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一章 再绝杀卓杨时刻
佩德罗想走，法布雷加斯就不想走吗？他曾是英超最佳中场，可千辛万苦回归巴萨后却只能在锋线上讨生活。虽说巴萨场上位置很模糊，影锋有时候更多疑似前腰，但总归不是小法最喜欢、最擅长的位置。
小法不想承认自己回归巴萨是个错误，男人为了最初的梦想无论怎么选择，都不能叫错误。但他现在的确十分怀念在阿森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球场上挥斥方遒的感觉，要比当一个角色球员过瘾得多。
但阿森纳显然是回不去了，为了重返巴萨，小法不得不恶了那里，再重吃回头草，难免被人嫌弃。而且以现在阿森纳穷逼般的经营策略，除非自己再玩一出同巴萨翻脸的旧戏，大幅度拉低转会身价，否则阿森纳没这个闲钱。
一拍两散的烂事，做一次也就足够了。
凭心而论，法布雷加斯今天表现得很好，如果此时评选，当场最佳应该是他的。卓杨奋勇却被防守拖累，C罗积极但浪射无果，梅西一如既往过人无数，却总是倒在章鱼哥的爪子下，所以从数据上看，小法和瓦拉内应该算各自阵营中的良人。
第82分钟，二位良人才子来了一次一对一较量。
小法和梅西兵合一处，在皇马左边路形成对德屠二过一的态势。德屠虽猛，却不会大包大揽最后导致顾此失彼，他选择了紧卡梅西，让他无法从自己最擅长的位置内切。至于小法，信任队友就好。
小法盘球横带两步，突然拎球朝着卡瓦略和瓦拉内防守结合部杀去，防守时应该谨守这一位置的魔笛也被他甩在了身后。
卡瓦略的铲击被小法用油炸丸子闪开，动作流畅程度丝毫不亚于小白。小法平日里盘带不多，但他在这方面的功力真心不弱。
摆平卡瓦略，小法算准了空间和距离，细微变向后继续朝着门前杀去。在他的计算下，另一侧的瓦拉内应该来不及补上来，而且恰好差一点点。
瓦拉内果然斜向放铲，果然也只是差了十公分，小法计算得很准确。
但就在小法得意之际，即将把倒地的瓦拉内当做背景板一掠而过的时候，令他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瓦拉内倒地前探的左腿凭空暴涨十寸，就这么突然变长了，脆生生铲中足球，将它远远踢去了边路。
一米九几的大个子，大长腿时不时变长那么一截，其实并不稀奇。何况也并不是真的变长，只不过是倒地同时手脚并用在草地上二次借力，然后扭动胯骨的高级动作而已，来自卓杨的传授。
小法只顾低着头得意，在他看来，的确很像腿诡异地暴涨。
功败垂成，小法怔怔地看着瓦拉内，他突然想起来了，昔日在英超的时候曾见过如此牛逼之人，利物浦队长杰拉德铲球也是这么浮夸，就是那个‘站起来一米八躺下五米八’的杰拉德。
小法猜得没错，这个神奇技能的确来自杰拉德。瓦拉内师从于卓杨，而卓杨正是在冠军杯上见识了杰拉德神奇铲球，回过头才自己琢磨了出来，属于无师自通。
回过神来的小法失望地往回跑着，场地那头已经闹翻了天。
瓦拉内的解围球朝着边路飞去，半途中却被包抄的小白截下，但刚才禁区前发生如此险情都没有见到卓杨身影，他显然不是在看戏。
小白没能逾越卓杨这一关，球权瞬间易手。
C罗想偷懒，卓杨自然要一诺千金，防守时基本上小白和哈维都是他的。
抢劫了小白后，绕开哈维的纠缠，卓杨发动了快速反击。这二位防守能力都还算不错，但在卓杨面前还不够看，够抻头的小布也不知道死去了哪里。
一口气突到前场，也只有C罗和卡卡能跟上卓杨的冲刺。卡卡位置不太理想，C罗顶尖级的无球跑位恰好。
肋部直传斜插。这一刻巴萨的防守变成了土鸡瓦狗，C罗反越位成功直面老平托。
右脚外侧拨射。C罗第一时间的射门让平托措手不及，足球从他腋下急窜进球门。
C罗狂喜，伯纳乌欢腾，可也没能阻止意志坚定的边裁平举起手中的小旗子，他觉得C罗越位了。
C罗狂怒，伯纳乌猛嘘。
卓杨和C罗是传跑级别的大师，有没有越位他俩心里明镜似的，这100%是个好球，就如同刚才梅西那个越位100%是误判一样。
拉奥斯先生虽然吹了哨，但他只是为了尊重同事的工作，其实他也很疑惑。驱散开皇马人怒气冲冲的围攻，拉奥斯和边裁同事交流过后，维持了原判，进球无效。
这一下太打击C罗了，总裁说：我太难了。
更难的是普姨和皮克，虽然今天从场面上看，控球率高达68%的巴萨依旧统治着比赛，但作为后防中坚，他俩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两年打皇马，越来越难了。
也许，那两年里面对皇马可以信手拈来的屠杀快意，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也许，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他，那个号码没变但换了球衣颜色的卓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巴萨依旧在控球，皇马仍然在限制，一切迹象都表明2013年第一场国家德比将以平局收场。
第89分钟，卡卡在禁区前摆出要和C罗换位传切的架势后，却突然拔脚远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老平托没有被卡卡欺骗，腾身侧扑双掌将足球挡了回去。
小烟枪截得落点头球补射，平托神奇地从地上弹起，双拳猛击再次将足球拒之门外。
足球飞向大禁区线外偏左的地方，落点下卓杨和小布再次产生了争夺。
小布今天铁了心要和卓杨硬来，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甚至下黑手出阴招也无所谓。
二人迎向落点，卓杨猛然转身靠向小布怀中，撞得他‘吭’一声。受此重击，小布却也毫不退缩，脚下伸腿手上扒肩，由后直接就把卓杨放翻。
卓杨被小布连踢带拉弄倒了，姿势很狼狈，但他在摔倒之前，左脚外扫脚背仍然端上了飞来的足球。
‘嗵！’卓杨砸落地面。
‘唰！’足球贯入球网。
‘僕！’小布泄气栽倒。
比赛最后阶段，应该被命名为‘卓杨时刻’。
第六二二章 穆里尼奥再犯浑
C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职业生涯首个乌龙球就这么毫无征兆来临了。
卓杨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总裁就是总裁，连乌龙球都进得这么精彩。
不过，他们二人的共同点，都是庆幸这个球没有进在国家德比里，虽然C罗也十分生气自己在国家德比空手而归。
三天前在伯纳乌同巴塞罗那的国王杯半决赛首回合里，皇马再次凭借卓杨的压哨进球，2:1绝杀了巴萨。球进得很运气，但赢了就是赢了。
不过，要说谁对这个比分更遗憾，那倒也不一定。巴萨虽然在全场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失手于最后一分钟，但总算拥有一个客场进球。
C罗很不满意自己没能进球，穆里尼奥赛后也拿C罗被误判吹掉的进球大做文章，巴萨方面则喊冤梅西的好球被判越位。豪门和凡人一样，都是只看见贼吃肉，看不到贼挨打。
C罗算不上最委屈，此役梅西中断了连续十一场进球的势头。而这场比赛过后，章鱼哥洛佩斯和小将瓦拉内成为了赢家，小瓦还被评为本场最佳。
章鱼哥的表现，全场封杀梅西只是一方面，若不是他多次精彩扑救，皇马根本等不到卓杨来压哨拯救。他如果继续这样的表现，足够威胁到卡西利亚斯的地位。
小瓦凭借这一场在攻守两端的风光，彻底走进了一线之列，虽不敢说他从此就能让水爷和佩佩坐卧不宁，但辣舞显然心开始凉了。
而被打了全场最低分的，不是C罗，更不是梅西，也不是双方被换下的那几位，而是比赛中多次丢失位置，并且在几次重大防守时机都出现失误的布斯克茨。
巴萨的两个丢球，小布都有责任。瓦拉内头球破门时，小布冒冒失失和位置更好的皮克自相残杀，让瓦拉内白捡了便宜。
卓杨的绝杀进球，虽然有很大运气成分，但以小布的防守功力，本就不应该让卓杨形成射门。他在那一刻被卓杨抢住了身位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封堵射门线路，而是选择了简单粗暴的犯规。
若不是卓杨进球了，小布很难逃得了两黄变一红，而且会给皇马一个位置极好的任意球。
尽管一而再再而三，卓杨还是没有怪罪小布，他始终认为是因为自己这一年多冷淡了他，让小布心里有了怨气。想想，这似乎很符合小布的性格。
但比赛结束后，小布还是没有理睬卓杨。
赛程都很紧张，巴萨比赛完连夜就会返回巴塞罗那，卓杨想把‘樱花阵容’或‘八府巡按’召集在一起聚一聚却没机会，只能叮嘱小杰多开导开导小布，帮自己陪个不是，他俩算是哥们儿。
半决赛次回合要到四个星期之后，到时候再说吧。
国家德比对双方消耗都非常大，接踵而至的西甲联赛地22轮，皇马奔赴客场挑战格拉纳达的比赛里，穆里尼奥做了小幅度轮换。
卓杨和德屠、魔笛都歇在板凳上，卡瓦略回归乘凉，解禁的水爷和科恩特朗，穆里尼奥在中场排出了赫脸、C罗、卡卡、厄眼、天使的疯狂攻击阵型，最起码从人员安排上是这样子。
国家德比获胜有没有打击到巴萨的士气不得而知，但皇马的运气显然还没有尽数回归。
比赛中，升班马格拉纳达施展出‘放弃大法’，逼迫皇马控球，搞得穆氏皇马好像不会踢了。
第21分钟，格拉纳达获得角球，冬季转会刚从本菲卡租借而来的诺利托开出，他这个球虽然又平又疾，但缺乏弧度，而且死压着底线飞，基本上可以算失误了。
守在前门柱外面两三米的C罗纵身而起，惯性使得他身子都已经甩到了底线外面，但脑袋还在里面。
顽强的总裁空中拧腰甩头，好一招回头望月，姿势之优美、平衡之精妙，都让看客叹为观止。
一道弧线掠过，足球直接从底线旋进了章鱼哥把守得大门，他怎么能想到浓眉大眼的C罗会当叛徒，还正在欣慰帮他解围了呢。
若是不反应快，卓杨差点从板凳上蹦起来为这个精彩进球欢呼。
0:1的比分一直保持到第80分钟。
没辙了，穆里尼奥用最后一个换人名额换上了卓杨，此前他已经上了伊瓜因和德屠。
不服都不行，血槽满满的卓杨上场后两分钟，就在弧顶用脚后跟磕给德屠一记空位传，黑炭头怒吼着暴击得手，皇马1:1。
这次没等到压哨，第87分钟，卓杨的传球送给了反越位成功的卡卡，不过少爷在禁区内被迭戈·迈因斯辣手摧花，摔得老惨了。
红牌加点球，卓杨假装没有看见眼巴巴的C罗，小助跑后把比分推成2:1。
虽然有惊无险赢了，但实话实说，皇马这场比赛踢得非常糟糕，战术混乱球员蹩脚。
赛后媒体习惯性把矛头指向了穆里尼奥，而且有些消息灵通的记者已经得知皇马球员在更衣室实施‘自治’，便问穆帅踢成这样是不是因为球员自治？
这一下，捅到了穆帅的痛处，他没能再压抑住悲愤。
“你们总是有理。当我们赢球之后，你们说之所以踢得好，是因为球员们自治了。而当我们输球时，那就是我犯错了。所以在今天，看来球员们没有自治……”
