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箭穿喉,无瑕出兵
滇真已对滕霄心生畏惧,此时再次与之狭路相遇,不得不硬着头皮,挺抢迎击。
须臾间,滇真用尽全力,借助坐骑冲刺之力,双手紧握银枪疯狂地挥打滕霄的大戟。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仅存的二十余名休屠骑兵悍不畏死地涌进辕门,试图仗着人多势众,一鼓作气冲开滕霄的阻挡,杀出辕门。
“锵锵锵!”
剧烈的兵器抨击声中,滕霄手中大戟左右翻飞,眨眼间再斩十数名休屠骑兵,并一戟打飞滇真手中的两丈银抢。
但是,辕门空间狭窄,滕霄胯下坐骑踏云神驹挡不住二十多匹战马的冲撞,连退数步,致使滇真等十余骑夺门而出,冲向黑暗中的清源河。
策马回身之际,滕霄眼睁睁地看着手无寸铁的滇真从自己身后疾奔而过。
“哼!滇真蛮贼,滕某今夜必杀你,看你往哪里逃!”
冷哼声中,滕霄勃然暴怒,将大戟倒插在地,瞬间取下悬系在马腹的铁胎强弓,搭弓上弦,随即一支黑sè羽翎箭猝然shè出,直奔纵马狂奔的滇真飞去。
瞥了一眼激shè而去的箭矢,滕霄并未就此作罢,随手抓出五支羽翎箭,弓弦轰鸣,五箭连环飞shè而出。
“啊!”
“噗噗噗!”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中,休屠王子滇真飞身落马,重重砸在黄土地上。
就在滇真中箭落马的一刹那,在他身旁疾奔的五名休屠骑兵同样是惨叫一声,纷纷坠落马下。
“属下今夜当真大开眼界,统领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实乃当世神shè也!”
辕门左侧的栅栏外,成宜被滕霄救得xìng命之后,惊魂未定,怔怔失神。
待他醒过神之时,却听到滕霄沉声冷哼,旋即亲眼目睹了滕霄眨眼之间搭弓上弦两次,六支利箭破空飞出,无一落空,瞬间shè杀包括休屠王子滇真在内的六名休屠骑兵。
顿时间,成宜大为惊骇,将滕霄的神shè之术视为神技,惊为天人。
滕霄目送残余的几名休屠骑兵仓惶逃命,脸上显露出一丝笑意,侧身看向成宜,谦逊地说道:“副统领过奖了。滕某自幼学武,十二岁时便上山狩猎,一家老小的生计全靠手中弓弩维持,箭术还算拿得出手。
要说箭术高绝之人,我军之中箭术了得的将领不在少数。某家兄弟滕羽的箭术便胜我一筹,桓飞统领的驰shè之技也十分了得,此外,各营统领的箭术都很不错。但我们这些人的箭术都还算不上是神shè手,军中真正的神shè手却是另有其人。呵呵呵!”
成宜颇为惊诧地问道:“统领,此人是谁?属下实在是不敢相信,世间还有箭术超过统领之人。”
“李挚!”
滕霄朗声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洋溢着钦佩神往之sè。
成宜闻言大惊,“李挚?统领是说主公身边的金猊卫副统领豸奴李挚?”
“嗯?成宜,你胆敢对李挚统领不敬?豸奴,岂是你能直呼其名的!本统领现在就跟你再说一遍,全军之中,除了主公之外,谁敢直呼李挚统领先前的名号,别怪滕某翻脸不认人!”滕霄怒声叱喝道。
“呃,统领勿怪,属下只是一时情急,失言了。不过属下并无冒犯李挚统领之意,还请统领明鉴。”成宜连忙躬身解释道。
滕霄闻言怒sè稍减,颔首示意成宜起身,沉声说道:“李挚统领命运坎坷,质朴纯真,xìng格内敛,沉默寡言。但是,他的一身武艺和对主公的忠心,滕某深为敬佩。或许,你们这些军中将领平rì里与李挚统领接触甚少,对他还不了解,认为他只是韩遂身边的马奴,出身低贱。如果你们真这么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李挚统领的武艺深不可测,力气惊人,两百多斤的锁链在他手上轻如无物,得心应手,随手一击就有千钧之力,勇不可挡。
成宜,你应该知道眼下军中武艺最强的将领,就是桓飞统领。但是,桓飞对李挚统领十分敬重,曾言李挚统领的武艺丝毫不逊于他,甚至还要略胜半筹。而我弟弟滕羽也说过,李挚手中的一对陨铁锁链诡异无比,力大万钧,不可抵挡;他同样自认武艺比不上李挚统领。
两rì前,李挚陪同主公前去西山行猎,背负五石强弓,两个时辰之内,shè杀十余头麋鹿和野猪,猎物足够郡府上下食用三个月。此外,他还shè杀了一头体长一丈、全身金黄的吊额猛虎,重达五百余斤。
你知道李挚统领是如何shè杀猛虎的?滕某与各营统领闻讯后,一起前去郡府观看,发现那头猛虎全身毫发未伤,唯一左眼空空如也,有一个八寸深的血洞。猛虎是被李挚统领一箭shè中虎眼,箭刺脑髓而亡,故而皮毛未伤,虎皮完整无缺。
李挚统领如此超绝的箭术,令滕某与其他几位统领叹为观止,自愧不如。所以李挚统领不仅是军中武艺绝顶之人,更是军中第一神shè手!”
成宜听着这番话,瞬间惊呆了,神情骇然,双眼呆滞无神。
对于豸奴李挚,成宜可是一点也不陌生。韩遂每次出征,豸奴都跟在韩遂身边,全身腌臜不堪,衣不裹体,臭气熏天,双脚拖着沉重的铁块,手腕上带着长长的锁链,给韩遂牵马缀蹬。成宜等一众将领,每次看到豸奴之时,都忍不住胸中作呕,心生厌恶,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然而,李挚被武威军生擒之后,却意外地受到李利的厚待礼遇;不仅把他接到郡府居住,还特意安排了侍婢和仆从,并为他jīng心调养身体。
时隔两三月之后,李挚身体逐渐恢复康健,随之更是翻身一跃,位居金猊卫副统领之职,时刻伴随主公李利左右。恩宠之盛,军中将领无人能及。
成宜原以为主公李利仅仅是可怜豸奴的遭遇,才会对他格外照顾,留在身边听用。没想到,李挚竟是个顶级战将上阶的绝顶高手,而且还拥有近乎神技的箭术。
对于滕霄统领的所说一切,成宜深信不疑。
由此让成宜想到了韩遂以前做过许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袭杀李文候和北宫伯玉,以及王国和边章等人的莫名死亡;还有韩遂数次历险,最终都能死里逃生。原来这一切都是豸奴李挚在暗中保护韩遂,以至于他无往而不利,每每逢凶化吉,最终成为凉州首屈一指的诸侯霸主。
“禀统领,滇真的尸体找到了,一箭穿喉,死的不能再死了!”
正当成宜失神之际,上百名亲兵已经将滇真的尸身拖到辕门前,队率恭声向滕霄回禀道。
“嗯。割下滇真首级,派快马送到黄沙岭呈献给主公!”滕霄颔首令道。
待亲兵离开后,滕霄扭头对成宜说道:“成宜,本统领把金猊卫铁骑留下,由你负责留守大营,并处理战后事宜。如何?”
“诺,属下领命!”成宜欣然领命道。
滕霄颔首说道:“嗯,我们这里的大战结束了,想必桓飞的前军大营此时正在激战。算算时间,主公亲率大军夜袭休屠黄沙岭大营,现在也已发起进攻。既然各处都有大战,我们武威营也不能袖手旁观,我现在就领军前去桓飞大营,说不定还能助他一臂之力,一举剿杀休屠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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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黄沙岭,休屠前军大营。
滇无瑕送走哥哥滇真的夜袭大军后,凤眉紧皱,神情凝重地返回中军大帐。
“公主殿下似乎有心事?您还在为大王子执意夜袭李利大营之事担忧吗?”
大帐外,滇无瑕的亲兵统领金牯快步迎上来,轻声问道。
滇无瑕闻言微微点头,金sè的长发随风轻轻拂动,柔顺飘逸,闪亮动人。
金牯侧身注视着滇无瑕如梦如幻般的绝世容颜和那金sè直发微微飘动的风采,瞬时神情恍惚,神游物外,遐想无限。
“咳!”滇无瑕留意到金牯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飘忽,凤眉微皱,轻咳一声,借此掩饰自己心中的不悦之情。
“金牯,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公主,称呼我副帅即可。当初父王不听我劝谏,执意称王,可是我直到今天仍旧认为我休屠部落没有称王的实力。看看大汉朝境内,很多人占据着偌大的州郡,臣民数百万,拥兵几十万,也不敢擅自称王;而我们休屠部落仅有两郡之地,族人不过二十万,控弦之士也只有五六万人,就敢自称藩王。长此以往,人心浮躁,浮华奢侈,这是自取灭亡之道!”
听着滇无瑕的这番话,金牯的眼神渐渐恢复如常,低声说道:“副帅勿忧。如今我休屠大军已然雄踞两郡之地,带甲之士六万多人,兵强马壮,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年底之前,便可攻取凉州西部五郡之地。到那时,我军实力必然剧增数倍,治下臣民百万,大王的王位就名副其实了!”
“但愿如此吧。金牯,速去集合兵马,我们也该出发了。大哥率军夜袭李利大营,我们也要出兵攻取李利大军的前军营寨;否则,大哥的归路就会被马贼桓飞截断,腹背受敌!快去吧,我随后就到。”滇无瑕下令道。
“诺,属下遵命!”金牯欣然领命,随即大步走出营帐,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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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黄沙岭,三轱战桓飞(一)
夜黑无月,漫天星斗隐形匿迹。
黄沙岭北面的山林中,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断,不时还会响起战马的响鼻声。
一支八千人的骑兵潜伏在山林间,远远窥视着休屠大营的动静。
不远处,涓涓山泉顺着山涧潺潺流淌,围着黄沙岭蜿蜒盘绕,最终流入清源河。
“这群休屠蛮子还真会选地方!把大营扎在山岭上,偏偏山上还有一股水量颇大、终年不竭的山泉,水源毫无问题。居高临下,占据着极为有利的地势,易守难攻,难怪这群蛮夷胆敢倾巢而出,下山夜袭我军大营!”
山林中,李利轻抚着金猊兽王柔顺的鬃毛,目光顺着溪流看向山上,沉声说道。
在他身后,滕羽、典韦和李挚三将勒马驻足,虎视眈眈地注视百步之外的山顶休屠营寨。
滕羽低声对李利说道:“主公勿急,半个时辰前,敌营已经出去了一万战骑,现在营中仍旧灯火通明,而且还十分喧哗,看来他们还要出动兵马。只要他们再调出去两三千兵马,不管这座营寨如何结实,再怎么易守难攻,属下带领龙骧营将士也给它踏平喽!”
李利闻言一笑,轻笑着道:“休屠前军总共一万五千战骑,刚才出动了一万大军,看样子是直奔我军东岸中军大营去的。若是休屠人再出动两三千兵马,那这座山顶大营就只剩下一两千守军,如同虚设,我们只需稍作掩护,潜行上山,既而突然杀出,直取辕门,便可攻破敌营!
呵呵呵,敌军一定还会派兵出营的!清源河畔有我军两座大营,前后相距不过十里,无论那座大营遭袭,我军都可以迅速驰援,既而形成合围之势。休屠人若是不派兵下山接应,恐怕刚刚下山的一万铁骑就要有去无回,被我军围杀在黄沙岭山脚下。”
滕羽闻言大惊,急声说道:“主公,休屠人一定会袭取我军的中军大营,可是那里只有武威营五千兵马和两千金猊卫,他们能抵挡一万休屠大军的攻击吗?”
李利哑然失笑地说道:“滕羽呀,你是不是担心你哥哥滕霄守不住大营啊?
呵呵呵,你这是关心则乱!你哥哥滕霄是什么人,难道你这个弟弟还不了解吗。滕霄胆大心细,治军严谨,武威营将士训练有素,战斗力颇强。休屠人不去袭营便罢,若是真去了,那绝对能让这群休屠蛮子喝一壶。如果滕霄没能全歼这支万人休屠骑兵,那就说明我李利看走眼了,高估了武威营打硬仗的能力。”
“这······主公,若是我哥今夜提前没有防范,被休屠人钻了空子,攻破大营怎么办?”滕羽低声问道。
李利注视着滕羽,沉声说道:“如果滕霄丢了中军大营,武威营损兵折将,本太守决不轻饶他,重杖四十,撤掉他的统领职务,给我滚到休屠马场养马半年,然后再从什长做起!滕羽啊,你觉得本太守如此处理,可还妥当?”
“妥当,属下多谢主公。只要主公不杀他,怎么处理都行!嘿嘿嘿!”滕羽憨厚地笑道。
李利顿时笑了,摇头说道:“滕羽,看来你真是不了解你哥哥的能力,对他信心不足啊!滕霄不会败,凭借武威营的战力,休屠人根本不可能攻陷我军大营;除非全营将士都睡死过去了,否则,一定不会落败!
话又说回来,即使滕霄兵败了,我也不会杀他,顶多就是按照我刚才所说的那样,略施惩戒即可。包括你滕羽在内,凡是我军将领,打了败仗并不可怕,只要吸取教训就行。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怎会为此杀你们呢?”
滕羽闻言嘿嘿笑道:“主公,属下刚才的意思是,最坏的结果,万一落败,却并非不相信我哥的能力。嘿嘿嘿!”
“咦!大家噤声,休屠人出营了。”
李利闻言后,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发现山顶上的休屠大营又有新动静。
但见大营东面辕门大开,一名身量颇高、身形消瘦的将领,带着三千五百名休屠铁骑疾奔出营,既而迅速下山,直奔东边而去。
“主公,敌军出动了,而且还是一次xìng带走了三千多战骑。呵呵呵,这一下,休屠大营俨然是一座空营!”滕羽看着休屠骑兵渐渐远去,兴奋地低声说道。
李利微笑着说道:“是啊,偌大的一座营寨,只有千余守军,如同虚设啊!”
说罢话后,李利正sè地命令道:“滕羽听令,率领龙骧营顺着这条溪流潜行上山,攻取敌营西门。典韦听令,带领两千金猊卫顺着刚才休屠人下山的山道摸上去,占领东门。其他人随本太守攻取敌营北门,出发!”
“这个······主公,要不我们再等等?等到刚下山的休屠骑兵走远之后,我们再进攻也不迟啊!”滕羽若有所思地说道。
李利扭头对滕羽说道:“不用等了,现在就出发,等我到达山梁之时,休屠人早就走远了!即使他们转身杀回来又能如何,我军八千多战骑,正面厮杀,焉能怕了他们!大军出发!”
目送李利骑着金猊兽王顺着不太陡峭的山坡缓缓上山,滕羽一拍脑门,喃喃自语道:“对呀!只要休屠人走出大营,我武威军何惧之有啊?哎,我这脑子就是跟不上主公的思路,反应太迟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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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山道上,滇无瑕带领麾下三千五百名部曲纵马扬鞭,快速奔向山下。
奔行中,滇无瑕扭头看着身后的山林,入眼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副帅你怎么了?”金轱看到滇无瑕一直回头张望,轻声询问道。
滇无瑕低声应道:“嗯?今夜真是怪事,我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我军。算了,或许是我想得太多,太多心了。走吧,尽快赶到桓飞大营附近,等待哥哥大军返回之际,冲击桓飞大营!”
金轱听到桓飞的名字时,眉头瞬间紧皱,眼神飘忽,面露惊惧之sè。
“金轱,你的脸sè这么差,生病了吗?”在昏黄扑闪的火把之下,滇无瑕发现金轱面sè有异,柔声问道。
“不,副帅,我没事。”
金轱颇为感激扭头看着滇无瑕,低声问道:“副帅,对于桓飞其人,你听说过他吗?”
“嗯?”滇无瑕惊愕一声,说道:“我很早以前就听过桓飞的名号。据说他是横行并凉二州的马贼首领,手底下马贼不少,很多羌人小部落和匈奴部落都不敢招惹他。我还听说,他武艺极为高强,一杆狼牙大锤打遍凉州无敌手,早年曾在西域荒漠横行,近几年流窜到并州与凉州的交界处,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只是不知他为何要率众投奔李利呢?
据细作所说,李利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他又凭什么收服桓飞呢?金轱,你们三兄弟早年也去过西域游历,是不是认识桓飞?”
金轱顿时苦笑道:“副帅太抬举我们兄弟三人了。我们去西域可不是游历,而是想弄几匹西域良驹,贩卖到中原富户豪族手中,多换取些银两,混口饭吃。
三年前,也就是我们负伤之后被副帅所救的那一次,我们兄弟三人就是被桓飞打成重伤的。那时候,我们兄弟三人自认武艺不错,遇到桓飞带领的一伙马贼,一时大意,被桓飞数十合之内打伤了银轱和铁轱,随后我们三兄弟联手与桓飞厮杀,最终还是落败了,重伤之下仓惶逃命。此后,方才遇到副帅,我们兄弟三人才算有了落脚之地,安顿下来。”
金轱身旁的两个魁梧大汉就是银轱和铁轱。他们二人听到话后,纷纷点头附和。
银轱心有余悸地说道:“副帅,我大哥所言句句属实。那桓飞确实凶悍异常,我和三弟联手之下,也只能勉强撑过一百个回合。当天,我们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不成想七十回合之下,我们两个就被他打成重伤。随后,虽然大哥也加入战团,但我和三弟已经战力大损,非但帮不了大哥,反而成了大哥的拖累,结果我们兄弟三人尽数受了重伤,丢下好不容易弄到的两匹宝马神驹和几十匹西域战马,仓惶而逃。
此番,我们兄弟三人定要一雪前耻,好好与桓飞大战一场。凭我们顶级战将下阶的实力,我就不相信,三兄弟联手,还打不过桓飞!”
铁轱听了二哥的话后,点头说道:“对,这次我们兄弟三人一起上,以免再像上次那样,被桓飞各个击破,重蹈覆辙!”
