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八〇章 大团圆美好故事
“屠爷和小猪他们认为，咱俩的爱情不接地气。”
“为什么要接地气？”
“是呀，为什么？”
“什么是地气？要接谁的地气？我们的爱情为什么要接别人的地气？”
“反问得好。老婆，冰雪聪明如你，果然一眼就看透了本质。”
“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也没有一模一样的爱情。”
“没有，肯定没有。”
“所以接地气这个词本身就是个伪命题。追求纯粹才是万事万物的本源，足球是运动的纯粹，钢琴是音乐的纯粹，爱情，是两个人的纯粹。”
“这些道理，那几个粗鄙的狗东西不会懂。”
“卓杨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小心眼？”
“没有！绝对没有。”
“我看着你和……眉来眼去，就是很不舒服嘛。”
“是我堕落了。”
“我会怀疑我的美丽和魅力对你的吸引力正在减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卓杨加快了行动。“从没有一天不馋你，就证明了我家蔻蔻依旧无与伦比。”
“你能理解我的小心眼吗？……喜欢你手扶着腰。”
“俗话说，不怕三万八的貂，就怕一尺八的腰……我当然理解，将心比心，你要是和哪个小帅哥眉来眼去，我会宰了他……腰好软……”
“我才不会呢。”
“两个帅哥呢？”
“也不会。”
“三个呢？不能再多了。”
“讨厌。”蔻蔻把腿绷直。“卓杨哥哥，你不能和男人婆再联系了。”
“已经拉黑了，你知道的。”
“你还说要邀请她去中超吹比赛……”
“她去不了。”
“卓杨哥哥，女人被你吸引很正常，但男人婆明知道你是我的老公，她竟然还敢约你吃宵夜……气死我了。”
“哼，一副没吃过饱饭的样子。”
“她要是自己跑去中国借你的名声搞事情，怎么办？”
“让九山把她抓起来关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满清十八大酷刑过两遍。”
“真的可以吗？”
“可以吧，九山他们从来不讲理，也不讲法律。”
“太好了。”
“老婆，露西亚那边不为难吧？”
“没什么为难的。”
“写推荐信的安妮……啥皮克呢？法餐首席女主厨，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没关系，我解释一下就行了。”蔻蔻把双手举过头顶。“最近我正在筹划利用左岸的平台和资金，重新搞一套餐厅和厨师评级标准。凭什么让米其林说了算？皮克女士是这一计划的支持者和参与者，她很积极呢。”
“老婆，这个事情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下。”卓杨放缓节奏。“是露西亚和丹尼尔的牛排比试让我得到了灵感。”
“你看啊，米其林的评级，其实档次很低，他是大众化的餐厅和主厨评级，搞评级本身就落了俗套。”
“足球有评级吗？钢琴只有业余才评级，我们专业音乐无论现代还是古典都没有评级这个东西。”
“不和米其林计较了？”
“咱们玩更高级的东西……坐起来……比赛，厨师大赛，把左岸主厨大赛搞成钢琴肖赛那样的权威比赛。”
蔻蔻手按着老公的八块腹肌。“好主意呢。”
“可以每四年一个周期，像世界杯一样。也可以像肖赛那样，每五年一届。太频繁了不好，重要性会降低，四到五年恰到好处，让每一个名厨在自己巅峰期都有四五次参赛机会，这样显得珍贵。”
“比赛组织起来恐怕不容易。”
“可以不搞赛会制，让每个参赛的厨师都在自己的厨房里，由各地大赛评委会现场去做评判。”卓杨说：“第一年和第二年预赛，全球每个法餐厨师都可以报名，资格审核合格就开始比。”
“第三年复赛，像欧冠一样的淘汰赛。之后精英赛，继续优中选优，最后由八到十六人组成最终决赛。”
“到了精英赛就会有奖金和证书，每一届的冠军咱们给他一个……食神的头衔，你亲自给他颁奖。”
海豚式是瑜加的高难度动作，但难不住蔻蔻。“老公你好聪明，这主意太棒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能想出来的也就只能是一个框架，具体细节还要你们专业人士去琢磨。”
“我也是吃货。”
“我是雄狮。”
“我是母狮。”
“雄狮和母狮一天能交配四十多次……”
蔻蔻：“……太多了。我听说蛤蟆每天一次，但一次一天。”
“我是公蛤蟆。”
“我是母蛤蟆。”
“荷花池里荷花漂，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一起一落随风飘，公蛤蟆说母蛤蟆骚。”
“哈哈哈……”蔻蔻大笑着浑身一紧，差点把卓杨的三魂七魄勒出来。
“卓杨哥哥……，你喜欢冰块还是果冻？”
“别说话……都喜欢……”
卓杨的心迹表白行为艺术大获成功，两口子这一丁点小别扭消失得彷佛从来没存在过。
美女裁判黛西·戈德史密丝的失落不在两个‘自私’的狗男女考虑中，她因为那通不合时宜的‘约饭’电话被卓杨拉黑了。
就这样，情窦初开的黛西丢失了自己从来不曾存在过的初恋，她过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有些事情。
没有了卓杨的力挺，黛西在英锦赛执法桑德兰和曼城学院队比赛中的场控能力受到了内部严重质疑，没有卓杨为她背书，那场比赛成为了黛西执法生涯的巅峰。
再之后，她只能徘回在更低级别的比赛里，甚至是低级别比赛的边裁。而经过这样一场‘伤心’的事故，她也逐渐对裁判理想产生了动摇。
事业型女性从不缺乏前进的动力，黛西转而把更多热情投入到了执教中，从此立志成为像瓜迪奥拉那样的名帅。她推崇传控打法，以英超为目标，新的理想是培养出一名像某个‘负心汉’那样的足坛巨星。
热爱生活的人，永远不会孤独。
萨拉·露西亚也被蔻蔻重新做了妥善安排，一个月后她去‘左岸·佛罗伦萨广场’担任了新主厨。实际上佛罗伦萨左岸广场店要比利物浦左岸城堡的地位高得多，因为这一世蔻蔻和卓杨就是在那里定情的。
背靠左岸这个参天大树，丹尼尔·托马斯打赢了和前妻的抚养官司，因为他有足够的社会地位和经济能力给小迈克尔提供良好教育。
露西亚和丹尼尔后来都成为了左岸最杰出的顶级大厨之一，没有辜负蔻蔻和卓杨对他们的栽培。不同的是，经历过人间磨难的丹尼尔·托马斯一生对知遇之恩的卓杨忠心耿耿，对左岸忠心耿耿。
而露西亚则因为最初的不公成为卓杨的一生黑，她始终坚持认为刚愎而无知的卓杨根本配不上高贵的维也纳公主殿下。
殿下是英明的，一生唯一的湖涂就是看上了卓杨那颗歪瓜裂枣。
总之，这是一个美好的大团圆故事。
第一〇八一章 十五个新生一代
卓杨在巴黎一待就是三天。
不知人间岁月的三天。
越是玩逼格的东西，越讲究一个正宗，左岸发展到如今，也无法回避这一点。哪怕是卓杨，一个中国人开创的德国企业在西餐届逼格最高的法餐上招摇，对左岸占领高端市场的战略并不利。
既然要挣人家卡里的钱，就得在一定程度上顺着人家的心思。所以，蔻蔻将左岸总部从慕尼黑搬迁到了巴黎，也在法国为左岸做了重新注册。
名声显赫的贵族公主领衔法国企业席卷法餐高端市场，更能符合有钱人的心理满足感，也更能让他们敞开心扉追逐，从而掏出更多的钱来消费。
所以和半年多蔻蔻基本常驻巴黎，既是总部，也有利于整合法餐老巢的市场战略。
小别胜新婚，小赌气之后也是如此，卓杨在巴黎乐不思曼，以至于曼城的比赛他都懒得回去，直接电话告了假。
足总杯1/4对阵斯旺西不是多重要，曼城可以有卓杨缺席的本钱。欧冠场场关键，英超也到了最酣战之时，联赛杯已经拿下。
份量上说足总杯要比英锦赛重要得多，但英锦赛是学院队以小打大，一不留神就前功尽弃。而足总杯是一线队精英出战，哪怕没有卓杨却也不好惹。
何况对手斯旺西在本赛季英冠也不过混迹下游，曼城如果离了卓杨便玩不转，未免假的一般。
可曼城还真的差点在自由球场翻车，幸亏卓杨在巴黎没工夫看直播，否则非在热汗上惊出一层冷汗不可。
自由球场里，斯旺西全场只有五脚射门，可前两次便由马特·格兰姆斯和贝尔桑特·塞利纳各进一球2:0领先了，曼城都没回过神来。
瓜迪奥拉没着急，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在曼城的实力的确高出斯旺西太多，大家集体揉揉眼睛后，之后便没再给斯旺西任何机会。
两球领先曼城给斯旺西极大的信心，他们众志成诚坚守到了下半时后半段，坚守到了老瓜很生气地换上阿圭罗和斯特林。
老将是个宝，阿坤扮演了卓杨定海神针的角色，他先是利用前场反抢给空位B席送出绝命直塞，在第70分钟让曼城扳到1:2。
一般每个以弱胜强的比赛里都有个神扑发挥的门将，30岁的瑞典替补国门克里斯托弗·诺德菲尔特此役表现很出色。
第80分钟，鸡贼斯特林用禁区内和荷兰后卫范德霍恩的身体对抗赚来点球，阿坤主罚被神勇的诺德菲尔特用指尖拒绝。
可他的好运气终于到了尽头，足球撞在门柱反弹回来，碰在脚后跟上进了门，这是诺德菲尔特的乌龙。2:2，千辛万苦仅仅扳平而已。
第89分钟，又是阿坤，他接到斯特林传中后头球破门把比分定格在3:2。胜利不但来得不从容，而且不伍。赛后录像回放显示，阿坤接球时，比越位线多探出去了一个肩膀。
不要脸的赢也是赢，总比邻居强。曼联要脸，可他们被狼队淘汰了。狼、水晶宫、布来顿，曼城在足总杯四强里再无劲敌。
卓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冠军，所以怎么赢的不重要，赢本身对他很重要。
踢过足总杯，足坛便迎来了2019年首两个国际比赛日。五大联赛球员，无论倦鸟还是盼鸟，都朝着集结号响起的地方汇集。
中国队把集中的地点放在了欧洲，卓杨即便还是恋恋不舍，也只能放开三天里被折腾得心满意足的蔻蔻，重整旌旗为国尽忠。
妖女，此番老夫与你不分胜负，来日方长，择时待我复与你大战千余合。
哼！本宫清涟濯身待之，惧汝乎？
差点没能走得了……
国内十分期待此次国脚集中，挺热闹的，可卓杨一来就感觉头疼。
“你懂不懂？这是美国桃树，桃树的变异品种。”
“扯澹吧，明明是西班牙桃，我在巴塞罗那见得多了。”
“还西班牙桃，西班牙几个字你会写吗？西班牙桃树就是美国桃，傻子一样……”
“哎哟哎哟，把你能的。桃树是从中国传到欧洲，后来才到了美洲。还美国桃？美国有个茄子。”
“美国有茄子，当然还有桃子。”
李子墨和刘朗栋总是为了屁大的一丁点事，把杠抬得不亦乐乎，俩人见面就没有不互怼的。这一次因为绿森林训练基地旁的几颗‘桃’树，很丝滑地开启了嘴皮子官司。
中国足球新生代最引人瞩目的双子星，不是省油的灯。
吵得卓杨脑浆子疼，走过去一人后脑勺赏了一个锅贴。“闭嘴！这是柿子树。”
子墨和朗栋：“……”其他人哄堂大笑。