既然说了，那就索性再多说一点。
“有些球员在周中踢满了90分钟，他们在对阵巴萨时非常辛苦，有些人没有出场，或者替补出场。我可以理解，那些在周中努力了的球员们会感觉疲劳。但我无法理解，为何有些球员也感到疲劳，因为周中他们要么坐板凳要么坐看台。”
《阿斯报》认为，穆里尼奥批评的是拉莫斯、迪马利亚、科恩特朗、马塞洛、厄齐尔和伊瓜因。
穆里尼奥晕头了，六个人里除了水爷和马塞洛，其他四个可都是他的人，这玩意儿属于无差别轰炸呀。
《赛季公约》对球员和教练通用，大家便用目光询问卓杨该怎么办。卓杨却没有发飙，而是拽着齐达内直接去找了老佛爷，给老爷子明确说明，这是最后一次，如果穆里尼奥再在媒体上含沙射影批评球员，无论批评谁，我都将把穆里尼奥驱逐出更衣室。
也就是说，卓杨下了最后通牒：胆敢再犯，我们就真的完全自治了。
紧接着，齐达内代表俱乐部，在更衣室向球员通告了穆里尼奥被老佛爷训诫和罚款的处理决定。
比赛隔天，皇马便知道了卓杨在最后十分钟里一传一射有多么重要。
同一轮中，巴萨客场1:1战平巴伦西亚，皇马与榜首的分差变成了9，重新回归个位数。
第六二三章 穆帅只是个备胎
卓杨没去过英超，但他对曼联已经算很熟悉了。入行十一年，无论马迪堡、米兰或者巴萨，他都没少了和曼联在冠军杯上交手。对上弗爵爷，卓杨每一次总是赢家。
来到皇马了，也依然逃不过红魔的如影随形，2012-13赛季欧冠1/8，皇马与曼联狭路相逢。
卓杨对曼联已然没有特别感觉，但C罗不一样，这是他自2009年转会皇马后第一次面对老东家，不在人前显贵，当这个总裁有何用？
C罗嘴上不说，可为了这场比赛，他处心积虑把自己调整到了最适宜的状态。四天前，在西甲联赛第23轮主场对阵塞维利亚的比赛中，C罗高调上演帽子戏法，一举打破了自己‘长达’两场的进球荒，率领皇马4:1获胜。
说两场应该不对，因为在前一轮C罗有进球发生，虽然那是一个乌龙。
世人喜欢恶搞，尤其面对C罗这种平时爱端着的人。那一场比赛，C罗8射0中，0中门框范围，但绝世乌龙被很多媒体评为西甲第22轮最佳入球，把C罗腌臜得都不想出门。
所以在四天后，帽子戏法长出一口恶气，心情大好的C罗主动谈起了他职业生涯首个乌龙球。
“其实那个角球的时候，我也是太积极了，结果好心办了坏事，差点影响了球队。但幸亏我的队友们很给力，最后还是赢了，我也得到了救赎。所以我把这个帽子戏法送给队友们，送给卓杨。”
“在抽签之前，我已经预感到了会和曼联抽在一起，这将是一场很有趣的比赛。”
有趣吗？卓杨不觉得，虽然这些年碰上红魔他总是最后赢家，但曼联有多难打，他也心知肚明，弗爵爷的老奸巨猾，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第二。
战曼联年复一年，与弗格森的故事也日复一日，按照惯例，老爷子又来蛊惑卓杨去英超。
“小子，夏天来吧，你来了我就不退休了，咱们爷俩再折腾两年。你再不来，这个赛季结束，我就退休了，这回是真的。”
“来吧，小子。我追了你十年，五十年前追凯西才花了我十个月，你差不多行了啊！”凯茜·霍尔丁是爵爷夫人，老两口只在47年前结的婚。
“爵爷，咱俩有事说事，干嘛把夫人抬出来？哎，对了，上次我托人捎去雕花铜壶和茶叶，凯茜夫人还喜欢吧？”
“不错不错，挺好。”弗爵爷笑眯眯点点头：“算你小子有心。”
“应该的，嘿嘿。我和爵爷您就跟亲爷俩一样，夫人那就是我的亲奶奶，应该的。”虽说这些年一次又一次拒绝弗格森的招揽，但卓杨在人情上做得很到位，礼多人不怪，他从来没少了给爵爷的孝敬，从礼数上挑不出他的毛病。
“你小子呀，除了嘴甜，一肚子坏水，把穆里尼奥都能折腾成这样。娘希匹，我看这足坛里，除了我没人能治得了你。”爵爷说：“来吧，来曼联咱爷俩好好玩两年，让我把你的坏水挤干净，然后我就可以安心退休了。”
“爵爷，您都知道我和葡萄牙人这样了，还一边忽悠我，另一边又在跟他眉来眼去。爷爷，您老人家安得什么心思？想让我和穆里尼奥去把曼联拆喽？您是有多恨曼联啊……”
弗格森：“……”
弗格森和曼联在极力招揽穆里尼奥，这已经不是秘密，爵爷始终认为穆狂人是他最合适的接班人，而以他的地位和身份，红魔继任主教练属谁，弗格森可以一言而决。
如今穆里尼奥在皇马被更衣室‘隔离’，能坚持到夏天不下课已经是奇迹，媒体一致认为他下一站最有可能就是曼联。曼城排在第二，可能性与曼联相差很远。
事实也的确如此，但其中还惨杂着弗格森不好明说的小心思。
爵爷今年已经72了，足坛活化石一般的人物，再不退休，说实话有点欺负人，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了。可执教卓杨的执念一直没能达成，这让爵爷又很不甘心退隐江湖。
两难之下，弗格森暗自有了盘算。
如果今年招揽卓杨成功，就豁出去不退休了，再干两年，爵爷始终坚信自己是最了解卓杨足球的人，也最能发挥卓杨的全部能量。只需要两年工夫，爵爷认为可以和卓杨携手横扫天下，以史无前例的风光退休，何其美哉？
如此一来，当然就没穆里尼奥什么事。
但如果这小子还是不愿意来，那就有狂人的事了，弗格森一辈子看过见过吃过，阅遍人间，除了卓杨，他心中已无风景，便打算就此作罢。
正如卓杨所说，卓和穆只能二选一，否则就是脑子有病，三个人脑子都有病。
但弗格森这个心思，却对谁也不能说，因为传出去会严重损伤和穆里尼奥正在进行的接触，狂人要知道自己只是个‘备胎’，你猜他会不会炸？
对卓杨也不能说，因为君不密则失臣。不是不相信卓杨，而是这是一个没有绝对秘密的社会。
“小子，我是认真的。以前就算了，这次你必须要认真考虑，老子都72了，娘希匹，你怕不怕？”
“爵爷，我也是认真的。如果让我考虑转会曼联，最起码不要让我再听到曼联还在联系穆里尼奥，否则我就是给自己挖坑。爷爷，你不会认为我能傻成这样吧？”
“我去投奔您老人家了，噢，不到半年你再撩个挑子，曼联主教练换成穆里尼奥了？爷爷，不管我和他谁死，都得拉上曼联陪葬你信不信？”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半年就撂挑子？”
“那你们干嘛联系穆里尼奥？”
弗格森：“……”
十年前老爷子就没能忽悠得了卓杨，十年后依然不行。
“爵爷，这样吧。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但我会考虑，认真考虑。而且我必须说明，如果我去曼联，只会因为爵爷您，不会因为曼联，也不会因为曼联其他任何人。”
十年来，卓杨头一次有了相对认真的态度，这给了弗格森些许安慰，他满意地结束了这次谈话。但半个小时后，老爷子仔细想想，这狗东西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等于不进则退，以前每次都拿比赛来做赌局，赌注为夏天加盟，可这一次连打赌都没了。
娘希匹，小滑头……
第六二四章 开场三穿范佩西
无论是皇马对阵曼联，还是穆里尼奥对战弗格森，历史数据都显示皇马占据着很大优势。但历史数据永远只能作为参照，在日新月异的世界足坛里，历史对阵记录并没有实际意义。
穆里尼奥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这场比赛里，他派出了最为厚实的三后腰阵型。曼联和巴萨是同级别的对手，都属于当今足坛顶级豪强。
章鱼，队长水爷，小瓦，阿韦洛亚和科恩特朗。卓屠赫，C罗天使，笨马。替补席上坐着阿丹，卡卡、魔笛、厄眼、佩佩、卡瓦略、烟枪。其余人，包括辣舞和马塞洛，没有进入大名单。
前年夏天的冠军杯决赛上，卓杨和巴萨在温布利大球场挑翻曼联获得冠军，也让老门将范德萨在退役前晚节不保，此后爵爷便从马竞高价挖来了大卫·德赫亚来替代范德萨。
德赫亚昔日在西甲初出茅庐就惊过卓杨，到了英超后，他果然出手不凡，直接将丹麦门将林德加德死死压在板凳上，一跃而成曼联一号门。
范德萨在曼联的功勋毋庸置疑，现如今，红魔球迷已经在用‘范德赫亚’来称呼西班牙门将了。
卓杨很好奇皇马为什么不早点下手，把出生土长的马德里人德赫亚挖来接班卡西利亚斯。水爷说：你傻了吧？那熊孩子是马竞人，他就是想来马竞也不会卖给皇马。
德赫亚今天首发，站在他身前的是卓杨的老朋友费迪南德和默姥爷的接班人乔纳森·埃文斯。
09年默姥爷借口安德森一事发飙，闹着要离开曼联，弗爵爷那时候就预备下了埃文斯准备接班。但四年时间过去，看样子他是没指望了，若不是维迪奇受伤，斯莫林伤病初愈，埃文斯就只是个板凳的命。
两个边埃弗拉和拉斐尔，双后腰菲儿·琼斯和卡里克。
曼联中场右边是号称‘贝不进’的足球快乐天使丹尼·维尔贝克，左边是日本人香川真司。
2011年一月的亚洲杯决赛上，香川被卓杨教训后，伤停了五个月，直到赛季最后一轮才复出。要知道，在他受伤之前的前半赛程，他被评为德甲半程最佳球员。
香川缺阵的几个月里，罗伊斯和格策脱颖而出，但香川的确是有真本事的，他在接下来的赛季，三条战线里仍然为多特蒙德贡献了17个进球和10次助攻，两双足以说明一切。
所以，弗爵爷张嘴后，去年夏天渣叔就乐呵呵把香川高价卖给了曼联。
香川真司在英超并不寒碜，弗爵爷也并未看走眼。但自从被卓杨搞伤了之后，这哥们儿似乎有往玻璃体质变化的趋势，伤病变成了家常便饭。
来曼联半年，香川真司因伤缺阵多达三个月，其中有一次长达两个月的大伤，正是被卓杨搞过的左膝出了问题。说起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曼联主打4-4-2，双前锋之一的鲁尼见到C罗后，俩人很热情地拥抱良久，比C罗同弗爵爷抱在一起时间长得多，虚伪得像极了塑料兄弟。
但德屠和范佩西是真兄弟，六剑客都是因为德屠才和范佩西扯上关系的。
随着去年夏天范佩西转会曼联，昔日‘北伦敦四君子’全部叛逃阿森纳，其中小法和范佩西是以现任队长身份离开的，阿森纳真是日了狗了。
不过，公平来讲，这事儿不能对范佩西口诛笔伐，他在阿森纳待了八年，八年后为了冠军和更高的薪水出走，不应该被指责，最起码比某些八年里换了四个球队的货看起来更靠谱。
八年一队的范佩西和八年四队的卓杨相比起来，只不过差了区区十几二十个冠军而已。
范佩西比卓杨整大两岁，和刀疤一样今年奔三的人了，但他依然没有泯灭自己那颗狂野且轻佻的童心。
哨声一响，皇马首先开球，足球给到卓杨脚下，正往前上的范佩西刚好跑在对面。出于前场逼抢的义务，他便大跨步上抢。
面对前锋的逼抢，卓杨早已见怪不怪，而且说实话，世界足坛前锋当中脚底下抢球有料的没几个，范佩西也不例外，都属于尽人事听天命的路数，或者纯粹佛系逼抢，就像梅西那样。
卓杨一般瞄着对手前锋来势重心的反方向闪开就完事了，接下来大家该干嘛干嘛。
原本卓杨也要这么接待范佩西，可这个货大开大合的跨步上抢实在撩人，再加上彼此关系又好，卓杨一时技痒便忍不住穿了他一个裆。
