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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2章 天定劫数有金龙

    第452章 天定劫数有金龙

    一瞬间,李挚吓得满脸苍白无血色,张开嘴巴却硬是说不出话来。

    随之他双眼猩红,两行热泪脱眶而出,身体直挺挺地跪在李利面前,悲怆欲绝地哀呼道:“主公啊,都是末将无能,末将该死!”

    失声痛嚎之中,李挚用力摇晃着李利的肩膀,泣声道:“快醒醒啊主公,你可千万不能出事,西凉可以没有我李挚,却万万不能没有主公啊!

    今日主公遭遇不测,全因末将鲁莽所致,非但没能保护主公,反而连累主公蒙难。主公若死,末将绝不独活,待我手刃袁绍父子之后再送主公回长安,而后末将与主公共赴黄泉!啊———!”

    说话之中,李挚已然泣不成声,双眸猩红,泪珠潸然而落,俨然是痛不欲生。

    “咳、咳、咳!”

    就在李挚嚎头大哭时,李利脸上呆滞凝固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神采,眉头微动。随之他嘴角抽搐两下,轻咳几声,有气无力地低声说道:“子诚啊别摇了,主公我还没死呢。如果你没轻没重的再摇两下,说不定我当真就要死了,被你摇得痛死的!”

    “啊!”李挚失声惊呼,抬手抹掉蒙住眼睛的泪水,睁大眼睛看着李利,破涕为笑地惊喜道:“主公,原来你没事啊!好、好、好,太好了,老天爷有眼哪!”

    李利闻言后,嘴角不由得抽搐两下,不知是剧痛难忍,还是其它原因。

    只见他又仰头看了看天空,沉吟道:“活着真好!这次一时大意阴沟里翻船,我差点丧命于宵小之手。教训深刻啊!这些年太顺利了,错把冀州当成了西凉,一时不察疏忽大意,理应有此一劫呀!”

    “主公没事就好,其它事情以后再做不迟。”李挚轻声宽慰道。

    李利咧嘴一笑,摇头说道:“我不是没事,而是没死,多亏你做的软甲够结实,关键时刻护住要害,否则我命休矣!”

    “呃?”李挚愕然惊声。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呀!主公贴身穿着金龙软甲,寻常刀剑根本不可能刺透软甲,抵挡普通箭矢更是不在话下。可、、、主公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李利撑着李挚的肩膀,咬牙站起来,剧烈的疼痛促使他剑眉紧皱。脸色有些苍白。随之在李挚的搀扶下,走到校场西边台阶上坐下。示意李挚将自己身上的箭矢拦腰折断。箭头暂时不动,仍旧留在身上。

    强忍着折断箭矢时的剧痛,李利竭力平缓心神,对正在小心翼翼折断箭矢的李挚低声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普通箭矢自然很难穿透金龙软甲,只不过你仔细看看袁军所用的箭矢。都是纯铁打造的四棱箭头,箭杆虽是木制的,却也极为坚韧,显然不是一般的箭矢。

    这种双翼四棱羽箭便是黑翎箭。穿透力很强,杀伤力不小,而且造价不菲。冀州袁绍虽然钱粮充足,却也只能给亲兵卫队配备这种特制羽箭,而普通军士只怕见都没见过这种箭矢。

    我军之中也有和黑翎箭杀伤力相当的羽箭,只不过做工粗糙一点,没有黑翎箭这么精致好看,迫于羽箭造价过高,数量不多,仅限于飞熊骑兵营和龙骧营使用,其它各营暂时无力供给。”

    李利穿在身上的金龙战甲,就是生擒马超之时,在东山隘口丛林中李挚捕杀的那条金色巨蟒,随后被李挚做成两件贴身软甲,献于李利。此番游历中原,为防不测,李利从离开西凉时便将软甲穿在身上,除了睡觉之外,几乎从不离身。

    金龙软甲本是李挚送于他的防身之物,此番李利身陷绝境也是李挚一时轻动所致,最终仍是李挚所制的软甲让他绝境逢生,关键时刻却是软甲救了他一命。

    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噌———叮!”

    明月阁,正房内堂中。

    李利趴在软榻上,衣衫尽去,一个年近花甲的郎中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拔出李利身上的断箭。

    床榻边,每当郎中用力拔出一支箭簇时,马云萝和甄氏二人都会心疼的伤心抹泪,转身背对卧榻,不忍观看。直到半个时辰后,郎中拔出最后一支箭簇丢进盆中,深深地长出一口气,甄氏和马云萝二女才敢扭头探视一看,既而疾步走到卧榻前,查看李利身上的伤势。

    这时,榻前木盆中的清水已然染成鲜红的血水,盆中盛有十三支四棱形锋刃的箭簇,这些都是郎中刚刚从李利身上拔出来的。在此之前,李利身体正面插有七支箭簇,两支扎进右侧胸膛,三支在腹部,还有两支箭矢扎在腿上;背面扎着六支四棱箭簇,全在后背上。

    半个时辰前,当李挚和陈到等人将身受重伤的李利抬进甄府时,甄府上下众人皆是震惊不已。而马云萝和甄氏二女更是悲痛欲绝,若不是李利还能开口说话,她们俩险些当场晕阙过去。

    随即甄氏做主,让李挚等人直接将李利抬到明月阁自己的闺房中,并命人将甄家医术最好的郎中徐老请来给李利诊治箭伤。

    所幸甄氏和马云萝二女都不是一般女子,看着满身伤口的李利,她们双眸噙泪却咬紧贝齿没有哭出声来。直至徐老郎中为李利包扎好伤口之后,她们俩不约而同地背身擦干眼泪,凑到榻前,强颜欢笑地面对李利。

    坐在床沿边,看到马云萝无比心疼地抱着近乎**的李利,甄氏不禁俏脸绯红,悄然起身走到郎中徐老身边,急声询问道:“徐老,文昌身上的箭伤要不要紧?”

    徐老郎中一边清洗双手,一边扭头看着血水盆中的四棱箭簇,严肃地神情渐渐舒展开来。

    随之他随手接过侍女递来的布巾擦干手臂,对甄氏和颜悦色地说道:“家主不必担心,文昌公子身上的箭伤看起来伤口颇多,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其实伤势并不重。这些箭簇虽然穿透力极强,杀伤力也很大,却很难穿透公子身上的蟒皮软甲。因此,这些箭簇刺入身体并不深,没有伤到腑脏、骨骼和筋脉,仅是扎进皮肉而已。何况箭簇上没有毒槽,便不是毒箭,加之公子体格强健,内息悠长,故而文昌公子的箭伤没有大碍。只不过公子流血过多,腿上的箭伤比身上更重一些,身体也有些虚弱,需要卧床歇息,好生调养几日便可无碍。”

    “哦,这样就好!”甄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徐老郎中感激地说道:“有劳徐老了。府上任何草药都不缺,您不用顾忌其它,尽管开出药方,让下人立即煎药,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治愈他的伤势!”

    “家主客气了,此乃老奴份内之事。”眼见甄氏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徐老颇有些受宠若惊,当即恭声说道:“请家主放心,老奴立即开方抓药,然后亲自为公子煎药。家主安坐,老奴先行告辞。”

    “好,辛苦徐老了。”甄氏微笑颔首,随即起身将徐老郎中送出内堂,目送他离去。

    待她回转内室时,只见李利侧躺在榻上,马云萝正端着参汤一勺一勺地吹冷之后,再喂给他。这一幕看得甄氏好不羡慕,恨不能代替马云萝坐在李利身边,然后精心服侍自己心爱的男人。只可惜她曾经多次向李利暗示爱慕之情,可李利却没有反应,似乎是懵懂不知,或许他本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云萝,不用喂了,一勺一勺地慢慢吃太累,远不如一口气喝掉,来得干脆!”卧榻上,李利很享受地吃着马云萝喂得参汤,眼角余光却瞥见缓缓走来的甄氏脸上流露出一丝落寞之色。于是他当即接过马云萝的参汤,对马云萝稍作解释后,一口气喝干净。

    待马云萝为他擦掉嘴角的汤渍之后,李利含笑示意甄氏落座,郑重说道:“多谢夫人及时出手相救,否则今天我这条命就要栽在袁熙手里了。夫人救命之恩,文昌没齿不忘,待日后再报。”

    甄氏微微一笑,柔声道:“文昌言重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妾身已经知道了。细说起来,确是我甄府家丁反应太迟钝,没能赶在袁熙下令之前抢先下手,以致文昌遇险,险些危及性命。幸好文昌福大命大造化大,得天庇佑,逢凶化吉,有惊无险;否则妾身罪莫大焉,百身莫赎啊!”

    “呵呵呵!”李利爽朗笑道:“夫人切莫自责。此事却是与甄府家丁无关,更不是他们救援不力,而是我和子诚二人过于轻视袁熙和他手下的五百甲士,疏忽大意之下方有今日之祸。倒是甄府家丁端是身手不凡,无声无息之中射杀五百余名袁军甲士,随后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夺取四门,剿除上千名袁军的兵器,并将其全部生擒,无一漏网。如此干净利落的行动,足见甄府家丁训练有素,战力不俗,比之袁绍亲兵毫不逊色,着实令我刮目相看啊!”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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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咯咯咯!”

    甄氏莞尔一笑,美丽的双眼妩媚地盯着李利,疑声说道:“言不由衷,旁敲侧击,文昌此话的本意应该是想询问我甄家的守护力量吧?

    这些事情早晚都会告诉你,却不是现在,你现在必须好好养伤,尽快养好箭伤,其它事情暂时就不要操心了。”

    “嗯,也好。”从甄氏明亮美丽的大眼睛里,李利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他当即颔首应允,微笑道:“刚才郎中所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其实我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顶多就是流了很多血,稍事休养也就没事了。

    现在唯有腿上的两处箭伤比较麻烦,金龙软甲护得住上身却无法顾及下身双腿,因此箭伤比较深,一时间行动不便。除此之外,些许皮肉之痛对我来说,当真不算什么,长年征战沙场,这种小伤小痛在所难免,我早已习惯了。”

    “话虽如此,却不能疏忽大意。”甄氏显然不赞成李利的话,很认真地对李利说道:“如果你是普通人,或是绿林游侠,那这种伤势自然不足为道,甚至除了我和云萝,都没有人愿意关心你。但是,以你今时今日的显赫地位,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稍有差池便会酿成无法估量的后果。就像你此次遇险一样,如果你遭遇不测,或是重伤致残,那西凉大军怎么办,那些跟随你的文武官员又该怎么办?若是你无法继续执掌西凉军,那眼下西凉全境的大好局势必将毁于一旦,很可能再次陷于战乱和内耗当中,既而影响整个天下局势。

    时下,正是因为你坐守西凉,手握数十万西凉大军。才迫使司隶、兖州以及冀幽青并等州郡的诸侯不敢轻举妄动,无论他们想要攻取任何郡县,都必须时刻提防着西凉军的调动,生怕你突然挥兵出关,进取中原。因此,你李文昌以及你麾下的西凉军,已然成为压制天下各方诸侯的震慑力量。这两年,你在西凉即便什么都不做,却依然压制着各路诸侯不敢大举征伐,不敢轻易集中所有的兵马攻城略地。与此同时。只要你没有出兵中原,他们便不敢与你为敌,反而还会想法设法对你示好。

    如果你此次真的遇险了,那这个天下就彻底乱套了。各镇诸侯再无顾忌,必将大举挥兵征伐。大肆夺取州郡城池,不出三年。天下局势就将大变。使得眼下诸侯割据的形势迅速演变为藩镇诸侯国,大汉天下也将彻底崩塌。所以,你现在这条命已经不完全属于你自己,而是支撑整个大汉天下安危的擎天之柱;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出事!”

    甄氏这番话,令李利大为惊讶。甚至很震惊。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不敢相信甄氏竟有如此见识,对他的期许竟是如此之高。

    “或许夫人太高看我了,天下即使没有我李利。也会有另外一个代替我的位置。”李利佯作不以为然的神情,自嘲地说道。

    甄氏嫣然一笑,摇头说道:“文昌此言不能算错,却有失偏颇。文昌不是商人,或许不知商人最看重的东西不是既得利益,而是一个可以发大财的商机。所谓商机,其实就是抢得先机,只有占据先机之后,才能将自身利益无限扩展。换言之,眼下各镇诸侯就好比是一个个大商贾,而文昌就是第一个抢得先机之人,引领天下大势潮流。

    正如你方才所言,若是你此次遭难,那么不久之后必然还有人取代你的位置,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然而,不知文昌有没有想过,商人抢得先机就能赚取大量的钱财,而诸侯想得到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那就是人,或者说是人口。只要拥有足够的人口,其它物事都能创造出来,兵马钱粮也自然会有,并且越来越多。自从文昌占据长安之后,手拥雄兵震慑天下,表面上看起来,天下好像没什么变化,照样是诸侯割据,烽烟四起;但是,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

    正是因为文昌继王允乱政之后,迅速稳定朝堂,才迫使天下诸侯心存忌惮,瞻前顾后,受到极大的压制,不敢大打出手。而各路诸侯虽然仍是征伐不断,经常打仗,但战事规模都不大,没有谁敢倾巢而出,发起大规模战事。

    如此局势,就给身处战地之中的百姓以喘息之机,让他们可以从容选择相对安全的州郡避难,或者在当地寻找隐蔽之所藏身活命,这一切便是文昌辅助天子震慑天下之功。这种情形,越早越好,早一年就能让战地百姓尽快转移至安全的地方,这就等于文昌间接挽救了无数百姓的生命。反之,如果不是文昌抢先稳定西都,那大汉各地的战火非但不会减少,反而会比现在更加剧烈,以致于百姓根本没有迁徙避难的机会,顶多一小部分能够逃离战火,而大多数人则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既而在战火中无辜惨死。

    如今文昌在西凉实行休养生息之策,看似对天下局势影响不大,实际却是最大限度地延迟了诸侯大战的爆发时间。不漏锋芒的西凉军才是最具震慑力的存在,尤其是西凉一统的形势下,对各路诸侯的压制作用发挥到了极致,从而给黎民百姓提供了躲避战祸的时机。

    由此,妾身敢断言,如果西凉全境能像现在这样休养生息二十年,那二十年之后天下必定是你的,因为你拥有远远超过天下各路诸侯的人口和钱粮!”

    待甄氏一口气说完话后,李利脸色肃然地沉思不语,凝神思量着天下局势以及甄氏话中透漏出来的深意。

    李利从未想过自己暗中掌控天子,稳定朝堂,迅速平定西凉,休养生息,厉兵秣马,居然还能间接地帮助天下黎民百姓。这一点。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除此之外,手握西凉大军震慑天下各方诸侯,这是李利预料之中的事情。只要西凉不乱,天下各镇诸侯谁敢无视西凉军的存在,又有谁敢轻捋西凉铁骑的锋芒。

    然则,这一切并不是谁都能看清楚的事情,至少李利实行休养生息战略的初衷,就瞒过了很多诸侯的眼睛。让他们错误地认为西凉军粮草奇缺,无力出兵中原,只能精简兵马。屯田自救;但这都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者说是自以为是的臆测。

    事实上,西凉军缺粮缺饷,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若说西凉军就此没有出兵打仗的能力。却是无稽之谈。自古沙场征战,谁不曾短缺粮饷;远的且不说。单说兖州曹操。治下地处中原各州之中最富庶的州郡,但他照样经常缺粮。冀州袁绍或许是天下诸侯之中数一数二的富庶诸侯,但他的富庶也是相比兖州曹操而言的,并非真正的不缺粮饷。不论多么富庶的州郡,饱受战火洗礼之下,只会越打钱粮和人口越少。越打越穷,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律。

    正因如此,李利平定西凉之后,便不再继续出兵打仗。而是采取休养生息的策略,尽可能恢复西凉各州郡的农耕和桑蚕农事,吸纳蛮夷俘虏和各地流民前来西凉落户安家。乱世之中,这样的休养生息策略或许收效并不明显,远远达不到休养生息的预期效果;但是,当天下各州各郡都在打仗时,惟有西凉各地安定祥和,仅此一项,就足以吸引无数百姓不惜千里迢迢赶往西凉安家。

    而这,才是李利实行休养生息战略的真正目的。

    正如甄氏所言,诸侯争霸的胜败关键便是人口。因为人才是天地万物之本,人口的多寡直接关乎诸侯实力和战争的后劲;只要拥有大量的人口,就要源源不断的兵员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粮,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西凉荒芜,西凉苦寒,这些都说明了西凉处境堪忧。然而,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西凉地广人稀,拥有很大的利用空间,只要西凉安定,没有战乱之苦,就能迅速恢复农耕和民生,既而容纳更多的人口。此外,正是因为西凉苦寒,从而锻造了西凉人坚韧不拔、勇猛剽悍的秉性,而这恰恰是西凉军骁勇善战的根源。

    正是基于这些因素考虑,李利下定决心恢复西凉农事,大力发展民生,疏通商道,力求以最短的时间改善西凉百姓的生活现状。偌大的西凉地域,难道还养活不了两三百万人吗?四百年后的大唐王朝,单单一座长安城就有上百万人口,雍凉二州人口便有近千万之多。难不成眼下的西凉土地还不如四百年后肥沃,数千里疆域平分到两三百万人头上,平均每人至少拥有上百顷土地,拥有这么多土地,居然还穷得吃不饱饭,真是荒诞之极!

