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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冬烧刀酒     血色雄鹰txt下载     血色雄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战后总结

    波刚一番话将皮球又踢回到了内比都那里,一些事情究竟怎么回事,波刚心里清楚,内比都方面肯定也清楚,只要没有证据,大家心照不宣好了。

    “经过这一次事情,哼,可以看出国内还是有一些人对美利坚抱有侥幸心理啊,这些人的存在可不利于国家的安定。”

    波刚似是无心说出了一句话,听的貌盛心头一颤。

    军政府内上一次政变时不就是有人提出了类似的理由吗?打着‘攘外必先安内’的幌子,派出军队清除异己,迅速建立了自身的统治。

    波刚是准备也这么干一次?

    “秘密查出泄露此事的人是谁,任何人只要有嫌疑,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波刚话锋一转,对貌盛吩咐道。

    貌盛这才放下心来,看样子波刚并未打算再来一次‘反-革-命清洗’,不过其话语中透露出的森然与冷酷,貌盛还是明白了其‘保持军队纯洁性’的决心。

    貌盛领命而去。

    。。。。

    可以想象,因为波刚这一句话,缅北将会陷入一番腥风血雨中。

    大清洗,从来都是残酷的,可不仅仅是那些‘主犯’,受牵连者能够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一切,都是为了保持缅甸军政府内部的‘纯洁性’,只有统一了内部,军政府才有着资格代表缅甸与他国就利益问题‘讨价还价’。

    黑鹰等人也不会想到,因为他们的一次偶然间的行动,导致缅甸境内从北到南掀起了又一次大清洗运动,数千被认为与美利坚有所关联的人被击毙,牵连者甚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些人中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的‘美分党’‘公知党’不好说,但重要的是在缅甸军政府不惜一切反对美利坚等西方势力的情况下,缅甸的社会大环境中已经没有了这些‘带路党’的生存土壤,军政府彻底掌握了缅甸境内的实权!

    当然,军政府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彻底的倒向了华夏,与美利坚等西方之间再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这一点令华夏政府非常满意,迅速加大了对缅甸的经济建设投入。

    毕竟,华夏政府也不希望再培养出几个‘叛徒’出来。

    既想要依靠华夏的经济发展,赚华夏人的钱,一转眼的功夫又对华夏下黑手,呵,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

    华夏政府充当‘冤大头’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谁再想拿华夏政府当‘人傻钱多’的傻子来看待,谁就是真正的傻子了。

    。。。。

    华夏京城。

    雄鹰总部,会议室内。

    这是一次照常开展的例会,飞鹰主持,几个老家伙们以及重点栽培的下一代们参与。

    “具体的经过就不用多说了,说说结果吧。”

    坐在主位的飞鹰直接说道。

    “是!”

    崔小强闻言起立大声答道。

    “这一次南下狩猎,我们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崔小强一句话先给这件事定下了基调,让在座的众人安心,接下来要说的那就是损失问题了。

    “三支精锐特战小队并未出现伤亡,但是三大训练基地中派遣的小队却是损失惨重。另外,先前与国内失去联系的豹子小队与丛林狼小队此次也都出现参与了这一次的狩猎行动,若非如此,恐怕三支基地小队都将全军覆没。”

    “秦岭基地杨峰小队阵亡两人,两人轻伤,两人无恙;

    太行基地苗立人小队阵亡四人,另有两人重伤昏迷至今仍在抢救,初步判断二人已经丧失战斗力;

    南岭基地姚皓旷小队阵亡三人,两人轻伤,一人无恙。

    此次行动基地小队共计阵亡九人,重伤两人,轻伤四人,三人无恙。”

    粗略一算,三支基地小队的阵亡率竟是达到了50%!

    这还是直接死亡人数,如果将因重伤导致退伍的人员计算在内,这个数据还会更高!

    。。。。

    50%的阵亡率是什么概念?

    有的人就要说了:不就是两个人中有一个要死,四个人死两个。。。

    这样简单的计算是没有错,但是人终究是人而非一堆数据。

    这么说吧,常规战中,50%的阵亡率已经使得西方任何一支精锐的军队陷入崩溃。这不是危言耸听,数十年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常规军队的战斗中,部队伤亡率达到50%以上还能够继续战斗的军队,除了在世界东方的数个国家之外别无他国。

    特种作战由于人数极少,世界上任何一支国家的精锐特种部队,在执行任务时都极少出现阵亡率超过50%的战斗。

    以小队规模的人数付出最小的代价来给敌人造成最大程度的伤害,这不就是特种部队的使命吗!

    不要小看了50%的阵亡概率,二选一的死亡率,怎么知道下一个就不是你?

    更重要的是,雄鹰特战大队的精锐队员们明知阵亡率非常高,但他们依然选择了这条路——为祖国能够繁荣昌盛,为华夏同胞能够挺直脊梁骨而战斗在黑暗的阴影中!

    或许,百年过后能够在解密的档案室内找到昔日那些不为人所知的英雄事迹,希望那时,他们能够拥有鲜花与掌声,获得应该属于他们的荣耀。

    。。。。

    崔小强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就是,豹子小队与丛林狼小队的战损。没想到我部在执行任务时竟然巧遇这两支与国内失去联系的小队,这两支小队当即投入了战斗。”

    “若非如此,秦岭基地杨峰小队与南岭基地姚皓旷小队将会全军覆没!”

    崔小强语气一沉的说道。

    虽说这个结果也是在原计划之内的,只不过当时参谋部多少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说不定这三支基地小队的人还能活着一两个呢?

    最后的确是有着几人幸存了下来,只不过并非是完全凭借着他们自己,而是有着其他小队来垫背。

    “豹子小队原本余者六人,在缅北杨峰小队处参与了此次狩猎行动后,余者仅剩三人。其中队长豹子也阵亡;

    丛林狼小队原本无恙,在滇南友谊关外姚皓旷小队处参与到了此次狩猎行动后,一人阵亡,二人重伤仍在抢救,初步判断已经失去战斗力,余者无恙。”

    “以上就是此次南下狩猎行动的基本情况,所有主要既定目标基本达成。”

    崔小强再次做了个总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强者生,弱者死

    这样的结果在座的众人在来之前也都已经知道了,但该汇报的还是要汇报的,这是参谋部人员的职责所在。

    “以上是我们的人员战斗损失情况,下面要说的是敌人的损失情况。”

    崔小强没有浪费时间,接着说道:“此次南下狩猎行动,共毙敌八人,重伤及轻伤者未知,另击毙其他协同作战人员数十名。

    这里强调一下,毙敌八人指的是血色蔷薇组织的人,这个组织的背后是美利坚为首的西方势力。

    经过我们情报部门的紧急侦查,发现这些在东南亚突然冒出来的雇佣兵都是西方各国的退役特种军人,其中不乏精锐。

    击毙的八人正是指的这些雇佣兵。

    另外疑似有着两支非洲雇佣军参与到了其中,不过这两只雇佣军基本上已经被我方人员击毙,当时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留下活口来。”

    崔小强说的都是实情。

    什么时候开始战斗,可以由偷袭的一方来决定,但无论是偷袭还是光明正大的袭击,战斗一旦开始后什么时候结束,可就由不得任意一方独自决定了。

    战场上情况危急,谁还有精力去看守俘虏?即便是投降,若非战斗结束,也没人会接纳你。

    这一点在战场上也得到了证明。

    嘿,即便是战斗结束了,面对着刚刚杀掉了自己同伴的人,有几人能够接纳他们投降?

    特种部队是精锐不假,也正因为是精锐,人数少,彼此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否则,也不会有很多特战队员都是拼着不要情报也要杀俘泄愤的事情发生了。

    “综上所述,我方所有参战人员中,共计战死者十三人,重伤四人,轻伤六人。而血蔷薇组织战死八人,轻重伤者不详。”

    崔小强这次是将所有的话一股脑的都说完了,说了半天终于是将此次战斗中的人员损失情况汇报清楚了。

    静静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看向了座首处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老人。

    是啊,岁月匆匆,飞鹰可不是就是一个老人了。

    。。。。

    听到崔小强讲的这些人员伤亡情况,飞鹰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之色,仿佛这些为国牺牲的士兵都是他国人甲乙丙丁似的。

    飞鹰并非无视这些特种士兵的牺牲,而是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回过头来再看这些小打小闹似的战斗,飞鹰并没有太多感觉。

    在座的老将们哪一个的手中没有沾上百八十条人命?在那个百废待兴的华夏大地,在那个改革开放之初的华夏国土,他们也曾披坚执锐奋战在华夏边陲。

    当年的他们也是自尸山血海中逐渐成长起来了,一路走来,伴着他们的是一个个战友的倒下,是一次次暗地里独自哭泣的黯然神伤。

    但是,只要祖国需要,抹掉泪水,扛起钢枪,他们毅然决然的奋战在万里边陲!

    那些年,华夏初立,国之危亡如同累卵,形势不比现在!

    飞鹰为代表的老一辈军人,为华夏付出了太多太多,如果没有他们当年的奠基,便没有今日华夏之军威!

    如同华夏当年搞‘两弹一星’时所做的保密工作一样,当年的飞鹰他们的职责同样属于保密级别。

    为此,他们承担着来自家人的压力,来自社会道德与良心的压力,这些压力之大足以让现在的青年所崩溃!

    但是,飞鹰他们扛下来了,用他们整整一代人的肩膀,扛起了华夏的一片天,撑到了下一代成长起来!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没有几个人会知道,除了那些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还有那些收起了军功章安享晚年的老头。

    很多事情,随着一代人的去世,也将永远的埋葬在时间长河中,成为坟墓,成为历史。

    。。。。

    咚,咚。

    飞鹰右手食指指尖敲打着桌面,微闭的眸子陡然间睁了开来。

    “三支精锐小队无一伤亡,三支基地小队按理来说全都该覆灭,也只有丛林狼小队与豹子小队所加入的两场战斗中所在的两支基地小队损失小了些。

    但结果却是让丛林狼小队与豹子小队遭受了重大损失!

    他们简直就是在胡闹!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价值远远超出两支基地小队吗?!两支新兵小队比得上两支即将成为特战大队队员的豹子小队与丛林狼小队?

    是谁给他们的命令?!”

    众人正襟危坐的样子却是心头一凛。

    飞鹰有些恼火,这会正在气头上,谁接话都意味着可能要被抽一顿。

    刘建林瞥了一眼裴鑫,这个老家伙从来不在飞鹰冒火的时候触霉头,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瞥完了裴鑫,刘建林又瞥了一眼对面的几位老将,发现大家都是正襟危坐但却没有出来说话的意思,心道:看来还是要自己来做这个出气筒啊。

    没办法,总不能一直没人说话吧,冷场的话这是让飞鹰难堪?在座的各位可都没这么想过。

    “首长,黑鹰已经向总部汇报了情况,是豹子与丛林狼两人执意要参与这次的战斗任务,并非来自我们的命令。”

    刘建林缓缓地说道。

    “屁话!”

    “类似的事件如果越来越多,这与我们的初衷是背道而驰的,这一点难道你也不明白?!!”

    雄鹰部队的初衷,也就是‘养-蛊’似的培训出一个个精锐的特种战士。飞鹰认为,唯有经历过战争与杀戮的考验,方能具备着活下去的资格。

    强者生,弱者死。

    面对那些非我华夏族类,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与预想的没错,飞鹰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示,这下子刘建林也低头不言了。

    刘建林嘴上是不说了,可他却忘不了当年在战场上是谁率先这么干的。

    当年年轻气盛的飞鹰率领着小队好不容易逃脱了白皮儿们的追杀,国境线外偶然间碰到了另一支新兵小队执行任务,与杨峰小队当时的情况何其相似,最后主动出手的不也是他吗!

    就因为那次飞鹰没有命令擅自参与其中,虽然最后完成了任务,但是却令小队中二人战死!

    每一位特战大队队员在那个时候可以说都是‘国宝级’的存在,飞鹰倒好,好不容易活下来眼看就能回国了,这么搞一下子就死了两个,可想而知上面是如何震怒!

    飞鹰但是也怒啊:难道让我袖手旁观,坐视战友赴死?