伯纳乌哄堂大笑，好欢乐的场面。
调戏完朋友，卓杨刚要提速向前，球衣便被人轻轻一拽，这一步便没能迈得开。身形受顿之后，坚韧的范佩西又从侧边挤了过来。
勇敢而勤奋，只可惜抢球技术太差，卓杨外脚背轻轻横拨，便又穿了范佩西一次裆。
范佩西也是个大脑神经短路，哪有他这样纠缠着对手不放的前锋，也不知道他在伯纳乌满堂彩中脸上臊不臊，反正又兴致勃勃地卡了上来。
很明显，这一次范佩西当真了，他躬腰堵在卓杨面前全神贯注，就像准备扑点球的门将。
卓杨一贯玩比赛的兴趣高过踢比赛，既然老友有如此雅兴，他当然不会拒绝。
猛然向右侧身，左腿绕过足球上方。
范佩西吃晃太容易了，对卓杨来说根本没有挑战。跟着他的幅度就往同一方向跨去，卓杨原地未动的右脚脚跟在身后轻轻一磕，足球便第三次从范佩西裆下穿过。
伯纳乌变成了欢乐谷，三受调戏的范佩西也只能在哄笑中作罢，他故作潇洒地摊开手耸耸肩化解一下尴尬，看着卓杨风一般远去。
作为锋线好搭档，小胖鲁尼在不远处很替范佩西不值，心说：换成老子，第二下就给他连人带球放倒在地。
前场没有打成，趁着死球的工夫，范佩西拉住好哥们儿德屠抱怨：“卓杨这么不给我面子，你也不会睁眼看看，他拿咱俩当哥们儿吗？”
黑炭头的眼睛翻成了白卫生球：“傻逼。你见过哪个前锋敢在卓杨面前这么不依不饶的，你是这块料吗？”
没心没肺的范佩西嘿嘿一笑，偷听到说话的鲁尼心说：老子还是算了。
小胖觉得自己虽然比范佩西强点，但也不是这块料。
第六二五章 看黑贝顶上功夫
卓杨起球直接找前端的本泽马，笨马头球回点，给赫迪拉做出空位，赫脸在右侧肋部拔脚抽射。德赫亚没有这么早就给皇马机会，他的扑救很稳。
两分钟后，C罗左边路拿球遭到阻截，他没有蛮干，侧身将足球转移去了右侧迪马利亚那里。天使迪拐向中路，连突卡里克和埃弗拉，在弧尾处左脚劲射，足球擦柱而出。
算上刚开始卓杨调戏范佩西，皇马这也是开门三板斧，高调宣布试探结束。于是，接下来就轮到曼联还以颜色。
谁跌倒的谁爬起，范佩西首先要为自己找回场子。不过，他找不到卓杨头上，这么积极勤奋的人，不去给水爷找点麻烦，似乎说不过去。
水爷在后卫线带球，范佩西像抢劫卓杨那样气势汹汹扑了上来。他这两下子，卓杨没放在眼里，水爷同样也不在话下。只是急停后疾起，再加一个小变向，就把范佩西搁在了身后。
顽强的罗宾·范佩西去扒拉水爷的肩膀，却一巴掌抽在了脸上。
就这样，开场仅仅五分钟，范佩西就自领一张黄牌。今天的主裁判，是来自德国的菲利克斯·布吕希。
其实里奥·费迪南德最近两年也显老了，毕竟35岁的人，英超的老将并不如意甲可以职业悠长。卓杨和他相识于04年默姥爷加盟曼联之初，八九年前的事情了。
通过费迪南德，卓杨又认识了‘小黄人’基隆·代尔，而那时候的代尔，也是最好的代尔。因为伤病缺席了06年德国世界杯后，代尔就一路走低，从纽卡斯尔到西汉姆，前年又去了女王园林巡游者。
最近五六个赛季，代尔每季参赛都不超过十场，上赛季更是只有一场替补。今年是代尔最后的合同年，同样35岁的老黄人，估计差不多了。
其实从转会米兰之后，卓杨和代尔就联系很少了，到了西班牙，更是几乎没了联络。人生中就是这样，许多朋友走着走着，便不见人了，没有原因。
第8分钟，老将费迪南德在禁区里大脚解围，却将球直接踢给了皇马左后卫科恩特朗，科恩在禁区外横趟便射，足球贴着草皮击中门柱外侧，惊出了德赫亚一身冷汗。
第11分钟，琼斯在中场犯规，皇马获得任意球。
21岁的菲儿·琼斯其实正经专业是中后卫，踢后腰属于客串。前年曼联为了他，宁愿掏出足额毁约金，也要强行从布莱克本挖人。英格兰户口本值钱，但能让弗爵爷下老本儿的却也不多。
费迪南德和维迪奇年龄都大了，而且俩人都属于伤病体质，维迪奇更玻璃一些，所以现在曼联中后卫组合经常是由琼斯和斯莫林来搭档，今天只属于调剂，他们小哥儿俩也被认为是未来英格兰国家队的中后卫主力。
划重点：未来。
卓杨的任意球吊向禁区中央，瓦拉内破空而出甩头戏门，足球再次偏了一点点。
第14分钟，C罗劲射打偏；
第17分钟，C罗突破后怒射打高；
第19分钟，C罗禁区内传给本泽马，笨马转身捅射，足球撞在埃文斯身上出了底线；
曼联门前风声鹤唳，皇马一派繁荣景象。
直到第22分钟，曼联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脚射门，鲁尼接维尔贝克分球，禁区外右脚劲射打在阿韦洛亚身上后被章鱼哥没收。
皇马的进攻打得轰轰烈烈，关键在于卓屠赫的中场压制很成功，卡里克和琼斯两个后腰感觉就是白给。照这样下去，运气好的话，输赢上半时就可以见分晓。
然而，曼联中场并非只有卡里克和琼斯两个，维尔贝克同样有话说。
丹尼·维尔贝克还有个绰号叫‘黑贝’，不是嫌他长得黑，也不是说他跑起来像德国黑背，而是他的黑段子多。
曼彻斯特双雄，此前曼城有巴神，曼联有黑贝，如此对比就知道这个‘黑’所指何意了。巴洛特利回奔米兰，曼彻斯特偌大一座城市，剩下黑贝独领风骚。
“射门时，踢球队员用正脚面抽射球的中部，支撑脚站好，正脚背发力射门。”维尔贝克从来都没有忘记前辈小禁区之王范尼的谆谆教导。
范尼怒吼：“我他妈没教过你，我他妈根本就不认识你！！”
据说，黑贝从来不进必进球。现实中，黑贝面对空门就像面对绝境长城。
维尔贝克最喜欢的电影是《教父》，最喜欢唐·柯里昂的经典台词：“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生活就像维尔贝克的射门，你永远不知道下一脚会射向哪个方向。
喜欢他的人称呼他‘黑贝’，妒忌他的人称他‘反向亨利’，热爱他的人称他‘维尔贝利’。
但他总归是维尔贝克，是风一样的男子，黑色的风，黑旋风。
第25分钟，黑贝沿着边路狂下底，这小子速度真不含糊，撵得卓杨头晕脑胀才总算没让他切进去，也没传出来，但为了破坏，还是被维尔贝克谋得一个角球。
23岁的维尔贝克祖籍加纳，他出生在曼彻斯特，很小就进入曼联的青训基地受训，土生土长的红魔孩子。
速度快、弹跳好、爆发力十足，维尔贝克将自己的人种优势挖掘得很酣畅，也算一力降十会。
他的远射还是有相当水准，但在禁区里射门，呵呵，你当‘贝不进’只是随便说说？
可这一次，维尔贝克用了头。
鲁尼角球开出，并不怎么高级，就是反弧线落点在中路而已。
维尔贝克的动作也不高级，不过就是先挤后靠一个错步，甩开水爷后潇洒起跳，一记旱地拔葱连接狮子甩头，足球便轰破章鱼哥的十指关。
这一刻，哪个叫卓杨C罗，谁是鲁尼范佩西，在黑贝面前都是渣渣。
攻得兴致悍然，却猛然间0:1落后了，皇马定位球防守的老毛病已经成为绝症，水爷犯傻逼也不是偶尔。
正因为维尔贝克‘黑贝’的名头太响，所有人都知道他脚底下没谱，但也都忽视了他真正的威力就在脑袋上。维尔贝克的头球，的确是可以拿出来说事儿的大本领。
不过，头球好的不止他一个，皇马也还有比他跳得更高的人。
第六二六章 总裁要进哪个球
球员没有不喜欢进球的，进球也是足球比赛的终极目标，所有战术手段和目的都是为了进球在服务。但因为球场上各司其职分工不同，大多数球员在比赛中的第一要务不是让自己进球，或者说首选不是首选。
C罗除外。
C罗如今正朝着进球机器方向发展，球场上的其他职能，他并不是不具备，但都逐渐在舍断离，只在继续强化本已精粹的射门能力。
C罗今天特别想进球，比以往比赛更渴望，因为对手是曼联。
在曼彻斯特的六年时光，C罗谈不上快乐，更扯不上幸福，他经历了父亲去世，经历了嘲笑和霸凌，经历了孤独。但也经历了淬炼和磨炼，并在那里取得了成功。
没有曼联的六年时间，没有目光如炬的弗格森对C罗的打磨和调教，世界足坛不会有现在这样一个C罗，或者说C罗达不到目前的高度。
当然，上面这些是绝大多数人的看法，绝大多数媒体球迷队友，C罗本人却并不认同。
C罗坚信自己本就是为足球而生的天才和强者，成就非凡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而所有的成功都源自他自己自强不息的努力。
巧得很，卓杨也是这么认为的。
卓杨同样认为一切成功都源自自身的执着加机遇，这个过程中遇到的艰难和恶意，只不过是成长的一部分，艰难和恶意本身并不能造就成功，只有自己做出怎样面对艰难的这个选择才会。
而这样的选择，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别人帮不了你。
弗格森倾情相授的天才海了去了，但C罗只有一个。马迪堡培养的球员和汉诺威音乐大学深造过的学生更是不计其数，但卓杨只有一个。
也许正是对于他自身更加肯定的认识，才让C罗看卓杨很顺眼。
C罗在职场上没有朋友，他拒绝和别人私交上太过亲密，但如果要有朋友的话，他觉得卓杨可以算一个。
而且C罗很欣赏自己每次用乒乓球的话题来折磨卓杨时，他那种想揍他却又不能揍的无助表情，这是C罗除去足球之外为数不多的欢乐之一。
“卓杨，你还行不行？想点嘛办法，今儿我得进球啊。”
“给我说干嘛？”卓杨翻了C罗一眼：“我又不是你……老婆。”
卓杨本来脱口而出想说‘我又不是你爹’，但这个话同别人打趣可以，C罗的老爸早逝了，对他这么说很不得体。
“我跟老婆进‘球’还用得着你？想嘛呢！你……”
“咦，这个可以有。”卓杨猥琐的笑容。
“……闭嘴！”呵斥的语气很厉，但C罗其实并不生气，他和卓杨类似这样无厘头的扯淡多了，而且也只是和卓杨。基本上斗嘴的段位C罗差很远，但他有必杀器，所以也不见得每次都吃亏。
“给我传个稳的，回头我教你打乒乓球，包教包会。”
卓杨果然怒了：“你他妈就知道在左边刷直线，进个屁的球啊？今天中路没前腰，你他妈不知道跑开一点吗？往中路多去一些，帮我扯一扯人，也去右路多遛遛，和天使常换换位，累死你了吗？你他妈就知道乒乓球……”
C罗好开心：“嘎嘎嘎……，好嘞，我听你的。满嘴脏话，尼玛还算个嘛教授……”喜滋滋跑开了，留下原地气鼓鼓的卓杨。
恶狠狠剐了C罗背影两年，卓杨去找迪马利亚，给他也交代交代。
逆境中先入一球，极大鼓舞了曼联的士气，红魔本就不是一支弱队，等级排行榜上，历来和皇萨处于点名簿第一行。
进球后的五分钟，曼联趁着势头打出一波攻势，将皇马逐渐压回了半场，双方由此呈现均衡态势。
但C罗和迪马利亚二人大幅度横向换位，再次打破了均势。
第33分钟，游弋到右路的C罗让香川真司颇为措手不及，他拦不住总裁的直线突破，只能采取犯规强行把人留下，用一张黄牌的代价阻止了C罗冲进禁区，也送给皇马一个位置绝佳的任意球。
卓杨觉得自己十分有把握，但看到C罗祈求的眼神，犹豫片刻还是把罚球权给了他。
场边的穆里尼奥皱了皱眉。
他早就对卓杨在球场上擅自‘拍卖’罚球权的行为不满了，但以前不好说，超级大牌在场上的确有特权，穆帅内心也承认这一点，只不过大牌在他这里的特权要比在别人那里少得多。
穆里尼奥选择了不去干涉，他认为这是自己给卓杨的特权待遇，卓杨应该对此念好。
