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各方的反应(上)
“好了,让使魔回来吧,舞弥。”
潜身于黑暗中的魔术师杀手向最为信任的工具说道,关掉了面前的电视。
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眼前这个男人的女子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召回自己的使魔。
只是二人都没有发现,电视在被关闭前屏幕上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看向此方的不知名英灵。
“嘶——呼......”
如钢铁般坚强的男子点起了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以此来缓解自己惊恐的心情。
久宇舞弥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那个Archer的力量几乎可以算作犯规,那么多的宝具......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宝具如同寻常的弓矢一样肆意投掷,这种浪费到了极点的战斗方式偏偏又无法破解,就算是Saber,也无法在那样的宝具豪雨之下全身而退吧?
不过那个似乎是Lancer的英灵在临走时称呼Archer为英雄王,如果Archer的身份的确是那位世界之王的话,有着这种战斗方式也不稀奇。
“可那个疑似Lancer的英灵,又是怎么回事?”
在Archer消灭掉敌人松懈的时候,以极致的速度突进到其面前,狂放地击破传说中的城墙之盾,还拥有魔术能力,将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魔术拍到了Archer的身上,无论怎么看,这都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解放宝具的时候似乎喊出了“冈格尼尔”,难不成是奥汀?北欧主神去对付三分之一神的英雄王倒是确实可以击破,但是那cāo控鲜血的能力又是怎么回事?奥汀从未在传说中表现出对血液的控制能力,他还自称为魔,堕落的奥汀?没有这种传说啊?
“呼......算了,反正Archer被那名红衣英灵给击败了,虽然没有回归英灵王座,但是最仇恨的一定是那个红衣英灵,不管怎么说暂时还碰不上面。”
卫宫切嗣呼出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至少,获得了不少情报。”
“舞弥,早点睡吧,明天要全程跟着爱丽和Saber,休息好。”
追寻着正义的男人揉了揉眉心,缓解着自己的疲惫,向最得意的工具嘱咐道。
久宇舞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点了点头向简陋的床铺走去。
“你呢,切嗣?”
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准备休息的久宇舞弥停下了脚步,折返回来看着闭目沉思的男人。
“我再想想,今天发生了不少事情。”
将叼着的烟头掐灭,战争野犬少见的露出了疲惫的姿态。
随后,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了,用力地想要把他拉起来。
“睡觉。休息不好的话,明天状态更差。”
这个一贯寡言的女子平淡地说道,眼底却有着不容分说的固执,让卫宫切嗣有些发愣。
“好,休息。”
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坚持整理情报,和久宇舞弥一起朝床铺走去。
“舞弥。”
两个人躺在坚硬的行军床上,卫宫切嗣却突然开口。
“嗯?”
“当初把你从战场上捡回来,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感慨着女子对自己帮助之大的战争野狗并没有发现,黑暗之中久宇舞弥冰冷的表情似乎柔和了许多。
“嗯。”
久宇舞弥闭上了眼睛,轻轻答道。
能遇见你,果然是最幸福的事情,切嗣。
——————————————切嗣爸爸下场必须杯具,不然对不起广大FFF团团员——————————————————————————————————
“Lancer,你有信心击败这两个英灵中的任何一个吗?”
金发碧眼,相貌英俊的魔术师向身旁的从者询问道,换来了Lancer的恭敬回答。
“如果是那名Archer的话,有些困难。而那名Berserker,则是要打过之后才会知道。”
光辉之貌并没有夸口可以击败二人,这种态度却让高傲如孔雀的魔术师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连这些无名之辈都无法击败,那我还要你做什么?真是废物。”
受到了御主无故责骂的Lancer无奈苦笑着。无名之辈?英灵中哪里有无名之辈?那个疑似英雄王的Archer暂且不提,不知名的红衣Berserker在那一战中展现的力量甚至让自己感到心惊,不过到底是谁的武艺更高一筹呢?真是期待啊。
从英灵王座受召而来,期盼着酣畅淋漓的战斗和将自己的一切报效主公的神子微笑着,却没看到一旁御主未婚妻脸上的痴迷笑容。
“好了,Ken,Lancer如果大言不惭的话岂不是更糟?而且在你的辅助之下,打败那两名从者应该不会太难。”
得到了未婚妻安抚的肯尼斯优雅地微笑起来,朝着自己倾慕的女子点头。
“说的正是,我将为你取得圣杯,请您看好了。”
“好啊,我看着呢,Ken。”
索拉温柔地笑着,却隐蔽地扫了一眼身后的英俊从者。
————————————————牛头人肯主任必须死,和Lancer一起搞基去吧,索拉女士也死掉好了—————————————————————————
“可恶!可恶!那个杂种,他竟然......竟然敢如此对待王者?!!!!”
金sè的铠甲碎裂,露出其下的健壮身躯,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简陋布帛的英雄王愤怒地咆哮着,让远坂时臣面sè难看的弯下了腰。
“万分抱歉,英雄王。但是如果是正面作战的话,您必然是不会输给那个从者的不是吗?”
虽然心中无比恼火,但是当务之急是安抚好吉尔伽美什,自己的愤怒只是排在第二的事情。
“当然是这样!如果不是偷袭的话,本王又岂会被那个杂种弄得如此狼狈?”
俊美的男子表情狰狞地咆哮着,一头直冲天际的金发伴随着他失态的怒吼而晃动。
“若不是因为你要本王配合你那无聊的把戏,本王也不会被偷袭。时臣,我饶过你这一次,再有下次,你就用生命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吧。”
发泄一通的英雄王脸sè依旧难看,化作无数金sè的光点离开了此处。
“那名从者,又是如何知道这场戏的呢?”
远坂时臣脸sèyīn沉,端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是无意间路过?是使魔监控?还是......”
“从绮礼你那里,得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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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后天、大后天期末考试,可能停更。诸君祝吾人能考个好成绩吧......
第十五章 各方的反应(中)
“唔,如果金闪闪铠甲下面什么都没穿就有趣了......”
飞到了没有监视的地方之后,王暝就化作无数了血红的光点飘回间桐家。<ww。ienG。com>今天一战的魔力消耗已经超出了预计,让少年的心情不是很好。
本来在王暝的计划中,自己应该是直接冲到英雄王面前,通过雁夜的令咒废掉他的宝具之后,尽量就地格杀的。毕竟身为Berserker,如果在近身战上连一个被废了宝具的Archer都处理不了的话,那岂不是太丢脸了?
“算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能废掉王之财宝就已经是斩断了这头狮子的利爪,不能贪心。”
恢复了狂化前的正常形态的少年现出实体,背靠在间桐家合拢的大门上,长出了一口气。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王暝面sè平静无比,被漆黑牢牢阻挡在瞳孔之外的猩红缓慢而不甘的退去,脸上的粗糙面具失去了魔力的连接,掉在地上发出“扣隆”的声响。
细微的声音惊动了jǐng惕的魔术师,听到响动的间桐雁夜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在看见了少年之后,脸上的欣喜不加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王暝,英雄王的宝具已经被损毁了吗?”
虽然透过使魔看到了那一切,但是生xìng谨慎的他依旧要向自己的从者确认之后才会放心。
因为魔力大量损耗而有些脱力的少年没有说话,从宽大的袍袖中甩出了断成两截的匙形长剑,曾经耀眼的金芒化作黯淡的颜sè,曾经是王之财宝的两截金属上遍布裂纹,就像是垃圾场中的废铁,丝毫看不出这就是英雄王宝库的钥匙。
“哈哈,成功了......”
瘦削的男子面sè复杂的笑着,像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一样一下子坐倒在地上,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
“成功了......远坂时臣!看见了吗?!!我比你强!我比你强!!!!!!”
间桐雁夜疯狂地笑着,平rì给人以随和温柔感觉的男人表情狰狞,眼眸中满是报复的快感。
被邪神发掘出的黑暗从未消散,只是这个男人不希望被自己的女儿看到,竭力的压制着罢了。
对远坂时臣的恨意和不满在心中积蓄、发酵,化作嫉恨的火焰,无时无刻不在鼓动着间桐雁夜去向那个破坏自己生活轨迹的家伙复仇,把本应属于自己的一切抢回来。
就是啊,葵、凛、樱并没有得到足够的保护,根本就不够安全。
我现在已经比远坂时臣强了,樱在我的守护下生活的很好,我应该去保护葵和凛才对啊......
葵,应该由我来保护才......
“间桐雁夜!”
低沉的怒喝声把间桐雁夜惊醒,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表情惊愕而惶恐。
刚才那些......是我想的?我想......杀死远坂时臣?
不!不行!我不能去破坏葵的生活,我要保护葵,不能让她成为未亡人......
“不要多想,坚守你选择的道路,你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仿佛看出了间桐雁夜在想什么,王暝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面具,化作了灵体。
“就算是破去了这个外挂一样的王之财宝,吉尔伽美什的威胁很大,他现在只是失去了利爪,却还有尖利的獠牙,不能掉以轻心。”
“今天消耗了太多魔力,我先去休息了。”
“Berserker......”
间桐雁夜点了点头,他现在需要缓解自己的心情。
“我......不会变成那种人的。”
间桐雁夜从地上缓缓爬起,十指紧握成拳,低声呢喃着。
“就算是为了樱,我也不会变成那种人。”
间桐雁夜再一次从心中的黑暗里挣扎而出,目光坚定而不屈。
“不知名的邪神啊,我是绝对不会变成你希望的那种样子的。”
哈,Berserker的数值都因为我的能力低下而被削减了,强?你又强在哪里呢,间桐雁夜?
如果是远坂时臣来做Berserker的Master的话,Berserker会远比现在强大吧?
没有被黑暗吞噬的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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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有趣。”
右臂狰狞如魔,眼眸漆黑若深渊的少年轻笑一声,并没有对蝼蚁的忤逆和挑衅做出什么反应。
“吾人只是挑出你心中潜藏的黑暗罢了,怎么像是那些恶质是吾人强加给你的一样。”
邪神不满地抱怨了一声,端坐于扭曲的骸骨王座之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看看,你最后到底会选择哪条路罢了。”
“吾人认识的另一个间桐雁夜,最后可是happyend啊。唔,应该算是吧?”
想起了那个温和的长者和他一直保护着的那个女孩,少年怅然地叹了口气。
“混沌的中心点,这就是你啊,间桐雁夜。”
“就让吾人看看吧,这枚硬币,是正面,还是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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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解除灵体化的少年呼出一口气,因为是以狂战士职介降临的,所以自己的施法能力被削弱了不少,再加上因为进步飞快而露出的积累不足这个弊病,自己的魔力量只有可怜的600,与Saber的1250完全不可同rì而语。每rì恢复10,维持这个强大的身体却需要7,也就是说每天只能回复3的魔力。
今天还接连解放冈格尼尔、狂化,此刻体内剩余的魔力只有50,疲惫感从四肢百骸涌来,让少年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为了芙兰......这些都不算什么。”
少年又想起了那张自己心底的照片,画面上小女孩们灿烂的笑颜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轻轻笑了起来。
“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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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特!菲特你怎么退群了!快回来~你快回来~群里现在好冷清没有你吾人都不知道该调戏谁了嘤嘤嘤......
嗯,虽然很累但还是更新了,就是这样,睡觉去了。
第十六章 各方的反应(下)
“绮礼,为什么那名从者会知道Assassin是我们的弃子?”
远坂时臣压抑的声音透过如同老式留声机一样的魔术礼装传来,隐含的愤怒却没有让那个坚如磐石般的男子有一丝动容。
“我不知道,可能是有使魔或是什么监视魔术。”
空虚的像是不存在一样,有着坚定眼神作为完美伪装的男子答道。
听着言峰绮礼一如既往恭敬的平缓声音,远坂时臣心中的愤怒少了许多。
“嗯......小心一点,那个从者的力量很强。虽然现在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被废去了,战斗力下降了不少,但是那把斩开天地的剑可是依旧好好的握在手里呢。”
本来就不认为这个得意门生会背叛自己的远坂时臣端起高脚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唇边扯开一个冰冷的优雅微笑,眼神嘲弄。
“要是真以为这就可以打败我,那就太令人伤心了啊,不知名的Master。”
“绮礼,那名从者是谁?”
言峰绮礼翻看着记录的情报,向自己的老师回答道
“是Berserker,隶属于间桐家,御主不明。已知有疑似流星之枪冈格尼尔的宝具,有着cāo控鲜血的力量以及极佳的气息隐蔽能力,短途飞行能力,爆发力也不弱,推测是被魔化的北欧主神奥汀。”
以教会持有,专门用来判定从者身份的魔术礼装“灵气盘”确定了那不知名英灵的职介,却始终无法从那名从者显露的能力上确定他的身份,只能从解放宝具时喊出的真名来推测可能的真身,这种非常让人恼火的事情使远坂时臣的心情又糟糕了起来。<ww。ienG。com>
“算了,至少知道是哪家的从者了。本以为已经抽到了最大的王牌,却没想到间桐家也有着一张不错的底牌吗?”