    正是抱着这种念头,这两年来李利当真是发狠了。

    西凉所有郡县的府库,不再是收缴粮饷的地方,而是开仓放粮的所在。西凉治下所有官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而是互相监督吏治作风,大力宣传鼓励百姓开垦农耕,发放粮食种子、农具和耕牛的专职人员。现如今,凡是西凉境内的百姓,如果哪家哪户没有百亩耕地,那就证明这家人懒惰,亦或家中没有男丁劳力,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原因。

    一年多以后,李利实行的休养生息之策便初见成效。一般百姓家庭吃饱肚子没有问题,勤劳之家已经过上了相对富裕的日子,雍凉二州全境基本不需要郡县赈济救助;并且,新增近百万人口。收效之快,成果之丰,远远超过李利的预期目标,单单新增百万人口就足以令他振奋不已。

    此番游历中原,李利确实看到很多相当富庶的郡县,却也发现这些郡县正在日益萧条衰败之中,与西凉郡县蓬勃发展的上升势头正好相反。这般此消彼长之下,李利坚信再过两年,西凉各州郡必会后来居上,与中原州郡彻底颠倒过来。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烽烟四起的战争。

    相比城府极深的李利,坐在他身边的马云萝却是单纯很多,她无意于思索军国大事,更关心眼前成熟丰腴的甄氏。

    正当李利低头沉思之际,但见马云萝意味深长地盯着甄氏美艳的容颜,漂亮的睫毛上下眨动,嘴角挂着一丝只有女人才能看懂的笑容。

    “甄姐姐,你将寝室让与我夫君养伤,那你怎么晚上在何处安寝?”看到李利眯着眼睛想事情,马云萝轻轻起身挽着甄氏的手臂走到茶桌旁坐下,笑盈盈地轻声问道。

    甄氏俏脸霞红,不敢正视马云萝狐疑的眼睛,强作镇定地低声道:“妹妹说笑了。甄府房屋众多,仅是后院就有将近两百间寝室,这两天我搬过去和宓儿住在一起即可。”

    “这、、、、、、不好吧?我和夫君毕竟是客居甄府,怎能劳烦姐姐让出正房,于理不合呀!”马云萝对甄氏会心一笑,迟疑地说道。

    甄氏听出马云萝话中流露出的调侃之意,伸手拉着马云萝的双手,脸颊发烫地轻声道:“好妹妹,我们认识将近一个月了,你怎么还和姐姐如此见外呢!文昌现在身受箭伤,需要安心静养,府中就属明月阁最安静,侍女也是跟随姐姐多年的贴心人,有她们随时服侍文昌,我才能放心,否则我放心不下。”

    “咯咯咯!”马云萝欣然笑道:“姐姐对我夫君真是无微不至,细心周到,小妹自愧不如。既然姐姐心意已决,小妹愿意成全此事。不过汉阳将军府里还有八位美若天仙的夫人,夫君和夫人们素来恩爱,这一点,姐姐还须心中有数才好。”

    “多谢妹妹成全,我对这些已有了解,到时候绝不让妹妹为难。”甄氏满脸羞红地轻轻点头,低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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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绵里藏针折磨人

    卧床养伤的李利,仅仅躺在床上休息一天,就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全身骨骼都变得酥软无力,无精打采。

    实际上,他身上的箭伤敷药包扎后也就没有大碍了,两条腿也不是不能动,只是不能用力过大,否则伤口就会裂开出血,仅此而已。

    至于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好好休息一晚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何况一个晚上甄氏命人先后端来三种大补汤,每隔一半时辰便要喝一次,补得李利很是尴尬,下身生生坚挺一个晚上,第二天仍然一柱擎天,屹立不倒。

    但是,甄氏如此安排也是出于好心好意,盛情难却,生怕李利气血亏虚。

    因此短短一天之内,李利相继喝下十几碗大补汤,以致于他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方便一次,而且还是当着马云萝的面——嘘嘘。其间,有两次马云萝出去了,他自己单独去东厕,结果被甄氏撞见,硬是搀着他去嘘嘘。

    关键时刻,甄氏虽然转身背着他,但李利嘘嘘时那飞流直下的巨大声响和强劲水流冲击声,却让素来脸皮厚实的李利不禁脸颊微红,而甄氏更是羞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高耸的酥胸剧烈起伏。

    第二天下午,待徐老给他换药包扎之后,李利再次憋不住了。

    此时站在他榻前之人还是甄氏,而马云萝则是昨晚在床前守了一夜,中午实在坚持不住,到隔壁房间歇息去了。

    看到李利起身准备下床,抬头看见自己后却又躺下了,甄氏不禁俏脸霞红,掩嘴失笑。笑罢后,她轻步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道:“你可真行,一个半时辰内去了两次,现在这是第三次了。你是不是、、、有隐疾呀?”

    “隐疾?什么意思?”原本躺在榻上假寐的李利闻言后,顿时睁开双眼,神情愕然地看着甄氏。

    甄氏俏脸绯红地看看屋内和门口,看到没有其他人之后,右手轻轻抬起指着锦被下的巨大凸起,羞涩不已地轻声说道:“我是说,你那里是不是、、、、、、”

    “打住!”不等甄氏把话说完,李利顿时坐起来。腰杆挺得笔直,急声问道:“究竟是谁乱嚼舌根儿说我那里有病的?”

    “这、、、、、、”眼见李利神情严肃之中还有些紧张,对此事如此认真,甄氏很是难为情之余,又有些为难。

    不过发觉李利很在意这件事情。她终究还是实话实说了:“下午云萝临睡前对我说,昨天你那里也受伤了。肿胀了一个晚上。到现在也没消肿。如今看来,云萝妹妹没有说谎,你看你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三次去东青之所,正常人怎么会这样呢?”

    “咳咳咳!”听了甄氏的话后,李利噎得不轻,差点当场爆粗口骂人。

    好不容易稳定心神后。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事情很复杂,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

    “我昨天夜里已经将府中诸事安排好了,今天我受云萝妹妹所托。专门照顾你。所以,我有时间,不着急的。”素来精明的甄氏,像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一样,刨根问底,而且什么事情都敢说出口,一改此前矜持端庄的贵妇人威仪,今天仿佛是跟李利较上劲了。

    眼见甄氏还较真了,李利神情惊愕地看着她丰韵绝美的容颜,怔怔失神。这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下身巨物骤然暴涨,坚硬如铁,硬的让他怀疑这样下去,巨物会不会爆炸。

    “咳!”清清嗓子之后,李利一脸正色地说道:“别听云萝瞎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儿。要真说起来,这都是你让我喝汤惹的祸,你看看我这身体比老虎都强壮,受点轻伤、流点血之后,还需要大补吗,睡一觉就没事了。结果,你却让我每个一个时辰喝一次补汤,所以、、、、、、就补成这样了!”

    被逼无奈之下,为了维护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李利也豁出去了,索性实话实说。说完话后,不等甄氏反应过来,他便利索地抬腿下床,飞快跑向东厕。

    临出门时,李利还丢下一句话:“你不着急我着急,这次你别跟来了,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等到李利出门后,甄氏满脸羞红地抿嘴失笑,眉宇间流露出浓浓的妩媚风韵,眼底闪过一抹既羞且喜的狡黠之色。

    当李利嘘嘘之后返回房间,却没有看到甄氏窈窕丰腴的身影,他还以为自己出门时的那句话震住了甄氏。随后一个时辰里,直至晚上入睡,甄氏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所有事情都交给侍女服侍。这让李利稍感轻松之余,又有些失望;因为甄氏当真是个极其养眼又体贴的成熟美妇,临睡前看她一眼,或许晚上就能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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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轻拂,垂柳扶摇。

    一轮圆月耀长空,满天星辰贯河汉。

    甄府大院,灯火通明。

    后院,明月阁。

    一盏盏挂在的长阁楼廊下的明灯随风摇曳,忽暗忽明,与走廊上皎洁月光相比,黯然失色。

    “腾腾腾———吱吱!”

    正房内室中,临睡前李利吩咐侍女熄灭房内所有风灯,可直到半个时辰后,他却仍然毫无睡意,双眸圆睁,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翻腾得床榻咯吱作响。

    自从昨天下午受伤之后,李利一直躺在这张香气萦绕的檀木榻上,至今已有十五个时辰。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在此之前,他每天休息三四个时辰就足够了,即使“睡前运动”时间过长,也不会超过五个时辰。纵然是他在枫叶峡谷身受重伤之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卧榻不起,“无病呻吟”。

    没错,现在李利身上的箭伤,在他自己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不就是失血过多,身上留下几个口子么,多大点事啊,稍事休息即可,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然则,最难消受美人恩。

    面对马云萝和甄氏二女楚楚哀求的殷切眼神,以及郎中徐老的明确要求,李利只能乖乖就范,画地为牢,躺在原是甄氏安枕多年的香榻上,“歇息养伤”。

    事情若是到此为止,李利也无话可说,毕竟身上确实有伤,不能辜负甄氏和马云萝二女的一番美意。但甄氏实在太邪恶了!

    十几碗大补汤之中,仅有两三碗汤是益气补血的参汤,其它补汤全是滋阴壮阳的龙虎汤。

    或许甄氏还以为李利蒙在鼓里呢,不知道这些补汤有何效用,实则不然。

    李利是何许人也?家中现有八位娇妻美妾,平日里没少喝这种滋补壮阳的补汤。即便他自己不需要滋补,但陈钰、李欣等女依旧坚持不辍,天天给他熬汤进补,补得他龙精虎猛,结果又将“补汤”全部还给一众妻妾了。

    很多时候,李利心里都在暗自感叹:“汉代女人实在太体贴了,温柔贤良,一门心思全在丈夫身上。她们心里最憧憬的理想生活便是相夫教子,一辈子守着男人和孩子过日子,不知厌倦,无忧无虑,乐在其中。”

    这样美丽豁达的贤妻美眷,让李利赞叹欣喜之余,十分珍惜。因此,一年多以来,只要他在家里,就一定会天天和妻妾在一起,恩爱缠绵,乐此不疲。除此之外,他心无杂念,纵然知道马云萝和邹静二女对他早有爱慕之心,但他却佯装不知,对儿女始终不曾越雷池半步。

    究其原因,这并非他不解风情,有意辜负美人垂青,而是他尊重疼爱妻妾的一种表现方式。

    李欣、蔡琰等八女之间从未发生过争风吃醋之事,也从不反对李利纳娶妾室,甚至还有意撮合他接纳邹静和马云萝二女。不管她们是不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李利自己有分寸,在府中从不乱来,除了妻妾之外,对府中侍女和其他女子没有非分之念。因此,在李欣、蔡琰等人心里,李利无疑是个天下少有的好男人,尊重她们,体贴温存。最重要的还是、、、他是个“能力超强”的真男人,让她们八人经常招架不住,大感吃不消,所以众女一致赞成他“纳妾”。

    李利出行游历之前,本来滇无瑕和李利随行,可惜孩子还小,刚满周岁,对她十分依赖痴恋,致使她分身乏术,难以成行。而李欣等人知道自家男人不仅“能力超强”,而且**更强,因此她们极力支持马云萝跟在男人身边,顺带促成他们两人的好事,免得男人出门在外忍耐不住寂寞,四处沾花惹草。

    事情正如李欣、滇无瑕等人预料中一般无二,游历一个月之后,李利终于还是忍不住将马云萝拿下了,此后旦旦而伐,几乎从无间歇。

    呃,不对,中间也有间歇!那便是昨晚李利受伤之后,马云萝顾及他身上有伤,没有依从他。

    于是李利狠狠进补之中却无处发泄,足足亢奋了一天一夜,以至于他今夜躺在榻上没有丝毫睡意,两只眼睛睁得滚圆,在榻上左右翻腾,下身巨物充血坚挺,心痒难耐。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5章 这个杀手不太冷

    “吱———”

    夜已深沉,在一声轻轻的开门声中,原本严丝合缝的正房房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紧接着,缝隙迅速扩大,从里面伸出一个脑袋四下察看,直到看清楚走廊里没有人之后,又缩了回去。

    此人这般行径,端是不偷也像贼。

    无论任何人看到这一幕,不用思考,便知此人行动如此鬼祟,绝非好人。

    “吱吱吱!”

    待房内之人查探清楚外面的情形后,当即拉开房门,闪身出来,既而轻轻掩上房门,蹑手蹑脚地向东边隔壁房间摸过去。

    “呼———咝!”

    一阵晚风骤然袭来,致使半夜摸门之人不禁打个寒颤,浑身哆嗦,既而不由自主地裹紧披在身上的黑色长袍。

    在清冷月光的照拂下,但见此人身上的衣服极其单薄,光着两条粗腿,收拢长袍时露出一片腹肌和一条撑得鼓蓬蓬的平角底裤,此外再无它物。

    三更半夜,此人竟然披着长袍赤身**地出来晃悠,当真是特立独行之人,不是寻常人不走寻常路啊!

    所幸,走廊里四下无人,又是夜深人静之时,倒也不担心被人看到。

    圆月作美,皎洁的月光透过格窗照进走廊,让鬼祟男子迅速走到不远处的房门前。当即,他轻轻敲门,噎着喉咙,低声唤道:“云萝,睡了没有,快开门”

    显然,这个三更半夜溜出房间之人,赫然是身受箭伤的李文昌。

    然而,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在门外等候半晌,屋内却没有一点动静。更无人吱声答话。

    “难道云萝睡得太熟,没听见?不应该呀!马云萝是习武之人,警觉性很高,只要有人从门外经过,即便是睡梦之中,她也能第一时间醒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站在门外,李利心里暗自揣测道。

    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马云萝开门,李利不禁大为气馁,几欲转身回房,就此作罢。

    怎奈他下身的“大兄弟”却没有一点打退堂鼓的意思。依旧执着坚挺,毫不妥协。这让李利又急又气又无奈,这种状态从昨夜持续到现在,总不能一直这样挺下去,否则要出大事的。

    李利稍稍犹豫之后。当即收回已经后退一步的左脚,既而双手用力推门。

    “哐!”随着一声房门大开的哐当声响。李利用力过猛之下收力不及。一个箭步冲进房门,险些扑倒在地。幸好他身手不凡,即便身上有伤,但武艺根基犹在,踉跄数步之后,方才稳住身形。

    “谁?”正当李利好不容易站稳脚尖之际。珠帘后面的内室中传来一声熟悉的清脆声音。

    “嗨!”李利如释重负地轻声叹息,既而转身插好房门,并顺便熄灭珠帘外的长明风灯。

    随即他拨开珠帘,摸黑走向床榻。边走边说道:“云萝,别出声,是我!刚才开门的动静有点大,恐怕待会儿就有侍女上楼察看,所以我们别说话,干正事要紧!”

    说话之中,李利已经摸到床前,随手将披在身上的长袍丢到一边,既而干脆利落地褪掉平角底裤。待话音方落之际,他已经赤条条地不着一缕,俯身摸到被角后,他坐在榻沿上动作十分娴熟地蹬掉鞋子,既而掀开锦被溜进被窝里。

    这种三更半夜寻欢之事,对于李利来说,可谓轻车熟路,娴熟无比。

    在此之前,他早已练习过无数次了。毕竟他府中有八位妻妾,大被同眠之事偶尔为之尚可,却不能天天这样;所以他经常深夜之中摸进妻妾的寝室,直至彻底尽兴,方才抱着最后一个妻妾筋疲力尽地昏昏睡去。而李欣等八女之间也很有默契,刻意错开月事来临的时间,如此便让李利不致于房事过度,过于劳累。

    正因如此,除身子不适的妻妾之外,李利几乎每次都可以将剩下几位妻妾全部兼顾,无一遗漏。久而久之,他家中妻妾之间几乎没有发生过争风吃醋的事情,关系很和睦,名副其实地情同姐妹。如果没有这种能力,李利连家中妻妾的需求都满足不了,哪有心思寻花问柳;即使他有这份心思,李欣等人也一定不赞成,甚至还会对他心生幽怨。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句话的覆盖面极广,对男女之事同样适用。

    正是无数次练习而成的娴熟身手,致使李利能在熄灭房内所有灯光之中准确地摸到榻前,脱掉衣服,娴熟地钻进被窝。随之他伸手便将“马云萝”揽进怀里,而他的左手灵巧地穿过美人腰肢,与右手一上一下精准落在怀中玉人高耸的酥胸之上。

    “呃,云萝,今夜你怎么没有穿睡衣,却穿着这么紧的罗裙?”手中轻抚着掌心中的柔软酥胸,李利拥着背对自己的“马云萝”,颇为诧异地贴耳问道。

    嘴里说着罗裙太紧,但李利手上却娴熟地摸到她的腰间锦带,轻轻一拉,罗裙便立即松散开来。

    “啊!”就在腰带被解开的一瞬间,“马云萝”失声惊叫,但惊叫声刚一出口,她却不知何故紧紧握住嘴唇,促使惊叫声瞬间变成一声极具诱惑的呻吟。

    而这声呻吟,传进足足憋了一天的李利耳朵里,无疑是“马云萝”已然动情的暗示,更是催促他直奔主题的号角。

    “呵呵呵!”

    顿时李利发出一声畅快的轻笑,双手飞快褪掉“马云萝”的霓裳,火舌轻轻挑动她的耳垂,低声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想呢,原来你也忍不住了,还是像之前那样性急。既然你也想要,那你可得稍微控制一下,千万别叫得太大声。这里毕竟是甄氏居住的阁楼,侍女很多,昼夜巡视,半个时辰上楼查看一次。切莫让她们听到动静,打扰我们的好事。”

    口中说着话,李利手上解衣动作却毫不停顿,很是熟练,只需一只手就能轻松褪去怀中玉人的罗裙。

    由此可见他功力不浅,堪称花丛圣手。

    然而,当他脱掉碍事的罗裙后,却又吃惊了一次。因为怀中玉人竟然还穿着贴身亵衣,不仅上身如此,下身也有。

    这让**灼身的李利十分焦急。因为他已经做好了“侧身背入”的准备,熊腰微弓,姿势都摆好了,只待直捣黄龙,可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怀中玉人身上的贴身亵衣却将他挡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这让李利情何以堪,如何能不急!

    “云萝。你这是存心折磨我呀!以前你不是不穿内衣睡觉吗。今夜怎么穿得这么齐整,害苦我了!”急躁当中,李利一边双手解除“马云萝”的亵衣,一边忍不住地轻声埋怨道。

    解开玉人上身亵衣很容易,系带就在李利胸口前面,但下身亵裤却很费劲。实在太紧了,量身缝制而成,几乎没有一点缝隙。并且,黑暗之中李利有种下意识地错觉。感觉“马云萝”极其纤细的腰肢好像变粗了一点,一对硕大半圆状的圆腚似乎变得比之前更丰满了,又大又圆,又挺又翘,愈发柔软有弹性。

    此外,李利还感觉到“马云萝”的肌肤有些松软,不似之前那般紧致。不过皮肤倒是越来越好了,细滑柔嫩,抚摸起来的手感比此前更好。

    还有一点也让李利微微诧异,那便是马云萝胸前高耸的双半球似乎变大了,沟壑也变深了。以前正好一手掌握,如今他一手只能覆盖大半,再不能像此前那样一手一个,尽在掌中。

    然而,李利此刻身体极度亢奋,热血上涌,虽然感觉马云萝今夜有些不对劲,却也无暇细想,权当是她从少女变成少妇之后身材自然而然地会有一些改变。

    不过转变速度这么快,变化这么大,倒是有些出乎李利的预料,感觉有些突然,仅限于此,顾不上细想。

    迟迟无法解除玉人下身亵裤,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马云萝今天似乎特别紧张。她娇躯紧绷,微微有些颤抖,丰硕挺翘地大腚紧挨着李利的下身,却一点也不配合,不知道稍稍侧身抬臀,以便于李利褪掉亵裤。

    “喀———!”

    急不可耐的李利,连续好几次都没能脱下玉人亵裤,促使他不由得有些烦躁。随即,当他再一次失败之后,气恼之中开始动粗了。只见他单指伸进亵裤上端,骤然用力,随着一声咔嚓脆响,亵裤从后腰正中位置一分为二,被撕成两半。

    旋即,一对丰满硕大的“大银锭”被彻底解脱出来,与李利下身狰狞坚挺的巨物有了第一次亲密无间的直接接触。

    一瞬间,李利大感振奋,喉头不由得上下窜动,就连一双深邃的虎目都变得赤红起来,热情升腾到顶点。当即他一不做二不休,干净利落地扯掉亵裤布片,将玉人下身最后一块遮羞布撕得粉碎,尽数扔出被窝,在内室中四散飘落。

    这一刻,李利莫名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似乎是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大事,很有成就感。

    随即李利右手下滑,顺着光滑柔嫩的银锭沟壑迅速下滑,既而伸出两根手指向内侧一探。霎时,他心头狂喜,因为手指所到之处已是洪水泛滥,湿漉漉的一片,而银锭缝隙深处更是泥泞不堪,汹涌的温泉已然浸满整个银锭峡谷,以致峡谷缝隙内外全是湿漉漉的温热水渍。

    水到渠成,焉能错失良机,辜负玉人一番盛情美意?

    “咝———”随着李利侧身后腰微弓,用力直冲,巨物长枪精准无比地直刺银锭狭缝。

    紧接着,只听长达尺余的兵器咝地一声冲进沼泽甬道,一路横冲直撞,冲开狭窄滞涩的甬道四壁,直捣黄龙。

    长枪堪破夹缝的一瞬间,李利舒爽地发出一声龙吟般的低吼,眉宇间凝聚不散的亢奋之色顿时散去大半。

    这一刹那,只觉一股难以言语的温润畅快感涌上心头,令他心神剧震,陶醉地闭上双眼,仿佛想要在快感中多沉浸一会儿。

    “嗯———啊!”就在李利畅快低吼的同时,被他侧身背入的怀中玉人咬紧贝齿发出低沉的轻吟声。随即,当背后粗壮凶猛的长兵强横直入黄龙之际,花菇狭缝传来爆裂般的疼痛之时,玉人再也无法紧咬牙关,顿时张开红唇失声痛叫。

    “呃?不应该呀、、、、、、”听到背对自己的怀中玉人惊声痛叫,李利大为惊诧,低声沉吟。

    但他身下的进攻动作却未停下,甬道中一波胜似一波的紧促舒爽快感,让他欲罢不能,沉醉其中。只是令他惊诧的是,马云萝已经和他欢好多次,除第一次甬道十分紧促狭窄之外,此后已经被他完全开发出来,今夜为何还这么紧呢!