现在更不能去说了，卓杨完全变成了碰不得的人物，何况里面还牵扯一个C罗。批评就等于战争，战争的后果他和卓杨都在尽力避免。
其实刚才他就想在场边提醒C罗和迪马利亚注意多换位，多利用中路做文章，但他还没来得及咆哮出来，就发现场上已经自行作出了改变。
按理说这是好事，位置间的交替并未打乱既定战术，放在其他教练那里只会欣慰球员的应变能力，以前的穆里尼奥也会如此。
现在如今皇马更衣室‘自治’的背景下，穆里尼奥看到这一幕，却陷入深深的无力感之中。他恐惧未经他允许的任何改变，恐惧球队真的不再需要他。
C罗的任意球爆射砸在人墙中香川真司的胸膛上，香川径直就被打翻在地，可见C罗这一脚的力度。
反弹而回的足球被C罗再次抢下落点，随即抬腿凌空抽射，足球挂着风的啸叫声扑向球门。
‘Duang~！’
撞柱应声而出。
费迪南德禁区内半转身抽大脚解围，范佩西和德屠在皇马的后场拼速度，先行启动的德屠获得了胜利，足球再次被打回前场。
趁着攻防连续转换之际的混乱，卓杨在左边路趟球连过维尔贝克和拉斐尔，卡里克补防到位前，他豁然传球了。
德赫亚是个杰出的门将，他在禁区内活动范围很大，拦截传中球的高手。而英超球队从来不惧怕高来高去的足球，这恰恰是他们最擅长的方面。
要靠纯粹的空中轰炸击倒曼联，基本上很难。
但卓杨不纯粹，他看似匆促的传中里糅合了西班牙式的精妙，不但目的性极强，线路寻找也独具一格。
45°的传中以夸张的弧线先绕向底线再旋回禁区，前门柱只是它的虚晃一枪，而且足球的高度让后卫们望尘莫及，只有奋勇起跳的德赫亚才有可能用指尖摸到。
但回旋的足球用猛然下沉躲开了德赫亚，旋转至后点时，虽然高度下降了不少，但对于一般人来说，它还是太高了。
C罗可不是一般人。
贴住C罗的埃文斯在身高体格上都与总裁相仿，但二人起跳之后，C罗却比他高出半个头，而且利用空中姿态抢住了身位。
剩下的事情，就是进球了，这对于已经起飞的C罗来说，前边铺垫完成，便不再有任何难度。
第六二七章 献殷勤炖羊羔肉
其实很多男人都喜欢亲自动手烧菜，甚至对烧菜本身的兴趣远远大于吃菜。据说男人在家里做饭炒菜，是源自对生活的的热爱，但也有人说，男人之所以自己做饭的本质，只有一个字——穷！
那些真正有钱的男人谁会亲自做饭？
有钱的女人也不会。
卓杨的父亲卓彤彤就很喜欢做饭，他是个小男人，幸福感的标准线比较低，每次看到妻子孩子将他做得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总会有很满足的成就感。
卓彤彤是个很容易获得幸福的男人。
卓杨心血来潮做菜纯粹是为了献媚，给蔻蔻献媚。
卓杨从小到大没有正经动手做过饭，他还没来得及从老爸那里传承老卓家在这上面的门风。蔻蔻当然更不会，因为蔻妈玛蒂尔达女侯爵就不会，蔻爸弗兰克大公也不会。
蔻蔻那种家庭，做饭自然是厨娘的事情，而且厨娘不止一位。
所以说亲自动手做饭是因为穷，这话在某称程度上是成立的。
卓杨穷吗？当然不。他虽然算不上富豪，但在职业足坛里，收入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甚至在全球体育界里，也名列前茅。
卓杨有资格进入‘富人’之列，他和身边的队友们几乎没有人自己动手做饭，到了饭店都是下馆子或家里有专门做饭的人，类似于厨娘的身份，或者干脆外卖。
对于职业球员，尤其不差钱的一线球员老说，有自己做饭的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大姐头卓秋天同样也是小富婆，但她却依然喜欢烧烧菜。大姐头说，她喜欢的不是烧菜，是这份烟火人间。
卓杨今天动手亲自操持烟火，就是为了他在人间里的挚爱，那个叫克瑞斯汀·约瑟芬的女孩子，他的蔻蔻。
前文说过，卓杨和蔻蔻的饮食爱好和习惯差异很大，卓杨口味偏重，无辣不欢，蔻蔻则喜好甜食，虽然其他口味也不拒绝，不是没有糖就活不下去，但总体来说很清淡。
有人说恋人在一起时间长了，相貌上会越来越像彼此，所谓夫妻相。这个说法有没有科学根据不得而知，而且卓杨和蔻蔻只从外表上，并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倒是二人的饮食习惯，在相恋的五年时间里，的确正在慢慢向彼此接近。卓杨如今不觉得一天三顿吃甜食很腻，蔻蔻吃牛排时也开始要求多放胡椒。
但总归都不是自己做。
卓杨和蔻蔻在巴塞罗那的时候，曾经兴致勃勃亲自动过一次手，蔻蔻打算烤蛋糕，卓杨要煎牛排，最后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全部去了门外的垃圾桶。
从那之后，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忘记了，而且再也不提自己做饭的事情。
相恋四年多，而且有近三年时间天天腻在一起，说实话新鲜感已不多。新婚燕尔也不过三个月，能在三年后还没有归于平淡，是因为灵魂的吸引。
所谓浪漫，就是用尽心思去讨好对方。玫瑰花不代表浪漫，在这束玫瑰上花去的心思才是。就像汉诺威那间‘梦之蓝’音乐酒吧，为装修花去的金钱也不是浪漫，设计和其中包含的感情才是。
相恋快五年，恋人之间该有的浪漫玩法也都玩遍了，想来想去，亲手做一顿好吃的，亲眼看着她吃下去，这种事情还没有尝试过。
胃连着心，卓杨决定试试。
两年前黑着头胡乱操作那一次不算，第一次正儿八经动手烧菜，自然不能选择复杂的来，佛跳墙之类的段位太高，别去考虑。
卓杨选择了餐厅里常见、蔻蔻也逐渐喜欢上了的烩羊羔肉。
……
说实话，没人知道卓杨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想用这么一道听起来看起来一点也不浪漫的菜肴来表达浪漫，别人家都是用五颜六色的拼盘和小点心来博红颜一笑，既省事卖相又好，他却给得这么瓷实。
这也许就是老夫老妻和新晋恋人之间的区别。
为了这锅烩羊肉，卓杨早几天就偷着跟‘左岸·马德里’的柏丁大厨偷学过两天。就在皇家马音旁边的库齐里埃洛斯大街，很方便他假公济私。
其实欧杰里奥·柏丁大厨最拿手的是烤乳猪，可拿这玩意儿来显摆浪漫，似乎很那什么，卓杨没敢轻举妄动。
事先大张旗鼓便没有惊喜，没有惊喜也就没有了浪漫。为了瞒着蔻蔻，卓杨早早就把她支出去和卡萝琳逛街，虽然蔻蔻一点都不想去，卡萝琳一开始也不是很想去，但卓杨说一整条塞拉诺大街全都上满了春夏新款，她俩便去了。
从汽车后备箱里把提前购买好的上等食材搬进水晶宫厨房，卓杨开始了浪漫烟火之旅。
来自新西兰的Texel羊羔肉，细嫩的前腿部分最适合慢火煨炖。即便本就是很干净的食材，卓杨还是先在水槽里洗了洗。
取出菜板和菜刀，都清洗干净后，弹钢琴的手开始分割羊肉，将它剁成小块。
哚、哚、哚……
一边操作，卓杨脑子里一边回响着过去一段时间的比赛。
在伯纳乌同曼联的欧冠1/8首回合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星期，那场比赛皇马凭借C罗的头球和曼联战成了1:1平。
这个比分当然不能算理想，曼联不但全身而退，而且握有一个珍贵的客场进球。
除了维尔贝克和C罗在上半时各自的进球，皇马与曼联正常都踢得激烈有余精彩也有余，唯有比分不足。
场上占据明显优势的皇马全场狂射28脚门，其中15次命中门框范围，却有14次被表现神勇的德赫亚瓦解。而章鱼哥洛佩斯同样表现不俗，曼联打正10次，也只有黑贝成了事。
穆里尼奥和弗格森下半时调兵遣将，卡卡、伊瓜因、莫德里奇，吉格斯、瓦伦西亚、埃尔南德斯，悉数上场，却终究未能再改写比分。
C罗完成了对曼联进球的心愿，而且球进得很精彩，卓越的弹跳和滞空能力再次惊艳世间，而卓杨那脚传球的精妙，却不是外行人能看懂的东西。
一般内行人也看不懂，反正弗格森赛后没有夸奖卓杨踢得好，而只是对C罗称赞有加。
爵爷是故意的，因为他还夸了穆里尼奥。
第六二八章 两连胜松嘴是狗
卓杨把切好的羔羊肉块放进玻璃大碗中，从抽屉里拿出五六个调料盒，仔细看了看标签，再打开盖子确认之后，才小心翼翼给羔羊肉撒上亮晶晶的盐。
他记得很清楚，柏丁大厨再三叮嘱，这样的精盐只需要两小勺，绝对不要放多。为了保证剂量不出现差池，卓杨索性将柏丁的小勺子拿了回来。
再挑出装黑胡椒的小罐子，撒上一些，犹豫了片刻后，又撒上了一些。卓杨戴上厨房用的一次性手套，把碗里的肉和调料抓匀。还记得第一次在柏丁那里学着这么做的时候，手心里又凉又滑的感觉怪怪的。
羔羊肉需要稍作腌制，柏丁说两个小时为最佳，但其实短点也无所谓，不是经典吃货，吃不出其中最细微的差异。所以，卓杨打算腌上半个小时，柏丁说绝对没问题。
对于卓杨来说，球场上即将到来的连番恶战，似乎并不比眼前这碗开始腌制的肉更重要。
同曼联的比赛之后，皇马又踢了两场西甲联赛。在第24轮主场和巴列卡诺比赛时，因为战曼联消耗很大，穆里尼奥做了大幅度轮换，卓屠赫都没有出场，莫德里奇和佩佩踢了后腰。
皇马开局十分顺利，仅仅两分钟，魔笛禁区右肋送出横传，卡卡中路脚后跟磕球，莫拉塔后点右脚劲射打破场上僵局。
20岁的阿尔瓦罗·莫拉塔其实从三年前就开始零星代表皇马出战了，但仍然以主攻二队卡斯蒂亚为主。到了这个赛季，估计很快他就回不去了。
根据西班牙职业联盟的规定，每支西甲球队可以报名注册25人，但二队三队等梯队球员可以随时提拔上来参加一线队比赛，不受25人的注册限制。
但如果一名球员代表一线队超过10场，他就不能再被注册为梯队球员。莫拉塔如今就是这种情况，再有两场，他就必须成为正式一线队球员了。
第11分钟，这场比赛里踢右后卫的水爷拉莫斯助攻到前场，被何塞·卡萨多踢翻在禁区前。
魔笛开出任意球，水爷亲自飞身冲顶，把比分改写成2:0，皇马梦幻开局。
哪知道这一次皇马人又想多了。
第14分钟，魔笛开出前场右侧角球，瓦拉内禁区内头球攻门没有顶上力量，第二点被对方后卫菲格拉斯抢到后立即解围，巴列卡诺形成反击。
仓促回追的拉莫斯迫不得已在后场踢倒了巴西前锋巴普蒂斯陶，被黄牌警告。
仅一分钟后，多明戈斯传中，水爷用胸口去挡，却被足球砸在了扬起的手臂上，裁判认为他是故意手球，两黄变一红把他罚了下去。
红牌梦魇再次袭向皇马，幸好巴列卡诺实力有限，少一人作战的皇马最终将2:0的比分保持到了最后。
卓杨从纸袋子里拿出那颗暗红色的洋葱，按照柏丁教给他的方法，在另一只更大一些的玻璃大碗里接上半碗水，然后把洋葱浸在水里，一层一层扒掉它。
卓杨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给洋葱脱衣服。
拔掉一层扔一层，直到本就不大的洋葱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卓杨才将它拿出来甩干净上面的水，用刀子切下一半，再慢条斯理切成洋葱丁。
