一样的甜香,可以吸引很多素质主义者的注意当然它的确也比较好吃。
不过这玩意之所以叫轰爆果也不是白叫的,它是靠过分成熟后果实爆炸来将种子散播出去的,爆炸的威力还相当不小,至少近距离接触的话炸晕一只老鼠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嗯,加热后爆炸威力*5起步,并且会伴随着浓烟和扩散性的低温火焰。
林愁瞅了瞅那坨果壳的大小,
“嚯,这是一块儿烤了几十个啊?没人受伤吧?”
羊角辫抹了一把脸,指着身旁非常微型的、已经烧了一半的‘房子’、‘花园’以及里面的‘锅碗瓢盆桌椅’等等哭唧唧道,
“没了...都没了...我的‘家’...我的大房子...我的花园...我的...呜呜呜...”
苏有容可怜兮兮的仰着头,
“湿虎,我好饿的说...”
事情的经过么,大概就是有容和羊角辫扮家家酒玩的很开心,然后,饿了,旁边恰好有一堆轰爆果,再然后,一点点小小的“厨房意外”毁了一切。
“滚滚呢?”
“找吃的去了吧...”
羊角辫突然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黄大山头疼无比,
“不就是房子么,来来来,看你亲王爸爸分分钟给你搭起来一套小别墅!”
“真的?”
“真的!”
“有花园的那种?”
“必须有啊!”
最后,为了哄好惨遭轰爆果蹂躏的羊角辫和苏有容,黄大亲王负责建房子、林愁负责伙食,一群没正经的家伙就准备在后山办一次体体面面的野餐活动...啊不...姑娘们严肃的将之称为家家酒。
黄大亲王在搭建野外小窝的时候林愁在吴恪的带领下绕到了山涧的另外一个方向,去找那几条新搬来的野生食材。
吴恪结结巴巴的说,
“愁哥你看,就那条黑的瞧见没,旁边的那几条灰色的都是雌性,被咬的遍体鳞伤啊简直,太不是东西了,还有那边,那边那块平板大石头下面看见没,是几条年轻的大鲵,唔,看样子也就十来岁二十来岁的样子,正值壮年呢。”
林愁回过脸,
“怪不得你让我来你也没说这玩意是异兽啊!”
那条黑乎乎的老年大鲵整个比吴恪还长半米多,看样子起码有两百斤重,身上氤氲着如同蒸汽一样的本源波动,实打实的一阶高级。
吴恪貌似憨厚的笑了笑,
“这种低阶的异兽,对愁哥您来说不值一提哈,不值一提。”
最终,黑色大鲵如同破麻袋片一样被林愁拎着下颌扯走了,锋利的牙齿在咬到林某某罪恶爪子的一刹那崩碎了满地。
回去的路上滚滚飘了过来,被林愁打发飘回小馆找锅灶和调料。
吴恪拿着个尺子比比划划的,
“愁哥愁哥,哎哎先等会,我记录一下数据嘛,就一会儿,一会儿就行了!”
“别吵!”
“?”
林愁两眼放光,
“瞧瞧,那是啥!”
吴恪翻着白眼儿说,
“竹子,枯了的竹子。”
林愁嘿嘿的笑,
“你看那竹子梢上?”
“诶?结果了我擦...”
紧挨着的两根竹子根部约莫有大腿粗细,整个儿都已经枯萎,枝条焦黄,上面的叶子顶多剩三分之一,光秃秃的还在掉。
比较引人注意的就是竹子梢上黄澄澄的结了不少竹米,把竹条都压弯了,竹子结出竹米后就会整棵死掉,这是必然的现象。
再远处的林子里头,能看到大片枯黄的竹条,这玩意就跟传染似的出现就是一整片一整片的。
吴恪绕着竹子转来转去,
“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愁哥你看这儿,这还有要露头儿的笋子呢,就死啦?”
林愁将笋子挖出来,
“笋子还行,不过竹子已经死了,还是刚死没多久的不应该啊,这种天气又不是大涝大旱,怎么就结米了?”
吴恪也挖了两个笋头,忽然一脚踩空,
“我敲什么鬼!”
他脚底下出现了一片塌下去的稀疏浮土,底下已经被挖空了。
林愁恍然,
“怪不得,这是竹鼠的洞,原来是闹竹鼠...”
这个竹鼠残留的大洞足有半平米大小,里面纵横交错着不少更小的洞穴,四通八达,明显不止一只竹鼠挖到过这里。
这种密度的竹鼠,怕是能把整片竹林的根都变成粪便。
现在可不是大灾变前那个竹鼠被吃成依靠养殖为生的年代,别看竹鼠笨的可以,可架不住在祖山它们天敌少啊。
林愁踢开土层,
“唔,这有一只,吴恪拿上,我再摘点竹米...”
吴恪嫌弃道,
“我敲真丑啊,牙居然是红的...这玩意也太肥了吧...”
林愁说,
“等它们把这片竹子的根吃完了就该搬家去祸害别的地方了,咱来的刚好,还有没来得及跑路的,估计再晚来两天,咱除了竹米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吴恪在这片地方很容易的抓到了六只肥硕的竹鼠,这玩意非常笨,除了挖洞又没什么别的本事,被抓住后背的皮或者是尾巴就只剩下张牙舞爪了,吴恪都能轻易对付。
林愁说,
“加菜了,这东西烤着吃、烧竹笋都很香。”
竹鼠基地市里就有,巷子里很容易买到,油脂足肉也香,要说唯一的不好么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玩意实在贵得可以。
嗯,至少比起粉肉干和黑山野猪来说,称得上天价儿。
路上琐琐碎碎的摘了点野果野菜之类的东西,吴恪和林愁回到那片被炸成漆黑的焦地黄大山居然已经把户外小窝搭得像模像样了。
四个立柱撑起来的棚户,棚顶距离地面三米半高有余,地面用青草和芭蕉叶铺得非常平坦,透着一股子芭蕉花的味道,一张平板小床、两片用芭蕉叶编制的吊床。
并且还燃起了火堆,很旺,火堆旁立着好几个结实的三脚架。
“哟,不错啊!”
黄大山用芭蕉叶从火堆里捧了四堆火炭出来,放到棚子的四角,然后将艾草和野茱萸堆到上面,清香驱蚊的白烟立刻弥散开来。
羊角辫啪啪的拍着手,
“哇,好厉害好厉害!”
滚滚托着一大堆东西落了下来,
“轰~”
锅碗瓢盆调料蔬菜,林愁还在那堆东西里看到了成罐的油鸡枞和青梅酱,甚至还有一大团漂亮的舞茸。
好家伙,滚滚大爷是把家都搬过来了么。
滚滚的眼睛很毒,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条可怜兮兮的没了满口大牙的、“中暑”了的黑色大鲵。
“嗷嗷!嗷呜啊!”
林愁无语道,
“就知道吃吃吃,上个月你才十吨,现在体重已经超过十二吨了吧?”
滚滚:“???”
黄大山搓搓手,
“这玩意好吃啊,我以前烤过!贼香!那油忒大!”
吴恪眼珠子都瞪圆了,
“你...烤过?我敲这么稀有的物种,你你你,简直丧心病狂!!”