这本该是一次划时代的集训，因为李子墨、刘朗栋、彭明志、张现、张在、丁尕这新生代‘六小神龙’首次入选了国家队，原本应该很具备里程碑意义。
可亚洲杯时‘礼义仁智信’和‘梅兰竹菊’先行一步，跟着队长卓杨夺下了亚洲冠军，小西和痘痘还入选了赛会最佳阵容，于是，本该国民宠儿的六小神龙变成了落后者，变成了国足几大群体中最没话语权的一伙。
此次集训，国足阵容进一步年轻化，浩浩荡荡的32人，能打一场富裕仗。8、7、6、5、4、2，归化八大金刚、包括队长卓杨在内的七位本土留洋、六小神龙、礼义仁智信五小、梅兰竹菊四小，来自中超的本土老球员，只剩下门将疯子磊和曾承。
大志从国家队退休，32岁的小郝这次没有入选，其他几位国内球员也都因为亚洲杯上令人失望的表现，成为国足更新换代的牺牲品。逆水行舟，大浪淘沙。
从人员构成上看，此次国足保留了世界杯季军核心功勋阵容的同时，20岁左右的全新一代也高达15人，进一步考察的意味十分浓厚。
包括马罗、艾克松，效力新中超的球员14人，旅欧球员18人，比例还算合适。但年龄结构还是稍显不合理，十七位老球员中，30+以上五人，整30岁的球员六人，25岁左右的顶门杠球员只有六人。
国内老足球青训的断带，在国家队表现得很明显，即便归化了一河滩，还是难以弥补大窟窿。好在‘卓杨的孩子们’争气，提前展现出接班的能力，少年们蜂拥而上形成集团冲击。
有集训就有比赛，是骡子是马拉上去遛遛。
第一〇八二章 戈麦斯的扒马褂
中国队来到德国，去别的城市或许叫做客，但在汉诺威肯定不是。
卓杨是汉诺威马迪堡俱乐部历史上最伟大球员，又是俱乐部幕后大老板，这就足够了。而马迪堡自从卓杨之后，也从不缺乏中国元素。
埃菲尔山脚下‘六剑客训练基地’扩建还没有完全竣工，但主体设施都已经完成了，不耽误在里面进行训练。
不过半岛上的维克托球场扩建需要慢工出细活，现在还处于面目全非阶段，马迪堡一线队这两年的主场比赛一直是老路数——借用同城球队汉诺威96的主场AWD竞技球场。
三月的国际比赛日，大家都很忙。
2022年欧锦赛预赛拉开了帷幕，欧洲的球队要开始新一轮的比拼。2019年埃及非洲杯也将进行最后两轮预选赛，彪子们同样没闲着。
此次欧预赛，欧足联55个成员国全部参加，分成10个组进行角逐，具体安排是5组5队、5组6队。这样一来，5个队的小组就有了轮空。德国就是这样，两厢情愿中国队便又约了一场。
去年世界杯前两队在加里宁格勒那场2:2的言和后便大路朝天，中国队一场荡气回肠的世界杯旅行，德国小组垫底被韩国人打哭了。
再往后，中国队亚洲杯夺冠偿夙愿，德国队在欧洲国家联赛A级，主场两平客场两负，一场未胜小组又垫底，这次打哭他们的变成了法国和荷兰。
尤阿希姆·勒夫怎么钻战术牛角尖不关卓杨的事，他看待勒夫从欣赏变成皱眉，纯粹是因为姥爷和小猪。
卓杨是个念好的人，当初刚接替克林斯曼担任德国主帅的勒夫便积极拉拢他，痴情程度在教练界仅次于弗爵爷。若不是因为一些列阴差阳错，卓杨搞不好如今德国国脚身份十好几年了。
可这份彼此欣赏的香火情在兄弟情义面前不堪一击。世界杯惨败后，舆论抨击铺天盖地，勒夫在质疑声中没有勇敢承担责任，而是有意无意进行了甩锅，一句‘国家队需要更新换代’直接把老球员推到了风口浪尖。
一怒之下，默姥爷和猪总宣布退出国家队，结束了长达14年的国脚生涯。勒夫并未出言挽留，实际上二位爷对他这几年扬短避长的极致传控一直就有意见。
有了2014年的世界杯冠军，默姥爷和猪总与刀疤一样，能算功成身退，但他们又和其他老将不同，从新赛季在英超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二位爷依旧站在球员实力的顶端。
他们退出绝不是因为力不从心，和蒙二哥一样，都带着强烈的不满。新赛季转投英超再次拼搏，何尝不是不服老的雄心之举。
杰出的表现令德媒呼吁他们重归国家队，勒夫还没说话，二位爷倒是非常刚，抢先声明退出无悔，退了就不再回去。
蒙二哥退了，刀疤退了，默姥爷和小猪退了，国家队层面，六剑客只剩下卓杨和屠爷，挺孤单的。
AWD竞技球场里，中德友谊赛如约开打，卓杨假装没看见勒夫，招呼都懒得和他打。
其实去年世界杯后宣布退出国家队的，还有德国‘最后的传统中锋’马里奥·戈麦斯，只不过他的水花相比起那二位实在太小，没引起轰动。
马迪堡和汉诺威96都是喷子的老东家，国际比赛日闲来无事，一身正装来瞧热闹的他倒是和卓杨聊得热乎。
和卓杨同龄，交情更是不斐，现在仍然称呼他‘喷子’略显轻佻了，尊重点叫一声‘喷爷’吧。
“儿砸，你他妈还不退役？”卓杨很尊重喷爷。
“你退不退？你退我就退，敢不敢现在就叫记者开会宣布？”
“不敢。”卓杨老实承认。“我就是替你发愁，斯图加特今年要是降级了，你可咋办呀。”
喷爷如今效力斯图加特，本赛季是马库斯·魏因齐尔教练青睐的主力中锋。奈何岁月不饶人，德甲21轮战罢，喷爷交出了6球3助的平庸数据，斯图加特也滑落在降级区边缘摇摇欲坠。
而喷爷出道时的球队汉诺威96也没好到哪去，2016年汉96和斯图加特为德甲榜尾争夺得你死我活后双双降级，2017年携手再从乙级返甲。到了今年，又一起纠缠在降级区，难兄难弟感情好。
喷爷当年就是不愿跟着汉诺威96降级去踢乙级，才租借到马迪堡开启了闯世界的旅程，他曾说过：有朝一日不能在顶级联赛体面地踢球，就退役。所以卓杨才有了这一砸挂。
喷爷是个骄傲的人，更是个要脸的人，吐口唾沫混凝土地面砸个坑的主。
喷爷挠挠头：“真要降了，其实乙级也不是不能踢哈……”
卓杨：“……”
李子墨凑上来化解了尴尬。“喷哥，身上这西装谁的，你穿着还挺合身。”
喷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什么叫他妈谁的？老子用得着穿别人的衣服吗？小兔崽子……叫我喷叔，听见没！”
“喷哥你别吼我啊，刘朗栋叫喷哥你都没意见，干嘛就盯着我？再说了，我叫你啥你不吃饭。”
喷爷不乐意，一指卓杨：“你把他叫叔，把我叫哥，凭啥？”
又问卓杨：“你们爷俩合起来想占我便宜？”
“嗨，你还真活回去了，子墨说的对，叫啥不吃饭。”
“我……”喷爷还没来得及回怼，刘朗栋也来了。
“喷哥，咱可有一年没见了啊，您还是这么帅，……哟，这西服穿谁的？瞧这料子，啧啧~~”
喷爷、火枪手、马里奥·戈麦斯忧伤地看着憋着坏笑的三个人，曾经他在六剑客面前总吃瘪，斗转星移，现在遇到卓杨仍然是这个老套路。
子墨和朗栋这些从马迪堡出来的孩子和喷爷都很熟，但坦白讲，他们对他没有对狗爷、超人和棒槌那么尊重。
半岛三杰自然也来观战了，哥仨没有喷爷这么招摇，之前忙前忙后帮着打点中国队训练，这会儿十分低调地坐在看台上。
“疯狗，老卓还没打算回来。”超人艾德蒙问兰德：“咱们仨这看守内阁还得再踢几年啊？”
狗爷：“不知道。不管几年先踢着吧，免得真要退役了，又舍不得。”
棒槌阿克曼说：“我感觉咱们会踢到五十岁。”
第一〇八三章 传控的嗨点弱点
‘小梅西’梅子熙前场左路接到卡大西分球，凤凰三点头式的两个急停疾启过掉凯·哈弗茨，紧接着两个触球变向朝内抹掉克洛斯特曼，禁区里甩开‘牛牛’聚勒，从底线一记清晰的倒三角回给中路。
卓杨和京多安竞速中先出一步，铲射袭向球门。诺尹尔没道理成人之美，倒地侧封把足球拒之门外，能算一记神扑。
板凳上子墨和朗栋露出‘可惜’的表情，随即十分不情愿地鼓了两下掌。
中国队开场4-3-2-1新老混合，门将依旧小闫，左右后卫栋子和张铁蛋，中路蒋公公搭档王痘痘，中场卡大西、小李子、吴希，前边尤老倌和小西，队长卓杨做突锥。
归化上了四个，新人上了俩。其实痘痘和小西不能算新人了，亚洲杯最佳阵容可以是资历和功勋，国家队真正的新人一个都没有首发。
德国有新人，来自来比锡的23岁右后卫卢卡斯·克洛斯特曼首次入选也第一次首发。
本次是德国队进入2019年后首次亮相，去年欧国联踢得不好，勒夫又加大了换血力度。狐媚、赫脸、二娃、小博阿滕、阿宽等‘老’将此番都没有入选。
因为2014年巴西世界杯冠军的牌坊，再加上德国历来换帅十分谨慎，最近九十三年中只有过10位国家队主教练，所以勒夫的帅位依旧比较稳固，使得他敢于换血、敢于继续追求战术新风格。
哪怕所有名宿都在批评他摒弃德国足球的优点，钻牛角尖地把传控当成唯一，勒夫也绝不动摇，最起码目前不动摇。
对于传控足球，勒夫有他自己的理解。
自从现代体育科学越来越参与到足球训练和球星培育过程中，球员的确呈现工业化和趋同化，几乎每个人都变成了团队型球员。
很明显的一点，经典盘带大师越来越少，能作为全队核心的‘10号’越来越少。球场上能引领和指挥球队的核心球员成为了稀罕玩意儿。
以前所有战术都要基于一个中心点，现在没了，以瓜迪奥拉为最典型代表的传控足球便应运而生。其目的就是要去中心化，让人人都成为中心，每个人都是‘10号’。
所以资深传控教练麾下球员随着时间推移，球员同质化严重，比如曼城目前中场的丁丁、京多安、喜娃、B席，几乎没有了个人角色和技术特点的差异，谁都可以也被允许最后一传、最后一跑、最后一射。
这也是如今越来越多人反对传控足球的原因，因为它使得特点鲜明的球员越来越少，所有球员都在同类化，突出的球星越来越少。
很多人认为，足坛迟迟不能冲破六剑客以及梅罗的霸凌，最根本原因就在于传控大流行。同样的原因也让许多人对内马尔寄予厚望后恨铁不成钢。
当然，这是勒夫的理解，实际上瓜迪奥拉玩得更高级，因为他的传控可以去中心化，但也能容纳中心化，可以不带盘球大师玩，但也能让盘球大师如鱼得水，比如卓杨和梅老板。
不过勒夫的理解同样十分有道理，因为现在绝大多数球队都已经去中心化，就算曼城的足球也不总是围着卓杨转，卓杨只是曼城最有效率和最能破局的一个点。
勒夫根据德国球员的普遍特点和德国足球传统基因，坚持认为极致传控是最符合的战术，环环相扣的战术不需要突出个人，更需要团队。
足球战术没有好与坏，只有成功与否，成王败寇而已。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传控亦然。
卓杨陪着老瓜混了五年，传控足球的嗨点和命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老瓜都不一定比他感悟深。
进攻上没啥说的，传控最大的问题在于防守，依赖控球率减少对手持球进攻机会，依仗全队不分位置全场以多抢少，看起来很美，但其中危机四伏。
盘带！突破！
只要对手有一个能力超强的盘带大师和突破高手，一点破全线破，之后能否守得住，与其说靠战术和球员能力，不如说靠人品。
所以开场后，卓杨鼓励梅小西大胆带球、大胆突破。玩你的，有哥给你兜着。
刚才就是个必进球，最后开挂的是臀新的人品。
诺尹尔，克洛斯特曼、聚勒、塔、哈尔斯滕贝格，京老师、基米希、哈弗茨，维尔纳、布兰特、萨内。这支德国队，看起来听起来都有点陌生。
但毕竟都是五大联赛一线球队的主力，尽管夹生，德国队整体实力仍然在中国队之上，而且主场作战有加成，所以开打之后，无论进攻威胁还是控球率，德国人都占据着优势。