    而且,这种甬道紧致不同于马云萝第一次破身的紧缩感,而是真正的甬道狭窄,并非甬道中有隔膜阻挡。

    也就是说,怀中玉人并非未经人事的少女,而这恰恰是让李利最为不解之处。

    早在半个月前,马云萝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中间他和李挚去了一趟幽州,也就间隔半个月,难道半个月之中她又恢复到少女之身,花菇变得如此狭窄,难道又复原了?

    世间竟有如此诡异之事,太不可思议了!

    不管心中如何思量,反正李利没有停下一查究竟的念头,长枪凶猛冲刺,激起暖泉“嗞儿嗞儿”作响。这般情形犹如长枪见红一般,浪里白条;每一击都是直中目标,掀翻甬道四壁,挤出温泉蜜汁,激起扑哧声响。

    而李利下腹则一次次撞击白花花的丰硕大银锭,撞得银锭急剧变形,发出啪啪巨响,宛如铁杵凿缝眼儿一般。

    剧烈刺杀之中,李利渐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隐隐认识到怀里一直背对着自己的玉人似乎不是马云萝,因为身下传来的一阵阵紧缩与马云萝也明显不同。

    马云萝身怀神器“巨泉漩涡”,泉水充沛,甬道四壁有着节律感很强的收缩和舒张,带给李利一波又一波的厮杀快感。

    但此刻怀中玉人则不是这样。她同样暖泉充沛,源源不断地迸发涌出,但甬道四壁却是真正的狭窄,整个甬道都很狭窄,从狭缝入口开始一直延伸进去都是如此;但甬道尽头却陡然大开,花蕊所在之处宛如一个峡谷最深处的桃花谷。

    这赫然是传说中的奇物“桃花一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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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疏忽大意杀错人

    第456章 疏忽大意杀错人

    桃花者,便是紫微十四星中的桃花星,又名咸池星。

    相传西汉王莽篡位时期,有一位隐士名叫向长,字子平,精通《老子》和《易经》,游走于民间,甘受清贫,却能给人算命看相,也就是早期的算命先生。

    桃花星,便是最早出自此人之口。

    拥有桃花星命格之人,命数好的人被称之为桃花运,命数不好的人便是桃花煞。

    这种相术本来不分男女,却随着岁月流逝,朝代更迭,逐渐成为专门形容男人潇洒风流的代名词,专用语。

    然而,女人同样也有这种命格之人,只是人数不多,极为罕见,往往逢乱世而出,命运多舛,结局令人扼腕。

    据说,如果有女人天生命格便是桃花星,那么她一定是天赋异禀之人,姿容绝美,绝顶聪明,极得世间男人欢心,几乎是人见人爱。

    但是,娶到她的男人,如果命数好,自是幸得桃花运,注定大富大贵,妻贤子孝,福寿延年。如果男子命数不好,便是命犯桃花煞,必定年寿不永,英年早逝。因为这种身具桃花星命格的女子,便是天赋异禀,身具奇物“桃花一线天”之人。

    身具桃花一线天的女人,几乎个个容颜绝美,聪慧过人,乃世间男人渴望而不可及的绝世佳人。

    但是,越是美好的事物就意味着越是凶险。

    “桃花一线天”,峡谷幽深,栈道狭窄,却溪流充沛。

    任何男人娶到这种女人,都会得到极大满足,因为他能从女人身上找到男人的尊严。

    然而。遇到这种女人的男人,却容易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欲罢不能,无法自持,以致年寿不永,英年早逝。

    唯一能够克制桃花一线天的方法便是,通过幽谷直捣桃花星,让女人得到极大满足,促使她拒绝自家男人毫无节制的索求,从而让男人既能尽兴又不会伤及身体。如此以来。男人便得到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贤内助,日子自然是越过越好,子嗣众多,福泽绵长。

    桃花一线天,身具此等命格的女人。不仅容貌绝美,身材无可挑剔。堪称完美女人。并且。自身**极其旺盛,如果欲求不满,那将愈发强烈,一发不可收拾,欲求无度,不知疲倦。而要让她满足尽兴。有且只有一种方法,那便是男人天赋奇伟,够长够大,直捣桃花星。否则根本满足不了这种女人的**。正因如此,娶到这种女人的男人,如果满足不了女人旺盛的生理需求,往往就会英年早衰,寿命不长。

    因此,桃花一线天,与其说是绝世奇物,不如说是对男人好色禀性和自身意志的考验。

    故而,这种女子大多被称为“害人精”,或“妖孽”。

    脑海中思绪纷飞,李利身下却不曾稍歇,欲罢不能,越战越勇。

    酣战之中,两人不知不觉中变换方位,辗转交锋,战况愈演愈烈。

    随即,馨香的锦被也被李利抛到一旁,黑暗中不知飞向何处。

    半个时辰后,随着一声高亢的龙吟嘶吼声响起,内室中渐渐安静下来,不似刚才那般龙吟凤鸣,噼啪作响,纷乱喧嚣。

    随着急促喘息声逐渐平缓下来,房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双方依旧紧紧僵持在一起,却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似乎都不愿打破激战之后的风波余韵。

    实际上,双方是想趁着这点时间整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组织语言,想想自己应该如何开口,又该如何应答。

    “呼———”

    黑暗的内室中,李利深深呼出一口气,而怀中玉人则伏在他的胸膛上,整个娇躯依旧和李利紧紧连在一起。长枪仍然躺在温润的甬道中,似乎意犹未尽,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对不起,天太黑,我进错房间了!”

    酝酿半晌之后,又见李利长出一口气,躺在他身上的玉人料定他一定会先开口说话,因为他是男人,做过事情之后必须要有担当。结果,正如玉人所料,李利果然开口说话了。但她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料到李利开口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说得如此轻巧,这分明就是耍赖!

    一瞬间,玉人又羞又气又恼,恨不能立即甩手狠狠地抽李利两个耳光,大骂他不是男人,虚伪狡诈没有担当。然而,娇躯轻动,玉人却浑身瘫软无力;话到嘴边却顿感喉咙干涩难耐。于是她一声不吭,继续伏在男人身上,但芊芊玉手却狠狠地拧着李利侧腰上的软肉。

    “呃!”舒爽过后,李利全身上下全都松弛下来,不承想却被甄氏一把拧得生疼,以致于他失声痛叫。

    没错,伏在李利身上的玉人正是甄家掌家美妇甄氏。

    其实,当李利确认女人不是马云萝的时候,就知道身下的女人是谁了。随后他和甄氏不断变换姿势欢好,酣战之中,甄氏自从第一次泄身之后就忍不住放声大叫,紧接着很快便再次泄身。当李利汹涌爆发之时,甄氏却正好迎来第三次泄身,于是两人几乎同时对冲喷发,当真是酣畅淋漓。

    然而,当酣战结束后,李利反复掂量之下,终于有了主意,那就是坚决不主动认错,一定要让甄氏先开口。只有这样,他才能争取主动,否则便会陷入被动,任由甄氏宰割。

    这并不是李利小气,心胸狭隘,而是甄氏并不是一个人,更不是柔弱无依的弱女子。恰恰相反,她是甄家财团之主,手握亿万巨款,富甲天下。

    因此,李利不能任由她提条件,更不能对她轻易许诺,否则便会损及西凉自身利益,亦或是西凉百姓的利益。

    如果甄氏真是愿意依附男人过日子的女人,李利很乐意将她收进内院。并且给予她任何想要的名分。只可惜甄氏不是普通女人,也不是代表她一个人,而是代表着整个甄氏家族上千名族人的共同利益。

    听到李利失声痛叫,甄氏当即松手,十分疼惜地抚摸着李利腰间肌肉。对这个男人,她真是爱到骨子里去了,以致于她刚才明明羞愤不已,却片刻也不愿意离开男人的身体,只能拧他一下泄愤。

    如果说甄氏爱慕李利是出于欣赏而想为自己找个可以依靠的男人,那么她现在绝对是全身心地痴迷着这个男人。

    现在她爱李利。不仅因为李利是天下间实力最强大的诸侯,还因为他是真正的男人。甄氏十五岁嫁到甄家,而今亲生女儿甄宓再过三个月就满十二岁了,十几年当中,她守寡就守了整整八年。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真正做了一回女人,尝到了女人真正的幸福。平生第一次感觉做女人真好。

    十多年前。甄氏初进甄府的时候,丈夫甄逸正值弱冠之龄却已经纳娶了十几房小妾,儿女都有好几个。洞房之夜,甄逸不但未老先衰,而且物事极小,房事不济。但甄氏为了巩固自己在甄家的正室地位。不得不百般讨好丈夫,以期能够生下一儿半女,以免遭人排挤。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半年之后她终于有了身孕。随之生下甄宓。而甄逸虽然对她十分宠爱,身体却每况日下,成婚不到两年,甄逸就彻底丧失了男人的能力。随后甄逸常年病怏怏,卧病在床,两年后便撒手而去了。这就意味着,当甄氏真正长成十八岁大姑娘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房事,直到今天之前,她整整守了十一年的活寡。

    这中间的辛酸和凄苦,除了甄氏自己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这么多年来,甄氏虽是锦衣玉食,手握亿万家财,却始终没有一丝幸福感。很多时候,她恨自己为何偏偏生就女儿身,若是男人的话,她断然不会如此孤苦。但家族重担压在她身上,让她没有空暇,不能行差踏错半步,更不容许她改嫁。于是她认命了,将心思全部转移到家族买卖之上,甘愿孤苦终老,心无杂念。

    然而,冥冥之中似有天定。

    常山遇险时,当甄氏第一眼见到李利的时候,就对李利陡生好感,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从那时起她心里就有了李利的身影。随后,当李利和郭嘉在酒肆饮酒谈到她的时候,李利不经意间的一句“相逢恨晚”,让甄氏顿生共鸣,尘封已久的情感闸门骤然打开,而李利早先留在她脑海里的身影也在那一刻变得清晰起来,从此牢牢扎根在她心里,挥之不去。但她不敢让这份情感显露出来,因为她身不由己。身为甄家之主,她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绝对不能轻易对男人动情,这份感情根本不可能有结果。不过她也没有彻底死心,整天心事重重,浑浑噩噩,魂不守舍。

    直到李利前往真定县的前夜,将真实身份告诉她之后,当时甄氏惊喜莫名,感觉期盼已久的感情终于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

    其实甄氏并非完全不能改嫁,而是不能嫁给一般氏族公子或是普通男人,如果男人是一方霸主那就另当别论了。只要李利对她有意,甄氏就有把握说服族老应下此事;如果族老反对,她最坏的打算就是离家出走,也要和李利在一起,而甄家却奈何不得她,因为甄家不敢得罪李利。

    甄氏已经是年近三十岁的女人了,再耽搁十年八年,这辈子就彻底完了,除了孤苦终老,再无它途。身为女人,即便天下太平之时,也许依附男人生存,而乱世当中自然更是如此。所以她无所顾忌,一意孤行,坚信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唯一让她没有把握的事情,就是她拿捏不准李利到底喜不喜欢她;若是李利对她没有这份心思,那她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只能算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于是,就在李利前去幽州的半个月里,甄氏一边安排家族产业转移,一边刻意交好马云萝。袁熙等人的突然造访,让甄氏感觉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如果李利还没有明确态度,那她何必将甄家偌大的家业千里迢迢转移到西凉去呢。而李利意外被袁军射伤却给她提供了一个好机会。让她可以近距离试探李利对她到底有没有非分之想。

    如果李利对她有意,那甄氏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李利对她无意,那安排前往长安的十余个商队和大批钱粮权当是加大生意投入,反正她还有四个女儿要嫁到西凉,李利也不会私自扣押甄家财产。而她手里还有袁熙和逢纪二人做人质,只要运筹得当,多付出一些钱粮,许诺全力支持袁绍,那中山甄家照样太平无事。

    正因为如此,甄氏此前虽然有心支持李利。却一直没有把话说出去,始终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以防万一。然而,白天试探李利的结果却让她十分满意,尽管李利没有正面向她表明心迹。但她却能肯定李利对她有意。只是李利心中似乎有所顾忌,加之地位显赫。城府太深。因此他不可能直接无误地把话说出来。甄氏甚至猜测李利是不是担心遭到拒绝,大失颜面,因此遮遮掩掩地态度不明。

    试探结束后,甄氏做出一个让马云萝震惊不已的决定,那就是她让马云萝晚上去后院和甄宓等人住在一起,而她自己则睡在马云萝房里。她笃定李利晚上一定会偷偷溜进马云萝房里寻欢。因为下午她看出李利憋得很难受,晚上必定坚持不住,而这一切全是她一手炮制的。三锅烈性壮阳汤全被李利喝完了,如果他还能忍得住。那只能说明他身体有病,否则他必然就范。

    不得不说,女人真的是老虎,一旦她不惜以自身为饵,处心积虑地算计男人,结果定然是十拿九稳会成功,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

    趴在李利身上,甄氏回想着自己煞费苦心所做的事情,不禁有些后怕,更多的是却是庆幸,因为她成功了。只是让她气恼不已的是,李利居然如此无赖,占了她这么大的便宜,却吃干抹净之后装起糊涂来了,实在是脸皮太厚了!

    甄氏原以为自己拧了李利一下,他大叫之后应该知道低头认错了。不承想,她再次失算了。李利失声痛叫之后,再无言语,还佯装疲劳地打着哈欠,似乎是昏昏欲睡。

    眼见于此,甄氏当真是又气又恼,恨不能狠狠咬他一口,看他有没有长心,知不知道痛。然而,她却担心李利身上的箭伤崩裂,所以她趴在李利身上一动不动,下身也不敢轻动,任由他的巨大物事留在体内,便是生怕撞到李利腿上两处比较深的伤口。

    “哼!李文昌,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今天是月圆之夜,外面这么大月亮,你还说天太黑,进错了房门?真是岂有此理!”眼看李利打定主意不愿先开口认错,甄氏气恼不已地冷哼道。

    “嘿嘿嘿!”遇到这种事情,李利最擅长的手段就是装傻充愣,含糊其辞。之前他这招就使用过,而且效果不错,最起码可以试探出女人是不是真心爱他,愿意跟随他。

    “这个、、、夫人不必动气,我刚才那是口误。我原以为云萝睡在这个房间,所以睡了一觉之后迷迷糊糊就进来了,结果进错房间、、、、、、”

    “住口!”不等李利把话说完,甄氏羞恼地又拧了他一把,急声道:“你要是再说走错房间这句话,我就、、、、、、咬死你!”

    甄氏是真的被李利气懵了,以至于口不择言,居然说出“我就咬你”这样幼稚的话。

    然而,恰恰是甄氏这句听起来很可笑的话,对李利的触动极大,因为这句话彻底暴露出甄氏的心迹。如果甄氏委身于他是别有用心的话,那么甄氏此刻绝对说不出也想不到这么幼稚的话语,而是当即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腹稿,或者说出她这么做的真实企图。

    “咳!”轻咳一声后,李利再次缓缓说道:“天太黑,我进错了房间却、、、上对人。这是人为,也是天意!”

    “啊!”张嘴正准备咬人的甄氏,听完李利的话后,娇躯陡然一震,既而伏在李利胸口轻声抽泣,滚烫的热泪落在李利胸膛上。

    “文昌,你终于说出来了,我等这句话已经半个月了。”甄氏喜极而泣地柔声道。

    李利轻轻抚摸着甄氏光滑柔软的后背,轻声道:“你不是一般女人,而是甄家家主,执掌甄家财团。纵观大汉天下,女人掌家的官宦氏族之中仅此一家,再无旁人,所以你很了不起,令人敬佩。其实,早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对你动心了。只是得知你的身份之后,心有顾忌,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很多事情都必须考虑全面,不能单凭个人喜好草率行事。这些你应该可以理解,因为你我二人所处的位置相似。”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7章 遇强敌落井下石

    “嗯!”

    甄氏泪眼婆娑地颔首应声,坦言道:“我早就看出你看人家的眼神不对,所以才会特意留心观察你。

    不承想,不但没有探出你的底细,反倒将我自己陷进去,莫名爱上你,爱得难以自拔,不顾一切。今天下午我是故意试探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得到结果后,我就和云萝换了房间,知道你晚上一定会过去的。”

    说话之中,甄氏轻轻抚摸着李利下颌的胡茬,既而缓缓延伸到脸颊上。

    “呵呵呵!”李利轻声笑道:“你可真行,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云萝拉拢过去了,让她帮着你戏弄我!”

    甄氏闻言羞涩不已,辩解道:“强词夺理,谁戏弄你了。分明是你戏弄、、、、唔!”

    然而,话未说完,她的红唇便被李利探过来的大嘴包裹起来。

    一瞬间,双方一拍即合,两条火舌迅速缠连在一起,激烈撕咬。

    与此同时,两人体温急剧升温,刚刚熄灭的火热再次被点燃。

    甄氏娇躯轻轻扭动,双手在李利身上游走抚摸,而李利一双魔掌揉捏着甄氏丰满的高耸所在,停留在暖泉甬道中的长枪早在李利亲吻甄氏时便陡然挺立,而甄氏峡谷细缝中的水渍一直没有干涸,此刻更是一股股地迸发而出。

    “文昌,刚才你把我当做云萝,人家不依,重来!”

    随着甄氏媚眼迷离地抱着李利的头,轻轻耳语,李利一边狂啃她的粉嫩红豆,一边挺抢刺杀。

    骤然,烽烟未息的战火再次爆发,郎情妾意。赤膊上阵,冲杀愈演愈烈。

    旧情复燃,甄氏占据“上风”。

    贴身肉搏之中,只见她胸前一对人间凶器被李利噙着嘴里,用力大口吸吮,犹如孩童一般迷恋着这对粉嫩诱人的豆粒,贪婪顽皮,乐在其中。

    这对高耸雄伟是甄氏颇为自傲的所在。十一年来,除了她自己情难自禁抚慰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碰过。包括她那死鬼前夫和女儿甄宓在内。毕竟她不满十六岁便嫁给甄逸,那时酥胸的大小不及现在的一半,而甄宓出生时仅仅吃过几天奶水,随后便交给乳娘喂养长大。

    因此,当甄氏身材真正丰满成熟之后。没有人碰过她的身子,直到今天才彻底卸去亵衣。毫无保留。任由李利轻薄把玩,但甄氏心甘情愿,没有一丝被强迫之意。

    除酥胸之外,甄氏对自身十分自得的另一个私密之处便是,而今被李利魔掌托住,肆意揉捏的莹白丰硕银锭。

    此刻。她坐在李利身上疯狂起伏,丰硕银锭上下左右摇摆,掀起一圈圈白花花的巨浪。每次起身下坠时都会重重落在李利的大腿内侧和下腹腹壁上,啪啪下落声中带着啧啧蜜汁涌动声响。

    这种似曾相识的声响。让甄氏既感羞臊又沉醉其中,意乱情迷。

    事实上,对于成熟男女而言,情爱之事不存在谁占谁的便宜。

    双方情深意浓,你情我愿,既而水到渠成,抵死缠绵,共赴巫山。这是人伦至乐,亦是生理所需,至于男女双方谁更占便宜一些,很难一语而定;最多双方各持一词,自己为自己辩解,仅此而已。

    对于男人来说,他希望自己的女人是人前端庄、闺中放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夜夜似洞房。而女人则希望自己的男人,不但模样好看,而且还要有能耐养家,最为关键的是,有“能力“满足她的**;三者之间,依次渐进,三者齐备,便是女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而今对甄氏来说,李利无疑是她心目中期盼已久的如意郎君,英俊潇洒,有权有势,并且还能力超强,让她欲仙欲死,迷恋不已。说到根儿上,甄氏已是年近三十岁的熟妇,又生得花容月貌,身姿绰约,十余年守身如玉,实乃久旷之身。

    如今一朝得遇如意郎君,甄氏无疑是久旱逢甘霖,如饥似渴,如鱼得水。于是她彻底卸下伪装,如狼似虎,放浪形骸,纵欲无度,恨不能将十余年的亏空一次补全,只要还有一丝气力,她便不会罢休,誓必抵死纠缠。

    丰硕银锭肆意摇摆,白浪汹涌,起伏下坠之中甄氏忙里偷闲伸手点亮床头风灯。

    “嗤、嗤、嗤!”