滇无瑕听了金轱兄弟三人的话后,暗自心惊,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之sè。
事实上,滇无瑕对武威军的行踪一直特别留心,时刻关注着武威太守李利的举措。
只不过滇无瑕对武威军的关注,大多都停留在李利身上,对武威军将领反倒是不怎么在意。因为李利上任武威太守之后,确实表现得十分耀眼,大战不断,而且每战必胜,武威军越打越强大,如今已成为凉州境内不逊于韩遂和马腾的新近崛起势力。
直到金轱等人说起桓飞的事情之后,滇无瑕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小瞧了桓飞这个马贼首领,原来此人竟也是个久经沙场的悍将,而且还是一个武艺绝顶的强者。
一念至此,滇无瑕心中骤然心悸,俏脸突变,神情凝重,眼神yīn沉之极。
“不好!大哥此次率军袭营只怕是凶多吉少,很可能已经中了李利的埋伏!快,金轱,催促大军加速前进,无须隐藏行迹!希望时间还来得及,否则大哥和那一万休屠铁骑危矣!”
霎时,滇无瑕已有决断,当即下令大军策马狂奔,无须遮掩,直奔黄沙岭山脚下五里之外的桓飞大营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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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黄沙岭,三轱战桓飞(二)
“不好!大哥此次领军袭营只怕是凶多吉少,很可能已经中了李利的埋伏!快,金牯,催促大军加速前进,火把全部点燃,无须隐藏行迹!”
霎时,滇无瑕已有决断,当即下令大军策马狂奔,直奔黄沙岭山脚下五里之外的桓飞大营杀去。
通过金牯三兄弟讲述了桓飞过往经历之后,滇无瑕猛然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桓飞大营或许是李利有意安排在黄沙岭山脚下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迷惑自己和大哥滇真的视线,以为桓飞大营在前,后面的中军大营必然毫无防备,从而诱使自己或是大哥趁夜领军前去袭营。故此,李利事先早有预料,而清源河东岸的武威军中军大营必然做好准备,静等休屠铁骑自投罗网。
“障眼法,诱敌出击,既而一举灭杀休屠大军于清源河大营之中!”
疾奔途中,滇无瑕脑海里快速理顺了李利的战术策略,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心急如焚。
“李利小贼,卑鄙无耻,yīn险狡诈,下流······倘若有一天你落在我滇无瑕手里,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死去活来,永世为奴······。”
一路上,滇无瑕心中暗自咒骂着李利,俨然是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
只是她的容貌实在是太美了,就连诅咒别人的时候,都带着别样风情,徒生几分娇媚之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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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岭东面五里外的桓飞大营。
“禀统领,清源河大营传出喊杀声,上万休屠铁骑正在攻打中军大营。请统领速做决断!”
中军大帐内,一名军侯匆忙跑进大帐,躬身对端坐在主位上的桓飞急声说道。
桓飞身着甲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匕仔细端详,兜鍪和狼牙大锤放在右手边不远处。
“速做决断?决断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本统领发兵救援清源河大营吗?”
“对,属下正是此意。”军侯不卑不亢地答道。
“嗯?”桓飞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抬头看着年轻的军侯,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地微笑。
“如何带兵打仗,本统领自有计较,不用你来提醒我。清源河大营乃我军中军大营,由武威营驻守,我们虎啸营的任务就是暂时驻扎在此地,只能前进,不允许后退半步。这是主公的军令!
你去驻守西边辕门,时刻保持jǐng惕,既然清源河大营都遭到攻击了,想必前来攻打我军大营的敌军正在暗中窥视,伺机袭取营门。”
“诺,属下领命!”军侯欣然应道。
目送军侯离去,桓飞挥手招来一名亲兵,随口问道:“刚才这名军侯很面生,他叫什么名字?”
“禀统领,这是副统领李暹新近调任的军侯黄烈,先前是金猊卫军侯,现年十七岁,张掖郡人士,是主公初到武威郡之时招募的兵士,颇有勇略,为人刚正,很受兄弟们的爱戴。”亲兵恭声说道。
桓飞颔首示意亲兵退下,低声喃喃道:“嗯,黄烈,倒也是个好苗子,武艺不俗,磨练一番,可堪大用。”
随即桓飞大步走出营帐,远眺着清源河大营方向,眼神中战意盎然。
“滕霄这家伙真是命好啊!这么大的战事竟然让武威营全包了,我虎啸营只能在一旁远远旁观。这些休屠蛮子,怎么还不来呢,老子都等了大半夜,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莫非他们不敢前来劫营?”
“轰隆隆———!”
“嗯?想什么来什么,他们来啦!”
就在桓飞心中犯嘀咕之际,突然感觉地面微微震动,一阵低沉的马踏轰隆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霎时,桓飞俯身把耳朵贴在地上,倾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踏声。
“三千休屠铁骑!太少了,还不够虎啸营塞牙缝的,不过廖胜于无,总比无仗可打要好些。”
起身之后,桓飞当即判断出此番直奔自己大营而来的休屠战骑约有三千左右,自言自语地埋怨道。
“来人,传令全营将士整军出战,随我出营迎敌!”
一声大喝之中,桓飞返回营帐拿起兜鍪和长锤兵器,两步走出大帐,跃身坐在金猊兽背上,带领亲兵奔向西边辕门。
滇无瑕带领三千五百名休屠铁骑飞奔下山,一刻钟之后,赶到桓飞大营西边辕门外。
“呃,这桓飞果然不简单,居然出营列阵迎战!”
距离西边辕门外五百步的旷野上,滇无瑕抬手示意大军止步,颇为惊愕地看着三千余陈兵营门前的汉军战骑,心中暗自惊叹一声。
“嗒嗒嗒!”
辕门口,数百支火把将方圆数里之内照得恍如白昼,滇无瑕轻提缰绳,坐骑白马雪影四蹄轻踏,缓步来到阵前。
“桓飞首领何在?本帅是休屠前军副帅滇无瑕,请桓飞上前答话!”
“哈哈哈!休屠人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竟然连女人都要领兵打仗,真让桓某开了眼界!”
朗声大笑之中,桓飞双腿轻轻一夹坐骑的侧腹,金猊兽顺时而动,几个跨步来到阵前。
“桓飞首领看不起女人,莫非你不是胎生娘养之人?”滇无瑕怒声喝斥道。
乍听滇无瑕辱及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桓飞勃然大怒,厉声暴喝道:“臭娘们给老子闭嘴!若你再敢辱骂桓某生母,老子今夜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碎尸喂狼!”
桓飞的一声暴喝,震得滇无瑕双耳发聩,嗡嗡作响,俏脸为之大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骇之sè。
马贼桓飞居然凶猛至斯!
一瞬间,滇无瑕神sè骇然,暗自提防着桓飞突然阵前发难,坐骑雪影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思一般,瞬时后退数步,拉大与桓飞胯下异兽坐骑的距离。
强忍着心头的震动,滇无瑕深吸一口气,脆声说道:“桓飞首领不必动怒,若不是你挑衅在先,本帅自然不会辱及首领生母。本帅十四岁便领兵征战,至今已有三载,西出大漠,东进凉州腹地,率领三千部曲纵横西域和大半个凉州,绝非首领口中所说的军中无将、女子上阵那般简单!”
“哦?”
桓飞微微惊诧地看着身形高大、体型颇为消瘦的身着银白sè战甲的滇无瑕,那凹凸有致的诱人身姿,尤其是胸前一对硕大的人间胸器,令素来不喜女sè的桓飞骤然失神,险些看痴了。
随即桓飞驾驭着金猊兽后退两步,佯作不屑地说道:“如此说来,你这女人还是个女中豪杰喽!说吧,你请桓某出阵所为何事,不会是三更半夜睡不着觉,找桓某出来说话吧?呵呵呵!
不过桓某再提醒你一声,桓某人如今已经不是马贼首领了,而是我家主公麾下虎啸营统领。记住了,别首领首领的乱叫!”
滇无瑕原本还想借着桓飞失神之际,趁机冲杀过去试试桓飞的身手,或许能够一举袭杀桓飞。但是她随即失望了,自己屡试不爽的绝世身姿竟然迷惑不了桓飞,他那略显呆滞的眼睛居然眨眼之间便恢复清明,回过神来,丝毫不受影响。
桓飞此举,反倒是让滇无瑕有些不适应,心中暗生怒意。
滇无瑕领兵征战多年,凡是与她正面对话的敌将,没有谁不被她身着战甲的倾世身姿所迷惑,阵前失神,既而被她瞬间击杀。
三年多以来,被她阵前一枪刺死的将领多达数十人,其中不乏武艺高强的悍将。
然而,今夜遇到不解风情的莽夫桓飞,滇无瑕一直无往而不利的阵前斩将之利器失灵了,桓飞居然不为所动,俨然对她如梦如醉的身姿视若无睹。
如果让桓飞得知滇无瑕此时心中的想法,他就得暗自庆幸自己的坐骑得力。刚才若不是金猊兽抖动了一下身躯,促使桓飞骤然惊醒,顿生jǐng惕之心,恐怕他刚刚就会吃大亏,被滇无瑕偷袭得手,不死也得受伤。
眼见桓飞不为所动,滇无瑕除了暗道可惜之外,只能率军与桓飞率领的虎啸营正面决战。否则她就转身撤兵,在汉军铁骑的追杀之中,逃回营寨。
“桓飞统领,本帅对贵军今夜的举动很好奇。本帅站在这里便能看到你们清源河中军大营的火光,难道你没看到吗?可是你却按兵不动,坐等清源河大营被攻破,置你家主公李利的生死于不顾,心安理得的屯兵于此。呵呵呵!难道你不怕李利事后拿你问罪,亦或是你有叛主之心,想借此脱离李利麾下,另谋生路?”
“哈哈哈!”
桓飞闻言大笑起来,眯着寒光凛凛的双眼,讥笑着说道:“你这女人还真是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桓某见你生得一副好模样,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蛇蝎美人,口蜜腹剑,红口白牙地张嘴就来,端是yīn毒狡诈!
不过你的心计算是白费了,清源河大营遭到夜袭之事,桓某半个时辰前就已知晓。而且,桓某还告诉你,不仅是我知晓此事,我家主公傍晚扎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你们这些休屠蛮子会去劫营。你这女人跟我在阵前磨蹭这么长时间,恐怕就是想套出这个消息吧!
现在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你又能怎么样?掉头就跑吗,你跑一个让桓某看看,我虎啸营将士原本都是马贼出身,夜间翻山越岭那是家常便饭,追杀敌人的本事绝对不差!不信,你可以试试?”
“哼!”
滇无瑕听了桓飞的一番话后,俏脸煞白,神情yīn冷如霜,重重地冷哼一声,凤眼杀气凛凛看着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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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黄沙岭,散轱战桓飞(三)
“哼!”
滇无瑕听了桓飞的一番话后,俏脸煞白,神情yīn冷如霜,重重地冷哼一声,凤眼杀气凛凛看着桓飞。
“桓飞,你想挑战本帅?虎啸营,真是可笑,一帮无恶不作的马贼而已,焉敢自称猛虎?你桓飞有五千马贼,本帅帐下也有三千无双铁骑!既然你要战,本帅奉陪到底!
金牯、银轱、铁轱何在,本帅命你们三兄弟出战桓飞!你们之间是老相识,今夜新仇旧恨一起算,给本帅杀了他!”
怒声之中,滇无瑕转返回军阵,手中银sè长枪直指桓飞,而金牯三兄弟听到将令后,瞬时跃马出阵,奔至两军阵前。
“呵、呵呵!我说怎么听着耳熟呢,原来是你们三个车轱辘呀!好了伤疤忘了痛,你们三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居然给这个女人舔洗脚水。他娘的,你们真是窝囊废!”
桓飞看见金牯三兄弟出阵之时,虎眉微微一皱,眼皮瞬间眨了两下,心中剧震。不过他却佯装出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冷言冷语地讽刺金牯三兄弟。
“桓飞,无耻马贼,还我追风汗血马和火云神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银轱乍一冲到阵前,怒喝一声,双手紧握两丈长的长矛,就yù冲向桓飞,却被身旁的大哥金牯一把拉住,并示意他稍安勿躁。
铁轱看到二哥银轱被大哥拉了回来,急忙勒马驻足,没敢单独冲上去与桓飞厮杀。毕竟桓飞的勇猛,他三年前就领教过,至今心有余悸;若是单挑桓飞,铁轱自认还没有这份实力。
看到银轱和铁轱两人居然压制着冲动,没有立即冲上去厮杀,桓飞心中大为失望,暗道可惜。
实际上,金牯三兄弟刚一现身,桓飞就在暗暗积蓄力量,力求一击之下,重创金牯三兄弟中一人。只要能打伤他们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人,桓飞就有打败三轱兄弟的把握;否则,此番将是一场凶险无比的苦战,胜负难料啊!
三年前,桓飞率众抢劫金牯三兄弟的数十匹西域名驹,就曾与他们兄弟三人大战过一场。大战之初,桓飞首先打伤了银轱和铁轱兄弟二人,随即与他们兄弟三人大战近三百回合,方才重创他们,致使他们丢下数百部众和视若珍宝的西域骏马,狼狈而逃。而桓飞自身也受伤颇重,无力追杀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兄弟逃走。
金牯三兄弟都有顶级战将下阶的武艺,而老大金牯则有着顶级战将下阶巅峰的实力,稍微胜过银轱和铁轱半筹。最绝的是,这兄弟三人是三胞胎,长相几乎一摸一样,羌汉混血儿,乌黑卷发,面相粗犷,浓眉大眼;身高八尺五寸,身型壮硕,魁梧有力。别看他们长得虽不好看,却浑身透着剽悍之气,凶猛异常。
最为难得的是,金牯三兄弟有一套合击之术,金牯使用长柄大刀,而银轱和铁轱二人使用长矛。三人合击之中,一母同胞,兄弟连心,配合的天衣无缝,攻击力极为强大,足以力敌顶级战将上阶的绝顶高手。
那次大战之后,桓飞从俘虏降卒口中得知金牯三兄弟的真实情况,方知自己胜得侥幸。幸好他早早地重创了银轱和铁轱两人,致使金牯三兄弟顾此失彼,合击之术走样了,难以形成合力,战力大减。
否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如今滕羽的坐骑火云神驹以及典韦的坐骑追风汗血马,就是桓飞从金牯三兄弟手中抢来的两匹绝世神驹。
当时这三人狼狈逃命之中,仍旧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两匹宝马,那种依依不舍的眼神,桓飞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刚才银轱冲上阵前的第一句话,就是奔着那两匹宝马而来。由此可见,金牯三兄弟至今还念念不忘火云神驹和追风汗血马呢!
想起那两匹宝马神驹,桓飞心中暗自一叹,“要是典韦和滕羽二人,有一人在此就好了,今夜非收拾这三个轱辘不可。可惜呀,他们都不在,害得我桓飞今夜又要血战一场!”
时隔三年之后,桓飞与金牯三兄弟在两军阵前再次相逢,当真是冤家路窄,昔rì的仇人如今又见面了。
如今,桓飞的武艺愈发jīng深,还有神兽坐骑金猊兽相助。故此,他现在以一挑三丝毫不惧,但此战必定是一场极其艰难的苦战。
桓飞的武艺固然是越来越强,可是金牯三兄弟这三年之间也没荒废武艺。恰恰相反的是,他们知耻而后勇,三年来一直勤奋练武,如今三兄弟全是顶级战将下阶巅峰的实力,比起当年,战斗力剧增数倍,三人合击之下,当世之中罕逢敌手。
“桓飞统领,三年未见,统领倒是威势rì盛一rì,脾气也是见长啊!我等兄弟眼下投效在无瑕公主帐下,而你桓飞也投效了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娃娃,充当马前卒;我们之间又有何区别呢?今夜金某不是来与你叙旧的,而是要你归还那两匹宝马神驹,并领着你这帮马贼撤回武威郡。自此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正当桓飞思考如何速战速决收拾金牯三兄弟的时候,金牯打马上前数步,沉声说道。
“嗯?哈哈哈!”
微微惊愕之中,桓飞放声大笑,仿佛金牯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惹得桓飞肆意狂笑。
金牯三兄弟是三胞胎,长相几乎一样,但他们之间也有明显的区别。金牯满头乌黑的卷发,蓬松披肩,留着八字胡须,眼神yīn沉,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银轱的发型很诡异,左右两耳边的头发全部刮掉,只留下脑门中间的一溜卷发,一直延伸到后脑勺,下颌和鼻下的胡须也刮得干干净净,很有个xìng的一个人。铁轱很邋遢,卷发蓬乱,如同鸡窝,两侧鬓角还扎上小辫子,让人记忆深刻。
因此,桓飞此次再见到他们三兄弟的时候,稍稍打量他们一眼,就能准确地分辨出他们三兄弟,不会认错人。
狂笑之中,桓飞蔑视地看着金牯三兄弟,笑道:“归还你们的宝马神驹,撤军返回姑臧城?真亏你们想得出来,凭什么?凭你们三兄弟长得一个熊样,还是凭你们跟着休屠娘们身后喝够了洗脚水,脑子生锈了吧!三个孬种、软蛋,手下败将而已,有何颜面在我桓飞面前大言不惭!
桓某也送你们三人一句话,如果你们现在就滚,立即在我面前消失,还能保住一条狗命。否则,你们三兄弟就不要走了,正好给这黄沙岭添点肥料!”
“恶贼,你欺人太甚!”银轱闻言暴跳如雷,怒不可泄地喝道。
桓飞眼皮都不眨一下,对银轱的愤怒不屑一顾,依旧一脸讥讽地看着金牯。
“好,很好!桓飞,一别三年,你还是这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金某原本念你桓飞也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不忍杀你,既然你如此顽固不化,多说无益。二弟、三弟,杀!”
金牯沉声说话之际,单手握刀,骤然一提缰绳,坐骑瞬间四蹄飞杨,急奔而出。
他身后的银轱和铁轱,同样是纵马狂奔,手中长矛平举,杀气腾腾地扑向桓飞。
“哼!早知道你们三个孬种,sè厉胆薄,迟疑不前,现在拉不下脸子,方才不得不战。桓某等你们多时了!杀———!”