    横眉冷对之下,飞鹰就是不服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知识分子’裴鑫

    那时年轻不懂事啊,全凭一腔热血在体内熊熊燃烧,让我们坐视兄弟在自己眼皮子前战死而无动于衷,飞鹰做不到。

    这一顶,就是十多年。

    直到韶华不再,热血微冷,看着险些断了‘传承’的雄鹰部队飞鹰才明白自己当年的坚持是何等的错误。

    养‘蛊’,就要有养‘蛊’的觉悟,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外如是。

    经历了最惨烈的搏杀,存活下来的便是万中无一的高手。

    换句话说,即便自己帮的了其他小队一次,帮的了两次吗?第三次呢?

    如果给雄鹰小队们养成了凡事依靠的习惯,失却了一颗敢于拼命的心,雄鹰部队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

    当年自己看似好意的援助,结果让自己的小队受损不说,还有可能害了这支雄鹰小队,飞鹰明白了其中原因后也曾心有悔意。

    不过,即便再来一次,飞鹰他还是会那样干!

    有些事遇上了就是遇上了,难道就因为‘可能’的原因而让自己无动于衷?!

    这个时候飞鹰反而以类似的事情数落起了刘建林,也难怪刘建林心底不服了。

    刘建林与裴鑫可都是飞鹰的老伙计了,当年的那些个事情他们俩可都是亲身参与者,还都对飞鹰当时的做法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一转眼的功夫,飞鹰就否认了自己先前‘鲁莽’的行为了?

    刘建林,裴鑫二人也没有说什么,他们怎么可能拆飞鹰的台。

    不过这种‘见死不救’的事情,换了刘建林等人年轻个二十来岁也是做不出来的。

    飞鹰自己就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自然是清楚那是为什么。

    年轻,热血,同伴,兄弟。

    仅此而已。

    。。。。

    飞鹰有些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些低头不语或者眼观鼻鼻观心的人,一通责问之后也冷静了下来。

    说到底,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个时候再来责备也是马后炮。

    难道要在雄鹰部队中三令五申特意说明在执行任务时,相互之间要做到‘见死不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样类似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停止了对这件事情的纠缠,飞鹰的大脑快速的转动着。

    咚,咚。。

    指尖敲打桌面的节奏又响了起来,飞鹰沉思着什么,也让在座的众人松了口气。

    “关于这次南下狩猎行动所取得的结果,你们也都在来之前知道了,说说各自的看法吧。”

    飞鹰淡淡的说道。

    抛开‘感情’这个最重要的因素,不可否认飞鹰是一名优秀的统帅。

    常言道,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像飞鹰,刘建林,裴鑫他们骨子里满是热血的将军,他们带出来的兵又怎么可能一个个都是冷血之辈?

    如果哪支雄鹰小队真的是‘见死不救’,这固然没错,但从另外的角度来说何尝不是没有担当。这样的小队自保有余而进去不足啊。

    华夏需要的是能够开疆扩土的忠勇之士,而非只知守成的固土之犬!

    再给华夏二十年时间,世界都将在华夏的威名下颤抖。届时,便是华夏的忠勇之士一展身手之日!

    “这一次的南下狩猎行动,我们的作战目标已经达成,接下来应该是让我们的部队休养生息一段日子了。”

    “特战大队刚刚回归坐镇国内各处边防,一些宵小也都消停不少,不敢继续造次。趁此机会不如让三大基地的战士们都放松一下,也好缓解战士们精神上的压力。”

    老将张野出声道。

    张野的意思很简单:雄鹰部队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军事上的事情我们已经达到了战略目的,接下来无非就是政治上的处理了,政治问题当然是由政府出面了。

    军不干政,军政分离。

    做到这一点才可以说不被人猜忌——事实上华夏历史上自古以来又有几个手握兵权的大将不被提防一手?

    “这一次的南下狩猎行动,特战大队虽然没有人员损失,但是基地小队却损失惨重,这些新兵蛋子的确需要安抚一下情绪,否则长时间的压抑下去,他们不疯都要被逼疯了。”

    张云霄这时也开口说话了,显然是赞同老将张野的意见。

    军事上可以暂时蛰伏起来,等待政治上的事情解决完了,再开始下一次的狩猎行动。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一点在座的各位老将自然是明白。一切战争的目的都是为了政治服务,只有战场上与政治上双双获得了胜利,那才是最终的胜利。

    “特战大队与三大基地中的各小队的确需要休整了,趁此机会让他们都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只是要注意控制好节奏,不能影响了大局。”

    刚刚被‘训斥’了一番的刘建林也说道。实际上就是要等到一些政治上的决策搞清楚后,再视情况而定。在这期间,特战大队与基地小队可以说是获得了一段难得的休闲期。

    在座已经有着三位大员表态了,张野,张云霄,刘建林,这可都是雄鹰部队的真正高层人物,他们的一言足以对飞鹰的决定产生影响。

    这三位大员的意思也都差不多,眼看着他们都已经基本上统一了意见,在这个问题上也就没必要再纠结什么了。只是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说话者正是一直坐在会议室内像是‘吉祥物’似的铁血战将裴鑫。

    飞鹰心下也是赞同老将张野的决定的,不得不说,张野的做法很老道,可以堵住很大一部分人的嘴。

    闲言碎语自古伤人于无形。能够堵住许多人的嘴,也就意味着少了许多纷争与意外。

    正因为飞鹰等人身在部队中,才深刻的明白这些闲言碎语的威力——那是丝毫不弱于坦克大炮的!

    坦克大炮可以说是明火执仗的明着来,但一些闲言碎语可就是杀人于无形了,令人防不胜防。

    偏偏,纵观华夏历史,华夏内部还就总信这一套。

    飞鹰也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了裴鑫,先前还以为裴鑫打算闭嘴不言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难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特战大队最近两年的情况我们也都知道,在西南与西北甚至是更远的地方侦查、作战,的确是辛苦,他们休整我没意见。”

    “基地小队的人透过这一次的实战便可以看出,三支基地小队按照原先的计划都是准备牺牲掉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发生了某些意外,这三支小队的结局与最初的预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已经充分的说明了基地小队的水平在实战中堪忧,他们需要磨练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能够让他们有松懈的时间。

    因此,基地小队更应该被派出执行任务,经历的越多,成长的才能够越快。”

    裴鑫一口气说完了这许多,心头一阵舒畅。

    裴鑫在会议上多是以不发言为主的,他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打打杀杀的事情,让他思考问题有着明显的不在行。

    不过毕竟是‘修身养性’十几年的人了,这么多年来茶也喝够了,书也看了不少,脑子里还带也有点‘学问’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那些比你聪明的人他们比你更加努力’,裴鑫的努力不是没有成效,只不过与在座的这些眼睫毛都是空的人相比,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又一次发表完自己的见解的裴鑫,有些惊愕的看着四周看向自己的眼神。

    飞鹰的眸子深邃,裴鑫只是瞥了一眼,看不出有什么意思;

    张野的目光中有着一抹亮光,仿佛头一天认识裴鑫似的;

    张云霄倒是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过这家伙那么惊讶的表情做什么?

    最后是刘建林,这小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越看越像是有着一股笑意?

    就连尉翔飞这个时候都是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没敢看向裴鑫;崔小强目视前方,根本就没有转头,更是不知道这小子的心里怎么想的了。

    裴鑫一番话说完,会议室内诡异的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这,这是啥情况?”

    裴鑫自己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是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对啊,不,是明显的不对劲呐。

    默默地把头转向了飞鹰,裴鑫有些底气不足的问了一句。

    飞鹰并未理会裴鑫的喃喃自语,而是说道:“我也赞同大多数人的意见,作战与休息的平衡要把握好,不能够一味的在生死间磨砺,我们毕竟只是一介凡人而不是只知战斗杀戮的机器。”

    飞鹰这一番话直接定性了,也没再给裴鑫接下来说话的机会,进而宣布了散会的决定。

    一直在会议室门外的猎鹰看到飞鹰出来赶忙跟了上去,飞鹰之后,各位老将与青年军官鱼贯而出。

    裴鑫则是没有回过身来,有些楞的在会议室内坐着,身旁的刘建林不知什么原因也还没走。

    最后,裴鑫与刘建林自然是落在了众人最后。

    “老伙计啊,来之前看到参谋部的情报没有?”

    眼看着会议室内除了他俩已经没别人了,刘建林开口问道。

    裴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情报部门早已将前些日子的战果进行了统计,身为雄鹰部队的高层人物,当然是提早便知道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参谋部附在最后的参考建议?”

    刘建林再次问道。

    裴鑫眼中有着疑惑之色。

    刘建林一看就明白了,感情裴鑫是没看到这条消息。

    “咳,最后写的是总参指示的建议。”

    刘建林咳嗽一声说道。

    裴鑫眼前当即一亮,随即又满脸通红。

    搞了半天,你们都知道已经是这个结果了,合着自个儿这是在当小丑似的表演呐!

    而且还是自己自找~~

    裴鑫只觉得老脸红彤彤的:这尼玛叫什么事啊。

    刘建林也觉得明白过来的裴鑫有些难为情,说了一声还有着事情要办,便迅速闪人了。

    既然是总参的建议,那雄鹰部队自当是无条件执行了,虽然那仅仅只是个建议。

    除了觉得有些难为情,裴鑫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毕竟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自己这张脸又不是不够厚,又不是没丢过人,怕什么?

    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裴鑫倒也坦然。

    【以后打死老子都不去充当什么‘知识分子’了,这玩儿意真是太危险了,一句话没看到就搞得老子下不来台,这要是再来一次,这张老脸也没地儿搁置了。】

    裴鑫心中如此想着,亦是离开了会议室。

    。。。。

    华夏,秦岭。

    已经临近年底了,空气中除了倍儿爽的感觉还有着一丝元旦新年的味道。

    银装素裹的秦岭犹如匍匐在华夏大地上的银龙,令人流连忘返。

    普通民众也不会知道,在崇山峻岭的秦岭中,华夏政府竟在此建造了一座军事基地。

    这些年华夏政府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本领是越来越顺手了,为了华夏的战略安全考虑,华夏境内的各大险峻山岭中几乎都修建了一些军事基地。

    用华夏政府的对外发言来说就是这样的:华夏不会打响第一枪,但第二枪不会让别人打响。

    这句话中有着来自华夏政府对自己军事实力的信心,但也未尝没有着华夏的隐忍与无奈。

    无论如何,这些隐忍与无奈终将成为过去,华夏重回巅峰王座的那一天,所有的付出都将是值得的。

    秦岭基地。

    呼啸的冷风时时都在吹过,然而,此时的秦岭基地中却感受不到半点冷意,甚至单是看那阵容,还以为是在三伏天了。

    只见数百光着上身的汉子正在训练场上两两一组捉对厮杀,惨烈的搏斗可没有丝毫作假,真可谓是拳拳到肉,不少人都的眼角与口鼻间都已经有些丝丝血迹渗出了。

    数百条汉子身上有着阵阵雾气在升腾,汗流浃背的身体在冬日里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虽是惨烈的肉搏,却没有一人叫出声,挨了重拳也是苦苦忍耐,闷哼一声,但就是没人开口叫喊。

    这些人便是尚且还活着的秦岭基地的新兵蛋子们了。

    杨峰,马亚军,还有神棍,三人回到国内后目前正在军医院中接受检查,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够回归部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这是哪一出?

    秦岭基地。

    欧阳龙云办公室。

    窗外呼啸的寒风中夹杂着零星的雪花在乱舞,室内点点绿意占据着一方角落。

    隔着一层窗户,室内室外宛如两个世界。

    郝昭阴沉着一张脸,正站在欧阳龙云的办公桌前说着什么。

    “。。。这就是此次南下狩猎行动的整个过程,豹子小队原本还有六人活着,结果又牺牲了三人,包括队长豹子在内。

    无论是从经验以及经济等因素考虑,我都认为豹子小队的牺牲不值得。

    牺牲了自己就为了那几个已经在计划中被‘放弃’的新人,他们的做法让国家蒙受了多大的损失?!

    这样的行为决不能够继续下去了,再这样下去,雄鹰部队赔上了所有老兵都还看不到新人成长起来!

    那时,雄鹰部队还算是雄鹰部队吗?”

