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八章 电棒底下无冤魂
卓杨躺在地上，很后悔纵容了保镖头子布伦特·怀尔德的偷奸耍滑。实际上也怪不得人家，卓杨去皇家马音和体育城，从来不让怀尔德跟着，实在没有必要。
只有出席一些人多陌生的公众场合，他才会让布伦特明晃晃杵在自己身边。
朝圣路上的截杀已经过去了快两年，人的警惕随着时间推移是会产生惰性的。再说了，谁也不会想到会在皇马体育城里有危险。而且卓杨本身就有一定的战力，何况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没事干的高手满怀恶意到处晃悠刚好让卓杨碰见。
但今天偏偏就在最安全的地方遇见了最凶险的事情。
实际上，如果不是卓杨一系列犀利凶猛和狡猾奸诈的反击彻底激起了岑多的兽性，他也不至于朝着卓杨下死手，他教训一顿出口气就行了，一月份那次德屠不就屁事没有嘛！
看着岑多的绰绰人影一步步逼近，卓杨不打算就这么认命。他活动活动手指，看看老子敢不敢戳瞎你的狗眼。
手能动，胳膊也能动，但软绵绵的无法发力，即便能戳出去也无法对岑多产生威胁。
卓杨知道自己伤得其实一点都不重，只是脱了力，再加上头部被击中后，暂时失去了平衡感，懵逼的大脑也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灵活掌控。
自己没有职业选手的抗击打能力，十秒钟肯定恢复不过来，但也只需要半分钟，或者更短，自己就能重新站起来一战。
可是，谁能给卓杨半分钟？
“住手————！”
又有人在门口高喊，声音雄壮，正义感爆棚。
这次是五个人，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五个人，而且都穿着相同的西装西裤黑皮鞋。
体育城的保安来了，他们一贯挣得少吃得多，是保卫体育城的正义化身。
保安就是保安，比刚才那七位杂工专业得多，最起码知道不能排成一条直线。
五个人一进门就散开来，标准的战斗队形，从五个方向将岑多团团围住。
“岑多先生，我们在监控里看见了所发生的一切。”领头的队长说：“现在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们会上报俱乐部……”
砰！
‘咯~’队长在摆拳下应声倒地，看着膘肥体壮但并不比园丁更经打。
“哎哟我操，你连我们尊敬的队长都敢打？”副队长急了：“你知道我们队长是谁吗？我们队长的姐夫是……”
砰！
副队长话太多！人岑多都敢把卓杨揍得在地上起不来，他个破鸡ba保安队长算个茄子，他姐夫要是卡洛斯一世也不会来这里当保安了。
正副队长齐肩躺在地上，四只眼睛茫然地看着健身房屋顶。
领导二话不说就躺下了，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队伍就散了。幸好剩下的人里还有潜在骨干，满脸稚气的保安甲高呼一声：“少废话，兄弟们掏家伙。”
哔、哔啵、哔啵哔……
三支前端闪着蓝色电弧的小型电警棍出现在岑多的三个方向，保安甲面沉似水：“我现在警告你，蹲下来手抱头，否则老子电死你个妖……”
砰！
都说了配角往往死于话多！闪亮登场的保安甲晚节不保，只好也茫然地看向屋顶，胸中一股忧伤油然而生。
剩下的保安乙和保安丙顿时感觉自己好孤独，他俩远远夹击着岑多，躬下腰紧张地看着他，一句废话也不敢多说，手里的警棍哔、哔啵、哔啵哔……
米格尔·岑多非常不屑地看着乙和丙。
“滚~~~咦姨姨咦咦咦咦~~”
躺在地上的队长很鸡贼，他偷偷摸摸掏出电警棍杵在了岑多的小腿上。警棍虽小，电流却不低，岑多只感觉半个身子都是酸爽酥麻。
只要被电上，铁定束手就擒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乙和丙勇敢地纵身而上，两支电棒分左右杵在岑多的后腰上。
哔、哔啵、哔啵哔……哔、哔啵、哔啵哔……
岑多全身都是酸爽酥麻！
被电棒电击，应该是疼，疼得痛不欲生才对，疼得神经被暂时阻断，绝不应该是酸爽酥麻。
砰！
砰！
乙和丙躺在地上四目相对，眼角瞧瞧滑落泪珠，给他俩壮胆的那两支电棍，在甩头倒下时，被他们自己扔得不知了去向。
队长、副队长、保安甲，三个人手握电棍躺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岑多：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岑多弯下腰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只需要三拳，这个世界就可以暂时安静了。
岑多狞笑着扬起了拳头，队长副队长保安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怀里紧紧抱着电警棍是他们在英勇就义前最忠贞的人生坚持。
突然，岑多的右手被人擒住，猛然拉向身侧。剪刀腿呼啸而来，夹住他的大臂向上腾起。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横向空中，又同时跌落地面，卓杨用锁技十字固将岑多牢牢锁住。
如果这样还能让岑多挣脱，卓杨被打死都不多余。
“电他脑袋——！”卓杨一声吆喝。
队长副队长保安甲的三支电棍同时杵在岑多动弹不得的脑门上，哔、哔啵、哔啵哔……哔、哔啵、哔啵哔……
电棒终归不是***，这回就不可能再酸爽酥麻了，米格尔·岑多很快就翻着白眼，嘴里不断吐出了白沫，手脚抽搐跟羊癫疯犯了似的。
卓杨都已经松开站起来了，队长、副队长、保安甲还是坚持继续放电，直到电棍烫得手里握不住了才作罢。
岑多的发根都已经被电直了，比大卫·路易斯还蓬蓬，焦糊的青烟从里面袅袅升起。
他像是熟透了。
卓杨拍了拍队长、副队长和保安甲的肩膀，他们仨坚毅地点了点头，眼窝里格外自豪地湿润了。
卓杨把乙和丙拉起来，替他们拍了拍身上的白粉，哥儿俩刚才躺在了干粉灭火器的残留物里，乙和丙流下了难过的眼泪。
卓杨又去把管理员帕布罗·佩雷斯扶了起来在健身凳上坐稳，整个健身房里，除了卓杨，就属这个表小舅子挨得多，他吃了两记岑式摆拳。
再将七位见义勇为的杂工一一扶了起来，卓杨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朝他们撒播着明星的微笑，七个人的心窝里有浅浅暖流淌过。
“诸位，辛苦了……噗——”
卓杨嗓子一甜，猛然喷出一口血来。
第四五九章 为啥不撒腿就跑
皇马俱乐部主席，老佛爷弗洛伦蒂诺脸色阴沉地坐在水晶宫客厅的沙发上，面对卓秋天的咄咄质问，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老佛爷本来跟随球队去了巴塞罗那，但比赛还没开始，他就被家里打来的电话惊得直接蹦了起来，差点闪了65岁的老腰。
顾不上球队，也顾不上国家德比，老佛爷匆忙返回了马德里。
其实在他返回之前，留守在家的皇马俱乐部第一副主席费尔南德斯·塔皮亚斯已经控制了事态，卓杨和岑多都被送去了医院，而体育城里所有知情人全体被下了封口令。
裙带关系严重的皇马体育城工作人员也许在能力上不是很突出，但因为沾亲带故对俱乐部的忠诚度非常高，这使得巴尔德贝巴斯对外成为了封闭的王国。
卓杨脸部头部和全身多处清淤，轻微脑震荡，内脏轻微受损，需要静养两周后再做检查确定。
米格尔·岑多直接进了抢救室，去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不是因为电，电警棍还电不死人。他要比卓杨惨得多，身体好几处骨折骨裂，皮外伤比比皆是。
岑多颅骨两处骨折，三根肋骨断裂，小腿骨裂，右臂肘关节脱臼，牙齿掉落四颗，各种皮外伤惨不忍睹，光缝口子就四十多针，跟纳鞋底子似的。
实际上，如果不是卓杨好言相劝拦住那五位保安和七位杂工外带一个表小舅子，这些位饶不了岑多，他能不能活到进医院都是个问题。
老佛爷能从巴塞罗那赶回来，卓秋天和拉伊奥拉就能从意大利赶过来，他们已经看过了健身房的监控。
事情很明显，岑多突然冲进健身房袭击卓杨，卓杨退让闪躲无果后，进行了英勇的反击。虽然反击方式很龌龊，甚至算得上邪恶和狂躁，但依然还是还击。
大姐头厉声质问老佛爷：为什么在体育城里，在工作的地方会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情，皇马的管理呢？
老佛爷无言以对。
卓杨被蔻蔻扶着从楼上下来给老佛爷解了围。蔻蔻眼圈红肿，她还在医院里的时候就已经给皇马高层放了狠话：我等着米格尔·岑多从病房出来的那一天。
卓杨给在场的人解释了为什么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有些情况大家知道，有些还不太了解。
卓杨和岑多去年头一次出现摩擦，老佛爷和大姐头知道，但岑多一直心怀怨恨则不清楚。约架痛扁德屠也是头一回听说，卓杨德屠两人打上门去让岑多‘流感’更是闻所未闻。
卓杨原原本本将所有恩怨一一道来，然后所有人，除了蔻蔻，都严厉批评卓杨自作主张。老佛爷很后悔上个月健身房第一季冲突发生后，没有引起自己的足够重视。
老佛爷说：“岑多的确有个弟弟，很多人都知道，这并不是秘密。而且塞尔维奥·胡安·诺格拉曾经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拳击手，职业拳击手。”
岑多全名米格尔·波兰·诺格拉，他的弟弟‘岑少’名叫塞尔维奥·胡安·诺格拉。
“但是，塞尔维奥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死的时候好像才30岁，俱乐部很多人都去参加了他的葬礼。”
卓杨说：“弗洛伦蒂诺先生，我很难相信今天动手的的确是岑多和上个月挨揍的岑多是一个人，虽然长相上的确一模一样，但反差如此之大，情理上很难说得通。”
“主席先生，这个事情里面有古怪，我希望俱乐部能仔细调查一下，我们这边也会调查。”
卓杨说：“几次表现中，岑多的反差非常大，这很不正常。如果没有真相，我在体育城里的安全无法得到保证，每个人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俱乐部一定要重视。”
“今天的岑多，完全就是一只杀人野兽。幸亏是我，要换做其他人，后果不敢想象。”
“卓杨，公主殿下，卓秋天女士，还有拉伊奥拉先生。”老佛爷说：“我向你们保证，俱乐部一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卓杨在体育城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实际上，老佛爷已经从医院里得到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信息，但现在还没到说明的时候，需要把所有脉络捋清楚才行。
老佛爷揉了揉眉心，抬起头说到：“卓杨啊，今天其实你做得很不对。我看了监控录像，虽然你是被迫还击，但你的身手还是很厉害的嘛！”
卓杨勉强一笑：“哪里哪里，自保而已。”
“不过，一开始你为什么不跑呢？你这么敏捷的身手，当时撒腿就跑，我相信别说岑多，体育城的狗恐怕都撵不上你。对不对？”