中国队则依靠卓杨和小西的突破让德国老不敢太放肆。
卓杨的状态其实很一般，原因是因为之前几天在巴黎实在没羞没臊，蔻蔻武功高强，他始终无法分出胜负，累的。
除了开场那脚被诺尹尔爆人品的射门，中国队其他时间唯一的亮点几乎只有梅小西，他对德国人的牵制比队长有效得多。子墨和朗栋在场下心里跟蚂蚁挠似的，妒忌得不要不要。
德国人利用整体优势形成了多次有威胁的进攻，十分活跃的克洛斯特曼抢点推射被痘痘压着门线挡出，维尔纳两次空位射门又都因为脚软被小闫没收。
看起来中国队局面挺危险，但足球的事情不能用场面来定胜负，又不是围棋。被动之中偷得一血不罕见，而且中国队有这个能耐。
第36分钟，久攻不下的德国被中国队打反击，哈弗茨中场带球犹豫让卡大西和吴希联手抢断，球到了小西脚下又是一通骚盘带，逼得聚勒只能用犯规阻挡他。
中国队获得前场任意球，栋子开后点，卓杨在长人如林的德国防线抢上落点，头球点给小西。
小家伙真是个机灵鬼，在禁区里左扣右晃欺负德国人不敢下脚，搅得兵荒马乱后突然从人缝里送出斜塞，尤得水球到人到直面诺尹尔抽出小角度。
几乎是射了臀新的颜，足球擦着他脑门炸进球网，中国队1:0领先。
逆境下都能先进球，比赛看样子是中国队的局，对吧？
第一〇八四章 双子星终于亮相
中场休息过后，斯福扎换下了卓杨。
上半年所有热身友谊赛都是为夏天美洲杯考察选拔球员，坦白讲卓杨属于可有可无，他又不需要被考察。
再加上他今天略显萎靡……即便不萎靡，一场友谊赛而已，只要卓杨不主动坚持踢完全场，斯福扎高低都会只让国宝熘熘腿就下来。
换下卓杨的是伍磊，同时还换下来吴希和栋子，上了高太尉和小智。子墨以及六小神龙依旧趴窝在板凳上，憋得他们五嵴六兽的。
斯福扎打着压缩中场伺机反击的心思，很显然这样处理是合适的。扎哥在战术上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僵化，擅长用临场调整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
友谊赛而已，勒夫半场也做出了调整，罗尹斯、格雷茨卡、特能扑登场，换下哈弗茨、布兰特和诺尹尔。30岁的罗尹斯戴上了队长袖标，昔日的‘队花’还不老，但岁月在他脸上已然见了凋痕。
罗队、特能扑、聚勒，是现在德国队里从未缺乏过的马迪堡元素。板凳上还有三门贝恩德·来诺和22岁的后卫罗宾·科赫，他们是现役马迪堡人。
生力军+针对性，磊子专找对方难受的无球跑位，高太尉专门楔在京老师和中后卫之间，小西的突破依旧犀利，下半时场面迅速被拉了回来。
德国没啥了不起，中国队不是吓大的，俺们是世界杯季军，现任的。
比分领先以及强烈的自信心和朝气，让中国队踢得越来越自如。卡大西中路直传，磊子灵巧的跑位让他成功反越位接球形成单刀。
去年底西甲第15轮巴塞罗那德比，西班牙人主场被巴萨揍了个4:0，但这跟磊子无关，他连大名单都没进。
今天磊子得到直面挑战巴萨一门特尔施特根的机会，可他习惯性单刀球疲软直接推进了特能扑怀里，急得尤老倌直跳脚。
磊子在球场上从不偷懒是个非常优秀的品质，五年前巴西世界杯上，5场比赛次次跑抽筋，简直都能感动中国。相比起那时，磊子勤奋依旧，无球跑位更上一层楼，但始终被诟病的射术却未见提高，甚至射门时的自信心还有退步。
这其实就是技术不够扎实造成的，年轻时气盛不觉得，随着年龄增长大场面越来越多，脚下活上的劣势，会让人逐渐心虚，和男人兜里没钱站在娱乐城大厅中间强装镇定一样一样。
与之相反则是小将们在场上的张扬甚至狂妄，从小打下了优秀的球感和技术基础，一旦进入职业赛场，度过最初的适应期，因技术高人一等带来的自信立马油然而生。
梅小西就是很好的例子，今天他在场上撒开欢儿的展现盘带技术，似乎根本没把德国老当人，这份自信真的很让老球员羡慕。
但这样一来，又的确让德国球员很恼火，他们可没一个善茬。于是，忍无可忍后便纷纷朝着梅小西上动作，就连罗尹斯在被闪开后也赏了他一记飞铲，小西龇牙咧嘴差点没爬起来，还引发了双方小规模冲突。
有效盘带、合理盘带、自我保护，这三者之间有一个度，需要梅子熙自己去领悟，别人教不来。
第57分钟，梅小西再一次被克罗斯特曼报复性放翻，斯福扎便觉得够了。小西是个聪明孩子，知道了怎么利用娴熟的盘带突破不断折腾对手防线，现在要做的就是思考，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平衡点。
扎哥换下了小西，就连勒夫也偷偷松了口气，这个差8个月才满19岁的小矬子，过人熘得简直像专程跑上门来打德国人脸的。
终于换上了李子墨，说实话就连卓杨也偷偷松了口气。这小子，被憋得够劲了。
李子墨，18岁零两个月，出生中国西安，3岁接触足球。其父柯子为卓杨年少时野球球友、现在的铁子，现任西安某社区综合经营公司总经理、终南山希望镇足球音乐公园管委会主任。
子墨还有一个龙凤胎的妹妹李子歌，和混世魔王的哥哥不同，子歌是品学兼优的小姑娘，现在就读西安某着名附中高三，年级前30的学霸，如果不出大的意外，今年夏天高考过后清北是稳的。
子墨擅长踢前锋和攻击前腰，边中俱佳，现效力皇马B队，为球队主力攻击手。子墨很狂，齐达内评价他将来会比尹斯科强，他撇着嘴扬言：足球历史上我会排在第四位，前三由我叔卓杨一个人包揽。齐祖顿时感觉自己拍马屁拍了一脸屎。
捏着脑袋给了梅子熙一个熊抱。“牛逼小西，巴萨那个只配跟在你勾子后面吃屁。”声音洪亮得让小西都有些尴尬。
中青队双子星，斯福扎没有偏倚，同时还换下了尤老倌，换上刘朗栋。
刘朗栋，17岁零9个月，出生中国津门。两岁时因父母忙于生计被拐卖，9岁时被当时做志愿者的现任足球希望春蕾总秘书长黄诚俊与卓杨联手解救于滇省山区。
朗栋9岁因卓杨接触足球，10岁进入希望春蕾足球体系，12岁开始展露出惊人的足球天赋，随即便一路越级成长。
朗栋是全能B2B类型，技能框没有短板，目前效力于拉玛西亚巴萨B队，球队绝对主力。梅老板说朗栋能成为哈维的接班人，刀疤却说他更像尹涅斯塔，皮看穿则认为朗栋可以接替布斯克茨，总之‘哈白布’让他一个人包圆了。
因为卓杨称呼其祖父朗老校长为‘爷爷’，这一届国青里年龄最小的朗栋便与卓杨平辈相论叫他哥。如今父亲刘明利在国内陪着朗校长养老，母亲王芯在巴塞罗那照顾朗栋的生活。其实他不需要照顾，只是妈妈离不开他，所以实际上是朗栋在照顾妈妈。
“尤哥辛苦了。”朗栋和尤老倌击掌。
换下去最能折腾的梅小西，和上半时进球的尤老倌，卓杨更是不在场上，可气势正盛的中国队并未因此调整换人而收敛。
子墨和朗栋虽然没有小西那么招摇的盘带技术，但足球最根本的传停带射他们同样十分精粹，高超且实用。两个人也根本不像首次为国征战，没有丝毫胆怯，中国队的气势不减反增。
但足球是简单的加减法吗？上半时劣势下取得比分领先就说明这玩意儿玄乎起来根本不讲道理。
第一〇八五章 受虐狂一记耳光
看着球队在场上压着德国踢，卓杨有巨大的满足感。
中国队是以选拔球员为目的的海选大会，德国则是为五天后首场欧预赛与荷兰大战的备战，显然更正经些。
中国队此时场上有4名20岁以下年轻球员，而德国虽然号称‘年轻化令人耳目一新’，场上却没有一名U21。全队只有刚换下去的凯·哈弗茨年龄小于20，只差两个月就到二字头。
可就是这样一支明显夹生饭、稚嫩的中国队，竟然在客场摁着德国人骑脸狂殴，尤其子墨、朗栋、王痘痘、小智四个，也加上刚才的梅小西，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没有怯场之说，打德国给人感觉像是在打泰国。
卓杨不骄傲不可能，和他自己在足坛取得巨大个人成就的骄傲程度是一样的。
没有卓杨，就没有希望春蕾，没有卓杨，这些以亿为人口单位选拔出来的足球超级天才就会和他们的前辈一样，成为合格或不合格的瓦工、外卖员、司机、二手房经纪和程序员，以及收租的房二代。
反正这些孩子不会和中国足球有一毛钱关系，顶多成为在网上刷骂贴的球迷。
卓杨的满足感，来自于救世主般的自豪，来自事业后继有人的欣慰。一花独放不是春，姹紫嫣红春满园，一个卓杨就只是一个，将来没了他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但这些孩子们将彻底改变中国足球，让满园春色不会再被关住。
我，还是挺牛逼的。这可是德国呢，哪回踢他们不得累脱老子一层皮，现在终于等到我不上场也能让你们喝一壶了。啧啧，德国……
正骄傲得不要不要，却立马就被打脸了，原因正如卓杨所想：这他妈可是德国。
中国队攻得很嗨，子墨的犀利、朗栋的清晰、磊子的跑位、高太尉的狡猾，四大攻击手一遍又一遍给德国人制造着麻烦，似乎破门扩大比分就在下一秒。
可嗨过了头就忘了节奏，缺少缓急顿挫的进攻就像在使劲挤压高强度铬钒钢弹黄。面对弱队这样没有问题，基本就能把对手打扯掉，可今天对面是世界一流劲旅德国。
如果放出来打，没准德国这会儿真的又丢球了，可中国队锐气十足的强力挤压，激发了德国人骨子里的防守韧劲。这些东西，是勒夫传控足球里没有的，而是他们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被动却始终不乱，甚至逐渐踢出了感觉。不得不说，德国老足球基因里很可能有受虐狂遗传。
第71分钟，子墨从禁区里带球反向杀出腰线，原地拧身扣给身后，插上的高太尉迎球不做调整直接打门，被不慌不忙的‘牛牛’聚勒封到脸上对脚后破坏。
此时便显出德国人受虐之中的享受，聚勒没有盲目开大脚解围，而是很惬意地回给了差点吓个半死的特能扑。
这样处理挺危险，毕竟禁区里乌央乌央的，但风险高收益自然就也大。特尔施特根同样没有瞎几把开走，略作调整后，他把球向左分给了约书亚·基米希。
24岁的基米希如今在拜仁替代了出走的猪总，国家队也是如此，由此可见这货不是凡人。在德国队里，他基本扮演着曼城费鸟的角色，具备后场拿球向前推进的职责和能力。
基米希把球带出危险地带，随即抬头精准制导传球打了对脚，萨内宛如听说前边有肛可掏的斑鬣狗般就是一熘烟。
勒夫要玩传控，就不可能不重用在曼城熟门熟路的京多安和萨内，但萨内其实最擅长的是利用前场开阔地或者边路，也就是说打反击最能发挥他的长处，而不是传控高位逼抢下的阵地战。
所以上半时德国占优时萨内并无亮眼表现，而此时算是让他爽了。
也憋坏了。
中国队空虚的右路根本无人能阻挡萨内，今天踢右后的铁蛋都不知道死去了哪里，小李子和卡大西在后边追得撕心裂肺却依然如深夜迅速远去的末班车那样绝望。
中国队唯二留守的蒋公公和痘痘迅速做了分工，痘痘去内侧一卡二预防包抄的维尔纳和格雷茨卡，蒋公公顶上去迎战萨内。
白给了。人家都没减速，只是最简单的错步变向就把蒋公公扔在了后面，世界杯上还算骁勇的季军中后卫此时显得异常笨拙，连犯规都没机会下手。