    郝昭立正站在原地,有些激动地说道。

    一层迷蒙的雾气遮在了玻璃上,从内向外看去,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站在窗前的欧阳龙云静静的听着郝昭说完了这些,走到了他的面前。

    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间隔不到半米,彼此间可以看到对方眸子中的那抹明亮。

    郝昭瞪大眼睛看着欧阳龙云,眸子中满是固执。

    “情况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雄鹰部队自从飞鹰正式创建以来经历的坎坷多不胜数,类似的事件同样是层出不穷,但是,你看看我们现在,难道不比之前更加强大吗?

    我承认,你所说的这种‘牺牲’固然会在一定的程度上降低雄鹰部队的整体战斗力,但是,凡事不能只看眼前,国家利益面前尤其如此。

    你仔细想想,那些你口中所谓的‘计划中被放弃的人’,这样的人群在雄鹰部队中有多少?他们不都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吗,他们当初也曾‘被放弃’,但侥幸存活下来的他们,可曾有谁主动要求退出?”

    欧阳龙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接着说道:“新兵也是需要时间成长的,成长固然需要经历,尤其是惨烈的经历,但是,如果这些新兵都在成长的过程中死去了,他们加入雄鹰部队的意义又何在?老兵在不断消耗,当老兵消耗完了,新兵依然还是新兵,那才真正是雄鹰部队的末日。”

    郝昭瞪大着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眸子中有着惊讶。

    有些愣愣的待在了原地。

    这些道理想一想也不难明白,只不过自己的脑子怎么就没转过那个弯儿来呢?

    郝昭有些懊恼。

    欧阳龙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没事。

    郝昭就是这个脾气,知道了事情后,他的喜怒哀乐立马就表现出来了,作为欧阳龙云原先的警卫,欧阳龙云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他能够冷静一下,他也能够想明白这些问题,只不过心直口快,也可以说是口无遮拦惯了。

    这也就是脾性,恐怕是改不了了。

    也因此,郝昭离开了欧阳龙云的身边,成为了他的助手教官。

    一身常服的欧阳龙云看着站在面前的郝昭,依然是那么的心直口快,内心高兴地同时也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高兴的是郝昭这个‘人’没变,说不出的意味——他还是那么的心直口快。

    欧阳龙云明白,郝昭这样的性格在社会上肯定会惹出许多事端来的。

    他欧阳龙云能够容忍郝昭但不代表换了另一个人依然能够有足够的包容,将郝昭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番爱护。

    “经历过一次生死的新兵,他们已经可以称之为半个老兵了,我们必须相信他们,不断成长,不断超越自我,最终带领雄鹰部队走向新的高度!

    除了相信他们,我们还能选择相信谁呢?”

    末了,欧阳龙云一句似是无奈的话语,让郝昭莫名的感到一阵心酸。

    我们除了选择相信自己,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华夏,在世界上从来都是独树一帜,华夏军人更是如此。

    美利坚有诸多盟友,美利坚军人更是不乏国际间的‘军事合作友好交流’,而华夏呢?

    华夏军人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也唯有自己手中的钢枪!

    。。。。

    华夏西南。

    某军分区医院。

    病房中。

    正好一间四人间的病房,四张床位上躺着四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杨峰,马亚军,飞行员,神棍四人。

    杨峰与飞行员是基本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按照旧例接受检查后休息。

    马亚军与神棍两人身上都有着一些小伤,虽然算不上严重,但是也需要及时处理,免得给身体留下了暗伤。

    这样的伤势,用马亚军和神棍的话来说就是:“我们还得回去训练,这点小伤不碍事!”

    接着就被军分区医院的大夫冷眼一瞥,在大夫的注视下乖乖的接受了检查。

    只是可惜,李翰与六儿两人,永远不可能归队了。

    “小峰,想啥呢?”

    马亚军看到杨峰在床上躺着,双目盯着天花板愣愣的,忍不住问道。

    “你不用说,我知道,一定是在想翰林。”

    没等杨峰说话,马亚军就自问自答似的说完了。

    杨峰这时才扭过头看着马亚军,道:“军哥,有个问题想问你——?”

    马亚军愣了下,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你说——”

    他还挺好奇杨峰想问什么问题?

    “你说这世界上真有轮-回吗?”

    马亚军一愣,他还真没想到杨峰竟然会问这个。

    因为马亚军和杨峰业余时间喜欢看小说,很多类型的小说他们都有所涉猎。所以一些玄之又玄的问题他们也曾讨论过,不是是在私下讨论的。

    像今天这样,杨峰直接问出来的情况还是不多的。

    这要是被政委或者指导员发现了,那可是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杨峰很认真的看着马亚军,搞的马亚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在左右外侧的神棍与飞行员也都瞧了过来。

    吸了口气,马亚军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杨峰嘴角一撇,转过头继续看天花板;神棍与飞行员各自转过了头,留下马亚军一人有些凌乱。

    马亚军还纳闷,这唱的是哪出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男人,没有理由!

    杨峰看着天花板,记忆中一幕幕的画面却是飞快地从眼前闪过。

    爽朗的笑容,坚毅的神情,兄长般的情怀,李翰,这个来自齐鲁大地的汉子,他的音容笑貌在杨峰的脑海中深深的烙印着。

    杨峰无法忘记,自己刚来部队时,李翰对自己兄长一样的照顾;

    杨峰清晰的记得,部队在野外拉练时,自己遇险,李翰不顾自身安危奋然相救;

    犹记得自己是新兵时,几个班长在部队中开小灶,李翰从阿牛手中抢过了那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却是与自己一个大头兵分着吃了,那味道,至今难忘。

    。。。

    “翰哥。。。”

    杨峰的眼角湿润了。

    他不想哭,因为他是男人。

    李翰曾经告诉过他——男人,不要轻易流泪,因为你是男人!

    那一句‘因为你是男人!’在杨峰的心中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让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时杨峰刚进入部队没多久,接着是相依为命的父亲去世的噩耗传来。杨峰将父亲与母亲葬在了一起——一个隆起的小土包,一块竖起的石碑。

    紧接着他便投身军旅,将军营当作了自己的家。

    初来乍到的杨峰,得到李翰兄长般的关心,这让他心中有了一丝家的感觉。

    或者说,这种感觉叫做亲情。

    一想到那个爽朗的汉子,亲如兄长的翰哥,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瞬间后尸骨无存,杨峰的心就好似被针扎一样的痛。

    虽说杨峰他们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过这一刻来临的竟是如此的快速,快到连再看一眼彼此的时间都没有。

    。。。

    “小峰,你记住了,男人是不能够轻易流泪的。没有为什么,只因为你是能够顶风尿三丈的男人!”

    翰林拍着还有些稚嫩的杨峰的肩膀说道。

    。。。

    泪水在眼睛里打着转儿,徘徊到了眼角,泪珠中满是美好的记忆。

    “如果真的有来生,翰哥,我们依然要做兄弟,一起并肩战斗!这一次,我们同生共死绝不负兄弟二字!!”

    泪水自眼角贴着面颊缓缓滑落,留下一条淡淡的泪痕。

    ————

    山城,17951部队驻地。

    这里是杨峰,马亚军,李翰原先所在的部队。

    英雄连当年的一班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刘京,向照明,以及退伍的耗子和警犬,当然,还有班长老兵。

    如今的老兵,已经是一名连长了,肩膀上的军衔也在不久前升为了上尉衔。

    能够升为连职干部,老兵也是感慨良多。若非是团里的诸多干部们联名上奏,并且老兵也顺利的通过了军校的考试,老兵的任命也不一定能够这么快就下来。

    说到底,还是老兵在部队的这么多年里有着良好的个人修养与素质,并且具备着过硬的军事技能,十年积累,努力最终没有白费。

    虽说十年韶华,老兵现在也才二十七岁,但是这十年军旅生涯已经足够改变一个人了。老兵是孤儿,除了在部队里,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十年的时间,除了部队,老兵也已经有些不适应军营外的社会了,而他,也从未想过离开军营。

    军营,就是他的家。

    此时,老兵的办公室内。

    老兵静静的坐在桌前,默默看着手中拿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几个人,正式是老兵,马亚军,李翰,杨峰,向照明,刘京,耗子,还有警犬。

    老兵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张照片,右手拇指在李翰的位置上轻轻摩擦,良久,一声轻叹。

    老兵没有流泪,或许,从他成为孤儿后的多年时间里,他就已经流干了眼泪。

    。。。。

    老兵十七岁那年被部队里的一位大人物带入了军营,从此安家。然而,在此之前,老兵已经在社会上漂泊流浪了三年!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老兵却是连当家的机会都没有。

    老兵只是普通的农家子弟,家中值钱的东西早早就已变卖,最终化为了一张张的住院缴费清单——那是老兵父亲的治疗费用!

    曾几何时,老兵也羡慕那些传说中的仙人——长生不死,无病无灾,永享仙福,实在是因为现实中的残酷让老兵几乎到了白日做梦的地步!

    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不知世间是否有传说中的仙人,但即便是仙人,就能够让凡人避免生老病死吗?

    老兵的父亲最终还是走了——那个曾经笑谈着说自己起码能够活到六七十岁,还要看到老兵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的父亲,就那么突然地离去了。

    而就在父亲去世后不久,老兵的母亲思念成疾,同样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

    老一辈的人都说,在老兵父亲下葬的那天就能够看得出来,老兵的母亲早已心存死志,若非是顾忌到老兵这个独生子的存在,恐怕当天就会随着老兵父亲一起走了。

    或许,老兵的母亲也想着将老兵抚养成人,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病不起,丢下了老兵一个人。

    那一年,老兵十四岁。

    接连失去了两位至亲,老兵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或许,我们能想到的是老兵父母的兄弟姐妹,也就是老兵的长辈们肯定会想办法抚养老兵;农村中的街坊邻居也会照顾老兵;还有老兵父母在世时的亲朋好友们,他们也会对老兵照顾一些吧。

    一开始的时候却是如此,然而,终究是没有免费的伙食。

    或者说,人的贪欲是没有底线的,哪怕是面对着一个刚刚失去了父母双亲的孩子。

    于是,老兵父亲留给老兵的最后的房产在某些人的精心策划下被改名换姓,于是,老兵变得一无所有,一文不名——就连这所生活了十多年的房子,也已经不属于他了。

    人,一旦没了价值,那便剩下了极少数的人愿意无偿帮助你。

    显然,没了最后价值的老兵,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帮助他,或者说,更多的人是有心而无力,心有余而力不足。

    尽管对老兵报以极大的同情,然而,在自己都勉强糊口的情况下,又哪儿来的余粮供应这么一个长身体的小伙子?

    老兵没有抱怨什么,他远比同龄的还在玩泥巴的孩子要成熟的多。

    终于在某一天,他背着个破包,里面装着两件破衣服,带着个破碗,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村子。

    瘦小的身躯好似随时能被风吹倒似的,可还是坚定的朝外走去。

    村里很多人都露出个门缝向外看去,只不过终究是没人来送行——也是,谁会来送一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离开了熟悉的村子,他一个人又能活几年?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村里,除了换来大多数人的一声深沉叹息,以及一声声‘如果’‘当初’之类的话,再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那个瘦弱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那一年,老兵已经十四岁了。

    。。。。。

    ————

    思绪回到了现实。

    办公室内的老兵无声的哽咽了。

    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总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悲伤的情绪。

    或者说,他早已看透了。

    这一次,他没有哭,他只是无声的哽咽着。

    马亚军,李翰,杨峰,向照明,刘京,这些留在部队中的人,老兵都是将他们看做自己的兄弟的。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尤其是对于像老兵这样的人来说,真挚的感情尤为可贵。

    很多时候老兵看似严厉与冷酷,正如天下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一般,他也希望他手下的每一个兵都能够成为国之栋梁!

    他的内心里,是十分爱护这帮傻小子的。

    只不过,他的能力终究有限,不可能永远陪伴他们一辈子。

    死亡的通知,终究是到了。

    尽管在杨峰他们离开部队的那一刻,老兵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正如杨峰所想,这一刻,来得太突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反应

    望着这张照片上爽朗大笑的翰林怔怔出神,老兵沉默良久,最终化为一声深沉的叹息。

    人,终究是免不了一死。

    这一点,多年前的老兵早已看开了。他有着比同龄人强得多的心理承受能力,从小在社会上的漂泊可不仅仅混了口饭吃,更多的是学会了如何在这个冷酷残忍而又充满了希望的社会中生存下去。

    从他送走了杨峰、马亚军、李翰三人时起,他的心中就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老兵清楚的明白雄鹰部队究竟是一支怎样的军队!

