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六章 临到年底三声叹
整个十二月，皇马只有一场主场比赛，就是今天在伯纳乌和来自西丙的哈蒂瓦的国王杯首轮，也就是1/16次回合。
卓杨带着队长袖标率领皇马走进球场，先拧头朝着主看台贵宾席方向挥了挥手，然后还算标准的敬了一个军礼。大臂带动小臂，右手五指并拢自然伸直，中指尖轻贴在太阳穴上。
做完这些，卓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马上就要到圣诞新年假期了，踢完这一场，皇马只剩下四天后西甲第17轮客场同瓦伦西亚的比赛，然后2013年的足球就结束了，再回来时，将会是崭新的2014。
距离那场5:1大胜加拉塔萨雷的冠军杯小组赛，已经过去了20天。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卓杨便有了三连叹。
似乎到了年底，豪门的竞技状态都会出现回调，也许辛辛苦苦劳累了几个月的球员们都开始计划去哪里度假了吧。卓杨的第一叹，是叹巴萨。
皇马大胜加拉塔萨雷的隔天，半主力出战的巴塞罗那在欧冠客场1:2输给了阿贾克斯，梅老板和刀疤都没有参赛，这也是巴萨新赛季的首场败仗。
不过这也无所谓，赛季基本稳获出线的巴萨在此时做出点调整，谁都能理解。但想必马蒂诺也不会奔着输球目的去了阿姆斯特丹，何况下半时一开场，阿贾克斯21岁中后卫乔尔·费尔特曼就染红造点。
但哈维罚进点球后，多一人作战的巴萨硬是没在下半时把比分扳回来。要卓杨说，他从没觉得阿贾克斯是道坎，无论什么时候，见面基本都是平趟，巴萨这是怎么啦？
巴萨是状态真不好！冠军杯比赛三天后，西甲第15轮，皇马在主场4:0轻松击退巴拉多利德，马竞也在客场2:0拿下埃尔切，巴萨却再一次失手，他们客场0:1败走毕尔巴鄂。要么不败，要么两连败。
梅老板和刀疤继续因为小伤缺阵当然是原因之一，诚然，比赛中主裁判也漏判了小布的点球，但这些真不是巴萨可以宽恕自己的理由。最后，刀疤无奈地说，很可能是因为这套客场球衣有问题，金黄色打底的鲜红条纹，这他妈就是西红柿炒鸡蛋、是一盘菜。
卓杨一叹巴萨，但显然叹息中带着窃喜，因为竞41皇39萨38，皇马反超巴萨前进到积分榜第二了。
接下来，卓杨叹息的对象就变成了尤文图斯。
九天前，冠军杯小组赛最后一轮，皇马奔赴客场3:0将哥本哈根斩于家门口，C罗梅开二度。皇马6战5胜1平积19分高居小组第一，也对都灵的那几顿饭仁至义尽了。
但尤文图斯自己泄了黄，赛前积6分的斑马军团在客场0:1输给了积4分的加拉塔萨雷，曼奇尼成功带领球队杀进16强。
卓杨问二哥输在哪了？二哥说不想提了，输就是输了，再提没意思得很。
卓杨说：“那好吧，去了联盟杯好好踢，争取把冠军拿下来。”
二哥的鼻子‘呲’了一声：“那有个屁的意思。”
卓杨反驳到：“怎么叫没意思？你把联盟杯拿下来，明年八月不是就可以和我踢欧洲超级杯了吗？”
二哥直接把电话摔了。
卓杨叹息过后，便又想到明年八月自己在不在皇马也并不确定，弗爵爷那里把床都扫干净了。
不过好在AC米兰没有再掉链子，红黑军团输给巴萨后，第五轮客场3:0挑翻凯尔特人非常关键，卡卡和巴洛特利立下了大功。
虽然被巴萨输给阿贾克斯摆了一道，但最后一轮里AC米兰仍然在圣西罗0:0战平贾府，9和8，以一个积分的优势名列小组第二进入了16强。
其余各小组该晋级的也都晋级了，皇社、尤文、那不勒斯本菲卡，纯属活该！不再赘述。
卓杨的第三叹给了谁呢？叹给了皇马自己。
五天前在西甲第16轮中，前景一片大好的皇马在客场埃尔-萨达尔球场被奥萨苏纳2:2逼平，收获了赛季第四场平局。
全主力出征，卓杨自己也上了，可就是没把这场球赢下来。奥萨苏纳开场15分钟就2:0领先了，其余就是死命防守，防得皇马撕心裂肺。
伊斯科扳回一分后，奥萨苏纳中场弗朗西斯科·席尔瓦还因为飞铲卓杨被红牌罚下，即便如此，半个小时里多一人作战的皇马也拿对手的铁桶+大巴+混凝土没辙。
一直到第81分钟，才由德屠在卓杨主罚任意球时冲顶将比分扳平。
同一轮中，巴萨2:1险胜比利亚雷亚尔，马竞3:0巴伦西亚。竞44萨41皇40，匪帮继续领先，巴萨重新夺回老二。
不容易了，漫长的赛季里，谁还不遇见点坎坷？怎么可能全世界就你一家顺风顺水？
卓杨和安切洛蒂都十分擅长安慰自己。唉——
哈蒂瓦全称哈蒂瓦奥林匹克足球俱乐部，目前在西丙联赛里厮混。哈蒂瓦（Xàtiva）小城是位于西班牙西部靠近地中海的一座古镇，城中许多老建筑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也有不少摩尔人时期的建筑。
哈蒂瓦城名列西班牙十大古镇之首，相当于中国的丽江或者周庄。中国人对哈蒂瓦了解很少，绝大多数游客根本没听说过，但在欧洲，哈蒂瓦小镇名气不是一般的大。所以，这里平日也会像丽江和周庄一样，被操着各种口音英语的游客塞得满满登登。
两个星期前和哈蒂瓦的国王杯1/16首回合，卓杨没有随队前去，区区一个西丙球队，不值得皇马全主力舟车劳顿。C罗、贝尔、德屠、魔笛，都没有去。
于是，卡西、水爷、迪马利亚等人领衔的皇马在古朴而如画的哈蒂瓦小镇，被对手0:0逼平了，水爷和天使郁闷得赛后都摔了球衣。
其实这个结果挺符合皇马的传统，皇马历史上一贯热衷于在国王杯首轮让鱼腩球队刷存在感，0:4都输过，0:0根本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此番回到主场，尽管首发名单变化不大，基本上与两个星期前如出一辙，但没有人认为皇马会失手。鱼腩毕竟是鱼腩，现如今能在伯纳乌挑战皇马的球队，绝不可能身处甲级以下。
更重要的是，卓杨今天首发了，而且首次戴上了皇马的队长袖标。卡西利亚斯在场上，但他很应景地将袖标借给了卓杨。
卓杨本来也不用出场，还是那话，区区一个丙级鱼腩，杀机焉用宰牛刀。但今天伯纳乌看台上来了一位非常特殊的客人，所以他首发了。
伯纳乌球场DJ扯着嗓子高呼：“欢迎我们最可爱的卓杨，欢迎卓杨的父亲，来自中国的卓——将军！”
卓彤彤其实不是将军，他只是享受正师级待遇的军队文职教授。
第七五七章 六个敬礼桥梓情
伯纳乌看台贵宾看台最中央的位置，坐着七名身着笔挺毛呢军装的中国军人，他们都来自卓杨西安的家所在大院的军事院校，他的老爸卓彤彤也在其中。
前文书里说过，中国和西班牙正在深化双边关系，许多方面都达成了相互合作意向，包括军事方面，也包括军事教育和军事科研。
卓老爸这一行人，就是中西军事教育领域交流互访活动的一部分。
西班牙国防军事语言学院位于马德里市区西北郊的奥约－德曼萨纳雷斯（HoyodeManzanares）小镇，成立于一战时期。卓老爸他们就是来这里进行为期20天的调研和研讨。
本来这一次只会来六个人，没卓彤彤什么事，他的专业也和这次互访内容不怎么对口，卓老爸也没有要求自己参加。但学院把名单上报到三总部和军委之后，大首长亲自把卓彤彤的名字加了进去。
“让卓教授也去吧，他儿子一个人待在国外，刚好有这个机会，让他去见见儿子。”
这不能算假公济私吧？可以看成是军队人性化的操作，也是大首长的关怀。
卓家父子在中国名气很大了，但这次互访活动并不是什么娱乐新闻，西班牙民众并不关心这些双边外交上的事情，西民更是只知道卓杨而不知卓老爸，所以一开始中国军事院校访问团在马德里并未引起注目。
甚至接待方国防军事语言学院都不知道中国访问团里，那个十分低调斯文、戴着眼镜的普通文职军官是名彻西班牙的卓杨的父亲。
外交出访团有自己的规矩，军队更是纪律严明，出访团并不能随便行动，一切都以工作为主。卓杨当然知道老爸来了，但除了最亲近的几个好友，他也没有到处声张。
但这些事情自然瞒不了多久，很快接待方就十分惊诧地得知了消息。于是，整个马德里和皇马就都知道了。
卓彤彤的专业和此次访问内容不对口，不敢说滥竽充数，但这几天工作的确大多数是装模作样，顶多用他流利的英语和德语唬一唬人。
出访团不是旅游团，但也总有休息调剂的时候。消息传开后，出访团的领导也适时给了卓彤彤一定按时请销假的自由活动时间，卓家父子这才见上面。
皇马俱乐部也在休息日郑重邀请中国出访团集体莅临巴尔德贝巴斯体育城，由卓杨亲自当导游。在这之前，卓杨已经邀请老爸去参观了自己的另一个工作单位——皇家马音。
既然来到马德里，不看一场皇马卓杨的比赛，就如同秋天到了都灵不吃白松露一样遗憾。十二月初出访团就抵达了马德里，可整个十二月期间，皇马总共五场比赛里只有一个主场，所以虽然对手不怎么抻头，但也只能是他了。
看完这场比赛后再有两天，卓彤彤就将跟随出访团回国，圆满完成此次出访任务。
老爸不远万里专程来看比赛，卓杨不好好汇报表演一下说不过去。这么看来，哈蒂瓦其实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对手，适合炫耀，适合面子工程。
就是哈蒂瓦倒了血霉，他们从没招惹过卓杨，更没惹过他爹，却倒霉催地自己撞上了枪口。不，应该是炮口。
卓杨一个月的工资，相当于哈瓦迪俱乐部全年的所有开销总和。他们的大巴开过来花了快七个小时，因为进入马德里后，哈蒂瓦迷路了。
哈蒂瓦历史上也没出过有名气的球员，现在更没有，但要说起谁现在火了，那就要算主力右边后卫何塞·佩里斯。
倒不是27岁的佩里斯有多牛逼，他小时候在莱万特青年队待过一段时间，但早早就被淘汰了。媒体炒作他，是因为佩里斯是个卖菜的。
其实好歹都丙级（西乙2）了，哪还有什么业余球员。佩里斯的叔叔和奶奶在小镇的市场里摆了个菜摊，他只不过每天去球队时顺路来看看，偶尔帮着吆喝两嗓子而已。
媒体这么炒作，显得很有噱头：一帮子身价千万过亿的铁憨憨竟然连一个卖菜的都摆不平，吁——
老百姓爱看这个。
卓杨从来不歧视卖菜的，但伯纳乌也并不是菜市场，也不是讨价还价的地方。上一回合比赛结束后，佩里斯换走了赫塞的球衣，因为水爷、卡西、天使这些大佬黑着脸，他不敢过去。
佩里斯打算今天换走卓杨的球衣，价格就是自己的表现，上一回合他就把赫塞防得够呛。
佩里斯想多了。
开场仅仅三分钟，卓杨就一口气过了哈蒂瓦四个人五次，其中佩里斯是两遍，然后捅射完成了开门红，皇马1:0。
卓杨跑去场边给老爸敬礼，卓老爸也站起来微笑着给儿子鼓掌，很温馨的父子互动。场地上，佩斯里捂着腿起不来了，他过于想跟上卓杨突破的步伐，硬生生把自己的腿给扭了。
于是，比赛才踢了不到四分钟，还没有摸着一下球的何塞·佩里斯就不得不因伤被热尔特换下，也不知道这个热尔特是卖什么的，媒体没有说。
第10分钟，卓杨的直塞球刺穿了哈蒂瓦防线，门将弗朗西斯却因为过于紧张和机敏，出击后倒地稳稳没收了足球，自己却没留神滑出了大禁区。
任意球羚羊挂角，卓杨梅开二度，2:0。他又跑去场边敬礼了，温暖的桥梓情深。
‘桥梓’一词用来形容父爱子、子尊父的父子感情，西安市西大街有一处地名叫桥梓口，不知道是什么来历，那里倒是有很多美食。
第15分钟，卓杨在禁区边缘停球后斜传，跟进的伊利亚拉门迪12码处抽射，将比分扩大成3:0，这也是他加盟皇马后的首粒进球。
不是自己的进的球，卓杨也就没有去给老爸敬礼，只是和队友们简单地庆祝了一下。
不过没关系，在随后的比赛中，卓杨又去场边朝着老爸敬了四个军礼，每一次都得到了老爸开心的回应，也得到了伯纳乌全场掌声附和。