山爷贼不屑,
“稀有?你知道个屁,按比例来说人类现在才稀有呢!”
吴恪张了张嘴,被憋得哑口无言。
黄大山接过吴恪手里的竹鼠,一手一个喀吧喀吧全把脖子给扭断了。
“林子这玩意是烤了还是?”
林愁想了想,
“烤吧,我准备把那条大鲵做个红烧。”
山爷搓搓手,
“得嘞,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说起来山爷自诩也算是个烤肉的好手毕竟在荒野上最常吃的也就是烤肉之类的玩意了,吃到吐。
林愁在一边儿料理大鲵,山爷这边儿也折腾开了,羊角辫自告奋勇的跑过来帮忙。
山爷弄了一大堆干枯的茅草过来,点燃后将竹鼠一股脑的丢了进去。
说,
“竹鼠这个东西啊,讲究了烧皮,当然最好是稻草啦,茅草的火还是硬了点。”
“嘿,以前你山爷我可没少吃这个东西啊,吃着吃着就精了。”
竹鼠属于皮厚肉筋道的类型,皮下的油脂非常多,茅草的火将表皮的浮毛烧掉之后,将皮烤的焦黑,哔哔啵啵的响着。
火堆燃尽,山爷把竹鼠趁热取出来,直接浸在凉水里。
然后掏出小刀仔细的刮掉表面的黑灰,露出烟熏黄的肉皮,洗干净。
吴恪撇嘴,
“山爷你是不是忘了开膛?”
山爷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败家玩意,有没有生活?开了膛还怎么烧?那不烧特么一肚子草木灰?傻鸟一只!”
羊角辫在一旁咯咯的笑。
吴恪:“...”
烧好之后的竹鼠并排摆在一起别说,其实还有股子很靓的油脂香。
这股香气很快将在祖山深处撒野的四狗子引了过来,
“嗷呜~”
四狗子将巨大的脑袋探进棚子里,棚顶差点被掀掉。
林愁一声爆喝:“滚!”
四狗子夹着尾巴哀哀直叫,扭头就跑。
山爷笑眯眯的用小刀将竹鼠一一开膛破肚切掉嘴巴,然后找来木棍,呈“丰”字挨个儿捆好。
林愁不放心的叮嘱道,
“记得先烤出油再上调味知道吧!”
山爷一摆手,
“晓得晓得。”
竹鼠常年吃竹根、竹笋,别看皮下脂肪丰富,但是肉质其实带着竹子的清香,丝毫不会腻,一经过炙烤,厚厚的皮立刻就会变成琥珀一样的半透明色,油脂滴落时,肉香格外浓郁。
羊角辫和苏有容围拢过去,吸着鼻子期盼道,
“哇,好香哦!”
山爷得意道,
“竹鼠还算是一般的,哪天山爷给你们抓几只果子狸,那烤了才叫一个香气逼人。”
竹鼠烤到表皮金黄,油脂噼里啪啦的在炭灰中爆开的声音连成片,山爷偷偷摸摸的拿出一碗不知道什么时候调好的黢黑糊糊,
“当当当当~黄氏密制烧烤酱~”
几刷子上去,奇鲜弥漫。
山爷胡子都翘起来了,“咋样~就说咋样吧哈哈哈~”
吴恪鼻子动了动,眼中泛起精光,
“哇!好啊山爷,你居然偷了愁哥宝贵的蚝汁!那可是黑金鲍熬出来的!老珍贵了!!”
众人:“......”
“”
“滚滚滚,滚你丫的!”
吴恪吸着鼻子,眼镜开始反光,
“好像还有鸡枞油的的味道!唔...还有...”
然后一巴掌就被山爷糊飞了。
山爷咳嗽道,
“别听这货瞎哔哔,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烧烤酱那可是山爷我呕心沥血取一百八十味纯中草药密制熬了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封存一年方成,一般人我都不带告诉他的。”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铁锅炖大鲵
林愁嘴角抽搐。
特么这货吹牛逼都不带打个草稿的,还一百八十味道中草药熬制七七四十九天封存一年炼丹呢你丫!
黄某山恬不知耻知耻而后勇勇冠三军,
“山爷我这套独门刷酱手法那可是老厉害了我跟你们说啊......”
“瞧见没,哎~就这个动作就这个微妙的角度管保叫这几只竹鼠欲仙欲死求神不得求死不能哇哈哈哈哈......我靠你们都离我那么老远干啥.....”
呵呵哒!
不光离得远,表情还都很惊恐呢您没看出来?
好在几只竹鼠最后在山爷的摧残之下成功存活...
呃...当场散魂,也算是安息了吧。
让众人跟着松了口气。
这几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到底做错了什么死了之后还要遭到这样的对待,简直残忍有没有。
不过不得不说,刷了烧烤酱之后的竹鼠那味道真是相当的诱人犯罪。
尤其是两个小丫头,口水更是哗啦啦的止都止不住。
竹鼠的肉香里头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特别浸透竹木的清新,加之山爷所谓秘制烧烤酱的加持,特立独行芳香馥郁。
黄大山乐呵呵的说,
“林子你干嘛呢那是,到现在鱼都还没杀呢,赶紧着点啊。”
主要是这条大鲵咕嘎咕嘎叫的特别欢实怪不得它还有个外号叫娃娃鱼。
林愁摆弄着手里的舞茸说,
“那不行啊,我得研究好了再宰鱼,鱼当然是越新鲜越好。”
大鲵这种东西可算不得常见的食材种类,哪儿容得轻易辜负?最关键的是娃娃鱼离水之后又不会很快死掉,慌个毛...
林愁将笋头葱姜等配菜调料准备完毕,这才开始宰杀大鲵。
大鲵曾被称为水中活人参,是一种高级的滋补保健珍品,本草记载中大鲵具有黑发美容、补溢疗虚、增进食欲等作用,且对贫血、霍乱、疟疾、癫痫等有一定的疗效,大鲵的皮、油是治疗刀伤、烫伤、枪伤、烧伤上好的药物。
一般来说,为了减少大鲵珍贵血液白白流失,宰杀大鲵的时候大多会以烫杀的方式来进行,而且这样还能洗去鱼皮上的黏液和米粒状的颗粒。
娃娃鱼的皮很厚,肉质白嫩q弹,某些比较经常运动的部位肌肉则呈现出樱肉一样漂亮的殷红,犹如玉质一样细腻。
刀子破开肉皮之后其实还会有血液渗出,不多,而且几乎闻不到什么土腥味、血腥味和鱼腥味。
用刀子就能感觉得出来,大鲵的肉特别紧实,几乎比得上某些走兽而非水中游鱼。
事实上人家是两栖动物来着!
林愁吸了口气,
“真是漂亮的肉质啊,这种食材单单是食材本身就已经是最完美的调味。”
黄大山接口道,
“你们厨子一天天的感慨可真的多,老子就不信没滋没味的你就能咽到肚子里头去,汤无盐不如水知道吧?”
林愁:“……”
呃,那个啥,刚刚我是不是被一个外行给像模像样的用我自己的话给教育了一回?