闫骏麟冲出来截单刀，萨内因为倒步子过他不凑脚，便顺势一摆给了中路插上来的罗尹斯，晃得小闫像傻逼。
王痘痘扔下那边扑过来和罗尹斯火拼，赌一把了，结果大将之风的罗尹斯没硬干，也没去便宜摇头摆尾的维尔纳和格雷茨卡，而是有功赏功地回给传球后聪明地后撤的萨内。
这空门空得，跟开玩笑似的。
1:1，德国人在被动之下打进了一个极具戏弄的进球，所以啥时候都不能小瞧受虐狂。
李子墨气得想当场和德国老打一架，转着看了一圈到底没敢动手。
憋了这么久，今天上来是为了光宗耀祖的，不把德国老干个3:0都不好意思给老爸打电话吹牛。这下可好，自己没上来1:0，上来反而让打脸了。
子墨属于混世魔王性格，很不省心，但优点和缺点都是喜欢大包大揽，赢了是自己踢得牛逼，丢球了也不迁怒责怪队友，而是责备自己没长三头六臂。
刘朗栋同样很窝火，原因和子墨是一样的。不过他不想打架，而是快速回顾了一遍刚才的丢球，找找看自己前后应对有什么失误的地方，如果重来一次，自己应该怎么处理才最合理。
另外两名小球员痘痘和小智同样郁闷，其实除了他们四个，其他中国队球员倒没有太大心理波动。不是他们麻木，而是对顶级劲旅德国存在于潜意识里的敬畏，不会因为一个世界杯季军完全消失。
老球员们当弱队有丰富的经验，所以被德国进球嘛……很奇怪吗？
其实还是麻木。
初生牛犊不怕虎，并不能用来形容中国队的年轻人，因为牛犊不怕虎是因为不知道老虎的凶勐。但子墨、朗栋他们不怕德国，是完全基于心底里的傲气和自信。
小爷知道你厉害，可那又怎样？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第一〇八六章 李子墨洞房花烛
斯福扎又换人了，他根本不在乎场上比分。
张铁蛋和小李子下，‘雪糕’彭明志、张现登场，扎哥继续考察年轻球员。
彭明志，18岁零7个月，出生中国桂省十万大山，4岁接触足球，10岁进入希望春蕾足球体系。2017年FIFA印度U17世青赛最佳中后卫，现效力曼城U21。
雪糕是现代复合型中后卫，很时髦的那种。在此位置极为走俏的如今，但凡能踢出来身价就不会低于五千万，搞不好还是英镑。
张现，18岁零两个月，和孪生兄弟张在出生于中国川西南大凉山。5岁接触足球，10岁进入希望春蕾体系。入选2017年世青赛最佳阵容之中场，目前效力AC米兰U21。
张现司职后腰，被AC米兰名宿、体育发展总监马尔蒂尼认为是‘德塞利+阿尔贝蒂尼’的复合体。这个评价太高，高到让人感觉马队坐在总监位置上不靠谱。
雪糕和张现身披国家队战袍首次登场，此时场上年轻球员多达超过半数的6人。所以最不拿德国当回事的其实是斯福扎，堂堂日耳曼虎坦的轰鸣硬是被他当成了海选背景音乐。
上来后，雪糕和痘痘搭档中后卫，蒋公公则去右路，硬让他客串。但斯福扎是为了他好，挺用心的。
蒋公公有实力，但去年12月英超第17轮和曼城的比赛里，他因和萨内相撞伤到了半月板，然后一歇就是三个月。中国队中后卫用人手紧，卓杨本来还想带上他去亚洲杯呢，也只能作罢。
本来在埃弗顿就不是绝对主力，长时间缺阵后更是掉落到了中后卫替补末端。马·席尔瓦麾下能踢中后卫的勐将很多，霍尔盖特、基恩、祖马、米纳、贾吉尔卡，没有一个凡人，伤愈后状态很差的蒋公公到变成了最凡的那个。
无论从国家队角度或者单纯爱的角度，帮助他尽快重拾比赛状态都是斯福扎的责任，所以哪怕他今天是个坑，都会被强行挽留，大不了把坑移到边路让祸害小一点。
来自祖国亲人粗暴的温柔，能把蒋公公感动成王八蛋。……忘了，斯福扎不是中国人。无所谓……
而受到后防线坚韧不拔的鼓舞，勒夫也在比分扳平后迅速换了阵，换上吕迪格和聚勒、塔形成三中卫，德国改打3-5-2祖传阵型。
如此双方更加让中场成为了焦灼之地，中国队锐气不减，德国人骨气长存。被‘打脸’的卓杨继续骄傲着，翘起双腿靠着座椅后背悠闲观战，斯福扎则站在场边不停比划嘶吼。
中国队队形也悄然发生了一点变化，子墨被顶在了最前面，磊子和高太尉都在他侧后，当做边锋或者边前卫游弋。再其后卡大西、朗栋、张现形成彼此更近的中场三角，强行同京多安、罗尹斯和基米希火拼。
姜还是老的辣，第79分钟，队长罗尹斯左侧拿球没有向前找空间，而是回球给基米希让前场队形随之移动变得更加聚拢，然后自己利用无球的注意力优势迂回到中路再接球。
在罗尹斯指挥下，格雷茨卡和他做了边中换位，维尔纳也与他前后置换。如此复杂又高级的队形流动扯乱了中国队中场，也创造出了球场空间。
罗尹斯突然带球抹过朗栋身边，斜向朝中国队肋部杀去，途中和萨内做了简单的二过一，便再次绕开了积极回追的蒋公公。
责无旁贷，雪糕一个挺身横移就来堵肋部缺口，但这就是罗尹斯要的效果，他把球敲向被拉开的中路，让翻身串回来的维尔纳来立功。
23岁的蒂莫·维尔纳是德甲这三年蹿红的年轻中锋，出身斯图加特目前效力来比锡，也是现代意义上的全能型前锋，吹拉弹唱都能拿出手的好技师。
拿球后，维尔纳的选择很多，面前空虚可以自己长驱直入，如果雪糕胆敢没头苍蝇一样扑回来，维尔纳也不需要硬来，重新踢给罗尹斯就能让中国队凉凉。
可雪糕没理他，只是盯住传球后横跑的罗尹斯，哥去哪我去哪。倒是原本被萨内扯走的王痘痘迅速撇下人来补维尔纳面前的虚空。
维尔纳是个头脑很清晰的前锋，他不需要二次观察就已经把所有前线所有队友的跑位信息映射在了脑海里。
而且他虽然射术精湛——2019年时还挺精湛——但不独不蛮干，他很清楚这才是勒夫最欣赏的一点。
没有犹豫，维尔纳摆球向右，传给横向空跑的萨内。
德国以罗尹斯为轴的这次进攻操作，当得起行云流水四个字，也完全展现出了勒夫对于传控足球的预期。打敌必救，一切都是阳谋，进球是进攻方主动打进去的，而不是防守方的失误造成。
传控足球进攻的霸道正在此处，一旦打出预设套路，对手丢球便成为必然，防无可防。
然而，世事无绝对。
‘啪！’
维尔纳的传球没有安全抵达萨内脚下，中途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大脚截胡了。
年轻的张现准确出现在线路上，似乎早已知晓维尔纳撅起屁股想拉什么屎。
王痘痘之所以敢扔下萨内来补防，是因为朗栋在中场被突破后迅速后撤找人接替了他盯防萨内。后腰张现敢于不去盯人而只身来卡预判线路，也是因为萨内那一侧有朗栋。
彭雪糕能放心盯防罗尹斯寸步不离，同样是因为他看见雪糕可以舍下萨内。
年轻人吃一堑长一智，心有灵犀的互相补位化解了德国无懈可击的完美进攻。这其中的关键因素是中场朗栋和张现，两人及其敏锐的战术预判让他们没有浪费哪怕0.1秒的时间便回撤坑位。
相互信任、相信自己成为了此次防守成功的重要素质。中国队板凳上最老的那根油条不由得弹身而起为他们喝彩，内行看门道，卓老油条是行内祖师爷。
张现断球得手，没有丝毫拖沓便转身反攻，在萨内无用的反抢到来之前向左长传，高太尉胸停控球躲开约纳坦·塔，向右大横传让德国人根本抓不住反击主攻点。
磊子知道自己脚下带球略微寒碜，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单干，跳起来凌空将球磕回中路，刘朗栋踩着凌波微步就是直推。
如果说刚才德国人是行云流水，那么中国队此次反击绝对当得起天马行空。
乱了，普鲁斯西北全乱了。
没人知道子墨刚才在哪里，反正朗栋直传后他便出现在弧顶最危险地带，没人清楚他是怎么神出鬼没的。
聚勒不是吃素的，他只是被子墨极其逼真的向左假动作闪开了半个身位，都不能算做被闪开。
可半个对子墨已经够用了，原地顿脚发力之前，他甚至还足够做个短暂停顿的节奏差。
半个身位的缝隙让聚勒吃了瘪，节奏差又让特能扑能扑却没扑着。
足球悍然入网，2:1。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国足首进球。
第一〇八七章 京老师忍辱负重
李子墨进球后看了看聚勒，憋住了，又看了看特尔施特根，也憋住了，一拧头恰好看到才跑回来的京多安。
不用憋了，子墨冲着京老师挑衅式地大吼一声“喝——”
六年前12岁的子墨就被卓杨带来欧洲，安排进了马迪堡梯队里。那会儿马迪堡‘五狮’除了博格巴，其他几位都还在，子墨把特能扑和‘牛牛’聚勒哥长哥短叫了好几年。
他是个惹是生非的熊孩子性格，这个进球等得实在太久，等得他必须宣泄一下。聚勒和特能扑太熟不好翻脸，京老师命不好刚好怼在枪口上。
短暂的懵逼过后，大老京多安大怒，冲着跑开的子墨追去就要找回场子。于是，场上出现奇怪的一幕：子墨喜奔，队友们追他，京多安追中国球员，德国队友又在追他。
等所有人都追在一起，冲突便发生了。京老师怒斥子墨小瘪三，你他妈给我等着。子墨回应他的是直接伸手推脸：我去你妈的！
京老师第二次懵逼。
再怎么论，子墨也不过是皇马梯队的小屁孩，而京多安是冠军曼城的主力，就没见过他这么不敬老的。
场上乱成了一锅粥，双方被懂事的人拉开后，子墨吃了一张黄牌，他自然浑不在意。
卓杨在场下捂着脸笑，因为不能明着笑。基本上都知道京多安和他关系很好，是他在曼城的铁腿子，所以中国队无论老少都和京多安客客气气的，谁还敢不给卓队一个面子了？
子墨的‘倒行逆施’，卓杨很清楚，这小子不是不给自己这个叔面子，而是放眼整个足坛，除了叔，他基本上谁的面子都懒得给，谁都瞧不上。
非常狂，卓杨估计真要惹急了，子墨能敢和猪老蒙疤屠那几位也翻脸。
性格是一个人的硬币正反面，卓杨没打算去纠正子墨，也纠正不过来。想一想，其实自己年轻时也是这幅臭德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数，别人改变不了，改变了也就不是他了。国家队里有这样一个狂徒，其实挺好，有助于改变中国球员根深蒂固的谨慎自谦‘恶习’。
比分又落后了，尽管只是友谊赛，勒夫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在主场被缺少卓杨且有半数20-球员的中国队连接领先，传出去太难听。
面子比里子重要，勒夫令旗一挥又是三将接连上场。来自拜仁24岁的科特迪瓦裔前锋塞尔日·格纳布里换下刚才想当然传球造成失误的维尔纳；大巴黎的22岁布隆迪裔边路蒂洛·科雷尔换下哈尔斯滕贝格，门兴中卫马蒂亚斯·金特尔换下若纳坦·塔。
如此一来，德国也前后换人多达7个。依旧是3-5-2，或许因为生力军和搭配更合理的缘故，最后十分钟里德国人展现出了真实劲旅的水平，年轻且缺少定海神针铁的中国队拙于应付了。
德国当前场上11人，最起码都是五大联赛各自球队的主力，豪门球员占据大多数。而中国队目前场上11个，只是五大个别半主力+个别死替补+中超主力+五大梯队狗，如果能随随便便就把德国虐着打，足球就没有正义了。
依靠勇气和不服输的心，可以形成短暂的优势冲击，却弥补不了整体实力和经验上的差距。罗尹斯、京多安、基米希、萨内、格雷茨卡、格纳布里组成的无缝轮转攻击集团，将勒夫期待的传控演绎得淋漓尽致。
少年们心高气傲，但很清楚只要能把2:1的比分保持到终场就是完胜。别说磊子和高太尉，就连子墨都不得不不断回撤协助防守。