远坂时臣叹息了一声,思索着间桐家此次的御主是谁。
那个间桐鹤野就是一个废物,而那个有点才能的间桐雁夜已经脱离魔道很久了,难不成这一次是间桐脏砚那个老家伙亲自出马?
不过那又如何?英雄王最后的宝具使用的好的话,可是可以一举翻盘的利器啊。
“哼,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吧。绮礼你按照原计划到教会寻求庇护,我这面不用你担心。”
“明白了。”
比谁都坚强,又比谁都软弱的神父回答,整理着需要使用的魔术道具,脸sè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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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assin的御主言峰绮礼因为从者被消灭,所以到教会申请保护?呵,真是无聊的障眼法。”
听着间桐雁夜的使魔汇报来的信息,王暝嘲弄地笑了起来。
“Assassin不止一个,雁夜你可要记好了。圣杯战争开始后尽量不要出门,最好不要暴露,但是如果暴露了也无妨,吾人并没有软弱到需要自己的御主提心吊胆生活的地步。”
间桐雁夜点了点头,他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而且只是待在家里不出门的话,只要樱不觉得委屈,自己就怎样都好。
“好了,吾人出去逛逛,最好能遇见敌人,要知道在人群中作战吾人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啊。”
少年抻了个懒腰,随意的说道。此刻的王暝穿着一身普通的半袖长裤,除了一头黑sè长发之外完全看不出来哪里异于常人,胸前一颗血泪吊坠反shè着光芒,分外美丽。
间桐雁夜的表情有些犹豫,他想了想,还是向王暝说道
“王暝,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了。”
知道少年所谓的“在人群中作战”的优势在于可以任意抽取人类的血液补给自身,没有经历过原作中的那些打击,现在善良的不像是一个魔术师的中年男人说出了让王暝忍不住挑起眉头的话语。
“呵,真没想到Master你竟然如此善良。”
不知是夸奖还是嘲弄的评价了间桐雁夜一句,王暝看着间桐雁夜的表情,叹了口气。
“也罢,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吾人尽量不杀普通人好了。”
知道自己的要求非常苍白无力的男人惊喜的抬起了头,看着少年平静的表情,感激的鞠了一躬。
“十分感谢你,王暝。”
“嗯,我先走了。记住,千万不要出去,更不要把小樱放出去。”
少年点了点头,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没有再去关心自己的御主,径直推开大门走出了间桐家。
“不过......他还真以为我会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才向普通人下手?”
朝着目的地前行的少年嗤笑道,为自己御主的愚蠢而叹息着。
“怎么可能吗,能保留一份实力是一份咯。至于那些人类,不过是饵食而已......”
为了最重要的人不顾一切的王暝抬起头,直视着天上耀眼的火轮。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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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果然是中国菜最棒了啊。”
王暝不顾周围食客微妙的目光,满怀期待的看着眼前的一盘麻婆豆腐。
如同熔岩在汉白玉上静默流淌,细腻的上等豆腐浸泡在有着燃烧般颜sè的酱汁里,撒在上面的青翠葱花似乎发出了被炙烤的悲鸣,边缘缓慢地卷曲了起来。
简直要放出火光的麻婆豆腐仅仅是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喝水,而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少年却挥舞着汤匙将这地狱风情送入口中,表情幸福。
“唔,好味!师傅你这麻婆豆腐做的实在是太棒了啊!”
细细品味着菜肴的少年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让一旁用毛巾擦着手的中国大厨喜笑颜开。
“我就说嘛,这些外国人根本就不能品味中国菜的美妙,可惜了这么棒的豆腐。”
“师傅,老样子。”
穿着黑sè神父衣装的男子走进了这家“红州宴岁馆”,在人数稀少的店面里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开口说道。
第十七章 言峰绮礼这等好用的棋子
“哦,是言峰神父啊。好久不见,最近都没有来光顾呢。”
中年厨师热情地招待着来者,随手给那名神父倒上了一杯热茶。
坚定若磐石的青年神父点了点头:“好久不见,最近教会事情比较多,没有多少时间过来。”
“啊哈哈,言峰神父真是年少有为啊,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
厨师把擦手的毛巾搭在椅背上,转身朝厨房走去。
“好嘞,稍等片刻。”
难得有可以做自己拿手菜的机会,远渡重洋而来的中国厨师似乎格外高兴,笑眯眯的样子使老板都吓了一跳。
“言峰绮礼?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里。”
将一勺麻婆豆腐送入口中,黑发的少年看似不经意的扫了坐姿端正如军人的神父一眼,随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食物上。
早就知道这货爱吃麻婆豆腐,甚至还有一个麻婆神父的外号,但是没想到这种麻婆豆腐他都吃得下去。
虽然失去了味觉,但是“辣”这种由灼烧感和疼痛感组成的味道还是可以感受得到,可一般的辣味完全无法让王暝的舌头有什么反应,于是在发现了这家主打菜除了辣还是辣,重点是竟然辣到可以让自己尝出味道的“红州宴岁馆”之后,王暝就成为了这里的常客。难得可以品尝到血液之外东西的滋味,所以少年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用餐,曾经有一次给间桐雁夜和间桐樱打包了一份,结果最后还是由王暝自己解决掉的。
只是没想到,原来言峰绮礼也是这里的老顾客,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啊......
王暝低声的笑了起来,眼神冰冷而危险,像是盯着自己猎物的猎人,准备着收割猎物的生命。
言峰绮礼的麻婆豆腐很快就上来了,而此时少年面前的盘子也快要见底,王暝毫不犹豫地再要了一盘麻婆豆腐,还和听到声音看过来的言峰绮礼微笑着点头致意。
面sè冰冷如铁的神父也向他点了点头,空洞的视线在王暝的长发上多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默默收回了视线。
黑sè长发,没见过的家伙,会是Berserker吗?
在这一段时间里甚至记住了几乎全冬木市住民的脸,王暝这个外来者轻而易举的就被言峰绮礼分辨了出来。再加上那头在现在非常显眼的长发,言峰绮礼马上就联想到了那名身份不明的Berserker。
不,不对,Berserker的理xìng是被剥夺的,不可能在这里安稳的吃中国菜。现在依旧在留长发的人又不是没有,不能这么武断。
不过,依旧不能排除他是Berserker的可能xìng。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过,可拥有理智的Berserker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依旧保持着jǐng惕,但是言峰绮礼对于王暝的提防心已经很淡了。黑衣神父低下头,专注于眼前这盘可怕的食物。
“嘶——不愧是麻婆神父啊,这东西我吃着都稍微有点辣,他的舌头是什么做的?”
对于言峰绮礼怪物一样的味觉而咂舌,王暝摇了摇头,冲着端上另一盘麻婆豆腐的侍者道了声谢,便加快了进食速度,赶在言峰绮礼之前离开了红州宴岁馆。
“啊啊,等待的时间可真是无聊啊。”
站在小巷里,背靠在墙上的少年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掌心的一缕鲜血,猩红的液体在王暝的cāo纵之下化作一条背生双翼的怪异小蛇,嘶嘶吐着信子。
缄默的黑衣神父从餐馆走出,表情严肃,不怒自威。
“嗨,言峰神父,现在很难再找到和我一样喜欢吃那种东西的人了,有没有兴趣聊一聊呢?”
等候不久的少年从小巷中现身,笑容和煦,眼眸中却划过一丝冰冷的红芒。
“你就是Berserker?”
就算是以人类之身直面从者,言峰绮礼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平静的让人心悸。
“正是吾人,言峰神父。”
王暝阳光的笑着,微微一礼。
没有任何言语,确定了王暝的身份之后言峰绮礼的身形在瞬间暴退,光秃的剑柄从袖口中滑出被十指捏紧,魔力灌注其中,化作破邪的黑刃被神父猛然掷出!
并没有携带着什么惊人的威势,六把黑键无声的切裂空气,刺向了少年微低的头颅。二那名从者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任由黑键刺在自己的头颅之上。
“叮、叮、叮、叮、叮、叮!”
如同刺到了钢板上的清脆声音响起,虽然黑键并非是以物理破坏力而著称的礼装,但是能够像眼前这看似无害的少年一样完全不当做一回事,也是十分困难的。
这些黑键并非没有丝毫作用,言峰绮礼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层氤氲的水汽从王暝的身上逸散,露出了这个少年异化的左手。表面上覆盖着如同骨骸一样的坚硬铠甲,五指如同尖锥一般,看上去就充满了力量感,那绝非是人类能拥有的肢体。
“啊,糟糕,伪装被破去了呢。”
对“灵”的干涉远比物理攻击力更重要的黑键斩碎了少年没有刻意催动的伪装,但仅仅是一瞬,王暝脖子上挂着的血泪吊坠就发出了微弱的红光,聚集起空气中的水分,再一次将异类伪装成普通的少年。
“您想到哪里去呢,言峰神父?”
掷出黑键之后就转身奔跑起来,没有回过一次头的言峰绮礼感觉一股巨力从脚上传来,自己被不可阻挡的力量拽了回去,身体被地面摩擦出了凄惨的血痕,掉下了大片皮肤。
可这种对于常人来说是酷刑的折磨并不能让这个内心空洞的什么都没有的男人有一丝动容,他翻起身,不顾脚上缠绕着的漆黑锁链,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真是的,为什么您的敌意如此之大啊?我可是十分好心的想要帮助你来着。”
王暝叹了口气,随手接住言峰绮礼使出全力的一拳,脸上绽放开了灿烂的笑容,说出了让远坂时臣堕入地狱的话语。
“您难道不想填补心中的空虚与饥渴吗?”
言峰绮礼的脸sè依旧坚定如铁,只是王暝清楚地感觉到,被自己握住的右拳上传来的力道明显小了许多。
“吾人可以告诉你,如何让你的内心不再空虚,如何?可以和吾人谈谈了吗?”
挣扎了一会,言峰绮礼的拳上终于不再有任何力量传来。坚强而脆弱的神父抬起头,看向笑容温暖无比的少年。
“你说吧。”
于是原本和煦的笑容瞬间变成魔鬼的狞笑,猩红的光从王暝的眼眸中亮起,似乎昭示着少年极佳的心情。
“很好,就是这样......”
为自己内心的空洞所驱使,变成扭曲的背叛之恶吧,言峰绮礼......
第十八章 崩坏的种子
“Servant消失,失去Master权利,无法继续参加圣杯战争。按照规定,我言峰绮礼向教会请求保护我的安全。”
向教会的代言人请求着保护,不同于以往的空洞眼神,现在的言峰绮礼眼眸中多了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只是被一如既往的坚定所掩盖,就连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都没有看出来。
言峰璃正表情平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如同履行公职一样接受了他的避难。
“接受。作为监督者的责任,我言峰璃正保护你的安全。”
神父老迈的脸上绽开了一丝微笑,他冲着言峰绮礼点了点头。
“那么,请进吧。”
十分信任自己儿子,转过身去的言峰璃正并没有发现,言峰绮礼的眼眸中正在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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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为自己的空虚而感到无聊呢?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感情而对他人的行为不能理解呢?是不是对这个无趣的世界厌倦了呢?”
那个气质温和,却邪xìng如魔的少年微笑着,像是在布教的圣哲一样冲自己伸出了双手。
“做什么都可以因为自己的空虚做到极佳,可同时也因为自己的空虚而什么都无法做到最好。曾经尝试了无数方法却始终无法感受到身为人类之愉悦的你啊,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如何获得活着的幸福和喜悦的方法呢?”
那个少年嘴角的微笑似乎变得诡异了起来,他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我。
“当然,代价是,你将走上与你之前所走的完全相反的一条路,一条......”
“扭曲之路。”
“扭曲之路吗......”
他说的没错,尝试了无数种方法的我,从来都没有将心中的空虚填补上。
如果可以体味到从未品尝过的痛苦或愉悦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吧?
这空虚和茫然的感觉已经纠缠了自己一生,虽然接着这么空虚下去也无所谓,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尝到别的滋味啊。
“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去寻找卫宫切嗣,那个和我一样的男人,应该也可以得到答案吧?”
没错,就算说的再好听,他也是敌人。
敌人希望你去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去做。
这个少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jīng彩,可是却不像是被拆穿的愤怒或无奈,反而是一种混杂着恶意的嘲讽。
“卫宫切嗣?和你......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Berserker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幅明显夸张过头的样子似乎是在嘲笑我,毫无意义,像个小丑一样,我并不会为他人的看法而感到羞愧。
“有什么不对吗?”