“卓杨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可以跑掉，最后事情却闹得这么大。”
拉伊奥拉默默点了点头，卓杨心说：我一开始哪知道岑多是个妖怪？要不然我早跑了。
卓秋天沉声说到：“弗洛伦蒂诺先生，你的话我很不同意。”
蔻蔻说：“我也不同意。”
大姐头接着说：“还击，是卓杨的权利。皇马体育城出了这么大问题，你们应该赶紧自查，而不是把责任推给没有逃跑的卓杨身上。主席先生，希望你收回刚才的话，如果你坚持，我不能保证整件事会始终对外界保密。”
蔻蔻说：“是的！”
老佛爷：“……”
老佛爷原本想让卓杨承担一部分责任，这样一来，俱乐部在后续处理的时候会方便很多，协调起来也更圆润。但大姐头何尝不明白，一句话便将老佛爷堵得瓷实。
如果卓杨没有责任，卓杨这边可以居高临下以受害者的身份，理直气壮向皇马提要求，并责成皇马做好一切善后。否则的话，没准就会受制于皇马。
这是一个占领话语权的问题，卓杨是个夯货，拉伊奥拉习惯性和豪门达成妥协，只有大姐头丝毫不受糊弄。不管卓杨有理没理，先站住理再说。
至于蔻蔻，她就是单纯认为卓杨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把今天卓杨和岑多的角色反过来，卓杨也是对的。
夜已深，老佛爷安慰几句便告辞了，俱乐部这一团乱疙瘩麻绳，他走的时候很忧伤。
这个夜晚，也许唯一值得欣慰的消息，是皇马在诺坎普的国家德比中，2:2战平了巴塞罗那，联赛还剩四轮，皇马依然领先四分。
老佛爷前脚刚走，卓秋天就熊着脸吼叫：“卓杨，你逞什么能？一开始为啥不撒腿就跑！”
第四六〇章 皇马失足半决赛
只用了十二天，卓杨就重新回到了训练场。
实际上，卓杨内脏受创很轻微，他那口血更多是因为动用暗劲后所遭到的反噬，吐完就完事了。在家中专注调息，只需要十天就完全康复了。
而米格尔·岑多也保住了性命，他被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舒舒服服躺在ICU里。皇马对外界说，助理教练岑多遭遇了车祸。
至于卓杨缺席十二天的原因，借口都是现成的，和拜仁第一回合中‘大腿肌肉拉伤’出现反复而已。
但这十二天，皇马经历了极其失望的一周，他们在欧冠半决赛中被拜仁慕尼黑淘汰了。
十二天前的那场国家德比，皇马在诺坎普2:2战平了巴塞罗那，比赛打得激情四射，赫迪拉和C罗让皇马在客场两次领先，桑切斯和皮克为巴萨两次扳平。
比赛最后一分钟，C罗本来有一次杀死比赛的机会，但他在门前近在咫尺的抢点，却匪夷所思踢高了，像个奸细似的。
但能踢平的确能算烧高香了，皇马很满足，毕竟这些年在诺坎普见一次被灭一次，平局是一种进步。
这个赛季之前，皇马在各项比赛中已经被巴萨七连杀，本赛季算上季初的西班牙超级杯，国家德比酣战六场，皇马一胜两平三负，成绩有了明显起色。
主场胜平负各一，客场也终于拿到了分，而且还是在卓杨缺阵的情况下。不能说可喜可贺，但也足以让球队欣慰了。
可四天后，卓杨缺阵的皇马却在主场伯纳乌加时负于了拜仁慕尼黑。
两队的首发阵容相比起在安联球场的第一回合，只有阿隆索替代了卓杨，其他21个人全部照旧。首回合双方共有11个人吃到黄牌，但没有红牌出现，堪称奇迹，而这11张黄牌竟然也没有使得次回合有人累停，简直就是奇葩。
如同国家德比一样，在与拜仁一战中，皇马踢得非常勇敢，第6分钟，阿拉巴禁区内手球，C罗点球击败了诺伊尔，皇马1:0。
紧接着第14分钟，拜仁中路漏人，C罗在疑似越位位置打进一球，皇马2:0领先。C罗在本赛季欧冠上的击球数也达到了10个，这是属于他个人的记录。
一切都表明皇马将在顺理成章下淘汰拜仁进入最后的决赛，但上半时临结束前罗本点球将比分扳成1:2使得空气骤然紧张。
这是喷子戈麦斯立下的战功，他在和佩佩的搏斗中不急不躁，却始终在心存撩拨，各种小动作层出不穷。
急火攻心的佩佩终于没能按捺得住，照着伤人的动作把喷子踢翻在了禁区里。结果喷子没有受伤继续活蹦乱跳，佩佩自己吃到了黄牌。
如果要找出一位上半时表现最差的人，佩佩还轮不上，小猪才是最矬的一个，拜仁队长相当于从比赛中消失了。
拜仁的两个丢球，都有小猪让中门洞开的责任，甚至若不是诺伊尔神扑连连，拜仁根本等不到罗本点球带来的希望。
初入瓶颈的小猪状态非常差，他在中场过多拿球反而成了负累，拜仁即便真的少打他这一人也不会比有他胡搅合踢得更差。
但海公公非常信任小猪，小猪也用聪明的脑袋回报了他的信任。
下半时开场后，小猪将球队调度权拱手交给了年轻的阿宽克罗斯，自己也不再坚守中路给后面的巴德施图贝尔和小博尔滕添乱，他自己只是不断在两个边路补位，丝毫不栈恋球权，让自己纯粹成为了一颗螺丝钉。
小猪的主动求变和甘化绿叶，非常好的遏制了C罗和迪马利亚在两个边路的肆虐，让拉姆和阿拉巴防守压力大减，也让阿宽踢出了一场流光溢彩的比赛。
在克罗斯的指挥调度下，拜仁下半时踢得像巴塞罗那，用控球牢牢压制着皇马。
比赛第60分钟后，穆里尼奥固执的轮换政策终于在最紧要关头结出了恶果。
无论在波尔图、切尔西还是国米，穆帅的轮换都非常让人诟病，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以11名主力加2-3个替补完成整个赛季。
来到皇马后，穆帅虽然在有意识求变，但伴随着无冠的成绩压力，他的轮换政策始终不敢放开手脚，别说卡瓦哈尔、莫拉塔、赫塞这些小将，就连辣舞、大托普、格拉内罗、卡列洪、阿隆索等坚挺的有生力量，得到的比赛机会也越来越少。
于是，到了赛季末段，恶战连连的皇马主力阵容在体能上出现了问题。
体能这个东西，一两个人问题不大，但整个阵容都开始省着踢，那麻烦就大了。再加上拜仁下半时的战术极其对路，皇马如果不败似乎没有天理。
第66分钟，喷子在禁区里一挑二力压水爷和佩佩，给阿宽送去一个空位的头球摆渡，表现杰出的克罗斯不负众望，推射洞穿卡西利亚斯让双方比分变成了绝对公平的2:2。
到了加时赛，皇马越发显得颓废，哪怕穆帅连续换上卡卡、伊瓜因和赫迪拉，也没能让场上形势得到改观，拜仁用轻盈的跑位和控球迅速消耗着皇马的精气神。
伯纳乌八万球迷高声呼喊‘卓杨’，卓杨却在水晶宫里搂着蔻蔻。他盯着电视里越来越不妙的战局，只能苦笑。
第113分钟，拉姆和克罗斯配合后突进搅乱了皇马禁区，戈麦斯做桥，小猪在大禁区角上用他全场唯一的一脚射门把比分变成了3:2。
总比分4:5，皇马总算比去年进步了一点，上赛季他们倒在半决赛，本赛季倒在了半决赛加时赛。
比赛结束后，穆里尼奥跪在场边，久久不愿起来。
穆帅心里的遗憾和懊恼又有谁能知，他今年错失了一次非常好的机会，一个足球历史上唯一带领三支球队斩获冠军杯的千古风流的机会。
穆里尼奥，还有希斯菲尔德和荷兰哈佩尔，足球历史上只有这三个人曾率领两支不同球队拿到了欧冠冠军，从没有主教练做到桃花异地三度开。
如果今年皇马杀进决赛……
穆帅最头疼的巴塞罗那被切尔西淘汰了，刀疤里贝里只手遮天诺坎普，而切尔西是穆里尼奥最喜欢也是最熟悉的球队之一，何况蓝军因为红黄牌积累，将有四名主力无法在决赛里登场。
第四六一章 谁进决赛谁是狗
在伯纳乌淘汰了皇马，因为第二天拜仁才会返回慕尼黑，比赛结束后，小猪、喷子、拉姆、二娃跑来水晶宫探望了养病的卓杨，阿宽克罗斯也一起跟了过来。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但热心的大姐头还是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了一顿宵夜。
也许几个下三滥本就是冲着卓秋天的厨艺而来，探望卓杨只是虚伪的借口。除了拉姆和阿宽，那三个货当年都没少在汉诺威小二楼混饭吃。
卓杨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受伤的真正原因，对小猪也没说。皇马俱乐部对所有知情者下了封口令，卓杨也不例外，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将会是极大的丑闻，会给皇马造成极其负面的影响。
一损俱损，作为当事人的卓杨自然也会珍惜皇马的体面。他可以信不过喷子的大嘴巴，但相信亲兄弟一样的小猪会守口如瓶，不过既然亲如兄弟，自己就不能轻易把保守秘密的沉重交给小猪去承担。
小猪这样的萌贱小生，还是更适合没心没肺的快乐人生。
小猪和喷子算见过世面，二娃也还能强行淡定，只需要一盘子花毛一体就让拉姆和阿宽将大姐头惊为天人，小笼蒸饺和虾蟹粥以及红豆冰小汤圆更是让这两个土鳖留下了难以自持的眼泪。
闻讯而来的德屠却没有心情吃东西。
今天的比赛里，皇马球员当中C罗和阿隆索算是表现尚可，佩佩和德屠是两队所有人里赛后打分最低的。
德屠心情很糟，他认为卓杨这次受伤都是他惹的祸，是他擅自拉着卓杨上门群殴岑多，才招致了岑多对卓杨的报复。
老佛爷严厉的批评不叫事儿，没被领导臭骂过的员工从来不是好员工，但大姐头和蔻蔻的训斥让德屠心如刀割。
卓秋天和蔻蔻跟老佛爷不一样，她们没说不应该打架，只是痛批德屠不应该在一月份和岑多约架挨揍后一声不吭。
两位女侠认为，那时候德屠就应该给她们说一声，然后大家一起冲过去直接把岑多干掉。先发制人才是最科学的手段，而不是德屠和卓杨一次次被动应战。
做贼永远比防贼更干净利索。
德屠后悔得痛不欲生，兄弟是他最在乎的事情，为了兄弟他这条命都可以放弃。
虽然卓杨偷着给他说：别听大姐头和蔻蔻的，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老子这次KO了职业级高手，听我好好给你吹吹……
德屠还是回家咬牙切齿一口气摔散了三个练跤沙袋，躺在ICU里挺尸的岑多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盼着他出院。
德屠心情沉重，小猪还以为他是因为输了比赛，卓杨也不好和他当着这么多人吹嘘KO职业高手的心得，大家吃着喝着聊起了刀疤里贝里，聊起了昨天结束的另一场半决赛。
诺坎普里巴萨对决切尔西，首回合1:3的比分让巴萨人只能背水一战。
不知道算运气还是有什么黑幕，切尔西队长特里在上半时第36分钟就被红牌直接罚下，他在无球状态下用膝盖顶了桑切斯。
少一人作战的切尔西一分钟后就落后了，布斯克茨铁树开花，他接到小将昆卡的下底回敲包抄推射破门，巴萨1:0形势大好。
上半时第43分钟，梅老板直塞，小白伊涅斯塔反越位把比分变成了2:0，巴萨此时完成了绝地逆转。但就在关键时刻，刀疤再次挺身而出。
这一次刀疤没再赛前信誓旦旦要进巴萨几个，只说切尔西一定会杀进决赛。但一周前的轻蔑已经让他恶了整个加泰罗尼亚，这场比赛只要刀疤拿球，诺坎普里就震天响起十万人的嘘声。
然而，刀疤是何等奇葩的男人，他愣是让嘘声把自己嘘得嗨了起来。
上半时补时阶段，刀疤用一连串燃烧式的突破根本视巴萨人为无物，马拉多纳也不过如此，卓杨也不过如此。若不是长得丑点球衣也不对，巴萨人会以为他是梅老板伪装的。
拉空巴萨整条防线后，刀疤给托雷斯送出单刀助攻，昔日马竞王子不负众望，切尔西1:2。
下半时开场梅西点球不进后，诺坎普已经预感到了大事不妙。梅老板出道经年，巴萨和切尔西恩怨情仇，梅西却一直没有攻破过蓝军的球门，也是一件咄咄怪事。