暴喝声中,桓飞右手紧握狼牙长锤,左手攥紧圆形巨盾,金猊兽低声嘶吼,疾奔而出,迎面冲向金牯三兄弟。
“锵锵锵!”
“铛———!”
疾奔之中,桓飞右手上的狼牙长锤飞转头顶一圈之后,悍然砸在金牯挥舞而来的刀刃上,将金牯的战马冲击之势生生震退十余步。而后,大锤横扫金牯右侧的铁轱,迫使铁轱连续挺矛突刺大锤,方才抵挡住大锤的巨大冲击力,稳住战马不后退。此时,银轱的长矛直奔桓飞的胸口直刺而至。桓飞右手上的大锤已然回挡不及,正值此时,他的左手圆盾横挡在胸前,致使银轱的长矛连续刺来,都被圆盾拦头挡住,长矛抨击得圆盾铛铛直响,却仍是无功而返。
坐骑错身而过,银轱和铁轱急忙回转马身,而金牯却因为坐骑被桓飞震退十余步,好不容易才勒马止步。
瞬时间,金牯孤身单骑面对桓飞疾驰而来的攻杀,不由得心中大急。
刚才桓飞的一记重锤已经让金牯虎口崩裂,双臂震颤,胸腔微震,此时却又要面对桓飞的攻击。
须臾间,金牯打马后退,从而继续拉大彼此的距离,为银轱和铁轱回马转身赢得时间,让他们能够及时回援自己。
疾奔之中,桓飞突然放弃了追击金牯,而是立即转身,折过头来迎击银轱和铁轱兄弟二人。
回身再战。
桓飞左手持圆盾挡住银轱和铁轱的长矛,倒拖在地的狼牙长锤骤然而起,寒光湛湛的狼牙突起横扫而出,直奔银轱和铁轱二人胯下的坐骑马头砸去。
霎时,银轱和铁轱二人大惊失sè,瞬间放弃了攻击,挺着长矛挡在马头之前,并驾驭战马人立而起,借此躲过桓飞的长锤横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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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黄沙岭,三轱战桓飞(四)
“嘭!”
桓飞一锤落空,砸在地上,而他也冲到了横枪立马的银轱身旁,左肩一沉,扛着圆盾,侧身撞击在只有两腿撑地的银轱坐骑的侧背上。
“噔噔噔———”
“嘭!”
在桓飞沉肩扛盾的撞击下,银轱胯下的战马侧身踉跄十余步之后,赫然摔倒在地,战马嘶鸣。
唏聿聿!
一声高亢的马嘶声中,只见银轱胯下的黑sè战马四蹄飞扬,借助银轱长矛撑地之力,旋即翻身而起,载着银轱继续战斗。
这一幕看得两军将士目瞪口呆,纷纷赞叹银轱的坐骑非凡,实乃宝马良驹。
金轱和银轱二人躲过一劫之后,三兄弟再次聚到一起,一柄大刀与两杆长矛彼此交相呼应,稳扎稳打,致使桓飞再也没有先前那样好的破敌机会,只能见招拆招,与金轱三兄弟战成一团。
事实上,桓飞起手的第一锤至关重要,那是他蓄力已久的全力一击。却未料到金轱居然硬挺下来,没有重伤落马,而是借着战马后退之际,卸去了大半冲击力,只是虎口崩裂,伤了轻伤,并无大碍。
如此以来,桓飞预想中抢占先机的战术落空了,只能在银轱和铁轱二人身上寻找突破口。他沉肩扛盾撞飞了银轱的坐骑,不承想银轱胯下坐骑竟然是一匹宝马良驹,翻身而起之后,依旧神骏,仍有再战之力。
两番失利之后,桓飞先前蓄谋已久的攻击先后被破。
面对金轱三兄弟天衣无缝的合击之术,桓飞只能左右招架,挺盾格挡,适时反击。而金轱三兄弟却不会再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攻击一波连着一波,犹如长江叠浪一般,连绵不断,滔滔不绝,攻势极为凌厉,防守更是滴水不漏,端是难缠之极。
转眼间,四人大战近百回合,战斗依然胶着,僵持不下。
桓飞身上被长矛刺破了几道伤口,而金轱三兄弟也讨不到好,身上也被狼牙长锤上凸刺划出数道尺余长的大口子,鲜血横流。这还是他们三人的合击之术jīng妙无比,否则,一旦被桓飞砸中一锤,不死也得受重创。
休屠大军阵前。
滇无瑕看着阵前的胶着战况,凤眉紧皱,眼神中浮现出浓浓的忧虑之sè。
金轱三兄弟武艺颇强,但与桓飞比起来,仍是差距甚大。他们兄弟三人都不是桓飞的对手,眼下三人还能凭借着jīng妙的合击之术与桓飞斗得旗鼓相当,却始终无法打败桓飞。倘若三人稍有不慎,便会给桓飞有机可趁,从而各个击破。三人之中,只要有一人被桓飞打成重伤,那合击之术就被破掉了,此战就必败无疑,甚至还会搭上金轱三人的xìng命。
滇无瑕知道金轱对自己有爱慕之情,也有觊觎之心,但她对金轱却没有丝毫感觉。
为此,滇无瑕曾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过金轱,可是金轱却一直不死心。
除了金轱之外,休屠部落中对滇无瑕心生爱慕之人不在少数,甚至有些王室子弟对她也是虎视眈眈,想将她占为己有,收进后院做个金丝雀。
相比这些纨绔子弟而言,滇无瑕宁愿将金轱三兄弟留在身边,领兵征战,也不愿回到休屠王庭,看到那些无聊的苍蝇整天围着自己打转。
正因为如此,滇无瑕很看重金轱三兄弟。而此三人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为她训练出了百战沙场的三千无双铁骑以及五百名拥有二流身手以上的无双亲卫队。
正是倚仗着这支战无不胜的铁骑,滇无瑕在休屠部落中占据着特殊的地位,在军中更是被称为“无双战神”。
征战沙场三年多以来,滇无瑕算无遗算,逢战必胜,大王子滇真就是依靠着她的支持和谋划,才有今rì之地位和声望,俨然是继承休屠王位的唯一人选。
然而,此次滇真率领前军出战武威郡,滇无瑕却一直患得患失,心绪不宁。
她阻止了滇真急攻武威郡的初衷,拖延前军两天时间留在大营。眼看明天父王大军将至,滇真却执意趁夜劫营,她苦劝无果,只能任由滇真率军出击。
现如今,看到桓飞率领虎啸营好整以暇地列阵迎战,滇无瑕便知道滇真率军劫营的结果了,必定是一场大败。而今她之所以还要与虎啸营交战,就是希望大败而归的滇真,能够看到这里的火光,带领败军逃往此处。到时候,她将率领无双铁骑冲击桓飞大军,接应大哥滇真回营。
举目远眺十里外的清源河大营,看到天空中的火光越来越暗,滇无瑕心中仅存的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了。
清源河大营的战斗已经结束,却不见滇真领兵归来。难道滇真率领的一万休屠铁骑全军覆没了?
顿时间,滇无瑕心中一片凄凉,暗自神伤。
在休屠部落之中,滇真虽然一直利用滇无瑕为他征战,但他也是王室之中对滇无瑕最好的哥哥。
这个最好,并不是说滇真真心疼爱滇无瑕这个妹妹。
相反,小时候滇真经常欺负滇无瑕,多次带着一众王室子弟当众羞辱她,嘲笑她白sè的肌肤和金sè的头发。
直到滇无瑕渐渐展露出过人的军事才能和高超的武艺之后,滇真瞬间转变态度,开始处心积虑地拉拢她,并将她的无双铁骑纳入名下,每逢征战,必定要她随军出征。
滇无瑕至今不知道滇真有没有将自己当亲妹妹看待,但她确是一直很敬重滇真这个兄长。即使是明知道滇真在利用她,她也从无怨言,心甘情愿。毕竟她与滇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理应互相照拂,患难与共。
此刻滇无瑕远望着清源河畔上空的火光渐渐沉寂下去,她情不自禁地黯然落泪,哥哥滇真此番恐怕是凶多吉少,遭遇毒手了。
“轰隆隆———”
突然,一阵微不可闻的马踏声传进滇无瑕的耳朵里,顿时,她惊喜过望。
难道滇真还活着,领军回来了?
心情好转之后,滇无瑕再次将目光投向阵前战团,却发现金轱三兄弟与桓飞之间的战斗仍是难解难分,激战正酣。
现在他们双方已经大战两百个回合,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一瞬间,滇无瑕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之sè,悄然伸手取下雪影坐骑上的铁胎弓,抓出三支凤翎箭,搭弓上弦,张弓以待,三箭连矢,伺机shè杀桓飞。
滇无瑕在等,等到滇真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中的那一刻,她就shè杀桓飞,尽快结束战斗。
两军阵前。
“呔!”
一声怒喝之中,桓飞瞅准时机,左手圆盾挡住金轱的大刀,然后挥盾打偏铁轱的长矛,狼牙长锤再一次轰杀向银轱胯下的黑sè战马。
因为这匹战马已经显露出体力不支之象,此时不攻击它,等待何时。
唏聿聿!
一声战马悲鸣声中,银轱胯下的黑sè战马轰然倒地,将坐在马背上银轱摔飞出去。
“破敌之机,正在此时!”
桓飞一击得手之后,心中顿时一喜,双眸杀气四溢,挥动大锤轰向金轱,左手圆盾格挡住铁轱的长矛。金猊兽瞬间跃身而起,从他们二人之间一跃而过,四蹄狂奔,直奔坠马落地的银轱而来。
“贼子敢尔!住手,休伤我二弟!”
金轱眼见桓飞的身影从自己眼前一掠而过,顿时大惊失sè,急声大呼。
铁轱回马转身之际,听到大哥的喊声,想也不想便纵马狂奔,看着身前数十步远的桓飞,手中长矛飞掷而出,直奔桓飞后背而去。
疾奔之中的桓飞,突然听到身后急速飞来的强劲气流声,来不及多想,瞬即侧身趴在金猊兽身上,左手圆盾迅速挡在身后。
“铛!”
一声巨响之下,桓飞左手圆盾砰然剧震,一股强横无匹的巨力猛烈冲击着紧贴在桓飞后背上的圆盾,致使桓飞身形不稳骤然向前飞出,脱离金猊兽,跌落在地上。
骤然落地的桓飞,翻滚之中挺身而起。起身的一刹那,他看到铁轱侧伏在马背上,伸手yù抓落在地上的长矛。
霎时,桓飞怒火中烧,神情暴戾,刚才就是这杆长矛将他打下坐骑的。瞬时,他握住圆盾的边缘,将圆盾飞shè掷出,急速旋转的圆盾直扑正yù起身的铁轱呼啸而去。
“噗!”
“啊!”
尖锐的圆盾呼啸声飞速而来,而铁轱却刚刚抓住兵器起身坐回马背,猝不及防之下,被圆盾击中左肩。
刹那间,在钝器破甲声中,铁轱失声惨叫,旋即被大力掷出的圆盾打落马下。
“啊,三弟呀!桓飞贼子,受死吧!”
急忙追赶而来的金轱,眼见铁轱被桓飞掷出的圆盾砸落马下,顿时泣声大喊。旋即,他大刀掠起,急速奔向徒步而立的桓飞,冷冽刀锋呼啸着砍向桓飞的头颅。
“哼!想杀我桓飞,痴心妄想!杀———!”
重重地冷哼一声,桓飞双手紧握狼牙大锤,双腿稳扎马步,煞气凛凛的大锤悍然砸向疾奔而来的金轱。
“铛!”
“嘭!”
飞奔而来的金轱一刀砍飞了桓飞头上的兜鍪,而桓飞则一锤砸在金轱坐骑的马头上,将金轱连带着脑浆迸裂的战马砸飞出去十余步远,随即重重地砸在黄土地上,尘土飞扬。(未完待续。)
【第138章】 惊魂未定,无双铁骑
“铛!”
骤然巨响之中,桓飞顿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双耳嗡嗡轰鸣,卷曲的赤sè长发蓬乱炸开,遮住了他惊魂未定的脸庞。
武艺强横的桓飞,这是第二次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近在咫尺。
第一次死亡逼近是在狮驼峰大峡谷,桓飞被李利一口气连砍二百九十九刀,最后一刀就是他的项上头颅。
时隔月余,桓飞没有预料到金牯的大刀居然如此之快,闪过他的狼牙大锤,借助坐骑冲刺速度一刀破空袭来。
当是时。
桓飞手中的大锤已然挥出,圆形盾也扔出去击落铁轱,手中再无其它兵器抵挡金牯的刀锋。霎时,他矮身闪躲,希望避开金牯急速扑杀而来的大刀。砰然巨响声之中,桓飞侥幸躲过金牯迎头劈来的刀锋,但头上的兜鍪却被金牯一刀砍飞出去,致使桓飞惊魂出窍,心中大骇。
一瞬间,桓飞披头散发地怔怔发愣,但他大力横扫出去的狼牙大锤却一锤砸中金牯胯下战马的马头。
寒光湛湛的狼牙突刺砸得金牯坐骑脑浆迸裂,即时毙命,而余力未消的狼牙大锤击碎马头之后,再次击中金牯的左腹,致使金牯失声惨叫着飞落马下,既而被轰然倒地的战马压住双腿,痛得他凄厉的失声痛呼。
顷刻间,金牯三兄弟全部身遭重创,跌落马下。
原本处境最危险、最早坠落马下的银轱,反而受伤最轻,而金牯和银轱二人受伤极重,即便是不死,也丢掉了半条命,无力再战。
惊魂未定的桓飞,在金牯的惨叫声中,被激shè而出的马血喷了一脸,骤然惊醒。
霎时,桓飞倒拖着狼牙大锤,大步奔向被死马压住双腿的金牯,大锤赫然而起,凌空砸向金牯。
“恶贼住手,休伤我大哥!”
惊魂未定的银轱,眼见桓飞扬锤砸向大哥金牯,顿时惊声疾呼,双脚弹地而起,紧握长矛,扑身刺向桓飞的右肩。
一瞬间,桓飞与金牯、银轱兄弟之间形成左右两难的必杀之局。
若是桓飞执意一锤轰杀金牯,那他必然会被银轱的长矛刺穿右肩,不死也残。倘若他放弃金牯,转而迎战银轱,那么就会错失击杀金牯的大好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
桓飞久经沙场,身经百战,面对如此两难的抉择,他瞬间做出决定。
只见桓飞悍然放弃了击杀金牯,猛然扑身倒地,手中狼牙大锤划出一个半圆,迎击银轱刺来的长矛。
“铛!”
激烈的兵器抨击中,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道顺着长矛灌入银轱的双臂,瞬即汹涌地冲进胸腔,致使银轱五脏剧震,六腑剧痛,一口鲜血脱口而出,侧身摔飞出去十余步远。
而桓飞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扑身倒地的身体原本就使不上多大力气,可他却勉力而为。结果,他一锤震飞银轱,而他自己却被兵器的反弹之力,震得蹭着地面连续翻滚十几步,致使身上破烂的甲胄合着沙土扎进身体,全身鲜血横流,灰头土脸。
不过桓飞在翻滚之际,仍旧念念不忘身受重伤的金牯,猛踹压在金牯腿上的战马几脚,使得早已死去多时的无头战马彻底压在金轱身上,疼得金牯惨叫声连连。
稳住身形后,桓飞咬牙撑着狼牙大锤站起身来,看着金牯三兄弟彻底失去再战之力,他顿时哈哈大笑。
“嗖嗖嗖!”
正当桓飞开怀大笑之际,休屠军阵前突然飞shè出三支寒光凛凛的利箭,呼啸着划破夜空,直奔桓飞而来。
“贱人竟敢暗箭伤人,黄烈自此,看箭!”
正逢三支利箭飞上高空之时,虎啸营军阵中突然传出一声厉喝,既而同样飞出三支箭矢,凌空拦截休屠军中shè出的暗箭。
“嘭、嘭、嘭!”
清脆的箭矢崩断声中,六支箭矢凌空两两相撞,箭头抨击,火星四溅。
旋即,六支箭矢轰然崩裂成木屑,飘飘洒洒地缓缓落下。
休屠军阵中,滇无瑕凤眉紧皱,俏脸yīn沉如霜,怒视着阵前得意洋洋的桓飞和汉军中拦截住自己三支利箭的年轻小将黄烈。
愤怒之余,滇无瑕暗自心惊:“凌空拦截三支箭矢,无一遗漏,汉军之中果真是人才济济,黄烈如此年轻,却拥有这般高超的箭术。”
“吼!”
震耳yù聋的猛兽咆哮声中,桓飞再次骑着金猊兽驻足阵前。
现在桓飞反倒不急于击杀金牯三兄弟,而是双眸冷厉地盯着滇无瑕,满脸杀气,周身萦绕着暴戾之气。
滇无瑕看着桓飞身后身受重伤的金牯三兄弟,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之sè,但她没有立即挥军冲杀,仍在等待滇真率军出现。
“哒哒哒———”
轰隆隆的马蹄奔腾声,由远及近而来,距离桓飞大营不过数里,显露出迎风飘扬的“滕”字战旗。
滇无瑕乍见自己等待已久的大军竟然不是滇真的败军,而是驻扎在清源河大营的汉军赶来驰援桓飞,顿时她俏脸煞白,双眸含泪,皓齿咬着红唇,yīn狠地看着对面的桓飞大军。
汉人援军的到来,就意味着滇真已遭不测,那一万休屠铁骑已然全军覆没。
霎时,滇无瑕从亲兵手中接过自己的丈五银枪,既而跃马出阵,枪锋直指桓飞身后的虎啸营,怒声喝道:“无双铁骑,出战!”
“嗒嗒嗒!杀———”
三千五百名无双铁骑应声而动,纵马狂奔,势若雷霆,杀气凛凛地冲上阵前。
两军阵前的桓飞,看到滇无瑕率领战骑冲杀而来,虎目中浮现出冷酷的笑意,战意盎然。
这个休屠女子明明看到滕霄率军前来驰援我虎啸营,她居然还敢挥军冲杀,真是愚蠢至极!