    如果杨峰他们三个进入了雄鹰部队还能够在几年后完好无损的退出部队,老兵才会是真的惊讶了。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最坏打算,然而当事实真正发生的时候,所谓的“心理准备”在事实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不堪一击。

    老兵躲在了自己的办公室,沧桑成熟的脸上有着两行泪水流下。

    。。。。

    华夏西南。

    某军分区医院。

    普通病房中。

    杨峰坐起了身子,背靠墙壁,双臂下垂,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丢了混似的。

    “军哥,你知道吗,当我在望远镜中看到翰哥的时候,他还瞅了我一眼,可是下一秒,就仅仅不到一秒钟啊!翰哥他——,他就突兀的消失了!

    一声巨响过后,原地就只剩下几片破碎的衣服,还有残缺的肢体。

    这一切,我在望远镜里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因此,这些天来我的内心中一直都是饱受着煎熬。

    夜晚,每当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总是翰哥的背影,然后在下一个瞬间被无情的撕成碎片,周而复始,这几天来都是如此!

    我好恨,为什么自己不与翰哥换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翰哥白白牺牲。呜呜~~”

    杨峰哽咽着,努力抑制的泪水说着说着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一把抓过被子,杨峰蒙着头,趴在床上,这一刻,他好想放声大哭一场。

    “小峰,你是如此,这几天我和神棍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二层小楼内,我,翰林,神棍,六儿,四个人的生命危在旦夕,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以来都是吊儿郎当的六儿却是从最后的位置冲了上来,一个猛扑,将冒着青烟的手雷死死地压在了胸口下。

    那一瞬间,去他-娘的吊儿郎当,谁敢再说六儿一个字的不好,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

    就凭六儿他不顾生死的一扑,我马亚军这辈子都还不掉这份情——我可是距离手雷最近的一个人啊!

    我们三个眼睁睁的看着六儿被炸飞,又重重的摔落在地,我们的心情能好受吗?

    翰林也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否则他怎么可能在仓库前走神,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接连两个兄弟在我们眼前死去,难道你以为我们的心里就好受了吗?”

    马亚军脸色涨得通红,只感觉一腔怒火在胸中不吐不快。

    不过,马亚军与杨峰毕竟关系匪浅,深深的吸了口气,马亚军强迫自己逐渐的冷静下来。

    “小峰,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李翰的父母,我们,代翰林去尽孝,今后,他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这样才能不负翰林在天之灵。”

    “只要我们活着一天,我们都是翰林父母的儿子,相信翰林也会瞑目的。”

    马亚军忍着泪水搂着被子下痛哭的杨峰,两人心中郁积的心结随着这一次的痛哭流涕而逐渐的排除了。

    哭泣,也是一种发泄的途径。

    多少铁打的汉子在战场上面对着一个个倒下的战友无动于衷,战争结束后却是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们是铁血男儿,他们是不畏死亡,但不代表他们不流泪。

    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情到深处,伤却更浓。

    神棍仰面躺在床上,紧闭着的眼角两行清泪缓缓落下。缓缓抽动的双肩证明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飞行员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李翰没了,这个曾经与他‘纠缠不休’的‘敌人’,突然就不在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由开始的敌对到后来的成为好兄弟,飞行员也说不上来他和李翰怎么就成了好哥们,总之就是莫名其妙的。

    两个人斗嘴,打闹,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恨不能喝血酒拜把子——男人之间的感情,就在这样看似不经意间慢慢的积累了起来。

    整个回来的过程中,飞行员都是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被动接受着命令,呆呆的看着翰林的残肢,再摸摸六儿冰冷的尸体,只感觉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他是真的懵了。

    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一幕幕的回忆在飞行员的脑海中掠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飞行员的眼眶也湿润了。

    红了眼角。

    也许是眼睛被沙子迷了吧。

    。。。。。

    秦岭基地。

    作战室内。

    偌大的作战室中只有孤零零的两个人,一个是欧阳龙云,另一个是常子轩。

    常子轩,听其名应该是一表人才器宇轩昂的感觉,实际上这样说也没有错,只不过这是他过去的模样。

    如今的常子轩,提起‘常子轩’这个名字,可能很多人都早已遗忘了,但是说起‘断臂少校’,在军中却是无人不知。

    常子轩,也就是如今军中盛传的那位断臂少校。

    ————

    沙盘,地球仪,地图,测量工具,一张简易办公桌,这些东西就是作战室内的基本陈设了,当然,也免不了一些高科技玩意儿。

    “首长,南下狩猎的计划刚刚结束,对于这三支基地小队的人员补充我以为可以等到他们的缓冲期过后再说。毕竟军委也是下了指示,要我们降低训练中的死亡率。”

    常子轩皱着眉头说道。

    倒不是他反对降低死亡率,而是大家都知道,雄鹰部队能够保持一定程度的‘野性’,与实战是分不开的。如果为了降低伤亡率而放弃实战,雄鹰部队与常规部队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实战是断然不可能被雄鹰部队放弃的。

    欧阳龙云提出的折中办法被飞鹰采纳了——每次任务结束后,都会有专业的心理医生对战士们进行心理辅导,并且给战士们几天时间休整,放松心情等缓解战士们心理及身体的疲劳。

    实际上,这是一种类似于培养雇佣兵的方法——只不过金钱的动力被荣耀与责任所取代。

    “先给他们三天假期,等这几天伤心劲儿过去再说吧。”

    欧阳龙云想都没想,大手一挥说道。

    秦岭基地内,欧阳龙云当然是最高指挥官了,他的话也就是命令,批假当然很简单了。

    只是此时的他也想不到,这只是很简单的一次休假而已,竟然引起了他无穷的怒火。(未完待续。)

第一章 风雪夜归人

    呼~~呼~~

    凄厉的狂风肆意的怒吼着,无论是高空还是地面,都是它的乐土。

    这里是华夏与蒙古的交界地带,平日里都是黄沙漫漫,一眼望去分不出东南西北。

    这里也曾有个美丽的名字,名叫乌吉斯古楞,用汉语来说就是美丽的草原。只不过这是它辉煌时的称呼了。

    正如每个人都有辉煌与落寞,如今这片脚下的土地,习惯性的被当地人称为‘吾呼勒’,汉语意为‘即将死亡’,通俗的讲,这是一片活人踏入后将面临死亡的土地。

    不知从何时起,在地图上已经找不到这个地方存在的痕迹了。

    这里连通一望无际的黄沙与荒无人烟的戈壁滩,向北是荒凉的戈壁,向南是漫漫的沙漠,整片地区都被后人冠上了一个笼统的称谓——戈壁沙漠。

    那荒无人烟的戈壁,又被称为蒙古戈壁;那无边无际的大漠,又被称为巴丹吉林!

    时间的画卷向前翻滚百年乃至千年,这里碧草连天,牛羊成群,湖泊遍地,好一片草长莺飞的草原,终是抵不过岁月黄沙,黄尘飞扬过后掩住了一切辉煌与美好,留下沙漠中的又一个传说。

    呼呼~~

    风更大了,无尽的黄沙随风飞舞,一瞬间竟有着数个犹如龙卷风的风柱形成,卷起了成吨成吨的黄沙冲入高空云层在不远处又化作漫天沙雨洒落。

    冬月里的狂风已经来了,雪,还会远吗?

    遥远的天边尽头,一个小黑点正一点一点的在风暴中艰难前行,自北向南,这个小黑点缓缓移动着。

    迎着漫天狂风的肆虐,闯入一个又一个尚未成型的微型沙龙卷,不曾改变方向,不曾犹豫彷徨,向南,向南,再向南!

    卷曲脏乱的头发随风而动,很快便镀上了一层沙黄的色泽。暗红色的血迹几乎沾满了额头与脸颊,难以想象他遭受了怎样的酷刑。

    干涸的唇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沙,就连口中的舌苔上,也已经没有了******苍白的一张脸毫无血色,被漫天黄沙渲染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粉。

    双眸半睁,黯淡的眼中尽管看不到任何神采,但从其中却能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求生的意志!

    或许,不应该称之为意志,称之为某种信念更加妥当。

    身上挂着一件破洞遍布的单薄布料,褐色的血在上面留下了斑斑痕迹。

    前胸后背共计有一小半的面积裸露在外,暴露出了布料下不少狰狞的伤疤。

    许多伤疤都是结痂不久,随着他的迈步又崩裂了一些,殷红的血丝立刻涌了上来。

    下垂的右臂随着身体与狂风在摆动,再也没有半分气力,破烂的衣袖下尽是干涸的血迹。

    空荡荡的左臂衣袖只有短短的一截,随着狂风在乱舞。

    腿上的长裤早已分辨不出原先的颜色,就像是从大染缸里捞出来的一样,五颜六色什么颜色都有,像是一条换了颜色的迷彩。

    这样的衣裤在这种天气里又能起到多少御寒的作用?

    浑身上下一股至于令人作呕的味道弥漫,在冷冷的风中传递出老远,就连黄沙似乎都嫌弃的不愿靠近。

    狂风依旧肆虐着,冷风打在他的胸膛上,不能阻住他的脚步。

    生硬的风沙扎进了他的肌肤,钻进了他的口鼻,亦不能让他停留半分。

    目视前方,记忆深处,在那遥遥看不到远方的沙漠尽头,那里存在着一个古老的国度,也是他前进的终点。

    。。。。

    摇晃的身躯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然而一路行来无论是狂风还是风沙,无论是高温还是严寒,都未能击倒他疲累的身躯。

    他清楚的知道——倒下,即意味着死亡。

    他不能倒下。

    他现在能够活着,能够在这里经受狂风沙尘的洗礼,能够感受阳光呼吸空气,那是他的兄弟用命换来的!

    他不能倒下!

    身上的机密还没能够带回国家,这份机密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百倍!

    当他在红旗下宣誓的那一刻,当他穿上那身绿军装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与借口选择放弃——

    一切,都是为了家国与民族!

    怎能忘记,身为华夏军人的使命!

    怎能遗忘,华夏雄鹰不屈的铮铮傲骨!

    死,也一定要死在华夏的土地上,将机密带回去!!

    干涸的嗓子早已发不出声音,呼啸而过的风沙试图淹没他的身影。

    也许下一刻,他就将倒在风沙中,不消片刻的功夫便被黄沙掩埋,连个凸起的沙包都不会留下,成为无尽黄沙吞噬的可怜生命中的一员。

    大自然的伟力是无穷尽的,人力终有尽时,人力如何能与天公抗衡?

    轰隆~

    轰隆隆~~

    遥远的天际,几声闷雷响起,上一刻还远在天边,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头顶。

    就连上天仿佛也都被这个大漠上顽强前进的身影给激怒了,有道是: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几声闷雷过后,天空迅速的阴沉下来。

    腊月里的戈壁沙漠更是被当地牧民们称为死亡之地,谁也不会这个时候跑来这里送死。

    这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虽说刮着狂风,但也有着几分阳光,就这么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已经是乌云密布,一片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模样。

    偶尔有着几道闪电穿行在云层中,照亮了阴暗的大地,却也只能给人带来更加恐怖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对外界的感知已经近乎封闭,所凭借的就是一股求生的信念在坚持。

    不出意外,密布的云层中降下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片片雪花伴着寒风飘荡在茫茫戈壁沙漠。

    很快,这里便成为了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还有一个蹒跚而行的雪人,正逐渐的融入到这片风雪的世界中。

    铃~铃~铃~~

    铃~~~铃~~~铃~~~

    。。。

    耳边传来了一阵天籁之音,铃铃的铃铛声伴着风声四下扩散。

    “是到家了吗?”

    他的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现了这样的念头。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支身着绿军装骑着骆驼的队伍。。。

    ————

    “队长,你看那里,好像是个人?!”

    一名华夏内蒙的边防老兵指着远处的黑点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章 指示

    “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秦岭基地,作战室中,欧阳龙云关心的问道。

    不错,欧阳龙云这句话询问的对象,正是穿越了茫茫戈壁,被华夏内蒙的边防支队救回一条命的常子轩!