1:2的比分十分微妙，它让切尔西颤巍，让巴萨有一丝盼头，但刀疤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是下半时少一人作战的切尔西唯一的反攻力量，但没有进球让刀疤很不甘心。
第90+2，巴萨围攻中，法布雷加斯被蓬蓬断球，随即一脚长传脱颖而出，刀疤从中圈就开始单刀了。这样的球，对于新年过后疯了一样的里贝里来说，跟玩儿似的。
2:2，切尔西总比分5:3杀进了11-12赛季冠军杯决赛，里贝里也以12个进球和戈麦斯并列射手榜次席。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刀疤这12个球有11个是在淘汰赛里打进的。
不过，切尔西有特里、梅雷莱斯、伊万诺维奇和拉米雷斯四位主力会因为累停缺席决赛，好在他们刀疤无恙。
皇马被拜仁淘汰很受打击，巴萨连续两场2:2更是让本赛季所有梦想几近泡影。两个死敌像是在今年欧冠商量好的，一路走来手甩手，谁进决赛谁是狗。
打平切尔西，巴萨在失去国王杯后又止步冠军杯决赛门槛之外，三天前打平皇马，4分的差距在剩下的比赛里，追起来过于艰难了。
皇马连着三年都四大皆空，今年虽然再次折戟国王杯和冠军杯，但联赛冠军在望。有了前三年的悲催打底儿，今年赢下什么都是成功。
而巴萨贵为新鲜出炉的六冠王，如果立马两手空空，反差之大会尴尬到牙酸。
输掉冠军杯后，瓜迪奥拉在巴塞罗那宣布：将不再和巴萨续约，本赛季结束后离开执教四年的巴塞罗那。
卓杨打电话问他准备去哪，佩普说想歇歇再看。
卓杨说：“你不如运作一下来皇马吧，穆里尼奥在这里有点悬。”
瓜迪奥拉说：“哎哟卧槽，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要脸，出了巴萨就进皇马？五大联赛豪门，除了皇马，我哪里都可以考虑。”
当今最为烈火烹油的年轻少帅，瓜迪奥拉完全有资格待价而沽。
第四六二章 皇马终于夺冠了
西甲双雄双双折戟冠军杯，国王杯更早的时候也没了关系，皇马和巴萨现在只剩下西甲这片热土还有待争夺。
失望的半决赛三天后，皇马巴萨分别在西甲第36轮3:0和7:0战胜了塞维利亚和巴列卡诺，皇马继续保持4分的领先优势，剩下的比赛越来越少。
去年八月，本赛季西甲第一轮因为球员讨薪罢工而推迟，后来联赛直接从第2轮开踢。今年一月份，第1轮的补赛占用了第20轮的日程，所以，进入5月的首场比赛，就是第20轮补赛。
皇马3:0毕尔巴鄂，巴萨4:1马拉加。联赛只剩下最后两轮，皇马领先4分。
然后，卓杨伤愈复出。
卓杨伤停12天，皇马输掉了最为关键的冠军杯，这当然不是巧合，尽管皇马全是些心高气傲的人，但谁也不能否认卓杨对于皇马的重要。
慕尼黑的安联球场里，卓杨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压哨进球为球队次回合创造了尽可能宽松的局面，可他因故缺席后，球队却在伯纳乌白白辜负了。
而且本赛季皇马六战巴萨唯一获胜的那场，也是卓杨在伯纳乌独中两元2:1拿下的，其他5场卓杨没有参赛，皇马2平3负。
西甲其他对手其实不能太作数，但无论谁都知道，打硬仗卓杨不可或缺。
所以刚刚恢复训练，穆里尼奥便迫不及待将卓杨列进了出征第37轮客场的大名单，哪怕对手只是升班马格拉纳达，哪怕这场不赢还有下一场，4分的优势还算贴心。
但行百里者半九十，谁也不敢再冒险，尽早让结果尘埃落定对大家的心脏都有好处。
穆里尼奥有名帅的矜持，卡西利亚斯却难掩心中的忐忑，他在更衣室里用强行开玩笑的语气打哈哈：“卓杨啊，其实你可以多休息休息，哈哈哈，等身体完全养好了再复出。我和队友们会用冠军为你庆祝康复，哈哈哈~”
“当然，你亲自来拿下冠军更好……哈哈，卓杨，你觉得咱们的冠军没问题吧？哈哈哈，当然没问题……”
卓杨在卡卡抽抽眼角的注视下扯着脚上的死皮，一边回答说：“卡队，我是2002年开始踢职业，从第五级联赛开始，和德屠一起。”
抬起头把手拍干净：“卡队，今年是我职业第十年。前九年呢，无论踢什么级别，我每个赛季都会有重量级冠军入账，欧洲、联赛、杯赛，最少都会有一个，从未破例。”
“这是一种习惯，而这个习惯会一直保持到我退役的那一天，所以今年也不会例外。”
卡西利亚斯若不是年纪大需要拿身段，他当场就有给卓杨跪下的冲动：这他妈也太牛逼了！
全更衣室都有给卓杨跪下的冲动，除了卡卡，少爷目不转睛盯着地上那堆死皮，胃里不停翻腾。
丙级时就赢下德国足协杯，乙级斩获联盟杯，重量级冠军年年不缺，如此彪悍的职业生涯，即便目高于顶的C罗，也不得不佩服卓杨自带冠军属性的高贵。
C罗说：“足球总归是尼玛集体项目，有一帮优秀的队友……“
卓杨说：“不不不，罗总，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在大家面前炫耀一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C罗：“……”
本泽马似乎找到了卓杨话里的语病：“老卓，今年要是在联赛被巴塞罗那反超的话……”
“住嘴！！！”穆帅、卡西、水爷、C罗齐声断喝。
卡西咬牙切齿说：“法国佬，你今天再敢说一个字，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2011-12赛季西甲还剩下两轮，如今排在后三位降级区的是三支老牌劲旅，比利亚雷亚尔、希洪竞技和桑坦德，皇马今天的对手格拉纳达现在只比黄色潜水艇高出一分而已，保级形势岌岌可危。
生死攸关，今天对手无论是谁，格拉纳达都必须在卡梅内斯球场拼死一战。而皇马同样不能有丝毫大意，因为在比赛开始前，巴塞罗那同城德比刚刚结束，巴萨在第37轮同4:0战胜西班牙人，梅西独中四元。
最后一轮主场应该是庆祝的时刻，绝不能变成生死大战的场合。
因为是内伤初愈，卓杨并没有首发，穆里尼奥带上他本就是求一个心安，以防万一的保险，皇马其他球员从理论上来讲，和格拉纳达至少两个球的差距。
一个球！而且还是格拉纳达的。
开场仅仅4分钟，阿根廷边锋佛朗哥·哈拉在后场断了同胞迪马利亚的脚下球，像辆摩托车似的狂飙50米，连续突破马塞洛和卡瓦略的防守后禁区内推射。
卡西利亚斯从网子里把足球捞在手上，他恨不得冲到前边去撕本泽马的那张破嘴。但毕竟是队长，卡西最后还是把怒火只发泄到了足球上，狠狠用头撞了两下后，又打了三捶。
上半时剩下的时间里，格拉纳达英勇地抵抗着皇家马德里，小摩托哈拉更是断球上瘾，他又上演了两次单骑闯关。上半时能1:0结束，算皇马运气不错。
中场休息时，穆里尼奥换上卓杨的样子，如同孩提时去偷邻居家葡萄那么迫不及待。
26岁的巴西边后卫古列尔梅·西凯拉曾效力于意甲多年，他是今天第一个倒霉的人。
第51分钟，左边锋卓杨突破到禁区腰线，西凯拉只是想稍微拉扯一下，好让队友莫伊塞斯从容解围，哪知道卓杨当即摔得痛不欲生。
两黄变一红外加点球！上半时皇马虽然进攻无果，但让格拉纳达付出了四张黄牌的代价。
卓杨把点球让给了C罗，不是罗总嘴甜，也不用他掏钱，而是因为刚刚独中四元的梅老板，本赛季西甲进球达到了50个。
C罗丝毫没有推让，一蹴而就把比分扳成1:1平，也让自己的联赛进球数达到了45个。
第60分钟，33岁西班牙后卫大卫·科尔特斯是第二个倒霉的人。卓杨在左边路底线横传门前，科尔特斯的抢点要比C罗迅猛得多，他毫不犹豫就是一记乌龙。
2:1，比分上，皇马已经夺冠了。
第75分钟，格拉纳达第三个倒霉蛋蛋出现，31岁的后腰莫伊塞斯被卓杨十字插花流星蝴蝶步径直扭伤了膝盖。哪怕卓杨很友好地把足球踢出了场外，可莫伊塞斯仍然无法再坚持比赛。
格拉纳达刚刚用完了三个换人名额，他们只能少两人作战。从内容上看，皇马是冠军了。
第83分钟，卓杨在底线倒三角传球，给卡卡送出弧顶空位，少爷用标志性兜射将比分锁定在3:1。
皇家马德里夺冠了！
第四六三章 痛恨那个小个子
今天是皇马的好日子，罗纳尔多、菲戈这两位已经退役的老天王也来到了伯纳乌，还有网球明星纳达尔等其他社会名流，纷纷聚拢在看台上，共襄盛举。
皇马太难了！自从2007-08赛季的西甲联赛冠军之后，整整四年，才又拿到一个冠军。
这四年中，无论冠军杯还是国王杯，皇马再无重量级冠军入账，除了会挣钱，皇马人一直在强打精神化解尴尬。
一个星期前在格拉纳达的3:1，皇马提前一轮重获西甲联赛冠军，让今天最后一轮和马洛卡的收官战变成了冠军庆典。所以俱乐部特意邀请了一大票知名人物前来捧场，这些人五花八门，哪个行业都有，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皇家马德里的拥趸。
卓杨、卡西、水爷、德屠，包括卡卡、赫迪拉，这些位都坐在看台上观战，早早穿好了特制的冠军庆祝T恤，穆里尼奥在最后一场比赛里排出了主力和替补混搭阵容。
对手马洛卡也在之前坐稳了中游，上无所求下无忧患，而且马洛卡全名皇家马洛卡，他们本就是皇马系球队，自然不会故意给这场庆典添堵。
C罗首发出场，他需要进球。
第18分钟罗总如愿以偿，他接到马塞洛的传中头球破门，本赛季西甲进球数46。而C罗这个进球也完成了一个壮举——他是首位在赛季中攻破所有19个对手球门的西甲球员。
这一点，牛逼如上赛季打进51球的卓杨也没能做到，罗总端是威武霸气。
单纯比赛而言，皇马俱乐部本场无欲无求，但至少有三个人牵挂着贝尼托·比利亚马林球场同时进行的比赛——卓杨、C罗、穆里尼奥。
巴塞罗那客场同收官皇家贝蒂斯，梅老板在前37轮中打进了50个球，距离上赛季卓杨创造的51球的记录只差一个。
就连卓杨自己也没想到，记录仅在一年之后就变得岌岌可危，梅老板肆无忌惮的火力真是让人咋舌。看来，去年选择离开是正确的，梅西的天纵之才的确不容任何人抑制。
国家德比后，梅西三轮踢进8个球，没人怀疑他会在最后一场羸弱的贝蒂斯身上空手而归，能进几个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
那么问题来了。
C罗一直记得卓杨对他说过：只要有人打破我的记录，我肯定会重归锋线再打回来。
C罗是最恐慌卓杨回归锋线大杀四方的人，那么一个蛮不讲理的玩意儿，根本就不会给别人留活路。C罗深深陶醉在自己现如今无法无天的浪射里，可这天底下还有谁比锋线上的卓杨更浪？他浪破天际别人哪还有浪的机会？
如果下赛季卓杨变成前锋，无论边还是中，C罗估计自己能有30个球就烧高香了。
30个球在其他前锋那里是可以光宗耀祖的伟业，但在C罗这个段位，在除了进球现在嘛都不会的罗总这里，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C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痛恨过巴塞罗那那个小个子。
穆里尼奥也是如此心态，他从C罗那里了解到了卓杨的想法。卓杨踢中场是穆帅完美自己皇马阵容最为关键的一环，也是能将卓杨和C罗搭配最大化的唯一选择。
卓杨的记录被打破，他一怒之下要回锋线，谁也挡不住，到时候他手起刀落杀得酣畅淋漓，可球队成绩并不见得能比现在更好，本赛季梅西就是个例证，欧冠、联赛、杯赛，三大射手榜高居第一，但巴塞罗那三大皆空。
好好的你添什么乱嘛？穆里尼奥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如此痛恨巴塞罗那那个小个子。