女人呐,终究不是领兵打仗的材料,太冲动了!
一瞬间,桓飞举起狼牙长锤,暴喝道:“虎啸营,冲阵,杀———!”
不动如山的虎啸营铁骑,瞬间纵马而出,在桓飞的带领下迎面对冲滇无瑕带领的无双铁骑。
战骑冲锋之中,滇无瑕一马当先,凶狠地冲向急速奔来的桓飞。
一瞬间,迅猛狂奔的桓飞怔怔失神:“怎么回事,金牯三兄弟都败在我桓飞手上,这个休屠娘们居然还敢朝我冲杀过来?
妈的,老子纵横西域大漠,马踏并凉二州,可是还从来没在沙场之上跟女人交过手!
真他娘的晦气,就算老子一锤轰杀她,战后也没脸说出去呀!击杀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恍然间,桓飞作难了。
他虽然杀戮无数,但从未杀过妇孺;征战沙场多年,却从未跟女人厮杀过。
眼见滇无瑕暴怒而来,气势之强,竟然丝毫不逊于金牯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人,桓飞大为惊愕,颇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躲都躲不掉。
“锵———”
迎面一击之下,桓飞顿时虎眉紧皱,红脸一片铁青,双手虎口微微发麻,手臂震颤。
乖乖,这娘们好大的力气!
诚然,刚刚起手一击之中,桓飞使出七分力,一锤砸向滇无瑕。不承想,滇无瑕枪术jīng湛,银sè长枪轻点大锤的突刺,既而长枪一抖,挥枪拍打在狼牙长锤的铁杆上,致使桓飞双手虎口剧震,双臂发麻,吃了暗亏。
正当桓飞微微失神之际,滇无瑕趁势急攻,一杆丈五银枪如毒蛇吐信一般,凶狠扑来,促使桓飞连忙挥动大锤招架。
一击落后,步步跟不上。
银sè长枪连连突刺而来,桓飞奋力地挥舞狼牙长锤疲于招架。
须臾间,英雄一世的桓飞,居然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击之力,握紧沉重的大锤,左右格挡,忙得额头直冒冷汗。
坐骑擦身而过,桓飞狠狠地长出一口气,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有余悸。
妈的,轻敌了!
这娘们的武艺竟然比金牯三兄弟还要略胜半筹,枪术刁钻狠辣,力道极大,甚是难缠。
气喘嘘嘘之中,桓飞暗自惊叹滇无瑕武艺了得,巾帼不让须眉。
只是战骑冲杀之际,不容桓飞有片刻的失神,疾奔之中,他抡起大锤左右冲杀,眨眼间便轰杀数名休屠骑兵。
杀戮之中,桓飞扭头看了一眼冲入虎啸营中的滇无瑕。
但见冲入汉军之中的滇无瑕,银sè长枪连连点出,快若闪电,毒如蛇蝎。她的身影所过之处,一个个虎啸营骑兵胸口心脏处赫然出现一个血液迸发的血洞,他们甚至来不及惨叫,便纷纷坠落马下,一命呜呼。
眨眼之间,数十名虎啸营骑兵坠马身亡,无一人能够抵挡住滇无瑕冲杀的身影,促使她一路收割着汉人骑兵的xìng命,杀戮无尽,勇不可挡。
一刹那,桓飞虎目圆瞪,心头滴血,暴怒不已。然而,他此刻却被无双铁骑所阻,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滇无瑕尽情地屠戮虎啸营将士。
战骑对冲之中,滇无瑕率领的无双铁骑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
三千五百名无双铁骑冲入五千虎啸营之中,居然毫无惧sè,左右折冲,长矛突刺,与虎啸营将士激烈拼杀,几乎是一命换一命。
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无双铁骑都不逊于虎啸营,拼杀凶悍,嗜血顽强,奋勇厮杀,不死不休。
顷刻间,无双铁骑虽然兵力上处于劣势,但战力却极为强悍,与虎啸营拼得旗鼓相当,僵持不下。(未完待续。)
【第139章】 你是女人?虎啸受挫
“呔!杀———”
桓飞的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滇无瑕,却见她肆无忌惮地疯狂杀戮,一刻钟之内,竟然杀了近百名虎啸营将士。
刹那间,桓飞暴怒如雷,不顾自身伤势,怒声暴喝,抡起狼牙长锤全力轰杀。
顿时,两丈长的大锤被他挥舞成锥型漩涡,大肆虐杀着无双铁骑将士。凡是被卷入狼牙漩涡的休屠骑兵,瞬间支离破碎,断臂残躯四散飞落,骨肉成泱,血雨纷飞。
置身虎啸营战骑之中的滇无瑕,同样留意着身后桓飞的冲杀身影。但见桓飞如地狱杀神一般,凶残轰杀着无双铁骑将士,强横无匹,无人可挡。
这一刻,滇无瑕同样如桓飞一般百感交集,怒火中烧。
霎时,一杆银sè长枪在她手中愈发凶狠,锋芒闪烁,银光飞shè,数十名虎啸营将士带着惊恐无助的神情跌落马下,瞬息毙命。
厮杀至此,无双铁骑和虎啸营各有近千名将士落马身亡。
无双铁骑依旧战力强横,死战不退,而虎啸营中半数马贼出身的骑兵却心生畏惧,战力锐减。
此消彼长之下,虎啸营隐隐显现出败象,将士伤亡骤然剧增。
原本虎啸营将士还能与无双铁骑以命换命,不落下风,但此时却被无双铁骑以一敌二,杀得虎啸营节节败退,呈现溃败之势。
两强相遇,拼得是胆气,倚仗的是战斗意志。
血拼鏖战之下,终究会有一方更强一些。
眼下,无双铁骑的战斗意志明显高出虎啸营一筹。因此,虎啸营将士经过一刻钟的殊死拼杀,渐渐败下阵来,不敌滇无瑕率领的无双铁骑。
眼见自己麾下的将士不敌休屠铁骑,桓飞愤恨异常,既怒其不争,却又懊悔不已。
李利早先提醒过桓飞,虎啸营将士大部分都是马贼出身,打顺风仗时一定是勇猛无敌;但是,若是碰到强悍冷血的敌人,硬碰硬地血拼,虎啸营将士心xìng不够坚韧,战斗意志不够顽强,必然受挫。为此,李利建议他加强虎啸营的意志训练,磨练将士们的顽强斗志,摒弃自身马贼习xìng,如此方能成为一支铁血战骑。
对于李利善意的提醒,桓飞当时欣然领命,但他事后却将李利的叮嘱抛到一边,并未坚决执行。因为虎啸营是武威军中战斗力仅次于龙骧营的悍勇之军,与李利身边的金猊卫战力相当,在六大骑兵营中位居第二,战力强悍。东山口大战中,虎啸营一战成名,以五千兵马正面击溃韩遂的两万铁骑,杀敌万余,俘虏数千,功勋卓著。
所以桓飞对自己帐下将士的战斗力颇为自信,非常满意。于是,在rì常训练中,他注重将士的骑术训练和杀敌技巧练习,对李利提出的负重长跑等新颖训练项目不以为意,搁置一旁,置之不理。
一个多月以来,全军都在按照李利教导的训练方法执行,唯有虎啸营我行我素,整天训练骑术和刺杀技法,对其它各营的新型训练视若无睹。
直到桓飞眼看虎啸营溃败在即的时候,他才幡然悔悟,深刻体会到主公李利确实眼光独到,一语中的,把虎啸营的弱点看得通透。
悔不当初,此时说什么都晚了,虎啸营已然抵挡不住无双铁骑的冲杀,溃败之势已成,无力回天。
纵然桓飞武艺绝顶,强横无匹,却也无法挽回虎啸营全军的败局。力有不逮之时,他也只能领兵杀出重围,撤回清源河大营。
“休屠蛮子休得猖狂,滕霄在此,武威营,冲阵!”
就在桓飞考虑率众杀出重围之时,耳边传来滕霄的暴喝声。
一刹那,桓飞心中大喜,暗叹滕霄来得太及时了,真是雪中送炭呐!
之前,桓飞也听到大营后方的马蹄声,但他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因为他坚信虎啸营一个冲锋就能击溃滇无瑕的三千余休屠铁骑,如此以来,不管身后急赶而来的战骑是敌是友,都无关大局。
让桓飞万万没想到的是,虎啸营倚仗优势兵力,士气高涨之下,居然打不过滇无瑕麾下的无双铁骑,溃败在即。
滕霄的一声暴喝,对于桓飞和虎啸营而言,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久旱逢甘霖,来得正是时候!
“贼将休伤我将士,滕霄前来战你!”
疾奔而来的滕霄,看到虎啸营竟然不敌休屠战骑,顿时神情大变,既而暴喝一声,藉此鼓舞虎啸营全军士气。
随即滕霄率领三千武威营冲入战团,而他自身则是直奔滇无瑕而来。
只不过,不宣而战,不是滕霄的为人。因此他提前道出自己的名号,既而迅猛地冲向滇无瑕。
“锵!”
急速而来的黝黑大戟与银sè长枪凌空相撞,溅出炫丽的火花,兵器抨击声轰然而起。
“你??????你是女人?”
一击之下,滕霄抖动一下微微麻痹的双臂,转身回马之后,却看到一张美艳绝伦的异域女人脸,顿时失声叫道。
不过滇无瑕却并未趁机攻杀上来,而是勒马驻足,随手刺死身旁数名虎啸营将士,yīn冷地看着滕霄,沉声说道:“女人怎么了,难道你自信能够打赢我吗?”
“呃!这??????你的武艺确实不错,滕某要战胜你,需在两百合之后。”滕霄惊愕之中据实说道。
“哼!”滇无瑕瑶鼻微动,冷哼一声,沉声问道:“我哥哥现在身在何处?他是不是被李利杀了?”
“你哥?”滕霄有点跟不上滇无瑕的思路,不解地沉吟道。
滇无瑕冷声说道:“我是休屠前军副帅滇无瑕,我哥就是休屠王子滇真!”
“滇真?哦,那个休屠蛮子已被滕某一箭shè杀,你问他??????呃,你是滇真的妹妹?”滕霄随口说道。
只是,当他看到滇无瑕yīn冷如冰的神情后,骤然惊醒,方才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个武艺不凡的休屠女子竟是滇真的妹妹。
“你叫滕霄,你杀了我哥?”滇无瑕杀气凛然地沉声问道。
滕霄悍然不惧地说道:“没错,某家就是滕霄!滇真被滕某一箭穿喉,当即身亡!你待如何?”
“滕霄,你该死!还我哥哥命来,去死吧!”
怒喝声中,滇无瑕骤然跃马扬枪,凶悍地刺向滕霄胸膛。
“哼,滕某何惧之有!既然你这疯婆娘执意找死,休怪滕某辣手摧花,你就陪你哥哥一起上路吧!”
滕霄冷哼一声,勒马驻足,抡起大戟大力砸向滇无瑕刺来的长枪。
“铛!”
一声脆响之中,滕霄一戟击偏滇无瑕的长枪,却不料滇无瑕看似凶猛地一枪居然轻飘无力,长枪顺势一荡,迅速划过一道圆弧,转而刺向滕霄胯下坐骑踏云神驹。
滕霄手中大戟一击打在棉花上,身形不稳,俯身在马背上,却见滇无瑕枪锋一抖大力刺向踏云坐骑的马颈。
霎时,滕霄大惊失sè,大戟已然来不及回援,而踏云却被他俯身压着马头,躲闪不及,眼看无法躲过此劫。
电光火石间,但见滕霄赫然松开手中的大戟,右手迅疾探出,闪电般抓住滇无瑕刺来的枪锋,手掌瞬间鲜血横流。然而,滕霄却毫不顾惜手上的伤势和手心处传来的剧痛,身形随之扑身下马,左手再次抓住滇无瑕的银sè枪杆,落马之际,奋力将滇无瑕拽下马背,既而猛然松开双手,致使同样使出全力的滇无瑕骤然失去了较力的对象,身体后仰,四脚朝天地摔飞出去。
“嘭!”
“砰!”
滕霄迎面趴在地上,摔得并不重,唯独右手掌的伤势严重,皮开肉绽,血流如注,痛彻心扉。瞬间他翻身而起,第一时间捡起跌落在地上的大戟。
抓住大戟的一刹那,滕霄虎眉紧皱,深吸一口凉气,腮帮子鼓鼓的,嘴角连连抽搐。
手掌连心,刚才攥紧枪锋的后果,此时滕霄深切地体验到其中的痛楚,疼得他这个铁塔一般的男人直咧嘴,险些失声痛叫。
相比滕霄的扑身倒地,滇无瑕就吃了大亏,摔飞出去十余步,既而后背和丰满的翘臀先着地,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她却愣是没有开口痛叫,咬紧牙关硬挺着站了起来,枪锋带血的银sè长枪仍旧紧握在手心里。
唏聿聿!
战马嘶鸣声中,滕霄的踏云神驹和滇无瑕的雪影宝马,各自跑到主人身前,低声嘶鸣。
“哼!”滇无瑕翻身上马之时,臀部瞬间传来一阵剧痛,致使她龇牙冷哼一声,浑身酸痛无力。
上马之后,滇无瑕紧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雪影坐骑每迈出一步,她就要体会一次疼痛。臀部的疼痛,使得她心中的仇恨急剧减弱,片刻之后,她已经没有与滕霄再战的心思了。
“滕霄,杀兄之仇,本帅改rì必定亲自讨回来!驾!”
怒声留下一句狠话,滇无瑕打马返回无双铁骑之中,致使勒马持戟、准备再战的滕霄微微失神。
战场上,有了滕霄率领的三千武威营加入战团,虎啸营的溃败之势瞬时扭转。当即两营将士合力围杀无双铁骑,重新夺回主动攻击优势,与无双铁骑浴血拼杀。
就在滇无瑕与滕霄厮杀之际,桓飞辗转冲杀,重新回到本阵之中,带领虎啸营和武威营两营战骑大肆攻杀滇无瑕麾下的骑兵,彻底地逆转整个战局,逐渐对休屠铁骑形成包围之势,试图全歼这支给虎啸营带来首次败绩的无双铁骑。(未完待续。)
【第140章】 龙骧合围,无双遁走
放弃与滕霄厮杀,滇无瑕退回无双铁骑之中,率领不到三千之数的休屠战骑,对抗虎啸营和武威营共计六千铁骑。
在刚刚过去的半个时辰里,无双铁骑取得了非常骄人的战绩,以不足千人伤亡的代价,换取两倍于己方的战果,将五千虎啸营杀得只剩下三千人。
但是,随着滕霄带领的武威营加入战团,局势瞬间逆转。
战局对于滇无瑕所率领的无双铁骑极为不利,随时都有倾覆之危,处境艰难而凶险。
滇无瑕本身并没有多重的伤势,但她的伤痛却是有口难言,臀部摔伤,骑马征战极为不便,有心杀敌,却被臀部的瘀血疼痛所累,无法随心所yù地纵横冲杀。
然而,她又不甘心就此撤军,这般轻易放过桓飞的虎啸营和杀死哥哥滇真的滕霄。
顿时间,滇无瑕陷入艰难的抉择当中,踌躇难决,只能率领麾下战骑奋力冲杀,试图拼死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
面对无双铁骑的绝地反击,桓飞和滕霄二人率领的两支骑兵营,以两倍于敌军的优势兵力,却仍旧压力巨大,短时间内无法彻底合围无双铁骑,从而无法压缩敌军战骑的机动空间,使得无双铁骑仍然能够左右折冲,战力依旧强悍。
几番冲杀后,滕霄策马杀到浑身是血的桓飞身边,“桓飞,这支休屠骑兵是哪里来的?战力太强悍了,端是一块硬骨头!”
“滕兄,你此次领兵来援确实是太及时了!否则??????总之,桓某多谢滕兄出手相助!此番西征,桓某出师不利,原本没将这个休屠娘们和三千多休屠骑兵放在眼里,却不想险些yīn沟里翻船,虎啸营此次吃了大亏。稍后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向主公,败在一个异族女子手上,没脸见人呐!”
桓飞见到滕霄之后,仿佛见到亲人一般,大倒苦水,唏嘘不已。
这是滕霄第一次见到桓飞自甘认输,毫不遮掩,而且说话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惭愧之意。
一瞬间,滕霄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前去清源河大营劫营的休屠骑兵不是这支战骑。否则的话,大营恐怕就守不住了,而武威营能不能保存实力全身而退,尚在两可之间。
至于全歼这支骑兵,就像诛灭滇真的一万休屠骑兵一样,滕霄对此想都不敢想。
夜间劫营之战,兵马太多未必占优势。营寨之中,空间有限,远不及旷野上视野宽阔,战骑可以随意冲杀。如同此前滇真率领万余战骑劫营一样,上万人拥堵在狭窄的辕门口,很多人根本派不上用场,反而会成为巨大的包袱,拖累全军。
因此,滕霄率领的五千余武威营加上李利留下的两千金猊卫,可以完胜滇真大军,最终将其全部歼灭在大营之内。
而今战局不容乐观,滕霄也没打算全歼滇无瑕率领的休屠铁骑。没看到桓飞帐下的虎啸营都败得如此之惨吗?
“桓飞,这支休屠骑兵可有名号?”
滕霄对眼前这支休屠骑兵很感兴趣,以两千余弱旅对抗己方五六千战骑,战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呐!
桓飞随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渍,沉声应道:“无双铁骑!滇无瑕那个贱人的部曲,原有三千五百余人,大战半个时辰,现在居然还有两千五六百人,真他娘的晦气!
东山口一战,老子率领虎啸营和飞马营生生杀退了韩遂两万战骑,虎啸营将士死伤不到两千人。没想到,今夜跟这个贱人的部曲打一仗,就死伤两千人,而且还??????险些大败而逃。
滕兄,想想办法,今夜绝对不能让这支休屠骑兵逃走,否则后患无穷!反正我虎啸营今夜一战,已经被打残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哪怕拼光了,也要拉着滇无瑕的无双铁骑垫背,大不了rì后虎啸营重新招募兵士,从头再来!”