子墨年轻身体好，速度又快动作还灵活，无论回追还是当搅屎棍都是一把好手。
第87分钟，德国在边路打出配合，京多安接球后转身启动，但他被子墨盯上了，冒着火苗子就追了个贴身。
子墨爱惹事但不记事，过去了也就完了。此刻追逐的火苗子来自他的高速引擎，而不是脑袋上冒火。尽管刚发生过冲突，他看京老师和看别人没什么不同。
京老师很油，稍作变向就卡住了身位，让子墨龙卷风般的速度超不过去就只能在身后吃屁。
年轻人不气馁也不犹豫，向外大跨步拉出点空间后，紧跟着果断由侧后放铲，开山斧似的。
京老师连人带球被放翻在地，但要问子墨犯规没有，却也模棱两可，因为他的确铲到球了。
相搏地点靠近边线，京多安根本没想到这浑小子能铲得这么利索，猝不及防下摔得那叫一个惨，几个骨碌都快翻到中国队替补席跟前了。
卓杨使劲憋着笑，赶紧把哥们儿扶起来。眼冒金星的京老师一肚子恼火加委屈：“老卓，你们家熊孩子你管不管？这他妈逮住谁惹谁，也太没大没小了。你可是他叔，不能这么惯着。”
“兄弟别生气，回头我骂他……”卓杨还在给京老师陪着笑，子墨先不愿意了。
一来他自认没犯规，二来他从不记仇，却最反感谁乱给他拿大辈儿，尤其试图用卓叔来压他。
“咱俩踢球，关我卓叔什么事？你他妈毬长毛短地找我叔告什么状？”
说完没忍住又是一掌推脸。
卓杨：“……”
京多安：“……”
如果这是荒郊野外，29岁的京多安得挨18岁李子墨的揍。如果此处荒无人烟，18岁的子墨会被德国老群殴。
卓杨呵斥住了子墨，也将其他义愤填膺的德国人驱赶开，然后子墨吃到二黄被罚下场，卓杨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不能说全因为他，也不能说和他全没关系。此后连带补时在内的最后时间里，少一人作战的中国队遭遇‘黑色4分钟’，连丢两球最终2:3落败。
第89分钟，德国人杀透左路，萨内甩开防守突入禁区内，蒋公公迫不得已身后放铲却只放倒了人，罗尹斯主罚点球一蹴而就。
第90+3，克雷尔左路突破获得角球，士气遭受打击的中国队禁区内严重漏人，被一米九的格雷茨卡干拔顶进头球。
赛后哭丧着脸的李子墨在更衣室向全队做了道歉，他认为输球都怪他，还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这浑小子就有这点好处，敢作敢当敢出头，当然，也不改。
而德国队在最后十几分钟里的表现获得了德媒集体称赞，勒夫从善如流，五天后同首场欧预赛小组赛，他沿用了最后阶段的场上阵容，全队以出色的发挥在阿姆斯特丹客场3:2击败意气风发的荷兰，一个开门红。
屠爷和卓杨一样揉着脑袋喊头疼。
第一〇八八章 汉诺威技术大讲
“卓大哥，昨天的比赛，你帮我复复盘。”刘朗栋‘恃宠而娇’，非要拉着卓杨给他分析分析自己在比赛中的得失。
“踢得挺好，比我在你这个年龄表现要好。”卓杨颇有些敷衍。
“哪可能呢。走吧走吧……”朗栋没打算放过他。
下午暖阳高悬，本来是要借着好天气去汉音大刷一刷存在感的，结果被朗栋软磨硬泡只能放教授们的鸽子。
这次有15名小球员入选了国足集训队，他们都是卓杨的信徒和门徒，嫡系中的嫡系。不过，他是中国足球的神，尽管从不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也采取了一些团队活动来让大家消除紧张，可孩子们毕竟还小，凡人对神的仰望使得他们对卓杨的敬畏短时间内不是那么容易缓解。
而子墨和朗栋因为个人经历，和卓杨就要亲近得多，只有他俩敢和他开玩笑，敢强行拉着他去给自己复盘。
卓杨给他俩叮嘱过，在全队正式场合或者更衣室等地方，必须称呼‘队长’，以免造成人为的远近亲疏，私底下当然无所谓。
昨天比赛李子墨因为‘擅自’对京多安伸手，最后时刻两黄变一红被罚下，成为球队阵脚大乱黑色4分钟的因素之一。今天这小子还在生自己闷气，也没脸往卓叔跟前凑，只有朗栋舔着脸来麻烦卓杨。
他也不完全是敷衍，朗栋昨天比赛表现确实不错，最起码作为首次国足比赛的18岁小将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昨天登场的所有七个年轻球员表现都不错，没有怯场基本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
梅子熙、‘痘痘’王一信、赵智三人同样如此。别以为他们是参加过亚洲杯的‘旧将’就天然适应比赛，德国队给得压力哪能和亚洲对手同日而语，对于他们来说，几乎也是头一次。
包括李子墨，除去那两记咸猪手，他的表现至少属于良好。总得来说，昨天先后登场十八人，七个年轻球员纵向比较比十一个老球员发挥更好，略有瑕疵但瑕不掩瑜。
被缠得没脾气，卓杨只好带着朗栋去看比赛录像。
“这样吧，你去把子墨也叫来，我给你俩都分析……，算了，都叫来吧。不让我偷懒，你们谁也别闲着。”
“嘎嘎嘎……YesSir队长，嘎嘎嘎……”
通知马迪堡训练基地准备好战术会议室。结果现代化高科技满满的大会议室，险些没能坐得下。
卓杨给朗栋说叫‘他们’都来，当然指的是15个年轻小将，可朗栋跑去嚎了一嗓子，孩子们自然屁颠屁颠都来了，那些听到动静的老球员心里便有了盘算。
15个呀！一个完整大赛阵容只有23个人，即便这15个不可能都入选夏天美洲杯阵容，可即便只选一半也能对原本世界杯阵容的老球员形成极大冲击。
以前只是国内原生球员担心，现在就连归化八大金刚肚子里也揣着忐忑。
美洲杯不同于亚洲杯，八大金刚有六个来自南美，也是南美的足球弃儿。现在他们多少算在异国润出了点头脸，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他们迫不及待要回去南美显摆或打脸。
可万一不留神落选了夏天阵容，偷着哭都是小意思，被昔日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再次耻笑，才真是受不了的气。
所以，巴结好队长卓杨，表现出自己积极上进的态度十分重要。于是，主动凑上来听队长念经就成为了他们积极表现的行为艺术。
归化金刚尚且如此，地位更加摇坠的原生土狗愈发陪着小心。这样一来，或扭捏或端庄，全队新老球员31人悉数陆续到齐。
没有休息，没有逛街，没有运河阳光游，大家都心甘情愿放弃假期来上进。
斯福扎的教练组一瞧这景色：哟，老卓要开课？得嘞，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教练有自己的圈子，马迪堡主教练马库斯·卡来尔看到斯福扎等人倾巢而出，也迅速泛滥了好奇之心，几个电话串联了他自己的教练组后，便也乌央乌央来到会议室。
国际比赛日，马迪堡俱乐部有一大半球员精忠报国去了，但也还有不少球员留守，比如三杰，比如老将塔什彻。跟赶集似的，他们也来了。
卓杨：“……”
“老少爷们儿，……我看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算了，我请客。”
“先上课先上课，上完课再去吃饭。”赶集的人集体摆手。
“……扎哥，要不然还是你来讲吧。”
“今儿我是来听课的，快点开始吧卓教授。”
“马库斯……”
“不，我是客人。”
本来只是小范围的大老指点，却赶鸭子上架变成了大课提高班。于是，整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众多汉子挤在开阔的电教会议室里，一寸一寸看着录像听卓杨分析每一次传球和每一次防守。
卓杨有丰富的课堂经验，担任欧洲五所着名音乐学府钢琴教授这么多年，他是个好老师。可讲足球课确实头一次，他也不是足球教授。
斯福扎、卡来尔这些教练不来还好，他们到场，让卓杨不好拿战术来班门弄斧，于是，他只能局限于每一次进攻或防守时的技术角度，不能仗着神的光环信口开河了。
那么问题来了，卓杨是技术大仙，各种技术的祖师爷，即便赶集的有不少技术上佳的人，但和他的境界依旧相距遥远，最起码对技术问题的理解不在一个层次。
神、天才、凡人，都来理解同一个问题，其实是三个问题。
卓杨的讲解太过于天马行空，只有极少数人似懂非懂，大部分人只能一边使劲点头一边懵逼。如此一来，卓杨讲课的效果大打折扣，大家也就图了一个热闹。
不过，因为御用记者程浩和央视随队采访组的参与，这次讲课影响很大，历史上称之为‘汉诺威技术大讲’。
事后卓杨私底下抱怨：踢足球的真是比不过弹钢琴的，一个个笨得简直要死，我在音乐大学从来没这么累过。
第一〇八九章 克罗地亚和魔笛
去年世界杯上，诞生了两个足坛新贵——亚军克罗地亚和季军中国队。
其实说人家克罗地亚是新贵，有点埋汰人。当年从前南把户口迁出来后第一次参加大赛，就在1998法国世界杯上勇夺第三，格子军团是传统强队好不好？
二十年白驹过隙，克罗地亚使出日天的劲终于把铜牌换成了银牌。宿命的是，他们两次都是被金牌法国斩于马下。
这两次中间，克罗地亚过得很坎坷，四次世界杯一次没过预选赛三次死于小组。五次欧洲杯也没好到哪去，挺潦倒的。
手不扶碗穷三代，一个铜牌衰十年。正所谓‘世界杯季军魔咒’，克罗地亚衰了二十年。卓杨说了：中国队是魔咒的终结者，因为我们不是欧洲球队。
技术大讲的隔天，世界第二克罗地亚风尘仆仆赶到了汉诺威。欧预赛E组第二轮格子军团轮空，中国队和他们约了场子。
虽然在世界杯上没有谋面，但两支球队彼此有点心照不宣地不服，其根源来自前法国队长刀疤的一句话。
夺冠后，记吃不记打的刀疤圣·里贝里对媒体说：和中国队的比赛才是最艰难的，其他的……呵呵，都还好。
将退之人，其言也善。一句‘呵呵’相当传神，让克罗地亚输得憋屈，让中国队输得不甘。
中国队斜着眼睛看克罗地亚：你们是没碰见我，要不然进决赛？你进个茄子。
克罗地亚瞪着眼睛看中国队：你们争点气半决赛拧掉法国，我们就是冠军，信不？
你瞅啥？瞅你咋地！
世界杯时克罗地亚是一支相对老龄化的球队，荣膺亚军后，日子还要过下去，适当更新换代是必须的。苏巴西奇、曼朱基奇、乔尔卢卡等老将澹出，此次主教练达里奇也未征召洛夫伦和斯特里尼奇，取而代之的是一些25岁以下的年轻人。
当然，和卓杨同龄的莫德里奇是不可能澹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老卓，真的很期待你下赛季回来，说实话，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魔笛的话是真心的，因为自从有卓杨回归皇马的传闻后，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媒体上公开表达了喜悦。
昔日在皇马的时候，卓杨和魔笛关系就不错，卓赫屠魔四大中场勐男足坛小儿止啼。因为中场进攻属性的原因，实际上魔笛是被卓杨挤压的，使得他不得不更多去到前腰讨生活。但他并没有因此心怀不满，毕竟当时二人地位相差非常悬殊。