卓杨也在牵挂着梅西能否进球，能进几个。
的确如他所说那样，自己离开西甲好说，可人还在记录就被糟践了，他绝对不能容忍，势必要重归锋线正告天下，哪怕这个人是梅西。
去年说的那些话，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吓唬C罗。
但卓杨不同于C罗和穆里尼奥，他希望梅西能在今天打破他的记录，下赛季和梅老板隔空好好战一场，也是一乐。
不到90分钟之后，卓杨就将决定自己下赛季到底要踢什么位置，穆里尼奥无权反对。牵一发而动全身，卓杨下赛季的位置又牵扯到皇马俱乐部夏天里对球队的针对性引援，买人卖人都将会大有不同。
倒是傻呵呵的本泽马还没有意识到下赛季卓杨重归锋线对他意味着什么，第22分钟，他接到伊瓜因的传球后破门，欢乐得很没心没肺。
上半时结束，远处传来消息，巴萨1:0领先，小布进的球。
实际上，卓杨下赛季的位置，会影响到起码半个队的队友，并不只有C罗在牵肠挂肚，卓杨关于‘记录不可撼动’的狂言也并非只有C罗和穆帅知道。
除去夏天铁定要走、不走就上吊死给你看的大阿尔滕托普，还有最近已经被俱乐部雪藏、夏天基本确定离开的佩佩之外，阿隆索也在思索着自己的未来。
阿隆索是西班牙国家队绝对不可动摇的主力，但在皇马是绝对牢固的死替补，31岁的年龄，是个非常微妙的岁数，不容阿隆索不认真对待自己在皇马的前景。
再老两岁，阿隆索可以踏踏实实在皇马养老直到退役，再小两岁，他会毫不犹豫离开这里，天下之大，身有长技何处不能驰骋。
第49分钟，阿隆索推射打进一球后，打算先把夏天的欧洲杯踢好，再决定是走是留。
卓杨认为能叫‘赫尔豪’的人都挺厉害。
赫尔豪·梅西，自不用说，没有梅老爸就不会有现在的梅老板，他对足球世界的贡献绝非只是25年前那一哆嗦。
赫尔豪·门德斯，全欧洲排名第二的足球经纪人，伊比利亚半岛上只手遮天。
赫尔豪·伊瓜因，这是一杆老烟枪，他敢公开叫板穆里尼奥：巴黎给我儿子承诺了主力位置，薪水翻倍，但他非常留恋在皇马的五年半职业生涯。可是，作为一名父亲，我不想让儿子再被穆里尼奥忽悠。
第77分钟，小烟枪冈萨洛·伊瓜因抢点把比分定格在4:1后，穆里尼奥专门把他召唤到场边来，紧紧拥抱了他。
比赛结束了，一场冠军庆典正在等着皇马球员。远方的另一边，巴萨2:2战平贝蒂斯。
梅西没有进球。
第四六四章 梅老板虚惊一场
比利亚马林球场里，巴萨全队都在帮着梅西进球，每个人都希望能有一个100%巴萨人的记录耸立在西甲，而不是曾效力巴萨的皇马球员立在那里当标杆。
只有梅老板自己不想进球。
前37场打进50球证明了能力，也证明了去年此時某些事情的值得，我梅某人没有辜负那些本不该发生的体贴和谦让。
而51球是一个态度，梅西不想割舍某些东西的态度。所以，50球就足够了。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不明白的也就不配明白。
梅西在这一场比赛里表演了突破大全，除了贝蒂斯门将卡斯托，其余包括替补后上的其他13人，在这90分钟全被梅老板过掉过，而且不止一次。
把人过掉，梅西就给队友传球。队友也总是给他不停塞球，然后梅西接球继续突破。
遇到不射实在说不过去的机会，梅西就匆匆一脚高射炮，或者偏得离谱。
卓杨的老朋友，昔日拜仁巴拉圭锋线王子、去年夏天租借加盟贝蒂斯、曾与卡卡并称足坛两大帅哥的圣克鲁斯，差点成为皇马的全民公敌。
第61分钟，梅西踩着禁区线浪射一脚，足球却碰在积极回防的圣克鲁斯腿上折射，一头撞在左门柱内侧，压着门线横向滚动又撞在右门柱上。
门将卡斯托将足球牢牢压在身子底下后，他和梅西、圣克鲁斯三个人都惊呆了。
从这之后，梅西干脆不射，免得酿下大错。一个进球和一场比赛无关紧要，梅西不想坏了心中的坚持，那样也会毁了自己的心境。
梅老板的不作为，让围绕着他运转的巴塞罗那越踢越散乱，自从上半时第8分钟布斯克茨在角球中无心插柳顶进一球后，巴塞在进攻上再没有可称道的地方。
下半时70分钟过后，皇家贝蒂斯头号前锋鲁本·卡斯特罗趁着巴萨无心恋战，三分钟内连进两球把比分反超，让近乎全主力出战的巴萨很是难堪。
可梅老板诚心怠战为之奈何？外表越是腼腆的人，越是喜欢钻起牛角尖。
全场90+2，替补上场的拉玛西亚小将马丁·蒙托亚边路传中，凯塔在小禁区内后点头球冲顶奇迹般扳平了比分。
2:2，老将凯塔为巴萨打进了赛季收官一球，也为巴萨在最后一战中保留了体面。而这场比赛这个球，也是塞杜·凯塔效力巴塞罗那的最后一场比赛和最后一个进球。
赛季结束后，凯塔将奔赴中国，中超大连阿尔滨20号球衣虚位以待。
赛后，瓜迪奥拉正式宣布离任巴萨帅位，而巴萨主席罗塞尔和体育总监苏比萨雷塔也宣布将由助理教练蒂托·比拉诺瓦接替球队主教练一职。
表面上瓜迪奥拉不续约是因为赛季四大皆空，但说实话，如果他自己不想走，六冠王的资本足够他再吃三年空饷。
一朝天子一朝臣，瓜帅并非罗塞尔的嫡系，他和卓杨一样，身上都烙着拉波尔塔的印记。而且这个赛季巴萨的引援工作，也让他十分不满。
后防线始终得不到加强，卓杨离开后买来的法布雷加斯和桑切斯，最终证明都只适合踢中路。葫芦娃比利亚受伤后，巴萨竟然严重缺乏边路好手，前两年皇马就是这样悲催的。
而且习惯于掌管一切屎尿屁的瓜帅对于更衣室也逐渐失控了，皮克成为队内反瓜迪奥拉的先锋，小布小白冷眼旁观，哈维和普约尔等人时不时添油加火。
佩德罗跟着起哄导致他自己状态一落千丈，梅西场均跑动骤降到只有9000米，你还不能说他。
就连丹二爷阿尔维斯也开始整天泡夜店，佩普说着全当成了耳旁风。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没有了卓杨在更衣室里的圆润和震慑，多年积累下来的宿怨便再也遮盖不住了。
四年后瓜迪奥拉终于离开了巴萨，四年后皇马终于重夺西甲冠军。
主裁冈萨雷斯·冈萨雷斯吹响终场哨声之后，伯纳乌球场顿时变成了一片黑暗。球迷们期待已久的夺冠庆典，终于到来。
伯纳乌的大屏幕上，回顾了皇马历史上所有的32个西甲冠军，还有9座冠军杯，百年历史上的经典镜头一一展现在美凌格面前。
从普斯卡什、迪斯蒂法诺，到雷东多、劳尔，齐达内、菲戈、罗纳尔多、贝克汉姆，这些名宿也先后出现在大屏幕里。还有卡洛斯、范尼、耶罗，甚至还有欧文和萨尔加多。
当伯纳乌聚光灯渐渐点亮，在球场中央的冠军领奖台前，立起了32个白色的西甲冠军奖杯模型，每个模型上都写有皇马夺冠的赛季年份。
世界三大男高音歌唱家之一的多明戈斯现场献唱《我们是冠军》，穿着夺冠庆祝T恤的卓杨在钢琴边为他清弹伴奏。多明戈斯是西班牙的国宝，也是著名的皇马球迷。
皇马更衣室的传统，是由在队内的资历来决定袖标的归属，当然，本土球员优先。
在皇马22年、效力一线队13年的卡西利亚斯，效力8年的德屠、效力7年的拉莫斯，是球队三位队长。他们身后的替补，则是5年份的马塞洛和伊瓜因。
球队入场时，卓杨在第一位，三位队长最后压阵，中间的C罗高擎一面皇马队旗，在晚风中挥舞得猎猎作响。
接下来是教练组入场，除了岑多。最后压轴的穆里尼奥又让全场大吃一惊，他来到高台前，噗通就给球员们跪下了。
在皇马的穆二年，葡萄牙名帅承受了太多压力，皇马的帅位是足球世界最炙手可热的宝座，也是最滚烫的火山口，能在这里搏出头的没有一个凡人。
而梅西在51球的记录前悄然止步，也让穆里尼奥虚惊了一场。他这一跪，或许是在感谢上苍的成全。
“梅老板，干嘛非不进？”
“我不喜欢有些人总想把你从巴萨历史上抹去。”
“一厢情愿的事情，他们做不到。”
“记录是你的就是你的，就像三冠王。”
“我如果现在假惺惺批评你，是不是特矫情？”
“你不是那样的人。”
“那好吧。以后……遇见马迪堡差不多就行了，能赢就挺好，别给人脸皮撕下来。”
“呃呃呃呃~~~~”梅西发出气笑声：“那天一不小心没搂住，比赛完了才反应过来，呃呃呃呃~~”
“瞧你倒霉孩子，尽长心眼不长个子……”
第四六五章 瓶盖和欧冠决赛
看惯了西班牙明媚不坠的阳光，再回望米兰如低吟般的悄悄雨丝，比起三年前，又更多了一份宁静的恬适。
科莫湖畔的家里，卓杨和弘毅哥、海洋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聊着天，一边偶尔抬起头打量一下窗外浓春的细雨。卓秋天和蔻蔻在厨房里忙活，别墅里很有家的气氛。
这里的房子，卓杨还在AC米兰的时候就已经买下了，现在成了老卓家在欧洲的大本营。弘毅哥入主‘GZF化工’出任常务副总裁后，并没有在米兰重新置业，就一直居住在这里，就连当初卓杨那三辆车也成了弘毅哥的代步工具。
未婚夫在米兰，卓秋天自然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总是在酒店里对付，如果没有需要颠簸的俗务，她就会回来这里做几天乖巧的小女人。
蔻蔻对自己不会做饭深恶痛绝，今天便缠着大姐头教她那道百吃不厌的松鼠鱼。
“弘毅，帮我一下。”卓秋天手里攥着一瓶料酒，脸上洒满娇柔甜美的笑容：“帮我把它拧开，我拧不动。”说完，还撅了撅嘴。
沈弘毅‘啵’的一下手到擒来。
卓杨羞愧地蒙着脸，笑得全身筛糠。
“卓杨，你笑什么？”大姐头手捧着料酒问到。
“啊哈哈哈~~~，姐，你教训我的时候，感觉随随便便都能拧开我的天灵盖，现在你说你拧不开瓶盖？啊哈哈哈哈~~~”
“你……”卓秋天凤目竖起，嘴角不由自主抽抽。“……讨厌，哪有你说的那样。”
按捺住满清十大酷刑的大姐头扔下一个不和你计较的背影，飘飘然又回去了厨房。
卓杨笑得猛拍沙发扶手：“弘毅哥，真有你的。要不是在这里，我姐刚才肯定接一句‘我看你是皮痒了’，啊哈哈哈~，弘毅哥，你真了不起。”
沈弘毅也只是很淡定地笑笑，不和自己这个二货小舅子计较。
女人骨子里充满着温柔和撒娇，那些刚烈女汉子，要么是被生活所迫，要么是被身边的男人所逼。
“女人啊，两种模式切换起来怎么这么自然呢？”卓杨还在大发感慨，蔻蔻也走了过来。
“帮我把番茄酱打开，我拧不动。”
“好嘞！”卓杨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利，接过来‘嘭’一声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递还给蔻蔻的时候，眼睛里的温柔能滴出来。
和蔻蔻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瓶盖都归卓杨开启，他浑然忽略了蔻蔻是能连开75磅硬弓的女侠，蔻蔻自己似乎也忘记了这一点。
自豪地显摆完毕，目送蔻蔻回去厨房，卓杨这才看到弘毅哥和海洋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欧洲的赛季已经全部结束，昨天刚结束的冠军杯决赛是整个欧洲的收官之战。
这是一场被拜仁誉为‘决赛回家’的主题比赛，虽然因为安联不是欧足联的赞助品牌，安联球场在这一天只能被称作‘慕尼黑竞技球场’，但无论它叫什么，都是拜仁势在必得的决赛。
比赛中，拜仁的确占据了场面上的主动，海公公标准德式‘机械流’根本不是切尔西临时主帅迪马特奥的粗浅战术所能比拟。而包括队长特里在内四名主力缺阵的切尔西，也只能依靠刀疤里贝里和魔兽德罗巴的一高一快勉强与拜仁周旋。
拜仁攻，切尔西守。拜仁各种体位进攻，切尔西各种姿势防守。
二的人，一般都很人来疯。二娃穆勒差点杀死比赛。