“好,既然你桓飞兄有此决心,滕某便陪你疯狂一次!你我二人合兵一处,直奔滇无瑕冲杀过去,只要能一举擒杀她,无双铁骑焉能不败!桓飞兄觉得如何?”滕霄当即说道。
桓飞闻言点头说道:“行,就这么办!老子今夜就跟滇无瑕这个贱人耗上了,血拼到底,不死不休!”
“哒哒哒———”
就在桓飞和滕霄二人准备合力擒杀滇无瑕之际,却听到西边传来大股战骑奔腾的马踏声。
“这是???????战马奔行步幅一致,迅疾如雷,这是主公帐下的龙骧营!”
须臾间,桓飞凭着过人听力和丰富的阅历,瞬间断定西边疾奔而来的战骑是滕羽率领的龙骧营。
“哦,滕羽也来了?这么说来,主公已经拿下了黄沙岭休屠大营,龙骧营是来增援我们的。如此以来,我们胜券在握,此战必胜!”滕霄微微惊愕之后,神情颇为激动地说道。
桓飞紧皱的虎眉直到此时方才渐渐舒展开来,随即急声说道:“滕兄,我们现在立即放弃西边的防御,也不用与滇无瑕那个疯婆子拼命,集中两营兵力围杀无双骑兵。只要剿灭无双铁骑,滇无瑕匹马单枪又有何用,你我二人联手之下,翻掌之间便可擒杀她!”
滕霄点头附和着桓飞的提议,旋即两人合兵一处,撤掉西边外围的兵马,率众冲向奋勇拼杀的无双铁骑。
激战中的滇无瑕,同样听到了黑夜里西边传来的轰隆马踏声,并且第一时间判断出这股骑兵不是休屠骑兵,因为营寨中只有不到两千老弱残兵,根本无力派兵增援。
既然不是休屠骑兵,那么从西边奔来的大股骑兵又会是什么人呢?
暮然,滇无瑕看到桓飞和滕霄竟然撤走了西边的兵马,留出一条无人防守的通道。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故意给我无双铁骑留一条出路,亦或是给即将到来的西边铁骑敞开道路?
电光火石间,滇无瑕俏脸煞白,身形一晃,险些跌落马下。
她想到另外一种可能,这西边急速奔来的大股骑兵极有可能是汉军,而且还是与桓飞等人一伙的李利麾下的汉军!
瞬时间,滇无瑕再也无心恋战了,骤然大喝一声:“无双铁骑听令,随本帅杀出重围,杀啊!”
这一声大喝,确是滇无瑕用尽气力尖声吼出来的,音调极高,穿透力惊人,战场之中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眨眼间,两千余无双铁骑在滇无瑕的带领下,快速奔向西面,以最短的时间冲出合围。
“休屠贼军休走,滕羽在此!龙骧营,给我杀!”
正当滇无瑕率众冲出重围之际,西边急速奔来的滕羽大军适时赶到。
一声大喝之中,滕羽一马当先,快如闪电般杀向滇无瑕。在他身后,五千龙骧营铁骑排成七个纵队,整齐有序地纵马杀将而来,颇有横扫一切的雷霆万钧之势。
骤然间,滇无瑕凤目急剧收缩,心中大骇;眼前袭来的这支汉军战骑绝对是百战铁骑,气势比无双铁骑还要略胜一筹,如此jīng骑,不可力敌。
“无双铁骑,往北面撤退!”
一声怒喝之中,滇无瑕跃马横枪,瞬间挡住滕羽疾奔袭来的一戟,随之奋力连刺三枪,迫使滕羽勒马迎战,火云神驹的冲击之势戛然而止。
正当滕羽横戟准备抵挡滇无瑕刺来的第四枪之际,不料滇无瑕虚晃一枪,掉转马头,拨马便走,毫不恋战。
恍然间,滕羽微微愣神,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目送滇无瑕纵马向北边逃去。
“她是女人?”
恰逢滕羽喃喃自语之时,桓飞疾奔到滕羽身前,翻着白眼说道:“她当然是女人了!唇红齿白,貌美如花,那么大的胸脯,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女人!
她要不是女人,谁才是女人?滕羽兄弟呀,醒醒吧,大好的截杀机会让你白白错过了!”
随后赶来的滕霄,颇为无奈地看了滕羽一眼,低声说道:“兄弟,看到美女你就挪不动腿,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年底你就要成亲,再急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情!别看了,这个休屠女子虽然长得好看,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角sè,心狠手辣,蛇蝎美人呐!走吧,带着龙骧营,随我追杀上去,我倒要看看她能往哪里跑?”
滕羽颇为尴尬地嘿嘿傻笑,随即与大哥滕霄合兵一处,桓飞留守大营处理战后事宜,滕氏兄弟二人领兵继续追杀跟随滇无瑕逃走的两千余无双铁骑。
至此桓飞大营的一场恶战宣告结束。
战后,虎啸营伤亡过半,仅剩下两千五百余人,这其中还有数百名伤兵,尚可再战的将士只有区区两千人。
这一战,虎啸营当真是被无双铁骑生生打残了。
原本自信满满的一场大胜仗,结果却出人意料地打成这样,桓飞那高原红的脸颊一阵青一阵白,眼神yīn沉无比,紧咬着牙关,仿佛yù要择人而噬似的。
此战被桓飞视为生平最大之耻辱,也是他领兵征战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哪怕他当马贼首领的时候,也没有遭遇过如此大败。
此战虎啸营唯一的收获,就是生擒了金牯三兄弟,仅此而已。
一个时辰后,滕氏兄弟领兵回来了,没有追到滇无瑕,倒是抓了两三百名伤兵。
滕氏兄弟带领数千铁骑一直追杀到北面沙漠边缘,眼睁睁看着滇无瑕带领一千七八百名无双铁骑趁夜钻进沙漠,转眼间销声匿迹。对此,滕氏兄弟只能望而生叹,随之领军返回桓飞大营。
深夜寅时初刻(即凌晨三点),桓飞、滕霄和滕羽等三营统领联袂进入黄沙岭休屠大营,这里如今已是李利的中军大营。(未完待续。)
【第141章】 黄沙漫道,连环相扣(上)
深夜,夜凉如水。
黄沙岭大营,中军大帐内。
一个时辰前,这里是滇无瑕换衣着甲的营帐,佳人虽去,馨香犹存。
转眼间,这座滇无瑕的副帅营帐却变成了李利的中军大帐,而滇真的主帐则成了几位统领暂时歇脚的地方。
世事变幻之快,不可预料。
寅时,大帐中,桓飞、滕霄等四位统领相对而坐,李利居中端坐主位。
耳边听着桓飞面带愧sè地讲述了与金牯三兄弟阵前斗将,以及与滇无瑕的无双铁骑厮杀的经过之后,李利剑眉微皱,双眸深邃,沉默了片刻。
“桓飞呀,本太守月前提醒过你,虎啸营将士心xìng骄狂,勇则勇矣,却心志不坚,仍需磨砺,否则早晚受挫。
如今事实已在眼前,本太守不再所言,也不会因此降罪与你,但我希望这是虎啸营的第一次败仗,也是最后一次。若是虎啸营下一次惨败如斯,虎啸营番号撤除,你桓飞也不是统率一营兵马之将,从此为副将,不再独领一军!你可心服?”
“啊!属下???????愿立军令状,rì后若虎啸营仍旧如此不济,桓飞愿做偏将,从此不再领军征战!”
桓飞是个血xìng汉子,生xìng高傲之极,此番李利虽没有责罚他,却已然对他十分不满。这一点,桓飞心知肚明,因此他郑重向李利表态,吸取此次教训,立誓带好虎啸营。
看着桓飞郑重其事的神情,李利神sè稍缓,嘴角含笑地说道:“军令状就免了,虎啸营之前确实骁勇异常,逢战必胜,战绩不错。此番受挫也在情理之中,骄兵必败,自古皆然。
不过本太守还有一句忠告送给你桓飞:人,可以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气!
身为一营之统领,你的心xìng如何,直接影响全营将士。你桓飞傲视天下,帐下将士同样是骄狂自大,不可一世。因此,自古有言,将是兵之胆,帅是军之魂;一将无能,累及全军!
战阵冲杀,个人勇武只是沧海一粟,难以阻挡铁蹄洪流,更不能凭借一人之力,左右整个战局的胜败。否则的话,打仗何须带那么多将士和粮草,单人单骑不就可以决定胜负吗?
好了,响鼓不用重锤。此事到此为止,rì后谁也不许再提。”
“诺,属下等谨遵主公号令!”桓飞、滕霄等人躬身应命道。
李利颔首示意众将起身,朗声说道:“眼下,我军还不能休息,仍需连夜行军,继续征战。
据休屠降卒禀报,休屠王滇砀将于今天中午率领三万五千余大军抵达黄沙岭大营。此时他们就驻扎在西边百里之外,待天明就会拔寨起行,前往我们这里。
我军占领这座营寨之后,本太守已派遣两千余将士分别守住通往西边的各处要道,截杀休屠逃兵和细作,严防滇真大营陷落的消息传出去。故而,休屠王滇砀应该不会知道滇真前军全军覆没之事,天亮之后,他仍然会按照原定路线行军。如此以来,就给我军留下全歼休屠大军的绝佳机会。
本太守决意,我军半个时辰后,全军出击,前往三十里外的黄沙漫道两侧山峰设伏。虎啸营与武威营暂时合并为一营,由滕霄为主将,桓飞为副将,居山峰左侧,本太守亲率金猊卫居右侧山峰潜伏。龙骧营率先通过漫道,绕到漫道入口两侧潜伏,待战斗打响之后,堵住休屠人的后路。
辰时之前,各营必须全部到位,弃马徒步登山设伏,准备大量巨石、横木和箭矢。此次,本太守要将休屠大军全部伏杀在十里黄沙漫道之中,一举荡平休屠部落!
诸位若无异议,即刻下去准备,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半个时辰后,大军出发!”
“诺!”典韦、滕霄、桓飞和滕羽四位统领大声领命道。
半个时辰后,一万四千名武威军铁骑踏着清晨的朝露,迅疾如飞地奔往黄沙漫道。
黄沙岭大营之中,清源河大营和桓飞大营的兵士临时合兵于此,由武威营副统领成宜和虎啸营军侯黄烈二人,带领两千余伤兵和数千休屠俘虏留守营寨。
?????????????????
“呼呼呼!”
黄沙岭北边百里之外的荒漠上。
夜sè依旧黯淡,满眼的沙丘暗影,连绵不绝地呈现在滇无瑕和她身后一千多无双铁骑的视线之中。
战骑在沙漠上行走,行动极其缓慢,步履维艰。
荒漠松动,一步三滑,稍不留心,就会人仰马翻,滚落沙丘,甚至还会被移动的沙丘趁势掩埋。
“嘭!”
筋疲力尽的滇无瑕,翻身跌落在黄沙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滇无瑕带着一千七百多名无双铁骑进入沙漠,马不停蹄地行进两个时辰,至此时休息的时候,两百多名骑兵已被沙漠悄无声息地吞噬,葬身黄沙之中。
“殿下,我们为何不回黄沙岭大营,反而要连夜逃进沙漠躲避追杀呢?”
亲兵屯长将水袋递给气喘嘘嘘的滇无瑕,轻声问道。
呼呼地风沙吹得滇无瑕睁不开眼睛,好在此时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众将士能感觉到风沙遮人眼,却看不到黄沙漫天的景象。否则,众人只怕瞬间就崩溃了,曾经强横无比的无双铁骑眨眼间就会变成软脚虾,再无半点jīng锐之象。
“咕咕咕!”
连续喝了几口冰凉的冷水之后,滇无瑕感觉舒服很多,力气在一点点的回归。
她随手拿掉头上的银sè头盔,捋顺鬓角的金sè发梢,叹声说道:“黄沙岭大营恐怕早就被李利jiān贼攻陷了,刚才我们若是逃往大营,只怕现在已经身死多时了!”
“啊!殿下,你??????你是说黄沙岭大营已经被汉军攻占了!怎么会这样?那我们岂不是??????。”亲兵惊慌失措地说道。
“你想说我们难逃一死?”滇无瑕目光灼灼地看着亲兵,沉声说道。
亲兵屯长不敢直视滇无瑕的那双蓝sè大眼睛,神情沮丧地黯然点头。
滇无瑕美轮美奂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怒sè,但她并未训斥亲兵屯长,而是双眸茫然地仰望着黑暗的夜空,沉默不语。
之前汉军突然从黄沙岭方向奔袭而来,绝非绕过桓飞大营出现在西面,而是从休屠大营方向直接驰援桓飞的兵马。
汉军出现在黄沙岭大营意味着什么?
休屠前军大营原来屯兵一万五千铁骑,滇真和滇无瑕兄妹二人先后带出去一万三千五百人,如此以来,大营近乎是一座空营,只有千余兵马驻守。如果汉军提前埋伏在黄沙岭周围,等到休屠大军出营之后,突然袭击营寨??????。
结果如何,滇无瑕心知肚明。
但是,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因为黄沙岭营寨一旦被汉军攻陷,将引发无法估量的严重后果。
天亮之后,滇无瑕的父亲休屠王滇砀将率领三万五千余步骑,押解军械辎重前往黄沙岭大营,与前军汇合,既而出兵武威郡,意图攻陷姑臧城,剿杀李利麾下的武威军。
这是休屠王原本定好的战略计划,滇无瑕作为休屠部落的“无双战神”,自然有幸参与征战计划的制定当中,并担任前军滇真大王子的副将,实际上也就是军师的角sè。
原本稳扎稳打的战术,就因为滇真临时起意的趁夜劫营,而发生剧变,使得整个休屠大军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现在还有??????全军覆没之危。
是的,全军覆没。
这是滇无瑕此时最担心的事情。
汉军既然占据了休屠前军大营,那么必然会抓到休屠俘虏和侍奉滇真的随军仆从,随之休屠大军的战略计划也必将泄露出去。果真如此的话,yīn险狡猾的李利,岂能放过半路伏击休屠大军的大好机会?三万多休屠大军被上万汉军伏击,结果不堪设想,处境凶险无比。
黄沙漫天的沙漠上,滇无瑕仰望漆黑的夜空,恍然间,迷茫、惶恐、仇恨、惊惧等情绪纷沓而至,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迷茫,滇无瑕不知道休屠部落惨败之后,前路在何方,部落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惶恐,她担心父亲滇砀也会像哥哥滇真一样,被李利麾下将领乱箭shè杀,死不见尸。
仇恨,眼看休屠大军覆灭在即,滇无瑕恨极了汉军,恨桓飞、恨滕霄,更恨至今尚未露面的汉军统帅、武威太守李利。
惊惧,滇无瑕十七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生平第一次品尝大败的苦果。
此番出征,休屠部落近乎是倾巢出动,真的败不起。一旦大军全军覆没,那么整个休屠部落就彻底完了,不久之后必然会被其它部落吞并。从此以后,世上将不会再有休屠部落,更不会再有滇氏一族。
“李利,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怎会如此jīng于算计?故布疑阵,中军夜宿清源河畔;yīn险狡诈,派遣桓飞扎营黄沙岭山脚下;环环相扣,休屠大军前脚出营,汉军后脚就来攻取黄沙岭大寨。”
黑暗中,滇无瑕坐在沙丘上莫名地想起武威太守李利其人。
就是这个据说不到十七岁的男人,让她滇无瑕尝到了平生第一次惨败,而且败得如此彻底。等到今天的太阳落山之后,休屠部落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败亡之局已然无法挽回。
当滕霄等汉军撤离沙漠之后,滇无瑕当即率领无双铁骑试图退出沙漠,但是连续走了两个时辰,一行人非但没有走出沙漠,反而越走越远,迷失在黑暗的沙漠之中,找不到出路。
因此,滇无瑕虽然断定李利大军必然会半路伏杀父王亲率的休屠大军,却鞭长莫及,自身尚且xìng命难保,何谈其他,徒生哀叹??????。(未完待续。)
【第142章】 黄沙漫道,夹道设伏(中)
当天边乍现第一缕晨曦之时,张掖郡最东面的扎佐城东门,缓缓驶出数万休屠轻骑以及大量军械辎重。
乘坐王冕座驾的休屠王滇砀,身旁有两位休屠美姬相伴左右,随着宽大的王驾缓缓而行,他左拥右抱,嘴里嚼着美姬剥掉果皮的葡萄,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当真是好不惬意!
这一幕,让众多行军将士羡慕不已,暗叹:“男儿在世当如是!”