    随着风灯嗤嗤作响,忽闪几下之后,黑暗的内室骤然大亮,将床榻上赤身缠连、女上男下的二人笼罩在灯光之中,榻上的一切皆是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内室大亮的一瞬间,甄氏稍稍减慢银锭起落速度,睁开迷离双眸,低头察看李利身上的伤口,生怕自己刚才动作太大,促使伤口再次崩裂。

    “呼———!”看到李利胸膛上的伤口没有渗血,甄氏深深松了一口气。随之她纤腰摇摆带动大银锭快速起落,连续起落十几次之后,腰肢左右扭动,白浪碾磨,与李利下腹紧紧粘连,挤走气流不留一丝缝隙,致使巨物长兵深深刺入沟壑深处,直达桃花星轴心。

    由此可见,甄氏深谙此道,尽管十余年不知肉味,独守空闺,却依然精于房事。起落有序,轻重缓急拿捏得很准确,实乃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女人。

    “哦———”曲腿躺在榻上的李利,垫着玉枕和备用锦被,仰身将头埋在甄氏高耸硕大的半月峡谷之中,双手托着甄氏的丰硕银锭。任由甄氏占据上风,掌握主动,腰肢摇曳,起起落落。

    当甄氏骤然加快速度,鼻息粗重,红唇张合呢喃呻吟之际,李利立即挺身帮忙,将已经临近崩溃的甄氏推上峰顶。

    果然,急速冲刺数十下之后,甄氏娇躯骤然绷直,发出濒死尖叫。

    陡然,桃花一线天中迸射出一股灼热的激流,浇灌在巨物长兵枪锋上。随即她浑身瘫软地伏在李利身上,紧闭双眼,剧烈喘息。

    当长兵被热流迎头浇灌之际,李利险些把持不住,与之对冲。

    好在他终究是久经考验的“悍将”。关键时刻,长兵不退反进,直抵桃花后壁,寸步不退;如此方才惊险过关,没有和甄氏同归于尽。

    随后,他缓缓抽身后退,中途再轻轻推进,让甄氏悬在悬崖顶峰上,站的更久,不至于大起大落,从峰顶上瞬间坠入谷底。

    持续缓慢进退之中,李利竭力平复心神,随之借助床头风灯的光亮,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甄氏。

    这是他和甄氏连番激战之后,第一次仔细端详她成熟丰腴的娇躯。

    明亮灯光下,连番四次激情迸发过后的甄氏,整个娇躯彻底松弛下来,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粉红色光晕。但见她肌肤莹白胜雪,细滑柔嫩,白里泛红;冰肌玉骨,整个身段隐隐透着羊脂美玉般的荧光。她天生丽质,姿容绝美,弯眉鹅蛋脸,眉心之中生有一颗米粒大、略显暗红的美人痣,十分醒目;瑶鼻挺直精致,唇红齿白尖下巴。

    甄氏身量高约七尺三寸,身姿高挑,双臂纤细,十指修长柔美,臂膀消瘦,颈项略显狭长;脖子上戴着一条洁白圆润的珍珠项链,下端镶缀一颗桑葚大的鲜红色宝石,宝石正好置于两条锁骨的结合部,显得美艳动人,端庄典雅。锁骨之下,一对丰满双峰高耸挺拔,峰体硕大,极其袭人眼球。年近三十岁的甄氏,双峰饱满硕大,直挺耸立,没有一丝下坠迹象,峰顶镶坠着两颗鲜红色红豆,豆晕粉红,不似一般生育过后的女人那样暗红起皱;整个玉峰,肌肤细嫩光滑,白皙刺眼,在灯光下晶莹反光,灿灿生辉。

    这对白雪玉峰让李利十分着迷,而让他更加痴迷的另一个妙处便是,甄氏丰硕滚圆的翘臀。

    臀丘丰满硕大且挺翘,臀瓣之间沟壑极深,仿佛蕴藏着无穷奥秘,令人遐想神往。臀丘肌肤雪白耀眼,柔滑细嫩,弹力惊人。

    刚刚李利半个时辰内便豪情四射,便是这对丰硕翘臀之功。

    “侧身背入”的撞击之中,臀丘细嫩光滑的巨大反弹力让李利激情澎湃,亢奋不已,越战越勇,越刺越快,以致于快速“阵亡”,前后没有超过半个时辰。

    这对于“能力”极强的李利来说,绝对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充当“快枪手”。

    看清楚甄氏的娇躯玉体之后,李利不禁暗骂自己今夜当真是热血上脑,太冲动了!

    以他身经千战的丰富经验,摸到这具玉体的时候,只要稍加留心,就能发现此女不是马云萝。可他当时却没有丝毫察觉,直到提枪纵马之后,才赫然发现杀错人了。怎奈他当时身体极度亢奋,加之甄氏身具桃花一线天这等专门祸害男人的神器,致使他欲罢不能。只能一竿子捅到底,知错犯错,不管不顾,直到自己彻底阵亡为止。

    如果李利稍稍警觉一些,头脑清醒一些,摸到甄氏娇躯的一瞬间,一定可以第一时间发现榻上之人不是马云萝,而是甄氏。倘若他及时收手,就不会让原本寻求发泄的自己,反过来沦为甄氏挤压十几年**的发泄对象。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因为他身上有伤,令他无法随心所欲地驾驭甄氏,却偏偏遇到甄氏这个久旷悍妇,结果他就悲催了,被甄氏大开大阖狠狠蹂躏了一番。

    值得一提的是,李利还是个很坚挺很顽强的宣泄对象,足以满足甄氏积攒多年的需要,让她一次要个够,彻底爽透爽翻,直至浑身酥软,没有一丝力气为止。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8章 收个美妾是富婆

    “呼———!”

    筋疲力尽的甄氏,在得到极大满足后昏昏欲睡,竟然轻轻打鼾。

    眼看甄氏即将入睡,李利却不愿就此罢手。

    男儿当自强,或许此时的人们还没听说过这句话,但李利却记忆深刻,奉为经典,并时时激励自己要做个好男儿,不能窝囊憋屈地活着。

    今夜这番遭遇,固然算不上憋屈,却让他感觉有些窝囊。

    想他李利,堂堂九尺男儿,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素来都是他蹂躏别人,何时受过这等“胯下之辱”。

    如果这还不算窝囊,那窝囊一词作何解释?

    这一刻,李利似乎忘记了,今夜之事全是他咎由自取,明知自己身体有伤,行动不便,却还要送上门来寻欢。

    行动之前,李利或许忘了,祸不单行这句话不仅仅是应在别人身上,对他同样也不例外。

    前一天李利疏忽大意被袁熙下令乱箭齐发,让他险些丧命;后一天他忍耐不住**,带伤之中三更半夜踹寡妇门。

    若是遇到马云萝,那便罢了。毕竟马云萝是他的女人,知道心疼自家男人,不会索求无度,更不会动作太大,为所欲为。

    祸不单行。李利遇到了早已钟意于他的久旷之妇甄氏,有意算无意之下,两人促成好事。却不料,甄氏虽然迷恋他,也很体贴温柔,但激情澎湃之中却是触发了她积攒十几年的**。于是她一发不可收拾,骑在李利身上疯狂摇摆,大肆显摆她妖娆丰腴的身姿,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结果,甄氏倒是满足尽兴地昏昏欲睡,却把架在半空中半饥半饱的李利丢在一边不管不顾了。

    倘若甄氏坚持到他爆发之后。那李利绝对不会感到窝囊,反而会觉得很舒爽,畅快淋漓。但是,甄氏竟然丢下他不管,顾自睡去。

    而此时,长枪还被甄氏擒住,缓缓冲杀,坚持不懈。

    这让李利顿觉自己十分窝囊,心里很郁闷,哭笑不得。

    于是。正当甄氏趴在李利身上昏昏欲睡之际,李利挪开她的玉体,轻轻抽身下榻,既而将甄氏轻轻抱到他之前垫背的锦被上趴好。

    随之李利再次上榻,出现在甄氏背后。将她的双腿向前蜷缩,将白花花的大银锭高高撑起。露出依旧湿漉漉的鲜艳花菇。

    做好这些之后。李利迫不及待地半跪在榻上,手中坚挺长枪抖动一开,拨开峡谷细缝,既而虎躯一震,凶猛突刺。

    “哦!”已经进入浅睡眠状态的甄氏,突遭袭击的一瞬间。本能地失声惊呼。

    然而,或许她脑海中知道是谁袭击她,因此她没有放声惊叫,而是发出一声懒散蛊惑的妩媚呻吟。

    而这一声呻吟。却让心怀郁闷的李利大感振奋,犹如听到战鼓进军声一样,斗志昂扬,激昂奋进。

    “啪啪啪———嗞!”

    “哦———”

    明亮风灯下,李利彻底忘却腿上的伤口,无视额头溢出的汗渍,完全沉浸在大力凶猛的冲刺之中,动作越来越大,力度越来越猛,大开大阖,纵马挥枪,不知疲倦地耕耘不辍。

    于是,内室里响起剧烈的肉搏冲撞声,甄氏昏睡中的呻吟声和李利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床榻吱呀作响声,以及床头风灯在剧烈震动中火光左右忽闪的嗤嗤声。

    众多声响交杂在一起,合成两种声响,那便是被巨大的啪啪冲撞声和甄氏的呻吟声兼容。

    声音充斥整个房间,透过门窗缝隙飘到屋外,随之弥漫整个明月阁,传进楼下守夜的侍女耳朵里,令她们大为吃惊。

    待查清楚声音来源后,十几名侍女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惊骇之色,既而轻手轻脚地走到阁楼四周,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生怕深夜有人前来打扰家主的“好事”。

    正在辛勤耕耘甄氏这块沃土的李利,或许还不知道,今天夜里整座明月阁中只住着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便是甄氏。

    然而,在一楼守夜的侍女却很清楚这一点,因为傍晚甄氏就对她们吩咐过,夜里不管楼上有什么响动,都不准她们上楼,更不许对任何人前来打扰。

    窗外皓月当空,斜照在窗棂上,似乎想窥视房内的动静,却被门窗挡在屋外,看不到内室的半点春光。

    内室的啪啪声响,足足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门缝里传出一声粗重的嘶吼声之后,飘散在阁楼中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云收雨歇,阁楼渐渐陷入宁静,既而沉寂下来。

    如果此时有人靠近楼上那间有光亮的房门,一定会听到这样一句话:“熟妇熟妇,腾云驾雾!也不知道这是谁说的,当真是经验之谈,精辟呀!”

    当这句话落音之后,屋内的风灯随之熄灭,整个明月阁十余个房间再无光亮,至此阁楼内外才真正寂静下来。

    ——————————————————————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内室珠帘上,将房内照得透亮,纤尘可见。

    一夜风流之后,熟睡中的李利微微睁眼,随手一摸,身边伊人已然不在。

    抬手揉揉眼睛,李利神清气爽地做起来,发现内室已经被人打扫过了。昨夜丢在地板上的碎絮全都不见了,就连他随手扔到一旁的长袍和短靴也被人整理好放在床边,让他伸手就能拿到,而床榻另一头还放着一套新作的锦袍和贴身内卦。

    “这一定是甄氏做的,真是个细心体贴的好女人!”看到屋内的一切,不用脑子想,李利就知道这些都是甄氏亲自做的,没有假手于人。

    随之他也不恋床,更不用侍婢服侍穿衣,自己动手快速穿好衣服。当他舆洗过后,走进楼下正堂时,马云萝早已准备好早饭。静等他起床吃饭。

    而早早起床的甄氏,今天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以往严厉阴郁的神情赫然消失,眉宇间凝聚的肃然之气也全然消散,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精致美艳的脸颊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甜美可人,白皙的肌肤泛着荧光,光彩照人。

    眼见李利下楼后,甄氏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片红霞。双眸妩媚盈动,一颦一笑中风情万种,惑人心窍。以至于,李利下楼时看到甄氏自然流露出的迷人风情后,怔怔愣神。既而脚下一脚踏空,险些迎面栽倒。幸好他脚下只有两个台阶。不算太高。以致他身形踉跄之中堪堪落地。

    早饭是马云萝吩咐侍从准备的,全是按照李利一贯的喜好,简简单单稀粥和面饼,添上两碟咸菜即可。不过甄氏还是额外给他熬制了参汤,这次是实实在在的人参汤,而不是滋补壮阳的龙虎汤。

    快速吃完早饭。李利品茶时发现侍女们行色匆匆,手中还抱着各种器皿,还有平时根本看不到的男丁往楼下搬运名贵家具。

    “明月阁住得好好的,他们这是干什么。准备搬家吗?”

    听到李利询问,甄氏放下茶盅,抿嘴笑道:“对,搬家!整个甄府之中,凡是值钱的器皿和家具全部搬走,我已经联系好中山国境内的官宦家族和豪强缙绅,把这些东西全部卖给他们。此外,甄家府邸也卖给别人了,只留下甄家老宅南苑不卖,其它二十余座宅院从后天起就归别人了。截至昨天夜里,前院、中院和后院之内所有能卖的东西都搬走卖掉了,明月阁是最后一处。”

    “哦?”李利神情微变,诧异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甄家打算举家迁往它处,不打算留在冀州了?”

    “咯咯咯!”马云萝笑盈盈地插话道:“夫君,你怎么还不明白,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甄姐姐连人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东西不能放下,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夫君有所不知,其实甄姐姐早就有意全力支持夫君,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着手转移财产,联系买家购买甄府宅院,并安排将近二十个商队和数千名家丁护送大量钱粮和货物前往长安,估计现在差不多到达司隶境内。只不过夫君你一直没有对甄姐姐不冷不热,让她心有顾忌,无法下定决心。

    现在一切都解决了,甄姐姐已经是你的人了,自然要跟我们一起去西凉。眼下区区一座甄府算什么,以甄家的亿万家财,在任何州郡都能再建一座比甄府大十倍的豪华府邸。如果夫君想要一座皇宫,我想甄姐姐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即便是倾家荡产,也会为夫君造一座比长安皇宫更大的宫殿!”

    说到这里,马云萝挽着甄氏的手臂,揶揄笑道:“夫君收下甄姐姐算是赚大了,简直就是找了一个摇钱树。呃、、、不对,应该是夫君经常挂在嘴边的‘大富婆’,甄姐姐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富婆!嘻嘻嘻”

    “哦,这样啊!”李利恍然大悟地沉吟一声,随之眼神怜惜地看着甄氏,轻声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甄府毕竟是传承上百年的大家族,你为了跟着我而如此大费周章举族迁徙,恐怕甄家上下上千名族人都会对你心怀不满,甚至会怨恨你。这些你都想过吗?”

    ——————————————(未完待续)

    三章下来,真不容易!也不知道仁兄能不能看懂,反正中郎的脑细胞至少死掉上亿个,费老鼻子劲了!

    这是中郎上次遭遇围剿时写好的章节,当时极其郁闷,反复修改,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请诸君见谅!

    此后不会再出现这样半遮半掩的章节了,另取窍径,改变手法,请您放心阅读。

    “呼———!”长嘘一口气,就让我喘口气吧?太累了、、、、、、

    支持一下吧,你懂得!(未完待续。。)

第459章 人老智不衰,眼花心里明

    (鸣谢:感谢君子柏书友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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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氏嫣然一笑,柔声道:“文、、、夫君有所不知。妾身虽被赋予甄姓,却终究不是甄家族人,也没有下令甄家全族迁徙长安的权力和影响力。

    夫君还记得甄袆族老吗,实际上他不是族老,而是甄家族长,也就是上一任家主。

    此外,他还是先夫甄逸的亲生父亲,也就是我的公公,更是赐予我甄姓的义父。此番下令全族迁往长安和支持夫君,就是义父甄袆的决定,没有他老人家首肯,我最多将甄家大半商铺和家族产业转移到长安,却无法让族人举族迁往西凉。”

    说到这里,甄氏话音稍顿,楚楚动人地看着李利,轻声道:“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夫君应允。”

    “哦,你无须顾忌,但讲无妨。”李利略显诧异地应声道。

    甄氏神情羞涩地看了李利一眼,随之撇头说道:“而今我已服侍夫君,从今往后无论福祸吉凶,我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但是,甄氏终究不是我的本名,我本名张蔼,夫君日后可以称我本名或张氏,而甄氏之名应该是姜儿她们姐妹的。”

    “呵呵呵!李利爽朗笑道:“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张姬,等回到西凉之后,再行纳娶之礼!”

    甄氏闻言后,面露喜色,但她轻轻摇摇头,欠身施礼道:“夫君容禀,我不要任何名分,只要能跟在夫君身边,随时服侍夫君就行。待甄家举族迁往西凉安顿妥当之后。我便将家主之位让与甄俨,一心一意服侍夫君。如果夫君信得过我,亦或是觉得我尚能持家,我愿意做府中内府管事,替夫君打理将军府名下产业。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哦?”李利惊愕地看着甄氏,既而脸上流露出浓浓的赞赏之色,颔首笑道:“眼下我府中有两个管家,一个是老管家李富,他既是外府大管家,又负责内府管家。负责打理将军府名下所有产业;另一个管家是内府管家邹静,主要负责管理内院侍从、婢女和杂役,以及内院琐碎事宜。

    老管家李富是我族叔,已经年过五旬,年纪大了。这些年一直想找一个得力之人的内府管家,把将军府诸多产业交出去。如今你愿意接手。我是求之不得呀。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这样以来,管家终究是仆从的身份,地位太低,却是委屈你了。你当真愿意接受管家之职,不要妾室名分?”

    “多谢夫君成全,我愿意做管家。不要妾室名分!”甄氏神情郑重地接声说道。

    李利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赞叹道:“你真是聪慧过人的女人!务实不务虚,我将军府虽然没有甄家这么多钱粮积蓄,但名下产业却是极多。不仅是土地和房屋。更关键的是最近几年将军府兴办了很多作坊,潜力巨大,全都挂在内府名下。这些作坊,只要经营得当,三五年之内便可超过甄家百年积累,日后将是甄家产业的十倍、百倍,甚至更多。把作坊交给你接管,我很放心,也相信你一定能管好,将来为我西凉军源源不断地提供粮饷。”

    话音稍顿,李利话锋陡转,掷地有声道:“不过,你是我李利的女人,不管你要不要名分,我都要给你应有的名分,就像当年我迎娶六位妻室一样,这是我的底线,永远不会更改。所以你仍然是我的妾室,并担任内府总管,负责掌管我名下作坊产业。”

    “这、、、、、、”甄氏十分感动,双眸含泪,但她却迟疑地低声道:“妾身如今得夫君宠爱,已是万幸,怎可再求名分。毕竟我之前嫁过人,又有一女,若是再为夫君妾室,唯恐有损夫君威名,被其他诸侯耻笑。因此,请夫君收回成命。”

    “哈哈哈!”李利闻言大笑,起身揽着甄氏详细的腰肢,笑道:“乱世之中男丁多死于疆场,女子改嫁是常事,自古皆然。我李利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从来不畏人言,更不会为了维系声誉而委屈自己的女人。

    你可能没有听说过兖州曹操的特殊癖好,他不喜少女,专门喜欢抢别人的妻子纳为妾室。据说曹操现有九个妻妾之中,只有原配丁氏曾是少女之身嫁于他,其他八个妾室都不是少女之身,这些女人要么出身青楼,要么已为人妻,亦或是寡妇遗孀。既然曹操都不怕别人议论,特立独行,难道我李利还不如他!所以此事不必再议,我意已决,不容更改!”