现在依旧有差距，但魔笛已经够资格和卓杨一个桌子等上菜了。卓杨回归皇马后，他更不用担心再被挤压，因为这个货如今坐定前端攻击手，两人属于喂饼和吃饼相得益彰。
而且皇马这两年有些颓，国内无论西甲还是国王杯，都被巴萨拿捏得死死的。欧冠决赛两负曼城，今年更是在1/8就被贾府淘汰，身为皇马核心的魔笛就一个字——累，他是真的迫切希望卓杨能回去，自己也舒舒服服抱两年大腿。
“事情还没定呢。”卓杨说：“夏天我才会做决定。”
魔笛鱼尾纹都扯直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想想咱们那两年在一起多爽，那可真是段美好的日子。当年的老兄弟谁不想你？现在兄弟们都老了，你再不回来，以后想跟你一起踢都没机会了。”
情话多说一点，想我就多看一眼。魔笛回忆峥嵘岁月的深情，像是在追忆青春期。老涩批的真情流露，卓杨高低是有点感动的。
“魔笛，咱们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当然，皇马的未来，还是得靠年轻球员。”
“是呀是呀，哈哈哈~”魔笛笑着说到：“皇马的未来是年轻人的，是李子墨他们。哈哈哈……，子墨这小子，可一点也不省心。”
说王八就来个鳖，皇马梯队小屁孩儿李子墨见到皇马大老和叔在聊天，赶紧跑过来。
“魔笛哥，你吃了没？”
“我吃不吃没关系，后天比赛你好好踢，我比吃啥都开心。”
子墨脸一红，悻悻说到：“后天……我不上……禁赛了。”
“哈哈哈哈……”魔笛闻言笑得前仰后合。他看了前天中德之战的录像，当然知道子墨以小欺大碰瓷京多安吃到红牌。
太正常了，李子墨在皇马B队就是着名的惹祸精，一个赛季少说得停个五六场。可即便如此，他仍然在西丙1射手榜上遥遥领先，属于让卡斯蒂亚主教练曼努埃尔·迪亚斯又爱又恨的存在。
友谊赛红牌而已，不具有赛事延伸性，子墨是被国足内部禁赛一场，而且是卓杨的建议。
卓叔说：“我不会去改你的毛病，但国家队也不能单独惯着你。以后只要是非技术原因吃到红牌，国家队都会在原本基础上追加内部停赛，具体场次看情况。子墨，进入国家队就是成年人了，你自己长点心。”
“哦……”
这个世界上能管住李子墨的，不是法律和规则，而是他爹柯子和他叔卓杨。区别在于，柯子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揍儿子跟流氓似的，而卓杨是个斯文人，不动手。
“魔笛哥，我还是请你吃点啥吧。你和我卓叔也好久没见了，晚上你们好好喝两杯。”
一夜无话，一天无话。
汉诺威AWD竞技球场，中克之战如约开场。
几天前欧预赛E组首轮中，阵容焕新的克罗地亚却有点让人跌眼镜。他们在主场2:1逆转加险胜了欧洲着名弱旅阿塞拜疆。
阿塞拜疆是什么队？全队没有一人效力五大联赛，基本上除了效力本国联赛的土狗，就只有几个从西乙、德乙、捷克归化的球员了。
欧洲国家联赛D级别（最低级别）比赛里，阿塞拜疆除了能小胜法罗群岛，就再也无法取得一场胜利，科索沃踢他们就跟德国踢科索沃似的。
堂堂魔笛、拉基蒂奇、科瓦契奇，在五大联赛呼风唤雨，却在自己家门口累成狗差点没拿下阿塞拜疆，克罗地亚脸都不要了。
今天和中国队的比赛，他们得要脸。
第一〇九〇章 两球落后我就上
克罗地亚十分想要脸，不要脸的很可能是中国队。
相比起中德之战首发，今天中国队开场11人面目全非，就连球队脸面、队长卓杨也坐在板凳上。
阿岚、李巨，刘朗栋、张希喆、卡大西、丁尕，庞铁柱、张在、蒋光泰、马罗，王大磊。首发阵容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丁尕和张在。
丁尕，18岁9个月，出生青海柴达木。‘尕’音‘哥阿嘎’，是中国大西北方言里对小孩子的昵称。丁尕他爹没文化，小时候村子里‘尕丁’叫着，等到该上学报户口了，索性叫了丁尕。
丁尕5岁接触足球，10岁进入希望春蕾足球体系。他是优秀的防守型中场，足球风格有复古的法国黑又硬兽腰味道，客串中后卫时又很擅长盯人，放在边路刷速度他也不含湖。他如今效力拜仁U21，是球队的中场主力。
张在，18岁零两个月，大凉山人，和孪生哥哥张现同时接触足球、同时进入希望春蕾。13岁之后，张在就是历届国少和国青的主力中后卫，位置感非常优秀，上抢能力突出，而且还有一脚不俗的长传策动功夫。
张在的发展模板是水爷拉莫斯，他目前效力英超纽卡斯尔U21，基本确定下赛季进入一线队。
至此，引人关注的六小神龙都完成了国家队亮相。
首发阵容里，六老带五新，斯福扎的用人十分大胆。而克罗地亚就要正经许多，不但核心三将魔笛、拉基蒂奇和科瓦契奇悉数披挂，一堆年轻球员也只首发了狼堡21岁的边后卫约瑟普·布雷卡罗。
四天前主场险胜人尽可夫的阿塞拜疆，主教练兹拉特科·达里奇遭到了克国内媒体的质疑。克罗地亚足球圈是全世界最乱最复杂的之一，狗咬狗的权利斗争很惨烈，在针对性的诘难下，世界杯亚军能保达里奇一时，但绝对保不了一世。
那场比赛赛前盘口是克罗地亚让三球低水，可临开赛前克国内有几百万神秘投注突然重砸阿塞拜疆，直接把盘口拉到了奇怪的让一球。
达里奇即便怀疑队内有球员在比赛里当内鬼，可他也不敢明说，只能装湖涂。活在克罗地亚，达里奇如履薄冰。
53岁的兹拉特科·达里奇踢球时是个平庸后腰，职业生涯基本都在前南几个国家联赛里转圈。34岁退役，39岁开始担任主教练。
达里奇初成名，是在2016年，他率领阿联酋艾因杀入了亚冠决赛。2017年下半年，克罗地亚在2018世界杯预选赛欧洲区I组中连负冰岛和土耳其，平芬兰，最后一轮之前被同组且同分的W克兰挤压到了第三，出线形势诡异了。
忍无可忍，主帅安特·卡西奇下课，正在和中甲大连谈合同的达里奇接到了召唤，当即撇下据他说‘足以保证子孙五代生活’的丰厚报价，毅然精忠报国了。
临危受命却出手不凡，达里奇上任后都来不及调整，便直接带队去了鸡辅，然后2:0干净利索杀死了核弹头舍瓦率队的W克兰，赢得了生死战，也保住了小组第二从而获得附加赛资格。
一个月后，达里奇的克罗地亚又在主场4:1轻取希腊，一举敲定了世界杯门票收货地址。其后的故事，便是辉煌的世界杯之旅。
按理说这样一位神奇主帅，放在其他国家都够民族英雄了，可达里奇生于斯长于斯，他没有那么纯真。球队成绩不是万能的，动了某些团体的蛋糕才是关键，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
所以齐装满员的克罗地亚以非常认真的姿态来应对和中国队的友谊赛，赛前达里奇甚至一反常态提议双方各自只允许更换三人，结果以练兵选拔为目的的中国队没同意。
中国队说换人无上限，克罗地亚不干，最终各退一步商定能换五个。
克罗地亚有信心击败中国队，可卓杨没有首发让达里奇既失望又庆幸。庆幸在于没有卓杨的中国队实力断崖式下降，失望在于击败没有卓杨的中国队显然说服力不够。
斯福扎并未轻狂到认为以下犯上、以小打大的中国队能笃定摆平克罗地亚，以卓杨领衔最强阵容来打，都不一定讨的好，咱们还是实际一点吧。
斯福扎说：打平当赢，发挥出你们的特点，打出你们的能耐，小输我也能当赢。
卓杨也说：“放开手脚去踢，别怕输球。当然，不能输得太惨，要不给球迷交代不了。两个球是上限，两个球落后我就上来。小的们，别逼我……”
于是，小将们又自豪又忐忑，扎爷和卓队的信任无价，咱们可别真的把队长逼得不得不亲自上来，那就把人丢大发了。
然而，信心不能当饭吃，忐忑也弥补不了实力和经验上的缺陷。开场后经过短暂的相互试探，克罗地亚十分顺畅地就占据了场上主动。
克队最值钱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顶级中场，达里奇保留了中场的原汁原味，其实前锋和后卫再怎么更换，也都是万变不离其宗。
魔笛、拉基、科瓦，再加上佩里西奇和雷比奇的‘五奇’组合，能把世界上绝大多数对手的中场摁在地上摩擦。
卡大西、朗栋、阿喆、尕子，这是一个相对偏防守的组合，说明斯福扎充分预估到了凶险。
尕子像勇勐的平头哥一样追着魔笛咬，可狡猾的皇马大老用跑位把他绕出坑位后，拉基蒂奇和科瓦契奇就会利用咽喉位置做文章。
第11分钟，拉基蒂奇在弧顶和佩里西奇形成互动，张在迫不得已把自己提出来进行上抢，结果被雷比奇顺利从另一侧起球传中。
球的线路很清晰，没有张在的防空，来自霍芬海姆的安德雷·克拉马里奇利用自己脚步移动上的优势，强行在蒋公公头顶上开火。
疯子磊没扑着，中国队0:1落后。
得理不饶人是足球场上最正常不过的事，领先后的克罗地亚继续把经验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其后十分钟内一中横梁、两次让疯子磊做出断肠式扑救，中国队球门及及可危。
卓杨有些尴尬：照着趋势，上半时都过不去一半自己就得上去，这个逼没装好……
第一〇九一章 少壮拳和老狼棍
中国队最先挺身而出对克罗地亚进行反制的，是右边后卫马罗。
第23分钟，马罗中场拿球后面对佩里西奇和巴里西奇两人的高位包夹，没觉得稀奇，冷静地背身护球后向回带然后和卡大西做过渡，自己迅速转身超车。
攻得太顺手，二位西奇有些大意了，懵逼过后就只能跟在马罗屁股后面吃灰。凭借自己的边路技术能力，马罗用速度过掉科瓦契奇，再变向抹开中后卫多马戈尹·维达，内切后从弧内大力抽射。
英冠阿斯顿维拉的二门洛夫雷·卡利尼奇以一个妖娆的姿势将足球托出了横梁，当然，之前马赛中后卫杜耶·卡来塔及时封堵干扰了马罗追求角度也非常关键。
立功未果，但这是中国队开场后首次对克罗地亚球门形成真实威胁。对克罗地亚的肆无忌惮表示强烈抗议和严正警告：勿谓言之不预，别以为我们还不了手。
这一点很重要。
到底是老将居多的球队，面对恐吓克罗地亚重拾谨慎，中场开始追求控球率和进攻成功率，也让中国队暂时喘了口气。
不是每一个34岁的老将都叫卓杨。魔笛在经过2018年世界杯的辉煌后，坦白讲，这个赛季无论在皇马还是国家队，他的表现都很一般，疲劳感满满。
去年9月13日，欧洲国家联赛A级别D小组首轮，世界杯亚军在客场挑战俄罗斯笑话西班牙，那是斗牛士新帅恩里克的首战。
一场毫无征兆的6:0，让克罗地亚吃到了史上最惨败。恩里克被夸成了小仙女，各路神人都在吹捧西班牙原地满血复活。
具体分析那场比赛，克罗地亚中场的疲软必须背锅，萎靡的魔笛、拉基蒂奇等人在西班牙年轻球员无休止的跑动中，腐朽棺材板既视感。
恩里克使用了阿森笑、罗德里、塞巴略斯、萨乌尔、何塞·加亚等不知疲倦的年轻球员，生生跑扯了克罗地亚的现象级中场。
别的不敢说，比队中的年轻人，中国队谁也不服。别的不好说，赛季打到即将收官的三月底，魔笛们肯定比去年9月还疲劳。
不用人教，缓过神来的中国少年们立马开启疯跑疯抢模式，不给对手任何喘息机会。谁也不是三头六臂，魔笛和他的同胞们，顿时感觉后背发烧球烫脚。