第83分钟，克罗斯强突左肋后传中，托马斯·穆勒泥鳅一样从昔日老大蓬蓬身后冒出来，一记头槌砸地后反弹攻破了切赫的大门。
1:0，比赛临近结束，拜仁整场比赛又占尽优势。所有人都认为切尔西，功亏一篑，又将再一次在欧冠决赛中失利。
但这时，有一个人对待命运说了声‘NO’。
第88分钟，刚刚替补上场的托雷斯射门未能建功，但他的射门为切尔西赢得了全场第一个角球。
马塔开出后，德罗巴人丛中霸气冲顶，被诺伊尔单手捞出撞在门柱上。就在此时，长人林立的禁区里最矮的刀疤抢上了落点，小角度贯射穿透人腿也穿透了球门。
1:1，全场都被小猪和拉姆联手封锁得憋屈的刀疤硬是将切尔西拖进了加时赛，一如他这半年来一直干的事情。
加时赛里，罗本老汉本来也有杀死比赛的机会，但他在第93分钟的点球被当天过生日的切赫奋勇扑出后，便已经让拜仁球迷感到了危机来临。
面对老东家，对阵皇马时罗本挺住了，但面的切尔西，他的腿发软。
第117分钟，蓬蓬后防线发动反击，酒神日尔科夫套边内切送出直塞，刀疤在酣畅淋漓的奔跑中一蹴而就，与惊雷声中绝杀了拜仁慕尼黑。
2:1，阿布拉莫维奇投资切尔西九年花费无数，终于得偿所愿。
刀疤弗兰克·里贝里加盟蓝桥八年，终于以队长身份捧起了大耳朵杯。
刀疤毫无疑问成为欧冠决赛最佳球员，而他也以14个进球与梅西并列本届射手榜首位。14个进球中，有13个是在淘汰赛里打进的。
喷子戈麦斯12个，卓杨11个，C罗10个，卡卡8个，在刀疤和梅西身后依次类推。卓杨以12次助攻成为本届欧冠助攻王。
比赛结束后，刀疤再一次哭成了狗，奇丑无比。
人生总是很奇怪，六剑客里外形最粗糙、性格也最夯蛮的刀疤，却是最喜欢抹眼泪的人。
冠军杯尘埃落定，欧洲便进入到了2012波兰乌克兰欧锦赛时间，今年是欧洲的比赛大年。
哥儿六个在慕尼黑分道扬镳，其他五个要奔赴国家队开始备战，卓杨和海洋来到了米兰，停留两天后，大家再组团一起返回中国。
这个夏天，卓杨同样无法闲着，2014巴西世界杯亚洲区十强赛马上就要燃起战火。
海洋的生意现在做得很顺利，国际投机倒把界已经有了他这一号人物。两个月前，海洋刚完成了一笔大买卖，通过杠杆和拆借收购了一间荷兰捕鱼设备公司，再拆成零碎卖给了日本人。
整个运作时间超过了七个月，但这一出一进为他留下了近三千万欧元的利润。卓杨泼命般在皇马踢一年球，还被人打得吐血，也没海洋挣得多。
这是海洋迄今做的最大的一笔生意，也是他这些年的第四笔，这四笔大买卖的收益没有低于千万的，小买卖那就更多了。
但海洋今天和卓杨一起来米兰，不是为了炫富，是因为他有件事必须给大姐头一个交代。
第四六六章 海洋的爱情轶事
“海洋，人家怎么说你没把她当回事呢？你这样姐可就要批评了哈。”
“秋天姐，我哪里没当回事儿了？大老远从伦敦跑回西安，态度还不够端正吗？什么话题都是顺着她往下说，对我妈都没这么恭敬过，我冤枉呐。”
卓秋天虽然是叱咤风云的女大佬，但既然是中国人，她自然也有中国女性共同的爱好——做媒。一个月前，热心肠的大姐头就从中间牵线，给海洋介绍了一位很不错的美少女。
海洋当年在大学里的女朋友丢丢，曾经还带着一起去汉诺威旅游过。然而懵懂中因为寂寞而相恋，长大后又因为成熟而陌路，两人分手已经有些年头了。
海洋和丢丢最开始的分歧来自他坚持要去偏僻的非洲实习，哪怕海洋在万里之外通过网订和邮政快递没有缺少生日和情人节当天的玫瑰与礼物，却仍然不能弥补丢丢长达一年积累下的牢骚。
不光是单纯因为情人的缺位，丢丢认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实习，从毕业后的角度看根本就是舍本逐末。在这上面，两人分歧巨大，丢丢甚至认为海洋有跑去天涯海角躲着她的嫌疑。
海洋没准还真有，丢丢对爱情的掌控欲十分强烈，她偏执到需要知道海洋每一分钟都在哪里在干嘛，不如此她没有安全感。
丢丢的家在东北那个著名的5A风景县级市，家庭条件很一般，而且那里农村有着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观念。从小就要强的她厌恶身边的一切，立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丢丢的努力令人尊敬，她完全靠着自己的倔强完成了大学学业，但这只不过是她一个阶段性的小目标。
丢丢不但要改变今生的命运，而且要从根子上改变，她的最终目标就是通过留学完成移民，丢丢十分渴望西方的美丽国度。
可海洋是个什么人？死不悔改的大中华主义者，狭隘的大汉民族至高无上观念根深蒂固。让海洋去国外欺负老外他乐此不疲，但让他彻底抛弃中国人的身份仰仗欧美的鼻息生存，海洋宁愿去当恐怖分子。
海洋说：中国两千年来未有之盛世前景已现，现在移民，别的先不说，和他妈49年加入国mín党有啥区别？
海洋告诉丢丢：赶时髦可以，但千万别去赶时髦的残汤剩渣。
丢丢自是听不进去，二十年的努力已经变成了她的执念。两个人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想勉强谁，分手成了唯一的选择。
于是，海洋绚烂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08年的时候，海洋还是个穷小子，但还是想办法把丢丢送去了多伦多约克大学读研，算是给自己的初恋有了个交代。
在卓杨看来，海洋和丢丢纯粹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海洋志向高远充满自信，丢丢看似心高气傲，实则目标盲从，用攀比来掩饰自卑。
早分早好，谁也别耽误谁，海洋和丢丢生活在一起能幸福概率，比赛虎学会奥数的可能性都低。
这之后，海洋也懒得找个正经女朋友，反正像他这样的一旦放开了，肯定不会缺女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年26岁便游走国际倒爷战线的海洋眼光也足够高，一般同龄女孩很难入他的法眼。
海洋是大姐头从小看着长大的，总觉得他这么下去事业倒是有成，但浪着别把一个好孩子毁了。说心里话，大姐头对海洋有误解，在她看来，卓杨、海洋、九山、老穆四个人当中，最淳朴的一个。
大姐头爱心泛滥，誓要拯救迷途羔羊。于是，便给海洋介绍了正经女孩浅予，小名浅浅。听这名字，就一股书香扑面而来。
浅浅的妈妈和沈叔叔是大学里的同事，闺女毕业了一直不想上班不叫事儿，但总得给找个能混一辈子饭辙的下家吧？
实际上浅浅肯定不缺下家，长相甜美气质文静婉约，除了爱看书没有任何其他爱好，别说泡吧，她连游戏都不玩。
这样一个女孩，天生适合被金屋藏娇，她只是在等待一个满意的金龟婿。但27岁的年龄，不由得父母开始上心。
卓秋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海洋和浅浅很合适，也许她认为海洋满世界乱跑挣大钱，浅浅乖乖在家翘首以盼做一个温暖的港湾，这样的画面很美。
浅浅和她的父母都对海洋的照片和资料满意之后，海洋便被大姐头逼着回去西安相亲。
海洋哭丧着脸回去了，卓秋天给卓杨说绝对是天赐良缘，再没有更合适的了。卓杨为了不挨抽，硬是憋到走出门才敢笑出声。
三天后，浅浅气呼呼给卓秋天打电话，说海洋说话极不靠谱，不尊重人，而且没有文化。
要说卓杨没文化，卓秋天都会信，可要说海洋没文化？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看这么一段美好的天赐良缘没了结果，浅浅也不愿多说，大姐头便让海洋必须给她一个交代。大院里长大的小子，谁不怕大姐头？实在拖不下去了，海洋就蹭着卓杨一起过来交代问题。
其实海洋已经给卓杨说明了原因，他觉得浅浅活得太假。喜欢看书只是她把自己完美欺骗之后的假象，是用来逃避现实社会的捷径。
用沉醉在文学书籍中的文青感来拒绝和生活做真实的接触，拿书香清高硬生生割裂人世间的凡尘。
海洋说：“她说她喜欢文学，可你喜欢倒是写呀。写不了小说写诗，写不了诗写散文，哪怕发朋友圈也算你追求了。她说她向往xi藏和撒哈拉，那你倒是去呀，我给你掏钱好不好？可你连下楼扔个垃圾都嫌麻烦。”
“卓杨，你说和这样的娘们儿在一块，还不得把我活活累死？”
“海洋，给姐说个实话。”卓秋天说：“你到底给人家浅浅说了啥，把人气成那样？”
“秋天姐，我至今还记得蓝山咖啡淡淡的白雾后面浅浅那双撩人的眼睛。”海洋很深沉。
“浅浅那天说，她崇拜三毛，因为三毛是真正出过远门儿的人。我说，这样的话，你的偶像该是杨利伟才对。”
“后来，她就再也不愿和我说话了。秋天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要不是弘毅哥在，大姐头差点把这一桌子菜全掀了。
第四六七章 一球小负西班牙
这一次亚洲区十强赛，中国同韩国和伊朗两个老冤家抽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谁的命更不好些，还有卡塔尔和黎巴嫩。
其实到了十强赛，已经能说亚洲无弱旅了，两个小组之间区别不大。中国队在A组，B组日本、澳大利亚、约旦、阿曼、乌兹别克，也不存在什么菜鸟弱旅。
卓杨是在西班牙等到国家队的，他从米兰把蔻蔻送回了瓦杜茨的家里，便飞来塞维利亚，中国队在这里有一场和世界冠军西班牙的热身赛。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卓杨要和国家队万里奔波，蔻蔻就不好再跟着了，回家去陪陪爸爸妈妈扮几天小棉袄，也是她和卓杨爱情的调剂。
爱情和人生一样，都需要轻重缓急，一张一弛才合理，总是缺乏距离，幸福的滋味会变淡。
国际足联排名中，西班牙高居第一，中国队47，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但因为卓杨的缘故，西班牙给予了中国队足够的尊重。
实际上，这并不完全是一场足球层面的比赛，而是中西文化经济交流的一个环节，是由两国政府主导的体育互访行为。
这两年，西班牙正在全面提升和中国的双边关系，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而且还有更深层次的国防军事合作计划。
当然，从准足球的角度来看，这是西班牙在即将开幕的欧锦赛之前一系列热身赛之一，也同样是中国队为十强赛的预热。
自古以来，西甲双雄就在西班牙国家队占据着大半壁江山，此次欧锦赛也不例外。皇马5人巴萨8人，能看出在本土球员方面，巴塞罗那的确比皇马更有优势，这还是葫芦娃比利亚因伤缺席本届的情况下。
根据赛前双方的协议，本场比赛没有换人限制，所以，除了第三门将雷纳和小伤未愈的布斯克茨，西班牙其余21人除了大卫·席尔瓦，都只踢了半场。
卓杨此前从未在国家队层面遭遇过西班牙，他很好奇联赛中经常大打出手的死敌皇马和巴萨在国家队里是怎样一种玩法。
开场哨刚一响，西班牙还没倒出三脚球，卓杨便大呼小叫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别说刚传完球的阿隆索，就连主裁判马里恩科也被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怪事。
只见卓杨指着阿隆索和伊涅斯塔悲愤地说：“身为一个皇马人，你竟然给巴塞罗那球员传球，你还有节操吗？”
小白：“……”