卓杨以一个独中六元，率领皇马8:0屠杀了哈蒂瓦，即便是丙级队，这个比分也未免有点夸张了，但谁让卓杨想显摆呢。
卓杨说：我努力的初衷就是不想让老爸失望，我要让老爸成为全世界最骄傲的父亲。卓彤彤不像儿子那么肤浅，但他今天的确非常骄傲。
C罗低下头喃喃自语：我爸爸是个酒鬼，……我想他了……
第七五八章 最后一战还人品
卓彤彤临回国的前一晚，坐在拉芬卡卓杨租下的水晶宫里的沙发上，沉默了很久。但从他微缩的眉头和几番欲言又止，仍然能看出他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但最后卓彤彤只是嘱咐到：“卓杨，你一定要听从晓彤的安排，答应我。”
“放心吧，老爸，我保证。”
卓彤彤又对蔻蔻说：“蔻蔻，你多管着点卓杨，他愿意听你的。”
蔻蔻说：“嗯，我知道了。卓爸爸，您放心吧。”
害怕爸爸妈妈知道了后担心，卓杨几次遇险的事情他和姐姐都没有给爸妈说得太细致，能省就省了。但卓彤彤和杨虹还是从报纸上知道了一些，天下哪有不牵挂孩子的父母。
但因为媒体也并不了解许多详情，卓彤彤尽管知道一点，却也没把事情想得多严重。可来到马德里，见到时刻跟在卓杨身边的晓彤，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卓老爸是个高智商的人，他的逻辑思维能力严谨而缜密。
他从晓彤身上嗅到了强烈的中国军人气息，因为他也是。对于自己的身份，晓彤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一切尽在不言中。
卓老爸明白了。他是军人，很多牵扯到保密纪律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去细打听，哪怕事关儿子。但老爸完全明白了，也能肯定晓彤是什么人。
惊动得这么大，就说明卓杨遇到的事情绝对不会小。
卓老爸的心立刻就揪到了嗓子眼。全世界所有父亲，最大的愿望不是孩子能出人头地，而是一生平安。在那一刻，卓彤彤有了马上把卓杨带回中国的冲动。
足球和钢琴都丝毫不再重要，哪怕回去当个小学教师，或者干脆宅在家里好吃懒做，只要卓杨平平安安。
但卓彤彤又是个理智的人，他冷静下来后，很清楚冲动的想法非常不现实。卓杨怎么能舍弃蒸蒸日上的事业，任何人都不可能将这一切随手丢弃。而且GJ已经如此重视了，卓杨的安全应该能保证。
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要听话’。
到了夜晚该归队销假的时间了，晓彤开车将卓老爸送回了马德里北郊的国防军事语言学院，卓爸他们的访问交流活动已经完成，明天就将启程回国，不能等卓杨圣诞假期一起同行。
卓爸和晓彤的手握在一起。
“晓彤同志，谢谢你，辛苦你了。”
“不客气，卓教授。这是我的职责，我一定会保护卓杨的绝对安全，请您放心。”
“谢谢！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向你的上级说声谢谢。感谢组织上对卓杨的关心和爱护。”
“是！”
两个人用标准的军礼做了告别。
卓杨今年圣诞假期不会去瓦杜兹，也不去度假，他要回到家乡西安，带着蔻蔻。虽然前后脚就差着三天，他却不能和老爸同行，因为皇马还有2013年最后一场比赛，西甲第17轮客场对阵巴伦西亚。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领着皇马每年1700万的薪水，就要为俱乐部站好年底最后一班岗。
四天前同丙级哈蒂瓦的国王杯1/16次回合比赛，说实话卓杨有点欺负人了，他六射两传把人家打成了筛子，实际上有个2:0就足够体面。
哈蒂瓦根本没幻想能在伯纳乌怎么样，他们是带着交换球衣的目的来的。主场0:0就已经是他们的高光，甚至能走进伯纳乌对于哈蒂瓦许多球员都会是一生难忘的记忆。
然而，比赛结束后，失魂落魄的哈蒂瓦球员没有人再有脸面提交换球衣的事。卓杨这么干，有些伤人品。
所以这个报应就落在了和巴伦西亚比赛中，卓杨在上半时第20分钟就因为受伤被伊斯科换下了。
24岁的西班牙中后卫维克多·鲁伊兹扬名了，卓杨用顿步急停后切球将他晃倒在地，闪开角度后就要拔脚远射，鲁伊兹却像条沙滩上的鱼突然躺尸弹着横亘在了他脚前，卓杨要收又没能收得住，脚踢在球上，球堵在鲁伊兹身体上。
就这么扭曲着一別劲，卓杨就把自己的大腿拉伤了。
卓杨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最少有一年多连小伤都没有过。但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就这样，卓杨龇牙咧嘴结束了2013年全年的比赛，安切洛蒂后悔得肠子发青，早知道还不如让卓杨跟他老爹一起回中国的好。
而这场比赛皇马踢得也并不顺利，此前六场联赛1胜2平3负的巴伦西亚也表现出了足够的顽强。
迪马利亚的主力位置正在逐渐被贝尔取代，这一令人无奈的现实让他想在即将到来的冬歇期转会，目标自然是曼联。可他也的确有点犹豫，无论如何转会都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何况风格和西甲差异很大的英超。如果影响到半年后的世界杯，那就悔之莫及了。
天使迪来找卓杨咨询意见，现在他俩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卓杨想了想，很郑重地说到：“天使，不如咱们一起赢下点什么后，再一起走。”
卓杨是有私心的，迪马利亚勤奋、低调又才华横溢，放在球队里是非常好的帮手，卓杨今年野望很浓厚，他不想在下半赛季失去这样一个天使。
而迪马利亚也被这句话打动了，今年皇马明显是近些年来出成绩的最好年份，大家憋了好几年都想憋个大的，如果下个月就这么走了，错失了球队荣誉也是非常遗憾的事情。于是，经过认真斟酌后，天使迪决定到赛季结束再提转会的事。
第27分钟，马塞洛左翼翻边长传到右路，天使迪接球后突然加速，从贝尔纳特和马蒂厄的关门中强行超车。冲入禁区后，在小角度抽射打穿了瓜伊塔的十指关，皇马1:0领先。
匪帅西蒙尼或许是想挑拨离间，他说现如今最好的阿根廷球员是迪马利亚，至少应该和梅西一样出色。他还说，阿根廷最好的小个子是皮亚蒂，和梅西一样好。
不管西蒙尼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他的话里是不是有逻辑硬伤，但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巴伦西亚24岁的攻击型前腰巴勃罗·皮亚蒂的确是个很优秀的球员，尽管他只有一米六三，连鞋。
皮亚蒂被有些人称为‘梅西二世’，另外一些人则称呼他‘小艾马尔’。既然被吹捧，必然就有被吹捧的资本。
第34分钟，贝尔纳特左翼突破阿韦洛亚的防守后传中，一米八三水爷拉莫斯中路盯人不紧，被皮亚蒂在他眼皮子底下飞身冲顶破网，1:1。
水爷的脸，臊得比德屠的后脑勺还黑。
第七五九章 劳尔二世收官球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最近这两天情绪有点不高，不是因为腿伤或状态错过了皇马几次进球狂欢，他的消沉与足球无关。
足球上的事情从来难不倒C罗，全球几十万职业球员，C罗只服卓杨，其他人永远也不会让C罗服气。当然，即便是卓杨，C罗也不承认自己对他服气，但他承认卓杨的确难以超越，当世仅此一人。
实际上，C罗把卓杨列为唯一一个能和自己并肩足坛的人，这样他就好受了许多，也更能坦然接受。他超越不了卓杨，卓杨也超越不了他。
完美！
可C罗最近的消沉与足球无关，却恰恰来自卓杨。
卓杨的女朋友克瑞斯汀女伯爵和卓杨的父亲‘卓将军’，先后光临伯纳乌现场观战，受到了万千民众的热烈欢呼，这是何等的风光。
C罗再想一想自己的土鳖女朋友和喝酒喝死了的老爸，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让极其自傲的他怎么能不消沉。
不过，C罗有一个非常值得称道的优点，如果遇到情绪上实在过不去坎，他总是能独辟蹊径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很多时候，这种心理化解方式是无敌的。
想了一圈后，C罗意识到自己的乒乓球对于中国人卓杨是碾压式的存在，他便不再那么郁闷了。
找到心灵解药的罗总裁丝毫不把今天巴伦西亚的负隅顽抗放在眼里：嘛玩意儿？介尼玛垃圾球队。
第40分钟，费古利在拼抢中没有碰到足球，却碰倒了伊斯科，皇马获得中场边线位置的任意球，天使迪主罚将足球吊进禁区。
不能怪蝙蝠军团在中路漏了人，只是无球跑位诡异的C罗狡诈，他几个闪身就把自己放空了。一记势大力沉的头球，把比分重新领先为2:1。
这是C罗在本赛季西甲中的第18个进球，也是2013年度他个人的第69个，括弧，只包含正式比赛。再括弧，包括葡萄牙国家队和皇马。
今年C罗总共参加了59场比赛，场均进球1.17，无论进球数或者进球率，都是他职业生涯的新高。C罗的确有自傲的底气。
马蒂厄（Mathieu）这个名字在法语中其实就是英语里的马修（Matthew），意思是‘上帝的礼物’，卓杨就把老哥们儿兼商业伙伴马蒂厄·弗拉米尼和马迪堡老兄弟马蒂厄·德比希都叫马修。
今天巴伦西亚30岁的左边后卫杰雷米·马蒂厄也是法国人，他虽然不是法国球员中的明星后卫，但属于老成实用型，192的身高在制空方面很有优势。
下半场第58分钟，钻地鼠一样的皮亚蒂右边路突破，被马塞洛把足球破坏出了底线，巴伦西亚获得皇马左侧角球。皮亚蒂自产自销，他亲自来主罚。
上半时163（连鞋）的皮亚蒂在头球上调戏了水爷，这一次，192的马蒂厄在角球战术中生吃了179的纳乔，一记勇不可挡的头球让双方再次战平，2:2。
坦白讲，安切洛蒂的到来，让皇马在定位球防守上变得好了很多，意大利教练在这方面都非常讲究。但角球中遇到像这次一样错位后被对手硬吃，也真是没办法。
要追究责任，还是只能怪水爷拉莫斯脚步移动太慢。今天水爷也不知怎么了，反应似乎总是慢半拍，水爷有水货兼放水的嫌疑。
水爷也有点看不明白卓杨，但这和他今天状态不好无关。
刀疤里贝里自从转会巴萨以后，和卓杨在媒体上互相砸挂嘲笑，俩人的唾沫星子喷得伊比利亚半岛上大雨滂沱。但实际上狗都知道那是人家亲兄弟两个在遛着媒体玩呢，没有人怀疑六剑客已成为当今足坛江湖兄弟情义的典范。
而曾几何时，水爷也有这样一位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2002年的时候，还不满17岁的塞维利亚青年队球员塞尔吉奥·拉莫斯开始跟随一线队训练，他很快就和刚从巴西乙级联赛转会而来的丹尼尔·阿尔维斯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一年半后，他俩双双进入塞维利亚主力阵容，并逐渐成为后防线上最耀眼的两颗星，拉莫斯和阿尔维斯的友谊也变得像马迪堡六剑客那么亲密。