这特么了就有点不开心了啊...
刚刚哔哔完汤无盐不如水的黄某某捏着个瓶子,
“哎呦我去,这个盐是几个意思?长这么奇怪呢?”
瓶子里的盐粒洁白如牛奶,宛如破碎崩飞的冰渣或是水晶,每一个角都尖锐颀长,即使外行人一眼看上去也会知道这种盐非常特别。
林愁定睛一看,
“我敲你丫给我把那玩意放下,我特么拢共就买着一瓶子盐之花怎么就让你那大爪子给逮住了!”
林愁埋怨的瞪了一眼滚滚。
这货,拿东西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瞧一眼,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早晚老子被你们这几个败家货穷吃臧喝到破产!
滚滚不禁往后缩了缩,努力将越发圆润的身体藏到大胸姐背后。
大胸姐一挺胸脯,义气的道,
“老板你抠我工资好了!不要为难血神大人!!”
林愁:“……”
合着你们丫的都是好人,全世界就我一人儿是资本家、是万恶的反派对吧?!
未免太伤人了
林某某的怨念突然升级,浓得比山爷牌密制烧烤酱还黏糊。
黄大山“咄咄咄”的将烤得金黄流油的竹鼠切成寸段,讨好道,
“那啥,林子,烤好了,整两块儿尝尝??”
林愁瞄了一眼,嘴唇蠕动,
“我减肥。”
肥:“......”
苏有容巴望着自家湿虎剁好的大鲵,
“哇湿虎,你好像剁了个小孩子耶!你看辣个爪爪像不像小孩子的手,好吓人的!”
林愁微笑:我的乖徒儿啊,今天的土豆丝是不是还没切完呢?
苏有容向后缩了缩,小声对大胸姐道,
“湿虎今天是肿么了?怎么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林愁默默的在剁好的肉块上撒着盐,一如撒在自己的心上。
大鲵肉撒过盐之后并不是要直接冲洗,而是以葱姜水反复揉搓,直至鱼肉血合部分变得更加殷红,而白肉部分则会呈现出晶莹剔透的质感。
当然,这一步的主要目的其实已经不是去腥了。
大鲵本身的腥味就不算重,只是林愁打算将其红烧想要换来更加紧实饱满的口感而已。
林愁皱着眉毛在滚滚带过来的一大堆东西里翻来找去,
“嗯?油呢?油去哪儿了...”
滚滚啊呜了两声,指指某个地方。
林愁将那一坨白生生的玩意提溜出来:“?”
【叮,恭喜林老板喜提猪板油三斤八两。】
得了,没什么可说的,油吧。
滋啦滋啦的炼了一坨猪油出来,盛出多余剩下的用来炒大鲵。
下些香叶、几头干红葱、几瓣带皮大蒜,然后将大鲵一股脑倒进油锅里,
“哗~”
大鲵肉一下锅,那味道就像是活了一样,原本充斥着猪油甘香的大锅顷刻换了新颜。
边上你争我夺啃着竹鼠肉的几人纷纷惊讶道,
“这个鱼...”
“嘶哈嘶哈,好奇怪的味道哦。”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鱼!一锅葱姜蒜都遮不住你的风骚!”
林愁一平底锅就糊上去了,怎么啥好话到了黄大山嘴里,分分钟就特么变得诡异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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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独属于大灾变时代的奢侈
大鲵肉炒至紧缩再下酱油和笋片红烧嘛,主要自然是一个“红”字,其次就是“烧”了。
大鲵烧上之后,林愁弄了一个大盆将鱼下水翻来覆去的冲洗干净,用醋搓洗过之后再撒上面粉狠狠的揉搓。
洗净后的鱼下水以葱姜料酒佐盐浸泡,炮制十分钟后再淋一次醋,祛除最后一丝异味。
这时候用来红烧大鲵的锅里已经传出难言的鲜香。
非一般的鱼肉滋味,闻上去有骨汤和矿物质的味道,还有些像用老母鸡和蛇骨蛇皮炖出的高汤。
羊角辫吸着鼻子,竹鼠也不吃了,一个劲儿的问林愁,
“竹笋好吃嘛,竹笋好吃嘛,竹笋比竹鼠好吃嘛?”
林愁无言以对。
真的很想告诉这孩子竹笋不好吃、竹笋没有竹鼠好吃啊。
“咳,马上就能吃了,别急。”
林愁拿出一小碟事先留下的大鲵骨头,在平底砂锅里放了一些鸡枞油。
没办法,没有鸡油,只能用油鸡枞代替了。
小火慢焙,将鱼骨用低温煎至金黄,然后倒出多余的油脂。
山爷心疼的恨不得将那点油全倒进嘴里喝掉,
“败家啊...败家子啊...”
大鲵骨为底,葱姜铺在上方,加水慢炖。
不消片刻,砂锅里的汤就变成了浓稠的奶白。
林愁将砂锅挪到火堆边缘,使锅里的汤处于将沸未沸的边缘,再取过处理好的鱼下水,将鱼肚切条、鱼肝切块、鱼肠切段后打成肠结,分别下到砂锅里,盖好盖子。
“唔,这锅红烧的差不多了,筷子都拿起来吧,准备吃。”
一锅大鲵烧好之后份量少了许多,不太出货但足够鲜美。
怎么说呢,用比较夸张的方式来形容的话连腾起的蒸汽都是美味的颜色。
羊角辫也不嫌烫嘴,别别扭扭的用着筷子将一大块大鲵连皮带肉塞进小嘴里,
“嘶...哇...好烫...emmmm...”
小丫头被烫的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儿仍然不肯松口,一张脸由于呲牙咧嘴变成了很古怪的形状,努力咬着,
“啊...唔...”
鱼肉与牙齿接触间尽显q弹爽滑,尤其是鱼皮,一口咬上去居然还有些弹牙感。
那感觉就像是厚厚的鱼皮里饱藏着汁水一样,很让人担心咬破鱼皮之后会有滚烫的汤汁突然喷溅出来。
羊角辫眼睛亮亮的,
“哇,好滑...鱼皮好好吃...”
小丫头的词汇量不怎么丰富,很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让她眼前一亮的美妙滋味,只能倾尽全力大口撕咬,活像一只小老虎似的。
吴恪抓狂了,
“这鱼肉怎么光吹不凉啊...”
因为每一块鱼肉上都满布着稠厚红润的酱汁,将白皙晶莹的鱼肉包裹的严严实实。
吴恪说,
“太烫了,又很香...唔...这块是哪里?是鱼尾么!鱼尾可是活肉啊...真香...”
黄大山不屑一笑,没有一点点礼貌可言的在大锅里翻翻找找,
“啊哈~可让我给找着了~”
黄大山筷子上的是大鲵的脚掌,圆咕隆咚肥肥大大,看上去蠢萌蠢萌的。
“活肉?这特么才是活肉呢~”
这货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大鲵的脚掌一口吞掉。
“嗖~”
筷子尖儿上东西一下子飞走,黄大山咬了个空。
“???”