    乍闻李利提到兖州曹操的九位妻妾出身,甄氏和马云萝二女惊愕莫名,面面相觑,显得十分意外。不过,当她们想到兖州曹操如今四面皆有强敌环伺的凶险处境时,心中也随之释然了。

    尽管曹操是大汉开国元勋曹参之后,堪称官宦世家,但他祖父曹腾却是宦官,膝下无子,抱养夏侯家族的子弟,才得以延续嫡系香火。而今曹操自领兖州牧,地盘只有兖州一半州郡,四面与袁绍、吕布、袁术和西凉上将徐荣等势力夹在中间,处境十分不妙。眼下曹操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领兵攻打徐州陶谦,据说开春便嚷嚷着倾巢出动,却拖延两个多月,直到十几天前,他才率军前往徐州,至今还不知道有没有正式开战。

    眼见李利神色决然,甄氏只得点头应允。实则她心里却是惊喜莫名,庆幸自己没有跟错人,李利果然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因此她对李利愈发爱恋痴迷。

    正如李利所言,其实甄氏很清楚以甄家现有的亿万家财做筹码,自然能得到相应的名分,但她宁愿不要这种虚名,退而求其次,选择担任内府管家。这样既能长期跟在李利身边,又能做些事情,彰显自身价值。不至于人老珠黄之后受人排挤,甚至被李利冷落抛弃。

    这就是甄家财团的主事人甄氏,一个美貌又聪明的女人,考虑问题从来不计较一时得失,而是着眼将来。务实不务虚,任何时候她对自己都有非常清醒的认识,知道如何抉择才符合自身利益。

    ————————————————————————

    南苑正堂。

    张蔼即甄氏跟在李利身后,缓缓步入堂中,迎面看到正堂中央悬挂着两百年前光武帝刘秀赐予甄太保甄邯的御赐匾额。

    “晚辈李利(女儿)拜见甄老(父亲)!

    匾额下方,白发苍苍的甄袆靠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闻声后,他慢慢睁开眼睛,抬手示意李利和甄氏免礼落座。

    待婢女奉上香茗后,甄袆满脸慈祥地看看甄氏,既而将目光转向李利。不急不缓说道:“听说前天文昌身中十余箭,伤势严重。危在旦夕。今日看来。吉人自有天相,绝非宵小之徒所能及,虚惊一场而已。不过,这也说明我甄家培养多年的护院死士,安享太平久矣,疏于战事。还需磨练一番方可堪用。今后这些人就交给贤侄了,可用便用之,不可用则将其遣散,权当小女陪嫁扈从。一切均由文昌做主。”

    李利神态谦和地微微颔首,没有出言拒绝甄袆老翁的好意,和声笑道:“甄老美意,晚辈愧受了,大恩不言谢,我日后一定善待令爱,请甄老放心。”

    甄袆轻轻点头,说道:“文昌年少英雄,手握雄兵,牧守一方,这些老朽都有耳闻。时下诸侯纷争,天下不宁,文昌代天巡守,任重道远,往后还需宽仁施政,善待百姓,切不可杀戮过甚,以免有违天和。”

    “前辈言之有理,文昌自当谨记在心,时时自省。”李利起身躬身一礼,恭声道。

    眼见李利如此谦逊有礼,甄袆自嘲地微笑道:“或许是老朽年纪大了,余日无多,常思人性本善,与世无争。方才所言,文昌姑且听之,却不可太过仁慈,处处宽容忍让。乱世争雄,杀戮在所难免,一味仁慈退让终究难成大事,甚至反受其累。故而,对于无辜百姓理应仁慈宽宥,对待乱臣贼子和蓄意挑唆事端的枭雄,则无须忍让,反而应当施以雷霆手段,除恶务尽,不可心存妇人之仁,以免后患无穷。”

    看着慈眉善目的甄袆居然能说出如此杀伐果断的话,李利惊诧之余,不由心生感叹:“甄袆不愧是执掌甄家财团数十寒暑的主事人,而今虽是年逾古稀,行将就木,却依旧见识不凡,将天下局势看得透彻。当真是:人老智不衰,眼花心里明!”

    思绪之中,李利恭声应道:“前辈所言极是,文昌受教了。”

    话音稍顿之后,李利道出此行真意:“半个时辰前,晚辈方知甄老下令举族迁往长安,并在一个月前便开始转移家产。甄老如此信任晚辈,竟以一千一百多口族人的性命相托,文昌深为感激之余,又倍感责任重大,不知如何才能报答您老的偌大恩情。还请甄老明示。”

    “文昌既然问起,老朽便直言相告。”甄袆老人似乎早就料到李利离开甄府之前肯定会来见他,也必定有此一问。因此,当李利主动询问时,他没有敷衍客套,坦言道:“老朽之所以决定支持文昌,举族搬至西凉境内,原因有三。

    其一,甄氏命苦。她十五岁嫁入我甄家,不满十八岁时,犬子因病早逝,此后一直守寡独居,以一介女流之身担负起整个家族的兴衰命运。这些年来,为了经营家族产业,她不辞劳苦走南闯北,四处奔波,以致甄家商铺三年内盈利超出以往三成,将甄家商铺遍布天下。可谓劳苦功高,经商才能之高,远超我甄家历代家主。

    一个月前,甄氏向老朽百般推崇文昌,言谈举止间流露出对你的爱慕之意。当时我很震惊,怅然若失,生怕就此失去她这个好儿媳妇,好女儿。但是,当我回过头来细想,便释怀了。作为公公,我可以阻止儿媳改嫁,但甄氏为犬子守孝三年之后,按照旧制,就可以改嫁。而作为父亲,如果不希望女儿过得幸福,便不是一个好父亲,枉为人父。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阻止甄氏改嫁,反而应该支持她争取幸福生活。

    其二,我甄家始兴于王莽乱政之时,至今已有两百余年传承。早在五年前董卓率军进入洛阳时,我便将董卓看做第二个王莽,认为汉室江山危矣,天下将再次陷入动荡混乱之中。不承想,董卓性情暴虐,杀戮太甚,胆大妄为,远不及王莽手段高明,非但没有篡位成功,反而招致天怒人怨,激起各镇诸侯联盟讨伐。故而,董卓其人不如王莽狡诈,但祸乱朝政的本事却在王莽之上,致使大汉天下群雄并起,诸侯割据,将整个大汉王朝搅得支离破碎,彻底动摇了汉室根基,再无中兴之望。

    有鉴于此,我甄家要想继续延续下去,香火永续,就必须慎重选择一位诸侯依附,以免整个家族毁于诸侯乱战之中。起初我看好冀州袁绍,因为甄家和汝阳袁家乃世家故交,支持袁绍是顺理成章之事。但袁绍占据冀州已有三年之久,家世渊源,钱粮充足,占据着天下各州之中人口最多、最富庶的州郡,拥兵二十余万,却没有多大作为,反倒不如幽州公孙瓒帐下兵马强悍。当真是徒有其名,却无其实,不足以成大事。”

    说到这里,甄袆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显然对袁绍的无能甚为惋惜。

    稍稍平复心神之后,他继续说道:“此外,袁绍膝下三子,我都认识,也有所了解,之前比较看好他的次子袁熙,认为此子颇有贤名,将来应该可以成事。没想到,袁熙和其父袁绍不愧是父子,同样是生的相貌堂堂,却是徒有虚名,实为不学无术的纨绔,见之让人心寒。正因如此,我对甄家将来何去何从始终拿不定主意,恰在此时,甄氏极力推崇文昌,并邀请你前来甄府做客。由此,我才能近距离观察文昌,并且越看越喜欢。

    其三,也是最终促使我真正下定决心举族依附于你的关键之处。这就是,文昌你年轻有为,战绩卓著,施政有方,拥有雍州、凉州和司隶三州之地,实力强大,位居天下诸侯之首。而你麾下西凉大军,历来是大汉最骁勇善战的军队,拥兵四十万,同样高居诸侯之首。此外,汉室虽危,却天子犹在,而你恰恰掌控着天子和长安朝堂,占据绝对优势地位,随时可以代天巡牧,征讨四方。

    正是基于这三个原因,而甄氏又钟情于你,于是一切自然水到渠成。甄家选择依附你,全力支持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除此再无第二个人选。”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两连更!

第460章 马鞭飞扬伤不起

    时至正午,甄府前院。

    西侧一间放置杂物的房间里,此时传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木炭燃烧声响,其间还夹杂着说话声和马鞭甩动时的清脆响声。

    房内,只见李玄、郭嘉、桓飞、许褚、段煨和陈到等人悉数到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而桓飞、许褚等一众武将更是满脸怒气冲天,不时破口大骂。

    在李利卧床养伤的两天里,李玄、郭嘉等两路游历人马先后返回甄府。当他们得知主公李利身受重伤的消息,顿时惊骇莫名,当即跑到李利病榻前探视,直到确认李利身体无碍,他们才松了口气。

    然而,对于李利此次意外受伤,李玄、桓飞等人深感自责,一想到李利身中十余箭,他们便不寒而栗,后怕不已。义愤难平之余,下令射杀李利的罪魁祸首袁熙和逢纪二人,无疑是他们最好的泄愤目标。

    怎奈甄氏早已命人死死看住关押袁熙和逢纪的杂物室,不许任何人进入,以致李玄、桓飞等人大感无奈,只能生闷气,却不敢砸门硬闯。毕竟他们现在是甄家的“女婿”,虽未成婚,但亲事已经定下,只待今年秋天便可完婚。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今天一行人准备离开甄府之际,甄氏却突然改口了,不再“袒护”袁熙和逢纪二人,明确表示将袁、逢二人交由他们处置。

    如此一来,在杂物室已经关押两天两夜的袁熙和逢纪,终于迎来了灾难性的时刻,是生是死就在李玄、郭嘉等人的一念之间,至于如何死法则是掌握在桓飞、许褚和陈到等武将手里。

    “咻!”随着陈到扬起马鞭狠狠一抽,马鞭发出一声尖锐呼啸声。既而精准地抽在五花大绑的袁熙身上。

    “啊———”这一声惨叫十分高亢凄厉,音量极大,回声悠长,绝对是袁熙超水平发挥。否则,单凭他细皮嫩肉的白净模样,正常情况下,他肯定发不出如此高音量的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啪、啪、啪!”

    “啊———啊!”

    不管袁熙如何惨叫,陈到都不会心慈手软,手中马鞭横空飞舞犹如挥动长枪一般,一鞭紧跟着一鞭。悉数落在袁熙身上。每一鞭下去,瞬间就会一条长长的血印,打得袁熙身上的上等绸缎生生崩裂开缝,鲜血横流。几十下之后,锦袍彻底沦为布条碎絮。而袁熙则是被打得皮开肉绽,全身上下鲜血淋漓。叫得喉咙都哑了。变为一声声沙哑的哀嚎。

    袁熙此前穿着精铁战甲,被甄府死士生擒关押之后,甄家对他也还算不错,卸去铠甲,还给他换上一身布料上乘,做工细致的崭新锦袍。此外。他和逢纪二人虽是身陷囹圄,沦为阶下之囚,但一日三餐却是有酒有肉,礼遇有加。

    但是。在此之前,袁熙和逢纪二人却对甄家前倨后恭的做法毫不领情,心中隐隐感到甄家众人不敢对他们怎么样。随之他们俩有恃无恐,一次次对家丁变着花样提要求,卧榻、锦被、水果、糕点等物事一应俱全,甚至他们还变本加厉地要求甄府侍女侍寝。于是他们成功激怒了甄府前院管家,当即管家命人把杂物室里的一应器具全部拿走,连一根稻草也没留下,还将他们二人五花大绑起来。

    结果,昨天夜里,袁熙和逢纪二人一夜没合眼,冻得直哆嗦,只能蜷缩在墙角上,用力摩擦墙壁取暖。然而,让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昨夜挨饿受冻仅仅是灾难降临的前兆,今天这一顿皮鞭和不远处烧得火红的烙铁才是“主菜”。至于主菜过后,又是什么待遇,袁熙实在不敢去想,或许下一刻他就会被砍掉脑袋。

    “将军、将军,求求你别再打我家二公子了!再打下去,他就要被将军活活打死了!”眼见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二公子袁熙便被抽了一百多下马鞭,痛得袁熙死去活来,喉咙都嘶哑了;逢纪实在看不下去,备受煎熬,终于开口替袁熙求情。

    “呦呵!你还挺忠心,居然还敢给你家公子求情,看来你是皮痒痒了,欠抽啊!”不等挥鞭如雨的陈到答话,站在一旁的何曼当即满脸狞笑地走到逢纪身前,话音未落之际,便甩手一鞭抽向逢纪。

    “啊———!”逢纪吃痛之下的这声惨叫,比袁熙有过之而无不及,声音之尖锐,叫声之惨烈,尤胜袁熙三分。

    “啪啪啪———啊!”

    何曼抡起马鞭之后,抽打速度比陈到还快,力量极大,一鞭下去,便在逢纪身上凿开一道半寸深、尺余长的血槽。而逢纪身上的锦袍当即开裂,鲜血飞溅,其间还夹杂着一些碎末血肉,足见何曼挥鞭抽打的力量何其之大。

    突遭毒打的逢纪,乍一开口惨叫就再也没有合嘴,赫然是个男高音,气息悠长。他一嗓子吼出来,便是经久不息,震得屋内众人耳膜嗡嗡作响,纷纷惊诧地看向逢纪,不敢相信他这个文弱书生竟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声音,足以和战鼓相媲美。

    “啪、啪、啪!”这是陈到鞭抽袁熙时发出的声响。

    “嘭———!”这则是何曼大力抽打逢纪时,马鞭劈开皮肉的声音。

    单比力量,身量长达九尺五寸的何曼,武艺虽不如陈到,但力量却在陈到之上,否则桓飞也不会收他做徒弟。因此,他大力抽出一马鞭的威力,绝对不比斜刺一剑的伤口小,不仅如此,这一鞭下去还会伤及脏腑,给人留下不轻的内伤。

    可怜逢纪一介书生,体格单薄,骨瘦嶙峋,身体羸弱,手无缚鸡之力。论及身体素质,他远不如袁熙“身强体健”。毕竟袁熙经常跟随袁绍出征,虽然武艺稀松,却能身披重甲,刀枪剑戟都能耍弄两下。而逢纪则不然,他是纯粹的文士,自幼体弱多病,投效袁绍以后,从未穿过战甲,更没有亲临战场的经历,一直是坐而论道,给袁绍出谋划策。

    因此,以逢纪这等孱弱的身体焉能扛得住何曼这等猛汉的抽打。仅仅挨了三十多下,他便脑袋一歪,两眼紧闭,嘴唇煞白,直接痛得昏死过去了。

    就在逢纪昏厥之际,已经足足挨了一百多鞭的袁熙也随之停止哀嚎,面无血色地蜷缩在墙角上,彻底痛得昏死过去,任由马鞭抽在身上,却毫无反应。

    “住手!”眼见逢纪生生被何曼鞭抽的昏厥在地,袁熙也生死不明,曾经和逢纪同僚一场的郭嘉终于从桓飞身后走出来,挺身挡在陈到和何曼二人面前,大声喝止道。

    看到郭嘉出面阻止,陈到和何曼二人当即停下手上动作,扭头疑惑地看着他。很显然,他们二人想知道郭嘉为什么现身阻拦,并且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李玄都没有开口说话,郭嘉却横加阻拦,谁不知道他之前是袁绍帐下宾客。所以,他现在必须做出解释,否则便是他顾念旧主恩情,试图纵敌徇私。

    看到陈到和何曼直盯盯地看着自己,而李玄和桓飞等人也将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郭嘉顿感压力。他知道自己初入西凉军,尚未争取众人的信任和认可,现在必须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自己以后很难在西凉军中立足。这一刻,郭嘉多么希望主公李利也在这里,因为李利很信任他,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忠心。

    “二位将军暂且住手,再打下去,此二人就要被活活打死了!”首先开口安抚陈到和何曼之后,郭嘉继续说道:“刚才甄夫人让我等接手袁熙和逢纪,可以随意处置此二人,但主公却没有下令准许我们处死他们二人。换言之,我们今天一个上午都没有见到主公,不知道主公之意到底如何,是否同意我们处决袁熙和逢纪。所以,我认为没有接到主公命令之前,我们不能轻易让他们死去;若是主公对他们二人还有其它用途,那我们岂不是坏了主公大事。”

    语气稍顿之中,看到众人神色稍缓,郭嘉不禁暗暗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此外,袁熙毕竟是冀州袁绍的儿子,而我军眼下还没有正式和袁绍交战,因此双方目前不宜交恶,以免将来没有缓和的余地。何况此二人才能如何,我们也都略知一二,现在杀了他们也只是图一时痛快,对主公和我等并无实际益处。反之,即使留他们一命又能如何,难道他们将来会成为我等的绊脚石,还是有能力打败我们?

    现在杀他们,很容易,手起刀落而已;但他们活着,对主公和我军也没有任何威胁,甚至还会对我们有利。因此,两权相害取其轻。我认为还是暂时留他们一命为好,等候主公命令,若是主公下令处死他们,再杀不迟。列位以为如何?”

    “哈哈哈!好,奉孝言之有理!”正当郭嘉说完话等待李玄、桓飞等人表态之际,李利笑呵呵地出现在杂物室门口,既而大步向郭嘉走来,马云萝、甄氏和李挚三人随后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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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一锅端了

    “主公!”

    眼见李利笑着走进来,李玄、郭嘉、桓飞等人当即躬身施礼。

    李利颔首示意众人起身,走到何曼和陈到二人身边,轻拍他们的肩膀,朗声笑道:“奉孝所言有理。你们太莽撞了,即使想拿袁熙和逢纪二人泄愤出气,也不用活活打死他们。对于敌人,自然不能留情面,只要他还在反抗,杀了也无妨;若是他乖乖俯首就缚,放弃抵抗,那再杀他已然是索然无味。”

    随着李利话音方落,陈到和何曼二人立即收起马鞭,躬身退到一旁。

    李利抬眼看了看痛昏过去的袁熙和逢纪,转身对李玄、桓飞等人说道:“此二人确实该死,杀了他们倒也无妨。不过正如奉孝所言,袁熙无甚大才,纯粹是个纨绔,但他终究是袁绍的儿子。

    冀州袁绍可不是胸襟宽阔之人,出身名门望族,四世三公,历来自视甚高,傲慢跋扈,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容不得别人骑在他头上。一旦让袁绍知道袁熙死在我手里,那我军和袁绍之间便是誓不两立的死敌,双方关系再无回旋的余地,大战一触即发,不死不休,直到彻底灭掉对方为止。

    眼下我军正在休养生息之中,大肆屯田生产,兴修水利和道路,恢复民生,改善百姓生活条件,多措并举,积蓄实力。在这种大背景下,我军暂时不宜轻动,更不能调集大军展开大战。否则,我们此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成果,必将付诸东流,依然是府库空虚,粮饷短缺,越打越穷。既而殃及西凉百姓。”

    看到桓飞、许褚等武将脸色阴沉,闷闷不乐,李利笑道:“我军暂时不宜大举进军攻城略地,不代表我们怯战,更不是战力不强,而是一种以退为进,立足长远的战略。如果遇到只需出动十万大军以下的局部战事,并且不用劳师远征,而是守在家门口打仗的话,我军可以天天打。权当实战练兵。但我军现在不能爆发全面大战,至少要等到明年夏收之后,各郡府库便可上缴一定数量的粮饷,再加上我们这两年的积累,即使爆发大战。我们无须加重赋税,亦可大举出兵。到那时。将是我军再一次大举进攻扩大地盘的时机。若是不能攻占一两个州郡,那便是我军锐气已失,全军将领无能,这其中也包括我这个统帅之内!