哪里不对了?奔驰于战场的野狗,毫无目的的杀戮,无论怎么看,他都应该和我一样迷茫空虚才对。
Berserker站起身,抹了抹眼泪,怜悯的看着我。
“真是可怜啊,言峰绮礼。竟然会把与你完全相反的人认作同类?”
“卫宫切嗣啊,那个男人啊,可是以‘绝对的正义’为目标,怀揣着如此伟大的理想,忍受着内心的痛苦,用那双圣洁的手去杀人的呢。你不会以为......他是因为内心的迷茫而变成魔术师杀手的吧?”
心中像是有团火焰在烧灼一样,胃里像是有大量硫酸在翻腾一样,无法言喻的感觉从身体中传来,驱动着我狠狠一拳击打在了墙上,可是明明身体没有任何异常,这是......什么?
好像看穿了我此刻所想,少年拍了拍我的肩膀,面sè诚恳。
“这就是愤怒啊,自以为找到了同伴,结果他却是一个与你完全相反的人,这是你对此的愤怒啊。”
“愤......怒?”
咀嚼着这个听过无数遍的词汇,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品味到“愤怒”的滋味。
“这就是愤怒吗?”
终于体会到空虚之外的感觉了,这真是让人yù罢不能。与之比起来,曾经充斥于心中的那种空虚简直就像是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是的,这就是愤怒。不过你如果想要得到活着的愉悦的话,就需要牺牲一些东西了。如何?敢舍弃掉曾经的一切吗?”
“有何不敢?”
为了这美妙的感情,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那就好。接下来,需要你杀死——”
Berserker的嘴角像是撕裂了一样扯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言峰璃正。”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他?”
不能理解,杀死教会的监督人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因为杀死他,你就会获得不同于‘愤怒’的‘喜悦’,那可是,远在这之上的感情啊......”
仿佛在感慨着什么,少年眯起了眼睛,笑容温和。
“......好。”
良久,追求着生命之欣喜的神父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如常。
不过是杀死璃正而已,太简单了。
“记住,不要给他任何机会,一击斩首。”
正yù转身离去的Berserker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转头向我嘱咐着。
“这又是为什么?”
不能理解,这个Berserker的行为和要求太过怪异了。
“为了让他抱着心中最后的希望死去啊,那个愚蠢的老东西啊,可是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圣人呢。”
“身为人子,让父亲抱着可笑的满足感死去,就算是你最后的仁慈了吧......”
Berserker化作无数血红的光点飘散,只剩下最后的话语留在这里。
“最后的仁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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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番狗与剪刀让吾人知道吾人活的不如狗,老番加速吊丝让吾人知道吾人活的不如猪。
艹!老子活的猪狗不如!
第十九章 苏醒的怪物
言峰绮礼关上了门,静静地看着走在前方的言峰璃正。
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父亲是将自己生下来的人。
我是他的儿子,儿子应该听父亲的话,孝敬父亲。
这是我从受到的教育中得知的信息,其他人类都可以从父子间的关心爱护中得到幸福的感觉,我也想感受一下。
但是,失败了。
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而言峰璃正这个男人对我而言,也只是有着“父亲”这个特定的称呼罢了。对我而言,叫他“父亲”和叫他“璃正”,这二者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差别。
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我更加的听父亲的话,将父亲吩咐的一切都做到最好,将一切常人会从中得到满足感的事情都做到最好,以期能有一天得到那从未感受过的“情感”。
可是,没有用。一点用处都没有。
充斥于心中的,依旧是那难言的空洞。这世界于我而言,依旧如同有一层隔膜一样,虽然身在其中,却始终无法触摸。
直到今天,体会到了什么是愤怒。
那层隔膜瞬间变得薄了许多,隐约已经可以触碰到其后的世界了。
这么说来,得知卫宫切嗣那个男人的存在时,心中那份莫名的冲动就是“欣喜”了吧?
那么......为了在那之上的感情,更美妙的感情,言峰璃正啊,我的父亲啊,请你......
去死吧。
“父亲,有没有人监视这个教会?”
言峰璃正和言峰绮礼面对面的站在神父平时布教的讲席两面,正在逐步走向深渊的男人开口问道。
尚不知自己的儿子已经觉醒了那扭曲的本我,言峰璃正认真地回答
“没有。作为中立地带,这里可以保证是不可侵犯的,想要对这里加以干涉的Master都会受到教会的忠告,也就是说可以放心了。”
说到最后,虽然老迈但依旧健壮的神父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为了帮助老友时臣得到圣杯,这些天一直在布局,利用Assassin的能力掩人耳目,让办事一贯直来直去的言峰璃正感到心力憔悴。
“以防万一,不能疏于jǐng戒,随时都要在这里安排一个人。”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言峰绮礼转过头,看向空荡的教堂,像是在向谁交代着什么。
“是。遵命。”
略显低沉的女声凭空响起,漆黑的烟雾自虚空中聚集而来,化作yīn影中的猎手应答着主人的吩咐。
“监视现场的人有几个?”
“据我的确认,气息不同的使魔有四种。”
言峰璃正一面闭目养神,一面向自己的儿子说道
“在前天已经确认,最后的Servant——Caster出现了,本次圣杯战争的Servant应该已经全部到齐。”
言峰绮礼的眼睛眯了起来,应该是有些不满的喃喃着:“少了一个吗。”
年轻的神父把视线从Assassin的身上收回来,自言自语道
“本来想尽可能让所有的Master都看到的......”
聚合成Assassin的黑烟再一次出现,冷静沉稳的男xìng声音将自己对当前状况的分析说了出来。
“从现在的局面来看,监视御三家的宅邸已经是身为Master理所当然的策略了。”
“如果是连这些准备都不做的对手,对我们Assassin自然也不会生出jǐng戒之心,甚至连那名Berserker属于哪家的情报都不会知道......嗑嘻嘻。”
蜷坐在信徒们聆听神父告诫的椅子上,咬着自己拇指的男人诡异的笑了起来。
“在那些认为Assassin已经被排除掉而掉以轻心的Master背后......”
超出常识的第三名矮小Assassin出现,得意地说道
““““““““我等影之英灵将成为真正的yīn影!””””””””
数十名Assassin自黑烟中出现,一齐向御主宣告着山中老人的荣光与骄傲。
言峰璃正扫视着形态各异的Assassin们,得意地说道
“这样一来战争就正式开始了。”
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的声音中满怀期待和从容
“终于要开幕了,第四次圣杯战争。我这把老骨头,这次终于能够亲眼见证奇迹的出现了。”
言峰绮礼微微低下了头,刘海遮住了摇曳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yīn影,使人看不清神父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走到了言峰璃正的背后,像是要拥抱自己亲爱的父亲一样俯下身子,在老神父的耳畔悄声说道
“不,父亲......您看不到了。”
“噗。”
在神圣的教堂中心,被钉于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和远古之英雄的注视之下,言峰绮礼毫不犹豫地用黑键刺穿了自己父亲的胸膛,表情依旧平淡而坚定。
锋利的剑刃刺穿**的声音被寂静所反衬放大,老迈的神父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左胸透出的半截黑键,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样。
“这......是?”
言峰绮礼冷漠地抽回黑键,任由自己的父亲无力地瘫倒在地。之前被剑刃所堵死的伤口如今向外面肆意喷涌着鲜血,习武之人的强劲心脏正在以另一种方式体现出自己的力量。
被收缩的心房赋予了强大的动能,一股炽热的鲜血溅到了言峰绮礼的脸上,让他坚毅的表情上多了几分狰狞。
垂死的神父看着自己最为自豪,也最为信任的儿子,眼眸中的生命之光缓缓的黯淡了下去。
“为......什么?”
言峰绮礼蹲下身子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空洞的眼眸直视老神父的眼睛。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吗?”
言峰璃正终于看清了自己儿子的本质,失去了以往的坚忍,他痛苦的哭了出来。
原来自己一直认为的坚定,其实是空洞。
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聪慧,其实是迷茫。
原来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这么的......这么的......
“这么的可怜啊......绮礼。”
言峰璃正嚎啕大哭着,为自己儿子这些年来受到的苦难而痛哭流涕。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没有因儿子的背叛而愤怒,没有因为他夺取了自己的生命而怨恨。而是在为这个子嗣已经受到的、即将受到的折磨而哀伤悔恨。
看着自己痛哭失声的父亲,言峰绮礼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原本空洞的眼眸中渐渐亮起了光芒,一层氤氲的水光浮现,如同钢铁一样的男人止不住的流着泪,却连用袖子去擦拭一下的心情都没有。
“啊啊......”
言峰绮礼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言峰璃正无力的手掌,感慨着。
“这就是......快乐吗?”
从常人的苦难中汲取到了不为人知的扭曲快乐,为那无上的欣喜而感动的流泪的神父第一次品尝到如此的情感。
“这可真是......太棒了啊!”
言峰璃正的生命之火终于熄灭,在贯穿了心脏的伤势之下就算是八极拳宗师也无法支撑多久。蹲在自己父亲的尸身旁,看着定格在言峰璃正脸上的哀伤、懊悔和怜悯,从言峰绮礼的躯壳中觉醒的怪物感到了一丝不满和愤懑。
“只是......为什么您不怨恨呢?”
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从心底浮现,言峰绮礼有些不满的看着已死的老神父,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
“愤怒啊,怨恨啊,如果您这样做,这样做的话......”
虽然表情不变,但是握着言峰璃正正在渐渐冰冷手掌的左手不自觉的用上了力。
“我会不会......得到更多的愉悦呢?”
第二十章 恶
“那是自然啊,绮礼先生。”
无数血红的光点飘来,汇聚成黑发红衣的少年。王暝站在一旁,看着言峰璃正的尸身,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上表情遗憾。
真是的,要是我能亲自出手的话还可以取走他的鲜血。
唔......不知道麻婆神父介不介意?
垂涎着言峰璃正的神职者之血,但是少年并没有被那些蝇头小利所蒙蔽头脑。他蹲下身子,像是久别的老友一样拍了拍言峰绮礼的肩膀。
“如何,感受到那欣喜和愉悦了吗?是不是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苏醒的怪物点头,虽然看上去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言峰绮礼心中的扭曲已经开始抽根发芽。而王暝要做的,就是在这颗幼苗上浇灌无辜者的鲜血,催生出美丽的恶之华。
并在榨干了言峰绮礼的最后一滴鲜血后,将之消灭。
“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脸上泪痕尚未消失的神父看向少年,眼神中有着一丝些微的期待,像是捕猎食物前的魔鬼,心中充满了最纯真的邪恶快乐。
而王暝却像是怒其不争一样的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绮礼啊,到了现在,你还没有看清自己的本质吗?”
“我的......本质?”
言峰绮礼站起身,并没有在意自己父亲身下的血泊正在缓缓减少。
“是啊,你的本质。”
看到言峰绮礼根本就不在乎,王暝也就不那么遮遮掩掩的了。本来他之前的动作就是有意让神父看到的,既然对这个试探没有反应,那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搜刮言峰璃正身上最后的油膏了。
少年随手一握,老人健壮的身躯就迅速的干瘪下去,化作一具狰狞的干尸。所有的鲜血都被抽出,聚成血球被王暝收入汉服那宽大的袍袖之内。
“以杀戮至亲来获得愉悦,从自己和他人的苦痛中收获欣喜,这就是你啊,绮礼。”
王暝面具下的双眼目光戏谑,看向垂目沉思着的言峰绮礼。
“这就是你啊......披着圣洁外衣的扭曲之恶。”
“如果说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话,那我可真就是太失望了。”
神父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向少年询问着。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去寻找痛苦,然后才能获得喜悦?”
对于言峰绮礼而言,自己的本职到底是圣洁的神子还是恶质的魔鬼都无所谓,只要能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喜悦和感动就好。
“啧啧啧啧。”
王暝伸出一根食指,冲言峰绮礼摇晃着。
“太肤浅了啊,太肤浅了。被动的寻找?那多麻烦啊!你需要做的是为人所不知的散播痛苦,再以你这副充满了欺骗xìng的外皮去接近人家。想想吧,痛失妻女的男人在神父的面前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却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就是他苦难的制造者,这种感觉......是不是棒极了?”
言峰绮礼的眼眸中好像有光亮起,原本迷茫的眼神顿时变得坚定了起来,像是找到了一个好玩具的孩子一样喜悦着。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就是这样,真是让人想想就忍不住欢呼的游戏啊。”
“是这样吧?呵呵,那吾人就先走了。作为学费,言峰璃正的右手我就收下了。”
王暝笑着回答,猩红的神枪骤然出现在手中,斧刃般的枪头轻而易举的砍下了言峰璃正的右手,被少年再一次收入深不见底的袍袖之中。
王暝扫视了一下大堂,摆出了备战姿态的Assassin们小心翼翼地朝少年聚集了过来,让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绮礼,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报复我吗?”