扎佐城距离前军黄沙岭营寨六十余里,以休屠王眼下的行军速度,中午在三十里外的黄沙漫道稍歇,下午便能抵达目的地。
黄沙漫道,顾名思义,就是指四周全是黄土坡,中间一条狭窄山路的通道。这是比较典型的黄土高坡地形。
时下的黄土坡并非不长树木,只有荒草和荆棘,而是松柏遍布,郁郁葱葱。
时至初秋,杨、槐、桦、柳、栎等树木,树叶纷纷而落,但松柏四季常青,质地坚硬,实属上等木材。
十里黄沙漫道,石砾遍布,岩石林立,满眼黄土。
北地干旱,入秋之后,北风肆虐,尘土飞扬,黄沙漫天。
山道南面的山坡上,李利全身甲胄,肩披暗红sè战袍,杵着长柄大刀,居高临下,双眸杀气凛凛地远眺着西边道路的动静。
在他身旁,金猊兽王巍然伫立,不时低声嘶吼,致使山坡上的诸多动物惊慌逃窜,飞禽惊鸣。
李利身后,典韦和李挚二将左右而立,身形挺拔如塔,手中紧握兵器,周身煞气萦绕,气势雄浑如虎,威武之极。
山顶沿边,三千余金猊卫把战马集中在身后的山坳里,徒步登山潜伏,身前堆满了巨石和滚木,背负弓箭,蓄势以待。
对面山上,同样埋伏着李利大军。
武威营和虎啸营共计六千将士,沿着山顶走势分布,潜伏在荒草从中,大石、滚木堆积如山,虎视眈眈地俯视着山下的动静,杀气腾腾,yù要择人而噬。
山道西边入口处,滕羽和李征二人各自率领二千五百名龙骧营铁骑,藏身于山道两侧的山坳里,派出数百斥候监视着西边道路上的情况,稍有异动,随时来报。
南面山顶上,典韦看着头顶上空盘旋的飞禽,微微皱眉,低声对李利说道:“主公,我们头顶上时刻都有飞鸟惊鸣,很容易被休屠斥候兵发现踪迹。属下想将这些飞禽全部shè杀,这样或许会好些。”
李利闻言咧嘴轻笑,说道:“恶来多虑了。之前我早有预料,已经吩咐滕羽所部截杀休屠斥候,因此我们是不会被发现的。
换言之,此时正值清晨,正是鸟儿觅食的时候。天空中有几只鸟雀飞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大动干戈,随它去吧!只要休屠大军在天黑之前赶到这里,这些飞禽就无须理会。倘若等到傍晚时分,那就得shè杀它们,以免休屠大军生疑。”
典韦闻言后,微微思索片刻,点头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属下刚才想起枫叶峡谷一战,马超那厮带着两万飞马盗设伏,顾头不顾尾,被主公一眼看破,结果伏击不成,反而损失惨重。因此,属下才有此念,却忽略了两者之间的时辰差异。”
李利微笑道:“恶来,这样很好。领兵征战之人,就要胆大心细,时刻保持高度的jǐng惕之心。该放手一搏之际,不可犹豫;遇到可疑情形之时,就需要小心谨慎。数月以来,你领兵打仗颇有心得,等到将来我军进一步壮大之后,时机成熟了,我就让你独自领军,独当一面。呵呵呵!”
“这??????属下愿意一辈子留在主公身边,请主公应允!”典韦急声说道。
李利呵呵笑道:“恶来呀,大丈夫理应沙场建功,封妻荫子,成就一番功名。你若是一直待在我身边,将来的职位必定有限,否则众将难以心服,背后说闲话。这就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弊端,身为近臣,易遭人非议。
再者说,只要你有领兵征战的才能,我若不给你机会,岂不是妄为人主,耽误了你的前程嘛!所以,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不必多想。况且,这件事还早着呢,很可能要等两三年时间,你不要着急就行,也不能埋怨我。呵呵呵!”
“属下听凭主公差遣,绝无埋怨之心!”典韦恭声应道。
“嗯。”李利微微颔首,随即对李挚说道:“伏击大战打响之后,你给我盯紧休屠王滇砀,待我军冲杀下去之时,你务必生擒滇砀。
一个活生生的休屠王,利用价值更大。
否则,滇砀一死,休屠部落必然人心涣散,一盘散沙。到时候,我军还需逐一剿灭,耗时耗力,大费周折,不划算。李挚,可有把握生擒滇砀?”
李挚闻言眉头都不皱一下,应声说道:“诺,属下决不负主公所托,一定生擒休屠王滇砀!”
“哦!”李利原以为李挚会多说几句话,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干脆明了,惜字如金。
“李挚啊,若是局势紧迫,太过凶险,你千万不能冒险。与休屠王滇砀比起来,你李挚的xìng命比他重要得多!记住,没有合适机会的话,你就不要犯险,这次抓不住他,我们还有下次,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李挚闻言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之sè,但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点头应道:“诺,属下领命!”
听到李挚还是这么生硬地应了一句话,李利苦笑着摇摇头,但他对李挚的喜爱却丝毫未减,甚至愈发信赖他。
刚才李利对典韦说有意让他独领一军,其实就是看中了李挚这种生人勿近的xìng格和惜字如金的秉xìng。典韦治军严谨,逢战冷静,练兵和统兵能力都不错,有大将之资,能够独领一营。
相比之下,李挚不适合独自领兵打仗。他xìng格孤僻,沉默寡言,整天板着脸,别人很难跟他接近。但他武艺高强,拥有不逊于桓飞的绝顶身手,感官极其敏锐。毫不客气地说,他的听力和嗅觉比大多数动物还要敏锐,对危险的感知力超强。
综合这些特点,李利认为李挚比典韦更适合担任自己的贴身侍卫,全面接掌金猊卫。
因为金猊卫就是李利的亲卫队,rì常接管郡府守卫,战时跟在李利身边,紧跟李利征战。
此战之后,如果李挚能够生擒休屠王滇砀,那他就积累了足够的战功。
一旦时机成熟,李利就会让典韦独领一营兵马,既而让李挚接掌金猊卫。
这并不是李利不信任典韦,而是人尽其才,因才适用。
典韦不仅是个称职的侍卫长,同样也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将才。或许,他没有运筹帷幄的统帅之能,但冲锋陷阵、攻城拔寨,戎守城池,他绝对能够胜任,而且还能干得很好。
这样以来,把典韦从侍卫的位置上解脱出来,李利麾下就能再添一位像桓飞一样的先锋悍将。
李挚与典韦不同,他识字很少,也没有处理过军务,更不擅长与人交流,独自领军当真是难为他了。但他谨遵李利的命令,忠诚不二,绝对是个天生的侍卫长。
至于金猊卫营中的军务,安排一个能够处理军务的副将就行了,不用李挚亲力亲为,他只需训练一批绝对忠诚可靠、武艺高强的中低级将领,即可掌控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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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黄沙漫道入口处出现了休屠大军的身影。
这些休屠人,不知是狂妄自大,还是自认为沿路安全无虞,派出的上百名斥候无一生还,他们竟不自知,仍旧浩浩荡荡地挺进黄沙漫道,毫无防范。
片刻之后,三万五千余休屠大军全部进入山道之中。
当休屠王滇砀的王冕座驾出现在山道正中之际,李利赫然起身,将一块足有数百斤的巨石推下山坡,而他身后的亲兵瞬间擂响战鼓。
“咚咚咚!”
在急促的战鼓声中,黄沙漫道两侧的山顶上瞬间滚落下数千块巨石,随即漫山遍野的滚木哐当而落。
霎时,十里黄沙漫道两旁的山坡上,大石飞落如雨,滚木急坠如洪,轰然砸向山下的休屠大军。
刹那间,狭窄的山道上,惨叫声如雷,马嘶声震天。
数万休屠大军惊慌失措,战马乱踏,辎重散落,纷纷躲避急坠而来的巨石和滚木。
人挤人,战马互相碰撞,原本十分狭窄的山道愈发拥挤不堪,数百名休屠将士瞬间被践踏成肉泥。
在大石和滚木的轰杀下,以休屠王滇砀的马车为中心,无数大石、滚木和血肉堆积在一起,形成一个堵塞山道的石头大坝,将山道拦腰堵死,分为前后两段。前面的人只能进,不能退;后半截的休屠人,只能退,不能进。而三万多休屠大军随之一分为二,前段大约万余人,后半段约两万多人。
“砰砰砰!”
“嗖嗖嗖!”
大石飞落,滚木横行,急速涌向山道。
箭矢如蝗,漫天箭雨急坠而下,无须准头,只要大力落到山道上,就能shè杀一个敌人。(未完待续。)
【143】 黄沙漫道,一寸黄土一寸血(下)
“武威军,随我杀!”
片刻之后,李利带着两千金猊卫迅速下山,在山坳里取回各自的战马,急速奔向黄沙漫道东面出口,阻杀休屠大军前半段的溃兵。
与此同时,北面山坡上,滕霄和桓飞二人留下两千余将士继续shè杀休屠大军,带着四千将士下山,翻身上马,同样奔向东面出口,与李利合兵一处,共同阻击前半段的休屠骑兵。
“李征,领兵扼守两侧山坡,shè杀敌军!龙骧营随我杀!”
当李利和滕霄两部兵马发起进攻之时,西边山口的滕羽率领两千五百名龙骧营战骑,冲进山道之中,迎头斩杀后退的休屠骑兵。而李征则带领剩余两千余人守住西边山口,并派遣千余人上山,shè杀夺路逃窜的休屠残兵。
须臾间,狭窄的山道上,东西两端各自上演着剧烈的厮杀。
被伏击的休屠将士,值此生死攸关之际,悍勇异常,拼死冲击着迎面阻击的汉军。
瞬时间,休屠将士的攻势猛烈之极,一拨紧跟着一拨,前赴后继,悍不畏死。
生路被阻,休屠人焉能不拼命。
东边山口。
李利、典韦、李挚、滕霄和桓飞五人并驾齐驱,横刀而立,组成一道锐不可当的防线。五人兵器翻飞,只进不退,无数休屠骑兵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汹涌扑来,瞬即支离破碎,断臂残躯四散而飞,血雨纷纷飞落,厮杀惨烈之极。许多侥幸冲过五人战阵的休屠骑兵,随即被武威军将士瞬间斩杀,无一遗漏,纷纷惨死落马。
西边山口处。
滕羽带领龙骧营铁骑排列成整齐有序的防御杀阵,而滕羽则一马当先,凶猛扑杀着急于逃命的休屠骑兵。成百上千的休屠战骑蜂拥而来,冲过滕羽的第一道防线之后,将面临龙骧营铁骑的层层阻击,经过激烈拼杀之后,最终侥幸冲杀出去的休屠骑兵,尚未来得及庆幸,便被李征指挥的箭矢阵瞬间shè杀。
两侧山坡上,仍有三千余武威军将士推搡着巨石滚落,扔下一根根大腿粗的滚木,砸得山道中的休屠骑兵人仰马翻,血肉四溅。一支支索命的箭矢,临头坠落,毫无禁忌地收割着休屠人的xìng命。
山道上的休屠大军,一息之间就有数百人伤亡,上百匹战马横死阻塞山道,致使山道越来越难行,越来越狭窄,能够容纳休屠骑兵冲刺的空间也越来越小。
杀戮无止境。
东西两端山口,上演着最凶猛且最凶残的杀戮饕餮盛宴。
为了夺取生路,休屠骑兵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血xìng,其勇猛程度甚至超过滇无瑕麾下的无双铁骑。
然而,他们的血xìng与悍勇,仍旧是徒劳而已。
困兽犹斗,厮杀让人疯狂。
面对休屠人的濒死反扑,李利麾下的武威军同样勇不可挡,悍不畏死,勇往直前。
万余武威军东西两端对冲碾杀而来,在血雨中挺进山道,一步步地挤压着休屠人的生存空间,扼杀他们的逃生之路。
休屠军经过最初的奋勇拼杀之后,士气锐减,但求生的愿望却愈发强烈。
既然求生无门,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
霎时,数千名休屠兵在将领的指挥下,两人一组,纷纷抬着山上滚落下来的滚木,纵马奔行,以滚木冲撞东面山口的汉军。
片刻之间,竟有数百名武威军将士死在自家准备的滚木之下,生生被粗壮的滚木撞得胸膛凹陷,吐血窒息而亡。
随着休屠人疯狂地抬着滚木冲击汉军军阵,武威军的伤亡迅速加剧,眨眼间伤亡近千人。
不是狭路不拼命,狭路相逢勇者胜!
休屠人的绝地反击,造成了武威军极其被动的局面,竟然有突破东面山口的趋势。
形势紧急之中,李利剑眉紧锁,掌中大刀愈发凌厉,每一刀都会斩杀两三个休屠骑兵。
他看得出来,休屠人这是最后一搏,殊死反扑。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瞬时间,李利扬刀大喝:“滕霄,留守山口,死战不退!今天本太守就算是敲碎门牙,也要将休屠贼军全部诛杀于此!
典韦、桓飞、李挚听令,虎啸营、金猊卫,随我冲阵!”
面对休屠人的濒死反扑,李利不退反进,不再一味防守,而是主动率军冲入山道之中,不给休屠人拾捡滚木冲阵的机会。
大半年来,李利经历过数番决死一战的大仗,数次置之死地而后生,最终取得胜利。
此次伏杀休屠大军,眼见胜券在握之时,竟被贼军决死反扑,导致麾下将士死伤剧增。
先前李利对付敌人的滚木,现在竟被休屠蛮子用到武威军身上。
此举对于李利而言,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耻辱。
只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能洗刷这种被蛮夷践踏的耻辱。
“杀啊!”
“吼!”
霎时,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蛮横冲撞,掌中丈五长刀凶猛挥砍,一鼓作气势如虎,杀气凛凛声震天。
眼见自家主公如此勇猛,典韦和桓飞二将顿时气势暴涨,热血沸腾,护持在李利左右,一往无前,大力拼杀。
三千余虎啸营和金猊卫将士,在李利三人的带领下,将杀得休屠残军节节败退,既而拥挤成一团,殊死反击。
厮杀到这个份上,双方将士都杀红眼了,血气沸腾,没有一个孬种。
这是最后的厮杀,拼得就是谁更狠,谁更不怕死,谁更凶残。
面对汉军的猛烈冲杀,休屠人决死反扑的气势被压制住了,只能在败退之中奋力抵抗,陷入被动防守之境,再无主动攻击的机会。
东面战场的局势逐渐明朗,李利率领武威军痛击休屠人的濒死反扑,致使刚刚抬头的休屠大军再次被动挨打,彻底失去了战骑冲击的空间,拥簇成一团,败亡在即。
西边山口的阻击之战,此时也到了最紧急关头。
五千龙骧营面对近两万休屠铁骑的凶猛反扑,厮杀激烈,寸步不让。
龙骧营是李利起家的jīng锐铁骑,更是久经战阵的老牌劲旅,战斗力极为强悍。
无论何时,龙骧营都以稳固的战阵前进杀敌,全营将士配合默契,互相协作,前后照应,左右相助。
因此,龙骧营在滕羽的率领下,没有留给休屠人丝毫主动进攻的机会,稳扎稳打,逐步推进,急速挤压着两万休屠大军的机动空间。
然而,休屠大军毕竟人多势众,虽然处于被伏击的劣势,但近两万人马也不是摆设,就算是挺着脑袋让龙骧营来砍,那也得砍上好一阵子。
故而,西边山口的战局一直处于两军对攻的局面,拼得就是战斗意志和心底防线,看谁先挺不住,谁先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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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厮杀中流逝,光yīn在鲜血中流淌。
雄风不减的烈rì,仍旧释放着秋老虎最后的威势,灼灼烘烤着大地。
“住手!族人们立即放下兵器,别再拼杀了,本王愿降———向武威军请降!”
黄沙漫道zhōng yāng的石头堆上,李挚左手腕上的镔铁锁链圈在休屠王滇砀的脖子上,右手锁链勒住他的水桶腰,将他提溜到石堆上,大声嘶喊着休屠将士归降武威军。
“哐铛!”
“铛铛铛———!”
在休屠王连续五遍的大声嘶喊之下,随着第一个休屠骑兵扔掉手中的兵器,瞬间诸多兵器落到石头上的哐铛声络绎不绝,响声连片。
片刻之间,多达两万名休屠将士扔掉兵器,翻身下马请降。
随即,与李利、滕羽等东西两端对抗的休屠人也扔掉了兵器,放弃了反抗,不再垂死挣扎。
“武威军众将士听令,对于主动放下兵器请降的休屠兵士,我军将不再杀戮,收拢他们的兵器和战马,用休屠人的腰带绑缚他们的双手。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李利骑着金猊兽王坐骑,攀上石堆,俯视着东西两端的休屠大军,沉声大喝道。
上万名休屠降卒听到李利的承诺后,顿时深深松了一口气,既而离开各自的坐骑,走到山道两旁站好,让出中间道路,以便武威军通过。
傍晚时分,黄沙漫道再次被清理畅通,一万三千余休屠降卒和六千余伤兵绑缚着双手,在数千武威军的看守下,缓缓走进足够容纳数万大军的黄沙岭大营。
目送休屠降卒前往大营,李利高坐在坐骑之上,驻足山顶,紧皱的剑眉微微舒展开来。随之他将手中的丈五长刀交给身旁的亲兵,转而看着山下殷红的黄沙漫道,怔怔失神。
但见十二里黄沙漫道,大石、滚木、箭矢和残缺的兵器,琳琅满目。石崖边、土堆中、山路上,遍地血肉残肢,一片狼藉。
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北风激荡,弥漫在方圆数十里的山川之中,不远处的山林中不时传出声音悠长的狼嚎,惊吓得天空盘旋的秃鹰和嘎嘎惊鸣的乌鸦,既不敢下落,又不愿离去。
一阵狂风吹过,漫天黄土飞扬,洋洋洒洒,飘飘荡荡,掩盖在山道上。
然而,片刻之后,山道上的黄土便被殷红的血渍浸透,变成暗红sè的血土。
此当为:
休屠贪婪寇边境,文昌奇谋破甲兵。
十二里黄沙漫道,一寸黄土一寸血。(未完待续。)
【第144章】 文昌月下追穷寇(求订阅)
月牙悬空,星光璀璨。
西凉这地方,秋老虎格外明显。白天炎热,夜晚清冷,冰火两重天。
皎洁月光下,李利站在中军大帐门口,目送众将领领兵押解着上万名休屠俘虏出营。
黄沙岭大营中,总共关押着两万多休屠俘虏,是李利现有兵马的两倍有余。
大战结束后,李利召集四营统领商议,将休屠俘虏分散押解到桓飞大营和清源河大营暂时收押,并传令姑臧城的李玄和波才出动一万步卒前来接收这些俘虏。
黄沙岭彻夜大战和黄沙漫道血战之中,武威军连续厮杀,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回营之后,很多将士卸掉铠甲,连晚饭都顾不上吃,躺下就睡着了。
一天一夜的连番厮杀,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会jīng疲力尽,急需休息。
两战之中,武威营、虎啸营和金猊卫三营将士伤亡不少。虎啸营伤亡大半,如今只剩下两千人马;武威营历经数番血拼,伤亡过半,还有不到三千人;金猊卫折损两千将士,龙骧营也有上千人阵亡。
战后,李利麾下出征时的两万两千余战骑,伤亡近万人,几乎折损一半兵马,眼下仅有一万余战骑幸存。
不过武威军所取得的战绩同样令人侧目,一天一夜之间,斩杀两万多休屠铁骑,俘虏两万多人。
可谓是战绩辉煌。
月光下,李利虽然身体很疲惫,却无心睡眠。
此番连续设计伏杀休屠军,李利一直紧绷着心弦,不敢丝毫懈怠。
大战之后,李利也不得不承认,休屠人骑术jīng湛,弓马娴熟,拼起命来,端是勇猛异常;休屠铁骑的战力确实比韩遂、马腾等人麾下的兵马更胜一筹。
而李利之所以没有下令诛杀休屠人,是因为羌人从根源上说,与汉人一样,同是炎黄后裔。
后世仰韶文化中,羌人同样有着悠久的历史,最早起源于炎帝部落,而炎帝出自姜姓部落,“羌”同与“姜”,栖息于黄河中上游。因此,羌人与汉人渊源深厚,血缘颇近,与其他蛮夷孑然不同。
正是因为如此,李利没有对归降的休屠人狠下杀手,而是将其与汉人降卒同等对待。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战争就是这样残酷。
只要敌人还在抵抗,那就血战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是,一旦对方投降,此前恩怨就告一段落,需要区别对待。
李利不是嗜杀之人,但为了自己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不得不疯狂杀戮。
厮杀之中,无所谓对与错,好与坏,只是为了能在这个人吃人的乱世夺得栖身之地,不被别人所杀,不受奴役之苦。
千百年来,无数战争皆是如此。
一切为了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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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武威营和虎啸营伤亡太大,因此李利就把金猊卫和龙骧营派遣出去押解休屠俘虏前往清源河大营,李挚和典韦也随军同去,而滕霄和桓飞所部则留在大营休息。
随后,李利拒绝了桓飞和滕霄二将临时担任中军大帐侍卫的请求,让他们安心休息。
这是大半年来,第一个没有典韦或李挚守护中军大帐的夜晚。
夜深人静,李利带着几名亲兵穿梭在各个营帐之中,巡视将士们的休息情况与伤兵的伤势。
在一座伤兵营帐中,李利亲自为几名手臂骨折的伤兵重新用木板固定包扎,叮嘱随行屯长注意伤兵的饭食,并吩咐辎重功曹多发放些牛羊肉食给伤兵营,有利于恢复伤势。
半个时辰后,李利从伤兵营帐出来,自顾返回中军大帐,挥手示意随行亲兵退下。
正当他走进大帐之际,却陡然看见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蒙面刺客,正在翻看自己帅案上的竹简。
“放肆,大胆贼人,竟敢私闯中军大帐?”