    你们知道大汉各州之中眼下有多少路诸侯吗?我告诉你们,方今天下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多个诸侯,实力颇强的诸侯就有十几路之多。这么多诸侯并立于世。自然是战事不断,征战不休,没有几十年光景,只怕很难戡平天下。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无仗可打,更不要心存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念头,天下局势瞬息万变,说不定哪一天,战火就会烧到我军身上。到时候,就是你们大展身手之时,更是热血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呵呵呵!”

    “哈哈哈!”在李利爽朗的笑声带动下,桓飞、许褚、陈到和何曼等人一扫阴沉忧郁之气,当即开口大笑。

    待众人笑罢之后,李利摆手说道:“好了,立即请郎中前来给袁熙和逢纪二人处理伤口,稍后让人把他们抬上马车,跟我们一起离开。你们也都各自回房收拾一下,午饭过后,我们就整装起行,争取天黑之前全部撤离无极城。”

    说话之中,李利大步走出房门,身后众人也随之离开杂物室。

    当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只见逢纪蜷缩在墙角的左腿轻轻动了一下,随即他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十分谨慎地探视整个杂物室,发现屋内除开紧随自己之后昏厥过去的袁熙之外再无别人。这时,他才放心睁开双眼,满脸苍白地低声自语道:“难怪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魁梧彪悍,胆大包天,居然无视主公袁绍这个冀州之主,敢对二公子狠下毒手。原来这些人全是西凉李利的手下,为首之人竟然是李利本人。哎呦———!”

    自言自语中,逢纪无意中碰到胸口的伤口,顿时疼得他失声哀嚎,痛苦不已。

    低声“哎呦”好一阵子之后,逢纪方觉疼痛稍缓,忍不住低声沉吟道:“李文昌居然敢亲身犯险,潜入中山甄家,而甄家主甄氏还和他如此亲密,看来他们勾结在一起了。难怪甄氏连区区五万石粮草、三百万钱都不肯借给主公,原来她早已暗通李利,打定主意举家迁往西凉,有恃无恐啊!这么重要的消息,冀州斥候和细作居然毫不知情,而主公至今还不知晓此事,真是荒诞可笑!

    听他们说话的意思,今天下午就要起行离开甄府,还要将我和二公子带上一起走。哎,该如何脱身呢?只要能将消息传给主公,定要李利小儿有来无回,命丧冀州,还要杀光他们所有人,一雪今日鞭刑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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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斜阳下,偌大甄府宅院已是人去楼空,原本整洁有序的庭院、水榭、路道和走廊,此刻尽显狼藉之象。

    事实上,早在半个月前,甄氏就已经开始安排甄家族人陆续离开甄府。一千多名族人之中,或是经冀州直接离开,或佯作商队经兖州进入司隶,亦或是走幽州经并州转道西凉。

    甄家名义上虽是官宦世家,实际却是商贾之家。在此之前,甄家族人也经常跟随商队四处奔波,赶赴各州,只不过没有此次这么大动作,半个月内甄家几乎全体出动,分头离开冀州。或许正是甄家这种异常举动引起了袁绍麾下细作的注意,既而传进袁绍耳朵里,由此才有袁绍遣使前来甄家借取粮饷之事发生。

    然而,借粮之事恰恰说明袁绍对甄家有所怀疑,并不能确定甄家弃他而去,转而依附其他诸侯。而第一次他派遣逢纪前来借粮之中,甄氏没有一口回绝,而是讨价还价,虚以委蛇,表现出一副商贾嘴脸,致使逢纪摸不着头脑,拿捏不准甄家对袁绍到底有没有异心。于是逢纪只能返回军营向袁绍禀报,随之遵奉袁绍之意,他跟随袁熙一起再次前来甄府,而这一次却是带领一千五百名亲兵卫队同行,威逼恐吓之意昭然若揭,摆明是强行借取粮饷。

    不承想,袁熙和逢纪等人和游历归来的李利不期而遇,乍一碰面便火气十足,针尖对麦芒,矛盾一触即发,势不两立。就在袁熙和逢纪二人以为冀州上将鞠义将狠狠教训李利一番之时,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鞠义竟然被李利三言两语摆平了,随之鞠义带着随行百余名亲兵转身就走,似乎是负气之下直接返回常山军营。

    当鞠义负气离开之时,袁熙和逢纪二人自以为自己一行人已经震住甄家了,有没有鞠义跟在身边都无所谓,无关大局。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在他们眼里软弱可欺的甄家突然发难,一举射杀了袁熙身边的五百甲士,并将驻守四门的一千名亲卫甲士全部生擒,没有走脱一人。如此一来,袁熙一行千余人便是有来无回,三日内音信全无,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传到常山大营。

    纵观整件事情始末,袁绍好谋无断,优柔寡断的性格彰显无遗。他疑心颇重却又手段偏软,当机立断的魄力稍显不足,不够果敢,以致贻误时机,才使得李利能够成事,偌大的甄氏一族从容撤离无极城。若是换做李利,一旦得知自己境内世家大族有异动,必定第一时间调集兵马围困其府邸,并下令各处关隘加强戒备,严格盘查过往行人。

    归根结底,还是冀州袁绍尚未将冀州各郡县悉数彻底地收入囊中,也没有将整个冀州经营得像铁桶一般无懈可击。仅凭黑山贼众将能将冀州搅得鸡犬不宁,漏洞百出,而袁绍两次兴师动众的出兵剿匪,却未竟全功,直到眼下还在和黑山贼对峙相持。

    恰恰因为这样,才让李利一行人有惊无险地潜入冀州,有幸结识甄家财团,并想方设法说服甄家家主甄氏和老族长甄袆同意依附李利,举族迁往长安。

    然而,世间既有祸不单行,同样也有好事成双。

    甄家举族依附李利,这对于李利而言,已然达到了中山之行的初衷,算得上是心想事成,圆满成功。然而,李玄、郭嘉、桓飞和许褚四人还与甄家四个女儿结成姻缘,就连寡居多年的甄氏也春心大动,委身于李利。如此以来,李利等人此次当真是将甄家一群漂亮女人除年龄尚幼的甄宓之外,一锅端了,人财兼得。此举,可谓是意外之喜,大丰收!

    除此之外,李利还胁迫拐带郭嘉,促使其就范,既而顺利地收到麾下。随之,又与返回常山奔丧的赵云不期而遇,于是李利多番谋划,精心布局,一步步将赵云套入瓮中,促使赵云由最初敌视戒备之心迅速转变为心悦诚服的投效于他。

    事情进行到这里,李利此番冀州之行可谓是成果丰硕,赚得盆满钵满,绝对是不虚此行。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62章 闻巨变怒火冲天

    第462章 遭剧变怒火冲天

    夕阳晚照,李利站在无极城南门城楼上,扶在墙头眺望无极城,思绪良多。

    回顾之前发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当真是应验了两句老话:“苦心人天不负;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很多原本看似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如今都已逐一实现,冀州之行俨然功德圆满,是时候离开了。

    “主公,甄府最后一批侍女和家丁已经出城,我们也该走了。”

    忽然,就在李利理清思绪准备下楼时,一直站在他身旁察看城楼下撤离人员的李挚,轻轻走到身旁,低声禀报道。

    李利欣然颔首,脸上带着淡淡微笑,随手拍着掌心下的青石垛口,轻声道:“张姬安排得很合理,旁系族人半个月前开始撤离,随后安排甄家老仆、亲信侍女和扈从离开中山国,而将嫡系族人留下坚持到最后,直到今天跟我一起离开。此外,老族长甄袆不愿离开祖宅,甘愿住进这城墙之下的机关密室,眼下他还带着一众老奴替我们看管着数千名自愿回家的侍女和扈从,待明天下午才会将他们遣散出府。

    这一切都安排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真不愧是拥有两百年底蕴的世家大族,做事滴水不漏,恰到好处!”

    一边说话,李利一边扭头将目光投向脚下这座远超其它三座城门的“臃肿”城楼。

    这座南门城楼以及两边长达数里的城墙,全是一百年多前甄家先祖出资修建的,整个工程都是甄家全权负责。

    于是,建成之后的南门城楼巨大而坚固,建筑规模远远超过其它三个城门,并且城墙内侧与甄家偌大的府邸相连。而城楼北侧便与甄府南苑浑然一体,让人无法判断到底是城楼修得太大,还是甄家南苑建的有违律法。

    而今,甄家最后一批嫡系族人和家族死士全部从南门撤离,惟有现年七十五岁的老族长甄袆执意留在府中,不愿离开甄家祖宅。而他所居住的南苑就建在南门城楼之中,房屋不多,两进宅院总共十个房间,非常阴暗,全靠油灯照明。

    中午李利和甄氏前去向甄袆辞行的时候。临走前在甄氏的引导下,他亲自看过建在城楼中的机关密室,当真是极其隐蔽坚固。仅仅是开启密室的机关石门,便是一块高约丈二、宽七尺,三尺厚的花岗石。足有万斤重。

    除前门之外,密室还有一个建在城墙脚下的后门。与城墙浑然一体。只能从室内开启石门,可直通城外。此外,密室内还有十二个甄家老仆,这些人世代都是甄家奴仆,他们的子女是第一批撤离冀州的甄家旁系族人,而他们则是和甄袆一样故土难离。甘愿陪着老族长在此终老。

    这一幕对李利触动极大,让他第一次认识到这个时代里人与人之间并非没有真情,处处勾心斗角,而是平时看不出来。当真正考验人心和忠心的时候,他们才会彻底显现出来。

    由此延伸至先秦时期,很多跟随君主征战一生的老兵,在君主病逝或猝死下葬时甘愿以身殉葬,生死相随,久而久之便衍生出君王死后需要活人殉葬的旧制恶习。

    身负后世灵魂的李利,饱受后世人权主义思想熏陶,早已不再相信人与人之间真正存在“生死相随”这种事情。因为这个词儿说起来很容易,上下嘴唇一碰,就出来了;但真正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却是、、、没有。即便是信誓旦旦相约白头,祸福与共的恩爱夫妻,休说生死攸关之际,就连遭遇祸事或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难事之际,也极有可能大难来时各自飞,一拍两散。

    因此,甄家十二位老仆自愿陪伴甄袆老人一起终老的一幕,让李利十分震惊,唏嘘不已。

    并且,据甄氏所说,其实愿意跟随甄老一起终老于此的族人和老仆还有一百多人,有男有女,其中就有甄袆的十几个侍妾在内。但甄老经过反复考虑之后,只留下这十二个平均年龄超过六十岁的老仆,其他人一概不准,好言劝慰他们跟随家族商队前往长安。

    后世之人皆知古人之风,李利自然也知道这句话,却一直不曾亲眼见到,直到前往甄家密室察看之后,方知古人之风的真意。

    “噔噔噔!”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断了李利的思绪感慨,让他从失神之中迅速清醒过来,随之转身察看。

    “夫、、、文昌,赶快走吧,大家都在城外等你呢!”甄氏神色惊慌地快步登上城楼,气喘嘘嘘地急声说道。只是她乍一开口便准备称李利“夫君”,却看到李挚站在旁边,于是当即改口,说话时脸颊潮红,不知是羞涩还是上楼太急累成这个样子的。

    “嗯,我知道了,那我们立即动身吧。”眼见甄氏神情焦急,李利颔首应声。

    然而,当他看见甄氏闻言长嘘一口气之际,不禁心生疑惑,隐隐感觉甄氏如此急冲冲地跑上城楼不会是单单催促自己下楼出发这么简单,而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你呀这么着急干什么?我有神驹骅骝马,逢山遇河如履平地,足可日行千里,早就让你们先走,我和子诚随后就到。”看到甄氏神情有异之后,李利反倒不急于下楼了,满脸不以为意地微笑说道。

    甄氏刚刚舒缓的神色闻声大变,语气坚决地矢口否决道:“不行,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哦?”李利双眸紧盯着甄氏美丽睫毛,轻声道:“其实上楼催我起行这种小事,不必你亲自跑一趟,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或者、、、你在担心什么,又想隐瞒什么?”

    “啊!你都知道了?”甄氏大惊失色地惊呼一声,随之眼神狐疑地扭头看看李挚,却发现李挚脸上流露出好奇的神情。

    恍然间,甄氏知道肯定是自己惊慌的神色让李利心中起疑。而他却并不清楚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李挚也不知道。

    稍稍思量后,甄氏试探道:“眼下确实发生一件对我们极为不利的事情,我本来不想现在就告诉你,可你既然开口询问了,我就不该隐瞒。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冲动,更不要意气用事,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呵呵呵!”李利神情微变,剑眉微微上扬。但他却故作轻松地咧嘴而笑,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紧张,不至于吧?你可是执掌甄氏一族的家主,手拥亿万家财,绝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样的大事才能令你这般慎重呢?

    我李利是什么人你是再清楚不过了,我虽然年少却不轻狂。更不会意气用事。所以你直说无妨。不用替我担心,如何抉择,我自有分寸!”

    “也好,那我就直说了。”甄氏轻轻点头,明亮动人的大眼睛却紧紧盯着李利的神色,好像很担心李利会发脾气似的。

    看到李利脸色如常。神情平静,甄氏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半个时辰前,就在我们将货物全部装上马车刚刚出城的时候。有两名甄府家丁趁着大家不注意,出城后私自放走了袁熙和逢纪、、、、、、”

    “你说什么!袁熙和逢纪二人逃走了?”李利神色大变地失声惊呼。当即他怒声打断甄氏的话语,随之他满脸铁青,剑眉横起,虎目圆瞪,显得怒不可泄,欲要择人而噬一般。

    愤怒之中的李利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心神,急声道:“之前我担心陈到、何曼等人再度殴打袁熙、逢纪二人,才将此二人交由甄府家丁看管,与车队同行。谁料想你府中家丁竟是如此不堪,非但擅自放走袁熙和逢纪二人,还将他们带出城去!你知道让袁、逢二人逃走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这里是冀州!袁本初的老巢!一旦让这两个人逃回常山大营,那我们接下来将遭到袁绍大军最凶狠的截杀,层层围堵,无休无止的追杀,沿途之中每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一旦我们被袁军追上,或是被他们包围起来,那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方今天下,想杀我李利的人不计其数,尤其是各镇诸侯,只要他们得知我出现在他们的地盘上,必定欲将我除之而后快,绝无例外!

    此番我们抓住了袁绍的儿子和他最信任的谋士,原本可以有恃无恐地离开冀州,等到抵达司隶之后,或杀或放都可以。现在倒好,我们刚刚准备起行,他们却逃走了!他们这一逃,却将我们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早晚必将死在袁绍手里!

    桓飞、许褚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不追?!袁熙和逢纪二人不死,死的人就会是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追上他们,哪怕追到车骑将军门前也要给我拦住他们,格杀勿论!”

    厉声怒喝之中,甄氏吓得连连后退,娇躯惊颤不已,就连站在不远处的李挚也不禁后退数步,大惊失色,惊惧地低着头,不敢正视暴怒之中的李利。

    这一次,李利当真是动怒了。

    准确地说,他是暴走了,暴跳如雷,怒火冲天,周身上下杀气四溢,眉宇间凝聚着浓烈如实质的无穷戾气。

    事实正如李利所言,一旦让袁熙和逢纪二人逃走,那李利一行人加上甄家嫡系族人,还有最近几天前往司隶途中的甄家族人和商队,全部都将身陷九死一生的绝境。尤其是李利,一旦让袁绍得知他身在冀州境内,必然会穷其所有倾巢而出,步步追杀,四面八方围追堵截,不杀死李利,或是没有亲眼见到李利的尸体,袁绍决对不会善罢甘休!

    尽管李利在袁熙和逢纪面前没有透漏过自己的身份,而甄府上下除开甄氏母女六人和甄袆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但袁熙和逢纪二人毕竟在甄家关了三天,又亲眼见过李利的相貌,还与李玄、桓飞等人近距离接触过,难保他们不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何况,只要他们能够逃回去见到袁绍,再提起李利的身高相貌,以袁绍以及麾下众多谋士的聪明才智,稍加思量就会知道李利的真正身份。

    此外,天下各镇诸侯的书房或寝宫中,必定会有除自己以外的所有诸侯画像,而西凉李利的画像必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因为李利目前是天下间实力最强大的诸侯,足以令所有诸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寝食难安,既恨又怕,不除不快。

    只不过诸侯画像一般不会让手下臣属看到,以免让属下心生异念,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失一方霸主的颜面和威名。

    与此同时,时下这种画像只有三种情况才会公示于人;其一是文士信手涂鸦的书画,例如宝马名驹、上古先贤和仕女图,等等,欲借此扬名或牟利。其二是被朝廷通缉的罪犯,便于百姓辨认;其三便是自家先祖的画像,以供后人观瞻祭奠。

    而一般出身氏族之家的子弟,即便自己临摹书画,也不会轻易示人,更不会借此牟利,只有至交好友或嫡系亲人才会偶尔见到;因为书画这种东西并非正途。对于官宦世家之人来说,学习绘画这种事物就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不入流的旁门左道,不屑为之。

    正是想到袁绍手中一定会有自己的画像,并将之熟记于心,李利十分笃定,一旦让袁熙和逢纪二人活着逃回去,那自己的身份就会立即暴露,随之迎来袁绍穷凶极恶的疯狂追杀。

    就在刚才,李利还对此次中山之行颇为自得,认为自己收获极大,赚得盆满钵满,并为此感慨不已。

    不承想,甄氏急冲冲地上楼却给李利带了这么一个极具震撼力的事情,让他瞬间从云端跌到谷底,落差太大,实在让他难以接受。正因如此,他才会勃然大怒,暴跳如雷,气得险些疯狂暴走。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63章 袁绍来了

    第463章 袁绍来了

    狠狠喝斥甄氏一番之后,李利脸上的暴怒之色却迅速消退,粗重呼吸声渐渐趋于平缓,全身无形中发出的杀气和眉宇间的暴戾之气陡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他神色平静,目光深邃而坚定,全身上下再无一丝火气,显得极为冷静。

    李利顷刻间的巨大变化,让甄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睛之后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李利果然不生气了,这么快就能平复心神冷静下来,当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既然是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那现在一定是有结果了。”

    正当甄氏小心翼翼打量李利的神色时,却见李利十分冷静地沉吟一声,既而眼神柔和地看着她,柔声道:“我刚刚失态了,让你受委屈了。好在你是我的女人,我心情不好自然要对你发脾气。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呵呵呵!”