人不轻狂枉少年，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房。中国队的年轻球员虽然稚嫩，却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面对强悍的对手铁很被动，但仍然具备某个时间段里跳起来湖脸的能力。
第31分钟，卓杨已经重新安稳地坐在了替补席里，他对这几分钟里孩子们宁可被打死也绝不能被吓死的精神感到欣慰。
‘小金链子’李巨从门将抢到中后卫，再一鼓作气抢到魔笛跟前。魔笛熟练地拉球转圈摆脱，却被一直死盯着他的尕子从侧后放铲连人带球给他来了个脆的。
友谊赛而已，德国主裁判萨沙·斯泰格曼没有吹哨，两个小兔崽子也根本没有任何愧疚，魔笛还在地上打滚他俩就已经反击了。
双箭齐发，人虽年轻却球商在线，李巨在冲刺中将球聪明地回磕给倒三角接应的刘朗栋，再一个标准的纵向二过一，两人便齐刷刷刺穿了克罗地亚肋部。
卡来塔补位很快，李巨也没有贪功，吸引来他的防守后横拨交，尕子抡起硬脚头就开了火。
很给力，但刁钻差了点，被卡利尼奇双拳怼了出来。足球反弹到侧路，阿岚赶上了，胸停横拨闪开布雷卡洛，把球调整到右脚，维达又堵了上来。
阿岚只好再横拨，没有完全闪开空当，为了抢射他只好用自己的弱左脚强攻了一把。
质量很不错，就是运气差了点，足球砸在横梁上跟杀父之仇似的。
卡利尼奇惊魂未定，维达心说：你奶奶个孙子……
从地上站起来后叉着腰的魔笛：沃日……
刘朗栋比裤衩跑得还快，踩着禁区线起飞一记鱼跃冲顶将二次反弹的足球扎扎实实顶进了网子里。
几个狐步躲开呼啸而来的队友，狂嗨的朗栋脱下球衣甩着就朝卓杨冲来，来势之汹涌令卓杨不扎个小弓步都接不住他。
1:1，拳怕少壮。
上半时还没走完，不但没扩大比分，反而被扳平了。魔笛没有感觉烦躁，也没有失落，就是有些无聊。
2018-19是一个无聊的赛季，就像男人的贤者时间，做什么都不会兴奋，只想静静地躺着抽支烟。
魔笛唯一的期盼就是等待赛季结束，无论国家队还是皇马，无论正式比赛还是友谊赛，等到5月，再等到8月。一切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而卓杨下赛季即将回归皇马的消息，加速了魔笛的期盼，也让他越发乏味这个赛季。一无所获，本就该如此。
魔笛仍然有追求，但他不认为是现在。
得理不饶人是个好习惯，扳平后的中国队士气更上一层楼，就如同刚才率先进球后的克罗地亚那样撒起了欢儿。
年轻人敢打敢拼，也意味着眼里没有前辈，一时间抢得克罗地亚人仰马翻，抢得世界亚军有了火气。
没完了是吧？
一帮老江湖认真打量起这支缺乏定海神针铁的中国队，他们没有和毛头小子们火拼，而是利用祖传的娴熟控球施展大范围转移。
朗栋他们不知是计，只是昂着头四处追逐，感觉有使不完的劲。
经验薄弱+干劲十足，很容易就把队形跑散了，这是年轻人的通病。
第42分钟，足球在科瓦契奇的指挥下，从前场转会后场在从左至右，然后魔笛中路一次过渡就重新打回了前场右路。
左后卫庞铁柱扑得太嗨没有及时归位，被雷比奇轻松杀过肋部后倒三角，拉基蒂奇在小队友刘朗栋的拼命拉扯下倒地卧射，足球划过疯子磊腋下钻进球门死角。
2:1，棍怕老郎。克罗地亚重新领先，而且球进得比中国队轻松得多。
又变成一球落后了，朗栋懊恼地咽了口唾沫：绝对不能让他们把卓大哥打上来，我们不是废物点心。
第一〇九二章 咱们把他打上来
克罗地亚比分领先结束上半时，并不令人意外。卓杨下半时开场依旧没上来，倒是让他们感觉有些意外。
虽然说是友谊赛，但上半时中国队打得颇为凌乱，就算出于练兵的考虑，也该让他上来捋一捋、带一带年轻球员。有卓杨才叫中国队，没有他，呵呵。
克罗地亚人不知道卓杨葫芦里卖什么瓜，只有耳朵尖的来奥瓦奇无意中听到了真相。
中场休息过后，两边人马稀稀拉拉往外走。朗栋和张现边走边聊着，蒋公公从身后赶上来：“聊什么呢？”
小蒋虽然有血统，但他在国内几乎没有生活过，中文目前只局限于谢谢你好的水平。朗栋便用英语告诉他：“我在说绝不能落后两球，不能把队长逼上来替咱们擦屁股。”
“……噢，是这个道理。”
这番对话刚好被来奥瓦奇听个真切，他不是有意偷听，一开始也并未在意。
31岁的左边后卫马林·来奥瓦奇一直都是克罗地亚的边缘国脚，他是奥地利克族移民后代，出生和足球起步都在奥地利，目前效力克国内联赛。
下半时准备开场，来奥瓦奇和国米中场马塞洛·布罗左维奇走向边线，换下了巴里西奇和科瓦契奇。
世界杯时克罗地亚的左后卫是如今效力AC米兰的，今年32岁，此次没有入选。26岁的博尔纳·巴里西奇是达里奇重点考察的新人，可他上半时和中国队右后卫马罗对位基本没占到便宜，表现令人失望。来奥瓦奇换他，属于换手气。
克罗地亚二换二，中国队这边却毫无动静。魔笛有些诧异，便和拉基蒂奇扯澹：“他们这是打算让卓杨60分钟后上来？”
拉基蒂奇嘴臭：“会不会受伤了，咱们不知道？”
来奥瓦奇想起刚才听到的话，便凑上来接了一茬。“噢，我刚才听……就是上半场中国队进球的那小子说，咱们两个球领先卓杨才会上来。”
魔笛：“他亲口告诉你的？”
“不是，我偷听到的。”
拉基蒂奇嘴还贱：“我操，卓杨这是瞧不起咱们呀，牛逼锤子呢。”
魔笛：“别瞎说，卓杨不可能瞧不起咱们。”
拉基：“嗤~，他那人，傲得很。”
克拉马里奇说：“无所谓，他傲不傲咱们管不着，再进一个把他打上来就行了。”
七嘴八舌的，无聊的克罗地亚人很快形成了对卓杨的同仇敌忾，三人成虎，最后就连魔笛也在心里犯了滴咕：老卓是不是真瞧不起我们，瞧不起我？
就算下赛季抱大腿，也得抱得有骨气不是？对比赛本身无感、对输赢不太在乎的魔笛突然有了念想，把卓杨打上来成了他的兴趣点。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十分擅长给自己找些外人看起来很无聊的乐子。
统一了战斗思想，也增添了生力军的克罗地亚有了比赛新动力，把卓杨打上来是世界亚军的追求。下半时开场，实力出于劣势的中国队又变得险象环生了。
克罗地亚中前场完全打开了，魔笛专精于比赛，布罗左维奇向前的意识和能力丝毫不弱于科瓦契奇，硬度又比他更强，在他俩的统领下，克罗地亚吹拉弹唱撒开了玩，东莞技师都得点赞。
最忙的是疯子磊，足球在中国队禁区绕过来飞过去，他要么在扑，要么准备扑，神经高度紧张也高度兴奋。
疯子磊从不知压力为何物，但他的毛病除了发挥不稳定偶尔会脑袋秀逗，太兴奋的时候也容易现，蓬勃的表现欲熊熊。
克罗地亚的围攻，疯子磊贡献了三次高难度的扑救，直接把他扑嗨了。于是，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不管需不需要疯子磊也都要做出潇洒且难度高的动作来。
第54分钟，魔笛肋部直塞，佩里西奇反越位后急停闪开张在，禁区内右脚小角度抽射。
来得并不突然，他的意图很明显，提前封堵前门柱的疯子磊只需简单卧倒就行。但禁不住爱显摆，他偏偏原地腾空以一个类似街舞的侧身单掌支地动作将足球封了出去。
的确满堂彩，因为动作实在太妖娆了。
可本来能没收的足球变成了单掌拍走，溅回去又被克拉马里奇截下，随即形成二次攻门。
疯子磊嗨了，基本就属于开挂状态，只见他又一个低空鱼跃，很打脸地将射门再次单掌拒绝。不让显摆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了不使得横跃过于‘朴实’，他在动作中增加了亮肚脐的反弓型。
足球崩去另一侧，禁区里乱得没了人样，雷比奇抢先伸腿，以铲射再补。
疯子磊别扭了，可也就是他，硬是在重心和姿态都没调整的情况下强行蹬地再次飞跃而起，以可歌可泣的精神把足球又单拳怼走。
精彩绝伦的三连扑，埃德森见了也得喊一声偶像。
真是乱了，足球第四次被克罗地亚人拿到，但丁尕没让拉基蒂奇得逞，及时堵抢眼把他在角内的射门挡了下来，然后又迅捷地大脚开出了边线，总算化解了这一次危情。
这一波行情，中国队禁区内第二落点的防守实在很逊，而克罗地亚挥霍机会也着实不争气，双方跟比烂差不多，也都成了疯子磊的背景板。
然后，还没等队友们夸夸他，疯子磊就不行了，强行连续给自己加戏，终于在第三扑的时候崴了脚，这会儿疼得跟王八蛋似的。
于是，全场中国队首次换人是18岁的冯蓝换下30岁的疯子磊。
此次集训拉练，斯福扎挑了四名门将，小闫、疯磊、曾承和篮子。
32岁的曾承是多年三门，棺材板级别的死替补，他基本算平民版小闫，技能框六边形稍微小一圈，也没有疯子磊那么让人又爱又恨。这些年他跟着国家队啥都吃过喝过，但也的确是存在感最低的一位。
冯蓝在亚洲杯时就有过登场，他是公认顶级门将的苗子，除了经验已经不缺啥。主力门将小闫不过28岁正当年，但没有人怀疑篮子迟早会取代他成为国足的一号，也许就在下届世界杯后。
潜力之星登场，并不能改变中国队极其被动的局面。但足球场上总有一些不讲科学却每个人都深信的哲学，比如说浪费机会要遭报应。
这段时间克罗地亚若是脚风稍微顺点，差不多就把中国队打漏了，可一堆铁憨憨狂轰滥炸，甚至把门将都轰下去了，比分仍然是2:1。
连续浪费，天打雷噼，克罗地亚要找倒霉。
第一〇九三章 国家队的接班人
赛前卓杨告诉刘朗栋：比赛里多看看莫德里奇是怎么踢的。
朗栋的球风的确和魔笛有几分相似，目前能算乞丐版魔笛，不过他的活动范围更大一些。
他不是巴萨B队的最佳射手，蒙楚·罗德里格斯才是，但朗栋是18-19赛季西乙B助攻王，30轮比赛贡献了10次。
这个数据和本赛季暂排西甲助攻榜第一的梅老板一样多。
魔笛甚至在皇马都不是队内助攻第一，上赛季是本泽马，本赛季是阿宽。不过魔笛的很多东西不是可以用数据表现出来的，这和朗栋在西乙B独孤求败不是一回事。
内行看门道，今天魔笛挺让朗栋失望的，上半时踢得懒散，下半时又有点孤僻。可仔细一琢磨，懒散也好孤僻也罢，克罗地亚两个进球都是魔笛组织策动的，谁要说他踢得不负责任，也真是瞎了狗眼。
也许这就是一流高手的实力特点，哪怕状态不好、态度不积极，可他只要想影响比赛进程便总能做到。
也许这就是卓大哥让我学习魔笛的地方。
有了这点感悟，朗栋在拼命抵抗克罗地亚勐攻之余，便更仔细地观察魔笛的踢法。
很快就有了新发现，朗栋看到魔笛相比起上半场，会更多把球权要过来，让足球更多停留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不再讲究一脚出球的迅捷，而是更加追求过人、摆脱、突破和传球的成功率。
被压制之下的中国队防守很顽强，每个人都不惜力奔跑，不停以局部人数优势弥补技战术和经验上的劣势。而魔笛的做法，就是以点带面，从一点形成破局后再打开整体局面。
很聪明很核心的踢法，朗栋有点顿悟的味道。跟高手踢一场，的确强过陪臭棋篓子玩十回。
于是，身处逆境的刘朗栋开始不停伸手要球，即便局面艰难，他也要试图把组织指挥权收拢在自己脚下。