哪怕2005年夏天拉莫斯以西班牙球员转会记录的2700万投奔了皇马、成为弗洛伦蒂诺的银河战舰收购的第一位本土球员，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和阿尔维斯的友谊。分别时，他俩约好来日在皇马并肩作战。
可一年等不来，两年等不来，到了第三年，阿尔维斯却突然以创纪录的4000万转会去了巴塞罗那，事先拉莫斯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那个时候，拉莫斯已经成为皇马头号反萨分子，也穿上了老队长耶罗留下的4号球衣。为了形象和更衣室人设，他不会和任何巴萨球员有私人关系，更别说友谊了。
阿尔维斯也紧随巴萨队长普约尔的脚步，和皮克成为球队的反皇马形象担当。于是，水爷和丹二爷的友谊就像来时的突然一样，消散得也猝不及防。
苟富贵，易相忘。水爷和丹二爷都忘记了昔日‘贫寒’时的那份相依相偎，反而时不时就会成为针锋相对的真正冤家对头，球场上相见谁也不会脚下留情。丹二爷闲暇时到了马德里，会去拉芬卡卓杨那里叨扰，却不会去仅相隔几百米的水宅。
水爷想不通这些事情，既想不通卓杨和刀疤他们，也想不通自己和阿尔维斯，而且如果对比起来想，他就会感觉脑袋里碧波荡漾全是水。
还不满21岁的赫塞脑子里也时常进水，但只要不浪射，旁人也看不出来，最起码没有拉莫斯那样水汪汪的明显。赫塞比卓杨、C罗、水德赫魔贝这些人强，因为他是皇马青训出身。
赫塞12岁那年，还在家乡拉斯帕尔马斯一家小球队踢球，被狗鼻子的巴萨球探首先发现。但12岁稚龄的赫塞面对豪门巴萨勇敢地吼到：我只会去皇马，我只爱皇马。
赫塞被人称作‘小C罗’，先不说人家C罗自己是不是爱听，毕竟他还没有老，但卓杨首先犯了嘀咕。赫塞名字里有‘罗德里格斯’，那‘小C罗’也就是‘小小小罗’，这他娘的是个结巴呀！
所以在两个月前的时候，就是赫塞在国家德比中替补上场后打进3:3绝平一球后，卓杨面对《马卡报》的采访，谈到赫塞时说：我觉得赫塞不应该是‘小C罗’，他可以成为伟大的劳尔·冈萨雷斯在皇马的接班人。
这个称呼无疑更加合适，也让所有人都更乐于接受，而不是媒体自己强行加戏。所以从那一天之后，赫塞的‘劳尔二世’称呼便迅速取代了‘小C罗’。
美凌格看向赫塞的眼神里有了许多温柔，卡西水爷这些本土大佬的眼神中也多出了一份疼爱。赫塞对卓杨说：“卓哥，我家乡那里有全西班牙最鲜美味的鲱鱼和香椿，一定要让我招待你一次啊！”
胃连着心，普天下都知道卓杨是个吃货。
第86分钟，替补本泽马上场的赫塞在右肋接到魔笛的斜传，转身抹入禁区抽射近角，3:2，皇马凭借此球险胜了顽强的巴伦西亚，以一场胜利告别了2013年。
劳尔二世继国家德比之后，再次打进关键进球，他在一线队就只有这两个进球，可谓价值千金。由赫塞来完成皇马全年最后一个进球，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足球纪年的2013结束了，马德里竞技在同一轮3:2战胜莱万特，积47分获得冬季冠军，巴萨凭借刀疤的帽子戏法5:2大胜赫塔菲，积44分名列第二，皇马43分第三。
来年再战吧！放假了，杵着拐的卓杨和蔻蔻飞回了中国，回去了西安。
姐姐卓秋天要结婚了。
第七六〇章 普通的中式婚礼
姐姐比弟弟大三岁，卓秋天出生在1982年的秋天。她出生的那一天，恰好是卓彤彤和杨虹两年前人海中初次相遇一见钟情的日子，为了纪念两个同样美如画的季节，便有了姐姐的名字。
时光如梭，眨眼间当年襁褓中的小宝贝也已经是31岁的老姑娘了，终于到了她出嫁的日子。
实际上，卓秋天本人不是很着急结婚，她当然不是‘反婚主义’者，和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沈弘毅几乎从出生就相识，从懂事就相恋，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大姐头太忙了，翊杨领域、足球春蕾、卓乐教育、18号慈善基金、左岸餐饮连锁，还有弟弟卓杨的诸多商业利益，哪一样都得她操心。卓秋天整日里不是在和各方人物谈事情，就是在去谈事情的路上，全世界的航空线路都不够她飞的。
幸好，有了未婚夫沈弘毅坐镇，作为卓氏财富最重头戏的‘GZF生物化工’不用她操心，否则就算把卓秋天撕成两半也忙不过来。
当然，这些年下来，大姐头也培养扶持了好几位得力干将，比如左岸餐饮的马尔斯·托拜厄斯，那个马迪堡球迷领袖大SB的小舅子；还有卓乐教育的马克·文斯特，卓杨的死党；足球希望春蕾的黄诚俊，专注而沉着的热情青年。
他们都是能力非常强而且也可以信任的专业人才，有了他们，大姐头不用再事必躬亲，但掌握大方向、主持大局的还是她。
忙得脚后跟打屁股蛋，根本抽不出时间结婚。结婚再怎么也得有个蜜月吧？总得花时间筹办吧？
其实弘毅哥也很忙，GZF生物化工正在大干快上阶段，他作为常务副总裁总领着所有日常事务，忙碌程度丝毫不亚于未婚妻。科莫湖畔卓杨原先买下的别墅，已经成了姐姐姐夫的甜蜜小窝，但两人很少有时间聚在那里卿卿我我。
但再忙也不能不结婚，弘毅哥只比卓秋天大几个月，二人都已年过三十，也都是有父母操心着的人。虽然他们的父母不都尽是地道西安人，但在这里生活已久，而在陕西和大西北人眼中无论孩子长到多大、有多大本事多高地位，只要还没有结婚，就统统还是个‘娃’，男娃和女娃，只有结了婚之后，才可以成为‘儿’和‘女儿’。
再不结婚，父母该翻脸了。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卓杨2014年就要结婚了。
具体日子虽然没定，但卓杨和蔻蔻已经定下了在明年结婚。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家里的老大还没结，哪就轮到你小的先结了？
所以卓杨和蔻蔻的婚事定下来，事实上起到了对卓秋天和沈弘毅催婚的效果。当然喽，这是每个人都乐见其成的逼迫。
钱挣多少是个够？钱挣回来是为人服务的。道理卓秋天当然懂，但事业一旦发展起来，就如同历史的车轮一样，推着你往前走根本停不下来。
总之，这个婚必须结，马上结。
经过商量，时间被定在了新年假期这个全世界都在忙里偷闲的日子，而且一切从简。地点就在家乡西安，而不是已经成为小两口事实上活动中心的米兰。
因为多年事业拓展，大姐头和弘毅哥在欧洲的关系网铺天盖地，如果在米兰办婚礼，一来国内这边的亲属很不方便，二来欧洲那边请谁不请谁也是个事儿。
不说别的，敢把消息放出去，马迪堡半岛能倾巢而出你信不信？
选择在家乡举办极简主义的现代中式婚礼，其实是最合理的做法。这样一来，欧洲那边谁都不用来了，只有自己家里的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祝福一对儿新人。
什么六剑客、什么胖子拉伊奥拉，都滚远，就连马克和小卷毛托拜厄斯都没让来，卓秋天和沈弘毅的婚礼上，唯一的外国人只有弟媳妇儿蔻蔻。
真的很中国，也真的很朴素，就是最普通的豪华饭店，而且还不在闹市区，望山临湖的低调会所而已。
宴会厅只有上下两层，也就普普通通包了八十来桌，一点都不多。每桌也就不到三万块钱，实在太普通了。卓沈两家很礼貌地通知所有亲友：谢免贺礼与礼金！
份子都不让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婚礼过程也很普通，卓秋天没有穿婚纱，那实在太洋气太高档了，和低调朴实的婚礼氛围不和谐。
新娘身着泛桃红色的汉代宫廷婚服，那一刻，卓秋天宛如从中国画里走出来的仙子。即便蔻蔻这样的天眷之女，也被美得屏住了呼吸。
“卓杨哥哥，咱们结婚的时候，我也要像姐姐这么穿，太美了。”
卓杨嘴里一边说好好好没问题，心里却想着：你棕发碧眼高鼻深目，穿上我大汉婚服，美肯定会很美，但恐怕美不到姐姐这个程度。
卓妈妈杨虹悄悄抹着幸福的眼泪，亲家母在一旁咧着大嘴笑着安慰她。
非常中式的现代婚礼，全场唯一的欧洲元素就是蔻蔻，就连卓杨为姐姐亲自弹奏的钢琴曲都没有用《婚礼进行曲》。
为了姐姐的婚礼，卓杨专门创作一首钢琴曲，名字就叫《最美丽的姐姐》。卓杨创作时，整曲全部采用中国古代音乐中的‘宫、商、角、徵、羽’五声调式，这样创作出来的乐曲，满满的中国风。
中国古乐当然不止‘宫商角徵羽’五种调式，同样有非常多的变调和变阶，丝毫不弱于西方‘哆来咪发扫拉西’的七音调式，甚至还要更为复杂，西方音乐中的每个音在中国古音里都有相同的对应。
宫商角徵羽，分别对应五行中的土金木火水。只用‘宫商角徵羽’来作曲的话，会产生浓烈的中国风韵味，特点非常鲜明。
古曲不用说，《北京欢迎你》和《沧海一声笑》，你品，你细品。
当新娘卓秋天换上一套小家碧玉式的旗袍后，呈现在来宾眼前的是一位大方妩媚的少妇，这不但意味着她在家庭角色中的转换，也说明婚宴可以开吃了，这才是中式婚礼最核心的元素。
蔻蔻被浩浩荡荡近千人一起杯觥交错、桌子上风云际会的盛况惊呆了，她哪见过这个呀！
李晓青说：“约瑟芬小姐，需要我给你介绍每道菜的名称吗？”
第七六一章 耶无疾谨遵道命
卓秋天大婚，虽然欧洲的宾客全都没让来，但国内的却能来的基本都来了。
卓沈两家四位长辈各自单位关系不错的同事，这是为人处事的基本盘，现在儿女出息了家底也殷实了，尤其更要注意这方面。两边的亲戚虽然不多，但一个也不能落下。
再加上其他的社会关系，半辈子结识下的老哥们儿老闺蜜，这人就已经不少了。
下来就是晚辈们，新郎新娘在国内的同窗好友和发小，婚礼上他们才是热闹的主力。九山又在出任务，专门给大姐头告了罪，倒是让很想和他见一面的晓彤有点遗憾，也非常羡慕。
海洋和老穆都来了，大姐头是大院里他们这一拨子弟所有人的大姐头。EC科技总裁李晓青也来了，她当然是以新娘闺蜜的身份来的。
晓青只比卓秋天小了不到一岁，也已经是三十的老姑娘了。上半年在一次资本圈子的聚会里，有位海归回来后创业颇为成功的资二代酒后畅言：人这辈子就属30到40这十年过得最快，眨眼就过去了。这人啊，要是过了四十还没有结婚，无论男女就都不要再结了，免得害人害己。
隔天晚上，资二代海归就因为剐蹭被两个毛头小子把膀子打断了，兰博基尼也被砸了个稀巴烂，到现在还没抓住人。
当然，这件事和晓青总裁无关。
来参加卓秋天的婚礼，是晓青在2003年一月柏林郊外切斯特顿庄园蜜黛儿八岁生日宴会之后，才又再当面看见蔻蔻。掐指一算，十一年已经过去了。
当年十三岁的蔻蔻还没有完全长开，就已经美得令同为女性的李晓青心折。十一年后，她再见到活人，除了内心里为自己哀叹，竟然对蔻蔻泛不起任何妒忌之心。
“约瑟芬小姐，喜欢中国菜吗？”晓青问蔻蔻。
“有的喜欢，有些太辣……我不敢吃。”蔻蔻说：“你是晓青吧？常听卓杨说起你，他说你很了不起，是他最佩服的女性之一，我也很钦佩你呢。”
晓青是什么人？纵横天下的互联网大鳄，对人情世故的揣摩极其资深。只这一句话，她就在心里感叹：她真是个好姑娘，一点都没得挑。
‘’卓杨常提起‘’，说明蔻蔻自然知道晓青是卓杨的‘前女友’，而且十一年前她就见过两人手挽手出席蜜黛儿的生日晚宴。
如果怀有‘情敌’之心，如果不是心中无垢的下凡仙子，见面一定会流露出些许敌意，这才是女人之间最正常的状态。
若是如此，蔻蔻的言语中不说夹枪带棒，也必然要暗藏图钉。比如称呼上，她要说‘李总裁’，一点错都没有，但彼此的距离感就会非常分明，也就有了抗拒之意。
或者说声‘晓青姐’，暗示李晓青是个老女人，没有我漂亮，还没有我年轻。