    会心一笑当中,李利轻轻揽着甄氏的纤腰,和声说道:“袁熙和逢纪二人虽然是甄府家丁放走的,却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疏忽大意了。

    冷静下来想想,那两个家丁一定是冀州邺城人士,深知袁绍虎威,很是惧怕。而眼下甄家又要离开冀州,却让他们背井离乡千里迢迢远赴西凉,如此以来他们若能救下袁熙,岂不是大功一件,荣华富贵自然唾手可得,何必再到西凉谋生呢!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做下这种事情之人固然可恨,却也情有可原,但对于我们而言,此二人该死!现在事情如何了。有没有将袁熙、逢纪二人追回来,或是直接斩杀?”

    “你呀吓死我了,等我们安全回到司隶之后,你要补偿我!”依偎在李利怀里,甄氏原本砰砰直跳的丰满酥胸奇迹般地平静下来,神情变得娇媚而温柔。

    随之她温婉妩媚地娇吟一声,轻声道:“袁熙和逢纪二人和那两个恶奴离开车队不久,便被其他家丁发现了,那时他们还没跑多远,刚刚跑到南门对面的山坡下。你看。就是我们面前这座山林!”

    说话之中甄氏轻轻转身指着城门外的一片山林,李利闻声转身,走到城楼外侧,顺着甄氏手指的方向抬眼目测南门至山坡的距离,大约八百步左右。

    眼见于此。李利不禁有些郁闷,自己一直站在城楼上。只顾着眺望城内的情形浮想联翩。却忽视了城门外的动静。若是他中间稍稍扭头留意一下身后,或许就能看到城外发生的事情。不仅他是这样,站在旁边的李挚同样也是如此,一直将目光盯在城内,却没有留意到城外的剧变。

    甄氏话音稍顿之后,接着说道:“发现袁熙和逢纪二人逃走后。桓飞、何曼和段煨等人当即骑马追上去,在山脚下追上身体孱弱的逢纪,并杀死了一个恶奴。随之他们下马上山分头追赶,最终在山顶追上另一个恶奴。但袁熙却从山顶滚落下去。桓飞等人搜索半个时辰,却始终没有发现袁熙的踪迹,不知去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这片山林面积不小,足有数十里方圆,树大林密,想在茂密的丛中找人谈何容易。所以我就命人把桓飞等人唤回来,不必再找了,立即动身起行,只要我们尽快离开冀州,袁熙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

    “哦?”甄氏话音未落,李利便微笑着插话道:“这样也好,只要找回逢纪,再杀死那两个家丁,袁熙倒是无足轻重,生死与我等无关。”

    甄氏轻轻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刚才那般轻松,反而蛾眉紧蹙,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眼见甄氏神色忧郁,李利柔声宽慰道:“既然已经追回逢纪,只有袁熙一人侥幸逃脱隐匿在深山之中,这也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大可不必为此自责,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不,夫君有所不知。”神情忧虑的甄氏此时已经忘却了先前的顾虑,直接唤李利“夫君”,不再顾及身旁不远处的李挚。

    稍稍稳定心神后,甄氏神色凝重地看着李利,一字一句地说道:“袁、绍、亲自、领兵、来、了。”

    “袁绍来了?”这次李利的反应与先前听到袁熙、逢纪二人逃走时大不一样,听到袁绍领兵前来无极城时,他只是轻轻沉吟一声,神色平静,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莫非夫君早知袁绍会亲自领兵前来?”甄氏十分诧异地问道。

    李利微笑颔首,笑道:“这是早在我预料之中的事情。他早先听闻甄家有异动,便派逢纪前来借粮一探究竟,随后又派次子袁熙前来威逼恫吓,却不料袁熙等人一连三天杳无音信。如此一来,如果袁绍还能安坐帅帐之中不动声色,那他要么是另有安排,要么便是夜郎自大,对袁熙、逢纪二人期望过高。如今他亲自率兵起来,足见他不太信任袁熙,心里没底,所以他才会亲自赶来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袁绍大营在常山境内,若是今天早上动身的话,现在应该能赶到西门之外,想来再有半个时辰他就会抵达无极城。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甄氏明眸盈动,脸上的忧虑之色终于彻底散尽,欣然笑道:“夫君不愧是深谙兵事的大军统帅,对袁绍此行的判断丝毫不差。就在桓飞等人抓住逢纪返回的时候,我接到细作探报,袁绍此番亲率一万兵马前来无极城,刚刚赶到西门二十里外的青松凹,再有半个时辰便可经西门进城。”

    “一万兵马?”李利轻吟一声,既而摇头笑道:“袁熙这个小纨绔上次带着一千五百名甲士,而袁绍这个老纨绔前来无极城却带上一万甲士,父子二人都是讲排场又好面子之人,一前一后几乎如出一辙。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袁绍已然保持着当年洛阳风流才子的本性。还是一派纨绔作风,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甄氏夫唱妇随地附和道:“夫君所言极是。单凭这一万甲士,袁绍还奈何不得我甄家。我家世代经商,常年走南闯北,单单是府中家丁护院便有将近四千之数,此外还有两千食客和一千名家族死士。若是我甄家以七千之众驻守无极城,袁绍纵有一万兵马又奈我何,如果没有兵马支援,一个月之内,他休想攻陷无极城!”

    看着甄氏一副巾帼女将的英姿飒爽之色。李利朗声笑道:“甄家确实是家大势大,上百年的累世积累,底蕴深厚,食客、扈从和死士加在一起竟有将近八千人,初闻此事时我颇为吃惊。着实了不起!不过这里终究是袁绍的地盘,我们用不着和他硬碰硬地较量。暂且隐忍一时。早晚我会和他战场相见的。”

    说完话后,李利扭头眺望西门方向,颇为惋惜地说道:“打了儿子引来老子,只可惜这里不是我李利的久留之地,否则定要和袁绍好好较量一番。细说起来,单凭实力而言。如今天下惟有冀州袁绍可以独力与我西凉军对抗,其他诸侯的实力都不如他。而袁绍其人,虽有诸多缺点,说他好谋无断也好。傲慢自大也罢,却终究不失为一方霸主;出身好,名气大,麾下谋士众多,战将云集,又占据着天下最富庶的州郡,潜力巨大,实力不容小觑!”

    甄氏神色微动,好奇地问道:“听夫君此言,莫非袁绍还能成就一番霸业,有望问鼎天下?”

    李利转身招手示意李挚下楼,准备出发,轻轻揽着甄氏的腰肢,边走边说道:“凭借袁绍手中的实力,成就霸业是肯定的,近在眼前,几年之内便可实现。

    但是,他若想问鼎天下,还得问问我李利答不答应。只要我李利尚在人世,天下间谁想问鼎天下都得迈过我这一关,否则便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语气稍顿之后,李利松开揽着甄氏的手臂,转而拉着她的手,随口道:“我们走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身处冀州袁绍的地盘上,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手里,占尽优势,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和他碰面,否则很难全身而退。与其这样,不如趁着他还未赶到之际,从容离开。”

    “咯咯咯!”甄氏莞尔一笑,与李利并肩而行,促狭笑道:“夫君莫不是怕了袁绍,眼见他带兵前来,便立即逃走?”

    李利闻言微愣,当即停下脚步,拥着甄氏退到墙边让开道路,随之示意李挚先走。

    “啪!”待李挚率先下楼后,李利扬手拍了一下甄氏的丰臀,低声笑道:“稍作惩罚,看你还敢不敢出言激我!冀州与我西凉之间相距甚远,短期之内,我们还不能和袁绍正面交锋,所以眼下不能刺激他,更不能和他见面。知道吗,我们现在撤离无极城,并不是逃跑,而是战略转移。明知不敌,还硬撑着冲上去和他正面相拼,那不叫英武不屈,也不是胆识过人,而是自不量力的楞头青,自找死路!”

    甄氏翘臀挨了一巴掌后,顿时俏脸绯红,凤目含情,看向李利的眼神温柔妩媚,爱意浓浓。若不是身处险境,或许李利这一拍,就能让她春情荡漾,情难自禁。

    “这里人多眼杂,你还拍人家那里,不怕被人看见啊!”甄氏双眸妩媚地娇羞道。

    李利闻言心神一荡,揽住甄氏纤腰的左手顺势滑到她那又大又圆又后翘的硕臀上,大把揉捏捻磨起来。

    好好过了一把瘾后,他再次拍了拍甄氏的翘臀,俯首帖耳地轻声道:“我刚才把李挚支走,就是要趁机好好惩罚你,没成想你这妖精愈发厉害了,险些让我把持不住。等我们真正安全之后,看我怎么惩罚你。嘿嘿嘿!”

    “咯咯咯!这都是你自找的,人家才不怕你呢!”甄氏媚眼含情地低声喃喃道。

    好在甄氏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强行镇定心神之后,立即催促李利快走,不能再耽搁了。当即二人携手快速走下城楼,而城外的车队早已起行多时了,于是他们出城后再不犹豫,翻身上马挥鞭疾奔,一盏茶的工夫便消失在南门外。

    至此,曾经承袭两百年的无极甄家彻底人去楼空,只留下藏身于老宅密室中十几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不愿离去,继续守护着这份昔日的荣耀,直至生命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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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晴天霹雳撼枭雄

    落日黄昏,夜幕将至。

    无极县,西城门外。

    嗒嗒嗒!

    轰隆马踏声中,袁绍一马当先奔至城门外,当即提缰勒马,抬手示意身后大军缓行止步。

    “方至酉时,未到关闭城门之时,无极县却紧闭城门,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前方城门紧闭,袁绍勒马驻足城门外,眉头紧蹙,神色甚是不悦,沉声问道。

    紧随袁绍身后之人是一文一武两人,文士是袁绍帐下谋士郭图,武将则是三天前跟随袁熙一起前来甄家“借粮”的冀州上将鞠义。此外,在他们二人身后还有袁绍最为器重的两员虎将,河北上将颜良和文丑。

    此番袁绍亲率一万铁甲亲兵卫队前来无极甄家,随行护卫将军便是颜良、文丑二人。而鞠义原本不在随行之列,却因郭图谏言,促使袁绍临时决定鞠义一同前来。

    事实上,两天前袁绍已经下令大军拔寨撤兵,数万大军陆续撤回邺城。也就是袁熙、逢纪和鞠义三人领着一千五百甲士前来无极甄家的第二天清晨,袁绍大军便已撤离常山大营。

    此次剿匪之战,袁绍亲自挂帅,率领五万大军与与黑山贼众对峙两月有余,先后经历大大小小十余战,歼灭三万余黑山贼众,自身也折损上万人马。近半个月来,黑山贼寇依山据守,任凭袁绍军如何挑衅邀战,黑山贼一概避而不战,以致大军士气日渐消沉低靡,兵锋已老。有鉴于此,袁绍和帐下谋士将领皆认为再与黑山贼寇胶着对峙下去已然无用,图耗钱粮而已,不如就此作罢。撤兵返回邺城,待日后寻得有力战机,再行出兵彻底剿灭黑山贼寇。

    众口一词之下,袁绍当机立断,毅然下令撤兵。随之两万多将士和数千伤兵率先撤回邺城,而袁绍自己和帐下亲兵卫队殿后,并等待袁熙和逢纪等人从甄家押解粮草回来。

    拔寨撤军的当天,袁熙、逢纪和一千多名亲兵甲士没有回来,中午时分,倒是鞠义带着百余名亲兵先行返回大营。

    一番询问之下。袁绍方知自己多疑了,甄家上下对自己并没有异心,只是甄氏的娘家表弟“郑锋”从中作梗,致使借粮之事横生枝节。不过这种小事在袁绍眼里却是不值一提,毕竟甄家是商贾之家。趁着自己有求于甄家,借机讨价还价一番。试图争取更大的利益。此等势利行径。岂能瞒得过他袁本初的法眼,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甚为不屑,却也知道商贾逐利,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很正常”。于是袁绍中军便留在营中等候了一整天。静等袁熙等人押解粮草返回。

    但当天夜里,袁绍有些心绪不宁,隐隐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还莫名地一阵阵心悸,预感着似有大事发生。身居上位多年,袁绍对自己的预感坚信不疑,总觉得中山甄家之事有些蹊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或许正是鞠义反馈回来的讯息都很正常,反倒让他觉得有些不正常。

    因为甄家和袁家是相交多年的世交,以往彼此间也经常合作,袁家手里有权,而甄家手中有钱,两家互利合作,自然无往而不利。然而,自从甄家主事人甄逸英年早逝并由遗孀张氏接掌家业之后,两家之间的关系渐渐变得疏远起来,彼此互利合作的事情也越来越少,无形中似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隔阂。

    紧接着,董卓入洛阳把持朝堂,倒行逆施,而袁绍则当堂怒斥董卓之后随即逃到渤海郡。再后来,袁绍响应矫诏起兵讨伐董卓,虽然当上了诸侯盟主,却促使董卓恼羞成怒狠下杀手,将洛阳袁家嫡系老幼两百余口尽数枭首示众。

    此事一出,袁家最具名望的嫡系长辈和族中名宿几乎尽数被董卓诛杀,惨死殆尽。而袁绍当选诸侯盟主固然名声大噪,却无形中失去了家族元老的助力。然而,正是他率领诸侯大军威逼董卓,才导致袁家长辈惨死。此事随之不胫而走,传遍大江南北,广为人知。

    东汉以孝道治国,袁绍当上诸侯盟主之举,虽不是有意为之,却终究是牵连袁家族人满门被诛。这一点永远也抹之不去,虽然袁术同样参与了此事,但诸侯盟主却是袁绍,而他还是袁家长子,故而这个不孝之名始终都会记在他头上,对袁术则影响不大。

    经此一事,有人认为袁绍此举深明大义而投效于他,也有人为此心生芥蒂,对他敬而远之,不相与谋。其中一些百年望族世家更是为此心生兔死狐悲之感,认为袁绍生性凉薄,对他深为不耻,不愿出资支持他,也不愿意将家族子弟送到他麾下效力。比如河内司马家族,陈留卫氏家族,还有颍川世家和司隶境内的百年望族,甚至袁绍怀疑中山甄家或许也是为此而对他心生不满。

    当天夜里,袁绍一夜未眠,许多已经渐渐远去的旧事悉数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次日清晨,也就是今天早上,袁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加之袁熙和逢纪领兵前去甄家三天未归,这更加重了他的怀疑,促使他深信自己的预感没错,中山甄家一定发生了大事。于是他当即带着中军亲兵赶赴中山一查究竟,反正他也要撤兵返回邺城,临行前到甄家看看。如果甄家一切如故,那他就当是顺道拜访,走动走动交流感情;若是甄家果真有异心,那就休怪他心狠手辣了,此次便要一举荡平甄府。

    勒马城门口,袁绍提出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上来,因为他们跟袁绍一样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城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当别人都缄默不言时,有一个人却不能不开口,此人便是前天来过无极城的鞠义。

    “禀主公,末将前天跟随二公子前来此城时,这里并无异常。不过、、、二公子带着末将等人进城后便将守城县兵全部赶回县衙,由亲兵甲士接管城池,把守城门,并严令四门紧闭,不许任何人出入、、、、、、”

    “这个逆子竟敢如此放肆,我袁家和甄家几十年的交情,岂容他一个晚辈如此胆大妄为!”不等鞠义把话说完,袁绍便怒声大骂袁熙不知轻重,行事鲁莽,有失礼数。

    爆了粗口的袁绍,顿觉胸中压抑已久的憋闷轻松许多,随即他扭头对鞠义问道:“这些事情,你此前为何隐瞒不报?”

    “这、、、末将担心主公生气,因此不敢直言禀告。”鞠义稍稍犹豫后,据实说道。

    随之看到袁绍阴沉的脸色稍缓,鞠义轻声说道:“按理说,城上甲士看到主公帅旗以及主公本人,必然及早打开城门迎主公进城。却不知今日为何这般怪异,墙头一个守军都没有,也不见行人进出,却又紧闭城门?末将愚见,我等不必再等,直接冲进城去看看,自然就明白了。”

    “嗯。”袁绍微微颔首,当即右手一挥,示意文丑领兵进城,而他自己则勒马原地未动。

    身量足有九尺的文丑,得令后,片刻不曾犹豫,立即带领自己身后一校人马直奔城门冲去。然而,让文丑十分诧异的是,城门虽然紧闭无缝,却没有上闩,以致他带着部曲直接冲开城门,畅行无阻地进入城中。

    一盏茶的工夫,文丑入而复出,策马奔至袁绍身前,神色慌乱地急声道:“禀主、主公,城中百姓不知何故纷纷闭门不出,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甄府也是空的,没有人!”

    “什么?偌大的甄府之中竟然空无一人?”袁绍神情大变,满脸震惊地惊声道。

    听到文丑的话后,不仅袁绍神色大变,郭图、鞠义和颜良等人同样是大吃一惊,面露惊诧之色。

    “正是!”文丑点头说道:“甄府中空无一人,甄氏一族族人,扈从侍女和杂役等一干人等全都不知所踪。不仅如此,就连二公子、逢纪先生和那一千五百名甲士也不见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甄府大院中十分零乱,前院正堂和其它大大小小上千个房间里的器具也全都不见了,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啊!这、、、、、、”耳边听着文丑的话,袁绍只觉脑袋“嗡嗡”地混沌一片,张开嘴巴却硬是说不出话来。

    “预感果然应验了,甄家果真有异心,背叛自己,举家搬走投靠别的诸侯了!”这一刻,袁绍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除此之外,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就连破口大骂的辞藻都想不起来,也没有骂人的心情。

    呆立半晌后,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策马进城,根本不知道身后众人有没有跟上来,更没有心思顾及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此时此刻,袁绍只想快点赶到甄府亲眼看看文丑说得是不是真的,甄家是不是真的弃他而去,举族迁走了。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65章 恋余香忧思难忘

    夜幕渐浓。

    今夜还是月圆之夜,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并不以时空轮转而改变。

    但月色再亮,黑暗依旧是夜间的天地主宰。

    “嗒、嗒、嗒!”

    信马由缰地缓缓走在甄府大院中,袁绍已经从之前的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可他现在的脸色还不如神情茫然时好看。而郭图和颜良二人始终提心吊胆地跟在他身后,生怕他遇到危险或是怒气攻心坠落马下。

    马蹄声清脆,策马转遍整个宅院,袁绍却始终没有见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空的,都是空的!

    院子是空的,房间是空的,偌大甄府多达两千多个房间全是空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真是干净利落,除了房屋和树木花草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搬得真彻底!

    “哒、哒、哒!”

    袁绍骑着马在偌大甄府宅院中足足转悠半个时辰,几乎跑遍了整个甄府院落,房前屋后和两侧厢房都没落下。结果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甄氏一族都走了,走的干干净净,只留下这么一座空荡荡的宅院。

    “岂有此理,甄家欺我袁绍太甚!”

    骑马缓慢行走在树荫下,袁绍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双眸圆瞪,时而神情落寞,让他白净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但这些情绪最终全部化作滔天怒火和无尽的恨意,以致他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似是欲要择人而噬一般狠厉。

    如果李利能够看到袁绍此时的脸色,他或许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当他听到袁熙和逢纪二人逃走时也是这般怒不可泄的表情。

    “主公息怒。”眼见自家主公袁绍气得吹胡子瞪眼。怒不可泄,郭图策马赶到袁绍身边,恭声劝说道:“甄家不过是区区一介商贾而已,想走就走愿留则留,主公何必为这等不入流家族的去留而动怒呢?”

    然而,郭图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的好言相劝之下,袁绍强自镇定心神,忽然扭头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愚昧,短视。无知!”