滚滚熊掌虚托着小小的物件儿,黑漆漆的眼珠儿闪着光,仔细观察了一番,方才将其放在口中,
“嗷呜~”
山爷无言,敢怒不敢言。
只好弓着身子继续在锅里找,
“啊哈~”
羊角辫和苏有容眼巴巴的凑过来。
羊角辫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
“次手手,次脚脚...”
山爷痛苦的闭上眼,泪如泉涌。
林愁随手在锅里一挑,将两条儿鱼唇扯在筷子上。
黄大山艳慕的抱怨,
“娘希匹,真他娘的会吃...”
鱼唇乃八珍之一!
入口鲜嫩滑润,那浓浓的胶质像是要将林愁的嘴唇直接粘在一起似的,滋味让人迷醉。
林愁对大鲵的味道表示还算满意,吃过一点点之后就专心对付起砂锅里的东西来那才是他所期待的。
...
事后。
黄大山拍着肚子,照例抱怨道,
“好吃是好吃,可也忒少了点,拢共加起来都不够你山爷我自个儿填饱肚子的。”
吴恪歪着嘴,可鄙视了,
“四道墙工地的大锅饭管饱管撑,你咋不去吃呢?”
“你小子是不是欠抽?”
“来啊,说得就跟揍我一顿你堂堂一四阶大佬有多光荣似的。”
“......”
林愁晒然一笑,在一堆蔬菜里挑挑拣拣的清洗着。
黄大山眼尖,
“唔,林子,刚刚那个,是不是一只山参?”
林愁说,
“是啊,在竹林旁边挖的,十来年,还嫩着呢。”
大多进化者都不爱吃这个东西,嫌苦,而且是年份越久越苦。
在他们看来只有普通人才对野山参滋补的功效视若珍宝,对进化者来说即使上百年的野山参也没比大萝卜好到哪里去。
(又不是异化魔植,有啥可宝贝的,嘁!没见过世面!)
明光附近的山上这东西着实不少,除了偶尔有好这一口儿的进化者会拿山参泡酒之外,旁人即使看到了都不带采的。
说起来这应该是独属于大灾变年间的另类奢侈了吧?
林愁将手指粗细的山参削萝卜一样削掉灰黄的表皮然后切成长长的细丝,与舞茸一起放入砂锅里炖着。
奶白的鱼骨鱼肚汤咕嘟嘟的冒着气泡,一股人参皂苷的独特气息渐渐弥漫开来,这味道在祖山葱翠掩映的山林中格外有仙气儿。
林愁一边洗着手里的嫩菜尖儿一边说,
“偶尔吃吃这个东西味道还不错,吃多了就不太好,进化者也是会上火的。”
林愁清洗的嫩绿菜尖儿是荨麻的嫩叶,大多数人都没办法区分荨麻和藿香等野菜,而且几乎不会去食用它们。
但其实这东西和鱼汤、火锅都是绝佳搭配,清鲜异常。
即使只是简单的用滚开的汤汁涮上一下,再打个糊辣椒蘸水,就是送粥下饭最完美的利器。
林愁舀出一小匙鸡枞油淋在汤上,盛出,
“每人一碗啊,丑的没有!”
洗好的荨麻在汤面儿上那么一摆,立刻被滚热的鱼汤熏软,融化一样缓缓浸没在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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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章 这些罗马人大大滴狡猾
“嚯~”
几个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一小碗鱼汤在手,随着山上清风拂过,奶白浓郁的鲜汤表面微微起皱,然后迅速结出一层“奶皮子”。
用筷子一挑,居然还感觉很厚实很端庄的样子。
明显感觉鱼汤比较少,山爷这次也不心急了,放在眼前儿端详着,嘴里啧啧有声,
“鱼肠肚汤?林子你倒是真一丁点儿没浪费啊...”
林愁鄙夷道,
“不浪费?!”
“这才是精华部分好不好!”
当然林愁的理由肯定不会是一条大鲵有很多肉但是肠子只有一点点这么简单...
林愁说道,
“很多食材看似无用的内脏其实比你想的更珍贵,比如鲍鱼肝、河豚肝、肝自然也有大鲵的肝脏。”
“噢~”黄大山眼睛一亮,运筷如飞在自己的汤碗里翻找着。
林愁开始呵呵呵呵,
“别找了,刚刚盛汤的时候我就特意关照把你碗里的都挑给几个小家伙了,毕竟不像河豚和大鲵的肝比较小,不够分啊。”
说着,林某某抓了一把洗好的荨麻嫩芽扔进黄大山的汤碗里,
“瞅瞅你胖的,血脂胆固醇什么肯定都高,多吃点这个,比豌豆尖儿还鲜亮呢~”
黄大山:“???”
林愁说的没错,吴恪很快就证实了这一点。
荨麻的嫩芽稍经鱼汤汆烫,绿意盈然荡漾开来由深绿化作浅绿,半遮半掩浸在鱼汤里的样子特别诱人。
吴恪挑起一筷放进嘴里,
“呼~”
淡淡的草药香尝起来微有一点苦涩,随即在口中化开来的却是嫩芽表面黏连上去的稠厚鱼汤的甘甜,双方彼此刺激彼此交融,纺织一般织造出一口近乎不可能的鲜美。
吴恪赶紧着吸了一口汤,翘起大拇指一个劲儿点赞,
“我说愁哥你这个什么荨麻,太牛了!”
林愁笑呵呵的说,
“是吧,就说很好吃的,鱼片毋米粥时放上一点点,很鲜的。”
黄大山抿过一口鱼汤,眯着眼睛说,
“鱼片粥上次不是做过嘛,当时觉得简直是完美的味道,顺、滑、鲜,可今天和这个鱼汤一笔,简直...唔,如果非要形容的这碗鱼汤的话,本人觉得一个润字就足够了。”
“润喉、润胃、润肺,一口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是水润润的,特饱满的赶脚。”
羊角辫也发表了意见,
“甜甜的,真的好甜哦!”
凡是小孩子,很少会用“鲜”来形容某物或某样食物,就像他们的字典里不存在这样一个字似的,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甜。
也许可以代表鲜甜?
白汤,尤其是猪肚猪蹄和鱼汤尤其配胡椒,并以白胡椒为妙。
轻轻拧几下研磨瓶,胡椒碎刺激的辛香便可与鱼汤完美交融。
闻一闻,神清气爽浑身通透。
胡椒更能激发这汤汤水水的鲜美,一点刺激便犹如催化剂一般,催生出最剧烈的味觉体验。
林愁品尝过鱼汤的鲜美之后,在碗中捞出一片雪白的肝尖儿。
大鲵的肝有着上等鹅肝所没有的洁白,微黄反而是下等鱼肝,看不见一丝油脂但其每一寸组织都是满满的鱼肝油的味道,吃在口中嫩滑如蛋羹入口即化。
黄大山奇怪道,
“放胡椒?多清淡的鱼汤啊你放胡椒,难道就不会辜负鱼汤的鲜美...”
林愁不理,反倒是吴恪不乐意了,
“胡椒怎么了,胡椒怎么你了?胡椒味道最香了好么!有好东西都不会享受,要搁在古代,想吃你还吃不着呢,嘁...”