剩下的那一半，被他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有钱人烧菜，就是这么任性。
西班牙的洋葱性情虽然很温和，但放多了也会撺掇羔羊肉本身的鲜美，口味上点缀一下即可，不要喧宾夺主。
接下来是切胡萝卜，柏丁大厨会将胡萝卜切成花式丁丁，但卓杨显然没有这个刀法，他早打算就让它成为普通碎丁，但就在准备下刀时，却又犹豫了。
如此操作，是不是太随意了些，似乎对不起这么完美的小羊羔肉。
于是，卓杨开始笨拙地把胡萝卜一点点切成菱形小片片，哪怕视觉效果上并不比碎钉好多少，他也决定这么切。反正肉还在碗里慢慢腌着，不着急。
一边切，一边继续胡思乱想。
两天前，皇马又奔赴客场踢了西甲第25轮和拉科鲁尼亚的比赛，而这场比赛，同样一波三折。
上一轮虽然被罚下了水爷，但开场不久便搞定了对手。可这一次却是到最后才摆平，相同的地方，是又有人被罚下了。
上半时，绝大多数主力出战的皇马仅有两脚射门，而且还在第34分钟被拉科老将伊万·里基反越位先拔头筹。
下半时开始不久，迪马利亚阻挡对手开任意球吃到第二张黄牌，皇马再次少打一人。说实话，卓杨和队友们已经习惯了。
0:1的比分一直保持到第83分钟，这个时候，许多人都以为皇马要延续‘里亚索魔咒’。
1992-2010年，皇马19年间17次造访里亚索球场均无法取胜，这一不可思议的战绩成为几代皇马人的梦魇。
但这一次，昔日AC米兰绝代双骄大声对‘魔咒’说了声‘NO！’
卡卡在禁区线上接到卓杨的斜传，抽射将比分扳成1:1平。
眼见到手的胜利化为泡影，拉科鲁尼亚阵脚大乱。
第87分钟，卡卡在禁区内底线小角度打门被阿兰苏比亚神奇挡出，卡卡得球后没有钻牛角尖，挑传给了后点，卓杨包抄后轻点头槌，比分反超为2:1。
仅仅一分钟后，卡卡禁区前送出直塞，C罗禁区左肋得球送出横传，伊瓜因中路打空门将比分定格在3:1。
红牌依旧但胜利也依旧，皇马在这一波行情中没有掉队，巴萨和马竞也在这两轮中取得了两连胜。赛程都不容易，现在是咬紧牙关的时候，谁先松劲谁是狗。
不过，接下来皇马和巴萨会很难，因为都将迎来连续三场超重量级恶战。
国王杯半决赛次回合巴萨VS皇马；
西甲第26轮国家德比；
冠军杯1/8次回合，皇马前去老特拉福德挑战曼联，巴萨要在诺坎普迎来首回合2:0战胜了他们的AC米兰。
12天前，谁也没想到AC米兰会在圣西罗2:0完胜巴萨，而且还是大博阿滕和蒙塔里两个夯货进的球，找谁说理去？
在这一轮欧冠上，巴萨比皇马的处境更加险恶。在解决欧冠问题之前，他们彼此先要给本赛季做个了断。
今晚和蔻蔻吃完这顿羔羊肉，明天卓杨就会随皇马去巴塞罗那。
他将以‘叛徒’身份头一次回到诺坎普。
第六二九章 感动变失望之夜
煎锅里的油烧热后，卓杨将洋葱碎钉和胡萝卜方片放进去，开始翻炒。片刻之后，洋葱在油锅里挣扎而出的香味便弥漫进鼻腔后，他又倒入腌制好的羔羊肉块。
用纤细的木柄小铲继续翻炒，等到羊肉开始出水了，卓杨没有再给煎锅里撒盐，而是又添加了少许黑胡椒粉。
这一点，也是欧吉里奥·柏丁大厨的秘技，他说保持羔羊肉嫩滑鲜美的诀窍就在这里，一般人他根本不告诉。
卓杨觉得柏丁在故意卖弄神秘，人总是喜欢将一些简单的事情吹得很玄乎，好显得自己牛逼。不过，卓杨还是听从了柏丁的叮嘱，因为他自己的确不懂，不懂就不要杠。
按照程序，卓杨给煎锅里倒进了三分之一杯葡萄酒，血红色液体融入食材当中后，羊肉的香味便飘了出来。
再加上二分之一杯清水，卓杨盖上煎锅的盖子，调小炉火，开始慢火煨炖。
清洗土豆的时候，卓杨喜滋滋想象着蔻蔻回来看到这一锅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会有多么感动。
爱情需要感动，哪怕是自我感动，也比屡见不鲜带来的平淡要好得多。蔻蔻就是个喜欢感动的女孩子，甚至有时候会刻意装出很惊喜的样子，这让卓杨很有满足感。
爱情是需要的鼓励的，长久的感动会一次又一次带给对方被鼓励后的成就感，他（她）也就有了继续讨好献媚下去的动力。
爱情的滋味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寡淡，何尝不是感动的缺失，没有了鼓励，做什么都会变成被动应付。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羔羊肉浓郁的鲜香从锅沿处蜂拥而出，显见离大功告成不远了。卓杨目不转睛盯着专门放在厨房操作台上计时的手表，等到刚好够二十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便赶紧揭开锅盖，手忙脚乱把嫩豌豆和切好的土豆放了进去。
其实都是很普通的食材，而且欧洲人几百年来一直是如此搭配，很家常的菜肴，高档餐厅里并不比家中做的更神秘。
唯一不同之处，在于餐厅的羔羊肉品种更稀有，肉质也更新鲜。而这一点不同，恰恰是餐厅与家常最大的区别，也是味道精美之处截然不同的地方。
卓杨自认是吃货，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吃的段位上，他还是要差上发小海洋一点点。
海洋说，羊肉这个东西，其实没什么神秘，好不好吃完全在于羊肉本身。如果品种好又新鲜，怎么做都差不了。
卓杨的家乡西安是个吃牛羊肉的地方，毕竟泡馍省，但西安当地人却对羊肉非常挑，做牛羊肉的餐饮完全要靠口碑生存，想让吃客雨露均沾根本不可能。
经常相邻的两家同样的店面，一边人山人海排队等号，一边老板闲得打苍蝇玩。
据海洋解释，其实这就是一种良性循环，生意好的店铺牛羊肉卖的快，所以材料总是新鲜的，于是他的味道就好，味道好生意就更好。
原理非常简单，扯传承扯文化，都是基于这个简单的原理。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卓杨严格遵守烹饪时间，从一开始就尽量做到分秒不差。
和蔻蔻约好她七点钟回来，回来后一起吃晚饭，蔻蔻还是很守时的。卓杨做饭卡点卡的就是七点，他要让浪漫羊羔肉如约而至。
看看表，已经六点五十了。蔻蔻应该距离水晶宫不远了，卓杨侧着耳朵听门口的动静。
大客厅里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的《密码畅想曲》，这是蔻蔻，她的专属铃声。
当年重逢于佛罗伦萨皇后花巷，卓杨和蔻蔻开始了这一世的恋情。那一晚，卓杨爆发般创作了六首钢琴曲，就是《蔻蔻公主组曲》。
而在这六首曲子里，蔻蔻越来越喜欢《密码畅想曲》，她说有一种莫名的魔力。
小跑着来到客厅，卓杨接通电话。
“卓杨，你在家乖不乖……我和卡萝琳遇到瑟瑞娜和多萝西了……”
卓杨不知道瑟瑞娜和多萝西是何方妖孽，想必是蔻蔻或卡萝琳二人谁在马德里新认识的朋友，卡萝琳的新闺蜜也没准。
“……我们就在塞拉诺大街吃饭了啊……不用等我哦……你自己吃点什么……要乖乖的哦……”
卓杨失神地萎在沙发里，手里还握着已经挂掉的手机。刚才蔻蔻说话的时候，听筒里还传来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兴奋交谈，蔻蔻语速很快，卓杨几乎没有插嘴的机会。
他也说不出‘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失望吗？应该很失望，但我不能失望，因为我是男人，我要强迫自己海阔天空。
晚上九点多，蔻蔻终于回来了，提着大包小包。厨房里，冰凉的炖羔羊肉颓废地摊在煎锅中，还是刚做好时的乱七八糟样子。
不，应该说更乱七八糟了，几乎引不起任何食欲。
蔻蔻睁大眼睛看着这一锅已经认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这……是你做的？”
卓杨顿时有了期盼。“要不要我热一下，你尝一点？”说着就要去拧动炉火。
“咯咯咯~~，不要了吧，我很饱了。不吃了，什么呀好难看，咯咯咯~”
卓杨强行压抑住把煎锅抄起来连锅带肉扔掉的冲动。
还沉浸在逛街购物喜悦中的蔻蔻浑然不觉卓杨情绪上的变化，她拉起他的手。“我有礼物送给你，快来看看。”
卓杨被她拖着回到客厅沙发那一大堆七八只纸袋面前，这是蔻蔻今天‘血拼’的战利品。
翻出来最大的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来一件深紫色男士薄毛衫，套头领口交叉相叠显得有些许制服感，款式很新颖，外穿内穿都相宜。
“漂亮吗？喜不喜欢？我一看见它就觉得和你很衬，你喜欢吗？”蔻蔻眼神里闪动着欢喜的光。
蔻蔻不会说卡萝琳给卡卡什么也没买，也不会说瑟瑞娜和多萝西都只给自己买了东西，她从来不是嚼舌头的女孩子。
“嗯……不错，挺好看的。”因为被那锅羊肉坏了心情，卓杨随口敷衍着。我缺毛衣吗？我缺的是羊羔肉好不好？
“快试试，让我看看。”说着蔻蔻就来扒卓杨的衣服，很迫不及待。
卓杨双手使劲揉了揉脸，装出很困倦的样子。
“明天再试吧，有点累了，我去琴房缓一缓准备练琴了。先放着吧，你也去洗个澡，早点休息，逛街也很累，是吧。”
说完他便转身，往二楼琴房走去，留下蔻蔻在原地捧着紫色毛衣，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
这一天，他和她都给对方准备了惊喜，却也都忽略了对方的惊喜。
这一晚，没有感动，似乎只有失望。
第六三〇章 诺坎普里的失望
卓杨想象过很多次自己回到诺坎普的场景，做过许多猜测。
或许会受到十万人的欢呼，不，还是算了，这种可能性太小；也许有礼节性的掌声，稀稀落落并不热烈。
卓杨也想过最坏的情况出现，就是诺坎普全场高声咒骂和嘘声，批判甚至侮辱性的标语铺天盖地。对此他有心理准备，而且也偷偷做过几次表情演练，好让自己尽可能以坦然的状态面对。
卓杨还想到过巴萨那个著名的球迷‘吉米蹦’冲进球场，给自己扔一颗猪头或者干脆扇巴掌，他反复考虑过是不是用后摆腿踹飞出去。
然而，当卓杨真正踏进诺坎普时，他却感到了诧异……和失望。
除了漫天的嘘声，其他什么都没有，而嘘声本就一直在响起，从皇马全队出现的那一刻就在如风般刮起，并非专门针对他。
卓杨出现，没有让嘘声更加猛烈，也没有丝毫减少。
在诺坎普的眼里，他只是皇马普通一员，这本是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没有谩骂，没有标语，没有吉米蹦，更没有猪头。也许，诺坎普选择了无视卓杨。
不得不说，桑德罗·罗塞尔和老佛爷在两年前达成的回避‘君子约定’，从巴萨球迷的态度上，是对卓杨有利的。时间是一切的解药，时间也能谈化一切。
巴萨球迷已经熬过了情绪上最难以接受的时间段，巴萨媒体也过了炒作此话题最有效果的时候，现在全世界所有人，包括巴萨人，都已经完全接受了卓杨是皇马球员这一事实，并且已经习惯。