一声暴喝之中,李利拔出宝剑,疾步奔向黑衣蒙面刺客。
“哼!”
蒙面刺客一声冷哼,不屑地看了一眼飞奔而来的李利,脚下一跃,踩着李利的帅案,腾身挥剑杀到。
“锵!”
“噔噔噔!”
长剑激烈抨击之下,李利与黑衣刺客不禁各自后退三步,双方的手臂为之震颤,长剑清凌凌地颤响。
“呃!”稳住身形的一刹那,李利惊愕地沉吟一声,暗叹黑衣刺客武艺不凡,臂力了得。
持剑横挡在胸前,李利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潜入中军大帐?”
“哼!汉贼,说,李利狗贼在哪里?否则,本帅定让你血溅大帐!”蒙面刺客冷哼道。
“嗯?”听到蒙面刺客清灵的声音,李利赫然发现这名刺客的颈项白皙光滑,没有喉结,再加上他的眉毛弯如柳叶,颇为清秀,金发披肩。
瞬时间,李利突然想起桓飞和滕霄都曾多次提到一个美艳绝伦的异域女子,她就是曾担任休屠前军副帅,掌控着无双铁骑的“无双战神”滇无瑕!
“你是女人?无双战神滇、无、瑕!”
“呃,你认识我?汉贼,受死吧!”
乍见面前这名身着儒士长衫的高大男子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滇无瑕怒斥一声,再次挥剑杀将而来。
“休屠余孽,我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束手就擒吧!”
李利剑眉竖起,厉喝一声,挺剑就刺,瞬间与滇无瑕再次杀到一起。
须臾间,李利与滇无瑕挥剑如电,大力相拼,却谁也奈何不得谁,势均力敌。
“呯呯呯!”
“有刺客!亲兵队,随我杀!
李利的一声大喝以及大帐内的打斗声传到帐外,负责守夜的亲兵小校顿时心中一紧,大喊一声,上百名亲兵应声而动,咚咚地涌进大帐。
滇无瑕眼见众多汉军将士冲进大帐,眉头一皱,翻身一跃,挥剑刺破营帐,飞身而出。
“滇无瑕休走,今夜李某必定生擒你!”
眼见滇无瑕逃走,李利怒喝一声,紧跟滇无瑕之后,划破帐布,尾随追杀。
月光下,徒步奔跑的滇无瑕身形矫健,几个腾跃之后,轻车熟路地翻出营寨,快速向北面山林逃去。
李利看着滇无瑕如此灵巧快捷的身影,心中大为诧异,但追杀的脚步却丝毫未减,仅仅落后滇无瑕十几步的距离,一路穷追不舍。
追击之中,李利恍然想起自己现在的中军大帐,原本就是滇无瑕居住的营帐,而大营也是人家的休屠大营,自己是鸠占鹊巢,难怪滇无瑕穿梭大营如入无人之境,如此驾轻就熟。
人家回自己的营帐,岂能走错?
与此同时,李利也暗自钦佩滇无瑕的武艺,一个异域女子居然拥有顶级战将下阶巅峰的实力,着实不易,可谓是万里挑一的奇女子!
紧紧追赶着滇无瑕,李利突然双眸闪烁着一丝怪异的sè彩。
莫名之中,他想起滕羽讲述追击滇无瑕之中的一句话,“那女子的背影真好看!”
滕羽没说错。
月光下,身着紧身黑衣的滇无瑕,急速奔跑的模糊背影确实很好看。她身段窈窕,腰臀界线分明,前凸后翘,起伏有致,两腿修长,身姿矫健。
李利看得赏心悦目,口干舌燥,喉结涌动,致使他孤身一人鬼使神差地一路尾随滇无瑕穿过数十里山林,直到追至沙漠边缘,才恍然惊醒。
刹那间,李利暗道失策,不该孤身犯险。
穷寇莫追。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竟然抛却脑后,盯着滇无瑕的背影一路追到沙漠。
当真是sè鬼上身,迷住了心窍啊!
“追呀,你怎么不追了?胆怯了,畏惧了,贪生怕死了!我一个女子尚且不怕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沙漠,你怕什么?懦夫!”
就在李利停下脚步之时,二十余步外的滇无瑕突然止步,既而转身一步步地朝李利走来,蔑视地看着李利,神情不屑地说道。
被女子如此讽刺挖苦,对李利而言,尚属首次。
一瞬间,李利把脑海中的诸多顾虑抛到一边,心火骤起,冷峻地看着滇无瑕,沉声道:“好,你说的很好!李某确实顾虑重重,考虑的事情太多,反倒让你这个女人看了笑话。”
“嗯,你姓李?你叫什么名字,认识李利狗贼吗?”滇无瑕冷声问道。
“这个??????咳咳咳!在下李正锋,现为我家主公麾下亲兵屯长,今夜负责守护中军大帐!”
李利稍稍犹豫之后,尴尬地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朗声说道。
“你说什么?李利狗贼居然把本帅的营帐当做中军大帐?那他是不是就睡在我床??????大帐里?”
乍一听到李利就夜宿在自己先前的营帐之中,滇无瑕顿时大惊失sè,既而想到李利贼子很可能就睡在自己床上。
顿时间,滇无瑕全身颤抖,不寒而栗。她虽然领军征战三年多了,但她只有十七岁,待字闺中,地地道道的少女之身。只不过她身xìng高大,身材又极其丰满,与寻常女子迥然不同,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成熟妖娆的女人。
此外,滇无瑕的生母虽是西域女子,但她本人确是由汉人侍女带大的,从小仰慕大汉文化,学汉话,识汉字,对汉人女子必须遵从的礼仪也有所涉略。
现在听到李利贼子居然下榻在自己之前的营帐中,睡在自己睡过的床上,滇无瑕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怔怔失神。(未完待续。)
【第145章】 星夜荒漠鸳鸯斗
看到黑衣蒙面的滇无瑕眼神中居然呈现出一片呆滞之sè,李利顿时心中一动,虎目中闪过一丝杀机。
不过,他又有片刻的迟疑,踌躇不决。
若是趁着滇无瑕失神之际痛下杀手,是不是有失男子汉的体面?
堂堂武威太守李利焉能趁人之危,出手偷袭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然而,李利终究是李利。
昔rì他趁着马超走神之际,悍然出手,一刀险些将马超半边臂膀砍下来,致使马超半死不活地狼狈而逃。
时光流转,今天面对身材妖娆的滇无瑕,李利尽管心中有一丝恻隐之心,但仍旧没有心慈手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句后世军中的jǐng句,李利时刻铭记于心。
该出手时就出手,皱着眉头也要杀!
霎时,李利身形动了。
不动如山,动若狡兔。疾奔数步之后,李利腾身而起,手中剑光一闪,一个炫丽的剑花骤然袭向滇无瑕莹白如玉的颈项。
什么是辣手摧花,什么叫做枭雄本sè?
李利此举就是最好诠释。
只要是敌人,不管她长得貌美如花,还是面目可憎,剑下无情,该杀就杀!
皎洁的月光,似乎不忍看着滇无瑕就此惨死在李利剑下。失神的滇无瑕,眼角骤然瞥见一道月光折shè出的剑影,既而李利腾身而起的身形映入眼帘。
刹那间,滇无瑕凤目中怒气环绕,浑身杀气凛然。
但见她脚步未动,上身突然九十度后仰,闪过李利飞刺而来的必杀一剑。旋即,她赫然抬起右脚,踢向李利的胸膛,手中长枪瞬时挥出,削向李利握剑的手腕。
李利志在必得的一剑陡然落空,心中虽然吃惊,但身形却没有丝毫迟钝。右手持剑迅速回防身前,左手猛然探出一把抓住滇无瑕抬腿踢来的右腿,用力往怀里一拽。
一瞬间,滇无瑕右手上的长剑被李利挡住了,后仰的上身还未来得及挺身而起,不料右脚被李利紧紧抓住,顺势一拉,致使滇无瑕左脚立足不稳,嘭地一声摔倒在黄沙上。
“啊!”
“哦!”
后仰摔倒的滇无瑕刚刚落地,眼帘一抬,便看到一个魁梧的黑影迎面向自己压了下来。顿时,她失声惊叫,尖锐的声音在沙漠上肆意飘荡。
扑身而来的李利,连续挡住滇无瑕的反击之后,正要落地之际,却被左手上抓住的滇无瑕右脚挣扎中顶了一下胯下的命根子。
霎时,李利失声痛叫,右手中长剑瞬间跌落,左手当即放掉滇无瑕的右脚,身体失衡,迎面趴在滇无瑕身上。
“嘭!”
“哦!唔唔唔!”
坠落声之中,李利与滇无瑕的身影重重地重合在一起,如同两张长度相等的宣纸一般,粘合在一起,脸对脸相撞,身体重叠。唯一不同的是,滇无瑕两腿叉开,而李利却因胯下遭袭,双腿并拢,屁股后挺,生生砸在滇无瑕身上。顿时间,两人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
然而,正是这一声惊叫,坏事了。
两张紧贴在一起的脸,原本只是撞得生痛,尚有一层薄薄的黑sè面纱阻隔着。但滇无瑕一声惊叫,却吹起了面纱,瞬间与李利的双唇相碰。失声惊呼中,两人互相吹了一口气,既而本能地再深吸一口,结果双唇紧紧地黏在一起,舌尖相碰,缠绕在一起。
下腹疼痛的李利,根本没想过要占滇无瑕的便宜,但天意弄人,转眼间两人就成这样了。
须臾间,在皎洁的月光下,松软的黄沙上,李利与滇无瑕双唇紧贴,四目相对,大脑中一片空白,顿时两人都傻眼了。
暮然,李利眼神微动,瞬间想起滇无瑕手中还有兵器,心中一紧,双手猛然从滇无瑕的下腹部抽出,迅速压住滇无瑕的双手。
就在李利眼神眨动的一刹那,滇无瑕的凤目同样眨了一下,随即她感觉李利双手在自己的下腹动了一下。
瞬时间,滇无瑕心中大惊,以为李利要对自己动手脚,双手一抬准备攻击之时,却被李利死死地摁住,手臂不能动。旋即她叉开的双腿瞬间勾住李利并拢的双腿,缠得严丝合缝,一点空隙都不留,致使李利也不得脱身,下半个身子不能动弹。
一刹那,两人贴在一起的双唇骤然分开,彼此怒视着对方。
“你松开,今夜我们到此为止,各自离去如何?”
趴在滇无瑕柔软丰腴的身体上,李利被动地贴着滇无瑕的脸,无奈地说道。
“哼!你的话能信吗?刚刚你为何不宣而战,趁我不备,偷袭于我?要松手也可以,你先松手!”
滇无瑕冷哼一声撇过头,尽量避开李利英俊的脸庞。但两人实在是都信不过对方,不敢有丝毫松懈,缠在一起太紧了,仍旧头挨着头,根本避让不开。
“我先松手?你手里还拿着宝剑,我要是一松手,岂不是被你一剑杀死!你当我是傻瓜吗?”李利反问道。
滇无瑕闻言怒声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yīn险狡诈,心狠手辣吗?我滇无瑕说话算数,说不杀你,就一定不会杀你!”
李利闻言剑眉一挑,不屑地说道:“要是刚才我们动手之前,你说这话,我或许还会相信,现在我绝对不信。
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会放过我?再说了,这里是茫茫沙漠,四处无人,又是深夜,你要是突然反悔,缠着我不放,一剑杀了我,谁会知道你失信于人?”
“闭嘴!谁缠着你不放了?你这人太yīn险,太狡猾,我若是松开你,一定会惨死在你手里!”滇无瑕面红耳赤地申辩道。
“你当真不松手?”李利沉声道。
“不松开,绝不!除非你先松手,否则,就一起死在沙漠里!”滇无瑕绝决地说道。
李利闻言无奈地摇头苦笑,“你这娘们还真倔,够狠,跟我李??????李正锋一个样!不过你要是不松开双腿,先死的人一定还是你!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我压得喘不过气了,你要是一直不松开,我压死你!”
滇无瑕冷冷地剐了李利一眼,冷哼着道:“哼,谁先死还不一定呢!实话跟你说吧,先前我就率部来过这里,结果我还不是活着离开沙漠了!更何况??????你高兴得太早了!”
话音未落之际,滇无瑕突然松开右手上的宝剑,双手反扣着李利的双手,腰臀一起用力,猛然缠住李利翻滚。
“呃!你这个疯婆娘,不要命了!我???????呸呸呸!”
霎时,李利大声惊呼,被滇无瑕缠着身体在黄沙上连续翻滚,嘴里钻进好多沙子,致使李利话还没说完呢,就连忙吐沙子。
“呼呼呼!”
气喘嘘嘘的滇无瑕,经过十几个翻滚之后,把李利压在身下,骑坐在李利身上。
不过两人的手臂仍是肘部相扣,四只手臂牢牢地相互锁扣在一起,上身依旧紧贴在一起。
“呼呼呼!”
李利同样长出两口气,呼吸急促地说道:“你别发疯好不好?这里是沙漠边缘,地势很高,你要是再滚两圈,我们就一起滚到沙丘下面,到时必死无疑,生生被沙丘给活埋了!”
“你很怕死吗,这么惜命?我一个女子尚且不怕死,你为什么这么怕死呢?”滇无瑕喘息着问道。
李利闻言眼皮一翻,说道:“行了吧,你这是不怕死吗?你分明是跟我拼命!你想跟我拼命,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你拼命呢?我家中尚有占地数百亩的府邸,还有娇妻美女相伴,金银珠宝无数,我都还没来得及享受,结果却碰到你这个发疯的娘们,我真是倒霉呀!”
滇无瑕闻言凤目含怒地大声叱喝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最亲的两个亲人都死在李利狗贼手里,大哥滇真被滕霄一箭shè杀,至今尸骨未寒。父王今天下午又被你们这群汉贼伏击,数万大军全军覆没,尸骨无存!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利看着滇无瑕泪眼婆娑的样子,顿时心中一软,轻咳着说道:“咳咳咳!这个??????滇无瑕,你别激动,也先别伤心了。我看你金发蓝眼,身材高大,你当真是休屠王滇砀的亲生女儿吗?”
滇无瑕白了李利一眼,含怒说道:“我父王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小小亲兵屯长能叫的?我的母亲早先是漠北嗒槡部落首领之女,被匈奴人劫掳之后,卖给休屠部落为奴,结果被我父王看上了。因此,我与羌人、汉人女子的肤sè不一样,体格也比你们汉人女子高大很多。”
“噢,原来是这样。我说嘛,你长得像俄罗斯人,却皮肤细腻,体毛也不长,与我们东方女子很相似。”李利恍然大悟地随口说道。
“俄罗斯?”滇无瑕不解地问道。
“俄罗斯是??????呃,也是漠北的一个部落。呃,小部落而已,没什么名气,也许现在已经被更强大的部落吞并了。”
乍一听到滇无瑕的问话,李利顿时心中一紧,暗道自己一时兴起说漏嘴了,于是支支吾吾地敷衍道。
说完话后,李利看着滇无瑕眉宇间的悲伤之sè,柔声说道:“滇无瑕,你不用这么伤心。你哥哥死在两军交战之中,这不是丢人的事情。自古征战,马革裹尸,身为沙场武将,我们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无法避免。不过你父亲还没死,眼下关押在大牢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啊!你说的是真的?我父王他还没死,李利没有杀他?”
滇无瑕一激动,瞬间松开了紧扣着李利的手臂,抓着李利的肩膀,大声问道。(未完待续。)
【第146章】 狂沙漫天灭人寰
“啊!你说的是真的?我父王他还没死,李利没有杀他?”