有时候嘛,自己喜欢的东西是容不得别人放肆的当然一般来说大前提是你的拳头够硬。
“好东西??”黄大山的表情要多不屑有多不屑,就差捶吴恪一顿来表明立场了,“胡椒打什么时候起也能算得上是好东西了?”
林愁接口道,
“还别说,确实这东西在古代矜贵的很。”
“在胡椒没有传进华夏之前就已经能称得上价比黄金,在古代有个叫罗马的国家,曾两次被哥特人和匈奴人围城,对方提出换取全城人性命的条件都是一吨重的胡椒,据说当时参与围城的双方将领最常抱怨的一句话就是:这些罗马人他娘的大大滴狡猾,总是在给我们的胡椒里面掺金子...”
“唔,就是传入华夏之后它的身价依然坚挺,那时候要是从商人手里抢一把胡椒出来,其价值不亚于在现代抢劫一次银行。”
黄大山咂咂嘴,诧异道,
“真的?往胡椒里头掺金子?罗马这个鬼地方怕不是专门生产傻子吧!!”
吴恪和林愁默默的叹气。
羊角辫仰起头看着她的便宜亲王老爹,特别鄙视,
“才不傻哩,金子只能用来当墙砖,胡椒可香啦!”
众人一个趔趄
不过貌似在人家鸾山黄金唯一的作用好像真的就只有充当墙砖,其价值连黑曜石都不如!
黄大山很想教导一下小丫头关于两个封闭区域价值体系的问题,但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说为妙万一哪天小丫头真的拆了女王大人的寝宫跑来林愁这个鬼地方换煎饼果子吃,女王大人怕是要抽了自己的筋做捆绑绳套来个龟甲缚神马的。
算鸟算鸟,去球去球!
林愁咳嗽一声,
“唔,喝汤喝汤,要凉了。”
再聊下去,怕是要彻底崩掉价值观。
鱼肝爽滑、鱼肠脆爽、鱼肚厚实,综合来说,这已经是一锅获得好评的鱼汤了。
即使撑到直打饱嗝,吴恪依然对鱼汤里烫熟的荨麻的滋味念念不忘,
“为啥不多摘点呢?愁哥你也太偏向山爷了,我刚刚可眼瞅着你偷偷往山爷碗里抓了那么老大一把菜芽!”
黄大山斜睨着他,
“你特么属兔子的啊,老野草有啥可吃的,怪不得瘦得跟个小鸡崽子似的。”
吴恪梗着脖子,忒坚挺,
“憋说话,本科研员和你这种庸俗的肉食动物毫无共同语言!”
“嗨呀小瘪犊子跟你山爷臭来劲是吧?”
“咬我?”
“呵,砂锅大的拳头见过没!”
“呵呵,等比例平底锅倒模了解一下!”
人啊,一旦皮上瘾那可是连身家性命都可以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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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海防线上的孤岛
吃饱喝足之后,山爷吴恪的眼神中就多了一种高僧看破红尘后的晨钟暮鼓。
俩人咂咂嘴,
“大鲵这个东西嘛,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一般般!”
这俩货明显就是跟林愁这儿好东西吃多了,瑟的。
苏有容特别不乐意,手里握着把平底锅满脸跃跃欲试。
谁知道林愁自己也说,
“说起来确实是一般看来有些大灾变前的好东西珍贵食材到了现在,也未必就一定还是好东西啊。”
...
就在林某某等人跟后山伤春悲秋个不停,黑沉海上迎来了这样一幕。
某座孤岛,大约处于海防线城墙边缘的位置,上面建设着大片未完成的、看起来多半像是废墟的建筑物。
一大圈儿老少咸宜...啊不...老少各异穿着打扮找不到丁点相似点的男男女女围在一个边缘崩开的井口议论纷纷,
“这个小家伙,倒是有点意思啊,话说他是怎么知道雪人能冰封黑沉海的,甚至还顺带坑了小牛一把?”一身灰布袍的年轻男人手持一串黝黑发亮的鱼骨念珠不停的拨弄着,“他的能力不就是做几道药膳?至于将他看得那么重要么,就好像没了他基地市就立马要螺旋升天似的,呵呵,你们温家人总喜欢一惊一乍的。”
“啪!”
面貌年轻穿着老土的男人没等说完,就听一声清脆爆响,脸瞬间肿起了个纤细的掌印。
巴掌的主人是名极瘦小的女子,脸上的神情永远带着一丝莫名的不安,可说出的话却霸道无比,
“温家人容你说三道四,嫌命长么。”
年轻的灰袍男脸色铁青,伸手在脸色一抹,那处肿起的淤青立刻消失不见,但却真的没敢再说出半个字。
瘦小女人危险的眯着眼,
“姜亦衍,我再说最后一次,只要姑奶奶在场的地方没有你们姜家人说话的份儿!”
姜亦衍的脸色更加难看,众人连忙劝道,
“算了算了,亦衍毕竟还年轻。”
也有人不服,
“温霆,你能代表海防线温家的意思?”
还有和稀泥的,
“和气生财嘛,大家和气生财!”
有人嘀嘀咕咕,
“明明在明光温家人和姜家人好到穿一条裤子,怎么到了咱们这儿,隔三差五就他娘的打得不可开交了?”
“还不是姜亦衍七十年前那次多灌了点儿酒,非说要娶温重酒的亲姑姑,当时都闹到温家大宅去了你不知道?”
“咳...”
“噤声!狗命不要了?啥都敢瞎咧咧...”
人群中,某个魁梧的男人不停的往破井里张望着,满脸的纠结和担忧,
“怎么看没有消息传过来,老爷子那边儿不会出了问题了吧,娘的,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非去把姓林那小子的人头给拧下来不可!”
瘦小的温霆抬手又是一巴掌。
起码得有两米高的魁梧男人被抽得原地空中转体三周半,颈椎骨喀吧喀吧一阵乱响,仿佛是被拧得碎掉了。
他掉落在地的时候,硬是将一块巨大的石头砸成了两百多片,可见温霆这一巴掌的威力。
温霆冷声道,
“酒儿的能力未臻至大成前,谁敢动那林愁一下,姑奶奶我要他好看!”
人群当场就炸了,
“温霆你属狗的吧,赵预你都抽?”
“这他娘的,就没人儿能治治这老娘们了不...”
“唔...要不你找冷老爷子试试?或许能成...”
“滚!你怎么不去死呢?”
魁梧男人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衣服嘶啦一下爆成漫天碎片,一条猩红的血色大蟒从其背后蜿蜒而其,尾在其后背,而头颅高高昂起,大小竟有冲破云层的架势。
他怒气勃发道,
“温霆你欺人太甚!”
“啪!”
又一巴掌,甚是响亮。
“温霆!!!”
“啪!”
“温...”
“啪!”
“...”
“啪!”
“在下服...”
“啪~”
“了...”
“啪~”
从头至尾,瘦小的温霆身上都没有散发出任何属于强者的气势,甚至都没有一丝本源波动。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任赵预如何躲避都无法成功,连赵预本源技能凝聚的大蟒都被硬生生的抽碎、抽散,再无声息。
赵预都快哭了,众人噤若寒蝉。
(这娘们真是一如既往的猛啊!)