但蔻蔻什么都没有，就一声简简单单的‘晓青’，如春风般就暖暖地流淌进了李晓青的心里。
唉——，这样一个女孩子，别说卓杨，就连我都会忍不住爱上她……
“过奖了，我就是运气好而已。”真的运气好吗？“我可以叫你蔻蔻吗？”
“嗯。”蔻蔻笑着点了点头。
“晓青，你用的什么口红？这么好看？”
“萝卜丁215，蔻蔻我给你讲噢，这个色号很百搭的。你要不要试试？来我帮你补一点。”
“嗯。谢谢。”
“嗨，二位美女，研究什么呢？”卓杨凑过来问到。
晓青举起手中的金管萝卜丁：“你要不要试试？”
蔻蔻‘噗哧’笑了：“卓杨哥哥，你不要乱跑，医生说你的腿要多休息。”
年底最后一场比赛，卓杨射门时扭了大腿，到现在虽然已经把拐扔了，但还是要多静养。
“我哪有乱跑了，刚才只是过去和耶道长聊了几句。”
作为新娘父亲卓彤彤的私人好友，留仙观耶无疾道长也被邀请来参加婚礼，为此，一贯不修边幅的无疾道长还专门穿了一件新道袍。
婚礼管事的柯子专门叮嘱厨房给道长炒了一桌子素菜，这里厨子的手艺完全不用怀疑，不过，道长从坐进来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动过筷子。
无疾道长的注意力一直在卓杨和蔻蔻两人之间打转，虽然没有紧盯着他们看，但始终在默默观察。
道长是个寡言的人，整个婚宴期间，除了和慕名过来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之外，没有去主动找谁寒暄。新郎新娘过来敬酒，他也只是略施一礼。
道家本就很出尘清淡，耶无疾道长更是个气质冷漠的人。他只对卓杨才和颜悦色面带微笑，还有蔻蔻。
沉默着来，沉默着坐席，最后无疾道长沉默着走了。
回到山里的留仙观后，耶无疾叫来自己唯一的徒弟：“修正，为师要闭关，你这几天操心着观里的事情。”
“知道了，师傅。”
耶无疾这次闭关，一闭就是七天。七天后，耶无疾出关，带着徒弟修正登上了五圣山山顶。
秦岭绵延千里，大小山峰耸立不计其数，有名有姓的山非常多，但没有名称的山峰和山包更多，这样山实际上都归于它们周边有名姓的山，没必要是个山包就得起名字。
五圣山就是这样一座‘野山’，这一片都被称为首阳山，五圣山只是首阳连绵过渡当中一个稍大的起伏点而已，而且‘五圣山’这个名字也只有耶无疾这样叫，它其实没名字。
卓杨和徒弟修正都曾问过耶无疾：为什么叫五圣山？五圣是哪五圣？
耶无疾笑而不语，不作回答。
五圣山在留仙观的头顶正上方，被同样一些没有名称的野山呈半圆形簇拥。五圣山的山顶上，有一块高约二十丈的巨大山石，山石的根部淹没在树木和茂密的杂草里，顶部非常平整。
站在巨石顶上，恰好能远远看见山外山脚下卓家的水榭小院。
“修正，为师从今日起，每天日落会到这里来打坐，日出再回去观里。”
“为师预感到道命快要来临了，我要开始准备。我不知道道命什么时候来，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但我知道它快来了。”
“为师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道命，可以说我就是道命。修正，为师已将生平医术尽数传授于你，望你好自为之。”
“五位道祖，耶无疾，谨遵道命！”
第七六二章 后浪何时推前浪
包括卓杨在内，每个皇马人都十分肯定小将赫塞·罗德里格斯·鲁伊兹的潜力，皇马B队卡斯蒂亚主教练阿尔贝托·托里尔更是非常笃定地说：最多再需要五年，赫塞就能成为全世界最好的球员。
赫塞21岁，一般夸奖21岁的年轻球员，不会用‘五年’这个时间概念，因为21岁就开始登上巅峰的巨星并不少，罗纳尔多、卓杨都是如此。
所以托里尔教练这么说，恰恰说明他是认真的，因为五年后现在统治足坛的六剑客梅罗等人全都三十大几了，而26岁的赫塞正当年。也可以说托里尔教练认为赫塞是下一代的领军人物。
不管托里尔的看法靠不靠谱，赫塞现阶段的确是个很神奇的年轻人。他不但为皇马打进了2013年的收官进球，而且翻过年又为皇马踢进了2014年的开门红球。
虽然只是友谊赛，但毕竟是开年第一球。小伙子很旺嘛。
2013年已经成为历史，终归会随着时光流逝一点点淹没进过去，直到变成书上的文字和人们模糊的记忆。崭新的2014年来到了，日子总是这样年复一年。
皇马全队在元旦当天中午就集中了，然后集体飞去了卡塔尔首都多哈，原本在中国和巴西、阿根廷的球员被允许2号上午自行抵达多哈，卓杨就是这样。但卓杨没能去成多哈，他直接和蔻蔻飞回了马德里。
因为他的腿伤还没好利索，去了也啥都干不了，所以安切洛蒂顶住俱乐部的压力，坚持让卓杨直回马德里，去接受体育城医疗组的理疗。
安胖希望卓杨能尽快复出，而不是为了一场无关紧要的友谊赛来延误甚至冒险。为此，皇马俱乐部还因为违反合同遭到了多哈赛事组织方的抱怨。
作为皇马当今的头牌，卓杨在必须出场的条款里，多哈方面还为此多加了70万的出场费，但被放了鸽子后，皇马却没想着把这70万给他们退回去，说下次下次……
2013-14赛季开始前，皇马和大巴黎在瑞典踢了一场友谊赛，2:0赢了。2014开年这场在多哈的比赛，还是和大巴黎，皇马1:0又赢了，赫塞进的球。
无论是不是正经比赛，开门红总是好兆头，希望皇马能在新的一年里一帆风顺。
但很显然，卓杨在2014年的开头并不顺利，原本以为没多大事情的大腿扭伤又拖了两个星期才彻底好利索，这期间他不但错过了多哈和大巴黎，还有如下比赛：
1月6号，西甲第18轮皇马主场3:0塞尔塔，这一场的功臣是梅开二度的C罗和本泽马；
1月9号，国王杯1/8首回合主场2:0奥萨苏纳，本泽马和赫塞，劳尔二世的状态很好呀；
1月12号，西甲第19轮客场1:0西班牙人，是德屠立下的大功。
西班牙人上赛季倒数第二轮在主场英勇地阻击了巴萨，1:0的胜利使得本该夺冠的巴塞罗那最终只名列第三。西班牙人实力并不突出，但他们现在隐隐有了巨人杀手的味道。
皇马这一场进攻上迟迟不能得手，西班牙人的顽强令人赞叹。直到比赛第77分钟，德屠才抓住禁区前的机会，用远射为皇马拿下了这宝贵的三分。
同一轮中，马竞在主场和巴萨0:0打平了。
十九轮战罢，联赛赛程刚好过半，马竞51、皇马49、巴萨48，西甲三强的竞争让伊比利亚半岛上的空气扔一根火柴就会被点着。
然后，卓杨的大腿终于完全康复了，皇马上下都长松了一口气。但腿是好了，却不意味着卓杨就变得一帆风顺。
其实世界足坛一进入2014年，就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云，葡萄牙足球元老、‘黑豹’尤西比奥，在5号那天，在里斯本的家中，因为突发心脏骤停去世，享年71岁。
好吧，为他默哀，一位伟大的足球人。
卓杨和尤西比奥不熟，N多年前曾隔空打过一次口水仗而已，尤西比奥说卓杨不是最好的前锋，因为他在国家队从来没进过球，那时候卓杨还没有国家队。卓杨说：我当然不是最好的前锋，因为我是中场。
但卓杨今年的不顺利却和黑豹老神仙没有一点关系。
腿伤好了之后，卓杨去了瑞士苏黎世，2013年世界金球先生的颁奖典礼准时揭晓。
卓杨再次与金球先生失之交臂，小猪巴斯蒂安·施魏因斯泰格凭借2013年度三冠王拜仁慕尼黑队长的身份揽走了这项大奖。卓杨只是依靠多年积攒下的‘第一人’惯性和威望拿下了银球，C罗凭借冠军杯最佳射手得到了铜球。
自2010年双奖合一后，卓杨只是在2011年度封王，这样的夺魁率远远赶不上合二为一之前。三年里每一次票数差距都很小，也都是输给了自家兄弟。
不过，凭心而论，小猪绝对配得上这份荣誉，他的这个金球先生要比2006年卡纳瓦罗那次含金量足得多。实际上，八月底在摩纳哥的欧足联最佳球员被小猪捧回后，大家就知道这座金球他十有八九没跑，卓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2013年是寻常年份，卓杨亏在大家都习惯了进球数却有所减少，再加上没有拿得出手的团队冠军荣誉，再次失手也很正常。
六剑客当中，已经有卓杨、蒙二、刀疤、小猪四人先后登顶，他们不光是兄弟组合，而且还是足坛超级男团。
默姥爷今年名列第五，排在第四的梅西后面，上一届大王刀疤位列第七，还排在法甲冠军、MVP、最佳射手伊布后面。
不过，刀疤说了：“其实这个奖，老子觉得前十名都差球不多，谁拿奖都合理。”
小猪是胜利者，所以他很雍容地附和了刀疤。“其实，我只是运气好你知道吧。”
蒙二名列第十，他也是这个榜单上唯一来自意甲的球员。十名之后不再统计名次，也就没榜了，所以不知道德屠在哪里。说起来，他才是最亏的一个，而且也是人缘儿最好的一个，很多人都说：足球欠尼格尔·德容一个金球奖。
默姥爷委屈地说：我觉得也欠我一个。
卓杨安慰他：“甭着急，姥爷。我预感到你很快就会拿到，我的预感很准的。”
“很快？有多快？”
十人榜单六剑客占据了五席，说这个江湖是他们在号令也不为过，但六剑客当中最年轻的卓杨也即将在今年满29岁，而刀疤、姥爷、小猪、德屠都已跨入30岁的门槛。
这个江湖，不知道还能让他们统治多久。
第七六三章 奔牛城里老江湖
在世界还没有进入到信息大爆炸的年代之前，时光似乎都是缓慢的，人们靠着口口相传来传播那些美丽和奇妙的东西。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那时候的口碑，是真正意义上的口碑。
近现代之后，宣传对于一件事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古时候巷子再深的杏花村卖一辈子，也不如现在劣质白酒凭借广告标王而在一年中收割来的利润多。
有很多文艺作品也会在不经意间创造出极高的影响力，让一个地方或一件事成为永远的经典。
上世纪八十年代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当时的火爆是现在人难以想象的。据那时候人们回忆，无论哪个城市、无论加演多少场，电影院售票处小窗口外拥挤的景象，就如同改革开放后火车站的春运。
一部《少林寺》，才真正让嵩山那座寺庙变得举世闻名，时至今日，少林寺文化早已成为当地回报丰厚的产业。如果没有《少林寺》，少林寺虽然还是少林寺，但绝不是今天的少林寺。
同样还有老一辈歌唱家郑绪岚演唱的歌曲《太阳岛上》，使得哈尔滨松花江北岸的小岛成为了城市名片，名彻中国大地。
不知道登封和哈尔滨有没有在城市里为李连杰和郑绪岚塑一座雕像，但西班牙潘普洛纳市的市中心有海明威的铜像。
著名作家海明威在他的名著《太阳照常升起》中，详细而又精彩地描写了潘普洛纳和它的奔牛节。所以全西班牙都在奔牛，欧洲也不光西班牙有奔牛，甚至也并非只在欧洲有奔牛，但因为1926年的《太阳照常升起》，全世界只要提到奔牛节，就会想起潘普洛纳。
潘普洛纳人民在市中心为海明威树立了一座栩栩如生的铜雕像，如今旅游业是这个二十几万人口小城的绝对支柱产业，每位市民都因此受益。在小城里，你破口大骂市长都没关系，但你若敢小声嘀咕一句海明威的不是，小心被人活活打死。
甚至你骂城里的球队奥萨苏纳也没关系。
卓杨没有骂奥萨苏纳，但他骂了奥萨苏纳的队长弗朗西斯科·普尼亚尔。
普尼亚尔是土生土长的潘普洛纳人，这辈子踢球除了年轻时去别的地方开过两年小差，就一直在家乡球队奥萨苏纳效力。如今身穿10号的普尼亚尔快要39岁，虽然不再是奥萨苏纳防守后腰位置上的绝对主力，但他仍然是队长。