    左臂空荡荡的袖子垂落着,右臂伸直紧贴着裤缝,昂首挺胸,正视着欧阳龙云。

    令女人为之赞叹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沉重,少了几许轻浮。几道不起眼的伤痕在脸上还未愈合,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一身常服衬托出威武霸气的身姿,肩膀上扛着的两杠一星熠熠生辉。

    他,就是常子轩,曾隶属于雄鹰特种部队麾下情报部门,现在与郝昭一样是欧阳龙云的副手,是雄鹰基地的教官。

    ————

    就在常子轩的命从死神手里抢回来时,断臂人的称呼也不胫而走——没有谁瞧不起他,只是一种敬称。

    何况,这里有谁会瞧不起他?

    为国生,为民死,脊骨从未断过的雄鹰部队成员,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

    他们,永远奋战在战场上,完成着最艰巨的任务,军中有谁会瞧不起他们?

    当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进入手术室中的常子轩,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右臂腋下时,老医师瞬间明了。

    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一点点的摸着常子轩右臂腋下,显然是经历过这样的情况。陡然,老医师的手不动了。

    当这位年愈花甲的老医师在常子轩右臂腋下的皮肤内取出了一个沾着血的芯片时,手术室中的医护人员都是神色一变,震惊的神色在他们的脸上毫不掩饰。

    惊讶过后紧接着便是肃然起敬——

    医护人员明白,自己眼前病床上躺着的战士绝不仅仅是一名普通的战士那样简单!

    军医院的医护人员时常救治兵员,然而像常子轩一样浑身浴血半昏迷,身上仍有着莫名气势的小兵,一看就知道不是国内的义务兵,而是经历过生死血战后活着回来的老兵!

    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正的‘兵’!

    取走了芯片,依然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常子轩,嘴角微微扬起,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这一刻,对他来说,生或死,已经不重要了。

    精神上终于可以放松了,常子轩的身体彻底的陷入了昏迷当中。

    庆幸的是,终于保住了常子轩的性命。只不过,他今后再想上前线,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

    “报告首长,已经没问题了。”常子轩毫不犹豫的直接说道。

    ————

    常子轩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身体刚刚渡过虚弱期便不愿意在医院里待下去了,硬是说服了上级放他回到了部队中。

    常子轩的身份已经暴露,肯定不能够在情报部门继续待下去;再加上他的身体(独臂)因素,想去战场上也是没戏。

    理由很简单——如今的华夏还没有到让缺失了一条臂膀的军人去战斗的地步!

    常子轩的上级是无权决定人员的去留的,只好逐级上报。经过情报部某位高层领导的慎重考虑,最终决定将他调入秦岭基地,去欧阳龙云麾下担任教官。

    一来,常子轩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秦岭基地非常接近;二来,他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时间好好恢复,而秦岭基地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地点。

    常子轩由暗转明,虽然依旧属于雄鹰部队的序列,但是如无意外,注定了他今生与战场再无缘分。

    无论是怎样的意外,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常子轩本身就是雄鹰部队的一员,这样的安排不过是由暗转明,也不存在什么不适应的问题,正好又能够在秦岭基地里继续休养。

    欧阳龙云当然明白上面将常子轩调入秦岭基地的目的,一来是让他继续休养,好好恢复身体;二来,常子轩此次功劳不小,积功升为少校衔,但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他却是只剩下了右臂,冲锋陷阵什么的当然不可能让他再上场了。

    大好的前程因为断臂的影响只能是成为镜中花水中月,甚是可惜。

    常子轩也明白这点,不过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比起死去的战友,尚且活着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埋怨与遗憾?”常子轩说话时语气带着淡淡的伤感。

    ————

    欧阳龙云看着脸色尚且有着几分苍白的常子轩,微微点头。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南下狩猎的战斗刚刚结束,现在正好进入短暂的休整期。接到上级指示,雄鹰部队三大训练基地将在各自的基地内挑选优秀的学员单独成队。也就是说,三大基地将各自组建一支尖刀小队,成为各基地内关键时刻拿得出手的王牌!”

    “或许,这意味着我们的训练方法也要改变了,强者只会更强——”

    说到这里,欧阳龙云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那几个小子的休整期结束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吧。”

    “啊?-嗯?!”

    常子轩张着嘴,顿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这个任务就这样,交给我了??”

    常子轩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样,他压根就没想到这样的一个‘露脸’的好几会竟然落在了自己头上?

    常子轩对于欧阳龙云麾下的军官来说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陌生人,初来乍到的他竟然就被委以重任,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信任!

    要知道,那可是在基地内的学员中直接挑选出各方面素质都是上上之选的士兵所组成的尖刀小队!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可以说,这样的一支小队一旦成立,那这支小队一定是基地内最强的小队,没有之一!

    “怎么?难道你没有信心完成任务,那我只好再考虑考虑了。”欧阳龙云故作迟疑的说道。

    “不是~~哦不,首长,保证完成任务!”常子轩严肃的说道。

    “放心吧,不会让你单打独斗的,到时候会有人协助你好好调教那帮兔崽子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的。哈哈~”

    欧阳龙云转过身大笑两声,显然此刻的他心情很是不错。

    (未完待续。)

第三章 神棍算卦了

    军区医院大门外。

    杨峰,马亚军,神棍,飞行员,四个人站在大门口,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

    眼瞅着元旦也快到了,医院外的大街上一片热闹的景象。

    车辆慢腾腾的挪动,人流如水般流动,一眼望去人潮汹涌,竟然淹没了汽车。

    阳历新年,就要到了。

    鞭炮,小吃,零食,各种水果,对联。。。

    凡是能够想到的各种过节时的玩意儿,街道上基本都有。

    汽车的鸣笛声,人们往来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充斥着耳畔。

    虽然喧嚣与吵闹,但是大街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气。

    要过节了,阳历新年就要到了。

    杨峰他们四个在医院里‘赖’了五天,终于能够出院了。

    本来是不需要这么久的,谁知道医院里的医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让他们四个再待两天做一些心理检测和心理辅导,愣是不让他们四个走。

    杨峰他们四个大老爷们,看着面前这么一帮娇滴滴的小姑娘家,难道让他们‘动手动脚’的直接动粗?

    呵呵,你让他们四个在军区医院撒野试试看?

    四个大老爷们面对着白衣天使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呼叫上级,上级说听医生的;找医生商量,嘿,根本就没得商量好么——这里是军区医院,你当这里是市场上?

    尽管不情愿,他们四个还是在医院里待了两天。期间,配合着那位心理医生做完了检查。

    嘿,检查结果当然是没事儿了,不然他们四个还能在这儿活蹦乱跳的,早就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

    “峰队,军哥,你俩现在就去聊城啊?”飞行员问道。

    他们四个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已经商量过了,杨峰、马亚军两人是肯定要去聊城的。别忘了,李翰可是地地道道的山东大汉,他的家就在那里。

    不趁着现在去李翰的家中看望一番,今后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谁知道自己能否见到隔天的太阳?

    所以,有些事,拖不得。确定了目标,那就去做吧,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坚持就好。

    人们总是说着不分离却走着走着就散了,一路行来,最初陪伴自己的身影中是否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

    “是啊,预计晚上就可以到达聊城了,时间不等人呐。”马亚军有些感慨的说着。

    “你们俩就在附近的市县里晃悠?”杨峰疑惑的问道。

    “嗯,昨晚我连夜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我和飞行员不宜远离此处。”看着杨峰,马亚军,飞行员,三人似笑非笑的神情,神棍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说着。

    嘿,时间回到昨晚,场景还原:

    病房中。

    黑灯瞎火的,只有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只见躺在床上发呆的神棍突然坐起了身子,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径直从脚边的床褥下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几枚铜钱。

    猥琐的笑容在月光的映衬下怎么看都是一副贱-贱的模样。

    “哥几个,咱们四个明天就要暂时分开几天了,我现在就算一卦,看看咱们这几天的运道如何?嘿嘿~”

    神棍不知道多久没这么神神叨叨过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杨峰他们三个才想起来,‘神棍’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别忘了,神棍可是在这批新人进入秦岭基地的半路上开始‘算卦’忽悠了!当时忽悠的那个倒霉蛋说他的桃花运到了~~

    诶,算了,过去的就不提了,揭人老底不好。

    神棍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窗前,看了看天上的月光,又走到了房间中的空地上。

    杨峰他们三个当然没有睡了,一个个都在闭目养神。看到神棍这番动作,三人当即就坐了起来。

    嘿,算卦这项职业有多古老就不用多说了吧,先不考虑算的准不准的问题,至少每一个卦师都是一个合格的忽悠大师是没问题的。

    借着月光,三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准备看神棍如何算卦,一副准备长见识的模样。

    “哥几个瞧好嘞。。。&*%*&……起!”

    三人只见神棍低头默默念叨着什么,嘴唇一阵蠕动,只能够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却是连一句话都听不清楚。

    一阵三人都没听过的咒语过后,神棍将手中的几枚铜钱抛了起来。

    “一,二,三...咦?”杨峰内心疑惑了。

    只见神棍先是抛出了三枚铜钱,待到铜钱落地后又抛出了手中的铜钱,刚好也是三枚。

    两次铜钱落地是有间距的,不会混淆。

    神棍埋头研究这铜钱,把杨峰三人晾在了一边。

    盏茶的功夫,神棍收起了地上的铜钱,坐回了床上。

    飞行员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连忙问道:“算卦的,咋样啊,帅气的飞行员的桃花运啥时候来啊?”

    神棍的脸上不知算是什么表情,犹豫,坦然,迷茫,还有模糊,像极了喜忧参半的表情。

    “峰队和军哥的卦象倒是一路平安,没什么事儿——”神棍勉强笑着说着。

    “哈哈~~好你个神棍,想要忽悠伟大的空军王牌精英是吧,哼,告诉你,门都没有!”飞行员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旋即又说道:“不过嘛,还是可以说来听听的,就当解解闷好了。”

    明明自己想知道,偏偏装出一副‘喝酒时:我干了,你随意’的模样,飞行员的逼格看来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神棍却是没心思和他开玩笑,苦着一张脸说道:“咱俩的运道可不太好了呐,也不知咱俩是谁会有血光之灾。”

    杨峰和马亚军还想等着听神棍怎么忽悠呢,没想到神棍直接就招了。看着神棍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忽悠他们三个啊。

    “神哥,会不会是搞错了啊?”杨峰一脸无辜的说道。

    神棍,还真的就姓神,单名一个天字!

    神天!

    这就是神棍的大名。

    “我也希望是搞错了,但我用的这六枚铜钱可不是普通的货色,这六枚铜钱可都是正八经的‘乾隆通宝’啊,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神棍的脸上也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只是眉宇间的忧虑之色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乾隆通宝??”

    杨峰他们三人的脑子里都是大大的问号。

    他们也就知道这玩意儿是个上了年份的古董,至于算卦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虽然这是华夏的某些文化传承,但他们并没有机会接触,顶多也就是在大街上看到许多忽悠人的算命先生罢了。

    神棍摆摆手,也是不愿意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跟一群不懂行的人解释起来,那就太费功夫了,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个招摇撞骗的家伙。

    这么一来,倒是吧飞行员给吓到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那个啥,有话你就直说~

    “棍,棍哥,哦不,棍子哥哥,啊呸——”

    飞行员的心肝扑腾扑腾的跳着,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过飞行员旋即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掉脸面了,又不怕死的端出了一点架子。

    “卦爷,你就直说吧,算我怕了你了成不?一顿饭,哦不,你要是真算得准,一天的饭我都包了,西京小吃街随便吃,管饱!”

    飞行员咬字清晰的说着,就像是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来似的。

    “我这不都说了吗?”

    神棍也觉得自己被冤枉了:自己明明都已经说了啊,也没想着要飞行员请客啊,好心怎么就有点像是成了驴肝肺?