不知是谁偷偷的嘀咕,
“前有雪人,后有月老太太,现在又有温霆,等她走了估计冷家那小丫头又要过来,我的娘咧...我特么现在究竟是在明光海防线还是在鸾山女王城??”
“阴盛阳衰啊...”
一群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脸上的悲苦浓得都化不开了。
以上被提到的女人除了强悍的实力和爆炸一样的脾气之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特别讲理了。
她们讲的都是物理的理。
“哟哟哟,这是怎么滴啦,哪个不开眼的惹我们家小婷婷生气了?”
一听这话,赵预和姜亦衍立刻翻起了白眼。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未免也太护犊子了点吧!)
瞎眼老爷子一步步的踩着不存在的空气阶梯走下来,姿态潇洒的一塌糊涂。
只不过他的扮相么,就没有气势那样潇洒了。
一身破布片子勉强遮住要害,浑身黢黑焦糊,甚至连头发都烧没了...以及部分头皮。
众人喜出望外,
“老爷子!”
“老爷子可成功了??”
瞎眼老爷子微微颔首,食指和拇指一扭,一朵幽暗的墨绿色火苗呼的一下窜了起来,看似没什么温度的火苗却连周遭的空气都扭曲掉,整个孤岛范围都充斥着灼人的热浪,不少人的发丝都开始扭曲要知道在场这些人的等阶根本没有四阶以下的,即使没有外放本源光是自身下意识的防御本能都是非常恐怖的。
“嘶...真成功了...”
“那小子,当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瞎眼老爷子四处瞄了一下,笑呵呵的说,
“牛家的小丫头怎么不在?”
众人纷纷歪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牛澜绮在修炼的时候被林愁摆了一道冻成冰雕,现在本源和归墟的力量在身体里到处乱窜。
从比较科学的技术层面来讲就是走火入魔生活差点都不能自理,哪儿还能来这观瞻您老人家的凯旋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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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皂滑弄人
瞎眼老爷子还想再问,满身奇怪的水汽的牛澜绮蓦然出现在人群中。
牛澜绮的状态非常不对,本源波动诡秘晦涩,就像是刚刚被冷冻过后又立马跑到了蒸笼中去,浑身上下呲呲冒着气,整个人都在滴着蓝色的水液。
牛澜绮趔趄着对瞎眼老爷子鞠躬,咬牙说,
“老爷子,这事,您到底管是不管?”
瞎眼老爷子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表情显得有那么一丢丢的惆怅,
“咳...”
“牛家丫头不要激动嘛,如若不是林小子我黑军怎能有如此大胜,光是虚兽就斩杀了不下二十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声啊,难道你牛家的老头没有在这场战斗中捞到好处么?”
“话虽如此...”牛澜绮身上开始咔嚓咔嚓的结冰,“这么说老爷子你是摆明了要拉偏架了?”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瞎眼老爷子是整个海防线最受尊重的老人,这个牛澜绮太放肆!
同时牛澜绮的话也让他们觉得很挫败从什么时候开始黑军要看明光的脸色行事了?
“咚!”
牛澜绮身后突然又多了个人,是牛澜山。
说起来牛澜山明明是牛澜绮的弟弟但看起来却比牛澜绮的爷爷还要老上几分,光看那张满是褶子的脸的话,唔,估计最少也得是太爷爷辈分的。
牛澜山低声道,
“姐,别说了姐,你这是干啥...”
牛澜绮一脸桀骜,
“我就不信今天没人给我评这个理了?!”
牛澜山讪讪的笑,对周围道,
“咳咳,我姐她,受伤了,受伤了,老爷子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您还不知道她呢,一直都是这稀烂的狗脾气。”
瞎眼老爷子道,
“牛家丫头,林小子对海防线的意义非比寻常,以你的身份,又是在这种特殊时期,更该有容人之量。”
牛澜绮气得呵呵冷笑,
“我没有容人之量??是不是要等到他害死我的时候你们才会觉得我有容人之量?”
“姐!!”
“你闭嘴!”
瞎眼老爷子也不生气,
“牛家丫头,这是为了你好。”
牛澜绮瞪大了眼睛,讥讽的问,
“哦?”
瞎眼老爷子话里话外包庇的意思实在太明显,周围一圈儿年龄大的家伙脸有点红,表情有点僵硬。
瞎眼老爷子道,
“呵呵,小丫头要是实在过不去这个坎,我做主,准你的假,甚至可以亲自动手为你屏蔽黑沉海的束缚,你便去找林小子讨个说法吧。”
牛澜绮道,
“什么意思?”
老爷子脸上没了笑容,
“字面意思。”
“你们不会插手?”
“当然不会,当然,如果牛家丫头你有性命之危,海防线不会坐视不理的。”
牛澜绮转身就走,却被牛澜山一把拽住,
“姐,姐我们打不过那小子!”
牛澜绮:???
瞎眼老爷子噗嗤一声笑了,撸着胡须,
“总算有个能看得明白的。”
牛澜绮的脸色都无法形容到底有多难看了,嘴巴张大,半天都没挤出一个字来。
估计牛澜山这货是逃不过来自姐姐大人的一顿毒打了。
瞎眼老爷子板起脸,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他依然是几个月前那个呆呆傻傻的臭小子?你可知道那只食铁兽便是天坑走失的圣物?”
一片吸冷气的声音,瞎眼老爷子不给众人开口的机会,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说,
“你可知一只没有蜕变为真正圣物的六阶异兽有多可怕?在祖山之内即使你再如何强大也只能将其打败而无法杀死它!你可知燕回山上那条脑子仿佛不太好使的傻狗自带摧毁和吞噬一切的天赋?你可知血腥蒺藜现出本体到底能造成多么恐怖的破坏?这些都可以不提你可知单单是林小子那一身怪力便可徒手撕碎任何一名以防御为根本的六阶强者?”
瞎眼老爷子表情凝重,
“我相信我说的这些大多数人只要没如老头子我一般瞎了的都能看得出来,那就说个你们不知道的!”
“你们到底明不明白,只要林小子身边跟着那个小徒弟,就没有任何有等阶、掌握本源力量的人能够对他造成有效伤害?”
众人都被老爷子说蒙了,纷纷问道,
“什么意思,这从哪儿说起啊?”
瞎眼老爷子叹气,
“苏家的小丫头是天生的本源绝缘体,任何本源力量碰到她都会消散于无形...”
“如果林小子真的意识到这点,手持去苏有容当盾牌,对诸位中随便一个人饱以几十吨重的老拳,我就问一句,谁能扛得住?”
“......”
牛澜绮呆呆的,突然一口血喷出量尺多远,头一歪身子一软很干脆的就晕了过去。
“这孩子气性也太大了!”瞎眼老爷子道,“这丫头哪里都好,就是脾气拧的很,归墟之力原本最讲究的可是包容啊。”
众人若有所思,
“多谢老爷子教导,老爷子费心了。”
瞎眼老爷子说,
“你们啊,少一些勾心斗角也就不会被牛家丫头、冷家丫头、赵铮这些后辈所赶超了。”
“你们还真别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冷家丫头等级确实没上来,可自从她拿到极密度金属之后,谁还敢自认能挡在她手里走过一个来回?”