作为对手，卓杨已经两次出战巴萨，而且还进了三个球，此番虽然首次回到诺坎普，但并不新鲜。
作为故人，他时不时出没巴音院的消息就会见诸报端，也显示巴塞罗那从来未成为卓杨的禁地。
实际上，从巴萨俱乐部官方来说，一直想淡化卓杨，罗塞尔只是想袪除俱乐部里拉波尔塔的印记，并不想让卓杨成为仇恨的卖点。所以现在这个效果，正是巴萨俱乐部想要的。
而巴萨球迷渡过了最开始的不解和愤怒，他们看待卓杨的方式逐渐统一成不知所措的复杂。
卓杨有功于巴萨，这一点谁也无法抹杀，除非不承认2011年的三冠王，不承认巴萨历史上的第二座欧冠奖杯，不承认西甲单赛季进球记录。
卓杨走后巴萨队中有替代者，梅西转年就在联赛打进50球，他让巴萨拥趸不再经历当年菲戈走后小罗来临之前那段时间的煎熬。
卓杨一亿五（巴萨实收一亿二）的转会身价，让处于竞技巅峰但财政危境的巴萨俱乐部摆脱了困难，走上了良性轨道。
这三条重要的原因，使得巴萨人现在已经完全认识到卓杨只是一名过客，是巴萨的过客，也是米兰的过客，甚至还是皇马的过客。卓杨的离开，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能因为太阳照耀着巴塞罗那，就说太阳是属于巴塞罗那的，对吧？
今天诺坎普表现出来的奇怪，正是球迷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卓杨而形成的场面，也就是淡漠。
事实上，在巴萨球迷中颇具影响力的梅西、皮克、普约尔等人也同个他们各自的渠道，做了不少工作，让球迷群体不要针对卓杨做出过激行为，否则的话，他们会很难堪。
但卓杨对此时的诺坎普很失望，自己这么大块石头投到水里，竟然无声无息。这种淡漠乃至无视比谩骂更让他难接受。
如果诺坎普鲜花簇拥欢迎他，卓杨会很感动，这说明他们还爱着他；如果诺坎普骂声滔天声讨他，卓杨会很骄傲，这说明他曾在这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没有鲜花没有咒骂，说明诺坎普正在试图忘记他。
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冷漠。
或许布斯克茨表现出来的奇怪态度，就是这样一种冷漠。
一个月前在伯纳乌的首回合结束后，卓杨拜托皮克多关心关心小布，也就是到了那会儿，作为球队里小布最好的朋友，小杰才觉察到他情绪上的不对劲。
小布如今已经是足坛数得着的中场后腰，在巴萨和西班牙国家队的球场上分量都很重，但他在场下的存在感和场上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因为几乎没有存在感。
走下球场，如果不去专门注意，甚至不会觉察到有他这一号人。哪怕是身为好朋友的皮克，也很难真正打起精神关注他。
布斯克茨这种特质，大家都已经很习惯了，卓杨也是如此，所以他才浑然不觉这一年多没有在同小布联系有什么不对。
皮克得到卓杨的提醒后，这才从他和夏奇拉的爱情生活中抬起头来，好好关注起了小布。
然而，小布对此没有解释，因为他什么都不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得老样子，明显犯了老实轴。
小杰无论怎么苦口婆心，甚至训斥，都无法从小布嘴里掏出他的心。这下没辙了，总不能真去揍他。
小布今天依旧首发，其实巴萨首发阵容和一个月前在伯纳乌没有任何区别，而且除了门将巴尔德斯和平托，其余十个人这一个月里一直在首发，无论联赛还是欧冠。
比拉诺瓦还在美国治病，助理教练约尔迪·鲁拉用兵之执着可见一斑。
小布的脸还是如一个月前那样，没有冷冰冰，没有温柔，完全是陌生人的态度。
但卓杨今天已经顾不上小布了，诺坎普的淡漠搞得他挫败感十足，相比之下小布这一点点算什么。在萧索的情绪支配下，面对梅西和皮克他们热情的拥抱，卓杨也只是草草应付一下。
诺坎普的冷淡很让卓杨失望，今天或许就该是一趟失望的旅程，昨天晚上因为拿过没有献出去殷勤的炖羔羊肉和一件没有得到青睐的紫色毛衣，卓杨和蔻蔻就是在失望中度过的。
那一锅肉最终还是去了垃圾桶，那件毛衣被跌得整整齐齐放进了衣橱间。
虽然清晨醒来后，俩人从各自入睡变成了习惯性的相拥而眠，但谁也没有再提昨晚的事。微笑着吻别后，卓杨便带着淡淡的失望和球队踏上了巴塞罗那的赛途。
希望这不是一场令人失望的比赛。
第六三一章 就没打算罚点球
按照穆里尼奥的吩咐，今天皇马三后腰卓屠赫，卓杨居中，而且位置会稍微靠前一点，同两个边翼C罗和迪马利亚距离做了拉进，也和伊瓜因可以产生更多联系。
穆帅这么安排，对于一贯注重战术位置和战术纪律的他来说，相当于让卓杨在中场担任自由人。穆里尼奥从未在诺坎普赢过巴萨，今天他想尝试一下。
但10-11赛季在这里那场刻骨铭心的0:5，他不会再次受到‘蛊惑’用大肆进攻来挑衅巴萨，再加上本次有首回合2:1的比分打底，给予卓杨战术自由，便是穆里尼奥对胜利最鲜活的野望。
巴塞罗那自然不同，他们的控球战术最起码从表象上看起来更崇尚进攻。首回合1:2失利并没有太大压力，今天只需要1:0就可以，这个比分对于巴萨，尤其是诺坎普的巴萨，从来不是问题。
开场后，巴萨的三板斧舞弄得很炫。
第34秒，小白伊涅斯塔接皮克传球，杀到大禁区前左侧突然一记远射，虽然稍许偏出，但围堵中射门的气势却相当霸气。
一分钟后，佩刀佩德罗从右路杀至，他在禁区里左右摇摆急停急起，弹簧步把科恩特朗戏弄得生不如死，从裆下把球扫给了跑来科恩身后接应的梅西。
梅老板在小禁区边缘拎球转身便打，足球同样穿过了跨步阻挡的水爷拉莫斯的裆，却也险险滑出远门柱。
紧接着是法布雷加斯的威胁，他接到阿尔巴的传球后，踩着大禁区低射，被章鱼哥迭戈·洛佩斯扑住。
实际上今天巴萨助理教练约尔迪·鲁拉还是在战术上有些许变化，小法被拉回中场替代小白的位置，而小白则被推到左边锋，他在西班牙国家队就常踢此位置，并不陌生。
佩德罗去到右边，而梅老板今天看起来好像被放在了中路。
虽然说这是不是鲁拉的成功妙招还要看最后的结果，但开场的确皇马中后场这些人很摸不着头脑，老辣如德屠和赫脸也还能被动跟随。
一直到10分钟过后，皇马才逐渐适应了巴萨的乾坤大挪移。
这10分钟里，卓杨被布斯克茨放倒两次。一次空切时被小布从侧面挤靠，一次在人堆里纠缠后摔倒。看得出来，今天小布有把卓杨当‘主粮’的打算。
但卓杨没有再去喋喋不休关心他，虽然依然还有歉疚心理，可卓杨不是知心大姐，加上这一整天的失望，他也没心思再安抚谁。
你要战，我便战。
第11分钟，扯到右边路和迪马利亚前后换位的卓杨接到后场阿韦洛亚传球，突然启动甩开阿尔巴，皇马形成反击。
阿尔巴凉了，但一直在中路警惕卓杨的小布快速回追，等到卓杨从右侧杀入禁区，小布已经补防到位，替代了阿尔巴的位置。
卓杨没等小布站稳，急刹车后‘唰唰’就是两下踩单车，腰软得仿佛面条似的，小布登时就饿得头晕眼花。
单车完猛然变向窜往底线，然而空腹小布是坚韧的，他强行从侧方倒地，用大长腿去实施铲断。
‘啪！’
正扫在卓杨腿上，摔得嘎嘣脆。
根本没有任何争议，脸皮厚如皮克都没办法过来抬杠，主裁判马里恩科判罚了点球并向小布出示了黄牌。这一次，卓杨仍然没有来安慰他。
十万人的嘘声里，卓杨看向C罗，然后用手指了指十二码点：你来罚。
喜出望外的C罗雄赳赳抱起足球走向白点，卓杨则默默走开去站好自己的位置。
虽然对诺坎普的冷漠很失望，但卓杨始终是体面人。
哨声过后，老平托判断错了C罗推射方向，皇马在客场1:0领先。如此，便抹平了巴萨的客场进球，国王杯半决赛的主动权彻底回到了皇马这边。
C罗的庆祝动作很嚣张，成功帮助卓杨拉走了仇恨。这个进球，让C罗成为了国家德比历史上第一位连续6场客场进球的球员，卓杨和梅西都未曾做到过。
卓杨自然没有参与庆祝，他只是和庆祝归来的德屠击个掌意思了一下。
临来之前，卓杨就决定了不会在比赛中罚点球，这是他给予巴萨的尊重。但对于胜利，他却从未怀疑。
以C罗自负的性格，他也从不怀疑胜利，哪怕已经连输10场而且场上只剩下他一个，总裁也不会怀疑。
但梅西怀疑了，他此时深深预感到巴萨本场比赛的转折点到来，而且整个赛季的转折点也来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上个赛季巴萨三大皆空，这个赛季至今势头良好，但突然来临的危机感让梅老板十分害怕。
为了对抗心中的担忧，梅老板发动了疯狂的进攻。
第14分钟，梅老板禁区前连突赫脸和德屠两大悍将，在中路送出直塞，小法后插上反越位禁区里拿到球，被追防的迪马利亚连人带球绊倒。
马里恩科裁判认为迪天使先踢到了球，拒绝判罚点球，一贯场上温和的梅老板罕见地红着脸和主裁判争执，甚至用手指着马里恩科。
两分钟后，梅老板空切跑位，阿韦洛亚在无求状态下将他撞倒，马里恩科裁判就像没看见，梅西坐在地上高举双手，难掩自己的愤怒。
梅老板是巴萨的宝，他的急躁难免影响到全队，随后丹二爷阿尔维斯在拼抢中就故意踩踏了C罗的脚背。也许为了找平衡，马里恩科这次只是给了皇马一个任意球。
卓杨没有急躁，就算再次被小布连拉带拽后踢倒，他也没有向裁判诉求黄牌，只是回过头用肘子把法布雷加斯怼得半天爬不起来。
谁让他不是老巴萨人呢，卓杨与他没交情。
他没去计较小布，也没理睬，但赫迪拉看不惯了。
第25分钟，小布在中场带球，被侧面而来的赫脸用膝盖狠狠顶在了他的大腿侧面。小布疼得站都站不稳，卓杨还是不管不问。
第31分钟，巴萨左边路阿尔巴和佩德罗打传切，成功涮过赫脸，阿尔巴带球内切又甩开了阿韦洛亚，杀入禁区形成小角度单刀。
卓杨由身后追防，刚一贴上阿尔巴的后背，他便应声而倒，很惨的狗吃屎。
诺坎普看台上一片欢腾，卓杨瞪着铜铃眼怒斥阿尔巴。
“孙子，你他妈装什么装？”
第六三二章 梅西成功与失败
诺坎普里有卓杨的传说，但这些传说与24岁的约尔迪·阿尔巴无关。
阿尔巴虽然出身拉玛西亚，但很早就被卖掉，实际上就是被淘汰了。一直到去年夏天，在巴伦西亚踢出点名堂并且随西班牙国家队在欧洲杯上夺冠的他，才被阿比达尔伤、马克斯韦尔离开后严重缺乏右后卫序列的巴萨重新买了回来。
阿尔巴和卓杨在巴萨没有任何瓜葛，如果硬要找联系，他现在穿着红蓝18号球衣也许能算一条。
卓杨离开巴萨后，号码18空置了一年，新援法布雷加斯和桑切斯都没有选择18号，队中老人手更没有提出换号码请求。
去年夏天，新加盟的亚历山大·小宋没有打18号的主意，一大批新上来的二队小将们，例如蒂亚戈、特略等人都没有去碰18号。
所有人要么敬着，要么躲着，只有初来乍到的阿尔巴指名道姓要穿18号，反倒是让已经准备给他准备12号球衣的巴萨俱乐部很愣神。
没人知道阿尔巴是怎么想的，但这份自信的确让人很竖大拇指。
作为一名助攻能力很强的左边后卫，阿尔巴在此前每个赛季都不缺乏进球，但毕竟进球不是他的主要工作，射术也不是他的强项。