沉浸在喜悦中的神父抬起头,喝退了满怀恶意的从者们。
“Assassin,回去!”
“可,Master......”
众多Assassin中唯一的女xìng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言峰绮礼,手持魔化神枪的Berserker给他们带来的威胁感实在是太强了,而且现在的王暝和言峰绮礼不过几步之遥,如果王暝有心的话,他甚至可以瞬间杀死言峰绮礼。
似乎是看出了Assassin的窘迫,王暝轻轻笑了起来,收起自己的宝具。
“放心吧,吾人并没有恶意。”
温和的轻笑在下一秒变成了狰狞的狂笑,符合Berserker这个职介的狂气笑声让非常不善于正面战的Assassin们的神经再一次紧绷了起来。
“而且,就凭你们这些杂碎就想要阻挡我?别开玩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受到了羞辱的Assassin们并没有谁做出冲动的选择,身为蛰伏于yīn影中的刺客,这种不痛不痒的鄙视根本就不能让他们的心中出现任何涟漪。
“好了。再见,绮礼先生,希望你可以让吾人看到吾人想要的结果。祝你好运,拜拜~”
挥舞着手臂,王暝再次化为不可视的灵体,消失在了教堂之中。
“Master,这个Berserker......能相信吗?”
一名Assassin出声问道,刚才王暝扫视他们的时候,Assassin们有一种像是被受伤的野兽盯住的错觉,那种不顾一切的杀意甚至令山中老人都有些胆寒。
“当然不能,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毫不犹豫地回答了Assassin的问题,言峰绮礼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朝教堂内部走去。
但是,得到了这种无上的喜悦却是真实的,那Berserker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与这相比并不重要。
“父亲的尸体由你们处理,哈桑一脉做这种事情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吧?”
“正是如此,请您放心吧。我等‘千面之哈桑’的名号不是空来的。”
被王暝特意保留了脸部的完整,留作刺客之画皮的原料,言峰璃正的尸身最后的东西即将被剥夺,在他儿子的命令之下。
“我去休息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Assassin们恭敬地弯腰,朝着这个就连他们都不禁畏惧的御主行礼。
“定不辱命。”
第二十一章 伺机而动的理智狂兽
“嗯,B型血?味道还不错。”
手里捧着一个罐子,像是贪嘴的孩子用手蘸蜂蜜一样的舔舐着自己的手指,王暝的眉头挑了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怪不得大小姐喜欢B型血,口感确实细腻,但是味道比较清淡,我还是喜欢AB型,虽然口感不算特别好,但是味道棒啊。”
少年突然抬起头,看向远方。那种满是战意和喜悦的气势被王暝所发现,或者说,就是为了让王暝发现的。
“唔,这是......”
沾满了鲜红液体的手指停在了嘴边,王暝颦眉思索着,最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把手指上的鲜血舔舐殆尽。
“Lancer和Saber的对战......去看看吧。”
小心翼翼地把那个装满了神职者之血的罐子放入腕表,王暝化作灵体,朝着感应到的方向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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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身着西装的少女和纯洁似雪的女子行走着。金发的英气少女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四周,却听到了一个悦耳的声音。
剑之座的英灵jǐng戒度顿时提高,就连爱丽斯菲尔都开始寻找敌人。
“今天整整一天里我可是把这个城市走了个遍,可他们都死命躲着不肯出战......”
那个悦耳的男声语气中多了一丝失望和无奈,手持双枪的男子缓缓踱步而来,在距离二人不算太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应我邀约而来的勇士,只有你一个。”
jǐng戒着的少女想做横跨一步,挡在了自己要保护的人身前。
闭着眼睛的男人并没有在意Saber的举动,右眼眼角下有着一颗魅惑之痣的男人抬起了头。
“看这澄澈的斗气......”
光辉之貌睁开了眼睛,棕褐sè的眼眸中满是可以奋力一战的喜悦和兴奋。
“想必应该是Saber吧,我说的可对?”
“正是。”
骑士之王没有任何伪装,堂堂正正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原本侧身的戒备姿势在看到这名男子并没有偷袭御主的卑劣想法之后转了过来,面对面的与之交谈来表示敬意,不过主要的心思还是放在身后那名女子身上的。
Saber湖绿sè的眼睛在男子被布条缠绕的双枪上停留了一下,继而肯定的说道
“而你,应该就是Lancer了吧?”
“和即将决一死战的对手也不能如以往一样互通姓名......”Lancer的嘴角漾起了一分笑意,让他英俊的容貌更显魅惑。男子的语气无奈,稍有些不满的说道“这种束缚真是让人扫兴。”
被掩盖了外表的双枪在Lancer的手中灵活的舞动着,最后固定成了如同大鹏展翅一样的奇怪动作。Saber知道,这是这名让人顿生好感的男子开战的信号。
所以魔力的光辉在少女身边亮起,躁动的魔力带动气流,化作一阵旋风将少女包裹。当白sè的气流散去之时,Saber身上的西装已经变成了一套蓝sè的甲裙,戴着厚重骑士臂铠的手中握着一把不可视的武器,少女表情凛然,战意坚定。
Saber双手持武器,锋锐的尖端正对着Lancer。
“Saber,小心。我虽然能使用治愈魔术来辅助,但、除此之外就......”
爱丽斯菲尔红宝石般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她不放心地向少女叮嘱着。
“Lancer就交给我吧,只是对方的Master始终不见踪影,让我很是在意。也许会暗中搞什么yīn谋诡计也说不定,请务必当心。”
Saber的语气坚定而充满自信,爱丽斯菲尔识趣地后退了几步,避免自己被英雄间的战斗波及,成为Saber的拖累。
“爱丽斯菲尔,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
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敌人,Saber开口说道,流露出的信任让爱丽斯菲尔握紧了拳头。
“我明白了,Saber。请为我带来胜利!”
听到了御主的回应,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Saber的心中涌现出了一股暖流。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少女回答:
“是,必不辱命。”
看着充满了君臣间情谊的二人,Lancer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丝微笑,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rì子。
那真的是一段,非常美好的rì子啊......
无意间流露出的魅惑让爱丽斯菲尔有些不适,骑士之王皱起了眉头,看向Lancer的眼神变得不善了起来。
“魅惑的魔术?”
“呵。”
Lancer轻笑一声,原本摆好的战斗姿势也随之解除。光辉之貌将右手的长枪扛在了肩膀上,回答道
“抱歉了,这可是我与生俱来的诅咒,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要恨的话,就恨我的出生,或者恨身为女xìng的自己吧。”
“你该不会以为凭借那张脸就可以让我手下留情吧?枪兵。”
虽然得到了解释,但是Saber对于Lancer的感官依旧下降了不少,这种勾引他人的能力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
“要是真这样的话可就扫兴了。原来如此,Saber职介的【对魔力】还真是不容小觑。也好,若是斩杀了因为这张脸而变得柔弱的女子,会让我颜面扫地的。第一个对手能有如此实力,让我倍感欣慰。”
听闻Lancer的发言,少女的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对于这名枪兵的恶感也下降了不少。
“哦?你想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吗?能遇见你这样看重荣誉的英灵也是我的幸事”
对于Saber的回答非常满意的Lancer眼眸中流露出几分认同,渴望着为主公征战的枪之骑士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既然如此......开战吧!”
躲在一旁,怀里抱着装满可口鲜血罐子的王暝挑了挑眉,有些不爽地说道:“啧,偷袭怎么了?你让Assassin和你正面战斗谁干啊!再说了,荣誉值几斤几两?一切只有胜利才是真,少女你太甜了。”
等待着Lancer将Saber刺伤的那一刹那,王暝要利用这一绝妙的时机,将Saber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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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Saber是不会这么早就死掉的,在没受够虐......咳,吾人是说,主角组的实力很强,不容易干掉,嗯,就是这样。(严肃点头)
这一段话原本在(虽然得到了解释,但是Saber对于Lancer的感官依旧下降了不少,这种勾引他人的能力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后。实在是忍不住插一嘴,吾人觉得其实是因为阿尔托利亚被NTR过,所以对此很讨厌。要知道原来的传说里亚瑟王可是一个人妻爱好者,吾人十分怀疑他后来众叛亲离是不是因为手下人都被他NTR过忍无可忍......还有,为什么这里就是枪兵而不是Lancer啊,难不成是因为枪兵幸运E所以才特意这么叫?好浓厚的恶意啊。
第二十二章 所有的能力值都是A
兵器交击的悦耳声音传来,两把包裹在布条中的长枪与不可视之兵器碰撞着,迸shè出凌厉的锋芒,将周围的一切破坏殆尽。这是人类之身难以触及到的领域,英雄们的对决,仅仅以七人之间的争斗就足以被称为“战争”,便是因此。
无论是舞动兵器还是踩踏地面,脆弱的结构都会被庞大的力量破坏。枪与剑的英灵所过之处,全部变成了一片狼藉。
隐藏在暗处的魔术师杀手看着自己从者奋战的姿态,感受到了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开口说道
“已经开始了呢,有人在这里展开了结界,恐怕是那名Servant的Master做的手脚吧。”
“这名从者手中的武器是双枪,那之前那名不知名的从者到底是什么职介?”
看着Lancer手中的武器,卫宫切嗣若有所思。
“应该是Berserker,毕竟这个职介是不限定武器的,而且他的宝具明显是那把枪,而非什么坐骑类的宝物。”
确定了那名从者的身份,卫宫切嗣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起重机。
卫宫切嗣最为得意的工具已经派出使魔仔细的搜索过了周围,有着异常的位置自然会被发现。
“在那上方应该可以将战场的每个角落看得一清二楚。”
“没错,那的确是个绝好的监视场所。”战争野狗露出一丝微笑,低下了头“谁看了都会那么想。”
“舞弥你从东侧的码头绕过去,我从西侧绕过去,找个可以一边观察Saber她们的战斗,一边监视那边起重机的位置。”
“明白了。”
久宇舞弥简短的回答,举起手中的枪械走了出去。
战争野狗露出了属于猎人的期待笑容,喃喃自语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可爱的骑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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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是......野狗的爪牙?”
身上绑着小型摄影机的蝙蝠从附近飞过,身为吸血鬼的少年饶有兴味的放出了感知。
“呵,蝙蝠使魔,真是好选择啊。”
少年微笑着,将一滴鲜血化作铁钉刺入即将飞来此处的蝙蝠体内。蕴含着魔xìng的上位血统顿时篡夺了那只蝙蝠体内的控制权,在少年的cāo纵下,那只蝙蝠稍稍停滞了一下,而王暝已经借此机会站在了yīn影之中,完全看不出那里竟然藏着一个人。
科技纵然可以让忽略这一方面的魔术师中招,但是它也只能得到机器可以探测到的讯息。单纯的画面让久宇舞弥无法发现王暝,而会对少年异种身份作出反应的使魔已经被王暝夺取到了自己手中。
“依旧作为久宇舞弥的使魔而存在吧,虽然现在的你应该已经可以挣脱她的控制了。”
向那只灵智初开的小蝙蝠发送了这些讯息,王暝可是对卫宫切嗣到底有什么样的情报感兴趣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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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ǐng戒着Lancer宝具的Saber不能把全部的jīng力都用在战斗上,出手间的凌厉攻势弱了几分。Lancer有些兴意阑珊地把右手的长枪扛在了肩上,出言嘲讽。
“怎么了Saber,攻势太弱了!”
似乎被Lancer的挑衅所激怒,身披裙甲的少女立剑向前,与Lancer再次缠斗起来。不过这一次,主动后退的却是那名一直占了上风的枪兵。
Lancer的皮肤上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些微鲜血从中缓缓渗出,Lancer用手轻轻拭去那些鲜血,对Saber手中利剑的棘手程度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忌惮于对方的武器,两位英灵间的战斗陷入了僵局。看似打得有声有sè,可实际上双方都只能保持现在的状态,无法取得进一步的战果了。
而高傲如孔雀的魔术师,也已经被卫宫切嗣找到了位置,准备与自己的助手一并将其shè杀。
给手中魔术师们不屑一顾的枪械装上弹药,一阵清风吹动了他的头发衣衫,却不会让他持枪的手有任何颤抖。
把眼睛贴在瞄准镜上的卫宫切嗣突然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身影,战争野狗的敏锐嗅觉让他发现了那名被派出监视的影之英灵。
“那是......Assassin?”