阿隆索想直接给卓杨一记飞腿，马里恩科先生忍了半天才没把牌掏出来。
两分钟后，哈维回传给阿韦洛亚，卓杨又指着他气得发抖：“你你你，你要记住你是个巴萨人。”
哈维说：“卓杨，咱们好好踢一场足球比赛行不行？”
卡西利亚斯想起刚才交换队旗挑边的时候，卓杨格外严肃，让他很不适应，原来这货的不正经在这里。明明知道卓杨是在开玩笑，卡西在给佩德罗分球时，还是不由得一犹豫，差点造成失误。
卓杨笑得前仰后合。
皇马和巴萨球员在国家队里的确有隔阂，但绝不至于到闹内讧的程度，他们又不是荷兰人。西班牙国家队里的帮派之争场上场下的度把握得非常好，斗争中有团结。
既然把心照不宣扯在了明处，便也就没人在意了。第6分钟，趁着死球聚堆的工夫，水爷当着卡西、辣舞、哈维、小白、佩刀的面问卓杨：“现在你给大家放个明白话，你到底算皇马人还是巴萨人？还是打算说一家一半？”
拉莫斯很是得意洋洋，想逮住卓杨吃瘪的机会可不容易，其他人也都等着看卓杨怎么吱唔。
卓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个傻逼玩意儿，啊哈哈哈~~”
扯了扯白色球衣的胸前：“老子当然是中国人，啊哈哈哈~~~”
水爷一头黑线，其他人赶紧散开，免得和他一起丢人。
这么一来，上半时的比赛根本正经不起来，在插诨打科中不知不觉就结束了，比分0:0。
下半时没过去10分钟，包括卓杨在内双方首发的22人换下去了21个，只有大卫·席尔瓦还在坚守阵地。直到这时，比赛才有了点真刀真枪的感觉。
卓杨又不在场上，中国队便顿显被动，如果没有卓杨的中国队能和当今足坛老大西班牙打得不分伯仲，才反而是怪事。
第62分钟，中国队禁区内漏人，皮克头球攻门击中横梁弹出。
第70分钟，伊涅斯塔禁区左侧利用个人技术晃开角度后，右脚推射皮球再次被横梁挡出。
险象环生，可中国队硬是撑着不丢球。
里杰卡尔德对西班牙足球的熟悉，沃恩斯加入后对防守进一步精雕细琢，都在这一刻变成了抵抗西班牙的底气。
这是西班牙在欧锦赛开始前的最后一场热身，本来是要讨个好彩头的，但上半时被卓杨搅黄了还好说，下半时那个大魔王没在场上却还是迟迟拿不下中国队，这让西班牙人很没面子。
中国队差点在对手本土逼平了历史上最好的西班牙。
第85分钟，小白在肋部的突破终于撕碎了中国队的防线，个人能力成为了中国队众志成诚的天花板。
小白杀入禁区后回传，唯一打满全场的大卫·席尔瓦在小禁区线上推射让西班牙不再尴尬。
0:1输给西班牙，中国队当然能接受，三天前韩国人才在这里输了个1:4。只要有了更差的对比，人总是变得会坦然一点。
赛后，卡西利亚斯让卓杨预测一下西班牙会怎么夺冠，好讨个口彩。顺水推舟的人情，又不花他一毛钱，卓杨当然会做，但他又想起了几年前小猪说的‘意大利六年轮回’之说。
小猪发现，从1982年开始，意大利队总是每六年雄起一次，六年中间就是渣渣。六年前的06年意大利夺了世界冠军，然后这六年便青黄不接，2010年世界杯连小组都没出现。
今年刚好又六年了，卓杨便对卡西说：“只要你们能干掉意大利，这个冠军稳了。”
卓杨是真诚的，但卡西觉得他是故意在吓唬，因为十天后西班牙第一场欧洲杯小组赛，就是和意大利。
第四六八章 帽子戏法一比〇
西村雄一是个奇葩，七年前他成为国际级裁判后首次吹罚国际比赛，是在东亚四强赛揭幕战上，中国队对阵韩国，李玮锋在无球状态下推脸柳相铁，西村雄一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就把郜林红牌罚下。
李玮锋再怎么澄清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也不管用，西村雄一立场十分坚定，这张牌郜林到死那天都不会想通。
那场比赛，西村雄一总共向中国队出示了四张红牌，包括助理教练徐弢。
初登场就这么惊艳，西村雄一铁定是个人物，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早成了日本裁判界的一哥，执法过亚洲杯、亚冠、非洲杯、世俱杯、联合会杯和世界杯。
2010年世界杯八强赛荷兰大战巴西，德屠因为拖延时间，主裁判西村雄一手捏着红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他跟前，别说德屠，连卡卡都被惊呆了。
刹车后，西村雄一发现自己掏错了牌子，德屠一身冷汗。
2014年巴西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十强赛，上海虹口体育场中国队迎战伊朗，主裁判西村雄一。
十强赛共有十轮，历时一年，2012六月到2013六月，中国队将在第3轮和第8轮轮空。
卡洛斯·奎罗斯最大的执教成就，自然是在80年代末担任葡萄牙国青主教练的时候，培养出了菲戈、鲁伊·科斯塔他们那一波葡萄牙黄金一代。
03年奎罗斯离开弗爵爷后，去了皇马执教，却只成为了那些年皇马主帅过客之一，一年后便离职。03-04赛季末西甲五连败痛失夺冠好局，成了奎罗斯留在皇马唯一的痕迹。
后来有消息说，皇马当时选择奎罗斯，只是贝克汉姆转会的添头。
离开皇马后，奎罗斯又重归弗格森的怀抱，在曼联助理教练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四年，直到08年开始担任葡萄牙国家队主教练。
去年四月，奎罗斯成为了伊朗国家队的主帅，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打进巴西世界杯。
2010年3月，中国队和葡萄牙在科英布拉踢友谊赛的时候，卓杨看见的奎罗斯还算个中年型男，挺款的，可这才两年没见，今天坐在伊朗教练席里的奎罗斯已然头发花白，脸上也松弛成了鸡皮，真不知道他这两年都遭遇了什么。
葡萄牙号称欧洲巴西队，球员技术细腻冠绝欧罗巴，可这些年葡萄牙走出来的主帅却都是些讲究防守的主，以穆里尼奥为首，全在玩防守反击。
奎罗斯执教葡萄牙的时候注重攻守平衡，来到伊朗却轰轰烈烈搞起了防守反击，十强赛首轮客场对阵中国队，更是大摆龟缩式铜墙铁壁。
伊朗是亚洲资深强队，除了喜欢在西亚小兄弟那里阴沟翻船，面对东亚球队一贯横着走。为了出线大业，奎罗斯极其功利。
中国队现在是强队打法，同西班牙都能正经过过招，但面对死守的对手，的确缺乏更多破密集手段。
比赛第39分钟，卓杨摆脱曾效力英超博尔顿的特伊穆里安，在30米的距离上抽出一脚‘S’形远射。
伊朗29岁的门将马赫拉蒂号称亚洲第一门，他属于天赋反应型，但基本功并不扎实，几年前曾去过意甲和德甲多支球队试训，但都没能成功。
卓杨也是被马赫拉蒂逼得没办法了，前几次射门都被他轻松扑出，只能放大招。
‘S’形远射专门欺负反应超快的门将，蹦得越快越上当，马赫拉蒂把自己硬扭成另外一个‘S’也没能阻止足球破网。
但西村雄一能阻止。
卓杨还没来得及庆祝，主裁判就鸣哨示意余汉超在越位位置干扰了马赫拉蒂的判断。
就马赫拉蒂那跳蚤般的反应速度，余汉超也得有本事才能干扰到呀。
主裁判是场上的法官，西村雄一就是今天的真理，他说是就是，比分只能继续0:0。
不管日本人到底是蠢还是坏，但西村雄一的心理素质着实令人赞叹，虹口球迷操着各种语言骂遍了他的十八代祖宗，西村君愣是眉头也没皱一下。
整个上半时，伊朗队只有两脚射门，曾承站在原地动作都不需要做。中伊交战史上，中国队从没像这个四十五分钟一样得势过，也从没像今天这样得势不得分。
下半时第74分钟，卓杨终于再次觅得机会如法炮制，但伊朗队长、效力西甲奥萨苏纳的内科南顽强的纠缠，使得卓杨未能完全充分压住足球。
射门砸在门楣下侧，再反弹坠地。即便卓杨远在禁区之外，他仍然很清晰地看见足球是从门线内弹了出来，虽然没有世界杯上英格兰门线惨案那么夸张，但探进去十来公分没问题。
伊朗后卫侯赛尼大脚将足球解围出边线，卓杨赶紧去看西村雄一，不出所料，他果然给出中国队边线球的手势。卓杨轻叹一声，尽管知道于事无补，还是去作了辩解。
“嘿，比赛结束后你会知道自己犯了怎么样的错误，而且还是两次。”
西村雄一挺了挺胸口：“卓杨先生，我的执法能力不容置疑。”
卓杨点点头：“我会记住这一点的。”
卓杨梅开二度，比分仍然还是0:0，虹口体育场的球迷集体怒声合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西村雄一在无形的刀影中亭亭玉立。
中国队的目标虽不敢说是星辰大海，但也不能十强赛开门就砸锅。让国人失望，这本就该是足球的原罪，洗无可洗。
第84分钟，卓杨怼上了昔日德甲对手、瞎鸡ba盘带大师卡里米，如同几年前一样，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断了个清爽。
肋部禁区前沿，用半个马赛回旋绕开内科南，在特穆里安和蒙塔泽里即将完全关门前的刹那。卓杨直接半转身垫步搓射。
天赋活跃型门将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安分守己，马赫拉蒂就是如此，他只不过多离开门前不到两米，就只能干瞪眼看着卓杨的吊射无能为力。
这个球，西村雄一再也找不到一点毛病。卓杨从拦路抢劫卡里米开始，到足球坠入网底，整个过程他连对手的衣角也没碰一下，鸡蛋里是挑不出骨头的。
1:0，中国队总算在十强赛首场艰难地战胜了本不该这么艰难的老冤家伊朗，好歹有了开门红。
赛后，面对媒体卓杨说：“我应该有一个帽子戏法，但比分却只是1:0。当然，正如西村裁判说的那样，我绝对不会质疑他的执法业务能力。“
言外之意：我只能质疑他的职业操守。
第四六九章 黎巴嫩场上场下
一万年前，中国人的祖先正在用简易的石器耕种最早的农作物，他们以氏族为凝聚，用畜牧家禽和手工业制作努力美好着自己的生活。
一万年前，日耳曼人的祖先还生活在洞里，整天都在撵狼，或者被狼撵。
一万年前，腓尼基人已经发明了航海和贸易，他们在地中海东岸建立起了人类历史上最早的城市。
五千年前，咱们的先祖在长江流域建立了最早的城市雏形，腓尼基人则称霸着地中海。
秦始皇横扫六合的时候，腓尼基人的城市被罗马人一把火烧了，据说大火整整烧了十七天，落在地上的灰烬有一米多厚。
罗马人很深刻，他们扒开灰烬给地上洒满了盐，让腓尼基人的土地寸草不生。所以，腓尼基人后来就被饿死了。
一万年后，科学家通过基因寻找，发现现代黎巴嫩人是最接近古老的腓尼基人的后代。
腓尼基人在他们的全盛时期，于地中海沿岸建立了很多用来存储贸易货物的城市，包括马赛和突尼斯，以及现在是黎巴嫩的首都贝鲁特。
黎巴嫩是中东最为开放的国度，贝鲁特有东方巴黎之称。黎巴嫩的美女驰名全球，夏天在这里的海滩上，风景比里约那边还要养眼。
20年前内战的时候，黎巴嫩女性是全欧洲最为抢手的难民，走到哪里迎接她们的都是鲜花和巧克力，哪像现在叙利亚人这般狗见了都嫌。
只可惜，黎巴嫩的女人似乎不怎么喜欢足球，卓杨在今天卡米尔夏蒙球场的看台上根本没发现几个美女。事实上，能坐近五万人的球场只来了一万五，别说女人，男人也不多。
五天前十强赛首轮，中国队1:0胜了伊朗，黎巴嫩0:1输给了卡塔尔，韩国轮空。
卓杨和德国教练界很熟，但没同很有名气的布克尔打过交道，在他2002年去到汉诺威之前，布克尔就已经是黎巴嫩国家队的主教练了。
执教十几年，布克尔愣是把国民篮球热情远超足球热情的黎巴嫩带进了中东强队行列，也算得上成就了。布克尔以前在德国国内，是类似克劳琛那样的青训建设专家。