阿尔巴在高速突入到皇马禁区里之后，在惯性加持下实际上他的力道已经用老。他不是梅西，做不出高速下依然能无损变向或者无损射门的技术动作。
章鱼哥迭戈·洛佩斯是经验丰富的门将，他的侧向出击尽可能封堵了阿尔巴的传球和射门角度，补防而来的卓杨更是防守中的老油条，他在阿尔巴身后贴防逼迫他继续走往底线，最终让巴萨的这一次攻势无疾而终。
卓杨没有想到阿尔巴这一次突击的目的是自己，或者说，卓杨疏忽了。
阿尔巴认为，在卓杨身上占一次便宜，会迅速讨好巴萨球迷，是成为红蓝宠儿的捷径。
择时不如撞时，当他眼角捎见卓杨斜刺里补防而来时，心里便有了如此盘算。所以才会没有提前减速，反而很不合理继续高速往下飚，像个蛮干的蹩脚球员。
卓杨从侧后方靠上他，这其实是足球场上很寻常的对抗动作，但早有预谋的阿尔巴当即脚下失控，摔得十分逼真。不得不说，西甲的小个子都十分擅长此道，尤其在同大个子们对抗时的演技，现场效果非常好。
当然，梅老板除外，他有自己的坚持。嗯，大多数时候。
高速中的对抗场景一闪而过，这非常考验主裁判，但很显然，马里恩科先生今天没有经受住考验，他没怎么犹豫就鸣哨指向了点球。
很多类似犯规实际上都是模棱两可，二人的确产生了身体接触，但接触的力度会不会致使摔倒，那就只有卓杨和阿尔巴两人心里清楚，即便近在咫尺的章鱼哥也只能按立场来选择自己的看法。
卓杨弯下腰冲着阿尔巴怒斥：“孙子，装什么装，要点脸吧？”
卓杨心里很清楚，禁区内的告诉追防本就存在这样的风险，他以前用这一招没少阴过别人。可人总是这样，屎落在自己头上时，不可能很平淡地用因果报应来自我安慰。
阿尔巴坐在地上摊开双手，努力做出无辜状，但眼神里却掩藏不住狡黠的得意。此时诺坎普热烈的欢呼和喝彩，就是对他最好的奖励。
但兴奋的巴萨球迷很快就担心了起来，因为卓杨是个自带点球BUG的人，他们对此非常清楚。
那两年中，卓杨在这块场地上指手画脚阻挡了不少对手的点球，每个人都对他和巴尔德斯的默契配合记忆犹新。所以当梅西抱着足球走上点球点时，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很反常的寂静。
梅老板手叉腰站在足球后面四米的地方，卓杨在他侧后方弧顶外严密注视。面对老东家，卓杨可以不罚点球，但不会在有点球的时候放水。
诺坎普球迷很矛盾，不知道此时是该助威还是该嘘。
嘘卓杨，可梅老板需要助威；给梅老板加油，卓杨会不会得意？
章鱼哥紧盯着梅西，余光却在看着卓杨。他回归皇马的日子虽然还短，但接受同卓杨的配合训练是皇马门将的首要任务。
不过，章鱼哥才加盟不到一个月，着实短了些。
梅老板也很犹豫，他不在乎刚才阿尔巴那一下是不是假摔，这里是足球场，不是绅士舞会。梅老板犹豫用什么罚球方法打败卓杨，不是迭戈·洛佩斯，他不足为虑。
当今足坛面对卓杨所在球队，罚点球时的通行做法，是由脚法出众心理素质过硬的人来大力爆射死角，这也是成功率相对最高的选择，但因此而产生的失误也变得更多。
梅老板和卓杨昔日无话不谈，现在也是，他从卓杨口中得知了还有一种方式，更高端也更容易成功。
——欺骗自己！
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往哪边射，卓杨当然预判不出来。
不过，这种方式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琢磨出来的，需要极高的应变和随即能力。幸好，梅老板也不是一般人。
梅西开始小碎步助跑，而且是笔直从足球正后方，不是他寻常偏右侧的位置，因为他是左脚。
这样一来，最起码在这个阶段根本不知道梅西会用哪只脚射门，他自己也不知道。常用左脚，不代表右脚不会。
梅老板就像一个足球初学者，别别扭扭窜到足球前面，却猛然犯了难，慌乱中瞎ji巴给一脚了事。
还是左脚。左脚的捅射，球速不快。
但卓杨完全预测不出，他就像廉价石膏雕像一样给不出章鱼哥任何指示。
章鱼哥也懵了逼，他一直在等待卓杨弹出哪根指头。所以卓杨纹丝不动，他也纹丝不动，梅西的射门已经呼啸而来，他还是仿佛被施了定身符。
这一刻，里奥·梅西击败了卓杨，击败了点球BUG。天赋异禀的梅西给世人指明了一条光明之路，可以不用再屈服于大魔王的黑暗统治。
卓杨吃惊地看着梅西的后背，梅老板低着头没有去看他。
诺坎普一声叹息。
足球飞跃横梁，落进了球门后的看台里。
第六三三章 坚强敌不过内鬼
梅西打败了卓杨，也打败了洛佩斯，但他没能打败皇马的球门。
仅从表面上看，梅老板施展了一次极其蹩脚的射术，粗糙而业余的捅射堪称失误。但实际上，他用完美的自我欺骗麻痹了自己，也完胜了卓杨超凡的预判能力。
直到足球掠过横梁，梅老板也没搞清楚自己想往哪边射。
卓杨总说梅老板不长个子光长心眼，这话是有道理的。有时候，他就是想得太多，今天就是如此。
章鱼哥来的时间还太短，并没有完全与卓杨达成默契，以梅老板灵秀到极致的推射脚法，用正常方式就有很高概率打破球门。
想那么多，有点给自己加戏的感觉，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说一千道一万，足球是要看结果的，现场比分仍然是0:1，主队在前客队在后。
距离上半时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卓杨打算把这点时间留给约尔迪·阿尔巴。
虽然假摔找点球是足球场上很寻常的桥段，而且阿尔巴挨骂时也没有回嘴，认怂的态度很明确。但在诺坎普被阴，卓杨显然很没面子，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其实在点球之前，卓杨已经把阿尔巴调教好几回了，这也是巴萨边后卫心生怨气的由来之一，但点球之后，卓杨便是个善忘的人，他记不住自己占便宜的事情。
第36分钟，卓杨的借力打力让飞出去的阿尔巴差点把角旗杆砸断。可敬的西班牙边后卫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之后，勇敢地站了起来。
卓杨觉得自己有点佩服阿尔巴。
第38分钟，阿尔巴带球突进，卓杨化身一道肉身钢铁长城，阿尔巴径直撞了上来。慢镜头显示，他自己将自己撞飞的一瞬间，脚掌几乎甩到后脑勺上。
差点被撞散的阿尔巴扭曲一番过后，坚韧地重新爬起，回归自己的防守位置。
卓杨觉得自己很佩服阿尔巴。
第42分钟，阿尔巴被卓杨的远射楔在小腹上，根本没打算舍身堵抢眼的他如同被狙击枪命中，撂着蹶子便翻身栽倒。
所有人都下身一凉，现场当时十分尴尬。厚黑至此的卓杨也不得不赶紧把足球踢出场外，否则脸上的滚烫容易烧焦胡须。
当阿尔巴再次顽强地从地上站起来，而且推开队友，自己蹦跳着缓解不可描述的痛苦时，卓杨已经决定原谅他，不再计较他对自己的‘冒犯’。
第44分钟，赫迪拉踊跃为老大出头，他从侧面的拼抢再次凶狠地撞上了阿尔巴的膝盖侧面。阿尔巴倒下时，他的脸扭曲得已经没有了人样。
一分钟后，阿尔巴哆哆嗦嗦站了起来，虽然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到的模样，但他的确站了起来。
英雄识英雄，好汉重好汉，卓杨对阿尔巴佩服得五体投地，顿生惺惺相惜之感。若是放在两年前，他一定会不惜放低身段舔着脸把阿尔巴拉进‘樱花屋’聚会中。
这一刻，卓杨彻底原谅了阿尔巴，即便接下来他再阴一个点球，卓杨也不会与他计较。
约尔迪·阿尔巴是铁打的小个子硬汉，他是西甲赛场上摧不垮的男人，是国家德比里的铁血真汉子，他用自己坚韧顽强的意志品质折服了那个斤斤计较的小心眼。
这一刻，他配得上红蓝18号球衣。
然而，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最深刻的打击，永远来自自家人。
上半时伤停补时阶段，卓杨在中场带球控制节奏，按照传统，哈维第一时间贴上来干扰，小布在一侧协防阻断线路。
布斯克茨的表现比第一回合时更沉默，到现在也没和卓杨搭腔，而且遇到机会出脚也变得更果断更狠。一个月前似乎像是和卓杨没交情，今天就仿佛有仇。
制造点球使得巴萨主场落后，并没有让小布长记性，还是那么轴。
卓杨带球往边路躲避，打算实在不行就向后回传，先把上半时糊弄过去再说。
高位逼抢是巴萨的战术风格之一，何况年轻而又顽强的阿尔巴，他义无反顾冲上来协助战友对抗大魔王。
卓杨此时不想招惹这位令他心存敬意的小个子硬汉，觉得还是老熟人更好对付一些，便猛然急刹车拉球回身接茬去单挑哈维。
哈维跟着卓杨急停往下，他扛不过卓杨，但卓杨要想过他也并非那么容易。
他二人一闪身，把从侧面冲上来根本没想着停的小布和赶紧停下来往内侧协防的阿尔巴露了出来。
于是，巴萨16号布斯克茨把巴萨18号阿尔巴铲得在半空中人肉翻滚。
这是一个极其恶劣的犯规动作，而且针对的是无球之人。球场上若是没有苦大仇深的报复心，基本上做不了这么狠。
阿尔巴在地上翻滚，小布也被自己的行为惊呆了，保持铲球后一动不动的姿态，眼角直哆嗦的卓杨不用哈维抢，再一次主动把足球提出了场外。
主裁判马里恩科先生彻底懵逼了，原本他已经下意识从屁股兜里掏出了红牌，可这玩意儿没办法亮呀！把队友往死了铲，哪条章程上也没写该怎么处罚。又不是在场上斗殴，根本无章可循。
想了想，马里恩科只能作罢，让巴萨担架把阿尔巴抬下去后，吹了一个礼节性边线球，随即便结束了上半时比赛。
阿尔巴被队友小布铲中了脚踝，抬下去时已经肿成了和小腿肚子一样粗。力由根生，伤到脚脖子的阿尔巴这次还是能站起来，但只能单腿蹦，他哭着结束了自己今天的国家德比。
助理教练鲁拉用巴西人阿德里亚诺换下了阿尔巴，就是‘樱花屋阵容’里对酒水非常有研究的那个吃货。
阿德是边锋出身，但现在主打右边后卫和中后卫，他的进攻属性要高于阿尔巴，但在防守上有着巴西后卫容易失位的通病。
小布从误伤了阿尔巴之后，就颓废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个月前的首回合比赛，小布就被评为全场最差，今天刚过去这45分钟里，不用评，铁定是他。哪怕他没有铲伤阿尔巴，也是全场最差，哪怕没有给皇马制造点球，也还是。
约尔迪·鲁拉不是做主教练的材料，但也不是瞎子，中场休息时他也用小宋换下了小布。
第六三四章 两球领先的告别
亚历山大·宋虽然把卓杨叫叔，但他早已不是孩子了，只比卓杨小两岁，今年也26了。
因为阿森纳续约时的不爽快，小宋自己便很爽快地投奔了巴萨。不过，在英超时，小宋是一流的中场后腰，来到巴萨后，却发现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小宋比哈维小七岁，他是冲着‘憨豆’接班人来的。这一点不能取笑小宋，男人总该是要有一点梦想的，虽然他很失望自己在巴萨被当做了普姨的接班人。