说起来普尼亚尔和皇马队长卡西利亚斯一样，都是联赛靠边站，杯赛当仁不让。只不过奥萨苏纳没有冠军杯，只有今天的国王杯。
国王杯1/8次回合，皇马做客潘普洛纳。一个星期前首回合在伯纳乌里，已经2:0赢过一次了，这场比赛并非很重要，而且国王杯本身就不是皇马目前的主要目标。
但如今安氏皇马相比起以前穆氏皇马，球队里老少胖瘦人人可用，安切洛蒂善于而且敢于使用年轻球员，让球队中没有一个闲人，这样一来，便在三条战线中都显得兵多将广。
所以尽管是不重要的国王杯客场，安切洛蒂仍然排出了半主力阵容：老子手底下有的是人折腾。大腿刚刚伤愈的卓杨也在2014年首次跟随球队出征。
奥萨苏纳上赛季险些降级，但不意味着他就是任人随意搓扁揉圆的鱼腩弱旅。去年12月西甲第16轮里，皇马就在这块场地上被奥萨苏纳2:2逼平了，若不然现在应该是积分榜领头羊。
比赛进行到了下半时第53分钟，比分还是0:0，安切洛蒂换下胖虎卡塞米罗，让卓杨去场上活动活动，比分并不重要。
五分钟后，卓杨在中场边线拿球静止，又突然启动让足球对普尼亚尔穿裆而过，一通霹雳带火光把奥萨苏纳人都吸引到自己这里后，捅传给赫塞让他去折腾。
赫塞在右边路拼速度强行超车了琼·奥里奥尔，沿底线切进进去后，非常聪明地把球从人缝中回抠到弧顶，很标准的倒三角，也是此时最合理的处理。
迪马利亚拍马赶到，迎球左脚抽射直挂网窝，皇马1:0。
39岁的老队长普尼亚尔被卓杨穿了裆，脸上稍微有点挂不住，但卓杨穿过的裆比狗都多，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难堪，也没人嘲笑她。
第61分钟，安胖继续调整换人，莫拉塔出场换下赫塞。比分不重要，让年轻人都活动活动是主要目的。
一分钟后，邋遢莫拉塔穿了普尼亚尔的裆。21岁的新腿穿了39年的老裆，看台上一片哗然。
这一下，普尼亚尔脸上真的挂不住了：卓杨咱比不了，但老子好歹是奔牛城里摇了二十年铃的土财主，你个小兔崽子算哪根葱？
两分钟后，普尼亚尔在和邋遢拼抢倒地后故意没有收腿，膝盖狠狠撞在了邋遢的右眼上，登时就充了血，眼圈肿得像发面饽饽。
踢了半辈子的老球油子别的什么都勉强，最精通的就是这些小伎俩，普尼亚尔动作非常隐秘，包括卓杨和裁判在内都没看出他其实是在故意作恶。
邋遢去场下让队医收拾了几分钟，虽然眶子里还是充血像独眼僵尸，视线也有点模糊，但他自感问题不大，便又继续回到场上比赛。
安切洛蒂也在他回到场上之后，用贝尔换下了C罗。
第70分钟，卓杨主罚任意球一箭穿心，打进了自己在2014年的第一粒进球，皇马2:0。
两回合皇马已经大比分4:0领先，不会再有任何结果上的意外。但比赛笃定，却不代表没有故事。
第75分钟，科恩特朗在防守中吃晃倒地后不甘心便踢翻了奥耶尔，领到第二张黄牌被罚下场。场地上人数占优奥萨苏纳不敢说翻盘，但找回点颜面的机会肯定是有的。
可在他们贸然大举进攻之下，却被皇马打了反击，邋遢回撤做桥接应，扛住普尼亚尔后，一左一右卓杨和贝尔两翼飙飞，邋遢选择了卓杨。
于是，老江湖普尼亚尔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邋遢视他如无物，眼睁睁看着卓杨单刀将比分变成3:0。
重新开球两分钟后，普尼亚尔抢球时一爪子抠在了邋遢本就血红血红的右眼上。这一次，卓杨看得十分真切。
第七六四章 猴子到底是什么
莫拉塔其实一点都不邋遢，他是个外形气质都十分飘逸的帅小伙子。21岁初出茅庐的他充满着朝气和锐气，还没有进化成日后那个足坛著名的‘双逆足’和‘反向德罗巴’。
但今天他哭了，一只眼睛流泪的哭泣看着都令人心碎。
被奥萨苏纳队长普尼亚尔一爪子挠在僵尸充血的右眼上后，邋遢的右眼顿时一片漆黑，他被吓坏了。
一只眼睛失明，哪怕是暂时的，那种感觉对习惯了双眼视物的普通人也非常恐惧。
曾经有人提问：双目失明的盲人看到的是什么？许多人回答：看到一片漆黑。
其实这个答案是错误的，盲人根本对颜色无感，怎么会有‘黑’的认知，盲人甚至没有‘看’的概念。
将你的一只眼睛闭上，用另一只睁开的眼睛去正常观看。此时你闭着那只眼睛所‘看’到的，就是盲人眼睛里的世界。
那是一片虚无。
獠牙战士晓彤的右眼失明后，他是心智坚毅的军人，也要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痛苦的适应才能接受，何况莫拉塔这根嫩黄瓜。
血肿血肿的右眼既看不见东西也哭不出水，只有左眼在汩汩流淌，此情此景既让人心酸，也十分怪异。
独龙戏水的莫邋遢无法再上场了，已经用完换人名额的皇马只能九人应战。卓杨揪着普尼亚尔的领脖子破口大骂。
“操你X的老东西，是不是输不起？是不是要让你爹我重新教你做人。”
老球油子一般都是二皮脸，普尼亚尔对卓杨的怒骂根本无所谓，耸肩摊手，表情里分明写着：你打我呀！你咬我呀~
不能打不能咬不说，卓杨反倒因为太冲动被黄了一张，当然，普尼亚尔也没逃得了黄。
剩余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九人皇马也没让奥萨苏纳偷去一片鸡毛，比分落定在3:0，皇马总比分5:0晋级国王杯八强。
卓杨刚才没有骂过瘾，再瞧着另一只好眼也哭成了桃的莫邋遢，他看着不远处退场往下走的普尼亚尔就是一肚子气。
西班牙男人的脸普遍都很长，普尼亚尔就是标准西班牙男人。而且他脸颊消瘦，肤色也同其他板鸭人一样泛着点黑，因为谢顶头发也显得十分稀疏。
卓杨追上普尼亚尔。“杂碎，你他妈就是一只褪了毛的瘦猴子。”
普尼亚尔白了他一眼：“滚开，我不是猴子。”
卓杨‘嗤’一声：“你比猴子还丑。”
足球场上的斗嘴甚至对骂天天都在发生，根本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卓杨也时常和对手互喷，喷完也就各走各的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谁也没把谁记住。
邋遢的眼睛没什么大碍，回到更衣室就又能看见点东西了，等在返回到马德里，两只眼睛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反倒是他自己因为被吓得哭鼻子感觉很不好意思。
眼睛屁事儿没有，球队也顺利晋级，卓杨伤愈后复出情况良好，整个一月份也没有太强硬对手，一切都很好。
然而，隔天《阿斯报》的头版消息却把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普尼亚尔：我强烈抗议卓杨对我的种zúqí视！》
报道中说，奥萨苏纳队长普尼亚尔控诉皇马球员卓杨在赛后用种zúqí视性的话语辱骂了他。
普尼亚尔说：我非常尊重卓杨，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给西甲赛场带来了许多精彩。但他在比赛后的行为，却让我非常失望，我没想到他会说出那样的话。我不知道卓杨是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但他用种zúqí视的话语辱骂我，对此，我表示强烈抗议。
普尼亚尔并没有撒谎，也没有故意蹭热度或颠倒黑白，抗议的核心，就是‘猴子’。
猴子是啥，每个人都知道，灵长目动物，据说是人类的近亲。在中国对别人说‘猴子’，顶多是一种调侃，或许有恶意但肯定不深，因为中国骂人文化博大精深，用‘猴’来骂人太小儿科了。
在西方在欧洲，‘猴子’以前也并不是个骂人的词，猴子就是猴子，和驴子兔子狗子鸭子没什么更多一层的区别。甚至在体育圈之外的现代社会，‘猴子’被附加的特殊意义也不浓厚，朋友之间在饭桌上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就只有体育圈毛病多，尤其以足球圈为甚，在这里‘猴子’的确已经成为种zúqí视的代名词。
最早是从东欧联赛开始的，那里的球迷冲着客队黑人球员‘呜~呜~’模仿猴子叫，意思就是在说他们还没进化完成，是低等生物。
后来五大联赛的一些球迷就把这些糟粕学来了，然后又发展到扔香蕉，意思都是一个意思。
这么些年发展下来，好好的灵长目和可爱的水果，猴子与香蕉都被无奈地赋予了强烈的种zúqí视意味，和‘尼哥’一样，纯粹是碰都不能碰的高压线。
球员们心里都绷着这根弦，无论什么场合都会竭力避免自己去触碰，因为到了如今，种zúqí视在足坛是大罪，球迷犯事球队会被罚款甚至空场、扣分，球员犯事就是禁赛。
卓杨知不知道这些？当然知道，他在欧洲都待了11年多了，这些在足球圈是最顶级的政治正确。他之所以没有用‘猴哥’和贝尔开玩笑，就有这方面因素考虑。
但卓杨毕竟是黄种人，以前属于被‘歧视’的对象，只不过后来牛逼大发了，谁歧视他就是自己打脸，没人敢来触他的霉头而已。所以他心里也有那根弦，但没有其他人绷得那么紧，因为他从没想过种zúqí视谁。
但说实话，丹二爷阿尔维斯被人扔过香蕉，巴洛特利被人学过猴子叫，卓杨也被人骂过‘黄皮猴子’，还真没怎么听说过谁拿这个来种zúqí视白人，卓杨这一次也算开了先河。
虽然西班牙人也并不是血统纯正的白种人，那些崇尚‘白人至上’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对南欧这些的‘白’私底下是嗤之以鼻的，但人家毕竟还是属于社会学意义上的‘白人’。
既然‘猴子’是歧视标签，那就要一视同仁，不能说对有色人种就是歧视，对白人就不是，这么解释政治不正确。所以消息一出来后，西班牙媒体便有了爆炸感，每个人都在等着看一位客籍黄种人对土著白种人的歧视，后续是什么。
卓杨不能矢口否认，他赖不掉，现场镜头已经解析出了他的口型，‘猴子’坐实了。但种zúqí视是不是会被坐实，就要看他怎么应对。
而卓杨对此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人们的意料。
第七六五章 我绝对不会道歉
‘种zúqí视’一案，对于卓杨来说，处理起来很棘手，但也不是无章可循。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稀泥，让这股热劲过去就行了。
无论皇马俱乐部，还是胖子拉伊奥拉、大姐头卓秋天，包括关系好的朋友，还有蔻蔻，都劝他息事宁人。具体就是在媒体上公开向普尼亚尔道个歉，也向公众道歉，声明自己绝无种zúqí视之意，而且十分反对足坛里的各种歧视。
这是很成熟的套路，也是最靠谱的做法。然后他的团队在通过媒体运作，皇马俱乐部再出面，很快事情就过去了。
但这一次，卓杨却突发倔强，谁的劝也没有听。
“我很遗憾发生了这种事，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向公众做一下解释。我并没有任何种zúqí视，没有歧视普尼亚尔，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我的确骂了他‘瘦猴子’，但瘦猴和蠢猪、懒狗、该死的土拨鼠，这些一样，都是我随口而出的骂人词语，并不包含种zúqí视。”