    “峰队和军哥两人在一起,卦象显示一路顺利平安无事。倒是我们俩在一起的这一卦显示会有血光之灾,哎,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你我二人中哪一个了。”

    神棍叹了口气,只得又说了一遍。

    “就凭这六个破铜板算出来的??”飞行员疑惑的说道。

    “这叫‘乾隆通宝’,不是破铜板!”神棍瞪了飞行员一眼,强调道。

    飞行员干笑一声,挠挠头,嘴里连忙称是。

    “来到秦岭基地以后,我还从未动用过这些‘乾隆通宝’,这些‘乾隆通宝’都是我的祖上传下来的,配上我这家传的手艺那是相得益彰。谁想,今晚第一次正八经的开张,好死不死的竟然真中了彩。”

    “用‘乾隆通宝’配合我这祖传手艺所算出的结果,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除非像小说中的主角,具备着主角气运方能够逆天改命!不过,那种情况也只能存在于小说中罢了。”

    “如果是一般的铜钱或者是现代的硬币来算卦,效果就差很多,结果的可能性并不高。”

    神棍叹了口气,还是大概的解释了一下。

    杨峰三人也听明白了,正因为听明白了,杨峰与马亚军也开始担忧了。

    照这老神棍的说法,他和飞行员两个人中的一个必然有着血光之灾——

    那么问题来了,这‘血光之灾’严重到什么程度呢?最关键的是,这‘血光之灾’究竟应验在谁的身上?

    无论应验在神棍还是飞行员的身上,那都不是杨峰与马亚军所希望看到的。

    “既然如此,干脆你们两个跟着我和军哥一起去聊城啊,那样不就都安全了?”

    杨峰一拍大腿,略带激动的说道。

    既然杨峰与马亚军两人没事,让神棍与飞行员跟着他们俩不就也能‘沾沾光’了吗?

    尚未来得及高兴,只见神棍无奈的看了杨峰一眼,接着摆摆手说道:“避无可避,必须面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神棍虽然没有多说,但这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那我和杨峰留下来和你们待在一起呢?”听着杨峰的建议被否决,马亚军当即问道。

    “别,千万别!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算命本身已经是窥探天机的事情了,不管你如何临时改变计划,该发生的是始终要发生,还是顺其自然吧。另外,你们也不要太心急,卦象显示,虽然会有血光之灾,但依然有着不小的生机存在,所以你们无需担忧。”

    神棍连忙摆手说道。

    杨峰他们三个发现神棍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一时间三人心头都有着一丝担忧。

    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若是真有‘天’道,那么‘天’道既然已经注定的事情,又岂是凡人能够改变的。

    明知山有虎,神棍与飞行员也注定了必须偏向虎山行!

    “已经半夜了,都睡吧,明早咱们还能一起吃个早饭。”

    神棍说完便直接睡下了,杨峰和马亚军还想说点什么,倒是飞行员也说了句:“睡吧睡吧”,两人无奈,只得各自躺下。

    这才有了现在医院门口的这一幕。

    ————

    军区医院的大门口。

    “真的没事儿?”杨峰不确定的对着神棍问道。

    昨晚神棍那一通忽悠,杨峰和马亚军也没往其他地方想,只是为他俩的安全担忧。

    “嗨,放心吧,绝对...额,死不了!”

    神棍还想嘴硬一点,最后想了想还是改口了。

    “你俩就在附近也好,在基地附近的城市里也比较安全,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在雄鹰部队眼皮子底下撒野。”马亚军也说道。

    既然神棍坚持不需要改变计划,杨峰与马亚军也不好强留下来。

    因为他们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坚持的东西。他们这样做,是对神棍的一种尊重。

    况且神棍也再三保证了不会有性命之忧,既如此,那就按照神棍的意思办吧。

    当然,杨峰与马亚军也没忘了对神棍和飞行员说了句:“随时保持联系,有事立刻相互通知。”

    杨峰与马亚军两人这才出发前往机场。

    直到看不到杨峰和马亚军的身影后,神棍悄悄松了口气。

    飞行员伸出胳膊肘顶了顶神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算卦的,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神棍心里一惊,瞳孔习惯性的缩小了一下,面上再没有其它变化。

    “我卖什么药啊?我不卖药啊!你要是买药,身后就是医院呐,你不是刚从里面出来么??”

    神棍作出惊讶状,说道。

    飞行员双手环抱在胸前,眼一斜,嘴一瞥,看的神棍心里发毛,这才不屑地说道:“我说算卦的,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非要让我揭你老底是吧?”

    “哼,真是笑话,我神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从来都是光明正大——那个啥,有话你就直说~~!”

    说前面几句话时还昂首挺胸的神棍,被飞行员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身上那仙风道骨的范儿也不见了,气鼓鼓的对飞行员说道。

    他也想听听,飞行员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行行行,非要让我说是吧,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废话就多,赶紧说吧你!”

    神棍眼一瞪,催促道,他还真不信飞行员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未完待续。)

第五章 揭露与...分道扬镳

    “昨天下午大概四点多,那时我内急,匆匆忙忙向着厕所赶去——”

    飞行员一句话出口,神棍的脸色就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淡定了,

    “就在刚到了厕所门口时,恰好看到你双手插进包里低着头匆匆忙忙的出来与我擦肩而过。因为你低着头,所以没认出我,恰好我内急也没叫你。”

    “但就在我刚进入男厕时,却在地上发现了这个东西——”

    飞行员掌心向上伸出右手在神棍的面前,露出了手心内的物件——一枚黄澄澄的铜钱,‘乾隆通宝’四个大字无比醒目!

    这不就是昨晚上神棍才拿出的铜钱吗!

    “呵呵,你接着说,我想,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吧,那可以说是我无意中掉落而已。”

    神棍不以为意的神态,不过手上却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

    “单独的一枚铜钱是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再结合一下昨晚的情况呢。半夜三更你突然起来要算卦,这本身就很可疑了,用的还是地摊上买来的劣质铜币冒充的‘乾隆通宝’,这就更可疑了。”

    “峰队与军哥两人因为翰林的死,这些天的状态并不太好,看得出来他们在极力控制自身的情绪,这就难免对周遭环境有所忽视。因此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什么来。”

    “算卦的,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

    飞行员摆出一副“要不是看在老子认识你的份上早就动手了”的样子,鼻孔都快朝上天了,趾高气昂的看着神棍,等着他解释一二。

    神棍起初还有点不自在的感觉,不过随着飞行员说下去,他反而淡定了。

    “解释?你不是都已经说了吗,还需要我解释什么?”

    神棍嗤笑一声,像看个白痴似的看着飞行员。

    听了神棍的话,飞行员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涨红了一张猪肝脸:你丫的,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明明有猫腻还特么的睁眼说瞎话!糊弄谁啊你!

    看到飞行员都快要撸袖子了,神棍内心得意:看出来又怎么样,我不说,你能那我怎么样?平复了下心情,神棍嘴上却是说道:“看你这脑子就转不过弯,算了,我就给你解释一下。”

    “你看峰队和军哥这两天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神棍并没有直接解释,反而向飞行员提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不好了,他们俩比正常情况下的精神状态还要差三成。”

    飞行员双手环抱在胸前,不假思索的答道。

    “翰林和峰队及军哥相处的时间不短了吧,他们三个就是来自同一支部队,感情深厚自是不用多说。但是坏也就坏在这里——他们之间有多深的感情反过来就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只是想让他们早些走出沉痛的往事罢了,并没有其他意思。”

    神棍冷静的说到,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那你昨晚说的‘卦象’之类的又是怎么回事?”飞行员有些‘贼心不死’的问道,企图发现点什么。

    实际上,飞行员昨晚就开始留意神棍的一举一动了,只不过他发现神棍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害集体的行动,这才忍耐到杨峰与马亚军离开之后发问。

    “哈哈——你不会真的信了吧?哈哈~”

    飞行员提起这个,神棍再也装不下去了,笑的那叫一个畅快,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来来往往进出医院的人本来就多,突然听到一阵大笑声,大家纷纷侧目。

    这一侧目,有些人就难免议论几句了。

    “这谁家的孩子啊,笑傻了吧?”

    “肯定是一时接受不了什么坏消息吧,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是越来越接受不了打击了。”

    “瞧这小伙儿,莫不是没钱看病得了失心疯了?”

    “看那个人笑的跟个傻子似的,不会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人吧,精神病院可不在这儿啊!”

    。。。

    飞行员一看周围这阵势:这不得对啊,就连医院门口的警卫都脸色不善的看向了他俩。

    赶紧拉着神棍离开了医院门口。

    隔了一条街后,飞行员这才松了口气。

    “算卦的,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怪我找峰队和军哥商量怎么治你了!——背着大家伙搞事,还有话不说,这都是病,得治,懂吗?!”

    飞行员觉得自己太窝火了,这个老神棍,明明藏着掖着,被自己发现了还不从实招来,实在是可恨!

    “得得得,我怕了你了行了吧,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神棍好容易止住了笑声,一屁股坐在了公共长椅上,喘了口气这才说道:“哪里有什么卦象啊,我只不过是看大街上那些算命先生平时给人算命的样子随手一丢罢了,这不是装装样子吗,没想到你们还都信了~~”

    “哼,既然是糊弄,为什么一次不行,还算了第二次?”

    飞行员平日里看起来粗线条大大咧咧的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绝不代表着他就容易被人糊弄过去了。

    “我不是说了吗,峰队和军哥两人算了一次,给咱们俩又算了一次,这不就是两次吗?”

    神棍双手一摊说道。

    飞行员眼中的怀疑之色不减,不过眼看神棍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也没什么办法。

    “哎,我也只是想转移峰队和军哥的注意力罢了,他俩现在情绪不稳定,我这么一闹腾,肯定给他俩心里留下个牵挂,这样他们做事也能三思而后行,不至于因为精神状态不佳而失去判断力,避免闯出什么祸事来。”

    “要说目的,我也只有这一个目的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神棍这么‘坦诚’的一说,飞行员倒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为什么总感觉还有问题没说清楚呢?

    对了!

    飞行员差点上道了,还有个重要问题没问呐!

    “那最后你说的‘血光之灾’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是用来吓唬我的,我想基地里没有人是被吓大的吧。”

    “你真想知道?”

    出乎飞行员的意料,神棍没急着回答,也没有否定,反而反问他道。

    飞行员:“哼,故弄玄虚,我当然要知道了!”

    神棍:“哎,这也正是让我疑惑的地方。”

    “这些江湖挂术我虽然不会,但也略懂一些。不过我所擅长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望气。”

    “望气?”

    “不错,正是望气,不过望气之术博大精深,是华夏上古先贤所留。惭愧的是,我这点本事连皮毛都算不上。具体的我就不解释什么了,说了你也听不懂。”神棍直言道。

    “我这么说吧,凡是有生物都存在着‘气’场,而生物‘气’场的状态通常情况下观察大脑上的‘气团’积聚处就可以辨别。这个‘气团’就好比是在大脑上的一朵白云,通常情况下都是白色。如果颜色有所改变,那必然会出现相应结果!”

    神棍一副“就知道你听不懂”的样子,也不解释什么,接着说道:“昨天早上我就发现你头顶的‘气团’开始有黑色出现,云层的最外层隐隐泛黑。若仅仅是外层泛黑也就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倒霉一阵子。但晚上再看的时候,发现你的云朵‘气团’内部竟然有着血红色出现!”

    “虽然只是一星半点的红色,不过千万不能小看它。”神棍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凡是稍微懂得望气这行当的人都知道,遇上这血红色,就直接认命吧。”

    “从古至今,凡是头顶的气团中出现血红色的,要么扛过去,要么躺进棺材。从无例外。当然,阿蒙(飞行员)你也别紧张,这血光之灾虽然没办法避免,但也是分等级的,以你目前的状态,头顶上只有几丝血红色来看,不至于丢了性命——顶多也就是床上躺半年罢了,所以啊,你放心的去玩,抓紧最后的时间享受吧。”

    “啊——”

    “打人啦~~!”

    神棍刚说完,面前便迎来了飞行员砂锅般大小的拳头,毫无防备的神棍顿时被飞行员一拳撂倒了。

    “嘿,你不是会算卦吗?你不是会望气吗?那你有没有算到你今天会流血啊?有没有望到你最近的气晕啊?特么的,你说的话,老子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我还偏偏不信这个邪了,老子就不信有什么血光之灾,哼!”

    “我警告你,别跟着我,从现在起,咱俩各走各的!”

    说完,飞行员趾高气昂的从神棍身边走过。

    “卢嘉超,你个挨千刀的,老子好心被你当做驴肝肺!”

    神棍捂着肚子骂道。毫无防备之下,神棍吃了不小的亏,只感觉早上吃的早点都要吐出来了。

    飞行员这一拳并没有用太大的劲儿,只不过打的位置很巧妙,让神棍难受不已。

    这条街道上的行人虽然比不上医院那条街道,不过也算是人数不少了。路人们可不知道这两人什么关系,反正只看到飞行员与神棍像是争吵了一番,然后飞行员突然打了神棍一拳,神棍顿时被ko,飞行员则是扬长而去。

    于是,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网络上传出了这样的消息:医院里疑似跑出了两个精神病人!还配上了一张图,图片上正是飞行员霸气转身的背影以及神棍被ko后倒在长椅上的样子!