有了失望，踢得便不开心，所以上赛季在瓜迪奥拉麾下还有大把上场机会的小宋，这个赛季在比拉诺瓦和鲁拉手下谁的接班人也不是了，变成了中后卫和防守中场的末端替补。
如果不是马斯切拉诺因伤缺席，小宋今天依然只能是看客。
下半时小宋替补布斯克茨上场，巴萨的中场成为哈法宋。在巴萨一脉相承的战术中，中场三人组非常关键，他们需要和前边三叉戟形成无缝连接，TiKi-TaKa有多大威力，就取决于他们之间的圆润流畅程度。
也就是卓杨说的‘小技术感觉’。
然而，小宋和马斯切拉诺一样，都不怎么具备这种‘小技术’，所以更多时候只能在后防线讨生活，或者领先时出任专职防守后腰，实际上还是等于后防的延伸。
但现在巴萨主场落后，而且总比分也1:3，必须要处于绝对攻击状态，这就对中场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高到超过了小宋对于巴萨极致控球战术的领悟极限。
换句话说，大举进攻时，哈法宋和哈白布差得很远。
小宋在一对一个人能力上，并不比小布差，甚至因为人种优势，他在身体素质上还要超过小布很多。小宋也是足坛非常优秀的防守球员，只可惜，在遇到他卓叔的时候，小宋一次便宜也没占过，一次也没有。
法布雷加斯单对单拉出来就比伊涅斯塔差吗？并不！
可小法最擅长的位置恰好是哈维的位置，而小宋又是个总想踢哈维位置的有为青年，所以，他们三人组成的强攻中场，想不乱都不行。或许面对其他西甲对手时问题不大，但在皇马面前真心不够看。
最起码一点，哈白布的时候，即便卓屠赫组成的猛男中场想断下他们的球也极其困难，只能不断压缩哈白布的穿插空间，但哈法宋当前，卓屠赫能断得他们想哭。
几次中场倒脚被皇马断球差点打成反击后，巴萨依然在控球，却只能后场无效控球，这样的控球率，非常高但也十分水。
第57分钟，哈维后场带球，被赫迪拉逼抢一路只能逃往边线，小宋和小法都在位置上差了一点火候，没能第一时间形成接应。
可还没等哈维摆脱赫脸的纠缠，卓杨和德屠兄弟俩突然就从两侧一起夹击上来，事先彼此连眼神都没有对过。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承受的防守力度，哈维如果还能不丢球，他应该是神才对。
哈维显然不是，他连主角都不是，所以他的脚下球被卓杨断掉了。
然而哈维也不含糊，他没有犯懵逼，而是迅速转身去卡卓杨往前突进的线路，因为他非常清楚卓杨一旦拿球形成高速推进有多可怕。
出乎哈维意料，卓杨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往前冲，而是继续朝着边线方向趟了一步，自己把自己堵得没有路可走了。
只这一点‘失误’的工夫，哈维和小宋便在卓杨身后形成了反包围，他前面是边线。
小宋没打算和他叔客气，顶住身侧没有留一点给卓杨刷边的空间，要想过去，除非强行干翻小宋，从他尸体上踏过。
但那样一来，已经偏移而来的巴萨整个队形不会让卓杨顺利突进，最终还是只能形成纠缠。
不过这也没什么，下半时这样反复争夺已经上演过很多次，是这十几分钟里的主旋律。
但这一回终于不一样了，卓杨没有选择和小宋与哈维硬抗，也没有想办法交给近在咫尺接应的德屠和赫脸，而是突然抡大脚将足球往前场扫去，似乎漫无目的。
足球从小宋裆下穿过，再穿越中线，然后穿越双方每一条线的缝隙，飞快向前场中路窜去。
巴萨禁区弧顶处C罗突然出现，足球与他合二为一时，普约尔已经被C罗甩在了五米开外。
卓杨‘失误’地往边线自投罗网，其实就是为了牵动巴萨整个队形，为了给C罗制造跑位的时间。总裁的无球跑位，真不是一般的强。
顺球拎完便射，打穿老平托后，C罗梅开二度把比分改写成2:0.总比分4:1。
穆里尼奥在场边放肆地奔跑，紧握双拳振臂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哪怕这只是一场国王杯比赛，但能在诺坎普庆祝胜利，是他仅次于夺冠的喜悦。
齐达内、水爷、德屠……，都在庆祝，他们是如今这支皇马的老人，却几乎已经忘记怎么在诺坎普赢球了，上一次领先两球不知是何年何月。
C罗摆着造型庆祝，今天他是皇马英雄。
皇马人里只有卓杨仍然没有庆祝，他只是微笑着站在原地接受队友们拥抱和摸头杀。
听着十万人无差别的嘘声，到了此时，他终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诺坎普割裂了。
如此伟大神圣的一座球场，与它共舞过的人必然将难以割舍，它会沉醉在每一个过客的灵魂里。
但卓杨要开启新的旅程，他的故事不会只流传在诺坎普，也不会只在这里起舞。今天终于到了彻底说一声‘再见’的时候了，用一场比赛，用一场胜利。
自己不进球，是为了告别，战胜巴萨，同样是为了告别。
有希望才会有失望，正因为内心期盼诺坎普会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见面礼，所以卓杨才会失望。
两球领先之后，这场比赛胜局可期，卓杨完成了与诺坎普的割裂，让它终于成为了过往，于是，便也就不再失望了。
0:2之后，那两年曾与卓杨并肩辉煌的巴萨人再看时，猛然发现他的身影已经变得陌生，变得和其他皇马球员没有了区别。
第六三五章 两回合双杀巴萨
约尔迪·鲁拉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但如今巴萨的人员配置让他可选择的余地并不大。第62分钟，他尝试性用比利亚换下法布雷加斯。
亚历山大·宋不能动，他虽然不怎么合拍，但整个巴萨中前场就只剩下小宋一个强硬的防守悍将，不合拍子也比腰软成面条强。
所以只能动一动小法，让久疏战阵的葫芦娃去前边冲一冲，给梅西的包围圈撕开口子，把伊涅斯塔重新拉回来。中场里，小白比小法管用，锋线上也差不多。
法布雷加斯坐回板凳后，心里十分失望。
他现在很后悔当初回归巴萨之前低估了这里中前场的竞争生态，尤其当他发现阿隆索机智地选择了拜仁之后的老树开新花，小法更是悔青了肠子。
阿隆索在皇马枯守无望后，果断他投，而且小法知道哈维和小白、皮克等人也曾力邀阿隆索加盟巴萨，像以前追求自己一样热情。
但阿隆索没有来，而是去了更适合他的拜仁，如今隆哥在安联球场吃香喝辣，与拜仁猪队铁打的中场搭档，德甲中一手遮天，冠军杯上也高奏凯歌。
可自己呢？明明在阿森纳呼风唤雨，却失心疯一样死活要回巴萨。
其实那会儿小法也考虑过，他同样瞄上的是比他大七岁的哈维，可没成想，快两年时间过去，33岁的哈维依然宝刀不老，看不到一点衰退的迹象。
尤其哈白布之间共同进退的默契，小法害怕把自己熬老了哈维还在撑着。
今天被中途换下，小法已经麻木了，无论瓜迪奥拉还是比拉诺瓦，抑或助理的鲁拉，基本上中前场只要需要战术调整，小法就是被调整的首选。
明面上他一直是巴萨的主力首发，但实际上他感觉更像背锅侠。
从大腿变成抱大腿，再变成假腿，这两年表面似乎依然风光的法布雷加斯，心中充满了寂寥。
他很怀念英超。
鲁拉的调整多少起到了点效果，小白回归中场后，巴萨的战火便开始燃烧在皇马半场。但穆里尼奥肯定要比鲁拉高档得多，他紧跟着也做了调整。
莫德里奇换下迪马利亚，卡列洪换下伊瓜因。
如此一来，皇马的防守更加厚实，巴萨就算把战火烧到天上去，想攻破球门基本上也很难。
最难的是梅老板。
今天虽然没有号称‘梅西最佳防守者’的佩佩，但前有德屠后有水爷，这二位联起手来把梅老板伺候得服服帖帖。
再加上梅老板今天很着急，他生怕这场比赛的失利变成赛季的转折点，便迫不及待想把比分打回来。
过人，跌倒，爬起来再过人，再跌倒，左中右，甚至为了多拿球，梅西不断回撤中场，一个人就把皇马后场四十米区域包圆了。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梅西从未感觉皇马像今天这样强大过，空有一身本事，却陷入深深无力感之中。
梅西不是小法，他不会因为挫折而试图逃离巴萨，因为他热爱这里，更因为他曾有过承诺。那个男人离开时，要求他成为诺坎普的王。
但现在面对皇马，那个男人的皇马，梅西知道自己缺乏帮手。
梅西从惊慌，到失望，到疲惫，再到愤怒。
比赛依旧在巴萨控制场面皇马控制节奏的局面下进行，时不时便有人仰马翻的场面出现，也经常有双方争执乃至险些冲突的画面。
这是国家德比最正常的镜头，从未改变。
百年的恩怨不会因为卓杨而发生变化，他只能融入其中。卓杨不是历史，他只会是历史的一部分。
第79分钟，梅西过掉阿韦洛亚后右路传中，佩德罗前点头球射门顶高。这是佩刀今天第四次射门，射完后，他就被22岁的克里斯蒂安·特略换下，鲁拉打出了手中最后一张牌。
佩刀和小法处境差不多，比赛打得不少，首发也很多，可但凡战局不利，他就会成为被调整的对象。以前总是用桑切斯或比利亚，现在轮到特略和蒂亚戈了。
鲁拉是想利用特略的冲击力，换上比利亚也是如此，但特略和比利亚在自己创造得分机会上要差一点，需要有传球手伺候。
巴萨中场已经被卓屠赫结扎了，而梅西有游斗的能力，但显然并不是很信任比利亚和特略，而这也并不是头一回。
特略还年轻，他不会有也不敢有意见，但比利亚已然感觉巴萨不再是善地。想想有过世界杯欧洲杯，有过三冠王六冠王，32岁的葫芦娃觉得自己很知足了。
第82分钟，2:0之后一直盘踞在中场四处驱赶哈维和小白的卓杨突然前插，魔笛适时送出一脚直塞，让卓杨和C罗在前场形成二打三。
卓杨有机会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不进球，甩开皮克后他把足球横推给了C罗。
C罗根本没想到卓杨会跟进球有仇，猝不及防下把绝好的机会浪费了，只是换来一个角球。
就在此时，穆里尼奥让佩佩站在了场边，准备换下卓杨。
也许他想让卓杨在比赛临结束时有一个英雄般的离场，谁知道呢？无所谓，反正卓杨不在乎。
诺坎普似乎也不在乎。
卓杨往下走时，没有嘘声，更没有掌声，偌大的球场再次陷入寂静。
但十万人的目光都在看着那个小跑着离开场地的白衣18号。
佩佩上来客串防守后腰，他和德屠、赫脸都是穆氏大巴的老司机。
魔笛开出角球，在C罗、赫脸、水爷、佩佩这些头面人物的掩护下，小将瓦拉内轻松空位破门。
瓦拉内今年总算成了，国家德比两回合不但防守几无挑剔，而且是两回合都有进球的唯一一人。
3:0，坐进板凳的卓杨没有再过度表达自己对诺坎普的尊重，他和卡卡以及其他替补席上的队友们一起走出来，鼓掌向瓦拉内祝贺。
齐达内看见后，专门过来拥抱了卓杨，搞得他莫名其妙。
最后的时间里，梅老板的倔强终于有了成果，他在中路突破后挑传，吃货阿德里亚诺禁区左侧左脚凌空垫射破门。3:1，巴萨在第88分钟挽回了些许颜面。
这也是最后的比分，皇马以两回合双杀的5:2淘汰巴萨，进入国王杯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