“我知道，‘猴子’在这里、在足坛，是很严重的种zúqí视语言，但这个现象的由来有它令人非常不齿的历史原因。可这种原因和我无关，我没有拿这个词歧视过任何人，包括普尼亚尔，我也没用其他词种zúqí视过任何人。”
“猴子在我们中国，是一种非常可爱的动物，而猴子的形象，更是勇敢和坚强的化身。我相信你们都听说过，齐天大圣孙悟空，祂就是一只猴子，而祂在我们中国神话里是令所有人崇拜的英雄，盖世英雄。”
“我不想把我们中国的文化强加给你们，我这么解释只是想说，我绝不会用‘猴子’来种zúqí视，用什么也不会。”
“所以，我不会道歉，因为我不能为一件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道歉。”
“我骂了普尼亚尔，我不会否认，他也骂了我。我骂他是因为他对莫拉塔的恶意伤害，那个动作是我们每个职业球员都心知肚明的邪恶小动作，很可能会造成莫拉塔的眼睛损伤。检查后没有事，只是因为他运气好，而不是普尼亚尔先生心慈手软。”
“弗朗西斯科·普尼亚尔，如果你是个男人，就站出来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向莫拉塔道歉。那么，我也就会向你道歉，因为我骂了你。”
“事情就是如此简单，我不需要说服谁，我只是在说明真相。我没有种zúqí视，自然也就没有因为种zúqí视而来的道歉，这就是我的态度。”
“如果职业联盟或欧足联觉得我的话不可信，那就请你们去调查，如果查到我过去十一年的职业生涯里，有任何种zúqí视的事情发生，你们可以对我终身禁赛。”
“如果我以前没有，那就证明我是清白的，现在也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
在西班牙人看来，卓杨的这些话里，没有抬杠也没有狡辩，除了倔强，给人最深的感觉就是傲慢。
老子没有，少烦我！
尤其在崇尚‘绅士’和‘政治正确’的那些人眼里，卓杨虽然说得都是事实，但却缺少高位者的雍容，反而有点小市民的锱铢必较，很没有风度。
谁也不知道卓杨这次为什么要和一个‘小’人物较真，原本做点高姿态活活稀泥就过去的事情，他非要显得这么‘耿直’。当然，也没人把刚过去的2013年世界金球先生颁奖和卓杨此时的行为联系在一起。
至于卓杨脱口而出的那句‘瘦猴子’，到底有没有种zúqí视，这就是个自由心证的问题了。其实说心里话，就连卓杨自己都不知道骂那句话的时候在想什么。
骂人和歧视有很分明的界限吗？我说我骂你的时候心里是尊重你的，你信吗？
但歧视就一定是种zúqí视吗？
卓杨经常歧视别人，就像首先站出来支持他的小猪说的那样：“卓杨经常歧视我们没有他的技术好，最可笑的他还歧视我没他长得帅。但谁要说卓杨有种zúqí视，那他不是蠢就是坏，要么又蠢又坏。”
刀疤说：“大家都晓得我这个人没得文化，我应该是现在西甲中最没得文化的人了。但老……我一个没文化的人，都能看出卓杨那不是种zúqí视，我不相信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还看不出来？“
德屠说：“我是黑人，我和卓杨是兄弟。那啥，还用我多说吗？”
默姥爷说：“卓杨从来不是个种zúqí视的人，我很了解他。卓杨优秀、执着、谦逊而且正直，种zúqí视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在随后的几天里，卓杨面对媒体只是一再重申‘我不会道歉’，普尼亚尔则同样坚持‘卓杨在种zúqí视’。热闹的媒体上很快分成了泾渭分明的正反两派，支持卓杨的基本都是大俱乐部里的大球星，支持普尼亚尔的则都是小球会里的草根球员，很多都是平时很难上报纸的那类人。
慢慢的，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支持卓杨的人竟然越来越多，原本这种事情是最适合蹭热度和展现自己义正言辞的政治正确的时刻，却莫名其妙朝着相反的地方发展了。
卓杨在欧洲足坛和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他的人脉，他的利益牵扯，已经不容任何人与任何机构忽视，他已经拥有了左右足坛局势的能力。
或许，这就是卓杨所要达成的目的。他想要借这个不是机会的机会，向某些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
欧足联率先玩了太极推手，他们表示事情发生在国王杯比赛中，而此类杯赛是各协会成员国自主负责的比赛，所以把事件交由西班牙足协全权处理。
卓杨在这件事上一点不和稀泥，西班牙足协却活得不亦乐乎。经过几次开会讨论后，足协竞赛委员会做出处罚决定。
皇家马德里球员卓杨因为球场行为不当，处以禁赛两场处罚，即刻起执行；
奥萨苏纳球员弗朗西斯科·普尼亚尔因为在国王杯1/8比赛中恶意犯规行为，追加红牌处罚，停赛四场，即刻起开始执行。
绝口不提种zúqí视，只说行为不当，卓杨在镜头前骂人了，混淆一下完全说得通，反正种zúqí视也算行为不当范畴，但我们偏不说。
普尼亚尔的四场禁赛，其实也是和稀泥，因为39岁的他本就不是球队主力，轮换都不是，国王杯是他的主战场。但现在国王杯被淘汰了，对于他来说，禁不禁赛、禁赛多少场，除了不好听，实际上区别不大。
卓杨说：“我接受处罚，因为我身处在这个行业里。但很遗憾，这样的处罚只会让那些真正的种zúqí视者偷着笑。”
2014年的一月，对卓杨来说不是什么好月份。
第七六六章 美凌格掌声嘘声
西班牙足协会的禁赛处罚，是杯赛和联赛连贯的，所以卓杨因为‘行为不当’被处以的两场禁赛，摊到了国王杯1/4首回合客场和西班牙人，以及西甲第21轮客场与毕尔巴鄂竞技。
而在这之前，因为上边还在扯皮，处罚决定没来得及做出，卓杨照常参加了西甲第20轮客场同皇家贝蒂斯的比赛。
比赛中，首发出场的卓杨展现了强大的心理素质，丝毫没有受到舆论漩涡和比利亚马林球场嘘声的影响，用一射两传率领皇马5:0大胜了对手。
赛后卓杨被《马卡报》打了9分的高分，这表明他的表现近乎完美。西甲打分和意甲很相似，7分就代表着优秀，很少有球员能达到8分，9分意味着极其杰出。还没有出现过10分，因为那代表神。
这场比赛之后又过了24小时，马上就体现出胜利的价值。同轮晚一天进行的两场比赛中，巴萨客场和莱万特1:1战平，马竞主场同样一个1:1打平了塞维利亚。
这么一来，皇52、竞52、萨49，皇马凭借净胜球优势首次登上了本赛季西甲积分榜首。
然后，卓杨的禁赛处罚就下来了，皇马的新年好运也似乎跟着卓杨一起离开了球场。
三天后，球队奔赴巴塞罗那，去和西班牙人踢国王杯1/4首回合。西班牙人近些年一直是西甲中游偏下球队，是需要操心保级的，但他们在遇到豪强时却表现得并不寒碜。成绩不理想，只要是在和同为中游球队交手时一般般。
九天前皇马刚在埃尔普拉特球场和西班牙人交过手，那是西甲第19轮，同样是卓杨缺阵，最后只是依靠德屠的进球1:0艰难战胜了对手。
但这场比赛里，德屠没能再骚一次，皇马全队谁也没骚起来，九十分钟战罢，拥有豪华攻击群的皇马与西班牙人0:0互交白卷。
然而这并没有完，四天后皇马又远赴毕尔巴鄂去进行西甲第21轮的比赛，结果再一次打平，1:1的比分让皇马将还没有暖热的榜首宝座又还给了马竞。
毕巴本赛季踢到现在，紧随在三强之后稳居第四，也曾在去年底第15轮中击败了巴萨。
同皇马的比赛里，毕巴24岁的后腰安德尔·伊图拉斯佩成为了关键人物。伊图拉斯佩10岁就加入了毕巴青训，21岁进入一线队，22岁成为主力，今年已经进入到了西班牙国家队的视线，据说博斯克有意夏天把他带去巴西。
上半时双方0:0，下半场第65分钟，伊图拉斯佩在中场带球被赫迪拉抢断。赫脸在新年后已经伤愈复出，而且一月和二月没有国家队比赛，最起码在这两个月里不用担心赫脸为国负伤后对俱乐部忠孝不能两全，安切洛蒂很喜欢。
断球后赫脸反动快攻反击，C罗冲到禁区左肋横传，皇马新年福星赫塞右路包抄倒地捅射，皇马1:0领先。
第70分钟，C罗在禁区内与伊图拉斯佩抢落点时发生身体碰撞，伊图拉斯佩伸手推搡C罗胸部，等于袭了胸。据C罗后来说，这哥儿们儿还顺手捏了两把，猥琐至极。
C罗的胸是随便能碰的吗？总裁穿上球衣是为了上场不是来上钟。
羞愤难耐的C罗当即还击，他用锁喉巨掌将伊图拉斯佩推离了自己的胸。然而，请开始你的表演，伊图拉斯佩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仰面就倒。
经常因为跳水而被人诟病的C罗亲眼目睹了一次别人为他跳水。
主裁判加梅斯十分公允，伊图拉斯佩因为袭胸被出示黄牌。C罗锁喉吃了红牌，他揉着往下走时，脸黑得都能滴出水来。
仅仅3分钟后，赫脸和伊图拉斯佩再次交手，结果赫脸犯规踢翻伊图拉斯佩，给了毕巴一个任意球。
开到禁区里之后，水爷先出一头解了围，但并没有顶出去太远，伊瓦伊·戈麦斯在禁区外抢下落点直接打门，足球轰在了门柱上，又恰好反弹到伊图拉斯佩面前，他伸脚就有了。1:1。
赛后，《马卡报》给C罗打了5.5分，还说其中有0.5是因为他的横传助攻。
然后巴萨3:0马拉加，马竞4:2巴列卡诺，竞55、皇53、萨52。赛程上半循环时，皇马诸将士还对三队紧咬看的很悠然，毕竟上赛季经历过落后13分绝地大追赶的过程。
但翻过了旧年份，随着赛程进入后半段，所有人也都被空气中的窒息感绷紧了心里的弦。这个赛季，真的很刺激。
卓杨走进伯纳乌，看台上美凌格全体起立，用掌声表达了对他的支持。这是卓杨因为‘种族歧视’被禁赛之后重新回归球场，也是皇马在新年一月份里的最后一场比赛，国王杯1/4次回合西班牙人。
安切洛蒂仍然排出了主力替补混合阵容，在中场和卓杨搭档的是伊利亚拉门迪的伊斯科，前边天使迪马利亚、贝尔和赫塞。
西甲联赛和国王杯的黄牌会相互累积，但红牌不会，C罗在四天前的联赛第21轮因为锁喉吃到红牌，不影响今天的比赛，但安胖还是让他轮休了。
C罗还是挺仗义的，卓杨遭受‘种族歧视案’非议，他毫不犹豫站出来力挺了卓杨，而且话语中含沙射影得挺明显，话里话外指责利用明星球员刷存在感的现象，也表达了媒体对明星球员要求太苛刻的不满。
卓杨挺感谢C罗，但最近这段时间葡萄牙天王又总是阴阳怪气砸挂他，而且总把乒乓球挂嘴上，又搞得卓杨有点小不耐烦。
队长卡西利亚斯，后防线水爷拉莫斯、纳乔、韦哥阿韦洛亚，左边后卫金毛科恩特朗。
皇马全队以黑头发居多，光头也不少，还有一些黑中少带点棕，若有若无的棕色，只有科恩特朗是黑中带着大量金黄色，所以他是金毛。
而且全队就属他喜欢在头发颜色上做文章，时常就会去挑染上几缕铁锈红、珊瑚紫什么的，最近更是弄了一头银白。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归入洗剪吹流派的门墙了。
球队进场时，美凌格对卓杨是支持欢呼，但DJ念到科恩特朗的名字时，伯纳乌全场却爆发出了嘘声。
科恩特朗不但是皇马唯一一个金毛，也是唯一一个抽烟的球员。一个多星期前，他和朋友聚会时吸烟被球迷偷拍后卖给了媒体，搞得他有些狼狈。
也许是受了卓杨死不认错的影响，金毛这次也不承认自己有错，他指责球迷干涉了他的私生活，偷拍不但不道德，而且违法。
能和球迷讲道理吗？幼稚！所以美凌格毫不留情就嘘了他。