中国球迷对黎巴嫩足球唯一的了解，可能就是曾效力德甲、现在山东鲁能的安塔尔了，但除去安塔尔，目前还有一人效力德甲科隆，就是他们的边后卫尤素福·默罕默德，极其大路的西亚名字。
这个默罕，是今天黎巴嫩的场上队长。
其实正是布克尔执教黎巴嫩后，才利用自己的人脉把安塔尔和默罕先后运作去了弗赖堡，在这一点上，他又很像施拉普纳，当年施大爷运作了杨晨、谢晖、周宁和黎兵。
早在04-05赛季的时候，安塔尔和默罕就在弗赖堡被称作‘黎巴嫩双雄’了。所以，黎巴嫩足球绝非中国媒体夸张的那样，只是些业余二混子。
实际上，黎巴嫩拥有自己非常成熟的升降级职业联赛，而他们国家队里许多球员都在周边阿联酋、卡塔尔、沙特等联赛里效力。
已经2012了，但凡有名有姓的国家队，基本上不存在纯粹的业余球员。中国媒体那么讲，只是习惯性不靠谱和随意臆想褒贬。相对于中国足球，中国的足球媒体更没有节操。
能在二十强赛淘汰了阿联酋和科威特的球队，你给我说里面都是律师、牙医和邮差，骗鬼呢？非要这么论起来，卓杨也是业余球员，因为他是个弹钢琴的。
这支黎巴嫩国家队，卓杨只对安塔尔留有些许印象，毕竟当年号称德甲亚洲王的人物。至于默罕，没那闲工夫。而中国队其他球员，就更是只认识安塔尔了，但今天安塔尔因伤缺阵。
反过来也一样，黎巴嫩球员就只认识卓杨，其他人长得都是一个葱样。
黎巴嫩16号，31岁的中后卫比拉尔·纳贾里因效力国内联赛贝鲁特阿赫德队，而阿赫德在黎甲都算不得强队，所以纳贾里因也并非什么牛逼人物，即便在黎巴嫩国内也只是普通角色。
但今天纳贾里因是带着任务上场的，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任务。
比赛着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上半时第17分钟，出生在德国的中后卫瓦利德·伊斯梅尔突然变节投敌，他的解围失误成了传给卓杨的乌龙助攻，光天化日下的自杀行为。
卓杨调整后，小角度轻松破网，1:0白捡的一样。
但没过多久，深受礼仪之邦熏陶的中国队球员就报之以李。
第39分钟，冯笑庭在禁区前沿无谓犯规，推到了哈桑·马克图，送个黎巴嫩一个位置极佳的任意球。
小庙也有泥菩萨，阿里·萨亚迪脚法就很不俗，他的右脚低平弧线打穿了曾承的腋下，比分1:1。
而这也是全场最后的比分。除了这两个进球，比赛基本上没有值得存留的影像，倒是赛后发生的事情，有点意思。
纳贾里因快步走向卓杨，去完成他今天身负的任务。
纳贾里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妻子很漂亮，儿子也非常可爱，他们是纳贾里因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小纳贾喜欢足球，喜欢卓杨。明天是小纳贾五岁的生日，他很希望能有一件卓杨的球衣，老爸承诺一定会把卓杨今天的比赛球衣带回去，当做他的生日礼物。
纳贾里因脸上堆满和煦的笑容，友好地主动伸出右手：“您好，卓杨先……”
话没说完，纳贾里因就被队长默罕推去了一边，一点面子也没给。
32岁的尤素福·默罕默德这个赛季刚从德甲科隆转会去了迪拜阿赫利，安塔尔缺阵，他是这支黎巴嫩国家队无可置疑的老大。
04-05赛季的时候，默罕效力弗赖堡，和卓杨在德甲有过两场比赛的交集，然后就随队降去了德乙。队长加老相识，他自认是今天唯一有资格和卓杨搭讪的人，他的目标也是卓杨的球衣。
“嗨，卓杨……”默罕热情地张开了双臂，看样子是要拥抱。
卓杨一脸懵逼看着眼前这一幕：你谁呀？
纳贾里因腾一下就气红了脸，他虽然是老好人，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被人当众这么欺负，着实令他恼火。
“尤素福，你干什么？”纳贾里因厉声质问自家队长。
“滚开，比拉尔，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默罕斜着眼睛。
“尤素福，你应该尊重我，是我先来找卓杨的。”
“滚开，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见到他们在自己面前吵了起来，卓杨又听不懂阿拉伯语，再说别人家的地盘，闲事少参与，便赶紧扬开手快步退后。
置身事外，也免得自己这帮惹事比踢球在行的国家队队友来瞎鸡ba凑热闹。
第四七〇章 一件球衣的价值
卓杨快步退后，别人家地盘上的家务事，和自己无关，就别去瞎掺和了。
可比拉尔·纳贾里因和尤素福·默罕默德不干了，卓杨跑了从哪要球衣去？默罕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身段，只有自己这个老大才有资格和卓杨交换球衣，纳贾里因则是为了完成儿子的心愿。
“等等，你别走……”两人异口同声。
卓杨懒得理他们，停都没停继续去找队友，却猛然被人拽住。
刚才任意球扳平比分的阿里·萨亚迪拉住了卓杨，嬉皮笑脸说：“能不能……”
“不能，滚！”卓杨那叫一个火大：什么小狗小猫也敢随便拦着老子？
不光萨亚迪被卓杨的狗脸说翻就翻唬住，就连又一起赶上来的默罕和纳贾里因也抓了瞎。
卓杨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很反感当着球迷如此不讲究，便黑着脸将萨亚迪扒拉到一边走开了。
萨亚迪怔怔地说：“我就想找他交换球衣……”
都是你坏了事！队长默罕火冒三丈：“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纳贾里因说：“是我先来的，我需要卓杨的球衣。”
默罕和萨亚迪呵斥：“你也配！”
卓杨和队友汇合在一起，黎巴嫩三杰已经吵翻了天。
卓杨和队友们来在看台角落几面五星红旗下感谢为数不多的中国球迷时，场地另一边三个人已经撕抓了起来。
卓杨和队友们脱下球衣送给自家球迷，这是卓杨在国家队的习惯，也是他给国家队立下的规矩。那边开始了混战，半个黎巴嫩都在伸手，另外半个在拉架。
卓杨和队友们与远在异国他乡的国人扯着嗓子寒暄，警察都不得不冲进来拉架了。
主场能1:1逼平拥有卓杨的中国队，黎巴嫩值得庆幸，可当着客人面自己闹成这个逼样，也太丢人现眼了。
为了避免波及无辜，让事态国际化，现场警察和安保将两队人员严格隔离，直到五分钟后，黎巴嫩那边才平息了下来，哄着劝着回去了更衣室。
对手在大庭广众下起内讧，会让自己这边感觉莫名自豪，也显得格外团结。中国队忘记了客场平局的郁闷，亲亲热热簇拥着卓杨往通道里走去。
“队长，你猜他们为啥会打起来？”23岁的孙克问卓杨：“不会是因为和咱们踢平了吧？也太不要脸了，跟咱们踢平是他们烧了高香。”
“我倒看是为了争啥玩意儿闹起来了，看着他们那个队长就像个球霸。”25岁的余汉超说。
球霸？中国队以前倒是球霸遍地走，老大多如狗。海派、粤派、东北帮，大山头里套着小山头，每一座山都有一只座山雕，大佬林立，球霸呼风唤雨。
国家队的乌烟瘴气一直到卓杨回归才戛然而止。
卓杨说：“爱打打死去，和咱们无关。但咱们这里坚决不允许再有球霸，老子专治各种球霸。”
21岁的张稀哲撇着嘴小声说：“队长，除了你，还有谁敢在中国当球霸？”
老将郑誌、冯笑庭等人惊恐地看着张稀哲：心知肚明就好，这话你都敢说出来，当场被卓杨打死你看谁敢拉？
卓杨闻言一愣：我是球霸？
转念一想，好像真的就是。不过，老子当球霸，总比其他人好得多。
以卓杨的身份和资历，其实想不球霸都不可能。别说一个中国队，就算在皇马还不是照样横着走。
卓杨笑嘻嘻勾住张稀哲的脖子：“小家伙很心直口快嘛，怎么，哥当球霸你有意见？”
“卓哥，我就是你的狗腿子。吓屎我了，吓屎我了……”
中国队和和睦睦走进通道，就发现黎巴嫩的纳贾里因手蒙脸头杵墙孤独地站在那里。都不认识他，但球衣背后16号的号码很扎眼，刚才这哥们儿明显是被队友欺负了。
“嗨，兄弟，你没事吧？”卓杨停下脚步。
纳贾里因转过身来，眼睛是红的，他刚哭过。
“卓……卓杨先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卓杨点点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没事就好。”
“卓杨先生，我刚才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交换球衣。”
卓杨敞开球队外套：“你瞧，我已经把它送给球迷了。”
“是的，我看见了。给你添麻烦了。”纳贾里因说：“卓杨，我的儿子小纳贾，你是他的偶像。”
“他一定很可爱。”
纳贾里因露出了笑容：“是的，小纳贾非常可爱。明天是他的生日，我本来是要把你的球衣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但是……”他摊开手耸了耸肩：“事情被我搞砸了。”
纳贾里因的话，戳中了卓杨心中柔软的地方。父子之间的感情，总是能打动他。
“他……小纳贾几岁了？”
“五岁，明天就五岁了，他的球衣号码也是18号。”
“那个……”卓杨不知道纳贾里因的名字：“兄弟，做父亲的不应该孩子失望，对吗？”
“我让他失望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很窝囊。”纳贾里因的脸上还留有被掌掴后的红肿。
“不，你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球员。”卓杨回头一巴掌扇在张稀哲的后脑勺上：“去，去更衣室拿一件哥的备用球衣过来。”
“好嘞！”嗖一声，张稀哲就消失了。
虽然听不懂中文，但纳贾里因猜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卓杨先生……非常感谢您。”
‘嗖——！’张稀哲回来了，手里抓着一件中国队客场红色18号球衣。
卓杨接过来把球衣递给纳贾里因：“告诉小纳贾，祝他生日快乐。另外，替我给他说一声，他有一个好父亲。”
“谢谢您，卓杨，你是一位绅士。”
阿迪达斯的正版球衣不便宜，尤其球员比赛的行头。卓杨的球衣是全世界职业球员排名第一的畅销货，据说女孩子用卓杨的正版18号可以挽留住男友的心。
卓杨亲手送出的球衣，足够给一个孩子当生日礼物了，不光因为值钱。伯纳乌皇马旗舰店里，卓杨的球员版球衣标价218€，印多少卖多少。
卓杨知道自己的球衣不便宜，但他很快就会知道，他的球衣到底是怎样一种惊世骇俗的天价。
第四七一章 你们都不认识我
卓杨想不到自己被人鄙视了。
卓杨万万没想到会在家乡被人鄙视。
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在家乡西安被一个弹钢琴的小姑娘鄙视了。
十强赛三轮战罢，韩国和中国队都是一胜一平一轮空，韩国因为4:1赢了卡塔尔，以净胜球暂居小组第一，中国队第二。三战胜平负各一的卡塔尔积4分列第三，伊朗和黎巴嫩一平一负垫底。
第四轮要到九月份才开打，从黎巴嫩回国后，国家队并没有解散，而是又集训了四天后，同来访的越南在武汉踢了一场友谊赛，然后才告一段落。
比分不要问，问就是4:0。