尚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发现的Assassin向御主传去讯息,报告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未远川港口的仓库街有动静。”
“看来第一场战斗终于开始了。”
在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之后,言峰绮礼如往常一样向自己的师父汇报Assassin刺探到的消息,只是在言峰绮礼的心中,已然将远坂时臣看做了下一个目标。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所以璃正最后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怨恨我吧。但是“弟子”的身份远比“儿子”要疏离许多,时臣老师啊,让我抹消掉从父亲那里得到的遗憾吧。
想象着远坂时臣被背叛后那张惊讶、怨恨的愤怒脸庞,言峰绮礼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更顺畅,心跳速度加快。这种感觉是......期待?
真是不错的感觉啊。
“不要用‘第一场’这种说法,这已经是第二场了,绮礼。”
远坂时臣有些失真的声音从喇叭状的魔术礼装中传出,语气中满是愤怒与无奈。
“啧,那Berserker的运气还真是好,竟然会在那种时候经过那里。”
这件事情除了身为弟子的言峰绮礼和老友言峰璃正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而这两人根本就不会背叛自己,也没有什么使魔能通过教会和远坂家的魔术结界。唯一的解释就只有那名红衣从者是无意间经过那里的,然后毫不留情的摧毁了自己的计划,让原本已经明朗了的结局变得不确定起来。
也罢,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想起了英雄王最后,也是最强的那柄宝具,远坂时臣心中的愤怒略微散去了一些。
“战斗的一方怎么看都应该是Saber,而另一方似乎是Lancer。”
“可以通过Assassin的眼睛读取Servant的状态吗?”
言峰绮礼查看了一下从者传来的资料,回答道
“没有问题,Saber的能力值非常优秀,大部分的参数都相当于A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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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胸部。
第二十二章半 无限之后
在一片荒凉的平原上,有着一片一望无际的红sè海洋。矮小的恶魔们正挥舞着生锈的砍刀和粗糙的木棒围绕许多巨大的汤锅跳古怪的舞蹈,丑陋的脸上布满了贪婪的yù望,小小的猩红双眼死死的盯着锅中随着滚水不断沉浮的各种尸骨。有老鼠的,有牛的,有狗的。
还有人的。
在他们中间,一只浑身金sè的恶魔鹤立鸡群,它坐在由白骨、羽毛和树枝所制成的“王座”之上,俯瞰着它的臣民。眼眸中流转着狡诈和恶毒的光芒,享用着邑从献上的食物,一具完整的人类尸体。
“看到那只金sè的家伙了吗?龙傲天。贝尔已经去找尸体发火的麻烦了。现在咱们两个先把毕须博须给做掉,这家伙在守城时可是个大麻烦。”
黑发的少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与身边的队友交谈,似乎成千上万的恶魔仅仅是一大片背景一样。
少年的同伴,一个俊朗的少年,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说道:“不要叫我龙傲天啊,我叫萧棋啊。”
“好的龙傲天。”
平凡的少年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视线重新投到金sè的恶魔身上。
少年真的很平凡,他长得不好看也不难看,丢进人堆就找不着。或许是因为长期不见阳光的缘故,露出的皮肤略显病态的苍白。他穿着一件笼罩全身的黑sè法师袍,袍子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类似蛇鳞的纹路,不时有暗金sè的光芒流动于其间,将这一件毫无装饰的法袍变得神秘而高贵。
不过穿着它的人还是一样的平凡就是了。
不同于他,少年的同伴萧棋则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脸庞略显瘦削,下巴尖锐,两条剑眉之下是神采奕奕的双眼,仿佛有星光蕴含其中。嘴唇较小,鼻梁高挺,瘦弱的身材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名武者。另,他还有一个外号叫龙傲天。
至于为什么……因为他真的是龙傲天。
就像你们想得那么狗血,他本来是类地位面的一个普通人,在莫名其妙的死掉之后又莫名其妙的穿越,从小天赋异禀,进阶飞快,身边的后【哗--】预备役一大堆,小rì子过的是有滋有味。
可惜,历来的龙傲天们都有一个“不宣之秘”,那就是自己的家族其实守护/封印/镇压着什么惊天秘闻/上古妖兽/魔界之门什么的,也一定会有一个或几个强大(相对而言)而脑残的敌人来强取豪夺,然后被爆种的龙傲天给干掉,临死前喊两句“我不甘心”这种一看就是龙套的台词,成为龙傲天们的垫脚石。现在的社会啊,要是没经过这一茬你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我叫龙傲天。
萧棋遇见的就是这样的事。
只不过他遇到的是有真材实料的反派角sè,那个家伙按照主神空间的分级来看的话是个三星级的渣渣,可在当时只有二星级不到的萧棋眼中,那俨然是一台刚大木。
不过,不爆种的龙傲天不是好龙傲天,所以萧棋爆了种,HP、MP、SP什么P都一路暴涨。
然后就被做掉了。
现实不是民工漫,什么回忆杀,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不能让你天下无敌,弱者就是弱者。
当他不敢置信的再一次醒来时,他看到了笑得温和而无害的康箬川。
黑发的少年从左手腕上的黑sè腕表中抽出一根酒红sè的长杖,长杖有杯口粗细,在两端被钢铁包裹,钢铁制成的包头上布满了短小而尖锐的撞角,上面似乎有着暗淡的血迹,在空气中散发着满满的恶意。它与高贵、优雅、神秘等词语是绝缘的,有的只是铁与血的肃杀。很难让人相信这么一根凶器竟然会是一向以优雅和神秘著称的法师手中的法杖。
二星下级道具,蛇之柑红的战斗法杖,出自《暗黑破坏神Ⅱ之毁灭之王》
真正的暗黑破坏神的世界并不像游戏里一样,有一个好心的冤大头上帝帮你把一切都分析到百分之几的数值;转职福利就是一个大大的空间背包;技能不用人教,只要轻轻点一下鼠标就能更高更快更强;小怪兽们的智商都是⑨,永远都不会组团和你打。那都是扯淡。
真正的暗黑大陆,是一个与地狱抗争了数千年的大陆,铁与血的世界。
人类时时刻刻都要防备着yīn险狡诈的恶魔,就连平民都敢挥舞着柴刀锄头与恶魔战斗到底,同归于尽。
就连这里的魔法,所追求的也只有攻击攻击攻击。
“龙与地下城”世界里的那些虽然毫无杀伤力但是却妙用无穷的术法,在暗黑世界人民眼中连渣都不是。
“法师之手”?那是什么?能像“心灵传动”一样杀人吗?不能?那你说个鬼啊。
所以,这种远能扔魔法,近能敲闷棍的好法杖,可是深受广大巫师同志们喜爱的好货啊!
嗯,某个姓白名瞎子的家伙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现在,康箬川就把这根让人心生畏惧的凶器搭在萧棋肩头上,带着一脸如chūn风般的和蔼笑容将头转向萧棋。
“那么,龙傲天兄,准备好了吗?”
萧棋深吸了一口气,从左手的银sè腕表中抽出了一把古朴的东方长剑。紧紧地握住了这把仅仅价值一百奖励点的大路货。狠狠的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
于是下一刻,萧棋伴随着几丝以太突兀的出现在了毕须博须的面前,同时左手将一张羊皮卷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白骨的囚笼嘎吱作响着从地上生长而出,化作血腥的斗兽场。在毕须博须仍然惊讶之时,萧棋手中的长剑已经在它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口,长剑之上暗红sè的火光一闪而过,将伤口处的皮肉炙烤的翻卷起来,就像一张漆黑的大嘴正在流着鲜红的唾液。
毕须博须因疼痛和惊恐而大声嚎叫起来,长时间的养尊处优已经快让它忘记了当初在地狱中是如何啃食着被它打败的恶魔的尸体活下来的。可是不管它怎么呼唤忠实的属下,它的臣子们却都没有回应。
毕须博须不知道,它所寄予了厚望的族民们正在被美丽的魔法收割着它们丑陋的生命。
黑发的少年冷笑地听着毕须博须绝望的叫喊,丝毫不顾从对面的怪物海洋中朝自己shè来的巨大火球与环绕周身的冰屑障壁相互湮灭。将手中正急速旋转的寒冰之球掷向了张皇失措的沉沦魔们。湛蓝的冰球一边旋转着一边向四面八方shè出尖锐的冰锥,随着它的前行,冰锥们也交织成了一张无法躲避的大网。
死亡之网。
萧棋的心境并未因恶魔的叫喊而产生任何波动,大师级别的太极剑在空中划过玄奥的轨迹,如清风般不断拂过毕须博须的身体。可惜那并不是清风,而是缄默着猎食的狼之利爪。
在死亡的恐惧之下,毕须博须那几乎已经被丢掉的战斗经验终于从记忆的角落中涌了出来。金sè的恶魔狞笑着抽出腰间的弯刀,将那把弯刀刁钻的插入萧棋尚未大成的太极剑网的疏漏之处。毕竟是在地狱存活了许久的恶魔,战斗经验的积累并不是萧棋在短短的几年里就能追得上的。
所以,萧棋的长剑就被格挡开来,失去利爪的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红sè的地狱之炎卷着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糟了。
在骨牢之外,康箬川正在悠闲的收割着喽啰们的生命。酒红的长杖每次顿在地上,都会在顶端爆发出银白sè的闪电之柱,裹挟着暗红sè的火焰,在将一只沉沦魔炙烤成焦炭之后,却又会分散出与原先无二的枝桠,一分二二分四,最终变成席卷了整个沉沦魔部落的雷火风暴。
突然,康箬川感觉到自己的腕表一阵震动。黑发的少年瞳孔骤缩,左手拄着长杖,右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人类的小臂骨,虽说是骨骼,表面却如玉般温润光滑。他将这根白骨如指挥棒一样的在空中一挥,吓走了因为他暂停攻击而在火力网的间隙中涌上来的红sè恶魔。
抱头鼠窜的沉沦魔们并未遭受到想象中的魔法攻击。当他们疑惑的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个恐怖的人类已经消失了。就在恶魔们举起手中的木棒砍刀欢呼时——
啪
不知何处发出了就像chūn天的小树抽出嫩芽般的轻微声响,随后一发不可收拾,轻微的啪啪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恶魔们惊恐的发现,倒在地上的,那些沉沦巫师们还未来得及复活的尸体,正在不断地拉伸,鼓胀,就像是,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的从尸体里钻出来一样。
很快,他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伴随着血肉的爆裂,原本矮小的恶魔骨架被变化chéng rén类骸骨的摸样,挥舞着手中的白骨连枷咧开了下颌骨,无声的朝着惊慌的沉沦魔们狞笑。
康箬川在留下了骷髅守卫之后,就连忙传送到了骨牢内部。从以太界中穿行的轻微眩晕感还没过去,他就看到了正不断将被自己施加过“火焰强化”的长剑刺入黑红sè的地狱之炎,破坏着法术内部能量结构的萧棋。
萧棋的右手已经被灼烧成了焦黑的炭状物,他的左脸上也有着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烫伤痕迹,破坏了他英俊的容貌。全身都散发着蛋白质高温变质后的香味,狼狈不堪。
萧棋全身的神经都在向他反馈疼痛的讯号,不过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功夫去顾及身体的jǐng告。用尽全部的jīng力捕捉着法术的弱点,在烈焰死神的手中抢夺着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我要这么拼命呢?明明死掉的话就会被主神送回原来的世界,不过是丢掉这一段记忆罢了,我又为什么要无数次的在生死边缘跳舞呢?
在死亡的压力和体力的匮乏下,萧棋的jīng神有了一瞬的恍惚。而就在这一刹那,黑红的火龙张牙舞爪的扑来,想要将眼前的生命吞噬殆尽。
正用尽全力施法的毕须博须露出了狞笑,这个敢于伤害自己的人类一定要杀死,将他的每一寸血肉都变成焦炭!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挑战我沉沦魔之王的代价!
战局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仅仅在一瞬之间。眼见局势对萧棋不妙,康箬川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的右手虚抬,一支一人长的寒冰尖柱在转眼间成型。冰锥周围的空气被无限接近绝对零度的低温给凝华成了洁白的冰雾,萦绕在冰锥的周围。随着冰锥从康箬川的手中呼啸而出,冰雾也在空中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尾迹,如彗星一般袭向毕须博须。
魔法的造物中附着着主人刻骨的杀意,甚至远比魔法本身更让人恐惧!
毕须博须,你给我,死吧!