    多么简洁的话语,仅仅六个字而已,但杀伤力极其强大。

    正是这简洁明快的六个字,却让自负满腹才华的郭图瞬间面红耳赤,脸颊涨红。随之他扭头看向一旁。脸红脖子粗地急促喘息,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气晕过去。

    多少年了。想他郭图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十余年潜心求学,读书破万卷;自认一身所学不逊于当今世上任何一个智者,胸有兵法韬略,腹有奇策良谋。

    当初袁绍图谋冀州之时,就是他郭图想方设法说动韩馥主动让贤。既而将袁绍迎进邺城,取代韩馥自领州牧,兵不血刃占据冀州。此后三年来,他尽心竭力辅佐袁绍。任劳任怨,甚至还将族弟郭嘉强行请到冀州投效在袁绍帐下。

    想到郭嘉,羞愤之中的郭图终于有所领悟,暗自忖度道:“一定是郭嘉不久前不辞而别,让袁绍大为不悦,这口气一直无处发泄,没想到今天却迁怒于我,真是无妄之灾啊!”

    “对,一定是这样!”终于找到了被袁绍斥责的源头,郭图心里稍稍好受一些,不似刚才那般羞愤欲绝了。

    如果袁绍真是因为郭嘉不辞而别而迁怒于他,那他郭图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这件事确实是他咎由自取,妄作小人。想当初,正是他巧借郭嘉之母为名逼迫郭嘉前来冀州投奔袁绍,却不料郭嘉倒是乖乖就范了,但袁绍却看不上郭嘉,对郭嘉所献的谋略左耳进右耳出,言不听计不从,俨然是不屑一顾。正因如此,才促使郭嘉不愿继续留在军中,放下袁绍所赐的金银锦帛和印绶,悄然离去。

    回想事情始末,郭图顿感十分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郭嘉才学如何,别人不知道,但他作为郭嘉的族兄,又曾经和郭嘉一起同窗四五年,十分清楚郭嘉之才绝对堪称惊才绝艳,乃世上不世出的绝顶谋士。就连他素来自恃才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郭图,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比郭嘉确实差了那么一截、、、呃,不对,应该是差了一丁点。

    “元则!”或许是袁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实在太重了,有些不近人情,因此他再次扭头看着郭图,却看到郭图满脸羞红的低着头,怔怔失神。

    “咳、咳、咳!”于是袁绍重重咳嗽几声,仍旧没有好脸色地对郭图说道:“元则应该知道我袁家和甄家是世交,至少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以我袁家此前的显赫地位,还有甄家这样商贾之家的世交,难不成我袁家先祖都是傻子吗,毫无门第之念?就拿你郭元则来说,你愿意和庶民平辈论交,结为世交好友吗?”

    一连几个反问之后,袁绍阴沉似水的脸色稍缓,沉声道:“所以,我刚才说你短视,绝不是无的放矢。你只知道甄家是承袭祖上甄太保的余荫才勉强跻身世家之列,却不知甄家累世经商至今已有百年之久。

    据我所知,甄家坐拥亿万家财,钱粮无数,商铺遍及大汉各州各郡,甚至发展到大汉各州之中有一大半县城都有甄家商铺。毫不夸张的说,甄家若不是因为嫡系一脉男丁不旺,行事收敛低调,这个家族早已是富甲天下的大家族。正因为如此,我袁家才会和甄家交往数十年,长期互利合作,一直延续至今。

    此番我之所以让显奕和逢纪二人前来甄家,本意不是强行借粮,而是借机让显奕和甄家人认识一下,最好能与甄家结成姻亲,让甄家死心塌地支持我袁绍。没想到,这个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把甄家生生逼走了,而他自己做了蠢事还不敢出来见我。

    这个逆子,真是气煞我也!”

    说到这里,袁绍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次涌上脑门。致使他气得急促喘息,脸红脖子粗,仍是一副怒不可泄的样子。

    眼见主公袁绍破天荒地对自己做出解释,郭图心中的羞愤感顿时消失殆尽,反倒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袁绍可是一个极其自负又高傲的人,很少见他大骂属下之后还会做出解释。通常他对属下骂了就骂了,根本不会多说半句话,反而让被骂之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从此再也不会被他袁绍赏识重用。

    有鉴于此。看到袁绍又生气发火了,郭图连忙劝解道:“主公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体。二公子毕竟年少,一时无法领悟主公的良苦用心,此乃无心之失。并非有意为之。

    何况主公膝下还有两位公子呢。大公子袁谭像极了主公,行事果断。精通兵法战事。稍加历练之后,将来必成大器!”

    说话之中,郭图瞥见袁绍眼神中似有惊疑之色,连忙说道:“三公子袁尚也很不错,自幼聪慧过人,文武双全。虽然年少却见识不凡,假以时日亦是栋梁之才。主公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呀!”

    听到郭图如此称赞自己的幼子袁尚,袁绍脸上的怒色稍缓。显然心里十分受用。

    随即他轻叹一口气,满脸惋惜地说道:“哎!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四起,诸侯割据,再好的家世也无济于事,唯有不断壮大自身实力才是关键。我袁家累世公侯,声誉之盛,除了皇家刘氏宗族之外,天下间无人能及。但是,乱世之中仅凭门第昌盛是不够的,甚至没什么大用。

    姑且不说兖州曹操和徐州陶谦等人,就拿西凉李文昌来说吧。此子不过是一介庶民之子,顶多算个良家子,出身低贱,却穷兵黩武好战成性,如此卑贱之人居然胆敢窃取国之神器,与其叔李傕沆瀣一气,挟天子以令诸侯,倒行逆施,为祸天下。似这等宵小之徒,眼下竟然也敢位及三公,自领卫将军,与我袁绍并列大将军之位。哎,天理何在!”

    这已经是郭图听到自家主公的第二声叹息了。这种无可奈何的叹息居然发生在极其自负的袁绍身上,在郭图看来,这是前所未见的事情。

    再次叹息之后,袁绍情绪低落地说道:“甄家传至甄逸之父甄袆的时候,门第已衰,已然沦为二流家族,不入世族大家之眼,但甄袆老儿却能另辟窍径,索性放弃仕途,一门心思经营家族买卖。而甄家原本就有很多产业,商路众多,几十年下来,甄袆将甄家撒遍大汉各州,攫取无数钱财。随后甄逸年纪轻轻便位居上蔡令,还能受封爵位,这便是他的父亲甄袆与我袁家交好之功。

    然而,自从甄逸夭亡之后,甄家偌大的家族产业居然交到张氏一个寡妇手里,据说此举便是甄袆老儿一意孤行所致。不过甄张氏虽为一介女流,却极为精明聪慧,甄家财团在她手里非但因为乱世来临而有所损失,反倒连年赚得盆满钵满,敛财能力比之其义父甄袆有过之而无不及,短短几年之间便为甄家赚取数以千万计的巨大财富,彻底占据了天下第一商贾的位置,富甲天下。

    四年前,我父在世时,眼见天下大乱将至,曾有意让我纳娶甄张氏为妾,只可惜董卓占据着帝都,致使此事搁置下来。此后天下局势连番剧变,而我父也惨死在董卓屠夫手里,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就此作罢。直到我此番陈兵常山,无意中得知甄逸的遗孀竟是一位姿容绝美、正值妙龄的少妇,现年不到三十岁。据说她聪慧无比,精明干练,而且娇艳无双,在中山国和常山国等地艳名远播。可惜她现在居然走了,无缘得见,悔不当初啊!”

    说到这里,袁绍脸上露出一抹十分痛惜的神色,似是对甄家掌妇甄氏还有念想,却又机缘巧合之下与其失之交臂。

    而郭图却从袁绍的话语中听出话外之意。

    原来自家主公此次前来甄家不单单是为了查探甄家虚实,还有亲眼看看甄氏是否如传言中那般美貌;若是传言属实,或许袁绍还有纳妾之意。

    就在郭图想入非非之际,只听袁绍深有感触地说道:“如今天下动荡纷乱,群雄并起,诸侯割据,以往的显赫家世都已成过眼云烟,千秋功名还需倚仗自身实力博取。乱世争雄,要想不被其他诸侯吞并,就必须壮大自身实力,训练一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精锐之师。

    然而,要想兵强马壮壮大实力,钱粮就是必不可少而又炙手可热之物。谁能拥有充足的钱粮,谁就能在乱世中占据先机,招兵买马,攻城略地,扩大地盘。”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66章 上将愁有苦难言

    第466章 上将愁有苦难言

    看着空荡无物的偌大宅院,袁绍若有所思地说道:“钱粮才是制约自身发展壮大的关键!

    没有钱粮,即便拥有几十万雄兵又能如何,就像西凉李利一样。此子拥兵四十万,而且大半都是西凉骁骑,战力之强,天下没有哪路诸侯能与之争锋。

    但是,西凉自古便是蛮夷肆虐之地,亦是久战之地,辖下各州郡皆是久经战祸,百姓流离失所,钱粮枯竭,土地荒芜贫瘠,困顿不堪。

    正因如此,李利小儿纵有数十万雄兵,却也只能困守一隅,眼睁睁看着中原各州郡沃野千里、钱粮充足,却没有粮草供应大军出征。因此,当我们大肆出兵攻城拔寨之际,李利却只能坐守西凉望而兴叹,无力挥兵东进。

    如果让西凉李利遇到中山甄家这样富甲天下的巨富之家,只怕他无论如何也要将甄家收入囊中,甚至不惜出兵强抢。只可惜章甄家远在我冀州中山国,距离西凉太远,或许李利连甄家的名号听都没听说过。否则,一旦李利能得到甄家这样的大财团支持,就能在短期之内拥有大举出兵进取中原的能力,以甄家雄厚的财力至少可供西凉军连续征战三个月至半年。果真如此的话,那天下局势又将大变,而我们冀州和兖州曹操、河内张扬等几股实力必然首当其冲,而陈留张邈、济阴吕布和南阳袁术等势力也很难独善其身。”

    就在袁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除了紧随他身后的郭图、颜良二人听到这番话之外,距离他们三人几十步开外的墙角处,还有一个人也听到了袁绍这番话。

    恰恰是袁绍这番话,让这位原本有大事向他禀报的来人陡然停下脚步,随之躲在墙角暗处踌躇难决。反复掂量自己要不要将刚刚查获的重大发现告诉袁绍。

    时间回溯到半个时辰前。

    就在袁绍和郭图、颜良三人策马察看甄府后院的时候,文丑和鞠义二人奉命各自带领部曲逐一搜查甄府前院和中院,文丑负责中院,而鞠义则是带着亲信部曲搜查前院。

    甄府前院可不单单是一排房子,前文已有交待,前院拥有六进大院,数百间房屋。

    鞠义命令手下一校人马搜查前院前三进院落,一间一间察看,就连墙角旮旯也不放过,而他自己则带着六百余名亲信部曲搜查前院后三进宅院。

    由于大多数房屋内的贵重器具都已经被甄家人搬走了。以致每个房间都很零乱,搜查起来很是费时费力。因此,仅仅是搜查三进院落,就让鞠义手下三千将士房前屋后、楼上墙根,上下折腾。累得够呛,却一无所获。

    正当鞠义认为没必要继续搜查下去准备下令收兵之际。他手下搜寻第五进宅院的嫡系亲兵却突然跑来向他禀报。在院子西北角的杂物室内发现重要的线索。

    随即鞠义迅速来到杂物室,在亲兵的指引下,看到房内西墙角下的地面上竟然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和一片被鲜血浸透的锦袍碎絮。

    看到玉佩的一瞬间,鞠义感觉这块玉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当即他蹲在墙角端详着手中的玉佩,却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块玉。又是在谁身上看到的。于是他随手拿起地上被血浸透的血布,希望能在这块破布上面发现什么,可惜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殷红的血渍。除此再无其它。

    然而,正当鞠义大失所望地起身时,眼角无意间瞥见刚刚捡起血布的地面上有一行血字。这是有人用手蘸着自己身上的鲜血写成的血字,字迹很清晰,一笔一划都很清楚,显然鲜血充足,绝非咬破手指写下的。

    再次蹲下察看时,青石板上寥寥几个血字顿时映入鞠义的眼帘:“郑锋就是西凉李利,甄家已归附,即日起行。”这行字下面还有两个字体极小又模糊的小字,显然写下血字之人很担心被人发现,却又怕自己人看到后不知道是谁写的,于是留下自己的名字:“逢纪。”

    “啊!”看到这行血字的一瞬间,鞠义失声惊呼,愕然失神,随即却被亲兵围上来的脚步声所惊醒。

    眼见亲兵正向自己身边走来,鞠义几乎下意识地站直身体,将逢纪留下的血字踩在脚下,满脸肃然地冲亲兵们挥手道:“这里没有什么,你们去其它房间看看,出去时把门关上!”

    待亲兵们走后,鞠义十分谨慎地走到房门后,侧耳倾听门外的脚步声。直到确定无人靠近杂物室之后,他转身走到墙角,蹲在墙角双眼直勾勾盯着地上的血字怔怔失神。

    这时鞠义已然知道手中的玉佩是何人之物,不言而喻,这块玉是逢纪的。不过这不是玉佩,而是逢纪腰带上的一个饰物,藉此彰显身份。

    而墙角上的血渍和血布也都是逢纪留下的,这说明他曾被关押在杂物室里,还被人毒打,鲜血横流,以致于墙角和地上到处都溅有血渍。

    此外,鞠义还看到不远处西侧墙角上同样也有一大片血渍,比逢纪留字的东侧墙角鲜血更多,溅得墙上血迹斑斑,让人触目惊心。不用思量,鞠义就知道西侧墙角上的血渍是袁熙留下的。此前袁熙和逢纪二人都被关押在这里,并遭到鞭刑抽打,以致鲜血四溅,溅得墙上斑斑点点,由此引起亲兵的注意,才向自己禀报发现了线索。

    其实,当鞠义看到血字的一刹那,立即想到前天袁熙和逢纪二人想杀郑锋,呃,应该是李利!就凭袁、逢二人想杀西凉李利,几乎是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成功;即便他们身边有数百甲士以及驻守四门的一千将士,这些人全都加在一起也杀不了李利。

    西凉李利是何许人?那是身经百战且百战不殆的西凉军统帅,短短半年时间便在凉州久战之地迅速崛起,随后一发不可收拾,兼并董卓留下的西凉军。既而挥军横扫雍凉二州,一举终结了历经百年战祸的西凉二州。如此强悍的西凉霸主,岂是袁熙和逢纪两个白面书生和千余甲士能够杀死的,即便是李利只身潜入中山甄家,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对付的。

    更何况,西凉李利身为西凉军统帅,拥兵四十万,手下猛将如云,精兵强将多如牛毛。如此位高权重之人出行,又怎么可能不带扈从。只身潜入冀州呢?

    所以,眼前看到这一切,在鞠义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由此他不难想象,当日自己带着亲兵走后,袁熙和逢纪二人带着一千五百名甲士非但没能杀死李利。反倒被李利手下潜伏在周围的扈从全部杀死,而袁、逢二人则被李利生擒。关押在甄府前院杂物室里。或许。此时两人早已被李利杀掉,尸体都不知拖到何处掩埋了。

    理清思绪之后,鞠义顿时想起前天李利对他说的那番话,并立即想到李利那番话的真实目的。

    李利那番话对鞠义而言,字字珠玑,没有半点虚言。可谓金玉良言。然而,李利之所以会对他这么说,也并非毫无目的,恰恰相反。李利就是想让他鞠义对袁绍、袁熙父子心生怀疑,促使他一气之下转身离开无极城。

    很显然,李利对鞠义十分了解,把他的心思看得通透,一字一句都正中鞠义下怀,成功将鞠义逼走了。鞠义走后,袁熙和逢纪二人空有一千多名精锐甲士,却无将领指挥作战。于是,一群失去头狼带领的狼群纵然战力不弱,又有何用,与一群绵羊差不了多少。

    全然相通事情的始末之后,鞠义不禁由衷惊叹道:“西凉李文昌果然名不虚传,算无遗算,机智狡诈,更兼心狠手辣!”

    确实,鞠义切身体会到了李利的狠辣手段。

    如今甄家归附李利,举族搬走,而袁熙和逢纪以及跟随他们而来的一千多袁绍亲兵全部被李利剿杀。如此一来,李利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却把他鞠义装进去了。前天他跟随袁熙前来无极城的职责就是保护袁熙和逢纪二人,兼有查探甄家虚实的任务,而他负气返回大营后对袁绍说甄家没有异心,一切正常。结果,一切都不正常,袁熙和逢纪生死不明,甄家依附李利,现在也不知去向。最重要的是,他和西凉李利正面相遇,非但没有出手,反倒让李利从容逃走了。

    这些事情如果让袁绍得知详情,鞠义何以自处,如何对袁绍交待?纵然袁绍再怎么大度,也难免怀疑他与李利暗中勾结,蓄意隐瞒实情,为甄家撤离冀州作掩护,还设计陷害袁熙、逢纪以及一千多名亲兵甲士的丢掉性命。这是袁绍大度宽容之下才会滋生这样的怀疑。

    事实上,袁绍一点也不大度,反而很多疑,对麾下将领常怀猜忌之心,很难做到绝对信任;即便是他眼下最信任的颜良文丑二人也不例外。

    因此,一旦袁绍得知甄氏的“表弟郑锋”就是西凉李利,而甄家还依附李利,跟着李利一起逃到西凉去了。那袁绍抓住或杀死李利还便罢了,若是抓不住李利,又找不到甄家族人,那鞠义就要背黑锅了!袁绍绝对不会放过他,甚至还会将丧子之痛和所有罪责愤怒全都堆在他身上,如此一来,他性命难保,要么率众反叛,要么束手待戮。

    “李利呀李利,你可把我鞠义害苦了,你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呀!”理清利害关系之后,鞠义苦涩无比地失声喃喃道。

    这一刻,知道实情的鞠义内心苦涩不已,当真是苦不堪言,想哭都没有眼泪呀!

    最要命的是,在这件事情上,鞠义越是实话实说,就越是说不清,越说自身嫌疑越大。因为不该说的话,他已经对袁绍都说了;不该做的事情,他面对李利的时候也做了,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如此情形,据实相告的话,袁绍若是不怀疑他与李利暗中勾结,那就说明袁绍脑子有问题。

    这么明显的事情谁会想不到他鞠义有问题?

    还有一点让鞠义有苦难言,那就是李利对他说的那番话,他只能憋在心里,只要他还在袁绍帐下效力,就得守口如瓶,对谁都不能说,更加不能对袁绍说了。所以,如果袁绍询问鞠义和李利说了些什么,而李利又对他说了什么话促使他当场离开,那他真是哑口无言,即使想编出一个有说服力的谎话都不容易。因为李利那番话只对他鞠义管用,对别人一点用处没有。

    连实话都不能说,这是鞠义最无奈,也是最痛苦的事情。

    不能据实相告,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西凉李利出现在冀州境内,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总不能隐瞒不报吧?

    甚至鞠义心里还心存侥幸,想着如果自己主动向袁绍禀报此事,却隐瞒其它发现,比如这间杂物室里的血迹和逢纪的名字。这样以来,袁绍是不是就不会怀疑他和李利暗中勾结了?

    打定主意后,鞠义当即只身前往后院,准备向袁绍禀报此事。却不料刚刚走到墙角暗处,他就听到袁绍说起乱世当中钱粮的重要性,随之更是说起如果李利得到甄家财团的支持会如何如何,话里行间透漏出袁绍对李利十分忌惮,对甄家极其看重。

    一瞬间,鞠义当即止步,脑海中一片混乱,刚刚好不容易打定的主意立刻又动摇了。

    “要是找不到李利,追不回甄家族人,也找不到袁熙、逢纪二人的尸体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谎报军情,无事生非,反倒又是一身骚?”靠在墙角暗处,鞠义心里反复琢磨,仔细掂量,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这一刻,鞠义真的很想破口骂娘,实在是太愁人了,折磨得他想去死!

    打了十几年仗,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犹豫不决过,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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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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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骁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骁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骁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