第七六七章 去了中国的小弟
赛前新闻发布会上，记者问卓杨：你认为谁是目前西班牙人最好的球员？
卓杨没有说西班牙国家队边后卫卡普德维拉，也没有说前巴萨球员维克托·桑切斯，没有说同样出自拉玛西亚的西班牙人队长塞尔吉奥·加西亚，也没有说是哈维·洛佩斯。当然，也还没轮到说武磊……
卓杨说：加布里埃尔·托尔热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他非常优秀。
实际上，卓杨这样说有些违心，他此时夸奖托尔热，只是因为这个24岁的小个子罗马尼亚边锋也是胖子拉伊奥拉旗下签约球员。
如果只从背后看，托尔热无论身高体型都和梅西相仿，而且他和梅老板一样踢边锋或影锋，他当年在国内踢球时就被称作‘罗马尼亚梅西’。
托尔热19岁的时候，就成了布加勒斯特星队的主力，后来更是核心，那时候包括皇马在内许多豪门都在关注他。托尔热还是足球经理游戏FM里著名的妖人。
2011年夏天，卓杨从巴萨转会皇马，乌迪内斯智利前锋桑切斯去巴萨填了卓杨留下的空，托尔热则500万去乌迪内斯填了桑切斯的空。
然后托尔热就暴露了他最大的弱点——球风太软。这也是众多豪门最终放弃引进他的原因。
一个赛季在意甲表现令人失望后，上赛季托尔热被乌迪内斯租借到了西甲格拉纳达，然而也并没有什么亮眼时刻，这个赛季又被租借给了西班牙人。
实际上不光是他球风太软的缘故，这小子自从成名以后，就自己就有点放纵，在意甲时还被媒体多次拍到彻夜狂欢，还有那方面很不堪的丑闻。
胖子唉声叹气对卓杨说：这逼崽子十有八九废了，原本我还以为他最次也能踢成迪马利亚……
卓杨抬举一下托尔热只是顺水人情，他真正心里看好的是昔日在米兰的巴西小兄弟菲利佩·马蒂奥尼。
马蒂奥尼自从转会西班牙人后，表现越来越好，却在涨球的年龄遭遇了几次重大伤病。搞体育的，运气真的很重要，现在26岁的马蒂奥尼早已不是西班牙人的主力，甚至不是轮换，今天都没资格随队前来马德里。
实际上马蒂奥尼完全还有‘挽救’余地，只不过高水平顶级联赛无法给他慢慢恢复调整的时间，而且马蒂奥尼无论品性还是个性，卓杨都挺欣赏，就这么埋没了，未免可惜。
今天是1月27日，大姐头和胖子正抓紧同西班牙人俱乐部谈判，争取在冬季转会窗让马蒂奥尼以零身价转会中超。他本人也很向往去中国踢球，一来竞争不那么激烈有助于恢复，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多挣点薪水，这边给的工资有点寒碜了。
问题不大，基本谈成了。
不光马蒂奥尼，当年卓杨在时AC米兰轰轰烈烈引进的那几个小妖，米兰南美三少中的其他两位，乌拉圭中场塔巴雷·比尤德斯、马蒂亚斯·卡尔达西奥，他俩现在25和27岁，都是当年米兰巴西帮暨国际帮帮主卓杨手下的小喽啰，也都因为各种原因没在米兰踢出来，已经先后被大姐头扔去了中超。
这些年在大姐头和胖子的运作下，很多优秀的巴西球员、但还没优秀到巴西国家队级别的中生代，转会去了中超踢球。（这一处很重要）
说起冬季转会，皇马和巴萨今年都不会有动静，这说明俱乐部和教练都对现有阵容非常满意，市场上也没有值得出手的潜力股。马竞也没有大动作，只是从那不勒斯租借来了阿根廷中场何塞·索萨。
29岁的何塞·索萨并不是马竞急需的人才，只不过他当年在拉普拉塔大学时，是时任主教练匪帅西蒙尼的手下爱将。在拜仁和那不勒斯都没混好之后，凭借私人关系投奔西蒙尼来换换手气。
弗爵爷的曼联继续大开大合，迪马利亚这边少待片刻，爵爷用3700万英镑把马塔买了过去，并且又清理了多达六名冗员。
切尔西把穆里尼奥死活看不上的德布劳内终于卖出去了，德甲沃尔夫斯堡成了幸福的接盘侠。然后切尔西用这个钱从瑞士巴塞尔俱乐部买了一名叫萨拉赫的22岁埃及前锋，换成他在板凳上慢慢熬着。
卓杨昔日在巴萨的‘樱花屋老友’塞杜·凯塔在中国玩了一年半后，回西甲加盟了巴伦西亚。凯塔不是玩得不开心，而是大连阿尔滨俱乐部出了问题。
AC米兰现在买人基本不用花钱，加利亚尼骑着自行车到处寻找自由球员已经成为了足坛的梗。这一次，加秃给米兰踅摸来了日本球星本田圭佑和加纳人埃辛，本田圭佑还穿上了红黑间条10号。
胖子拉伊奥拉旗下很多球员也在这个冬天完成了足球迁徙，26岁的拉查·纳因戈兰去了罗马，15岁的小多纳鲁马正式加盟AC米兰青训，32岁的阿奴博列洛去了英超西汉姆联……
一直惦记着的大巴黎意大利中场维拉蒂虽然还没有挖过来，但火眼金睛的胖子却前不久在偏远的挪威收割了一个13岁小朋友。
昔日曼联队长罗伊·基恩因为无端挑衅卓杨，2005年被卓杨在维克多球场通道里胖揍了一顿，然后就基本终结了老基恩的足球江湖，足坛也少了一个经典恶棍。
要说起基恩做过的恶，就不能不提他在2001年曼市德比中将当时曼城队长阿尔夫-因格·哈兰德的右膝十字韧带和半月板故意踹伤。基恩一张红牌，29岁的哈兰德直接退役。
后来基恩还在自传中吹嘘了此事，毫无悔意。
他俩之间的冤冤相报不去评说，十二年时间过去，挪威人哈兰德的儿子埃尔林·哈兰德现在13岁了，在布吕讷足球俱乐部梯队里踢前锋，拉伊奥拉签下他就跟捡到宝一样开心。
胖子对卓杨说，他这次去挪威，还在罗森博格梯队里发现了一个16岁的中场小家伙也挺不错，叫什么约翰·侯赛特，可惜他有经纪人了。
今天和西班牙人的比赛并不是十分重要，卓杨想一想这些事情才比较重要。
第七六八章 鹦鹉军团的曲线
皇家西班牙人俱乐部不是西班牙成立最早的球队，是之一，他比皇马还要早两年建立。1900年8月，当时就读于巴塞罗那大学的工程系学生罗德里格斯·鲁伊斯创立了西班牙人俱乐部。
早年间的球队都穷，一位纺织商人把卖不出去屎黄色布匹全部赞助给西班牙人俱乐部，好做成球衣踢比赛。而这个颜色，恰好和一种长尾鹦鹉的羽毛相似，所以那些嘲笑西班牙人的球迷就戏称他们为‘Parakeets（长尾鹦鹉）’。
到了后来，虽然西班牙人的主打球衣固定成了蓝白间条，但大家都习惯了叫他们Parakeets，他们自己也这么叫，逐渐就变成了官方昵称。
鹦鹉军团西班牙人的主教练还是上赛季就上任的墨西哥名帅哈维尔·阿吉雷，这老爷子没有太大本事，属于典型救火教练类型，可以在最短时间让球队形成战斗力，但最终能达到的上限不会太高。
阿吉雷这个赛季结束，他和西班牙人的合同也就到期了，俱乐部方面似乎没有续约的强烈意愿。而阿吉雷也不愁下家，听说日本足协最近和他走得很近，有意让他在世界杯后接手日本国家队。
扎切罗尼和日本足协总尿不到一个壶里，日本人都烦死他了，甚至也有说法世界杯之前就会让阿吉雷替代扎切罗尼。
世界杯还远，而且阿吉雷其实对世界杯想法不大，那并不是他擅长救火的舞台，阿吉雷有想法的是今天的比赛，是国王杯。
首回合能在主场0:0逼平皇马，对于西班牙人来说，是个还算理想的比分，只要今天能在伯纳乌取得进球，一切就都有可能。
所以他在赛前安排中，要求球队目前最关键的三位球员后腰维克托·桑切斯、葡萄牙前腰皮齐、前锋队长塞尔吉奥·加西亚，开场抢攻，能偷就偷一个，然后用大巴守出一个晴朗的未来。
27岁的维·桑切斯出身巴萨，当年在瓜帅手下是全能替补，除去门将他踢过所有位置。09年夏天卓杨转会巴萨，维·桑切斯去了瑞超，他热爱和留恋巴塞罗那这座城市，便迂回一圈后曲线投敌，加盟了西班牙人。
西班牙人先开球，第三脚到了维·桑切斯脚下，这是安排好的，而维·桑切斯的抢攻计划也是曲线，而不是直接打给前腰皮齐，那样太明显。
维·桑切斯‘曲线杀敌’计划是这样的：先把球交给提上来的右后卫卡普德维拉，他自己利用皇马重心转移往左边跑动，然后卡普德维拉突进后橫边转移，自己在第一时间交给下到底线的皮齐，然后传中，让塞·加西亚去撞大运。
足球场上没有完美的进攻预案，否则还踢个屁，直接变成桌面文字游戏了。但这个方案是维·桑切斯他们几个所能想到开场打皇马措手不及的最佳方案，太复杂了突然性不够，他们脑子也不够。
维·桑切斯横敲右路，卡普德维拉在那里。然而，足球离脚，他突然发现卓杨也在那里。
维·桑切斯没有慌乱，他只是很迷茫，就像才刚学会三角函数的初中生看到微积分一样迷茫。27岁的维·桑切斯不是小朋友了，可他此时也有许多问号。
预判！当今足坛最超一流的预判，再加上神出鬼没的行动力，结果造成维·桑切斯连三角函数都没考及格。
接下来，卓杨又让维·桑切斯见识了什么才叫抢攻。
没有停球、没有盘带，卓杨迎着维·桑切斯传过来的球直接在左路斜推大对角，足球从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却又是他们都够不着的线路掠过，直抵右边线，赫塞快得兔子都是他孙子。
西班牙人门将基科·卡西利亚出身皇马青训，他当年在B队卡斯蒂亚是章鱼哥洛佩斯的替补。他比章鱼哥更早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而且再没有回来。
这次回到伯纳乌，26岁的他早已对这里无感，但年轻的赫塞开场仅仅23秒就单刀破门让他感觉很难受。
皇马1:0。
塞尔吉奥·加西亚感觉好无聊，这还没到一分钟，自己就又重新回到中圈里准备开球了。
‘塞尔吉奥’、‘加西亚’这两个词，在西班牙任何一条大街上随便喊一声，十个人里至少有两个回头：谁叫我？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几乎每个西班牙人身边都有，就像中国的‘李娜’，每个中国人身边都有个叫李娜的人，对吧？
中国万千‘李娜’里最出名的是打网球的，西班牙万千‘塞尔吉奥·加西亚’里最出名的不是西班牙人队长，而是打高夫球的。
就在两天前，高尔夫世界前十、西班牙第一的塞尔吉奥·加西亚刚赢下卡塔尔大师赛冠军。两天后，西班牙人队长塞尔吉奥·加西亚在伯纳乌里一脚精彩绝伦的吊射，被皇马队长卡西利亚斯更精彩地飞身点出横梁，美凌格齐声欢呼。
上半时第18分钟，塞·加西亚的这脚射门，是西班牙人全场最有威胁的进攻。
25岁的巴西中后卫西德内·雷切尔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西班牙人，就像两个赛季前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去加拉塔萨雷一样，反正就是本菲卡把他买下后，租出去一年再收回一年，由不得他自己。
而且他觉得足球比赛很多时候也由不得他自己。
第32分钟，天使迪马利亚接到伊斯科的分球，内切之后突然拔脚射门，足球轰在了禁区内堵枪眼的西德内感觉自己已经夹紧的大臂上，又反弹去了禁区外。
天使迪示意点球的手晃得向傻小子的社会摇，西德内更用力夹紧胳膊似乎那里藏着刚偷来的钱。还没等他做出辩解动作，主裁判也还没反应过来，卓杨便在禁区外迎球左脚扫射。
足球擦着西德内的身体凌冽飞过，这一次他想架胳膊都来不及。基·卡西利亚也没来得及，足球直贯球门中路而入，根本不需要谁再去纠结，也抹去了所有争议可能，皇马2:0。
西德内觉得自己今天太倒霉了，上半时被阿根廷人用球砸，被中国人用射门吓，下半时还被威尔士人拿脚踹。
第七六九章 风流邋遢俏小姨
卓杨感觉自己赛前把加布里埃尔·托尔热白夸了：这小子根本就没什么表现嘛！
还是能看出来托尔热有很好的技术和灵气，但他今天明显被比他小一岁的伊利亚拉门迪和金毛科恩特朗把住了脉，除了上半时突破后塞球给塞·加西亚制造了吊射机会，其他时候的表现，再说‘罗马尼亚梅西’，卓杨都替梅老板不值。