卓杨笑了。小兔崽子这会儿才觉悟，差点让老子以为看走眼了。
十五个孩子各个优秀，卓杨都很器重。但从个人特点来看，尤其中前场这几个，最爱动脑子、天赋也最强的朗栋是卓杨最看好的下一代国家队中场核心人选。
子墨脾气不好，张现低调过头了，梅子熙统帅力不够，性格缺乏强势。自己迟早是要退役的，各方面均衡的朗栋甚至是卓杨看好的队长接班人。
今天特意休战，有一点卓杨为朗栋铺路的味道在里面，只是没有明确告知他，毕竟只是他的第二场国家队比赛，队内还有一大票世界杯功勋老队员。
卓杨希望朗栋能自觉肩负起球场领导责任，要敢于承担责任，敢于率领队友。现在做不到，但现在必须意识到。
第60分钟，在布罗左维奇的逼抢下，朗栋发现机会，带球转身做出传球马罗的假动作，成功欺骗对手之后，突然变向拿球激进。
此时克罗地亚阵型压到了中线附近，但双中卫和魔笛与布罗左维奇的距离却稍微有点大，而且他们更关注正在空切的阿岚。
摆脱布罗左维奇的纠缠后，朗栋获得了足够他带球施展的空间，直接化身孤勇者闯入了克罗地亚的哽嗓咽喉。
布罗左维奇追之不及，维达上下为难，只能且战且退。眼看朗栋大步流星进入了射程，维达只好停下退却的脚步逼上来。
30岁的多马戈尹·维达目前效力土超贝西克塔斯，他很可能是当今豪门之外最优秀的中后卫，克罗地亚国家队队长之一，后防定海神针。
一直有流传，但一直也没能被豪门招揽，绝不是维达的个人实力问题，而是因为这货是个B社会，欧洲二流联赛隐形赌球庄家，没人敢招惹他这颗雷。
但只要不开展‘业务’，维达的能力和表现都没得说。尽管仓促，但单防明显还是娃娃脸的刘朗栋他还是有信心。
只可惜维达没有魔笛那么大名气，朗栋不认识他，听都没听说过。一个无名老卒敢来放对，脚底下能绣花的朗栋直接急停拉球再揉回去再拉回来，当即便把本来就很狼狈的维达撂在了地上狗吃屎。
卡来塔舍身铲堵也没能阻止朗栋在禁区外左脚挂弧线，骚操作真个如天外飞仙一般。
进了！2:2，中国队再一次在逆境下扳平比分，刘朗栋梅开二度。
这是一个朗栋独自创造、独自开拓、独自终结的个人英雄主义进球，是在中国队被压迫到几乎无法呼吸时的盘古式反抗艺术。
他以17岁零9个月的全场最小年龄，做出了最具勇气和最敢担当的举动。一念成魔一念成仙，足球没有对错，只有成败论英雄。幸运的是，朗栋成功了。
卓杨从替补席上一跃而起，为自己的足球亲传弟子高声怒赞。此时此刻，朗栋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李子墨在看台上心里像一万只蚂蚁在啃，如果此刻能让他上场，子墨宁愿给京多安磕两个，再抱着他的腿认个错：京大爷，我他妈不推你脸了好不好？
斯福扎同样也十分兴奋。如此阵容，一场失败在他的预料之中，却实在没料到年轻球员能有这么大收获。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个人能力能让克罗地亚变成惊弓之鸟，扎哥索性再换上梅小西，替下了快跑不动的阿岚。
兰花花今天拼得很凶，基本在和年轻人比驴性。不过体能也一直是他的软肋，这一点使得他本赛季在狼堡与瑞士边锋阿德米尔·穆罕默迪的竞争中有很大劣势。
魔笛和他的队友们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些中国小子们也太难缠了，看刚才卓杨开心怒吼的样子，骄傲中的确带着蔑视。
魔笛的心里添了堵，距离把卓杨打上来的目标越来越远，如果做不到，被他瞧不起是必然的。
克罗地亚的战术意志在动摇，攻防产生脱节，被朗栋和梅小西连续两次利用个人突破又形成了险情。没有破门，但顽强的中国少年们士气大振。
姜还是老的辣，关键时刻，魔笛和主教练达里奇同时作出决定：回收！
一声令下，4-5-1中场的两个边翼雷比奇和佩里西奇大幅度后撤，克队整体阵型也做出后移，格子军团以标准防守反击的姿态来应对蛮不讲理的初生牛犊。
比赛还没有结束，先不去论最终的结果，能把全主力的克罗地亚打到心甘情愿防反，中国小将们就已经赢了。
第一〇九四章 逼出魔笛的下水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防反。
如今强队与强队比赛，尤其国家队之间，无论披上什么华丽战术外衣，脱光后都是赤裸裸的防守反击。
国家队成员离多聚少，想要磨合一套高复杂度的新潮战术总是比俱乐部困难得多，所以构架相对成熟简单、操作性极强的防守反击几乎是每一支国家队的居家旅行必备。
胜者为王，其他都是浮云。防守反击以最稳妥、效率最高而被所有教练青睐。于是，强强之间对话，基本踢着踢着就变成了防反对决。
近二十年的世界杯、欧洲杯冠军，有一个算一个，骨子里都是防反他妈给防反开门——防反到家了。
但强队和弱队之间，强队没有防反的。防反祖师爷意大利甭说纯弱，就算碰上欧洲二三流，他们也会压迫式堂堂之师以正合。
这些都是成例，也是足球最正统思路。然而，三月初春的汉诺威，全主力世界亚军克罗地亚在面对缺少卓杨、场上有七名20岁以下年轻球员的中国队，毅然决然选择了防守反击。
魔笛和他的队友们不是胆怯，而是在充分考虑后，采取了效率最高、最稳妥的比赛方式来试图赢得胜利。因为稚嫩且充满勇气的中国少年，让他们感觉到了强大。
莫欺中年穷！不屈不挠的克罗地亚人，可以不要脸，但不能不要命。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在被社会无情蹂躏后，中年人深知苍白的体面一钱不值，一如没有实力支撑的善良，终究会被现实冷漠地扫进角落的地沟里。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中年人正确的人生态度。为了把卓杨打上来，克罗地亚中年人很接地气。
这么看来，49岁的西里亚克·斯福扎显然不是个好中年，2:2平局的比分却依然不知好歹，用‘小白杨’杨义臣和‘柔柔’曾礼换下阿喆和卡大西，充分说明了他的轻浮，他就是个青春期叛逆少年。
如此，中国队场上十一人，31岁的马罗和25岁的蒋公公领着9个熊孩子，平均年龄上，这甚至不是中国国奥，而是妥妥的国青。
青春之歌令人赞叹，但这样一支国足想击败专注并精于防守反击的世界亚军，是不现实的。斯福扎不是傻子，他只是想给每位少年一个机会。
克罗地亚同样不是傻子，他们很清楚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第80分钟，卡利尼奇摘下梅小西的远射，随即手抛球反动反击。
铁柱第一时间没有顾得上，佩里西奇边路横扫直接将球打给了拉基蒂奇。中国队奋勇回防，拉基蒂奇回磕身后，魔笛中路脚弓直推。
标准反击流程，短短几秒钟就形成了克拉马里奇、拉基蒂奇、布罗左维奇三箭齐发的夺魂之势。
换成决赛里的法国来了也得跪，中国队没跪，但蒋公公和张在二防三没防住，被布罗左维奇直面冯蓝捅远门柱得手。
3:2，克罗地亚终于又领先了。
克罗地亚的阵型回缩让中国队颇有成效的个人突击失去了空间，密集防守又让小将们只能围着禁区热闹。高超的个人能力能有效阻挡年轻人的体能优势冲击，成熟的战术经验更是让克罗地亚抛开面子后全剩下里子。
斯福扎记吃不记打，比分第三次落后他却‘固执’地用朴人勐换下了马罗，让场上毛孩子达到了10个，中国队此次集训所有15名小球员都有了出场。
中国队泥垢了！光是一个队长袖标就从一开场的疯子磊，到阿喆，再到马罗——他成了中国队首位归化场上队长，现在又到了蒋公公的胳膊上，蒋公荣膺‘二归队’。
赛前双方约定可以换5人，篮子、小西、小白、柔柔、朴人勐，中国队够了，这说明即便最后10分钟输多少卓杨也不会上了。
可克罗地亚人被‘把卓杨打上来’的执念填满，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也因为他们在这场没有实际积分价值的友谊赛里迄今只换了两人，数学上就没去计算。
不争是争，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是争，格子们泥菩萨要争一口气，凭什么你卓杨看不起我们，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你上来。
一寸光阴一寸金，时间对双方是公平的，执着也是平衡的。比赛已经到了88分钟，中国少年们渴望把比分扳平的心丝毫不比中年大叔的执着小。
中国红燃烧着潮水，克格子苟着瞄准一切机会，像阴暗老练的幽灵狙击手，为了目标不择手段。
朴人勐的传中被维达解围，布雷卡洛拿球从右路开启，布罗左维奇中路控球过渡。
魔笛花了大心思，轻易不离开中路的他为了甩开跗骨蛆一般的尕子，早早便埋伏进了边路，十分出乎意料。
只有朗栋在危机时刻注意到了他，并且迅速跟了上来。
魔笛爆发出了本赛季他最拼命的一次加速，实际上即便年轻的时候他也很少这么狠过。把朗栋隔在身后三两步带球趟入禁区腰线，这就要手起刀落。
魔笛进球不多，但他的射门很精，而且左右脚俱佳。他的射门就像他的足球风格，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见血。
可最后时刻他被年轻的朗栋超车了，而且被利用身体上的优势挤乱了脚步。别说射门，能站稳就是福。
于是，正如魔笛所愿，他后腿迟滞挂住朗栋的腿，‘哐堂’一声就摔得嘎嘣脆。
德国主裁判萨沙·斯泰格曼吹罚点球并两黄变一红的时候，朗栋直接傻掉了。之前他进第一个球的时候脱衣庆祝吃到了黄牌。
这只是一场友谊赛，是否有必要这么认真，并不是朗栋傻掉的主因。
魔笛明显是他娘的假摔！这你也判？这你也真判？
不知道名哨斯泰格曼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在一场无关紧要的友谊赛最后一分钟坚持红点套餐，但友谊赛也是足球比赛，他坚持规则并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魔笛……，至于吗？
老男人的心思少年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说一千道一万，智慧善良人设的魔笛倒底亮出了他狡猾阴险的本质。
与其说克罗地亚人想把卓杨逼上来，还不如说中国队把克罗地亚和魔笛的下水给逼了出来。
这不是一个美好励志的故事，魔笛点球成功抽射左侧，篮子没扑着，克罗地亚4:2取得了友谊赛胜利。
他们如愿赢了中国队两个球，但始终没有把最想要的卓杨打上来。
中国队没能做到净负两球以内，却让敬爱的队长踏踏实实休息了90分钟。
这一场比赛，刘朗栋不是完美的，但他学到了很多。
中德、中克两场友谊赛两场输球，中国队罕见两连负，但15个少年都有了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