滇无瑕一激动,瞬间松开了紧扣着李利的手臂,抓着李利的肩膀,大声问道。
“是的,休屠王没死。他率众投降了,因此休屠大军也没有全军覆没,还剩下两万多人。”李利郑重点头说道。
滇无瑕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利闻言一愣,“这个??????呃,我是我家主公的亲兵屯长嘛,这些事情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完话后,李利躺在黄沙上舒展了一下双臂,顿时骨骼咯咯直响。
“呃,你怎么??????哦,原来是我先松手的。你这次表现得很不错,没有趁机偷袭我。呵呵呵!”
滇无瑕看到李利伸展双手,顿时大吃一惊,随即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主动松手的,顿时破泣为笑说道。
恍然间,李利与滇无瑕之间争锋相对的敌视态势,不经意间淡化许多。
或许是因为双方之前的肢体接触和贴身缠斗,促使两人之间的关系很特殊,氛围很微妙,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在不知不觉中侵入两人的心中。
黑夜、荒漠、寂静、北风和零距离接触,拉近了两颗原本形同陌路、互相仇视的少男少女之心。
两人的手虽然松开了,身体也能活动了,但李利并没有立即推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而滇无瑕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时间流逝中,两人姿势暧昧,相对无言。
随即滇无瑕轻轻趴在李利身上,枕着李利火热的胸膛,好似睡着了一样,恬静而安逸。
“呀!你??????唔唔唔!”
突然间,李利轻轻摘下滇无瑕蒙在脸上的黑纱,双手托住她的翘臀,将她再次送到面前,正当滇无瑕失声惊叫之时,李利突然抬头吻住她火热xìng感的双唇。
两对火热的双唇再次贴在一起之时,滇无瑕娇躯微微颤抖,双手试图推开李利。无奈男人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抱住她的纤腰,使得她的反抗是那么软弱无力。
渐渐地,滇无瑕双手的推搡变成了轻抚,既而紧紧抱住李利的虎背,双唇紧贴,两条火热的舌尖互相环绕,贪婪吸吮,缠绵悱恻。
“呼呼呼!”
北风骤起,卷起漫天黄沙,飘飘荡荡,洋洋洒洒,缓缓飘落在滇无瑕金sè的长发上。
月sè皎洁,清冷的月光注视着两个原本以死相拼的年轻人,戏剧化转变的全过程。
这一刻,月光在庆幸,她之前给金发女子以jǐng示,如今换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热吻。
“呼呼呼———”
北风越来越急,席卷狂沙飞舞,不远处的沙丘正在缓缓移动,越来越多的黄沙飞上天空。
然而,激吻中男女却毫无察觉,不为所动,依旧贪婪地摸索着对方的身体,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咻咻咻!”
当北风转为呼啸声的一刹那,李利脑海中突兀地呈现出东山口乱箭飞shè之下,自己惊慌逃命的一幕。
霎时,他突然惊醒,双手托着滇无瑕的丰臀,突然起身,惊恐地看着越来越暗的月光以及那盘旋咆哮而来的黄沙魇影。
“这是??????沙尘暴!”
“啊!”滇无瑕靠在李利怀里同样看到了快速移动而来的风暴,还注意到不远处沙丘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快、快跑!”
瞬间,滇无瑕连忙双脚落地,拉着李利就跑,朝着数里外的树林撒腿狂奔。
“吼!”
一股强劲无比的龙卷风突然席卷而来,发出猛兽巨吼般的咆哮声,瞬间将撒腿狂奔的滇无瑕和李利二人卷上高空。
飞向高空的一刹那,李利使出吃nǎi的力气将滇无瑕死死地抱在怀里,随着飃风与黄沙,漫天飞舞。
片刻之后,李利身上的儒士长衫被狂风撕成碎絮,既而随着狂沙乱舞,驭空翻滚。
狂风咆哮,黄沙飞舞,无数沙粒肆虐地打在**的李利身上,犹如刀剐一样疼痛。
不多时,李利眼前一黑,头昏脑胀的昏厥过去,身体与狂沙共舞,不知飞向何处。
但是,他始终抱着滇无瑕没有松手,哪怕他昏死过去的一刹那,双臂紧扣,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而滇无瑕就如同先前压制李利一般,如银蛇般缠绕在李利身上,不留一丝缝隙,死死地环扣着李利,把头深深地埋在李利胸前。
??????????????????
“呼呼呼!”
半个时辰后,狂风渐渐减弱,呼呼地北风再次光临这块沙漠边缘的沙丘,但这座沙丘已经焕然一新,上面光滑如洗,没有任何足迹和破布碎絮。
月光再次显露出来,依旧皓白皎洁,清冷袭人。
“哒哒哒———”
沙漠边缘上突然出现数千铁骑,奔行在最前面的两人,赫然是武威军中的虎啸营统领桓飞和武威营统领滕霄。
“大家沿着沙漠边缘分头寻找,一旦发现主公踪迹,立即放火箭jǐng示。出发!”
到达沙漠边缘之后,滕霄迅速吩咐随行三千余将士分散寻找李利,而他和桓飞则带领数百名亲兵,向沙漠之中行进。
“滕霄,刚才这里的飃风咆哮声,你听到了吗?那声响比金猊兽王的兽吼声还要超出无数倍,可是我们在山林里却没感觉到有多大风,仍旧是北风呼呼而过,枝摇叶摆而已。沙漠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真他娘的邪乎!”
滕霄虎眉紧皱,额头的皱纹凝结成“川”字状,神情凝重。
半晌之后,他沉声说道:“如果亲兵队没有看错的话,刚才主公或许就在这片沙漠上,而那名夜闯主公营帐的刺客就是滇无瑕!这次是我们疏忽了,大胜之后,居然忘了黄沙岭附近还逗留着滇无瑕这个贱人!更没想到她如此胆大,竟然直奔主公的中军大帐而去,诱使主公孤身追杀。
如果主公遇到不测,我等罪责难恕,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唉!”
桓飞闻言后,怔怔愣神地看着眼前茫茫沙海,那一座座沙丘如同巍峨高耸的高山,层峦起伏,一眼望不到边际。
顿时,桓飞的心沉到了谷底,眼神冷峻,神sèyīn沉。
“滕霄兄不必自责。上次让滇无瑕逃脱,并非你之过错,而是桓某无能,才让她得以脱身。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去而复返,还直接找到了主公营帐,以至主公身陷险境。如果主公遭遇不测,桓某愿以死谢罪,黄泉路上,我桓飞向主公当面请罪!”
“桓飞兄莫要急躁,我们还是深入沙漠寻找一下,也许主公就在沙漠中与滇无瑕交战呢!”滕霄宽慰地说道。
话虽这样说,但无论是桓飞还是滕霄,他们都明白,刚才那一阵龙卷风足以席卷这一片沙漠上的一切生命。如果李利当真在沙漠上,那一定是凶多吉少,断然没有侥幸脱险的可能。
沙漠风暴不比战争厮杀,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被风暴卷入其中,断无生还的机会。因为风暴面前,没有人情可讲,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它肆无忌惮,横扫一切,移沙成山,再造沙海,威力无边。
在桓飞和滕霄等人眼里,沙漠风暴就是天威,浩浩荡荡,无可阻挡。
实际上,无论是沙尘暴还是龙卷风,确实是威力巨大、毁灭更大的罕见的自然景象。
一个时辰后,三千余武威军将士重新聚集到一起,而桓飞手中拿着一缕李利儒衫上撕下来的布絮。
这一缕布絮,彻底粉碎了武威军将士和桓飞、滕霄等人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将他们无法接受的残酷事实摆在众人眼前,武威军主帅李利遇难了。
从这一缕布絮之上,以桓飞和滕霄二人的眼力,一眼就能断定这不是人为撕下来的布片,而是被刚刚狂劲的龙卷风生生撕碎的碎絮。
一件儒士长衫尚且被撕成这个样子,那主公李利本人又将如何呢?
眼前的一座座沙丘、沙包和沙坡,还有一望无际的沙海,平滑如洗,根本没有任何人类存在的迹象。
一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带走的不仅是漫天黄沙,也带走了武威军全体将士的希望,更凶残地扼杀了武威军大好局面和崛起之势。
恍然间,自桓飞和滕霄二人以下的武威军将士,全是一片迷茫的神情,大家看不到自己未来前进的方向。
李利若是遭遇不测,那武威军将士又将何去何从呢?
最为重要的是,李利并无子嗣,唯一的直系亲属就是现年十五岁的李暹,此外还有三个没有名分的红颜知己。
至于李利的叔父李傕,众将领和全军将士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根本谈不上信赖,也不可能投奔于他。
李暹倒是个比较合适的继承人选,但他根本不能服众,军中众多骄兵悍将也不可能甘愿听从他的指挥。
普通将士暂且不说,单说桓飞、滕霄、滕羽、李挚、鞑鲁、庞德等人就不是李暹所能驾驭的军中悍将,而典韦、李征、樊勇、波才、李典等将领,或许顾念着李利的恩情,表面上听从他的调令,但心里未必心服,早晚必定分崩离析,各奔前程。
忧虑重重之中,滕霄和桓飞对视一眼,随之两人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随后滕霄厉喝下令道:“众将士听着,主公失踪一事,回营之后,任何人不得透漏半句,对外宣称主公已返回姑臧城。倘若此事泄露出去,泄露消息者所在的百人队,全部诛杀!队率以上的将领,若是泄露消息,诛杀满门老幼!”(未完待续。)
【第147章】 共度时艰稳军心(感谢沙皇月票)
翌rì正午,一行快马飞奔黄沙岭大营而来。
中军大帐外,桓飞、滕霄、滕羽、典韦和李挚等将领悉数列队等候,大营内军纪肃然,没有一个随意走动的将士。
不多时,快马加鞭的一行人在中军大帐翻身下马,领头之人就是武威郡郡丞李玄,随后还有李暹、樊勇、波才、庞德、鞑鲁和一位身形瘦弱的身着毡帽大氅之人。
寒暄过后,众人快步走进中军大帐。
直到进帐之后,身着大氅之人方才露出真容,但见此人赫然是李利对外宣称的妾室蔡琰。
眼下正是武威军出兵西征之际,李利突然失踪,致使众将领束手无策,不知所措。故而,李玄等人连夜从姑臧城赶来,商议对策。
众将领悉数落座之后,蔡琰坐在右侧首位,与对面的李暹遥相对应。
李玄居于右侧第二位,大帐中的主帅之位空置。
待众人落座之后,李玄神情肃然地率先说道:“列位,主公失踪一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在下便不再多言。
现在要商议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主公昨夜追杀休屠刺客,至今未归,失去踪迹。此事,李某已有计较,主公福泽深厚,得天庇佑,断然不会遭难。希望各营统领稳定军心,军务不得懈怠,训练不得放松,不得泄露主公失踪之消息。
第二件事,此次出兵张掖,主公原定计划是打垮休屠部落,夺取张掖郡。如今前一部分已然实现,第二步战略应该如何进行,还有待商榷。
此番主公失踪,正逢大战在即之时,因此李某决意将蔡大家与各营统领召集于此,就是为了第二件事情。请列位各抒己见,以供大家商议。”
李玄说完话后,将目光看向左侧首位的步卒统领波才。
是的,别看波才近段时间并没有突出的战绩,但他最早便被李利安排在左侧首位,俨然是军中资历最老的统领。
事实也正是如此。
波才是除了李暹和樊勇二人之外,第一个投效李利的将领,资历比典韦还要深厚一些。而李利对他也格外看重,把一万五千名步卒全部交给他,并将全郡驻守城池、关隘防御重担也交付于他。
波才脸上永远都是一副严肃的神情,此时也不例外。
但见波才正sè地说道:“各位统领,主公自领兵征战以来,历经无数次绝境,每次皆是化险为夷,此番也不例外!因此我希望列位不要心存顾虑,安心带好帐下兵马,让主公归营之时,能够看到列位统兵、练兵的能力。
至于张掖郡战事,波才建议,各营暂时休整。待主公回营之后,再行定夺。”
波才这一番话,得到大帐中所有将领的认同,众人纷纷附和,一致同意暂时休整,等主公李利回来之后,再行出兵。
典韦作为金猊卫统领,在军中的地位十分显赫,但他没有多说话,只说了两句:“此次主公遇险,典某难逃罪责。待议事完毕后,典某便率领金猊卫出营寻找主公下落,即便是把周围三百里翻个遍,也要找到主公!”
对于典韦的话,副统领李挚重重地点头附和,除此再不言语。
滕霄随之提出眼下黄沙岭大营的另一个问题:“列位,清源河一战和黄沙岭之战中,武威营、虎啸营将士折损严重,金猊卫和龙骧营亦有上千人伤亡。主公原本打算尽快补充各营兵马,以利再战,但现在却被搁置了,请列位统领决断。”
这个问题被提出来之后,众将领将目光转向蔡琰、李暹和樊勇三人。因为眼下能够代李利决断此事之人,仅有此三人,别人都不敢擅自僭越。
之前蔡琰眉宇间一直挂着忧虑之sè,此时她却镇定地说道:“文昌暂时不能处理军务,妾身不通军政,但文昌曾言,二弟樊勇胆大心细,可堪大用。樊勇,此事你可代文昌一决。”
樊勇闻言憨厚地一笑,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此我就僭越一次,待大哥回来,我亲自向他禀报。此次我带来休屠马场三千新兵,傍晚便可赶到大营。届时,两千新兵纳入虎啸营,剩下的一千人马归武威营,金猊卫和龙骧营欠缺兵马,从休屠降卒中挑选心xìng敦厚、弓马娴熟的五千降卒纳入两营。而虎啸营和武威营余下所缺兵士,由金猊卫和龙骧营中征调。列位统领意下如何?”
听到樊勇的决定后,李玄含笑对他点点头,心中对樊勇颇为钦佩,暗叹主公李利有一位智勇双全的好兄弟。
樊勇此次分配兵力,将休屠降卒招募到亲卫军金猊卫和王牌军龙骧营之中,不用担心休屠人降而复叛;再将两营中的部分将士调入虎啸营和武威营,进一步加强李利rì后对全军的掌控力度。
樊勇此举甚妙,深得李利统兵驭人之jīng髓。
众将对樊勇的安排无异议,蔡琰和李暹二人当即点头应允,而桓飞、滕霄、典韦和滕羽四位统领也是欣然点头接受。
至此,武威军目前急需解决的军务全部安排妥当,而接下来就是黄沙岭大营的留守问题。
大军不能一rì无主,黄沙岭大营眼下聚集着武威军一半兵力,而且都是主力骑兵营。
主帅李利不在,武威军俨然是一团散沙,没了主心骨。之所以会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是因为李利麾下各营统领互不隶属,统领之间地位相当。
这个时候,谁站出来统领大军呢?
在这个问题上,原本李玄是可以说话的,但值此非常时期,他却是不便多言。
“咳!”
正当大帐内陷入沉寂之时,蔡琰轻轻咳嗽一声,缓声说道:“列位统领,虽然黄沙岭大营暂时休战,但军中事务仍需有人负责打理。对于军政之事,妾身本不该多言,但文昌未归,暹弟稚嫩,因此妾身便僭越一次,希望众位能够以大局为重,依令而行。”
“诺,我等定当听令,请夫人示下!”帐内众将齐声应道。
听到这句话,蔡琰脸颊红晕,眉宇间浮现一丝羞涩。
同时蔡琰心中暗自一叹,既担心李利现在的危险处境,又对他心生几缕幽怨。
谁让李利口口声声说她是第一妾室,弄得全军将领都知道她是主公李利的家眷,但蔡琰自己清楚,李利是只闻其声,未见其行,至今没有真正动过她。
看到帐内众将欣然应诺,蔡琰抛开心中杂念,面sè平静地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妾身就僭越了。
黄沙岭大营由樊勇临时统帅大军,波才统领率领五千步卒进驻大营,协助樊勇处理军务。李暹暂时接管飞马营统领之职,负责姑臧城守卫;全郡各县之政务,由郡丞李玄全权处理。临时征调龙骧营副统领李征接管波才步卒统领之职,拱卫全郡,加强各处关隘防御。
虎啸营仍旧驻扎在黄沙岭山下大营,武威营驻守清源河大营,樊勇坐镇中军,金猊卫和龙骧营依然隶属中军指挥。
此外,休屠降卒暂时仍旧关押在清源河大营,由滕霄统领负责看管,粮草辎重由樊勇统一调度分配。
如此安排,列位统领意下如何?”
“诺,我等领命!”
虽然蔡琰此次对全军将领的调动不小,但总体仍然是主公李利之前的安排,因此帐内众将领齐声领命,并无异议。
蔡琰见众将恭声领命,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刚刚面对这些虎狼之将的时候,她心里真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因为她毕竟没有名分,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代表李利的后院家眷前来大营议事。
现在看来,李利在军中威信极高,令行禁止,无人敢于违抗命令。
事急从权,这些虎狼之将爱屋及乌之下,对蔡琰的命令欣然接受,没有趁机生事之人。
待众将起身领命后,蔡琰对典韦和李挚二人说道:“你们二人留下两千金猊卫给樊勇,带领三千金猊卫和两千龙骧营铁骑,沿着黄沙岭北边的沙漠向西边寻找,务必尽快找到文昌!”
“诺,我等领命,不找到主公,我等绝不回营!”典韦和李挚沉声应道。
“好,有你们这些忠义将领,我也就放心了,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蔡琰强颜欢笑地说道。
随即蔡琰看了看李玄,见他微微摇头,当即说道:“议事已毕,列位将领回营后依令执行即可,去忙吧。”
众将领闻言后,起身向蔡琰和樊勇二人拱手一礼,随之各自回营。
待众将领散去之后,大帐内只剩下李玄、蔡琰、樊勇和李暹四人。
“先生,你刚才说得是真的吗,文昌此次不会有事?”蔡琰急声问道。
这句话,同样是李暹和樊勇迫切想问的话。
李玄此时的神情与刚才大帐议事之时截然不同,神sè肃然,眼神深邃而凝重。
“主公此次失踪,着实凶险万分,九死一生啊!再加上,近期之内秋雨将至,典韦等人想找到主公的踪迹,也是困难重重。因此,主公??????但我李玄坚信主公不会出事!主公乃天定命格,得天庇佑,福泽深厚,一定会安然渡过此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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