    好在,也许是距离太远,像素不清,反正照片并不清晰,也不会给这两个当事人带来什么麻烦。否则,光是雄鹰部队的人上了网络这一条就够飞行员与神棍喝一壶的了。

    虽然他们尚不属于真正的雄鹰部队,那也只是因为时间太短暂罢了。只要能够一直活下去,自然就是雄鹰部队的一员。

    飞行员不听神棍的劝告,独自一人走在茫茫人海中,很快便消失在了神棍的视线内。

    神棍想喊飞行员,不过刚挨了一拳的他张嘴就是咳嗽,又被冷风这么一灌,顿时再也喊不出来了,伸长着手臂也没法,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飞行员消失在了人海。

    “人算不如天算,这就是天意吧,天命不可违。哎~~”

    神棍嘴角喃喃着,不过没人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神棍起身,向着附近的汽车站走去。他要去西京古城,这是之前与飞行员商量好的,只是不知道飞行员还会不会按照原计划那样再去游玩了。

    叮叮叮~~

    一连串悦耳的脆响声在大街上发出,眨眼的功夫就淹没在了汹涌的音潮中。

    地上,六枚黄澄澄的硬币孤零零的躺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未完待续。)

第六章 翰哥,是你吗?

    飞行员虽然对神棍的这种做法并不认可,还选择独自渡过这三天短暂的休息日,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兄弟感情之间出现嫌隙。

    神棍昨晚上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他和飞行员两人中会有血光之灾发生,就是不知道落在谁的头上了。

    飞行员未尝没有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这样独自一人也好,不会连累到神棍——飞行员压根就没想过这种事儿会发生在神棍身上。

    毕竟是经历过了两次任务的兄弟,又都是二十多岁的热血年龄,彼此之间什么尿性这段日子也都熟悉了。

    在飞行员看来,神棍无异于是属于‘无利不起早’的人,平时像个闷葫芦,关键时刻就喜欢猪鼻子插大葱——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种‘血光之灾’的卦象为毛从来没听神棍提起过,偏偏这次拿出来说?

    说实话,飞行员本身就对算卦这种事情持怀疑态度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命’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就算有,是凡人能窥探的?

    飞行员主观意识是一万个不愿意相信,但客观上来讲,本着‘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想法,万一真的是他应验了,那也不会连累到神棍。

    神棍和飞行员他们俩,一个在‘装疯卖傻’,却被另一个识破了‘奸计’;一个是急性子的自恋狂,另一个却是耐性子的闷葫芦。

    似乎是天生对着干的主儿啊。

    只不过以前是李翰和六儿在,神棍与飞行员还没那么明显的对比性,如今少了两人,杨峰与马亚军又不在,一下子就将两人的性格对立特性显露出来。

    这是缺点,但也未尝不是优势。单个来看神棍与飞行员性格对立,但若是整体来看,则是性格互补!

    如果今后能够熟悉彼此脾性,认可彼此,这样的组合所爆发出的战斗力绝对是1+1>2的!

    正好趁着这短短的几天时间,他们两个也都冷静冷静,放松一下。

    。。。。。。

    华夏,齐鲁省,聊城。

    聊城,位于华夏齐鲁大地上,虽然在现在的齐鲁省只能算作是一座二三线的小城市,不过受益于华夏在东部地区的政策原因,这里的生活水平比之中西部的同级别城市都要高出一截,经济水平看起来还不错。

    聊城城西,春天花园小区。

    春天花园小区只是聊城内众多普通居民小区之一,比不上那些中高档次的小区,却也不会显得寒颤。

    小区外,保安的眼中出现了两个眼生的身影,径直向着春天花园小区走来。

    这两个人的个子都不算太高,大约也都在一米七五左右了,至少在小区保安的眼中这个身高并不算什么。

    倒不是说小区保安就是身高极高肌肉发达的壮汉,而是在北方地区,成年男性的平均身高基本上在一米七以上,这算是多数人的一个平均数值吧。

    两个人手中各自提着水果,牛奶,其中一人还捧着一束花,白色的花瓣在寒冬阴沉的天空下格外显眼。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下了飞机后连夜赶到了聊城的杨峰与马亚军二人。

    此次放松的时间也只有短短的三天,杨峰和马亚军内心中还对神棍与飞行员有着一丝担忧,也不敢耽误时间。

    即便是这短短的三天休整时间,在雄鹰部队中也是破天荒了,杨峰他们是第一批享受这样待遇的人。

    马上就要到李翰的家了,杨峰与马亚军不禁加快了脚步。

    小区门口与门亭中的保安自然是不会阻拦他们,只不过对他们有着短暂的‘注目礼’。

    近了,更近了。。

    【翰哥,我和军哥来看你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楼房,杨峰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春天花园小区,二号楼,301室,到了。

    恍惚间,眼前的门打开了,露出了一张让他们惊喜的脸庞。

    “翰哥——!”

    杨峰喊道,捧着的白色菊花落在了地上都没有察觉。

    “小峰!哈哈~~”

    翰林张开双臂,杨峰也张开双臂——

    。。。。

    “小峰,小峰—?”

    马亚军看杨峰站在门前愣住了,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耳畔熟悉的声音将杨峰拉回了现实中,杨峰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呆呆的站在门口。

    叮咚——

    悦耳的门铃声在寂静的楼道内响起,杨峰的心也跟着颤抖。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李翰的家里,只是,他们知道出现在门后的身影永远不可能是李翰。

    咔嚓——

    门缓缓的打开了。

    “翰哥?!”

    “翰林?!”

    “翰哥,是你吗?”

    杨峰与马亚军险些抑制不住的叫了出来。若非他们知道不可能,还真以为眼前的人就是李翰了。

    “你们是谁?找哪位?”

    一张长着四方脸,体格雄壮魁梧,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铁塔般的大汉站在门口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

    光看这个人的模样就与李翰有着六分相似了,只是体格比李翰更加健壮。

    “我们是李翰的故友,想和他叙叙旧。”

    马亚军并未表露两人的身份与姓名,只是有些伤感的说道。

    门前这人皱了皱眉头,仔细看着杨峰与马亚军,似是想从他们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良久,他才点了点头。

    跟在这汉子的身后进得屋来,还未来的及观察四周便被壮汉引入走廊,穿过厨房,来到了摆放李翰牌位的地方。

    一位老妇人正坐在李翰的灵牌旁边,不断的嗫嚅着。她的老伴一言不发,牵着她的一只手坐在身旁,默默地陪着她。

    泪珠在眼中打着旋,终还是落了下来。

    就连杨峰与马亚军他们进来,两位老人似乎都没有关注一下。

    “爸,妈,这两位是大哥的故友,他们来与大哥叙旧了。”

    眼前的壮汉,也就是李翰的弟弟快走几步到了两位老人的跟前说道。

    说完,李翰的弟弟扶着两位老人站起来,从身旁的一扇门进入了侧室。

    临了,李翰的父亲转过头看了一眼笔直站着的杨峰与马亚军,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都化为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未完待续。)

第七章 陵园

    相框里的黑白照上是李翰身穿军装的模样,爽朗的笑容依旧如故。

    黑与白交织成的画卷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一刻,李翰灿烂的笑容被定格。

    ‘他’就在那四四方方的相框中,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

    “翰哥——!”

    泪水终究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杨峰哽咽着,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翰林——”

    马亚军嘴角抽动,眼圈已经泛红,还在拼命的眨着眼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们明白,李翰必定不想看到他们伤心的样子。

    他们还活着,就要坚强下去。

    除了坚强,他们别无选择。

    杨峰略微颤抖着的双手托起了一束白菊花,缓缓地放在了‘李翰’的旁边,除了一声‘翰哥’竟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亚军走到了‘李翰’面前,吸了口气,露出一个笑脸,对着翰林笑了笑。

    没有谁会在意马亚军这笑脸比哭还难看,如果一定要有,马亚军多么希望那个人就是李翰。

    马亚军,李翰,杨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渡过了多年的军旅生涯。有过欢笑怒骂,有过迷惘彷徨,也曾向往仗剑天涯,但他们最终都选择留在了国旗下——以我之血,捍卫国旗永不倒!

    男人之间的感情,不似女人那般细腻与柔情似水,这种情,说不清,道不明。

    这一刻,或许唯有用‘兄弟’二字来阐释了。

    吱——

    身后传来了开门声,李翰的弟弟在家中绕了一圈后又来到了一开始出现的地方。

    “西郊外有座烈士陵园,我哥的骨灰就安放在**#@。。。我代全家人谢谢你们。”

    李翰的弟弟向着杨峰与马亚军鞠了一躬,既是作为代表全家人的感谢,也算是家属的还礼吧。

    说完,李翰的弟弟便走了出去。

    虽然杨峰和马亚军两人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不过作为军人家属,李翰的家人也都能猜到些什么。

    军队中的条例时时刻刻都需要遵守,该保密的一定要保密。

    就像雄鹰部队的称号,即使是部队中也不敢保证都听过这个名号,更别提普通居民了。

    杨峰与马亚军纵然有着满肚子的话想要和李翰说,即便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但是他们都忍住了。

    李翰,已经听不到了。

    倘若真的有在天之灵,李翰一定在看着这一切,就让他放心的走吧。

    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燃着的三炷清香,丝丝云雾自香尖升腾而起。

    杨峰与马亚军深深一拜,而后将清香插入了香炉中。

    “别了,我的翰哥——”

    “再见,翰林——我他妈的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杨峰与马亚军心中大吼着,一股悲痛的感觉在心底蔓延着。

    最后,马亚军拉着杨峰,沿着原路快步走出了李翰家中。

    ————

    聊城西郊外的烈士陵园中。

    高大的纪念碑前摆满了鲜花,四周的砖石都保持的干干净净,即便是在严寒的冬月底,依然有着不少民众自发前来维护烈士陵园的花草树木与卫生。

    人们不会忘记在这里沉眠着的英烈,是他们,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呼~~呼~~

    北风呼呼的吹着,齐鲁大地坦荡的地势让凛冽的寒风显得越发肆无忌惮。

    陵园中的人们无不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尽管厚厚的棉衣已经紧紧地贴在了身上,但在呼啸的北风中却依然瑟瑟。

    在陵园的西南方位,一道倩影站立于此,任凭冷风吹过她却无动于衷。

    脑后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额前几许青丝在风中乱舞。

    脖颈间缠绕着黑色的围巾遮住了大半的面庞,整个人的气质都有着少许变化。仿佛少了几分城市的浮华,多了几分沉闷厚重。

    黑色的风衣下摆略微飘动,掩住了她的身躯,凭着男人的直觉,似乎仍能看到黑色风衣下那玲珑的曲线。

    再加上黑色的手套与皮靴,整个人身上一种厚重沉闷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

    也许是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她的鼻尖已经隐隐发红,脸颊开始变得苍白,但依然无损于她的容颜,反而在伤感之下凭添几分魅力。

    她的美,无懈可击。

    依然略微浮肿的眼睛道出了她内心的悲伤,来此之前,她已然痛苦流涕。

    实际上,她连日来都是在哭泣中渡过,就连她的笑,都充满了悲伤。

    清澈的双眸蒙上了一层云雾,不去擦拭,就在凛冽的寒风中,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墓碑。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个与她对视的青年——帅气威武的军装加身,嘴边挂着爽朗的笑。

    墓碑上,嵌着翰林的黑白照,刻着他的大名。那招牌似的笑容中,多出了一抹悲伤。

    ————

    “二十元,师傅您拿好,谢谢您啊。”

    “得嘞,在这聊城地界儿需要接送尽管招呼我就行了。”

    “好嘞,那就不耽误您生意啦,祝您生意兴隆。”

    砰——

    马亚军右手一甩,关上了车门,出租车随即离去了。

    “这司机大哥还是个热心肠儿啊,还给咱们送到这门口来了。”杨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从聊城到烈士陵园,并不算远,打车也就是不到四十分钟的功夫,这还是考虑到了天气因素以及道路拥堵问题。

    现在这鬼天气,北方大地早就是北风遍地吹,在外面待一晚上,要是穿得少了都得担心还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何况这跑一趟车下来也赚不到多少钱,要是换了平日里还好,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但是一到冬天,人都懒啊,车辆也容易打滑,发生车祸的风险也增大,愿意往这边跑一趟的人还是少数。

    杨峰他们坐的这趟车,司机师傅是一位地道的聊城人,也是个热心肠。

    听杨峰说他和马亚军是昨天晚上赶来聊城的,要去的地方还是烈士陵园,二话不说大手一挥:走,上车!