萦绕在冰锥周身的冰雾首当其冲的撞上了地狱之火,与火焰相互湮灭。而之后的冰尖柱则是毫不留情地刺入毕须博须的头颅,然后猛地炸裂开来,将金sè恶魔的首级轰成了一滩血肉碎骨和脑浆的混合物,同时又被冻结之力给冰封在了炸裂那一刹那的样子,就好像毕须博须的脑袋变成了一朵血肉的莲花,散发着血腥的美丽。
康箬川缓步走向被冰封的沉沦魔之王,冷笑着用手中的法杖狠狠地砸碎了它,捡起了他的遗物。
“这家伙死的还真憋屈,连自爆都没能放出来啊。嘶~~”
萧棋坐在地上喝着从腕表中拿出的大红瓶,和康箬川开起了玩笑。不过没说两句就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毫无武者风范。
康箬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毫无紧张感的说出了让萧棋紧张得要死的话。
“现在好好想想怎么逃出去吧,你我都不过二星级巅峰,现在外面可是有近千沉沦魔。”
“不是吧!队长你不是负责清场吗?怎么还有那么多?!”
萧棋脸sè顿时大变,不顾身体的疼痛站了起来。
“还不是你这出了问题?刚刚我可是把全部法力都用光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秒杀三星级的毕须博须?”
刚刚的冰尖柱已经是康箬川全力施展出来的法术,才能勉强杀死三星下级的沉沦魔之王。这还是因为毕须博须之前被萧棋给重创的缘故。
不同于暗黑三中不同职业有不同的能量,暗黑破坏神二中的一切职业用的都是“法力”这种能量。它的特点就是高质量、高兼容xìng以及低的让人骂娘的恢复速度。如果是暗黑三的法师使用的“奥术能量”的话,康箬川可能现在已经满蓝了——当然也就不可能做掉毕须博须了。
而且康箬川的火系法术天赋不是很高,“暖气”这个增加法力回复的技能他学的只能说是马马虎虎。
黑发的少年叹了口气,从黑sè腕表中拿出一个被三个金属圈围住,内装有深蓝sè液体的瓶子,然后一口气全都灌了下去。
蓝sè的液体进入胃部之后就分散成无数湛蓝的法力流,进入了少年的身体,被枯竭的身体贪婪的吸收着,填补能量的空虚。
“好吧,至少现在有点自保能力了。”
在康箬川和萧棋的注视之下,苍白的骸骨之墙在外面沉沦魔的劈砍冲撞中缓缓地出现了裂痕,裂痕渐渐扩大,交织成了一张不规则的大网。最后在沉沦魔们惊喜的目光中碎裂开来。
露出了后面背着萧棋,微笑着的康箬川。
和他手中不断压缩着的冰冷法力之球。
于是下一刻,绚丽的冰之圆环以二人为中心炸裂开来,将脸上惊喜的表情尚未退去的沉沦魔们冰冻成了一座座jīng致的恶魔冰雕。
“呐呐,龙傲天,你知道吗?接下来就是鲜血荒地——大!逃!杀!”
带着略显狰狞的狂笑,少年将法杖狠狠地顿在地上,与背上的萧棋同时消失了身影。
远处并未被“霜之新星”波及到的沉沦魔们惊诧的发现少年出现在了自己身边。虽然惊诧,但这种主动钻包围圈的行为还是让沉沦魔们兴奋异常--虽然他们的笑容在下一刻就被冻结在了脸上。
真的,冻结了。
与少年一同出现的不只是萧棋,还有他掌心的寒霜之球。
少年如同鬼魅般的在血腥的荒地上闪现着,每当他出现之时,就会在猩红的海洋中绽放开一朵湛蓝的冰莲。而当他离开之后,又会有火焰的赠礼从天空中呼啸着落下,将大气挤压的扭曲膨胀,暴戾又直接的摧毁着以沉沦魔们的xìng命凝成的寒冰之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在寒霜和烈焰中疯狂的大笑着,丝毫不顾被强行压榨的jīng神和法力,散播着以“霜之新星”和“陨石”所构成的炼狱,将上千沉沦魔屠戮一空。
站在鲜血荒地的边缘,少年踩在散发着恶臭,由血肉所烧灼成的焦炭上,喘息着大笑。
“哈哈,谁说死宅只能一辈子撸到死?宅男发飙更可怕啊。你说是不是啊,萧棋?”
强忍着jīng神枯竭和不断使用超魔技巧带来的灵魂上的痛苦,少年给队友发出了接应讯息。
“快来接应,不然我就死了,附赠一只龙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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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墨辉,想什么呢?”
发愣的少年被好友惊醒,他不满地拍掉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说了多少次,叫吾人康箬川。”
“好吧好吧,康箬川就康箬川,你是队长你最大。”
面容俊朗的青年耸了耸肩,没有坚持那个称呼,他知道自己的挚友在躲避着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咱们以前的事情。”
穿着还算过得去眼的高中校服,伪装成普通人的邪神伸了个懒腰。
“喂,我说啊,我在这个神秘度低的要死的小位面陪你待着,可不是看你现在这幅弱逼的样子的,你倒是大胆去上啊!送个礼物就完了是闹哪样?拜托啊你现在可是敢无视主神的人,难不成还真想守着当做妹妹的使魔孤独一生?”
人生赢家萧棋同学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挚友,让自称“康箬川”的黑发少年偏过了脑袋,顾左右而言他。
“嗯,每天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再说了,时机不是还没到吗。”
“你要等多久啊?这个世界的电子jīng灵获得人类情感虽然比较简单,但是你就不能去推动一下吗?你这鬼畜在这方面怎么这么甜?!”
身为超越者的萧棋嘭嘭嘭的敲打着桌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机没到你就创造时机,当初把那个电子歌姬送出队的时候大家就都不同意,我们还不了解你那点小心思,怎么到了现在这个等级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呢?在某些方面还是那么软?”
“谁软了,吾人只是不擅长这方面而已。别拿吾人和你这个人渣相比。”
少年翻了个白眼,萧棋作为曙光队唯二有后丨宫的成功人士,在这方面批评康箬川自然是脚跟站得极稳。
“切,我是专情的,只是对每个人都专情而已。要不这样,你要是去了,不管成功与否,我都送你一样东西,怎么样?”
黔驴技穷的萧棋叹了口气,和康箬川交涉起来。
“笑话,我要是想要,什么能没有?”
少年不屑地嗤笑一声,未作理会。
萧棋默默地指了指不远处被朋友包围的电子歌姬,于是康箬川的脸sè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行了行了,不开玩笑了。你就去吧,脸面什么的,你会在乎那些?”
眼看着康箬川把手掌搭在了左手腕表上,萧棋连忙改口。虽然语气戏谑,但是康箬川能够体会出其中对自己的鼓励,这让邪神眉头微皱,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我试试看。”
可以直面主神,并与之厮杀的少年深呼吸了几下,然后猛然从座位上站起,带着决绝的气势走向了曾经的队员。
“有什么事吗,墨辉?”
电子歌姬看向少年,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如既往,表情恬淡而温柔。
但是康箬川知道,温柔的xìng格,美丽的外貌,悦耳的声音,这些都只不过是“设定”出来的假象而已。真正的她,只是由无数电子讯息组成的软件,在这个奇妙的世界里以人类的身形行走于世界,对一切做出符合“设定”的反应,看似正常的回答,实际上不过是冰冷的机械反应。
真是的......什么时候才能像她的前辈一样进化出真正的自我啊。
幸好,我等得起。
“不要叫我墨辉......算了,都一样。”
康箬川本能地反驳了一句,继而放弃了让她改正的想法。
“那个,嗯,就是说......礼物喜欢吗?”
康箬川感觉脸部肌肉僵硬的像自己的鳞片一样,艰难地维持着一个微笑,少年开口询问道。
“很喜欢,谢谢你。”
电子歌姬温婉地点了点头,看向了腰间佩戴着的一块玉佩。
黑sè的玉石被雕刻成了一条背生蝠翼的衔尾之蛇,虽然是扭曲的异种,但并不会让人感到恐怖或是厌恶,反而有着一种奇异的完美感觉。
“哦,喜欢就好。”
康箬川脸上的笑容渐渐柔和,在一旁看着的萧棋却捂住了脸——竟然将自己脸部的肌肉固定住了,原形体的能力被你用在这上面真是别出心裁啊哈哈哈......
没有在意左侧黑发少女像是要在自己身上刺出两个洞一样的视线,少年保持着微笑,开口问道:
“那个,有兴趣去我们认识的那个地方看一眼吗?现在那里又有新的故事发生了。”
“新的故事吗......”
电子歌姬低头思索着,最后在康箬川的心脏在因承受不了越发庞大的压力而爆炸前给出了回复。
“好啊。”
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康箬川低下了头,顶着一旁名为“乐正绫”的少女如刀般杀意眼神低下了头,向心仪的歌姬致意。
“那么,就请你再一次担当我的Master吧。”
“天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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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得知假期要补四周的课所以没有心情码字,把一年前写的无限流某章加了一些东西拿来凑数,可以明显看出文笔和现在不可同rì而语。
吾人已经准备好向教育局举报了,虽然不一定有用。老子一定要把那些假期抢回来,不然这一学期都会念头不通达。
另,其实吾人是天依本命。这个无限流会在红萌馆进展到一半的时候出现在创世纪或者点娘主站,就是这样。
第二十三章 我允许你使用宝具
“原来如此,应该说不愧是所谓的最强职阶吗?看来比起Lancer,Saber更为棘手,再加上那个正体不明的Berserker......”
远坂时臣叹了口气,不去想这个让自己烦心无比的事情,转移了话题。
“能否看到Master?”
“毫无顾忌的现身的除了Servant之外只有一个人,正守在Saber身后,是一个银发女子。”
回答者远坂时臣的答案,言峰绮礼心中却在思索着要在什么时候收取时臣的xìng命,这是与自己关系较为密切的最后一人,务必要获得足以弥补父亲造成的遗憾的喜悦啊......
听闻爱丽斯菲尔愚蠢的作法,优雅的魔术师不屑地“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这么说Lancer的Master至少还有隐藏身份的智慧,看来不是新手,知道圣杯战争的铁则。”
以正统魔术师的身份对Lancer和Saber的御主作出评价之后,远坂时臣才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这让他下意识地直起了身子,凑近魔术礼装。
“等等,你说是个银发女子?”
“没错,是个白人女xìng。”
喇叭一样的礼装中迅速传出了言峰绮礼的回答,意料之中的答案让远坂时臣沉默了。
而此时言峰绮礼追加的补充回答更是让魔术师确认了心中所想,“银发红瞳,感觉和普通人有着极大的差距。”
“......艾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吗,又制造了人偶来当Master吗?本以为尤布斯塔科海特所准备的棋子是卫宫切嗣,没想到居然判断失误了。”
闭上眼睛专心接受着从者传来讯息的言峰绮礼睁开了双眼:“这么说那个女人才是艾因兹贝伦家的Master吗?”
事态的严重xìng让远坂时臣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了魔术礼装的旁边“总之,那个女人是掌握着圣杯战争局势的关键人物。绮礼,一定要盯住她。”
“明白了,那我就派一个人时常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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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也已经确认,不过、为什么本应死亡的Assassin会......”
卫宫切嗣从久宇舞弥那里确认了消息,把瞄准的枪口放了下来。
“果然有内幕。”将枪械上的瞄准镜作为望远镜来使用,魔术师杀手放弃了原本shè杀Lancer御主的想法,开始观察起Saber的战斗来“现在先观察一下动静,你继续监视Assassin,我负责看住Lancer。”
总是向卫宫切嗣指出他所注意不到的死角的女人开口,话语中的意思分明是把自己都作为了战争野狗的棋子。
“你可以在我向Assassin发动攻击吸引其注意之时将Lancer的Master......”
“不行,舞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线电中传来的声音所打断“问题在于驻守在那里的人是Assassin,目前我们还没有做好对Servant战的准备。”
“......明白了。”
得到了久宇舞弥的回答之后,卫宫切嗣就没有再去管她,他像相信自己怀中的那把魔术礼装一样相信久宇舞弥,这是在千百次的合作中培养出来的绝对信任。
而且......之前一口否决了舞弥的提议,真的是因为没有做好对战Servant的准备吗?
若是凭借起源弹的话,就算是从者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吧。那从“起源”处得到的力量,可不是能够被灵格所阻断的,哪怕是不会受到现代武器伤害的从者,在那种糅合了魔术的子弹之下也会受到伤害吧。
不去理会心中的软弱疑问,自愿陷身于泥沼中的的圣哲将jīng神集中于下方的争斗。
互相欣赏的两位骑士称赞对方的无聊话语被经由魔术扩大过的声音所打断,那个让人心生厌恶的傲慢声音如此说道:
“游戏该结束了,Lancer。”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爱丽斯菲尔紧张了起来,她环视周围,希望寻找出敌人的踪迹。
“是Lancer的Master?”
没有理会那个女人的疑问,暗处的魔术师自顾自地说道:“不要再让战斗拖下去了,那边的Saber是个难缠的对手,赶快给我解决掉!我允许你使用宝具!”