众人你瞅我我抽你,满脸都是苦笑。
这不扯淡呢么,碰到冷暴龙一家伙下来和被狮子座流星雨正面糊脸有任何区别??
瞎眼老爷子突然疲惫道,
“那就散了吧,我刚刚又‘觉醒’了一次,还有很多东西要重新梳理。”
“封井!记得将处理过后的虚兽能量分到下面去,最近我黑沉海的实力构成,也是时候该动上一动了。”
温霆沉吟道,
“据酒儿说明光已经解决了叛党,老爷子,此事当真?”
瞎眼老爷子肯定道,
“想不到最后是明光达成了我黑军多年未竟的夙愿生擒叛党首脑,叛党所培养异化出的血尸幼崽几乎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叛党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呵呵,当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温霆沉默,眼里飘过一丝不解。
“叛党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抓住破绽,他们不是一向狡猾的如同抹油的耗子一样,集体失心疯了么?”
“哈哈,也许这就是命呢?温小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皂滑弄人啊哈哈哈...”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可是我怕啊
温霆直接翻了白眼,脑子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在徘徊摇曳,走位巨风骚。
(这老不正经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皂也忒滑了点吧,究竟是得有多滑啊喂
这才多久啊这,从那小子成为觉醒者到今天一共有半年没?怎么说得就跟没人能治得了这小子似的呢...
靠!
臭小子搁哪儿偷偷发育起来的,丫打的是什么野经验这么高?
...
明光,秦山武校。
整个明光有资格称之为武校的拢共也就是一十三所学校,其地位大概相当于大灾变的211或者985,不是一般人有资格直视的。
而在这十三所学校里头只有秦山武校的学生才能有幸面对真正的、有血有肉的大体老师,其他的大多以野兽的尸体或者干脆就是仿真模型来代替。
“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一尊真正的学者、一位极其强大的大体老师,生前的身份也很体面,是标准等阶二阶的活尸,唔…今天...”
讲台上口水横飞的介绍者大概并不是今天的绝对主角,台下横躺着的那位才是。
即使对于秦山武校来说,二阶活尸作为大体老师那也是相当难得的体验,这玩意的价值着实太过昂贵,所以解剖课程不是秦山武校随随便便就能够负担得起的。
并且现在台下躺着的那位大体老师甚至头部都没有任何刀口,显然还没有经过取软晶这一步骤即使二阶活尸产出活尸软晶的几率微乎其微。
事实上也就是最近明光抄了叛党的老窝才能弄出来这么多有等阶的活尸,要不然学生们的实践课程地点恐怕就只能改在那些满身铜臭味的活尸靶场的老板家中了。
学生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惊恐有的兴奋、更有甚者准备直接越过老师对大体老师动手动脚。
台上的周校长以及副校长等人同时将黑板敲得啪啪啪作响,
“尊重!尊重大体老师是这堂课能够顺利进行最基本的原则!只有在秦山武校,你们才有这样优渥的条件面对一位真正的大体老师!连斤字队预备班学员们的课程都排到你们后面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就不能给我长点心??”
被众多年龄不超过十二岁的“小崽子们”围观的大体老师无辜的瞪大双眼,因为活尸白灰色瞳孔的缘故,显得有些茫然失措。
秦晟看了一眼光溜溜的大体老师然后对二虎说道,
“赌五流通点,这只活尸绝对没吃到过人肉。”
黑板又一次被拍得啪啪响,周校长纠正了秦晟的错误,严肃的重申其正确名称应该是标本抑或大体老师。
二虎用金属化严重的不成比例的大爪子挠挠头,
“大体老师啊,你说学校买一位大体老师过来要花多少钱??”
一旁凑过来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小男生,
“我知道我知道,老周在办公室说为了这一批大体老师学校把更新课桌的钱都花掉啦!”
夏雨很嫌弃的掩住口鼻,老周哪怕将大体老师的珍贵说破大天去,也没办法改变活尸残酷的恶臭味。
秦晟体贴的递过一只口罩,低声道,
“带上带上,别被老周看到你是刚刚带上去的,不然又要骂人了。”
一节大体老师的课,没人逃课。
“......”
大体老师完成课堂教学后整个人瘦了六斤多,非常劳累,由两名身穿白大褂的专职教工抬去了冷冻休息区。
秦山武校背靠秦山殡仪馆,几乎整个秦山都是被掏空的,除了用作冷冻库以及尸库之外也支持无人认领的骨灰临时放置。
秦山地下部分错综复杂管理混乱,就连秦山武校和秦山殡仪馆资历最老的员工都没法说清秦山之下迷宫一样四通八达的人工、半人工以及天然洞穴和隧道最后到底通向哪里。
据说在大灾变初期这些洞穴曾经藏匿过明光一半多的人口,死在里面的更是不计其数,不过即使是在最为艰难的时期,它也从未被活尸攻破过。
两个抬着大体老师的教工边往幽深的隧道中走去边说道,
“这群孩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具二阶活尸的尸体起码得要两千流通点,就这么九十分钟的课程,六斤多的肉量就没了,这帮孩子是拿来炒辣椒了么??”
另一个教工道,
“耗子你就别抱怨了,一来一去算起来你就少抬了六斤重的东西不是?”
被称作耗子的教工说,
“别人家学校的大体老师恨不得一位用上一年,咱们这儿可倒好,一节课就给报销,简直了...”
“反正也废了,都只有进池子的份儿,泡着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周校长又把这些玩意给想起来了,要是弄丢了咱上哪儿给变出来?”
哗啦!大体老师被掀进颜色古怪满是浑浊的粘稠液体的大池子里头,翻滚了几下,渐渐沉了下去。
耗子拍着手掌上的油污血渍,
“弄丢?就这苍蝇都不来的鬼地方,除了咱俩谁会来!来偷标本和福尔马林么,别开玩笑了!”
哗啦!
巨大的池子再一次响起液体翻涌的声音。
耗子不耐烦道,
“老钱别闹,多大的人了你还玩这个。”
老钱脸都绿了,
“不,不是你弄的??”
两人转身,面向那个用来堆积“废弃”尸体的大池子。
池子里说不出什么颜色的古怪液体荡出一圈圈波纹,推动着残肢断臂、恶臭的内脏等杂碎物件儿黏糊糊的拍打着池子边沿。
老钱整个人包括声音都在哆嗦,
“耗耗子,怎怎怎么回事?!”
耗子的表情也显得很好奇,淡定挠挠头,
“哦,可能是化尸池发酵了,慌个鸡毛。”
老钱说,
“不不不太像,没有气泡啊,再说这地儿零下十几度你告诉我池子里的玩意儿怎么发酵??”
耗子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哦,那一准儿是闹鬼没跑儿了。”
老钱:“我可去你mmp的吧,那里边儿泡的都是活尸好么,根本么得灵魂怎么闹鬼!”
耗子耸耸肩,
“哦?连这你也知道啊?瞅你那损色儿,你要干啥?”
老钱真的快哭了,
“知道是知道,可可可可是不耽误我怕啊!”