    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他们俩送到了这里。

    “古道热肠啊,还是好人多。”

    马亚军收起了刚刚记录了这位古道热肠人的手机,目送着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

    这才与杨峰一道,各自怀抱着一捧白菊花向里走去。(未完待续。)

第八章 阿玲(一)

    尽管是在寒冷的冬季,偌大的陵园中依然有着不少人影。

    杨峰与马亚军进了陵园,看到高大的纪念碑,两人对视一眼,左手抱着白菊花,右手敬礼。

    默默看了眼烈士陵园里密密麻麻的墓碑,二人向着陵园的西南方向走去。

    李翰,就长眠在那里。

    远远的,二人就看到了在陵园的西南方有一个人立在寒风中,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脑后的黑发随着凛冽的寒风飘舞,萧瑟的冷风对她似乎毫无影响。

    苍白的脸庞,明显是在外面待了不短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多久。

    近了,也看的更清楚了。

    年轻,个高,肤白,貌美。

    符合男人心中的幻想,最能够引起男人的占有**。

    杨峰与马亚军没想过打扰到这位女士,然而除了这位女士站立的附近,他俩已经找遍了陵园的西南方向都没有发现李翰的墓碑。

    这个女人虽然漂亮的不像话,但还不至于迷住杨峰与马亚军让他们忘记自己来这里干嘛了,尽管他们俩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

    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不是没有,但绝不会是在精锐部队中待过的人。

    站在了不远处,二人看向了这个女人面前的墓碑——李翰正深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对望,饱含着无奈,深爱,还有心酸。

    “你们是翰哥的战友吧?”

    杨峰与马亚军默默地站立在一旁,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她说话了。

    清灵的声音,让人微醉。

    “是兄弟,也是战友!”

    想了想,马亚军说道。

    他没有说出来,李翰与他们不仅仅是普通的战友关系,更是有着一份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情谊在其中。

    马亚军没说,杨峰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我是阿玲,和翰哥是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

    长发美女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李翰,也没有看杨峰与马亚军一眼,就那么自顾自的说着。

    “五年前,翰哥跟他弟弟李牛一起出海,想要趁着空闲时间出海赚一笔辛苦钱供李牛买房。兄弟俩也配合过几次了,以往几次也都没什么问题,但偏偏五年前那次,出事了。”

    ————

    听逃回来的渔民说,那一天,天边红日缓缓升起,海面风平浪静,这本就是风和日丽的景象。但是日头刚过午时,天边蒙上了一层阴影,海面也变得波涛汹涌。

    渔民们自古以来都是生活在这里,面对着突然的天气变化,心头都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天,要变了。

    汪洋大海之上,气候变化无常,海风来去无踪,对于想要在大海上发财的人来说,危险性之高不亚于赌命。

    “紧接着,凭空出现的乌云遮蔽了天空,海上卷起了滔天巨浪,就连李牛也说,连绵不绝的大浪,他从未见过。”

    茫茫大海,根本无路可逃。

    那一刻,恐惧与绝望,笼罩了所有人。

    巨浪翻卷,轻易撕裂了船体,数十人落水,在海中漂泊,却也是几乎被判了死刑。

    一天后的清晨,幸运到极点的一个渔民被海水冲到了岸边,由此带来了船只遇难的消息。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已经于事无补了,能否活下来,只能看他们的运气。

    也就是在这一天的下午,李牛抱着一块舢板在海中漂浮着被救,整个人已经虚脱,近乎不省人事,没喂了海里的王八都算是他命大了。

    “翰哥的弟弟李牛在医院里躺了一天一夜,距离翰哥他们遇难也已经过去了两天,除了李牛及那个幸运的渔民,竟是再没有遇难者获救的消息传来,反而是发现了十多具依稀可以辨别面目与体形的尸体。

    翰哥生还的几率越来越渺茫,就连二老也只是在身体虚弱的李牛面前假装着坚强,告诉他,救援依然在继续。

    三天后。。。没有消息。

    四天后。。。还是没有消息。

    李牛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二老还是安慰着他,让他好好调养虚弱的身子,救援自有官方进行。

    一周后。。。依然没有消息传来。

    实际上,所有的救援队伍在进行了三天的搜索过后就已经全部撤回——继续搜寻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翰哥的父母在病房中老泪纵横,这才对李牛说出了实情。

    “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啊,大哥!”

    病房中,李翰的父母与弟弟李牛悲痛不已。

    七天了,整整七天没有消息,面对着汪洋大海,别说是七天,三天过后就基本上可以宣布死亡了。

    而现在,已经整整七天过去没有消息了——

    那时翰哥的父母坚决不同意给翰哥立牌位,做衣冠冢,说没有见到尸体就还有希望。在他们的坚持下,翰哥终是没有‘被死亡’。

    只是谁都知道,李翰,怕是回不来了。

    ————

    阿玲的眼中满是回忆,充满了苦涩。

    “翰哥临走前对我说过,有件东西要送给我,让我等他回来。那时我们也已经长大了,两家人早已搬出了大院,住进了相距不远的两个小区中。

    我隐约知道翰哥要做什么了。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那样傻傻的等着,心里有的就只剩下甜蜜,羞涩,以及期待。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根据以往经验,翰哥和李牛每次出海最少都需要个三五天才能回来,我就耐心的等着。

    三天过去了,距离翰哥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变得忐忑起来。

    (翰哥他究竟是不是要对我表白了?如果不是那又该怎么办?)

    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或许就是所谓的少女心吧。

    直到五天过去了,我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经过多方查证后,我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我没想到,就在翰哥他们出海的那天,他们就出事了,更没想到,翰哥直到现在都是音讯全无。

    宛如晴天霹雳,我没有等来翰哥的表白,等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消息。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这是世界跟我开了个玩笑,而我,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伤害。”

    (未完待续。)

第九章 阿玲(二)

    听着阿玲的讲述,杨峰与马亚军虽然都是面无表情,但内心早就惊讶不已。

    他们从未听李翰讲过这些东西。

    每个人的内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存在,谁还能没点秘密?

    既然李翰不愿意说,那自然是有着他的理由。

    如果李翰还在阳世间,杨峰与马亚军可能永远没有机会了解到这些李翰的个人**,现在只是机缘巧合之下他们俩人正在接触李翰内心中深藏着的秘密。

    “李牛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像我道歉——如果不是为了他这个弟弟,翰哥也不会死。

    而我又怎么能责怪翰哥的弟弟呢?何况现在再说责怪又有什么意义,能让老天把翰哥还给我吗?”

    阿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杨峰和马亚军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的做一个听众。

    泪水无声的划过她的面庞,留下一条浅浅的痕。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翰哥不会活着,半个月过后就连我也不再抱有希望了。

    遭遇大海中巨浪的袭击,能够生存下来的几率可想而知。

    一个月后,我选择了离开家乡,只身前往历城。

    (后来我才意识到,这是老天跟我开的最大的玩笑~~)

    在历城,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他对我无微不至,只做我一个人的暖男,在我伤心失落的时候他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关心着我,从来都没有多说过什么。

    在一个女人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也是她的心房最脆弱的时候。

    爱的越深伤得越深,也许这是所有女人的通病吧。

    这个时候再有一个你感觉并不那么讨厌的男生来安慰你,体贴你,开导你,陪你默默的渡过这段伤心的时期,在你需要的时候能够随时出现在你的面前——

    当伤心的日子过去,脸上慢慢出现笑容,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因为在不知不觉间,心里便留下了这个男生的身影。”

    ——

    听到这里,杨峰眉头皱起,不过又立刻松开了。

    马亚军则是眼中有着一抹疑惑。

    他们俩先前都以为阿玲既然与李翰从小一个院子长大的,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吧,那阿玲是李翰的未婚妻?

    但是也不对啊,李翰还是单身好青年呐,从未听他说过自己有未婚妻,也从未听李翰讲过有关‘阿玲’这个人的一切。

    可想而知,李翰并不想提起这段往事,当中定然有着其他原因。

    李翰那样一个性格爽朗的汉子,与杨峰他们在部队中相处的数年间却从未提起过这样的一段往事,杨峰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段往事,一定是李翰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默默守护或者懦弱逃避这段往事——这是李翰的选择。

    李翰的性格中有着懦弱,然而李翰却绝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这点不难理解。

    人,是很奇怪的生命。有时候大多数人只是看到了某个人的一面——比如懦弱,然而大多数人对这个人第一印象便是成为了‘懦弱’。

    人,为什么总是要以己度(duo)人呢?

    人的性格本就是复杂难辨:帅气是我,丑陋是我,干净利落是我,拖沓墨迹还是我!高兴快乐是我,悲伤懦弱是我,嬉笑怒骂还是我...然而千千万万个我,都不曾奢求过谁去怜悯的喜欢我!...别忘了,不屈是我,骄傲是我,倔强也是我!我就是我,独一无二却终将灿烂的烟火!

    再心硬如铁坚强似钢的汉子,心中,也有着柔软的地方。

    这,叫做‘感情’。

    铁骨,亦有柔情。

    ——

    “翰哥出事大半年后,也是我最伤心的那段时间过后,我就与丈夫结婚了。

    对女人来说:陪伴,就是最好的爱。说到这里,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也许这算的上是一个美满的爱情故事,那时的我也是这样的认为的。

    时间又过了半年,也就是翰哥出事一年后。

    翰哥出事后,节假日里我也来看望二老。这一天,是翰哥一周年的祭日。

    我来到了翰哥的家中,一方面看望二老,另一方面劝说二老,希望能够给翰哥立起衣冠冢。

    断了两位老人的念想也好,否则总是担心老人思念成疾。

    然而这一天,我却发现二老的神态与往常来的时候充满了不同。不仅二老的面上有着淡淡的红润,就连精神头都变了,整个人都充满了一股生机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

    阿玲的鼻尖红红的,她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回忆中自顾自的说着,仿佛遗忘了在身旁的杨峰与马亚军。

    杨峰与马亚军默默地听着,他们也想知道,李翰与眼前的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一段瓜葛——等等,还记得李翰曾有一次嚎啕大哭,那一次老班长也流泪了,那是杨峰等人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班长流泪!

    难道眼前自称阿玲的女子所说的这段往事就是李翰的心结所在??

    这个原因与他们在部队里听说到的版本内容并不太一样啊——大家私底下也是有过议论的,但只是开玩笑的性质,大家的出发点还是关心二字。

    冷风吹拂,雪花飘飘。

    阿玲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眨眼间,五分钟过去了。

    她的头顶已经有着一层白霜,杨峰与马亚军则是头顶冒着热气。

    天,似乎愈发的冷了。

    ——

    “之前的几次看望,两位老人的神态虽然同样不太好,但是这一次却是有着明显的改变。我原先以为是两位老人已经走出了失去翰哥的心理阴影,终于能够面对生活,毕竟翰哥的弟弟李牛还在。

    我也暗自开心,毕竟我也是两位老人在院子里从小看着长大的。

    翰哥房间中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田野里翰哥给我头戴花环的照片。

    我照例进入了翰哥的房间,想去擦拭这张照片,也就是这时,在照片前我看到了这个——”

    阿玲右手很自然的从包里伸了出来,掌心内是一个红色的心形盒子。

    小心的打开盒子,一枚钻戒正安静的躺在盒子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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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雄鹰介绍:
九天雄鹰,谁与争锋! 三十年血与火铸就的不败传说,踏过尸山走过血海成就的无敌威名。 这是一群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他们组成了华夏最早的特种部队——雄鹰。 三十年前,“神圣天使”猖狂,犯我边疆,飞鹰力挽狂澜,一夜血杀成就华夏赫赫威名。 三十年后,“血色蔷薇”弥漫,复寇我边关血色雄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血色雄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血色雄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