因为今夏有欧洲杯和伦敦奥运会，卓杨的暑假时间还算宽裕。根据皇马分段式收假规定，卓杨和卡卡属于第二批归队，时间在7月26号。和越南踢完，才刚刚6月8日，足足还有一个半月的假期。
但卓杨闲不下来，各种代言品牌的商业活动，足球希望春蕾，卓乐（钢琴）教育，这些都需要卓杨利用假期来处理。而且忙完中国国内，还有其他地方，东亚、北美和欧洲，有时候还得去南美、东南亚和印度，全都得利用暑假。
钱，不好挣。
忙完一圈，回到西安陪着老爸老妈做几天好儿子，时间已经到了六月下旬，欧洲杯小组赛都结束了。
村长柯子找上了门来。
柯子姓李，今年三十有八，是原来老卓家祖屋所在村子里的人。柯子从小喜欢踢球，瞎鸡ba踢的那种，当年卓杨还在家踢野球的时候，和柯子、老吴都是一个队的。
柯子以前是村子上的会计，十年前的时候，还不满三十的柯子竞选村长，在卓彤彤的声援下一举成功，这一当就是十年。
实际上，说村长已经不对了，村子早已拆迁改建，没有了一分农田，完全城市社区化了，柯子现在是社区委员会主任，也是社区开发公司总经理。不过，大家习惯上还仍然称呼他村长。
柯子登门是为了他的儿子。
柯子的儿子大名李子墨，小三岁的闺女叫李子歌，都是这年头很时髦的名字，柯子和他媳妇很时尚。
子墨小名墨墨，在外面都叫他土匪，这是个混小子。其实孩子也不坏，就是调皮，有时候就显得无法无天了些。
学习糟得一塌糊涂，柯子一肚子雄心壮志的精英养成计划早早就扯了蛋，后来发展到一进课堂就睡觉，奥数名师主动把学费退了回来。
但子墨足球踢得好，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是校足球队的主力，一二年级是因为年龄实在太小。
到了小学毕业，柯子心说：得嘞，就踢足球吧！
于是，子墨进了少体校，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附近这些年兴办了不少以足球为主的体校。
在体校里，子墨仍然是足球踢得最好的孩子。谁都不如他，自然牛逼哄哄，然后就喜欢打架惹事。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我爸是村长，我叔是卓杨。但凡是个长眼睛的人也不愿得罪这个小屁孩。
继奥数老师之后，体校教练也登门来退学费。这下柯子抓瞎了，文不成武不就，将来真成土匪了，只好来求卓杨：给弄到国外去吧。
因为卓杨的缘故，最近这些年稍微有点见识的家长，都知道孩子喜欢足球就要尽量去国外，只要经济条件允许，都在往这条路子上走。柯子这样的心思，倒也不全因为儿子调皮捣蛋。
当时卓杨就给柯子说：到12岁吧，太小了不行。
今年子墨满12岁了，卓杨打算把他送去马迪堡。
什么调皮捣蛋爱打架，在老子眼里这也算毛病？牛逼哄哄无非是因为身边都是臭棋篓子，到了马迪堡见识一下什么叫天外有天，立马就老实了。
如果还不行，给疯狗兰德招呼一声，狗爷把什么怪病给你治不了？
马迪堡梯队建设从8岁年龄段就开始了，但下萨克森之外的孩子，基本还是只接收满10岁的，而国外尤其中国来的孩子，12岁是一道杠，太小了生活上就很不容易。
马迪堡是中国家长的第一目标，但想加入很难，一切都得靠孩子的天赋实力说话。因为中国体校的训练水平，李子墨现在肯定弱点一些，但谁让他叔是卓杨呢，马迪堡国王的面子太大了。
实际上，今年夏天卓杨要给马迪堡送过去三个中国孩子，包括李子墨，都是抹不开面子的关系户。但卓杨也不会自毁名声，这三个孩子他都看过，足球上绝对有天赋，完全符合马迪堡的青训前景，关系户也要讲究个精益求精。
这三个孩子，十年后没准会成为自己在国家队的帮手。想到这里，卓杨不由得晒然一笑，十年后37岁了，应该已经退役了。
卓杨又想起了自己的希望春蕾计划，那里的足球孩子更多，也想起了刘朗栋。
卓杨和柯子带着子墨在商圈某著名商业广场吃完饭，溜达着下楼时，卓杨就被鄙视了。
楼层间一家琴行正在招收学生，一位扎着马尾巴的小女孩教师为了展示自己的教学水平，在琴行的钢琴上弹奏着《致爱丽丝》。
《致爱丽丝》是贝多芬的作品，原名《a小调巴加泰勒》，是非常适合小孩子业余入门的一首曲子。
子墨问卓杨：“叔，你听她弹得怎么样？”
说实话，自己的学生如果弹出这种水平，会被卓杨立即打死，无论男女。
“凑合吧，刮音错音多了点，踏板也踩得不对。”卓杨已经明显搂着说了，就是声音大了点。
站一旁的琴行老板不乐意了：“哟，我们老师可是师范音乐系毕业的。要不你来给弹一个？”
一句话把卓杨给说愣了，他摘下墨镜。老板说：“你口气这么大，来弹一个。”
卓杨挠了挠头：“你，不认识我？”
“你谁呀？”
这里是西安，是老子的家乡。老子是世界足坛头号球星，是古典乐坛最年轻的钢琴大师。
弹钢琴的小姑娘也满脸郁气站了起来：“这位家长，你觉得我弹得不好，你来弹一下给大家听听呗。”
卓杨感觉这个世界有点玄幻，他问小教师：“你是音乐系毕业的？”
“是啊，怎么了？”
“你也不认识我？”
“你谁呀，我干嘛要认识你？”
卓杨赶紧一把抓住快要笑岔气的柯子：“你认不认识我？”
“认、认、认、认……认识，弹、弹、弹、弹、弹一个……”
一怒之下，卓杨就坐在了钢琴边。
同样一曲《致爱丽丝》，如天籁般飘扬在繁华的楼层间。不需要欣赏门槛，真正高水平的演奏，能让音乐里的感情侵入听众的灵魂深处。
卓杨的《致爱丽丝》，让整个楼层驻足，每个人都停来下享受这一刻音乐与心灵的交融。
一曲奏罢，卓杨起身便走，女孩教师已经傻掉了，如梦初醒的老板赶紧追上来。
“先生，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当教师，待遇好商量。先生……”
卓杨的脸黑成了一团碳，柯子爆笑如雷：“哈哈哈，兄弟，把你这破琴行卖掉也掏不起他的工资，哈哈哈……”
第四七二章 卡拉泽瑞士相邀
马可波罗因为思念家乡离开福建泉州的那一年，地处阿尔卑斯山区的乌里州、施维茨州和下瓦尔登三个州为了反对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秘密缔结成为永久同盟，瑞士联邦由此建立。
如今全世界有七个宣布为永久中立的国家，但在《国际法》里，瑞士是唯一被标明注册的中立国。
中立不是你想立，想立就能立。比利时和挪威都曾宣布自己永久中立，但话音刚落就被德国按在地上摩擦，根本就不带理你。
瑞士能永久中立，其实并不是因为全民皆兵。只有那么点国土那么点人口，就算全名皆特种兵又能怎样？两次世界大战中被打成破砖烂瓦的那些国家哪个不比瑞士在军事上强大。
瑞士也不是因为是山地国家而独善其身，世界上没有山的国家少，有山没山该挨打的时候照样挨打。
只有大家都觉得你可以中立，你才能中立。瑞士能成为永久中立国，是欧美列强之间妥协平衡的结果。
除了周围强敌环伺，恶狼都需要这么一个缓冲地带，而且的确就算打下来性价比也不高。瑞士能成为永久中立最大的依仗，是他的银行。
世界是个地球村，列强需要一个相对中立的银行结算体系，好人需要用这个体系来保证自己的资金安全，坏人需要借助这个体系洗白资金继续干坏事。
所以，瑞士的银行体系不但安全，而且十分保密，能为心怀叵测之徒提供一个理想的交易环境。
今天，卓杨就来到了瑞士苏黎世的宝盛银行。而这一趟行程，对他来说也很突然。
从中国带着三个孩子和三个少妇去了汉诺威，包括李子墨和他妈妈。在马迪堡把人安顿好，卓杨就不再过问细节了。
马迪堡的青训体系值得信赖，马迪堡的人也都靠谱，除非卓杨打算亲自教三个孩子踢球，再留在马迪堡的意义并不大。让三个孩子尽快融入德国的青训体系中，有利于他们的足球成长。
离开汉诺威后，卓杨本来准备去波兰的格旦斯克，那里将上演2012欧锦赛八强德国和希腊的对决。
其实卓杨最想看的是西班牙对法国，但他嫌弃乌克兰有些远。
今年欧锦赛是有乌克兰和波兰两个国家联合主办，巧的是，两个东道主在小组赛里都被淘汰了。
16支球队分成四组，四年之后，欧锦赛参赛球队将会扩大到32支。卓杨感觉，只从足球竞技的角度上看，16支球队参加正赛其实最合适，32支就有些浮夸了。
但从足球平衡发展和长远繁荣来看，多一点球队参加是好事，盘子做大了，每个从业者的碗里也会多一点。欧锦赛如此，世界杯也是如此。
乌克兰在小组被淘汰并不稀奇，面对英格兰和法国这两尊足球巨鳄，他们能力压瑞典拿下小组第三，已经算得上虽败犹荣了。舍甫琴科老当益壮，包揽了乌克兰的全部两个进球。
但波兰实在不好洗，因为同组中并没有传统足球列强。连平希腊和俄罗斯，最后一场生死战中，被日暮西山的捷克斩于马下，着实蒙羞。
莱万多夫斯基青春出炉，却空手而归。
东道主波兰被淘汰并不是最大冷门，世界杯亚军荷兰小组垫底才是。卓杨电话打过去时，德屠气得在家挺尸，谁也不想见。他连荷兰都没回，直接去了马德里拉芬卡躲了起来。
B组是死亡之组，德国、葡萄牙、荷兰、丹麦，但荷兰也死得太麻利了点。三战皆负，难怪德屠没脸见人。
荷兰还是世界杯上那些人，从范佩西到斯内德全是些银灿灿的名字，但首场比赛就被大换血的丹麦1:0打懵了逼。
接下来，喷子戈麦斯梅开二度，德国2:1荷兰，然后C罗独中两元，葡萄牙2:1荷兰。兄弟们帮着德屠找借口，说荷兰命不好，但德屠自己心里明白，他的队友们已经没有了斗志。
这一组葡萄牙与德国的巅峰对决中，如同欧冠半决赛皇马面对拜仁时一样，C罗被小博阿滕死死掐住了脉门，而喷子再次战胜状态不佳的佩佩，德国1:0葡萄牙。
意大利和西班牙在小组开门赛中踢得平分秋色，但1:1的比分并不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下半时第50分钟，马里奥·巴洛特利接到蒙二的直传形成单刀，眼看就要闯入禁区直面卡西利亚斯，他却莫名其妙放慢脚步，被大惊失色的拉莫斯轻松破坏解围。
巴洛特利口中似乎还在念念有词，大家都说他在思考人生。忍无可忍的普兰德利立马换下了他。
巴洛特利是意大利的亮点，但06年那一拨功勋老将集体撤离后，正在换血中的意大利整体表现并不强势，而且普兰德利的3-5-2也似乎有些别扭。
好在意大利还有布冯、娇娇、皮少和蒙二，他们一胜两平与西班牙一起晋级了，过程还算平稳。
法国队玩得有些悬，首场凭借刀疤的进球与英格兰1:1战平，次战再依仗刀疤的一传一射2:0战胜了乌克兰。但第三场莫名其妙0:2败给了已经出线无望的瑞典，则让人大跌眼镜。
刀疤虽然生猛，但卓杨并不看好法国在八强战中与西班牙的利好前景。而德国VS希腊，葡萄牙VS捷克，应该没什么悬念。
至于意大利和英格兰，卓杨相信皮少、蒙二和娇娇，当然，还有巴洛特利。
卓杨打算去格旦斯克现场观战，倒并不全是为了德国。格旦斯克城市虽然不大，但拥有波兰最大最密集的古建筑群，整座城市的哥特和文艺复兴时期风格很吸引他。
但就在动身的前一刻，卓杨接到了卡哈·卡拉泽的电话，邀请他务必来苏黎世一趟。
卡拉泽说：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你谈，非常重要的大生意。见面详谈，我等你。
卓杨会心一笑。
他并不迟钝，六年前刚到AC米兰的时候，卡拉泽就主动凑上来交好，肯定不是爱上了自己，必定有所图。
无利不起早，卓杨和卡拉泽的生活圈本没有太多交织的地方，六年来用各种方式不断拉近关系，卓杨一直在琢磨他的葫芦里打算卖什么药。
看样子，堂堂卡附，终于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对此，卓杨很好奇，兴趣远远高于欧锦赛和格旦斯克的古堡城墙。