两名教工不咸不淡的扯着皮,化尸池中却又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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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要务
化尸池这种神奇的称呼源自于教工之间的口口相传,实际上这个巨大的池子的标准称呼应该是虹吸式循环冷却中央集成低温室...神马的...
呃,或许应该是这么个称呼吧,当然这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叫的。
大体作用来说还是一样,用来化尸的池子,没跑儿。
化尸池中的温度可以常年保持在零下1~19度,实际上出于节省能源以及经费等等原因考虑,温度并不会开到那么低罢了。
但是即使温度稍微比解剖类课程老教授们要求的高了那么一两度也并不是化尸池中的尸体“抽枝发芽”的理由好吧?
是的没错,巨大的化尸池在几秒钟的时间里长出了一棵血肉模糊的植物,有根须有藤蔓甚至连花朵和果实都有,看上去就像一株由血管和内脏构成的立体生物图谱。
画风扭曲黑暗得一塌糊涂,配上那花花绿绿的诡异颜色,给人感觉这玩意简直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世界中。
老钱哇的一声当场就吐了,
“这玩意,这玩意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恶心??”
耗子用力吸了吸鼻子,如果不是老钱拽住他,他甚至还想近距离观察一番。
耗子说道,
“老钱你闻见了没,这玩意好像有股子花香味儿呢!”
老钱哭丧个脸,
“谁还有空关心那些个啊,赶紧着吧,找校方汇报情况...真把这化尸池给毁了咱俩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别看这么个不起眼儿...呃...好吧它很显眼。
这个化尸池的造价是非常昂贵的,否则秦山武校也不会专门请两个教工来处理这些尸体以及照料化尸池。
“咔,咯吱~”
一直面无表情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惊讶的耗子在看见化尸池边沿裂开第一道豁口之后,脸色陡变,
“我敲你娘...好的不灵坏的灵...这破嘴...完犊子了...真的坏了...”
耗子急吼吼的转来转去,
“那特么到底是一棵什么树,老钱你说是不是有人想坑咱俩,专门搞破坏来的?”
老钱和耗子的工作性质虽然有点...不同寻常...
但各种待遇以及工资水平在秦山武校的教工里头绝对属于顶尖水平,就连一些新来的年轻文职教授比俩人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在出事的第一时间耗子想到的不是别的绝逼有人想坑自己然后取而代之!
老钱指指已经开始第二轮抽枝发芽的植物说道,
“你觉得这玩意...会有人舍得用来坑两条名不见经传的杂鱼么...这特么一看就很值钱好么...说不定还是啥高等阶的魔植呢...”
轰咔~
两人被巨响吓得原地一蹦,一眨眼的工夫诡异植物已经生长到十几米高,顶住了地下空间的穹顶,蜿蜒蠕动的根须在化尸池的粘稠液体中生长出来,满溢的液体冲刷着化尸池的边沿,并且其中的液体开始变得色彩绚烂且具有腐蚀性。
化尸池的边沿呲呲的冒着白烟不停崩裂,五颜六色像是油墨一样的液体流了一地。
总之,一切看起来都很不正常很不好惹,并不像两个普普通通的教工能够完美解决的事件。
耗子很冷静的动了动嘴唇,
“草你娘...老钱快跑...”
扯起老钱扭头就跑。
老钱措手不及,踉跄着一头撞在了冷库墙面上。
“咚~”
冷库四面都是嵌入式的尸体冷藏柜,布满正面墙的那种,其双层柜门可以说是相当坚硬了,老钱的脑袋登时肿起一个大包。
耗子的力道之大以至于尸体冷藏柜的柜门阻尼卡扣回弹,缓缓打开。
里面躺着的是一具未经解剖的“一手”大体老师。
老钱晕乎乎的还在说呢,
“跑?跑什么...赶紧抢救尸体啊...弄坏了尸体你把腰子挖了都赔不起!那尸水比硫酸还厉害,连池子都能腐蚀!!”
耗子头也不回,“别他妈废话,跑!”
老钱“忸怩”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那具弹出冷藏柜的尸体抱在怀里,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娘的耗子你等等老子卧槽...”
于是秦山武校半山腰上出现了一幕值得称道的奇景:
两个身着白大褂的家伙一头一脚抱着一具尸体在不算宽阔的小路上疯狂加速,一路冲进校长室,接着就听校长室里传来老周喷茶的声音以及骂娘的怒吼。
学生们议论纷纷,
“这啥情况,老周校长小姨子又晕倒了?”
“不对吧我看那抬着的好像是大体老师诶...”
“嚯,学校敞亮啊,又给咱弄一位大体老师过来?太特么奢侈真是,不过往校长室抬干啥...”
“你们说会不会是老周有啥特殊爱好...”
校长室里,老周的唾沫喷了耗子和老钱一头一脸,
“干恁娘!你们两个!嫌工资太高是不是?啊?!没看到我这有客人吗!什么时候瞎的?!”
老钱和耗子都被突然爆发的老周劈头盖脸骂懵了,愣是忘了自己要进来干啥,半晌呐呐不敢说话。
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对一手掌握自己命运的人表现出应有的尊重起码也要表现出来啊,要不然人家怎么知道??
所以,老钱和耗子选择先沉默一会儿。
夏大傻瞪着牛眼,眼珠儿在闪光,
“这具料子不错啊,我有感觉,要是现在把它烧了至少能出两颗那种‘舍利’晶体!”
老周张了张嘴,惊道,
“真的??”
秦山殡仪馆焚尸炉里经常能烧出来明光人戏称为‘舍利’的晶体来,这事情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甚至于这种晶体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进化者以及武者修炼都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
秦山武校学生众多,年龄下到刚会走上到五十九,天赋不一。
天赋这个东西是个拎不清的说法儿,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完全强调天赋无用论的家伙纯属傻叉。
为了保证学校的成材率老周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这不,他已经把主意打到了焚尸人身上。
夏大傻这个新晋的、手艺首屈一指的年轻大师傅今天就是代表秦山殡仪馆来和武校“谈判”的。
夏大傻憨憨的说道,
“嗯,舍利的品质可以保证,但是能不能和人起到共鸣产生作用没办法保证,师傅是这么告诉我的。”
说着夏大傻将衣服敞开,露出脖子上挂着的、由数十上百颗‘舍利’串起来的暴发户气息十足的大链子。
“我这几个月烧的所有尸体,和我共鸣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夏大傻一脸担忧,“很贵!即使家属不要这东西,秦山也不会降价的,周...校长?”
周校长干脆利索的拍了桌子,
“那也不少了啊...流通点不是问题!”
“只要你们能够给武校定时定量的供应这种晶体,就按师傅他老人家说的那个价格来!”
夏大傻呆了呆,一脸耿直到不要不要的悻悻然,声音特别大的咕哝,
“早知道多要点了...”
老周满脸尴尬,都不知道怎么接口。
于是乎倒霉的老钱和耗子又被二次利用了,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赖在这干啥?没看本校长正在处理学校要务么!”
耗子张口说道,
“那个...校长大人...现在有个事儿我觉得也挺要务的...有必要跟您汇报一下...”
老张的一张老脸都气得扭曲了,
“滚!!!”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