卓杨那么夸他，托尔热还是挺感谢的，不说世界足坛，在拉伊奥拉经纪公司内部，卓杨就是托尔热他们这些所有人仰望的存在。大佬既然夸了你，你就得念好。
所以托尔热很想把这场球踢好，所以他也就怎么都踢不好。
下半时第48分钟，托尔热试图在皇马左边路突破金毛科恩特朗，但没有成功，反而被金毛断球后打出反击。
金毛传球后，托尔热一路追着同样是小个子的伊斯科，可追上了却始终找不到抢断的机会，被伊斯科冲到前场后直塞，贝尔反越位形成单刀，禁区内的怒射被基·卡西利亚扑出。
大圣懊恼得直跺脚。
天使迪开出角球，落点被贝尔抢下，他凌空爆射再次被拥挤的后卫用身体挡出，反弹回来后，足球落在了巴西后卫西德内脚下。
眼看人家就要大脚解围，贝大圣急了，飞身放铲去补射，结果没有射上足球，倒是把西德内射得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西德内嚎得跟死了亲爹似的，西班牙人球员不愿意了，围上来就要让大圣去陪葬。
想都不要想，卓杨把贝尔护在身后像护儿子，一个人就和鹦鹉军团吵了个平手。结果，贝尔被黄，两边闹得最凶的卓杨和维·桑切斯也一人一黄，卓杨揽着贝尔往回走的样子像得胜还朝。
第62分钟，托尔热在中场拿球后，见没有太好的机会，便翻边找维·桑切斯过渡，做一下节奏上的调整。但他这个球给得有点操蛋了，卓杨就离着维·桑切斯不远，高球给过来明显是要让维·桑切斯去上刀山。
卓杨和维·桑切斯谁也没怂，机会均等五五开，都咬着牙亮了鞋底儿。
但卓杨的动作速率比维·桑切斯快了一光年，脚尖先把足球挑去一边，然后收势闪身交给维·桑切斯继续表演。
维·桑切斯没有卓杨这等手段，他来不及收住动作，一个高撩腿蹬踏，惨亮的鞋钉擦着卓杨的面门就落了空。
卓杨伸手接住落地后反弹起来的足球，抱在怀里，然后指着维·桑切斯给裁判看：你管不管？
这是逼着裁判给出判罚，要么你判他危险动作，要么你判我手球犯规。
于是，维·桑切斯被两黄变一红罚下了场，皇马开中场任意球。
伊斯科直接把足球吊往大禁区，卓杨在右侧起跳后回头望月，顶去了左侧，和贝尔相距八丈远来了个头球接力。贝大圣怒吼着将足球怼进了左门柱里，皇马3:0。
墨西哥教头阿吉雷轻叹一声，用哥伦比亚20岁的前锋霍恩·科尔多瓦换下了托尔热，又用乌拉圭国脚克里斯蒂安·斯图亚尼换下了同样碌碌无为的皮齐。
安切洛蒂则一副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他同样做出调整，胖虎卡塞米罗上天使迪下，五分钟后邋遢莫拉塔换下贝尔。
第87分钟，邋遢接到卓杨的肋部撕裂传球，小角度抽射将比分锁定在4:0，皇马也以4:0的总比分挺进了国王杯半决赛。
打进这个球后，邋遢跑过来先把卓杨搂住，然后背上他跑去场边庆祝。卓杨为了给他出头，染上了‘种族歧视’官司，邋遢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卓杨却对莫拉塔有些无语，这个21岁的小伙子新年后找了一位年龄大他好多的电视主持人女朋友。这是他的第二任，前一任也是姐弟恋。
西班牙足坛似乎挺流行姐弟恋，夏奇拉比皮克大十岁，水嫂皮拉尔比水爷大八岁，达妮埃拉更是比小法整整大一轮，邋遢是在随大流吗？
可谢莉尔·洛佩斯比小邋遢大了19岁，这也太夸张了吧？你妈21岁生下的你，你敢把女朋友往家带吗？你这是给自己找了姨呀！
卓杨理解不了邋遢的口味，但这不关他的事，哪怕人邋遢找个大59的，他也得按照绅士修养规规矩矩喊一声‘弟妹’并表达自己的祝福。
比赛结束后，卓杨很抱歉地婉拒了西班牙中场阿莱士·洛佩斯的球衣交换请求，去场边把自己球衣脱下来送给了托尔热。
“卓杨大哥，你真的太强了。谢谢！”托尔热说。
“加油，兄弟。你也行的。”卓杨说：“好好干，就算不能画到东墙上，也要争取让米洛把你画上西墙。加油！”
托尔热：“……”
米兰市郊米洛广场大厦的东墙上，是六剑客的画像，西墙上就多了，怕是有二三十人。最上端的脑袋是内德维德和博格坎普，最大的半身像是伊布，胖子旗下但凡能叫得上名号的球员基本都在西墙上。
好好一栋九层现代化办公大楼，被这两幅花花绿绿的巨幅画像弄得艳俗不堪，观者无不侧目啧啧称奇。夜晚还要用上下四排射灯照得通明，生怕别人看不够。
卓杨根本就没去细瞧，托尔热也在西墙上面，有个小脑袋。
这场比赛之后，《马卡报》再次给卓杨打出了9分的高分，这表明他在这90分钟里无可挑剔，包括吵架和黄牌。就连安切洛蒂也因为战术准备得当被打了8.5分。
阿吉雷教练就有点可怜了，西班牙人全场表现低靡而且妄攻，显然他得背锅，赛后阿吉雷只得了5分，和被他寄予厚望的三员重将不分伯仲。
不过，阿吉雷在这一天收获的也不光是坏消息。日本足协通知他：执教的具体事项，将在七月份详谈。
七月中旬巴西世界杯就结束了，这也意味着扎切罗尼会带领日本队打完世界杯，而不用阿吉雷去趟这个水，他不由得感觉松了一口气。
媒体上卓杨的‘种族歧视案’仍然杂音不断，但声势已经小了很多，很明显热度快过去了，毕竟官方的处罚决定都已经执行完了。只不过卓杨不会预料到，很快‘种族歧视案’就会卷土重来，而且给他带来了根本没想到的麻烦。
时间到了乍暖还寒的二月，欧洲新年的尾巴也彻底消失了，但中国的农历新年才刚刚开始，卓杨在春节里等来了一位传奇客人。
第七七〇章 乒乓球海外神仙
送走了‘罗马尼亚梅西’加布里埃尔·托尔热，咱们再说一位罗马尼亚体坛美女。
伯纳黛特·斯佐科斯长得还算不错，是个金发美女，身材也很柔顺，有凸有翘条盘皆靓。而且她比赛的时候喜欢穿性感着装，小短裙紧身小吊带什么的。时不时还要撩一下裙角，引来现场和电视机前一群无聊的狼吼。
她还是一位网络社交达人，也就是运动网红，粉丝非常多，而且遍布全球。她的社交账号上定期会有各种造型的美照更新，供粉丝们点赞。
斯佐科斯是一位罗马尼亚女子乒乓球运动员，年纪轻轻就拿到了欧洲女子冠军，罗国内更是不在话下。最高时斯佐科斯世界排名曾达到第15，这就相当了不起了，你算算光中日韩就有多少乒乓女魔头？
她长得这么好看，业务又相当拿得出手，所以斯佐科斯在欧洲名气很大，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是欧洲乒坛当之无愧的乒乓女神。
然后在一次欧洲乒乓球公开赛里，作为头号种子选手的斯佐科斯遇上了一位大妈，比她大32岁的大妈。比赛的结果，她被大妈虐了，爆成了渣渣。
接下来大妈越战越勇，一口气把冠军拿了。
卢森堡大公国是袖珍国家之一，和列支敦士登、摩纳哥差不多。卢森堡也是全世界最富裕的国家，人均GDP超过了10万美元，拉脱维亚勉强够上人均两万欧元都是发达国家，可见卢森堡有多壕。
这位把乒坛女神打成茄子的大妈就是卢森堡人，她叫倪夏莲，前中国国家女子乒乓球国手，退役后移民欧洲，她老公是卢森堡人。
如果按照年代划辈份，女神斯佐科斯相当于现在中国乒乓球国家队总教练刘國粱的徒孙辈，而刘國粱见了倪夏莲要叫一声‘师姑’。
她的小师弟是刘國粱的师傅，叫蔡振華，目前是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这个月蔡局长刚和卓杨通了电话，因为他在2014年一月出任了中国足协zhǔ席。
倪大姐是咱们浙江人，她代表中国队拿世界冠军的时候还在1983年，卓杨还没出生，斯佐科斯更连液体都不是。就这样一位化石级的老将，兴致来了后便随手灭了欧洲乒坛。
而且倪大姐性格特别开朗，为人真诚不做作。平日里她过着幸福的小日子，每四年代表卢森堡参加一次奥运会，在奥运会上把人见人爱的福原爱打哭过鼻子，搞得倪大姐还挺不好意思。
当然，倪夏莲毕竟年龄在那里摆着，国际赛场上她很难打赢中国队里的晚辈，但所有中国现役乒乓人见到她，都会亲亲热热叫一声‘倪大姐’，她也非常喜欢和这些后辈们打交道，对她们赞不绝口。
倪大姐的名言：“大拇指是竖给中国人的。”
像倪大姐这样将自己最美好的年龄和才华与中国乒乓球事业亲密联系在一起、退役后又凭借一身真本事开启另一段绚丽人生的乒坛名将非常多，他们深受中国历代乒乓人的尊敬。这样的老将，西班牙也有一位。
何志文也是浙江人，他和倪大姐同岁，也是同时代的中国乒乓球国手。八十年代末，何志文退役后去国外打球，先在德国玩了一段时间，后来定居在了西班牙。
卓杨来拜访何志文时，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车库里堆放的奖杯给惊了一小跳。
何志文已经51岁了，退役后代表西班牙参加了雅典、北京、伦敦三届奥运会，但成绩都不太理想，毕竟他是中国最传统的直拍正胶快攻打法，已经略显落伍了。再加上年龄不饶人，国外训练远不如国内那么水平高端，能保持这样子已然相当牛逼了。
何志文的确牛逼，他不但是西班牙乒乓球联赛统治级别的冠军，还在上海世乒赛上，代表西班牙在男单比赛中淘汰了卫冕冠军施拉格。
何志文平日里和妻子经营着一间服装店和一间体育商店，其实这才是他现在的主业，如今住的大小别墅只靠打乒乓球在西班牙是买不来的。
卓杨来拜访他，是陪着刘國粱一起来的。
春节了，全中国都在放假，体育项目自然也不例外，胖乎乎的中国乒乓球队总教练刘國粱就借此机会带着夫人踏上了心怡已久的西班牙旅途。第一站就是马德里。
和卓杨早已经称兄道弟了，来了马德里不在第一时间通知卓杨，卓杨放不过他，刘國粱也放不过自己。
“刘哥，来了西班牙全都算我的，千万别说一些有的没的，别寒了兄弟的……”
刘國粱抬手拦住他：“你放心，哥要跟你矫情就不是人养的，我和你嫂子既然来了，就全听兄弟你安排。”
卓杨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哥的这一身豪气，舒坦！嫂子，快请进。”
刘夫人王謹，和刘國粱同岁，以前也是乒乓球国青选手。那时候治军严格的中国乒乓球队中，运动员是绝对不允许谈恋爱的，但刘國粱和王謹硬是在国青队里偷偷好上了，谁也没发现。
刘國粱得意地对卓杨说：“那会儿我和你嫂子都才16岁，蔡头根本就不知道。”
后来王謹离开国青去了日本打球，两人立马就公开了关系，让时任总教练的蔡振華目瞪口呆。所以刘國粱虽然是世界乒坛的摩天岭，但却也是个充满匪气的江湖好汉，仗义大气杀伐果断。
刚一安顿好，刘國粱就对卓杨说：“陪我走一趟，带你去认识一位前辈。”于是，他们就登门造访了何志文。
乒乓球在西班牙是非常小众的体育项目，商业化和知名度都极低，所以何志文虽然是西乒联赛里的大魔王，但足坛大魔王卓杨此前根本就没听说过他。
如果不是刘國粱带着他过来，卓杨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这位老神仙。
但都是乒乓球圈子里的人，何志文还是前国手，辈份相当于刘國粱的师叔，他们一直都有联系。来到马德里，自然要拜访一下前辈，这是江湖礼数。
“卓杨，你是西班牙的大明星，但今天必须听我的。國粱头一回来，和你也是第一次见面，所以今天就由我来做东，后边你再来。怎么样？”
“何老师，恭敬不如从命，小卓我听您的，但今天之后都必须算我的。何老师，以后我还要常来打扰您哟。”
“哈哈哈……，好说好说，求之不得。”
中国乒乓人，就是这么豪气冲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