Saber的jīng神瞬间紧绷,宝具是一名英雄生前的传说、武艺、神秘积淀而成的最后底牌,可以说一个没有宝具的Servant,他的威胁xìng会下降不止一半。
Lancer露出了一个兴奋的微笑,等待这条命令许久的英雄向着虚空回答:“明白了,我的主君。”
枪头为黄sè的短枪被随意地扔到地上,双手紧握原本持于右手的红sè长枪,这幅姿态让Saber产生了误判。
“那把长枪才是Lancer的宝具?”
躁动的魔力从长枪上喷涌而出,扯碎了遮掩其本来面貌的布条,得以显露出自己全貌的长枪上放shè出了耀眼的红芒,像是在庆贺着解放。
“没错,接下来,我就要取你xìng命了!”
充满了信心的Lancer骄傲地说道,神sè间却没有惹人厌恶的倨傲,反而充满了对对手的敬意。
“Saber,你还是打算聚集起风的魔力来隐藏手里的剑吗?”
Lancer的提问让少女开战至今从未变过的脸sè有了一丝松动,却并未作出回答,手中的长剑也依旧被风所庇佑着。
“原来如此,看来你有必须隐藏那把剑的理由呢。我认为你的‘真名’,应该就与那把剑息息相关。”
“很遗憾,Lancer。你没有机会看到我宝剑的真面目......”少女举起了不可视之长剑,表情凛然“在那之前,我就能决胜负!”
并未因Saber的轻视而恼怒,Lancer笑着,给予少女回击。
“话别说得太早,就让我来揭开不可视之剑的面纱吧,Saber!”
话音未落,双手持枪的Lancer就开始了冲刺。以魔力强化过的双脚奔跑速度甚至超过了一般的车辆,以绽放着赤红光芒的长枪为首,高速移动所卷起的气流使Lancer看起来就像是一辆疾驰的列车一样,宛如穿云的蛟龙,赤红之枪骤然向少女刺来!
Saber只来得及用宽大的剑身去防御长枪的刺击,而令Saber呆滞的是,萦绕于剑身上的风竟然被驱散,露出了其下耀眼的黄金之剑!
惊慌的少女连忙后跳,脱离了Lancer的攻击范围,被驱散的风也再一次遮掩住阔剑的剑身。
成功的Lancer得意一笑:“暴露了呢,你那秘藏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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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了呢,你那秘藏的♂剑。
rì,这一段剧情里没王暝啥事,可要是不写的话又会变得很别扭。毕竟设定里王暝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来参战的,会抓住每一丝可以利用的地方,这Saber差点挂回英灵王座的一战不可能不用,用的话就要大量描写不然别扭......艹。唯一有良心的是就算是原作剧情也是由吾人再一次描写的,添了一些东西,没有粘贴复制。
第二十四章 好烦......还要打多久啊
“风王结界......被解除了?!”
因一时的惊愕而陷入下风的Saber艰难地躲避着Lancer不断向自己头颅刺来的长枪,甚至被赤红的枪刃削断了一部分秀发,在Lancer的攻势之下连连后退的少女用剑身抵挡住了长枪,重复着散开和聚拢的狂风遮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着的爱丽斯菲尔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Lancer的一记重刺被Saber以剑阻挡,以与少女纤细外表不符的强筋臂力将赤红长枪枪尖压制在地,魔力与宝具之间的碰撞迸shè出狂乱的风卷,将二人的发丝吹起。Saber的表情凝重肃穆,而与之相反的是,Lancer的脸上一直挂着充满自信的战意笑容,让那张英俊的脸庞更添几分男儿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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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执着于刺两下?刚才如果第一下没有刺中呆毛的脑袋的话,直接横斩命中率更高一点不是吗?为什么还要用前摇时间足够让呆毛闪一下的收枪再突刺?”
沾满了鲜血的食指停在了嘴边,王暝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语着,一脸怒其不争。
“牛头人专业户老兄你就不能爆个种?非要让我亲自出手?!”
对于圣杯志在必得的少年有些烦躁,他知道要想夺得那个东西有多么艰难,哪怕自己算好了每一步,都有可能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小事情功亏一篑。
毁掉吉尔伽美什宝具时的那种张狂和意气风发,其实更多的是对于计划成功的喜悦和之前压抑的紧张感的发泄。没有人知道当时王暝的手其实都在颤抖,对于吉尔伽美什,如果他的反应再快一点,少年就会被无尽的宝具给shè成筛子,成为第一个退场的可怜虫。
王暝不介意做可怜虫,但是治疗芙兰眼睛的希望还需要由他去拼搏。
所以,他不能死,更不能输。对于王暝而言,在圣杯战争里活下来而没有得到圣杯,和死在圣杯战争里都是一样的。
“芙兰......”
又想起了那个笑容甜美,却难掩酒红眼眸中痛苦悲伤的小女孩,少年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有些惆怅地呢喃着。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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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
短暂的蓄力之后,Saber用自己的剑将Lancer的长枪震开,之前双方僵持不下的魔力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如同被炸开了堤坝的湖水一样,引而不发的力量化作狂暴的魔力洪流炸裂开来,以冷兵器的交战迸shè出不逊sè于科技的爆炸,双方作为英雄的力量展露无疑。
借着背后的集装箱,少女轻盈地完成了一个反跳,在瞬间拉开了和Lancer之间的距离。一枪挥空的Lancer并没有气恼,在原地炫耀般地舞动着自己的宝具,赤红的长枪如毒蛇般环绕在他身边,仅仅是下意识地挥舞就将自己在武器上的造诣表现了出来,这也是另一种形式上对对手的压迫。
可惜骑士之王的战斗直感是从千百次的征战中锻炼出来的,虽然没有Lancer的枪法刁钻jīng妙,但是达到了这个等级的直感,已经可以让主人不讲理的“预测”出下一步的动作了。即是说,Lancer的炫耀只会让少女更加jǐng惕,而不会因怒火而出现破绽。
“你剑身的长度我已经掌握的一清二楚,这样就不会因为无法把握距离而迷惑了!”
Lancer猛然上前,长枪与阔剑再次交击数回,剑之座的少女显然已经处于下风,让爱丽斯菲尔惊慌地叫了一声,却又怕打扰到Saber的战斗,连忙捂住了嘴。
枪剑再次分开,对于Lancer的枪术有了一个大致了解的少女渐渐找回了自信。
“可以应付!”
她的直觉如此说道。
始终保持着充满战意的微笑,Lancer将长枪在地上拖曳着前行,锋利的枪刃在地面上切割出浅而薄的平整伤口,随即被主人举起,Lancer的身体因极致的速度而在空中留下残影,他再一次使用了那种“冲锋”的技巧,妄图抢得先手!
长枪反shè的艳丽红光已经近在咫尺,少女反而闭上了眼睛,像是放弃了抵抗。
在脑海中将Lancer的进攻路线推演了一番,自认为可以抵抗住其攻势的少女立剑前行,准备将Lancer斩于此处!
“噗——!!!”
利刃透体的声音响起,英格兰之龙的高贵血脉泼洒在极东之地的一个偏僻小镇上。少女不可置信地捂住了伤口,看向枪尖上沾有点点猩红的Lancer,神sè疑惑。
“呵。”光辉之貌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去向Saber说些什么。
“Saber!”
爱丽斯菲尔惊慌地叫道,身为人造人所拥有的极高魔术素养使她可以舍弃咏唱,直接释放出效果极佳的恢复魔术。少女腹部的伤口在瞬间修复,知道御主担心自己的Saber安抚着自己的Master。
“谢谢,爱丽斯菲尔。请放心,治疗已经生效了。”
“啊咧,果然不可能这么轻易获胜啊。”
像是在遗憾,却又像在欢庆,惊异于对手的难缠,战意高涨的光辉之貌双手持枪,再一次摆出了战斗姿态。
没有理会Lancer的邀战,Saber思索着自己受伤的原因,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用左手触碰着腹部的铠甲。
“......Lancer,我知道你那把长枪的秘密了。”
“哦,说来听听?”
“你的长枪,可以断绝魔力对吧?!”
“哈,你的那一身甲胄是用魔力生成的。如果想要依靠它的话,还是尽早放弃为好,Saber。”
尽管没有正面回答,但是Lancer的态度显然已经承认了Saber的猜测是正确的。
“在我的长枪面前,你与赤身**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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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暝:“jǐng察叔叔就是那个死基佬!他有sāo扰发言!”
第二十五章 Saber和长枪的相性不合啊
“只是废掉了铠甲而已,你最好不要太过得意。”
铠甲上绽放出了荧蓝的光芒,化作片片魔力消散,留下了易于行动的衣裙。
“如果无法防御这支枪,那就不去防御,直接将你斩杀!”
少女双手持剑,神情凛然而坚毅。
“受死吧,Lancer!”
“......真是果断,直接孤注一掷吗?将因铠甲失效而导致的劣势以放弃铠甲得到的优势作为弥补,如此勇气,如此果敢,我很是欣赏。”
“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这可是大大的失策啊,Saber。”
对于Lancer的挑衅,Saber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针锋相对地回答道:“那可未必,想给我忠告的话,先接下我这招再说吧。”
Lancer的脚步缓缓后移,像是被少女的气势所压倒,右脚猛然踏入地下,身形有了一瞬间的摇晃。
于是缠绕在剑上的风骤然炸开,象征必胜的金黄颜sè耀眼而夺目,风王结界以自身的解放为代价,将少女的速度推动到了极致,宛如咆哮的巨龙狰狞扑来!
在这摄人心魄的气势之下,Lancer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这可真是......大大的失策啊。”
左脚的脚尖已经勾住了遗留在地上的短枪,轻巧地将它踢起,被解放的短枪以自身魔力震碎包裹着的布条,露出了其下的真实样貌。
那是与赤红长枪如出一辙的外形,除了澄黄的颜sè与铭刻符文不同之外,几乎完全相同。
这让Saber产生了不详的预感,自身的直感在疯狂躁动着,向主人发出jǐng报。
“宝具......不一定只有一把。”
直到这时,Saber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失策了。
在最后的一刹那,Saber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身前进轨迹所偏转,锋利的枪刃刺破空气,在少女的左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肌肉被切断,猩红的半龙之血泼洒在空气中,Saber的身体无力地坠落下去,紧握宝剑的双手松开......
“就是现在!”
等待许久的少年手中魔化神枪发出了期待的嗡鸣,渴望着鲜血的宝具从主人那里抽取着魔力,将自己化作雷光之cháo!
“神枪——冈格尼尔!”
宛若神祗投掷出一颗暴戾的流星,血sè的雷光收束成一支闪亮的雷之矛,带着王暝的刻骨杀意跨越时空,锁定了身受重创的剑之英灵!
如同火山喷发一样的魔力反应惊动了各方,从未想过竟然有人可以潜藏在战场中的卫宫切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怎么可能?”
猩红雷枪疯狂地旋转着,逸散的细碎雷光变成了稀薄的雷之龙卷,不同于自然之怒的魔化雷霆将空气电解,奇怪的味道散开,瞬间的变化让Lancer的表情狰狞了起来。
“是谁在打扰骑士间的决斗!”
破魔的红蔷薇阻拦在了冈格尼尔的前进路途之上,拥有隔绝魔力效果的魔枪切下了冈格尼尔表面的部分雷霆,却无力改变那名值得尊敬的对手中枪的结局。
有着“必中”效果的流星之枪不是破魔的红蔷薇能够抵挡得了的,凡人的巅峰造物无法匹敌神祗的武器投影,王暝手中的投影仅仅是在力量上大有下降,但是材质却依旧是那世界之树的枝干。
所以赤红魔枪的枪尖上崩开了一道缺口,被神枪上传来的巨力所荡开,冈格尼尔的进行轨迹诡异地转了个弯,径直刺向躺在地上的剑之英灵。
“呜啊啊啊啊啊!!!!”
之前因为Lancer的宝具拥有破魔之力,所以解除了铠甲的Saber在此刻尝到了恶果,流星之枪毫无阻碍的将她钉在地上,如同绞肉机一样旋转着削去她背上的血肉,炽热雷霆炸裂开来,将英格兰之王的脏腑化作一片焦炭。
无论是心脏还是灵核,在这yīn险而jīng准的一击之下,都被破坏殆尽。
亚瑟·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
死。
Lancer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狰狞”来形容了,骑士的决斗场上竟然出现了如此卑劣的行径,这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高贵的决斗中,而不是葬身于暗地里丑陋的黑枪之下!
这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地找出那个无耻小人,然后将他撕成碎片!
血液都被雷霆所蒸发的少女几乎要断为两截,湖绿sè的眼眸空洞而迷茫,在弥留之际,她似乎看到了曾经的恋人。
“格尼薇儿......”
“Saber!Saber!”
爱丽斯菲尔慌张地跑来,扑倒在少女的身旁。她催动起全身的魔力,作为圣杯之器而存在的她身上的魔力甚至超过了大部分从者的数值。可是那足以将人从濒死境界拉回的治愈术却不能让少女身上的伤口愈合哪怕一丝,Servant存在于现实的凭依——灵核都已经被破坏,残存于此的不过是一个幻影,还有什么力量能够将骑士王从回归英灵王座的道路上拉回来?
“雾霭yīn霾,转眼消失散开。”
清亮的歌声不知从何处响起,柔和的白光自虚空中汇聚而来,照耀在Saber狰狞的伤口上。
“风雨离散,朝霞印上天际纯白。”
不可思议的,在这纯白光芒的照耀之下,胸腹处被冈格尼尔挖掉一大块血肉的伤口迅速愈合,就连那柄神枪都渐渐消散。
“人cháo澎湃,惊叹阳光还在,赞美着、新世界、的、sè彩。”
“这、这是......”
所有人都被这超出承受范围之外的情况击垮了意识,他们呆滞地看着就连衣物都在光芒照耀下恢复如初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哇哦,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王暝吹了声口哨,脸上满是病态的怪异笑容,嘴角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眼眸中狂躁的猩红在瞬间包裹住了中心的漆黑。
“您可从没说过您要来,还带家属?”
形状怪异的魔剑被主人在圣杯战争中第一次召唤出来,王暝紧紧地握着莱瓦汀,yīn暗冰雾飘散,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冷冽的漆黑。
“这是什么意思?队、长、大、人?!”
在他身后,黑发黑瞳的少年身着蛇鳞法袍,脚踏骸骨之靴,如同蓝水晶雕琢出来、覆盖着狰狞甲壳的右手拄着一支酒红sè的战斗法杖,一张惨白的面具上雕刻着如小丑绘妆般的过分笑容,像是在嘲笑着王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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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吾人才不会无故开挂呢
“嗯,这个啊......”
少年开口,与正常人类无异的左手敲打着面具左眼眼角下一滴殷红如血的泪状标志,发出空洞的“扣扣”声。
“怎么说呢,轮回士钻钻空子很正常,但是你钻的也太过点了啊。”
“呵。”王暝忍不住冷笑“钻空子?从圣杯战争开始到现在,我的这一切全部都是由我自己积累下来的优势。全部都是我拼命打出来的,哪里有作弊的嫌疑了?”
“你知道剧情啊,所以你可以把所有人暴露出来的弱点全部攥在手里,一个一个的去狙杀掉。就像刚才,要不是天依出手,那只呆毛王不就死定了吗?”
康箬川歪了歪头,无辜的摊开双手,说道。
“剧情?轮回士哪个不利用剧情?这也能成为您出手干涉的理由?!”
这个回答让王暝越发的愤怒,口中的獠牙在缓缓伸长,身旁的冰雾更浓厚了几分。
“不不不,你说错了,我们确实会利用剧情不错,剧情也是轮回士最大的优势之一。但是你与一般的轮回士不同,你除了熟知剧情之外,还有一条作弊的地方。”
康箬川面具下的漆黑眼眸全然没有话语中的随和笑意,冰冷而无情。
“你是说......时间?”
虽然愤怒的想要杀死眼前的少年,但是王暝的理智依旧找出了答案。
“没错,与寻常轮回士相比,你的准备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少年挪动脚步徘徊着,将战斗法杖当做拐杖来使用,不断地杵在地上,发出让王暝心烦意乱的声音。
“要知道,正常的轮回士,哪怕是有着A级权限腕表的队长,都只能提前四个小时得知自己即将前往的世界,做出简单的准备。而你,加上降临时间与战争开始的时间差,则是提前了将近两个月。”
“这......可是有点过了吧。”
王暝沉默了,少年说的确实没错,这么长时间做出的准备足以让他有惊无险的赢得圣杯,他已经在帕秋莉的帮助下计算好了每一步,只要按照计划中的方式去进行,而且自己不出问题,就绝没有失败的可能。
“如果让你继续这样做下去的话,你将大获全胜。而这,显然不是主神想要看到的。要知道,我们当初可是每天、每天的在生死边缘跳舞,你这么简单的就可以达成自己的目标,也太不公平点了吧。”
看出王暝其实已经被自己所说服,只是不满已经杀死的Saber被救活,康箬川暗暗点了点头。
“吾人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是不错,可又不是让你来捡漏。放心吧,你的努力是会获得回报的。Saber是不会原地满血复活的,她左手上的伤吾人也没有让天依治好,吾人只是来防止你一路顺风顺水地走下去,作为主神的抑制力而存在,不是刻意来给你添乱的。”
“像这样显而易见的威胁,不必主神在背后耍花招要强得多?你永远也无法知道那个光球会用什么招数来yīn你。顺便一提,你也可以选择和四星上级,也就是圣杯战争结束后,还没有经历下一场剧情的吾人战斗,赢了的话,圣杯就直接给你。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虽然看不见少年面具后是怎样的表情,但是他提出条件的诱惑力确实是极大的,就连王暝都有了一瞬间的心动。
“......还是算了。”
王暝脸上的迟疑表情消失,他缓慢、惋惜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不用再去理会其他的英灵,不用再去担心御主,解放你被压制的力量和宝具,保留英灵化之后得到的优势,战胜只是比你高了一个等级的吾人,只要这样,只要如此简单,就可以赢得圣杯,得到救治那个小丫头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少年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他不死心地询问着,希望王暝可以答应这个看上去诱人无比的提案。
“不,不要,我信不过你。”
就连那一丝惋惜都消失不见,王暝回绝了邪神的建议。
“你是把一切都在往深渊带去的疯狂邪神,我可不会傻到相信魔鬼的话语。从你一开始蛊惑间桐雁夜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的行为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作为恶神的你,是绝不会给出什么好建议的。”
毫不掩饰对少年的厌恶与反感,王暝小心而戒备地和渐渐走进的少年拉开了距离,让少年停下了脚步。
“真是的,像吾人有多么坏心眼一样。好吧,既然你拒绝了,那就接着按照眼下的状况发展吧。放心,吾人的到来除了让你刺杀Saber的计划失败和就此多了一个三星级的对手之外,是没有其他影响的。现在的吾人只是复制了当初的东西,那之后获得的一切力量、技巧吾人可都没有啊。”
康箬川无奈地叹息道,向王暝行了一礼。举止优雅而得体,却让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那么,Servant,Avenger,向您致敬。”
“努力吧,我的队员......”
少年化作异样的漆黑光芒消失在小巷中,让王暝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以参加圣杯战争那时的姿态出现,和自己一样只有三星巅峰,但是面对着自己名义上的队长,王暝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像是在直面一个不可抵抗的怪物。
少年的消失带走了小巷里的压抑气氛。王暝默默收回莱瓦汀,再次召唤出战斧般的流星之枪,走出了藏身的小巷。
康箬川的行为并非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救活了Saber并给自己多添了一个对手。与之而来的还有Saber和Lancer的敌视,以及各方的提防。
在这次行动之后,所有人都会对王暝的狙杀行为产生恐惧心理,到时候他的行动无疑会受到更多的阻碍。本想在这之前先将威胁度最大的ArcherSaber一举剿灭,可是康箬川却打乱了这一切,让局势变得不明朗了起来。
王暝本身也不是合格的刺客,现在心中积蓄了无尽的怒火的他也需要一个发泄手段。反正已经无法逃脱,那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现身一战?
第二十七章 所以说Saber才没有挂呢
纯白光芒渐渐散去,死而复生的Saber睫毛颤动着,在爱丽丝菲尔关心的视线中睁开了双眼。<ww。ienG。com>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的少女有些不明所以,看向爱丽斯菲尔的眼神朦胧,不自觉地喃喃道:
“格尼薇儿......”
“Saber!Saber你没事了吗?怎么样,还觉得难受吗?!”
没有听到Saber的呓语,爱丽斯菲尔担忧地注视着少女,御主的声音让英格兰之王取回了神智,压抑住得知眼前之人并非自己妃子时从心底升腾而起的失落感,虚弱地低声答道:
“我没什么事了,就是非常虚弱。爱丽。真是抱歉,本来应该由我保护你的,现在却要被你保护。”
阿尔托利亚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打碎了之后再用劣质的胶水随意拼接到一起一样,稍微动一下就会再一次变得支离破碎。可是爱丽斯菲尔的关怀眼神让她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真正情况告诉自己的御主,只能在心中无声的叹息。
爱丽,你和格尼薇儿真是像啊......
“Saber?你......没事了?”
脸sè狰狞而愤怒,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的Lancer呆滞地说道,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
“嗯......算是吧。谢谢你,Lancer。你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高尚骑士,我以有你这样的对手为荣。”
在她受到了那致命的一击后,Lancer的愤怒举动被少女看在了眼中,使她对Lancer有着发自内心的感谢。
所以现在Saber在拖着残躯向这位可敬的对手致意,哪怕是脆弱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这名少女的表情依旧坚定而凛然,有着令人折服的高贵气度。
这就是英格兰之主,拥有着红龙血脉的亚瑟王。
纵然颓唐,纵然跌落泥沼,依旧是天定的王者。就算她的铠甲上沾染了污泥和血迹,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那份王者气质,令敌人胆寒,篡夺了她一切的叛军都为之颤抖。
“客套话说完了吗?说完就上路吧!Lancer,杀死Saber!”
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经由魔术加强过的话语被在场的所有人听见,让爱丽丝菲尔的脸sè骤然一白,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血sè。
“不、不行!我不允许你杀死Saber!”
“艾因兹贝伦家的Master,你到底是有多么愚蠢!”
埃尔梅罗家族的得意魔术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比起之前的平静却是多了几分愤怒。
“我尊敬Saber和Lancer之间的高贵情谊,所以才给了Saber说完遗言的时间。这是圣杯战争!是你死我活的厮杀战场!之前看在艾因兹贝伦家族的份上我才没有让Lancer攻击你!不要以为一个缩在荒郊野岭的老迈家族能让我产生什么忌惮!Lancer!杀死Saber!”
“是,我的主人。”
没有任何不满或是犹豫,光辉之貌举起了手中赤红的长枪,看着上面之前为了救Saber而被神祗所持有的枪劈砍出的裂纹,就算是迪卢木多这样的英雄也忍不住苦笑起来。
这算什么啊,之前还在为了救她而拼尽全力,现在转眼间又要用这只保护过她的枪去杀死她吗?命运编制出的轨迹,是多么不可预测啊。
“不,不行......”
“好了爱丽,让开吧。能死在Lancer的手里至少比死在那卑鄙的一击下强得多,不要为我伤心。”
哪怕是直面诅咒魔枪,爱丽斯菲尔都没有丝毫后退。尽管俏脸上血sè全无,身子在不住的颤抖,可是这个一直被当做宝物一样照顾的深闺女子竟然有着这样的胆气,着实是让Lancer为之惊诧了一下。
不过爱丽斯菲尔拼上xìng命的行为却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所推开,那力道虽然微小,却不容抵抗。
“Saber......”
“没事,这才是一个骑士应有的归宿。本来我是应该死在莫德雷德的反叛中的,与盖亚签订了契约得以降临到数千年后的现在争夺奇迹,可是从现在的历史上来看,英格兰最终也还是分裂了吧。我根本就没有成功,不是吗?既然这样的话,那至少让我死的体面一点,有着一个符合一国之君的死法。”
一直以坚强一面示人的少女脸上的表情柔弱而倦怠,不像是君临英格兰的英伦之主,反而像一个疲惫的女孩子,就连说话声音都是细弱的。
“我......明白了。”
爱丽斯菲尔艰难地点了点头,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任由它顺着脸庞流下。她最后看了Saber一眼,松开了紧握着Saber左手的手掌,退到了一边。
有着绅士风度的Lancer并没有偷听对手最后的遗言。他表情复杂却敬佩地看着这个敌人,手中魔枪高举,即将在下一秒落下,彻底夺取Saber的生命。
“Lancer,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以能让你这样的骑士来结束我的生命为荣。”
“别扯淡了,一天天骑士骑士的,在战场上骑士jīng神有个鸟用,要不是有人救场你早就像条狗一样的死在一边了。”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戏谑而轻佻,却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右手握着Lancer这辈子可能永远都忘不了的那柄神枪,脸上带着粗糙面具的少年缓步袭来,一袭如血般的红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是......你?!!”
Lancer的表情再一次狰狞了起来,原本要刺入Saber咽喉的长枪被他紧握在手中,像是要把它捏断一样的紧握着。
“Berser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